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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随便真难     大越代王txt下载     大越代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皇帝的旧事

    回到客栈,刘恒舒舒服服地泡进热水中,发出呻吟‘啊’~

    老牛矗立在旁边说道:“公子,可需要搓背吗?”

    刘恒斜着眼睛瞄了一眼老牛,说道:“管家,你难道要亲自给我搓背吗?”

    老牛回道:“公子,老奴原本的意思是找两个侍女给公子搓背按摩的,如果公子您喜欢老奴亲自搓背的话,那老奴就亲自跟你搓背。”

    刘恒看着老牛苍老的面容,想想老牛的身份,心里止不住的升起恶寒,身体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连忙制止住老牛说道:“管家,不需要,我不需要搓背,泡泡热水就好了。”

    老牛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说道:“公子,真的不需要搓背吗?老奴搓背的手艺真的可好了。”

    刘恒身体又颤抖了一下说道:“真的不用啊,管家。”

    老牛闻言只能站到旁边,静待刘恒的吩咐。

    刘恒将毛巾放进热水里投了投,后背靠在桶边,仰着头,用热乎乎的毛巾盖住自己的脸。他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管家,我想把萧羽收进自己的手下。”

    老牛郑重地问了一句说道:“公子,您真的想好了吗?”

    刘恒回道:“想好了,既然大哥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不能怂啊,如果总是怕这怕那儿,岂不是让大哥失望吗?”

    刘恒又解释道:“萧羽暂且不说,就是那萧敬是个人精啊。”

    老牛问道:“公子,这个人精是怎么来的?”

    刘恒回道:“之前你说这个津城郡守萧敬前倨后恭,我看则不然。首先一点就是他识时务,能屈能伸。虽然因为这点儿可能不受人信赖,但至少怎么说,至少不会出差错吧。”

    老牛劝谏道:“公子,就算是萧敬是个人物,可是毕竟是那萧羽加入咱们呀,就他那性格,能活到这么大岁数都算是祖上积德了,您可真要想好啊。”

    刘恒说道:“管家,你不懂,其实从那萧敬口中说出他原先在东宫当值的时候,我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只能收下萧羽了。”

    老牛说道:“公子怎么会没有选择的余地啊,大不了就是拒绝他嘛,这个事情老奴觉得无关大雅呀,不会影响公子你们之间的兄弟感情的呀,太子殿下是可以理解的呀。”

    刘恒说道:“你不懂,管家。”

    他话锋一转问道:“管家,我能信任你吗?”

    老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回道:“公子,当然可以啊。”

    他还是不放心,换了一种问法说道:“管家,在你的心目中,你是我的人,还是我父亲的人啊?”

    老牛听到刘恒问出这样的话,他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他说是公子的人,公子连信都不带信的;如果他说是圣上的人,他怕公子心中会有所芥蒂的。

    刘恒看见老牛沉默的样子,也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于是,他又问出另一个问题说道:“管家,如实告诉我,在你心目中,我父亲排第一,那本公子排第几?是第二位还是第三位?”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老牛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公子,当然排在第二位了。”

    刘恒奇怪地问道:“哦?不应该是大哥排在第二位吗?毕竟他才是正统的接班人呀,你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呀。”

    老牛回答道:“圣上既然派老奴来伺候公子,那么在老奴的心中您就是老奴的天,天命不可违。”

    刘恒拿下盖在脸上的毛巾,直起身子,看着老牛,想要逗逗他的这个总管,挑了挑眉毛,露出一脸的坏笑道:“管家,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天,还说什么天命不可违,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我在你心目中不是排第一啊?”

    老牛一时之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不断的‘额,额,额……’

    刘恒看到老牛这个样子,心情一下子就开心了,就连挺直的身板也放松了下来,转移话题,避免老牛的再次语塞说道:“对了,我之前问过你说你这个名字是谁取的,你说是先郑太妃取的。管家你跟我说实话,她为什么跟你取这个名字啊?”

    老牛故技重施,含糊其辞地回答道:“因为先郑太妃认为贱名好养活。”

    刘恒挑了挑眉毛,不满意充斥着满脸说道:“管家,你不诚实啊,既然你这样的话,那咱俩也就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老牛强行辩解道:“公子,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好,管家既然你说你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我问你。”刘恒决定拆穿老牛的谎言。

    刘恒开始了夺命连环问,问道:“既然你说你年少体弱,你跟我父亲的身边,那么我家偌大的家业难道连一个小太监都养活不起吗?”

    老牛额头冒汗,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老奴只是一介家奴,哪能耗费主人家的家财呀?”

    刘恒瞟了一眼他说道:“管家你这话儿就有点言不由衷了啊,我知道父亲是个怎样的人,你更清楚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啊。你身为他身边亲近之人,以他的性格,即使你身体再弱,他也会不惜豪掷万金将你养活大了啊。”

    老牛表情淡然,不再冒冷汗,淡淡地反问刘恒说道:“公子,如果老奴说即使是当时的老爷也是很穷的,你信吗?”

    刘恒听到老牛的反问,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第二个反应也是同样如此。他直截了当地回答道:“不可能,父亲是爷爷的独子,他会穷?我不相信。”

    老牛说道:“其实,以公子的智慧已经猜到了。”

    老牛的一番话让刘恒陷入了沉默。良久以后,他才缓过神来,开口问道:“我父亲不是先郑太妃的亲子吗?”

    老牛回道:“老爷是过继的。”

    刘恒听到事情的真相,很是震惊,说道:“也就是说郑太妃对父亲怀有敌意,以前她也处处针对于父亲。”

    老牛进一步揭开真相说道:“老奴这些排到老爷身边的小太监个个都是身体不好,发育不良。老奴还依稀记着同一批的小太监们约莫有三十多个,但等到老爷上位的时候,只剩下我们四个了。”

    听到事情的真相的刘恒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件事情。他盯着老牛的眼睛问道:“先郑太妃是怎么死的?”

    老牛沉默了。这种沉默让刘恒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身泡热水里,他的身体也不禁的放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一个如此慷慨豪迈之人,竟然也会做这种事情。

第六十二章 夫人教子

    老牛沉默了。这种沉默让刘恒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即使身泡热水里,他的身体也不禁的放冷。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皇,一个如此慷慨豪迈之人,竟然也会做这种事情。

    ……

    与此同时,郡守府内亦是非常的热闹。

    “不可能,我说什么都不会去的。”萧羽躺在榻上,神情非常的亢奋,发出尖锐的声音大喊道。

    萧夫人用着柔软的小手儿,轻轻地拍打着自己儿子的后背,试图安抚一下儿子激动的情绪,说道:“羽儿啊,娘实话跟你说吧。”

    萧羽停止了口吐芬芳,疑惑地问道:“什么实话啊?”

    萧夫人左顾右盼,确定没有外人了,神秘兮兮地开口说道:“其实,薄公子不姓薄。”

    萧羽听到萧夫人这样说,一下子就懵逼了,大脑短路了。他惊奇地问道:“那个王八蛋不是叫薄昱嘛,他不姓薄姓什么啊?”

    萧夫人淡淡地说出一个字说道:“刘。”

    萧羽皱起眉头说道:“即使他是宗亲,那我也不去。我丢不起这个脸。”

    萧夫人又进一步说道:“他不只是宗亲。”

    萧羽说道:“不只是宗亲?就他那个b样,难道还是个世子?”

    萧夫人提示道:“他比世子地位要高。”

    萧羽惊讶地说道:“难道,莫非他是个皇子?”

    萧夫人终于揭开谜底儿了,说道:“那薄公子乃当今陛下第十三子,名叫恒,大越的代王殿下。”

    萧羽知道了刘恒显赫的身份了,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我了个乖乖,我竟然跟王爷打了一架,还成功的活了下来。”

    萧羽从震撼中清醒过来,看着萧夫人,说道:“莫非是因为他显赫的身份,父亲要赔罪,所以,才让我去给他当书童的吗?”

    萧夫人摇了摇头回答道:“羽儿,你父亲不是这样的人。你们之间只是起了个小小的冲突而已,你父亲不在意,代王殿下更不在意……”

    萧羽听到母亲这样的话,明白了其言外之意就是这场冲突,受伤的是他,在意的也是他,而他的想法和意见其实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想到这儿,他不由得丧气起来,说道:“既然父亲和你都已经决定好了,干嘛还要开导我,寻求我的意见呢?”

    萧夫人看见儿子这种丧失斗志的样子,不由得心疼,抱抱他,开解道:“羽儿,娘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是你爹跟代王殿下有渊源。”

    萧羽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问道:“跟他有什么渊源啊?爹当官的时候,他都还没出生呢。”

    萧夫人决定一五一十的跟萧羽讲清楚,化解自己儿子的心结,说道:“你爹出身于东宫,也就是太子府。”

    萧羽不解地问道:“既然爹曾经是东宫的官,那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啊?”

    萧夫人解释道:“代王殿下离京之前,太子殿下接见过他。要知道这是太子殿下近些年来唯一接见的王爷啊。”

    萧羽的政治嗅觉明显不够,都已经讲到这儿了,他还是不明白。他问道:“接见就接见呗,有什么含义吗?”

    萧夫人回答道:“你爹这个东宫老人知道这其中的含义,这是太子殿下的一种托付,是一种全权托付的含义。”

    萧羽说道:“娘,我明白了,太子殿下把自己的儿女和势力全权托付给了那个王八蛋。”

    萧夫人连忙制止说道:“羽儿,这种话以后不能说了。”

    萧羽没有在意,只是话锋一转说道:“托付就托付呗,跟咱家有什么关系啊?我就不相信东宫出来的大臣们全都能听太子殿下的话,就一股脑儿的全都加入他的麾下。”

    萧夫人说道:“可能确实不是全部。但你父亲是要加入的。儿子,你要知道转头他门是需要实力的啊。”

    萧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说道:“我爹,萧敬,津城郡守,娘你说他没有实力。我没听错吧。”

    萧夫人用素手抚平萧羽脸上因激动而卷起的皱纹,温柔地说道:“津城郡守怎么了?官很大吗?”

    听到萧夫人的话,萧羽垂头丧气了起来,说道:“所以,你们就准备牺牲我了吗,作为我爹的敲门砖?”

    萧夫人拉起萧羽的手轻声地说道:“羽儿,你爹和你娘怎么可能牺牲你呢?这是你爹在给你谋前程呢。”

    萧羽感觉生活了无生趣,惨然一笑说道:“前程?这个前程就是给人家当小厮儿吗?这前程是真tm的好啊。”

    萧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样子,感觉自己越解释越糟。她闭上了嘴巴,组织组织语言,重新开口说道:“羽儿,莫要小看这小厮儿的身份。”

    她见萧羽没有搭理她,开口问道:“羽儿,你记得代王殿下身边的那个矮个壮汉吗?”

    萧羽回道:“当然记得,他就是化成灰儿,儿子都记得。儿子的这条腿就是那个恶犬打断的。”

    她为化解儿子的心结,决定抬高田日光的身份唬住萧羽,让他心里平衡一些。她说道:“那个壮汉名叫田日光,东宫老人,你爹的同僚,以前曾是太子殿下贴身护卫,是太子殿下最信任的人。”

    萧羽觉得不可思议说道:“娘,你是不是吓唬我呢?你说那个恶犬竟然比我爹的地位还高。”

    萧夫人回道:“你爹让你加入代王殿下麾下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田日光,他的同僚。”

    萧羽听到还有别的原因,连忙追问道:“还有什么原因啊?”

    萧夫人故作为难地说道:“你爹不让我跟你说,但既然羽儿你问了,为娘就如实地告诉你。”

    萧夫人继续说道:“那个管家是陛下的四大内监之一,手眼通天的人物。”

    萧羽一句国骂:“wc,这么厉害。”

    萧夫人继续胡诌说道:“那个小白脸你知道吧,他是一个将军。”

    萧羽:……

    萧夫人又说道:“那个胖子以前的官位只比你爹略低。”

    萧羽追问道:“那个秃头男呢,娘?”

    萧夫人一时之间被问住了,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就在零点零一刹那,她想到答案了。她说道:“那个秃头男的身份你爹没告诉我,但是以我多年对你爹的了解,那个秃头男的身份绝对不一般,是代王殿下麾下里地位最高的。所以,羽儿你以后一定要跟他打好关系。”

    萧羽懵逼地回道:“他麾下的仆人一个个身份都这么高吗?我去不就是垫底的存在吗?”

    萧夫人见儿子态度松动,趁热打铁地问道:“所以,羽儿,以你津城郡守之子的身份去当代王殿下的书童,你还觉得委屈吗?”

    萧羽:……他还委屈个毛啊,属他身份最低,最贱。

第六十三章 定下主仆

    清晨,刘恒反常的坐在床边,只有那布满红血丝儿的眼睛才能体现出他昨晚的睡眠情况。初次听闻这种皇家机密,他怎么可能心大,能睡好觉呢。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刘恒说道:“进来吧,管家。”

    老牛走了进来,看了看刘恒说道:“公子,该洗漱了。”说完,他拍了拍手让小厮儿们端水进来。

    刘恒洗漱完毕后,对着老牛说道:“今日咱们还是要去郡守府。”

    老牛回道:“喏。”

    待用过早餐之后,刘恒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去郡守府。

    萧敬今日并未去府衙,早已经带着萧夫人和萧羽跪坐在正厅中等候着刘恒上门。当然了,萧羽是躺着的。

    见到刘恒上门,他面带微笑地说道:“贤侄,今日可曾用过早饭吗?”

    刘恒拱手如实说道:“萧叔叔,我等还没吃过早饭呢。”

    萧敬有眼力见儿,立马吩咐下人道:“还不快给我贤侄速速端来早饭啊。”

    转头,他就说道:“贤侄,咱们边吃边聊啊。”

    刘恒回道:“萧叔叔,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准备尝尝津城当地的特色食物。”

    萧敬说道:“贤侄,不碍事的,你们先在咱这儿小吃一口,垫垫肚子。”

    刘恒见到萧敬如此执着,只好回答道:“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不过萧叔叔咱先说好,少整一点儿,给小侄我留留肚子哈。”

    萧敬回道:“哈哈哈哈,好的,贤侄。”

    待菜都上齐了,萧敬说道:“贤侄,先吃,先吃啊。”

    刘恒见到主人家萧敬都这么说了,回道:“好的好的,萧叔叔,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说完看了一眼萧羽,见其没有了昨天的叛逆,一直老老实实地跪坐在一旁,不曾言语,也不曾插话,说道:“萧兄的额头还疼吗?”

    萧羽见刘恒问话,没有往日的戾气,字正腔圆地回答道:“回薄公子的话,羽的脑袋已经不大疼了,多谢薄公子的关心。”

    对于萧羽这个样子,刘恒表示很是诧异,他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萧羽仅仅只过去了一个晚上,怎么会变得如此乖巧,这萧敬和萧夫人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啊,这么有疗效。

    当然了,刘恒也没有言语,只是笑了笑表示友好。他就在饭桌上开始干饭。毕竟他也是个干饭人,所谓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方得人上人!

    …………………………………………………………………………………………………………

    萧敬见刘恒干饭干的差不多了,开口询问道:“贤侄,不知昨天的事情您考虑的如何啊?”

    刘恒回答道:“萧叔叔,我已经想好了。”

    萧敬见刘恒迟迟没有下文,只好催促一下说道:“贤侄,您的决定是?”

    刘恒回答道:“萧兄乃名门望族之后……”他顿了顿朝萧羽拱了拱手,继续开口说道:“如若让他当小侄的书童,这实属作践了萧兄。”

    萧敬连忙说道:“贤侄,小儿能当您的书童,属实是三生有幸。不作践,不作践。”

    刘恒笑了笑说道:“萧叔叔,你先别急,小侄的话还没有说完。”

    萧敬感觉自己也是着急了一些,讪笑一下。

    刘恒继续说道:“萧叔叔与小侄的出身有渊源,如果这般糟践萧兄,小侄心有愧疚。这样吧,萧兄跟小侄一起搭伴游学,萧叔叔,你看这样可好?”

    萧敬心直口快地拒绝道:“贤侄,这样不行,君……”

    看到萧敬准备说出自己的身份时,刘恒连忙打断道:“萧叔叔,小侄是君子,萧兄亦是君子,如何不可?”

    萧敬心知自己差点儿说出实情,扰了刘恒的心思,见到刘恒主动接上话儿,怕自己惹怒了这位代王殿下。他只好另辟蹊径地说道:“小儿素来顽劣,哪里谈得上君子啊。老夫原本的想法是让他当贤侄的书童,一是想让他向贤侄学习,二是想让他也体验体验民间疾苦。”

    刘恒心里想道:你嘴上说是因为这些原因才让这萧羽来到我麾下呢,实际上呢,不过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是纯粹的想让他搭上我这班车而已嘛。真当我这儿是垃圾站了啊,什么垃圾都往我这里塞。

    刘恒心里清楚也没用,因为萧敬的嘴上说的天衣无缝。而他却因为大哥的缘故不好拒绝这位东宫老人的请求。他只好向萧羽问道:“萧兄,你可是真的想好了吗?我这儿可是十分的清苦啊。”

    萧羽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其目光坚定,不敢犹豫说道:“薄公子,羽考虑好了,羽想加入公子的队伍里当一名书童,伴公子读书。”

    刘恒进一步问道:“萧兄,我们过几天就要离开津城,你这腿伤了,如何跟我们一起游学啊?”

    萧羽回道:“公子放心,别说只是一条腿断了,就是两条腿都断了,羽爬也会爬到公子身边。”

    刘恒:……这nm好大的决心啊。他tm的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不甩不掉。

    刘恒束手无策,只好说道:“那今后在下读书的时候,劳烦萧兄了啊。”

    萧敬听到刘恒的同意,老脸笑的跟菊花盛开了一样,催促萧羽说道:“你还不赶快谢谢公子。”

    萧羽连忙挺直身体,靠在凭几上,拱手说道:“羽谢过公子。”

    刘恒回道:“不必多礼,萧兄,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以后我们主仆有别,我就直呼你的姓名了啊。”

    萧羽回道:“应有之礼,公子。您尽管直呼我的名字。”

    刘恒说道:“萧羽,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咱们离开津城的时候,我会派人来告知你一声的。”

    说完,他又对萧敬说道:“萧叔叔,既然这件事这么定了,我们就走了,让萧羽这几天好好养伤。”

    萧敬回道:“公子慢走。”

    刘恒带着众人离开了郡守府。

    高庆边走边小声嘀咕说道:“哎,又来一个吃闲饭的,也不知道我的钱够不够用啊?”

    马啸耳朵特别的灵光,听到了高庆的小声嘀咕,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道:“高兄不必担忧,我这儿钱够,你不够的时候,跟我知会一声即可。”

    高庆目光当中闪烁着感激之情,对着马啸说道:“感谢马兄伸出援手。”

    马啸回道:“都是同僚,互助是应该的。”

第六十四章 白云观内

    与此同时的清晨,赵王正在餐桌上吃着早饭,看到刘恒最喜欢吃的咸菜——地环,不由得想起自己远游的弟弟,对着身边的李总管感慨道:“也不知道小弟现在怎么样了,大伴,你有没有他的消息啊?”

    李总管赶紧回道:“殿下,咱没有安插小殿下身边的人啊。”言外之意就是他也不知道刘恒的消息。

    赵王对于李总管的回答并不满意,皱起眉头说道:“他身边的杨奇不就是咱们府上出来的嘛?”

    李总管回道:“殿下,杨奇的性格您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个人很死心眼儿,自从跟了小殿下,就一心一意地跟在他的身边,什么消息都不会传回咱们府里。杨奇的实力,外加小殿下的聪颖,老奴又不敢私自派人暗中再护卫小殿下,怕把小殿下给若怒了。”

    赵王一口气儿‘吨吨吨’地干了摆在自己面前的粥,随后,大声吩咐下人道:“李大山呢,告诉他,让他起来给本王烤肉……要腱子肉。”

    吩咐完了之后,赵王对着李总管压抑着怒气说道:“你这么回答,本王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失职啊?”

    看到赵王即将发火,吓得李总管连忙跪在地上请罪道:“老奴有罪,殿下,老奴知错。”

    “知错?”赵王发火,大声训斥道:“李总管,你也知道本王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他出门远游,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是你一句知错就能挽回儿的了吗?”

    李总管边磕着头边说道:“殿下,您息怒,我这就下去安排人马去暗中保护小殿下。”

    赵王没有理会,只是一直铁青着脸,杵在那里。

    李总管没有赵王的发话,也不敢起身。

    得知自己的叔叔正挨骂的李大山,连忙准备将自己烤好的肉,亲自端给赵王,让其息怒,试图解救李总管于水火。

    他走到赵王吃饭的地点,敲了敲门,请示道:“殿下,肉烤好了,小的给您端进去呀。”

    他见没有人回话,把门轻轻地推开一条缝隙儿,将自己的圆滚滚的脑袋伸了进去,观望一下。

    他首先就看见赵王拉长了脸,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而旁边就是自己的叔叔李总管在那不断磕头的场景。啧啧啧,脑瓜儿子都磕出血了。

    李大山心里说道: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得亏某来看一眼啊,要不然,今天就只能给叔叔收尸了。叔叔莫慌,看某操作啊。

    李大山小心翼翼地将身子挤进门里,又蹑手蹑脚地来到餐桌前,将烤肉轻轻放下,对着赵王说道:“殿下,您要的腱子肉烤好了,趁热吃,凉了就会有点柴,容易塞牙。同时,小的给您准备小殿下最喜爱的苏子叶,以及辣菘菜。您要将他俩跟腱子肉一起裹着吃才好吃,这个是小殿下告诉小的。”

    面无表情的赵王听到自己弟弟的称呼,脸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开口回道:“是嘛,那本王可要试一试啊。”

    说完,他拿起一片苏子叶,将烤好的一块腱子肉放到上面,又叨了一筷子辣菘菜盖在肉上。赵王将三者一起卷了起来,一口咬了下去,嘴里是滋滋冒油。

    待他吃完,开口称赞道:“香啊,真的香。李大山你的烤肉手艺真的没话说啊,怪不得小弟最喜欢你烤的肉啊。”

    李大山腼腆的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儿,说道:“殿下谬赞,小的的手艺没有那么的好,都是小殿下赏脸。”

    说完,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叔叔,又将乞求的目光投向了赵王身上。

    赵王瞟了一眼李总管,慢慢地开口说道:“你起来吧。”

    李总管又磕了一个响头儿说道:“谢殿下。”

    赵王对着李总管说道:“你下去找人查一查小弟的消息。”

    又对着李大山说道:“你也下去吧。”

    李总管和李大山道:“喏。”

    赵王独自坐在屋内,看着面前的烤肉,眼神之中闪着一丝儿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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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马车声‘咚咚咚’,来到一处一座挺拔险峻山峰的山脚下。一位老者拄着拐杖下了马车,对车夫说道:“多谢一路相送。”

    这位老者正是之前碰瓷刘恒的那个老头儿。此时,他正眺望雪山,大声感慨道:“我又回来了啊,啊,啊……”

    老头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上峰顶迈去。

    峰顶白云观中,供奉殿内坐着四人,分别为之前老中青三位道人和一个老头儿。如果此刻刘恒在这儿,肯定能认出这个老头正是陛下座下四大内监之一——老猪。

    中年人开口说道:“猪总管,这里荒郊野岭的,没什么好茶招待您,招待不周,请您见谅啊。”

    老猪笑着回答道:“无妨,咱家又不是没受过苦,有的喝就行。”

    说完,他喝了一口茶。一股苦涩的味道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淡淡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好苦,好涩的茶啊。”说完,他看向中年道人。

    中年道人露出歉意的笑容。

    老猪不再纠结茶的味道了,开口问道:“观主,你的师弟大约什么时候回来啊,咱家已经在这儿苦苦地等了二天了啊。”

    老年道人回道:“算算时间,纪师侄应该马上回来了,就这几天的事儿了,还请猪总管再耐心等待一下吧。”

    猪总管皱着眉头说道:“几天?咱家还有许多陛下交代的事情没处理完啊。咱家在这里还要等几天?”

    青年道人见到老猪有点气愤的样子,为了缓和气氛,连忙插嘴道:“猪总管,虽说白云观离京城不算远,但是路程也不算近呀。这个是没办法的,还请您再耐心一下下,要不我给您表演个舞蹈,您看可好?”

    听到青年道人说出这样的话,老年道人的脸上怒气浮现,中年道人则是眉头一锁。

    猪总管连忙阻止回道:“白云观乃道家上清一脉的魁首,借咱家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轻贱白云观,初宏道人,你就别开咱家的玩笑了。”

    中年道人开口打了圆场说道:“猪总管,喝茶,喝茶。”

第六十五章 白云观观主初晓道人

    碰瓷老头儿拄着拐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登上白头峰峰顶。他看着白云观的匾额情不自禁地落下老泪,心生感触道:“我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这一趟我真是太难了。”感慨完,他便推开大门进去。

    他远远地看到供奉殿的匾额,便迫不及待的大喊道:“师兄,师叔,师弟,我回来了啊。”

    殿内的中年道人听到老头儿的呼唤,微微一笑,对着喝着苦茶的老猪自信满满地说道:“猪总管,贫道的师弟已经回来了,想必是他带来了好消息。”

    老猪也很给面子地回答道:“哦?那咱家就先恭喜观主了。”

    老年道人则用着期盼的目光看向殿外的碰瓷老头儿。

    老头儿费劲巴力地走到供奉殿门口,看到里面的场景,一下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猪总管也在这供奉殿里头儿。他心里暗暗叫苦道:完蛋了,这要是让他知道我没把代王带回来,他不得撕了我啊,拆了白云观啊。

    老猪看着老头儿一个人回来,并没有把代王殿下一起带回来,心里生起一种不妙的感觉,于是问道:“纪道长,你就一个人回来的吗?”

    老头儿一看猪总管竟然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一点儿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先客气一下嘛。他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开展了头脑风暴。不得不说,人在面临危难时刻的潜力一点都不可小觑。于是他回答道:“猪总管,贫道就一个人回来的。”

    老猪问道:“代王殿下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嘛?”

    老头儿冷汗直流,回答道:“贫道当初是想将代王殿下直接请回来的,但是代王殿下想先去游历一番,再来咱白云观的。”

    老猪反问道:“你同意了?”

    老头儿缓缓神,见事情可能就这么让他糊弄过去了,放下心来回道:“既然代王殿下都这么说了,贫道哪敢反对啊?代王殿下是天之骄子,他说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哪容得了贫道这个山野小道反对啊?”

    老猪说道:“也对,像是代王殿下的脾气。”

    转而他盯着老头儿的断腿儿又问道:“你这腿儿是咋弄断的啊?”

    老头儿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回道:“我这腿儿是在山下遇到了仇家,技不如人,被他打断的。”

    这时,青年道人初宏道长不合时宜地插嘴问道:“纪师兄,哪个宵小如此残忍,你告诉师弟我,我去给你报仇?”

    老头儿白了一眼初宏道人,心里怒骂道:初宏,你个大啥B,没看见你师兄我在顾左右而言他嘛,你tm的非要刨根问底的问,艹,非要我说是代王打断的吗?啥b。

    初宏道人看见纪道长白了他一眼,没明白什么意思,于是追问道:“纪师兄,你怎么了,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老猪冷眼看着纪道人的小动作,觉得他肯定有猫腻儿,心里发出冷笑道:好啊,愿意表演是吧。咱家就看着你表演,你可要好好表演啊。

    纪道人见初宏道人这刨根问底的架势,不好在无视他的问题了,只好敷衍地回答道:“师弟,算了吧,咱们白云观经不起大风浪了,咱们还是忍下来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初宏道人不满地说道:“那怎么能行啊,纪师兄,你都断了一条腿儿了,师弟咽不下这口气儿。”

    老猪也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初宏道长说的对啊,白云观曾经也是一脉魁首啊,这种哑巴亏也能咽下去?”

    这时,中年道人打了圆场说道:“此事咱们私下再议吧,纪师弟断了腿,受了伤,既然已经知道了代王殿下的意思了,还是让他下去休息吧。”

    老猪反对道:“不行,代王殿下的消息还没有说准呢,他还不能下去疗伤休息呢。”

    随后,他包藏祸心,露出阴险的笑容问道:“纪道长,你的腿儿不会是惹怒了代王殿下,被他打断的吧?”

    老头儿听到老猪的问话,冷汗又再一次地冒了出来,心里暗骂道:md,这老太监的脑袋还真是灵光啊,这就猜着事情的真相了啊。不行,我还得瞒着,不能让他发现,不然,这就是在给我白云观惹祸。

    老头儿定下心神,回答道:“不是,猪总管,这是我上清一脉的仇家打断我的腿的。”

    老猪说道:“哦?是吗?”话音刚落,老猪的上空生出一只元气大手,迎风见长,抓向纪道人。

    纪道人见状,一手拄着拐,一手捏着道印,口吐一颗剑丸。此剑丸生出锐利的金色剑芒,迎向元气大手。

    而老年道人站起身来,瞬间来到纪道人的面前,准备护住纪道人,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

    元气大手简单直接地抓灭了剑丸的金色剑芒,随后,继续向纪道人的方向抓去。

    老年道人浑身冒出红焰来,右手握拳,临空打向元气大手,一道红色的光波与元气大手在虚空相持。这两股力量势均力敌,相持不下。

    老猪见状想要继续出招,但是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剑鸣声。在他的视线里,一道极其细小的剑芒迅速而又直接地斩灭了元气大手和红色光波,一点波澜都没有起。

    老猪眯起眼睛,声音阴恻恻地说道:“都说上清一脉已然破败了,而白云观更是破败中的破败,没想到啊,初晓道长竟然还能有如此的实力,怪不得,老观主临死之前把白云观观主之位传给你啊,而不是给资历更深,岁数更大的朝熙道人啊。”

    中年道人,也就是初晓道长,笑着说道:“猪总管过奖了,这只是恩师的厚爱而已,小道不胜惶恐。”

    随后,他又说道:“我纪师弟旅途奔波,身体又受了重伤,猪总管,您看他下去休息一下,可好?”

    老猪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行啊,当然行啊。”

    他紧接着又威胁了一句说道:“只是,如果代王殿下不来白云观学习的话,圣上会震怒的啊,初晓道长,你可要想好了。”

    初晓道人沉思了一下,回复道:“猪总管,您放心,代王殿下会来我白云观的。此事我会给陛下一个交代的。”

    老猪说道:“初晓道长心里有数就好,咱家走了。”说完,老猪便在供奉殿内消失了。

第六十六章 众人的复盘

    待老猪的身影在白云观消失之后,在供奉殿的众人面色各异。有的面色如常,有的面色铁青,有的面色发苦。

    这个时候,只听白云观主初晓道人开口向纪道人问道:“纪师弟,你这次下山到底怎么回事?”

    纪道人脸上露出苦笑地回道:“掌教师兄,师弟苦啊……”说完,他老泪纵横。

    朝熙道人见到纪道人这个样子,立马训斥道:“掌教是问你下山的经历,不是让你搁这块儿抱怨诉苦的啊,快说。”

    纪道人吸了吸鼻涕,回答道:“这次下山,我本来寻思着代王年纪轻轻,涉世未深,必然会有同情心。我先是装扮成老农,假意被其马车撞倒,利用其同情心混入其队伍当中去的,用我道家上清经意慢慢熏陶他,使他心向我道家,如此毫无痕迹,水到渠成。”

    初晓道人毫无反应。

    反而是初宏道人回应说道:“师兄,你的想法不错啊,后来呢?”

    纪道人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儿,继续讲道:“刚开始一切按我的计划行事,但是,谁知道这代王年纪轻轻的,竟然如此聪明,他先是因为周围有众人围观,说了一些大义凛然,仁义道德之类的话,随后,邀我上车,待到没人的地方,让其下属打断了我一条腿儿,扔到路边,让我自生自灭。还好师弟我福缘深厚,路遇好心之人将我救起。要不然,师弟我就回不来咱白云观中,见不着师兄弟和师叔了。”

    朝熙道人听完纪道人的经历,大声呵斥道:“糊涂,你真是糊涂,为何不跟代王直接讲明来意啊?”

    纪道人小声辩解说道:“师叔,我不是不想直接说。我怕这代王年纪轻轻,会有青年逆反之心。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求学被陛下安排好了,反倒会打定主意不来我白云观学习上清经意。”

    初晓道人缓缓地开口问道:“纪师弟,你的实力不弱,为何会被打断一条腿儿啊?你没有反抗吗?”

    纪道人解释道:“掌教师兄,你有所不知啊,那牛总管就在代王身旁伺候着呢,我即使反抗了,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初晓道人又问道:“那代王为什么只打断你一条腿啊?为什么不是两条啊?又或者为什么不直接点,干脆把你杀了啊?”

    纪道人一愣。他没想到掌教师兄会问出这样的话。他解释道:“原因是师弟我当时说了他们驾驶马车撞断我一条腿儿。那代王说了既然我说断了一条腿,那就一定要断了一条腿。所以……”纪道人张开双手,一耸肩。

    初晓道人说道:“还行,这代王的心性还算可以,不算是残忍暴戾。”

    初宏道人听完纪道人讲完事情经过是一愣一愣的,不明白地问道:“纪师兄,按照你的说法,你是咋被代王发现的啊?哪里露出马脚了啊?”

    纪道人苦笑道:“不满师弟说,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出现了破绽,被代王发现了啊。”

    初宏道人提供思路说道:“代王会不会是只是单纯地被你惹怒了啊?”

    纪道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波动作给众人整蒙逼了,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他解释道:“代王是被我惹怒了,但是他也发现了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他。我真的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的问题出在哪里啊。”

    还得说朝熙道人老而弥坚啊,他听完纪道人的叙述立刻反应过来问题出在哪里了。他说道:“问题出在反应。”

    初宏道人和纪道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反应?”

    老道点了点头,解释道:“想那代王是王者之躯,身边尽是能人异士。为其驾驶马车的车夫肯定也是车技精湛,遇上了一个老者,不至于躲闪不及。”

    纪道人点了点回应道:“师叔说的有道理。”

    初宏道人却抬起杠来,反驳道:“如果只是一个巧合呢?”

    这时,初晓道人也缓缓地开口问道:“纪师弟,你仔细回忆一下,与那代王有没有过身体接触?”

    听到掌教师兄的问话,纪道人陷入了深思当中,仔细回忆与刘恒的接触细节。不一会儿,他想起来了,回答道:“掌教师兄,我好像与代王有过身体接触。”

    初晓道人又问道:“哪里?”

    纪道人回答道:“好像是手。”说完,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初晓道人注视着纪道人举起的双手,开口说道:“之前师弟你说你装扮成老农去接近代王,试想一下,一个终年耕耘的农人,手上怎么可能一点儿老茧都没有呢,如此的光滑?”

    听到掌教师兄的分析,纪道人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木讷,似是自语似是回答说道:“是啊,怎么可能呢?”

    只是初宏道人有些不解,问道:“代王如此年轻,不经世事,有可能这么观察入微,这么细心吗?”

    初晓道人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

    朝熙道人开口打断了众人的议论,说道:“好了,现在在这里复盘毫无意义,咱们还是想想之后怎么办吧?怎么才能让代王心甘情愿地入我上清一脉?”

    初宏道人看向纪道人问道:“师兄,你有没有留后手啊?别告诉我,你一点儿后手没留,就赔进去一条腿儿啊。”

    说到这儿,纪道人奸猾一笑,说道:“师兄我当然留了后手啊。”

    初宏道人眼前一亮,脸上露出希望的色彩,急切地问道:“纪师兄,什么后手啊?你别卖关子了啊。”

    纪道人开口说道:“代王不是邀我上车过嘛?我将咱们上清一脉的瑰宝——玉宸元皇心印妙经的半册留在了他的马车上。只要他有好奇心,学了这半册经书,想要学另外半册,就只能来我白云观了。”

    初宏道人直接高喊道:“妙啊,师兄,好一个妙手啊。”就连老成持重的朝熙道人也面露喜色。

    不过,观主初晓道人比较稳健,多问了一嘴说道:“你放到了哪里啊?显眼不啊?”

    纪道人沉思了一下,说出了不太自信的回答,说道:“我放到了他座位的垫子底下,应该还算是显眼吧,只要坐上去应该能感觉出来的吧。”

    初晓道人也不太自信的说道:“这个应该可以吧。”

    初宏道人自信满满地说道:“掌教师兄,肯定可以啊。”

    朝熙道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忧心忡忡地开口说道:“你们说的前提是代王有这好奇心,万一他没有呢。”

    朝熙道人的这一番话,犹如一碰冷水,浇灭了众人火辣辣的畅想。

第六十七章 走进王烈

    三日之后,清晨,津城的早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刘恒在马车上缓缓拉开车帘,看向繁华的早市,对着老牛说道:“这津城的早市搞得挺好的啊,总管。”

    老牛笑吟吟地倒了一杯茶水,向刘恒递了过去,回答道:“公子,确实如此啊。”

    刘恒笑着接了过来,用嘴轻轻地吹了吹热茶,说道:“虽然津城不如京城繁华,但是看看这些行人一个个悠然自得,不像是京城里的人一个个面色匆匆。这津城比京城更适宜啊,更适合人居住,也不知道我那封地是个什么样子啊?真是令人期待啊!”

    老牛听到刘恒提到了封地,脸立马变成苦瓜状,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顿了顿说道:“公子,容老奴说句不中听的话儿。”

    刘恒淡淡地回复道:“总管,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也不是个听不进去话儿的人儿。”

    老牛沉吟一下说道:“公子,北方向来苦寒,东北方则更是如此。代国位于咱大越的东北,公子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了呀。”

    刘恒看了看老牛,说道:“总管,你去过代国?”语气似是疑问,但确是肯定。

    老牛点了点头说道:“不瞒公子,老奴三十年前曾经去过代国,上那里督战过。”

    刘恒奇怪地问道:“督战?我大越不是五十多年没有战争了吗?你怎么还督战过啊?”

    老牛回答道:“确实如公子所说,咱大越近六十年没有过战争,但是国境的小冲突,小纷争却是一直不断。”

    刘恒坐直了身子说道:“一直不断?难道以我大越的实力,一直压不服周边的异族吗?”

    老牛回答道:“公子,这异族一个一个都是如狼似虎的存在,今日他们臣服,明日就能反叛。他们没事就来咱们边境打草谷,只因为咱们大越的百姓生活的很好。”

    刘恒喝了一口茶后向老牛问道:“既然代国的情况如此…………emmm…………复杂,为什么总管不阻止我游学呢?”

    老牛回答道:“公子,代国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紧急,目前来说,胡族也不敢犯咱代国。况且王相是个能力超群的人,有他在,老奴并不担心胡族会来咱们代国打草谷。”

    刘恒说道:“总管,能和说说王相是个怎样的人吗?”

    老牛奇怪的问道:“公子,不知道王相吗?那怎么选择王相呢?”

    刘恒向老牛解释自己的选择说道:“那日,父皇向我推荐三位大臣为我代国相,我一想父皇推荐的人应该不会有错,而且你也知道我是赵王带大的,他倾向于法家,从小我就耳濡目染的,也就偏向于法家,王相出身于法家,所以,我就这么选择了王烈王相。”

    老牛点了点头,心中已是了然,开口说道:“原来是这样啊,老奴明白了。”

    接着他继续介绍王相说道:“王相,名叫王烈,出身于太原王家,是一个手段残酷的人,性情…………怎么说呢,算是嫉恶如仇吧。”

    刘恒挑了挑眉毛说道:“手段残酷?怎么残酷法啊,总管?”

    老牛说道:“公子,你可知我朝曾经改良过鞭笞的刑具。”

    刘恒点了点头,表示这事儿他知道。

    老牛见刘恒知道这件事儿,他就继续往下说道:“原本鞭笞的刑具使用阴竹竿所制成的,本身其重无比,坚硬无比,可比金刚,而且阴竹竿属阴性,被鞭笞过的人会被风邪入体,体质强的人被鞭笞过会气血两亏,相当于丢了变条命;体质弱的人压根儿就挺不过鞭笞,哪怕是轻轻地打。后来,改良过的鞭笞刑具在此基础上豪铁刺儿,其形状宛若钩子,被其鞭笞,豪铁刺儿会将皮肉倒翻,使风邪更好的入体。”

    说到这儿,刘恒已经有点明了了。但他还是有点说不准儿地说道:“总管,你说了这么多关于鞭笞刑具的事儿,莫非………………”

    老牛点了点头,帮助刘恒确认心中的想法,说道:“公子,如您所想,这刑具的改良者正是王烈王相。这种刑具连我这种残缺不全的奴才都看不下去,都认为残暴。您说他的手段残不残酷?”

    刘恒缓了缓神儿,喝了一口茶,压了压惊,说道:“总管,如你所说,王相的手段称得上残酷。”

    刘恒又问道:“总管,你刚才说他还算是嫉恶如仇,是个什么意思啊?有什么说法吗?”

    老牛回道:“王相有个侄孙儿,曾经强抢土地,逼人成为他的佃户,行为算是恶劣吧。后来,这事儿被告到王相那里去了。王相震怒,派人捉拿了他的那个侄孙儿。在他那侄孙身上,他整整用了三十多种刑具。”说到这儿,老牛缓缓地闭上双眼,仿佛是不忍直视。

    刘恒也没有催老牛,静静地等待下文。

    老牛调整好情绪,睁开双眼,继续说道:“他折磨了那个侄孙,折磨了四十多天,后来,尸体让人抬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了,不忍直视。公子,老奴也是活了近两百年了,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法家出身的大臣,但从来没有一个如王相一般的大臣啊。”

    刘恒心中是无比的惊讶,以至于面目表情管理不到位,脸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似是懊悔,似是无奈。他说道:“wc,总管,你管这个叫做嫉恶如仇?我看他都已经算是心理变态了啊。”

    老牛用手捂着脸说道:“老奴当初知道公子选择王相也很是惊讶。后来老奴以为公子是有钳制手段的,但……………………”

    老牛没有说全,但刘恒也已经明白了老牛的意思。

    刘恒也用手捂着脸问道:“总管,我不知道他是个这样的人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老牛放下手说道:“公子,您放心,您是君,他是臣,他不敢怎么样您,就算他敢,老奴也不是吃素的。”

    没有理会老牛的表忠心,刘恒则是继续地自闭中说道:“就算是他不敢,但他三天两头弄个他侄孙儿那样的尸体让我看见,我也受不了啊,我可看不了那样的尸体啊。”

    老牛刚要安慰刘恒,车外就传来了高庆的声音说道:“殿下,郡守府到了。”

第六十八章 玉宸元皇心印妙经

    老牛刚要安慰刘恒,车外就传来了高庆的声音说道:“殿下,郡守府到了。”

    刘恒看了看马车外,嘴里嘟囔了一句说道:“这么快啊,这条路真是短。”

    刘恒领着老牛下了马车,走到郡守府门口。

    ‘嗞’地一声,大门缓缓被拉开。门房走了出来对着刘恒拱手说道:“薄公子来了啊,家主吩咐您来了就直接进去吧。”

    刘恒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怪麻烦的,在门口等着你家公子出来即可。”

    门房听到这种话儿,有点儿为难。

    刘恒见他的脸上犹犹豫豫的,开口指点道:“你进去禀报一下你家家主。”

    门房得到指点,拱手说道:“还请薄公子在这儿稍等,小的进去禀报一下家主。”

    刘恒点了点头说道:“去吧。”

    过了一会儿,萧敬领着萧夫人和手里拄着拐杖,脑袋上绑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萧羽来到了门口。

    萧敬先开口说道:“贤侄,怎么不进来喝杯茶吗?是嫌府内的茶不好喝吗?”

    刘恒回道:“萧叔叔,误会了,只是小侄今日就要出城,时间有点紧迫,不好在进府内喝茶。”

    他接着又问道:“小侄昨日已经派手下前来禀报萧叔叔了,难道是我手下没告诉到位?”

    萧敬心中说道:这代王殿下不好相与啊,言辞太过犀利了。但他表面上平淡,保持住了郡守风范,回答道:“告诉到位了,贤侄。”

    刘恒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拿捏这个官场老油条,说道:“那就好,我还寻思是我这手下能力不够呢。”

    萧敬冒着冷汗回答道:“没有没有,能力很够。”

    刘恒大袖一挥,向马车的方向走了过去,边走边说道:“上车,我们准备走了。”

    萧夫人拉着萧羽的手,缓缓地告别说道:“儿啊,今日远行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每天晚上要早点睡觉,不许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啊。而且少饮点酒,酒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这性子要改,不要总是急躁,学会聆听别人的话语………………………………(此处省略一万字)”

    她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说道:“儿啊,要伺候薄公子,不要惹他不高兴,机灵点儿啊。”

    萧羽点了点头说道:“娘,我知道了。”

    萧敬也走上前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道:“临行之前,为父对你有一句忠告,在其位谋其政,身为书童,就要承担起书童的职责。”

    萧羽拱手回道:“父亲,儿子谨记教诲。儿子这次随公子远游,不知何时才能再看见父亲母亲,还望二老照顾身体。”

    萧敬挥了挥手说道:“去吧,莫要让公子等烦了。”

    萧羽点了点头,转身向刘恒方向走去。

    马啸见萧羽走错车了,开口说道:“萧兄,这边儿,公子说了你有腿伤,得需要大点儿的空间养养腿,所以让你上我这辆马车。”

    萧羽抱拳谢道:“多谢马兄指点。”

    马啸露出闪亮的大白牙,笑着说道:“小事儿,小事儿,客气啥,以后都是同伴。”

    刘恒看见萧羽上了马车后,大声说道:“小的们,咱们走。”这一刻,他活脱脱像是一个山大王一样。

    众人称喏。

    马车伴随着歌声行驶,引得周遭路人纷纷行注目礼。

    “大王叫我来巡山,我把人间转一转。打起我的鼓,敲起我的锣。生活充满节奏感,大王叫我来巡山,抓个和尚做晚餐……”

    ………………………………………………………………………………

    时至中午,太阳已经在天空上正中位置挂起,马车也早已经驶出了津城。

    刘恒发下手中那本《采花贼的逃跑训练方法》。对于这本书,他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揉了揉已经坐僵了的屁股,向着老牛吐槽道:“MD,这是啥破垫子啊,咋还越坐越硬呢,前几天也不这样啊。咋就这么硌屁股啊。”

    老牛奇怪地说道:“不能吧,公子坐的垫子是宫里制作的,不至于硌屁股吧,老奴记得他们的手艺还可以啊。”

    刘恒挑了挑眉毛,让开半个垫子,说道:“管家,你不信你就自己摸摸这个垫子,你摸摸它硌不硌挺。”

    老牛见刘恒这么说了,也就毫不犹豫伸出手来,摸了摸垫子,边摸边说道:“确实有点硬啊……不对……………垫子怎么这么厚啊…………………这垫子底下有东西。”

    刘恒听到垫子底下有东西,连忙掀开垫子,一看是一块巨型木头板子。

    刘恒大声叫骂道:“谁tm的这么缺德,把这么大块木头塞我屁股底下,谁想害我,是tm的谁啊?别让我抓住他,要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断了他的骨头。”

    骂了一会儿,刘恒发泄了怒火,消了气,看着巨型木头,向旁边的老牛问道:“这个东西是啥啊?上边咋还有字呢?”

    老牛低着头仔细端详了这块木头,用着不太确定地语气说道:“公子,这可能是一块木牍。”

    刘恒一脸的不信,说道:“管家,你是不是欺负我读书少啊?哪里有这么一大块的木牍啊?人家用的木牍是细条的,长条的那种,宽度就那么一内内儿。”他说道木牍的宽度,还举起手来用食指和拇指比划着宽度。

    老牛说道:“老奴也确实从未见过这么一大块的木牍。”

    刘恒撇了撇嘴,把视线移到了这块木牍的顶上。

    他打眼一瞅就看到八个大字,‘玉宸元皇心印妙经’。

    他往下开始读了下去。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存无守有,顷刻而成,回风混合,百日功灵。

    默朝上帝,一纪飞升,智者易悟,昧者难行。履践天光,呼吸育清,出玄入牝,若亡若存。

    绵绵不绝,固蒂深根,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不得其真,皆是强名。’

    刘恒看完之后,脾气就来了,大骂道:“是哪个杂碎留下来的啊,你说你留就留吧,就tm的留这儿一嘎达,还用了这么这么一大块木头,wojiucao了。真tm的损啊。”

    老牛用着贼无语的眼神瞅着大发雷霆的刘恒。

第六十九章 道统大战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存无守有,顷刻而成,回风混合,百日功灵。

    默朝上帝,一纪飞升,智者易悟,昧者难行。履践天光,呼吸育清,出玄入牝,若亡若存。

    绵绵不绝,固蒂深根,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不得其真,皆是强名。’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存无守有,顷刻而成,回风混合,百日功灵。

    默朝上帝,一纪飞升,智者易悟,昧者难行。履践天光,呼吸育清,出玄入牝,若亡若存。

    绵绵不绝,固蒂深根,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不得其真,皆是强名。’

    ‘上药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存无守有,顷刻而成,回风混合,百日功灵。

    默朝上帝,一纪飞升,智者易悟,昧者难行。履践天光,呼吸育清,出玄入牝,若亡若存。

    绵绵不绝,固蒂深根,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其真,不得其真,皆是强名。’

    …………………………………………………………………………………………………………

    刘恒坐在马车内一遍一遍地重复读着《玉宸元皇心印妙经》,眼睛紧闭,身体不由自主地五心朝上,盘膝而坐。

    他嘴里不断地叨咕着:“上药三品,神与气精,何解?”

    他又说道:“恍恍惚惚,杳杳冥冥,又是何解?”

    老牛看着盘膝而坐的刘恒,心里暗暗说道:原来那个老头儿就是白云观的人啊。手段是真糙啊,手笔是真大啊。将上清一脉镇观之宝——《玉宸元皇心印妙经》都拿出来了。啧啧啧……

    老牛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什么,心里说道:殿下这么快的嘛,来了,来了。

    刘恒体内的气随着嘴里的念叨开始不断地运转。一开始,还是缓慢地运转,仿佛像是被卡住的磁带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运转速度逐渐加快,那速度像是高速旋转的漩涡,肉眼已经跟不上了。一个周天,两个周天,三个周天……

    他体内气的颜色已经开始发亮了,越来越靠近亮色。

    他主动停止运转,睁开双眼,一道精光从中射了出来。

    老牛见状,运气于双手,将刘恒射出来的精光拦截下来。他关心地问道:“公子,您感觉怎么样?”

    刘恒嘴角勾勒出笑容来,眼神当中透漏着喜悦,回答道:“感觉很好,这个心印妙经好似有纯化,净化的功能。”

    他望向木牍,笑着问道:“管家,这个心印妙经是道家的经书吧?”

    老牛装傻充愣,注视着《玉宸元皇心印妙经》八个大字,回答道:“公子,看这个名字确实有道家的风格。”

    闻言,刘恒将视线从木牍上移走,盯着老牛的脸,留意着老牛脸上细微的表情,问道:“管家,那你知道这个心印妙经是哪家道观的吗?”

    老牛想了想,打算将装傻贯彻到底,坚决延续上面的回答,回答道:“公子,老奴不知道这个是哪家道观的经书。”

    刘恒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眼神中从喜悦变成冷漠。前世的他是属于掌控性人格,经历了穿越,他还是掌控性人格,没有变化。他讨厌不确定的因素,所以,谎言在他这里是个禁忌,哪怕这个谎言是善意的。他明显地知道老牛在撒谎。

    过了片刻,老牛有点承受不出刘恒那如刀子般的眼神,跪在地上请罪道:“殿下,不是老奴故意隐瞒,是圣上曾经吩咐过,这一切要殿下自己去发现,自己去选择,不准老奴干扰殿下的决定。殿下恕罪!”

    听到老牛的回答,刘恒将他的视线挪到别处,没有开口,就让老牛这么一直跪着。

    过了良久,刘恒用着嘶哑地声音说道:“管家,你有皇命在身,怪不了你,但是也请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了。我的容忍是有限的。”

    老牛朝着刘恒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嘴里面说道:“谢殿下,谢殿下。”

    刘恒还是没有看他,说道:“起来吧,地上凉。”

    老牛回道:“喏。”

    刘恒又再一次问道:“这个心印妙经是哪家道观的?”

    这次,老牛再也不敢装傻充愣了,如实的回答道:“这是上清一脉白云观的经书。”

    刘恒挑了挑眉毛问道:“上清一脉?”

    老牛点了点头。

    刘恒又问道:“道家分几脉啊?”

    老牛回答道:“跟儒家八派类似,道家分了三脉。但这两家的分歧却是有区别的。”

    刘恒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来了兴趣,又双问道:“哦?有什么区别啊?”

    老牛开始娓娓道来说道:“儒家的八派是儒家圣人离开咱们这个人间之后,对于儒家的典籍书文的理解不同所导致的。而道家是从一开始,圣人老子传道时就有所不同。”

    老牛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儒家的人就是嘴上叫的很凶,各种摆得上台面的,摆不上台面的招数往对家身上招呼,也不见他们真打起来。单纯地就是你落魄时我踩你一脚,或者是时不时儿恶心你一下。但道家不同,他们是真的狠,各种打。”

    “哦?”刘恒吃着道家的瓜说道:“管家,你快讲讲这道家。”

    老牛见刘恒很有兴趣,准备用道家的历史来讨刘恒的欢心,弥补之前的过错。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大展口才,说道:“老子传道时,哦,不对……准确的说是老子的分身传道。当年老子成圣之后,本身直接离开咱们这个人间,留下三个分身在不同的地方进行传道,留下了三个道统,分别是太清一脉,玉清一脉,以及上清一脉。各脉的主张不一样,太清一脉主张识心见性、独全其真;玉清一脉主张尊天敬祖,济世度人;上清一脉则主张上道无德,下道唯德。这三脉主张源出一家,侧重不同,后来也导致了咱和帝在位期间,三脉来了一场大战,世人称之为道统之战。”

    刘恒惊讶道:“这么刺激的吗,最后谁赢了?”

    老牛摇了摇头,说道:“明面上是玉清一脉赢了,上清和太清被打的损伤惨重。但实际上,三家都是输家。因为这场大战使得道家式微,从显学的地位上滑落。”

第七十章 转道白云观

    道家式微……

    刘恒想到这儿,不解地问道:“既然道家式微,那为何父皇要让我进入道家啊,而且还是道家最惨的一脉上清一脉呢?”

    老牛叹了口气说道:“公子,如今这个世道您也是知道的。显学势大,世家猖獗,圣上对于他们如果是轻松压制,那是自欺欺人。现在已然是有点力不从心了,公子。”

    老牛继续回答道:“如果把公子塞进三大显学当中,即是兵儒墨当中,圣上还是有能力做到这点儿的,但是,怕只怕他们不怀好意,趁机对公子传输一些不好的思想,固化公子,将公子带歪。”

    老牛喝了一口茶水,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之所以,圣上选择道家,一是道家曾经也是显学大宗,有着底蕴所在,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够给公子带来帮助;二是道家着实没落了,圣上可以拿捏地住。”

    刘恒拿起巨大的木牍,将其放在腿上,低着头看着上面的经文,用手指摩挲着上面刻的字迹,说道:“这个木牍是那个老头儿放上来的吧,怪不得他身上有那么浓的香烛气息,原来真的是出身于道观啊,终年供奉祖师啊。”

    刘恒抬起头来,眼里闪过精光,问道:“管家,其实你一开始是就知道那个老头儿的目的吧。”

    老牛连忙回答道:“公子错怪老奴了,老奴只是知道圣上给公子安排的是道家的这个事,至于那个老头儿,还有以这种恶心人的方式准备混入公子的身边,老奴是真不知道啊。”

    老牛继续辩解说道:“老奴是在公子识破了那个老头儿动机不纯,为老奴解释原因的时候才想到那个老头儿是有可能来自于上清一脉的。”

    “上清一脉?”刘恒一下子就抓住了老牛说话的重点,问道:“管家,你的意思是指你只知道父皇安排的是上清一脉,并不知道是上清一脉白云观,你说我说的对吗?”

    老牛赶紧回答道:“是的,公子。”

    刘恒表示疑惑,不解地又问道:“管家,既然你不知道是白云观,那为什么又一眼认出这个心印妙经是白云观的?”

    老牛回道:“公子,这个很简单。是因为这个心印妙经真的很有名,当时在道统大战中白云观曾因此经书大发异彩过。”

    刘恒又低了头看了看心印妙经,问道:“这个经书很NB?”

    老牛不解NB是个什么意思,问道:“公子,恕老奴愚钝,这个NB是什么意思呀?”

    刘恒解释道:“NB就是说厉害,珍贵的意思啊。”

    老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郑重其事地说道:“这个经书很NB,很珍贵,很厉害。”

    刘恒似是疑问似是肯定地说道:“那按你这么说,白云观看起来很有诚意邀请我去白云观咯。”

    老牛点了点头说道:“从心印妙经上来看,白云观确实如此,即使圣上强逼着他们,但只要他们不乐意,誓死不从的话,是不会拿出这么珍贵,额……这么NB的《玉宸元皇心印妙经》来的。”

    刘恒浅笑一下,说道:“有趣,真的有趣,一边儿想用那种方式混入我的身边,来恶心我,一边儿又这么大手笔,看起来诚意满满。他们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们是行为分裂吧。”

    老牛在一旁默不作声,不敢搭腔。

    刘恒看向老牛问道:“白云观在哪里?”

    老牛如实地回答道:“公子,在代国旁边。”

    刘恒点了点头,思索了一番。

    不久后,他向着车外大喊道:“高庆,调转方向去东北,找白云观的位置,顺便告诉马啸他们一声。”

    在车外的高庆回答道:“喏,公子。”

    ………………………………

    过了三天,两辆马车在官道上驰骋。

    刘恒靠着车窗,望着外面的风景,对着老牛感慨道:“这儿才不过九月下旬,这儿北面竟然如此的凉爽,真是舒服啊。”

    老牛笑着回答道:“公子,您别看现在东北的很好,很适宜,但等十月中下旬的时候,这边儿就要下起鹅毛大雪了。”

    刘恒说道:“是吗?”但他心里想道:这东北竟然跟我前世的东北的气候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是一毛一样啊。

    老牛笑着点了点头,但并没有回答,而是从包裹里取出一大块儿酱牛肉出来切好,并运体内之气将酒温好,一起放到刘恒面前,说道:“公子,您边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边欣赏美景。”

    刘恒笑着,用两根手指捏起一片牛肉来,放进嘴里细细地品尝,眼前一亮,问道:“管家,这酱牛肉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吗?”

    老牛笑着回答道:“不是的,公子,这是咱们抽空在路上自己的做出来的酱牛肉。”

    刘恒又捏起一片牛肉表扬道:“wc,这手艺可以啊,谁做的啊?别告诉我是田日光做滴啊。”

    老牛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田护卫掌厨的,公子您不妨猜一猜是谁做的,您一定猜不出来这个人是谁,绝对让您意想不到啊。”

    刘恒吃着不过瘾,直接上手抓了一大把儿牛肉,放进嘴里嚼。他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道:“是吗,还有本公子猜不到的人。就凭本公子这儿聪明绝顶,举世无双,才华横溢……(此处省略一万字)的脑子,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啊!”

    刘恒说完,感觉有点儿噎人,拿起手边儿的酒壶,对瓶吹儿。‘咕咚,咕咚,咕咚’,一瓶酒全都旋儿完了,他终于感觉好点了。

    于是,他开始分析道:“首先,杨奇是不可能的。他跟了我多年,他是个什么样儿,我还不知道吗?其次,我猜了是日光,管家你也回答了不是田日光,这样儿又排除一个人了。”

    他将空了的酒壶给了老牛,又换了一壶酒,喝了一大口儿,掰着手指,继续说道:“现在就剩下管家你,高庆,马啸,以及萧羽,你们四个人了。首先,马啸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他的话,早在津城的时候就会给我送来这酱牛肉了。这老小子在官海里浮沉这么久,可是很会媚上的。所以划掉一个。其次是高庆,他每天驾车,一是没有时间,二是如果这酱牛肉是他如果连夜做的,一宿不睡,第二天他还要驾车,那岂不是拿我的安全开玩笑嘛,他不敢的。你看又划掉一个。最后就是管家你了,既然你敢跟我这么打赌,那么大概率不是你做的。”

    刘恒看着仅剩的一根手指说道:“心机次哇一次摸洗拖次,真相只有一个。”

    他顿了顿,说道:“真相就是萧羽。”

    老牛说道:“公子聪慧,确是萧羽所做。老奴第一次知道是他所做的时候都惊呆了,没想到一个嚣张跋扈的败家子儿竟然有如此手艺。”

    “是啊,”刘恒也感慨道:“要不是排除了其他人,我也不敢想象他有这般手艺。不得不说,他做的真好吃。”

第七十一章 白云观的准备

    秋高气爽的一天早晨,白头峰上白云观中,初宏道人忧心忡忡地向观主初晓道人问道:“掌教师兄,近些日子,可有代王的消息吗?”

    初晓道人没有理会,眼皮子都没有抬起来,只是静静诵读黄庭经。

    ‘上清紫霞虚皇前,太上大道玉晨君。闲居蕊珠作七言,散化五形变万神。是为黄庭曰内篇,琴心三叠舞胎仙。九气映明出霄间,神盖童子生紫烟。是曰玉书可精研,咏之万过升三天。千灾以消百病痊,不惮虎狼之凶残,亦以却老年永延。’

    ‘上有魂灵下关元,左为少阳右太阴。后有密户前生门。出日入月呼吸存。元气所合列宿分,紫烟上下三素云。灌溉五华植灵根,七液洞流冲庐间。回紫抱黄入丹田,幽室内明照阳门。’

    ‘口为玉池太和官。漱咽灵液灾不干。体生光华气香兰,却灭百邪玉炼颜。审能修之登广寒。昼夜不寐乃成真,雷鸣电激神泯泯。’

    …………………………………………………………………………………………………………………………………………………………

    待到初晓道人静诵完黄庭经,做完早课后,抬起头来,对着初宏道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师弟,并没有代王殿下的消息。”

    朝熙道人冷哼一声,训斥道:“初宏,你的心已经乱了,还不跟掌教师侄学学,咏诵黄庭经,平复一下心境。何必为了这件事牵肠挂肚,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啊。”

    初宏道人苦笑一声回道:“师叔,你说的容易,如何能不乱啊?当年三脉大战,我祖父为上清一脉血战而死,我父为了护道身受重伤,我母郁郁而终。如今我上清一脉好不容易迎来了转机,我不见到真人前来,如何放心的下啊。”

    初晓道人倒是能够理解初宏道人的感受,对着初宏道人宽慰道:“师弟,该来的终会来的。正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咱们顺其自然,静待佳音吧。”

    躺在一边的纪道人也开口安慰初宏道人道:“师弟,你放一百个心吧,毕竟我在他的车里放了半卷《玉宸元皇心印妙经》,只要他发现了,必定回来咱白云观。毕竟,这世上没有谁会抵挡住《玉宸元皇心印妙经》的诱惑。”

    这时,初宏道人幽幽地回了一句说道:“万一他没有发现呢,那岂不是纪师兄你的一边‘心意’都白费了吗?”他着重的在‘心意’二个字加重了读音。

    纪道人回了一句说道:“不可能,你别看他年级小,涉世不深,但他极其细心,毕竟能发现我的伪装啊。”

    初宏道人听到了这句话,稍微地放下心来,但转念一想地问道:“万一,他真的能抵住心印妙经的诱惑呢?或者说干脆对心印妙经就不屑一顾呢?”

    没等纪道人回答,朝熙道人直接插嘴道:“不可能,先不说这世上有没有人能抵挡的住,首先,他年纪轻轻就不具备这种条件。但凡能抵挡诱惑之人必是经历过世事变迁,见识过沧海桑田,必是一个具有大智慧,大毅力,大恒心的人。他从小聪慧不假,但他没经历过世事,我不相信有生下来就具备大智慧,大毅力,大恒心之人。”

    纪道人连忙附和道:“师弟,师叔说的是啊。”

    初宏道人撇了撇嘴,小声说道:“你们说是就是吧,你们开心就好。”

    初晓道人转移话题,对着初宏道人开口问道:“师弟,你准备的百草还玉液准备的怎么样了啊?”

    初宏道人回答道:“掌教师兄,大致的草药都已经收集完成了,只等代王上山之后立即配制即可,但是,这其中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初晓道人问道:“哦?什么问题啊?”

    初宏道人回答道:“这里面有一些草药的年份不够,如果用他们配制成液,可能药效不太够。”

    初晓道人问道:“都有哪些年分不够的草药?师弟但说无妨。”

    初宏道人仔细回忆了一下,开口像是报菜名似的说道:“需要五百年的党参,三十年的铁苋,八百年的醉鱼草,一千五百年的楤木,七十年的三棱,一百年的千日红,五百年的透骨香……”

    初宏道人喘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有最重要的是需要一块六百五十五年属阳的他山明玉,研磨成原液,作为载体。”

    随着初宏道人不断地像是报菜名似的报出草药,老成持重的朝熙道人脸色越来越黑。

    纪道人则是更加直接地问道:“这百草还玉液咋如此繁琐,如此的贵啊?”

    初晓道人不愧为白云观观主,面色依旧如常,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初宏道人,直直地看着初宏道人发毛。

    初宏道人咽了一口唾沫儿,看着炯炯有神的初晓道人,看着面如锅底的朝熙道人,看着满脸不理解的纪道人,稳定了一下心神,回答道:“这百草还玉液的作用就只是单纯地消除人体内之炁,但其说用的草药太多,而且有些草药比较难寻,有些则是价钱太高,咱们白云观当年鼎盛时期也没有人去配置过百草还玉液,当初掌教师兄问我有什么方法能消除体内之炁,我就想到了它。”

    纪道人问道:“既然咱们的祖师都没有配置过,师弟你是咋知道的啊?”

    初宏道人眼神一下子黯淡,情绪低落地回答道:“我父曾经研究过这百草还玉液,向简化其草药,想为外门的师兄弟们重塑一下根基,但还没来得及试验呢,就发生了大战。我是在我父的笔记中发现的这百草还玉液的配方。”

    初晓道人拍了拍初宏道人的脑袋,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们过去吧,我们这些活的人应该看向未来,活的精彩,这样才是对已逝之人最好的藉慰。”

    初宏道人回道:“是,掌教师兄。”

    朝熙道人突然问道:“师侄,用年分不够的百草还玉液和年份够的百草还玉液差别有多大?”

    初宏道人调整了一下心情,回答道:“其实差别不算太大,一个可化体内之炁的九成,一个则是接近于无。”

    纪道人回答道:“反正体内都会残有原先之气,咱们何必还要找寻那些年份够的草药啊。”

    朝熙道人立即反驳道:“不行,如果代王不来,那就算了。如果他来了,咱们必须帮他彻底的重塑根基。”说完,他注视着初晓道人,等待他的表态。

    初晓道人说道:“师叔说的是,先不说此举是不是给陛下看的。单说代王来了,将来就是我们白云观的行走,也是我们上清一脉的希望。我们必须给他打好根基。”

    说完,他又看向初宏道人说道:“师弟你刚才报的药名,师兄都记下了。你放心,师兄会想办法凑齐的,安心等待即可。”

    初宏道人回道:“是,师兄。”

第七十二章 刘恒再谈世家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烈日炎炎的中午,刘恒一行人来到一座小土城。

    这座小土城甚是破烂。此城是个小县城,名叫靖宇,坐落于北方,属于爹不疼妈不爱的角色。它四周城墙全是用石头以及土混合而成的。每当起大风的时候,空气中都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灰尘,都在这街道上,就连呼吸都感觉不是那么的舒畅。

    随马车缓缓地来到城门前,刘恒坐在车窗旁看着城门口的小兵,暗自叹了一口气,对老牛说道:“唉,这靖宇县怎么说也是濒临边境,你看看城门口的那些小兵,甲胄没有,武器老旧,岁数都比我大,就连身上穿的衣衫都是破破烂烂的。就这儿军事实力,假如胡族入侵,突破防线,这靖宇县莫说是来一场像样的抵抗了,简直就是开门迎客,欢迎光临啊。”

    老牛却不以为然,开口向刘恒解释道:“公子,其实像靖宇县这样的小城大部分都是这样的。首先,一起不到为前线运输粮草的作用;二是位置偏僻,即使是胡族入侵进来,都不一定能发现这么个小城,属于……属于…………”

    看着老牛属于了半天,刘恒忍不住提醒他道:“属于鸡肋。”

    老牛不太明白刘恒的意思,于是问道:“公子,这个鸡肋有什么含义呀?”

    刘恒普及知识点说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老牛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立刻恭维道:“公子精辟,对对对,老奴就是这个意思,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说完,老牛又重复了两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表示自己学到了。

    刘恒说道:“管家,虽然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未免也太片面了。即使这小城确实如你所说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也应该按时更换甲胄武器啊,把武德充沛起来啊,加强我大越子民的向心力啊。”

    老牛回答道:“公子说得对,但是咱们国库里的钱一直是捉襟见肘,尤其是最近几年更是少的可怜。”

    刘恒挑了挑眉毛,怒气浮现,说道:“那也不能干这样的事儿啊,这无异于直接抛弃了他们。”

    老牛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

    刘恒又问道:“为什么最近几年钱不够用了啊?”

    老牛回答道:“公子,您这个问题老奴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只是知道最近这些年收上来的税是越来越少了,圣上每天都愁这儿税收,就连白头发都长出来不少了啊。”

    刘恒怒气平复,冷冷地说道:“这表明什么?这表明中央的控制力越来越不行了,等到咱们大越朝的中央再也控制不了地方的时候,毫无疑问,就是咱大越灭亡之时。”

    老牛立马劝阻说道:“公子欸,这话千万不能在外乱讲啊,如果让有心人听见的话,会危及到公子您本身的呀。”

    刘恒仿佛像个局外人似的,平淡地说道:“有什么不能讲的,他们敢这么做,我有什么不敢讲的。朝廷的税收经过世家们的层层剥削,隐藏人口,兼并土地,再加上江湖上那些个大侠们不事生产,还破坏地方秩序,收到朝廷的手里能有多少啊,十个铜钱能收上来一个就算是不错了,百姓们早就不堪重负了,等到连最后一口吃的都没有的时候,你看他们反不反。”

    老牛听到刘恒说的话,恨不得少生两只耳朵,但他又不得不劝说道:“公子,士大夫为皇帝牧民是咱大越的祖宗之法啊。”

    刘恒冷笑道:“祖宗之法?牧民?呵呵呵呵呵呵呵……把人当成畜生一样,牧民,牧牲畜,呵呵呵……这老祖宗也是个杀币吧,脑残就多吃点脑残片,没有文化就多读点书。”

    老牛听着刘恒口吐虎狼之词,倍感无奈,劝说道:“公子,您这番话在老奴面前说说就得了,要是被御史之类的听到了,会参公子您一个大不孝的罪名啊,圣上会很难做的啊。”

    刘恒斜楞眼白了一下老牛,指责道:“这些个世家狗就是被你们这种阶级的人惯出来的,要我说,趁着现在咱大越武德还算充沛,哪个世家不服就诛他们的九族,哪个敢跳就该砍哪个人的狗头。只要杀得够多,那些个世家也就心悦诚服,不敢再有小动作了。”

    老牛听着刘恒的歪理邪说,感觉有那么一丝丝儿的道理,只是弱弱地问道:“公子,只是把那些个世家都杀完了,谁还替圣上治理地方啊?”

    刘恒‘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管家,没发现啊,你怎么这么可爱呢啊啊?”

    老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哪个地方可爱,挠了挠后脑勺,憨厚一笑。

    刘恒说道:“官,这种东西,人人都爱,人人都想当官,不一定非要世家的人来当这个官,寒门可以当,平民可以当。把世家都杀完了,撑死也就是个三四年的萧条期,过了那一阵子就好了啊。”

    老牛还是不太同意,反问道:“公子,狗急了还跳墙呢,朝廷要杀他们,他们不得起兵反抗朝廷吗?”

    刘恒挑了挑剑眉,回答道:“如果是那些的话,那真是太好了。”

    老牛不明白哪点好了,静静地等待刘恒的下文。

    刘恒眼中弥漫着浓浓的恶意,不加掩饰,说道:“他们造反,我们派兵镇压。打赢了,我们给他们来一个抄家灭族一条龙服务,小女孩儿什么的卖给蛮夷,女人充当官妓,为内库创收,男人去了势之后,扔到石矿中为我大越继续发光发热。不懂事的男孩扔到边线去做后勤,为我大越将士服务,懂事的男孩,卖给有钱人当牛做马,顺便咱们再挣一笔钱。如此多好啊,一举四得。”

    老牛反问道:“只是咱们要是打不赢呢。”

    刘恒沉思了一下说道:“凭咱现在的实力,不可能打不赢。只是咱过个几年真的就不好说了啊。所以,要趁现在,要了他们的命。”

    老牛:…………

    讲到这儿,刘恒想起了什么,问道:“管家,我的封地当中有没有世家啊?”

    老牛回道:“没有,公子,但有几个望族。”

    刘恒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原本眼中弥漫的恶意,听到老牛的回答,已然冒了出来。

第七十三章 乌龙

    谈话之间,马车已经缓缓驶进靖宇县。

    高庆在车外向刘恒问道:“公子,咱们先去哪里?”

    刘恒望着窗外,淡淡地回了一句说道:“找个住的地方,咱们先把行礼包裹之类的放下。”

    高庆回道:“喏。”

    随着马车越来越深入靖宇县,刘恒望向窗外,看着周遭的环境,他的眉头也越来越紧锁。

    他没转过头,背对着向老牛发问道:“管家,你看下外边,你看一眼那些行人的神色,发没发现这座城市里的人都死气沉沉的啊?满脸写满了两个大字——麻木。”

    听了刘恒的话,老牛也望向窗外,仔细观察着靖宇县的人们。观察良久过后,他肯定地回答道:“公子,您说的对,确实如此。”

    “这座城市已经失去了活力,会渐渐地沦为死城。”刘恒满脸沉重地说道:“管家,你说,在大越里像靖宇县这样的县城还有很多,朝堂上的高官们因为这个城市没有作用,那个城市形如鸡肋,今日放弃这个,明日放弃那个,因为眼前的利益,芝麻大点儿的利益,放弃了,失去了最宝贵,最珍贵的东西,真是令利智昏,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老牛安慰道:“公子,您别灰心,老奴认为圣上只是暂时的被奸臣之流蒙蔽了双眼,待圣上看到了,想到了,就一切都会好的啊。”

    刘恒望着窗外喃喃自语道:“真的会看到嘛?”

    他看着靖宇县残破的景象,看着寥寥无几的小商小贩,看着满脸麻木的行人,看着这座土里土气的城池。他真的理解了前世学过的张养浩那首元曲——《山坡羊·潼关怀古》。

    他不禁有感而发地大声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牛听着刘恒念的曲,不由得轻轻地打着节拍,心里感慨道:代王殿下真的是心怀天下,爱民如子啊,跟着他或许我能有个圆满的结局。只是西都是哪里啊,秦汉又是哪个朝代啊,没听说过,是我读的书太少了吗?

    车外驾驶马车的高庆听着刘恒唱的曲,心里说道:潼关是个什么关啊,紧不紧啊,西都是什么都啊,秦汉是个什么东西啊,能吃吗?

    杨奇面无表情,毫无波澜,原因很简单,他习惯了……

    惯了……

    了……

    后方驾驶马车的马啸听着刘恒的声音,跟着音律,轻轻地跟着和:“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没文化的萧羽躺在车厢里躺的是五脊六兽着,现在双耳还得饱受摧残,还不敢说话,敢怒不敢言。

    没文化的田日光不忍双耳收到摧残。他不敢指责刘恒,只敢指责马啸,所以更加直接地向马啸开炮道:“马啸,你在狗叫什么,你在狗叫什么,你到底在狗叫什么啊?”

    马啸没好气地回头,白了一眼田日光,眼神传达的意思:老子不跟你这种没文化的大老粗一般见识。

    道边的行人和商贩则是纷纷侧目刘恒的马车。有文化的人则是对于刘恒的马车行注目礼,以示尊敬;没有文化的人则是感觉对方在鬼哭狼嚎。

    …………………………………………………………………………………………………………

    县衙门口,靖宇县县丞着急忙慌地进入县衙。他进去以后,随便抓住一个小吏问道:“县尊在哪里呢?”

    小吏见到县丞如此失态的样子,立即连忙回答道:“回禀县丞,县尊在后院钓鱼呢。”

    县丞松开小吏的衣服,放其离开。他向后院走去,边走边嘟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钓鱼,心真大。”

    县丞走到后院,看着池塘边儿躺着的县令。

    只见那县令躺在池塘边,身旁杵着鱼竿儿,脸上盖着草帽遮阳,翘起二郎腿儿,嘴里哼着小曲,边哼着小曲边晃着腿:“戎羯逼我兮为室家,将我行兮向天涯。云山万重兮归路遐,疾风千里兮扬尘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为骄奢。两拍张弦兮弦欲绝,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县丞连忙凑了上前,说道:“县尊,我的县尊啊,你咋这么有闲情雅致呢,钓上鱼了,还唱起曲儿来了啊。”

    县令听到县丞的声音,拿下草帽,身子坐了起来,看向县丞,问道:“县丞,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跟你说,成大事者,应面如沉水,遇见事情应该沉着冷静,你这样遇见事情就慌慌张张的样子是不行滴。”

    县丞听到县令的话语,心中倍感无奈:行行行,你最冷静了,好不好。于是,他也不着急开口了,一屁股坐到县令的旁边,看向池塘,美其名曰,沉着冷静,面如沉水。

    县令见县丞已经冷静下来了,开口问道:“县丞,什么事情啊?”

    县丞毫无波动地回答道:“巡察使到咱靖宇县来了啊。”

    县令听到巡察使来了,面色一沉,随后又有些不解地问道:“不对啊,历来巡察使都是出了京城从南到北的巡察啊,这一次怎么先来咱们这边了呢?上面也没给咱们消息啊,县丞,你确定是巡察使吗?”

    县丞还是望着池塘的水面儿,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县尊,我确定。”

    县令有点儿怀疑县丞是不是认错人了,又问道:“巡察使可举旗帜了啊?”

    县丞回答道:“未曾举起旗帜。只是进咱县城后巡察使唱了一首曲子。”

    县令问道:“什么曲子啊?”

    县丞如是地唱道:“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县令听完曲子,疑惑地问道:“曲儿倒是个好曲儿,只是潼关在哪啊?咱们大越有西都吗?秦汉又是个什么地方啊?”

    县丞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的县尊啊,我的县令啊,这个时候你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干什么啊?”

    县令感觉县丞这样的确定着实有点儿草率,说道:“一首曲子就能确定巡察使的身份吗?县丞,你是不是有点老糊涂了啊?”

    县丞回答道:“如果再加上下官途经马车的时候,下官的官印有所波动呢?”

    县令一听官印有所波动,哪里还坐的住啊,抄起身边的鱼竿,立马站了起来,嘴里说道:“县丞,你还坐着干什么啊,还不快快随本官去迎接巡察使啊,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才说啊?”

    县丞:………………

    面对这样的县令,求县丞的心里阴影面积。

第七十四章 苍蝇乞丐论

    县令和县丞已经来到了县衙门口,整理衣襟,等待巡察使的到来。

    等啊等,等啊等,天都黑了,月已经上了柳梢头了,巡察使还没来到县衙。

    县令生疑,向县丞开口问道:“县丞,你是不是看错了啊,巡察使压根儿就没来咱靖宇啊?”

    县丞不太确定地回答道:“不能吧,我的官印明明有波动啊。除了巡察使能来咱这儿,还有哪个回来啊。就连胡族入侵都不会多瞅咱这儿破地方一眼的,毕竟咱这儿比他们那儿里还穷。”

    县令同意县丞的说法,肯定地说道:“也对。”

    他紧接着又想到了一种可能,问道:“县丞,你说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县丞回答道:“县尊你说,在下洗耳恭听。”

    县令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说道:“会不会是巡察使不满意咱们的工作啊,所以才故意晾着咱们啊?”

    县丞思考了片刻,说道:“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但有可能会更加严重。”

    县令问道:“怎么说?”

    县丞捋了一下下颌胡须,摆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回道:“巡察使微服私访,来到咱靖宇县,一看咱这里民生凋零,百姓们生活困难,肯定会认为这里的县令贪赃枉法,惰政懒政,所以,才导致这里民生凋零,生活贫苦。”

    县令:……

    县令反驳道:“为什么一定是县令贪赃枉法啊,不能是县丞啊?”

    县丞露出一道‘看白痴’的目光,瞅了县令一眼,回答道:“县令乃一地长官,一方父母,不是县令贪赃枉法,还能是谁啊?县丞能使一地民生凋零?他就算有那个心儿,还能有那么大的权利吗?”

    县令无语。

    缓了一会儿,县令叫屈道:“天地良心啊,本官真没有贪赃枉法过啊,我来这儿的时候,这破地方比现在还破,还穷。再说了,本官出身世家,看的上这破地方的三瓜两枣吗?”

    县丞淡定地回答道:“县尊,你跟下官说是没有用的啊,如果巡察使真是这么想的话,那就没有办法了。”说完,他双手一摊,一耸肩,露出无辜的表情,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县令被县丞一顿吓唬,现在已然是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他当即下令:“给我把何捕头找来。”

    何捕头得到县令的召唤,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分别向县令和县丞拱手问候道:“县尊,县丞。”

    县令直接吩咐道:“何捕头啊,巡察使来了咱靖宇县了,你去查一查,找一找巡察使现在在哪啊?”

    何捕头拱手回道:“县尊放心,属下这就去。”

    县令微微点了一下头。

    ……

    时间回溯到下午,被县令,县丞误认为是巡察使的刘恒进了城之后,带领着众人来到县城中唯一的一家客栈。

    办好房间之后,刘恒带着老牛来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门口,一推门,灰尘落了下来,弥漫了这个房间。

    “咳,咳,咳”刘恒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面前扇动了几下灰尘。

    老牛率先进入房间,推开窗户,散散灰尘。

    待到灰尘没那么大之后,刘恒开口吐槽道:“唉,这破地方就只有这么一个破客栈。”

    老牛边抖抖被子,边安慰刘恒说道:“公子,忍忍吧,出门在外不容易。”

    刘恒冷哼一声说道:“MD,这里的主官全都该死,他们怎么能把地方治理成这个样子啊?就算绑头猪儿坐在县令这个位置,治理水平都不会比这还差的。”

    老牛嘿嘿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刘恒催促老牛说道:“管家,你快点整,整完咱好去干饭,干饭人,干饭魂,干饭方得人上人。一天不干饭,我似浑身没劲啊。”

    老牛回道:“马上,公子。”说完,他加快了抖被子的频率。

    待全都完事之后,刘恒带着众人去街上觅食。

    他边走边说道:“这街上连乞丐都很少,这tm的县令脑袋里是灌的大便吗?连tmd乞丐都没有。”

    众人有点不解刘恒说的话,但只有田日光比较耿直,直截了当地问道:“公子,乞丐少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某记得某的家乡乞丐就很多,某这些老百姓背地都在骂官府……emmm……不作为,对,不作为。”

    刘恒回头看了一眼田日光,又看了一下众人不解的表情。他解释道:“乞丐这种社会团体,一般都是出现在比较富裕的地方,因为这样才能要的饭,才能继续不劳而获,就像厕所中的苍蝇遇到大便一样。你们试想一下,一只苍蝇所在的地方没有屎的话,它还会留到原地吗?”

    田日光化身捧哏,立刻回答道:“公子,这个我知道,没有屎的话,苍蝇肯定就飞走了,不会留在原地。”

    马啸听到田日光的回答,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内心十分无语。

    刘恒却不在意,露出笑呵呵的笑容,嘴里吐出恶心的话语,说道:“所以嘛,如果没有屎的话,苍蝇留到原地肯定就会被饿死的,只能飞走。这个苍蝇的属性就是乞丐——这种社会团体的属性。”

    萧羽:真tm的恶心人,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谁又不傻,你就别往下说了啊,非得说,一会儿我们还吃不吃晚饭了啊。

    高庆:……

    马啸:……

    老牛:……

    田日光嘿嘿一笑,露出一副‘与公子所见略同’的自豪笑容。

    杨奇毫无波动,丝毫不受刘恒的影响。别问他原因,问就是习惯了。

    惯了。

    了。

    在靖宇县走了一圈,刘恒说道:“咱就去那家酒肆吧,咱晚上就在那里吃了,走了一圈就那里人多一点。”

    刘恒走进酒肆之中,找了个空位坐下,大声说道:“小厮儿,你们这里都有啥好吃的啊?”

    一边给别人端菜的小厮大声回应道:“客官,咱们这里只有熟猪肉和熟驴肉,没有其他的了啊。”

    刘恒大声下单道:“那你给我猪肉,驴肉各来二十斤给爷们垫垫肚子,再拿点酒水来,给爷们漱漱口啊。”

    小厮回道:“好嘞,客官,您们稍等啊。”

第七十五章 糊涂官

    刘恒走进酒肆之中,找了个空位坐下,大声说道:“小厮儿,你们这里都有啥好吃的啊?”

    一边给别人端菜的小厮大声回应道:“客官,咱们这里只有熟猪肉和熟驴肉,没有其他的了啊。”

    刘恒大声下单道:“那你给我猪肉,驴肉各来二十斤垫垫肚子,再拿点酒水来,给爷们漱漱口啊。”

    小厮回道:“好嘞,客官,您们稍等啊。”

    刘恒在等待上菜的时间里,开始观察酒肆内的四周。酒肆很老,很破,很小,典型的‘老破小’,屋内只有两三桌的客人吃饭。

    其中,有一桌客人,分别是一胖一瘦。他们在那喝酒闲聊,吹牛,侃大山,聊八卦。刘恒在一旁凝神偷听,只听胖子对着瘦子说道:“兄弟,你知道吗,咱们这儿的王员外终于娶了一个美娇娘啊。”

    瘦子回道:“是吗,这可真是大好事啊。”

    胖子说道:“是啊,王员外也老大不小了,今年都三十多岁了,从小就是咱这些个街里街坊看着长大的啊,他娶妻咱们也跟着高兴。”

    瘦子干了一碗酒说道:“老王员外对咱们靖宇县的所有人都有恩,某虽然没什么能力,但还算是有点儿力气,既然小王员外要娶妻,某可以去帮帮忙儿,打打下手什么的,至少搬搬抬抬的还不在话下。”

    这时儿,小厮用着高亢嘹亮的声音喊道:“客官,熟猪肉和熟驴肉来喽,闷倒驴也来咯,您们慢用。”

    刘恒点了点头,对着老牛他们说道:“咱们开吃吧。”

    说完,刘恒继续偷听着胖子和瘦子的聊天。

    只听到瘦子问道:“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啊?”

    胖子回答道:“某可是正儿八经地整了点儿狠货儿啊。”

    瘦子很好奇胖子口中的狠货儿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开口问道:“什么狠货儿啊?”

    胖子露出神秘一笑说道:“十斤的鹿肉脯,和一坛鹿血酒啊。”

    瘦子发出‘咦’地惊讶声,压低声调说道:“你这也太狠了啊!”

    胖子回答道:“人不狠,站不稳。保证让小王员外一晚上就征服他的美娇娘,助他一臂之力,嘿嘿嘿……”说完,胖子露出猥琐的笑容,‘嘿嘿嘿’地笑。

    瘦子面露迟疑,说道:“你这儿也太补了吧,万一小王员外真吃了你这儿狠货,身体扛不住了怎么办?”

    “放心。”胖子露出胸有成竹的样子,说道:“某又没让小王员外一口气儿全都干掉,再说了,小王员外也没那么的傻,咱可以细水长流的吃啊。”

    老牛将切好的肉放进一个碗中,递到了刘恒面前,轻声说道:“公子可以吃了。”

    刘恒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不在偷听,夹起一块猪肉放进嘴里一顿嚼。这猪肉卖相就不是很好看,至于味道就更加不敢恭维了。

    老牛看见刘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安慰道:“公子,边陲小城,这里的食物就是这个样子的,您委屈一下,将就一下,等到了大一点儿的城市咱再吃点儿好的。”

    刘恒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里的条件就是这么低,不怪老牛他们。只是这股猪肉的腥臊味儿,着实令他反胃。

    ……………………………………………………………………………………

    待到刘恒等人用完晚餐之后,回客栈。

    高庆驾驶着马车,大老远地就看见客栈门口围着好多的人,向刘恒开口说道:“公子,情况有点不对儿,咱们住的那家客栈门口围着好多的人。”

    刘恒皱起眉头,说道:“高庆,你先停下来,杨奇,你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奇回道:“喏!”

    不一会儿,杨奇回来禀报说道:“禀公子,此地的县令和县丞在客栈门口等候着巡察使。”

    刘恒感觉有点奇怪,向老牛说道:“管家,今年巡察使出京了嘛?”

    虽然刘恒问的没头没尾,但老牛明白刘恒的意思。他想了一下,回答道:“巡察使早在封王仪式之前就已经离开京城巡查各地了。”

    刘恒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说道:“看来这么巧啊,咱们刚来这靖宇县,巡察使也跟着来到这靖宇县,只是这巡察使为什么住在客栈啊,而不住在县衙里啊?想不明白。”

    老牛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可能是这一任的巡察使有点怪癖,异于常人吧。”

    刘恒接话道:“这巡察使多少有点大病,住在县衙里,吃喝不愁,不用自己花钱。非要自己掏钱住在客栈里,真是有钱烧的啊。”

    刘恒扬了扬下巴,对着车外高庆说道:“高庆,咱们走吧,回客栈,不用理会他们,我想看看这个有大病的巡察使长什么模样。”

    高庆回道:“喏。”

    马车缓缓地来到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何捕头站在县令身后,轻轻的说道:“县尊,那两辆马车就是巡察使的马车,他们来了。”

    县令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到刘恒下了马车,县令带头作揖说道:“下官,靖宇县县令孙宇恭迎巡察使。”

    刘恒被这一阵势吓了一跳,心里已然明白这县令认错人了,把他误认为巡察使了。之前说来说去,吐槽来吐槽去的,原来有怪癖的巡察使竟是自己啊,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真相了。我吐槽我自己,可还行?

    想到这儿,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口讥讽道:“孙宇是吧,你可真是个糊涂官儿啊。”

    县令不明白刘恒为什么说他是糊涂官儿,说道:“下官不明白巡察使的意思,敢问下官做的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吗?”

    刘恒看了看围观的人儿有点多,不太好看,于是说道:“咱们进去再说吧,孙县令。”

    说完,他扭过头儿对着高庆说道:“高庆,你让围观的人散了吧。”

    高庆拱手回道:“喏。”

    刘恒带着孙县令,县丞进入客栈,身后也响起了高庆的声音:“散了吧,这里没啥好看的,回家看自己的婆娘去吧。”

    “散了,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啊。”

    “别看了啊,大爷大娘,你们这么大岁数了啊,咋还愿意凑热闹呢?回家看你们孙子去啊。”

    “那个汉子,咋的没说你啊,这里又没有小姑娘,看什么看啊,什么热闹都想看,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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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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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虽然我抽烟喝酒,好色爆粗,但我是个好王爷。大越代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越代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越代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