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青铜
“昨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很倒霉地遇到了小偷。”安室透说道。
忱幸:“小偷偷钱,怎么还把你打了?”
安室透:“不是,是我想打他,然后没打过。”
忱幸面无表情地掸了掸报纸,这小子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觉得他好忽悠不成?
“我应该先跟老板打声招呼的,或者跟店里说一声。”安室透深以为然道:“耽误了工作,我很抱歉,日后一定引以为戒!”
说着,还极为熟练又殷勤地给桌上添了新茶,脸上笑容阳光灿烂。
忱幸手指在桌上无声点了点,在将对方开除与留下之间犹疑。
安室透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竟有些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离开咖啡店就没办法继续观察他,反倒是在意对方的选择。
以他的能力,可以有许多落脚点隐藏自己,但就这么离开,似乎不太甘心。
但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面前这个人。
安室透很难相信,以自己如今冷硬的心肠,竟也会出现犹豫。
忱幸的思虑并不漫长,甚至可以说是很短,但在安室透这里,却像是过了几十分钟、几个小时那样。
“你...”忱幸开口。
安室透提起眼神。
“昨天算旷班。”忱幸说。
安室透怔了下,自然而然地露出笑容,“没问题。”
忱幸挑眉,“还很高兴?”
“没有没有。”安室透连连摆手。
而一直看着这边的榎本梓也松了口气,连忙过来把早就准备好的围裙和拖把递给他。
“那我先去忙了。”安室透元气满满地投入到了往常的工作中。
看着他忙碌起来的背影,忱幸低头继续看起了报纸。
--与其让一个很有能力的组织成员离开自己的视线,倒不如将他留在眼皮底下,权当监视。这样一来,对方如果有什么动作的话,他也能有所察觉。
忱幸是这么想的。
他喝了口茶,心情重新舒缓起来。
……
青山连绵,满目森绿如织般蔓延。
电视台的大巴行驶在环山公路上,车里大人小孩喜气洋洋。
“这件特制的侦探小子外套,大家穿起来都很合适嘛。”女记者新海树梨笑着说。
柯南等几个小孩子身上都穿着一样的绿色卫衣外套,质地跟时尚感兼具,从他们脸上的笑容来看,应该是很满意的。
毕竟据园子说,这衣服是铃木次郎吉亲自设计的。
忱幸坐在车后排,敞开了窗。
新海树梨已经开始介绍同行的几人了。
--她身旁坐着戴头巾的男子是摄影师增井祥吾,坐在前排戴帽子的是负责音响的日住勋。
都是看起来挺和善的中年人。
“那位铃木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灰原哀压了压帽檐,随口问道。
“因为要上学啊。”忱幸说。
其实他也迷惑的是,为什么身为高中生的园子跟毛利兰要上学,而少年侦探团的小学生就不会?
他有些错乱。
这时,新海树梨疑惑道:“听说音响是一个年轻人负责的啊,他怎么没来?”
“因为联络不到那小子,就临时叫我来帮忙了。”日住勋淡淡道。
“该不会那个年轻人是因为听说有台风,所以吓得不敢来了吧?”增井祥吾笑道。
等众人到山间的寺庙时,已经下起了雨。
小雨淅淅沥沥,山里雾蒙蒙的,地面上也萦绕着淡淡的雾气,庙门前还有警察站岗。
而车门一打开,几个小孩子便抱着头朝庙里跑去。
忱幸撑开伞,灰原哀很自然地走了过去。
前边闷头在跑的柯南无意间回头,刚好看到这一幕,嘴角顿时一抽,下意识擦了把脸上的雨水。
“快点啊柯南,不然待会要淋湿了。”光彦喊道。
“噢。”柯南赶紧追上去。
……
“哈哈,等你们好久了,少年侦探团。”
进了房间里,铃木次郎吉笑眯眯地迎上来,“怎么样,我送你们的这套衣服还喜欢吧?”
“嗯!”
“这套衣服是大叔为我们做的啊?”
大叔?听到元太的这个称呼,忱幸忍不住看了眼这小子,发现那土豆尖尖的脑袋上,一双黑眼珠滴溜溜地透着股机灵劲儿。
“是啊,我觉得统一样式的制服,才像是少年侦探团嘛。”铃木次郎吉笑容和蔼道。
“是吧是吧,我以前也总觉得差点什么。”光彦马上道。
“元太,你还是团长喔。”步美说道:“不过我们很喜欢这件衣服!”
“是我忽视了。”元太赧然挠头。
忱幸跟灰原哀打着伞走进来的时候,铃木次郎吉不免责怪道:“你怎么能让这些孩子淋雨呢?”
“他们太想见到您了。”忱幸说。
“是吗?”铃木次郎吉很开心。
然后,柯南就直接步入正题,“请问那个麒麟角在哪里呢?”
他四下打量了一眼,禅房空间很大,却连一件家具都没有,只有进门正中的一根大柱子。
房间四角分别摆放着白色、黑色、绿色、红色的台座,每一处都有两个警卫看守,只不过上面空无一物。
“是铜制的台座吧?颜色都脱落了。”
“顶上也凹凸不平的,看起来像是把顶上的雕像拔掉之后的样子。”
几个小孩子好奇地走过去,围着比他们矮不了多少的台座看。
“你们看这里。”步美指着台座某处说:“这里好像有一个钥匙孔。”
“真的耶。”元太眼睛一亮,皮孩子顿时忍不住,伸手就去摸。
然后就倒吸了口凉气,整个人在那打起了摆子。
忱幸拽住他的肩膀,一把将之拎了过来。
旁边的警卫吓了一跳,而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不要乱碰。”
“中森警官?”
“台座上通了轻微的电流。”中森警官说着,看向一旁笑眯眯的铃木次郎吉,“应该事先告诉这些小鬼。”
“小孩子不吃点苦头是记不住的。”铃木次郎吉哈哈一笑。
柯南无语道:“那么到底在哪里?”
“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就是要用到白色、黑色、红色跟绿色这四把颜色的钥匙。”铃木次郎吉从怀里掏出四把颜色不同的钥匙,然后递给中森警官,“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部下吗?”
“嗯,不过拜托记得先把电流切断。”中森警官认真地叮嘱一声,屡次三番,他实在是怕了这老家伙稀奇古怪的性格。
247.四神台座
“先把电流全部切断。”铃木次郎吉给负责的下属打了个电话过去。
几个警卫分别拿着四色的钥匙走向房间的四角。
“咦,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光彦疑惑道。
“这个是台座的电流被切断的声音。”中森警官解释道:“只要每响一声,绿色、红色、白色、黑色的顺序电流就会被切断。”
“警官,请给信号。”那边,警卫招了招手。
“好!”中森警官倒数之后,果断点头。
话音落下,房间陡然震动起来,幅度仿佛整幢寺庙都跟着发生了晃动,同时还伴随着齿轮和锁链等机关运转的声响。
然后,房间正中的那根柱子便上下裂开,在齿状的卡槽开合中,藏于柱子内部的一尊暗金沉沉的麒麟雕像逐渐显露真容。
栩栩如生的麒麟微微昂首,不怒自威,而头顶上还有一枚金光流转的独角,贵气逼人。
“这就是麒麟吗?”元太惊叹道。
“那么,它头顶上的黄色宝石,就是被称为的琥珀吗?”光彦说道。
“好漂亮啊。”步美眼里放光。
忱幸点点头,的确很漂亮,透明的琥珀里点缀着植物的种子,映着雨时朦胧的天光,美轮美奂。
柯南紧盯着这尊麒麟像,眼中满是斗志,显然是在想着要如何抓住怪盗基德了。
“好了,关起来吧。”中森警官下令道。
没给众人太多欣赏的时间,随着机关的声响,柱子重新恢复如初,将完全隐藏了起来。
“就像这样,没有同时转动四个台座钥匙的话,这个麒麟像是不会出现的。”铃木次郎吉说道:“也就是说,除非他从我手中抢过钥匙,同时分身成四个人,否则是不可能得手的。”
光彦好奇道:“做这个机关的人该不会是...”
铃木次郎吉哈哈一笑,“当然是幕末的机关大师...”
“三水吉右卫门对吧?”不等他说完,柯南就脱口而出。
老人家冷不丁被打断,顿时噎了噎。
忱幸瞪了柯南一眼,后者轻咳一声,“因为柱子底部写着。”
柱子底部不止写了三水吉右卫门这个机关制造者的名讳,还刻下了这句话。
“你能看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柯南问道。
“没有,还没有搞清楚。”铃木次郎吉下意识摇头,又马上道:“但只要这四把钥匙掌握在我手中就没问题,不可能被偷走的。”
说着,他就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自信豪迈,很是感染人。
中森警官眼角跳了跳,“真是个乐观的老头,如果这里有基德那小子的三个同伙,只要制造黑暗,顺势夺走钥匙,要拿走宝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灰原哀抬头看了眼天花板,认同道:“是啊,这些人工加装的照明设备要是被基德动过手脚的话,应该很容易造成停电。”
“嗯,通过台座上的电流,也会两三下就被切断。”中森警官深以为然,“至少要在一片漆黑中,找来四个人守住这四个台座的锁孔。”
说着,他摇摇头,“不过我的部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掉包成基德的手下,而那三个电视台的人也不能相信。”
他是怪盗基德的老手下败将了,只要遇到对方的案子,现在已经习惯性地未战先言败。
“可恶,要是锁孔只有一个的话就好了。”中森警官叹了口气,“我一个人就能守到底了。”
他说的是‘守到底’,而不是‘一定能守住’。
忱幸看着中森警官深思熟虑,不禁莞尔。
与初见这位警官时相比,此刻的对方在对待怪盗基德时候无疑少了许多锐气和自信,看来这段时间,快斗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大了。
当然,前提是面前的中森警官是本人。
“那么,让我们帮你来看守吧?”步美提议道。
“没错,我们来看守的话,怪盗基德也没办法伪装。”元太笑道。
“可以说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了。”光彦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不只是我们,还有他呢。”灰原哀朝旁边的忱幸努了努下巴。
中森警官翻翻眼皮,本来是想拒绝的,但听到最后,又不免看向忱幸,目光略显狐疑。
忱幸平静回视。
“话说回来,好像每次基德出现的时候,你都在现场?”中森警官大胆假设,“你该不会是他的同伙吧?”
“你在说什么啊,忱幸哥哥怎么可能是怪盗基德的同伙啊。”光彦无语道。
“我看警察大叔你该不会是因为一直败给基德,连判断力都失去了吧。”元太撇撇嘴。
虽然步美没有说话,但眼神中的反驳也很是明显。
中森警官马上挠头笑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啦。”
“如果我是他的同伙,次郎吉伯父的收藏大概已经被搬空了。”忱幸也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这倒也是。”中森警官释然一笑。
倒是灰原哀,因为听到忱幸罕见的解释,以及这种开玩笑的语气,心底稍稍生疑。
“让你们来看守也不是不行。”中森警官沉吟之后,说道:“不过要是在电流切断之前,触碰到台座的话,可是会触电的。像刚刚这个小胖子朋友一样。”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面带微笑地看向元太。
元太翻了个白眼,小朋友就小朋友,干嘛还加个‘胖子’?这么大的人了还记仇。
“没问题啊,只要不把顺序弄错就好了。”光彦说道。
“只要每响一声,绿色、红色、白色、黑色的顺序电流就会被切断对吧?”灰原哀问道。
“没错。”中森警官最后道:“好吧,就交给你们了,千万不要弄错了。”
“好!”少年侦探团斗志满满地应声。
……
“好的,距离基德预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究竟基德是否会出现在少年侦探团守候的这座山中寺庙呢?”
电视台女记者新海树梨笑眯眯地蹲在几个小孩子面前,动员道:“大家一起来抓基德啰~”
“好~”几个小孩子兴奋地挥起手臂。
柯南在忱幸隐含笑意的眼神下,也只好幼稚地跟着动了动胳膊。
灰原哀默不作声地压低了帽檐,半边身子躲进他身后。
248.佛堂陷阱
“我们先休息5分钟,之后还要提前3分钟就位,拜托了。”
短暂的采访结束后,新海树梨对着耳返说。
灰原哀看向跃跃欲试的几个孩子,“那我们也要准备就位了。”
“嗯!”步美三人立马散开,分别跑向一个台座。
中森警官说道:“问题是铃木先生您能不能看得住这串钥匙。”
“这一点你就不用担心了。”铃木次郎吉十分自信。
然后,他直接用U形的铁条将钥匙穿了,抄起一把榔头,铛铛铛地将之砸进了墙里。
“只要像这样钉进墙壁里,基德那小子也一样束手无策。”铃木次郎吉哼了声,“赢的人一定是我!”
话音刚落,众人头顶的节能灯管便一下熄灭,四下登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停电了?”中森警官紧张道。
“慌什么,停电是预料之中的事...”铃木次郎吉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是一阵强烈的雨跟风从窗外刮了进来,潲了他一脸。
“是谁打开了窗户?”柯南下意识道。
“还在拍吗?”新海树梨连忙道。
摄像师增井祥吾连忙道:“嗯,不过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声音呢?”新海树梨又问。
“还在录音当中。”日住勋回答。
忱幸抬袖挡住扑面的雨丝,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他也能看到那道接近了柱子的身影。
随后,一阵熟悉的机关启动声便传进众人的耳中。
“不会吧,这个声音是?”中森警官急忙道。
“是柱子!”柯南马上反应过来,只不过他刚要转身,身后就笼上了一道黑影,同时电击器的闪光一闪而逝。
一声闷哼过后,小学生便昏倒在地。
“柯南?”步美打开手电筒,闻声跑去。
“柯南,你振作一点。”元太等人也跑了过来。
“啊!”光彦蓦地惊呼一声,看着对面的柱子,磕磕绊绊道:“麒麟,麒麟的角不见了!”
“柯南,你醒一醒。”步美带着哭腔喊道。
铃木次郎吉大声道:“照明还没有恢复吗?”
“冷静下来,所有人都待在原地不要动!”中森警官连忙道。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新海树梨担心道。
“是不是基德来了?”增井祥吾猜测道。
很快,节能灯管闪了闪,房间里重新恢复了照明。
“麒麟角被偷了!”中森警官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铃木次郎吉眼珠一瞪,“四把钥匙还都固定在墙上啊,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灰原哀说道:“虽然不知道基德用了什么方法,不过在停电1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基德或是他的同伙,在黑暗中顺利到达了设有锁孔的四个台座。”
中森警官一听,赶紧俯身去看旁边台座,随即脸色就是一变,“这是怪盗基德的卡片!”
“警官,这个台座上也有卡片。”
“这边也是。”
房间四角的台座上,各自都贴了一张怪盗基德标志性的卡片,无非便是得手之后的告知。
而守在佛堂外,寺庙里的警员也打电话进来,说主殿这边的电源开关被巧妙地动了手脚,像是计时一般调整好了停电的时间。
“警官,这间佛堂的所有防雨窗上,都被安装了小型的定时炸弹。”窗外,警员汇报道。
“可恶的基德!”中森警官咬牙切齿道:“他不只是制造停电造成一片黑暗,还炸了窗户,让风雨吹进来动摇我们的情绪,到最后再趁乱逃离了现场。”
忱幸默默看着义愤填膺的警官,说道:“还是先开辆车过来,把柯南送去医院吧。”
中森警官一听,心里暗赞这小子会打配合。
他当即朝窗外的警员吩咐道:“对,赶紧开辆车过来,把这个被基德弄晕的小鬼送去医院,然后其余的车子立刻去追怪盗基德!在这种无法使用滑翔翼的台风天气里,他应该还跑不远。”
“可是...”警员犹豫道:“根据我们刚刚得到的情报,因为泥石流的缘故,前面的路都被堵住了。”
“什么?”中森警官愣了愣,回头看了眼趴在地板上昏迷不醒的柯南,“要是这个小鬼被下毒的话...”
“应该不是毒药。”灰原哀扬了扬从麒麟像所在的柱子里找到的电击器。
“原来如此,那家伙先把这个最棘手的小子弄昏,让他不能行动。”铃木次郎吉歉然地对几个小孩子说:“真是对不起了。”
中森警官气鼓鼓道:“还不是因为你利用大众媒体,大肆宣传你上周刚刚找到的这个宝石,在保全系统还没完善的情况下,才会被怪盗基德轻易拿走。”
“是一个月前,我才打听到这个佛堂里保存着不可多得,完美的琥珀麒麟角的消息。所以我在买下它的时候,拜托寺方延后了让它公开的时间。”
铃木次郎吉说道:“为的就是制造假象,让他以为我这个神气的老糊涂,因为找到了可以引他上钩的诱饵,就得意忘形地在警卫保护还没完善的情况下,接受了他的挑战。”
中森警官疑惑道:“那么,特别加装上去的照明也是...”
“没错,现场会停电是预料之中的事,防雨窗上被动了手脚也早就注意到了,还有在四个台座上通轻微的电流也好,把少年侦探团叫来这里也罢,都是为了侮辱基德那小子,把他引进这个佛堂陷阱里的计谋之一。”
铃木次郎吉敲了敲墙壁,冷笑道:“木头腐烂,看起来轻易能折断的窗户格子,还有一敲就像会倒的这面墙壁,其实里面都是钢铁。
而且在两个出入口的门上,都事先安装了锁门机关跟感应器的装置,如果有人硬开门的话,这些装置就会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他面朝众人,冷静道:“结果从目前来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就代表怪盗基德跟他的同伙,现在还在这个佛堂里面!”
“还在这个佛堂里面?”中森警官惊讶道。
不只是他,房间里的其他人也是难掩惊讶,显然没想到前几次在怪盗基德手里狼狈落败的铃木次郎吉,这一次竟然早就有了周全的准备,甚至还让对方主动跳进了陷阱里。
“好了,中森警官。”铃木次郎吉说道:“现在该换你上场了。”
249.琥珀麒麟
铃木次郎吉出主意:“除了孩子们以外,把这里所有人的脸都彻底地检查一遍。”
中森警官点点头,“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先弄清楚。”
“什么事?”铃木次郎吉疑惑道。
“那就是基德是怎么从麒麟像上偷走琥珀麒麟角的。”
中森警官皱眉道:“停电后不久,你钉进墙壁里面的那四把颜色不同的钥匙,要是没有分别插入佛堂四角的台座锁孔,并且在同一时间转动的话,应该是没有办法看得到藏在柱子里的麒麟像才对。
就算基德用某一种方法复制了备用的钥匙,在没办法看见锁孔的那片黑暗之中,他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要说照明的话,这些小鬼们不是也有吗?就是他们手表上的照明。”铃木次郎吉走到元太等人身前,“他们又表示可以看守台座,也许基德那小子就是靠着这个灯光...”
“当时我们才没有开灯呢。”光彦张开胳膊,做了个遮挡的动作,“虽然说我们刚刚的确是这样遮住了锁孔没错,可是灰原交代过,就算停电也不能打开照明。”
忱幸看向思虑中的铃木次郎吉,“的确如此。”
“这样啊。”铃木次郎吉皱了皱眉。
“那么,遮住锁孔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过吗?”中森警官问道。
“嗯。”光彦很确定地点头。
“诶?这个锁孔有点亮啊。”中森警官说着,蹲下身子,用手捂着朝锁孔上瞄。
“荧光涂料。”忱幸同样俯身。
中森警官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警官,这里的锁孔里也有荧光涂料。”另一边的警员喊道。
“这么说,难不成...”中森警官快步走到挂钥匙的地方,伸手一捂,阴影里,钥匙前端的绿色荧光清晰可见。
“果然,四把钥匙的顶端也都涂有荧光涂料,看样子应该是在插进锁孔的时候沾到的吧。”
“这么说,只靠着锁孔微弱的亮光...”铃木次郎吉张了张嘴。
“是啊,在黑暗中把钥匙交给同伙,各自插入发光的锁孔内同时转动,轻而易举地偷走了。”中森警官说着,蓦地转头,戏谑地看向身边的老人家,“没错吧,怪盗基德先生?”
“啊?”铃木次郎吉一懵,“你在说我吗?”
“呵。”中森警官很不屑地笑了下,又颇显自信道:“难道不是这样么,基德使用的并不是备用钥匙,而是这串钥匙,这是不争的事实。
如此说来,为了能迅速使用钥匙,就把钉进墙壁的金属条钉得很浅,在用完钥匙之后,再钉回墙壁里,这是唯一的可能。”
铃木次郎吉眼角跳了跳,咬牙切齿道:“那你就先试着拉拉这根金属条看啊,可不是轻易就能拔下来!”
“不就是钉回去的时候,用力钉紧了吗?”中森警官撇撇嘴。
“你要是一定这么说的话,干脆来搜我的身好了。”铃木次郎吉很干脆道:“我要是基德的话,身上还一定藏着才对。”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中森警官咧嘴一笑。
“先等一下。”灰原哀开口道:“搜身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少年侦探团来做,可以吗?”
“什么?”
“如果铃木顾问跟中森警官是基德跟他的同伙的话,很有可能假装搜身,然后蒙混过关。”灰原哀说道。
“一点都没错,如果是我们的话就可以放心了。”元太附和道。
“因为我们绝对不可能是基德的同伙。”步美笑道。
“这么说也对。”中森警官摸了摸下巴。
“还有其他的各位,也要配合搜身,没问题吧?”灰原哀看向佛堂里的警员以及电视台的三位工作人员。
“当然。”新海树梨点头。
“那么第一个...”灰原哀看向旁边的忱幸,“就从你先开始好了。”
……
“因为特殊原因,接下来的节目有所变更,请您稍等片刻。”
伴随着电视转播的切换,少年侦探团的几个小孩子神情严肃地开始对在场的大人们进行搜身。
忱幸很好地给一众大人打了个样,脱掉外套之后,任由光彦在他身上摸摸索索一阵。
“没有。”光彦松了口气。
毕竟熟识的人排除嫌疑,还是喜人的。
灰原哀本来就不觉得忱幸能被替换,此时趁着他穿外套的工夫,问道:“刚刚怪盗基德行动的时候,你有看清楚吗?”
忱幸系好扣子,面不改色道:“没有,当时房间里太黑了。”
灰原哀认真看他一会儿,才点点头,仿佛是信了。
而另一边,步美等人也很快完成了搜身,最后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
“对所有人搜身之后,还是没有发现失踪的?”铃木次郎吉确认道。
“是啊,为了预防有人暗中把它放在我们身上,刚刚也搜了我们的衣服。”光彦说道:“还有柯南的口袋里,也都搜了一遍,结果都没有发现。”
铃木次郎吉皱眉不已,“这就奇怪了,窗户的格子特地设计成了没办法穿过的宽度,就算基德那小子的同伙守在外面接应,也无法顺利拿出去啊。”
“所以说,怪盗基德根本就是已经跑走了。”中森警官边穿着西装边说:“快点开门,让我们去追那家伙!”
“可是...”铃木次郎吉一阵犹豫,毕竟在他心里,始终怀疑怪盗基德以及他的同伙,还有仍然在这间佛堂里。
“你觉得呢?”灰原哀问向身边之人。
“中森警官说的有道理。”忱幸说道。
灰原哀闻言,不禁狐疑地看他一眼,“虽然说找不到宝石,认为怪盗基德已经离开这里是很自然的推测,不过还是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弄昏工藤?”
“可能是觉得那小子是个麻烦的对手吧。”忱幸说道:“毕竟基德前几次都败给了他。”
“话是这么说,但就这样让老对手下场,不就得不到在他眼前得手的快感了吗?”灰原哀说道。
忱幸讶然一笑,“确实,以基德的作风,这么做的确奇怪。”
让柯南当一个局外人确实少了许多乐趣,但也不得不如此。他看了眼仍趴在地上的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颗现在就藏在这小子的身上。
250.委身移形
“还有让人在意的是,刻在柱子上的三水吉右卫门的这句话。”灰原哀说道:“欲以不正当的理由得到麒麟者,必须委身移形才能成功。”
简而言之,就是想用不正确的方法得到的人,就要让身体随波逐流。而正确的方法,当然就是用钥匙打开。
“如果是你的话,能办到吗?”灰原哀问。
“我对机关不擅长。”忱幸摇摇头,看向佛堂四角的台座,“而如果要同时打开四个锁孔,仅凭我自己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的确如此,可怪盗基德是怎么办到的呢?”灰原哀蹙眉思忖道:“还有,委身移形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有风刮了进来,还有点点飘摇的雨丝,格外凉爽。
“风?”灰原哀怔了下,眼神蓦地一动。
“不对,刚才突然刮风,是因为怪盗基德弄坏了窗户,等等,他为什么要打开窗户?既然已经停电了,应该没有必要再让风雨刮进来,扰乱我们的行动。
就算中森警官说的没错,铃木顾问就是怪盗基德,在这一片漆黑中,不到1分钟的时间,要把固定在墙壁上的钥匙拔出来,然后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传给其他同伙,又没有信号还要同时打开锁孔,并且让被夺走的宝石像魔法一般消失,这真能做得到吗?
另外,基德到底有没有同伙,这还是个疑问。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找来好几个同伙的话必然会提心吊胆,也许其中一个人就会被逮到。如果是我,一定会避开这样的风险。”
这么想着,她就一阵头痛,不禁揉了揉眉心。
“你在思考吗?”忱幸好奇道。
灰原哀忍不住抬头,有些无语,怎么听这话的意思,我思考还是件很稀奇的事?
“看来我果然不擅长这种事情。”她颓然道。
忱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偶尔发动一下脑筋也好。”
灰原哀漠无表情地拍掉他的手掌,“可能我确实是只会窝在地下室敲代码。”
“我不是这个意思。”忱幸很没诚意地笑了笑。
“好啦。”灰原哀翻了个白眼,“现在大侦探昏迷不醒,推理这种事情的确伤脑筋。”
在柯南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她的确尝试过推理,可惜把自己弄的很累,并不是这块料。
忱幸见她有些丧气,刚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到有人说了句‘麻雀’。
光彦手托下巴,站在柱子前,语气深沉道:“上面写的这一段话,说不定麻雀可以当做是这段话的提示。”
“为什么?”步美不解道。
光彦指了指墙角,“虽然已经看起来模糊不清了,可是那个红色台座上还隐约能看得出来,刻着‘雀’字。”
“红色的麻雀,朱雀?”灰原哀若有所思。
院里的警卫用黑色的幕布将四面的窗都挡了起来,而步美等人则跑到红色台座面前,果然看到上面刻有一个清晰的‘雀’字。
“这么说,这上面原本说不定有麻雀的铜像?”元太认真道。
“不是麻雀。”灰原哀说道:“红色就是朱色,如果‘雀’字前面看不清的字是‘朱’的话,就是传说中的四神兽朱雀了。”
“朱雀?”元太眨巴了下眼睛,“就是游戏里常常出现的。”
“像凤凰一样的红色大鸟。”光彦笑道。
“没错,而且红色台座的另一边,右边的白色台座是白虎,黑色台座是玄武,那个绿色台座上,曾经应该放着青龙的雕像。”灰原哀说道。
“等一下,青龙要写的话就是青色的龙吧,可那个底座不是绿色的吗?”元太问道。
“青色原本是用来形容茂密的山跟树之类的绿色植物的颜色,所以青色原本的颜色就是被设定成绿色的。”灰原哀说道:“这四只神兽分别守护着不同的方位,朱雀是南方,白虎是西方,玄武是北方,青龙是东方,最后位于中央位置的就是这只麒麟了。”
光彦思索道:“那么,这根柱子底部刻的三水吉右卫门的这段话是指,钥匙丢掉或是被偷走情况下的补救措施。”
元太想了想,“那就是什么都不做,只要等待,柱子里的麒麟就会出来了吗?”
“不对。”光彦思忖道:“如果说这个佛堂四角放置的四个台座是四神兽的话,应该分别意味着颜色、方向等有什么关系才对。”
灰原哀点点头,“没错,应该是指按照四个台座的某种顺序来做某件事的意思。”
“可是颜色又没有顺序。”步美困惑道。
“会不会是以东西南北的顺序来做某件事的意思呢?”光彦猜测道。
“我觉得最开始应该是北,地图上北都写在最上面。”步美说道。
灰原哀叹了口气,“看来光是看方向还是没办法决定顺序,顺时针也好,逆时针也罢,都是一种流动的顺序。”
“如果是柯南,应该还知道些什么吧。”步美抿了抿唇,“可是他一直昏迷不醒。”
“总而言之,想要让麒麟从柱子里出来的话,就必须把四把钥匙插入四个台座的锁孔里,同时转动它们。要不然就是不使用钥匙,按照某一种顺序在四个台座上做件事。”
灰原哀说道:“而且,在停电的那1分钟里,只靠基德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要是有同伙的话,一定曾经发出了某种信号。”
“那我们就先从这方面开始调查吧。”光彦说道。
“可是要从什么地方着手呢?”步美问。
“不是有么。”灰原哀轻笑一声,看向新海树梨等人那边,“电视台工作人员拍摄好的,可以作为证据的VTR。”
忱幸看着充满干劲的少年侦探图案,不由感慨,不只是因为柯南的缘故,其实他们都是很善于思考的孩子,尤其在灰原哀这个‘大人’的带动下。
“我们都在想基德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时候,你这个大人就没有什么主意吗?”灰原哀白了他一眼。
忱幸闻言,目光从场间某个忙碌的身影上收回,“看来在柯南醒过来之前,就要靠你们几个人尽力而为了。”
“呵呵。”灰原哀。
忱幸只好报以鼓励的微笑。
251.分身疑团
“什么,你们想要确认停电时候的录影跟声音?”增井祥吾问道。
灰原哀点点头,“我们要确认一下有没有录到可疑的声音或是亮光。”
“她说的没错。”铃木次郎吉接过话去,“在那片黑暗之中,想要同时转动四个台座的钥匙的话,一定需要有暗号之类的,所以用VTR来确认一下吧。”
既然是他开口,电视台的三人当然不会再说什么,更不会拒绝。
是以,偌大佛堂里,众人皆是聚在一起,盯着放置的小电视机看,同时仔细听着其中异样的声音。
只有某名侦探依旧趴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这应该是挡雨窗被打破,风雨吹进佛堂的声音吧?”听到某处,灰原哀说道。
“当时害我吓了一跳,还戴上了帽子。”步美不好意思道。
紧接着,新海树梨说道:“这是我们的声音。”
“这是四个台座的电流被切断的声音吧?”
“中央的柱子向上移动,麒麟像发出的声音。”
与此同时,电视屏幕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亮光,随后是手表手电筒的光芒。
“这是电击器的亮光吗?”铃木次郎吉马上道。
“还有我打开的手电筒。”步美说道:“因为听到了柯南的声音,很担心他。”
而因为手电筒的缘故,不复黑暗的镜头下,可以看到柱子里的麒麟像上,失去了那枚异彩流光的宝石。
“好像就是这时候,被悄悄偷走的吧?”中森警官摸着下巴说。
很快,灯亮了,屏幕里一切清晰可见。
“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声音和亮光啊。”中森警官说道。
“硬要说的话,只有戴眼镜的小子被弄昏的时候,电击器的亮光跟他的叫声。”铃木次郎吉沉思道:“而且在他的叫声之前,就已经发出了柱子移动的声音。”
“可是,如果那个声音是基德装出来的,那个时间点他已经把钥匙分配给了同伙。”灰原哀推测道:“当我们听到江户川的叫声的时候,离开台座的这个空档,他们同时转动钥匙,还是有可能的吧?”
中森警官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铃木次郎吉颔首道:“的确有这个可能,那么听到他的叫声之前,你们确定自己真的有守住那四个台座的锁孔吗?”
“当然有守住!”元太很自信。
步美张开双臂,“像这样张开双手守的。”
光彦:“我还靠在台座上,紧紧遮住了锁孔。”
“那你们分别看守的是哪个台座?”铃木次郎吉问道。
元太:“我看守的是黑色的台座。”
光彦:“我是绿色的。”
步美:“我负责那个白色的台座。”
灰原哀:“我是这个红色的。”
铃木次郎吉问道:“当时你们不害怕吗?虽然说是停电了,可是台座上还通着电流不是吗?”
光彦刚要回答,就见中森警官蹲下拍了拍地板,撇嘴道:“我说大叔啊,这个地板好几个地方都腐烂了,有像墙壁一样安装了铁板吗?”
铃木次郎吉自信道:“地板跟房顶以及四个角落的柱子,因为原本就已经安装了相关的机关,所以没办法再下手,但地板下面全都布满了金属网,所以从这里是不可能逃走的。”
这时,女记者新海树梨忽然道:“如果说这里面有基德的同伙的话,我知道有个人很可疑。”
“就是负责音响的这个家伙。”增井祥吾立马一指身后的日住勋,“本来应该是要一个年轻人过来的,结果突然换成了他。”
“我说过了,是因为突然联络不上他,才会叫我替他过来的。”日住勋辩解道:“要这么说的话,你这个摄影师不也很可疑吗?”
“我可疑?”增井祥吾没想到引火烧身。
日住勋不屑道:“本来这个节目的摄影师,是跟你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学弟,你这个老油子却硬要抢着来。”
“你说什么!”增井祥吾大怒,“是他打电话给我说,他才大学刚毕业,对直播没有自信,希望我代替他过来。是他自己拜托我来的!”
“我也是这么听说的。”新海树梨帮他说话,“因为铃木顾问特地为孩子们准备了统一的外套,感觉得出干劲十足,才换了经验丰富的老手过来。”
铃木次郎吉眉头一皱,“说我特地准备?是因为电视台说那样会更有气氛,我才这么做的。而且打电话介绍制造商给我的人,不就是你么,记者小姐?”
“啊?”三小只一听,感情他们的衣服就这?
终究还是错付啦。
新海树梨疑惑道:“是我吗?我不知道这件事啊。”
灰原哀问道:“那么把我们少年侦探团叫来这里,也是听了别人的意见吗?”
“不是的。”铃木次郎吉丝毫没有尴尬,“是基德那小子的预告函里,附加写了一段话--希望这次不要再做幼稚的行为,来一场大人之间的真正决斗吧。
所以我才看出,那小子的弱点可能是孩子,才把你们少年侦探团叫过来的。”
灰原哀目露思索,如果打给电视台工作人员的电话,是基德设计的把戏,代表他很明显地想要排除那个录音的年轻人出现在这个现场。
可为什么要特地在预告函的最后,写上那么一句话呢?毕竟以铃木顾问的个性,会把他们几个小孩子叫来这里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事。
还有就是,明明已经消失了的,现在怎么都找不到,究竟被藏到了哪里?
以及那被铃木顾问钉进墙壁里的那四把钥匙,如果把固定钥匙的金属条钉在很浅的地方的话,钥匙使用完后重新将金属条钉回原处,一定会发出很大的声响,可刚才的录像里并没有出现类似的声音。
诸多困惑充满了谜团,灰原哀揉了揉眉心,不由看了眼仍在地上趴得好好的某人。
以前都是对方解决案子,听着他最后举出的线索和推理,好似解决案件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但真由自己来思考的时候,才知道有多棘手。
解不开的谜题有很多,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很苦恼吗?”忱幸问。
“嗯。”灰原哀点点头,在他这里,她下意识地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
忱幸见此,沉吟时刚巧跟快斗相视。
252.洞彻谜底
快斗的确在这个房间里,很明目张胆。
在初入佛堂的时候,忱幸就发现了他。
对面,‘中森警官’很自然地移开视线,热情高涨地投入到支使那些呆萌的警察当苦力、以及忽悠铃木次郎吉的事业中。
“看来钥匙跟锁孔上的荧光涂料,只是个幌子。”灰原哀若有所思道:“怪盗基德还是用了柱子上写的,不需要使用钥匙的方法。”
她思索片刻,摇摇头,“果然这种时候,还是要那个大侦探来才行。”
忱幸说:“那就去问问他好了。”
“诶?”灰原哀一愣,下意识看了眼柯南,“可他不是还昏迷不醒吗?”
“万一只是装睡呢?”忱幸轻笑。
灰原哀皱了皱眉,然后径直朝柯南走去,在他面前站住。
柯南仍旧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一样。
“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灰原哀说道。
而忱幸走过来的时候,注意到快斗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锁在自己的身上,对此他在心中一笑,看来的藏身之处已经很明显了。
本来柯南还打算继续装下去,可当眼皮睁开一条缝,看到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就站在面前不远,显然不打算罢休的架势,他就装不下去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半睁着眼睛,只有嘴巴在动。
“你是什么时候醒的?”灰原哀看着他,“我们都在为了找出怪盗基德而伤脑筋,你却在这里睡大觉。”
“没有啦。”柯南赧然一笑,随后道:“这是怪盗基德第一次在作案现场把我弄昏,我没弄清楚其中的理由,怎么能起来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意味莫名地看了眼忱幸。
在上一次将自己与基德相识之事告诉柯南后,忱幸此时当然能看懂他的眼神。
柯南: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对吗?
忱幸微微颔首。
柯南笑了下,并未诘问,因为他清楚以对方的性格绝不会说出基德是谁,但这就足够了,让他完全确定怪盗基德此刻还没有逃走,仍被困在这个佛堂陷阱里。
而对方没有逃走的原因,除了无法自如带走之外,还因为所伪装的身份。
就在这时,一直紧张着柯南的步美也看到了这边,三小只一下就跑了过来。
“你们动作轻点。”柯南连忙嘘声。
“你没事了,柯南。”步美惊喜道。
“嗯。”柯南笑了笑,随后道:“之前那个哔的声音是什么?”
“那是通过台座的电流被切断时候的声音。”光彦蹲下身子,小声解释道:“按照绿色、红色、白色、黑色的顺序鸣响切断电流,所以中森警官交代我们,在每个声音响了之后,要看守好各自的台座。”
柯南问道:“基德在台座上贴的卡片,都在什么位置?”
“红色的是贴在锁孔的正上方,绿色的贴的更上面一些。白色跟红色一样,也是在锁孔的正上方。”光彦说道:“不过黑色台座贴的位置,比绿色台座贴的还要上面。”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柯南无声一笑,抬眼看向忱幸:我已经看穿了。
忱幸目光微动,默然未语。
柯南低声道:“能不能先把我挡住?”
步美三人立马站过去,挡住了其他人可能看到的视线。
柯南这才长舒口气,松缓了一下身子,“真累,这个姿势弄得我腰酸背痛的。”
他想要坐起来揉揉脖子,只不过身子刚起了一半,整个人就是一僵,随后又重新趴了回去。
“你怎么了,柯南?”步美担心道。
“是闪到腰了吗?”元太问道。
忱幸垂眸,心知快斗已经输了一半,因为他所费尽心机藏起来的,已经被发现了。
“我知道基德为什么要把我弄昏了。”柯南自信道:“还有,基德本人就是在场这些人当中的某一个。”
“真的假的?”元太惊讶道。
“当然。”柯南说着,看向忱幸,“能不能帮我找一个机动队员,告诉他一件事?”
他的目光自信,因为在这场对决中,他在后手的情况下,已经完成了翻盘。
如果忱幸接下来不帮基德的话。
“说什么?”忱幸问。
“在这个寺庙的某个地方,应该囚禁着那个被基德乔装的人,让他联络外面的人,寻找这个人的下落。”柯南说道。
“好。”忱幸点点头。
“你答应了?”柯南一语双关道。
“他也不想胜之不武。”忱幸说道。
柯南挑挑眉,这副很了解对方的语气,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光彦疑惑道。
灰原哀同样看过来。
忱幸说道:“看来基德这一次又要败在你的手里了。”
柯南耸了下肩,“今后的每一次都会。”
“你好臭屁啊,柯南。”元太撇嘴道:“不要忘了,我才是少年侦探团的团长。”
“……”柯南:我真是败给你了,团长。
“不过,要跟哪一个机动队员说呢?”光彦犹疑道:“如果基德同伙混进了那些警卫里的话...”
“不会,这里根本就没有基德的同伙,因为他是一个人从麒麟像上,偷走了那枚。”柯南笑着说:“只是利用了四个一无所知的帮手罢了。”
“什么?基德没有同伙?”几个小孩子皆是一怔,“你说的四个帮手?该不会就是...”
就连灰原哀都一下不好了,合着自告奋勇去看守台座,结果最后反倒是自己帮了那个小偷的忙?
这个打击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柯南仰起头,看向忱幸,严格来说,基德是有同伙的。
忱幸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便去找机动队员了。
另一边,‘中森警官’看似没有注意他们,实则因为忱幸的缘故,他一半的心神都放在他的身上,而此时看几个小孩子紧张的模样,不难察觉到那个侦探小子或许要出什么幺蛾子。
“还真是伤脑筋啊。”他想着。
他没想过要忱幸帮忙,这既是身为怪盗基德的骄傲,也是不想太麻烦那家伙。当然,走投无路的时候就另当别论了。
是以,快斗沉吟片刻,便一指房门,大声道:“快点把那个门锁给我打开,我们要去追基德那家伙!”
“不,我现在还不能开门。”铃木次郎吉摇头。
“为什么?”
“因为我认为,基德那小子现在还躲在这个佛堂之中,所以正迫不及待地等着我们把门打开。”铃木次郎吉淡淡一笑,“这是我的直觉。”
快斗不禁挑眉,这种时候你谈直觉?
“一点也没错,绝对不能开门!”今夜的主角,少年侦探团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
253.移花接木
“因为怪盗基德现在要逃脱的话,一定比预料中更费力,在这个没有任何同伙的佛堂中。”光彦认真道。
“什么?”铃木次郎吉一愣,“你说基德那小子没有同伙?”
“你们忘了吗,必须要往四个台座插进四把钥匙,然后同时转动才行得通。所以,基德跟同伙加起来至少得有四个人才行,”中森警官边说边走到墙边,“而且这四把钥匙在他动手之前,就被铃木顾问用金属条固定住了。”
“跟这些钥匙根本没有关系。”元太手插裤兜,很有掌控一切的幕后团长的风采,“因为基德并没有用到它们。”
中森警官说道:“不要忘了,钥匙跟锁孔上可是都沾到了荧光涂料。”
“可是,我们又不知道这些荧光涂料是什么时候沾上去的。”光彦说道:“也许在停电之前,基德就已经把荧光涂料涂在钥匙和锁孔上了。”
“有道理。”铃木次郎吉点点头,“但不用钥匙的话,有可能弄出麒麟像吗?”
“柱子的底部不是写的很清楚吗?”灰原哀说道:“这是三水吉右卫门留下的,钥匙遗失情况下的补救措施。也就是想不用钥匙拿到的人,必须让身体随波逐流的意思。”
“流动是什么意思?”铃木次郎吉不解道。
“是四神。”灰原哀说道:“四个角落里的台座,分别是四个传说中的神兽台座。”
步美三人立马跑到台座面前站定。
“可是,这些四神兽之间有顺序吗?”铃木次郎吉问道。
灰原哀点头,“是季节。”
“季节?”
“青龙是春天,朱雀是夏天,白虎是秋天,玄武是冬天。”灰原哀解释道:“‘必须委身移形,才能成功’这句话,如果是指要让身体随着季节而流动的话,就是要按照春夏秋冬的顺序,托付身体的意思。”
“托付身体?”铃木次郎吉表示不能理解。
光彦笑了笑,一边用后背去蹭青龙台座,一边说道:“像这样把身体靠近台座,向后用力的意思。”
而随着他的用力,可以看到台座如掀般朝后倾斜了一个角度。
随后,灰原哀三人同样如此,按照春夏秋冬的顺序,依次向后将之推动。
当最后的玄武台座倾斜时,熟悉的齿轮扯动锁链的机关声在佛堂中响起,与之对应的,则是中央那根露出麒麟像的柱子缓缓闭合。
“这就关上了?”铃木次郎吉瞠目结舌道。
“现在明白了吧,就算没有钥匙,也有能让柱子上下移动的方法。”灰原哀说道。
“可是,停电只有短短一分钟,难道在这点时间里,基德没有借助任何灯光,在佛堂里到处奔走,一边贴卡片一边倾斜台座吗?”铃木次郎吉困惑道。
“并不是基德,倾斜台座的人,是我们。按照绿色、红色、白色、黑色的顺序,分别由我们四个负责守住锁孔。”灰原哀顿了顿,看向对面老神在在的中森警官,“是这样吧,中森警官?不,应该是月光下的魔术师。”
快斗听后,看着这个侃侃而谈的小女生,不免皱起眉。
“原来如此。”铃木次郎吉一脸恍然地走到他的面前,“如果要守住锁孔的话,就必须背靠在台座上,防范周围随时会出现的动静啊。”
“那么,卡片是怎么贴上去的?”快斗问道。
“那也是我们被迫做的。”元太不忿道:“把窗户弄破,让风和雨吹进来,好让我们戴上帽子,贴在我们背上的粘性卡片在靠着台座的时候,就被贴上去了。”
灰原哀说道:“有关这一点的证据,就是被贴卡片的位置,跟我们各自的身高刚好成正比。”
铃木次郎吉左右看了看,“这么说来...”
灰原哀点头道:“没错,基德用女记者的声音打电话给铃木顾问,提出要介绍制作这件外套的制作商,实际上却是想要方便自己动手脚。”
铃木次郎吉不解道:“可是,在那样一片黑暗之中,你们居然能不弄错顺序,一个一个地让台座倾斜,在看过VTR影像之后,里面并没有出现类似暗号的东西。”
“是声音。”灰原哀说。
“是这家伙告诉我们的。”元太跟光彦盯着‘中森警官’,“按照绿色、红色、白色、黑色的顺序,响起每一个台座电流切断的声音,要我们等声音响起后,再依序守住台座。”
铃木次郎吉:“可是我并没有设定这样的声音啊。”
三小只惊奇:“但明明有听到哔哔哔的很刺耳的声音啊。”
“有发出那样的声音吗?”一旁,电视台的三人组也面面相觑。
“没有吧。”
“完全没有听到。”
见此,快斗嘴角不禁浮现自得的笑容。
但微笑刚刚浮现,一个更从容不迫且自信的声音便将他打断。
“是蚊子音。”柯南走过来,低头笑着,“一个人过了20岁以后,耳朵就会开始退化,会渐渐地难以听见一种高频率的声音。
放出这种声音,让只有小孩听得见的步美他们听到,再告诉他们台座的顺序。虽然放出声音,可是要是他们都不说的话,就不会怀疑有任何可疑的声音了。”
柯南抬头,笑容温和却又藏着锋芒,“所以这次来的电视台工作人员,也排除了年轻人,就是为了不让他们听到这个声音。”
快斗眼底一沉。
铃木次郎吉紧张道:“那么,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它就在...”柯南把手伸进卫衣的帽子里,拿出了那枚琥珀麒麟角,“它就藏在我外套的帽子里啊,他本来打算用电击器弄晕我,再假装要送我去医院的时候,顺便把它带出去。”
他冲快斗笑了笑,“不过只要一起身,我立刻就察觉到宝石的重量了。”
快斗无声笑了下,未置可否。
“顺便提一下涂荧光涂料的时间。”柯南继续道:“是趁让我们看到麒麟像,从顾问手里拿到钥匙的时候,在那时往钥匙涂上荧光涂料的话,同时可以让插入的锁孔也沾到这些涂料。”
“那真正的中森警官呢?”铃木次郎吉问。
“应该是被电击器弄晕之后,被囚禁在附近的某个地方吧。”柯南说道。
话音刚落,就听佛堂门外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254.斗转星移
“快点开门,里面是伪装成我的怪盗基德哇!”
砰砰的敲门声里,伴随着中森警官气急败坏的喊声。
房间里的众人皆是看向场间那道从容不迫的身影,起码看起来是如此。
“让他进来吧。”柯南说道。
“可是,如果是基德的同伙为了救他出去,故意进来的话...”铃木次郎吉有些犹豫。
柯南轻笑一声,“要是真有这么一手的话,他早就用了。”
听见他这么说,快斗挑了下眉,这是自己被小瞧了啊。
“说的也是。”铃木次郎吉点点头,就打对讲给门外的人,“好了,开门放他进来吧。”
门开后,中森警官怒气冲冲地进来,二话不说,就迅速用手里的印章在每个人的脸上按了下。
动作很快,忱幸下意识闪了下,不过犹豫之后,还是配合着。
“好了基德,这下除了你以外,所有的大人都已经标上记号了。”中森警官用印章在自己额头上狠狠来了一下,笑得有些咬牙切齿,“这样你就没办法再伪装成其他人了,现在脸上没有我印章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
他朝身后一挥手,门口的警卫便立马将房门关上。
“这下子,总算能将你绳之以法了。”中森警官自信满满,松了一大口气。
对面,快斗微微一笑,“这个嘛,恐怕还不一定吧。”
话音落下,他猛地掏出扑克枪,朝天花板射击,飞旋而出的扑克牌将节能灯管的电线切断,房间里霎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与此同时,地板上陡然出现了一个切割状的光圈,晦暗的光芒笼在众人的脸上。
稍显惊慌的众人里,冷不丁听到元太发出了一声惊叫。
“元太!”柯南连忙去看。
“灯光照射!”中森警官朝着窗外大声道。
嘭!刺目的探照灯光从窗外射进来,众人下意识抬臂遮住眼睛,而来自四面八方的光将佛堂照的通亮。
“快点找,只要是脸上没有我的印章的人,那个人就是怪盗基德!”中森警官大喊出声。
“可是警官,现在所有的人脸上,都有印章啊。”旁边的警卫面面相觑,“只有那个基德到处都找不到。”
中森警官眼睛一瞪,“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警卫弱弱道。
“他总不能伪装成小孩子吧?”中森警官说。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那个,谁能过来救救我?”
“元太?”光彦闻声看去,当时就愣住了。
--一个小黑胖子半个身子卡在地板里,只露出上半身,表情委屈又无助。
“这个洞是怎么回事?”步美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变黑之后我就被某个家伙抓了起来,然后给塞进了这个洞里。”元太一脸无语道。
灰原哀想了想,“这么说来,假扮成中森警官的基德,在那个时候的确有触碰地板。”
柯南摸着下巴,推测道:“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安装了简易炸弹,在地板上开了一个洞,然后把元太当成了塞子,从地板下面逃走了。”
元太用力点头,偷偷观察几人的神情,然后就看到某个家伙眼含笑意地看着自己。
“……”他眨了眨眼睛。
忱幸便错开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怪盗基德就在地板下面!”中森警官握紧拳头,“快点把门打开。”
铃木次郎吉吩咐开门之后,中森警官便一马当先,领着一众机动队员冲了出去。
“元太,你在那里不要动喔。”步美安慰一声,也跟柯南一起追了出去。
‘元太’刚松了口气,就看到那个戴着棒球帽,今晚令他刮目相看的小女孩忽然在门口停下,回头看了过来。
他表情立马维持懵懂呆呆的样子。
灰原哀说:“要是脚被抓住的话,就喊我们。”
提醒过后,她也跑了出去。
快斗轻呼口气,这才看向倚着门框的身影。
“还有办法逃走吗?”忱幸问。
“逃?”快斗好整以暇地发出个疑问的鼻音。
“艺术性撤退?”忱幸轻笑。
“...你如果不这么挖苦人,朋友会更多。”快斗没好气道。
“那我朝外面喊一声?”忱幸作势往院里看了眼,就在七八米外的回廊下,中森警官等人正拿着手电筒,撅着屁股往地板下照。
“找到人了没有?”中森警官闷声道。
“报告,还没有发现!”警卫擦了擦汗。
“只是无用功罢了。”快斗撇撇嘴,双手一撑,利落地从地板的卡洞里跳出来。
“话说回来,你那个‘雷达’就这么准吗?”他一边解除伪装一边说:“我每次伪装都瞒不过你。”
“雷达?”忱幸笑了下,“不过你这一次的伪装也存在漏洞。”
“什么?”快斗有些惊讶。
“元太的十圆秃是在左边,而刚刚你的在右边。”忱幸说道。
“这样啊。”快斗恍然,随后抚额,“还是准备的不够充分啊。”
忱幸促狭道:“难道不是因为被追的太紧,慌乱之下才搞错了吗?”
快斗‘嘁’了声,“只是我一时大意罢了。”
忱幸知道他嘴硬,而时间也不给两人多说的机会,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回廊,“你的对手过来了。”
快斗闻言,挑了下眉,然后闪身到了门后。
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怪盗基德的那身打扮,白色的西装和礼帽,还调皮地刮了下单片眼镜,白色的手套轻轻扶着帽檐,某大侦探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只不过刚进房间,就听到从身后传来一声轻嘘。
柯南头皮顿时一炸。
“这个还给你,因为这并不是我要找的宝石。”快斗将放在地板上。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柯南眼珠一瞪,手忙脚乱地摸卫衣的帽子。
“元太呢?”他这才想起小伙伴。
“在洞下面睡着了。”快斗随口道。
“原来如此,你这么做是想证明,自己连小孩子都能伪装是吧。”柯南说道。
“当然,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快斗嘿然一笑,随后一掀斗篷,伴随着一阵烟雾散开,场间又出现了一个莫得感情的面瘫。
“……”忱幸。
快斗冲他wink一下,然后看向柯南,“接下来要怎么抓到我呢?”
岂料柯南根本不理他的激将,反而有样学样地在门框上一靠。
快斗一脸不解。
“有他在,我自己一个人的话,肯定抓不到你吧。”柯南说道。
快斗讶异地看向忱幸,“这小子知道了?”
“都怪你做事不够谨慎。”忱幸甩锅。
“好吧。”快斗歉然一笑,然后冲两人摆摆手,“那就再见啰。”
说完,人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而果然,无论是铃木次郎吉还是中森警官,亦或是院里的机动队员,都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任由他离开了。
只有灰原哀在他出门的时候,曾望过去一眼,略显犹疑。
255.意犹未尽
次日,咖啡店。
“听说昨天那家伙是伪装成了你的样子,大摇大摆地从中森警官面前离开的?”
大好的晴天里,园子边搅着咖啡勺边说。
“因为次郎吉伯父这次准备的很充足。”忱幸说道:“将整间佛堂都改装成了一个陷阱,要逃走的话还是要有一定难度的。”
“我猜中森警官事后肯定暴跳如雷吧?”园子轻笑一声,“谁能想到,你会是基德的内线呢。”
忱幸想到昨晚中森警官在看到自己走出来,醒悟又被怪盗基德当面摆了一道后的场景,也不禁莞尔。
确实是兴师动众辛苦操劳但最后一场空的老警察了。
“不过,想不到他连小孩子都能伪装,还真是厉害。”园子笑着说:“本来次郎吉大伯让柯南他们去,就是想着基德没办法伪装成小孩子。”
“但还是被逼的太紧,被柯南看出了破绽。”忱幸说道。
“说起来,那个小鬼的确不同寻常。”园子沉吟道。
忱幸以为自己说多了,被她察觉到了什么,但马上就听她嘀咕道:“基德每次都在他手上吃瘪,是不是这小鬼生来就是克他的?可我看他平时就是个调皮的臭小子嘛。”
“我也觉得。”忱幸摇头笑。
园子扬了扬眉,本能觉得这家伙笑得有些内涵。
不过,她马上想起今天来找他的正事。
“你还记得我那个网球教练吗?”
忱幸想了想,“是个花花公子对吧。”
“诶?”园子惊讶,“竟然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评价。”
“我电视没少看。”忱幸又指了指桌上的杂志,“你以为这都是料理杂志吗?”
“你也开始看这种东西了?”园子忽然想起以前自己给过他的几本杂志,狐疑着抽过桌上的杂志,翻看起来。
“什么嘛,就是日料啊。”她翻了几页便觉得无趣。
“好啦。”忱幸说道:“我记得你那网球教练是叫灰熊?他怎么了?”
“什么灰熊啊,人家叫后藤贵雄!”园子翻了个白眼,然后道:“他马上就要参加网球大赛了,想要我过去帮他加油。”
“嗯。”忱幸点点头。
“你嗯什么啊?”园子没好气道。
忱幸一脸无辜,那不然我该说什么?
“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园子期待说着,马上补充一句,“我还邀请了小兰,柯南那小子也一定会去的。”
忱幸有些犹豫,毕竟他跟那什么贵雄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只是不管听说还是所看到的,对方明显是个好色之徒,他根本没认识对方的兴趣,更不想去加什么油。
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那小子邀请园子过去,这目的恐怕也没那么纯粹。
是以,他说道:“你要有时间的话,不如我们约小兰和柯南吃晚饭吧?”
“晚饭什么时候都能吃。”园子说道:“可毕竟是后藤先生很重要的比赛,他邀请了,不去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忱幸倒觉得无所谓,拒绝是每个人的权利,况且他也不想去,尤其是还有柯南那小子同行,蜜汁定律实在是有些离谱。
“你不想去?”园子问。
“不太感兴趣。”忱幸说。
“那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说有一次可以让我随叫随到的?”园子托着下巴说道。
忱幸怔了下,随后点头,“那...”
“我就随便一说啦。”园子摆摆手,“只是个网球比赛而已,再说后藤先生肯定有不少啦啦队的。”
她肯定不会将机会浪费在这种事情上的,毕竟那可相当于是‘约会’呀。
忱幸仔细观察了下她的表情,虽然她说的无所谓,但眼底还是有点失望,因为她喜欢打网球。
“好吧。”他一拍手。
园子回过神来,“什么?”
“去看网球比赛。”忱幸轻笑。
“诶?”园子一愣,认真道:“我说了没关系的,我也不去了。”
“反正我也有时间,出去散散心也好。”忱幸说道。
园子犹疑地看着他,最后还是默默点头。
“咖啡给你喝。”她乖乖地把面前的咖啡推过去。
“那是你的。”忱幸嘴唇动了动。
“……”园子脸颊一下通红。
……
北轻井泽,网球馆。
“小兰,要开始啰。”园子一身淡蓝短裙,元气满满。
“等一下,在这里打球真的没关系吗?”对面,毛利兰连忙道。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短装,比平日少了些飒爽,却添了不少可爱俏皮。尤其是露出的一双笔直长腿,让某个坐在观众席的小学生看直了眼。
“没关系啦,反正今天只是大赛开始之前的练习赛,我们在比赛开始之前打完就好了。”园子说着,抛起网球,用力拍出。
毛利兰眼神一下锐利起来,碎步小跑着挥拍击回。
柯南趴在栏杆上,笑眯眯地看着。
忱幸揉揉脖颈,朝洗手间走去。
“你要去哪?”柯南问。
“洗手间。”
“等一下,我也去。”柯南连忙道。
两人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从隔壁更衣室传来的争吵声,准确来讲,是女生单方面的高音。
“发生什么事了?”柯南很好事地跑了过去。
忱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跟在后头。
柯南悄悄推开一条门缝,然后两个人就一高一低地开始暗中观察。
啪!
“好痛啊!”
房间里,穿着紫色T恤的年轻男子被一个女孩子狠狠抽了一巴掌。
虽然以前只见过一面,但忱幸还是认出这家伙就是园子的网球教练,后藤贵雄。
“听说你把铃木财团的千金叫到这里来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后藤贵雄对面的女生,土田有夏质问道。
“她只是来帮我加油打气而已。”后藤贵雄表情无辜道。
土田有夏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想移情别恋了吧。”
“别傻了,我怎么会喜欢那样的小女孩呢。”后藤贵雄揽住她的肩膀,一脸深情又真诚,“只是因为她是铃木财团的千金,我才特别照顾她,请她过来的。”
“真的吗?”土田有夏动摇道。
“当然了,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后藤贵雄亲吻她的额头。
看到这里,柯南默默关上了房门,然后一抬头就看到某个家伙好似还有些意犹未尽。
256.渣男
“喂喂,你什么时候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柯南撇撇嘴,声音虽小,却满是揶揄意味。
忱幸摇头,“不感兴趣,只是听他说起园子。”
“你认识他?”柯南问道。
“他就是园子的网球教练,后藤贵雄。”忱幸说道。
“噢。”柯南笑了笑,“看起来挺花心的。”
忱幸未置可否。
这时,他感知到房间里的人快要走到门后,便拉着柯南躲到了旁边的墙角后面。
“虽然这么说,但要钓鱼的话,还是钓大鱼比较好。”后藤贵雄冷笑着,关上房门后,径直离开。
“这家伙...”柯南盯着他的背影。
忱幸神情冷淡,像是没有听到。
然后,伴随着更衣室里‘砰砰’像是用力踢打什么东西的声音,两人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
--“敢背叛我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柯南皱了皱眉。
“走吧。”忱幸招呼一声。
“要不要到处转转?”柯南边走边说。
“有什么好转的。”忱幸打了个哈欠,表示不感兴趣。
“快点嘛,反正你平时也不出来几次。”柯南推着他往前走。
“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忱幸无奈道。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啊。”柯南萌萌一笑。
“……”忱幸给了他一个白眼。
场地很大,两人初来乍到,有点小迷路。
“你不是有‘雷达’吗?”柯南说。
“路是你带的。”忱幸无语道:“况且我也只想着去个洗手间,也没想转个圈。”
“怪我。”柯南抚额。
但马上,他眼睛就是一亮,一指前头,“那不是刚才那个人么?”
前面不远,手插裤兜的后藤贵雄刚刚拐过走廊。
“你...”忱幸刚开口,身边的柯南就撒腿跑了过去,“走,跟上去看看。”
他很想一把将这小子扯回来,或者直接转身走,但权衡两秒,还是跟在了后头。他觉得自己是担心小学生,而不是因为迷路。
后藤贵雄走进了一个像是社团会议室的房间,柯南再一次悄悄推开门,小心偷看。
忱幸个高,侧身在墙角往里瞄。
房间里,后藤贵雄正跟一个短发短裙的女生拉拉扯扯。
“好家伙,果然是个渣男。”柯南义愤填膺。
忱幸点点头,深以为然。
“那个,我想问一下。”短发女生,大竹千绘怯怯道:“之前借给你的那笔钱...”
后藤贵雄脸色微变,目光游移地看向别处,“那件事啊,请再等一下好吗?”
门外的两人支棱起耳朵听。
大竹千绘低头咬唇,“请尽快还给我,不然我会有麻烦的...”
话正说着,冷不防后藤贵雄借着被抓住的手腕顺势一带,就被贴进了怀里。
大竹千绘踮着脚,脸色通红。
门外的柯南眼睛也是一下瞪大,显然没想到里面那小子还有这么一手,不过转念一想,渣男嘛,懂得都懂。
藤贵雄则直视着怀中女孩的眼睛,深情款款道:“我能像这样参加比赛,都是多亏千绘你的支持,谢谢你。”
“那个,我...”大竹千绘嘴唇动了动,有些感动。
但不等她再说什么,后藤贵雄就松开手,“好了,我要去准备比赛了。”
柯南赶紧关上门缝,而这次不用忱幸,他就很熟练地躲进了墙角。
“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走出来的后藤贵雄冷哼一声,不满地嘀咕道:“闭上嘴巴乖乖进贡不就好了。”
他不屑地‘嘁’了声,很潇洒地离开了。
“脚踏两条船啊。”柯南对此十分不齿。
然后,大竹千绘从会议室走出来后,看着后藤贵雄消失的背影,喃喃道:“要是不还我那些钱的话,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呜呜~”
啜泣,捂脸,跑了。
留下墙角后看完全程的两人面面相觑,犹如雕塑。
“哎,你们在这里啊。”身后,伴随着一阵拐杖点过地面的声音,有人走过来说道:“小兰她们还很担心你们呢。”
来人是网球部的部长,吾妻史裕,只不过左腿受伤打了石膏,所以拄着拐杖。
柯南闻言,马上露出乖乖的笑容,“我们这就回去。”
……
网球场上,练习赛开始。
虽然后藤贵雄品行颇具争议,但不得不说,他打网球的水平很高,不然也当不了园子的教练。
他挥拍有力,在球场上游刃有余,反观对手则应对仓促,几乎是被完全碾压的状态。
“后藤学长好厉害!”
“加油!”
观众席上,响彻土田有夏跟大竹千绘两人的声音。
“什么嘛,刚刚明明还在跟他闹别扭。”柯南撇嘴不已,然后看向忱幸,“你说是不是?”
忱幸附和点头。
这时,后藤贵雄的对手没有接住他的球,网球弹到墙上,然后飞起,刚好砸到坐在观众席前排的吾妻史裕头上。
不过只是一颗网球,谁都没有在意。
而仿佛是为了炫技一般,后藤贵雄又故技重施,用利落的发球结束了比赛,然后酷酷地朝观众席走去。
“后藤学长!”土田有夏笑眯眯道:“来,我为你准备了蜂蜜柠檬水。”
“谢啦,就是这个。”后藤贵雄接过后,嘴角勾起小说里的男主常常出现的迷人弧度,“果然还是有夏最了解我。”
土田有夏一脸满足。
“后藤学长,这个给你用。”旁边,大竹千绘快步跑来,递上干净的毛巾,并且很体贴地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谢谢你,千绘。”后藤贵雄不吝让嘴角的弧度梅开二度。
土田有夏盯着大竹千绘,脸色有些阴沉。
柯南托着下巴,半月眼看着,忽然道:“忱幸,你看。”
忱幸早就看到了,那边园子手里也拿了一个东西,看着这边,有些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就知道。”柯南呵呵一笑,这种时候,怎么少的了这位大小姐嘛。
忱幸眼帘低了低,只不过马上就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对面的女生故意错开着目光,脚下却诚实坚定,朝他走了过来。
柯南愣愣地看着,看着园子脸颊还带着一缕红晕,将手里的运动护腕递给身边之人。
“这是?”忱幸接的很干脆。
“护腕啦。”园子说:“我记得你也会打网球吧?”
“小时候你教的。”忱幸点点头。
那时候在寺庙里,除了练剑便无事可做,园子去的时候总嫌无聊,所以教过他打网球。
只是每次打完网球之后,园子总要顶着一个或者两个熊猫眼回家,所以她就不教了。
显然,在说完之后,两人都想起了这件事,相视时莞尔一笑。
“哎哎。”柯南虚着眼,在两人中间仰起头。
园子很自然地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面带微笑地,把他按了回去。
257.不支
“比赛很精彩,要保持下去喔。”
观众席前,吾妻史裕笑着伸出手,跟走过来的后藤贵雄打了个招呼。
“我才不会像学长一样,那么粗心跌一大跤。”后藤贵雄笑着跟他击了个掌,转身离开。
另一边,土田有夏说道:“吾妻社长真是个大好人,要是他没受伤的话,也不会被后藤学长夺走代表参赛的资格。”
“嗯。”大竹千绘乖巧点头。
而后藤贵雄是个闲不住的,拎着水瓶搭着毛巾,又走到了刚刚的对手面前。
对方还坐在椅子上喘气休息,他就直接道:“打扰了,因为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要不要换成男女混合双打?我可以找个球技不怎么样的女孩平衡一下。”
“好啊。”
“园子小姐,下一场变成男女双打了,你跟我一组吧?”后藤贵雄朝观众席喊道。
彼时,园子正等着忱幸跟柯南从包里拿零食,闻言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忱幸。
“来这里不就是玩的嘛。”忱幸说道。
“嗯嗯!”园子心底一松,摩拳擦掌地拿着球拍走下去。
虽然她最喜欢的是吃美食,但也喜欢运动,尤其是网球。刚刚跟不太会的小兰打球有些施展不开,现在刚好可以让忱幸见识一下自己成长了的球技。
而看着昂首挺胸,像是要大杀四方的园子,柯南好奇道:“她很会打网球吗?”
忱幸随手撕开一包薯片,“还好吧,从小到大,水平一直保持的很好。”
“……”柯南。
“把我们两个丢在一边,竟然跟她一组?”土田有夏哼了声。
“到底是什么意思嘛。”大竹千绘揪了揪衣角,有点不忿。
园子已经走了下去,跟后藤贵雄触了下手,“后藤教练,请多多指教。”
“好好加油,打的时候千万不要太用力。”后藤贵雄喝了口水,态度很温和。
观众席上,吾妻史裕提醒道:“园子,最好不要带手套喔。”
“这样啊,谢谢你。”园子依言摘下手套。
“加油啊!”吾妻史裕友善挥手。
“好!”园子顺便看了眼观众台上某处,发现那家伙正跟小学生在抢零食吃,最无语的是闺蜜竟然也加入其中。
“这三个家伙...”她扯了扯嘴角,一包薯片,就完全把我园某人忘记了?
“园子,加油喔!”还是毛利兰想起了她,双手拢在嘴边喊道。
果然还是闺蜜靠得住,园子感动地用力挥手。
很快,双打开始。
忱幸坐在观众席上,吃着薯片看着肉丸子打球,果然没错,无论是发球还是技巧跟节奏,都跟小时候相差不大。
说明水平一直保持的很可以。
柯南想伸手抓他的薯片,被打了下手之后,就自己拆开一包,有样学样地坐在那里,嘴里嚼得咯嘣脆。
毛利兰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喇叭,元气十足地给闺蜜加油打气。
场上,后藤贵雄气势很足,每一下挥拍都令对手应接不暇,园子也趁机浑水摸鱼,偷偷打了几个好球。
“保持下去。”后藤贵雄比了个大拇指,还很帅气地抛了个媚眼。
园子表情一僵,勉强笑着回应。
如果是以前,有帅哥对她放电,她心里或许还会有那么点波澜,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完全没感觉了。
无动于衷谈不上,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是那种脊背发麻,想用脚扣出三室一厅的感觉。
“园子看起来还真是充满活力啊。”观众席上,毛利兰很自然地从柯南手里掏了片薯片。
“是啊。”柯南笑呵呵道。
两人坐在一起,即便是一大一小,看起来也极为融洽,很般配。
忱幸咯吱咯吱地嚼着薯片,忽然有点想安室透了,如果透在这里的话,自己大概能喝上暖暖的红茶,或是手磨咖啡。
而不是矿泉水。
正胡思乱想着,本来在网球场上叱咤风云的后藤贵雄像是累了,体力渐渐不支,甚至扶着膝盖大口喘息。
“学长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大竹千绘担心道。
话音刚落,后藤贵雄就抬手抛球,只不过仰头眼睁睁看着,手里的球拍都无力挥起,随着网球落在地上滚远,他整个人也踉跄倒地。
“教练!”园子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毛利兰喊了声。
柯南将薯片一丢,翻过观众席就跳了下去。
……
人在抽搐。
后藤贵雄趴在地上,抽搐不醒,而他原本握着网球拍的右手掌心也呈现溃烂的鲜红。
“这是怎么回事?学长!”土田有夏跟大竹千绘一阵惊慌失措。
“快点叫救护车!”柯南大声道。
忱幸若有所思地看着后藤贵雄的掌心,想起了之前所看到的那一幕。
警方很快就赶到了。
“倒下的人是后藤贵雄先生,21岁,大学网球社的副社长。”记录警员汇报到:“好像是在练习赛的时候,因为中毒突然倒下,医院表示是因为乌头碱导致的中毒症状。”
“原来如此。”穿着风衣,背对忱幸众人的瘦子警官打了个响指,“也就是说,后藤先生可能是无意中,吃了生长在这附近的毒草才会这样子的!”
“……”众人。
“啊哈哈,这怎么可能嘛。”风衣男转身,尖嘴猴腮正是群马县的菜鸟警官山村操,他挠头一笑,“小兰,我们又见面了啊。”
“是啊,山村警官。”毛利兰礼貌回应。
柯南眼角抽了抽,差点忘记了,北轻井泽也属于群马县。
“很难想象是因为意外,或是食物中毒所引起的。”眼镜警员翻着小本本,“医生说,他应该是在倒下前10到20分钟内中毒的。”
“唔,也就是说,这是针对后藤先生的杀人事件吧?”山村操摸着下巴,围着地上放置的物证标记牌转了转,“很可能是趁他们比赛的时候,有人下毒杀他。不过后藤先生还没有死。”
“他还没死,这不是意外事故吗?”土田有夏说道。
“是杀人事件?”大竹千绘弱声道。
“问题是,凶手是如何在众目睽睽的网球场上,在比赛中下手的?”山村操沉吟不已。
“这么说来,刚刚那几个姐姐有送慰劳品给后藤先生喔。”柯南指着土田有夏两人说。
他一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把土田有夏弄得有气没处发。
258.胆大
“慰劳品?”
山村操捏着眉心,思忖道:“嗯,要在慰劳品里下毒的话,的确也是有可能的。”
“好!”他猛地一捶手心,吩咐身边的警员,“快去检验一下她们几个送的慰劳品。”
“是!”警员连忙应声。
柯南不禁汗颜:这菜鸟警官,还真是卖力啊。
过了会儿,之前忱幸跟柯南暗中观察过的休息室里。
“从相关者身上,并没有发现毒物的反应。”警员汇报道:“不过在收到的饮料瓶、毛巾还有球拍卷带里,都检查出了毒物。”
山村操闻言,稍加思索,然后一把抄起桌上拍的命案现场的照片,开始在黑板上贴,还拿着记号笔写写画画的。
“山村警官,你在做什么啊?”柯南不解道。
“哈哈,警察的电视剧中,常常看到这样的画面吧?”山村操一扬眉,赧然又得意道:“所以我一直想要尝试一下,这感觉还真不错啊。”
柯南抚了抚额:大哥,别忘了,你是现任的警察啊。
“休息时间,后藤先生的行动,大概就是这样的顺序。”山村操终于涂写完,边擦着汗边说。
柯南补充道:“还有,我在比赛之前,有在更衣室那边看到土田小姐跟后藤先生吵架。他们两人好像有在交往,但土田小姐说后藤先生因为园子姐姐比较有钱,就对她好。”
“等等,这句话怎么说?”园子下意识起身,看向旁边脸色微变的土田有夏。
山村操如梦惊醒般‘啊’了声,然后道:“原来如此,土田小姐因此心中怀有怨恨,所以对后藤先生起了杀机。”
土田有夏额角青筋跳了跳,径直走到柯南面前,伸出的手指快要戳到他的脑门儿,“这个小鬼在胡说什么?我真是服气,你们警察难道连这种小鬼的玩笑话都当真吗?”
忱幸将柯南往身后扯了下,“当时我也在。”
山村操轻咳一声,说道:“土田小姐,是你把混有毒物的饮料,送给后藤先生当作慰劳品吧?”
他的语气笃定,步步紧逼,睿智的眼睛直盯着土田有夏,后者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
旁边的记录警员翻了翻小本子,适时开口:“检验报告的结果是瓶子外虽然有毒物反应,可是并没有混入饮料之中。”
“诶?这样啊。”山村操傻笑,尴尬地刮了刮脸颊。
柯南又指了指大竹千绘,“这个姐姐刚刚跟后藤先生在这里说话。”
大竹千绘一愣,低头道:“那是因为...”
“我都知道。”土田有夏很姐妹情深地坐到她身边,轻笑道:“千绘为了吸引后藤学长的注意,甚至提供钱给他花,还把自己的学费都贡献了出来。”
大竹千绘咬了咬唇。
“请问这是真的吗?”山村操问。
“是的,不瞒你们说,如果我再不缴学费的话,就会被大学退学了。”大竹千绘低声道。
山村操一听,顿时撑在桌子上,身子前探,“大竹小姐,是不是你在毛巾里下了毒,然后送给他当作慰劳品?用毛巾擦脸的话,就可以从眼睛还有鼻子的黏膜吸入毒物了。”
“我才不会做那种事!”大竹千绘气的一捶桌子。
这直接把正陷入自我推理不可自拔的山村操吓了一跳。
“医院那边说,后藤先生的脸部好像并没有沾到毒物的样子。”记录警员又翻了翻小本子。
“啊,是嘛。”山村操忸怩地笑了笑。
忱幸不由看了眼那位面相忠厚的警员,着重是看他手里的小本子。
“如果不是我们的话,那就是铃木财团的千金大小姐下的毒手吧?”土田有夏胳膊一抱,无所畏惧道:“学长想靠裙带关系,飞黄腾达才接近她的,可是为了学长花大钱的她,发现他有女朋友,所以就怀恨在心喽。”
园子双手攥得发白,很是认真道:“我根本没有为教练花什么钱,只是因为知道教练要参加大赛,才喊了朋友一起来给他加油而已。”
土田有夏挑了挑眉,显然不信。
园子说道:“教练说过,他每场比赛都要换球拍的卷带,所以就带了一条送给他。”
解释完之后,她忍不住抬头看向忱幸,即便她心底始终相信,但总是想要去确认。
而他笑容鼓励,温和如旧。
园子也舒心地笑起来。
结果冷不丁山村操就一下跳了过来,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后藤先生每场比赛都要换球拍卷带吗?”
“呃,对。”园子点头。
“呵呵,哈哈哈。”山村操肩膀耸动,随后狂笑,“我知道了!”
众人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这个案子的真相,我又灵光一现了。”山村操在自己太阳穴上比了一下,随后自信道:“在网球场发生的事件,就让我在网球场为大家解决吧!”
接下来,一行人便跟着这位自信的警官回到了网球场上。
山村操在休息椅上大马金刀地一坐,开始分析:“要缠上球拍卷带的话,必须要把附着的透明胶带拆下来才行,如果说要在这个胶带上涂毒物的话,就可以在每场比赛都要换球拍卷带的后藤先生手上下毒了。”
他大胆分析,然后那位记录的下属警员匆匆跑来,打断道:“警官,鉴识课有新的消息汇报。”
他再一次翻开小本本,“后藤先生的包里用过的胶带,还有铃木大小姐的网球手套上,都被检验出毒性的反应。”
“正如我所推理的一样。”山村操不急不躁地整理了下领带。
土田有夏说道:“我记得后藤学长因为胶带不好拆,还舔了好几次手指。”
“哼哼,哼哼哼。”山村操低着头,一阵狂笑,“也就是说,凶手事先在胶带上涂了毒物,重新装回盒子,送给后藤先生。所以身体上才没有出现毒物的反应,没错,凶手就是...”
他猛地指向认真听讲的园子,“铃木小姐,凶手就是你!”
“诶?”园子一呆。
“怎么可能?”毛利兰连忙道。
柯南更是一脸懵,好家伙,你还真敢说啊。
“铃木小姐为了毒杀后藤先生,就把下了毒的球拍卷带当做慰劳品...”山村操还在指着园子。
忱幸摇头,伸手按下他的胳膊。
“我记得你。”山村操眼睛一亮,“那位像我一样很会推理的小哥!”
259.自信山村
山村操很自信,尤其托柯南的福升职之后,自信更胜以往。
他甚至觉得自己偶尔会一激灵。
柯南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只觉得他很勇。
而山村操则颇为激动,看着忱幸的眼神有种看同道中人的感觉,因为他听过对方的推理,像自己一样睿智且犀利。
“你有什么证据吗?”忱幸问。
见他没有跟自己叙旧,山村操有一点失望,不过马上道:“我知道得知事情的真相,铃木小姐竟然是凶手,你心里觉得难以置信甚至还有些不好受,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语气深沉,还带了些宽慰,让听闻者有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园子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毛利兰坚定道。
“没错,这根本就不是我做的!”园子也有些生气。
“因为后藤先生在拆球拍胶带的时候,由于很难拆,还舔了好几次手指,毒物就在那个时候进入了他体内。”山村操一边形象地舔着手指,一边继续摆着动作,“然后,他就在打球的时候毒性发作,想要发球的时候就不支倒下了。”
他入戏太深,模仿发球动作的时候旋转跳跃,不小心撞到了盛网球的筐,跟网球一起摔在了地上。
柯南看着散落一地,滚到脚边的网球,眼神忽的一动。
“你还记不记得,后藤贵雄的右手掌心?”忱幸问道。
“嗯,呈现被毒物溃烂的样子。”柯南点头。
“之前比完赛的时候,他跟人击过掌。”忱幸说道:“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柯南怔了下,随后轻笑,“是的,我也发现了。”
两人在推测的时候,山村操也在动情地阐述着自己的推理,他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脸忸怩道:“动机就是感情纠纷之下的情杀,因为受到了甜言蜜语追求自己的帅哥的背叛,少女爱恋的心不知不觉转为恨意,最后就产生了杀人的动机。”
说到最后,他看向忱幸,叹了口气,目光隐含鼓励。
忱幸不知道这家伙的脑袋里又在想什么无聊的东西。
而旁边那一直翻小本本的警员终于收起了小本本,转而掏出手铐,“接下来,请到局里详细说明吧。”
“喂喂,真的不是我做的啊!”园子当然不愿意就范。
另一边,柯南连忙拽了拽忱幸的衣角。
有过几次的配合,这一次只是一个目光的对视,彼此就明白了接下来该他们上场了。
忱幸心底一松,虽然柯南这小子有时会冲动,但在破案推理上,还是永远值得信任的。
这一次的工具人,他算是主动配合。
“好了各位,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在忱幸准备好之后,他的声音就在场间诸人的耳边出现。
柯南伪装他的声音时,总是那种很疏离的语气,仿佛拒人千里之外。这很容易吸引其他人的注意,但又不会有在这种淡漠语气下开口打断的人出现。
“忱幸,你终于来感觉了!”毛利兰惊喜道。
忱幸僵硬一笑,她的用词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想挠头。
园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丝毫不见方才的紧张,反而满是轻松之色。
柯南轻咳一声,说道:“山村警官,接下来就让我告诉你,这起案子的真相吧。”
“这个案子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大竹千绘不解道。
“没错,她不就是凶手吗?”土田有夏看了眼园子。
“就是说啊,就是铃木小姐在球拍卷带的胶带里面下的毒。”山村操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
‘忱幸’直接打断道:“因为后藤先生换了球拍卷带,就立刻重新开始比赛了,所以在那之前摸过的毛巾还有瓶子,应该不可能沾到毒吧?”
“呃,这么说也对。”山村操愣愣道。
“卷带是用手指触碰的东西,而后藤先生的手掌则是因为沾到毒物,才产生的溃烂。”柯南顿了顿,“也就是说,他的整只手掌都沾到了毒物不是吗?”
“原来如此,我懂了!”山村操惊呼一声,恍然大悟,“后藤先生是把沾到毒物的东西抓在手上对不对?”
毛利兰连连点头。
“所以凶手就是土田小姐。”山村操再次自信指认,“把毒物抹在瓶子上,为了不沾到自己的手,就套着手提袋送给他。”
“才不是我呢!”土田有夏怒气冲冲道,她指证别人的时候大义凛然,一轮到自己顿时就急了。
好在‘忱幸’没有在意她之前的态度,说道:“如果手从瓶子上沾到毒物的话,那之前碰过的毛巾应该不可能会沾到毒物才对吧?”
山村操稍加思索,马上抬手一指,“那凶手就是大竹小姐!在碰触脖子上的毛巾的时候,往后藤先生的手里下了毒!”
“为什么说是我?”大竹千绘懵了,这就是吃瓜终会吃到自己身上?
“不是的。”柯南说道:“如果毒物沾到皮肤的话,应该会有肉眼可以看到的症状出现,而且大竹小姐是用手把毛巾传过去的,所以毒也不可能在毛巾上。”
山村操噎了噎,“那是从哪来的呢?”
倒是旁边的警员一捶手心,“对了,是网球手套!”
柯南说道:“跟涂了毒物的手套握手之后,后藤先生的手上是不是就已经沾到了毒物?”
“原来如此,凶手果然还是铃木小姐啊。”山村操惊讶地看了眼忱幸,又很是敬佩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土方先生,你不仅跟我一样优秀,甚至还能大义灭亲,这一点我自愧不如呀。”
忱幸忍不住抚了抚额,就连躲在休息椅后边的柯南都一下断了思路,差点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柯南笑着走出来,手里拎着一包没剩多少的薯片,“因为小兰姐姐吃了这个薯片,还是活蹦乱跳的啊。”
“对啊。”毛利兰眼睛一亮。
“你在说什么啊?”山村操一脸狐疑地看着柯南。
活蹦乱跳,你倒是挺会形容的。
毛利兰笑着解释:“园子被后藤先生叫去打双打的时候,我还跟园子戴了手套的手击过掌。如果上面有毒的话,我的手上也会沾到毒才对,用手抓着吃薯片的我,现在也应该在医院里了。”
260.棕熊落网
“真的是这样吗?”
听了毛利兰的解释,山村操再次苦恼起来。
他按了按已经呈现地中海前兆的额头,疑惑道:“那么,毒物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想着想着,他一副细思极恐的模样,“这么一来,岂不是就没有凶手啦?”
“还有其他能够接触到球场中的后藤先生,对他进行下毒的方法。”柯南说道:“而且是用网球选手一种很普通的动作,即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会留下任何疑问的方法。”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在众人最后的吾妻史裕额头上已经见了薄汗。
“吾妻先生,凶手就是你!”柯南直言道。
“什么?!”
“是社长?”
场间诸人讶然不已。
“别胡说了,一直在看台上连一点慰劳品都没送的我,怎么可能对在球场上的后藤下毒啊?”吾妻史裕表情无辜道。
“就是跟后藤先生击掌的时间。”柯南平静道:“就在那一瞬间,你将毒物涂在了后藤先生的手掌上。”
“啊嘞?”山村操眼睛一下瞪大。
“而园子的网球手套上之所以被检验出有毒物,是因为后藤先生你跟她握过手。”柯南说道:“这么一来,就只有在跟园子握手之前,跟后藤先生击掌的你,能够顺利做到。”
“太,太荒谬了。”吾妻史裕喉间咽了咽,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如果我手掌上有毒的话,为什么我的手会平安无事呢?”
“因为你戴了网球手套啊。”柯南说道:“网球的比赛用球只有两个,当球飞到观众席上的时候,要把球还回球场,可是因为那时候吾妻先生要用戴了手套的手掌下毒,只好用手背弹开了网球,所以比赛就突然变成了混合双打。
被选为搭档的园子在跟后藤先生握手的时候,你应该很着急吧?如果她的手套上被检验出毒物的话,就证明在观众席上的某个人有下毒的可能性,那你用的心机就会付诸流水,所以才会在那个时候提醒园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柯南想到如果是忱幸的话,会在这时候说些什么,大概是会谢一下吾妻史裕,在对方想着自保的时候,也不免让园子躲过一劫。
他说道:“脱下的手套就算放在长椅上,现在也已经趁混乱的时候处理掉了吧?”
吾妻史裕强作镇定,甚至还有些愠怒,“你的推理很让人佩服,可是我想问的是,这个推理有什么证据?”
‘忱幸’淡淡一笑,“要证据的话,这里就有,柯南。”
“哎,来了。”柯南笑呵呵地走出来,小手往地上一丢,一颗网球就滴溜溜地滚了过去。
“这个球?”山村操熟练地戴上手套,蹲下身子,盯着看。
柯南在众人目光被网球吸引的时候,又躲了回去,“就是刚才山村警官踢飞球篮的时候,因为只有一颗球没有被弹开,让我觉得很奇怪。”
山村操一听,下意识捏了捏手里的网球,然后网球就顺着纹路被轻而易举地的揭开了。
“这是?”他愣了愣。
网球里,紧紧塞着一副淡紫色的手套。
“吾妻先生在犯案之后,脱下上面沾有毒物的手套,然后藏在了这个球里面。”柯南说道:“为了不被发现,就将之混入了球篮里,大概是打算在混乱结束后,再把它处理掉吧。”
记录警员说道:“如果在这个手套上检验出吾妻先生的指纹,还有毒物反应的话,就是决定性的证据了。”
“也就是说,要是真的破案的话,就是我的功劳?我真是太厉害了!”山村操脑回路一转,激动地直接原地起跳。
大竹千绘难过道:“那么体贴的社长,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明天的比赛,本来应该是我出场比赛的,没想到嫉妒我的后藤在练习的时候,故意绊了我一脚!结果因为脚骨裂开,我被迫退出比赛,只好让后藤代替我出场参加。”
吾妻史裕脸上充满恨意,“被这么一个卑鄙轻浮的男人夺走代表权,而且因为他,赞助商的合约跟奖学金全都没了,我说什么都无法原谅!”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因所承受的委屈流下眼泪,只是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想必是没有悔意的。
事后,山村操围在忱幸的身边,很是兴奋。
“我就说嘛,你像我这么优秀,一定能发现案件中的疑点。”他哈哈一笑,“果然,这一次我又解决了一起案子啊。”
园子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解决的?”
对于这个家伙刚刚冤枉自己是凶手的事情,她可还记得呢。
忱幸对此只是礼貌一笑,对这位菜鸟警官,要说讨厌的话,对方的性格又让人讨厌不起来。
大概就只有无话可说吧。
而看着仍乐呵不已的山村操,柯南眼角抽了抽,这也就是园子,换了别的财团千金,或许以后就看不到这位菜鸟警官了,东京湾会多一截水泥桩也说不定。
……
出了这种事,比赛当然是看不成了。
动身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阴沉沉的,似是有雨将来。
“我怎么感觉路不对呢?”园子看着车窗外。
“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毛利兰说道。
坐在副驾驶上的柯南偏头看了眼司机,“你确定没有走错路吗?”
“应该没有吧。”忱幸说道:“我看快要下雨了,所以在地图上找了一条近路。”
“地图?”
“就在你前边的手套箱里。”
当柯南拿出那份地图,看了几眼后,表情不由一呆。
“这是两年前的地图吧?”
“怎么了吗?”忱幸不解。
“你不知道修新干线,所以有些地方变了道?”柯南嘴角一抽,其实说出之后,他就想起来,身边这家伙还真不知道。
车后排的两人也是幽幽地看了过来,她们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忱幸开车,明明乘坐新干线就好的。
“原来你是路痴。”园子戏谑道。
柯南呵呵一笑,某人是路痴的属性,他今天早就见识过了。
忱幸瞥他一眼:忘记你自己也没记住路了?
柯南一摊手:所以现在咋办?
忱幸也有些为难,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而他好像真的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