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请兄弟吃饭，那是天经地义
“嗝~小子，你可以啊，连花木兰都能泡到手......”
李白放下了酒杯，醉醺醺的红脸因为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般，露出了几分八卦的神色。
“咳咳，什么玩意，我们可是是两情相悦。”
泡到手？虽然事实的确是如此，但是陆羽觉得李白的措辞有些不太恰当。
“哈哈，我懂，我懂的。”
摆了摆手，李白的笑容略显调皮，很明显是在调侃。
“不过，花木兰那样刚烈的女子，想要驾驭，很难吧？”
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李白将酒杯凑到陆羽的面前。
“胡说，木兰可是很温柔的。”
将李白递来的美酒一饮而尽，砸了咂嘴，陆羽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
温柔......
如果将剑放下来的话，确实是个温柔文静的女子呢。
“言不由衷啊，要是花木兰在这里的话，怕是没你好果子吃了吧。”
看着陆羽满脸黑线的神色，李白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连杯中的酒水都被溅起了几分。
“喂，别说我啊，你又是为何从大漠返回长安呢？”
打断了李白的笑声，陆羽也问道。
“我啊......”
笑声戛然而止，欲要送往嘴边的酒杯，也是停在了半空中。
“回来办些事情。”
舔了舔嘴唇，食指竖在嘴边，李白神秘地笑道。
“诶诶，我都把我的事情和你说了，你怎么还藏着掖着呢。”
陆羽这就有点不高兴了，自己都把当初在长城的一些事情告诉李白了，结果还是没能从他的嘴里套出话来。
“小陆，并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这件事情，关乎很大，我并不想让别人掺和进来。”
“而且，其实我回长安，这也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露出了一丝苦笑，李白将酒杯轻轻地放置在桌上，似乎对于自己回长安这件事情，带着些许的怨念。
“不过，今天很感谢你的招待，这些酒，很香醇哦。”
晃了晃手中已经重新灌满了的酒葫芦，李白从怀中掏出一本简谱，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的独家秘笈，不传外哦~”
咧嘴笑了笑，李白那潇洒的身影，渐渐地朝着酒楼外走去。
而与此同时，一大堆看上去正在喝着酒吃着菜的人，则是在李白踏出酒楼的那一刻，立马冲出了酒楼。
“李白大人，请务必给我题一首诗！”
“李白大人，可以让我做你的小三吗！”
“李白大人，请赐教在下剑法！”
不得不说，李白的人气简直就是长安之中顶流的存在，不管是男女老少，都难以抵挡他的魅力和潇洒。
看着被人群淹没的无辜李白，陆羽则是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果然正如李白所说，名声太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青莲剑典......”
低头看了下剑谱上面的名字，竟然是李白的独门绝技。
“叮！请李白喝酒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获得被动技能侠客行*1！此外，宿主可以通过学习青莲剑典提升剑法。”
侠客行，能够在攻击四下后，额外增加百分之十五点物理攻击（不以游戏内标准）。
这是系统上的介绍，能够增加物理攻击，倒也不错，只可惜陆羽现在只能装备一个被动技能，侠客行也就只能先放在仓库了。
结了账，陆羽也从酒楼中走出，此时的时间，正值晌午，太阳当空照耀着，一切黑暗都无所遁形。
“嗯......狄仁杰让我下午去找他来着。”
眺望了一会远方，陆羽记起昨晚狄仁杰让自己今日去找他，似乎有什么事情。
“喂，羽陆！”
就在陆羽将要迈步前往狄仁杰那边的时候，一旁却是传来了豪迈的声音。
羽陆？这是在叫......
没等陆羽反应过来，一道巨力就猛然从背后冲了上来，险些将自己给撞倒。
“我**谁啊？！”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陆羽还以为是哪个骂街的大妈吵到自己这里来了，结果回头一看，身前却是一脸笑意的裴擒虎。
“裴......虎？你怎么来了？”
陆羽这时突然回过神来，原来刚才的“羽陆”正是裴擒虎在叫自己，而现在自己也应该叫他为虎。
“哈哈，羽陆，俺本来是想来酒楼买些酒菜，不想碰见了你呀！”
裴擒虎热情地拍着陆羽的肩膀，同时拉着他的手，朝着酒楼走去。
“来，既然碰到了，那俺今天就直接请你吃一顿好的！”
不由分说，裴擒虎就拽着陆羽的手朝着酒楼走去。
“喂喂喂，我刚吃饱啊！”
......
“嗷呜，好好次！”
扫了一眼杯盘狼藉的酒桌，还有正在狼吞虎咽的裴擒虎，陆羽不由得无奈般地叹了口气。
明明说好的请自己吃的呢，怎么倒是让他大快朵颐起来了。
“来，羽陆，鸡腿！”
掏出一根鸡腿，裴擒虎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刚刚伸到陆羽的面前，又直接往自己嘴里塞去。
“我说，虎啊，你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请我吃这顿饭呢？”
虽然，自己明明连一粒米都没有沾过......
看上去，更像是裴擒虎找了借口来自己好好吃一顿。
“嘿嘿，俺可要谢谢你啊。”
奋力地将嘴巴里的食物统统咽了下去，又擦了擦嘴边的油水，裴擒虎笑道。
“谢我啥，我帮你什么吗？”
虽然心里早已有数，但是陆羽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奇地问道。
“额，这个嘛，帮了什么这不重要，反正俺就是想感谢你。”
“请兄弟吃饭，那是天经地义嘛！”
裴擒虎拍着胸脯笑道。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陆羽的突然出手话，只怕是他和公孙离都会在李白的剑气之下无法逃脱。
当然，他也并不知道陆羽为何要出手，也根本不知道，那个时候公孙离也早已经认出了陆羽。
而两人都只当自己带了面纱的缘故，没有被陆羽认出来。
对于裴擒虎来说，陆羽为何会出手，这个并不重要，关键是他帮到了自己，裴擒虎那简单的头脑也根本没有想多，更加把陆羽当成了兄弟。
那么，感谢陆羽，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羽陆，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长安第一剑客交手了？”
一边狼吞虎咽着，裴擒虎一边试探着问道。
看陆羽的样子，似乎也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莫非，他和那剑仙李白战了个平手？
刚想到了这个可能性，裴擒虎就停止了咀嚼，一脸的震惊。
PS：难得的三更，大家晚安
第七十二章：公孙离的邀请
长安第一的剑客李白，青莲剑法举世无双，世人皆知。
虽然之前曾传出过和东瀛剑圣之间并未曾决出胜负，但是没有人会质疑他天才的身份。
也正是如此，裴擒虎才会更加地惊讶。
陆羽的实力，毕竟之前交过手，所以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深浅，认为也不过比自己强的有限。
但是，如果陆羽真的能有和李白不分伯仲的实力的话，那他可就是比李白那个天才还要天才的天才了。
“嗯，因为仰慕他的名声，所以我拦住了他，并且和他切磋了一番。”
看着裴擒虎那嘴巴被食物塞得满满，而且又是一脸震惊的表情，那副憨样看得陆羽忍不住笑出声来。
“哇，那可是帝国第一强者啊，你一点都不怕吗？”
手中抓着的食物掉落了下来，但是裴擒虎根本没有在意，而是眼带精光地瞪着陆羽。
切磋？
和李白切磋过的人，早已经不下百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青莲剑法之下撑过五招。
“李白又不是鬼，我怕他干什么。”
虽然说，李白当然不是鬼，但却是个“酒鬼”。然而实际上，李白的酒量似乎挺糟糕的，才喝了两杯脸就醺红了。
“哇，羽陆，原来你这么强的吗？唉，俺可真是个俗人，眼力实在太差了，居然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裴擒虎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像陆羽如此年轻，又有着比肩李白的强大实力，未来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对了羽陆，你是怎么练就如此实力的？跟俺说说呗？”
裴擒虎一脸巴结讨好般地凑过脸来，他一直都想要变强，但是奈何自己的悟性和天赋都不算高。
即便是自己极为自傲的六合虎拳，也都是凭借着自身混血魔种的优势以及日积月累的参悟和磨砺才融会贯通。
虽然那个神秘的首领，似乎也能让自己变强，但是那短暂的增幅，裴擒虎并不觉得这是真正的力量。
“变强？”
陆羽无语凝噎，要说变强，总不能告诉裴擒虎，自己有系统吧？
“咳咳，要变强嘛，其实很简单。”
故作深沉地清了清嗓子，陆羽正色说道。
“好兄弟，请赐教！”
裴擒虎一脸激动地看着陆羽，两只小手却是无处安放。
“少看电视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实在不行，买几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回去做一做。”
这是班主任当初对陆羽语重心长地教诲，这一次，轮到陆羽语重心长地教诲裴擒虎了。
“你......你说的都是啥玩意啊？俺咋一个都没有听说过呢？”
裴擒虎一脸懵逼地抓了抓脑门，电视，零食，还有什么五粘糕烤，听都没听说。
果然，是自己太孤陋寡闻了。
“没听说过就对了。”
“怎么对了？”
“连这些都不知道，还怎么变强呢？想要变强的前提，总得要知道不少的知识吧？”
陆羽严肃地说道，但是嘴角却是因为憋笑而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对啊！”
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裴擒虎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难怪一直都没办法变强，原来是要先补充自己的知识啊。
“羽陆，多谢的你的教诲，俺去补充知识啦！”
迫不及待地从位置上站起，裴擒虎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酒楼。
“噗嗤————”
看着裴擒虎那积极的身影，陆羽实在是忍不住了，开怀大笑了起来，肠子都快笑得打结了。
他原本只是想挑逗一下裴擒虎，却是没想到裴擒虎居然还当真了。
真是......傻得有点可爱啊。
“客官，这是您的账单，亲~”
在陆羽开怀大笑的时候，身旁的服务员却是突然拱了拱自己。
“哦，账单啊。”
陆羽顺其自然地接过账单，但当他下一秒看到那一长串的数字，就立马傻眼了。
“五千多金币......裴擒虎你可真是能吃啊。”
当陆羽正打算掏腰包的时候，才发觉到了不对劲。
慢着？！
这顿饭不应该是算在裴擒虎的账上么？！
......
第二次走出了酒楼，陆羽身心俱疲。
“唉，看来我的脑子还没裴擒虎好使啊。”
吃一顿饭，花了自己五千金币，而且这本来还是裴擒虎美名其曰说要请自己的。
光是想一想，陆羽就心疼地不行。
再抬首仰望天空，发现原本的正值晌午的骄阳，已经变得清淡下来。
“天色不早了，得赶紧到狄仁杰那里去。”
虽然并没有太过于深入了解，但是陆羽早已从李元芳那里得知，狄仁杰是个极为注重时间观念的人。
如果自己迟到了话，那后果可就......
背后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陆羽不敢多做久留。
然而，即将迈出的步伐，却是被那突然出现的红叶所停留。
“找到你了。”
甜美的声音响起，仿佛很是欣喜一般，一个灵动的身影，跃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嘿，还记得我吗？”
调皮地拍了一下陆羽的肩膀，公孙离浅笑着说道，灵巧地回旋后，便亭亭玉立地站好。
那摄人心魄的美眸，充满着妩媚和灵动，似是一泓秋水般清澈。
“诶，公......”
差点下意识地将公孙离的名字喊出来，陆羽猛然回想起来，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没并没有互通姓名。
“叫我阿离吧，别人都这么叫我。”
红叶落下，正如少女那娇艳而又些许羞涩的笑容。
公孙离轻轻地垫着脚，才能够看得到陆羽眼眸之中那浩瀚如星辰般的光芒。
“我叫羽陆。”
同样的，陆羽也暂时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公孙离。
不过，刚刚送走了裴擒虎，这就迎来了公孙离，这也太巧了吧？
该不会两个人轮流着要请自己吃饭？
“留在你身上的红叶告诉我，你在这里。”
轻轻地捻起陆羽肩膀上的那一片娇艳的红叶，公孙离微笑道。
“那么，有什么事情吗？”
“昨天晚上，你帮我解围，我还没有感谢你呢。”
“我不是说过吗，那件事情咱们已经两清了。”
陆羽挠了挠头发，说道。
“可是，阿离还是想要感激你。”
不由分说地，公孙离拉住了陆羽的手臂，脸上盛开的笑容，如花娇艳，却也有几分的羞涩。
“再欣赏一次阿离的舞姿，可以吗？”
第七十三章：请求......迟到
阿离，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既然想要看见大家幸福的笑容，那就更不能亏欠些什么。
更何况，这个少年已经帮了自己两个大忙。
而且，当陆羽两次将那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时，心底里莫名其妙地会有昔日的记忆浮上心头，就像当初那徘徊在古道前，逐渐消失的背影。
于情于理，阿离要好好地感谢他，那也是应该的。
“再欣赏一次阿离的舞姿，可以吗？”
那微微上扬的眼神，如媚如丝，再加上那灵动俏皮的兔子耳朵，真的很难让一个人，尤其是男人来拒绝她的请求。
如此佳人，可遇不可求。就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轻盈羽毛一样，如果没有抓住，说不定就会从指间飞走，再也无法相见。
“咕。”
缓缓地咽了一口口水，鼻子嗅到了一阵幽香，再加上那柔弱无骨般温润的小手搂着自己，陆羽的心底几乎有种洪荒猛兽般的冲动要倾泻而出。
不过，脑海中想起了那张杀气腾腾的脸，陆羽有些艰难地将手臂从公孙离的环抱之中抽了出来。
“阿离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是有家室的人了，这样不太好吧？”
看着公孙离那有些意外的眼神，陆羽决定跟公孙离说个明白。
既然答应过了木兰，如果出尔反尔的话，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
想一想当初自己刚刚穿越到王者大陆的时候，还豪言壮志地想要开个后宫来着，陆羽不由得想啪啪打自己的脸。
因为陆羽发现当他真正爱上了花木兰以后，却是难以再对其他的女人产生太大的兴趣和爱意。
“哈哈，羽陆，你就不要逗我了，你才多大呀，就有家室了？”
微微眯起了眼睛，纤细的手指捂在嘴边，公孙离轻笑着。
怎么看，陆羽好像才不过十几岁吧？
不过，陆羽的举止倒是让公孙离感到很意外。因为在她的眼中，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我说真的，而且我还有要事要干。”
看了看愈来愈晚的天色，陆羽心中也颇为的焦急。
“羽陆，你是不是嫌弃阿离的身份啊？”
突然，公孙离的眼神变得幽怨起来，原本轻快活泼的语气也是转而低落。
“啊？没有没有！”
看着公孙离那一脸幽怨般的模样，陆羽顿时傻眼了，连忙摆手解释。
“我是真的有事情啊，那个，就不能改成另一天吗？”
“哼，你肯定是嫌弃阿离是教坊的舞姬，觉得阿离不配为你跳一支舞，呜呜......”
双手掩面，梨花带雨，公孙离竟然抽泣了起来。
“这......”
陆羽见状，登时便慌了，但是并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经验的他，却是手忙脚乱的。
“好好好，阿离，让我再欣赏一次你的舞姿吧......”
欲哭无泪，陆羽选择了投降。
对于女生，他没有办法；而对于会哭的女生，他更是没有一点办法。
“嘿嘿，跟阿离来吧！”
仿佛京剧变脸一般，原本梨花带雨的哭泣，一瞬间便化作了笑靥如花，让陆羽措手不及。
“叮！公孙离的好感度提升30点！”
“我......”
被公孙离轻快地拉住了手臂，陆羽只得跟在她的身后，一脸的苦闷和无奈。
......
“喂，陆羽，你怎么回事？”
一脸的严肃，浓眉紧皱着，尤其是一想到陆羽整整迟到了三个时辰，连天色都已经暗了，狄仁杰的脸色就愈发地凌厉。
“说好了未时到我这里，怎么拖到了戌时？”
狄仁杰厉声喝道，身旁的李元芳也被吓得全身一震。
“狄大人，我去办了点事情......”
很想将自己的耳朵用棉花给塞住，因为狄仁杰的吼声真的差点没将他的耳膜给震破了。
“办事？办了那么久，你怕是去了什么风俗之地吧？！”
狄仁杰真的很气愤，不仅仅是因为他有极强的时间观念，还因为他有极强的强迫症。
明明已经到了商讨的时候，却是缺了一个人，让狄仁杰差点没把脚给跺坏了。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因为气愤说的话，还真的是说准了，让陆羽不由得心里一咯噔。
“小狄狄，陆羽也许真的有不得不解决的事情要做呢。”
看着陆羽那一脸为难的样子，一直倚靠在墙边的李白，则是开口为他说话。
“你给我闭嘴。”
狄仁杰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李白，而李白只是无辜般地耸了耸肩。
“好啦狄大人，咱们赶快说正事吧。”
李元芳拉了拉狄仁杰的衣角，小声地劝道。
“下不为例。”
冷冷地丢下一句，狄仁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他也说累了，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来喝。
“陆羽，狄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强迫症晚期，你下次快要当心点呀。”
轻轻地踮起脚来，李元芳在陆羽的耳边好心地提醒道。
“我会注意的。”
陆羽苦笑道，自己明明是能赶到的，偏偏被两个不合时宜的家伙给扰乱了。
不过，除了裴擒虎现在是真的欠下自己一顿饭钱，公孙离那边倒是还好一点。
她的舞姿，倒是让自己浮躁的心平静下来许多。
如果说，第一次的舞步是轻快欢乐，让自己忘记愁思，那么这一次的稳重有力，则是让自己舒缓了几分紧张的神经。
或许，每一次欣赏公孙离的舞姿，都会有不同的感想吧，不过这也正是她的高超之处。
而且，在离别之时，公孙离似是有些不舍。那好看的眉毛紧蹙着，虽然让自己很有些心动，但陆羽并没有因此而停留。
并非真的对公孙离没有一点意思，而是陆羽清楚，她毕竟是尧天的人，如果真的和她产生了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到时候自己或许就难以动手了。
公孙离......虽然现在并不能称之为敌人，但也算不上自己的队友。
想要获得她和裴擒虎对自己的信任，也只是方便最后接近明世隐罢了。
“陆羽，你昨晚可曾见到过那两个神秘人？”
在陆羽纠结之时，身旁的狄仁杰突然开口问道。
“他们......带着面纱，没有认出身份来。”
“我也没有问你他们的身份。”
拍了拍陆羽的肩膀，狄仁杰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片红叶。
“这片红叶，你可曾见过么？”
第七十四章：无功而返
红叶......这是从公孙离的身上掉落下来的吧？
“不知道。”
陆羽摇摇头，没有说出真相。
但是，他那略作停留的犹豫，让狄仁杰的眼眸里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就我看来，这多半应该是那两个神秘人其中之一留下的痕迹。”
将红叶捻在手中，仔细地观察了几番，狄仁杰进入了断案时那专注的状态。
“李白，你应该和他们交过手吧？”
回过头来，却是看到一脸事不关己，正掏出酒葫芦打算大快朵颐的李白，狄仁杰直接大喝道：“在我的办公室不准喝酒！”
无奈地苦笑着，李白只得不舍地放下了酒葫芦。
“我的确和他们交过手，至于这红叶，似乎是从一个家伙的纸伞之中飘曳而出。”
“而且，他们两个人，一个善用剑器，另一个，则是善使拳法，会念气。”
李白回想着昨夜与两人交手的场景，答道。
“善用剑器倒是可以放一边，这善使拳法......”
狄仁杰略作沉思，旋即脑中的思绪，便是逐渐地清晰起来。
“陆羽，你可还记得，我当初建议你去的六合拳馆？”
......
六合拳馆。
“你们要找虎？可是现在他不在呀......”
刚开门便看见了长安治安官狄仁杰，长安第一剑客李白，还有之前那个打破了虎不败记录的少年，老王差点没被吓到腿软。
除了李元芳，因为个子太矮，而且看上去人畜无害可可爱爱的，能够让人放松警惕，而另外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不在？那看来，这六合拳馆是要被搜个底朝天了啊。”
用最淡定的口气说着最狠的话，狄仁杰并没有在意老王那左右为难的脸色。
“哟，治安官狄大人，怎么有空来访俺的拳馆啊？”
熟悉的赤红色身影从拳馆深处走了出来，裴擒虎的手上，还抓着一本书。
“咳咳，狄大人，我肚子疼，先去找个厕所。”
见裴擒虎迎面走来，陆羽捂着肚子，急冲冲地便夺门而出。
皱了皱眉，狄仁杰将注意力又重新转移到了前来的拳师身上。
“少和我套近乎，你就是这里的拳师吧？昨天晚上你去哪了，把你的行踪给我说清楚。”
从李元芳那里接过了黑笔白纸，狄仁杰二话不说，便将其塞到了裴擒虎的手中。“可是，俺啥也没干呀，为什么要告诉你俺的行踪？就算是治安官，也得先拿出点证据，再来盘问俺吧？”
裴擒虎瞪着眼睛，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证据？看一看这个。”
将先前的红叶拿了出来，狄仁杰捕捉到了裴擒虎那突然变得有些无措的眼神。
“怎么样，看你的样子，你似乎知道这个。”
“俺......俺啥都不知道。”
看着裴擒虎一点一点朝着自己设置的圈套之中踏去，狄仁杰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
“既然你想证明自己，那就乖乖地告诉我，你昨晚到底干些什么了。”
“昨晚，昨晚俺去睡觉了呀。”
裴擒虎挠了挠头发，一脸无辜地说道。
“睡觉？这个理由我已经从那些罪犯的嘴里听烂了，换一个吧。”
“那......俺去学习了，你看这样成吗?”
说罢，裴擒虎还将手中的书籍在狄仁杰的眼前晃了晃。
“长安食谱......你说的学习，就是指的这个？”
一脸疑惑，狄仁杰觉得自己仿佛被耍了一般。
“是啊，想要变强，就必须先要掌握知识。”
裴擒虎理所当然地说道。
“哈哈哈，小狄狄，看来这位仁兄，和你似乎不在一个频道啊......”
看着狄仁杰满脸黑线，李白忍不住笑道。
不过，笑完后，李白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听说你是这里最强的拳师，不知，是否可以切磋一下呢？”
如果真的是昨夜和自己交过手的话，那么只要他一动手，李白就能够彻底地辨认出来。
“哇，李白大人，你可是帝国第一强者，俺就是个普通的坊市拳师，怎么可能有那实力和你切磋呢。”
裴擒虎摆了摆手表示拒绝，他本来就不是李白的对手，更何况只要一动手，自己就直接暴露了。
裴擒虎虽然有些憨，但也并不是个傻子，既然狄仁杰和李白找上门来，那么肯定得隐藏好自己的身份。
“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虎。”
“年龄？”
“未婚。”
......
盘问了许多情况，但是裴擒虎却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关键性的问题。
而让狄仁杰头疼的时，他居然不知道面前这个看似憨实的人，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真的是个憨憨。
说他憨吧，他又避开了所有问题；说他聪明吧，他又真的像是个傻子一样，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却是都能被他给扯出来。
既然没有能真正指控罪行的证据，那么狄仁杰也不好对裴擒虎做些什么。
到最后，还是只能无功而返。
不过，在临走时，狄仁杰看着裴擒虎那得意的笑容，冷冷地说道。
“我会注视着你的，始终。”
让裴擒虎有些不寒而栗，不过自己到底还是暂且没有暴露出来，所以他也并没有退缩。
“哇，那可简直就是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嘛。”
当送走了狄仁杰三人，裴擒虎也回到了拳馆的深处。
自己和离，已经暴露了吗？
果然，李白的突然加入，让事情的转向，变得棘手起来。
“希望，首领他的卦象，是正确的。”
......
“陆羽，你到底怎么回事？”
出了六合拳馆，一看到正在门外等待的陆羽，狄仁杰便不带好脸色地快步走去。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掉链子了。
“我......刚才拉肚子了，哎呦，真的难受啊。”
陆羽捂着肚子，一脸心绞痛的模样，这等演技，可以说是十分的逼真了。
“少来，就算是我请你帮我办事，你也没必要这样消极吧？而且我也答应过你了，会帮你调查那个神秘方士的。”
此时的狄仁杰，尚且还不知道尧天的存在以及明世隐，只当自己正在调查的事情，和陆羽完全是两个方面的。
找来陆羽和李白来帮忙，也是出于对那在隐藏在暗中的汹涛，不祥的预感。
第七十五章：所谓“正义”
“狄大人，我可并没有义务帮你解决所有的事情。”
“而且，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吧？还轮不到你来对我指手画脚。”
口气同样也变得不善起来，即便是面对着狄仁杰那严肃的面孔，陆羽这一次没有让步。
“陆羽，我承认，你很强大。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希望你能够将你的强大用在正确的地方。”
“哦？什么才是正确的地方？”
“惩恶扬善，让正义遍布整个长安城。”
这是狄仁杰毕生以来的梦想，正是出于对这个梦想的执着，他才奋斗至今，不懈的努力着。
“正义？”
眼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光明的正义，还有，隐藏在暗中的正义......
“那么，你告诉我，昨晚那两个人，他们所做的是正义吗？”
是李元芳告诉陆羽，关于酒楼事件的来龙去脉。
被欺压的人民，恶魔般的官吏，还有秘密的正义。
“虽然我不会否认他们替我扒出了害虫，但我也永远不会承认他们那算得上是正义。”
劫富济贫的大盗？
在我狄仁杰的眼里，盗终究是盗。
唯一衡量世间的法则，只有法律。
制裁罪人的，本就应该是法律上的文字，绝对不应该是那些所谓的旁门左道的“正义”。
“那么，你想说，你才是正义的化身么？”
冷笑了一声，这是陆羽头一回觉得，狄仁杰就是个冷酷无情，不讲人情的家伙。
难道，在他的眼里，衡量一切的标准，就只有那死板的法律吗？！
“我只是法律的化身，而法律会告诉我，哪些是正义，哪些是邪恶。”
第一次被别人质疑自己所追求的正义，狄仁杰的口气也是冷到了极点。
“既然你的想法和我矛盾的话，你也大可不必再继续留下。”
拍了拍身旁李元芳的肩膀，狄仁杰放下了沉重的脸色，呼唤道：“元芳，我们走。”
“可是，狄大人......”
李元芳一脸担忧地看了眼狄仁杰，又不舍地看了眼陆羽，左右为难，不知该劝谁。
“怎么，连你也质疑我吗？！”
头一回这么大的口气对自己的助手吼道，李元芳被吓得呆滞了，那双灵动的大耳朵更是直接焉了下来。
“......”
李白并没有劝谁，只是环抱双臂站在一旁，皱着眉头。
不过，眼下看来，想要好好地破案，那是有点难度了。
......
辉煌的宫殿内，缭绕的青烟，燃烧的明灯，弥散的熏香......金碧璀璨，恍如仙境。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比起极尽的辉煌，还有那让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在殿内的金漆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帝王；而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倘若有人第一次进入宫殿，那么必然会被这片极尽辉煌的景象所折服。
但，更让人去瞩目的，是坐在宝座之上的那位至高无上的帝王，居然是一位女子。
一位倾国倾城，却又霸道万分的女帝————
“陛下。”
一位白衣方士缓缓地踏上那森严的台阶，他是授女帝的旨意，从市井的一处种植牡丹的庭院内前来。
即便在方士的周身，有无数道杀气腾腾的金甲守护在女帝的身旁，但是他的神色，却从未曾变换过。
“你就是长安市井里面，那个能够观测星象的方士么？”
高冷而又威严的声音响起，犹如九天之上的玄凰，竟然玄音绕梁，久久不能平息。女帝不怒自威，即便只是问候，但依旧如同磅礴的江河一般，压在大殿内所有人的心头之上。
“正是在下。”
微微躬身，不像下面那些低首不敢言语的众大臣们，白衣方士虽然恭敬地微笑着，但是他的眼眸之中，却并没有惧意。
“听说，你是那位牡丹方士的弟子。”
“那些都不过是人们的传言罢了。”
白衣方士抬起头来，丝毫没有畏惧，注视着女帝那双威严的瞳孔。
“在下，可比那牡丹方士，还要厉害......”
“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前这位自大而又自信的白衣方士提起了一丝兴趣，还有他身上的那有趣的神秘，女帝的口气也变得好奇起来。
“明世隐。”
嘴角绽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如同盛开般的牡丹，妖艳万分......
......
夜色，再一次如同大风般刮起，仅仅在眨眼间，便已经将整片长安以及整个世界给笼罩起来。
月色有些朦胧，但仍然散发着温柔而又柔软的光芒。
碎碎的月光如同倾撒而下的细沙，给这片无声的大地，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同样的，月光也在指引着黑夜之下，暗中潜行着的方向。
悠扬的琵琶声婉转地响起，绵延不绝，穿越过大街小巷，指示着前进的道路。
棋子落下，方寸棋盘间，便是被隔绝的天地，保护着暗夜中的身影。
“虎，你这一次可不准再乌鸦嘴了。”
公孙离很严肃地警告着裴擒虎，她可不想再让这次的任务平添麻烦。
“放心，俺今天晚上一个字都不会说的，哎呀，不好意思刚才又说了。”
看着裴擒虎一脸歉意地挠着头发，公孙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这个憨憨拉到组织里面去。
由于昨夜棋局上被隔绝的一方世界被李白的剑气所斩，所以这一次，组织内的少年，不得不施展出自己的浑身解数。
积攒起雷霆和暴风般的力量，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虽然这么希望着，但是公孙离依然没有什么底气。
李白，狄仁杰......都是些不好对付的家伙。
但是，她的脑海里，却不由得浮现出了陆羽的身影。
“我是真的有事啊，先走了。”
那有些不太耐烦的声音和面孔，现在仍然历历在目。
是因为阿离不够优秀吗？还是阿离的舞技不够出众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让他对自己如此不耐烦呢？
不知为何，有种挫败感，公孙离这是头一回感觉被别人给冷落了。
再次叹了口气，公孙离随着裴擒虎，两人矫健的身影，消失在了月色下。
比起这莫名的烦恼，想要进行的正义，才是真正应该做的。
第七十六章：李白的往事，追求的自我
办公室内，严肃的氛围，正如同狄仁杰那张紧绷的脸一样。
“咬金，女帝所接见的那位方士，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狄仁杰面前的，是一位身躯高大，而又壮硕无比的男人。
一身强健的筋肉，正象征着他那发光发热的精神。
古铜色的肌肤，右臂上还刻着一个硕大的“干”字。
强壮的男子名叫程咬金，是帝国的名将，也是狄仁杰的好友。
“怀英，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个粗人，可不善观察别人。”
“不过，那个方士，倒是给我一种颇为神秘，但又不祥的气息......”
一向沉稳的程咬金，也难得的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神秘的方士接近了女帝，而且通过三道准确无误的卦象，预示了三道接下来的确发生了的事情，得到了女帝的器重。
“女帝她心怀壮志，怀英你是知道的，这是她从不曾放下的心愿。无论这方士的预测来自卦象还是谋略，都必将可以成为她的助力。”
“甚至，女帝允许那位方士，只要卦象有变，随时都可以入宫进谏......”
程咬金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也正是这一点，他才会来找到狄仁杰。
“随时入宫进谏......”
狄仁杰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他明白，女帝赋予了那个方士太大的权利。
如果，这样的权利，为居心估测之人所得，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更为奇怪的是，作为嘉奖，那位方士的要求却很古怪。
“陛下，我想要的，只是一个能够培育牡丹的庭院，好让我和我的弟子在花下下棋。”
这正是方士的原话，当程咬金复述了一遍的时候，狄仁杰眉头紧锁。
“他叫什么名字？”
“明世隐，他的弟子叫作奕星。”
明世隐，奕星......
完全是两个陌生的名字。
但是，却又让狄仁杰感到了深深的不安和疑惑。
昔日，多次在自己的梦境之中出现的幻象，到底是......
“咬金，通知一下婉儿，让她随时注意明世隐入宫进谏的内容。”
重重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狄仁杰咬了咬牙，决定亲身前往那明世隐的牡丹庭院。
......
一座酒楼内。
“陆羽，别光顾着喝菜，吃酒啊~”
一脸醺红的李白，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旋即露出了陶醉的笑容，满意地打了个嗝。
“好酒好酒，这家酒仙肆的美酒，果然是长安一绝呐。”
又端起了酒壶，朝着空杯之中倒酒，李白赞叹道。
“李白，你不是说找我有事吗？”
别看李白已经一脸的醉红，但实际上他才喝了不到三杯的酒。
明明酒量这么糟，还自称酒剑仙，陆羽不由得腹诽着。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醉笑着，李白持杯邀月，然而现在正是大白天，哪有什么月亮，李白只好怏怏地独自饮完杯中酒。
“好了，知道你作诗很牛逼了，该说正事了吧？”
早就在上学的时候将李白的诗句给背烂了，反而现在亲耳听他将诗句念出来，陆羽倒是觉得有些怪异。
毕竟，在现实世界里面，李白只是诗仙，可不是剑仙，更不是个酒剑仙。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从大漠重返长安吗？”
嘴角那因为醉意而露出的浅笑，渐渐地消退，李白将空杯抬起，透过那晶莹的杯身，反射着自己的脸庞。
“陆羽，别看我被世人称为剑仙，帝国第一刺客什么的，实际上，我是个连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都不知道的愚人。”
笑容再次出现，只是变得十分苦涩起来，就像那大漠之上飞扬起的黄沙，思绪回到了先前痛苦的往事。
昔日云中漠地的海市蜃楼之下，是李白的故乡。
但是，当李白怀着剑仙荣耀归来之时，却是发现幼年记忆里充满异域风情的繁华城池早已经不复存在。
被贩为奴隶的公主，向他倾诉自己的遭遇：帝国的铁骑越过长城，踏平了整个云中漠地。荒废的城池很快被黄沙掩埋。
李白想要救出公主，但是少女却选择了从屈辱中自我了断。
当青莲剑出鞘之时，也是整个长安被撼动的时刻。
偌大的长安，一时间风云变色，在滔天的剑光之下黯淡无光。
然而，自己所追求的侠义之心，却是被一位神秘的老者告知，并非是如此的事实。
李白迷茫了，再度前往大漠，想要去寻找真相。
然而，愈发接近真相，挥之不去的梦魇就愈发地缠绕在自己的心头。
不仅仅是因为在那绝对的力量下第一次受挫，李白也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
自己所追求的东西，若是在某一天被告知是错误的，那么该会有多么的崩溃。
剑能够斩断一切的敌人，却斩不断自我的怀疑。
“就像你和怀英他所争执的正义，其实，对于正义的含义，即便我仗剑走遍天涯，或许都不能真正明白。”
帅气的脸庞多了几分的颓废，李白苦笑着摇了摇头，棕色的头发正如同他此刻的思绪一样混乱。
“陆羽，其实，我的酒量很糟。但是，唯一能够陪伴我坚定不移走下去的，除了剑，也只有酒而已。”
青莲剑出鞘，寒冰般的剑光，映射出了李白那双迷茫的眼神。
“李白，你也有正在寻找的答案吗？”
看着一代剑客李白露出如此颓丧的表情，陆羽这才发现，原来李白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一柄剑，一壶酒，没有任何的烦恼潇洒世间。
他也有追求，但又无法得到的东西。
“不仅仅是我所要寻找的答案，也是我必须要用剑斩断的心结。”
深深地吸了口气，李白的目光又渐渐地恢复了原先的精芒。
不得不说，李白的内心很强大，刚才还在感慨着过去的心结，现在转眼间，便又恢复如初。
“陆羽，第一眼相见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两个是有缘的。”
笑了笑，李白亲自为陆羽斟满了酒。
“也正是如此，我更不想看见你步入我的后尘。”
“或许，当你哪一天追求到了你所觉得正确的正义，那么，我也已经将自己的心结解开。”
“一定会的。”
两人的酒杯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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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棋盘上的博弈
自己所追求的正义，是什么？
即便践踏着失败者的生命，背负着逝去之人的罪孽与怨念走下去，也要为了所爱之人而战斗。
自从下定了决心要保护花木兰的时候，陆羽就是凭借着这样的信念，一路走到了现在。
但是，对于正义的含义，他却是极少地思考过。
“如果自己一直追求的正义，在某一天被告知是错误的，那么即便有再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终究会堕入地狱吧。”
这是与李白在酒楼前分别之时，他对陆羽最后的话语。
追求的正义......
看着那悠远的天穹，陆羽再次陷入了沉思。
......
在人山人海，热闹喧嚣的市井深处，却是悄然屹立着一处偏僻安静，种满了妖艳的牡丹的庭院。
和外界的喧嚣极为的不协调，这座庭院，安静地恍若一片世外桃源般，光是那淡泊与世无争的氛围，就给人一种极为宁静祥和的感觉。
然而，若是心神深陷其中，却又会被一股神秘的气息所迷惑，难以自拔。
“这里，就是咬金说的地方了吧。”
看着面前那檀木大门，狄仁杰紧紧地皱着浓眉。
光是刚刚踏入此地，他就从这与世隔绝般的地方，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
而这种莫名的心悸，却又和曾经梦中那挥之不去的阴影，悄然地融合着，一道神秘而又可怕的模糊身影，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那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如此后怕的感觉？
狄仁杰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心中的那股悸动，不但没有消退，反而愈发地强烈起来。
“哟，这不是治安官狄大人吗？”
当大门打开以后，迎面而来的，是那牡丹的幽香，以及......那摄人心魄的瞳孔。
妖艳的面孔就这么直视着自己，但是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是让狄仁杰感到不适。
“你就是明世隐？”
突如其来的声音，稍微打破了梦魇，强忍住心头的悸动，狄仁杰的脸色恢复些许的正常，用那一贯审讯犯人的口吻说道。
“我是明世隐。”
听声音，明明是个男人，但是他那上扬的笑容，却是魅惑得如同女人一般。
而且，更让狄仁杰在意的，是明世隐胸前，那散发着隐隐紫光的神秘法器。
“这是什么？”
“这是我用来观察星象吉凶的宝贝。”
说罢，明世隐还轻轻地爱抚着胸前的法器，奇异的紫光，反射着他那妖艳的面孔。
“吉凶......”
不屑地冷哼一声，狄仁杰淡淡地说道：“那我问你，我的吉凶之象如何？”
狄仁杰向来都不信这些玄乎的东西，在他的眼里，能够决定自己命运的，只有自己。
对于狄仁杰那威严的厉声并没有丝毫的畏惧，明世隐只是淡笑着。
“卦象之中，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吉凶，就像......并没有绝对的正义。”
妖媚的眼神变得愈发迷离起来，那奇异的紫光，仿佛在一步一步地融化着心中的底线。
冷眼看着那悠然自得的明世隐，狄仁杰头一回感到了比面对李白时还要头疼的错觉。
他明明是一个让整个长安所有的罪犯都闻风丧胆的治安管，但是此时此刻，面对着明世隐，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心里对那神秘一探究竟的渴望，正如同他不会屈服的精神，也同样地迸发而出。
“明世隐，既然我远道而来，总得让我进去看看吧？或许......我们还能下一盘棋。”
看着那妖艳而又可怕的眼神，狄仁杰镇定自若地说道。
“乐意至极......”
嘴角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明世隐微微鞠躬，邀请着狄仁杰进入到他的庭院。
进入庭院，狄仁杰顿感一阵风雅之感。但奇怪的是，即便是在花落时节，庭院内的牡丹，却是依然绽放着妖艳的光芒，让人恍若春日。
”狄大人。”
来到了棋盘之处，狄仁杰看见了一位个子稍矮，但长相清秀的少年。
少年倒是很有礼貌，似是早已经知道狄仁杰的到来，恭敬地招呼道。
“他叫奕星，是我的弟子。”
明世隐介绍道。
“哦？你就是当时在棋局之上，大败了扶桑使者的那位传奇少年？”
没想到，这位天才棋手，居然是明世隐的徒弟。这倒是让狄仁杰略感意外。
“狄大人谬赞了，棋盘上栖息的，除去输赢，还有阴阳。我并非只是胜在在输赢上，还有棋盘之上的无限宇宙。”
似乎不喜言笑，奕星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清冷。
“看来，你倒是教出了个好弟子。”
原来，明世隐的身边，还不乏奇人。
四顾环视，狄仁杰还发现在角落里面，放着一个琵琶，地上，还躺着几片红叶。
红叶......
“狄大人，你不是说，想要和我下一盘棋么？”
打断了狄仁杰的思索，明世隐在身后淡淡地说道。
“哼，放马过来吧。”
于是，两个人摊开了棋盘。
小小的棋盘，此刻顿时变成了沙场之上，厉兵秣马之地。
这棋局上的博弈，虽不决生死，但却研磨着各自的灵魂。
身旁，是牡丹和奕星的无声注视。
当棋子落下的那一刻开始，直到夕阳缓缓地落下，才宣布了输赢。
然而这一次，平日令罪犯闻风丧胆的狄仁杰，却在棋盘上连连大败。
将手中的棋子放下，明世隐含笑询问：“大人，还想再来一局吗？”
狄仁杰扔开了棋子，冷冷地道：“据说女帝陛下允许，若卦象有变，你可随时进谏宫中？”
“不错。”
“我会看着你的。”
“大人此言，在下并没有理解。”
狄仁杰明亮的双眸，如同鹰隼一般，牢牢的直视着含笑的明世隐。
“你处心积虑，到底在所求什么？不仅仅是你棋盘上的野心，还有你那所谓的卦象，到底是非正义邪恶？”
“不过，就算你暂且隐瞒，那也没关系。我会注视着你的，始终。”
丢下了最后的警告，狄仁杰挥袖离去。
“那还真……求之不得。”
看着狄仁杰离去的身影，明世隐的嘴角，露出了讥讽的冷笑。
“追求正义的治安官么？呵呵......很快，你就会和那个酒鬼一样，彻底地迷失自己。”
回身走进庭院，而此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却是突然下起了淅沥的小雨。
“师父，这场雨......”
“这场雨，看来是大事发生的前兆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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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阴雨
“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呀，要阿离为你跳一支舞吗？”
正坐在冗长的石阶之上发着呆，身旁却是传来了少女那灵巧悦动的声音。
“阿离，你怎么来了？”
陆羽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那温柔可人的笑容，如同秋水般清澈的灵眸，正注视着自己。
“怎么，我就不能来找你么？”
带着几分嗔怪，公孙离对于陆羽如此见面打招呼的方式有些不满。
不过，顺着台阶，公孙离坐在了陆羽的身旁，纸伞轻轻份放在一旁，双手自然地搭在膝盖上。
“你在想些什么呢？”
凑过脸来，公孙离有些好奇地看着陆羽那带有沉思的面孔。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陆羽的瞳孔之中带着几分淡淡的忧伤和愁绪，总是能够引起阿离的共鸣。
是因为先前拒绝了自己，让自己记忆深刻，还是因为帮了自己两次大忙，让自己难以释怀呢？
总之，并不想看到他有烦恼，阿离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看着公孙离那充满关怀的眼神，心中纠结了一番，陆羽缓缓地开口：“阿离，你觉得，什么是正义呢？”
对于狄仁杰来说，世间只有绝对的正义，那就是严明的法律。
而恰恰和狄仁杰的信念所相反的，也就是那隐藏在暗中，秘密的正义，陆羽想听一听公孙离的看法。
“正义......”
因为思索，食指放在嘴边，公孙离轻轻地撅起了红唇。
“让那些天冷没有衣服穿的人有衣服穿，让那些饿着肚子的人们有食物填饱肚子，让那些哭泣的人们不再悲伤......”
“还有惩恶扬善，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蛀虫找出来，这些......都是正义吧？”
“羽陆，你说呢？”
觉得自己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纰漏，公孙离笑意盈盈地问道。
“你说的没错。”
陆羽微笑着点头。
的确，站在公孙离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正义，的确是比较合理的，也比法律至上的正义，多了几分的人情味。
只是......
“自己所追求的东西，若是在某一天被告知是错误的，那么该会有多么的崩溃。”
身为局外人的陆羽，无论是狄仁杰还是公孙离他们的心里的“正义”，他都无法去批判。
因为严格地来说，他们各自之间尽管相悖的想法，其实都没有错。
但是，李白的那一番话，却又让他陷入了深深地思索之中。
自己并不应该在意别人的想法，而是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自己追求的正义......那又是什么？
“羽陆，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呢？”
见陆羽脸上的沉思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解答而缓解下来，公孙离轻轻探头，小心地问道。
“没什么......”
陆羽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
“只是突发奇想而已。”
“哼，不说就算了。”
从鼻子里面发出一道气流的声音，公孙离从台阶上站了起来。
“哎呀，下雨了。”
抬起头来，却是发现天空已经变得灰蒙蒙了起来，空气沉闷得让人有些窒息。
同样的，也让人心中多了一份莫名的感伤。
米粒般的小雨，淅淅沥沥地滴落下来，打在冗长的石阶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羽陆，和我一起走吗？”
公孙离拾起了台阶上的纸伞，纸伞如牡丹般盛开，她提出了邀请。
“不用了，一会我可以自己走。”
淡淡地苦笑着，陆羽拒绝了公孙离的邀请。
并不是对那灵巧的少女一点都不心动，而是此时的陆羽，正在苦苦思索。
“羽陆，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和他一样，就像一根木头，让人感觉好疏远。”
“谁？”
头一回被称为木头，陆羽的嘴角有些抽搐。
只是，公孙离的声音，听着有些幽怨。
“就不告诉你，略~”
朝着陆羽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并没有看到公孙离的脸上有什么特殊的表情，还是那灵妙的娇笑。
“我先走了，记得想我哟。”
轻盈的脚步就仿佛是在跳舞一般，公孙离几下便消失在了淅沥的雨中。
“......”
看着公孙离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难受，仿佛就像是什么疏远了一般。
果然，只要是下雨天，自己的心情就会极差吧。
并没有看到已经走远了的少女，朝原地的石阶投来目光，陆羽已经起身，独自漫步在烟雨之中。
......
“喂，你听说了吗？有魔种进入长安了！”
“什么？！魔种混进了长安？！完啦，我们要被魔种给吃了！”
淅沥的雨还在下着，而长安城，也被一道惊人的消息所覆盖着。
不知从谁的嘴中传出，有魔种突破了长城的防线，混进了长安城。
如果放在平时，这样没有任何依据的消息，不会掀起任何的波澜。
但是唯有这一次，这个消息却是化作了满城的烟雨，传到了几乎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而长安治安官狄仁杰的办公室更是已经被市民的求救给挤满了，甚至不止一人说自己曾见过那凶神恶煞的魔种。
“元芳，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毫无根据的传言，那些人都是各执一词，没有真正的说服力。”
但是，尽管狄仁杰明白这有可能是个谣言，但是这谣言是从哪传出，又为何让整个长安陷入恐慌......
不，就算是谣言的话，他狄仁杰也一定要亲自去戳穿。
自己是长安的治安官，如果魔种的存在是真的，那么他也有义务要将那魔种消灭。
“狄大人！”
在狄仁杰准备出发之时，一道有力而又轻敏的声音，突然响在了身后。
“婉儿，你怎么来了？”
面前的这位女子，身穿着中性帅气的长裤，搭配飘逸的长袖，看起来自信潇洒。
英挺的剑眉，上扬的嘴角，不像是阴柔的少女，反倒是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
而女子手中的毛笔，更是她象征性的武器————
“狄大人，明世隐给女帝进谏了。”
上官婉儿的剑眉紧蹙着，似乎有大事要说。
“他进谏了什么？”
“长安有魔种入侵，务必杀之！”
外面，阴雨依旧在淅沥地下着，见证着即将要发生的一切。
番外：吾心吾行，皆为正义
对于文献的热爱，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即便才年仅十六岁的狄仁杰，对于诸多的典籍，早已经朗朗上口，倒背如流。
虽然，对于书籍的狂热并不是坏事，但是狄仁杰所追求的，并非那些辞藻华丽的诗句，而是那些繁多得让人头疼的法律条令。
对于此，为朝廷重臣的年长祖父，也曾不止一次的询问过狄仁杰。
“怀英啊，为何你会对帝国的法律文献，如此地痴迷呢？”
“因为只有法律上的文字，才能够约束人们心中那些不好的东西。”
因为还很年轻，所以对于那些妖魔鬼祟的邪念和欲望，狄仁杰只当是不好的东西。
但是，狄仁杰却深深地明白着一点，唯有法律，才能够将偌大的帝国给治理好，才能够将千万的人心聚集在一起。
“怀英啊，你的梦想，是什么？”
每当祖父用那严厉而又慈爱的口气询问着狄仁杰未来的梦想时，他都会不约而同地，用那略显稚嫩但又认真的话语回答道：
“我想做一名治安官，能够维护长安秩序，为国为民的治安官。”
“可是，现在的长安正值太平盛世，百姓们已经安居乐业，何不做一名镇守边关的将士，将那外界紧盯着长安的危机扫除呢？”
祖父年轻的时候，就是一名将领，所以他自然希望自己的后人，能够继承自己征战沙场的信念。
“觊觎着长安的，不仅仅是大漠中的敌人，也有隐藏在光辉背后的阴霾。”
“我觉得，想要将盛世延续下去，那么必然就要将那些阴霾驱散。”
合上了正在翻阅的书籍，狄仁杰眼中是从未曾动摇过的决心。
“能够驱散阴霾和黑暗的，也就只有严明的法律吧。”
能够让长安的盛世长久不衰的，不仅仅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和至高无上的帝王，也应该有让法律贯彻在人心之中的指路人。
长安，需要严明的法律来约束人心，也需要一位严明治安管，来将法律贯彻到底。
狄仁杰，愿意做这盏明灯，不管是从小能够从那蛛丝马迹之中寻找线索的破案天赋，还是在文献之中让他狂热和期盼的文字，在狄仁杰的信条里，法律就是唯一的正义。
因为埋藏在血液里，那与生俱来的本能，让狄仁杰愈发地想要用这份本能，来守护长安。
不过，由于太子乾谋反一事暴露，接连收到了牵连的人，却包括着狄仁杰的祖父。
还未曾能够施展自己的豪情壮志，狄仁杰便陷入到了从未曾设想过的潦倒。
来自他人的否定，以及那些朝中大臣的批判，不过狄仁杰仍然能够坚持自我，一言一行，皆为心中那标准的“正义”。
但是，即便是在人生中最潦倒的时刻，狄仁杰却为宫中迷惑的少女，准确无误推导出了神秘导师的身份和目的。
这场精彩的推断，对于狄仁杰而言不过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可他却赢得了一份世界上最重要的信任——日后君临大唐的女帝，武则天陛下的信任。
在女帝武则天登基后的次日，新的长安守护者————狄仁杰，走马上任。
他将自己的信条施展到了极致————
不管是盘根错节的贪官污吏，或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还是活动于地下世界的非法帮派，狄仁杰以雷厉风行的姿态，将这些隐藏于光鲜亮丽背后的黑暗和阴霾一扫而空。
而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只有法律而已。
狄仁杰当然也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和怪癖：他有着极为强烈的强迫症和洁癖倾向————到达现场精确如钟表，搜查赃物像打扫清洁，审讯犯人如同逻辑课。
没有谁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因为只要触犯到了法律，那么必然就会被其通缉，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依然逃不出他的“六令追凶决”。
而女帝武则天对于狄仁杰的信任，一大部分，也有他那独到的正义法则。
“怀英，好好看着我。”
红色的阑珊，映照着那红色的夕阳，刚刚登基之时，女帝面对着那繁盛无比的长安，对身旁的狄仁杰开口道。
“看着我，告诫我，警惕我。不要让我偏离初衷，让我和我的理想，能一直延续在正道上。”
即便是强大的女帝，意志和决心，比任何人所想的都要更坚定，但是面对着开创盛世的雄心交相冲撞时，她也有仿徨，以及犹豫。
正是因为自己是真正的强者，是帝国的主宰，所以不管是一言一行，都要澄清如镜。
狄仁杰，则正好就是那一面明镜，也是活的法律。
“定当鞠躬尽瘁。”
女帝对自己的信任，还有日后在自己的治理之下，渐渐摆脱了阴霾的长安，让狄仁杰，愈发地坚信，唯有法律，才是世间唯一的正义。
坚守法律的话，那么吾心吾行，皆为正义。
不过，正因为狄仁杰对于正义的信条，也得罪了不少的人，那些朝中大臣们都笑称他为女帝的“忠犬”，是刻薄尖酸之人。
当然，被人吐槽最多的，还是狄仁杰那不讲人情，冷酷无情的果决。
当然，对于别人的说法，狄仁杰却从不曾在意过。
自己刻薄冷酷吗？呵呵，确实有点。
即便是对待自己那位可爱的混血魔种下属，狄仁杰承认，自己也确实挺刻薄的。
“狄大人，下个月的工资评定，能不能温柔点？”
下属的名字叫作李元芳，屈服于他的威逼和高额工资诱惑，从事起了包打听的行当，并且美其名曰为“密探”。
不过，直到李元芳真正成为了狄仁杰的下属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工资确实不低，但却经常面临着被克扣的风险。
“昨天晚上，你没有得到命令就私自出动，而且还没有到点就睡觉，上班的时候打盹......”
一一列好了李元芳的“罪名”，狄仁杰面无颜色地说道。
“法律上第一百七十七条，员工要是私自......”
“呜呜，狄大人，我错了！”
见狄仁杰又拿法律来说事，李元芳立刻就服软了。
“好了，别装可怜了，等你那些坏毛病什么时候改正了，我就给你涨工资。”
站起身来，脸上那冷酷的表情渐渐地收回，摸了摸李元芳那可爱的大耳朵，狄仁杰难得地露出了笑容。
就在此时，桌子之上，却是多了几道令状，象征着新的案件，再度开启。
“元芳，你怎么看？”
“李白，在朱雀门用剑刻下了一首诗，此人......好厉害！”
李元芳一脸崇拜地说道，而狄仁杰则是皱着眉头，两个人的关注点明显都不在一个频道上面。
“李白么，听名字就知道是个不太平的人。”
当然，此时的狄仁杰，尚且还不知道这个被自己轻视的人，却是日后最让他头痛的家伙。
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狄仁杰嘴角露出了准备将犯人通缉归案的笑容。
就算，被世人当作是无情的机器，那也无妨。只要光明能够照在整片长安，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就能够得到实现。
而那些意图动摇长安之人，你们已经无路可逃！
PS：关于英雄的番外，是为了补充世界观的设定，也是为了丰富一下形象。
第七十九章：悲鸣的生命（一）
“元芳，有什么线索吗？”
“没......没有。”
冒着雨，狄仁杰与李元芳漫步走在大街小巷，搜查着有关魔种一丝一毫的行踪。
然而，这细密的阴雨，却是掩盖掉了诸多的气息，即便是嗅觉敏锐的李元芳，也难以寻到魔种的痕迹。
因为有魔种侵入长安的消息，如同潮水般蔓延了开来，所以几乎整座长安城，此刻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原先挤满了人海的街道，此时却已经变成了没有人迹的空巷。
“狄大人，会不会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李元芳小心翼翼地猜测道。
“哼，说不准，这确实是某个人的恶作剧。”
“长安有魔种入侵，务必杀之......”
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明世隐那令人厌恶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所有人都不过是他棋局之中的棋子罢了。
不过，既然是女帝下令，那么就必须得去执行。
尽管，明世隐进谏的内容里面，可能是险恶的阴谋，但是在得到足够的证据之前，狄仁杰只能观察。
明世隐......你和你那个可笑的卦象，我终究有一天会将你们审判的。
“那个......狄大人......”
正在狄仁杰对明世隐的目的思索之时，李元芳却是突然支支吾吾地开口。
“怎么了元芳？”
看着那摇晃着大耳朵，李元芳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
“狄大人，不如，我们分开调查吧？”
小心地试探着问道，李元芳见狄仁杰微微皱眉，立马解释道：“咬金大人和婉儿大人都去东西两方搜查了，不如......让我去北门搜查如何？这样或许能够提高一下效率。”
“可是如果只让你一个人去的话，我会担心的。”
抚摸着元芳可爱的大耳朵，狄仁杰神色有些担忧。
程咬金和上官婉儿的实力，狄仁杰很清楚，没有丝毫的担心。
而李元芳可和前面的两人不一样，尽管他是自己的小跟班，但是论经验尚且不足，而且论实力的话，还不足以能够独当一面。
而且，这个家伙的性格......太柔软了。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狄仁杰让李元芳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执行任务，就是想要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雷厉风行。
“可是，我也想独当一面，成为向你一样可靠的人。”
等同于被狄仁杰拒绝，李元芳的大耳朵有些耷拉了下来，神情沮丧。
“唉，真拿你没办法。”
有些无奈地拍了下脑门，狄仁杰重重地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
“如果让我发现你在偷懒，这个月的工资评定，我可不会温柔哦。”
“明白！”
得到了狄仁杰的应允，李元芳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感激地一笑，他便朝着北门的方向跑去。
“......”
看着李元芳的背影消失在细雨之中，狄仁杰默然不语，但是神情却是格外的严肃。
......
漫步在细雨之中，陆羽只感觉到了让人窒息般的沉闷。
而且，心中的烦闷，逐渐地转而化为了一种莫名的心悸。
一路走来，更是发现大街小巷，已经空无一人。
原本以为人们只是为了躲雨才会消失在街道上，但是迎面装来的一位路人，却是引起了陆羽的注意。
“喂，你怎么还不跑？！”
仿佛撞到了一尊铁塔之上，路人的脑袋有些晕眩，当他抬起头来看到高瘦的少年后，他忍不住地提醒道。
“跑？为什么要跑？”
陆羽一头雾水，但是看着路人那紧张至极的神色，却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魔种！有魔种进入长安了！孩子，你快跑吧！”
最后撂下了因为提到魔种时而颤抖的声音，路人头也不回地逃离了。
“魔种......”
怔怔地看着路人消失的背影，陆羽心中的那道莫名的心悸，逐渐地开始清晰起来。
魔种进入长安......怎么可能？
按常理来说，如果一旦有魔种的入侵，那么身为第一道也是最坚固的防线————长城，必然会发现魔种并且将其消灭。
那么，魔种，又该是如何进入到长安城的？
不过，陆羽现在已经想不了许多。既然有魔种入侵的话，那么身为长城守卫军的一员，他必然要将其消灭。
好久也没有斩杀过魔种了，陆羽又不禁想起了昔日在长城的时候，和花木兰他们一同浴血奋战的场景。
或许只有魔种被彻底消灭，人类才会迎来新的曙光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陆羽继续在雨中行进着。
......
“那个悲鸣的声音，似乎就在这附近......”
李元芳独自一人，在一处僻静的地方搜寻着。
刚才，之所以他会向狄仁杰提出单独行动，是因为他那灵敏的大耳朵，捕捉到了一丝生命的悲鸣。
那道悲鸣，听着非常的凄惨，仿佛深陷在漩涡之中，濒临死亡和绝望的生命。
而且，这道悲鸣，似乎在引导着他前来。
“这是，血迹！”
顺着悲鸣的引导，李元芳竟然发现地上还残留着尚未被雨水冲刷掉的鲜红之血。
血液的气味很浓烈，很明显，这不是人类的血液。
不是人类，难道是......
“魔种？！”
当那硕大的身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李元芳直接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地大叫出来。
没错，笔直地躺在地上，虽然气息有些微弱，但是那硕大的身躯，却是依旧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这正是货真价实的纯血魔种。
“魔种！你休要伤人！”
虽然很害怕，甚至连脚都颤颤巍巍的，但是李元芳还是强忍住心头的畏惧，将飞镖给掏了出来。
但是，即便已经将那锐利的冷光对着魔种的心脏，魔种却是没有丝毫想要反抗的意思。
“你......要杀我吗？”
意外地，魔种竟然开口了。
“我是长安的治安官，自然要为民除害！”
咽了一口口水，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知为何，李元芳此刻却是有些不忍真的动手。
是因为害怕吗？还是因为看它受了重伤，不忍心下手？
“为民除害......呵呵，你也是魔种吧？难道，你要对你的同类下手吗？”
魔种似乎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即便能够说话，但却显得格外的吃力，血液的气味更是充斥在了空气之中，但很快就被细雨所抹去。
“你们这些邪恶的存在，我和你们才不是同类！迟早有一天，我和大家一定会将你们统统消灭的！”
李元芳厉声喝道，但是手却在颤抖着，手中的飞镖，更是是始终下不去手。
“邪恶......哈哈！可笑！难道你们就是正义的吗？！”
同样也放肆地笑了起来，魔种的声音，愈发地凌厉，也愈发地凄惨起来。
第八十章：悲鸣的生命（二）
“你们所谓的正义，难道就是将异类通通消灭吗？！”
魔种的声音如雷贯耳，让李元芳都不由得颤栗了一下。
“你们......你们伤害人类，将绝望和死亡的火焰带给那些无辜的人们！”
“伤害人类？呵呵......明明是人类，对我们魔种无情的屠戮！”
将那血淋淋的伤口暴露了出来，魔种的表情变得讥讽而又痛苦。
“我和我的孩子明明与世无争，安静地生存在大漠之中，但是你们人类却是突然闯入了我们的世界，并且对我们疯狂地屠戮！”
双目变得血红起来，尖锐的獠牙也随之露出，此时轮到了魔种开始她的倾诉。
“你的......孩子？”
李元芳一怔，他的目光不由得朝着魔种的腹部望去。
粗糙的表皮缓缓地蠕动着，血肉之躯里面，孕育着即将诞生的生命。
“没错，与我同族的亲人们，都已经被人类屠杀殆尽，只剩下了我和我的孩子。”
提到了自己的孩子，即便是凶残的魔种，那血色的瞳孔之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了温柔和慈爱的神色。
当然，还有对人类将自己的族类屠戮的愤怒和无尽的恨意。
听完魔种的倾诉，李元芳的目光变得悲悯起来。
亲人......当初自己在成为狄仁杰的小跟班前，一直流落在长安街头，从未曾体会过亲人的温暖。
没有亲人......一定是很悲哀的事情吧。
人类也好，魔种也罢。
“那你是如何进入长安城的？”
手缓缓地垂了下来，李元芳问道。
“一道神秘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他告诉我，长城和长安之间，有一道缺口，可以让我通往长安内避难。但是，当我想要问他为什么时，他的身影却是化作了妖艳的牡丹，消失不见......”
看着李元芳那左右为难，迟迟不肯动手的神色，魔种开口：“我能看出来，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然，你也不可能会被我的悲鸣吸引过来，更不会和我废话。”
“你......和你的孩子还能走吗？”
咬着牙齿，思想做着斗争，随着心中那最后的一丝倔强，李元芳将飞镖收回。
“走不了了，我已经受了太严重的伤，除非在这里休息数日，等到伤口愈合。”
而且......
自己的肚子里，还有即将诞生的生命。
或许只有躲在这隐蔽的地方，还能够守护住它。
“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
虽然自己的嘴巴经常将一些八卦泄露出去，但是这一次，李元芳绝对会守口如瓶。
对于眼前这位小耗子，魔种那悲哀和愤怒的眼神之中，第一次充满了感激。
“陌生人，谢谢你。但是，如果让别人发现你放过了魔种，你的下场，会很惨的吧。”
“不是或许，是肯定。”
李元芳咬了咬嘴唇，但旋即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但是，总好过失去亲人的滋味。”
正是因为自己曾经失去过亲人，所以李元芳才更不想看见有谁失去亲人。
这和正义无关，这是自己的私心。
哪怕狄仁杰会因此对自己破口大骂，甚至将他开除，李元芳也不会动摇这个决心。
“元芳，小心！”
在李元芳即将从魔种的身边离开之时，一道清啸随着激荡的剑气猛然升起，将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分割了开来。
“陆羽？”
李元芳被那强大的剑气震倒在地上，连忙抬起头来，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正是陆羽。
“你就是入侵长安的魔种么？”
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魔种，陆羽却是意外地发现，这头魔种并非像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凶神恶煞难以对付，反而是极度虚弱，接近垂危。
“人类......”
看到了陆羽以及他手指上缠绕的剑尖，魔种发出了愤怒的低吼。
“哦？还会说话的魔种，第一次遇到。”
陆羽并没有直接动手，光是看着她胸口那巨大的伤口源源不断地流淌着鲜血，就能知道面前的这头魔种，并没有能够和自己战斗的能力。
不过，会说话的魔种，陆羽倒也是头一回见。
“小子，你是长城守卫军？！”
嗅到了一股那令自己厌恶的气味，魔种的神色变得凶戾起来。
“没错，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绕指柔已经对准着魔种的心脏，只要微微一动，便能够将其刺穿。
但是，很奇怪的，在陆羽的耳边，却是微微地传来了一阵悲鸣的哭泣之声。
“陆羽，别动手！”
腰被李元芳从身后抱住，陆羽不解地回过头。
“她......她不是坏人！”
“她当然不是人，她可是魔种！”
陆羽很疑惑，李元芳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拦住自己？
“呵呵，身为长城守卫军，你的任务，就是要将我们魔种，全部消灭吧？”
并不属于人的脸，却是露出了森然的冷笑。
“那又如何？魔种破坏了和平，带来了战争和死亡，将你们消灭，那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陆羽也同样冷冷地说道，他想起了边关浴血奋战的战士们，在魔种的利爪和獠牙之下，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魔种破坏了和平？！哈哈哈！破坏和平的，难道不是你们人类吗？！”
受了重伤的躯体竟然缓缓地站立起来，是因为愤怒吗？魔种那双猩红的血目，似乎要将陆羽撕碎。
“哼，说不过就想动手是吗，我奉陪。”
只能暂且委屈一下元芳，陆羽将他推开，同时也将长剑亮出。
面对魔种，陆羽并没有悲悯。
“小子，看来你和所有的人类一样，是永远都不会承认事实的。”
硕大的身躯颤抖着，由于强行地站立起来，魔种的肉身濒临着崩溃，鲜血甚至喷涌而出。
“事实？魔种夺走了多少的生命，难道这还需要一一举例子吗？！”
“那么，你们人类夺走魔种的生命，那难道就不是罪孽了吗？”
一步一步，那虚弱至极的身躯，朝着陆羽接近。
“小子，如果我告诉你，这片大陆原来的主人，并不是你们人类，而是我们魔种呢？！”
魔种那凶戾的嘶吼，此刻却是像是痛苦的悲鸣。
第八十一章：悲鸣的生命（三）
被奴役的自由，还有悲鸣的生命。
自从那些自称“神明”的人类降临后，王者大陆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拥有极强的体能和兽形的体态，也就是王者大陆的原住民，被“神明”们称为魔种，并且通过过先进的技术奴役着他们，成为修建十二奇迹的免费劳动力。
而王者大陆上的“人类”，则是在神明的无穷智慧之下所诞生的生命。
两个不同的种族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各自的信仰，还有各自的野心。
人类和魔种之间的矛盾，一直就存在着。
而当神明渐渐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之后，两者之间的矛盾，便第一次空前地巨大化，甚至磅礴到了足以能够毁灭一切的程度。
双方各执一词，各自心中的信仰和坚持的”正义“，便是对方眼中的”邪恶“。
人类想要排除异己，创造出只属于人类的历史；而魔种则奋起反抗，想要夺回曾经在他们手中所建造的辉煌神迹。
于是，两者之间的大战，从不曾停歇过。
直到了现在......
“对于你们来说，我们魔种就是异类，那人类呢？难道人类就不是可耻的侵略者吗？”
“在你们人类屠杀魔种的时候，难道就听不见生命的悲鸣吗？！”
鲜血在一滴一滴地淌落着，硕大的身躯也面临着随时都有可能崩塌的风险，但是受伤的魔种却是踩踏在自己的鲜血之上，一步一步地朝着陆羽靠近。
悲鸣的生命.....不会停止的细雨，天地无言。
“不......不可能......”
接连朝着后面退去数步，陆羽的嘴角在抽搐着，心脏仿佛要停止跳动般地挣扎着。
人类才是侵略者......
这怎么可能？！
明明夺取了无数无辜的生命，难道不是......！
“......”
摊开双手，陆羽痴痴地凝望着自己的掌心。
雨点滴落，淅沥地落在自己的掌心上，但是，那泛起的白色水花，却是突然化作了娇艳的鲜血，仿佛赤红色的花朵，在掌心绽放。
魔种夺走了无数人类的性命，自己也同样夺走了无数魔种的性命。
如果在这之前，那么陆羽只会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消灭魔种，是无论如何都要执行的“正义”。
但是......现在，那种感觉，令人作呕。
“哈哈，看看你自己，连血淋淋的事实都不敢面对吗？！”
魔种逼近着，流血的伤口和恶鬼般的面孔愈发的可怖。
“陆羽！”
在陆羽的颤抖着后退时，李元芳搀扶住了他。
但同时，他也被刚才魔种所说的一番话深深地震撼到了。
人类才是真正的侵略者......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陆羽并不自信地质问道。
或许，根本就不用质问吧？
当自己被那悲鸣的生命所逼迫着连连后退的时候，就已经证明了————
“这一切，都是当那个人类释放出堙灭之眼时，亲自说的！”
堙灭之眼，那又是什么？释放它的人类，又是谁？
然而此时的陆羽，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在意那个。
如果，如果这头魔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话......
那么，所谓的“正义”，不就是自私自利的罪恶吗？那么自己，不就是帮助人类侵略原住民的帮凶吗？
自己追求的正义......原来一直都是错误的吗？
彻底地陷入了迷茫，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陆羽的眼前逐渐地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
“奕星，你这颗棋，下的不错。”
看着自己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棋局，明世隐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师父教得好。”
被夸赞了一句，但是奕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反而是镇定自若的清冷。
他的目光，仍然注重在未终结的棋盘之上，丝毫没有顾及其他。
“可惜啊，你终究还是棋差一招。”
落下的棋子如同雷霆一击，轻轻地点落在奕星的面前，奕星没有丝毫的防备，微微地皱起了眉毛。
“师父，我输了。”
虽然云淡风轻般地说道，但是奕星的表情，却是不甘而痛苦。
输了棋盘，就等于输了人生，自己一定会难过到哭泣吧。
“奕星啊。”
拍了拍一脸落寞的奕星的肩膀，明世隐的笑容，又恢复了当初的妖艳和诱惑。
“知道你会什么会输吗？”
“因为，你在过于在意自己追求的东西了。”
看着少年那似懂非懂的样子，明世隐抬起头，仰望着屋外的细雨。
“你的棋盘人生也好，还是某些人所追求的正义也罢......”
过度渴望，可是会招致完全的绝望。
......
“离，这一次，首领要让我们现在就行动吗？”
望着窗外的细雨，裴擒虎的脸上露出不太愉快的神色。
“既然发布了命令，那就将它完成吧。”
轻轻地撑开了纸伞，公孙离踏进了细雨所弥漫的街道。
“保护正在悲鸣的生命。”
神秘的首领，用神秘的话语告知着他们的行动。
可是......悲鸣的生命？那又是什么？
公孙离有些不解。
轻轻地探出手，公孙离感受着来自细雨传递来的沉闷和不祥。
“果然，我很讨厌下雨呢。”
想起了之前迫不及待消失的少年的身影，公孙离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是的，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他了呢。
“离，你在想啥呀，想今天晚上吃啥吗？”
看着公孙离那思索的神色，裴擒虎好奇地问道。
但还不待公孙离开口，想起了可怕的事情，裴擒虎立马就一脸后怕地说道：“哇！今天不会轮到你做饭吧，俺可不吃啊！”
“切，我做的饭有那么难吃吗？！我看你天天盯着那本食谱，也没见你厨艺有长进啊。”
狠狠地瞪了一眼裴擒虎，公孙离却又不禁想到：羽陆，他会喜欢会做饭的女孩子吗？
“喂，离，有什么时候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能再想吗？咱们也该去执行任务了吧？”
再次提醒道，公孙离的思绪被打断，有些不耐烦地回击道：“好了好了，就你最积极，行了吧？”
只能无奈地收回遐想，两人早已经换好了专门行动的制服和面纱，轻盈的身影，消失在了沉闷的细雨之中。
第八十二章：不可饶恕的生命
细雨依旧在淅沥地下着，不曾停下。
沉闷的阴霾，正如同天穹之上那遮天蔽日的乌蒙之云，掩盖了光芒，也掩盖了炙热的心。
挥之不去的是阴霾，还有迷茫。
为了心中想要达到正义而战斗至今，难道都是错误的吗？
和木兰他们一同斩杀魔种，难道不是为了保护长城，还有长城背后的人们吗？
可是，当生命在悲鸣的那一刻，仿佛梦魇般的罪孽却是涌上了心头。
对于人类，魔种是必须铲除的敌人，正如对于魔种来说，人类也是必须要抵御的敌人。
谁才是正义，谁才是邪恶？
人类杀死魔种，魔种杀死人类，两大种族永远不会互相地原谅，只会对彼此更加地痛恨，那刻在血液和骨髓之上的不同的信念，迟早有一天会化作毁灭这片大陆的可怕力量吧？
恶劣的循环正是彼此之间无穷的恶意和欲望，除非在一个种族的倒下和灭亡之后，才有可能会得到终结。
但是，在那之后呢？
如果，如果是人类将魔种消灭殆尽，成为了王者大陆的唯一主人，那么接下来，又是是否会有新的种族重新林立，来取代人类呢？
可怕。
陆羽只能用可怕二字来形容这个设想。
站在淅沥的雨中，陆羽的眼神之中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心中的战意被寒冷所浇灭，仿佛屹立着的，就只不过是个空壳罢了。
“人类，就算你们有一日会将魔种消灭殆尽，但是你们也终将会背负上魔种世世代代的怨念苟活下去，直到再被下一个你们眼中的异类所取代！”
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魔种已经彻底地丧失了行动的能力，硕大的身躯登时如同崩溃的堤坝一般倒塌下来。
残存的一丝呼吸，尚且还在坚持着。
因为，在自己的肚子里，还有正在悲鸣的新的生命。
或许，对于人类来说，当它降临世间的那一刻起，就会被打上罪恶的标签吧。
不过，对于人类的怒火和怨念，通通地都喷发在了这位年轻的长城守卫军的身上，看着他那心灰意冷的模样，魔种露出了讥讽的冷笑。
“陆羽，元芳！”
当狄仁杰顺着李元芳的踪迹跟到了此处时，他不由得怔住了。
灰色的阴雨下，落魄的少年，不忍动手的密探，还有......不可饶恕的生命。
“魔种！”
鹰眼之中迸发出了精光，狄仁杰立刻反应了过来，直接从袖口掏出六道令牌，天女散花般地朝着那只魔种射去。
“狄大人，不要！”
挡在魔种身前的，是那娇小的身躯。
飞镖闪现而至，与令牌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激烈的金属铿锵之声。
迸发出的火光，很快被雨水所熄灭。
“元芳，你干什么？！”
自己的属下这是疯了么？！
李元芳居然在替魔种抵挡自己的攻击？！
狄仁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道为难而又坚定不可退让的神色，即便被雨水打湿，却是格外的清晰。
“狄大人，不要......”
用哭诉的声音喊道，李元芳的眼角有泪水的痕迹，但是很快就被雨点所掩盖。
“你背后的那可是魔种啊！你想庇护它吗？！”
魔种，那是不可饶恕的生命。
称其为生命，那是因为它们也有着和人类一样能够活动的机能。
但是在帝国的法律内，魔种便是不可饶恕的生命，是必须要被消灭的存在。
身为混血魔种的李元芳，应该更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却选择挡在魔种的面前。
眼角因为极度地气愤而抽搐着，狄仁杰再次掏出了令牌。
“元芳，我数三声，现在就给我让开！”
“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冷酷的声音，再加上那寒冷的雨点，让人不禁有些颤栗。
“呵呵......你也是治安官吗？对自己的下属都这样，真是个无情的家伙。”
嘲讽的声音从李元芳的背后幽幽响起，惊诧于会说话的魔种，但此刻的狄仁杰，对于魔种的嘲讽更加地痛恨。
“我无情么？那也总胜过你们这些凶残的魔物！”
令牌从袖口滑出，这是狄仁杰的最后通牒。
“不管是你，还是敢包庇你的人，我都会用法律来制裁你们的。”
带着几分愤怒和痛苦地瞪着李元芳，狄仁杰咬着牙说道：“元芳，这是我的最后命令。”
魔种，必须要被消灭。
邪恶的生命，危及着人类的幸福和美好，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她是无辜的！”
李元芳也用着响亮的声音哭诉道。
就算是魔种，也有自己的亲人，更何况在她的体内，还有另外一个生命。
不想再看见任何人会因为失去亲人而痛苦，这是李元芳不能够接受的底线。
他早已经不在意狄仁杰所说的正义，他现在只想将自己心中认为正确的事情贯彻到底。
“喂，那边的治安管，看这里啦。”
两人的对峙，被一声清啸所打断。
而陆羽，在这熟悉的声音之下，也是缓缓地抬起头来。
“羽陆？！”
惊讶于在雨中的少年，原本浩瀚的双眼，此刻却是落魄无比。
“虎，你去对付狄仁杰，我去把那个少年救起。”
“好！”
惊讶于裴擒虎的痛快，公孙离此时还没有意识到，他和陆羽之间，可是拜把子的兄弟。
而裴擒虎同样也看到了陆羽，兄弟既然有难，那就必须要支援一波。
“狄大人，让我来试试你的六令追凶决吧！”
虎啸风生，裴擒虎化作了虎形，朝着狄仁杰撕咬而去。
而公孙离则是趁着间隙，来到了陆羽身边。
“跟我离开这里吧。”
温软的手拉住了寒冷的手，陆羽看着那面纱之下朦胧的美丽，心中悄然地升起一股暖意。
没有反抗，也没有挣脱，陆羽随着公孙离那轻巧的身形，离开了此地。
“治安管，你的局面好像不太妙啊。”
没想到狄仁杰身边的那个小耗子居然没有帮他，反而像是在和自己的上司闹脾气一样，裴擒虎不由得笑道。
PS：关于正义，大家一定都有自己的看法。这几章所提到的，都只是虚构的，请勿当真。
第八十三章：所要追求的正确
“叮！王者进化系统已经加载完成，欢迎宿主来到王者荣耀的世界！”
当脑海中回忆起了初临这个世界的时候，那冰冷没有感情的系统提示音，真实般地回响着。
那个时候，陆羽并没有想太多，他认为自己的穿越，是万中无一的幸运。
然而，王者大陆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和平。一切的发展，也都并不在自己当初豪情壮志的想法之中。
即便是身为穿越者，也是会面临着死亡的，更不要提还有明世隐这样专门搞人心态的家伙，随时都有可能会崩溃。
而且......还有魔种和人类之间的纷争。
自从自己第一次挥剑斩杀魔种后，陆羽便自动地站在了人类的角度————魔种是不可饶恕的生命，是带来灾难和不幸的梦魇。
认为拥有活下去的权利的生命，就只有人类而已，现在想来，那的确是自私的想法。
从来就没有绝对的正义罢了。
如果，自己以前玩游戏的时候，多了解点背景，那该有多好。
最起码，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了吧。
鲜红色的长虹，划过了无尽的天际，陆羽发现，自己居然正站在那绵延无边的长城之上。
萧瑟的秋风卷过，绯红色的身影仿佛梦幻般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陆羽。”
那柔软的声音配上身上坚硬的铠甲，却是意外地协调，熟悉的呼声，让陆羽为之一振。
“木兰。”
好久没有见到的身影，随着思念的秋风，一同拥入怀中。
“木兰，对不起，面对魔种的时候......我犹豫了。”
身为战士，最忌讳的就是对敌人仁慈。
因为，这份仁慈，很有可能会让别人受伤。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一定......很难受吧。”
轻柔地抚摸着陆羽的面庞，花木兰呢喃着说道。
是啊。
自己的确挺难受的。
一心想要追求正确的结果，却不曾想，最渴望的却又是让自己绝望的。
不过，终于有个人能理解自己了，心中还是稍有暖意的。
“陆羽，世间的正确与否，其实都和你无关。”
“一切的真实，都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诶？”
“你既不是魔种，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你就是你自己。如果真的要追求正义的话，那一定是你自己希望的正确吧。”
刚毅的面孔，此刻在夕阳的光辉之下，却是柔和到了极致。
“木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十分地诧异，陆羽缓缓地开口道。
“身份什么的，那并不重要。因为，陆羽就是陆羽啊。你自己的梦想和未来，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是啊......
自己的梦想和未来，只有自己才能掌握。
自己既不是魔种，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类，自己完全应该去追求自我的正确。
世间没有绝对的正义，但一定会有相对完美的国度。
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许多，陆羽也更加地拥紧怀中的女子。
“羽陆，陆羽？！”
嗯？
这是谁在叫我？
耳边不再是花木兰那温柔的声音，反而变成了另外一道玲珑般的喊声。
“羽陆，你......”
从陆羽的怀中挣脱了开来，公孙离早已经是一脸的羞红，远远地躲到了一边，不敢直视陆羽的眼睛。
“啊这......”
陆羽险些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敢情刚才自己搂的原来不是花木兰，而是公孙离！
好家伙，自己还搂得那么忘情！
“那个，阿离......”
靠近正在微微颤抖的阿离，陆羽想要解释。
“哇！羽陆，你在干什么？！”
裴擒虎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了房间，手上还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
但是，当他看到陆羽伸出了手，朝着一脸羞红的公孙离靠近过去，他的脑袋里，立马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
“呵呵，你们继续，你们继续，俺就不打扰你们了。”
灰溜溜地从房间里面逃出去，还好心地顺带将门关上，此时的房间内，又只剩下了陆羽和公孙离两人。
“阿离，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理会裴擒虎的自行脑补，陆羽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靠近公孙离。
“你......没事吧？”
小心地从柱子后面探出脑袋来，脸上的羞红还没有褪去，公孙离试探着问道。
果然，羽陆在雨里被淋感冒了，脑袋瓜一定是热昏头了。
刚才，自己刚想帮他敷毛巾来着，结果却是被他一把抓住了双手，不由分说地便朝着他的胸怀里搂去。
由于并没有什么防备，再加上陆羽的力气奇大，公孙离娇柔的身躯直接被陆羽给紧紧地搂住，挣脱不得。
虽然一开始被吓了一大跳，但是看到陆羽那难过和落寞的神色，公孙离并没有再挣扎。
或许，用自己的温暖，能让他好受一些吧。
而且，自己是第一被男子搂住，头一回感受到了那方刚的血气和男人的气息，公孙离也变得有些迷离。
但是很快，公孙离发现陆羽的手有些不老实了，便又重新挣扎起来，并从他的怀中挣脱开来。
“我没事，刚才，抱歉啊......”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陆羽这时也反应过来：“诶，这是哪？”
“是我们......藏身之地。”
“藏身之地？”
陆羽疑惑地复述了一遍，陆羽连忙环顾着周围的环境。
整整齐齐的房间，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但是，透过那有些透明的窗户，陆羽看见了外面的风景————
即便时值秋日，却依然绽放着妖艳光芒的牡丹花海。
“对不起啊羽陆，之前一直都瞒着你，其实我和虎，是认识的。”
并未在意先前陆羽那“粗鲁”的举动，阿离想要为其解释。
“阿离，你说的秘密基地，该不会是......”
陆羽自然知道公孙离和裴擒虎是认识的，那么，再加上现在窗外那绽放的牡丹......
然而，刚刚回过头来，关闭的大门，却是被突然打开。
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四个人。
清冷的少年，尴尬的裴擒虎，手持琵琶的仙女，还有......
“我叫明世隐，欢迎来到我的牡丹庭院......羽陆。”
第八十四章：明世隐的邀请（一）
“我叫明世隐，欢迎来到我的牡丹庭院......羽陆。”
嘴角那明显的笑意，正如同庭院内盛开着的牡丹，妖艳而刺眼。
明世隐......
那可怕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陆羽想起了曾经那让自己几乎陷入绝望般的梦魇。
而且，他叫自己羽陆。
这正是陆羽对公孙离和裴擒虎谎称的姓名。
此时，这个虚假的名字被明世隐镇定自若地喊出来，总让陆羽的心中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要知道，自己和明世隐之间，可是交过手的敌人啊......
而且，在明世隐身旁的，是从未见过的奕星，还有杨玉环。
“阿离，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并没有理会明世隐，陆羽侧过头来问向身旁的阿离。
“是我让他们带你过来的。”
抬起的手臂，示意着公孙离不要说话，明世隐踏步走进了房间。
“知道吗羽陆，为什么我要带你到这个地方？”
“......”
紧紧地盯着明世隐那摄人心魄的瞳孔，陆羽没有说话。
“因为，在我的卦象里面，你可是能够和我们一起开创新世纪的人啊......”
胸口的法器绽放出了耀眼的紫芒，刹那间仿佛牡丹般盛开，而又在刹那间随着无数牡丹的凋零，鲜明的紫光化作了一轮大日般，于法器之中冉冉升起着。
随着紫光的投射，一个巨大的“吉”字，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呵呵，看吧，如果和我们一起的话，可是大吉大利之象。”
“切，区区卦象，只要是个江湖骗子，谁不会说这种话啊？”
陆羽耸了耸肩笑道。
不知道为何明世隐并没有戳穿自己，但是如果他想玩的话，陆羽奉陪。
而且，顺便再嘲讽他几句，也蛮舒服的。
“你说什么？！”
自己敬重的师傅被别人称谓江湖骗子，奕星那清肃的脸，登时露出了几分怒色。
“停手。”
并没有因为陆羽的嘲讽而露出什么恼怒的神色，明世隐朝着身后的几人挥袖道：“你们先退下吧，让我和他好好谈谈。”
“是......”
冷冷地瞪了一眼陆羽，奕星才在裴擒虎的推搡之下出了门。
“我的徒弟，比较爱戴我，没有办法。”
炫耀般地说道，明世隐将目光重新移到了陆羽的身上。
“所以，把我带过来，你想干什么？”
坚定着自己的内心，不管明世隐会说些什么，亦或是用怎样的幻境来迷惑自己，陆羽发誓，自己绝对是不会再中他的圈套的。
“关于这片大陆的历史，想必那只魔种，已经告诉你了吧？”
淡淡地说道，但是嘴角却掩盖不住那得意的笑意。
“果然，是你干的么。”
攥着拳头，甚至发出了“咯吱”的声响，陆羽死死地盯着明世隐。
“如果你放过魔种这一事，被花木兰她知道......啧啧，你又该怎么面对她呢？”
欣赏着陆羽脸上那微微展现出的愠怒，明世隐却仿佛像是在品味着甘醇的美酒一般，想要一步一步地瓦解他的内心防线。
“你忘了，当初是怎么被我和木兰打败的吗？”
然而，陆羽并没有在明世隐的挑衅下失去理智，反而......戳到了他的痛处。
“打败......哈哈哈！可笑，我可是一切的主宰，我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明世隐的笑容变得了凌厉起来，他最不允许的，就是自己掌控一切的卦象被打破。
而当初在大漠之时，自己的卦象却是被陆羽和花木兰之间的心意所超越了。
所以，当陆羽提及此事的时候，他的神色，变得些许疯狂了起来。
“你急了你急了。”
陆羽讥讽地笑道，他还是头一回看到明世隐会如此地失态呢。
而此时，在房屋外，庭院内。
“小星星，我说你啊，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那可是我的兄弟。”
裴擒虎有些不悦地说道。
刚才奕星冲着陆羽发脾气，可是让裴擒虎感到不满。
再怎么说，陆羽是继自己离开长城后，唯一能够和他引起共鸣的兄弟。
而对于裴擒虎来说，最重要的只有两件事，一件是长城是否会再陷入危机，另一件，则是自己能否保护好自己的兄弟。
“可是......他侮辱了我的师傅！”
奕星将一颗棋子重重地掷在棋盘之上，锋锐的眼神瞪着裴擒虎。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悠扬的琵琶乐声响起，仿佛高山流水般，洗涤着灵魂。
杨玉环倚靠在石椅旁，纤细而灵巧的手指，轻轻地拨动着怀中的琵琶。
琵琶声如流水，倾诉着心声；而拨动琵琶的佳人，绝世独立，倾国倾城。
心灵仿佛得到了洗礼，裴擒虎和奕星放下了各自之间的锋芒。
而一直站在一旁漠然不语的公孙离，听着杨玉环的琵琶声，则是陷入了沉思。
心中的思绪，随着悠扬的乐声，不停地起伏着。
“羽陆，你会加入我们吗？你会和我们一同开启美好的世界吗？”
双手因为期盼而紧握在胸前，公孙离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栋屋子，心中思绪万千。
......
“陆羽，你想知道，自己所要追求的到底是什么吗？”
轻轻地笑道，明世隐和陆羽在棋盘之上展开了博弈。
“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没有预言的人生才会刺激。”
镇定自若地将手中棋子下落回击着，陆羽自认为不会输的很惨，毕竟曾经还可以和楼底下的大爷下的有来有回呢。
“呵呵，如果你不想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追求什么，那么你只会输得太过难看。”
将军的棋子已经落至了陆羽的眼前，明世隐抬起头来，颇为玩味地看着陆羽失败的姿态。
“输？”
陆羽突然诡笑道。
一把将棋盘从桌上掀翻，发出了“哗啦啦”棋子掉落的声音，陆羽在明世隐那懵逼的目光下站了起来。
“我为什么会输？因为这是你的棋局么？既然无路可走，那么干脆就将你的棋盘，彻底地摧毁好了。”
虽然这样有些无赖，但是摔了明世隐的棋盘，陆羽非常的爽。
尤其是看着他那错愕的眼神，陆羽更是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