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锅回来了
“锅！”
方茹欣喜万分。“你还活着！”
锅嘿嘿两声坏笑：“那是。也不看看吾是谁。”
方茹兴奋地在空间中直转圈儿。不行，只听见声却看不见锅还是不能让她放心。方茹立马撤出空间。她非要抱着锅吧唧两口不可。
果然，空间外的锅的嘴巴正咧着，露出在空间里那几声坏笑十分搭调的，贱贱的笑容。“怎样啊小茹茹，想吾了吧？”
“……”
方茹一个急刹车，停在那儿。
小茹茹你妹啊。她想把锅一脚踹出去啊肿么破。
她停了，有人替她冲过去。小鱼“喵——”地跑到锅身旁，欣喜若狂地蹭啊蹭啊蹭：
锅被小鱼顶得摇来晃去。虽然很晕，但他依然很开心。
“喵！”
猫语翻译：当然！
锅咧嘴笑了。虽然依然只有一张嘴，方茹却觉得锅把视线投向了她，一脸的得意：汝看，小鱼都想吾了，汝难道没有？
“……”
嗯。更想让他化作天边的一颗星了。
鉴于锅让她担惊受怕了将近二十四小时的卑劣行径，方茹决定将她的想法付诸行动。她一个箭步跨到锅身旁，在锅“汝想干嘛？！”的惊慌呼叫中抓起锅把，一个扭身模仿掷铁饼人。
……但在最后一秒，却没有松手。
“苍天在上……佛祖保佑……”
锅心有余悸。方茹这下可是卯足了劲儿的。巨大的离心力让他有种灵魂出窍的错觉。他要是有胳膊，现在肯定抱着方茹的胳膊喊妈妈。
可方茹为什么没松手呢？
锅庆幸逃过一劫的同时感到了一丝困惑。接着，他被方茹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咳。”方茹自己也觉得对锅的态度变化太大了点儿，有些尴尬。“那个，总而言之，很高兴你能活过来。”
锅更感到奇怪了。
方茹这话……不能说不真诚，但有点儿太客气了。有之前她那欣喜若狂的反应做对比，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多余。
她到底怎么了？
锅左思右想。忽然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对了。自己告诉她了。
当时他处在弥留之际。相应的记忆不是很清晰，所以现在才想起来。
这下咋办？方茹知道他就是柳生了。
锅这叫一个后悔。要不是觉得自己死定了，想让方茹不要再浪费气力救自己。自己何苦告诉她这事儿。
锅忽然不敢看方茹，可又不敢错过方茹的一举一动，只好偷瞄她。没办法，现在后悔也完了。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其实方茹更多的是纠结。
对于柳生这个人……说实话她真的恨不起来啊！几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跟她有关系么，有关系么。有关系么么么！
可要是就这么接受了锅……总感觉对先人不敬哎。
一人一锅都不知道该怎样对待对方，于是都打算等对方先开口，让对方决定两个人接下来该怎么相处。
冷场也就是必然的了。
“喵？”
小鱼一会儿看看锅，一会儿看看方茹。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咳。”方茹清了清嗓，“你真是……嗯，柳生？不是柳生的后人？”
锅低低地嗯了一声。给人一种他垂着头，不敢看方茹的感觉。
算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再被秘密压迫。他也就轻松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锅低声说：“吾就是……当年害死方华的柳生。那个柳生的后人是吾骗汝的。”
方茹嘶地倒吸一口凉气。
锅的头垂得更低了。来吧方茹。无论汝对吾做什么，吾都会坦然接受。
方茹缓缓吐气，发出蛇吐信子一般的嘶嘶声，可见她有多咬牙切齿。“锅，你，傻，么？”
我能不知道那个什么什么柳生的后人是你骗我的？方华先祖三十多岁就去世了，按照她的记录，你就算是柳生他亲儿子，也不可能有你现在这么大。
呃，虽然我之前的确没注意到，但你又说你是柳生，我就很快想明白了啊。你就不能给我个台阶，咱俩把这一篇儿揭过去吗？
锅傻傻地抬起头。方茹是什么意思？
深呼吸两次，方茹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你几件事，老实回答，听见没有？”
锅点点头。没错，他的锅身体依然一动不动。对于这种明明没看到但就是知道的感觉，方茹早就习惯了。
她问：“首先，你的魂魄还残缺么？”
“嗯。修复了一些了。”
“空间为什么会多出一间屋子？”
“因为吾的魂魄修复了。吾告诉过汝，吾是空间的土壤。不过这或许说明，吾一旦死去，空间真的也会跟着消失。”锅有点抱歉的意思。
这方茹倒不在意。锅不是回来了么。不过是不是锅的魂魄再修复一点，空间也会增长呢？好像不错哦。
见方茹摸着下巴，很满意地想着什么，锅心里七上八下。“那，那个……汝问完了？”
“对了，还有一个。”方茹忽然想起来。
锅浑身一凛。
然后听见方茹问：“为啥我放在空间里的奶粉和苹果没了？我记得我没吃啊。”
“……”即使有身在审判被告席上的觉悟，锅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那个……不好意思，是被吾吃了。晶核的力量还差一点，吾不得不找另外的能量稍作补充。”
方茹握紧拳头。额角的青筋像小彩灯似的跳啊跳啊跳。
我忍……
锅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下文，不得不再次忐忑地开口：“再……没别的了？”
方茹白他一眼。“咋了？不满意啊？”
她都对他偷吃空间里物资的行为既往不咎了，他还想她怎样。
“那个……”锅快纠结死了。唯愿上天借他一张嘴，让他不用亲口说这些，“汝不问问，吾，吾为什么，要，要害死……方华的……”
“停。”方茹叹了口气，走向锅。
随着她的走近，锅越来越紧张，越来越紧张。她想做什么，果真不愿意听他的解释，直接将他处刑了么？
明明已经做好了觉悟，锅依然冷到骨髓。
方茹走到了他身旁。
啪叽一爪子拍在了锅沿儿。
“得了，还是我主动点儿吧。不然得被你憋死。”方茹搭着锅的肩膀似的，语重心长，“我知道你肯定还有不少事没说。我呢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也不迟。你宁可自己魂飞魄散也不肯吃我，就冲这一点，我感激你。至于你的过去，反正都过去了，我还纠结它做什么。”
一股暖流注入锅的心。他像那即将枯萎的秧苗，被一场及时雨滋润过来。
多希望，这些话出自方华的口中。
不过，这样也很好。很好了。
锅眨眨眼睛，郑重地嗯了一声。
方茹喜笑颜开，双手一合：“好了，咱们现在讨论一下怎么搞到晶核吧。”
ps：大家好，我是某猫。大家看到这一章的时候，我正在考试。一门神奇的，准备时间还不到24小时的考试。祝福我吧__
第一百零三章 震惊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方茹准时来到基地大门前的空地。
已经有十来个人站在那儿等了。方茹看了看，找了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看上去比较好说话的妹子：“请问你们这是在等苍狼战队么？”
“是啊。你也一样？”
方茹点点头，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我叫张佳佳。”妹子很热情，“你就自己一个人？没人陪你来？好厉害哦。”
“你不也一样？”方茹笑道。
“我哥是异能者。”张佳佳笑道，“苍狼战队的张晓鹏。”
“异能者？”方茹一惊，上下打量这位妹子，“你是他亲妹妹？”
见张佳佳点头，方茹搞不懂了。不对啊，身为异能者的直接亲属，不是可以住进异能者营地么？那应该跟异能者一块儿过来啊。
“我不喜欢跟那一群大老爷们一起住。脏乱差。我一个人又不是活不起。”说完张佳佳撇撇嘴。显然像方茹这样想的人不止一个。
嚯，了不得啊。
方茹不由得佩服起眼前这位妹子来。她要是有个异能者亲哥，肯定早搬进营地里吃香的喝辣的了。不是每个妹子都有药剂傍身呐。
方茹正在这儿想着，那边张佳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其实到底还是靠我哥啦。如果不是他分给我物资，我早饿死了。”
方茹恍然。她说呢，这个基地适合年轻姑娘做的工作实在太少了。最普遍的那一种也就是末世前禁得最严的那一种。从内而外焕发着独立和自信的张佳佳怎么看都不像这项工作的从业者。
两人很快聊起来了。过不多久，苍狼战队中参与这次任务的异能者到了。三三两两聚着聊天的普通幸存者们闭上了嘴，纷纷望向他们，紧绷的神情和姿态透露出他们的紧张。
“你看。那个就是我哥。”张佳佳指着一个对方茹说，“你那几位朋友是谁啊？都来了吗？”
不等方茹指给张佳佳看，秦申朝方茹走了过来。“你来了？”
方茹点点头。身后跟着的张晓鹏先跟方茹身边的张佳佳打了招呼，然后笑着问秦申，“这就是你说的，咱们战队的第二个妹子？”
第二个？
方茹困惑。异能者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据她所知苍狼战队清一色全是男的。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女异能者？
没想到秦申也是一脸困惑。“第二个妹子？”
他只是跟队员们提起过。想通过他和萧程白伟的关系把方茹拉进队伍。没听说还有另外一个女性异能者啊。
张晓鹏拍脑门。“哎呦，瞧我这记性。那妹子入队的时候你和白伟萧程都出去了。她跟我妹妹一样，嫌咱们营地汗味儿太重。一直住在外面。昨天她说有点事，今天可能会来的稍微晚一点。估计快到了。”
秦申点点头。“那咱们先给其他人整队吧。等这位新成员到了，即刻出发。”
苍狼战队的人纷纷行动起来。今天出任务的是三队，秦申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
秦申等人都不在身边了。张佳佳拉拉方茹，兴奋地小声说：“这就是你的那位异能者朋友？没想到啊竟然是三队队长。喂喂。土豪咱们做朋友吧。”
方茹：“……”
她是怎么扯到土豪上的……
不过对于张佳佳这种红果果的求罩求大腿行为，方茹并不反感。因为这样大大方方的，反而说明张佳佳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真要想借着她跟秦申的关系捞好处的话，她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秦申在朝她们招手。张佳佳笑嘻嘻地拉着方茹跑过去。
秦申塞给张佳佳和方茹一人一瓶花露水。让她们一滴不剩地撒在身上。张佳佳接过花露水就开始喷，把旁边的方茹呛个跟头。
“干嘛喷这么多。”方茹边咳嗽边问。
还没到夏天呢。再说了，蚊虫叮咬又不会传染丧尸病毒。
张佳佳主动解释说：“没办法呀。最近丧尸都进化了。嗅觉非常灵敏。听我哥说，丧尸即使看不到。单凭嗅觉也能找到活人。所以没办法，只好用花露水遮住人肉味了。”
说完，张佳佳皱了皱鼻子。“什么味儿。”
旁边的人也闻到了。很浓的臭味，整整一瓶花露水也遮不住。
站在围墙上的守卫们也捂住了鼻子。
不一会儿，从一条岔路，有两个人走了出来，表情痛苦地推着一辆手推车。手推车上有一只食堂盛放汤水的大桶，恶臭正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那两人拐了个弯，朝等在大门前准备出任务的人们过来了。
“喂！”
秦申厉声喝止。“这什么玩意儿，谁让你们推过来的！”
其中一个赶紧小跑步地过来，对秦申点头哈腰。他身上的恶臭把秦申顶得连退两步，捂住口鼻。
那人无奈地后退两步，对秦申说：“是一位异能者让我们两个推来的。她说这是能保命的东西。”
“能保命的？”秦申奇怪，“到底是什么？”
“大粪。新鲜的，刚从旱厕里掏出来。您看，还热乎呢。”
“……”
在场之人无不一头竖线。
饶是秦申好脾气，此刻也不由得火冒三丈。“胡闹！把它给我弄走，你们两个也滚远远的！”
两个推粪工毛爪了。他们也不想啊，这么脏，推了一路他们被人鄙视了一路，要不是基地物资紧缺，他们肯定被人丢菜叶了。再说他们自己也嫌恶心。可使唤他俩的人他们惹不起啊。
“是我叫他们推来的。”
一个曼妙的嗓音。
单单听这嗓音，便能勾起人的无限遐想。那姿态该多么的袅娜，那身段该多么的玲珑。
方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那曼妙嗓音的余音尚未消弭，从远处款款走来一位美女。
有些人甚至忘记了恶臭，嘴角微微翘起。来人年纪不大，少女的青春中带着成熟女性的妩媚，刚刚步入女人生命中最好的时段。
方茹从头冷到脚。
不可能。
很快走到近前了，方菲对面前的人们嫣然一笑，收获了不少惊艳的目光。“秦申大哥你好，我刚加入苍狼小队，请多指教。”
第一百零四章 需要施肥的白莲花
然后她又扭过头，对方茹灿烂地一笑：“姐，好久不见。”
说完，她不再去管石化了的方茹，对秦申曼声说道：“是这样的，我听刚子说，丧尸进化了，嗅觉特别灵敏，出基地的人不得不用强烈的气味遮盖住身上的体味。可香水花露水还有大蒜之类的味道不够强烈，丧尸还是能发现我们，不少兄弟因此死在丧尸的手中了。我听说之后，又着急，又心痛，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只好出此下策。”
说完这些，她不等秦申表态，瞬间换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我知道，你们会嫌弃我，但我是为了大家好。只要大家能够平平安安回到基地，我受点白眼不算什么。”
“……”
周围人再一次一头竖线。
看看眼前这个粉面桃腮的小美女，再想想那桶正在阳光下袅袅升烟的大粪，即将出任务的众人简直不知该作何表情，一张张脸那叫一个扭曲。
为了避免面部肌肉痉挛，秦申干脆面无表情。
不过，方菲没有注意到旁人反应，甚至包括秦申在内。说完她擦擦眼角，又转向方茹，用一种阔别重逢的喜悦说道：“没想到姐你也在。太好了，这么多天我一直担心你。可你怎么也要出基地呢？是不是日子过得不舒心？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快把这些涂在身上吧，你一定能平安地回来的。”
人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方茹的身上。
在场的人不少，异能者只有几个，剩下大部分是普通人。其中认识方菲的人很少，知道方茹是谁的就更少了。人们纷纷猜测方茹跟方菲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方菲这个新入队的异能者出现没多久。便如此重点“关照”她。
“快点吧姐姐。”方菲绽放笑容。
想象着方茹一身粪便的情景，方菲的笑容愈发艳丽。
她正是凭借着对方茹的恨意，才硬生生地扛过了生死一线的考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异能是上天赐给她复仇的利器。
所以她利用异能，进入了异能者队伍这个特权阶层。她要一点点折磨方茹，侮辱她。让她发疯。最后再怜悯地施舍她死亡。就像方茹曾经对她方菲做过的那样。
今天，就是第一步。
方菲等着方茹黑着脸拒绝，然后她就可以做出一副被欺负的样子。让其他人都同情她，憎恨方茹。方茹受不了被群起攻之的压力，就不得不接受她的侮辱。
果然，方茹面容冰冷。淡淡地扔出一句：“你自己留着抹吧。我用不着。”
方菲按照原定计划，脚步踉跄地后退一步。做出震惊的神情，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姐姐，我是想帮你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好心痛呜呜……”
“嗯。我也是帮你。这一桶全留给你，你在丧尸面前就隐形了。”说完方茹冷笑一声。不去管眼泪成河的方菲，掉头就走。
方菲哭得更厉害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场之人中男性占绝大多数。他们是最看不得美女落泪的，一定会帮她谴责方茹的。
然而她只等来秦申的一句话：“赶紧出发。再不走来不及了。”
其他的人不管如何看待方菲。都听从秦申的指示，向停放在大门不远处的卡车走去。他们是来出基地赚晶核的，不是来怜香惜玉的。
而且这个方菲顶多算“玉”。至于“香”嘛……呵呵了。
有些人甚至故意绕开方菲，好像靠近她自己也会沾一身脏似的。
从背包的缝隙望到了方菲那张傻掉的脸，锅如此评价道。
方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这年头白莲花不少，可想当白莲花却当成这水平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一桶大粪全当给方菲施肥了。
方菲还在那儿哭。其实她见别人陆陆续续上车了，她心里早就慌了。要知道异能者也是要上缴晶核的。可就这么灰溜溜地跟上去实在太丢脸。没办法她只能哭，心里祈祷着赶紧来个人哄哄她吧。
没想到还真让她祈祷出一个。
一个男异能者走过来，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行了行了。别哭了。再哭都不好看了。”
这正是她刚刚提到的刚子。方菲请求加入苍狼战队时正是他接待的，后来两人一来二去，就这么熟悉了。今天这一桶便便也是他和方菲一起去搞到的。
方菲真想甩开他的手，给他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怂包，懦夫，刚刚干嘛去了，现在知道来哄老娘了。晚了！
深吸两口气，方菲忍住了。这是她唯一的台阶了。再不顺着下去，今天她真的不用出任务了。
追上队伍，上了车，方菲和其他人一同浩浩荡荡地出了基地门。充满危险和机遇的丧尸之城等待他们的到来。
……只留下那两个搬粪工守着那一桶大粪，在萧瑟的风中打哆嗦。
****
多亏前些日子，异能者们清理出了前往最近加油站的道路，基地勉强能维持对汽油的供应了，出基地的人们这才摆脱了徒步穿行丧尸街区的窘境。异能者一辆车，普通人两辆车，三辆小型卡车在街上行驶，速度还算快。
噪音自然也就不算小了。
“这么大的动静，不怕把丧尸引来吗？”方茹小声问身旁的张佳佳。
张佳佳苦笑一下。“没办法呀，我听我哥说，丧尸的嗅觉进化得太灵敏了。即使没有声音他们也能发现咱们。再说了，这是卡车，再怎么静音也会被发现的。难道还能为了不让丧尸听到就靠两条腿穿过丧尸堆么？”
可既然横竖都会被发现，那还喷个什么花露水。给方菲机会，以这么惊艳的方式出场。
方茹摇摇头，表示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洞。
张佳佳笑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啦。基地附近几公里内的丧尸被清理得差不多了，暂时不会有丧尸听到我们的。”
原来如此么。方茹点点头。
张佳佳见她一直看向方菲所在的方向，说话的时候也不看自己，有点郁闷地捅了捅她：“喂喂，那个异能者究竟是你什么人啊？怎么一上来就要整你。”
这个问题略复杂。于是方茹言简意赅地回答道：“蠢货。”
张佳佳点点头。深以为然。
“不过你要小心一点哦。我听我哥说，这个新来的异能者蛮厉害的，木系异能，评级二阶下呢。”张佳佳警告道。
二阶下？那跟秦申岂不是只差了一个小分级？
秦申的能力方茹是知道的。那方菲的战斗力……
方茹吃惊，投向方菲的视线更加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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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末世之景
跟身旁的刚子轻声交谈的方菲察觉到了方茹的视线，抬起头，颇为挑衅地一笑。
方茹不跟她一般见识，收回了目光，密切关注周围的情况，以便对突如其来的危机做出快速的反应。
这一次他们的任务是前往一家大型超市，收集物资。
附近的物资快要收集完了，这家超市距离基地很远。头车司机选择在主干路上前进，道路很宽，本来应该很好走才对。
可是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尸体，大部分的都是丧尸的无头尸，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三辆车组成的车队不得不像在羊肠小径里穿行那样左扭右拐，有些地方实在躲不开了，只好轧过去，人坐在车斗里，跟坐船似的摇来晃去。
噗，车轮又压到了尸体。这尸体体内充满了*气体，受到压力嘭地一下爆开。尸液和碎块喷溅得到处都是，有些溅到了人的脸上，甚至嘴唇上。
*气体也扩散到空气中。或许是吸收了阳光的热力，这些气体竟然带着丝丝的温度，好像对自己的死亡十分不甘心。
有人受不了了，趴在车边哇哇吐了起来。
锅关切地问。
方茹满脸菜色，含糊地嗯一声。不能多说话，不然她也得吐出来。
原来……末世是这个样子么？
锅说的没错。总呆在基地里，她的确快和这个世界脱节了。
她身旁的张佳佳也不好过。为了抵抗臭味，她拼命地吸身上的花露水气味。可花露水的香气与剧烈的恶臭混合在一起，那滋味简直不要太醉人。
张佳佳很快也加入了呕吐的大军。
方茹拍拍她的后背，顺手塞给她一小盒薄荷油。张佳佳忙不迭地抹到鼻子下。这才好受点儿。
回到座位上，方茹无意瞥到了方菲，发现她也在看她，而且那眼神实在称不上友好。因为恶臭，她面容扭曲，正在跟身旁的异能者嘀咕什么。
忍着恶心，方茹在脑中对锅说：
锅昨天告诉方茹。其实他的魂魄并非被硬塞在锅这个躯壳当中。而是类似于栓在锅上，也就是说他有一定的活动范围。方茹担心不安全，今天没把小鱼带来。监听的任务就落在锅身上了。
她就在方菲的后一辆车上。锅应该能听到吧。
过了一会儿，锅来报：
说完。锅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方茹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方菲身旁的人对她很是冷淡，张晓鹏隐隐流露出怒气，秦申也不悦地瞥了她一眼。
这不废话么。他亲妹子坐在方茹身旁。要是方茹没资格跟着苍狼小队，那他妹妹呢？
什么。不是“跟着”，是“加入”，所以她只是在说方茹。跟张佳佳没关系？
呵呵，方茹要是真的想成为苍狼小队的正式一员。还会坐在普通人呆的卡车上？
而想把方茹拉入队伍的秦申早在进基地前便认识方菲，本来对她的印象就不太好了。别忘了，他可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
这个时候，方菲显得很没脸，于是又开始哭哭啼啼的了。身旁除了一个眼生的男异能者在安慰她之外，其他人都在假装看风景，眉宇间隐隐有些不耐。
见方菲智商如此低下，方茹至少安心一半。
剩下那一半，就是方菲的武力值了。
车队继续前进。太阳逐渐升到头顶，气温也随之升高。
尸臭化作氤氲的热气，缓缓升腾。苍蝇成群结队，落在死尸上，产下蛆虫。卡车经过时把它们惊了起来，于是只见一团团低矮的黑雾在那里盘旋，迅速寻找新的目标，有不少就近落在了活人的脸上。
异能者们对此习以为常，随手赶赶苍蝇就算了。这两车普通人有不少和方茹一样，一直窝在基地里，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有几个吐得稀里哗啦，筋疲力尽地趴在车沿，恨不得立马打道回府。
头车里，一名孔武有力的男性异能者摇了摇头，对秦申说：“这几个不中用了。”
秦申默然，看向后面的两辆车。
这几个人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内定为弃子了。虽然残酷，但没有办法。他们虚弱成这样，遇到了丧尸估计跑都跑不动。
还好，这几个人中不包括方茹和张佳佳。
秦申和张晓鹏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松了一口气。
“哎呦……哎呦……”
方菲不住嘴地哎呦着，要死要活。刚子在一旁照顾她，被她不耐烦地挥开。
她平躺在车斗里，占了很大一块位置，其他人几乎没地方下脚了。
那位孔武有力的异能者对着方菲冷冷地嗤了一声。一个异能者竟然比普通人还受不了末世的景象，真是丢人。
其他异能者的态度大致相同，甚至包括那个一直照顾方菲的刚子。要不是这个女人的异能是极其珍贵的木系异能，他们何苦带着这个累赘。
“丧尸。”张晓鹏忽然低叫一声。
只见前方摇摇晃晃地走来三五个佝偻的身影。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只远远地跟着。
“估计是从附近的居民区溜达出来的。”秦申说着在手中燃起火焰。这些小虾米他一个人就能收拾。
“等等。”孔武有力的男异能者拉住了秦申，朝躺在那儿的方菲努了努嘴。
“廉大哥？”秦申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方菲你起来，把这几个丧尸杀掉。”
“为什么叫我，你们自己不会杀呀。”方菲白了秦申一眼，翻身侧躺，给秦申个后脑勺。
“我们要看看你的实力。到时候好给你安排任务。”秦申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还有验证一下你有没有坐在这辆车里的必要。”
“喂你什么意思！”
方菲一高蹦起来，哪里有半点病患的模样。“你想讨好方茹就自己去，凭什么拿我开刀！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苍狼战队队员，凭什么撵我走！”
话音刚落，突然旁边高楼中跳出一团黑影，直接砸进头车的车斗之中！
第一百零六章 遭遇进阶丧尸
进阶丧尸！
异能者们早有经验，在那黑影落入车中之前便四散跳车。
只有方菲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那儿！
嘭地一声，黑影落入车斗。巨大如皮球的脸波纹荡漾，内中的尸液缓解了坠落的冲击。下一秒它挥动锋利的爪子，向方菲拦腰斩来！
千钧一发之际，廉大哥拽住她的长发，一把把她薅下车。
“啊！”
方菲倒栽葱摔下车，幸运地躲过进阶丧尸的一斩。
那进阶丧尸追着方菲也要跳下车。秦申顺手一个火球，正好糊在那丧尸的脸上。
丧尸的脑袋顿时从一只“水球”化作一颗火球，尖叫了没几声便倒在那里。
从进阶丧尸出现到死亡，整个速度如此之快，身后两辆车的普通人们都还没反应过来。
秦申对呆懵的普通人们喊道：“这是敏捷丧尸！他们速度快，往往出其不意，但战斗力其实很低。大家只要……”忽然他脸色大变，“都下车，散开！”
人们本能地退缩。地上躺着好多腐尸呢。
方茹却二话不说，拉着还在发呆的张佳佳纵身跳车。
另一只进阶丧尸擦着她俩跳入车斗。身后一片惊慌呼叫！
方茹和张佳佳脚下陷进腐尸的肉泥中，后背撒上了温热的鲜血！
“别往后看！”
张晓鹏吼道，跑过来一把捂住吓呆了的妹妹的眼睛，拖着她远离车辆。
方茹紧紧抓住张佳佳的手，也跟着踉跄逃离。
廉大哥和秦申同时出手，金属刃和火球射向车斗，那丧尸很快毙命。
然而同样丧生的还有几乎一车的普通人。只有两个福大命大。哆哆嗦嗦地爬下车。
后面那辆车的普通人们见状，也不管地上有没有尸体了，争先恐后地跳下车，并按照秦申之前的指示，尽量离别人远一点儿。
好像那样死的会是别人不是自己似的。
然而秦申见状，却又急了：“那边那几个，过来！司机下车！”
三个司机听闻。踹开驾驶室的门就跳了下去。
被指了的那几个普通人却呆了。不是说要散开吗？离太近再来敏捷丧尸怎么办？
头顶突然有阴影笼罩。
那几个人还来不及回头。脑袋就从脖子上消失了！
不是被砍下来了，而是没有了，被砸成泥巴了！
几具无头尸软软地倒下。露出了后面那只铁塔一般的丧尸。其中一只是从道边出来的，一个上勾拳，把队尾的那辆车掀成倒栽葱的姿势。
这就是为什么秦申要让司机下车。
冷汗从几名异能者的额头滑落。
这下糟糕了。同时遭遇两种进阶丧尸，还有些小兵在浑水摸鱼。
他们这群异能者都有经验。尚且能应付，这群普通人怎么办！
“别纠结了。杀了丧尸再说！”廉大哥吼道，同时异能在身前凝聚，化作一把凛冽的金属长刀，朝一只铁塔丧尸飞驰而去。
那丧尸抬起一只胳膊。锤向长刀。那堪比铁锤的巨拳眼看要将长刀砸成一块弯曲的废铁，忽然长刀在半空中灵巧地转了个弯儿，躲过巨拳。突然加速，化作一道残影砍向丧尸的脖子。
铁塔丧尸显然不够灵巧。这一下没躲过去，被长刀砍了个正着。
然而势头如此之猛的长刀却硬生生停住了，从脖子斜斜地砍入铁塔丧尸的胸口，却再也动不了了。
廉大哥几次施力，脸憋得通红，长刀却依然不动。无奈他只得让长刀重新回到能量的状态，在半空中重新凝结成长刀，再次灵巧地躲过那只丧尸挥舞的拳头，一刀斩断他的头颅！
然而这花费了不少时间。另外两只铁塔丧尸愈发靠近。
秦申的火球点燃了他们身上破烂的衣服，烧焦了他们的皮肉，却依然阻挡不住他们的脚步。
每走一步，地动山摇。
普通人们慌乱地逃开，可另一边，大批的普通丧尸也在逐渐接近中。
他们被两面夹击了！
秦申咬紧牙关，蓄积全身的异能，突然爆发一声低喝！
一颗火球从他的掌心激射而出，炮弹一般射向一只铁塔丧尸。没有实体的火焰正中丧尸头部，竟把那人高马大的丧尸打翻在地。
火焰立即死死包裹住铁塔丧尸的头部。丧尸疯狂地挣扎，地面因他的锤击而开裂，却再也没能站起来。
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大家又见到了生的希望。
可还有一只呢！
硕果仅存的铁塔丧尸突然跑动起来。虽然他的速度连普通丧尸都比不上，可他步子大呀！
普通人们再次惊慌逃窜。有一个人被地上的尸体绊倒，落在最后，不等爬起来便被那丧尸踩成了肉酱！
而且剩下的人也不得不减速。因为普通丧尸们也离他们不远了。
好在有张晓鹏，他的风刃如同收割麦子一般收割丧尸的头颅。刚子也在不停释放水箭。走在最前头的一波丧尸已经死光了，第二波也快了，可后面还有第三波和第四波。他能赶在铁塔丧尸追过来前杀完吗？
“啊！”
张佳佳突然一声尖叫。
她绊倒了。方茹被她拉着，脚下一滑也跟着摔了！
张晓鹏听见妹妹的惊呼，回头一看，只见铁塔丧尸距离她和方茹仅剩一步之遥！
张晓鹏眼睛顿时红了，风刃不要命一般疯狂地攻向那只铁塔丧尸。饶是铁塔丧尸皮糙肉厚也有点儿受不了，奔跑的势头被阻止了。
秦申也疯了，滔天火焰朝铁塔丧尸席卷而去。
可身后的普通丧尸还没杀完啊！
这个时候，廉大哥的金系异能周期很长，还在异能重新积蓄的阶段，张晓鹏和秦申都去攻击铁塔丧尸，对付普通丧尸的只剩下刚子一个。异能只有一阶下的他顿时感到力不从心。
而那只铁塔丧尸也不知道为什么，都快被烧成焦尸了还不死，虽然龟速但依然在向方茹和张佳佳靠近，再往前一点，她俩的小腿就要被踩扁了！
生死只在一瞬间。张佳佳害怕地闭上眼睛。
而方茹则顺手掏出背包里的锅，想也不想，贴着地面甩向了铁塔丧尸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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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好像少了个人？
正好铁塔丧尸脚落下，脚跟踩在了锅的边缘。
地上腐肉尸液到处都是，非常滑。锅通身黝黑光滑，也很滑。
于是很自然的，铁塔丧尸就这样滑了一跤。
再加上铁塔丧尸十分笨重。刚才另外一只丧尸不过是头部挨了一重击便被直接砸了个仰倒，更别提本就在强弩之末的这只了。
轰！地面为之震颤。
张晓鹏和秦申乘胜追击，火球和风刃下雨般飞向那只铁塔丧尸。
方茹一边挣扎着把自己和张佳佳从腐肉堆里挖出来，一面焦急地喊：“后面！后面！”
刚子异能透支了，正跌坐在地动弹不得。普通丧尸没人对付了！
廉大哥先一步转身对付普通丧尸，飞刃所到之处收割一片丧尸的头颅。
张晓鹏和秦申一个也去对付普通丧尸，另一个抬起头警戒，谨防再有敏捷丧尸偷袭。
又过了不一会儿，丧尸被清理干净了。
三个身为普通人的司机登上车顶，四处张望后，确认暂时安全。
这并不是说附近没有丧尸，只是丧尸暂时过不来。而且也没有再发现进阶丧尸。
张晓鹏一个箭步冲到妹妹身边，见妹妹只是受了惊吓外加一身脏，并没有受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秦申也想过去，却见方茹一副“我没事你快忙你的”的样子，忍住没有动。他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不能只管方茹一个。
于是秦申宣布：“受伤的到我这里集合。剩下的赶快收集晶核，五分钟后上路。”
还活着的普通人踌躇地面面相觑。刚刚经历生死一线，好多人还没缓过来。
方茹从肉泥里把锅扒拉出来，随便擦擦扔回背包。又胡乱揩了一把满脸的尸液腐肉，小跑向前面那满地的丧尸尸体。
晚了晶核就要归别人啦！
见她如此积极，大家很快都争先恐后地跑过去了。
异能者们见状松了口气，可又忍不住苦笑。
松口气是庆幸方茹开了个好头。以前出基地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人们刚离开基地大门时还对晶核踌躇满志的，可等真遇到战斗，哪怕晶核都露出来了。这帮怂货打死也不肯离开卡车。
失笑则是因为。这丫头的适应能力也太强了吧。
“哥，我也要去……”还在发抖的张佳佳想挣脱哥哥的怀抱。
张晓鹏很舍不得，可现状由不得他舍得。只好叹了一声放开了佳佳。
“得了，咱们来照顾伤患吧。”秦申对同队战友们说。时间紧迫，他们得跟普通人分工合作。
秦申张晓鹏还有廉大哥一边警戒一边将几名伤患归拢在一处，顺便把不顾受伤。拼命抢晶核的几名伤患给拽过来。万一他们当中有人是被丧尸伤到的，在收集晶核时突然转化。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哎，然后呢？
与此同时，刚子异能透支太厉害，回到车上休息。三名司机先让受损的那辆车重新四轮着地。确认勉强还能开后回到各自的驾驶室，随时待命。
“哎呦我的妈呀！”
头车的司机刚拉开驾驶室的门，被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跑到了秦申他们身旁。
而这个时候，秦申他们三个正在四下张望。好像在找什么。
听见动静，他们回头一看，只见头车的地盘下趴着某个人形物体，两只眼睛锃亮锃亮的。
“丧尸？！”三个异能者的第一反应。
而且还是进阶丧尸。普通丧尸不懂趴车底！
秦申二话不说举起火球。突然他想到把车的油箱点着了怎么办，于是没有扔出去。
那人影见状不好，张开嘴就要喊。秦申这一犹豫正好给了她出声的空当。
可张晓鹏和廉大哥没秦申的顾及，风刃和金刀全都招呼过去。
“嗷！”
于是乎，那个人影本来要说的话全都咽回去了，变成一声杀猪叫。
正在欢快地挖晶核的方茹浑身一哆嗦。
秦申他们也吃了一惊。只见那方菲迅速从车底爬了出来，然后绕过车子冲到他们面前：“你们有病啊！杀人啊！”
“……”
众人默。
廉大哥皱眉：“你没事躲车底干什么。”
“什么叫没事！这他妈的叫没事？老娘差点儿被丧尸吃了！”方菲歇斯底里，脸上的伤加上杂乱的头发，看上去能把丧尸吓一跳。
“……”
众人再次默。
方菲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好，尴尬地咳了一声，试图装回白莲花：“人，人家的意思是说，人家害怕嘛。人家一个女孩子，也没人帮人家。人家只好自己保护自己喽。结果你们还弄伤了人家。你们看看，人家的脸都受伤了。好疼啊呜呜……”
“……”
众人无力吐槽。
话说回来，其实方菲不过被擦破了点皮，又削断了几绺头发而已。她躲在车底，有车挡着角度太刁，张晓鹏和廉大哥没瞄太准。
嗯。看来以后要加强练习。万一车底下真的是丧尸怎么办。
张晓鹏和廉大哥同时发现了努力的新目标，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秦申不欲多说。“行了，过来给伤患治疗吧。”
方菲抹了抹眼泪，瞄了一眼战战兢兢地等在那里的伤患们，瞥了下嘴。“真恶心，我不要。”
张晓鹏看不下去了。“你有完没完，赶紧点儿时间不多了！”
方菲不开心地嘟起嘴，一副我就不干，你们能把我怎么着的架势。
张晓鹏隐隐有冒火的趋势，秦申和廉大哥也流露出不悦。如果不是看在木系异能神奇的治疗能力上，他们何苦带上她。
可这个蠢货竟然还较上劲了！
她以为她是谁？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待会儿丧尸撵过来了，她就是医圣下凡也挽救不了团扑的局面。
正在三人即将发火的时候，呆在车斗中的刚子探出头，低声下气地说：“方菲妹子，拜托你救救他们了。只有你能办到。算我求求你了好不？”
方菲在心中冷哼一声：这才有点求人的样子。
扫了秦申他们三个一眼，方菲想警告他们以后都要对她尊敬一点，不然别想让她使用异能。
第一百零八章 找呀找呀找晶核
不过想到说不定真的会又丧尸过来，方菲一个哆嗦，还是决定速战速决了。
所以她只是勉为其难地说了一句：“我会尽力的。可这么多的人我不确定能都治好。今天之后可能都没法用异能了。”
说完方菲满意地想：看吧，我没为难你们吧，只是让你们从现在开始都小心点儿，老娘不是那么容易支使的。
秦申他们又是一阵无语。
这才几个人啊，方菲一个二阶异能者，会连他们也治不过来？
哦，等待会儿要是有谁受伤了，你就要见死不救是吧。
可谁也不想跟她多说话了。免得再出幺蛾子。
方菲遂闭上眼睛，静心凝聚异能。
柔和的光亮于她的脚下袅袅升腾，从中幻化出几只嫩绿的枝条，蔓延向不远处的伤患们，轻柔地将他们围绕。
伤患们害怕得不敢动。当枝条接触到他们时，他们本能地感觉到这枝条没有恶意。枝条分出纤细的嫩丝，探入他们的伤口，伤患们感到伤口痒痒的，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如果伤口内有杂物，纤细的嫩丝还会将伤口清理干净之后，再进行治疗。
不到半分钟时间，伤患们的伤口全部康复。其中不乏从车上跳下来时摔断腿扭断脚的，也都活蹦乱跳的了。
“这，这真的好了？”其中一个难以置信地问。
“真的。”秦申知道这个人被丧尸擦伤了，特意嘱咐一句，“丧尸造成的轻微伤口也可以治疗。不用担心感染。只是按照基地的要求，你回去后需要隔离二十四小时以防万一。”
那人跪在地上喜极而泣。他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被救治的伤患一扫刚刚对方菲的不满，一个个对方菲感恩戴德起来。这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呐。
方菲以微笑回应人们的感激。温柔得浑身好似笼罩圣母光环。
她回头望了望在不远处挖丧尸的人们，果然，见到她使用异能的人无不目瞪口呆，目光那叫一个崇拜，不少人都忘了要挖晶核了。
没错，崇拜我就对了。我可是救世主呢。
方菲美滋滋的，挑衅地望向方茹：怎么样。这下该轮到你怕我了吧。
……结果发现。人家方茹根本没鸟她。
此时的方茹坐在两具摞在一起的丧尸尸体上，大腿上放着一只丧尸脑袋，手里握着匕首。忘我地在丧尸的脑子里挖呀掏呀。
反正她出基地之前咨询过秦申了，如今的丧尸病毒毒性要比之前弱许多。只要身上没伤口，可以随便接触丧尸。甚至嘴巴稍微蹭到点丧尸体液也没事，胃酸可以杀死小剂量的丧尸病毒。
不过这不是说可以拿丧尸体液当水喝啊！
总而言之。既然不需要小心翼翼，方茹也就甩开膀子干了。
真正上手掏才发现。晶核一点也不好找。像这种普通丧尸晶核很小，藏在跟海绵似的软乎乎稀溜溜的脑子里，和大海捞针差不多，而且上面会沾满恶心的脑浆。很难看出来，一不小心就会被漏掉。方茹连挖了三个才稍稍找到点顺手的感觉。
只见她随手捡起一只被风刃斩断了脖子的丧尸脑袋，一刀刺入下颌。割掉柔软的皮肉，卸下丧尸的下巴。然后以相比之下较为柔软的上颌骨为突破口，打开颅腔，先找最有可能出现晶核的脑干部分，顺手翻翻小脑，然后……
然后收获一堆傻了眼的旁观者。
连锅都看不下去了：
方茹一边在浆糊似的脑子里找啊找，一边简短地回答。从出门开始，她的嗅觉遭受了一路的狂轰滥炸，早失灵了。
刚开始还觉得有点恶心，后来就只想着时间紧迫能多挖几个是几个。
锅见方茹找得这么辛苦——旁边人和他自己看得更辛苦——忍不住问：
方茹气恼地刺了下丧尸的脑子，刀尖差点从天灵盖穿出来，
锅一看，果然。原来进阶丧尸刚被杀死，那三位司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速度取走了几只丧尸的脑袋，扔进驾驶室。
也就是说这些丧尸的晶核都成苍狼战队的私产啦，跟她这样的普通人没半毛关系啦。
拜托，就算杀这几只丧尸的时候我们没出力，你们也不能这么过分吧。出基地前不是说好了，你们打丧尸我们收集晶核，然后一半晶核归你们，剩下一半我们这些普通人一起分么？哦，好东西你们都揣自个兜里，孬的你们也伸手要，你们脸好大哦！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基地也嫌普通丧尸的晶核小，所以规定了晶核大小的最低限度，比这个限度还小的，就需要用数量补齐。方茹看了，加上她正在挖的这个，四个在一起才勉强够那个限度。结果还得上交给苍狼小队一半，有天理木有啊！
可现在显然不是跟苍狼小队掰扯公平合理性的时候，所以方茹只能生闷气。
锅到现在才发现。
方茹则到现在也没发现。她抬头一瞧，只见方菲瞪她瞪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然后低头，继续挖晶核。
方菲又不是第一天抽风。有跟她大眼瞪小眼的时间还不如多开几个丧尸脑袋。
“没时间了。大家上车！”秦申招呼道。
人们恋恋不舍地看着手中的丧尸脑袋。受到方茹的鼓舞，大家挖得能比刚刚快了点儿，但也就快了那么一点。不是所有人都有方茹这样粗壮的神经。
所以有不少人只找到一两个，甚至空着手。
秦申催促道：“快点儿！待会儿丧尸要过来了！”
方茹拍拍腿站起来，把四枚晶核揣进兜里。“咱们先走吧。待会儿到了超市，肯定有更多的丧尸。”
众人虽然舍不得地上还没挖过的丧尸，也不得不起身，一同回到车上。
有几个实在不愿意空手离开，干脆拎起几只丧尸脑袋，坐在车上边赶路边挖的。
ps：写这章的时候，某猫一会儿用手指头捅捅后脖颈，一会儿摸摸下巴，过了一会儿又舔舔上牙花子。嗯，这软乎，从这儿砍……
忽然后背有点冷呢……_∠)_
第一百零九章 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队伍又经历了两次丧尸的袭击，死了五六个人。
看着那些惨死的尸体被抛弃那儿，方茹心中一片悲凉。
不过她也很清楚，将尸体带回去好好安葬是不可能的，所以并没有多说什么。
好在受伤的人能够得到妥善的救治，不然死的人肯定更多。但出乎她的意料，负责治疗的竟然是方菲。
“现在有治疗异能了？”方茹小声问张佳佳。
“不，那是木系异能。木系异能战斗力很低，但拥有治疗的能力，甚至能治疗丧尸的感染。虽然只能应付被丧尸擦破点皮这样的程度，而且必须要立即救治，晚了也会感染，但到底是咱们人类对抗丧尸病毒的唯一方式，所以木系异能者很抢手。”说到这儿，张佳佳撇撇嘴，“不然我哥和他的队友们怎么会容忍这么个笨蛋呆在队伍里。”
方茹若有所思。
怪不得方菲能活过来。原来那个时候，她吞下去的晶核让她觉醒了木系异能么？
所以刺透心脏的致命伤也没能要了她的命。
方茹抬起眼，警惕地看向正在跟刚子低声说笑着的方菲。
多了一个木系异能者，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可这个人偏偏是方菲，那么方茹来说，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锅沉声说。
方茹颔首。
她很确定，巧笑倩兮的方菲，此刻脑子里转的都是怎么搞死她这个姐姐的念头。
正如她正在想的一样。
****
快到中午了，一行人才来到了目的地附近。
这是一家大型的超市，位于一座综合商场的地下一层。在末世之前。方茹很喜欢来这种地方逛。买够了衣服去楼下提溜一袋子熟食回家。
综合商场自然开在人||流密集的地方。这一片在末世前是商业区，从早到晚的人头攒动。如今则是尸头攒动。
就他们一共二十几号人，去单挑上千只丧尸，真的没问题么……
方茹腹诽道，和同车的其他人一起猫在车斗里，大气不敢出。
三辆车陆续熄了火，靠惯性静静地滑入商业街背后一条静谧破旧的小巷。
末世来临前这里的地价因为商业街变得寸土寸金。但这儿本身的地脚却其实没什么价值。于是就被各大开发商给剩下了，现在提供给了异能者们难得的暂时避难所。
巷子的两侧都是破旧的住宅楼。深褐色的墙面斑驳肮脏，防火楼梯的栏杆锈迹斑斑。
有丧尸从里面露头。不等张嘴低吼。便没了脑袋。以秦申为首的几名异能者不吝惜异能，将音量压制在最小，以最大限度地减少被商业街丧尸注意到的可能。
张佳佳止不住地发抖。“可被丧尸嗅到了气味，咱们一样会被发现啊。”
方茹没说话。从身上抹了把丧尸的腐肉贴张佳佳脑门上。
张佳佳整张脸都绿了，死忍着不擦脸。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伪装了。
确认再没有露头的丧尸之后。秦申打手势让所有人都下车，聚集在一处。
“从这里再横穿过一条街，我们就到了超市所在商场的后身了。那里有一个停车场入口。我们从那儿进去，直插入地下一层。可以直接到达超市的隔壁。”秦申低声交代道，“大家排成一队，我们苍狼战队护送你们进去。半个小时之后。甭管你们拿到了什么，都出来。听清了没有？”
要我们这些自个进去啊。
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们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秦申见状解释道：“这没办法。异能者们必须要守住撤离的通道。不然一旦丧尸堵在出口外，咱们可谁都走不了了。”
人们懂得这个道理。而且在出基地之前他们便已经被告知要负责搜索物资，不想干的可以不来。
但话是这么说，事到临头，人们还是面面相觑，不敢走出这一步。
有人咽了口唾沫，试探地问：“能不能派个异能者保护我们？”
秦申摇了摇头。以前他们也曾派异能者进去保护普通人，结果遇到丧尸，普通人们反而把那异能者推向丧尸，结果这位异能者异能耗尽，被丧尸撕成了碎片。
“或者给我们发几把手枪也行。”另一个人不死心。
秦申又摇了摇头。基地为了提高普通人的生存几率，曾经给他们发过枪械，结果这些普通人竟然反过来用枪指着异能者的脑袋，驱使异能者去送死。
为了自己和队友的生存，只有让别人承担风险了。这是异能者通用的做法，秦申也不例外。
“我不去。”有普通人不干了。
“我也不去。”另一个人啐了一口，“老子是来收集晶核的，不是给你们这群人卖命的。”
“对。凭什么让我们去送死。”
“你们有异能，就应该在前面替我们挡丧尸。”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音量越来越大。
秦申眉头紧皱，低喝道：“都闭嘴。”
“凭什么让我们闭嘴！偏不！”
“对！大不了引来丧尸，大家一起没命。”
张佳佳焦急地劝：“冷静点儿。”
结果却被推倒在地。
“你是那个异能者的亲妹妹，你们是一伙儿的！”
有些人甚至想要对张佳佳拳脚相加。他们打不过异能者，却能打得过张佳佳。柿子捡软的捏嘛。
张晓鹏一看就不干了，跟那几个人冲突起来，几乎要放异能。
“行了都别吵了！”方茹喝了一声。
旁人回头一看。哎？这家伙好像跟那个秦申关系不错，干脆连她一块儿骂了打了，说不定异能者见自己的人受欺负，就能答应保护他们进超市呢！
结果一张嘴巴，啊咧，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
方茹将药瓶揣回兜里，冷冷地扫了一眼这群捂着喉咙惊恐万状的人。这群笨蛋，他们想招来丧尸全军覆没，别拉上她好吗。
这都快中午了。她还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家吃泡面呢！
闹事的人没动静了，其他比较懦弱的普通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的确。他们手中只有用来挖晶核的刀，这是基地唯一允许他们携带的武器。就这么去超市里头，十个人能有两个活着出来就算不错了。
所以呢，这等打广告的好时机怎能不利用。
方茹嫣然一笑：“我去超市。有谁跟我一起？”
第一百一十章 有本事你来
这丫头疯了吧。
这是人们共同的心声。
秦申一听就急了，本能地想要阻拦方茹。
可刚张开嘴，秦申又悻悻地闭上。他想起自己是这次任务的负责人，如果他不让方茹去，那又怎么说服别人？
哦，你熟人的命是命，我们的命是草是吧？
方茹继续微笑，朝他眨了眨眼。
秦申一愣。方茹这笑容……怎么略眼熟啊？
跟学校门外文具店的老板一样一样的。每次他去只是想买两支笔芯，不过跟店老板聊上几句，出来后就会莫名其妙地抱着一大堆他永远也不会用的漂亮笔记本。
方茹就保持这奸商式的笑容，对目瞪口呆的普通人们说：“任务不能不完成，可咱们也不能去送死。我这儿有点东西，分给大家。不能保证大家一定能活着出来，但有了他们，咱们至少不会儿毫无反抗地去死。”
说着，方茹将手探入背包，摸出一大把木头吊坠来。
人们眼前一亮：“大力符！”
这就是前些日子在基地里引起轰动的大力符！
因为暴动，集市不开了，那个卖大力符的婆婆不见了踪影。基地里现存的那些大力符，大部分在异能者的手中，普通人买不到。能买到的只有最开始免费发给建筑工人的那些，现在已经炒到让人不敢听的价了。那些个搬运工们一下子从基地最低等的穷鬼翻了身。那叫让人一个羡慕嫉妒恨。
可是这个丫头竟然一抓一把？
她什么来头！
方茹很满意大家眼直了的效果。“这是苏婆婆给我的。我跟她是旧识。集市没了她不方便出来摆摊，听说我要出基地，她就给了我这些。”
原来如此。人们频频点头，争先恐后地朝方茹伸出手，接过大力符后立马戴在脖子上。
果然。他们明显感觉到身体变轻盈了。轻轻一挥拳，竟然能听到拳风。
这一拳应该能把丧尸打飞吧！
人们竟有些热血沸腾。妈的，被丧尸欺负了这么久，咱们也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忽然传来呜呜的哭声。
不少人打了个哆嗦，还以为从哪儿飘出来的进阶丧尸呢，哭得这么惨跟女鬼似的。
方茹眯起眼睛。琢磨方菲又想搞什么鬼。
“呜呜。大哥大叔们……你们好可怜啊……”方菲一边抹泪，一边等人过来安慰她，“被人骗了都不知道。实在太可怜了……”
廉大哥听不下去了。“喂喂。有话直说行吗？哭什么哭。你当你是孟姜女呐。”
廉大哥不善的语气让方菲有些不高兴，不过看在她还有更重要的方茹要对付的份上，她宽宏大量地决定不让他赔礼道歉了：“我是在为各位没有异能的大叔大哥们哭啊。有了大力符的你们，觉得自己能跟丧尸一战了。可谁能保证你们不会受伤呢？只需要一个小小的伤口，你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腐烂。一点点走向死亡。大力符让你们敢于与丧尸直接接触，你们受伤的几率会变大好多，可你们竟然都没意识到。我真的好着急啊呜呜……”
哭了一阵，方菲发现不对劲了。
怎么回事。那些个普通人不是应该群情激奋么？
从捂脸的手指缝间往外瞄，方菲更奇怪了。为什么那群人不去狠狠地瞪方菲，反而在看她？而且这个眼神怎么看都算不上友好？
拜托。我可是在帮你们。
方菲心中气恼，想回头找刚子做外援。没成想却看见，异能者们也在瞪着她，而且也都臭着一张脸。
怎么回事，我又没惹到你们。
秦申忍着怒气，拍拍张晓鹏的肩膀。后者正为自己给队伍引进了这么个蠢货而自责不已。
如果可以，秦申真的想把方菲提溜到个没人的地方，问问她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普通人众的不满刚刚被方茹平息，你不想办法，趁热打铁赶紧让他们去超市里头也就算了，怎么还来拆台呢？
难道你要自己一个人进超市里拿物资么！
而普通人们也不痛快。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他们就是来给异能者当炮灰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刚才之所以闹，也不过是想让战队出个异能者给他们保驾护航，并不敢真的不去完成任务。
不然等回去了，基地有一万种让他们生不如死的办法。
好不容易，有人给我们点保命的东西了，哦你还来告诉我们这会让我们死得更快。你是让我们心塞呢，还是心塞呢，还是心塞呢！
有本事，你陪我们去啊。
而方茹也在定定地望向方菲，不放过方菲最细微的表情变化。
在得知方菲没死之后，方茹最担心两件事：第一，方菲什么时候对她下死手。
第二，方菲会不会把苏婆婆所售药剂实际出自她手的事情抖落出去。
如果她说出来了……方茹倒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会多一大堆麻烦事。
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基地的制药机器。这是方茹最不愿意见到的。
不过看样子，方菲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些药剂是她做的？
方茹扯扯嘴角。她知道方菲不学无术，可依然挡不住方菲一次次地刷新她认知的下限。
这个时候，廉大哥把大家的心声说出来了：“你既然如此心地善良，那我们就派你去保护大家进超市拿物资吧。”
方菲顿时傻眼。啥？
普通人们眼睛顿时亮了。好呀好呀，这可是会治疗的木系异能者。她跟着的话，万一受伤了就能立即得到救治了。
“我不干！”方菲气急败坏。
超市里肯定有很多丧尸。她才不去送死呢！
这话她虽然没说出口，可都明明白白地写在她的脸上。
旁边的人，无论是普通人还是异能者，脸色都变得更加不好看。
这些方茹都看在眼里。她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别让她跟着去了。木系异能战斗力不高，我们都是普通人，没能力保护她。”
她可不想跟方菲同处在一个空间中，而且里头还有n多的丧尸。那样的话结果只会有两个：a，她被方菲赖上，b，她被方菲害了，c，她既被方菲害了还得被方菲赖上。
她还得集中精力对付丧尸呢，没工夫收拾方菲这个大麻烦。
闲话不多说，在异能者们的保护下，普通人们顺利到达停车场，小心翼翼地踏入这个黑洞洞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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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进入超市
车走的停车场入口，对于人的两只脚来说，有些过于光滑陡峭了。
人们排成一队，扶着墙，一点一点地向下磨蹭。
排在最前头的是名四十出头的壮汉，姓边名烈。他在这一群人里长得最有安全感，于是当仁不让地打起了头阵。
他手里举着打火机，一方面照明，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检测空气的氧含量。超市在地下，如果有大量的尸体，**气体排不出来的话，很可能把他们这些进去的人给憋死。
方茹走在队伍中段，身后是张佳佳。
张佳佳到底年纪小。她紧张地抓着方茹的背包，又怕抓太紧让方茹不舒服，身体很僵硬。
方茹把手伸到背后，握住了她的手。
张佳佳心里安定了不少。
停车场的入口其实不长。但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亮。人走在其中，好像穿越无底的洞穴，黑暗悠长，没有尽头。
开车也就一脚油的距离，他们几个走了能有将近十分钟。当借着打火机的光亮看到前方的收费亭时，人们不由得松了口气。
谁都不敢出声，就连叹气都是捂着嘴的。
商场共有两层停车场。他们到的是地下一层，同一层的超市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所以车位不多，所以经常满额。
但今天，这里显得非常的空旷。
即使他们只有一只打火机的光亮，也能发现，停车场里几乎没有车子。
也没有丧尸。
末世来临的时候，只要能到停车场的人，基本都开着车逃命了。余下的几辆车子。他们的主人此刻估计正在商场的某一层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或者因为嗅不到新鲜的血肉，干脆在那儿站着当木头桩子。
丧尸很懒，很少自主行动。而到停车场的人基本都开车离开了，所以这里没有活人，也就不会吸引丧尸前来。
大家围拢在一起，打手势：接下来怎么办？
方茹等经常逛商场的人绞尽脑汁地回想商场的地图。连比带划地讨论了一阵。推选出了一条比较靠谱的路线。
——没错，推选的。对大多数人来说停车场等于迷宫，末世之前都要在里头转好久才能找到出路。更别提现在黑灯瞎火的了。
依然是边烈带头，一行人摸着墙，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穿行，走了好一会儿。边烈示意大家停下。
他摸到门了。
手感加上打火机的光，他们确定这是一道嵌在水泥墙上的门。方茹记得超市和停车场之间用玻璃墙分隔。站在停车场这边能看到那边的手扶电梯，和超市的入口标牌。
看来这是他们要找的供货通道了。
供货通道的人应该会比卖场少。说不定能摸到仓库，省得冒险去货架搜刮了。
边烈拉开门。
这门本来挺沉的，不过对戴了大力符的人来说不值一提。门保养得很好。两个月没上油了，竟然没发出一丝声音。
门外依然一片黑暗。
边烈试探地将打火机伸入门那边，小小火苗发出的光亮接触不到四壁。像掉进了黑洞里，显得很压抑。
方茹有点奇怪。供货通道再宽敞。也应该是一条走廊，不应该照不到四壁呀。
除了她之外，也有一些人觉得奇怪。可其他人却觉得，没时间细细搜索了。秦申跟他们说只等半个小时，从进来到现在这都多久了。
万一异能者们把他们扔这儿怎么办！
少数服从多数，人们鱼贯进入大门对侧，扶着墙，不敢随便乱动。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臭气。
不过因为活人们身上占满了恶臭的污物，大家鼻子都停摆了，所以这股臭味或许比他们感觉到的要强多了。
凭感觉选择了一个方向，一行十几人轻声慢步地在黑暗中穿行。
走啊……走啊……
怎么还不到头？
这到底是供货通道还是墓穴的甬道啊。
他们是搜索物资还是去投胎啊？
担心有丧尸，边烈只敢照地面，现在没办法了，只好冒着被丧尸发现的危险，抬高了照一照。
旁边不远处划过几道反光。
边烈反射性地把打火机贴回地面。
方茹皱眉，刚才反光的玩意儿……怎么那么像电视机的屏幕？
下一秒方茹就反应过来了。那就是。
怪不得他们没遇到超市的入口，敢情他们直接钻超市里头了。
刚才那扇门不是供货通道的大门，而是超市里的常闭式防火门。
既然在超市里，那就肯定……
一股带着臭气的微风扑面而来。
方茹猛地蹲下，顺手推了一把前面的人。她前面的那个“啊”了一声跌倒在地，把人们吓了个激灵，边烈下意识地举起打火机往后看。
火光的边缘捕捉到一只干枯的手臂，从方茹和她前面那位的头顶抡了过去！
“丧尸！”
有人本能地惊叫，四下逃窜！
可黑暗让他们很快停下了脚步，意识到不能乱跑。
然而这已经来不及了！
“啊！”
这下是凄厉的惨叫！
纵然身上沾满了恶臭的污物，方茹他们依然能闻到了突然充斥在空气中的血腥味。
丧尸的呓语近在耳边。
方茹汗毛倒竖，抄出背包里的锅，抡圆打向那声音出来的方向。
她也不知道打的是哪儿，只觉得手中的锅结结实实地拍在了某个物体上，紧接着噗通一声，有什么玩意儿被打飞出去后落地了。
边烈不知道怎么了，打火机的光消失了。众人彻底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方茹顾不得引来丧尸了，从空间中取出手电，推开开关，明亮的光线正好打在地上，露出一张干枯的脸。
比较奇怪的是，这只丧尸脚上穿着一双全包脚的棉拖，跟全身的搭配很不登对。也因为这双鞋让他走路没有声音。
他此刻正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一时半会儿估计爬不起来。方茹的手电忙往旁边一扫。
完全的黑暗中手电明亮的光亮也无法穿透太远，但足够人们看清自己的处境了。万幸的是他们是从衣服区过来的，现在刚到数码产品区的边，这两样在超市里都不算好卖的玩意儿，所以末世来临的时候，人并不多。
不幸的是，距离他们不到半米的地方就有两只丧尸，其中一只正抱着半截尸体啃！
第一百一十二章 短兵相接
人们震惊了。丧尸靠得这么近他们都不知道！
但很快他们明白过来了。两只丧尸中有一个小姑娘，才五六岁，身量小脚步也轻。
而另外一个是小姑娘的妈。她走路应该有动静啊。要知道丧尸胳膊腿僵硬，一个个都步履蹒跚的。
女丧尸抬起头，咧开满是鲜血的大嘴，朝活人们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所有人汗毛倒竖。他们谁也没见过丧尸的笑容。
进阶丧尸！
女丧尸突然将半截尸体撇在一边，一跃扑向活人。她距离最近的活人只有半米的距离，她的目标根本来不及躲闪，一下子被她扑倒在地。
那人杀猪般的求救声戛然而止。女丧尸四肢着地，好像野兽一般，头一甩，从那可怜的家伙身上撕下一大块肉。她头又往上一扬，抛肉条到半空，长长的舌头只灵活地一伸一缩，便将肉条卷入口中。
吞下后，她大大地咂吧下嘴，好像十分满足，又将浑浊的眼球对准了剩下的活人。
有些人被吓乱了脑子，尖叫着，没头没脑地冲入黑暗之中！
方茹一把拉住惊慌失措的张佳佳。不能乱跑。谁也不知道这超市里有多少丧尸，丧尸都在哪里，乱跑就是送死！
但不跑怎么办，女丧尸近在眼前了！
只见那女丧尸冲上墙壁，借助反弹之力急速扑向方茹和张佳佳。
方茹狠甩了一下张佳佳的手，两人分开，并因为她甩的力道分别向两个方向倒去。而那丧尸好巧不巧地从两人中间跃了过去。
前面正好有个人，女丧尸直接朝他去了。
女丧尸凌空伸出手臂，锋利的指甲借助下落的力道将那人的后背切成两半。这时她刚好落地。顺势又出一掌，一下子刺入那人后背的伤口，直没至手腕。紧接着她的手臂向后一拉，占满血污的手掌中捏着一颗勃勃跳动的心脏！
而这个时候，那人竟仍浑然不觉地向前逃跑！
女丧尸轻轻一捏，心脏爆作一团烂肉。那人这才轰然倒下。她享受地舔了两口掌心的烂肉，又一次扭头。浑浊的双眼直接迎向手电筒的光亮。
手握手电筒的方茹脑子轰地一下一片空白！
忽然她手刺痛了下。手电筒摔落在地，滚了两下到了女丧尸的脚底。
那女丧尸本来蓄势待发，方茹现在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候被扑一下肯定死翘翘了。
然而方茹躲在黑暗中，那女丧尸好像忽然失去了目标一般，没有立即出手。
看来丧尸很依赖视觉么？
隐隐的方茹有些困惑，可她来不及多想。赶紧连滚带爬地站起来。
锅焦急地说。
方茹迅速搜索记忆：
话没说完，忽然前面被光照着的女丧尸扬起头。好像嗅了嗅，然后突然消失了。
方茹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巨大的危机感扑面而来！
可黑暗之中。她根本不知道该往哪儿躲，所以反而愣在那儿。就这一瞬间的愣神足够要了她的命！
突然方茹从超市消失了。
白光一闪。她被传送到了空间中。方茹眨了眨眼，忽然虚脱地瘫倒在地。
妈蛋，吓死她了……
“锅……这回我真得谢谢你了。”
方茹有气无力地抹掉冷汗。要不是锅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她拉入空间，这一下她的脑袋指定开瓢。
可奇怪啊，她明明躲在黑暗之中，丧尸怎么还会发现她？她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发出声响啊。
想起女丧尸在扑向她前的最后一个动作，方茹脑中一动，嗅了嗅身上。“锅，我臭不臭？”
“臭。”
可即使如此，丧尸依然能闻到她？
也是，丧尸的眼睛浑浊得都分不清黑白眼仁了，怎么可能还能看到东西。
方茹一边跑向杂物区，一边急急地问锅：“其他人怎么样了？你能看到么？”
“人的躯壳完全看不见。手电被那丧尸踩坏了。吾只能隐约看到他们的魂魄。”锅说，“方茹汝找什么？药材在另一头。”
“不配药了。没时间。”方茹快速地在杂物堆中翻找。她囤积的各种玩意儿实在太多了，脑子再好使也不可能全记住。她才想起来自己有一台红外线摄像机。七八年前的生日礼物，不知道还好使不。
“汝要出去？”锅大惊失色，“不行！汝给吾老实呆在空间！”
“然后等着外面的活人都死光了，被困在空间么？”方茹找到摄像机又去找电池，“别忘了，锅你不能动弹，而我只能在你在的地方出入。”
让她一个人走出有个进阶丧尸的超市，再让她一个人穿越满是丧尸的城市回到基地么？
她不是神仙好伐？
再说，这么厉害的一只进阶丧尸，晶核得有多大？
想到有可能得到一只绝无仅有的晶核，见钱眼开的方茹竟然有些小激动。
锅拗不过她，只得按照她的要求，给她找其他活人的位置。大部分人被女丧尸吓得四散奔逃，此刻此起彼伏的从不同方向传了过来。还算有理智的人中，张佳佳趁着那丧尸扑向方茹的空当钻进了手机柜台下的柜子里，边烈和其他几个藏到了服装货架区。应该是躲更衣室里了。
还好，没死光。方茹松了口气，可心很快又揪了起来。因为那些四散奔逃的人，超市里的丧尸肯定被扰动了。留给她和其他人逃生的时间还有多少？
“锅，那只女丧尸呢？”方茹问。
“不清楚。”锅焦急地回答，隐隐又有些恼火。丧尸属于死者，没有魂魄，他是一点儿也找不到那女丧尸的踪迹。
敌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方茹竟然还想出去！
可他竟然没有立场阻止方茹。方茹不出去，肯定会被困死在空间当中。
又一次，锅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
方茹很快找到了电池。还好，摄像机外壳裂了，屏幕的轴断了一半，不过勉强还能用。
往兜里塞了一大把药瓶后，方茹紧张地摸了摸胸前挂着的红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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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母亲丧尸
这正是和苏婆婆初见时，方茹从她那里买到的红宝石。
比起坯料的硕大未经雕琢，现在的吊坠显得圆润小巧。水滴形的宝石吊在银制项链下，仿佛一团小小的凝固的火。
锅也看到了方茹胸前的红宝石。心里多少能放心些。
他知道这项链的威力。方茹临出基地前，代替脑后眼重新的保命之物。
将红宝石塞回领口，方茹问锅：“丧尸在附近么？”
锅虽然看不到女丧尸，但对自己周围的动静还是能很清楚地感知到的。所以他很确定，方茹至少不会一出空间就跟丧尸脸贴脸。
但接下来可就不一定了。
方茹启动摄像机，心中默念：出去。
倏忽之间，方茹出现在超市之中。
她立即通过摄像机环视四周。摄像机的镜头磨损了，看东西很不清楚，但至少能分辨形体。
四周空旷。电视机错落有致地摆放在柜台上，留出充足的空间供顾客观赏画面，好让满意的顾客肯带它们回家。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若干具尸体。
很快，她找到了一只丧尸。
那只小丧尸正趴在一具尸体旁，吧嗒吧嗒地咀嚼着。
另外一只呢？
方茹遍寻不到那只强悍的女丧尸，心中大骇。
完了，这家伙指不定在什么地方猫着，准备出其不意地给她一下！
方茹立即掏出一只药瓶，将其中的粉剂喷洒在四周。这是经过处理的萤石粉末，喷洒后悬浮在空气中，并不发光，一旦有东西撞上。才会发出夜光，让那东西显形。
周围依然一片黑暗。方茹大气不敢出，等待突然有个发着绿光的人影扑向她。
然而，依然一片寂静。只有从远处传来些许凳倒桌翻的响动，听上去像在打斗，却没有人的动静。
该不是被女丧尸盯上的那些人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吧。
方茹的心砰砰打鼓。或许女丧尸真的不在。她得趁这个空当赶紧离开。
方茹轻轻从地上捡起装着锅的背包。
正在大快朵颐的小丧尸突然回头。
方茹浑身一僵，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小丧尸的脸清晰地呈现在摄像机的屏幕上。她的皮肤好似酸败的奶油。头发油腻腻。本来很可爱的两个小羊角辫很是凌乱。如果她是个活孩子，方茹恨不得给她洗洗头。
她的眼球呈现死人的浑浊。可方茹可以很确定，她正在盯着自己。
方茹的寒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她从没遇到过孩童丧尸。可看过的电影和小说里都说。孩子变的丧尸不好惹。他们更小，更快，也更凶残。对他们来说，活人既是食物。也是墙角的蚂蚁窝。
方茹的手再次伸入兜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土制炸弹。她得瞅准了机会再扔。别让这小东西躲过去了。
孩童丧尸继续盯着方茹，一动不动，好像变成了一句真正的尸体。
就是现在！
孩童丧尸扭头，继续吃肉。
“……”
方茹被闪了一大腰。
说好的出其不意发起攻击呢？说好的让人防不胜防。躲都没时间躲呢？
不过这样也好。方茹可不想自己身边轰隆一声爆炸，让全超市的丧尸都听见。
方茹又从空间中取出一把西瓜刀，一步一挪。万分小心地从背后接近那小丧尸。
她用了大力符了，砍掉一只丧尸的小脑袋瓜肯定没问题。
锅突然叫道。
方茹不管他。慢什么慢。这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忽然之间，她眼前一花，又回到空间了。
“锅，你干什么！”方茹气急败坏。
“女丧尸回来了。”锅说。
方茹浑身一哆嗦。哦哦，那谢谢你了锅。
锅奇怪地“嗯？”了一声，“汝快到空间里的另外一个房间。”
方茹依言过去，赫然发现雪白的墙壁上多出了一扇窗户。
“快往外看。吾坚持不了多久。”锅的声音透着疲惫。
方茹意识到这窗户是他弄出来的，赶紧过去看。透过摄像机，她能看清黑暗中的情景。只见那女丧尸几个纵身回到小丧尸身边，将手中的尸体甩在小丧尸面前。
小丧尸立即丢下之前啃的那具尸体，换成这个大吃大嚼。
而那具女丧尸则走到被小丧尸丢弃的尸体前，开始进食。
方茹发现不对劲：“小丧尸吃的那具，好像是丧尸？”
丧尸也会吃丧尸？
难道刚才那没有呼救的响动，是这只女丧尸在杀其他丧尸？
女丧尸只吃了几口，便起身拖尸体，好像要藏起来。小丧尸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女丧尸放下了手中的尸体，去拖另一具。
在女丧尸走了，那小丧尸又啃了几口面前的，回去去吃最开始的那具，好像很喜欢这个味道。
过了一会儿女丧尸回来，又拖走了一具尸体。
“锅，我有个异想天开的想法……”
“丧尸依然留有母性？”
方茹轻轻点头。
不可思议，可证据很充分。
方茹仔细观察那小丧尸。这一路上，她遇到的丧尸要么烂了，要么皮肤干瘪得跟储存了一年多的土豆一样皱皱巴巴。而这只小丧尸脸蛋鼓鼓，皮肤甚至可以用光滑来形容。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和死者特有的呆滞静默，或许能让人们误以为她还活着。
所以方茹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这只女丧尸在死后依然保持着母性的本能，依然在喂养保护自己的孩子？小丧尸因此多活了一段时间。只可惜最后还是逃不过死亡的结局，并变成了丧尸。
方茹默了默。
多想小丧尸的悲惨没有意义。此刻她应该思考的，只有怎样保住她自己的命，并在能活下来的同时，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要知道从小丧尸看她母亲那一眼的举动来看，她的智力也不低。
智力高，也就意味着丧尸的等级高，她脑子里的晶核应该也不小。
方茹想到一个一举除去丧尸母女的方法。不过，她需要先将女丧尸引开。这家伙的战斗力太逆天了。她一个人搞不定啊。
面前的窗户扭曲了一下，缩小并消失了。锅虚弱地说：“抱歉，吾坚持不住了。”
“没事。我正好不需要了。”方茹问，“那你能看到那女丧尸现在的动向么？”
“看不到，可以听到。”锅静默了一会儿，侧耳倾听，“她……好像去张佳佳那边儿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小丧尸
张佳佳就在附近，猫在某个数码柜台里头。
方茹顿时左右为难。
要袖手旁观吗？
眼看一个年轻的生命命丧丧尸之口？
可如果要救，岂不是要把自己也搭上！
不过锅却不纠结。只要方茹好好的，他管别人怎么样。他跟方茹说：“汝不要出去。距离太近，女丧尸一旦发现汝，立马能回头攻击汝。”
可话音未落，方茹咻地从空间消失了。
“喂！”
方茹不容商量地说，
锅恨不得掐自己大腿。干嘛告诉方茹被丧尸盯上的是张佳佳啊。随便说个人不行么！
可现在后悔来不及了。锅只得绷紧神经，一旦情况不对立马将方茹拉入空间。
其实他真的搞错了，方茹真的不是为了张佳佳。边烈距离更远，她不确定女丧尸会被吸引过去。等女丧尸吃完张佳佳回来了，难道要她用自己的一身肉去引开女丧尸么？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锅距离那小丧尸只有几步远。
方茹无声无息地回到了超市当中，手握一条红宝石项链，悄悄向小丧尸靠近。
而女丧尸也在靠近张佳佳。距离比方茹远，速度却比方茹快多了。
小丧尸对一点点靠近自己的方茹毫无察觉，依然在吧唧吧唧地进食。换做一个正常的孩子，她早把肚子撑破了。
方茹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小丧尸忽然回头。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竟然直愣愣地对视起来。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然后。小丧尸转过头，继续吧唧吧唧啃肉。
“……”
冷汗成股地淌过方茹的后背，同时嘴角无法抑制地抽动。
为什么，她感觉……略扯呢？
好吧，小丧尸的确一直表现得很沉闷。女丧尸跟活人们打翻天了，她却只是在旁闷头地站着。方茹也的确很希望小丧尸没有攻击性。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儿让她砍最好了。
瞧她妈能打的模样，这小东西应该吃了不少肉吧。不会进化得这么慢吧。
身后嘭的一声响。女丧尸打碎了柜台。她应该发现张佳佳了。
杀完了张佳佳。就该轮到方茹自己了。
方茹心一横。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红宝石项链套向小丧尸的脖子。
就在圆润的宝石珠子从小丧尸的面前经过的同时，小丧尸抬起头。张开嘴。
“妈。妈。”
方茹大惊：“进去！”
锅同时也拉方茹入空间！
然而方茹话音未落，锅的动作也尚未完成，只这短短一瞬间，方茹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飞到半空，重重砸向墙壁！
不等落地。方茹的身体被猛地一踢，人跟皮球似的嗖地向上飞，撞到天花板又反弹回来。
暴怒的女丧尸挥动锋利的指爪，切向方茹的脖子。
然而。可以跟剃刀媲美的指甲只是擦着方茹的脖子过去了，竟然没留下丝毫痕迹。不等她再做第四次攻击，方茹的身体一闪。进入空间。
女丧尸失去了目标，恼火地将墙壁打出一个大洞。反身冲向张佳佳的方向。
这个没了，她就去找另一个消火！
张佳佳刚刚哆哆嗦嗦地从柜台爬出来，想趁着女丧尸回去了赶紧逃到别的地方。呆在黑暗里这么久，她的眼睛多少习惯了，隐约看到女丧尸朝她这边过来，下一瞬便到了她的眼前！
张佳佳顺手把身旁的杂物推了过去，试图阻挡女丧尸。那是被女丧尸砍碎剩一半的柜台，上面的电视机本就摇摇欲坠，所以张佳佳这随手一推竟然也把它给拨弄倒了。
女丧尸根本不躲，任由电视机砸在身上。尖锐的屏幕碎片割伤了她的皮肉，有的还挺深。可惜丧尸没有痛感，女丧尸的行动丝毫未受到阻碍，挥爪刺向张佳佳。
张佳佳连滚带爬地躲开第一下，丧尸紧接着用另外一只手劈向她的脑袋。生死关头，张佳佳无路可退，也豁出去了，闭着眼朝女丧尸蹬过去，脚前掌蹭到了女丧尸的小腿。
张佳佳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力气和进阶丧尸无法相比，再加上她只是蹭到了对方的腿而已。按理说女丧尸根本不用理会，一爪子就能掏出她的心脏。
可事实却是，女丧尸的腿朝后腾空，整个人陀螺一般在空中转了九十度，面朝下重重摔在张佳佳身上。
张佳佳被砸得翻白眼儿，心里更是惊骇。
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对了，自己戴着大力符呢！
张佳佳才想起脖子上的木牌。人类的惰性，让人往往习惯了自身的弱势。
可被逼急了的人，那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包括咬丧尸这种事情！
女丧尸的反应比张佳佳快多了，张佳佳勉强地挡下她的一击，可失了先机的张佳佳就算有大力符的加持也快阻不住丧尸的爪子。情急之下，她干脆张嘴，一口咬在了女丧尸的脖子上。
咬这一口本身其实没什么用。丧尸又不知道疼。
可因为咬这一口，张佳佳自己的脖子塞在了女丧尸的下巴底下，女丧尸就咬不到她了。
要知道丧尸的攻击力再强，也是以咬为先的。女丧尸虽然指爪锋利，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智商实在不是她的强项。
冰凉恶臭的液体流入张佳佳的口中，让她作呕。张佳佳用舌头尽量堵住嗓子眼，心里祈祷千万别把尸液咽下去。
女丧尸的脑子终于转过弯了，准备先用爪子砍碎了张佳佳再说。如果她还保留有人类的心智，此刻一定会非常错愕。因为这个软弱的人类竟然抓住她的手腕，让她的胳膊动弹不得。而咬在她脖子上的嘴巴也很碍事，让她的脑袋没办法活动。
忽然之间，女丧尸浑身一僵。
紧接着她不惜代价甩开张佳佳，甚至硬生生地撕裂了脖子上那块被张佳佳咬住的肉，飞奔回方茹所在的位置。也是她孩子的位置。
那个刚刚被她打飞的女人，手里的西瓜刀刺入了她孩子的胸膛。
第一百一十五章 消灭丧尸母女
女丧尸发出尖锐的啸叫，撕心裂肺。
她几个纵身跳到女儿面前，挥抓砍向那女人。
那个女人竟然凭空消失了。女丧尸扑了个空，手来不及收，竟然斜斜地砍入女儿的脑袋。
小丧尸像一根木头桩子一般，呆呆地站着不动，即使被母亲砍穿了半个脑袋也是如此。
女丧尸张开了嘴。
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迟钝的智商，让她搞不清发生了什么。
她其实根本认不清眼前的这个小小的身影是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保护她，要爱护她，她甚至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是丧尸。
她已经死了。
可为什么，此时此刻，她的胸腔会在疼痛？
而与此同时的，鼻头却感到一阵香？
仿佛有什么在她的脑中生长。她迷迷蒙蒙的，眼前好似蒙了一层厚厚的云雾，让她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前面，她看不清楚。
可在这之前，她从未意识到有这层云雾。她是丧尸。她没有感觉，不会思考。
和女丧尸相比，她的女儿更像一具尸体。
困在这个人头攒动的超市中，她和她的母亲从不缺肉吃。吃得多，进化的也快。她的母亲进化武力值，而她却选择了另一个进化方向。
智力。
她是丧尸，即使进化，她的智力依然低下。所以她只知道一件事，依靠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会保护她。有妈妈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为了能更好地跟随妈妈，操纵妈妈。她甚至压抑了对进食本能的进化。
妈妈，是她的肉盾，她的傀儡，她猎食的工具。
生前，她们是母女。死后，她们是伴生的丧尸。
母女的羁绊让她们在死去的那一刻联系在一起，但在那之后……她们是丧尸。
所以对小丧尸而言。她的本能中根本没有规避危险这一条。妈妈会帮她做到。更别说伤害她的正是她的妈妈。
对女丧尸而言。她从不知道……她的女儿竟然这么香！
女丧尸忽然扑向自己的女儿。
心中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反对。但香气扑鼻的脑浆死死地盖住了那微弱的反对声。
她的女儿依然愣愣地站在原地。身为丧尸的她智商还是太低了，根本不足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境况。
突然之间，身边又多了一块新鲜的肉。
可怀里的小丧尸更香。女丧尸对方茹视而不见。
一声清脆的响指。小丧尸周身忽然迸发出猛烈的火焰！
红宝石，生命力的象征。小丧尸脖子上极品鸽子血中蕴涵的精纯能量瞬间迸发，将身为死者的大小两只丧尸同时包围。
炽烈的光芒，让黑暗的超市恍如白昼。
两只丧尸同时爆发凄厉的尖叫。叫声未绝人已化成炭黑粉末。
“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茹自言自语了一句。这对丧尸母女的相爱相杀，她实在有点儿看不明白了。
当然。鉴于这俩货都归西了，看明白也没任何意义了。方茹赶紧过去扒拉一地的黑灰，从中翻找出两块晶核。
果然不出她所料。因为太黑，方茹的红外摄像机是黑白的。所以暂时搞不清女丧尸晶核的颜色。不过可以确定，这块晶核晶莹剔透，呈现完美的菱形。而小丧尸是不透明的椭球形。上面竟然环绕着多条缎带状的条纹。
跟普通丧尸脑子里的那些歪瓜裂枣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嘛。
捡到了好东西，方茹顿时觉得之前被丧尸踢的那两脚非常的值。喜滋滋地将晶核扔如空间。方茹一边警戒四周一边快速跑向张佳佳。
张佳佳正在用手指头挖嗓子，拼命地呕吐，听见有人靠近，她紧张地问：“方茹是你吗？”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佳佳一下子放松下来，几乎虚脱。“那两只丧尸呢？”
“死了。”方茹用摄像机来来回回地检查张佳佳，“你没事吧？”
张佳佳摇摇头。“哎？你举着什么呢？”
方茹把摄像机塞到她的手里。张佳佳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手持摄像机。
“你从哪儿弄来的？”张佳佳奇怪地问。
“我放在背包里背来的。”方茹随口解释道，又从背包中掏出两只手电，塞给张佳佳。
张佳佳迟疑：“会引来丧尸……”
“不照明就丧尸就不会过来了？”方茹说，“拿着吧。我这小摄像机快没电了。到时候咱们睁眼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佳佳觉得也有道理，推开了手电开关。昏黄的光亮劈开了些许黑暗。
两人愕然地发现，地上躺了一堆丧尸的尸体。
“这……”张佳佳咽了口唾沫，“苏婆婆的大力符真好使啊……”
“我倒觉得是那只女丧尸杀死的。”方茹想起了女丧尸喂给小丧尸的那具丧尸尸体，“他们可能意图和女丧尸争抢我们这些‘食物’，被女丧尸杀死了。对了你刚刚说大力符？”
“嗯嗯。”张佳佳眼睛晶亮，“多亏你的大力符，不然我死定了。听说那个苏婆婆还卖很多其他神奇的玩意儿，你有么？”
方茹嗯了一声。有人夸她的生意她很兴奋，但现在实在不是做推销的时候。君不见光线尽头的丧尸朝这边缓缓移动了么！
两人用衣服捂住手电筒，仅留出足够她们分辨出周围情况的光亮，借着柜台的掩护，悄悄地向墙壁靠近。然后两人溜着墙根，到了服装售卖区，把窝在试衣间的边烈等几个大男人拉出来，几人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还商量个屁，赶紧回去啊！”边烈等人心惊胆战，一秒钟也不想在超市里多呆。
方茹也抱同样的想法。她已经拿到最想要的晶核了。空间里的物资足够她吃很久，没有必要冒生命危险在超市中逗留。
但张佳佳却不想这么快回去：“咱们空手回去了，怎么跟异能者交代？反正食物区就在附近，用不了多久。”
边烈撇撇嘴。“你是异能者的亲妹妹。害怕被怪罪？”
张佳佳正色道：“正因为我是异能者张晓鹏的亲妹妹，所以我更清楚，如果咱们就这样回去，不仅他们会怪罪我们空手而归，还会认为是我们害死了其他人。基地甚至会让我们为其他人抵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往哪逃
边烈等人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基地的确曾以间接谋杀的罪名处决了几名任务失败逃回基地的幸存者。基地就是要让幸存者们知道，不出任务，是死。出了任务不完成，也是死。
可完成任务本身，也是死。
但至少有一线生机不是。
这次任务又是全军覆没。据说基地高层为任务中的高死亡率恼怒不已，这个时候再触高层的霉头，那……
张佳佳不会有事。她可是异能者的直系亲属。这个方茹和异能者的私交好像不错，任务负责人亲自给她求情，想必她也不会有事。
那就只能拿他们这些人撒气了。
这怎么行。边烈等人立即动摇了，有点想去，却谁都不想抻这个头。
方茹最受不了磨叽。“行了快走吧。难道还要等丧尸过来帮咱们投票表决么听谁的么。”
有手电筒照射，方茹等人行进速度快了许多。
但也惹来的麻烦也多了许多。
或许真的是托了女丧尸的福，数码产品区和服装区的丧尸数量很少。但随着他们离开那里，丧尸的数量在迅速增加。
“快跑！”
方茹身先士卒，将蹒跚靠近的丧尸甩在后面。跑在最后的那个人，丧尸冰凉的手指刮擦到了他的领子。
可躲过了这一只，前面赫然又出现一只，张开双臂，要给最前头的方茹来个热情的拥抱。
方茹灵巧地猫腰，从丧尸的咯吱窝下钻过去了。张佳佳紧随其后。边烈跟那丧尸撞了个正着！
“救，救命……”
边烈被抱了个结结实实，浑身僵硬躲不开丧尸的大嘴。
张佳佳看不过去了，回身抓住那丧尸破旧的后领子。一把将丧尸扯离边烈的身边，一把扔进旁边的内衣货架里。
边烈等人目瞪口呆。对此张佳佳很是受用。“你们要大力符是用来掏耳朵的吗？”
只说这一句话的功夫，又有三只丧尸的手碰到了活人们的脸蛋。
边烈等人一是被一个小丫头教训很是没脸，二来见识了张佳佳的武力值，信心也多了不少。于是也挥拳向那几只丧尸揍去。不求把丧尸怎么样，只想让丧尸离他们远一点儿。
结果一只丧尸平飞出去，另一只丧尸脖子断了。最后一只丧尸最点儿背。脑袋瓜被两个幸存者左右夹击，跟西瓜似的打成了碎片，沾了他俩一手的恶心糊糊。
“……”
边烈等人低头盯着的拳头。这手是原装的么？
“你们看。我没说错吧？”张佳佳与有荣焉。
不过她与有荣焉的对象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前跑。
赶过来的丧尸论个数都数不过来了，得用群来形容了！
几个人飞跑起来，手电的光随着他们的步伐晃动。时不时地映出附近的丧尸，上一秒是一只头。下一秒是一双手，让人心惊胆战。
好在食品区距离数码产品区不远。从离开数码区算起不过两三分钟时间，他们便摸到了巧克力和糖果。
张佳佳忽然打了个寒颤，轻咳了一声。
丧尸听到了动静。嗅到了气味，纷纷朝他们这边涌了过来。方茹没空关心张佳佳了，从旁边摸了一辆购物车。往车中扒拉了一些糖果和巧克力，赶在丧尸贴过来前飞速逃离。
丧尸围追堵截。方茹等人左传右插。实在躲不过了就用拳头解决。几个人用衣服缠住手，充作简易的拳套，以此避免在打丧尸时弄伤自己的可能。
可是丧尸源源不断。他们只有五六个人。
边烈等人再次胆怯了，缩手缩脚。“怎，怎么办……”
张佳佳又咳了一声。
方茹用手电筒四处扫视。原路返回不可能了。顺着超市的走向一路到头，从出口出去更不现实。怎么办？
忽然光一晃。玻璃门？
方茹眼前一亮，面包区的制作间！
那里不止有面粉和黄油等等物资，而且为了不影响到在超市中选购的顾客，那里有专门的通道，负责员工通行和备料。
这可是真正的供货通道。
几个人飞速跑向那扇玻璃门。身后缀着一大群嗷嗷叫的丧尸。只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如今竟如此遥远！
方茹距离大门只有两步远。
突然，从旁边蹿出一只丧尸。方茹躲闪不及，竟被他扑倒在地。
戴着大力符的方茹一脚踹开丧尸。
可就这短短的空当，边烈等本来在她身后的人越过了她，拉着张佳佳先一步钻进了制作间，把大门关上了。
而且还用木条把门别死了。
靠！
方茹火起。她刚找到逃生通道，这帮人就把她给甩了。卸磨杀驴是吧？
张佳佳试图去把门打开，却被边烈等人拦住。后者快速地往购物车里扔了几袋面粉，强拉着张佳佳往制作间深处的供货通道逃去。
围过来的丧尸首先嗅到了方茹的气味，这块肉距离他们更近，当然更先吃了。
锅紧张坏了，可除了把方茹拉入空间，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没事我死不了。”
方茹心一横，手掏兜。这可是边烈他们逼她的。
从兜中掏出的手里握着三个黑不溜秋的玩意儿。锅看见了，顿时感觉十分眼熟。
不等他想起是什么，方茹直接将那三个玩意儿一起摔在了脚边。
轰！
整个超市为之颤动。剧烈到让人担心超市上方的地上建筑会不会就此塌掉。
尘土飞扬中，方茹身边一堆丧尸的尸体，被炸得支离破碎。距离她不远的玻璃大门自然也跟着遭殃了。
然而她自己却安然无恙。
锅这下认出来了，这不是他刚认识方茹时，方茹用的那种混合了药剂的炸弹么。
跨过满地的丧尸残肢和玻璃碎片，横眉立目的方茹一步步靠近边烈。
这形象，那叫一个霸气侧漏。
边烈等人被吓傻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方茹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大杀器。
那之前怎么不用！
方茹走到边烈面前。
然后一言不发地拉住张佳佳的手，越过边烈的身边。
“再见。”
撒丫子跑啊！
在她身后，整个超市的丧尸都被巨大的爆炸声惊动了。那是整个超市的啊！跟刚刚那丧尸的围追堵截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啊啊啊！
为什么不用？就为这个啊！
她俩没跑出多远，还在呆懵之中的边烈等人就被涌上来的丧尸包圆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