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六十四章 学点手艺
洪涛能干的也只有这些了,百分百护着他洪涛没这个必要,学习号如果不切其他犯人的东西,那他拿什么东西去走面儿?这也是这里的规矩,洪涛能帮他和学习号说一声,对他已经是个天大的好处了,第二天他睡觉的位置就挪到了窗户下面的三号位置,这也是学习号对洪涛的一种示好,大家都是互相的。
卖东西赚来的钱,洪涛也没藏着掖着等着出去以后花,真没这个必要,虽然在这里开销不小,但是比起他在外面时花的钱,还真不算多,顿顿吃肉你能吃多少啊?在外面他每次带着那些女孩子们去商场,没个千八百的能算完?光是他自己买那些衣服鞋什么的,就不止这个数了。
他把这些钱都给了高队长,然后让他不当班的时候从外面多带点新鲜蔬菜进来,老吃肉也腻,家里能送海鲜和肉类,但是没法送新鲜蔬菜,送来也保存不了几天,所以洪涛只卖肉,从来不卖菜。除了蔬菜之外,再带点普通香烟、香皂、奶粉什么的进来,这些东西洪涛自己不用,全是用来走面儿换钱换东西的。
高队长也不是傻子,他百分百知道洪涛拿这些玩意去干嘛,不过他从来都不问,想起来就买点带回来。既然是规矩,那不光犯人们明白,队长们也都门清,说起来这些规矩也是在这些管教默许下建立的,或者说根本就是他们的意思,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干,洪涛哪儿知道啊。
“那就太好了。现在我没点酱豆腐和咸菜就着,都吃不下去饭了……嘿嘿嘿。您多费心多费心……”齐杂务满脸堆笑的伸出手,和洪涛握了握。然后手心里的一张钞票就过渡到了洪涛手里。
“我先去三号里待会儿,东西明天中午打饭的时候我给您带过去,一会队长锁门的时候别忘了叫我一声啊!”洪涛根本没看是多少钱,顺手就揣到了兜里,然后钻进了三号监室。
这些日子他正在广泛学习这里的各种手工艺,比如用钢镚磨挂坠、牙刷把磨棋子、棉线编挂毯等等,他到不是要打算学一门手艺出去混饭吃,只是天性使然,只要看到自己不会的。他就想凑上去弄个明白。唯一他不沾的就是用香皂雕刻小物件,这玩意没什么工艺上的讲究,完全是凭个人的艺术造诣,洪涛恰恰最缺这个东西。
由于他有各种工具,所以磨挂坠、磨棋子这些活儿对于他来讲,事半功倍。大概搞清楚工序和重点,学着做了几次,他就失去兴趣了,只求会。不求精,这是涛哥的一贯宗旨!但是这个编挂毯就比较难了,从拆毛巾取线开始,搓线、安排经纬线、确定图案、开始编制。基本都是手工操作,凭借的全是经验和手感,能偷懒的地方不多。不过越是有难度,就越激起了洪涛的好奇心。他非得学会不可。
要说这个玩意真是一个技术活,还非常非常考验耐心。一张大挂毯,两三个人合力,天天干,也得半年左右才能编好。
首先一步就是从毛巾上往下拆线,别以为是个人就能干这个活儿,会拆的人,从一条新毛巾一头挑出一根线头来,能一直这么往外拽,一边拽一边把线缠到一本书上,从头到尾都不带断的,一直能把这条毛巾的纬线全拆光,最后剩下一排排的经线。要是不会拆的人,像洪涛这样的,学了好几天,还是人家告诉了他很多窍门,才勉强能找到那根线头,这还是一种毛巾,换一种就又抓瞎了。
光把线拆下来还不成,这些线太细、太脆,一用力就断,不能用于编织。这时还得按照挂毯的大小不同,把这些拆下来的线搓成不同粗细的多股线来备用。这个工作洪涛学得挺快,因为他上辈子钓鱼时也干过这个活儿,稍微熟悉一些。
具体的办法最好就是由两个人,分别站在屋子两端,拿着同一根棉线,然后双手合十,向相反的方向搓手心里的这根棉线,行话叫做上劲儿。当这个根线被越搓越紧,越搓越短,中间已经开始起了小团时,就要有第三个人慢慢把这些小团捻开。然后把线拽直,勾住线的中间,原来那两个人拿着线的两头往一起和,最终这根线就被合成了一根双股线。
这时还是两个人一人一头,继续按照原来搓动的方向继续搓,千万不能搓反了方向,这样这根双股线的两根就拧成了一根很紧密的粗线。如果手艺好的话,不仔细看你都分辨不出来这是手工搓的,和外面卖的多股线没什么区别,只是稍微有点硬。
由于这个根线上带着劲儿呢,所以你把一头打个死结,松手之后它也不会自己松开,很是结实。同样的原理,只要你手里棉线够多,你就可以一直这么搓下去,理论上讲,最终能搓出一条很粗的大绳子来。
当然了,这只是从理论上推,实际没人去干这个事儿,逃跑的事儿根本不要想,即使给你一根现成的绳子,你也跑不了。主要原因并不是管教盯得有多严,而是你周围这些犯人,都玩命琢磨着谁要逃跑呢,只要发现你有异常举动,你放心,过了不一会儿,管教就会知道,大家都憋着赶紧检举谁,然后给自己减刑呢。而且十几个、甚至更多人整天生活在一个屋子里,你放个屁都瞒不过别人,更别说做什么准备工作了。
那些电影里演的越狱情况,只有在一种犯人中能发生,就是像洪涛这样,可以有外出劳动机会、有很大自由的犯人。但是问题又来了,获得这种资格的犯人,一般都需要几个硬性条件。首先你必须是某位管教的关系,其次你不能是恶性犯罪,也就是说抢劫、枪尖、杀人、放火什么的都不成,最后你的刑期还不能太长。要是都具备这这些条件,那这个犯人也就不会冒着被打死的危险去越狱了。
还有一个特殊条件,就是下到茶淀那种农场之后,基本都有外出劳动的机会,不管是挖虾池、去果园还是养猪什么的,都要去室外,逃跑的机会稍微多一点。不过严格说起来,那里的机会也不多,因为只要外出劳动,就不只是管教带队了,周围都会跟着几名持枪的武警战士,在劳动的地方会有警戒线的,犯人不允许靠近这条线,否则警告过后就直接开枪,逃跑的机会也很少。
真想逃跑的人,少之又少,尤其像南大楼这种没有重刑犯的监狱,大家最多也就七八年,缺少那种穷凶极恶的货色,基本不会有人动这个心思。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也不能说一个人都没有,有一些身上背着事儿,而且还是大事的犯人,肯定会动这个脑子的,因为他们待在这里就意味早晚要死,能逃出去,就有一丝活的希望。
这种人一般都是惯犯,身上往往背着人命,他们一般都是因为一些小事儿或者意外才被抓进来的,管教们并不知道他身上背着大案。但是他们自己怕啊,因为这类人基本都有同伙,而且这类人都不是什么安分的玩意,一旦同伙哪天犯了事儿,也折进来了,保不齐就会为了给自己脱罪立功而把他交代出来,这样他连跑都不用跑了,本来就服刑呢,警察直接到监狱里把人提回看守所,到了那里,想跑基本就没可能了。
这些东西都是洪涛进来这几个月里听那些管教、老炮讲的,所以他自己也十分小心,不管是平时在工厂里劳动,还是闲着没事儿到监室里学手艺,对于自己所接触的每个人,他都格外关注,尽量少去接触那些惯犯,尤其是恶性犯罪的惯犯。不管你手艺好不好,脑子好不好,口才好不好,你就是说出天花来,我不搭理你,你总不能赖上我吧。
其实他也是过分小心了,有了管教、杂务、学习号和监室犯人,这一层一层的筛选,还能蒙混过关的危险分子基本没有了。不过他还是不放心,他可不想自己吃了这个瓜落,万一哪天真有犯人逃了,不管逃没逃成功,最终供出来自己卖给过他什么有助于逃跑的东西,那不是倒霉催的嘛。别说减刑了,不加刑就算好事,这种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刘中肯定保不住自己,八成直接就送严管队里度日如年去了。
所以他每次带丝线来,也只带过来一少部分,用多少带多少,用完了随时送过来,反正他离这里也近。给他编制挂毯的主力是两个老炮,年纪都在五十左右了,一个是工厂里的吊车司机,违反操作规程,结果造成了事故,弄了个过失杀人,判了八年,另一个是个老贼,专注溜门撬锁很多年,这已经是第四次进来了,由于是惯犯,本来三四年的罪过,直接判了七年。(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五章 不学好 (1040张月票加更)
这两位都是普通人,他们要关系没关系,要钱也没钱,要身体也没身体,要巧嘴也没巧嘴。进来之后总得找一样可以让自己拿得出手的本事吧,否则那不就成了一个没用的人,在这里没用的人就是底层,谁看见谁踢一脚的那种。结果老天爷也不亏待他们,给了他们一双巧手,不管是做挂坠还是编挂毯,他们两个都可算得上非物质文化的传承人了。
要说会这个玩意也能在这里混好吗?确实,想混得太好不现实,但是和管教、杂务、其他犯人混个脸熟还是没问题的。他们做的这些玩意在这里还是很受欢迎的,弄个刻着吉祥话或者编着吉祥话的挂坠或者护身符放身上,虽然不一定管用,但是每个人都希望有一个。自己不会做或者做不好咋办呢,那不就得找他们两个这种有手艺的人来做,不管是用什么东西换也好,你总得承人家情吧,你总不能做完了就打骂人家吧。
再说了,像他们俩这种手艺非常好,一般都没功夫给普通犯人做活儿了,最次也是给学习号干,再往上就是给杂务干活儿,说不定那个管教看上了,也来订做几个玩。所以他们一般地位很稳定,既没有欺负人的能量,也不会受欺负,真是凭手艺吃饭的人。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把手里所有的活儿都停了,专门帮洪涛弄这个巨大的挂毯。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他们倆比谁都清楚,像洪涛这种手眼通天的杂务。在他们心里的排序只低于本筒道的值班队长,那些其他筒道的队长都得排洪涛后面。还是那句话,县官不如现管。而且洪涛也不仗势欺人。不光提供原材料,还提供各种好烟、好吃的、好看的,不能说管够吧,反正一般人肯定享受不到,就算是杂务想要也得掏钱买。
洪涛除了这些好吃好喝之外,还有一个杀手锏,不是关系好、靠谱的犯人,给钱他都不卖。这个杀手锏就是画报,带着大姑娘画面的画报!这玩意在监室里就是精神层面的最高享受了。因为这里常年到头看不到一个女人,好几百大老爷们关在一起,看见母猪都得多看几眼,这是人类的本能,不光是这里,你去军营当兵,也是一样的。
洪涛这些画报全是他那个不靠谱的舅舅给他偷偷送进来的,几乎每次来这里拉那些成品家具走,他都跟着来。要说这个舅舅对自己是真不错。不过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没事儿就给洪涛带几本画报来。那些画报丽都里面多的是,很多都是香港或者外国的美容美发、服装之类的杂志,是专门给那些女顾客们没事看着玩的。
这些画报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里面女人居多,穿的衣服巨少。结果画报一来,洪涛到没觉得什么。先是管教们没事儿就拿走一本看,然后就是劳动组这些犯人没事儿就偷偷看。连吃饭的时候也看,不过他们不敢拿走。涛哥的东西谁敢随便拿啊!这是不想混了啊!
可是其中有一个例外,就是王大力,他和洪涛关系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于是他没事就装一本儿回监室里看,具体看完又干嘛了,洪涛也不去问,不用问他也知道。不过这样一来,慢慢的洪涛手里有这些画报的消息就在犯人里就传开了,借东西在这里是没有市场的,最次也得是租,于是从杂务开始,还有那些学习号,都开始和洪涛租这些画报看了。
租就租呗,洪涛倒是不介意让大家都有个精神放松的机会,反正撸管也不会撸出什么大事件来。不过他对这些还回来的画报都分外的恶心,于是就把这个活儿交给了王大力,谁要租从他那里去租吧,具体怎么租你们自己商量去,洪涛只管给王大力提供货源,换回来的东西自己再给卖出去,整个一个流水线作业。
这个老贼别的东西都不喜欢,就喜欢这种画报,以前他没那么多资本去租画报看,现在洪涛答应没事儿就给他拿一本过来,不光能让他过过眼瘾,还能让他也出租出租,换点生活用品回来,这简直就是授之以渔啊!比给他几盒烟、几块熟肉强多了,以后就算洪涛出狱了,他靠着这些画报也能活得更滋润一点!
老贼二话没说,每天尽心尽力的帮洪涛编制这个大挂毯,对于洪涛的各种问题,他也倾囊所授,不光告诉你怎么弄,还得看着你学会为止,再加上洪涛本身就会编网,学起这玩意来很快。
可惜的是和别的东西一样,洪涛只要是学会,然后就没兴趣了,怎么能编的更好、如何编的更漂亮,他根本不去琢磨。不过他倒是把这个编制工艺给改进了改进,他让王大力用材质比较软的木头,专门给那两个老头一人做了两个梭子,把线缠在上面编织速度要快很多,而且梭子还能当压线器使用,不用再像以前一样去用指甲去压线了。
“走,老贾,水房抽一根儿去!”每天洪涛来学技术,都会带着这个老贼出去抽根烟,而且不是去厕所抽,是去水房里抽,厕所味道不好闻,什么好烟也抽不出正经味儿。
“嘿嘿嘿嘿……来了、来了……”老贼姓贾,但是叫什么洪涛没问,没必要。
其实洪涛根本就不带他来抽烟的,自从有一次抽烟的时候,这个老贼和他吹牛说只要是门锁,不管明的暗的,他都能给弄开之后,洪涛那股子好奇心就又上来了。编织这个手艺自己已经学得差不多了,于是他觉得学一学开锁也挺好,当然了,他不是为了去接这个老贼的班儿,只是纯好奇。
“今天这个锁,你会开吗?”前几次没有工具也没有实物,洪涛光听这个老贼嘴说,还不是太明白,于是他按照老贼说的办法,回去找了两根薄钢片,并且在一根上用锉刀搓出好几个突起,连同一把普通的挂锁带了过来。
“嘿嘿嘿……这种锁最简单,找两根铁丝就能开,根本不用做工具。要不是涛哥对我这么好,我肯定不会露这个手艺,这要是让管教知道喽,那我估计就进严管队了,这是……”老贼只是看了一眼洪涛手里的那把锁,就开始啰嗦上了。
“得得得,有说话这个功夫你倒是上手看看啊,别光吹!”洪涛没功夫和他磨牙,他急着看怎么开锁呢。
“您看啊,咱这个工具得先改一改,这个没有齿的钢片要挝成这样,您帮我拿着这个锁,假如这个锁就挂在锁鼻子上啊。先用这个弯的钢片勾住锁眼里面,手上稍微用一点儿力气,保持着转动锁眼的状态,然后再用这个带齿的钢片捅进去,把齿朝上,一定要捅到底,再往外拉……慢慢感觉……感觉里面的弹子有没有变化,一边拉,一边用点力气转动,走你!开了!”老贼让洪涛用手指提着锁,模仿锁挂在门上的样子,然后每做一个动作,就给洪涛讲解一下这个动作的要领,结果还没讲解完呢,咔嚓一声,锁就开了。
“我艹!来来来……我试试……”洪涛嘴里叼着的烟都掉地上了,他以前老听说有这门手艺,但是从来没亲眼看见过。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总是抱着怀疑态度,这下他不怀疑了,亲眼所见啊,也就几秒钟而已。
“哎……对,右手勾住,带上一点拧的劲儿,就和用钥匙开锁一样……然后左手这个齿儿插到底……慢慢往外拉,仔细感觉里面弹子的变化……一次没开开没关系,再插进去,右手别松劲儿……再来……再来……咔嚓!嘿嘿嘿嘿,不难吧。”老贼把那两根钢片交给了洪涛,然后自己拿着锁,让洪涛亲手试验,还在一边手把手的告诉洪涛那里该如何弄,这次废了大概十多秒种的时间,那把锁也咔嚓一声弹开了。
“嘿嘿嘿嘿……有点意思啊,成了,我试一次找找感觉就够了,你和我说说,这里面的原理吧。”洪涛学会了开锁的流程,不过他不太满足,他要的不是手法,而是原理,只要有了原理,那他就可以自行去摸索这个流程。
“其实说起来啊,什么锁都是有一个锁定方式的,像这种依靠里面弹子锁住锁芯的弹子锁,是最好开的。咱们这里没法把锁芯弄出来,我就简单和您说说吧。您看啊,这个锁芯里面是这样的……”老贼蹲在地上,直接蘸着水,在水房的地面上开始给洪涛画起了锁芯的草图,还真别说,他画的图还有点机械构图的意思。
按照老贼的图纸和讲解,洪涛很快就明白了这种锁芯的构成,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要用两个钢片来分别开锁了。这两个细钢片其实就是分担了钥匙的两个功能,一个是转动锁芯,一个是把弹子顶到合适的位置。(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六章 出污泥必须染
简单的说,右手这个被挝成九十度的钢片就是对锁芯加一个转动的力量,一直保持着这个力量,然后左手那根带齿的细钢片才是开锁的关键。它插进锁眼里之后,上面的齿就会顶到锁眼里的那些弹子,这些弹子是分成两截的,上面一截就是锁定锁芯不让其转动用的,只有被顶到一个固定的高度,它才会脱离锁芯,从而就锁定不了锁芯的转动了。
但是一个锁芯里不止一个弹子,一般会有五六个、七八个或者更多。不过这没关系,不能一次把弹子都弄到合适的位置不怕,右手不是一直保持着转动锁芯的力量呢嘛?所以那些弹子的上半截一旦被顶到那个固定的位置,就掉不下来了,因为锁芯已经被略微转动了一点儿,它们能被顶上去,但是滑下来的时候就被略缩错开的锁芯卡住了。
这样一来,你左手那根钢片就可以来回来去的捅,直到把所有弹子的上半截都顶到合适的位置,然后咔嚓一声,锁就弹开了。通过长时间的练习和摸索,技术熟练的人可以通过一两次捅拉,就把所有弹子的上半截都顶到合适的位置,他们甚至能通过手里那根钢丝也好、钢片也好,感觉到锁眼里弹子的状态。所以这种挂锁对于老贼这样的人来说,基本等于没有,也就是延迟他们几秒钟的作用。
“咔嚓……嘿嘿嘿……挺好玩啊!”洪涛听明白了原理,手法也就有的放矢了,开锁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不用老贼帮助和提醒,他自己也能用个十多秒的时间。就独立开开这把锁。
“我说老贾啊,按说你这个手艺也算不错了吧。怎么老让人抓住呢?”洪涛又试了几次,兴趣也就淡了,不好玩了,也就停下手,递给老贼一根烟,然后和他闲聊了起来。
“嗨!点儿背呗……我师傅告诉我,不管什么锁,就试一次,打不开就赶紧走。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老是忍不住,你知道吗?干我这一行的,不怕好锁,多好的锁照样白搭,我们就怕那些破锁,越破越毁人……”老贼一听洪涛提起他的伤心事了,也是唉声叹气。
“啥意思?我不太明白……”洪涛没理解老贼这番话的含义。
“越新的锁,越好开,里面油滑油滑的。一捅就开!那些都恨不得长了锈的锁,不好开啊,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就卡住了,越是打不开吧。我就越较劲儿,结果就越容易被人发现,这几次全是这么折的。唉……”老贼给洪涛解释了一下他被抓的经过。
“哈哈哈哈哈……那以后你再去的时候不会带一小瓶缝纫机油啊,只要看着哪把锁成色不好。直接就滴几滴油进去,不就完了嘛!”洪涛一听。这根烟又白点了,张嘴一笑又掉在了地上。
“……艹!对啊!我……我尼玛这也太冤了……几分钱一瓶油啊!”老贼听完洪涛的话,眼珠子立马瞪圆了,然后直接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不知道是后悔啊,还是开窍了,准备出去接着提升工艺手段。
“哎……我可和你说啊,下次你再被抓住,可不能说这个办法是我告诉你的……哈哈哈哈……说我也不承认啊!”洪涛看着老贼那个倒霉德性,笑得更开心了,唉,这个世界上啊,真是什么人都有,什么样的怪事都有!
和这些犯人们学这些杂七杂八的技能只是洪涛业余生活中的一部分,除了技能之外,他们还有很多自己的故事可以讲,越是那些n进宫的老炮,自身的故事就越多、越有意思、越让人深思。按照洪涛这个好奇宝宝一样的性格,他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听别人讲述自己的生活经历,这本身就是一种学习过程,你能从他们的经历中听出他们的性格、他们对人生的理解、还有他们的酸甜苦辣。
在这些故事里,洪涛最喜欢听那些诈骗犯来讲述他们的犯罪经过,既有成功的案例,也有失败的经历。如果说听那些抢劫犯、打架斗殴伤害犯、枪尖犯讲述他们的亲身经历,就像是看电影;听小偷小摸、贪污、投机倒把、流氓犯讲述案情就像是听评书;那听这些诈骗犯讲述他们的案情,洪涛觉得自己就是在上课。
这些诈骗犯大多是在商业领域里四处钻空子,他们想出来那些五花八门的招数,有时候连洪涛这个上辈子在商场里打了十几年滚的奸商都不能马上反应过来。不能说是直接上当吧,但是如果换一个场所、换一个环境的话,他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看穿他们。当然了,那些骗同事、骗家人的诈骗犯,洪涛一般都不听,那玩意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只要脸皮够厚,不计后果,是个人就能干,与其说他们是骗,不如说他们是在坑人,专门坑家人、坑熟人!
洪涛听这些东西,学这些东西,研究这些东西,并不是打算出去之后用在谁的身上,他只是想多一点阅历。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就算来回来去活上好几辈子,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赶上。而这里就不同了,这里集中了几乎京城里所有的诈骗犯,这些人没一个是脑子笨的,几乎都是人精,而且都是那种不安于现状,胆大心细的。
听他们多说说,从他们的经历中总结总结经验教训,按照他们的思路去思考一下问题,还是能获得很多平时花钱都学不到的知识的。不管这些知识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好处,终归不会带来坏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多一些有利无弊!而且多一种思考方式,有时候还是很有用的,尤其是在商场上,哪儿有实话实说的东西啊,不能说都是蒙人的,但是实话你肯定听不到。坦白讲,大家其实都是诈骗犯,只是程度不同、方式不同而已。
那听这么多负能量、黑暗向的东西,会不会让洪涛的性格、脾气、人生观、世界观发生什么大的改变呢?实话说,肯定有改变,但不是根本上的。洪涛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心狠了,对人的同情心越来越淡了。在这里流行这么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大概意思就是说,当你看到一个可怜人的时候,千万别急着去可怜他,因为这是假象,他肯定有一个更可恨的面孔你没看见。这句话是不是全对,洪涛没法去挨个验证,但是他能确定的是,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他不止一次的遇到那些新送来的犯人里有看上去非常非常可怜的人,但是每当他伸出援助之手以后,时间不长,他就会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这些人百分之百会被监室里的同屋把假面具揭穿、把假话揭穿,他们能骗过洪涛,但是骗不过那些心如铁石、阅人无数的老炮,几句话一问,就原形毕露了。然后洪涛就成了大家的笑话,虽然没人敢当面笑话他,但是人家惧怕的不是他的头脑和能力,而是他背后的管教、队长。如果把大家放到一个同等层面,洪涛觉得自己顶多在一个监室里混到中下游水平,搞不好就得是那种最鼠霉的角色。
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之后,洪涛自己也长记性了,他逐渐把同情心收了起来,心肠也越来越硬了。以前看到那些学习号、杂务无缘无故欺负人,尤其是践踏别人尊严时,他都忍不住上去劝阻。后来就是自己走开,眼不见为净。再后来他即不去劝阻、也不会主动走开,他已经慢慢习惯了这种感觉,原来那些看着很难受的场面,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影响也就仅限于此了,洪涛不是一个真正的青年人,他只是披着一张青年人的皮,骨子里他早就成年了。古话讲三十而立、四十不惑,大概意思就是说,一个男人,到了三十岁,就已经确定自己为人处事的态度和原则;到了四十岁,又经过了十年的磨练,这时候你已经就不容易被他人的思想所左右了。用现代词汇讲,就是你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已经定型了,就算你自己想改都很难,更别说轻易去学习别人的。
所以洪涛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还有学坏的可能性,而且话又说回来了,什么叫好?什么叫坏?这个玩意很难明确分清楚,好坏很多时候都是个人的一念之差。比如说那些诈骗犯,他们处心积虑的去钻一些规则上的漏洞骗人,触犯了法律,这就是坏;但是如果洪涛通过从他们那里得来的经验、见识,避免自己被别人骗,那这就是好。
出污泥而不染,在某种层面上理解,时就傻子!你都进入污泥一次了,却什么也没学到,等于是白进去,除了让自己难受之外,一点教育意义都没有,所以洪涛打算在污泥里也得找出点儿精髓来。(未完待续。。)
ps: ps:保底二
四百六十七章 隐患 (1080张月票加更)
可能是知道洪涛正在四处学习骗术,或者是心灵感应,第二天洪涛带着劳动号的人去食堂打饭,齐杂务也正好来打饭,于是洪涛从齐杂务嘴里得知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消息吧,欧阳清来了!他是早上被送到这里的,正好赶上齐杂务跟着管教去接人,刚一点名,齐杂务就发现了这个熟悉的名字。
为了保险起见,齐杂务还找机会偷偷问了这个叫欧阳清的人一声,认识不认识一个叫洪涛的的人,结果你猜这个欧阳清咋回答的,真是滑头透顶了,他居然只说以前在看守所一起待过!这个孙子是怕洪涛也玩现了然后连累到他!丫的浑身都长满了心眼。
不过最终他并没被安排到一楼,而是上了三楼,这个问题齐杂务就无能为力了,名单都是管教安排的,他一个杂务,没这个权利,就算洪涛去了也没戏,混得再好你也是犯人,这个身份时刻不能忘。
时隔几个月,再看到欧阳清这个大骗子,他基本还是那个德性,安安静静、干干瘦瘦的,穿着一身暗蓝色棉袄棉裤,规规矩矩的坐在床板上,整个人看上去很老实。如果仔细看你才会发现,他那一双眼珠子可一刻都没闲着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要有人说话,他就把注意力集中过去听几耳朵。
“哎,老王,这几个新来的怎么都没外衣啊?”洪涛跟着三楼打饭的队伍进入了西筒监区,然后在三号监室发现了欧阳清,不过他没贸然进去。而是躲在门外边小声的问这个屋子的学习号。
“哎呦,涛哥……您怎么有功夫上我这儿来啦?嗨。我这个屋算是没治了,来了两个横的。听说和一队的老苗是哥们,老苗还专门来这儿看过他们,也和我打了招呼,您说我还能说啥。现在屋子基本是他们两个说了算,我尼玛就是一个摆设,他们下手也狠,除了我之外,谁都切,连tm袜子都不放过。也不知道他们攒那么多东西留着干嘛用。”屋里的学习号背靠着墙等着打饭呢,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洪涛,赶紧下了板儿凑到门口,小声和洪涛汇报起来。
“哦,老苗这个手可伸得够长的啊,我看看他这两个哥们长啥样,哪天碰上我得躲着,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惹不起……”洪涛除了前些日子每天早上学狼叫之外很少上三楼来。和这里的杂务还算熟悉,但是和每个屋的学习号顶多就是一个买卖关系,不太熟。所以他才不会去接这个茬儿呢,老苗就是汽修队那个单独住工厂里的犯人。说起来这也算是他的前辈了,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如果真是他哥们把欧阳清的新衣服切了,洪涛也不打算说什么。切就切了吧,你能切我也能切。随便找个身材差不多的新犯人,欧阳清转眼儿还是一身新衣服。
“……老王。他们就两个人?”洪涛从门外探进半个脑袋往里看了看,在靠窗台位置坐着的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他看着有点儿眼熟,尤其那个高个子,嘴角有道疤,虽然不太明显,但是把嘴角拉得稍微有点向下垂。
“哦,对了,他们是三个人,还一个去一中队了,以前是五号的,刚来不到一个月就被一中队要走了,听说是会修车。”学习号听洪涛这么一问,立刻想了起来。
“他脑袋上是不是有这么长一个刀疤?”洪涛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脑袋上比划着。
“对对,长得挺凶的,涛哥您认识他们?”学习号脸上的表情更苦了,如果他们再和洪涛认识,那他这个学习号当不当就没啥指望了,相比起来,洪扒皮的名号在转运队更好使,虽然他没干过啥坏事,但是这个名声吧,传着传着就变味儿。
“不太熟……老王,那个新来的瘦子是我朋友,他既然在你号子里,那我只能也拜托你了,我先带他去抽根烟,麻烦你把他衣服要回来,然后找人帮他打个饭。”洪涛听了学习号的描述,立刻就认定了,这两个家伙就是在看守所里和自己因为抢铺位打架的那三个人,高个子就是让自己捏住了小腿的那个,矮个子就是让王大力按在地板上猛捶的那个,而他们的那个刀疤头大哥,现在已经去一中队了。
自己其实已经忘了他们的存在,不过现在看来,当初他们在看守所里说的那些狠话,也不是无的放矢,他们确实在这里有不少关系。虽然这个托儿可能不在转运队,但是能搭上老苗那根线也算不软了,和老苗比起来,自己只不过就是一个后起之秀。虽然势头很猛,但是在这里待的时间太短,以后的刑期也太短,并没什么太大的优势。
不过洪涛觉得这两个家伙肯定知道自己的存在,虽然自己并不经常上三楼来溜达,但是也不是没来过,甚至还和他们队长在集体看电视的时候聊过天,有时候放烟毛的时候他也给三楼的杂务送过东西。洪涛认不出来他们是因为没留意看,可是他们应该是留意看过自己的,就凭自己这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帅劲儿,他们也应该不会认不出来自己。之所以没来找自己麻烦,估计是他们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尤其是在转运队里,他们顶多算个转着圈的关系户,真要较上劲儿,一个杂务就能把他们折腾得胡说八道,所以他们暂时避开了洪涛的风头,不去招惹他。
洪涛绝不认为这三个人会忘了和自己的仇恨,自己忘了他们都忘不了。他们根本就不是那种愿意退一步的人,所以洪涛琢磨了琢磨,还是先不和他们照面,他打算给他们来个狠的,一下子就得把他们弄趴下,永远也翻不过来身才好。总之如果他们去了别的中队,洪涛可以不去惹,但是只要是在转运队里,洪涛就不能容下他们。
如果给了他们这个慢慢托关系往上混的机会,说不定哪天他们也突然成了学习号甚至杂务。等到那时候,再想把他们打趴下,难度就非常大了。一旦成了那种局面,自己在转运队里就会遭到极大的挑战,他们两个就算折磨不了自己,也会处处和自己为难的,这种暗斗的局面洪涛不愿意见到。
“哎呦喂,洪哥……你可想死我啦!看样子您这是成啦?!”洪涛说完之后,就独自去了水房里等着,隔了一小会儿,穿着一身儿新衣服的欧阳清也缩头缩脑的钻了进来,当他看到水房里站着的洪涛时,脸上真是绽放出了笑容,想过来和洪涛亲热亲热,但是又不敢,站在原地直蹦高。
“别激动啊,欧阳,你也算是闯过大江南北的了,这点儿小事儿还不至于吧?”洪涛对这个骗子是又喜欢又忌惮。
要说喜欢吧,当时如果没有他给自己出的这个主意,自己现在说不定还在监室里坐着呢,就算靠着家里有钱、多托几个人,顶多也就是混个学习号当,毕竟没有劳改局和这里的直接关系可托,所以在这件事儿里,欧阳清这个家伙确实值得喜欢一下。
要说忌惮吧,这些日子洪涛听到的骗子故事太多了,对他们这种把谁都不当人的家伙真是不想过分接近。他们谁都能骗啊,连自己爹妈、老婆都不放过,你说他能对你有多忠诚?说不定那天就把你卖喽,谁愿意身边老趴着一条毒蛇!很难养熟啊!
“太至于啦……太至于啦……就我这个小身子骨,下到圈里别用三年,三个月就我得直不起腰来了。现在有了您,我总算能不用下圈了,真的搞成啦?”欧阳清越说越激动,最后终于拉住了洪涛的手,不住的晃动。
“你再敢拉我手,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先抽根烟……别蹲着抽,不怕抽晕了啊!”洪涛咬着后槽牙对这条毒蛇发出了警告,然后递给他一根烟,并且给他点上,再告诉他一个正确的抽烟姿势,很多从看守所新来的犯人由于长时间没接触香烟,一下抽的太猛,造成大脑缺氧,再一站起来,直接就晕了。
“我明白、我明白,嘿嘿嘿嘿……洪哥,您打算把我往哪儿安排啊,是不是让我也当个学习号啥的,我tm真想过过欺负人的瘾啊!”欧阳清逐渐平静了下来,直接就和洪涛要上了好处。
“你怎么知道我要安排你?万一我反悔了呢?”洪涛看着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就有点后悔自己来早了,应该让他在监室吃几天苦再说。
“您不是那种人,您是正派人,您是干大事情的,说真的,从我第一眼看见您那时起,我就看出来了,您以后绝对不是凡人。这次进来,只不过是老天爷对您的一个考验,这个人吧……”欧阳清几口烟下去,算是完全恢复过来了,嘴皮子又开始好使了起来,准备向洪涛喷毒。(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八章 毒蛇
“停,这一套以后就别和我玩了啊,我就恨和我耍心眼的,答应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食言。不过你还得等两天,我也不是管教,很多事儿我说了不算。”洪涛有点烦了,这个欧阳清真是没救了,刚尼玛从别人脚底下站起来没两分钟,就又开始准备忽悠人了,而且忽悠的对象还是自己。
“哦……对对对……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这都成了习惯了,我听您安排,听您安排!”欧阳清一看洪涛这个口气有点变化,立刻意识到自己又说走嘴了。在看守所里洪涛的做派他不是没见过,耍嘴皮子斗心眼的人在他那里绝吃不到好儿,反倒是那些不言不语的经常得到他的关照。
“你也别白待着,我布置给你一个任务!你能完成不?”洪涛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欧阳清就是贱骨头,你和他和和气气说话吧,他就蹬着鼻子上脸,你把脸一绷,说话不那么客气了,他到听话了。
“您说!您说!”欧阳清果然没那么废话了。
“切你衣服那两个人,你给我多留意留意,只要抓住他们有什么违反监规的事情,马上找你们筒道的杂务,让他们叫我一声,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是违反监规,不是切几件衣服、偷着抽烟什么的!”洪涛说到最后,特意强调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他们得罪您了?您打算一劳永逸?”不愧是个大骗子,这个脑袋转得飞快,洪涛刚说完。他就反应过来了,而且猜的很准。不应该说是猜,这是分析。
“你说是我先折腾他们好呢。还是让他们腾出手来折腾我好呢?”洪涛觉得和这个大骗子说话,有时候真很省心,他如果能改掉这个毛病,洪涛甚至愿意给他一个经理的职位,或者直接让他去帮助韩雪都成。
“那必须是咱先下手啊,白哥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呢,让我有机会见到你,千万要叮嘱你,别四处乱发善心。这里不是比谁有良心的地方,只要是敌人,哪怕是预备役的敌人,也得一口咬死,不留后患!”欧阳清说着说着,又把白牢头提了起来。
“对了,老白呢,他比你先走的?我怎么没见着他?……”还真别说,洪涛对那个白牢头是最感激的。甚至比对黑子托付的那位队长还感激。因为他在自己刚进来的时候,就教了自己不少东西,从而让自己认清了以后的方向,少走了不少弯路。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对洪涛的帮助最大。
“唉,他的同案犯把他咬出来啦。判了十五年,去二监了……比我早走半个月吧。”欧阳清居然也挤出一个悲痛的神情来。但是洪涛看在眼里,一丝一毫都没相信。
“……”洪涛一句话也没说。那个白牢头可能是对社会危害很大,但是对自己来说,只有恩,没有害。他有白牢头的家庭地址,等出去以后,他决定去他家里打听打听他关押的具体监区,然后看看能不能去看看他,顺便托托关系,让他在里面过得好受点儿。
“洪哥,我觉得吧,您要是想弄那两个小子,就不能不疼不痒的,争取就是一次性解决最好,我看新年就是一个好机会。您不是杂务嘛,到时候清监的时候,您想办法到三楼来,我把东西就藏在他们两个的褥子里,您仔细摸摸,到时候就一劳永逸啦,嘿嘿嘿……”欧阳清一说起害人,立刻就眉飞色舞了,刚才的悲痛表情瞬间消散,眼珠子里都闪烁着光芒。
“清监?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清监?我就算清监也顶多在一楼东筒啊,我也不归三楼管啊?”洪涛让欧阳清给说迷糊了。
“嗨,我和您说啊,每年新年之前,各中队都得清监,这是规矩,年年如此。我以前不是在这里待了不到一年嘛,还当过学习号呢,这里的规矩我都打听清楚了。清监的时候,本筒道的管教和杂务都不能清本筒道的,大家换着清,而且大队还会来领导监督,就是为了真正的清理嘛。到时候只要您想办法分到三楼西筒来,就什么都齐了,其它的您都不用管,我就全办了。”欧阳清很内行的给洪涛讲了讲这里的规矩,就好像他是一个杂务,而洪涛是个新来的。
“还有这个规矩?那你打算怎么弄,给我讲讲呗?”洪涛还真不知道这些规矩,他整天就琢磨如何过得舒服点了,没着重了解过这些和自己关系不大的东西。
“这个您就别打听啦,到时候您一搜就明白了。您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就算我想害您,都没处害去。我知道您信不过我,其实谁都信不过我,我也一样,我也谁都信不过。所以我不和您要任何帮助,这件事就算闹大了,也和您一丝关系没有,我想咬您都咬不到,这样您放心了吧?”欧阳清又拿出他那个搏命的劲头来了,和当初在看守所厕所里给洪涛出主意的德性一样。
“那你这么做是图什么呢?”洪涛还有点疑问。
“不就图让您放心嘛,谁能白帮谁啊!虽然那个主意是我出的,但我也只是那么一说,一点儿力气没出上啊。现在我能出力了,您也能高看我一眼不是?我这是在帮自己,您踏实了,我自然也就踏实了。我这次就判了三年,等您出去之后,我就剩一年多点儿了,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我不是还惦记着您给我那份工作呢嘛,我这都快四十了,出去身无分文、家无片瓦,我总得找条活儿路吧。”欧阳清也不知道说得是真话还是假话,反正洪涛听着是挺和逻辑的。
“那成,就这么说定了,你留下来的事情肯定没问题,至于哪天能出去干活儿,这个我说了也不算,到时候我多和队长提一提吧。就这样,你先去吃饭,号里我都给你说好了,他们不敢明着欺负你,谁敢欺负你,你就叫杂务,就说你是涛哥的朋友。”洪涛觉得可以再信这个大骗子一次,反正和他说得一样,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和自己毛关系没有,毫无损失。
“……咋又改涛哥了呢……”这回轮到欧阳清傻眼了,他一时半会没琢磨出来这个洪哥和涛哥的差别。
既然欧阳清说他要来个投名状,洪涛索性也就不管了,这块料虽然对自己有帮助,但是他是那种只想着自己的人,说不定哪天就能把自己也卖了换好处了,所以和他接触要提着一万分小心,最好别有任何把柄落在他手里,那样洪涛会天天睡不着觉的。
至于他到底用什么方式去解决那两个家伙,洪涛没琢磨出来,那也就别琢磨了,等着看吧,反正离新年也就还半个月。如果他成功了,皆大欢喜,不成功,自己没损失,还可以继续想办法。
新年前的这几天,洪涛这边也忙,为了给新年献礼,洪涛又把产量提高了一小截儿,整天眼睛瞪的和包子一样,盯着劳动组里的其他犯人,不让他们偷懒。这些人可不像工厂里的工人那么好对付,别的本事没学会,如何偷奸耍滑个顶个的都是专业好手,糊弄人一个比一个在行,当着你的面儿干得比生产标兵还热乎,你只要一转身,立马歇菜。
外面有新年晚会,监狱里也有,二中队专门有一个文艺组,十多个人吧,基本就是各种吹拉弹唱,会点音乐、相声、快板书什么的,就可以去那里养着了。平时干点修枝剪叶的轻活儿,赶上什么节日或者上级领导检查,就把他们弄出来,一顿表演,各种带着讴歌、忏悔的节目一整,别管专业不专业,就是那么一个意思。
开晚会、不对,不是晚会,应该叫联欢会,因为是在白天开,这个场地就在食堂边上,那里有个大礼堂。三个中队绝大多数犯人,吃完了中午饭之后,就陆陆续续的集合到那里,黑压压的坐了一大片,等着监狱领导先讲话。这时各个中队的杂务和管教会抽出一部分来,和管教返回监室,由大队里的干部坐镇,对每间监室进行清查,挨个床位搜一遍,看看有什么违禁品没有。
“高队,咱去三楼查吧,一楼二楼熟人太多,我翻谁都不太合适,三楼西筒我没啥熟人。”洪涛也是早上才确定这件事儿的,于是他找了一个听上去还比较靠谱的理由,鼓动高队长带着他去三楼清查。
“艹,你这是改造来了,还是交朋友来了?冰箱里那点吃的,都快被你散光了吧?前两天我在一队的汽修厂都看见你们家送来的那种外国鱼肉了,你就不给你们家省点钱?”高队长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而是对洪涛这种败家行径提出了批评。
“话不是这么说,您说我们家有钱,如果我不败家,那也体现不出来他们挣钱的能力啊!再说了,我也没白送啊,不是都收钱了嘛,咱都换成鸡蛋、鲜菜吃了不是。”洪涛现在已经和高队混熟了,其实不光是高队,只要是年轻些的队长,都快让他腐蚀光了,他的这些穿、玩、吃喝、享受一类的炮弹,正适合这些年轻狱警的口味。(未完待续。。)
四百六十九章 毒液(1120张月票加更)
“你幸亏待的时间短,你要像老苗一样判个七八年的,到时候我得管你叫队长了!等哪天我烦了,我把你这些窑儿全都抄了,让你美!”高队长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洪涛乐意他都不乐意。
这一个多月估计是他上班以来过得最舒服的日子,既不用值班、又不用整天点名打饭什么的。想玩游戏就玩游戏,想看录像带就看录像带,想吃啥就吃啥。没事儿休息的时候,还能和洪涛的小舅舅开车去城里娱乐一下,至于收没收礼物啥的,那就谁也不清楚了。
虽然高队嘴上没答应,但是下午把犯人送到礼堂之后,他还是带着洪涛上了三楼西筒。这种小要求还是有必要满足的,他和洪涛现在已经是一种共生关系了,年底这二百多块钱奖金还在兜里没焐热呢,你总不能翻脸就不认人吧,再说了,清查哪儿不是清查啊。
“老赵,咱俩这样吧,你查双数房间,我查单数的,谁也别偷懒啊,我手快,查完了我可不帮你,我还看节目去呢。”洪涛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三号监室,每个筒道里都是两名队长带着两名杂务,所以洪涛假装为了少干活儿,还和那个二楼的杂务规划了一下各自的负责区域。
“都我一个人干也成,只要晚上您给我弄口喝就成,怎么样涛哥?”二楼这位老杂务就是因为酒后打架伤人进来的,结果喜欢喝两口这个毛病还是没改,老实惦记着洪涛冰箱里那些啤酒。
“喝个屁!我说我买的酒怎么tm过两天就没了呢,合算都让你们偷喝了!老高。晚上得补我一顿吧,这尼玛大过年的。做得什么破饭啊,我中午都没吃!”二楼那位队长和杨队是同学。姓季,他是个球迷,是足球就看,还是尤文图斯队的支持者,结果和洪涛这位ac米兰拥趸凑一起就掐架。每次去工厂小院里看球,这两个人都是从斗嘴到动手,当然了,洪涛每次都被追得满院子跑,他总不能把管教按地上揍一顿吧。
“滚你的蛋。你昨天才吃完,今天又吃,你tm一个月就买过一箱啤酒,还好意思说啊!你们家啤酒能下崽?你说今天你也发奖金了,你怎么不说请请我呢?”高队长不乐意了,洪涛的东西现在就是他的。
“你就抠吧,哥们现在不是有女朋友了嘛,以前我没谈朋友的时候,那次出去喝酒我不是我结账啊!你还别提奖金的事儿。凭什么你就比我多五十啊,不成,你得给我说道说道……”季队长也不是吃素的,开始倒腾以前的账目。两个人站在筒道门口对喷,至于清查监室的事情,他们也不上心。每年都搞一次,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高队……画报收不收?”洪涛在一号监室里一通乱翻。结果发现但凡是和违禁品靠边的,基本都是自己倒腾进来的。什么大美人的画报啊,果体扑克牌啊,不过他可不会承认,必要的时候,还得拿出来装装样子。
“收!不收你以后那些画报卖谁去?全都收了,晚上请你们季队长吃大美人!”高队长的嘴比较笨,正被季队长挤兑得没话可说,就拿这些画报撒气了。
“得嘞!收回去赶明儿再卖!”洪涛把四五本画报都塞进了自己的怀里,迈着方步朝三号监室里走去。
“这个欧阳清到底能弄点儿什么玩意害人呢?”三号监室和一号监室里的情况也差不多,顶多也就是有点火柴打火机什么的,搜着搜着就来到了靠窗户的铺位上,洪涛看着那条厚褥子,一直没琢磨出来欧阳清到底能用什么东西栽赃。
“……我艹,这是什么玩意!”洪涛仔仔细细的把整条褥子都捏了一遍,都快把里面的棉花挤出来了,终于在褥子的一边摸到一个一扎长的细条状东西,不过那个玩意整个都在褥子里,洪涛光靠手也不敢确定是什么。
“高队……高队……您来一下,我发现了点儿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在褥子里……”洪涛并没有直接去叫队长,而是转身到了窗户的另一边,把另一床褥子也捏了一遍,结果在差不多的位置,也发现一个差不多的东西,这时他才从板上跳下来,调整了一下情绪,弄出一副很好奇的德性,跑到监室门口,冲高队长小声喊了起来。
“拿刀子……拆开!老季,你也进来瞧瞧,有麻烦了!”高队长扔下季队长,一个人进了三号监室,按照洪涛的指点,也摸到了褥子里的东西,脸上马上就没了笑容,伸手就从皮带上摘下一串钥匙,递给洪涛,上面有一把水果刀。
“我艹!这是谁的铺位!”当洪涛用水果刀,把褥子的缝线都挑开之后,从里面摸出一根透明的牙刷把来。只不过这根牙刷把和普通牙刷把不同,它的一头已经磨出一个尖来,就像一把小锥子,后面还磨出很多横纹,一看就是握把,这就是一把小攮子啊!季队长一把抢过那根牙刷把,来回来去看了看,脸上也不淡定了。
“不知道……那边那个褥子里也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洪涛一脸茫然的又指了指对面的那个铺位。
“先别动,老季,你盯着,我去叫刘中去……别人别让进来啊,我把你们那个杂务也带走!”高队长毕竟在这里待的年头长,虽然对工作并不怎么上心,但是遇到大事还是有经验,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成,你去吧,我和洪涛在这儿看着……”季队长估计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还是有点茫然。
“季队,刚才那玩意是干嘛的?”洪涛做戏就得做全套,必须把自己的无知暴露出来。
“……艹,还能干嘛啊,捅人的呗!”季队长脑子里比较乱,对洪涛也没什么好脸色。
“牙刷把也能捅人?”洪涛觉得自己还不够白痴。
“闭嘴吧,你懂个屁,小屁孩儿,学这个干嘛用!”季队长这次都开始瞪眼睛了,估计洪涛再问,他就得直接给洪涛一脚。
隔了没一会儿,筒道外面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很快高队长、刘中队长、韩指导员同时出现在监室门口,高队长也没废话,直接冲洪涛一一仰头,然后洪涛拿着他那把水果刀又窜到了板上,开始拆另一个褥子。
这个褥子里不光有一把同样的牙刷把匕首,还有一个小纸条,洪涛连看都没敢看,原封不动的递给了高队长,高队长只是大概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纸条转到了刘中和韩指导员手里,这两位只看了几眼,脸就黑了。
“这两个床位是谁的?”刘中这句话是冲着洪涛问的。
“报告政府,我也不知道……”洪涛规规矩矩的立正回答。
“今天三楼谁的班儿!叫他马上过来!”刘中这句话是冲着高队长说的。
乱套了,不一会儿就有两位队长跑了回来,还带着两个杂务,都是三楼的,然后他们凑在屋子里一顿商量,又都跑了。再过一会儿,更多的队长和杂务赶了回来,这回不光是转运队的管教和杂务了,还有很多其它中队的管教和杂务。再然后,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清查就又开始了,从一楼到三楼,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尤其是被褥和棉衣里面,都要一寸一寸的捏,洪涛不知道其他杂务如何,他自己的手指头都捏酸了。
等他们折腾完毕的之后,联欢会早就结束了,转运队所有的犯人都老老实实的站在楼外的操场上,迷迷瞪瞪的从每层楼的窗口上看着屋子里那些身影,全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别说都不知道,至少那个站在队伍中间,干干瘦瘦、很不起眼的欧阳清应该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随后所有犯人都被锁进了各自的监室里,连洪涛都不例外,他也先暂时进了劳动号里待着,不光是他,一楼东筒的其他四个杂务也都被锁进来了。
“涛哥……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孙杂务刚想趴在监室门上的小窗口向外张望张望,就赶紧把头缩了回来,然后小声的问洪涛。
“从三楼西筒搜出来两个用牙刷把磨成的小攮子……那玩意能扎人吗?”洪涛没全说,只说了一部分。
“完蛋了……就尼玛怕这个,这下至少一个月没好日子过了,这尼玛是谁啊!我要看见他,我抽死他!”孙杂务一听,脸立马就绿了。
“啊……啊……不是我啊……”他的话音还没落,筒道里就传来了一阵嚎叫声,听着很远,但肯定是在这幢楼里。
“得,不用你抽了,已经抽上了,不管是谁,这回都得脱层皮。那玩意可不是好玩的,照你脖子上这么一下,和刀子一样。如果你是管教,整天筒道里有这个玩意,你恨不恨?估计三个中队的电棍都不够用的了,胆子真大啊,到这儿了还敢玩这个,有这个心思下圈用的啊,这不是损人不利己嘛,咱们招谁惹谁了!”齐杂务听见嚎叫声,脸上的肉直抽抽。(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章 一击致命
整个转运中队的楼里,一直到天色蒙蒙黑,都笼罩在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凄惨嚎叫声中,然后就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监室里的犯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好像自己多呼吸一下,厄运就会降临到自己头上。不光他们害怕,就连始作俑者洪涛也都出了一身冷汗,他一直都在竖着耳朵仔细听,打算从那些嚎叫声里判断出有没有欧阳清的声音。如果有,他就得琢磨琢磨,自己禁得住几根电棍来回出溜不,会不会不打自招!
“咣当!……咔嚓,杂务出来,放毛!今天没饭了!”这二个多小时的时间,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终于筒道的铁栅栏门被打开了,接着监室的门也被打开,高队长披着一件大衣,里面直接能看到衬衫,平时整齐的头发也乱了,一头一脸都是汗。
“洪涛,回工厂去,草泥马的,多少年没费这么大力气了,那两个孙子骨头还真硬。你回去赶紧做点饭,谁都没吃呢,一会儿刘中和指导员也过去。我先去洗澡,你麻利点儿啊,别弄太复杂,够吃就成!”随后高队冲洪涛一招手,带着他出了筒道,向楼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念叨。
“高队……您没说是我发现的吧?这要是让他们恨上我,哪天在给我一攮子,我多冤啊!”洪涛变着法儿的打听着内情。
“艹!他们还攮你!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那两个孙子身上还带着案子呢,还敢嘴硬!我就没见过能抗得过去的!你放心吧。一会儿分局就来提人,不吃花生米就算他们命大。你也是傻人有傻福啊。这是立功表现,估计过完春节。你的减刑就下来了,最少也得三个月,弄不好半年都有可能,赶紧做饭去啊,照着十个人的做!”高队长虽然累得一身汗,但是情绪并不低落,这从他的话多少就能看出来,只要他主动说话,就说明他没什么发愁的事儿。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磨练。洪涛的厨艺大涨,不能说达到了正经厨师水平吧,反正比这里食堂师傅做得好吃,包括管教的食堂。既然刘中和指导员也要过来,那肯定就不能凑合了,虽然高队长是这么交代的,但你要真这么干,那就是傻帽了,领导有时候是喜欢说反话的。
但是时间太紧。洪涛弄不出那么丰盛的饭菜,咋办呢?有办法,馒头是现成的,熘上一锅。然后再炒个回锅肉、鸡蛋黄瓜片,切点香肠、熟肉,这是那些管教的。
领导们单独有领导的伙食。电炉子插上,电饭锅的内胆坐上。放多半锅水。然后把冰箱里冻着的海螃蟹、海螺、大虾、羊肉片拿出来,该用凉水泡上的都泡上。该放屋里解冻的放屋里。再洗点黄瓜、西红柿、白菜心,全都切成块,往盆里一放,就ok了,这些管教和当兵的差不多,吃饭没那么精细,只要味道过得去,量足,就是好饭!
不到八点,管教们陆续过来了,高队长直接把他们安排在洪涛的屋子里吃。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刘中、韩指导员和郝副队长也来了,这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也都懂事,不给领导添乱,该干嘛就干嘛去吧。于是这几位就去高队长的办公室里涮锅子,洪涛充当勤务兵,让上桌也不能上,必须说自己已经吃饱了,都顶到嗓子眼了,在吃一口就得吐!
但是你还不能走,这么硬的菜,领导们得喝几口,还得端菜、倒酒,然后找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踏实忍着。领导不想看见你时,就看不见,领导需要你时,你马上就得出现。这一套洪涛也不陌生,虽然不是经常实习,但是这玩意学会了一次,以后就忘不掉了。
四个人一直喝到十点多,干掉了三瓶半白酒,这才心满意足的散了,剩下的东西洪涛也不会去收拾,明天劳动组上班之后,让他们收拾。洪涛对做饭也腻味,但还不是特别腻味,可是对收拾桌子刷锅刷碗,那是深恶痛绝,能不干坚决不干!
管教和领导们吃好和好了,心满意足了,洪涛也没白费劲儿,除了得到几声夸奖之外,他也听到了他想听到的东西,也就是今天这档子事最终到底怎么处理。
要说那两个人也倒霉,让欧阳清暗中陷害了一下,但是罪不至死,顶多也就是送到严管队里去受受苦,说不定哪天就送下圈儿了呢,而且有他们那个刀疤头照应着,也不会吃太多苦。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身上还背着其它案子,还不止一件儿,结果让这些管教们轮番上阵这么一顿折腾,忍不住就招了出来。
你只要招出一件事儿,那这个罪就受不完了,按照逻辑分析,你肯定还有事儿啊,于是管教们下手就更狠了,听说过没见过的招数也全都使出来了,最终像挤牙膏一样都给挤出来了,估计是挤干净了,否则这算是一件立功的事情,不挤干净这些管教们恐怕不会轻易罢手。
对于转运中队来说,原本是一件儿不怎么露脸的坏事儿,结果就这么变成了立功受奖的好事儿。尽管大家都挺累的,但是以刘中为首的这几位中队领导还是兴致很高,这是天上掉馅饼啊。而这个发现馅饼的人,就是洪涛,再加上洪涛做得这个火锅也和胃口,刘中兴致更高了,怎么看洪涛怎么顺眼,借着酒劲儿甚至夸下海口,他亲自去给洪涛争取,不减刑半年以后他跟洪涛的姓儿!
洪涛自然也是高兴,减刑固然好,但这不是他最高兴的,让他最高兴的就是除掉了身边的定时炸弹,而且除得干干净净,简直就是剪草根除。不光转运队这两个和自己有仇,还深藏不露的家伙被抓了,就连一队那个刀疤头也跟着一起倒了霉,这下不管他们的罪名到底是什么,反正在今后这不到一年半的时间里,他们估计再也威胁不到自己了。
和提前几个月出狱比,安安稳稳把刑期混过去更重要,至于出去之后,会不会遭到报复,洪涛认为那根本不用考虑。自己在这里都能解决的问题,到了外面只能更容易不会更难。倒是那个欧阳清比较让洪涛难办,你说能力吧,他肯定有,不管是脑子还是见识,他都足够用,算计人更是一绝,这次这个事件,又体现出他狠毒的一方面,不能不说不是个人才。
可是这个人才怎么用,到底能不能为自己所用,这就是洪涛发愁的地方了。他主要愁的是自己很可能控制不住欧阳清,这种人对形势的判断非常准确,当他觉得自己处于下风时,他装孙子装得比亲孙子还像,只要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了,他就会毫不迟疑反过头来咬你一口,这一口只要让他咬上,就没轻的,不死也的重伤。
而且和他这种把害人、骗人当成生活中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来过日子的人相比,洪涛觉得自己没有任何优势能控制他,除了给他各种各样好处之外,没有什么好方式来制约他,只要他觉得好处不够了,肯定立马翻脸。
更麻烦的洪涛于情于理还不能扔下他不管,怎么说起来,他帮过自己两次,还都是很大忙,一次也没害过自己,你总不能说我对你不放心,就把这个情分给扔一边去吧。洪涛如果能做到这么绝情,他也不会觉得欧阳清是什么麻烦了,因为欧阳清这种人可怕就可怕在毫无感情、毫无道理可讲,百分百是个极度利己主义者,但洪涛不是。
“哈哈哈哈哈……别看你比我聪明,要说碰到的人,你比我差远啦!这么点儿事儿就让你愁成这个样子?我tm真是太高兴了,我终于找到对付你的办法了,你这种瞻前顾后、什么都不想失去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一个混蛋来折磨你,该!”洪涛想了好几天,也没琢磨出来该拿这个欧阳清怎么办,是像王大力那样结交结交,还是拿他当猪养着,不和他过多接触呢?
不过洪涛有一个优点,他脸皮厚,不耻下问,当又一次接见时见到了小五,他把这个情况给小五讲了讲,打算听听不同的意见,结果小五不光没给他出主意,还坐坐实实的嘲笑了他一顿。
“能不能别这么幸灾乐祸啊?你以为黑子他媳妇马上就能拿到绿卡了,你们俩以后就能不依靠我了?只要我把谢尔盖的钱全吞了,你和黑子分分钟会被他给沉了江,你信不信!”洪涛愁的嘴上都起泡了,还遭到小五的嘲笑,立刻就急眼了,他对付欧阳清那种货色没办法,但是对付小五和黑子这种有家有业的人还是不难的。
“艹,还急眼了啊!真少见,看来我是说到你心坎儿里去了。你也别用谢尔盖吓唬我,你要是敢吞了他的钱,我肯定是第一个死,不过你也跑不了,只不过就是多活几天和少活几天的区别。我就不信你能下得去那个狠心,但凡你有这个心思,就不会发愁这个什么清这么一个烂货,你这几个月的号子白蹲了,这儿啊……这儿还不够狠!你光琢磨他能怎么害你了,你就不会琢磨琢磨你怎么先下手把他害了?人都没了,你还怕他个毛?”小五这时又从一个商人变成了街头混子,他的办法总是那么直接、那么彻底。(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一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
“你就不能教我点儿好?我这还没出去呢,又想着害人,你是打算让我在这个工厂里干到退休了是吧?换个主意,你这个方法我干不了,来个温和点的。”洪涛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的容易,但是一个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自己还真不是这块料,就算不自己动手,后半辈子也会睡不着觉的。
“我就这么一说,谁说让你真动手了,下周我就回同江了,这个事儿不急,你先带着他混吧,在这里你身边有这么一块料还是挺有用的,而且你也养得起他。不过记住啊,千万别给他好脸色,这种人你对他越好,他就越不拿你当人看。等你出来之后,把他交给我,我身边缺这种人,我就喜欢能骗人的,我就不怕心眼多的,你有多少心眼儿,我一刀子进去,全白搭!”小五一边说还做了一个化掌成刀的动作,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洪涛看着心里就冒寒气。
“你可别大意喽,整天放这么一个玩意在身边,你能睡得着觉?”洪涛觉得小五说的有点托大了,论斗心眼他还差点。
“哥哥可不是瞎吹,你以为我没见过这种人?你去问问四九城那一片儿混的人里没有几个这样的,有几个能闹翻天的?一物降一物,你觉得他是条毒蛇,到了我这儿他就是条狗,让咬谁就得咬谁,少咬一口我就把他炖了吃肉!”小五看见洪涛还不放心,说得就更狠毒了,不过他的表达能力真是太次了。你就直说我有对付这种人的经验和办法,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他这儿又比划又发狠的废了半天话,还是没说清楚。
“你要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你回去之后也小心点儿,宁可少赚钱,也别搞得太大,黑子那个公司也要慢慢撤出来了,咱们现在不求多挣多少钱,只求安安稳稳度过这几年。在国内咱们就快耍不开了,等我出去了,咱们去国外折腾去,坑害洋鬼子的办法我一琢磨一大把。数都数不清出,你和黑子留着点劲儿,到时候有的忙了。”洪涛最后又叮嘱了小五一声,他还是担心自己不在,无法时时监控他们,他们一旦赚钱赚上瘾,搞得太大,就不好收手。
“我你放心,哥哥我吃了这么多年的亏。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我那边已经很低调了,酒店里除了餐厅之外,所有的生意我都让给那帮公子哥和四姑八大姨之类的了,和咱们没一点儿关系。我只收房租,连入股都不入。你还别说,就你弄的那个歌厅和洗浴中心。真尼玛赚钱,看得我眼珠子都红了。我手下那几个兄弟天天和我说也想自己干一个,全让我给拦下来了。我就纳闷了。你脑子里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呢?我问过那些从南方来的倒爷,他们在南方也没见过这种东西。”小五的性格比黑子要软一些,他对人情世故掌握的还不错,而且社会经验比较丰富,洪涛的很多想法,他能理解,也能从心里支持。
“天才就是我这样的,不用见过,只要上厕所的时候,脑子里多想想就够你琢磨一辈子的,你别和我比这个,你一辈子也追不上。谢尔盖那边对这个酒店怎么看?他不会就白白给你提供小毛子过来吧?”洪涛没法和小五解释自己的这些别出心裁,因为这玩意也不是他发明的,他只不过是个抄袭者,能说出个屁的原理来。不过装神棍他不陌生,以前和那二爷也没少装,那么贼的一个老头,不是照样也得信嘛。
“嘿,还是你了解他,他都快吧他们那个什么学校搬空了。每到周一,渡轮上全是小毛子,拿着三天、五天不等的签证,到酒店里上几天班,然后把挣来的小费全买成东西,每人最少背两个大包,尼玛最小的包也得有这么大!我都不一定能背动,那些小女孩一人背两个,高高兴兴的坐船再回去。他那边弄了好几辆大卡车,就和装难民一样,全装车上然后开一天再给运回去,顺便再把下一波接过来,丫尼玛就是一个人贩子!刚开始还说是大学生,我就去tm的,我也不瞎,能是高中生就不错,我怀疑丫挺的把初中生都给拉过来了!你说这个孙子就不怕坏事干多了,以后生个孩子没屁眼?这不是缺德嘛!”小五居然也站上了道德的制高点,对谢尔盖的行为评头论足,还说得非常痛心疾首。
“是啊,真是太缺德了!五哥,你去试过没有?”洪涛斜楞着眼盯着小五在那儿表演,等他都说完了之后,问了一句。
“……艹,凭什么不去啊!他们能玩我就不能玩!去你|妈的,不和你说了,你丫老绕我……”小五让洪涛问得一愣,然后脸就红了,再然后有拿出他那一副混子的嘴脸,每次他被洪涛抓住小辫子,都是用这种方式结尾。
“什么初中生?玩什么?”小舅舅看洪涛和小五说得热闹,也把脑袋伸了过来。
“和你说了也没用,有你们家那个高燕在,别说初中生了,给你大学生,你敢上吗?你还不如你外甥呢,你就这么混吧,越混越抽抽了。怎么样,你也爷们一次,过几天和我一起回去,我每天给你安排两个,不是最好的你踢着我走,有一个重样的我跟你姓,敢吗?”小五把小舅舅的脑袋又给扒拉开了,看样子他也没少受高燕的气。
“我这不还有工作要干呢,我走了你给小涛送东西啊!这有什么不敢的,等小涛出去,我就找你去,我不去是那个!”小舅舅这回听懂了,但是一点没示弱,嘴还硬呢。
“呦,小舅妈,您怎么来啦……”洪涛突然脸上神情一变,冲着小舅舅身后问了一句。
“啊!……你……小涛!你和外人一起算计你舅舅是不?成,你等着,我……我……我下次就把你爸妈都给拉来!我让你美!”小舅舅听到洪涛喊小舅妈这三个字,身上就和让马蜂蛰了一下一样,嗖的一下转过身,小脸煞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洪涛和小五才不管小舅舅的威胁呢,笑得前仰后合。
“我姐问过我好几次了,你说你就让他们来一趟呗,又不远,我开车带着一会儿就到了,你这不也挺好的,让他们看看你没受罪,他们就安心了,省得我老夹在中间当这个坏人!现在不光你妈老问我,我爸也问我,也要来看看你,我都快顶不住了啊……”小舅舅的脸皮天生就厚,而且被别人笑话他怕媳妇又不是第一次了,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很是自然,都不带急的,而是和洪涛说起了另一件事。
“还是算了吧,我爸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让他进到这里来看他儿子,他这一辈子心里都是个疙瘩。眼不见为净,你就让他们知道我挺好的就成了,我姥爷和姥姥也别来了,他们年纪大了,大喜大悲影响身体。你就多受累,帮我多挨点骂,再忍一年我就出去了,到时候我找机会,让你出国去转一圈,还是公事,不带着高燕,仗义吧!”洪涛对于这个问题,一直都没松口。
他从进看守所那一刻起,留的就是丽都的门牌号码,目的就是不想让父母来看自己。对于这件事儿,他觉得自己很失败,上辈子就没完成父亲的意愿,没成为他期望的那种人,本来想这辈子补偿一下的,谁想到,还不如上辈子呢,越混越抽抽儿了。
父亲那种心高气傲的人,就算是让他来这里看自己了,他也得板着一张脸,还得忍着心里的苦闷强装没事,来了就是受罪,何必呢。既然事情已经出了,洪涛只能是选择一个能让他们痛苦减少到最少的方式,那就是躲着不见面儿。虽然这样他们也不会忘了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但是时间是冲淡一切的特效药,拖着拖着也就习惯了。至于出去之后的问题,那还是等出去之后再说吧,现在想那些问题太早了。
“随你便吧……还有你那个韩燕,她春节前非要回来看看,韩雪也拦不住,她让我问问你怎么办。你tm倒是好命,人都进来了,外面还有女孩子想着你,哭死苦活的来看你,那个谭晶也说了,再不带她来,她就自己来,你顺便也想个办法吧。”小舅舅从小就和洪涛一起,对于洪涛的行事方式最了解,只要他这个外甥认准了一件事儿,谁说也没用,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人,所以他也不劝,洪涛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和韩雪说,韩燕不许回来,让那大爷往那边去电话,把她护照藏起来,不许给她,我就不信她能自己游回来!韩雪也是,这么点儿小事儿也得问我,我过两天给她写封信……谭晶嘛,她愿意来就来吧,不过你和她说好,要来就一个人,别带一大堆人来,真要是让别人认出来,对我没什么好处,我现在得让别人把我都忘了,明白吗?”洪涛是绝对不会让韩燕回来的,如果让她回来,知道自己都进监狱了,那她肯定不会再回美国去上学。别看她平时文文静静的,要是拧起来,能甩韩雪八条街,韩雪拿她也没辙,所以根本就不能让她上飞机!至于谭晶,洪涛到没什么可担心的,她愿意来就来吧,只要别太张扬就成。(未完待续。。)
ps: ps:这次又让洪扒皮跑了,没关系,攒攒吧,月底见啊!!!
四百七十二章 新帮手
“看到没?什么叫爷们,大小通吃!你对你们家高燕就得狠一点儿,不能什么都听她的。上次我去你们家,不就多喝了点儿嘛,你看她那张脸,你说咱俩认识的时候,有她什么事儿啊?一会儿咱俩去喝点去……”洪涛、小舅舅、小五,都是痛快人,话说完了,接见自然也就结束了,小五一边儿搂着小舅舅往外走,一边儿还给他灌**汤呢,试图怂恿小舅舅回家抢班夺权。不过洪涛不太看好小五的这个努力,在外面说得好着呢,只要回去看到高燕,小舅舅立马就泄气了,没辙。
春节前,劳动队终于迎来了扩编,中队通过这几个月的试生产,尝到了甜头,也对劳动队的安全问题有了信心,于是决定满员满编,进入正式生产阶段,并且提出要把产量提高到每个月700件成品。
对于中队的这个决定,洪涛举双手双脚欢迎,反正又不用他干活儿,劳动队里人越多,生产规模越大,对他越有利。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厂和一个举足轻重的工厂,在中队乃至大队领导眼里,份量肯定是不一样的,工厂份量越重,自己受到的关照也越多,这是必然的。
“欧阳,外面的事情我给你安排好了,你出去之后帮我一个朋友跑生意去,你也乐意干这个是吧?好吃好喝、要女人有女人,想找媳妇中国的外国的随你挑,出门开车进门住宾馆那是保证的,一个月多了不敢说,拿个三两千没问题。不过我把丑话说前面。在我没出去之前,这里我说了算。你就算想多拉一次屎,也得先告诉我。我同意了才能拉,你能明白我的话不?”借着这次机会,洪涛把欧阳清也给弄进了劳动队里。
虽然他那个身子骨干不了什么力气活儿,但是帮着自己管管库房、检查检查质量、记个帐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至于洪涛自己,他已经顾不过来那么多了,现在他这个屋子已经确确实实成了整个监狱里的一个服务站了,就连大队长也都跑到他这里来理发洗熨衣服了,这样一来他整天还不够招呼这些管教的。哪儿还有功夫管理工厂。
“涛哥,您放心,您这是还没把我当自己人,我过完春节就四十一了,等我出去的时候都四十三了,就算还能折腾几年,喂饱自己是没问题,但是也剩不下来什么钱。我也不想再这么混下去了,这次能碰见您。就是我的一次机会,我这后半辈子能不能过上好日子,全都看这一锤子买卖了,否则我也不会冒着险帮您去处理那两个小子。我是真打算踏实下来了。您不能总不相信我啊!”欧阳清也觉得自己挺冤,他这些日子确实也没干什么出格儿的事情,而且他陷害那两个人也确实是下了功夫。那两个牙刷把全是他自己磨的,手指头都磨破了。如果被别人发现,那让一大堆管教用电棍教育的就该是他了。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要说我现在就百分百相信你了,你自己信吗?这能怪谁啊,还不是你以前这个底子太潮了!想晒干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你别急,慢慢晒,我也不急,慢慢看,反正咱们在这儿有的是时间是吧?我这个态度不能说是故意看不上你吧?”洪涛真是分辨不出他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所以干脆就直话直说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这是实在话,成,您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理解,就这么办!我到底能不能干正经事儿,我说了也不算,看我实际行动了。”欧阳清对于洪涛最后一句话倒是认同,估计像他们这种说惯了瞎话的人,猛一听别人相信他们,也不太习惯。
还真别说,如果欧阳清能把心思全用到正经儿事儿上,他的脑子确实很够用。对于这个小工厂里的那些账目,他熟悉得非常快,原材料入库、出库,成品的入库出库没用几天就都弄明白了。而且这些简单的东西显然并没给他那个很愿意思考的脑瓜造成什么负担,他还有功夫去想别的东西。
他想的什么呢?他居然想出一套劳动组的管理规章制度,主要是关于如何杜绝劳动组里的犯人把工具偷偷带回监室里用的问题,虽然还不太完善,但是对于应付目前的状况也是足够用了。
按照他的设想,劳动组里的每个犯人都要有自己固定的工具,这些工具必须登记造册,由专门的人来管理。每天上班的时候签字发放到每个人手里,下班之后再交还回去,并且还得双方签字确认。这样就可以避免有人私藏工具回监室,就算是偷偷拿走,事后也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而洪涛所需要做的,就是多投入一些钱,再多采购一些工具过来而已。
“有这个必要吗?”洪涛觉得这样一来,管理着很麻烦。
“必须有啊,我可以害别人,说不定也能害你,要是哪天在监室里搜出一把磨尖的改锥,就算中队相信你不会逃跑,恐怕你也不好受吧?”欧阳清说得很认真。
“这么说起来还真是啊,你说我要是把你弄出劳动组去,是不是就省了这个心了?”洪涛觉得欧阳清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
“那两个傻帽在事发之前,也没觉得我会害他们,恐怕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害的他们。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臭鼠霉,连多看他们一眼都不敢。您看看劳动组里这些人,是不是都这样?也都是老实人吧?您的感觉就和那两个人是一样的……”欧阳清摆出一个事实,让洪涛自己琢磨。
“合算我就是傻帽?……这件事儿先不急,你把你这个东西写出来,然后我帮你给高队长看看,我这次已经算是立功了,而且我的刑期太短,最多也只能减半年,你就算让我把大队长的命救了,也不会再减刑的。所以这个功劳记在你身上比较有用,以后再表现好一点儿,三年减**个月应该不难。”洪涛听完了欧阳清的话,立马就觉得院子里干活的那几个犯人脸上都带着一股子很怪异的笑容,好像是在嘲笑自己。他当然不会无凭无据的就去怀疑这些人,不过这种疑心即使你明白,也总会不由自主的冒出来,这也是人的天性,激发这个天性的,就是欧阳清。
“嘿嘿嘿嘿……那感情好。”欧阳清这次是真笑了,其实他真实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傻,远不如他骗人时候的笑容看着那么真切。
“先别高兴,你说这个工具让谁管比较合适呢?”洪涛打算和欧阳清斗一斗脑子,顺便也试探试探他的真是想法。
如果他说让他自己管,那这个里面肯定有诈,因为这个活儿不是一个好活儿,要背责任的,像他这种脑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往自己身上扣这个黑锅;如果他说让高队长管,那他这个动机就更值得怀疑,因为高队长肯定不会干这个差事,最终这个活儿还得落到自己头上。
“王大力最合适,别看他脑子慢,越是脑子慢的人越难斗。他只认你一个人的话,别人说什么他都不信,所以只要你告诉他该怎么清点,我估计就算是高队长想要拿走一件儿工具,他也得追在屁股后面让高队签字。”欧阳清的回答有点出乎洪涛的意料之外,他心目中的合适人选,居然是王大力。
说起王大力,洪涛就一脑门子官司,这个家伙干活没的说,从来不偷奸耍滑,装车的时候别人一次搬一个茶几,他能一下三个摞一起搬。而且他除了吃之外,也没其他爱好,既不好喝酒,也不好抽烟,更不好玩牌赌博,唯一的乐趣就是看电视连续剧,越烂越长的片子他兴致越高,一边看还一边和大老娘们似的掉眼泪。
你说这么一个老实人,还能让洪涛费心?没错,他老实得有点出圈了。有一天杨队长来这里蹭吃蹭喝,正好赶上洪涛和王大力中午休息的时候在院子里摔跤玩,结果杨队也动了心了,非要和王大力较量较量不可。洪涛耍了半天滑头,也没说动杨队长和自己摔,杨队看着王大力的那个块头,觉得更有刺激。
摔就摔吧,可是王大力让洪涛惯的不会假摔了,洪涛越是冲他挤眉弄眼,他越觉得洪涛是在嘲笑他摔跤本领不强,结果上去就给杨队弄了一个别子,直接把杨队扔地上了。杨队当时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但是还没发火,爬起来准备再找补找补面子。
洪涛站在一边儿也没法直接和王大力说让他让着杨队,这不等于抽人家杨队的脸嘛。可是还没等他想出办法来圆这个场,杨队就再一次被那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玩意给放趴下了。这次更狠,小腿上结结实实挨了王大力一个鞭腿,差点没把迎面骨给踢断了。(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三章 视、歌,没影
你说一个犯人把管教给打了,就说是在切磋,那也没好果子吃啊,这里可没什么公理可讲,就算是高队知道王大力是洪涛的小弟,那也没客气,直接上去就是一脚,然后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揍。这回王大力没犯傻,知道不能还手,老老实实的蹲在地上白挨了一顿打,要不是洪涛拉着,恐怕高队还得回去拿电棍出溜出溜他。
光要是挨打也就罢了,反正他皮糙肉厚,打几下也无所谓,问题是从这儿以后杨队看见他就咬牙,高队也不待见他了。要不是洪涛一个劲儿的说好话,他这个劳动号就别想干了,直接卷铺盖卷送茶淀去了,哪个队长也不希望天天看着一个差点把自己腿踢断的犯人没事就在眼前面晃悠啊。
“王大力!?……你还别说,他还真适合干这个……不过你也够狠的啊,你刑期比他短,等你出去了,他队长也得罪了,一起干活儿的犯人也得罪了,就他那个脑子,不得天天挨别人算计啊?”高队对洪涛提出的这个方案很赞同,这等于是帮他分担了责任,百分百是好事儿。对于洪涛提出的这个人选,他也没意见,只是对洪涛的动机有疑问,按说王大力是洪涛的跟班,洪涛不至于去害他啊。
“我走了不是还有您嘛,这个工厂又不是干一两年就黄了,有大力帮您看着,您睡觉也安心啊。而且那个欧阳清也是个人才,脑子绝对够用,比我都好使。等我走了。他们两个您也用熟了,再补充进来新人也没关系。规矩都是现成的,您都不用发话。他们俩就帮您把新人调理好了。”洪涛这次连欧阳清也抬了出来,意思很明显,这是在和高队长交底呢。
“这件事儿就这么着吧,这个欧阳清靠谱不?提合理化建议并且给管理带来成效的,考核的时候也有加分,你就这么把这个功劳让给他啦?”高队长觉得洪涛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儿也就这么定了,不过对于洪涛把功劳让给欧阳清的问题,他还得提醒洪涛一下。这种事儿都是大家争的,很少有让的。
“我攒多少分,不顶多也是减半年嘛,与其浪费了,不如分给别人,可惜这个事儿分给大力也没人信,那就给欧阳清吧,他能早点出去也好,我家外面的公司还用得上他。”对于这个问题洪涛到没说瞎话。也没必要说。
“也对,你这半年是减定了,再多也没希望,除非你有什么慢性病。半个保外就医,你有吗?”高队长这是明知故问,如果洪涛有慢性病。还用在这儿费这个力气。
“您的意思是减刑下来啦?”洪涛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
“没下来,不过也差不多了。你小子又要出名了。要说你也够倒霉的,开个车都能进来。不过你这个运气也好到家了,昨天我听我姨夫说,有个剧组要拍一部反应警察工作的电视剧,其中有两集说的就是监狱里的事儿,要到咱们这里来拍,人家点名让你演。监狱管理局那边已经同意了,还让大队给予配合,你猜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是谁?“高队长摇了摇头,减刑的问题被他否了,但是接下来的这件事儿,比减刑还让洪涛吃惊。
“不会是谭晶吧!”洪涛都没仔细想,就找到了一个很合适的人选,自己虽然认识不少文艺圈里的人,但都是泛泛之交,顶多就是在某些场合里见过,一起吃过饭聊过天,或者是丽都的客人。除了谭晶之外,别人不会特意跑到监狱里来拍摄,更不会指名道姓的让自己出演一个角色。
“你老实和我说,你们俩个是不是有点什么私情?我记得她比你大吧!”高队长也是个文艺青年,整天兜里都揣着录音机,没事儿的时候还唱几嗓子,不过他那个唱歌的水平也就是咬字清楚了,其它的一个也不沾边。
“没有,绝对没有!”洪涛当然是不能承认了,也不是不承认,是确实没有。
“那她干嘛特意要到咱们这里来,干嘛不去一监、二监,那边的环境比这里好多了吧?除了她,你还认识其他演员和导演?”高队长不光文艺,还八卦,非要从洪涛嘴里挖出点料来。
“不认识,但也说不定啊,您看我这个外型,我这个气质,百分百就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代表啊。要我说这个导演是选对人了,演坏蛋其实比演好人还难,演这种本性纯真的坏人,就更难了,要是论起演技来,我和您这么说吧,我唱的歌您听过吧?那个水平连我演技的一半儿都不到,其实我是一位天才的好演员……”洪涛虽然还没搞清楚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但是他敢肯定,这件事儿绝对和谭晶有很大关系。
这半年多来,谭晶算是彻底红了,不光红透了香港和大陆,据说在日本那边也是歌迷众多,每年都要去开几场演唱会。对于这一点洪涛并不特别意外,因为自己给她准备的那些歌里,大部分都是改编自日文歌曲,只不过现在原唱还没出来而已,估计永远也出不来了。
虽然由于自己意外的入狱,继续回忆歌曲的工作暂时无法全部完成了,但是谭晶的前两张个人专辑都已经发行完成。做为一个新出道的歌手,一年出两张专辑的速度已经足够了,即使再有新歌,宝丽金方面也不会再催促谭晶了。歌并不是唱得越多越好,每一首歌都有它的价值,这个价值要尽可能多的挖掘才符合商业开发的目的。现在谭晶已经进入了一个相对的稳定期,名气已经有了,需要的是如何去利用她的名气,拍摄电视剧就是一个很好的扩展平台。
“嗯,我看你也是一个好演员,别的不说,你这嘴皮上的功夫肯定够用。不过你演不演我不管,你可是答应我过,让谭晶和我合影的。之前你老说她不在京城,这次应该是在了吧,想着把这个给我补上啊!”高队长对于洪涛能不能出演电视剧里的一个角色丝毫不怀疑。
他现在每天过的日子,就和演戏没什么区别,整天嘻嘻哈哈的,见到那位管教都能说到一起去,不光能和年轻的管教聊一聊潮流,甚至还能和中年管教聊聊家庭生活和教育孩子的问题。还不是瞎聊,每句都能说到点儿上,已经成了监区里有名的万事通,不服真不成,这句话不是别人说的,而是从大队长嘴里说出来的,很具权威性。
“那都是小事儿,只要您乐意,到时候我和她们导演聊聊,说不定还能给您弄个角色演演呢。比如就演我的管教,这就是您的本职工作啊,都不用体验生活了,根本就是本色出演,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试一把?”洪涛这句话纯属自己臆想呢,他连剧组成员都没见到,更不知道导演是谁。
“……嘿嘿……我成吗?你还真别说,我在部队的时候还真上过台,你和我说说,这个拍电视剧大概是个什么样子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洪涛这个牛吹的有点大了,还碰上一位实心眼的。
“我也没拍过啊,到时候再说吧,您说大队会答应让我去拍电视剧吗?”洪涛现在是想缩都缩不回去了,只能采用拖字决,他更关心的是这件事能不能成。
“我估计应该没大问题,既然局里都同意了,大队这边不会强烈反对的,再说干嘛要反对呀!这是件好事儿,大队长巴不得有这个好事呢,这说明他领导有方,工作得力,以后真要播出了,这也是一个很大的政绩。你放心等着吧,我琢磨着过完春节他们就该找你了,到时候别忘了帮我问问我的事儿啊!”高队长对这件事儿挺看好,而且他说得也是这么个理儿,这件事对于监狱领导来说,有百利无一害,叫做政绩也不为过,毕竟上了电视的东西都是正面的。
高队长还是保守了,他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洪涛不到一周,洪涛就又被带出去接见了,而且这次的接见地点不是在接见室,而且换到了监区外面的办公楼里。前来探望洪涛的也不是洪涛的家属,而是谭晶以及她的剧组,确切的说应该是《派出所故事》剧组的主要人员和女一号谭晶。
“……你干嘛不让我来看你!你是想拿着我的存折不给我啊……呜呜呜呜……”高队长带着洪涛刚上了办公楼的二楼,还没在会议室门口站稳,会议室的门就开了,一个雪白色的身影就撞进了洪涛怀里,抱着他还哭了起来。
谭晶好像又长高了,原本只到洪涛嘴高度的谭晶,现在已经超过他鼻子的高度了。这让洪涛很郁闷,自己现在正在拔节的年龄,进来这半年多已经接近了一米八,可是居然没赶上一个二十岁女孩子的长高速度,难道香港那边的伙食就那么好?还是她吃了什么激素类的东西了?(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四章 歌星来了
谭晶确实长胖了,身上肉滚滚的,既然人家都扑上来了,洪涛自然不能躲开,抱一抱好像并不违反监规。稍微一用劲儿,洪涛就感觉到了胸前的压力倍增,感觉很柔软,和原来在健身房里折磨她时的感觉很不一样了,看来她肯定是吃的太好了。不过让洪涛欣慰的是,这些肉长得挺是地方,腰还是那么细,只是凶器更大了,这是好现象,至于其它部位,洪涛没敢乱摸。
谭晶百分百长漂亮了,原本那个圆乎乎的小脸居然出来一个尖下巴,眉眼什么的也都长开了,不能说是什么绝色,也达不到倾国倾城那种程度,但必须是个美女了。再加上她的穿衣打扮也很有品位和质感,更是给她的整体形象加了不少分。用洪涛的评审标准来说,她属于那种头一眼看上去挺美,仔细看更有滋味的女孩子,尤其是那张小嘴一笑,再露出一口整齐的小芝麻粒牙,很有上去咬一口的冲动。
“存折是没啦,我都花光了,别哭别哭,我的管教是你的歌迷,你这一哭,他一生气,回去肯定罚我。你得保持形象啊,留着这点眼泪,等和我遗体告别的时候再掉啊……你今天真的挺漂亮,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我肯定把你按在地上好好折磨折磨,听话,别哭了,这个场合不合适。”洪涛让谭晶给弄了一个大红脸,一点不夸张,脸还真红了,因为会议室里不光有林迪和几个不认识的男男女女,大队长和指导员也在场呢。他先是当着大家劝了谭晶几句。一看没效果,只能把嘴凑到谭晶耳朵边上。和她说了几句悄悄话。
“那你干嘛不让我来看你!”谭晶的耳朵最怕痒,让洪涛嘴里的热气一喷。只好撒开了抱着洪涛腰的手,不过还抓着洪涛的衣服没放。
“一会儿说……报告!转运队劳动组洪涛报道!”洪涛很想和谭晶好好聊聊,但是这个场合不太合适,他把谭晶拉到自己身边,然后立正向屋里大声报告。
“得啦,别这么大声,赶紧进来吧……”指导员笑呵呵的冲洪涛招招手,等洪涛和谭晶都进了屋,高队长在外面把房门关好。
“坐吧。不用那么紧张,今天叫你来主要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局领导给咱们大队下达了一项重要的任务,就是配合剧组完成一些拍摄,拍摄地点就在咱们的监区里,你觉得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大队长开门见山,一句废话都没说,连前因后果都没讲,与其说是听洪涛的意见。不如说是直接给洪涛下命令。
“坚决服从政府指挥,保证完成任务!”洪涛也没含糊,马上起立大声回答了大队长的问题。这位大队长也是从部队转业来的,还保持着军队里的作风。喝酒吃饭都没问题,但是谈话、尤其是和下属谈话不喜欢磨磨唧唧的,喜欢那种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得上的风格。
“好,这个任务不光要完成。还得完成得漂亮。这是不光是咱们监区的荣誉,也是整个监狱系统的荣誉。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好好干,我看好你,你这些日子的改造表现就很好嘛,继续保持下去,我相信你的表现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好了,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先聊聊工作吧。”大队长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抬起来,随着每句话小幅度的挥舞着,直接进入了作报告的状态,如果不是一边的指导员悄悄拉了他衣服一下,估计半个小时之后,大家还得鼓掌。
等大队长和指导员都出去之后,林迪就欢实了,他只是简单的给洪涛介绍了一下剧组里的那几位导演啊、编剧啊、副导演啊,然后就把洪涛拉到会议室的一角儿说起了悄悄话。谭晶依旧拉着洪涛一只手,站在旁边一会儿摸摸洪涛的头,一会儿看看洪涛穿的那身棉衣,还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洪涛手,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老茧或者裂口之类的。
按照林迪的介绍,洪涛终于搞明白了这个剧组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原来人家还真不是为了自己而成立的,这部二十多集的电视剧从去年开始就在筹备了,男女主角什么的都定好了,就等过完年之后资金一到位就开拍了。可是年底的时候,原来那位女主角突然由于个人原因拍不了了,结果这时正好林迪在帮谭晶谈拍电视剧的事情,双方也就简单谈了谈。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对方倒是很愿意让谭晶当女主角,因为当时谭晶已经窜红,在年轻人中的影响里很大,可是由于经费的问题,他们满足不了林迪提出的片酬,所以没谈拢。后来谭晶无意中看到了林迪拿回来的剧本,一眼就发现了这部电视剧里居然有监狱这个场景,于是她马上就找到了林迪,找到对方又仔细确认了一次。
当得知确实有进入监狱去实地拍摄的计划之后,谭晶就和林迪商量了一下,决定片酬一分钱都不要,白干!不过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监狱里那个那配角的几场戏必须由洪涛出演,而且洪涛也不会要任何片酬。
这个要求对与剧组来说,都算不上是要求,一个正走红的歌星,一分钱不要,顺便还搭上一个也曾经红过,后来因为交通肇事而入狱的男歌手,这种事情编都编不出来。先不说这部电视剧拍的如何,光是这两个人的名字一出来,就能招来一大堆观众,虽然洪涛并不像谭晶红得那么持久,但他不是不能红,而是他自己不唱了,要知道当初他的磁带在年轻人中甚至比谭晶的销量还高一大截,号召力绝对不低于谭晶。
最让剧组看中的就是洪涛本身就在服刑呢,让一个服刑人员参加拍摄,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噱头,这种好事儿打着灯笼也难找。而且人家两个人一分钱酬劳都不要,无形中又为剧组节省了一大笔拍摄经费,于是双方很快就谈妥了条件,签了出演合同。
“我说洪涛啊,谭晶为了你可是拼了,宝丽金那边对她的这个选择很不满意,到不是因为她不要片酬,而是因为她为了你免费出演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圈子,想瞒都瞒不住了。原来你们俩之间就不清不楚,现在都不用解释了,解释也没用,只要不是傻子,你说你们俩是纯洁的友谊谁信啊?”林迪当着谭晶的面儿,也没说什么好话,他是一个标准的生意人,谭晶现在就是他这个公司的王牌,他不愿意看到谭晶有任何一点负面新闻出现。
“爱信不信!我和他们签的合约上没有涉及到拍摄电视剧的条款,我愿意给谁拍就给谁拍,你损失的钱我自己补给你,咱们不都说好了吗,你怎么还给我告状呢?老林啊,你可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我,我直接就退出,不演了也不唱了,他们爱告谁就告谁去!”现在的谭晶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什么都不懂、刚刚踏入歌坛的小女孩了,如果说监狱里是一所社会综合大学的话,演艺圈只能是有过之无不及,在那里面打转,一点不比在监狱里混日子容易,对人的锻炼程度说不定还更高呢。
“嘘……别喊,老林也是为你好,有什么事情你们两个好好商量,这些年老林也不容易,如果没有他四处帮你铺路挡驾,你早就受不了了,咱们做人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老林,别理她,她还小,不太懂事,你别往心里去啊!”洪涛听明白了,合算这个事情全是谭晶搞出来的,林迪跟在后面给她擦屁股,还得挨骂,这个经纪人也真是难为他了。
“嗨,咱们谁跟谁啊,你出了这个事儿,我也帮不上忙,这次谭晶的想法我也是支持的,我只是觉得应该先和宝丽金那边沟通沟通,商量出一个合适的借口,然后再接这个剧,这样一来,就不至于闹得这么沸沸扬扬了。上个月她的这个报道已经传到日本和东南亚去了,都说她出道之前和你就是男女朋友,然后你为了让她红,结果就躲到幕后去了。你是不知道啊,这个有男朋友和没男朋友的事情,不光是她一个人的事情,这里面关系到很多运作问题,宝丽金那边也很麻烦的。”林迪说起这个事儿也是一脑门子官司。
“我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关他们什么事儿,我签的是工作合同,不是卖身契!”谭晶还不太服气,只是这次声音小了许多。
“我当初不是和你说了嘛,这玩意就和卖身契差不多,你要想干这一行,就不能光看到人前的风光,还得忍得住人后的难受。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道理你应该也懂,否则这一年多不是白混啦!来,给你林哥哥道个歉,以后不许和他吵架,他是咱们自己人,他是帮着你的,你把帮着你的人全得罪了,以后谁还愿意帮你啊!”洪涛捏着谭晶的脖子,让她给林迪道歉。(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五章 倒追很麻烦
“林哥,我错了,以后我保证听您的,不过这次您就听我一次吧。”谭晶让洪涛一捏,马上老实了,这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以前只要一出现这个动作,那接下来的肯定就是一顿非人的折磨。
“……还是你有本事,这次我不想听也得听了,成了,我们先出去和监狱的领导聊聊拍摄的具体安排,你们俩聊会儿吧,不用着急,中午我都安排好了,我尽量和他们说说,看看你能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城里吃个饭。”林迪看到谭晶服软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晚了。
“别,吃饭你们去吃,别提我,这不符合规矩,哪里都有哪里的规矩,我也不缺这几口,犯不着惹人嫌。以后到了拍摄的时候,也别提什么过分的要求,要不你们走了,我就倒霉了,你们这不是帮我,而是害我!”洪涛赶紧把林迪叫住,叮嘱了他几句,他们不懂这里面的道道,别好心办了坏事。
“他们打了你没?你好像胖了……”林迪刚和那几位导演编剧什么的出去,谭晶就又贴洪涛身上了,捏捏这儿,摸摸那儿,好像在检查一件瓷器。
“我说谭晶啊,你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以前我想搂搂你,还得借着训练的名义,现在你自己送上门来了,是不是二八月发春了?坐下,别乱动!”洪涛让她摸得浑身燥热,只好抓着她的胳膊,然后一起坐在会议桌旁。
“……我想你了,以前老能看见你。我没觉出来,这次看不到你了。我有好几天都没吃下饭,吴怡说我是恋爱了。真的,我还经常梦到你呢!”不愧是是川妹子,性格里满满的全是泼辣,听了洪涛的问题,她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把自己心里所想和盘托出,说完之后红着一张脸,还不肯低头,死命盯着洪涛。
“……我可是个劳改犯。你想你以后的儿子有个劳改犯爸爸!”洪涛真不忍心去拒绝她,他不是不喜欢这个女孩,相反,这次见面之后他觉得她比以前可爱多了。
但是他真不想这么早就谈恋爱、结婚,这个玩意是一个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他连自己以后的生活还都没想好,再加上一个,变成两个人的生活,这不符合他以前做好的大致规划。但他又不想拖着她。这是一个不错的好姑娘,咱不能这么不道德。
“你又没杀人没偷东西,出事儿又不是你故意的,这和劳改犯没关系。劳改犯里也有好人!”谭晶还是不依不饶,这可真叫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我不是普通人,我和你们不一样。所以我可能过不了普通人的生活……”洪涛拒绝人的水平,尤其是拒绝一个自己并不讨厌女人的水平。连他说瞎话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咬着牙想了半天。又憋出一个理由来。
“我不明白,你是说我笨?”谭晶眼珠子里已经出来水汽了。
“不不不,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说呢,你是不是觉得我知道的东西特别多?”洪涛赶紧否认了谭晶这个猜测,好嘛,当着人家面说人家姑娘是个笨蛋,我看不上你,那还如直接说我不喜欢你呢。
“嗯……”谭晶点了点头,表情很迷惑,她不清楚洪涛想说一个什么意思。
“我和你说啊,那不是我聪明,而是有一位老神仙经常托梦给我,告诉我很多事情,然后就和我自己脑子原来就有一样了,要不你说我连香港都没去过,怎么对那边的情况知道得那么清楚呢?你说是不是?”洪涛真是没辙了,只好拿出他的杀手锏,既然这招儿连那二爷那种老狐狸都能糊弄过去,再糊弄糊弄谭晶应该也不成问题。
“啊!真的啊!……老神仙长什么样?他和你说我了没有?”谭晶这个脑子虽然说不上笨,但也不太灵光,几秒钟之前还热泪盈眶呢,瞬间就成一个好奇宝宝了。
“这个不能说,说了会折寿的……不过这位老神仙不是白给我出主意的,他对我也有要求,他要求我三十五岁之前不能结婚,否则他就要惩罚我。所以你看,我刚17岁,离三十五还有十八年呢,再过十八年你都快四十了,我可不想让你等着我,一直等到自己变成了黄脸婆。谭晶啊,你才二十出头,这个问题不着急,咱们以前那个样子不是挺好吗?你好好的唱歌演戏,多走一些地方,多看一些人,说不定哪天你就会发现有的人恐怕比我更值得你喜欢……”洪涛编起瞎话来就痛快多了。
“我不!……那我等着你,我们可以先谈恋爱,谈十八年也成!”谭晶是个死心眼。
“……那先等你把我的钱还清了再说,你现在还欠我好多钱呢,这一谈恋爱,我的钱就泡汤了,不成,我亏了!”洪涛真是没法再编下去了,再编自己就成外星人了。于是他换了一个方式,努力的展示自己恶心人的一面儿,试图让女孩子感到失望,只要略有失望就成,这玩意和怀疑一样,是能慢慢长大的。
“你别骗我了,我这些日子没事儿就帮雪姐弄你那些账本,你不缺我的钱,要不你说个数,我挣够了还你!”谭晶还是死咬着不放,就是不转移话题。
“那要不等我出去之后再说吧,乖啊,来坐大爷腿上,给我讲讲你去日本都看到什么好玩意了。”洪涛这回真没辙了,干脆不和她谈这个问题,还是用原来的招数来对付她。
“你这身衣服真难看,这是什么?里面还能戴项链,这是个什么字儿?”谭晶以前都是万般不乐意的坐到洪涛腿上去,现在变了,高高兴兴的就坐了上去,还搂着洪涛的脖子,顺手从脖领子里把洪涛的那个用钢镚做的护身符拽了出来,拿在手上把玩着。
余下这一个多小时里,谭晶和洪涛就这么腻在一起,你给我说说开演唱会的事情,我给你说说监狱里的事情,俨然就像一对儿小情人在谈恋爱。只不过谭晶脸上全是幸福,心里都是高兴,洪涛脸上也是笑容,但是心里就没女孩子那么幸福了,尤其是这双腿,都被坐麻了。从这个角度上讲,谭晶确实胖了,不过她应该没长高,因为洪涛发现她脚上穿着一**白色的高筒软皮靴,那个鞋跟足有一扎长。
有好几次洪涛都差点被**战胜了理智,看着谭晶近在咫尺的小嘴、雪白的牙齿,红红的小舌头、大大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洪涛总有去亲一下的冲动。而且闻着女孩子身上那种特有的奶香气,洪涛身体也起了反应。最可恨的是谭晶这个家伙明明感觉到了这点,却还故意在洪涛腿上扭来扭去,一会用大腿摩擦男人小腹,一会儿故意去用高高的胸脯蹭男人的脸。
“你在乱动,就就给你扔地上!你说你这些日子去国外都学了什么啦?这些是谁教你的?不会是林迪吧?也不会是宝丽金的造型师吧?说,都是谁教你的!”最终,洪涛终于是抵抗不住了,只好用双手掐住谭晶的两肋,采用严刑逼供。
“嘿嘿嘿……还说我呢,都是你教的……”谭晶这次被洪涛戳破了动机,却没怎么不好意思,笑嘻嘻的指着洪涛的鼻子指认了教唆犯。
“我?……放你大爷屁!我tm都进来了,我还能像老神仙一样给你托梦!”洪涛手上略微一用劲儿,做出要袭击谭晶肋骨痒痒肉的举动。
“嗯,别看你才是个中学生,你就是个坏东西!活该进来!办公桌里那些录像带都是你的吧?说,你都和谁看过!”这回该轮到谭晶来审问洪涛了。
“啊!韩雪这个败家娘们!谁让她开我抽屉的!你们都看了?”洪涛明白了,拉尔夫给自己弄来那些录像带被发现了,由于小院里有韩雪这个搬仓鼠,整天四处乱收拾,所以洪涛把那十几盘录像带都藏到了丽都办公桌的柜门里,自己在外面的时候,别人根本不敢动自己的抽屉和柜门,韩雪也一样,但是自己进来了,也就没威慑力了。
“哼!老实交代,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谭晶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刚才大队长的架势来,粗着嗓子要对洪涛进行审问。
“……我觉得这里好像也大了不少啊,你说你这个肉可真会长地方。”洪涛已经没功夫交代什么了,他盯着眼前那两团高高隆起,使劲儿咽了一口吐沫。
“梆梆梆……洪涛,到时间了,我们先走,过了十五就开机,我和副导演会提前几天过来找你的。”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门外的敲门声救了洪涛,再晚几秒钟,洪涛的手说不定就摸上去了。林迪从门外探进一个胖脑袋,皮笑肉不笑的冲洪涛说着拍摄的大概安排。
“哼!……躲开点,看你胖的!”谭晶显然对林迪有点生气,走到门边之后,狠狠的瞪了林迪一眼。(未完待续。。)
ps: ps:为新盟主johnnywang书友加更,大家要谢请谢他,和洪扒皮无关……
四百七十六章 大年夜
“你们家这个姑奶奶是越来越难伺候了,你还是赶紧出来吧。”林迪都不知道自己又怎么得罪谭晶了,只能向洪涛抱怨。
“不是我们家的,至少现在还不是,你就别跟着捣乱了,走吧走吧……哦,对了,别走呢,让谭晶和我们队长合个影。”洪涛心里明白林迪那里得罪谭晶了,但是他不能说,这时正好看到楼梯口的高队长,赶紧又把已经走下楼梯的谭晶叫住。
“我要有这么一个女朋友,天天走着上班都认了,开什么车啊……”离开办公楼的时候,高队长还沉浸在刚才让谭晶抱着胳膊拍照的滋味中,嘴里不住的埋怨洪涛太不负责任。
“我们俩没关系!”洪涛努力在解释。
“我又不是瞎子,你看看!你看看!脖子上还有口红印呢,你真把我当傻子了。”高队长觉得洪涛侮辱了他的智商,一把薅住洪涛的脖领子,用手指在洪涛脖子上抹了一下,然后送到洪涛眼前让他自己看。
“唉……是就是吧……这尼玛解释不清了!”洪涛看了一眼高队长手指上那种淡粉色的口红,彻底没话了,人赃俱获,再敢多说半个不字儿,估计回去就得挨电棍了,这是顽抗到底拒不坦白的表现。
春节又到了,没错,监狱里也有春节,人身自由和政治权利可以剥夺,但是过节的权利却给留了下来,具体原理洪涛也搞不明白,反正过节也没什么不好的。从腊月二十八开始,每个筒道里都开始打扫卫生。擦地、擦玻璃、擦门窗。到了大年三十那天,劳动组也放了半天假。在吃完洪涛给大家做的丰盛午餐后,高队长带着其他人返回了监室。工厂小院就只剩下洪涛一个人。他其实也可以返回筒道里和大家一起过节,不过他还是选择自己留了下来。
原因很简单,他听很多人说过,在春节这一天监室里经常会有一大堆大老爷们哭成泪人,他不想去当其中的一个,也不想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气氛。每逢佳节倍思亲,这句话洪涛从来没有琢磨过其具体含义和感觉,不过越临近大年三十这一天,他越有一种莫名的烦躁。不想和人说话,也不想凑热闹,可是自己待着吧,又不知道干点啥好,
带着这种情绪,洪涛连晚饭都没做,一会儿弄弄缝纫机,一会儿看看电视,一会儿又玩玩游戏机。反正一直折腾到远处响起了滚雷一般的鞭炮声,他也没找到一件儿可以踏实下来想干的事情。
“艹!我也大方一次,别让人老叫我洪扒皮!”听着午夜十二点的鞭炮声,洪涛终于想出一个可以干的事情。那就是去败家!
他从自己的床底下找出一个帆布袋,往里面装了不少巧克力、糖、烟和熟食,然后琢磨了琢磨。又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四瓶红酒,一起塞到书包里。这才背上这个圆滚滚的大包,出了工厂的小院。向着灯火通明的转角楼走去。
此时的转角楼比平时又增添了几分姿色,楼门口居然挂出来两盏巨大的红灯笼,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两个大眼珠子,随着风在那里晃来晃去,一明一暗,一点喜庆的气氛都感觉不到,倒是让洪涛觉得更加恐怖了。
洪涛没有去楼的正门,现在筒道的铁栅栏都已经锁了,自己也没什么正经事,就别去打扰三十晚上值班的管教了。他们今天也是个苦逼根儿,大过年的不能回家和家人团圆,还得在这里看着一大堆犯人过节,不光不能发火,还得比平时更宽容一些,也真难为他们了。
楼道进不去没关系,洪涛基本已经熟悉了那个窗口是那间监室,以前他来出售货物的时候,经常也是不进筒道,而是通过窗户上年久失修的铁网破损处把东西塞进去的,现在他也打算这么干,第一个光顾的监室就是劳动组。
“咣当……咣当……开窗户!开窗户!去拿两个干净的饭碗来!”洪涛顺手捡了一根破树枝子,从铁网的破洞里伸进去,照着玻璃上猛敲。由于楼房的地基很高,洪涛站在窗外头顶将将能够到防护网的下沿儿,根本就看不到屋子的状况。开窗子的是老刘,劳动组里年龄最大的一个,他在工艺品厂上班,磨制玻璃上的花纹是把好手。
“把酒倒光,然后把瓶子给我!”洪涛用开瓶器把红酒的塞子拧开,然后从铁网的破洞里塞了进去。酒他可以提供,但是玻璃瓶子绝对不能留下,至于那些巧克力和糖块,劳动组的犯人们不缺,好烟他们更不缺,就不给他们了。
“涛哥,您打算挨个给监室送酒啊?”这是欧阳清从窗户里钻出一个脑袋,脸上还贴着两张纸条,看来他们是在玩牌呢。
“闲着也是闲着,我也洗一洗我这个洪扒皮的称号,干点好事呗!今天是年三十,我给你们带了点零食和酒,多给其它监号里送点,你们平时也不亏这个嘴。”洪涛吸溜了一下鼻子,这里正好冲北,风真尼玛硬。
“嗨,那您就别费这个力气了,都塞进来吧,我保证给您分均匀喽,每个屋里都来点,大家一人抿一小口,不就是个意思嘛,谁要敢切您的东西,我们干死丫挺的!”欧阳清果然聪明,制止了洪涛这个笨办法。
“队长不在吧?要是在你可别挨屋串,要不还是我麻烦麻烦吧。”洪涛不想惊动值班的队长,虽然大过年的稍微喝口红酒算不上什么大过错,据洪涛了解,白酒也不是没人往里送过,而且次数也不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一般不会去较这个真儿。不过能不惊动就别惊动,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没必要去惹这个麻烦。
“拿来吧,今天晚上每个监室都不关门,想抽烟就去水房和厕所抽,想玩就玩,没人管。快点,这大冷的天,您说你还不如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呢,你也帮帮大力,他都快把明年的烟输完了!”欧阳清干脆把他那个瘦小的身子从窗户里钻了出来,蹲在防护网上等着洪涛把东西从破洞外塞进来。
“艹,你们就欺负老实人吧,他一百之内加减法都尼玛算不利落,你们还拉着他赌烟,还不如明抢呢!大力啊,别怕,使劲输啊!没了就先欠着,明天还他们,不就是几条烟嘛,放咱爷们这儿算个事儿吗!”洪涛刚埋怨了几句,王大力那张大脸也从窗子里钻出来了,看着洪涛呵呵傻笑。大过年的,洪涛肯定不能再说埋怨的话,必须鼓励,和他们丫挺的干!我当后盾!
折腾了一小会儿,洪涛这一大包东西总算都从窗户里塞进去了,连带着原本那个拳头大小的破洞也给弄成了两个拳头大小,估计过不了几天队长又得让哪个杂务去用铁网子、铁丝去织补,你说就不能整个换块新的啊,每个窗户外面的铁网子都和叫花子的裤子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全是补丁。
“涛哥……过年好啊!”正当洪涛用那个空了的帆布包顶在脸上,迎着北风往回走时,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还算整齐的喊声,洪涛回头一看,一楼东筒这边的三个大窗户里都趴满了人,正冲他挥手呢。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
这一瞬间,洪涛的眼泪也下来了,几瓶酒、一点零食而已,何必呢!
既然大家给面子,咱也别让大家失望了,来一首风中高歌吧,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欺负过的还是恩惠过的,能在这个日子口凑到这个特殊的地方来,本身就算是一种缘分了,唱吧!
洪涛的嗓子本身就凄厉,在加上心中的这股子郁闷和北风的协助,简直就和半夜狼嚎一样。虽然他已经走开了几十步远,但是歌词还是顺着风传了过去,至少大家是都听见,因为已经有人在和他一起唱。词儿对不对无所谓,调儿对不对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嗓门,大家都把最大的力气使出来了,要和北风比一比,到底是谁比谁厉害!
最终的答案是管教最厉害!一首歌还没唱完,歌声戈然而止,窗户上趴的人突然就一哄而散了,接着两条刺眼的光柱就照到了洪涛身上,吓了他一跳!
“洪涛,你个王八蛋!我tm刚睡着,你就到这儿嚎丧来,明天我让你在水房里飞一上午,看看你到底能飞多高!”接着传来的就是杨队长的声音,原来今天晚上是他值班,想想也是,就他年纪最小,他不倒霉谁倒霉啊。
“杨队过年好啊!”洪涛抹了一把眼泪,冲着还穿着秋衣秋裤站在窗户后面的杨队喊了一声,然后掉头就跑,明天飞不飞那是明天的事情,把他惹急了,一会儿能跑出来抓住自己,晚上就起飞。(未完待续。。)
ps: ps:为新盟主johnnywang书友加更,大家要谢请谢他,和洪扒皮无关……
四百七十七章 惊现密码
气喘吁吁的跑回工厂小院,洪涛又笑了,半年多来,他觉得就刚才那几分钟,自己还活得想个人一样,虽然短暂,但是过瘾,他从来也没感觉到有尊严,有感情是这么的美好。当然了,他只笑了几秒钟,然后就又蔫了,那个杨队长万一明天真抓自己到水房里坐土飞机,那可就麻烦了,自己必须想个办法把他哄高兴喽。
想什么办法呢?对!大美人的画报!外加侦探小说!这两样是杨队长最喜欢的东西。画报自己这里还有两本精品,都是自己留着看的,现在不得不忍痛割爱了,借给别人还能拿回来,借给杨队,就别指望喽。至于侦探小说,这个得好好翻一翻,看看还有压箱底的货没了。
洪涛翻着翻着,突然在箱子底上发现了一本书,一本英文版的《基督山伯爵》。看到这本书的同时,洪涛就觉得屋里突然有点小凉风的意思,然后他马上就想起了那个钱家康,当初他最爱看的就是这本小说。转眼就是好几个月,这个文质彬彬的死刑犯现在肯定是没了,大过节的,洪涛觉得应该也祭拜祭拜他,虽然自己并不太信这个玩意,但是多点讲究也没什么,反正自己闲着也没事儿干。
“……老钱啊,不知道你在那边有没有酒喝,得,不管是当孝子贤孙也好,还是当朋友也罢,今天我也给你带点东西过去吧。你不抽烟,喝点红酒应该没事儿,再来点小肚儿吧。巧克力都送人了,抱歉啊。刚才把你忘了,不过我这儿还有点威化饼干。你凑合吃吧。”
说干就干,洪涛先是找了一个饭盆,然后到院子里弄点土装里面,再点上三根烟插进去,充当香炉了,反正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然后又四下找了找,这才发现刚才自己好像大方得有点过头了,零食、糖果之类的差不多都给送光了,连自己都没的吃。只能又跑到冰箱里找了一个小肚切开当贡品,剩下的都是生肉,没听说祭拜人用生肉的。
零食没了,红酒还有,洪涛又打开一瓶,然后倒出一小半在地上,又想了想,再往那个香炉里也倒点,因为他不确定倒在地上能不能传到钱家康那边去。再多来一层保险吧。剩下这小半瓶自己喝,处于这种状态中,洪涛觉得不喝点酒自己今天晚上就别想睡了,脑子里太乱。必须找东西抑制抑制。
“书还在,人没了啊!看这个玩意对我能有什么好处?难道我还能逃出去!别说装死人逃跑了,现在就算把大门打开让我走。我也不走,除非把释放证明给我!”洪涛靠在自己的被褥上。滋喽一口酒,吧嗒一口烟。然后又想起当初和钱家康分别时的情景,那一幕一直都深深印在洪涛脑子里,现在回想起来就和过电影一样,闭上眼甚至还能看到钱家康那个很腼腆的笑容,还能听见他那个发音准确的英式口语。
“艹!老钱,咱这就不够意思了,看书就看书,怎么还带随手乱画的啊!虽然你都走了,但是你也没什么太大的优势,过几年我也得过去找你去,只不过就是早走晚走的事儿。我必须批评你,书是什么?书是人类知识的精华,看就可以了,写就不要了,你这是……”洪涛随意翻着拿本书,随之又想起了钱家康最后用英文和自己说的那句话,顺手就翻到了书中逃狱那一段,结果突然发现有几行字下面有人用铅笔点了好多黑点和横道。
洪涛其实一点都不爱惜书,他上学时每本书上都画的乱七八糟,和那些上完一年,书还像新的一样的同学没法比。不过他从来不乱画,基本都是一些重点或者自己的备注什么的,对于这种在书上乱画的行为,他也是深恶痛绝的。尤其是这本书,这是拉尔夫给他带回来的精装本英文版,国内恐怕都不好买,他就更爱惜了,因为他是当成英语教科书来看的。除了钱家康看过之外,他都没借给过任何人,其实别人也看不了,管教们好像都没这个能力。
很自然,洪涛拿出橡皮就想把那些小黑点擦掉,可是刚要下手,他又突然停下来,就他对钱家康的了解,他也不是个手闲得没事干的人,每次看书之前他都会把手擦干净才去看,按说不应该在上面胡乱画啊。如果不是胡乱画的话,那这些小黑点难道是他有意留下的!
“出了鬼了!老钱啊,哥们对你可不薄,你可千万别把什么惊天大秘密留给我啊,我真没那个本事去帮你翻案,我如果这么干了,那我很快就能下去陪你了!”想到这里,洪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激灵,他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什么冤案啊、秘密档案啊、高层绝密之类的东西,后世里那些小说电影中不都是这么演的嘛。
知道了这些东西之后,要是主角那肯定就是无尽的追杀,然后主角依靠非人的身手和逆天的智慧,最终勇斗黑恶势力,抱得美人归;要是配角的话,那就操蛋了,百分百要被杀人灭口,洪涛琢磨了琢磨,自己好像离主角这个条件有点远,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配角的命。
虽然小心肝不住在跳动,但是洪涛的好奇心驱使他还是忍不住,不由自主的要去看看那些他能读懂的黑点和横道,这些黑点和横道并不是随手乱画的,这是一种世界通用的密码,摩尔斯代码!
洪涛上辈子玩过一段时间的民用无线电,也就是俗称的ham“火腿”,他不能算是大火腿,顶多算根小火腿肠。原因很简单,性格决定命运,他那个干什么都没长性的脾气,导致他学什么都是半途而废,只求明白、绝不深究,刚考完一个最低的五级,只能收听不能发射,然后他就玩烦了,白买了一大堆设备,扔一边又去琢磨别的新鲜玩意了。
虽然只是根小火腿肠,但是玩这个玩意必备的一项技能,就是熟背摩尔斯代码表。因为这种游戏是国际性的,全世界都有火腿的存在,总不能你说英文我说中文,所以要想收听别人在说什么,只能是用摩尔斯代码来互相沟通,这个玩意背不会,你啥也干不了,那还玩个屁啊!
凑巧的是,这位钱家康也是位无线电爱好者。虽然这个年代中国还没有正式的业余无线电规则,也不允许私人持有可以对外发射的电台,但是他在上大学的时候,还是自己改装过可以接收的电台,所以他对摩尔斯代码也是很熟悉的。他给洪涛书上画下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就是摩尔斯代码。而且他画得非常散乱,一页纸上隔老远才有一个黑点或者一个横道,不是很熟悉这种代码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来。
“--..,这是z;..-,这是u;.-.,这是r……zurich,苏黎世!”洪涛找来一张白纸,开始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开始记录并翻译这些代码。说是密码,其实很简单,一个小点就代表一个短音,一个横道,就代表一个长音,通过这些长音短音的不同排列组合,就会产生出相对应的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数字,有点像数字寻呼机的那个代码本,其实原理都是一样的。
“苏黎世班霍夫大街bank leu,编号edmundt3309861,密码dumas18701205。”不到半个小时,洪涛就把全部的代码都翻译了出来,出现在纸上的是一个银行名称和一个编号、一个密码。这个东西洪涛都不用动脑子想了,钱家康那些至死都没交代的赃款或者还有其它什么玩意,应该就藏在这里了。
“老钱啊,你真tm是个怪人,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这个心思……你放心吧,等我有机会去瑞士,一定去看看你留下来的是什么玩意,但愿只是你的贼款,别是其它什么东西,那样你就害了我啦!”洪涛看着这个一串名字,自己都笑了,钱家康真是一个文艺青年,居然给自己起了一个埃德蒙的名字,密码干脆就叫仲马,他看书看得有点入戏了。
看来他没和自己说谎,他确实喜欢这本书,否则也不会用书中的主人公名字和作者名字当银行账号密码了。他之所以和自己聊得这么融洽,估计也和这本书有关,这虽然只是一个巧合,但也可以解释为缘分。
咱们中国人都信这个玩意,也愿意去相信这个玩意,洪涛虽然不是宿命论者,但是对于老钱这份心意,他还是领了。不管那里藏的是什么,他都打算出去之后就找人去那家银行里去看看,什么赃款不赃款的,洪涛心里没有这个概念,大仲马在书里写过: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
既然钱家康选择爱自己,那自己就不能恨他!洪涛一直觉得保持人性比遵守法律更重要,纯洁的人性是维持人类生存的关键,而法律只是一部分人统治另一部分人的工具。(未完待续。。)
四百七十八章 摄制组
靠出卖朋友去获得极大的利益,洪涛觉得自己说不定会去干,他自认经不住那样大的诱惑,比如说生死、无法想像的巨大财富等等,他都无法拒绝。靠出卖朋友来获得很一般的利益,洪涛立马就能严词拒绝,多换两个月减刑,管个毛用!两三个月,哪怕就是半年,也无法收买自己的灵魂!
当然了,如果政府能因此承诺自己下次犯罪可以免予刑事责任,洪涛还是乐意出卖一下灵魂的,可惜这种可能根本就不会存在,想一想都是罪过啊!
“他到底给自己留下什么了呢?他那二百万美元?会不会还有其它东西?来个藏宝图或者武功秘籍什么的会不会更有意思?我如果真的拿到他的钱了,我帮他做点什么呢?来个钱家康基金会?二百万好像有点少!到他老家去给他修个墓?二百万又有点多了……”洪涛重新把小说收好,并把那张纸条烧掉,然后躺在床上,脑子里琢磨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不管钱家康给自己留下的是什么东西,洪涛都暂时把它抛到了脑后,别说东西远在瑞士,就算在国内,那也是遥不可及的,想破了脑袋也是白搭,索性就不去想了,该干嘛干嘛吧。
该干嘛呢?该当演员了!还没过完正月十五,林笛就带着几位剧组的工作人员又一次来到了监区里。这次他们不是来访问,而是给剧组的拍摄工作打前站,一边进行选景工作。一边给洪涛恶补一些拍戏的常识,顺便让他看看剧本。熟悉熟悉自己所要演的那个角色。
“我说老林啊,这破剧本谁写的?一点逻辑性都没有啊。男监里怎么会有女管教呢?他是不是以为监狱里是幼儿园啊,管教全是保育员?”洪涛拿过剧本只看了两页,就扔到桌子上开始吐他的毒舌了。
“哎呦,祖宗,您就口下留德吧啊,这个编剧在业内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唱歌您是大爷,您说怎么唱就怎么唱,拍戏还是听人家的吧。你不老说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吗?现在是你遵守自己规矩的时候了,你就管演,别管编剧成不?”林笛那一张大白脸都快绿了,洪涛撇着嘴吐槽剧本的时候,副导演和另外一个编剧就在旁边呢,这不是当着人家打脸嘛。
“哦……对,我就是说着玩、说着玩,童言无忌啊!”洪涛一看林笛这个表情,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在外面,也不是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的,现在他不想拍都不成了,剧组干不干无所谓。监狱管理局和大队长首先就不会同意的。
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洪涛也没那么多怪话了,老老实实的背台词儿吧。顺便再和那位摄像和副导演学点拍摄时候的小技术,比如说别老盯着镜头看啊。眼睛的焦距要在镜头后面啊,如何在镜头前面找到位置感等等。至于什么演员的基本素质之类的精细玩意。洪涛就不用学了,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必要,因为他只是一个配角中的配角,一共也没几场带台词儿的戏,充其量就是露脸的机会多一些而已,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是充当一个道具或者背景。
拍摄的地点就定在了转运队的那个礼堂里,这里比较空旷,光线也不错,适合搭建场景。转角楼太陈旧,真实倒是真实了,但是镜头感不好;二中队的那个五层红砖楼倒是够新,可是布局又没有一点儿监狱的感觉,所以找来找去,布景和道具觉得还是重新搭建一个临时场景比较合适。
这是洪涛第一次亲眼看见这个场景是如何搭起来的,就和打隔断墙一样,用木框铺上五合板,后面用脚手架一支,一面墙就起来了,上面只有半个屋顶,剩下一半全是灯光架子。如何让这面墙像一面墙,很简单,就是画,用油彩往画布上画,然后钉在木板上,近看一点儿都不像,但是灯光一打,再通过摄像机这么一拍摄,从监视器里放出来的,就是一面比较陈旧的墙面了,甚至还做出了几块污渍,很真实。
“人才啊!老林,我这个脸怎么蜡黄蜡黄的啊,我觉得我身体还成啊,至少比你这个脸色健康多了吧?”洪涛也在监视器里看到了自己的尊容,非常难看,不是说长得难看,是脸色很难看,又黑又黄,就和东南亚丛林里的野人一样。
“这个没事儿,等到试镜的时候,化妆师会给你涂上一层反光效果更好的油彩,看起来就是正常人的脸色了。对了,你不怯场吧?别到时候摄影机一开,灯光一打,你啥话也说不出来了,那玩意可就麻烦了啊。我和谭晶都快把你吹成再世的影帝了,如果你来这么一出儿,谭晶好办,我没法和导演交代啊!”林笛比较关心拍摄的问题,因为合同都是他签的,搞砸了对他的影响最大。谭晶拍拍屁股去唱歌了,洪涛缩缩脑袋接着在这里忍着,他在这个圈子里名声就臭了,以后他还得指着这个吃饭呢。
“你放心,你就是让我去联合国安理会上作报告,我照样能说出话来,只要有口气在,哪怕全身都瘫痪了,我这个嘴也瘫痪不了!”洪涛这句话是肺腑之言,他浑身上下,就这张嘴最好用。
“你和谭晶到底怎么样了?我不是干涉你们的私事啊,我总得心里有谱吧,你们俩总不能老让我这个经纪人当最后一个知道内情的人,这样我很被动啊!”对于洪涛的这个保证,林笛表示认可,他放心洪涛的嘴,但是不放心他的人品。
“这件事儿我怎么和你说呢?你就当和以前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吧。”洪涛对这件事儿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是装傻,总不能当着林笛说谭晶在倒追自己,而且自己还不太乐意吧!
“什么都没发生!你这个心可真大啊,你是不混这个圈子,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啊。就因为谭晶零片酬接下这个电视剧,还非要点名由你来拍,我这个春节都没过好。宝丽金那边我还能解释,毕竟他们也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那些广告商们不干啊,有男朋友的和没男朋友的谭晶,不是一个价格啊!”林笛没让洪涛就这么糊弄过去,他非要问出一个结果来不可。
“那是有男朋友的价格高,还是没男朋友的价格高?”洪涛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当然是没有啦,其实有也没关系,只是你现在……不是那什么了嘛……”林笛还顾忌着洪涛脸面,没把蹲监狱这个词儿说出来。
“嗯,也对啊,清纯玉女找了一个劳改犯谈对象,说出去是有点寒碜……这样吧,你就和圈子里的人这么说!你说我是在拿下一张专辑的歌曲来要挟的谭晶,如果她不这样帮我,我就不给她下一张专辑的词曲,反正有屎盆子你就往我脑袋上扣,哥们现在是虱子多了不咬!这样对谭晶就没什么影响了吧?她以前唱的歌都是我写的,这个不是什么秘密,这么说比较有说服力,等下半年我再给你几首歌的词曲,正好年底发第三张专辑,有了这个噱头,说不定专辑更好卖呢!”洪涛也觉得林笛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个年代劳改犯这个名头很不好听,必须把谭晶摘出来。
“……我要是女人我也喜欢你,你这是舍身取义了啊,要说你们俩没什么,我自己都不信……你比我强,是个爷们!”林笛听完洪涛这个主意,居然有点感动的样子,不住的向洪涛伸大拇指。
“你还是当男人吧……”洪涛看了看林笛那个身材,又看了看他那三个下巴颏,想像了一下他变成女人的样子,然后忍着强烈的呕吐感,晃了晃脑袋,把女林笛的模样从自己脑子里赶了出去。
就在林笛他们选好了拍摄地点之后的第五天,谭晶也进场了,来的不光是她,还是有她的一个小团队,从司机到各种助理杂七杂一堆人,穿得花里胡哨、前呼后拥的从转角楼前招摇过市,结果转角楼南侧这边的所有窗户上都趴满了脑袋,一直目送谭晶一群人走远,依旧还趴在窗户上眺望着几百米外的那几个人影,这一晚,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彻夜难眠了。
“田警官!我正有事向您汇报,您能保证我人身安全吗!”洪涛见到谭晶的第一面就来了一句台词,谭晶在这部剧里要饰演一位女警官,洪涛从剧本里也没看出她这个警官到底是狱警呢?还是刑警!反正她一会儿在监狱里和犯人谈心,一会儿又跑到外面破案去了,甚至还出现在法庭上帮犯人辩护,从这叫角度来讲,应该叫特警更合适,公检法她都一把抓了。
“你把我娶了,你就是警察家属了,这不就安全了嘛!”谭晶居然也敢和洪涛斗嘴了,要不说恋爱会让人智商急剧下降呢,她现在的智商就不高,其实本来也不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