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酒楼冲突
刘恒望着一脸关切的众人,淡然地笑了笑,大声喊道:“怎么了,都怎么了?暂停干什么啊?”
他继续喊道:“接着喝酒,接着吃啊。”
田日光按奈不住地问道:“公子,您发生何事了?”
刘恒一脸轻松地说道:“无甚大事,只是境界差点儿突破了而已。”
马啸听到此话一脸疑惑,田日光也疑惑地问道:“公子,这境界的突破不是好事吗?”
刘恒回道:“若把这事儿放在别人的身上是好事,而你家公子我还没确立百家学说呢,暂时还不想突破境界呢,不想因小失大呢。”
田日光回道:“嗷嗷,原来是这样,某懂了。”
郑经适时地说道:“怪不得薄兄之前询问在下子思一派的事儿啊,不过,薄兄为何不求于家学呢?”
刘恒‘自以为隐藏很好的样子’问道:“哦?郑兄知道在下出身于何家?在下不记得跟郑兄自曝过家门呀。”
郑经正要回答的时候,小厮儿进来端着第三宝介绍说道:“客官们,这是咱们第三宝——凤飞翔,由数千种珍贵鸟类腌制而成,有轻盈身躯之效。请各位慢用!”说完,他便告退。
郑经见小厮儿离去,于是解释道:“薄兄,你一嘴京城的口音,腰间美玉上写着这么大的‘薄’字。况且,薄兄的姓这么少见,不说必是,也可以说绝大可能是出身于武威薄将军之宗族。”
刘恒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在下第一次出远门,不晓得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还好有郑兄这种谦谦君子来指点在下。在下受教了。”
刘恒继续回答郑经的问题说道:“在下自幼……”
就在这时儿,刘恒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道:“本公子听说这最后一道凤飞翔刚给你们端上来了啊。本公子乃津城郡守之子。今日本公子宴请友人,差这一道凤飞翔。尔等何不献于本公子啊。”
如郑经一般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见来人这么咄咄逼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更别提刘恒这种‘金玉在其外,败絮在其中’的恶少儿更是目露凶光盯着这个自称是津城郡守之子的人。
只见刘恒当着津城郡守之子的面儿,拿起筷子从凤飞翔中叨起一块儿肉来吃了下去。
津城郡守之子见刘恒做出如此挑衅的动作,哪还按耐得住其飞扬跋扈的性子啊,当即大呵道:“来人,本公子要把这个小子的满嘴牙都打掉啊,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王老子惹不得啊!”
其身后的几个恶仆冲进包厢内,誓要把刘恒的牙齿打掉。
刘恒见此丝毫不慌,淡定的边吃边对田日光说道:“日光阿,把来人都打断一条腿,以儆效尤啊。”
说完,他鼓起腮包子,对郑经笑了笑说道:“郑兄莫慌,看我家日光是如何击退来敌的。”
郑经也坦然自若地说道:“薄兄,那在下就看看田壮士的风采了。”
刘恒示意郑经吃这道三宝——凤飞翔。
郑经笑着晃了晃头,拿起筷子吃起凤飞翔。
包厢中的田日光一个照面便将冲的最快的恶仆一拳给轰趴下了。
跟在其身后的恶仆们见状不由得停下脚步,与田日光对峙起来。
田日光不屑的咧开大嘴,露出丑陋的笑容,大喝道:“尔等酒囊饭袋们,让你们老子某帮你们松松筋骨啊。”
说完,他冲进人群中,左一拳,右一脚的,将所有的恶仆都打倒在地。然后,他按照刘恒的嘱咐,从头开始,一个一个的卸腿。
津城郡守之子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何时见过如此恶劣之人啊,想要转身逃跑,但又见此情形,被吓得一时腿软,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田日光向他一步一步靠近。
田日光先是用拳头敲断了津城郡守之子的一条腿,其后,提领着犹如一条被抽掉脊梁骨的狗一样的他来到了刘恒的面前复命。
刘恒嫌弃地看了津城郡守之子一眼,说道:“你知道嘛,本公子讨厌本公子在讲话的时候被人打断。”
见其没有反应,刘恒又说道:“本公子还好讨厌有人要抢本公子的东西。本公子家族里的那些哥哥弟弟们都不敢抢本公子的东西。”
津城郡守之子抬头望了望刘恒,不由得放出狠话来说道:“小子,你等着,我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刘恒见他有了反应,露出恶魔般的微笑回道:“好啊,本公子等着,等着你父亲来报仇啊。”
刘恒继续说道:“对了,被你打岔,差点就忘了说了。本公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在本公子眼巴前儿嚣张,比我还嚣张。”
津城郡守之子咬着牙恨恨地问道:“小子,你是谁?”
高庆适时地插了进来说道:“我家公子的名讳岂是你这种身受祖荫的废物所能问的?”
刘恒对高庆说道:“阿庆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告诉他我的名字,他怎么找我报仇啊?”
高庆附和刘恒说道:“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只是这等废物知道了公子的姓名,岂不是玷污了公子的名讳吗?”
刘恒和高庆的一唱一和,左一句废物,右一句废物,都把田日光提领着的津城郡守之子给骂麻了。
津城郡守之子眼中升起熊熊的怒火,盯着刘恒的眼睛,再一次问道:“王八蛋,你究竟是谁?”
刘恒保持着恶魔般的微笑回答道:“我叫薄昱哈。你别找错人报仇哈。”
高庆接着补充道:“我家公子是来自京城的,是武威将军的族人,是嫡系族人啊。”
津城郡守之子听到了高庆的介绍,一下子眼中的怒火被其熄灭了。大越自有国情所在,以军功为荣,文武并制,以武为尊。
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虽然嚣张了一些,但并不蠢。知道了这个王八蛋的家世,自己报仇可能就已经无望了。
刘恒看着有点颓废的津城郡守之子,挑衅道:“怎么了,听到我的家世,不敢报仇了啊。你这个胆子还得练啊,太小了。”
听到刘恒的挑衅,津城郡守之子眼中怒火又燃了起来,说道:“王八蛋,你放屁,你等老子带人杀了你。”
刘恒看到他这个状态点了点头说道:“这才对嘛。看见你眼中的怒火,我就放心了。要不然,我还害怕你出去之后,就躲了起来,不找我报仇呢。”
刘恒又对田日光吩咐道:“日光,你将他扔到楼下去吧,省的在这里碍我的眼啊。”
田日光回道:“好的,公子。”转身他就提领着津城郡守之子出门。
第四十七章 分析
刘恒又对田日光吩咐道:“日光,你将他扔到楼下去吧,省的在这里碍我的眼啊。”
田日光回道:“好的,公子。”转身他就提领着津城郡守之子出门。
待到田日光自己一人回到屋子里后,刘恒开口问道:“弄完了啊?日光。”
田日光回道:“公子,我把那个废物扔完了。”
刘恒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咱们该吃吃,该喝喝。来来来,大家都尝尝这第三宝——凤飞翔。这道菜已经凉了,我也不知道还好不好吃了啊。”
除了郑经以外,其余众人继续吃着饭,喝着酒,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过一样。
郑经面露担忧地向刘恒问道:“薄兄,这样真的没有什么事吗?”
刘恒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郑兄,这能有什么事啊?”
郑经一脸正经地劝说道:“薄兄,孟子曾曰: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咱们要不然还是走吧。”
刘恒边吃着菜边回答道:“走?郑兄,别担心。放轻松啦。”
郑经又苦口婆心地劝道:“薄兄,咱们不差第一顿饭了。他父亲是当地的长官啊,薄将军毕竟远在京城啊。远水解不了近渴啊,薄兄。”
刘恒说道:“哪有有什么啊?撑死他带人打断我一条腿呗,还真敢杀了我啊。如果他真这么干,我算他有种的。”
他紧接着又说道:“郑兄,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来来来,喝酒,吃菜。”说完,他举起酒杯向郑经敬酒。
郑经见状只得按下心中的担忧,不得不举起酒杯,与刘恒碰杯。
酒过三巡,刘恒见那小子还没带人过来,心里起了疑惑,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他开口向杨奇吩咐道:“杨奇,你出去看一眼儿,那小子有没有带人过来堵咱们啊?”
杨奇回道:“好的,公子。”
不一会儿,杨奇急匆匆地回来说道:“公子,事情有点儿不对头啊。外边静悄悄的。”
刘恒听后面色有点沉重,站起身来,在包厢里踱步。踱着踱着,刘恒突然笑了起来,从微笑逐渐变成轰然大笑。
众人看着刘恒的发笑面面相觑,不知刘恒为何发笑。
田日光以为刘恒是被吓到发神经了,于是安慰道:“公子勿忧,外边无论是千军万马,还是暗箭伤人的小人,某必保公子的人身安全。”
马啸白了一眼田日光暗想:这黑厮儿好生不会说话啊,还不知道殿下为何发笑呢,殿下也没有发话,他就替殿下下结论。他脑袋里灌的都是水吗。
郑经的开口打断了马啸心中的吐槽。郑经开口问道:“薄兄,你是因何发笑啊?”
刘恒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刚才想通一些事情了啊。”
郑经接着问道:“薄兄,什么事情啊?”
刘恒说道:“关于我放走津城郡守之子这件事,首先有两种结果。其一是那个小子没有胆量再来找我麻烦了或者他被其父所阻止了,这件事也就没有后续了。”
刘恒感到略微口渴,拿起桌上也不知道是谁的酒杯,抿了一口小酒儿后,继续说道:“其二就是那个小子带人来向我实施报复手段。他有两种方式实施报复手段。”
马啸捧哏附体接住刘恒的话茬儿,问道:“公子,哪两种方式啊?”
刘恒用着赞扬的目光看了一眼马啸,于是就说道:“其一是野路子,私下找人对咱们下黑手。”
刘恒直接端起酒壶,吨吨吨地喝了下去。喝完后,他用手背儿擦了擦嘴边的酒液说道:“其二就是官路子。”
高庆疑惑地问道:“公子,何叫官路子啊?”
刘恒解释道:“官路子就是利用或通过官府来解决咱们,从而达到他报仇的目的。”
郑经疑问道:“薄兄是说以权谋私?”
刘恒回答道:“郑兄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有点太片面。我如果是他的话,我会用另外的罪名来解决咱们,同时还让我远在京城的族叔说不出来话。”
郑经说道:“啊,还可以这样啊。”
高庆又有疑问了,问道:“公子,只是我们今天刚来津城,也没犯过事儿,他们也找不到我们的罪名啊。”
刘恒回答道:“栽赃陷害。”
郑经问道:“薄兄,你们才刚来津城。他们怎么可能用别的案子来安插到你们的身上啊,这样一查不就能查出来吗?这样做毫无意义啊,毕竟你也是有家世背景的啊。”
刘恒反问道:“郑兄,那如果是出现在此时此刻,我们眼前的案子呢?他们是不是就有理由来抓我们了啊?”
郑经听到此话,脑门上冒出诸多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确实有理由抓我们了。只要他们接下来把证据做实,我们就变成罪犯了,而且薄将军也在明面上说不出来什么话。”
郑经举起颤颤巍巍地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压压惊,说道:“那这样的话我们就必死无疑了。”
刘恒笑着回答郑经的话说道:“必死无疑谈不上,撑死也就是个仕途无望了而已。”说完,他也拿起酒杯跟郑经碰了一个。
郑经想起刘恒的大笑,又燃起希望的问道:“薄兄,可有应对之策来解决这必死无疑的局面吗?”
刘恒笑着回答道:“无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郑经听见刘恒的回答皱起了眉头,满面愁容地说道:“薄兄,这就是你的解决之策吗?”
“是啊。”刘恒诚意满满地说道:“其实这件事本质上算是小孩子们闹矛盾而已,待我们出去跟他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诉利弊,再加上我赔他一条腿,这件事估计就这么了了。”
郑经不可置信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刘恒说道:“郑兄不必惊讶。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啊。”
郑经问道:“那他们如果非要按照薄兄刚才说的那种栽赃陷害方式的话,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恒否定了郑经的假设说道:“我们认错加赔腿儿,他们还非要把咱们往死弄的话,诚然我们会很惨,但是之后,津城郡守也会产生一个死敌,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刘恒继续解释道:“郑兄,安心了,能做到郡守这个职位的人虽说不一定有多聪明,但绝对不蠢。他会权衡利弊的。”
见郑经镇定下来,刘恒对众人说道:“都吃好和好了吧,咱们回客栈吧,顺便也看看这牛b轰轰的津城郡守之子要给咱来个怎样的报复哈。”
众人回道:“是,公子。”
第四十八章 后续
刘恒一马当先地走在前头儿,领着众人离开包厢。
鸿宾楼里还是宾客满堂,热闹非凡。刘恒看着酒楼中热闹非凡的食客们,心中不免生起一丝疑虑来,心里说道:这个情况跟我想的不太对得上啊。不说有千军万马的,起码也得有个长枪短剑的在外等着我啊。这环境依旧,场景依旧,丝毫儿没有要对自己箭弩拔张的意思啊,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想到这儿,刘恒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杨奇,指着外面热闹的场景问道:“杨奇,你不是说外面静悄悄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杨奇看了一眼四周,恭敬地低声回答道:“公子,某刚刚出来的时候这酒楼里的客人确实都散去了,四周也已是寂静的模样了。某确实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刘恒对于杨奇的话深信不疑。从小到大,杨奇在任何事情上从未欺骗过自己。杨奇既然这么回答了,说明刚才他下去的场景确实跟现在截然相反。刘恒心里生起疑虑,暗暗想道:什么原因导致那个小子停手了呢?
郑经看着沉思的刘恒,缓缓地开口问道:“薄兄,咱们走吗?”
沉思的刘恒听到郑经的话语,回答道:“郑兄,咱们先不走,我有些儿想不通这前后反差如此巨大的原因。”
郑经说道:“薄兄,何必钻那牛角尖啊,兴许是他冷静下来,怕了呢。”
刘恒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或许吧,郑兄。”
郑经劝道:“薄兄,咱们还是先行一步吧。毕竟咱们站在这里,一是不好看;二是也影响这鸿宾楼做生意呀。”
刘恒回道:“好吧。郑兄你说的对,那咱们先走吧,路上再说吧。”
说完,他领着众人快步离开鸿宾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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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津城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内,那断腿的津城郡守之子正躺在床上痛苦的哀嚎。他的床边坐着一位美妇人一脸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而她的身旁站着一位身着医服的老人家,正用他的双手摸着津城郡守之子断掉的那条腿的骨骼。只见他双手摸到一处部位停了下来,开口对着躺在床上的郡守之子温和地说道:“公子,一会可能会有点痛啊,稍微忍着一点吧。”
郡守之子开口回道:“好。”话音刚出口,只听‘嘎巴’一声,他就感觉一股剧痛涌了上来,张开大嘴拼命的嚎叫,仿佛要把这股剧痛从口中宣泄出来,排除体外。
医者接完断腿,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水,转向窗口,看向站在窗户旁边的一位中年人,开口说道:“郡守,贵公子的腿我已经给接好了。余下的是需要静养就行了,饮食要清谈一些,切记不可饮酒。”
没等郡守开口说话呢,旁边的美妇人便插了进来问道:“大夫,我儿可会变成跛子吗?”
医者回答道:“夫人,这下手之人手法老练,极有分寸。只要静养得当,饮食注意,贵公子的腿会恢复如初的,不会变成跛子。”
美妇人拍了拍胸口,放下心中的担忧说道:“那就好,只要我儿不变成跛子就好。要不然,我儿将来如何出仕娶媳妇啊。”
站在窗边的郡守转过身来,开口打断了美妇人的话语说道:“好了,别碎碎儿念了。”
他向医者说道:“大夫,辛苦你了。这大晚上的还麻烦你,辛苦的跑过来一趟。”
医者拱手行礼,毕恭毕敬地回答道:“郡守言重了。为郡守效力,是老朽的荣幸啊。”
郡守对着管家吩咐道:“你带大夫下去休息一会儿,去账房那里给大夫把诊金送来,诊金加倍。之后,再把大夫送回去。”
管家恭敬地回道:“是的,家主。”
待管家领着下去后,郡守对他的儿子问道:“今晚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儿子‘如实’地复述一遍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当然了,这其中肯定要经过语言艺术的加工啊,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人善人欺的小白兔。
知子莫若父,郡守身为他的父亲,怎么会不知道这艺术加工的成分呢。郡守恨铁不成钢地教训道:“平时,让你多读书,多学习,你就是不听。让你不要再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再来往,减少交流和见面,你也不听。为父为你好不容易争取到去书院的机会,你也不去。非要为父双眼一闭,你才高兴吗?”
郡守之子听到父亲的训斥,再加上断腿的疼痛,眼泪一下子就不争气地顺着他的面颊流了下来。
一旁的美妇人见到儿子这般委屈的模样,心里生起心疼,开口为儿子撑腰说道:“你这个当父亲好到哪里去了啊?整天见不到你的人影,一见到你就训斥儿子,你尽到过当父亲的责任吗?”
儿子见母亲为他撑腰,立马有了底气,反驳道:“父亲,儿子才是那个断腿之人。”
郡守见其还敢反驳,语气更加重了起来,指责他娘俩说道:“妇道人家,你就知道宠溺这个孽障,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等哪天他死了,你就开心了。还有你这个孽障,本是你有错在先,如果不是为父及时阻止,你竟然还想带府中护卫去报复人家。你是不是嫌自己的腿太多了,少一个不算什么啊,还是嫌为父生活太好了,太安逸了,非要给我添一个仇家,你才开心,才快乐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障呢?啊,说话!”
听到父亲连母亲都骂,他顿时也就熄了火,犹犹豫豫地为自己解释道:“父亲,孩儿断腿之后听到对方是薄家的子弟,本来也就想息事宁人,但奈何那个王八蛋和他的手下嘴太毒了,孩儿是真的气不过,才准备拖着这条断腿去堵他的。孩儿其实也没想把他怎么样,就是……”
郡守接下话来说道:“就是想把对方的腿也给打断而已?是这句话吗,孽障?”
儿子委屈巴巴地说道:“他打断我一条腿,我打断他一条腿,这样才是公平嘛。”
郡守看着自己的儿子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想道:我儿心地不算坏,就是有点……飞扬跋扈了一些。自己的儿子还能亲手把他打死嘛,算了,忍忍吧。
做好心理建设的郡守开口说道:“今晚你先好好休息吧,好好养伤。明天,我抽个空把人家邀请到咱的府邸上来,了解此事。”
说完,他又补充一句说道:“孽障,待明天过后,你心里不得再存阴暗的想法啊。须知冤家宜解不宜结。知道了吗?”
儿子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郡守对美妇人说道:“走吧,让儿子好好休息。咱们回屋了,这里有下人照看他,他死不了的。”
美妇人听到丈夫这般话语,只得无奈看向儿子说道:“儿子,好好养伤啊。母亲明天过来看你啊。”
第四十九章 回客栈
在回客栈的路上,刘恒坐在马车中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小子为什么不来招他的麻烦啊。
刘恒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小子莫非是城府极深?他明白这其中的利弊,所以决定来一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刘恒转念一想:不对啊,按照这小子之前的行事风格来看,不像是城府极深之人啊?如果他真是的话,不至于跟我发生冲突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原因才导致没有进行报复行动。
这时,系统说道:“宿主大人,不要在费脑筋了。”
刘恒反问道:“为什么啊,二狗子?”
系统回答道:“这种特别原因无非就两种可能。”
刘恒问道:“哪两种?”
系统耐心地解释道:“第一种就是他自身的原因,比如直接嘎了(死了),又或是晕倒之类的。”
刘恒说道:“wc,死了?那可真是不得了啊。如果是这样,那就跟郡守有杀子之仇了。那咱们就别回客栈了,连夜赶紧溜吧。”
系统连忙回道:“宿主大人,你先别急。这种概率极低。毕竟那瘦头陀儿打断的是腿儿,又不是别的要害,应该死不了的。”
刘恒说道:“不好说啊,二狗子。万一那小子是粉碎性骨折,再加上大腿里的骨头片子直接把他的大动脉划破了,整个大出血呢。”
系统看着戏很多的刘恒,很是无奈地说道:“那瘦头陀儿都混了这么久的江湖了,打过那么多次的架了。就算是他脑子再蠢再笨,都会知道下手的轻重了。这叫什么——熟能生巧啊,宿主大人。”
刘恒恍然大悟地回道:“也是哦!”
系统紧接着又说道:“即使那个什么津城郡守之子死了,又能怎么样啊?宿主,你可是皇子啊,是君啊,儒家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实在不行,你到时候直接亮身份就好了啊。”
刘恒心虚地回道:“这样不好吧,刚出来,我就连身份。那我接下来还能好好地玩耍儿吗?”
系统回道:“安啦,宿主大人。刚才我所说的只是一种概率极低的可能性而已。别着急,还有第二种可能性呢,宿主。”
刘恒向系统问道:“那第二种是啥呢?”
系统耍宝儿似的说道:“宿主大人,这四个字太长了,我是叫累了,叫不动了。宿主你说怎么办吧?”
刘恒一听这话儿,脑门上冒出黑线,恨恨地说道:“那你以后就叫我宿主吧,不用宿主大人了。”
系统又说道:“宿主啊,我不喜欢听歌。宿主你猜猜我以后还能不能听到歌声吗?”
刘恒语气蛮横地说道:“二狗子,你是在跟我讲条件吗?”
系统回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跟宿主讲条件呢。只是因为宿主才学渊博,聪明过人,所以我才问宿主的嘛。”
刘恒说道:“二狗子,我再郑重地告诉你一遍。你如果再这样非暴力不合作的话,我会采取惨绝人寰的手段了。”
系统立马回道:“别别别,宿主,你消消气。”但它心里暗暗想道:不用再喊这个王八蛋宿主大人了,也行。这次算是胜利了。以后还有机会。
它心里给自己暗暗的打气:改革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刘恒有点不耐烦了,说道:“二狗子,你还说不说啊?”
系统一个激灵,立刻回道:“说说说,宿主。第二种可能性就是外力因素的介入。”
刘恒皱起鼻子问道:“外力因素?什么外力因素啊?”
系统举例子说明道:“就是比方说郡守阻止了他,或者说他府上威望极高的人对他进行了劝阻等等……”
刘恒奇怪地问道:“郡守阻止了他?有这么巧的吗?一城郡守不说日理万机,那也是事务繁杂啊。有这时间,况且还这么巧的看见了他,并且阻止了他的报复行动吗?”
系统回道:“我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了。要不然,本来那个小子都招呼人过来堵你了,怎么你一下楼人就不见了呢?”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高庆在外面向刘恒说道:“公子,咱们到客栈门口了啊。”
刘恒回道:“好的,我知道了。”
回答完高庆后,他侧过身去问身旁的郑经说道:“郑兄,要不上去坐坐啊,喝杯茶什么的。”
郑经回道:“不用了,薄兄。现在的时辰也不早了,等在下明天再来拜会薄兄吧。”
刘恒回道:“那也行,那咱们明天见吧。郑兄回去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带着老牛下了马车。
待刘恒下了马车后,他对高庆吩咐道:“阿庆啊,你送郑兄回他的府邸吧。”
高庆拱手回道:“好的,公子。”
刘恒又嘱咐高庆一句说道:“你也喝了不少酒了。你路上慢点驾车,注意安全啊。”
高庆深受感动地说道:“是,公子。”
刘恒挥了挥手说道:“你们走吧。早去早回啊。”
高庆拱手示意他知道了,便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老牛见刘恒一直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的意思,便说道:“公子,看来这个郑经很合您的心意啊。”
没等刘恒开口,便有一道声音从老牛背后插了进来,说道:“那是啊,毕竟这是公子交的第一个朋友啊。”这把老牛吓了一跳,冷汗直冒。
刘恒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瞪了杨奇一眼,说道:“用你多嘴啊,杨奇。”
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杨奇。
说完杨奇之后,他看着冷汗直流的老牛,宽慰道:“管家啊,以后你跟我的身边,这种情形你要习惯啊。杨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自己蹦出来的。”
老牛擦了擦冷汗回道:“公子,老奴现在有点不太适应,但以后一定会习惯的。请公子放心。”
刘恒点了点头,领着众人回到客栈里。
到了客栈里,他便让众人各回各屋,但老牛没干,按他的意思是说公子都没休息,他这个老奴怎么能回屋休息啊。
刘恒无奈,只得领着老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让他伺候自己。
第五十章 盐价
清晨,阳光明媚。
刘恒被刺眼的阳光晒醒了,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
床边的老牛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刘恒起床,便端起床边的洗脸盆,对刘恒说道:“公子,你起来了呀。”
刘恒用手从洗脸盆中舀了点水,洗了一把脸,对着老牛问道:“管家,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老牛回道:“公子,现在是辰时,快到巳时了。”
刘恒听到快巳时了,顿时一句国粹说出口,说道:“wc,快巳时了,我睡了这么久了啊。”
老牛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刘恒的嘟囔。
待刘恒洗漱完毕,老牛赶紧上前伺候他穿衣。
刘恒边穿衣服边向老牛问道:“总管,昨天晚上吩咐你买的东西都买了吗?”
老牛恭敬地回道:“公子,老奴今早已经都买好了。”
刘恒回道:“哦!”
刘恒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向外面走。他边走边问道:“总管,今天早上咱们吃点什么啊?”
老牛在刘恒后面亦步亦趋地回答道:“公子,咱们早上吃卤水豆腐配果子。”
刘恒又问道:“卤水豆腐是甜的,还是咸的啊?”
老牛回答道:“咸的。”
刘恒回道:“咸的好啊。甜的都是异端。”
刘恒又双问道:“果子是个什么东西啊?什么果肉做的啊?”
老牛回答道:“公子,这个果子并非是果肉做的。而是津城当地的一种用麦子所做的食物,口感略硬,花费较低就能够解决温饱。”
刘恒说道:“行,只要早上不是喝粥。吃啥都可以。”
刘恒下了楼梯,看见众人都在大厅等着他,便说道:“走吧,咱们吃完早饭,就去拜访郡守吧。”
说完,他就让老牛在前儿领路,自己跟在其后面。
老牛引领着众人来到一个小摊儿面前,停下脚步,对刘恒说道:“公子,我打听过整个津城,就他家买的卤水豆腐和果子深受当地人的喜爱。”
高庆看着面前破烂的小摊儿,不可置信地惊讶道:“这里……全津城……最好的卤水豆腐……和……果子?”
老牛点了点头。
刘恒说道:“好了,别说废话了。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溜溜不就行了吗?”
高庆回道:“是,公子。”
刘恒走在桌子前面坐下,喊道:“摊主,给我们来六碗卤水豆腐和六个果子。”
“好嘞,客官您们稍等。”一个中年人从水汽之中探出头来回道。
刘恒看着其余众人还在站着,说道:“坐啊,你们还站着干嘛啊。非要我一个一个去请你们坐下嘛。”
众人回道:“不敢不敢,公子。”说完,其余人找各自合适的位置坐下。
这位摊主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将六碗卤水豆腐端了上来。
刘恒看着面前白花花的汤和白花花的豆腐,不禁发出疑问说道:“管家,你确定这家卤水豆腐是全津城最好吃的吗?”
老牛也面露异色,不太确定地回答道:“公子,可能,也许,这就是最好吃的卤水豆腐。”
刘恒听到这话儿,撇了撇嘴,端起碗来,‘吸溜’就是一口。他惊讶地大叫起来说道:“wc,你们快尝尝这豆腐。这豆腐简直绝了。”
众人听到刘恒的话语,拿起碗来都‘吸溜儿’一口。
高庆说道:“这豆腐好嫩啊。”
一向沉默寡言的杨奇也开口称赞道:“滑,这豆腐还没等嚼呢,就已经滑到某的肚子里了。”
马啸和老牛也连连称赞道:“不愧是津城最好吃的卤水豆腐。”
在锅前儿忙活儿的摊主听到刘恒等人的称赞,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
只有田日光不合群。他不合时宜地说道:“这豆腐确实滑,确实嫩。只是这豆腐没甚鸟味儿啊。”
刘恒看着田日光说道:“日光啊,吃的清淡点对身体好啊。”说完,他朝摊主拱了拱手说道:“摊主,我这护卫是个粗人,不懂说话,还望见谅。只是他说的确实没有错,这豆腐确实没什么味道啊。”
摊主听到刘恒的道歉,脸上露出朴实的微笑,回道:“这位公子,您说的确实没错。这豆腐没有味道,俺也是知道的。只是当今这世道盐价太高了,俺这小本生意根本买不起盐啊。”
刘恒皱了皱眉,说道:“盐价贵,现在盐价多少啊,管家?”
老牛回道:“公子,现在两串钱能买一两盐。”
刘恒听到盐的价格,惊讶道:“wc,这么贵啊。”对于两串钱,他是知道的。一串钱是15文钱穿起来的,两串就是30文钱。要知道,现在的30文钱在大越的购买力要比他前世九十年代的30元钱的购买力略高的。一个普通家庭的月开销也只不过是半串钱而已。这tm的一两盐相当于一个家庭4个月的开销。
想到这儿,他不敢再问老牛了,怕他隐瞒,对摊主问道:“摊主,这盐价一直都这么高吗?”
摊主想了想说道:“这倒也不是。头几十年的盐价并不高,只需要一串钱就可以买到一两盐。就是最近这几年盐价长得飞快。”
刘恒皱着眉头问道:“摊主,你可知道为什么这几年长得飞快吗?”
摊主苦笑地回道:“这位公子,俺就是一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哪里知道这盐价长得飞快的原因啊。”
刘恒朝老牛说道:“管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吧。你可别骗我啊。”
老牛脸上露出与摊主同款的苦笑,吞吞吐吐地回道:“公子,老奴知道。其一是因为官府盐田最近几年枯竭的厉害。其二就是……”
刘恒直视着老牛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接着老牛的下文小声说道:“其二就是头几十年是东宫太子主政,而这几年是当今陛下亲政。管家,你说我说的可对嘛?”
老牛吓得跪在地上说道:“公子,慎言啊。还请慎言。”
“慎言。”刘恒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大越从不因言涉罪,况且做都做了,害怕被人说嘛。”
老牛为皇帝开脱说道:“也不能怪圣……陛下,也有世家囤积咸盐,哄抬物价的原因啊,公子。”
刘恒又问道:“管家,你可知我家参与了吗?”说完他指了指腰间的玉佩。
老牛立马会意说道:“有,本家参与了。”
刘恒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他又双问道:“那我家可有人参与吗?”这一次,他并没有指向哪里。
老牛知道刘恒的意思,脑门冒出冷汗。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他这次的回答有所隐瞒,他估计会被刘恒打道回府了。他面目狰狞地咬着牙回答道:“有,公子。”
刘恒用着清冷的声音问道:“谁?”
老牛回道:“公子,老奴私下再跟您说吧。现在在这儿大庭广众下,怕被有心人听到。”
刘恒用着简短地话语回答老牛道:“好。”
旁边之人看见刘恒如此模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连平时最咋呼的田日光恨不得化身杨奇一般,让别人注意不到他。
等了一会儿,刘恒掐着时间,感觉算是对老牛的惩罚到位了,便说道:“管家,起来吧。”
老牛得到刘恒准许,在地上扣了一个头说道:“谢公子。”扣完,他便起身站在刘恒的身后。
第五十一章 巨硬的果子
等了一会儿,刘恒掐着时间,感觉算是对老牛的惩罚到位了,便说道:“管家,起来吧。”
老牛得到刘恒准许,在地上扣了一个头说道:“谢公子。”扣完,他便起身站在刘恒的身后。
刘恒面色沉重,忧心忡忡的,即使是面对美味的卤水豆腐,也只是简单地扒拉儿几口而已。他见老牛还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后,说道:“管家,你先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见老牛诚惶诚恐地坐下,刘恒目光微冷地说道:“管家,这件事儿首先是不管你的事。不是因为你才导致如今这盐价贵的,你不必慌张。”
刘恒用筷子搅和儿着碗里的卤水豆腐,语言冰冷地问道:“管家,你可知道我生气的点在于什么地方吗?”
老牛表现出良好的态度回道:“公子,是老奴之前欺骗了您。”
刘恒面色冰冷地说道:“你说的对,你欺骗了我。而且在我问你的情况下,你还是试图隐瞒,想要蒙混过关。这让我很生气。”
刘恒继续说道:“既然我父亲让你来到我的身边。我不管你是自愿也好,被迫也罢,来到我的身边,就要守我的规矩。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那你就另谋高就。我这儿小庙容不下你这大佛。”
老牛听到刘恒强而有力地呵斥,立马又要跪下认错。不过,在他抬头的时候,看见刘恒那冰冷的眼神,强行控制住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语言诚恳、态度良好地认错说道:“公子,千不该,万不该,都是老奴的错。公子,您想要怎么惩罚老奴都行,就是别赶老奴走就好。哪怕您想要老奴的命都行。”
刘恒瞥了一眼老牛,淡淡地回答道:“命?我要你的命干什么,你的命很值钱吗?能救万民于水火吗?”
老牛听着刘恒的夺命连环问,冷汗直流地回道:“公子,老奴的命不值钱,不值钱。”
刘恒没有理会老牛,转而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也是。以后,你们想要对我隐瞒点什么事的话,那就请你们自行离去。我这儿不欢迎这种人。老牛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下不为例。倘若你们其中一人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而且还不走的话,别怪公子我丑话没有说在前面啊。”
众人回道:“喏。”
刘恒站起来环视众人说道:“走吧,我没什么胃口了,诸位。”
其他人闻声都站了起来,只有那田日光没有立即站起来,而是赶紧多扒拉儿几口卤水豆腐。他吃完之后站起身来,用手背抹擦抹擦嘴。
马啸注意到了刘恒的视线已经聚焦于田日光的身上,立马用他那小胖手隐晦地拉了拉田日光的衣服,提醒他公子看着你呢。
田日光感受有人拉他的衣服,不耐烦地将来人的手给拍掉。
刘恒当然看见他们的小动作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毕竟这些小动作也不是什么大事嘛。
刘恒只是往桌子上扔了3串铜钱,吩咐道:“咱们走吧。”说完,刘恒一行人转身离开。
这时,摊主在他们身后喊道:“这位公子,您等等。您们还有果子没吃呢,而且您这钱给太多了啊。”
刘恒听到果子没吃,停下了脚步,对着身旁的老牛吩咐道:“总管,你去把咱果子拿过来,咱们路上吃。”
说完,他又对摊主高声说道:“摊主,多的钱就算是本公子给你的服务费和咨询费了。”
摊主回道:“俺谢谢公子的赏赐。公子是个好人。俺祝愿公子以后前程似锦,心想事成,万事如意,事事顺心。”
刘恒也笑着高声回答道:“本公子也谢谢摊主你了。希望摊主以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老牛小步快速挪到摊主面前,伸手将摊主递过来的果子接了过来,拱了拱手表示再见。
刘恒看见老牛已经拿到果子了,便转身带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车架周围。
他坐上马车后,对着高庆说道:“去郡守府吧。”
听到刘恒的吩咐,高庆便驾驶着马车往郡守府驶去。
坐在马车上的刘恒咬了一口果子,感觉这个果子巨硬,开口想老牛抱怨道:“总管,你管这个叫口感略硬?”
老牛见刘恒恢复常态后,松了一口气,回答道:“公子,老奴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么硬,老奴也是听别人说的。”
刘恒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本公子无福消受这么个特色玩意儿。”
说完,他向车外高声呼唤道:“杨奇,杨奇。”
杨奇听到刘恒的呼唤,将脸探进车内,问道:“公子,您有什么事情呀?”
刘恒回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看见田日光没有吃饱。他这么一个大肚汉儿,没有吃饱,饿着肚子,挺难受的。我就是想让你将我的果子给他送过去,让他充充饥而已。”
老牛插嘴说道:“公子,老奴怕一个果子不够他吃的,让杨护卫也将老奴的果子一并送给他吧。”
刘恒瞥了老牛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接受了老牛的建议。
杨奇接过刘恒和老牛的果子说道:“公子,某现在就给他送过去哈。”
刘恒点了点,说道:“快去快回啊。”
杨奇得到刘恒的允许之后,化作一道黑影窜到马啸的车上。
正在专心致志地驾驶马车的马啸发现身旁多了一个秃头男,吓了一跳,急忙拉紧马绳减速。
他转过头看着旁边的秃头男说道:“杨护卫,咱不用这么神出鬼没的吧,吓了我一跳。”
杨奇面无表情地问道:“田日光那个胖子呢?”
马啸朝着马车内呶了呶嘴,说道:“他在车里躺着呢。”
杨奇面无表情地对着马啸点了点头,转身进入马车内。
他刚进来就看见田日光那胖子正在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车里,嘴里还叼着两个果子。
田日光见杨奇进来,坐起身子来,拿掉嘴里叼着的果子问道:“你这秃头汉怎么来了啊,可是公子有何事吩咐啊?”
杨奇脸上面无表情,嘴里却吐出恶毒的语言说道:“公子看见你这个矮脚猪猡没有吃饱,他嘱咐我来给你送两个果子过来。以此来填满你这头猪猡的肚子而已。”
田日光听到‘矮脚猪猡’这个词,眼中瞬间就有怒火喷出,怒喝道:“你这个恶心的秃头汉说谁是矮脚猪猡呢啊?”
杨奇看见田日光生气,心里暗爽。不过,他并没有接招,而是将两个果子放到马车里,转身就化作一道黑光回到了高庆旁边。徒留田日光在马车内无能狂怒。
第五十二章 到郡守府
马车缓缓驶向郡守府。
到了郡守府,刘恒缓缓地下了车,对着众人说道:“管家,杨奇和马啸跟我进去就行了。高庆和田日光在马车上留守。”
众人:“喏。”
刘恒领着三人,敲了敲郡守府的大门。
‘吱’地一声,沉重的大门被缓缓拉开。一个门房走了出来,恭敬地对着刘恒四人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您有何事呀?”
刘恒说道:“在下薄昱,特来拜会津城郡守。”
门房回答道:“薄公子,家主没有在家,一早便去府衙办公了。”
刘恒回道:“没事,你去禀报一下府中主事之人,问问在下是否可以进入府中等候郡守办公归来。”
门房回道:“那请薄公子,稍等片刻,容小人去禀报一下。”
刘恒说道:“好的。”
待门房离开的背影远去,刘恒对马啸说道:“见微知著,看来这津城郡守的能力还是蛮强的。”
马啸附和地回道:“公子,确实如此。在我看来,官字两个口,一口便有一面,两口便有两面。”
刘恒听到马啸的话语,挑了挑右眉,感兴趣地问道:“你这说法倒是新颖。你口中的两面是哪两面啊,马啸?”
马啸解释道:“公子,为官的脸面就是其一是个人的脸面,其二是当官的体面。”
刘恒问道:“脸面何解?体面又何解?”
马啸继续说道:“脸面来源于能力。我大越国情所在,能者居之,弱者落之。如若能力不足,哪怕家世再好,与上级私交再好,都不会受到重用,脸面自然挂不住了;相反,只要能力强,哪怕性格恶劣,都会受到重视,掌握实权,这脸面自然也就挂住了啊。”
刘恒说道:“那体面如何?”
马啸反问道:“公子,您试想一个性格恶劣的人能周围的同僚出好关系吗?”
刘恒回答道:“自然是不能了啊。”
马啸继续问道:“那如果那个性格恶劣的人手中的权力极大,比周围人的地位都要高,公子您说他会不会活的很好?”
听到马啸说到这儿,刘恒有点儿明白他的意思了,回道:“马啸,你的意思是说这种人一旦卸下手中的权利,往往下场都会很难看,对吧?”
马啸拍马屁地附和道:“公子真是聪颖过人啊。还没等老马我说出口,您就知道了,真可谓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刘恒笑面如花说道:“马啸,你先别急着拍我马屁了。我不太明白这跟体面有什么关系啊?”
马啸解释道:“公子,这其中关系大了。迎来送往,请客吃饭之类的全都属于这体面之内呀。”
刘恒若有所思地说道:“马啸,你所说的体面其实就是处理社会关系,是吧。”
这次,轮到马啸疑惑了,问道:“公子,我不明白您口中的社会关系是什么意思。”
刘恒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保持跟周围人有着良好关系的意思。让上官器重你,让下官敬重你,让百姓爱戴你。”
马啸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对对,公子您诠释得对,很形象。”
马啸继续说道:“诚然,这体面看起来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但却是之后的一种保障。”
马啸回归话题说道:“这郡守能做到这个位置,说明其能力必然不低。再看看其麾下的一个小小门房待人是如此的彬彬有礼,可想而知,治家有多严啊,体面有多好啊。”
刘恒发出灵魂疑问说道:“那他的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的无智,如此嚣张跋扈,丝毫不担心为他带来政敌啊?”
马啸迟疑地说道:“这……属下就不知道了。或许有可能是他对自己的儿子狠不下心来,比较疼爱吧。”
刘恒回道:“或许吧,我总感觉可能是慈母多败儿,未必是这郡守太过宠爱儿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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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得到下人来报的消息,屋里的郡守之子发出愤怒的叫喊,说道:“你说谁来拜访我父亲?”
管家回道:“来人自称叫薄昱。”
得到管家的确认,郡守之子更加的愤怒了,大喊道:“这个王八蛋来干什么啊。老子不去找他的麻烦,他就该去烧高香了。他怎么敢,竟然敢来我郡守府。他tm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来人给我好好地伺候一下这个王八蛋,让他也尝尝这断腿之痛。”
下人说道:“喏。”说完转身就要召集人马去干刘恒。
“你们等等,不许去。”床边的美妇人制止道。
她转头去安慰郡守之子说道:“羽儿不要生气。气大伤身,本来你身上就有伤,在一生气,伤就好不了了啊。”
郡守之子看着美妇人急切地说道:“娘,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啊,儿子的断腿就是受来人所赐啊。”
美妇人有点儿迟疑地说道:“羽儿,这样不行吧。你父亲之前曾说过他还要找这人儿来化解你们之间的恩怨呢。”
郡守之子又劝美妇人说道:“娘啊,儿子的腿白断了吗?这样传出去,不是再说我津城郡守府怕了他薄家吗?有辱家声啊,娘。”
美妇人还是下不定决心,说道:“羽儿啊,你别这么为难娘了,娘真的做不了主啊。真要像你说的那样做的话,你爹饶不了咱们母子啊,羽儿。”
郡守之子的眼泪流了下来,边哭边说道:“仇人就在眼前,我却无能为力,报不了仇,我恨,我恨啊……”
他继续抽搐地说道:“如果儿子受到了这样子的侮辱,还不能反击的话,儿子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啊。”说完,他吃力地支起自己的上半身,一头向旁边的床柱撞了过去。
美妇人急忙拦住儿子,将他抱进怀中,心疼看着他说道:“儿啊,别做这种傻事啊。你死了,娘该怎么活下去啊。”
一通安慰下来,她见儿子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温柔地轻声说道:“为娘真的不敢违背你爹的命令。以往你犯了一些小事儿,为娘还能护着你,不让你爹打你。但这次的事儿涉及到两个家族的事情,为娘真的不敢私自作主啊。原谅为娘吧,羽儿。”
说完,她指定一个下人说道:“你去将人请进来吧。”
紧接着她又对一个下人说道:“你去府衙将家主叫回来,说有儿子的客人来拜访他。”
第五十三章 离郡守府
刘恒在门口等来等去,早已经不耐烦了,开口吐槽道:“这门房都已经进去禀报了好久了,还有完没完啊。”
老牛回道:“公子,稍安勿躁。”
刘恒又说道:“是杀是剐给个痛快话儿啊。要么就赶快恭恭敬敬地请咱们进去,要么就赶紧召集府中人马痛痛快快儿的把咱们揍一顿。”
刘恒继续说道:“这样晾着咱们是干什么啊?”
老牛露出苦笑问道:“那公子咱们是等还是不等啊?”
刘恒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说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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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门房姗姗来迟,对刘恒等人拱手行礼说道:“薄公子,久等了。夫人请您进去。”
刘恒的脸上写满了不开心,敷衍地回礼说道:“劳请前面带路”
门房回道:“公子请跟小人来。”
门房带着刘恒等人穿过一个‘回’型走廊,来到一个大厅的门口。
刘恒走到门口一看,心里发出一声‘哎呦喂’,暗暗想道:这个会客厅可真是格格不入啊,这府上别的地方称得上金碧辉煌,而这会客厅当当称得上一句艰苦朴素啊。
会客厅中有着七八张筵席。每一张筵席后面立着一个凭几(凭几是有三个蹄形足的特殊家具,几面较窄,几面后部上脑凸起一定的高度,上脑与扶手整体呈圈椅上部的半圈状,与汉榻配合使用,是供人们休息凭扶的一种家具)。
刘恒定睛一看,会客厅中一位美妇人坐在次位上。那郡守之子也被府上下人抬了出来,放置在榻上,时不时儿还痛苦的哼唧两声。刘恒心里想道:啧啧啧,他的老母长得还挺好看啊,一点都不显老啊,真可谓是风韵犹存,风情万种啊,好像前世中武则天秘史的女主角一般。熟透的水蜜桃,我喜欢。
刘恒没在门口多停留,带着三人进入大厅之中,对美妇人行礼说道:“在下薄昱见过夫人。”
美妇人回礼说道:“妾身萧氏见过薄公子。”待双方行礼完毕,刘恒将身子转到面朝郡守之子的方向上行礼说道:“一晚不见,兄台可曾安好。”
此话一出,美妇人眉头一锁,脸上露出不快。而郡守之子更是极其愤怒,直接开口怒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你断了一条腿,你试试安不安好啊?”
刘恒脸上露出笑容,装模作样地一拍脑门,抱歉地说道:“忘了忘了,年纪大了就是不记事啊,忘了兄台有伤在身啊,对不住了,兄台,请你原谅小弟的年轻不懂事,小孩子家家胡言乱语啊。”
郡守之子看着刘恒脸上露出可恶的笑容,听着刘恒口吐前后矛盾的道歉,给他气的是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满脸通红,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来说道:“王八蛋,我肯定要宰了你,肯定要活剥了你,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让你生不如死啊……”
刘恒则用笑容来面对郡守之子的恶毒语言。待郡守之子骂的有点口干舌燥了,刘恒插了进来说道:“兄台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他背到一半的时候,后面的老牛轻轻地拽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刺激这个倒霉的郡守之子了。
刘恒没有理会老牛的提醒,继续背《莫生气》。而郡守之子早已经被他气的面色红润,一口老痰卡在嗓子眼儿里说不出话来,只有一顿咳嗽。
待到老痰咽下去了,刚要开口说话,便被美妇人打断说道:“好了,薄公子为客之人要懂得为客之道,坐下来歇息一下吧。”说完,美妇人还扫了一眼郡守之子,示意他不要再开口讲话了。
刘恒回道:“萧夫人不必介怀,在下只是跟贵公子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主要是怕贵公子久卧于榻上,心疾生起,适当的开开玩笑,有助于病情的好转,在下是一片好心,还望萧夫人明鉴啊。”说完,他一马当先的跪坐下,用眼神示意众人随他一起落座。
萧夫人不阴不阳地回道:“那妾身待我家羽儿谢谢薄公子的好意了。”
刘恒面色如常,丝毫不受萧夫人的影响,回道:“萧夫人,您不必客气。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萧夫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早已经开骂了。她也不在跟刘恒扯皮了,于是直截了当地问他说道:“薄公子来我府上所为何事啊?”
刘恒见此刻的情形有点儿尴尬,先来一波彩虹屁说道:“在下曾听闻津城郡守爱民如子,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乃我大越一等一的好官啊,所以在下特此来拜访郡守,瞻仰一下他的容颜。”
鉴于刘恒此前的种种恶行,此番话不仅没让萧夫人那锁紧的眉头松下来,反而让其更加深锁了。
萧夫人眉头紧锁,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原来薄公子此行是来拜访我家夫君的啊。妾身还以为薄公子是因为打断了我家羽儿一条腿不够解气呢,所以此次特意前来是要打断我家羽儿的另一条腿啊。”
刘恒被萧夫人的话给噎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跪坐在下首的老牛见到刘恒有点儿词穷了,于是便把话接了过来说道:“萧夫人,您误会我家公子了。昨晚,我家公子和贵府公子产生了一点儿小小的误会,导致发生了一点儿小小的冲突。我家公子也是后悔不已,遂命老奴备此薄礼,今早前来……”
老牛话还没有说完,萧夫人大声打断,呵斥老牛说道:“我与你家公子讲话,你这老狗奴也敢插嘴讲话。”说完,她又对刘恒直接骂道:“你安邑薄家就是如此的家教啊?一介家犬也敢在主人面前胡乱插嘴啊?”
老牛听到萧夫人骂他是家犬,脸阴沉了下来。而刘恒听到萧夫人的话语,明白此事是不能善了了,脸也阴沉了下来。
他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手指着萧夫人的鼻子,大声喝道:“我此次前来本是想化干戈为玉帛的。而你这妇人不修口德。给你们脸是吧,你也配说我薄家的家教。区区一个寒门也敢妄加评论我河东安邑薄家?是你们寒门萧家太飘了,还是我士族薄家提不动刀了啊。”
他向老牛三人开口说道:“我们走。”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临走之际,他不忘说上一句:“莫说我只是打断了你那狗儿子一条腿而已,就是我宰了他,你萧家能奈我何啊?寒门萧家真是有意思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满屋里都回荡着刘恒阴冷且嘲讽的笑声。
第五十四章 麻烦
伴随着满屋的冷笑声,刘恒拂袖而去,带领三人正在离开郡守府。
百无聊赖的高庆和田日光二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田日光啃着果子问道:“银枪头,你说那个断腿小子现在正在怎么对待咱家公子呢?”
高庆生气的回答道:“我tm的跟你说了一万遍了,别tm的叫我银枪头,艹,矮脚猪猡。”
田日光正愁在之前杨奇身上受的气没地方撒呢,高庆这下子直接撞刀口上了。他直接就开骂说道:“就你这小白脸的b样,旁人一看就知道你是肾虚,都不用把脉……你自己就说你自己是不是银样镴枪头啊?”
高庆听到田日光的侮辱则更加直接,在田日光的脸上啐了一口吐沫,叫骂道:“我是你野父,是是是的,我是NM了GB。”
田日光摸了摸脸上湿润的地方,用鼻子闻了闻刚才摸脸的手,鼻腔之中一下子就充斥了一股难闻的臭味,直接火冒三丈地喊道:“你这小白脸儿,银枪头是不是玩不起啊?说归说,骂归骂,你tm的竟然还敢玩恶心的。”说完,他便展开了反击,一口孕育了许久的老痰,直接吐在了高庆的脸上。
高庆这下更加的恼火了,手掌上面升起火焰,准备给田日光来一个血淋淋的教训。而田日光毫不示弱,直接摆开进攻架势。二人准备在郡守府门前表演一出精彩的全武行。好在二人还存有那微乎其微的理智,没有动用武器。如若不然,今日这二人当中必有一位在这郡守府门前血溅当场。
正当他俩准备开干的时候,刘恒阴沉个驴脸,带着三人从郡守府出来。他看见在门口摆开架势的二人,压抑着怒气问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二人听到了刘恒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地收回摆开的架势。高庆率先回道:“公子,我俩就是呆在马车上太无聊了,寻思切磋切磋。”
田日光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公子,某二人就是切磋切磋,练一练儿,活动活动筋骨,要不然该生锈了。”
刘恒看了一眼田日光,又瞟了一眼高庆,没有多说什么,无视他俩,阴沉着脸,径直地走向马车。
看着刘恒那充满怒火的背影,田日光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马啸的袖子,小声地问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马啸看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怜悯的色彩,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轻声提醒道:“你和高护卫这下子是撞刀口上了,自求多福吧,田兄。”说完,他就要上自己的马车。
田日光没懂他是什么意思,紧随其后,发扬出锲而不舍的精神,继续问道:“老马,你跟某说一下,公子这是怎么了?”
马啸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说道:“还能怎么了,公子在郡守府受辱了呗。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都不懂吗,田兄?”
田日光没有理会马啸的嘲讽,将怒火转向了郡守府,大声喝道:“尔敢辱我家公子。”
他抄起身边的双戟,一下子就跳下马车。而马啸被他的大喝给震蒙了,一时儿没反应过来,没有拉跳下马车的田日光。
坐在前车的刘恒听到了田日光的大喝,暗叫不好,急忙拉开门帘。刘恒拉开门帘就看了田日光挥动着双戟猛然砸向地面。
那田日光边对郡守府门前的地面进行击打,嘴里边喊道:“地戟——山峰摇曳。”
就见地面上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震得郡守府的大门摇摇欲坠。
郡守府管家出来,运气稳住大门,嘴中却是对刘恒扣帽子喊道:“薄公子,你欲要在我郡守府门前行凶吗?欲要袭击我大越官员的家眷吗?欲要置朝廷的威严于不顾吗?”
刘恒跳下马车,制止住凶相毕露的田日光说道:“田日光,你还不住手吗?”
田日光听到了刘恒的制止,提起插在地上的双戟。
见田日光不在行凶了,刘恒压抑着怒气,朝着郡守府管家拱起手来说道:“家仆护主心切,行事鲁莽,却无行凶之意,还望海涵。薄昱在此表达歉意了,郡守府一切损失都由薄某承担。”
郡守府管家怒气满满地回答道:“这都不算行凶,那什么算是行凶啊?是不是用他那双戟割下我家郡守大人的脑袋才算是行凶啊?”
他还不解气又说道:“又或是杀了我家夫人和公子才算是行凶啊,薄昱公子?”
刘恒为田日光开脱道:“家仆绝无此意。改日薄某一定登门谢罪。还请管家卖我薄某一个面子。薄某感激不尽。”
郡守府管家回道:“小人可以卖薄公子的面子。薄公子可以走,其他人也可以走,唯独这袭击我郡守府的恶仆不能走。”
听到管家这话儿,田日光哪还站得住,握紧双戟,准备冲上去,将这聒噪的老狗给大卸八块。
刘恒察觉到了身后田日光的异样,挥手拦住了正要冲上前的田日光,见此事不能善了了,压低了嗓音开始了诡辩说道:“袭击?管家这说的可就言重了。我这家仆可没有袭击郡守府。这等罪名我这家仆可担不起,也不敢担啊。”
郡守府管家察觉到了刘恒态度的变化,眼神变得锋利,问道:“不是袭击,那薄公子说这是什么?”说完,他指了指裂开的地面。
他又补充道:“事实就摆在眼前,薄公子还要打算抵赖了吗?这样可有辱薄家的家风啊。”
刘恒睁着眼睛说瞎话道:“管家,这裂缝真不一定是我这家仆弄得啊。”
郡守府管家气极反笑地说道:“这么多只眼睛都看到了,这地上的裂缝就是你这恶仆捶打地面所致,薄公子你还敢狡辩。”
刘恒笑眯眯地说道:“需知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独特的律动,大地也不例外。我这家仆只不过是刚好与这大地的律动契合罢了。何罪之有啊,管家?”
刘恒的态度又从笑眯眯转变成不屑,说道:“况且管家你是何等身份啊?你乃是我大越朝廷的哪种官啊,俸禄几石啊,竟敢私设刑堂,欲要扣留我这忠心的奴仆啊?你是什么身份啊,也配和我说话?”
“薄公子,他不配跟你说话。不知那本官配不配和你说话啊?”一道声音从远处缓缓地传来说道。
第五十五章 滑头的萧敬
“薄公子,他不配跟你说话。不知那本官配不配和你说话啊?”一道声音从远处缓缓地传来说道。
刘恒转过身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头老牛拉着车,迈着老迈的步伐,向郡守府门口缓慢地移动过来。
待到牛车来到郡守府门口,停稳之后,一位国字脸,旁人一看就觉得稳重的中年人下了马车。来人正是津城郡守。
郡守下来之后,没等看清刘恒等人,便迫不及待地责问说道:“薄公子前次与小儿在鸿宾楼有一些小纠纷。这次又大闹我郡守府。不知薄公子置我大越律法于…………”他边说话边抬头看向刘恒等人。待他看清刘恒的面貌,看清他身后那怒发冲冠的田日光,又看到了身材魁梧,颌下生须的老牛,心中生起恐慌,不由得将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郡守整理好心情,行礼说道:“臣,津城郡守萧敬拜见代…………”
刘恒见这郡守萧敬明显是知道自己的来历,便打断了萧敬的说话,郑重其事地说道:“在下薄家薄昱见过萧郡守。”
不愧是当郡守的人,萧敬立马领会了刘恒不想声张的意思,改口说道:“老夫久闻河东安邑薄家有四大贤才,良辰美玉。今日得见薄公子丰采高雅的风姿,就知道安邑薄家四大贤才之名并非浪得虚名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恒也没有了刚才的针锋相对,笑容满面地谦虚道:“萧郡守过奖了,过奖了。”
萧敬客套起来说道:“老夫虽只与薄将军有数面之缘,但却神交已久了。老夫托大,叫薄公子一声贤侄了。”
刘恒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对萧敬这种趁机占便宜的行为很是反感,但又不得不得顺着他说下去,勉强一笑回答道:“有萧郡守这样的人为叔,这倒是薄昱的福气。”
萧敬明知故问道:“贤侄,老夫听家中奴仆所说,你已经进入府邸内了,现在怎的在这郡守府外呢?”
刘恒回答道:“在下只是没有等到萧叔叔回府,见呆在这府内时间太久了,唯恐叨扰府内家眷,所以才请辞的。”
听到这儿,萧敬怒容浮现,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对管家大声地责问道:“萧仲容可是你招待不周,触怒我这贤侄了?”
管家毕竟是跟在萧敬身边的老人了,虽然他不知道家主为何会这般前后不一,但也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立马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家主,都是老奴招待不周,触怒了薄公子,老奴知错。”
萧敬说道:“你既已知错,下去自领家法三十棍。”
管家称道:“喏。”
刘恒假惺惺地阻拦道:“萧叔叔,并非管家招待不周,只是昱以为时辰不早了,遂不敢久留。”
萧敬回道:“贤侄,不必为这愚仆求情,定是他招待不周,怠慢了贤侄。”
紧接着,萧敬看了看天空,对刘恒说道:“贤侄,这时辰尚早,老夫又刚好回来,不如请贤侄再入府一叙,你我叔侄二人好好交流交流感情,贤侄你看可好?”
刘恒看着萧敬这张诚恳的脸,知道他是推脱不过去了,暗叫一声麻烦,只好回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叨扰萧叔叔了。”
萧敬笑呵呵地回答道:“不叨扰,不叨扰,贤侄能来,令老夫寒舍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说完,他快走几步,拉起刘恒的手,仿佛怕其跑了一般,拉着他往府里走。
萧敬边走边扭过头对田日光等人说道:“诸位壮士也要一并入内,光临寒舍啊。让老夫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众人听到萧敬的邀请,把目光纷纷投向刘恒。刘恒见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紧跟刘恒后面进府。
众人又回到了会客厅。萧敬拉着刘恒的手说道:“贤侄请上座啊。”
刘恒心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厮准没好事。他立马避坑说道:“萧叔叔,这样不妥。你是主人,小侄是客人,哪有客人坐主位的,主人坐次位的道理啊。”
萧敬满不在乎地回答道:“贤侄,你我叔侄之情,哪里需要分的这么清啊。谁坐主位都一样啊。”
刘恒见这萧敬这么难缠,心生一计。他立马挣开萧敬的手,拱手行礼,弯腰45度鞠躬,说道:“还请萧叔叔收回成命,萧叔叔请上座。”
萧敬见刘恒弯腰鞠躬,吓了一跳,急忙躲开刘恒的行礼,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心里想道:这要让外人知道,代王以君王之身向我行礼,我必死无疑啊,还好我反应灵敏,躲得快啊,好险,好险。
刘恒美滋滋地想道:你这老小子这么难缠,我吓你一下,让你分清东南西北是在哪个方位。你以为装模作样的打打你那蠢b管家,就这么容易把事情翻篇了啊。你想的也太美了啊。今天不让小爷高兴,这事干脆就别翻篇了,大不了,我把桌子一掀,看看咱俩谁不好过啊。
萧敬从侧面扶起刘恒,嘴里说道:“贤侄,使不得,使不得啊,这不是折煞老夫吗?快快起来!”
刘恒顺势直起身来说道:“还请萧叔叔上座吧。”
萧敬无奈地回道:“好好好,老夫上座啊。”
待萧敬坐下后,见刘恒等人还在站着,说道:“贤侄,你们也快入座吧。”
见刘恒等人入座了,他又开口对下人吩咐道:“你去把夫人和那逆子一并叫过来,说有贵客光临。”
不一会儿,萧夫人带着断腿的郡守之子进入了会客厅。
那郡守之子看见刘恒还在郡守府,顾不得问候萧敬,直接大声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我府上啊?”
刘恒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萧敬满面怒容,直接训斥道:“老夫贤侄当面,你这逆子怎敢口出污语?”
萧敬转头向刘恒道歉道:“贤侄,勿怪。我这逆子被他母亲给惯坏了。平日在津城内嚣张跋扈惯了,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好管教,老夫待他向贤侄你道歉。若贤侄不解气的话,贤侄你再教训他一顿。”
萧夫人和郡守之子听到自家夫君和父亲这般低声下气的道歉都给惊呆了。
郡守之子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父亲,我是你亲子啊。”
萧敬听到他的自语直接回道:“你纵然是我亲子。做了错事,老夫就该纵容你吗?”
刘恒笑呵呵地劝道:“萧叔叔,不至于,不至于,我与萧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消消气哈。”
第五十六章 萧敬打儿子
不一会儿,萧夫人带着断腿的郡守之子进入了会客厅。
那郡守之子看见刘恒还在郡守府,顾不得问候萧敬,直接大声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我府上啊?”
刘恒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萧敬满面怒容,直接训斥道:“老夫贤侄当面,你这逆子怎敢口出污语?”
萧敬转头向刘恒道歉道:“贤侄,勿怪。我这逆子被他母亲给惯坏了。平日在津城内嚣张跋扈惯了,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好好管教,老夫待他向贤侄你道歉。若贤侄不解气的话,贤侄你再教训他一顿。”
萧夫人和郡守之子听到自家夫君和父亲这般低声下气的道歉都给惊呆了。
郡守之子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道:“父亲,我是你亲子啊。”
萧敬听到他的自语直接回道:“你纵然是我亲子。做了错事,老夫就该纵容你吗?”
刘恒笑呵呵地劝道:“萧叔叔,不至于,不至于,我与萧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你消消气哈。”
郡守之子见到刘恒竟然假惺惺地规劝自己的父亲,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怒怼道:“王八蛋,你快闭上你那狗嘴吧,你别在旁边的tm的扇阴风点鬼火的,非得出来丢人现眼啊。”
刘恒这一刻绿茶附体,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对萧敬说道:“萧叔叔,小侄真不是这么想的,萧兄误会我了。”
萧敬直接怒骂郡守之子道:“萧羽,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跟你的世兄这么说话的,老夫怎么就能生出你这样的孽障啊?你这狗……”
刘恒一边听着一旁的萧敬怒骂自己的儿子,一边心里想道:这小子原来叫萧羽啊,名字是个好名字啊,一听就是主角的名字,可惜啊。
系统问道:“宿主,你可惜什么啊?”
刘恒回道:“可惜什么?这么明显啊,你还问问问的。当然是可惜这么好的名字按在狗身上了呗。”
系统:……
萧敬这边越骂自己的儿子越生气,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抄起座位后面的凭几,冲着萧羽快步走了过来。
躺在榻上的萧羽见到怒气值爆满的萧敬抄着凭几正快步的向自己冲了过来,心中害怕。他向母亲寻求帮助,焦急的大喊道:“母亲快救我,父亲这个样子会打死我的。”
萧夫人听到自家宝贝儿子的求助,立马上去拦着萧敬,口中还劝道:“夫君,羽儿还小,别跟他动气,气大伤身啊。”
萧敬甩开萧夫人,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平日里,我每次要教育他,你就会护着。你看看都给他惯成什么模样了,都老大不小了,天天不是捉鸡,就是逗狗的,不务正业,让他去书院好好读书,不去,就知道惹是生非的。”
一旁的刘恒听到捉鸡逗狗这个词,脸上颜色过于精彩,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感觉好像有被冒犯到,有被内涵到。
而快步冲向儿子的萧敬余光瞄着刘恒,见他没有动静,也没有出言阻止,心里暗叫:代王殿下啊,你倒是阻拦一下啊,给个台阶啊,我好借坡下驴啊。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萧敬可以清楚地看见儿子萧羽脸上的汗毛了,心里又说道:死就死吧。羽儿啊,别怪为父心狠啊,如果今天不让代王殿下满意的话,咱们爷俩都要宣告玩完。为父打你是为你好,为爹好,为咱家好,你就牺牲一小下下吧。为父保证待会儿打你的时候肯定轻一点哈。
萧敬抡起凭几照着萧羽的脑瓜儿子,砸了过去。一时间,萧羽的脑袋鲜血四溅。
萧羽瞪着眼珠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直挺挺的身子也软了下来。他从来没想到宠爱自己的父亲有一天会对他下死手,会照着他的脑袋儿给上一凭几。
周围的人看见萧羽的惨杨儿也都惊呆了。
刘恒更是惊呆了。他原本知道这打儿子跟刚才打管家的性质一样,就是演给他看的,让他满意。所以,他也没着急没着慌的,就想看看萧敬这戏儿能演到什么地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啊。他此时此刻心里想道:这个萧老头是个狠人啊,wc,不对,这简直就是个狼人啊。我打这小子都没有下死手,当父亲竟然下死手来打儿子。Wc,nb,666啊,老铁。
萧羽见刘恒还是没有动静,抬起手来准备再给萧羽一个凭几。
萧夫人赶紧拉住萧敬的手,这次说什么她都不会松手的。她哭着对萧敬说道:“夫君,别打了,别打了,羽儿快被你打死了。”
萧敬挣扎了几下,没有把手从萧夫人的怀中挣脱出来。之后,他铆足了力气将萧夫人推倒在地。
萧夫人连滚带爬地跑到儿子身旁,将儿子护在自己的身子底下。
萧羽在底下用力的推开自己的母亲,嘴里喊道:“娘,你快躲开,你让他打死我吧。”
萧夫人死命的抱住儿子,哭着回道:“娘不躲,不躲。羽儿放心,有娘在,别怕。”
要不说萧敬是个狼人呢,他见此场景,眼睛都不眨一下,抡起凭几准备给这儿娘俩来记狠的。
为防止这人间惨剧的上演,刘恒不得不阻止说道:“萧叔叔,别打了,别打了。萧兄身强体壮的,打一打无妨,但萧夫人乃女子,身体娇弱,经不起你这般捶打。萧叔叔,你这一打下去,萧夫人大概率就要香消玉殒了”
萧敬假装充耳不闻,只是抡凭几的速度肉眼可见的减慢了。
刘恒见状那还不知道萧敬的意思啊。于是,他开口对田日光吩咐道:“日光,快将萧叔叔拦下来,别让他再打了,再打下去萧兄和萧夫人都会死的。”
田日光几个闪身,来到萧敬的旁边,握住凭几,拦下了萧敬。
萧敬被拦住了,还想挣扎一下,再打儿子一下,使劲了力气要把凭几拉出来。结果,脸都憋红了,凭几还纹丝不动地握在田日光的手里。
刘恒见到这一幕,心里无语的说道:这得多大仇儿啊。都这样式了,他竟然还想打儿子一下啊。
刘恒站起身来,走到了萧敬的旁边,将他的手从凭几上掰开。他拉着萧敬的手,领着他回到座位上,边走边说道:“萧叔叔,消消气,不至于,就是一点小冲突而已。”
第五十七章 萧敬的请求
刘恒站起身来,走到了萧敬的旁边,将他的手从凭几上掰开。他拉着萧敬的手,领着他回到座位上,边走边说道:“萧叔叔,消消气,不至于,就是一点小冲突而已。”
刘恒对着老牛使个眼色,示意让他去扶一下萧夫人。
老牛站起身来走到萧夫人旁边,轻声说道:“萧夫人,没事了,萧郡守消气了,您先起来吧。”
萧夫人闻声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怯生生地看向萧敬。
坐在主位的萧敬用轻微地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萧敬同意,萧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刘恒与萧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场面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徒留萧羽痛苦的哀嚎声。
萧夫人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开口说道:“夫君,羽儿本来就有伤,现在头部又收到了重创,要不然,你让他下去养伤吧。”
刘恒见萧夫人先开口说话,泄了气,现在说话是个绝佳的时机。他附和道:“是啊,是啊,萧叔叔,你看萧兄留了这么多的血,需要尽早治疗啊。”
萧敬不满的看了萧夫人一眼。而他转过头来和颜悦色地回答道:“贤侄,让他长长记性,省的等老夫死了,他在惹是生非被人打死。”
他顿了顿,指着萧羽,接着又补充道:“须知他不想吃学习的苦,就要吃生活的苦,今天让他好好尝一尝生活的苦,希望他以后能洗心革面。”
刘恒回道:“萧叔叔,你这话儿小侄不敢苟同啊。”
萧敬问道:“哦?贤侄有何想法?请说。”
刘恒回答道:“萧叔叔,你看萧兄出生于富贵人家,对吧?”
萧敬点了点头说道:“这逆子确实出生于富贵人家,摊上个好父母。”
对于萧敬的自卖自夸,刘恒一时之间被他尬住了。
老牛:……
杨奇:……
高庆:学到了,学到了,要想做高官,第一要素就是脸皮要厚。你看这萧郡守的脸皮多厚啊。
马啸面无表情,心里毫无波动。
田日光:这厮儿好厚的脸皮啊,真不要脸。不过话说这厮儿看着好面熟啊,某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呀?
就连断腿的萧羽一时之间都忘记了疼痛,停止了哀嚎,目瞪狗呆地看着自己的郡守父亲。
刘恒消化完萧敬的话语,接着又开口说道:“萧叔叔,你也同意萧兄出生在富贵人家,只要没有天大的事情发生,大概率会幸福的过完自己的一生吧。所以,吃不吃学习的苦重要嘛,反正他都不会吃生活的苦啊。”
萧敬回道:“贤侄,你还是太过年轻了,一看就没有经历过生活的历练啊。”
刘恒皱着眉头等待萧敬的下文。
萧敬又说道:“生活的苦总是会用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在我们身边。谁不敢保证,能不能挺过什么生活的苦。”
他补充道:“我出生于寒门,生活在宗族之中属于贫困的家庭里。虽然贫困,但也算是衣食无忧,家庭美满。随后,我七岁那年冬天,因家里面没有多少粮食了,父亲进山里打猎。他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只留下我与老母相依为命。而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家母因病去世。她临死之前还在惦记着我这个儿子,嘱咐我要走出宗族,去拜师,去学艺,希望我出人头地。”
讲到这儿,萧敬已经泪流满面了,喝了一口茶,缓解缓解情绪,继续讲道:“我走出宗族,踏上了拜师的路程。我身无长物,渴了喝溪流水,饿了吃路边的果子。甚至有一次,我饿急了,就跟路边的野狗抢食吃啊。后来,幸得良友,推荐我入了恩师的门下,拜入了农家。再后来,在恩师的举荐下,我进入东宫,当上东宫属官,这一干就是三十多年。”
刘恒听着萧敬讲完自己的故事,心中不免疑惑,心里想道:这老小子到底要干嘛啊?第一次见面就讲自己的经历,是不是太过于交浅言深了啊?不行,我得防着点这个老小子,万一他给我挖坑呢啊。
萧敬又问道:“贤侄,你说我如果马上就死了,你猜这个逆子会不会很快就把这个家给败完了,落到跟我之前一样的处境呢?”
刘恒被萧敬问住了,没有回答。
萧敬笑着说道:“看来贤侄想的跟我一样啊。”
刘恒也笑着说道:“萧叔叔,你身体看起来还如此康健,哪有这种假设的存在啊。”
萧敬笑而不语,因为他明白刘恒知道他的意思。
他对下人吩咐道:“去把菜肴和美酒端上来,今日我要与贤侄痛饮一番。”
下人称喏。
不一会儿,下人端着美酒佳肴上来,在众人面前一一放下。
萧敬端起酒杯对刘恒说道:“这第一杯酒,由于昨晚贤侄与我儿闹得不太愉快,我代我儿向贤侄道个歉。”说完,他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恒连忙也端起酒杯回答道:“萧叔叔言重了,就是小孩子过家家,闹闹矛盾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萧敬又倒了第二杯酒说道:“今日我第一次见贤侄,一见如故。这第二杯酒为了这一见如故,为了我们之间的缘分。”第二杯酒被他一饮而尽。
刘恒赶忙把第二杯酒跟上,嘴中还大声说道:“为我与萧叔叔之间的缘分贺。”第二杯酒下肚儿,刘恒的脸已经泛起潮红。
见萧敬道上了第三杯酒,刘恒心里暗骂道:这王八蛋儿就不能慢点喝嘛,吃几口菜啊,哪有这么喝酒的啊,赶着去阎王殿投胎嘛?但他面上却抢先开口问道:“萧叔叔,这第三杯酒是个什么说法啊?有个什么说道啊?”
萧敬闻言笑着回答道:“这第三杯酒是我向贤侄讨要一个请求。”
刘恒假装没有听清问道:“哦?什么清酒啊?”
萧敬笑呵呵地说道:“贤侄,不是清酒是请求。”
刘恒见装不过去了,只能说道:“萧叔叔,什么请求啊?但咱前提得说好得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哈。”
萧敬回答道:“此事不难,就是我看羽儿成天无所事事,又不喜读书。我想要管教管教他吧,他那母亲却又总护着他。我有点力有不逮。”
他紧接着又说道:“我素来听闻薄家家风至纯,且贤侄又在远游求学,想着贤侄想必也缺少个仆人书童吧。”
说到这儿,刘恒也就明白萧敬的意思了。他这是要往自己这里塞人啊。
一旁的萧羽却是不乐意,大声说道:“我不要给他当书童,当仆人。”
萧敬却没有理会他,反而把目光放在了刘恒的身上,等待他的决定。
刘恒思索再三说道:“萧叔叔,事关重大,小侄需要一晚思考一下这个事情。还有如果萧叔叔真想的话,还需做通萧兄的功课。况且,萧兄还断了一条腿呢。”
萧敬闻言一喜,他知道只要刘恒没有立刻拒绝,就是很有希望。他说道:“贤侄,你尽管思考。如果你同意的话,你放心,羽儿绝对不会给你捣乱的。我今晚他的功课。至于断腿,他就算是爬,也得给我爬到你身边伺候你。”
刘恒点了点头。
萧敬哈哈大笑,招呼众人道:“吃菜,吃菜……喝酒,喝酒……”
第五十八章 萧敬训斥
酒过三巡,已然微醉。
刘恒看自己这边儿的人吃的喝的都差不多了,便开口说道:“萧叔叔,你看咱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要不咱今天就这么滴吧。”
萧敬问其他人说道:“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吗,粗鄙饭菜,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哈。”
众人只是笑了笑。只有田日光耿直地回答道:“这饭菜确实粗鄙,肉儿就那么一丁点儿,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刘恒提醒田日光喊道:“日光。”喊完,他向萧敬拱手道歉道:“萧叔叔,我这下属素来喜欢接话胡咧咧,请勿怪啊。”
田日光见刘恒这么说自己,只能小声为自己辩解道:“哪有胡咧咧,我说的都是实话吗。”虽然他的声音比之前小了,但是他天生嗓门就打,即使把声音压低了,别人也能听见。
刘恒听见田日光的小声嘀咕儿,满脸黑线,尴尬的向萧敬说道:“他从小被人打的,脑子不好,哈哈哈。”他说完就是一顿尬笑。
萧敬则豁达的一笑说道:“哈哈哈哈,贤侄,田护卫说的也对啊,今天肉确实少了点哈,下次我在鸿宾楼摆一桌,肉一定管够,保证让田护卫吃的开心,吃的愉悦啊。”
田日光一听去鸿宾楼,立马喜笑颜开,非常开心,说道:“去鸿宾楼啊,那真是太好了啊。”
刘恒见到这样的场景是非常的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想他堂堂大越十三皇子,一字代王,手底下的人竟然如此的贪吃,如此的贪小便宜,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为了避免田日光再次制造这么尴尬的场景,刘恒决定尽早离开吧,不敢在此久留了。于是,他开口对萧敬说道:“萧叔叔,我们等下还有点事儿,我们就走了哈。”
萧敬回道:“正事要紧,贤侄。”
萧敬礼送刘恒等人出门,直至刘恒等人上了马车,才回到府内。
萧敬回到会客厅,看见自己的夫人和儿子还没有屋里,便开口问道:“怎么还没回屋啊?”
夫人直接干脆了当地问道:“为什么要让羽儿去给那薄昱当仆人当书童啊?为何这么糟践羽儿啊?”
萧敬先没有回答萧夫人的话,反而对下人吩咐道:“给我倒杯热茶,让我醒醒酒,顺便把公子抬回屋内包扎一下伤口。”
下人称喏。
萧羽瞪大双眼,青筋暴起地反驳说道:“父亲,我不回屋,不回屋。”
几个正要上前的下人被萧羽这般疯狂的模样给吓住了。萧敬用犀利的目光催促几个下人赶快把萧羽抬走。
几个下人硬着头皮把萧羽抬走了。
萧敬见几个下人把萧羽抬走了,才缓缓开口说道:“糟践?夫人,这又从何说起啊?”
萧夫人说道:“虽然薄家势大,既是世家,又是国戚,但夫君你也是郡守啊,不是芝麻绿豆的小官啊,凭什么让羽儿俯身做小啊,给那个薄昱当仆人,当书童的。这不是糟践,是什么啊?”
萧敬冷哼一声说道:“我还没有说你呢,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要好好谈,要化解他们之间的恩怨,你可倒好,你是怎么做的,你直接说薄家家风不行,质疑别人家家风,你咋不去掘人家祖坟呢?你除了会裹乱,你还会点儿什么吗?夫人。”
见夫君有点生气了,萧夫人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解释道:“我本意也是按照夫君的意思来的,但那薄昱嘴巴太毒了,上来就挑衅咱们萧家。当时,这我都忍了。只是我与那薄昱交谈当中,他家的下人胡乱插嘴,随意接话。我本就有怒气怒火,在经过他的下人接话,一下子没控制住就爆发了。”
萧敬奇怪地问道:“下人?哪个下人啊?”
萧夫人说道:“就是那个身材魁梧,长着几撮胡子的老头儿。”
“糊涂!”萧敬听到这儿,立马大骂萧夫人说道:“你可知他是谁啊?你竟然敢骂他,你长了几颗脑袋啊,或者说我长了几颗脑袋啊?”
看着萧敬勃然大怒,萧夫人害怕极了,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那个老头儿位高权重?他是谁啊?”
紧接着,她又像是给自己心里安慰,又像是分析说道:“那薄昱就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一个高官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的给他当起了管家呀?”
萧敬感到身体有一股熊熊怒火无法发泄,当即一拍桌子,大声骂道:“无知妇人,那老者乃当今陛下座下四大内监之一,掌管御马监。”
萧夫人听到老牛一系列的头衔发蒙了,直呼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给一个毛头小子当管家呢?”
萧敬是真想给萧夫人一个大嘴巴子,让她清醒清醒,但又想到毕竟夫妻恩爱多年了,舍不得。他只能叹了一口气,泄了怒火说道:“夫人啊,你口中那个毛头小子不是普通人啊,是陛下的亲子啊。”
萧夫人听到刘恒是皇子的消息,一时之间失了神,呐呐自语道:“我闯祸了,我闯大祸了。”说着说着,她就低头哭了起来。
萧敬见老妻这样式儿了,连忙凑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道:“你放心没事的,夫人。”
流泪的萧夫人抬起头来问道:“夫君真的没事嘛?你别骗我。”
萧敬解释道:“既然薄公子肯跟咱们一起吃饭,那就说明之前的冲突他没放在心上了。以后,咱们表现好点儿就行了。”
萧夫人脸上露出笑容,开心了起来。但她转念一想,又问道:“夫君,既然薄公子是皇子,那他不好好呆在皇宫里,干嘛要出来啊,而且还化了名?”
萧敬回答道:“为夫不知道他为什么出来,但我知道他化名的含义。”
萧夫人又双问道:“什么含义啊?”
萧敬回答道:“薄公子乃是陛下十三子,代王殿下,名叫刘恒,是赵王殿下的一母亲弟。”
萧夫人很疑惑,奇怪地问道:“赵王不是薄姬娘娘的独子嘛?哪里来的一母亲弟呀?”
萧敬回道:“夫人,这就有所不知了。代王殿下早就过继给薄姬娘娘了,由赵王殿下亲自抚养长大的。这也是他化名薄昱的原因。”
萧夫人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第五十九章 田日光往事
萧夫人思索了一会儿,隐隐感觉好像忘了一点儿什么。她回忆了好久,终于想到了。她开口问道:“夫君,不对啊,即使那薄公子是代王,是皇子,你这个津城郡守也算是国家重臣啊,不至于让羽儿去当仆人啊。”
萧敬搂着夫人,面带笑意地解释道:“夫人,如果仅仅是因为他是代王殿下的话,还不足以让羽儿去当仆人。但,你可知为夫当年在东宫之时结交过几位知心好友,这其中还有在东宫当值的呢。”
萧夫人问道:“哦?夫君,你可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嘛?”
萧敬回道:“我那位好友告诉我,代王殿下离开京城时,曾去东宫拜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接见了他。”
萧夫人问道:“太子殿下不是久病缠身嘛,怎么还接见了代王呢?”
萧敬回答道:“对啊,太子殿下挺着病躯也要接见代王殿下。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了太子殿下的一个决定。”
萧夫人好奇地问道:“什么决定啊?仅仅是一次普普通通的见面,能说明什么啊?”
萧敬轻轻地拍了拍夫人的肩膀说道:“夫人,太子殿下近些年来一直疾病缠身,甚少在公众场合露脸,甚至连其他王爷也不曾接见。这次接见了代王,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
萧夫人举起爱的小拳拳儿,捶打萧敬的胸口,娇羞地说道:“夫君,你快说呀,你要急死我了,你这说话大喘气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啊?”
萧敬喝一口茶,捋了捋胡子说道:“这次的接见说明了太子殿下将太孙殿下和小公主殿下托付给了代王殿下。”
萧夫人说道:“仅仅只是太子殿下的托付,对咱们来说也并没有那么的重要啊。”
萧敬解释道:“夫人,你想啊,太子殿下麾下那些世家子可以两头下注,太子殿下这边不成,也可以在别的王爷下注啊,可咱们这些寒门呢?”
萧夫人反驳道:“寒门怎么了,只要有才华,是块儿金子,咱们到哪里都会发亮的啊。”
萧敬也不辩解,只是继续说道:“好好好,就算夫人说的对。如果我没被其他王爷接纳呢?又或者接纳我了,却让我去做闲职呢?”
萧夫人听到萧敬的反问,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对策,只能苦着脸,皱起了眉头。
萧敬呵呵一笑说道:“在我们这些寒门东宫属官出身的人眼里,太子殿下此次的举动不只是将太孙殿下和小公主殿下托付给代王殿下,同时,也将我们托付给了代王殿下。”
萧敬继续说道:“太子殿下给我们这些人透漏出一个信号就是让我们安心,不必惊慌,他已经帮我们安排好后路了。”
萧夫人狐疑地转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夫君,说道:“夫君,你刚才说来说去,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而已,太子殿下也没有跟你们挑明啊。”
萧敬说道:“夫人,你不懂,太子殿下已经跟我们挑明了呀。”
萧夫人皱着眉头问道:“太子殿下挑明了?只是接见而已,就算挑明了啊?这会不会有点过于儿戏了?”
萧敬回答道:“不只是接见代王殿下这一件事。夫人,你可看着了代王殿下身边的那个矮壮青年人了吗?就是那个愿意接话的那个壮汉。”
萧夫人被萧敬问的,丈八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看着了啊,他怎么了?他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萧敬回答道:“那壮汉名曰田日光,是一个在江湖上厮杀的汉子。当年河西大旱,他拉着老父老母走了十天十夜,滴水未进,最后,晕倒路边。太子殿下刚好在河西赈灾的路途上遇见了他们。太子殿下心善,命人救活了他们并给了他们水和干粮。那壮汉醒后自报家门,并扬言要报答太子殿下。”
萧敬讲累了,喝了一口茶水歇一歇。
但萧夫人却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夫君,然后呢?”
萧敬回答道:“当时太子殿下并没有在意,跟那壮汉直言,父母在,不远游,让他好好孝顺父母就好了。之后,因为灾情紧急,太子殿下就带着我们扬长而去了。”
萧夫人说道:“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说不定只是凑巧呢。”
萧敬说道:“夫人,你先别急,为夫还没有讲完呢。后来好像是过了五年,还是八年,为夫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太子殿下的身体急转直下的时候。就是有一日,那壮汉找到了东宫,并扬言他父母皆死了,要来找太子殿下报那救命之恩。太子听闻,便见了他一面。”
萧夫人接话道:“所以,那田日光便留在了东宫?”
萧敬摇了摇头,说道:“那田日光并没有留在东宫当值。”
萧夫人问道:“为什么没留下田日光啊?”
萧敬说道:“夫人,东宫侍卫多是身世清白,小有余财的良家子啊,一个江湖厮杀的汉子怎么可能留在东宫里啊?”
萧夫人问道:“既然没有留下,那他去哪里了啊?”
萧敬回道:“他哪都没去就留在京城里。”
萧夫人问道:“京城大居不易,他只是一介匹夫,靠什么养活自己啊?”
萧敬说道:“他靠给车马行和商行扛大包,再加上太子殿下时不时儿就命人接济一下他。他这些年就这么生活下来的。”
萧敬又说道:“在太子殿下的心中有田日光这么一号人儿,而在田日光的心中太子殿下更是他的再生父母。所以,夫人你明白了吗?”
萧夫人若有所思,说道:“夫君,我明白了。所以田日光出现在代王殿下身边,说明太子殿下属意代王殿下。”
萧敬回道:“对头!”
萧夫人又进一步追问道:“夫君,你说会不会是太子殿下看好这位代王殿下成为下一任太子啊?”
萧敬再一次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夫人。这代王殿下年仅八岁时就废除了皇家心法,谁都有可能,就他和三皇子殿下不可能。”
萧夫人说道:“不可能吗?那为什么太子不找一个有可能的王爷呀?”
萧敬回道:“许是看代王殿下心善吧,又或者,太子殿下真的不希望太孙殿下和公主殿下再卷入夺嫡之争当中。”
第六十章 太子的托付
萧敬问道:“所以,夫人你还觉得给代王殿下当属下,委屈羽儿了吗?”
萧夫人回道:“我还是觉得有点儿委屈羽儿了。”
萧夫人补充道:“那代王殿下怎么说也只是个闲散王爷啊?羽儿即使不跟他,也能活的很好啊。”
萧敬反问道:“很好?连我都要居于代王殿下麾下,羽儿不在代王殿下麾下,能在哪里啊?难道让他当一辈子的纨绔子弟吗?”
萧夫人说道:“纨绔子弟有什么不好的吗?一辈子不愁吃,不愁喝,咱也不招惹其他人。”
萧敬问道:“如果我不再是津城郡守了,他能好到哪里去吗,能当一辈子纨绔子弟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萧夫人回道:“反正我是真的不赞成羽儿跟在代王殿下身边的。”
萧敬回道:“就是你这种溺爱,疏于管教,让他现在肆无忌惮,飞扬跋扈的,让他不务正业的,天天游手好闲。”
萧夫人生气地回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错,你萧敬一点错误都没有。天天都见不到你的人影,当然你一点错误都没有啊。”
萧敬的脾气也上来了,怒气冲冲地说道:“现在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事情我已经定下来了。只要代王殿下同意了,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这事儿容不得半点商量。”
萧夫人无理取闹地说道:“既然你都决定好了,还干嘛跟我说这些话啊?”
萧敬说道:“这个不是你问的吗?”
萧夫人没搭理他,把他的手拍到一边儿去,转过身不看他,一个人生起闷气来。
待到萧敬的气消了,率先开口道:“夫人,今晚你去羽儿的屋里,好好地跟他说一下,陈述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萧夫人气鼓鼓地回道:“我不去。”
萧敬本来的怒气都已经消退了,看到萧夫人还在耍性子,血压‘蹭’地一下升高了。他指着萧夫人的鼻子怒骂道:“你不去?今天晚上,你必须去,如果你不去的话,那你就回娘家。这事事关重大,关乎我萧家荣辱之事。你敢不在乎我萧家荣辱兴衰,那我也就不在乎你了。我需要的是贤内助,而不是一个扯我后腿,扰我心思的人。”
萧夫人感觉到了萧敬话语中的决绝,知道自己已经触犯到了萧敬的逆鳞,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转过身来,轻声说道:“好好好,夫君,我去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今晚我一定好好去劝劝羽儿。你也别在跟我这样的无知妇人生气了。气坏身体,我该多心疼啊。”
萧敬没有搭理她,只是嗤笑一声。
……
而另一边儿,刘恒端坐在马车里,手指不自觉地敲打桌面。
老牛看着刘恒的动作,问道:“公子,还在考虑要不要将那萧羽收于麾下吗?”
刘恒心不在焉地回道:“是啊,我还在想这个事呢。”
回答完,刘恒看向老牛问道:“关于这个事儿,你怎么看啊,管家?”
老牛沉思了一下儿,理了理思路,回答道:“公子,我建议还是不要收那萧羽吧。”
刘恒问道:“理由呢?”
老牛回答道:“首先,那萧羽不学无术不说,同时,还飞扬跋扈,一看他就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如果他到您的麾下,三天两头惹出个破事儿来,到时候怕您有得头疼了。”
刘恒点了点说道:“有道理啊,还有吗?”
老牛得到了刘恒的肯定,自信满满地说道:“其次,就在于他的父亲,津城郡守萧敬。”
刘恒听到老牛提起了萧敬,来了询问的兴趣,问道:“萧敬?怎么说?他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老牛充满自信地回答道:“萧敬此人前倨后恭,行如此小人行径。在他没看见公子的时候,其言语强硬,态度激烈。而他见到公子之后,认清了公子,态度一下子软了下来。此人不值得公子信任。如果公子收那萧羽,就是把萧敬也收于麾下,相对于把行驶在河面的船凿开了一个洞,太危险了。”
刘恒说道:“按照你这个逻辑,你说的也对,管家。”
老牛又说道:“最后,就是那萧夫人愚钝至极,感情用事。咱们刚到郡守府的时候,老奴看的出来,萧夫人第一个心思是化解矛盾,息事宁人的。”
刘恒连连点头。
老牛继续说道:“可结果呢,公子?因为萧夫人护子心切,导致口出乱言,质疑薄家,讥讽公子,使得公子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如果不是萧敬及时回来,薄家与萧家便会结仇了。萧夫人这人真的太蠢了,领不清儿状况。”
刘恒说道:“是啊,这女人真的太愚蠢了,都不知道她脑子装的是什么,水还是大便。”
老牛趁热打铁地说道:“所以啊,公子,这一家子真的不行啊,如果您真收了这一大家子,岂不是坑杀自己吗?”
刘恒简单地阐述了一下老牛的意思说道:“管家,你是说这儿一家三口全都是猪队友吗?”
老牛听到刘恒口中的新有名词,有点懵逼地问道:“公子,这猪队友何解啊?”
刘恒想了想怎么解释猪队友,说道:“emmmm……这猪队友的意思就是说属下或者同伴非常的愚蠢,相当于一头猪当你的伙伴。简单点儿的解释就是同伴很蠢,很能坏事的意思。”
老牛说道:“哦,哦,哦,老奴懂了公子的意思了。”
老牛又重复了一遍说道:“这一家三口就是猪队友。”
刘恒说出自己的见解说道:“管家,不知你还记得萧敬自己说的他在东宫里当值过吗?”
老牛回答道:“公子,老奴记得。”
刘恒说道:“我在离开京城前,曾经去拜访过大哥。大哥对我进行了一番教诲和指点,我当时没太懂大哥的用意,知道我在城外见到了日光才明白大哥的意思。”
老牛好奇地问道:“公子,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啊?”
刘恒回道:“大哥的意思就在于两个字,托付。”
老牛重复了一下:“托付?”
刘恒看着老牛疑惑的脸庞说道:“所以,我在想这出身于东宫的郡守萧羽是不是也是大哥托付的一种啊?”
老牛更加的疑惑了。
刘恒见状笑了笑说道:“管家,你先别想了,等咱们回客栈再说吧,反正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