第八十五章：明世隐的邀请（二）
看着地上散落的棋子，明世隐头一回表现了懵逼的样子。
这也是......头一回有人竟然敢摔自己的棋盘。
“怎么，难道你的卦象，没有告诉你应该换个新的棋盘了吗？”
“如果你买不起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借你点钱。”
这次，轮到陆羽来欣赏明世隐的表情了。
不过，诧异的表情很快就消散，也并没有大发雷霆，明世隐只是冷哼了一声。
“想听听八卦吗？”
“在你醒过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袖袍轻轻地一挥，地面上的棋子直接被一道紫烟覆盖，旋即便化作了飞灰，明世隐淡淡地开口道。
“什么事？”
“罪犯克星狄仁杰狄大人，他的下属李元芳辞职了。”
看着陆羽那不解的神色，明世隐缓缓道：“狄仁杰想要杀死魔种，但是他的属下却拼命拦着他。直到最后，狄仁杰杀死了魔种，完成了他的使命和任务，他的属下也随之消失在了阴雨之中。”
那只魔种......死了？
而且，李元芳也失踪了。
从心底里感到了可惜和惊讶，陆羽不禁攥住了拳头。
“如何？没有伤害过人类的魔种，却是因为人类的杀戮而受伤，最后还是死在了人类的手上......”
“呵呵，悲鸣的生命啊，还有你们坚持的......正义。”
仿佛对生命的消逝很惋惜般，明世隐轻抚着胸前的法器。
法器微微闪烁着紫芒，似是在悲哀。
“你也有脸说别人？你自己害了多少的人心里没点数吗？！”
看着明世隐那副悲悯的样子，陆羽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不就是活生生地“黄鼠狼给鸡拜年”吗？
当初，在大漠的时候，明世隐为了完成他的阴谋，夺取了多少将士们的性命。
那悲惨而血淋淋的场景，至今也能够浮现在陆羽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哼，我只是稍微利用了一点经不起考验的人心而已。人啊，为了各自的利益，甚至会连自己身边人的性命都会不惜夺走呢。”
明世隐的嘴角再次扬起了那让陆羽厌恶的笑容。
“怎么，你是站在魔种的那一边吗？”
陆羽挑眉问道。
“不，不要误会，不管是人类还是魔种，那都不是我想要达到的目的。”
“那你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又都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完美的世界。”
微笑着，明世隐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紫光。
旋即，那团紫光，化作了一朵巨大的牡丹，如同盛放的烟花一般绚丽地绽开来。
那娇艳的花瓣以及迷人花香是如此的真实，尤其是那点点泛动的紫光，摄人心魄。
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的感觉，相反的，陆羽从那盛开的牡丹之中，感受到了让人无限遐想，却又触手不可及的美好。
是温暖和幸福的世界吗？明明不过是一朵牡丹，却又仿佛像是汪洋的大海一般，荡漾着让人所追求的一切。
然而，当手刚刚触碰到那朵牡丹周边的紫光时，象征着盛世的娇艳牡丹，却在仅仅片刻间，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表面开始龟裂起来。
“砰————”
紫光刹那间变作了花海，破灭的花瓣，从陆羽的脸颊旁流过。
从完美到毁灭，不过仅仅是在明世隐的一念之间。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绝对的吉凶，也从来没有绝对的正义。”
“陆羽，或许就从你对那魔种留情的时候，其实便已经证明，我们是类似的人。”
绕到了陆羽的身旁，明世隐那诱惑而又妖媚的声音在他的耳旁轻轻地响起。
“我相信，对于像狄仁杰那样坚信着绝对正义的家伙，你也很厌恶吧？”
见陆羽并没有否认，明世隐的笑容更加明艳了起来。
“我的卦象告诉我，你所追求的，还有你所渴望的正确，并不存在于魔种和人类两者之间吧？”
“你说的没错。”
沉默了那么一会，陆羽将头转了过来。
“我的确很讨厌狄仁杰那样的家伙。”
虽然狄仁杰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信念和所要追求的东西，但是他的观念，陆羽并不认同。
至于明世隐所说的后半句......
自己并不是魔种，也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自己是完完全全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虽然这样来看，似乎更加孤独了些，但是也少了枷锁。
明世隐说的没有错。
自己想要追求的，自己渴望的，并不受魔种和人类两者之间的束缚。
“如何？让你一直困扰的，曾让你绝望的，只有我，才可以帮你解决......”
看着陆羽一步一步陷入到自己的诱惑之中，明世隐的笑容愈发得意起来。
“陆羽，加入我们，加入尧天，我的卦象会帮助你找到你所渴望的一切，而且，我们能够一起开创一个完美的世界。”
向陆羽提出了邀请，明世隐的瞳孔，竟然变得温和起来。
陆羽......做我的傀儡吧。
你不断增长的实力，还有你那摆动不定的信念，简直就是绝佳的傀儡啊......
看着陆羽那漠然迷茫的神色，明世隐的笑容逐渐变得邪恶起来。
从身后缓缓地将陆羽搂住，明世隐更是将头轻轻地搭在陆羽的肩膀上，那妖艳的话语，回荡在他的耳边。
右手微微地抬起，一缕如同轻烟的紫气，从他的掌心喷薄而出。
“但是，我拒绝。”
突如其来的回头，还有那尖锐的剑芒，让明世隐措手不及。
“什么？！”
由于没有任何的防备，明世隐直接被从陆羽之间迸发而出的锋利剑气给生生地逼退到了角落。
“明世隐，你那搞人心态的把戏，一点都不高明啊。变来变去都是一个花样。”
绕指柔的青色剑光，抵在明世隐的下巴上，甚至让他连胸前的法器都无法使用到。
“你......怎么可能？！”
明明已经被自己的释放的幻觉所侵蚀了神智，陆羽理应会在自己的诱导之下成为自己的傀儡的，为何他能够突破这根本不可能突破的防线？！
“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需要些什么。”
脑海之中浮现出了那道绯红的身影，陆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淡淡地说道。
第八十六章：狄仁杰的自责
锋利的剑尖直指着喉咙，仿佛只要稍微一动弹，就会留下鲜红的血印。
但是，即便面对着如此锋芒，那惊讶的神色，却突然转变成了无奈的笑容。
“陆羽，看来只有你，才会是我最棘手的敌人。”
剑尖前的身影竟然模糊了起来，化作了盛开的牡丹，旋即凋零在了地面。
“原本，我以为来到长安，会让我头疼的是狄仁杰那个家伙。”
明世隐的声音出现在了自己的背后，陆羽横剑斩去，然而青色的剑影劈碎了桌上的花瓶，却并没有触碰那虚无般的身体。
“但是，能一次次从我的幻境之中走出来的，就只有你一个人，陆羽。”
“不过，既然你誓要与我为敌，那么很快就会让你见识到，这个充满欲望和渴望的世界，究竟会膨胀到何种的地步......”
“等到那个时候，我才是新的创世主，呵呵......”
缥缈般而又可怖的声音回响在自己的耳边，房间已经变得空荡荡只剩下陆羽一个人，而明世隐却早已经不见。
装神弄鬼......
在心里腹诽着，陆羽破门而出。
然而，在自己面前的，却并不是当初透过窗户所看到的景象————
原本盛开的牡丹，已经尽皆枯萎凋零，那娇艳的紫色，彻底地化成了死寂般的灰黑，仿佛象征着毁灭。
周围，不再是风雅的气氛，而是令人窒息般的无望。
而原本应该呆在庭院内的裴擒虎公孙离四人，也已经没有了踪影。
一切，仿佛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般，似虚似幻，让人难以分辨。
不过，刚才明世隐在离开前所说的话，却是让陆羽陷入了深思。
新的创世主？
明世隐，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
“咚咚咚————”
从店门口传来了响亮的敲门声，掌柜有些不耐烦地将趴在柜台上的脑袋抬起，一边喊着“来了来了”，一边抱怨着是谁挑了个这么好的时机，在午休的时候上门。
“喂，你能不能看着点时间啊，现在才......”
抱怨的话刚刚从嘴里蹦出了一半，当那严肃的面孔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掌柜登时就闭嘴了。
“狄......狄大人？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呀？我记得我可没犯什么事情啊......”
出于对这位治安官的畏惧，掌柜的身子和声音一同颤动着。
“请问，你见元芳吗？”
那一向严肃地仿佛不近人情般的判官面孔，此时却是紧紧地皱着眉头，一脸的愁容。
甚至......还带着厚厚的自责。
“元芳？谁是元芳？”
见狄仁杰似乎并不是来查他的偷税漏税，掌柜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问道。
“一直跟在我后面的小跟班，是个混血魔种小耗子，他有两个可爱的大耳朵，大概这么高。”
大致地比划着李元芳的身形，狄仁杰说道。
“没见过。”
甚至都没有听说过李元芳这个名字，掌柜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不过，就算自己见过，也并不会打算告诉狄仁杰。
“打扰了。”
歉意地鞠躬后，不待掌柜关门，狄仁杰便自己将大门关上。
“切，这个家伙，就因为前日杀了一头闯入长安城的魔种，现在估计要趾高气昂了吧。”
因为自己的偷税漏税老是被狄仁杰所查到，所以掌柜对于他也都是一直怀恨在心，对于他那法律至上的正义深觉厌恶。
明明像自己这样的人，多如大漠之中的散沙，可以说长安城比比皆是。
但是，狄仁杰却以他信奉的正义信条，即便是隐藏在暗中的沙子，也都会一粒一粒地揪出来。
“真是个女帝的忠犬，呵呵。”
刚才，狄仁杰是在找他的助手吧？突然想起来之前狄仁杰助手辞职的传闻，掌柜不由得讥笑着。
连自己的助手都能赶跑，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打开门，偷偷看着狄仁杰那在夕阳之下有些莫名落魄的身影，掌柜不由得像是朝中大臣那般啐了一口，暗自地讥讽道。
而此时，即便知道自己或许已经遭受到了冷眼和嘲讽，但是狄仁杰却依然独自行走在夕阳之下。
落寞的影子，被倒映着的橘色夕阳拉得老长。
“元芳，你在哪啊......”
疲惫的肩膀松懈了下来，狄仁杰很想找个歇息的地方，因为他已经几乎将整个长安城走遍了。
但是，强迫症以及心中强烈的自责，并不允许他停下自己的脚步。
没有想到，身为治安官的自己，居然会因为治理犯罪之外的事情，感到头疼。
“狄大人，对不起，我已经......我已经没有那个决心，再和你一同将你的正义传遍长安城了......”
雨变得很大，甚至变得滂沱起来，让狄仁杰分辨不清李元芳眼眶边那奔涌的，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但是，他这是第一次对自己如此愤怒地顶撞。
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
他那将近绝望和崩溃的声音，正如同被自己所杀的魔种，发出那最后生命的悲鸣。
这也是狄仁杰第一回感到不知所措起来。
明明一直都思路清晰的大脑，却是在这一刻短路了起来。
以为自己的属下只是和自己闹个脾气，当狄仁杰想要用高额的工资来试图劝说李元芳的时候，他却已经消失在了大雨之中。
心中仿佛断了一根心弦，当李元芳真正地从自己的视线之中消失后，狄仁杰慌了。
甚至连杀死魔种的事情都没有立刻上报给女帝，魔种的尸体还是程咬金和上官婉儿在天晴之后所发现，狄仁杰便立刻用从未有过的速度，将整个长安城跑遍。
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想要找到李元芳。
李元芳眼神之中悲悯的请求，还有魔种被杀之前那不畏死的决意......
不，那可是魔种啊，那是不可饶恕的生命！
可是......悲鸣的生命，还有悲悯的请求。
大脑愈发地开始混乱起来，狄仁杰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身旁的石墙之上。
虽然拳头之上渗透出了血液，但是狄仁杰却仿佛没有痛觉般，此刻在他的脸上，只有痛苦和焦灼的表情。
“怀英。”
清风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狄仁杰并没有回头，依然攥紧着拳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白缓缓地从身后走来，并将叼在嘴中的柳叶捻出，眼中是坚决的神色。
“帮你一起找小耗子。”
第八十七章：天籁弦音，此意人间
“掌......掌柜，我可以这儿打工吗？不管是什么脏活累活，我都可以干的！”
垫着脚，李元芳朝着柜台探过头去，看着那一语不发而有些不耐烦的掌柜，小心而虔诚地说道。
“脏活累活？就你这么小的身板，我还怕你累死在我店里呢！快走开快走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一向都不怎么待见混血魔种，掌柜一脸急躁地把李元芳推到一边，然后又将笑脸迎接给那些到来的顾客。
“掌柜，我以前混过街头，扫过饭堂，送过快递，掏过水沟，而且还......当过密探。”
有些不甘心，李元芳再次挤到柜台前，讲述着自己曾经的经历。
“哦？没想到你这个小耗子能干的事情还挺多。”
原本正欲发火的掌柜，见李元芳的本事似乎不少，倒是起了心思。
“我不要什么报酬，只要......能有吃有穿就好了。”
“那，你就先去拖地吧。”
丢给李元芳拖把的同时，又顺手朝着他丢去一顶帽子，掌柜讥笑了一声，说道：“别把你的那双大耳朵露出来，如果把我的客人吓跑了，哼哼......”
“知道了......”
可爱的耳朵无精打采地垂着，很轻易地就被帽子给遮盖起来。
叹了口气，李元芳没有抱怨什么，便开始拖地。
寄人篱下的日子，李元芳在跟随狄仁杰之前，就早已经习惯了。
只是，没有了狄仁杰在自己耳边的唠叨和叮嘱，还有那老是让自己紧张的工资评定，李元芳的心里总觉得少了许多。
狄大人......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但是，我并没有后悔我自己所做的。
不管是魔种还是人类，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命，还有不可或缺的亲人。
我......我只是个想要追求属于自己小小愿望的人，我做不到像你那般果决和冷酷。
心中充满了对狄仁杰的愧疚和自责，但是李元芳却并不知道，在内心里，他早已经将狄仁杰当作了自己的家人，那严厉却又慈爱，仿佛父亲般的存在。
心思一乱，甚至连地都地都拖不好了。
但，没有任何征兆的，一道悠扬如流水般的琴音，似远似近，不知从何处响起，却鲜明而清晰地回转在自己的耳边。
心中的思绪，随着那婉转的琴音而起伏跌宕。
李元芳，还有店里的众人，都不由得纷纷抬起头来，放下手中事，痴痴地倾听着那天籁弦音......
......
当天籁弦音响起的那一刻，整座长安，都不由得寂静起来了，甚至连呼吸之声都变得细微，生怕打破这激荡的旋律。
狄仁杰和李白的脚步，也不由得随之而停下。
“怀英，你听到了吗？”
“废话，我又不是聋子。”
脸上肃穆的神色，却是因为琵琶的弦音而变得迷离起来。
这般天籁的弦音，是要迷惑自己吗？
不......自己的心神并没有动摇的迹象，而是真切从那悠扬的乐曲之中，感受到了日夜梦想中最美好的长安盛世的模样。
“真是动听啊......”
李白忍不住掏出了酒葫芦，轻轻地灌了一口酒。
纯酿的酒香，伴随着动人的弦音，一同涌入了自己的肚中，还有心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将酒洒在剑上，让世人都知道自己我李白的名字，还有对于世俗陈念的全新理念。
驰骋人间，仗剑天涯，快意潇洒，不被世俗牵绊，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美好的理想。
“弹奏此等天籁弦音的，是曾经在牡丹盛开的季节来到长安的那位绝代佳人吧。”
牡丹从宫城的脚下开到曲江边，而能与这国色天香争艳的，唯有绝代佳人和她的琵琶。
天人姿容，天籁琴音，都是长安的绝艺。
“杨玉环。”
似乎多了些醉意和迷离，李白笑道。
曾经，自己在大漠之时，就曾听闻过这位佳人的姓名，还有那天籁的弦音。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长乐坊内，也正是那天籁弦音响彻的中心。
陆羽坐在座椅上，而他所面对着的，是一位怀抱琵琶的绝代佳人。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衣裳，如同九天之上的祥云那般华丽美艳；容貌，如同牡丹花开那般光彩照人。
纤细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婉转动听；一颦一笑，恍如天上的仙女，无垢无尘。
原本不属于秋日的春风，却是随着这流水般的弦音，一同涌入心田，仿佛在洗涤着灵魂，也在呼唤着内心深处对于美好的渴望。
天籁弦音，就如那绵延不绝的长城，让陆羽的思绪，再度回到了昔日那片无尽的大漠之中。
和心爱之人相拥，眼里流露的是对彼此的爱意，各自的温暖，抚平着彼此之间的伤痕。
这就是自己所渴望的美好吧......
但是，并不仅仅是如此。
对于幸福的渴望，并不只是和相爱之人守护着。
或许，有那么一天，人类和魔种之间再无战争，彼此之间的欲望，能够停止膨胀。
那个时候，谁都不用再被罪孽所折磨，生命漫长无涯，那留存在心底的故土，是每个人的灵魂，都可以到达的地方。
心中的追求，似乎变得有些清晰起来，而也正是此时，天籁弦音，却是一曲终了。
围绕在长乐坊周边的众人掌声雷动，因动人的音律沉浸于美好和幸福的人们送上欢呼。
“怎么不弹了？”
有些惋惜，陆羽缓缓地从座位之上站起。
“因为，当你们脸上的幸福更加清晰的时候，我的迷茫，就更加地痛之入骨。”
精致又美丽的面庞露出困惑。
当所有人都能够从她的天籁弦音之中感受到幸福时，唯独只有她自己感受不到。
什么也感受不到......
“那你为我弹奏这首曲子，又是因为......”
那是自己从明世隐的牡丹庭院后离开时，被那细如流水，却又巍峨如高山般的弦音所吸引。
“你叫陆羽吧。”
声音就和弦音一样，是天籁之音，委婉动听。
那个时候，杨玉环找到了自己。
虽然并不知道她找到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目的，但是系统的提示，让他决定前往。
“因为，想看一看，能让明都感到棘手的你，心中对于幸福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杨玉环轻轻地将琵琶放下，嘴角那绝美的笑容，却带着几分忧伤。
第八十八章：阿离的托付
“我从北方而来，沿着那绵延不绝的大漠，顺着历史的脚印，来到了这盛世大唐。”
“大漠之上，丝绸之路，当商人们聆听着琴音的诉说时，能让他们回忆起已不复存在的大漠城池。大唐长安，繁华盛世，当市民们聆听者乐曲时，整座城市光辉璀璨，让他们仿若置身天上人间......”
“一直以来，人们都能够从我的弦音之中，得到对于幸福的共鸣，在心里描绘出自己想要追寻的美好。”
“只是......”
精致而又绝美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愁容和苦闷。
“唯独只有我自己，当琴音弹奏而起的时候，却无法感知到人们渴望的幸福......”
生于北方的佳人，绝世独立，倾国倾城。她来到长安向世人展示才华，也是为了寻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直到现在，杨玉环却一直没有寻找到。
“陆羽，虽然我无法看到你心中的幸福，但是......从你的脸上，我知道，那一定是美好的吧。”
脸上的笑意，并不像是刻意的，但却也无法让人觉得亲和。
“所以，你并不是奉明世隐的命令吗？”
“不是，只是纯粹地出于好奇而已。”
淡淡地笑道，杨玉环轻轻地用手帕小心擦拭着琵琶。
“杨玉环，其实你应该知道......明世隐他并不是个什么好人。”
陆羽皱着眉头，虽然有些挖墙脚，但他还是说出来了。
“我知道，但是这个世间，又有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
“......”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这的确是个哲学性的问题，陆羽也答不上来。
但是，陆羽很清楚，明世隐绝对是和好的那一边沾不上任何关系的。
“明他，怎么说呢，他所追求的，他所渴望的，即便是作为他的手下，我也无法揣测......”
“既然无法揣测，那你为什么，还要跟随在他的身边？”
陆羽不解地问道。
“正是因为无法揣测他对于幸福，那庞大的野心和欲望，所以我才觉得，跟随在他的身后，终有一天，也会寻找到属于我的幸福吧。”
迷茫的人，需要救赎。
对于杨玉环来说，明世隐就是在无限寻找路途之上的指路人。
他那玩弄世间一切的自信，无时无刻不在彰显着他即将开创的世界，是多么完美的一个世界。
或许，在那样完美的世界里，自己才能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吧。
充满着对幸福的渴望，无论前方的路途究竟是正确与否，紧紧地跟随着明世隐的想法，始终都不会改变。
大概，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来到长安，加入尧天，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陆羽，你知道吗？从北方而来，直到长安，人们追求最多的，就是强大的力量。”
“我也曾经一度认为，唯有绝对的力量，才是这世间唯一的法则。但是，在见到了因为欲望而点燃的火焰之后，这个想法，便堙灭在了火焰之中。”
人类也好，魔种也罢，当任何一方拥有了绝对的力量之后，欲望便会随之无限地膨胀。
欲望，就如同高山滚石一般，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就像是世人心中的正义，总是过于的绝对，即便是治安官狄大人，也难以幸免。”
对于这一点，陆羽并没有否认。
何为强大，并非是为了膨胀的欲望，而是为了守护所爱之人。
心中的正义，也绝对不是肆意地践踏他人的自由和生命。
“明他，有着不同于世人的正义善恶的准则，对于他来说，永远没有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强大。或许，他想要开创的，也就是那样完美的世界吧。”
眼中是向往的神色，杨玉环浅笑着说道。
“反正，不管如何，明世隐都是不可能洗白的。”
不管杨玉环将明世隐再渲染得如何伟大，在陆羽的心中，明世隐永远都是那个不管对于魔种还是人类，都不惜牺牲其性命，只为了来达到自己目的的恶人。
突然间，陆羽甚至觉得杨玉环有些悲哀。
对于幸福的迷茫和执着，让她深深地陷入到了明世隐的蛊惑之中。
就像......当初渴望着追求正确的自己，也险些坠入明世隐的圈套。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死忠粉吧。
过度的渴望......或许，会招致来绝望呢。
“那么，如果你只是想要见识我的想法的话，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舒展了一下筋骨，发出了“咯吱”的声音，陆羽又伸了个懒腰。
美人配佳音，的确是让他赏心悦目。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陆羽也已经明白，自己和杨玉环，终究是走上两个不同道路的人。
当初，还想劝说来着，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用了。
反正，既听完了杨玉环的琴音，又获得了增加50点法术攻击的奖励，陆羽也知足了。
“等一下。”
在陆羽即将迈出门口的时候，那柔美动听的声音，叫住了他。
“怎么了？”
皱着眉头转过头来，陆羽早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杨玉环想要拉拢自己的话，无论她出什么条件，自己都直接拒绝。
然而，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杨玉环只是伸出了那冰肌玉骨，洁白的掌心之中，轻轻地放着一片红叶。
“这是，阿离的托付，让我传递给你的。”
仿佛看穿了什么，杨玉环淡淡地笑着，将红叶递给陆羽。
这是，公孙离的红叶......
“红叶最多情，一舞寄相思。阿离说，不管你是羽陆，还是陆羽，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再来欣赏她的舞姿。”
看着陆羽那怔怔的神色，杨玉环轻柔地说道。
看来，公孙离也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原本，陆羽还担心在她知道以后，就再也不会搭理自己了。
但是，当杨玉环将公孙离的信物交给自己的时候，这个担忧，便立刻灰飞烟散了。
“那个小姑娘，和我不同。对于幸福的愿望，她很单纯，也很善良。”
“即便是缥缈的影子，追求起来的话，却也无比幸福啊......”
留下最后一抹不知是羡慕还是愁闷的笑容，杨玉环抱着她的琵琶，先行离开。
番外：红叶最多情，一舞寄相思
当飘零的红叶落下之时，阿离的思绪，随着古道之上扬起的大风，一同前往那通往遥远又遥远的长城和大漠。
巍峨，古老的奇迹，谁建造了它？谁守望着它？谁向往着它？谁又终有一天，会从它身边再沿着古道归来呢？
在自己尚未成年的时候，原本还在和家人们一同共享着幸福的阿离，却因为突如其来的火焰，被摧毁了人生之中的一切。
“阿离，快走！走得越远越好，离那些自私的人类远一点！”
这是父亲在被杀之前留下最后的怒吼，而母亲则是早已躺在了血泊之中。
娇艳的鲜血喷洒而出，就像是飘落的红叶一般，生命在凋零着。
而阿离，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的亲人们失去生命，但却什么也做不到。
“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我们？！”
眼中燃烧出了怒火，阿离抱着父亲尚未失去温度的躯体，眼角早已经被无尽的泪水所打湿。
“无辜？你们这些魔种，可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你们都该死去。”
士兵冷冷地笑着，在这个世界上，可没有魔种的容身之处，它们都是人类的敌人，是不可饶恕的生命。
边关的城池，被魔种所摧毁，人们陷入了绝望。
现在，也该轮到让魔种们尝一尝绝望的滋味了。
冰冷无情的长矛对准了阿离，随时都可以将她的生命贯穿。
“为什么......我们只是想要过上幸福的日子，为什么要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抱着自己父亲的尸体痛哭，阿离已经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
同时，心中也点燃了对人类的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魔种就一定要被杀死？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做错的是明明是你们这些肆意践踏别人自由和生命的人类！
偷偷地抓起了旁边掉落的长剑，阿离乘着士兵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狠狠地将利刃刺入了士兵的大腿。
“啊！你敢伤我？！去死吧！”
士兵吃痛，露出了凶恶的面目，手中的长矛也旋即朝着阿离的瞳孔落下。
要死了吗？
阿离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只要死了，那就再次可以和家人团聚了吧......
然而，死亡的冰冷却迟迟没有到来，阿离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
那已经是一直存在于自己梦里的样子，但只要一旦想起，就会立刻复苏的场景：灰发的青年，手持着灰色的利刃，将那士兵的身体贯穿。
士兵带着痛苦和不甘倒下，阿离也看到了那位青年的眼眸。
璀璨如星海，坚毅而又锋芒。
或许，在那一刻，想要活下去的希望，就愈发地强烈起来。
并非只是灰发青年独自一人的行动，在他的身旁，还有另一位身穿白色衣袍的方士，极为的神秘，他胸前的那道紫光，也是让自己过目不忘的幻觉。
“活下去。”
这是自己被白衣方士带走之前，灰发青年对自己说过的唯一三个字。
但，也是阿离记忆深处，永远不会抹去的烙印。
活下去......
离别之时，飘零的红叶散落在阿离的身上，默默而又不舍地目送着青年离去。
后来，阿离随着这位叫作明世隐的人，进入了长安。
那个时候开始，让阿离称之为首领的明世隐，便开始教导着阿离。
“离，这个世间，从来没有绝对的正义和绝对的错误，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那么，当初那个人为了救我，不惜被抓入大牢......这也是他的选择么？”
“呵呵，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正义，那并不稀奇。”
面对着长安的明月，一向神秘而稳重的明世隐，却发出了一声叹息。
“守护着什么，渴望着什么，什么才是幸福......这对于你我他而言，都是个亘古不变的难题。”
守护着什么，渴望着什么，什么才是幸福......
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阿离陷入了沉思。
杀死自己父母的，是自私的人类。
但是，救下自己，不惜与人类为敌的，却也是人类。
阿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想抓住记忆中那遥不可及的影子，询问他，活下去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而且，幸福的含义，那又是什么呢？
失去了亲人的自己，孤苦无依的自己，也能收获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吗？
......
在长安这包容着万千生命的地方，即便是像阿离这样的混血魔种，也能有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不知是否是因为隐藏在血液之中的天性，阿离自小就擅长舞蹈。
阿离幸运地被长乐坊的老板娘亲眼选中，成了教坊里的一位小小舞姬。
而阿离虽然还未成年，但是已经经历了不少事情的她，却是显得格外成熟。
在教坊里女孩子们叽还在叽喳喳讨论过年的新衣时，阿离随着屋檐外飘落的雪变换着舞步，不断地练习着。
到了长安城的春日，教坊的女孩子们则是羡慕的看着阿离，光彩夺目的绽放于牡丹花簇拥的庭院里。
当然，阿离也拥有自己的秘密，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长亭畔，手持相送的折柳，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上前，只敢偷偷远眺着仰慕的身影消失于漫长的古道上。
李信前往了长城，那个巍峨而又古老的奇迹。
但是，离别的时候，他却对阿离视而不见，那淡漠的眼神，似乎在说：“不要跟着我。”
这算是拒绝吗？
受挫的阿离，只能将自己的相思，寄托于古道之上落下的红叶，还有自己轻盈的舞步。
可是，即便只是存在于梦中的影子，追求起来，也格外的幸福。
终究会重逢吧？那时候，要以更美丽的模样出现你眼前。阿离暗暗下定决心。
而在那之前，则是要将自己心里的“正义”，贯彻到底。
即便是成长在教坊里孤苦无依的阿离，也有她想要追求的东西，就像飘零的孤鸟，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
虽然盛世长安明面之上繁华璀璨得如同天上明珠一般，但是在暗中，却是仍然有数不清的蛀虫和黑暗。
永远都没有绝对的正义，无论是魔种还是人类。
就像魔种之中也有无辜的存在，人类，也有含有自私的一面。
每当宵禁之时，长乐坊的舞姬阿离，便化身成为了暗中潜行的使者，实行着秘密的正义。
冷酷无情的文书，暗含深意的卷宗，关系着许许多多平民和孤儿们命运的奏章，都会被按照指示处理。
肆意的欺压者，贪婪的蛀虫，草菅人命的贵族或者因此暴露罪行，或者被揭晓真面目，或者因不当举措得到应有的惩罚，无辜的人们却获得拥有幸福的转机。
每当阿离看到人们获得了幸福的笑容，她同样也为此感到开心。
或许，守护着别人的笑容，无论是魔种还是人类，那都是阿离自己的幸福吧。
可是......
当长安治安官狄仁杰走马上任以后，阿离的任务却是多了几分凶险。
那位雷厉风行，视法律为绝对正确的治安官，似乎成了一个大麻烦，包括他身边的那位小耗子跟班。
狄仁杰貌似并不喜欢这种秘密的正义，他也曾多次探查过，想要追寻阿离的踪迹。
但是，好在除了首领，队伍之中还有那位弹奏天籁弦音的大姐姐杨玉环，和擅长棋盘的奕星。
弦音能够帮助自己寻找长安街道内任务的方向，而棋盘，则是可以帮助自己屏蔽气息，让人无法感知。
直到有一次，自己碰上了那冒冒失失的青年，险些陷入困境。
这位名叫“虎”的青年，也有他的烦恼，和记忆之中无法抹去的痛苦。
阿离将他引荐给了明世隐，于是被称为“尧天”的组织，又多了一位成员。
尧天......
当初明世隐建立这个组织的初衷，是为了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一个没有绝对的正义，也没有绝对对错的世界。
可是，那样的世界，真的可以存在么？
阿离想要的，其实也并非是完美的世界，阿离只有一个小小的心愿，那就是收获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那个家伙，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从大漠归来后，明世隐的表情似乎有些古怪，但是阿离却只在意他的话语。
梦中的影子，已经回不来了么？
“我说过，当一个人选择了他的道路后，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长安和长城，既然他选择了后者，那么他也就注定要充当一名保安的角色吧，呵呵......”
听明世隐的意思，李信在最后还是选择了长城。
或许，属于自己小小的幸福，也终将不会到来了吧。
但是，心中的思念，却并没有消散，尽管，没有人能够理解自己就是了。
既然无法追求到自己的幸福，那么，就将自己的梦想和正义，贯彻到底吧。
轻盈的舞步活跃在长乐坊，就如同在春日绽放的牡丹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阿离的名声，就像是她那高超的舞步，随着飘散的红叶，响彻在整个长安。
不过，每当起舞之时，心中的思念，却愈发地清晰。
只可惜，他的身影，却再也难以寻到，无限地奔赴在长城的那一端.......
直到————
高瘦俊朗的少年出现在自己的视线，眼神之中充满着相思的迷茫和痛苦。
那个时候，阿离有种错觉，仿佛在看着少年的时候，就在看着曾经的自己。
心底里，似乎引起了共鸣，那对于幸福的渴望和追求。
“她是我的女朋友。”
但是，阿离没有想到，仅仅是一面之缘的少年，却是说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让她有些意外和生气。
不过，看到少年为了帮助自己，不惜得罪了权贵，阿离心中更多的，还是感激之情。
在那个时候，阿离只是把他当做一个热心肠的人来看吧。
毕竟光鲜亮丽的舞姬，只能够在舞台之上受到追捧，但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地位。
能够出手相助，不是傻子，就是像是那位剑仙李白一样，充满了侠义之情吧。
而当少年的身影，再次屹立于自己面前的时候，是即将被李白的剑气所撕碎的危机时刻。
那个时候，阿离仿佛出现了幻觉。
替自己和虎挡下李白剑气的，是昔日不断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的那道遥不可及的影子。
或许，从那时开始，阿离真正地对这位自称“羽陆”的少年提起了兴趣。
拥有强大力量的你，心中对于梦想和正义的追求，又是什么呢？
与陆羽接触的日子里，阿离发现，他是个比较擅长和女孩子交流的男生，而且，他有着许多浪漫的故事。
但就算是这样的陆羽，却说自己已经有家室了，让阿离啼笑皆非。
“羽陆，如果是你，你心目中的正义，那又是什么呢？”
“我......并不想再看见有谁哭泣，每个生命，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权利。”
似乎有些犹豫，但是他的梦想，似乎又和自己契合。
不想再看到有谁因为饥饿和寒冷而死去，也不想看见生命在燃烧的战火着自私的欲望之下消逝。
这个想法，自己是在自己以外，从第二个人的嘴里得知。
“羽陆，想看我跳一支舞么？”
为了表达对陆羽相助的恩情，也是因为他的梦想与自己契合，阿离在舞蹈上，为陆羽跳了一支专属于他的舞蹈。
红叶最多情，一舞寄相思。
不知为何，看着陆羽那深邃而又坚毅的瞳孔，心头的思绪，总是会忍不住地泛滥上来。
舞跳完后，看着陆羽因为急事要离开，阿离却是哭了起来。
“阿离，为什么要哭呢？”
看着阿离哭泣的样子，陆羽变得紧张而又举手无措。
是啊，自己为什么会哭呢。
明明，明明自己想要的，自己所渴望的，一直都是在默默地努力着不是吗？
但是，心底里小小的憧憬，却是充满了对属于自己幸福的渴望。
羽陆，你可以理解我的内心吗？
为什么，偏偏和你在一起时，我却忍受不了相思的痛苦呢？
只是轻轻地抱了一下陆羽作为分别，很快地就从他身上离开，但是阿离的心里，却是极为的不舍。
那离开的背影，让心里的不甘和渴望，涌了上来。
羽陆，你会告诉我，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吗？
对于羽陆的思念，一直到了在雨中执行任务的那一刻开始，阿离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所追求的，他所渴望的，便是自己的选择。
哪怕，他的名字并非叫作羽陆，那也没有关系。
首领说过，只要做出了选择，那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但是，面对着陆羽时，阿离觉得，一切都会有转机。
自己所希望的，并非是一个完美的世界啊。想要和与自己梦想契合的心爱之人，共同努力着，为了属于自己的幸福，还有梦想。
哪怕，那个梦想的彼岸还很遥远，但是如果和他一起走下去的话，终有一天，会达到的吧。阿离暗暗下定决心。
第八十九章：虎的犹豫，消失的元芳
走出了长乐坊，杨玉环立刻便被崇拜者所簇拥着。
五陵年少争缠头，文人雅客竞折腰，崇拜者们甚至为了见上绝世佳人一面，大打出手了起来。
“陆羽，你的确很强大。但是，长安城内隐藏着秘密，那直通终极力量的秘密，可是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
既然注定是对手，那么就请你期待着，完美世界的降临吧。
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回眸一笑百媚生，凝视着身后的长乐坊，轻轻地浅笑着，旋即便消失在了簇拥的人群之中。
而此刻，陆羽在窗边目送着杨玉环离开之后，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发誓着————
明世隐，不管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想要创造的完美世界是什么，我都一定会阻止你的阴谋的，一定会。
将公孙离的红叶握在手中，陆羽决定去找狄仁杰。
任凭着他有系统，但是一个人想要对付明世隐，终究还是有些困难。
毕竟，他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而且身后还有尧天这个组织。
尧天......
看着手中的红叶，陆羽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阿离，你会选择帮助我吗？
而与此同时，在长乐坊不远处的牡丹庭院之中。
“李元芳......不知你这王都密探，又想打听到什么消息，会来到我的庭院呢？我这里，可没有什么能够让你提起兴趣的八卦啊。”
轻轻地握着茶杯，明世隐将杯前的热气小心地吹散，旋即用那玩味的目光看着面前一脸拘谨的李元芳。
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他的到来，明世隐没有一点吃惊的神色。
“我......听到了杨玉环姐姐的琴声，一路跟到了这里。”
“哦，所以呢？”
淡淡地一笑，明世隐假意并不在乎李元芳眼中那渴望的眼神，随口说道。
“我，我从那天籁弦音里面寻找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幸福，我.....我想再听一遍，哪怕这是个醒不过来的梦，那都没有关系。”
李元芳有些紧张地说道，可爱的大耳朵似乎是因为请求而轻轻地晃动着。
“梦寐以求的幸福......”
胸前的法器绽放着紫芒，倒映着明世隐和李元芳的脸庞。
繁华的长安，还有温暖的亲人......
两者，都是让李元芳感到幸福的秘密。
只可惜......
“卦象告诉我，在长安和亲人之间，你只能选择一个。”
嘴角上扬起了一丝妖媚的弧度，明世隐站起了身子。
“李元芳，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
只要做出了选择的话，那么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不过，这也正是明世隐想要看到的。
“我......”
李元芳凝望着明世隐那邪魅的眼神，脸色不由得变得僵硬了起来。
“......”
倚靠在门前的裴擒虎，默默地注视着正在诱惑人心的明世隐。
其实，不管他做些什么，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自己可不像是奕星和杨玉环那样，因为心中充满了对幸福的渴望和自我的怀疑，所以视明世隐为自己的救赎者。
当初，自己加入尧天这个组织，也只是为了想要知道，长城的危机，是否会不再发生。
裴擒虎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干什么大事的角色。
但是，即便是自己这样的废柴，也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裴擒虎的心里，唯有不可越界的底线，那就是————兄弟。
每当杨玉环的琴声响起之时，裴擒虎的眼泪，便不知不觉留下来。
琴里燃烧着的，是长城的篝火，还有和战友之间的约定。
可是，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巍峨而古老的奇迹，谁建造他，谁守望他，谁在他身畔长眠？
或许，那些已经到了地下的兄弟们，会经常责怪自己的背叛吧。
也正是如此，裴擒虎才更不愿第二次背叛自己的兄弟。
羽陆，你的名字其实叫作陆羽，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长城守卫军。
第一次与你见面的时候，俺就觉得和你有缘，看来并不是俺看走了眼，那一定是命中注定吧。
在长安的日子里，唯独和你一起的时候，才会让我回想起当初战斗的热血，还有尚未磨灭的梦想。
不管你究竟叫作羽陆还是陆羽，你都是我的兄弟，这一点，俺永远都不会忘记。
什么完美的世界，俺并不在乎，俺想要看见的，只要长城和兄弟能够平安就好了。
悄然地攥紧了拳头，裴擒虎心里，一时间矛盾万分。
......
“怎么，李元芳消失了么？”
当陆羽刚刚走出长乐坊的时候，却是迎面撞上了正在寻找李元芳的狄仁杰和李白。
“是我的错。”
原本一向严肃的面孔，此时却是充满了自责和愁容，狄仁杰的声音也很沉重。
“当然是你的错，在你的眼里，难道只有法律才是唯一的正确吗？”
陆羽冷笑道，虽然有些落井下石，但是对于狄仁杰那绝对正义的法则，他实在是忍受不了。
能让元芳这样的小可爱辞职，可见当时的狄仁杰，是多么的绝情和冷酷。
“我......”
难得的，这一次狄仁杰并没有再和陆羽怒目而视，或许连他自己都已经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困境之中了吧。
不过，这样来看，狄仁杰还不是只是个冷冰冰的执法机器。
最起码，对于李元芳的关心，说明他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陆羽，现在可不是责怪的时候啊。”
一旁的李白有些看不下去，拍了拍陆羽的肩膀提醒道。
“那么，你们到现在也没能找到元芳吗？”
收回了对狄仁杰的嘲讽，陆羽也回到了话题上。
“婉儿和咬金已经分别去不同的地方搜查了，但是似乎都没有什么发现。”
皱着眉头，李白沉声说道。
意思就是，几乎到处都寻找不到元芳的踪影，仿佛就像他的气息已经被屏蔽了一样。
“那再怎么样，元芳也不可能出了长安城吧？或许，他并不想见你，所以才故意躲藏了起来。”
看着狄仁杰低下了头，露出了深深自责的神色，陆羽倒也有些不好过，只能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和你们一起找他吧。”
毕竟，自己还需要用到他们的力量。
PS：明天考试，所以很抱歉只有两章(ฅ•﹏•ฅ)
第九十章：寻找元芳的下落
虽然李元芳的特征很明显，但是在茫茫的人海当中想要寻找到他，却还是有着不小的难度。
更何况，如果元芳是刻意躲避着他们，那么除非将整个长安给掀开，否则都不可能找到他的踪影。
毕竟，曾经身为密探的李元芳，他的侦查以及隐蔽的能力，比谁都要强。
“这样，我去联系......别人，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陆羽想到了裴擒虎和公孙离，但是......他们两个会帮助自己么？
当初被带到了明世隐的牡丹庭院，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已经暴露了的。
如果，再和他们见面的时候，他们又会怎样选择，来和自己面对呢？
“陆羽，听你这么说，你的人脉还挺广的嘛。”
李白微笑道。
“嘿嘿，一般一般啦。”
说到底，自己也就只认识那么几个家伙而已，对于其他的路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
“那既然如此，我也得更加卖力才行啊。”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李白苦笑着，似是有些不情愿，但是最终还是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支毛笔和一张白纸。
“喂，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想作诗啊。”
狄仁杰看着李白手中的毛笔在空中划过一线弧度，不由得皱眉说道。
但是，当他看到白纸之上跃然出现了那栩栩如生的李元芳的画像，便又闭上了嘴。
“呵呵，怀英，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气偶像。”
看着一脸疑惑的狄仁杰和陆羽，李白的嘴角轻轻地扬起自信而帅气的弧度，突然仰天大喊道。
“剑仙李白在此，免费赋诗啦！”
当这洪亮的声音想起的那一刹那，原本平静的街道，登时沸腾了起来。
无数的人影，仿佛像是从地面之下钻出来的一般，仅仅在那么一瞬间便把李白等人围得水泄不通。
“李白大人，请您为我赋诗！”
“不，请为我赋诗，哪怕写在我的衣服上也没有事！”
身为剑仙的李白，会给每个败于己的对手赋诗，因此，他的诗名和剑名也一同流传开来。直到后来，甚至有人视之为荣耀，为得诗篇而求一败。
但是，如今李白免费赋诗，则更是让众人欣喜不已。
“那个，请大家帮忙寻找一下这位画像上的小耗子，只要是通知线索者，就可以得到我的诗篇哦~”
将李元芳的画像展现给路人们看，李白轻轻地将额前的棕发撩起，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而那些迷妹们则是差点被李白的帅气迷倒过去。
“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看着那些痴狂的崇拜者，陆羽在啧啧咂舌的同时也忍不住地感叹着，如果放在现代，李白恐怕是顶级流量的存在吧。
“哼，真搞不懂，明明我比这个酒鬼帅多了，怎么就没有我的崇拜者呢。”
狄仁杰环抱双臂，看着被众星捧月的李白，忍不住地轻哼道。
“那个，狄大人......”
身旁传来了颤巍巍的声音，狄仁杰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来。
“怎么，你想要我的签名吗？呵呵，当然......”
“那个，狄大人，能不能请你让一下下，你挡到我看李白大人的视线了。”
原本早已经热情地想要在市民的纸上留下自己的笔迹，却直接被冷水给浇灭了。
“噗嗤。”
看着狄仁杰那落魄不语的模样，陆羽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狄仁杰啊，你老是板着一张脸，别人见一次躲一次，人家要是会喜欢你就有鬼了。
......
不管是长安市民们，还是因为仰慕李白名声的八方旅客，今日都格外地“热情”，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统统向李白汇报了一番。
而当那些人抱着李白所赋诗的纸张，仿佛捧着个金山银山一般的宝贝离开后，李白他们也开始将线索拼凑起来。
“哇，李白你这个效率也太高了吧？这才多长时间，就来了这么多的线索。”
陆羽不由得感叹道，不管在哪个世界里面，人果然是可以靠脸吃饭的。
当然，虽然陆羽承认自己也很帅，但还不至于像是李白那样潇洒如谪仙般，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穷的魅力。
“唉，虽然我人气高，但也有烦恼啊。”
李白苦笑着摇摇头，旋即便正色了起来。
“根据这些信息来看，最多的，似乎是看见了元芳从醉仙居离开，然后消失了。”
“醉仙居？”
听着有些熟悉。
“就是你之前请我喝酒的地方。”
嘴角勾起了笑意，一提到了美酒，李白的记忆力可是特别的好，仿佛鼻子已经嗅到了那股陈酿的酒香。
“那么，让我们去看看吧。”
一心想要知道元芳下落的狄仁杰，打断了李白和陆羽的对话，率先走在了前面。
果然，当狄仁杰三人来到了醉仙居的时候，掌柜告诉他们，的确是有一只混血魔种，在他的店里待过一段时间。
“狄大人，你可不知道，那个小耗子说什么要给我做牛做马，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谁知道刚让他拖个地，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他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俺也很担心呀......”
双手搓着，掌柜不由得斜瞟着狄仁杰，小心翼翼地说道：“狄大人，俺的店做的虽然是小本生意，但是被那只小耗子这么一搅和......”
掌柜才从狄仁杰的话里得知，原来那个小耗子居然是他的属下。
正好，既然如此的话，说不定能从这大公无私的治安官手里，拿到些“补偿”呢，呵呵......
“喂，连李元芳去了哪里你都没说清楚，还想要补偿？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陆羽看着这掌柜一脸老奸巨猾的样子，心里就很不舒服。
听他的意思，似乎就是想要点补偿，对于元芳的下落根本就并不关心。
“告诉我，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狄仁杰面不改色地看着掌柜说道。
“一个时辰之前......不，不对，应该是半个时辰......”
收过了银子，掌柜却是假装想不起来的样子，一脸无奈地说道：“抱歉啊狄大人，我这天天儿要算账的，可记不清这些杂事啊。”
看着掌柜那无奈的神色，狄仁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并非在意这一锭银子，而是掌柜的嘴脸。
可是，身为治安官，有些事情，他是不能做的。
“那个，天天算账......听你这么说，你们醉仙居，似乎每天的客流量很多吧？”
就在狄仁杰与掌柜僵持的时候，陆羽突然站出来说道。
“那当然，我们家的美酒可是长安一绝啊，哪怕是长安外面的旅客，也有不少来访的呢。”
掌柜得意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你自称小本生意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趁着掌柜不注意，一把从他的手中将那锭银子夺过，陆羽笑道。
第九十一章：成为我的助手
“喂，臭小子，把银子还给我！”
掌柜见到手的银子被夺走，脸色登时变得凶恶起来，肥硕的身躯朝着陆羽撞来。
“连这么点银子也要图到手，你还真是贪婪啊。”
对于这种人贪图蝇头小利的人，陆羽愿称之为蟹老板。
灵活地躲过了掌柜的迎面扑来，陆羽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对了掌柜，你们这里的物价，是不是有点虚高呀？”
“虚高？开......开什么玩笑，我们醉仙居可是老店了，从来都是童叟无欺......”
虽然嘴上这么狡辩着，但是掌柜的脸色却是变了。
“哦，物价虚高？陆羽，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掌柜那紧张的神色，狄仁杰的心里也有了几分了然。
“我记得，我和一个朋友在这里吃饭，明明不过点了几个菜而已，却是花了五千的金币。”
想一想，那顿饭还是裴擒虎欠自己的呢。
“五千金币？长安城内，哪怕是官员们聚会，也不一定会花费这么多。”
听到五千金币这个数字后，狄仁不由得蹙眉说道，同时看着掌柜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凌厉和冷酷。
旋即，狄仁杰便对醉仙居的账单，以及每个菜谱的消费进行了调查，发现其中的确是存在着价格虚高的问题。
当然，这个并没有办法来定谁的罪，但是接下来当狄仁杰又查出醉仙居有偷税漏税的嫌疑之后，掌柜是彻底地服气了。
“偷税了这么多，却还对一锭银子如此贪婪，真是无知......”
从醉仙居走了出来，狄仁杰不由得感叹道。
其实，像这样的人在长安城比比皆是，但是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将他们统统制裁的。
“这就是人心的自私啊，一旦欲望开始膨胀，那便是无穷无尽了黑暗了。”
一旁的陆羽感慨似的说道。
自私么......
狄仁杰默默地低首思忖着。
“卦象之中，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吉凶，就像......并没有绝对的正义。”
脑海之中，不由得响起了明世隐那妖艳的话语。
想要让每一个人都认为法律是绝对的正义，自己的确是个自私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自己未来的的权利，不管是对还是错。
自己所能够做的，就只能在法律的基础之上，为他们修正而已。
就像是元芳，对于他来说，心中比起那绝对的正义更加重要的，是......家人吧。
可是......如果连自己都对曾经一直延续到现在的信念抱有怀疑的话，未来的路，自己又该怎么走下去呢？
“狄大人！”
思想正在苦苦地做着挣扎，耳边，却是响起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元芳？！”
狄仁杰猛地抬起头来，发现站在自己面前的娇小的身影，正是李元芳。
“元芳！”
没等陆羽和李白反应过来，狄仁杰已经一个健步冲了过去，直接将李元芳瘦小的身子紧紧地抱住。
“狄大人，你.....你怎么了？”
李元芳被吓了一跳，他这是头一回看见狄仁杰会对他做出这样亲昵的动作。
但是，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感觉，李元芳也抱紧了狄仁杰，用那软软的声音说道————
“狄大人，我回来了......”
“笨蛋，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们有多担心？！”
然而，这样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狄仁杰的脸色和口气，却是从刚开始的伤感，又重新变成像往日那般严肃了起来。
“狄大人，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低着头，不敢和狄仁杰那严厉的眼神对视，元芳委屈巴巴地说道。
咬着嘴唇，两手的食指不断地互戳着，可爱的大耳朵更是耷拉了下来。
老实说，元芳这副委屈的样子，简直比一个小姑娘还要再令人怜爱些。
“好了，我也不扣你的工资了。”
看着李元芳那一脸委屈可怜的神色，狄仁杰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没办法
“好耶！”
李元芳高兴地跳了起来，大耳朵更是直接竖了起来。
“但是，你得交一份一万的检讨给我，另外，标点符号不算数。”
打断了李元芳的欣喜，狄仁杰泼了一道冷水。
“哦......”
元芳可爱的大耳朵再一次地焉了下来。
“对了元芳，这几日，你到底去哪里了？”
轻轻地抚摸着元芳那毛茸茸的大耳朵，狄仁杰又用关怀的语气问道。
“我......我去......”
有些慌张了起来，李元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你不想说的话，那就不用说了。”
然而，狄仁杰这一次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定会强迫着李元芳将问题回答完。
“你也有你的秘密吧，元芳。”
淡淡地说道，狄仁杰的脸上，浮现了出了歉意的笑容。
“元芳，对不起。”
“那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像我这样死板的人，一定让你伤心了吧。”
“没......并没有。”
李元芳有些意外，不仅仅是狄仁杰那歉意的神色，还有，他居然向自己道歉。
原本，李元芳还在想着，如果再出现到狄仁杰的面前的时候，是否会被他赶走。
但是现在看来......
“元芳，从今往后，我依然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将守护这个长安。但是，即便是我，也总会有犯错的时候，也需要一个能够监督我的人。”
“所以，你愿意再一次，成为我的助手吗？”
狄仁杰伸出了手。
“嗯。”
点了点头，看着狄仁杰眼神之中的请求和坚定，李元芳也伸出了手。
就像当初在皎洁的月光之下的见面，两人仿佛签订契约似的，彼此承若着，彼此之间又守护着对方的秘密。
“我怎么有种磕了糖的感觉？”
看着狄仁杰和李元芳紧紧地握着彼此的手，彼此认真地注视着，要不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公的，陆羽都想站这对CP了。
只不过......
在这之前，李元芳到底又去了哪里呢？
之前醉仙居的掌柜明明说过，他仅仅在一炷香之后便消失了的。
但是，过了一个时辰以后，他却又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
第九十二章：接近的真相
元芳不会没有原因而突然消失，也不会没有原因就突然出现。
总感觉这其中之间有什么不对劲，但是看着狄仁杰和元芳重逢之后的欣喜，陆羽也并未提出什么疑问，他不想打破这温馨的氛围。
不过，既然元芳已经回来了，那么也该是将明世隐的事情说个清楚了。
“狄大人。”
陆羽走到狄仁杰的身边。
“怎么了？”
将手从元芳的大耳朵之上移开，狄仁杰看着陆羽那认真的神色，蹙眉问道。
“你可知道明世隐的事情？”
“明世隐......你是说的那个算命的牡丹方士？”
“哦？你认识啊。”
陆羽倒是有些惊讶，看来狄仁杰已经和明世隐打过照面了啊。
“他怎么了？”
轻松的神情又重新恢复了往常的肃穆，狄仁杰连忙追问道。
“之前那只魔种混入长安，是他的安排。”
“他？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会有聚集魔种的力量？”
狄仁杰蹙眉否认着，但是很快他就不言语了，因为明世隐自一开始就给他一种极为可怕和神秘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心底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换句话说，明世隐的身上，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亲口告诉我的。”
看着狄仁杰一脸不解的神色，陆羽便将自己被明世隐带到他的牡丹庭院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原本明世隐是想趁着陆羽心中的信念动摇之时，迷惑他的心神，成为自己的傀儡。但是明世隐却没想到，陆羽再一次地突破了他的幻境。
“而且，既然他拥有着能够聚集魔种的力量，那么说明，云中漠地魔种的暴乱，与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陆羽沉声说道。
想起了先前大漠之上因为战争而血流成河的惨状，陆羽的心中就有一团怒火在燃烧着。
而且，如果这一切真的都是明世隐所作所为的话，那么伽罗的故乡————千窟城的覆灭，又是否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唔，也就是说，当初木兰在信纸之上，还有你所说的神秘人，就是明世隐？”
狄仁杰的思路转的很快，立马就明白了陆羽的意思。
“的确就是他，我才与他交过手不久，或许，他并没有走远......”
虽然当自己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原先盛开的牡丹庭院尽皆凋落，但是这也并不排除这是明世隐所制造的幻象。
“没想到明世隐这个危险分子，居然和陛下如此接近......不行，我得立刻回到朝中通知陛下。”
如果陆羽所说的一切都是属实，那么......
想到了女帝如此器重着明世隐，狄仁杰不禁有些后怕，这么长的时间以来，居然没有一个人能够发现他的阴谋，这实在是可怕。
虽然以女帝的实力，足以能够碾压任何一个凡人，但是明世隐那神秘而又可怕的力量，却让狄仁杰深深地担心着。
能够如此轻易地玩弄人心......那是多么的骇人啊。
“陆羽，你和李白先去寻找明世隐的下落，元芳，你去通知咬金和婉儿入宫。”
狄仁杰吩咐道，因为无关人员是无法进入宫殿的，所以只能由自己还有程咬金和上官婉儿前往。
“嗯。”
李白和陆羽点头，现在的确是刻不容缓的时候，所以他们很快便出发了。
“......”
然而，当狄仁杰和陆羽李白都出发之后，才跑了一半的李元芳，却是回过头来，看着狄仁杰那道消失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
果然正如陆羽所预料的那一样，当初自己被带到的地方只不过是明世隐所创造出来的一道幻影，当经过路人的指点后，他和李白来到了真正的牡丹庭院门前。
“这里就是明世隐的住处么......”
李白皱着眉自言自语道，如果陆羽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自己想要知道事情的答案，或许就在这个明世隐的身上。
他，也许就是自己一直想要找到的幕后之人。
“咣当————”
红色的木门被陆羽一脚踹开，然而当灰尘散去之后，在两人面前的，却只是个普通的庭院而已。
除了庭院内盛开的牡丹，却并没有人迹。
而且，陆羽也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有着重压的感觉，看来现在明世隐并不在这个地方。
“啧，已经跑了么。”
李白的感知也同样很强大，仅仅是探息的瞬间，便已经得知了这片牡丹庭院，已经空无一人。
而于此同时————
“婉儿，这些日子，那个明世隐可曾对女帝进过谏？”
走在严肃的石阶之上，狄仁杰向身旁的上官婉儿问道。
“进谏......明世隐这几日来，的确向女帝进谏了不少。”
“他都进谏了些什么？！”
用差点没把婉儿吓到的声音喊道，狄仁杰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声地说道：“都是关于什么的？”
“貌似......是关于云中漠地，东方的稷下学院，以及三分之地，还有......”
婉儿苦苦地思索着，但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很奇怪，我明明亲眼见过进谏的内容，但是现在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脑海之中仿佛有着挥之不去的梦魇，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上官婉儿只能叹了口气说道：“狄大人，那个明世隐，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脸色变得愈发冷冽起来，狄仁杰加快了前往宫殿的步伐。
云中漠地，稷下学院，三分之地......
这些地方，狄仁杰都有过耳闻，只是不曾涉足过罢了。
但是，为何明世隐又会在进谏的内容上面，提起这些地方？
虽然还并未将明世隐的真正面目撕破，但是狄仁杰已经有了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很快，狄仁杰和上官婉儿一起，踏入了辉煌的宫殿之中。
然而，当前脚刚刚踏进的那一刻起，一种熟悉而又可怕的感觉，就像之前多次出现过在自己脑海里面的噩梦一般，再度出现。
“......”
狄仁杰抬起头来，朝着大殿之上看去。
高贵的金漆宝座之上，缭绕着幽幽檀香和迷幻的烟雾。
高高在上的女帝武则天正在宝座之上静坐着，面容肃穆，让人望而生畏。
但是，让狄仁杰在意的，并非如此。
而是————
“明世隐......”
在武则天身旁的那位白衣方士，露出妖艳的眼神和笑容，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让狄仁杰陷入到无尽的深渊之中。
第九十三章：武则天的野望
“明世隐......”
看着那妖艳的笑容，之前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又再次充斥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怀英啊，你直接上朝，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在狄仁杰被可怕的梦魇缠绕之时，武则天那威严的声音肃然响起，让狄仁杰暂时摆脱了梦魇的束缚，回过了神来。
因为出于对狄仁杰的信任，所以武则天特许他不需要经过同意，便可以直接上朝和进谏。
“禀报陛下，臣的确是有要紧的事情。”
狄仁杰的眉头紧锁着，当他看到明世隐此刻出现在武则天的身旁，他的心里就有着极其不祥的预感。
是因为早已经料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赶到么，所以才会在这里等待着自己？
对于心中的疑惑，此时只能抛诸脑后，因为并没有足够的证据来判定明世隐的罪行，所以狄仁杰只能选择随机应变。
“哦？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微微侧过头来，明世隐会意，淡淡地一笑，朝着后面退去几步。
“陛下可曾还记得，之前那只潜入长安的魔种？”
偷偷瞄了一眼女帝身后的明世隐，狄仁杰说道。
“哦？那件事情，你不是已经解决了么？”
“但是，实际上，那只魔种是被某个人的聚集而来。”
听完狄仁杰的话后，武则天的眉毛不由得轻轻地皱了一下。
“怀英啊，你是不是最近办案糊涂了？人类怎么可能会有聚集魔种的力量呢？”
即便自己拥有无上的法力和力量，但也不可能聚集魔种，因为这完全不是人类所能够做到的范畴。
“陛下，请相信臣。”
狄仁杰鞠躬说道。
看着狄仁杰那如此认真的神色，武则天知道，他不可能撒谎。
“那么怀英，你可以告诉朕，那个能够聚集魔种的人，是谁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看着明世隐那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狄仁杰冷冷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就在朕的身边，是吗？”
明眸之中仿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辉，女帝武则天缓缓地从金漆宝座之上站了起来。
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当女帝那睥睨天下的姿态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后，几乎所有人都忍受不住那股强大的威压，几欲跪服下来。
而狄仁杰面对着那滔天的威压，则是巍然不动地屹立着，丝毫不改神色。
同样的，明世隐也是如此，脸上还是那样轻松和玩味的笑容。
“陛下，此非虚言，臣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做担保。”
并没有直接将明世隐戳穿，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证据，而且狄仁杰想要将明世隐真正的面目撕开来之后，再将他制裁。
此番，也是想要警醒女帝，宫殿之上，有狼子野心之人。
“怀英，你是在指明世隐么？”
然而，武则天却仿佛像是看穿了狄仁杰的心思一般，直截了当地说道。
“......是。”
女帝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反而让狄仁杰没有反应过来，支吾着答道。
莫非，女帝早已经知道了？
“怀英啊，你有这样的担心，朕也可以理解。”
并没有特意责怪的语气，武则天的神色，依然是那般肃穆和威严。
“明世隐他有着超人的才能和能力，包括他的卦象，也多次印证了我的内心。”
“陛下的内心？”
狄仁杰不解地问道。
“不错，身为重臣的你，想必也知道朕内心的想法吧。”
这个天下，这个世界，以及所有王者梦想的未来统一的理想国，终究都属于她——武则天。
对于女帝内心的野望，狄仁杰自从被她召见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如果说，这样的梦想从别人的嘴里说出，那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和无知。
但是唯有武则天她，有着登峰造极的力量，不仅仅是盛世大唐的帝王，也足以成为整个世界的帝王。
“明世隐他明白我的愿望，也了解我的野望。”
在女帝的点头示意下，明世隐从暗中再度走出，来到了狄仁杰的面前。
“陛下的实力早已经登峰造极，但是想要实现创建一个完美的国度，却还缺少了一些东西。”
明世隐微微笑道，胸前的法器，绽放出了耀眼的紫芒，充满了整座大殿。
稷下的通天塔，三分之地的东风祭坛，还有......在河洛与云中漠地之间的长城。
那些，都是曾经听闻过的遗迹。
“这就是大吉大利的卦象。假以他日，只要陛下获得了这些隐藏在奇迹之中的力量，想要打造一个理想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明世隐脸上的笑容很妖艳，看得狄仁杰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头。
但是，同样狄仁杰也明白了一点。
之前明世隐进谏的内容，就是关于这些遗迹吧？
听他所说，那些遗迹之中，隐藏着奇迹的力量？
“口说无凭，你自己也曾经说过，从来没有绝对的卦象，又怎么如此肯定，你所说的一切，就是正确的呢？！”
狄仁杰对明世隐怒目而视，冷冷地说道。
“怀英，所以这才是我理解你担心的理由。”
看着狄仁杰不解的神色，武则天淡淡地说道：“朕相信明世隐，也相信他的卦象，因为我从他的卦象之中明白了我一直以来所追求的，也知道了我应该要做的......”
“你不必如此敏感，明世隐的才能的确令人畏惧，但也正是如此，他的才能，必然能够帮朕开创一个理想的国度。”
“可是，陛下......”
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武则天却无情地打断了狄仁杰的话语。
“怀英，难道，你想阻拦朕开创理想的国度吗？”
“......不敢。”
沉默了许久，狄仁杰默默地说道。
女帝她，有些古怪。
......
“离，你说那个小耗子，会打探到首领想知道的那些秘密吗？”
“如果是身为密探他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
黑夜之下，裴擒虎和公孙离小声地对话着。
当长安陷入了平静之后，他们的行动依然在继续着。不仅仅是秘密的正义，还有明世隐的任务。
只是，专注于眼前的他们却并没有发现，一道轻巧身影，一直悄无声息地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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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难以接受的事实
“离，你知道首领他所说的完美世界，到底是什么吗？”
裴擒虎小心地问道。
所谓最完美的世界......真的会存在吗？
“很抱歉，我也无法回答你。”
摇了摇头，公孙离无奈地说道，对于这个问题，她也想知道。
但，她能够看得见杨玉环姐姐和奕星的眼中，对于那个世界的追求。
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在那个完美的世界之中，才能够追求到他们渴望的幸福。
“离，我跟你说一件事情。”
“什么？”
看着裴擒虎那神秘兮兮的神色，公孙离好奇地问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首领他的意志，和陆羽他的意志相互冲突，你会怎么选择？”
裴擒虎已经知道了公孙离与陆羽相识，而且，似乎对他有些意思。
“我......”
看着裴擒虎那认真的眼神，公孙离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意思是......背叛明世隐吗？
可是......
“喂，我说你们两个，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吗？我已经跟了你们一路诶。”
当那清亮的声音响在背后的时候，公孙离和裴擒虎都下意识地打了个激灵，旋即转过身来。
“哇，羽陆，怎么是你啊？！吓死俺了！”
刚刚摆出迎战的架势，看见来者并不能算得上是敌人，裴擒虎放下了虎爪。
“羽陆，你怎么来了......”
当公孙离看到陆羽的那一刻，虽然夜色朦胧，但是她依然凭借着皎洁的月光，清晰地看见了他那英俊的脸庞。
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藏在心中，那难以言说的欣喜。
“因为，气息虽然会被屏蔽，但是相思却不会。”
微微笑着，陆羽从口袋里将那片红叶拿出，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掌间。
“你们......都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吧？”
听到公孙离和裴擒虎还是下意识地喊他为“羽陆”，陆羽苦笑着说道。
“很抱歉，之前一直都瞒着你们。”
“那个，其实这也并不算什么，羽.....陆羽。”
裴擒虎挠了挠红色的头发，说道：“不管你是叫羽陆，还是叫作陆羽，对于俺来说，你都只是一个人，那就是俺的兄弟。”
“兄弟......”
陆羽木讷地重复道，他没想到，裴擒虎居然真的把他当做了拜把子的兄弟。
先前，自己一直仗着裴擒虎的脑子不太灵活，经常戏耍他，还将他当做是接近明世隐的踏板。至于与裴擒虎之前的情谊，也从未当过真。
然而，裴擒虎却是真的视自己为兄弟，让陆羽心中愧疚不已。
“我这次前来，其实是想和你们说些事情。”
“哦，何事？”
看着陆羽那认真的眼神，裴擒虎有些为难地说道：“陆羽，你该不会想问俺关于尧天和首领的事情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很抱歉，我和首领有过约定，是不能告诉别人的......”
和明世隐之间的约定，如果一旦打破的话，可能会发生很可怕的后果。
虽然并没有接触到那样的底线，但是裴擒虎也有着不好的预感。
“可是，虎，你可知道，明世隐他已经伤害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陆羽皱眉说道。
“伤害无辜的性命......怎么可能，虽然首领做事的确有他的一套准则，但是还没有到伤人性命的地步。”
“而且，我们在他的命令之下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暗中的正义。”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创造那所谓的“完美世界”做铺垫。
“虎，你被明世隐骗了。”
虽然有些不太忍心，但是陆羽还是说了出来。
看着一脸疑惑的公孙离和裴擒虎，陆羽开始陈述着事实。
“明世隐他，有着能够聚集魔种的力量。整个云中漠地，还有长城的危机，或许都和他有关。而且，在他返回长安的时候，他还杀害了许多镇守都护府的将士......”
“都护府？！”
当都护府三个大字响彻在自己的耳边，那印刻在裴擒虎心底的烙印，便立刻鲜明地回忆了起来。
云中漠地，长城守卫军，都护府，还有自己昔日的战友们......
“那一切，都是明世隐所做的吗？！”
令自己悲痛的记忆，又再度回到了从长城的古道来到长安的时候。
来自朝廷的文书，长官苏烈成了私下通敌的罪人，无人前往营救失守的关隘。
这所发生的一切，即便是自己拙笨的脑袋，但也能够发现出奇怪的端倪。
只是越往深处去追查着，就会有愈发可怕的梦魇挥之不去。
难道，先前的悲剧，就是明世隐一手造成的吗？！
“虎，你冷静些。”
看着裴擒虎那几欲崩溃发狂的模样，陆羽连忙安慰着他。
他不曾想自己所说的，居然会对裴擒虎造成如此激烈的反应。
“陆羽，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赤红的双目紧紧地看着陆羽，裴擒虎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他也想要索求真正的答案。
如果昔日的悲剧真的是由明世隐所一手导致，那么，自己居然为仇人所卖命了如此长的时间？！
“不......不会的，首领他曾说过，是要开创一个完美的世界，他又怎么可能是真凶呢？”
脑海之中突然有着一道可怕的力量在徘徊着，不断地侵蚀着裴擒虎的神智，让他几欲崩溃。
“我不会骗你的，在那个家伙的眼里，无论是魔种还是人类，都命如草芥，随意践踏。”
很心疼裴擒虎此刻的崩溃，但是陆羽不得不将事实和真相说出来。
因为，他有预感，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明世隐的阴谋正在如同雾霾一样，逐渐地要将一切笼罩。
“陆羽，首领他......”
公孙离的黛眉紧蹙着，很显然，她同样也对刚才陆羽所说的感到徘徊和纠结。
虽然，她也明白陆羽不会欺骗他们，但是她却也难以接受明世隐的真正面目。
而且，她此刻最能理解裴擒虎的心情。
对于他这样如此没有心机的人来说，如果原来引领他的首领，结果却是他一直以来所痛恨的人，那么该会多么的崩溃。
“不......不可能！”
裴擒虎哀嚎着，痛苦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强大的念气暴动开来，他直接化作了虎形态。
“吼！”
虎啸之声打破了月色的宁静，裴擒虎疯狂地朝着远处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第九十五章：禁忌的力量
裴擒虎迅速地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速度之快甚至连陆羽和公孙离都无法赶上。
“啧......”
狠狠地锤击着一旁的墙面，陆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裴擒虎那痛苦的神色浮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可想而知他此刻的内心有多么的挣扎。
“陆羽......”
看着陆羽自责的神色，公孙离悄声呼唤着他。
“阿离，你会相信我吗？”
复杂的眼神看着公孙离，陆羽担心她也会像裴擒虎那样突然崩溃。
“老实说，我也很惊讶，因为一直跟随着的首领，居然是那样的人......”
轻轻地点头，并没有否定陆羽所说的，但是公孙离的脸上仍然有着犹豫的神色。
“可是，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的话，我并不想那么快地做出决定......”
明世隐说过，他要开创一个没有绝对正义和错误的世界，虽然自己并非向往那样的完美，但是自幼便跟在明世隐的身后，公孙离也想帮助明世隐将这个愿望进行到底。
“那么，你也选择站在明世隐那一边吗？”
与公孙离对视着，陆羽默默地说道。
“阿离，只想站在自己这边。”
没有避开陆羽的目光，公孙离回答道。
“......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苦笑着，陆羽原本以为，公孙离会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帮助自己。
看来，倒是他有些自作多情了啊。
“不过，那也是你自己的自由，阿离。你就是你，你完全有将自己的梦想贯彻到底的权利。”
很快，陆羽便也释然了。
他总不可能去强迫别人去做别人不想做的事情，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如果，公孙离也想杨玉环那样追求着明世隐的道路的话，那么自己也就没有办法来说服她了。
转过身，欲要就此离去，但是背后却又传来了公孙离那柔美的声音。
“陆羽，小心禁忌的力量。”
“禁忌的力量？”
当陆羽回过头来时，却是发现公孙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唯一留下来的，只有那几片相思的红叶。
......
暗夜，是适合窃取秘密的时刻。
在辉煌的宫殿之上，行走着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且他的气息已经被神秘的力量所屏蔽了，就像是无法察觉的影子一般，顺着那悠扬的琴声，很快便从朝廷返回到了市井。
小小的身影走进了牡丹庭院，此时，明世隐正站在门前等着他。
“元芳，消息打探得怎么样了？像你这样的密探，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明世隐轻轻地鼓掌，欢迎着李元芳的归来。
微笑着，期待着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
“隐藏在长安内的守护者体内，蕴含着打开神秘大门的钥匙。”
李元芳机械地回答道，没有一点的感情。
“长安的守护者......有趣，继续说下去。”
嘴角的笑容变得强烈起来，明世隐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渴望。
“想要唤醒长安的守护者，需要动用长安内最为禁忌的力量。”
“哦？禁忌的力量？”
勾起了一丝妖媚的笑容，明世隐不由得抬起头来。
看着那风云变幻的苍穹，明世隐突然“哈哈哈”狂笑了起来，胸前的法器更是绽放出了弥天紫芒，点亮了几乎半片黑夜。
大风猛然间卷起，将庭院内正盛开的牡丹，尽皆卷落。
但是，明世隐此刻却一点都没有在意这些被自己精心培养的牡丹被毁于一旦。
因为，一切盛放的事物，都只有在它凋零的一刹那，才会更加地完美啊......
“元芳，你很不错。”
抚摸着李元芳的大耳朵，明世隐露出了满意和讥讽的笑容。
呵呵......狄仁杰，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想得到吧，在你身边最让你信任的人，却早已经背叛了你啊，哈哈哈！
“那么，接下来，是该夺回我心爱之物的时候了。”
将胸前的紫芒尽皆抓握在自己的手掌之间，明世隐冷笑道。
......
“婉儿，你有没有觉得，这几日陛下有些奇怪？”
环顾着四周，确认无人后，狄仁杰在上官婉儿的耳边轻声说道。
“奇怪......这几日里，陛下确实有些奇怪。”
上官婉儿回忆着，因为每天都会接触到武则天，所以对她的变化，以及朝廷之中的变化，都了解不少。
“女帝最近，似乎一直都在钻研着更加强大的力量。”
“更加强大的力量？”
狄仁杰皱眉说道，虽然女帝接触更加强大的力量，这并非是什么坏事，但是明世隐在其身边，却让他深深地警惕着。
“虽然我也觉得陛下接触更加强大的力量会能够帮助她更快地实现伟大的梦想，但是我却有着深深的不祥之感。”
双手紧握着放于胸前，上官婉儿露出了纠结的神色。
“那些朝中大臣们也是，无论明世隐进谏什么内容，都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出现。”
“明世隐，那个神秘的算命方士，不仅仅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似乎还可以迷惑人心。”
上官婉儿担心地说道。
“婉儿，你说的没错。”
明世隐的确可以迷惑人心，也正是如此，所以狄仁杰才会极其担心女帝的一举一动。
如果，连女帝也被明世隐所迷惑了心神，那么后果就将不堪设想。
“婉儿，总之这几日，你一定要好好看着女帝，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切记向我汇报。对了，你也通知一下咬金，让他也注意注意。”
“明白。”
两人的秘密谈话就此结束，旋即便假装无事地离开。
如果明世隐真的迷惑了人心，那么朝廷上下，说不定会有他在暗中埋藏的眼线，所以必须处处小心。
“可恶，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却不能直接将其真面目戳穿。”
狄仁杰愤怒地锤击着自己的拳头，他想起了之前女帝对于明世隐的信任，便愈发地不甘。
但同时，他也想起了上官婉儿所说的————
“更加强大的力量......”
蹙眉自言自语道，狄仁杰不由得想起了曾经流传于长安城内的虚无缥缈的传说：
当禁忌的力量出现之时，守护长安的使者，将会现身......
第九十六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一）
“禁忌的力量......”
陆羽皱着眉头，小声的低估着。
昨夜公孙离在离开前对他的话语，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这句话，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
“李白，你知道什么是禁忌的力量吗？”
陆羽问向闲来无事正在饮酒的李白，但李白却是醉醺醺的，胡言乱语地说着酒话，仿佛根本没有把陆羽的话给听进去。
“大河之剑......嗝~天上来~”
一边灌着酒，一边自言自语道，李白的两颊早已经是醉红。
“真不愧是你，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有心思喝酒。”
陆羽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表示无奈。
“元芳，你知道吗？”
既然李白这里得不出什么答案，那么就问问密探元芳吧，他那对大耳朵所知道的秘密和八卦，可是比谁都多。
“诶，什么禁忌的力量，我不知道......”
然而，李元芳却是使劲地摇着头，直接避开了陆羽的问题，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想回答。
“......”
陆羽无声凝视了元芳一会，旋即便将目光收回。
元芳他，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他在刻意躲避着自己的目光。
不过，比起这个，陆羽现在还是更加在意那个所谓的“禁忌的力量”。
只可惜，狄仁杰不在此处，不然就可以问他了。
就在陆羽思索之时，窗边却是突然卷起了“呼呼”风声，伴随而来的，还有轰鸣作响的闷雷之声。
“唔，又要下大雨了么？”
来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发现太阳已经渐薄西山，密密麻麻的乌云滚来，凉风阵阵刺人心骨，吹得远方的楼阁越发空空落落，萧然凛然，俨然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重压之感。
“呀，看来天气似乎不怎么好啊。”
李白不知道何时走到了自己的身边，凝望着窗外那乌蒙沉重的景象，脸上的酒意，不由得也退去了几分。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嗯......好诗好诗，我可真是个天才啊~”
看着如此壮观而又沉重的景色，李白不由得诗兴大发，当即饮酒作诗。（注：该句出自《咸阳城东楼》唐·许浑）
“山雨欲来风满楼......”
陆羽皱起了眉头。他学过这首诗，也明白这一句的意思。
这是，局势将有重大变化前夕的迹象和气氛。
.......
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穹，却是说变就变。
灰蒙蒙的乌云如同滔天的浪潮般汹涌而来，顿时便将长安的蓝天给笼罩住，在多了几分沉闷的同时，也给人们带来了几分重压之感。
而且，在浓浓的乌云之中，隐隐有雷声轰鸣，地面更是风卷生尘，烟沙弥漫。
不管是因为要下雨所以回家收衣服，还是单纯地讨厌着阴天，大街小巷的市民们几乎都已经消失不见，原本万人空巷的喧嚣，顿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然而，就是这样空荡荡的街道之上，却是行走着一个人。
胸前的紫芒，仿佛一轮紫日般，绽放着鲜艳而又刺目的光芒，让人难以直视。
强大而又神秘的力量，蕴藏于这具躯体之中。
“没想到没想到，即便是让离他们暗中调换了朝廷的文书，长城居然依然没有沦陷......”
长城守卫军们，你们的顽强，倒是出乎我明世隐的预料啊。
“长城没有沦陷，那么魔种也就无法入侵长安......不过，那样也好。”
并没有挫败，反而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从白色的衣领之中，抬起了头，明世隐仰望着风云变色的苍穹。
果然，就和自己卦象之上所见到的一样，成就大事的时候，就是需要这样沉重的背景来渲染和烘托一下啊......
“河洛......只要我一个人得到你，那就足矣。”
一人走在昏沉无人的街道之上，明世隐的步伐，孤独而又坚定，迈向前方辉煌的宫殿。
......
“元芳，你怎么在这里？”
正在巡逻的狄仁杰，却是在摆放各种卷宗和古籍的地方，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狄......大人。”
不知是否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原因，这一次自己的大耳朵居然不像往常那般灵敏，甚至连狄仁杰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元芳，你在干什么呢？”
看着李元芳那紧张的神色，狄仁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走近过来。
“你不是应该和陆羽他们在一起吗，为什么会来到朝内？”
自己明明吩咐过李元芳，让他呆在办公室里做好通报信息的准备，然而他却是出现在了这里。
“我......我在寻找凶手的影子。”
李元芳的小手不断地搓揉着，他不敢直视狄仁杰那审判和严肃的眼神，小声地说道。
同时，他悄悄地朝后撤步，想要趁机逃走。
“元芳，你撒谎的本事啊，可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是感叹般，狄仁杰说道。
李元芳在自己手下做了如此长时间的助手，甚至将他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待，狄仁杰又怎么不会了解他的变化呢？
“狄大人......你，你都知道了？”
元芳睁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
“从你回来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只是并没有说而已。”
然而，并不想李元芳心里所想的那样，狄仁杰会大发雷霆。相反，狄仁杰的脸上，却是和蔼而又无奈的苦笑。
“元芳，你应该也有自己的秘密和自由，我不会干涉你。”
似乎是不想让元芳担心自己做出什么举动，狄仁杰依旧站立在原地。
“我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对你太过于苛刻了，什么所谓的正义......那都是我自己所追求的，我却一直强迫在你的身上，还有其他每一个人。”
悲鸣的生命，悲悯的哭泣。
那是让狄仁杰永远都无法忘怀的记忆。
“狄大人......”
李元芳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原本想要逃离的脚步，却是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难以移动半步。
心头少不了震撼和难以置信，李元芳没有想到，一向待人苛刻和冷酷的狄仁杰，此时却是像一位温柔而严厉的慈父般。
语重心长的话语，在自己的心里化不去。
第九十七章：山雨欲来风满楼（二）
“元芳，告诉我，你想要守护的，到底是长安，还是亲人？”
那诱惑而妖娆的声音仿佛雾霾一般缭绕在自己的耳边，让李元芳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困境。
一边，是不想再失去的亲人;另一边，则是包容了自己，也是自己唯一的容身之地————长安。
而且，和长安并列在一起的，还有那位严厉但的治安官。
但是，那梦魇般的魔爪，却是不断地着刺激着李元芳的内心，昔日父母们死去的场景，一度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我选择我的亲人们！”
守护长安什么的......自己又哪里真的有那个本事呢？
而且，一直坚信着狄仁杰的正义能够给大家带来光明的世界，也在悲鸣的生命逝去的那一刻开始，便逐渐地冷淡了。
自己，不是那种拯救世界的料子，守护自己的亲人们，才是自己应该要做的吧。
只是......如果以这样的姿态再去面对兄弟姐妹还有狄仁杰的时候，他们又会怎么来看自己呢？
“李元芳，只要你帮助我打听到我想知道的，我保证，在即将到来的世界之中，你将和你的亲人们无忧无虑地生活着，不必再在意世俗的眼光。”
明世隐是那么的自信，仿佛天下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他向李元芳渲染着他即将开创的世界，是多么一个完美的世界，一度让元芳深陷其中，也深信不疑。
也因此，李元芳偷偷地潜入进宫殿之中，从那些记载和铭刻着古老传说的卷宗和古籍之上，寻找着明世隐想要知道的秘密————
关于叩开那道“神秘大门”的秘密。
原本，当李元芳回去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不再被狄仁杰所接纳的准备，因为自己触犯到了他心目中的正义。
但是，狄仁杰却仍然器重着他，关心着他，也包容着他。这也让李元芳甚至都不敢再直视狄仁杰的眼神。
对不起狄大人，我只想守护自己的亲人们，我不想再看到我的兄弟姐妹们被世人们所歧视。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每当李元芳将秘密泄露给明世隐之时，他却又在心中深深地感到罪恶和自责。
不过，脑海之中却是有神秘的力量，很快就将这股罪恶和自责，统统地抹去，直到李元芳再次开始像是机器一般地行动。
直到这一次，李元芳碰见了狄仁杰。
秘密已经暴露，当李元芳想要逃离的时候，狄仁杰的几句话，却是深深地打动了他。
原来，即便是严厉的狄大人，也是一直都在乎着自己的；即便是不讲人情的狄大人，也是一直都关爱着自己的。
他就像是一位温柔而又严格的慈父，既不会干涉自由，也会引领着他的孩子，走向正确的道路。
李元芳的心底里，似乎是有什么感情在复苏了。
亲人......
狄大人，你也是我的亲人吧......
元芳真傻，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你也是我想要守护的人啊。
“狄大人，我......”
刺挠着神智的梦魇逐渐地开始消散，李元芳的鼻子一酸，眼眶也顿时变得泪汪汪起来。
但是，比起之前那无神机械的目光，却是变得有神起来。
“元芳，不用哭，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我会站在你的身后。”
狄仁杰不知何时踱步来到了元芳的面前，用那宽厚的大手，像往常那般温柔地抚摸着元芳的大耳朵。
而李元芳也终于抑制不住了心中的决堤般的感情，紧紧地搂住了狄仁杰，将脑袋埋在他的腰间，哭泣着。
脸上是慈爱的表情，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狄仁杰不再是以前那样冷酷和无情的神色，反而多了几分温度和和蔼。
不过，两人之间的拥抱并没有持续多久，只听得外面传来了轰隆作响的雷声，还有“呼呼”作响的大风之声，仿佛奔跑的巨人在呼啸一般。
走出藏经阁，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那风云变色的苍穹。
混沌般的漩涡，密布着漆黑的乌云，还有那暴动的闷雷，仿佛要将世间一切光明所笼罩和毁灭，让天地归于起点，重新开始。
山雨欲来风满楼，如此可怕的景象，是否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机？
“狄大人，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就连衣襟都被大风卷起，李元芳的声音甚至都快被风声所淹没，不过好在狄仁杰的听力不错，倒也听得清楚————
“明世隐他让我调查关于隐藏在长安的终极力量！”
“终极力量？！”
尽管大风淹没了一部分的声音，但是狄仁杰依然听得明白，也同时大感震惊。
长安城内的终极力量？那是什么？
之前，婉儿也曾提过禁忌的力量。
难道，那指的是......
“元芳，你赶快回去通知陆羽和李白，让他们速速赶来！”
突然想到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就连一向稳重的狄仁杰，脸上都露出了火烧眉毛般急迫的神色。
“可是，狄大人你......”
李元芳担忧地看着狄仁杰，此刻天地间风月色变，他能够感知到，接下来将会有极其可怕的事情会发生。
“不要管我，你赶快去通知陆羽！”
此时此刻，或许只有陆羽他，才可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吧......
而与此同时，陆羽和李白，也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火速地朝着朝廷赶去。
“陆羽，你真的确定元芳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周围的景色从耳边呼啸而过，李白面不改色地问道。
“从他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变得很奇怪了。”
陆羽说道，因为无论是寻找明世隐的踪迹，还是想要得知他的阴谋，却仿佛早就被预料到了一样，都是无功而返。
再联想到李元芳这几日的不正常，陆羽觉得，他多半已经被明世隐所蛊惑了。
然而，在快要接近朝廷的路上，一道身影，却是拦截在了两人的面前。
“两位，可否在此陪我下一盘棋？”
少年的声音响起，随着那炯炯有神的目光，正如同指间所夹着的棋子，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雷霆之力般。
上架感言（请看）
明天，本书就要上架了。
这本书，是作者菌目前为止，收藏数最高的一本（之前写过的都不超过两位数），第一次有那么多的读者在支持，说真的，作者菌很开心。
上架以后，或许会走一部分人吧，不过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不管是弃书还是去读盗版，那都是大家的自由。
当然，对于那些选择继续追下去，愿意付费的读者们，我也献上衷心的感谢。
谢谢你们，是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给了我最大的动力。
明天上架，会有五更（由于上课和考试，尽量多多益善），以后的更新，也会尽最大的努力。
作者也不想卖惨什么的，也不需要大家特意打赏，只需要一些免费的票票，或者几句吐槽和打卡，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这本书不会断更，也不会太监，我会给陆羽一个完美的结局。
以后的路还很长，这本书也是如此，希望完结回首之时，大家依然在支持着我。
谢谢你们所有人。
明天，期待大家的一个首订（其实也就是五毛钱）。
PS：读者蕉流群：817657762，没进来的小伙伴们，欢迎加入呀。
（此外，再次声明本书的女主不会超过四个，主角未来会将整个王者大走遍，中间也会写一些关于英雄和特别篇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