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金主爸爸
“姐姐你讨厌他嘛？”小男孩儿软乎乎的温热从景寒手心传来，他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抬头，等待她的回答。
不太像一个刚刚获得国际大赛冠军的胜利者姿态，更好像是懵懂的孩童在询问邻家姐姐：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呢，一起去玩儿秋千吧！
“对，不喜欢。”
“你，”景寒面向晨，话却说到一半停下，似乎是被自己冰冷的气息封印，说不出什么罗嗦的肉麻话。
她拉着晨的手径直向前走，即使没有纯色帽檐遮住幽蓝双瞳和面容，也是神秘不可测的酷帅女孩儿。是和她的眼瞳一个颜色的冰川，她似乎该来自那里，才说得通身上如冰似雪的寒冷来处。若非晨能感受到些她的温度，真的怀疑眼前是传说中的姑射神人。
“不要跟姐姐学。”走出十多米，晨才在恍惚间听到这么一句劝告。
他应答，真是个奇怪的姐姐~
走在熟悉的街道，她甚至认出了那棵树，半腰处的树皮被蹭掉了，露出乳白夹翠绿的内心。那之上还残存着点点焦黑，应该是那个男人留下的，真是个奇怪的疯子。
景寒想着，表情却毫无波澜，这让晨小朋友看不出任何端倪，随着她的步伐就踏进了饭店，一路走上二楼包厢。
“姐姐，就我们两个人嘛？”
“其他人随后到，他们需要处理完现场。”二郎腿交叠，纤细得近乎折叠，景寒双手环胸，闭目养神。
“先点自己爱吃的，等饭菜上齐，人也就到了。”
“哦。”他开始认真翻看菜单，意识到今晚一起吃饭的可能是姐姐的朋友，晨有点激动。
“姐姐，他们都爱吃什么啊？”
“不是说点你自己爱吃的吗，不用管他们。”
“可是...”
“他们经常来这里，店家会自动上菜的，你可能和我们口味不一样，才让你自己点的。”也许是心情好，景寒轻声地同小朋友解释。
“哦。”小天才对她充分信任，而后继续埋头在菜单里。
安静的包厢里突然响起手机铃声，连续震动了好几下，似乎要把对方急切的心情一起传递过来。
“小寒我错了，真的对不起！”
“是我喝醉酒了，是我混蛋，你别不理我！”
“我现在清醒了，真的，你能原谅我吗？”
“我会向你证明歉意的，我喜欢你。”
“我这次就是专门从A国来找你的，甚至，甚至我参赛也是为了你！”
“小寒......”
十几条内容景寒很快扫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人话，直接删掉记录、拉黑，动作行云流水，极其熟练且流畅。
她一直被认为无情、冷酷，但其实，自从十几岁偶然在国际智慧大赛夺冠后，到后来一路进入联盟，研究项目、转型当裁判，都让她改变了不少。
人，已经温和了许多。
见她不想解释过多，晨也没问，只是找来服务生点好餐，手托下巴静静等待着。
隔壁的包厢却比这边吵闹了许多，不过因为饭店隔音墙的质量很好，声音只局限在各自的屋子里。
喧嚣之中，主位上的男子一身白衣十分吸引眼球，只是纯黑色的帽子盖住了整张脸，拉近才会发现他在阖眸小憩。
“阿秦，你说句话啊~”
“说你们的，别扯我。”懒洋洋的男声慵懒至极，隐含着危险而强大的气息。
“别吵他了。”凌厉的女声在尽可能放得温和。
“辰萤姐，你老向着他...”
“我们再向着还有你对秦哥偏心的厉害？”
“他总是这样睡着，是不是对身体不好？”另一道低沉微哑的声音开口。
“上次的医生开的药，阿秦一直在吃着。”
“偷个懒都不行啦，最近又没有我的任务。”秦子墨这才把帽子从脸上扒拉开，朦胧泛红的睡颜简直是惹人犯罪。
还好他们都习惯了美色冲击，而且不像星芒成日里面对着这个拥有妖精一样面容的杀神，否则难免不动凡心，然后溺死在没有归途的温柔乡里，惶惶不可终日...
可惜辰萤对他的恋慕自初见便有，延续至今。
“要跟着周总走么，不如多休息几天？”声音轻柔而疏离，辰萤不敢像几年前一样鲁莽靠近他。
“去玩玩儿挺好。”
“别把周氏搞黄了就行，阿秦，毕竟咱们LPW还要靠金主爸爸资助~”星芒揶揄。
“我不是你的战神爸爸了么？”
“...”
“周烨搞钱上瘾，我不会做绊脚石的，顶多无所事事。”
“我会照顾好秦哥，周氏欢迎您。”不是因为惧怕，却带着莫名的敬畏。
“乖~”秦子墨爱乱摸人头发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即使对方在人前是成熟禁欲的霸道总裁，还是垂着头凑近，在他面前乖巧得不像话。
“别怂！金主爸爸支棱起来呀！”旁边的星芒朝周烨小声说。
“吃饭吧。”看对方毫不动容沉默着任由他动作，秦子墨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没搭理星芒，岔开了话题。
一道道菜被送上餐桌，随着众人的到来，才总算有了点人气在。晨作为今天的小冠军，自然是全场焦点，不断有人同他搭话，景寒也时不时回应几句，大多时候还是在慢悠悠品尝菜肴。
在座都是联盟身经百战的“前辈”了，正和晨聊一些解题技巧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景寒看起来也挺高兴的，很喜欢晨，福瑞却幽怨觉得自己要被这个没有心的师父抛弃了。
“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啊？”面对突然提问，福瑞像个走神的小学生。
“问你话。”
“哦哦，您说留在A市的事儿？”
“不然？”把饮料放下，景寒甚至怀疑这个徒弟脑子坏了。
“我决定留下来建设分部了，师父！”
“那就好。”
平淡的反应果然符合景寒的风格，还好福瑞没有太多期待，倒是对面的玲姐喜笑颜开，连忙欢迎他，并拍拍小漫的肩膀说两个人要好好合作。
景寒温和地朝对面眨眨眼，随即起身低声对福瑞说：“好好聊，我出去一下。”
“师父...”得，拦不住，福瑞的手抓了个空。
人一多就吵闹，一吵闹景寒就忍不住找理由脱身。反正她也吃的差不多了，等把晨的事情说完，就该走了。想着想着已经走到了二楼走廊中央，半落地的窗子几乎镂空了整面墙，窗外水天相接的景色映入眼帘。
可随及而来的还有一道散漫诱惑的声音，“又见面了。”
她转身去看，是黑衣变白衣也改变不了的邪魅气质，男人手指夹着烟，耳环随着走动而摇晃。
第032章 传说中的小周总
如果依照着一般人的趋利避害天性，看到这样的人就会躲得远远的，景寒从不喜欢自找麻烦，只是那人墨黑的纯色棒球帽吸引着她竟没有转身离去。
秦子墨也是心烦出来透气，没想到又遇到了景寒。小姑娘平添了柔顺和宁静，与他上午在国际大赛上看到的“寒星”不大一样。
“又见面了，不准备谢谢我么？”站定在她侧面，左手随意插进前兜，烟没有熄灭只是被拿的低低的。
“谢谢。”
“还挺听话。怎么，今天又来和朋友吃饭？”笑了笑，秦子墨被冷漠的小姑娘逗乐。
“嗯。”
“叫什么？”
“景寒。”
“哦，名字挺好听的。”
“你呢？”
“叫哥哥。”
“哥哥。那你呢？”
“秦子墨。”
“哦。”记住了。
“哦！”秦子墨声音大了些，重复着她的话，莹白绝色的面容委屈到变形，“我刚刚夸了你名字好听！”
“我知道。”明明看得出他是装出来的，还是认真回答着他的话，景寒怀疑自己开始以貌取人了。
“那你是不是也该夸一夸哥哥？”
“哥哥，长得很好看。”
“......”
他这是，被小姑娘调戏了？
眼前这个女孩儿应该比他小好几岁，这样直白的话让秦子墨忍不住耳后发烫，“老脸一红”，咳嗽着掩饰玩儿脱手的尴尬。
“哥哥要喝水嘛？”恶趣味上升，景寒装作乖巧的样子，踱步到秦子墨面前问道。
“不，不用...”他摆摆手，继续转身躲避景寒的直视。
正在这时候，福瑞出来找她，看到了这一幕，“师父！”
景寒朝他摆摆手，清冷地答应了一声，示意不用过来。
“那我先走了。”后退一步，小姑娘退散了所有的温和，低低地对秦子墨说。然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跑回他身侧，加上了一句，“哥哥再见。”
“再见。”
烟头已经被扔掉，秦子墨扯出一个笑容，打算抚摸她的头发。只是因为片刻的迟疑和景寒转身离开的动作，纤细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就停在了半空中，而后望着她的背影又收回，苦笑。
小姑娘以两个身份混迹在不同的世界，即使习惯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也难免不停接触着数也数不清的形形色色的人。
而自己对她来说，也不过是人来人往中的一个罢了......
否则又怎会简单地以为认真说一句“再见”就真的能再次相见呢？如果不能，只怕便是长达几十年的天涯海角相隔。
秦子墨有些遗憾，好不容易见到她一面，却只是这样短暂的交集。
但是景寒并不这样想，她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深处对这个男人出现时的不同，也许他们以后会有很深的羁绊，起码不是再也不见的那种。
可就像秦子墨说的那样，是她想得太简单了！是她没有与人保持联系的习惯，才会天真的相信宿命和缘分，相信微弱神秘的“感觉”。
仅仅靠一个名字，就指望能从人潮汹涌中寻找到彼此的踪迹，大概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吧......
不过遇到同样奇怪的人竟然莫名契合，足够让人开心了，景寒对他充满好奇和期待。
“师父你在干嘛？”
“我在笑啊，看不出来么？”
“笑？您觉得笑就是一边嘴角扯上去，另一边抖着？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笑得倒是挺开心？”
“对啊，我这才叫正常人的笑吧！”
“那我呢？”
“您这个表情十分深奥，我觉得已经不配称之为笑了。师父您知道面瘫嘛，就是植物人或者中风之后的复健，就是您这样的~”
“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么？”
“我也是实话实说...”
“这叫欺师灭祖，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的毒舌属性，还是晨听话。”
“师父我错了，您不是面瘫，笑得可好看了，最好看！”福瑞中文没有学多久，想要夸景寒都说不出来什么新鲜的词。
还是玲姐温和地迎上来，说：“岂止是好看，小寒应该是盛世美颜、倾城佳人对吧？”
“多谢玲姐。”福瑞凑近小声说。
“玲姐你别教他了，朽木不可雕也~”景寒回到座位，“晨怎么样，和哥哥姐姐们聊得开心嘛？”
“嗯！”小孩儿重重点头。
“那就跟我们回A国好不好？一起做研究，实现你的热爱和理想。”吉姆接过话。
“好啊！姐姐一起吗？”
“姐姐今天就回家了，他们会带你回联盟总部的，还有总决赛进入下半场的选手，今后会同你一起训练。”
“啊？姐姐...”
“听话，姐姐忙。你好好学，明年就能见到姐姐了！”场上安静下来，只有吉姆认真同孩子解释。
“那好，我认真学，姐姐说话算话！”小天才信誓旦旦的想让别人相信他。
“嗯。”景寒应了，等明年国际智慧大赛开始，自然会见面。
今年的比赛结束，她也该离开了，唐唐那边，她还在担心。
小朋友被哄得很听话，福瑞也准备留在分部，至于罗蒙，景寒只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明年的大赛冠军如果他没有实力得到，那这个人也就没有用处了！她把事情安排的很明白，今晚就打算飞回J市唐唐身边，回归正常的生活，还有社安演讲等着她。
不过也就意味着，她无法在这里再遇到那个人了，他也许会一直待在A市，景寒想，这样的话大不了她多往分部来几次，兴许就能被他突然从背后喊住。
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呢？
偏生还张扬邪魅，言语霸道，亮晶晶的耳环给他更添了几分少年感的好看。她男神也有耳洞，是神秘的黑曜石，仿佛镶嵌在“温柔杀神”耳上的明珠。只是她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有没有今天遇到的这个哥哥好看...
飞机即将落地，景寒望着手机锁屏失神，可惜从饭店出来的时候没能再见到那个人了。
“阿寒！！！”出口处就听到唐唐的叫喊声了，还好大厅里人不多，疲惫的旅人鲜少注意到她们。
“嘘！姐姐，咱不要形象了？这可是公共场合，你怎么了？”
“嘿嘿，这不是太想你嘛！”
“你觉得我会信？”景寒用眼神传递出这样的信息。
就在唐唐打算开口辩解时，手机响起来，她跳到一边去接，景寒诧异，挑眉看过去。
“是周白，他问我有没有接到你~”唐唐走过来，带着藏不住的欣喜和害羞。
第033章 换个人喜欢？
“你不是说他不爱说话吗？这才一天不到，就知道互相关心了？你肯定隐瞒了什么，说嘛~”
“嗐，姐姐我这是有魅力，喜欢谁还不是一追一个准儿？”
“海女......”
“那不能够，我很专一的~”
“专一地喜欢周白么？你之前对娱乐圈的小哥哥可不是这样的，都是今天说这个帅，明天说那个好看来着。”
“不一样...你别告诉周白哦，我对他们只是小女孩儿的钦慕，对周白，我可是认真的。”
“我不会在他面前揭你老底儿的，倒是你自己，要把朋友圈删删干净了，尤其是里面放上图片的。”
“那还用说。你最近没看我朋友圈吧，要他联系方式之前我就全删掉了，一个都没留！决心下的够大吧？”
“今天忙，确实没看。你这是要来真的呀？至于么？”
“必须的，我一定要把他追到手，暂时舍弃那些小哥哥也不算什么~”
“那你以后不追星了？”
“呜呜，不要，真爱永恒和后宫三千我都要......等他喜欢上我，我会慢慢说服他接受的。”亮晶晶的眼睛里好像马上就要有泪花落下一样，轻柔娇嫩的萝莉音让人诚觉，事事皆可原谅。
“宝贝你不懂啦，娱乐圈的小哥哥嘛，可以欣赏但不能当真，我喜欢他唱歌跳舞，赛车或者玩滑板，喜欢他的可爱幽默或者高冷腹黑，但他们要真的站在我面前向我表白，我能答应吗？”
“能。”景寒机械点头。
“不能！周白表白我才会答应~”
“我是不懂。”景寒无奈摊手。
不会追星也没什么，个人属性不同嘛，每个人做喜欢的事情然后汲取到快乐，方式相同，只是喜欢的事情不同。
就像唐唐，她能从追星和摄影中得到快乐，景寒能从学习和动脑子的过程中获取好心情，小彩虹上专业课就忍不住想睡觉，却在电竞上精神十足，而展荆整日泡在医学实验室也不觉得累。
“但我确定你喜欢周白是真的，路漫漫其修远兮，继续努力。我困了，咱们回学校吧~”
“回公寓再睡，我这几天在外面住的，方便工作嘛。”
“是么？确定不是方便追人？”
“才不是~感谢J大好嘛，周白也是J大的学生，不过后来被他哥送出国了，近几年才回来创业。因为主编说我是J大在读研究生，而且拍摄技术很好，才有机会跟他说第一句话的！”
“行行，唐唐最厉害了，放我回去吧，好困~明天你再给我讲故事发展的前因后果吧。”
“好~”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展荆托我跟你说一声，她怕你工作忙打扰你。其实我觉得不是大事儿，你应该不会不高兴。”
“说呗。”哈欠连天，景寒昨天就没睡好，忙了一天现在根本不想睁开眼睛。
“就是陈影，他向展荆表白了。据说已经追了几天了，展荆一直没同意，觉得应该等你回来，怕对你风评不好。”
“但是你也知道陈影那个穷追不舍的性格，长相才华都有，还是他们医学院的团宠扛把子，除了被你拒绝过N次也没别的什么“污点”啦！”唐唐开着玩笑，换来闺蜜的死亡凝视。
“而且我和小彩虹和展荆聊过才知道她一直都挺喜欢他的，只是一直没有交集，没有机会接触。我就劝她试试看，答应喜欢的人追求这事儿没毛病啊，对吧？”
“那当然啦，他俩自由恋爱考虑我干嘛，我巴不得这货赶紧找着命中注定的意中人，展荆要真喜欢他就接受啊，这是好事儿！”
“我也是这么说的，明天我们回学校再劝劝展荆吧。”
“好~”她是希望周围的朋友们能幸福的，她自己孤家寡人习惯了，倒是不在意有没有人陪。
她还记得之前跟陈影说过，去喜欢他喜欢的，爱他值得的，看来是有点长进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喜欢上展荆的，但看样子应该是真心的，她也不用这么辛苦躲他。只是之前一直有不少人喜欢陈影，她也帮他解决过不少，她冰冰冷冷的肯定不会被伤到，就是不知道展荆能不能被他保护好。
第二日，唐唐早上就回了学校上课，而景寒周六没课睡到了日上三竿，接到唐唐的信息，睡眼惺忪空着肚子就回学校宿舍和她们会合了。
“先喝点粥开开胃，刚醒就吃太油腻的不好。”唐唐边打开吃的，边对正盯着糖醋鱼的景寒说。
“知道了，这丸子还挺好吃~”白粥的味道太淡，景寒手疾眼快把离她最近的丸子送进嘴里。
“好吃吧，陈影送的。”笑眼弯弯，唐唐默许了景寒的动作，但也漫不经心说着“爆炸性新闻”。
“啊...啊？”好像不太对劲，景寒看看展荆，又看看唐唐。
“嗯。”好像有点脸红，展荆捏着饮料，低声回答。
“总觉得你们有事儿瞒着我呢？”不对啊，跟昨天唐唐说的故事线好像对不上，八核大脑也计算不出来。
“嘿嘿，寒寒你去学校贴吧看看就知道了呀，展荆和陈影学长在一起的事情可轰动了~算了，我直接跟你讲吧，忍不住了！”小彩虹兴致极佳，看着一脸茫然的景寒倾诉欲爆棚。
“咳咳，真的是挺浪漫的，改变了我对陈影学长的印象~就今天上午，他们在一起的，可惜寒寒你不在。”
“哦，并没有觉得可惜~”景寒在心里回答，但没有说出来拦着小彩虹讲故事。
“自从学长开始追展荆，就有不少人找展荆麻烦，说话可难听了，就好像没有展荆，学长就是她们的一样，切！展荆脾气好不理她们，唐唐姐也帮忙解决来着，可是治标不治本啊对吧？然后，今天上午学校礼堂举行校内交流会......”
“他说人多会紧张，希望我坐在底下帮他加油的，我，我就去了。”
“对啊，还送水了呢，学长问展荆可不可以接受他，展荆点头了！我亲眼看到学长牵着展荆的手特别高兴，在那么多人面前走出去的哦~然后贴吧就炸了...”
“陈影在J大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嗯，然后学长还在贴吧帮展荆出头了，说喜欢展荆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别人无关，有什么事情朝他来，他倒要看看是谁在骂展荆。好A呀！有没有？”
“有，有。挺好的。”
“寒寒...”
“我和陈影没什么的，你们互相喜欢就好好在一起，真的，要快乐和幸福~”
“谢谢！”
第034章 文艺少年感
“你看，我就说寒寒会祝福你们的~”
“展荆喜欢我就祝福。”
“快吃饭吧~两位大佬这么忙，我下午也还有工作。”
“那我呢，唐唐姐，你说要帮我看看打印材料的...”小彩虹顿时沮丧起来，好像是牵扯到布置的专业内容，唐唐本科也在外院待了四年，好歹能帮忙指导一下。
“当然啦，都答应你了还不放心？帮你参谋，然后陪你去打印，之后你回寝室整理资料，我就直接出去工作啦~今天有个大片的预告系列要拍哦！”
“是周白那个？”
“bingo！”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唐唐听到他的名字就已经要手舞足蹈了，果然还是闺蜜了解自己。
“那你帮小彩虹先弄学习，一会儿我们收拾这些。”
“展荆不用和学长出去约会吗？”
“没有......下午还有课的，导师说很重要，要认真学。”
“嗯。”唐唐点点头，“看到没小彩虹，不能总指望姐，向展荆学学，你得有自己的学习计划和决心。”
“唐唐姐~”
“好啦，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专业，认真学也学不来，姐还是会帮你。不过，你现在也大三了，再怎么喜欢电竞，也得先顺利从J大毕业才行！”
“知道了，唐唐姐，我在努力了。”
“好，乖哈。”
“成年人的第一步就是自己做决定并且有勇气承担相应后果，不是说你喜欢电竞有错，但现阶段你没有时间花费在学习上，上课考试对你来说就很痛苦，对吧？”
“嗯，”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向开朗笑哈哈的小彩虹都垂下了头，“我虽然没有寒寒那么聪明，也没有展荆那么努力，更不像唐唐姐你那么成熟有思想，但是我也不笨的。电竞世界靠实力，我操作和指挥都很好的，很多人夸我，至于英语，我是真的学不会了，跟不上老师的进度，达不到要求。”
“所以才会被人叫做学渣，虽然我看起来不在乎，但也是难受的。这些我爸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又如何呢？我不能违背他们的意愿，不能在明面上做他们认为是没有用的事情......”
“你特别好，我们都喜欢你，并且支持你！”
“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说人话~阿寒你变了，已经从理性的极端又换到文学艺术频道了，什么情况？”
“最近在看历史类的书，说的是楚庄王，三年不理朝政，实则暗地里等候时机，励精图治不会晚，振臂高飞时，才会觉得现在这些沉寂阴暗的日子都是有意义的。小彩虹，你也是！”
“对是对，但你有空看书，没空看我朋友圈，嗯？”
“我怎么知道你这次是认真的~对吧，你问展荆和小彩虹，之前你公开表示喜欢的小哥哥不下20个。”
“那人家这次是真心的嘛，比真金还真哦~”
“哦，那祝你手到擒来~啊不对，马到成功！”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看到周白，肯定就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了，今天的拍摄方案很有感觉哦。”
“得了，我就不坏您好事儿了。而且‘凝V’也不是随便进的，不怕我泄露物料啊，你要是丢了工作我还得养你，怪费钱的~这烫手山芋还是交给你家小周总吧。”
“你嫌弃我......”
“天地良心，我是想让你和小周总好好相处行吗？恋爱经验这么丰富的人了都，怎么这点事儿弄不明白，你确实是太喜欢他了，都喜欢傻了。”她点着闺蜜的额头说。
能让景寒这么激动的情况不多，与唐唐有关就是其中固定的一项。
“对哦。那我回来给你们看照片，走吧小彩虹，吃好没？”
“好了好了，走吧唐唐姐！”
“拜拜拜拜~”
寝室里顷刻恢复安静，景寒和展荆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拎着垃圾往楼下走去。
“对不起啊，寒寒。我，”腼腆内向的女孩儿谨慎开口，似乎怕惹景寒不开心。
“说什么呢，没有对不起。”
“嗯。”
“恋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的。你不要在意奇奇怪怪的人说的话就好了，她们要是很过分，就交给陈影搞定，或者告诉唐唐，我们也会帮你出气。”
“我不会管她们说的话，你没有不开心就好了。”略显苍白瘦削的脸颊没有多少润色，反倒因为这一抹害羞的笑意泛上霞红。
“挺好的，真的。”恢复了冰冷的样子，景寒说出每句话都带着古井般的沉静无波，听不出情绪变动。
“那你呢？还是没有喜欢的人吗？”
“现在的生活很好，我实在是想象不到梦中情人和白马王子是怎样的意思，这题超纲了。”无奈中带着一丝不在乎。
“总有一天会遇到的，到那时候你就明白为爱奋不顾身是怎样的感觉了。”
“还挺懂~”
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展荆去上课了，景寒和导师商量好接下来的日程计划，在寝室倒头睡着了。与之相比，相比“凝V”杂志社的拍摄场地可谓是热火朝天。
“没问题，换个方向。”
“食指扶镜框，侧身，不要看我。”
“助理，帮忙整理一下链条。”
“小周总自然站立就好了，对，仰一下头，霸气。”
“OK，休息一下吧，小周总辛苦了。”
不小的拍摄场地里，几乎只有唐唐指导周白动作的声音，以及不断“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休息的时候，大家才放松一点。周白朝着唐唐走过去，她正在对着相机屏幕一言不发，很严肃的样子，跟初遇时明媚爱笑的女孩儿不太一样。
“怎么了，效果不好吗？”温和不凌厉，就像是中学时代班上的学霸，俯身问你哪道题不会做一样。
“没有。”看到是他，唐唐自然地扯出微笑，“是最初设计的时候没有考虑到你的气质，风格从气场全开的霸总变成了温柔文艺的少年。比如这眼镜，要表现出‘斯文败类’的样子真是难为你了~”
“好看是好看的，只是文艺大片与你们新品宣传不太符合，我在考虑临时换方案。”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专业判断。”
“那就把眼镜摘了吧，西服也换成白色那套。”
“好。”周白起身离开，眼镜留在了唐唐手里，东晃西晃的链条甜蜜地荡漾在了心里。
邪魅近妖转换为如芝兰玉树的飘逸君子，接下来的拍摄，他觉得唐唐似乎满意了很多，笑容也多了起来。
第035章 社安演讲
“非常好，保持！”
“对，就自然一点，释放自身魅力~”
“咔嚓咔嚓！”
“小周总很棒，再来一组。”
“nice！收工！！”
一道声音向四处传开，随后淹没在欢快喧嚣的人群中。小姑娘却并不恼怒，反而是习惯了这种工作之后的满足感，以及众多人认真合作后放松下来的气氛。但是她却仍坐在原位置，端详着机器屏幕里的男人。
“就是这个感觉，商人也可以温和儒雅，帅的刚刚好！”唐唐心里乐滋滋的，欣赏着自己拍出来的成品。
“拍的怎么样？”周白走近她，温声问。
“特别好！学长，这套宣传照绝了，真的！”小姑娘声音清纯甜美，语气里满满溢出来开心，与刚刚工作中的她不太一样。
他知道，她个性开朗活泼，甚至虽然顶着杂志社高级摄影师的名号，私下也是少女心十足，不过工作时仍非常专业。看到成品又会恢复小女孩儿的可爱也就是了，他是不太懂这些的，即使从小到大遇到的那么多人都夸他长得好看，性子也好，却不如听到她喊他一句“学长”开心。
她说好看，那应该就是好看的吧！
“照片传给美莎就好了，她会处理。”周白看她一张张翻看照片，觉得一下午摆着那些奇怪不舒服的姿势也没什么，顺便还解决了新品宣传的问题。
“好~”顺着周白的视线看过去他旁边的助理姐姐，唐唐甜甜回应。
“怎么还在工作啊？小周总，唐唐，辛苦啦！！”粉面红唇的女人笑得成熟有气质，踩着高跟鞋很有气场的走向两人，一看就是混迹职场很久的精英。
“主编。”
“主编好！”还没收工的工作人员都跟她打招呼。
“主编你来啦，拍摄刚刚结束，我把原片发给美莎姐姐，马上就休息了。”唐唐抬头微笑看着她，手边是停不下的操作。
“不着急。”周白温和地说。
“对啊，不着急。过几天修好了一起发过去也不迟嘛！现在已经很晚了，我的员工吃不上饭，不是让小周总看笑话吗？”主编对唐唐说，视线和满带笑意的脸却都在对着周白。
“张主编说笑了，我的员工吃不上饭，我也吃不上呢~”周白听出她在替唐唐的敬业打掩护，以打趣的方式解围，似乎是怕他埋怨唐唐。于是也和她打趣，表示自己没有生气。
“唐唐你看小周总都这么说了，先收拾收拾去吃饭吧！平常要求这么高，也没见你几天就出成片的~”似乎松了一口气，主编的注意力从周白的身上转移到还在工作的唐唐身上。
“主编~我这不是工作起来太投入了嘛，我哪次不积极啦？”她知道主编总是替她考虑的，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周白不会生她的气，于是继续拖着时间工作。
“反正呢，有小周总这个大帅哥给你拍，积极了不少~”看起来两个人的关系比她想象得要好，主编索性把她的心事抖落出来。
“好啦，您别开玩笑了。大家收拾好场地，赶紧去吃饭吧！学长，您等一下，我和主编先说两句话。”怕主编再说出什么，看到进度条结束，唐唐慌忙起身，招呼同事们下班。
“好。”
周白什么也没问，去换衣服了。
“吃饭的时候再说呗，你说你......”
“不急不急，先听我说嘛。”
“我饿啦，刚下班就过来了，你压榨老板...”
“老板听完就不急着吃饭了，绝佳好主意真的！”唐唐神秘地贴着主编的耳朵说，随后拎着摄像机和主编走到一边去说话。
等周白再出来，主编仿佛陷入了沉默思考中，屏幕显示的是最初那套造型，他不解。
“学妹，张主编，一起去吃个饭吧。”
“好~”
“不用了，那个我还有点事儿，小周总不好意思了。你带唐唐去吧，顺便把这丫头送回J大吧，太晚了。”
“当然。”周白温和答应。
主编礼貌笑笑，踩着高跟鞋又离开了。
“你刚跟她说了什么？”
“工作上的事，保密，学长很快就知道了。”
“那好，去吃饭？”周白宠溺地随着她，确实，活泼可爱的女孩儿怎么能少得了古怪精灵的灵气呢？唐唐身上当然有，所有人都说她成熟多一点，他却不觉得。
“好啊~”多好的机会呀，喜欢的人请她吃饭还不去，她又不傻。
J大寝室。
“寒寒，唐唐姐说她要去和周白吃饭，晚一点回来，叫我们不用担心她。”小彩虹扯着嗓子对呆坐在椅子上的景寒说。
“哦。”她回过神来，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她也给我发了，你回吧，叫她好好把握机会。”
“嗯。”
小彩虹觉得不太对劲，虽然平时景寒也是这样波澜不惊的，可没有这么丧啊！于是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划着椅子靠近展荆，小声问，“寒寒怎么啦？”
“好像是因为专业上的事情，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她在和人视频，有一个女生一直在说寒寒的稿子不行，要改好多地方，阴阳怪气的。明显就是故意针对，我看寒寒不说话，就挺不高兴的。”
“啊？怎么会，寒寒可是社安天才呢！难道是她导师？”
“寒寒导师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好吧~”
“难道是学姐？没听寒寒说过啊，她们专业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嘛？”
“不知道，可我相信寒寒的专业水准，更何况他们这个高度的研究，方向不一样也不能说明就是错的，那个学姐太绝对了！”
“那寒寒没发脾气？”
“......虽然生气，可寒寒答应修改稿子，只是挂断电话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不会被打击到了吧？”
“安慰也没用啊，寒寒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我没事，刚刚在想稿子而已，不用担心~”似乎回过神来了，景寒清冷的笑笑，打消了小彩虹和展荆的忧虑。
“寒寒，你不用在意那种人给你瞎指导。”
“最近在研究内容上确实有一点纠结，白导也很支持学姐的建议，我心里已经想通了。”
“可是...”
“寒寒加油！”展荆拦住小彩虹，目送景寒微笑离开。
“展荆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完啊？”
“你没看寒寒很自信的样子，放心，她心里有数，肯定是准备好了。”
“她说要改稿子，万一被那个学姐影响到怎么办啊！”
“我反而觉得，寒寒是对自己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第036章 周氏小公主
繁星皓月，夜色清凉如水。天气慢慢转向初秋，不过J市是海滨城市，微风的气息拂过景寒周身，惬意的很。
“谢谢学长送我回来，那我先回去了。欸，我好像看到我闺蜜了~”唐唐从车上下来，和周白告别，不过往宿舍楼前望过去，一眼就发现了那个单薄瘦削的身形。
仿佛在星空下静静冥想，下一刻背上就会长出透明翅膀的圣女，纯洁美好的灵魂即将飞往天际，俯瞰众生大地。
“阿寒！”唐唐蹦蹦跳跳地过去，朝她挥着手。
“怎么不披件衣服，晚上比较冷的！小彩虹和展荆都在宿舍嘛？”搂过景寒的肩，替她挡着风。
“嗯。脑子有点混乱，下来吹吹风，顺道接你。”
“嘻嘻，你最好了~这是周白学长，介绍你们认识。”
“哦。你好。”景寒不冷不淡地打量他一眼，开口。
“你好！”
周白礼貌且温和的回应，即使感受到这个女孩儿像寒冰一样，表情也无异样。他早就听唐唐跟他说过关于她闺蜜，不太喜欢和人亲近，一直是高冷平静的，并无恶意。她们关系很好，之前深夜去接的人，就是她。
“那我们先走了，学长也赶快回去休息吧！”现在也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于是唐唐急忙告别，她想知道景寒因为什么而烦恼，最近工作忙，还没问过。
“额，小玉，我有件事想问你。”
“那在这儿说吧，阿寒没什么不能听的。”没有放开搭在景寒肩上的手，看着她单薄的衬衣，尽是担心。
甚至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对周白的态度变化。
“就是吃饭之前你和主编说了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吗？”即使沮丧，周白温柔的声线却并无变化。
“这个呀，”唐唐笑起来，“算了，提前告诉你吧。你戴眼镜的样子很适合另一种造型，我和主编商量想邀请你拍摄一组文艺范的照片作为八月刊封面。主编看过照片后很满意，说要和你公司那边联系沟通，我提前告诉你也算征求一下意见呗！”
“反正最后还是要你拍板决定，小周总？”
“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周白有点不可置信，原来女孩儿想继续合作，将不合适的风格彻底转换，果然是灵气型摄影师。
“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那我同意，美莎那边会跟进。”
好像，这对他的工作没有什么帮助，但周白还是毫不犹豫答应了。本来，之前和“凝V”合作答应亲自拍摄宣传照就是一个意外，他也是为了新品推广勉强献身来着，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给自己“争取”到了另一次体验机会。
“太好啦！主编还说让我跟你商量一下造型，看来......”
“好啊，不如周末你来我公司，我们聊聊。”
“啊？为什么要去公司...”
“抱歉，上午有个会议，不会让你等太久的。请你喝咖啡？带上你的朋友们也可以啊！”周白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景寒，以为唐唐是在担心独自见面会尴尬。
“那行吧，再见！”本来就打算让景寒她们和周白好好见一面的，没想到今晚会这么草率的遇到，一起喝咖啡似乎也不错。
“周末见！”
仿佛是恍惚之间，唐唐竟然看到了学长笑了一瞬，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和景寒回到寝室了，好像是自己花痴想象出来的，明明那个人对人温和而疏离，怎么会对一个认识不久的自己袒露心事呢？
还是闺蜜好~
“阿寒~因为什么烦啊？”抱过她的手臂，身着职业套装的唐唐仿佛不是白日里那个极其专业的摄影师，而是回到家的小孩子，随意撒娇。
“就是最近在改社安演讲的稿子，总有莫名其妙的人插手，烦得很。”景寒不想说太多负面的事情，只是，幽蓝色的双眸在夜色下不可控地反射出冷光。
“我知道，那个学姐明显是抬杠嘛，她什么都不懂。但你又不能直接怼她对吧，那就把想说的都放在演讲现场呗，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而且到场的大多还是什么国际组织的，你们专业领域中的领头人，肯定不会像白导他们一样局限在固有思维里。”
“没有人可以随心所欲的。”景寒声音低下来。
“知道，我们阿寒受委屈了，因为优秀的人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啊，更是不能随心所欲。”
“嗯。”
声音微哑，但坚决。
即使被无数眼睛盯着，黑暗里的恶语相向诽谤者、刺痛着，可优秀的人还是优秀。实力就是实力，宝贵的思想在黑暗的角落里也永远发光。唐唐知道景寒就是这样的天才，随即搂着她的肩进入寝室，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高兴地邀请大家周末去见周白。
“为什么不去啊？”有点惊讶，唐唐看着犹豫不决的小彩虹。
“嗐，我不是忙嘛！唐唐姐你也知道我最近要考证书，没通过专业老师又要念叨我了。”
“少来，你有展荆忙？还有，今天下午跟我抱怨证书没用的人是谁？”
“好不容易想好好学习，你就别逼她了呗。”
“倒也不是逼她，我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原因......你看她这个慌乱的样子。”
“小彩虹，难道你认识周白？”
“怎么可能？”
“那...”
“额，唐唐姐，你别这么看着我。其实，其实......”
“说呀，除非你是他女朋友，否则我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那怎么可能呢！”小彩虹跳起来拒绝，而后又垂下头，飞快地说完而后闭上眼睛，“其实，其实他是我哥！”
“啊？”
“啊？！”
“我还真没听他说起过，倒是知道他有个哥哥。”
“叫周烨对吧？他们是亲兄弟没错，都是我表哥...”
“哦~周烨，周白，周虹...”众人反应过来，尤其是唐唐，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那你，就是家族里唯一的小公主？周氏在J市的企业做的很大的，这一辈好像是周烨在管，周白他是自己出来创业的。”
“对，周烨哥哥很厉害，我爸妈和他们爸妈近几年已经开始环球旅行的养老生活了。”
“那你还这么痛苦干嘛，低调啊！”
“没有啦，我不是故意隐瞒的，我爸妈是真的逼我好好学习英语，很痛苦的！我想打电竞，做专业选手，明明实力已经达到了，可是我不能签约，也不敢签约......”
第037章 再次相遇
“是唐小姐吗？”她们一行刚刚踏进办公大楼，就有人迎面过来问道。
“是。”唐唐回答。
“周总让我在这里接一下您，会议还没结束，请您先在这边坐一下吧！”言语温柔而礼貌，举止尊敬，前台的小姐姐领着她们在大厅休息区坐下。
应该是周白特意吩咐过，怕唐唐等不到他人着急。
“嗯，好的。”唐唐温声应下，甜美的萝莉音却透着成熟。
周白这是双重保险，其实刚刚在路上就已经跟他说过了，十几分钟而已，她能理解他的工作性质。
“表哥还挺细心，是怕唐唐姐你跑了吗？”与昨晚的没精打采不同，活力四射的样子好像还是那个小彩虹。
她打量着四周，赞叹道：“不过这里还挺大，我一直以为自己出来创业单打独斗，条件应该很艰苦才对，看来并不是这样。”
“周白回国三年，设计公司已经走上正轨，这里的排面并不虚高。难道你没来过？”唐唐奇怪地问。
“没有啊，要不然前台怎么会不认识我？”并不心虚，虽然是表哥的公司，但其实她根本不了解。
就像，其实她对周氏也不是很了解一样。
她看起来性子活泼，天真可爱，但其实是宅女一枚。景寒闲下来的时候还喜欢约上唐唐去看看山看看水呢，但小彩虹完全不会。电脑和游戏才是她的最爱，而且还是一个会三天不洗头，天天吃外卖，因为学习不好被父母唠叨的富家女~
“还挺骄傲~那你不会连这个表哥都没有见过面吧，人挺好，少联系？”
“表哥我当然见过！放假我总往他们家跑，你们知道的，我爸妈不爱看我玩儿游戏......”
“哦~”周白工具人实锤了！
“他人很好的，反倒是周烨哥哥，我每次看到都不由自主的会害怕...”
“他哥脾气不好么？”
“倒也不是，就，气场太强了，我承受不住。”
“怎么会这样，你不也是他妹妹么？”
“可能是常年纵横商界，自带上位者的威压，我一个电竞少女属实hold不住。”说完还抖了抖身子，七月多的天气，不可能会让人打寒颤才对。
“周烨哥哥从小就一个人在国外读书生活，谁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才养成了现在这样强势的性格。他作主的事情没人劝得动的，所以比我和周白哥哥都适合接手周氏。”
“据说，在他刚刚从国外毕业的时候，是不愿意回来管公司的，后来他住的地方遭遇了恐怖袭击，被救之后在国内养伤，等到快好起来的时候，突然同意留下。几年后，周氏发展的越来越好，他也没跟别人提过任何当年的事。”
“那他为什么还把周白送出去过？如果是因为惜命而产生了心理阴影，那就不会让自己亲弟弟冒险了。难道，他们关系不好？”
“当然不是，他俩关系可好了！我舅舅和舅妈也一直担心，因为他们几乎没见过面，相处的时间很少，怕他们生疏。但是周烨哥哥对周白特别好，反正肯定比对我还好一点点...”
“那到底为什么？”
“这个嘛，好像是......”
“你们来啦！”小彩虹的话被周白打断，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看他的脸色比平常要着急。
他先看向唐唐点点头，才回过神儿问小彩虹。
“你怎么也来了，认识？”
“额，哥哥。”
“认识吖，我和小彩虹是室友。对了，给你先介绍一下：这是景寒，你昨天见过；小彩虹，你妹妹；展荆，温柔小姐姐。”唐唐看小彩虹说不出话的样子，急忙解围。
“你们好！”周白靠近唐唐身侧，温和地打招呼。
“你好！”景寒抬起帽檐下隐藏着的双眸，平静回应，而展荆的声音轻轻的，几乎和她重叠。
“你怎么这么着急就跑下来啦，没耽误工作吧，我们...”
“不想让你等。”
“哦。”他突然这样说，给唐唐整不会了，脸颊微红，有点像躲回景寒身后。只是碍于周白的注视，她没敢动。
“哥哥双标哦~”
“行了，就你话多。去旁边店里喝咖啡吧，方便聊天。”
“好~”看唐唐姐似乎不太淡定，小彩虹欢快应声。
只是正在她想蹦蹦跳跳往门口走的时候，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脸上的表情也有点“精彩”。周白和唐唐走在后面没注意到，展荆也一向低着头不爱看前面的来人。景寒倒是大大方方地和小彩虹走在前面，只是手中魔方的突然停止转动似乎也能看出她此刻的不淡定。
怎么会，在这里又碰到他？
自己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起来，好像与前不久见到的最后一面的他又有了不小的变化，猝不及防地再次相逢，恍如隔世。
还是周白先打破沉寂，只是似乎也没有提前收到什么消息，对他们的突然到来很是意外。
“哥？你，你们怎么来了？”
“我和秦哥刚刚在附近办事，顺路来你公司看看。小妹也在？”
“哥哥。”即使有点惊讶，但突如其来的惧感慢慢消逝，小彩虹还是乖巧喊他。
“嗯。”周烨沉默下来，没有多说什么。
而且，虽然周白，周虹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可他却明显感受到了身边那一位的情绪变化，只是不方便问。秦哥好像，在盯着对面的一个小女孩儿看，眼角带笑的，落在周烨眼里却是不怀好意。难道，有什么牵扯？
可对方是周白喜欢的人的朋友，如果结缘不善，处理起来或许很麻烦。
“对了，哥，这是唐唐，我跟你说过的。然后这两位是她朋友，小彩虹和她们也是室友。”周白见双方都沉默下来，气氛也莫名奇怪，于是开始介绍。
“你们好！”周烨点点头说，果真是小彩虹形容的那种霸道气场。
“你好。”这次，只有展荆的声音，甚至微弱几乎不可闻。
唐唐有点奇怪地偷偷看向景寒，随即其余人也注意到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两位。他们好像独立于刚刚的寒暄之外，却又似乎已经用眼神交谈了若干个来回了。
“秦哥，你认识？”周烨低声问。
“认识。”收敛了些笑意，秦子墨眼眸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景寒小妹妹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嗯，又见面了。”幽蓝的眸子没了攻击力，就像无边的冰海受到暖意侵蚀，消散开来。
第038章 杠精学姐
“阿寒，你认识？”唐唐看看对面的秦子墨，又看看自家闺蜜，小声问。
“嗯。”又是一声肯定回应，景寒没有意识到认识这个人是多么奇异又巧妙的际遇，只是被那个人的视线吸引着，完全忽略了身旁围绕着的众多熟悉的不熟悉的人表情各异。
但是被人诡异注视着，景寒还是有点不自在，虽然表情和言语没有任何波动，但向上拨动帽檐的动作，和手上开始“簌簌”响动的魔方都显示出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boss，站在这里挡着路了，门外还有同事呢......”直到前台小姐姐小跑过来提醒周白，他们才意识到。
“哥，秦哥，唐唐，我们换个地方吧！”
面对周白的询问，一时无人作声。唐唐觉得先等他哥哥回应比较好，于是没回答；而周烨则是想等秦子墨的回答，他的决定才比较重要。
如果不是秦子墨突然想来参观周白的公司，他怎么会有时间放下所有工作，陪他来悠闲地四处转。
“你们去喝咖啡吧，我找这位小朋友还有点事情。”大佬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发话了。
“单独聊么？”唐唐看得出形势，不用说周白，好像就连周烨都是完全听这个人的。可她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景寒怎么认识的他她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可以吗？”
看得出她们关系很好，但秦子墨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吃人的怪物，用不着害怕吧。他没有生气，仍是微笑着询问景寒，更显邪魅绝美。
是今天这一身休闲低调运动装再也遮不住的光芒耀眼！
“可以，走吧。”给了闺蜜一个“放心”的眼神，景寒示意秦子墨跟她走。
“秦哥，今天不看小白公司了吗？”眼看人就要离开，周烨预感计划有变，还是问了句。
“这个不急，以后有时间。”散漫慵懒，与现在乖乖跟在景寒身后的样子对比鲜明。
“那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周烨自然无法反对。
两人很快走远，怔愣在原地的几个人片刻后也恢复了常态，之后像最初设想的那样在咖啡厅里叙旧聊天，只是因为片刻前突然的插曲，让每个人都怀着不同的心思。
“去哪儿啊？”
“附近有个小店，菜不错的，我饿了，你呢？”小姑娘说话没有任何波澜，在他听来却是软软的。
“哥哥也饿。”秦子墨顺着她说。
“正好边吃边聊，你找我想问什么？”
景寒有点好奇，他单独叫自己出来，难道是要叙旧？可其实，他们也不过在A市匆匆见过两面，算不上熟悉。刚刚在唐唐他们面前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后悔了，但自己的语气里莫名还是有点期待的。
“你来过这里很多次？怎么对这附近很熟悉？”想了半天，秦子墨看看四周的街道，没有头脑地问道。
“我是J市人。”似乎有点无奈，明明年纪更小的景寒，对着秦子墨说话的样子好像在哄学弟玩儿，她抱怨道，“你就想知道这个？”
好无聊哦，这么好看的小哥哥别是个傻子吧......
“当然不是！”他急忙否定，认真起来，“好不容易遇到你，我不能再次放过了。景寒，”
心脏跳动的格外激烈，“砰砰”的声响在暂时沉默的两个人中明显无比。秦子墨在组织语言，而景寒在等待，等待那个人带给她的未知。
“景寒，我们正式认识吧！关于彼此，我们的很多疑惑都需要时间来解释，可如果不抓住机会，我对缘分可以让我们总是重聚这件事没有足够的信心。所以，我们可以认真认识一下吗，稳定而长久的那种。”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是？”
“先从联系方式开始，可以么？”秦子墨说的话在景寒听来很莫名其妙，可是还是忍不住跟着他的思维走，直到他拿着手机亮出微信二维码。
冰山一样的少女笑起来，一如阳春照浮冰，暖日映冷川。
“我是怕，找不到你。”结巴的语气像极了青涩的少年。
“嗯。”小姑娘虽然面上没有表情，但内心莫名雀跃。
她现在不觉得这小哥哥脑子坏了，反倒是觉得有点好笑，原来想见一个人，是要和他建立稳定联系的，不能只依靠单纯的惦记和想念。
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两个人并肩走在细碎的阳光洒落的街道上，安静而美好。只是景寒手上的魔方那个不知何时落到秦子墨手中，进行着同样的打乱、复原的的动作。
“五天后上午十点，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他笑笑，“哥哥来J市就是闲人一个，怎么你要尽地主之谊吗？”
“我在市文化馆有演讲，你，要来看吗？”
“看啊~支持小朋友，去给你打气加油！”
“这倒不需要，就是挺枯燥的，怕你会无聊。而且我是最后一个，之后的交流会更枯燥，我打算偷偷溜走好了。”
“也是，等你上台的时候我准时赶到好了，正好结束一起吃饭。”
“嗯，你到之前给我发消息好了。”
“好啊！”
他们不约而同都看向对方手里的手机，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好像是很熟悉的人了，气氛轻松且愉快。当然，对于这两个高冷了十几二十年的人来说，实属难得。
时间过得很快，可能是因为心存期待。
五天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景寒重新改了稿子，没有再参与白导组织的讨论，并且对他询问演讲内容时回答含糊。社安国际这边，不知为何和景寒交接的人换成了学姐的顶头上司，他对景寒的稿子没有任何意见，并且大力支持。
秦子墨不时给她发信息，在他的强烈抗议下，景寒使用“嗯”这个字的频率大大下降。看着那些简单的表情包，不苟言笑少女的模样似乎也能被勾勒出来，再见时，发觉眉眼如旧。
在演讲间隙，景寒挂断视频通话后，安静地坐在位子上。
尽管周身寒凉，大部分人都躲得远远的，可坐在她后面的学姐还是没有退却，声音尖锐出口不逊，令人很不舒服。
“景寒！你为什么自作主张改了演讲稿，明明同意了我们的提议，却按照完全相反的方向写，你故意的吧！”
“浪费我们的好意你就开心了？年纪小就这么嚣张啊，做事情都不考虑后果的吗？社安国际的活动很重要，你以为这里是J大，所有人都让着你！”
第039章 你尽管光芒万丈
“与你无关。”淡淡看了她一眼，景寒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什么叫‘与我无关’！你不是代表J大的吗，我也是为你好，不领情就算了，做什么一副我要害你的样子？大家都是学姐学妹的，至于这么高高在上的么？”
她的反应很激烈，说的话也越来越难以入耳，惹来了周围人的关注。旁边坐的除了白导还有几个学生，就是其他学校的，大概是前几位演讲者的同学和导师。范围再大一点还有社安国际的人，以及社安爱好者和从业者。
即使景寒没再理她，那人也一直说个没完，而且越说越过分，完全不在意其他看热闹的人投来探索的目光。直到白导劝了她几句，才稍微安静下来。
几分钟后景寒上台，她回了秦子墨的一条消息就起身提前去准备。可那个学姐似乎没打算让演讲顺利进行，她急忙拽住了景寒的袖子，换回了一个回眸的眼刀。
“你瞪我干什么！稿子还没改，你写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上台！”
“保安。”冷冷抽出手臂，她没有回答“杠精”学姐的过分要求，转头喊场内的工作人员。
“这位小姐请你回到座位。”
“那她呢？”
“这位小姐要上台，请您停止动作，并且不要再大声喧哗。不然，我们的保安会请您离开场馆。”
“你们也太不尊重人了，请我过来，现在要把我赶出去吗？！”
“关于您的身份稍后会确定，我们也想知道您是如何被邀请的。”
“你！”
“别闹了！坐下！”白导终于开口，“不好意思，她是我的学生。小寒，你先上台吧！”
景寒转身离开这吵嚷难堪的局面，动作悠闲散漫，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事情打扰到。手机被简单地放在演讲台上，扫了观众席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开口。
其实她是第一次来参加这样的活动，之前在学校拘泥于理论上知识的不断探索，对课上内容的扩展仅限于在图书馆丰富的藏书中获得。所以景寒在业内也不算有什么成就，只是有天才名号和亮眼成绩的加持，在J大被誉为“社安小天才”。
与社安国际合作，这也是第一次。
本不想答应的，可是与导师意见的不和让她坚定了想法，既然自己主张在实践上做出突破和进步，那便要身先士卒的试试，证明其可行性。
正如唐唐说的那样，她需要走出去，除了J大，社安行业内还有不同想法和作为的前辈或晚辈，在做着与她相似的事情。
他们的眼光，或许是不被局限的。
事实如此，她条理清晰地提出自己的观点，包括固有理论的推广和应用，以及对数十年内实际案例的详细分析和剖解等，得到了在场内大多数人的支持。尤其是最后悄然进场的某个人，高高大大的一身白衣飘逸少年，已经落座第一排正中央。
她看到了，本来他是要坐在她旁边的位子的，可是有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工作人员请他坐到前面去，为了不影响她演讲，他点点头同意了。
可是，搞事情的人还没有被保安请出去，哪怕有白导之前的劝告，她也并不打算迷途知返。
持续响起的掌声被突然的尖锐女声打断，白导紧紧蹙眉，但并没有立刻站起身来阻止她。
景寒是有点意外的，也有一点失望，但只是一点点，然后这情绪就如水滴入海，眨眼即逝，不留痕迹。
她回过神来才听清她在说些什么，不外是与刚刚一样，诋毁她修改文稿有什么坏心思，以及话里话外提及之前校内讨论的时候，为什么本来听话地从不反驳她，现在却搞突然袭击，心存不轨......
“你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也就算了，只是既然你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进行革新，为什么之前交流的时候不说清楚，你这样临时改变稿子，不是让我们难堪么！大家都是学姐学妹的，为什么心肠这么狠毒？给J大丢人，也给白导丢人。”
不明白前因后果的人几乎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无理取闹的话，可是因为刚刚上台时闹得那一通，场面十分不好看，议论声开始大起来。本来这样无聊的想让她下不来台的笨拙把戏，景寒是懒得理的，但以免业内发展方向被舆论带节奏，她还是开口回应。
秦子墨在台下冷冰冰地看着这一幕，本来想利用身份帮景寒反驳的，但看到台上的她正悠闲地转着话筒，眼神冷定，幽蓝色的眸子诱惑无比，展示着当事人的强大和自信。
他选择相信她！
并且，也是期待！
期待她是个如他一般的人，高傲而嚣张~
“丢人的是你自己吧！”冰雪一样的女孩儿终于开口了，一瞬间就吸引了全场注意力。
“首先，作为主讲人，我有资格有能力做出独立判断，演讲内容和方向都是我自主想出来的，接不接受你多余的意见，是我的自由。校内交流的时候，你各种反驳我的观点，我选择沉默只是为了求个清静，不代表默认你的想法。你的资格不够，想法也不够成熟，我当时不反驳，是给你留面子而已。”清晰理智，冷静的分析仿佛局外人一般。
“那你现在还不是没有给我留面子？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虚伪！”
“凭什么要求别人总给你留面子，真有意思。”这话说出来才是满满的不屑，景寒随手撑在演讲台上，没有注意秦子墨的眼神微动。
“你...”没想到景寒也会强词夺理，她反倒慌了，一时语塞。
“还有，我有请你站起来反驳我刚刚演讲的内容么？交流会还没开始你就迫不及待提问，是想看我下不来台？到底是我不给你面子，还是你自己不要自己的面子，甚至要带上我，导师，甚至J大一起丢人。”
“学姐，不是你口口声声说大家都是学姐学妹的么？”景寒眨眨眼睛，视线却落在距她很近的秦子墨身上，仿佛在让他安心。
她看到了秦子墨几次想要起身的动作，也看他挥挥手招来社安国际的领导在说着什么，怕他因此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直到台下的“学姐”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她才走下台和他一起离开，留下不断议论的观众。
“真是过分！”
“就是，专业交流会上还争风吃醋的，这种人谁沾上谁麻烦！”
“也太没礼貌了，在这样的场合拆台大闹，亏人家叫她一声学姐！”
第040章 宝藏“小朋友”
“说真的，你之前不反驳她，是为了看她今天出丑吗？”
“无趣。”傲娇的景寒小朋友对“白痴”问题表示不屑，但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总不愿让自己看起来冰冰冷冷的，所以还是吐出两个字作为回答。
“我也觉得你不会这么无趣，但还是好奇，纯属好奇，想了解一下小天才的心思。”得了那样的回答，他却不死心，又凑上来问。
估计是还没有被景寒打击到~
“我说的都是实话。之前从A市回来好累，睡醒了就听那个学姐唠里唠叨的，实在是打不起精神和她辩论什么。她觉得我代表J大是抢了她的位置，心里有点怨气这很正常，我已经随她发泄了嘛，面子给够了。”
“这么看来你还蛮委屈的，她说话那么不好听，你当时要忍着听完那些歪理，真是难为你了。”
“还好。翻来覆去都是你今天听到的那些车轱辘话，我直接关静音了，歪理它并没有进脑子呢~”
“聪明！”小朋友难得说话这么可爱，秦子墨笑着夸她，不过......
“万一呢？万一她真的说了什么其他的，或者很过分的话，你就都点头同意啦？看她今天这反应，我大概能猜到那天你装的有多乖。凭什么啊？”
“我大概看了眼唇语，基本就是观点错误，词语和修辞简单，综合起来无亮点，大多是情绪发泄。”
“呦，还会唇语呢！”秦子墨眼神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
“无聊的时候随便学学。”
“要不是你表情太真诚，我还以为你在故意损她。”秦子墨真觉得，她损人都说的那么认真，不知道小朋友是过于成熟还是过于简单了呢？
“无冤无仇，我没时间跟她计较。”
“小朋友心理素质不错~”真讨人喜欢，他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因为第几个原因夸她......
“我不是小朋友了......”
“哦~那叫你什么呢？”
“景寒。”
“景寒小朋友？”
“秦子墨！”她还是没有情绪，只是拖着长调叫他的名字。
“好啦，就叫景寒吧~我妹这么好听的名字，不叫全了多可惜。”
“哦。”景寒答应地波澜不惊，没有任何异样。
其他人叫她“寒寒”、“小寒”，特别亲切的时候，她也没感受到什么异样，可这个人明明白白地叫她全名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他与她还只是最近认识的也没那么熟悉的人。
“刚刚很酷的嘛，从容不迫，我在底下白担心你了。”秦子墨也想不到冰海般的女孩儿心里会因为一个称呼不停脑补，而他还在回忆她的演讲。
“你认识社安的人？”想起今天的几个场景，她有点好奇。
“有点交情。”他简单回答，“怎么，哥哥除了身份厉害，就没别的优点了吗？”
话题转换的巧妙极了，退后半步，一副“等夸~”的样子，倒让景寒有点手足无措了。
“哥哥，长得很好看。”还没等仔细打量他，这句话便脱口而出，景寒自己也有点吃惊。
“又是这句？”
眉峰微挑，不是平常的邪魅模样，而是像碰到了什么棘手的局面。他家小朋友，哦不，他妹是不是不会夸人啊，还是说小小年纪就是“颜狗”一枚？
景寒没说话，秦子墨却表现的有点抵触且烦躁，转身就迈着长腿往前走。可走出几步发现景寒并没有跟在他身后，而是站在原地。
表情落寞，与刚刚演讲台上那个神采飞扬、高傲冷淡的女孩儿完全不同。
“哥哥开玩笑的，别难过了。”他连忙往回走，笑起来的样子好像把整个春天都捧到了她面前。
“我不太会夸人...”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托词，景寒第一次为自己的不会说话自责。
“你觉得哥哥长得好看哥哥挺高兴的，刚刚是逗你玩儿的，哥哥真错了！咱们去吃饭好吗，你找地方，我买单？”
“嗯。”
“以后不要一个人留在原地了。”他走回她身侧，拉起她的胳膊，荡起秋千的弧度。
“知道了。”
“高兴点儿嘛，笑一个，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
景寒侧身看着面带笑意的他，心情好了很多。尽管在女生中她已经算是偏高了，可要对上秦子墨的目光，还是要微微抬头，嗯，不过角度正好。
“明天就知道了。”他笑着开口，“小朋友不要那么刚强，宁折不弯的，所有的风险都自己一人担着。”
“我要是真的惧怕权威，就不会在刚刚反驳学姐的观点，也不会和白导的想法不同时选择思考和探索另一条出路，而不是盲从。”
“知道你在专业上有追求，他们的固化思想也迟早会被时代淘汰，可是对于整个行业的进步和变革，你一个人不行的。一个人可以做很多事情，但不能做所有事情，尤其在你提出的实践方面，没有学校和导师的支持，工作会开展不下去。”
“可我都博一了，”她试图反驳。
“才博一而已，慢慢来。心里想不通，最近也没好好学习吧？听话，明天乖乖去上课，剩下的事交给哥哥。”
“好！”看他那么自信，景寒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就算他真与社安国际有什么关系，也不像是什么前辈，或许仅是有些独特见解罢了。她怎么会就这么相信他说的话呢？她不再是那个可以冷冷对着别人说“你懂社安么？”的人了嘛？
不是了~
这声“哥哥”好像有什么魔力，让她真的可以像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儿一样。
他们相处起来就是会莫名舒服，今天吃的又是J市特色菜，之后秦子墨送她回了学校，并再次叮嘱她记得明天去上课。
景寒没有预感到什么，反而在第二天看到他时有点震惊，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给人准备惊喜，明明她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和自己很像。尽管一个邪魅诱惑；一个始终冰冷，同类看同类，还是有某种不知名的磁场在的。
只是，还没来得及走近他询问，就先受到了来自导师的质问。
“您觉得是我故意羞辱她？别开玩笑了，您这是在羞辱我。”她以最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最轻蔑的话，幽蓝的眸子不善。
“是我让她站起来反驳我的么？老师，就因为受害者没有被如愿受害，出谋划策的人因此出丑就应该被同情么？您要真心觉得是我的错，那就这么认为吧，我不解释了...”
第041章 J大助教
“小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没做错什么，但是，你学姐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见导师情绪低下来，景寒停止了步伐，但也没说什么，眉头微锁不知在想什么。看景寒没有那么抵触他说的话，白导又继续说：
“她，昨天就办了退学手续，说是没有办法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也是，经过昨天的事情，社安国际对她的评价都不大好，好像还惊动了学校高层。这个行业的圈子就这么大，她连学校都没法儿待，估计进入社会也很难找到好一点的工作，博士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也是可惜......”
“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应该劝她才对。”她声音平静地如同冰湖，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完全听不出导师的言外之意。
也不觉得，所谓的“可惜”都是来自哪里，又与她有和关系？
“这，”老人似乎有点为难，但又说不出什么话来。
“您是想让景寒去劝劝她？甚至，能顺带道个歉就更好了是吧？”秦子墨饶有兴趣地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上前，将景寒护在身后，散漫地对上白导。
景寒被一股力道用巧劲儿送在一旁座椅上，看着秦子墨高大的身影挡在他面前，似乎还恰好沐浴在阳光里，被勾勒出金色的光影。
好在景寒还不是那种看到帅哥就什么都无感的恋爱脑，听到秦子墨说的，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为什么？”她轻声问，似乎没有不悦，只是不解。
“没听出来哥哥在嘲讽他嘛？让你去道歉怎么可能呢，想瞎了心了~”回身靠近她耳边说，秦子墨却并没打算压低声音，教室里四个人都听得清楚得很。
“那就好！”这句本该面带笑意说出的话，硬是被秦子墨的后半句话憋了回去......
“你！”本来听到他刚刚的话已经放松下来的白导，又收敛了笑意，甚至有些恼怒，脸上的皱纹似乎加深了许多。
秦子墨气他的功力好像更加精进了，而且自己的情绪却能不受什么影响，真的不再是几年前那个青葱热血的小男孩儿了呀！不知道自己是该欣慰还是该哭笑不得，白导的脸上情绪变换，那个被他称作“更加成熟”的秦子墨却根本没在注意他。
眼神里在尽力隐藏着灼人的光，无论是声音还是靠近她的动作都极其轻柔，尽数落在旁观的两人眼前。后面坐着的女孩儿是秦子墨带来的，根本不会同别人的交流，他还以为是不会说话，可后来才知道，她只同秦子墨说话。
而且很听他的话~其他的一概不管。
哪怕看着秦子墨同景寒亲密商议事情的场景也面上平静，就像一个不会思考的人工智能一样。
不知道这姑娘是个什么来头，但秦子墨他还是多少有了解的，他不明白：怎么，他这样完全不会考虑任何后果的人，也会有在意的人么？
“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寒，她好歹也是你学姐啊！投入很多人力物力培养十几年，社会和学校好不容易获得这样读到博士的人才，你就当帮老师个忙好吗？”见两人停止了话头，白导急忙抓住机会又对景寒说。
“如果我不帮呢？虽然我年纪小，可能没有师姐接受的社会和学校培养更多，但学会了最基本的东西，比如诚实。”女孩儿平日以澄澈著称的幽蓝色眼眸此刻变得危险了很多，言辞虽不犀利，却句句戳到问题的关键，“您觉得呢？”
“诚实是没错，可事情因你而起，你总要做点什么！”被自己学生质问到心虚，但白导似乎打定了主意，并不松口，反而言语更加激烈。
“这么大岁数还道德绑架自己学生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秦子墨才不会被他吓到，反而明晃晃地嘲讽道。
“我要做的已经全部做完了，老师，‘解铃还须系铃人’没错，只是您想错了，我不是那个系铃人，学姐自己才是。”
“可她自己想不通啊......”老人似乎颓废起来，沮丧地说，倒是与开始的示好和中间的胁迫都不同。
没等景寒和秦子墨再说些什么，白导似乎就有些无力，坐在了手边的座椅上。不知是因为这次劝不回来的学生，还是因为与曾经没有劝回来的秦子墨重逢，呢喃着，恍然回忆起了过去。
“真是个傻孩子，有些事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凭借一腔孤勇就想出去闯天下的，能平安归来已经足够幸运。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啊！她，她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那样的运气呢？”
“可是这是学姐自己的决定，此时此刻，她想要这么做。所以问题就在于她自己想不通，哪怕您想尽办法留住了她，让她走您铺好的看似完美的路，也是‘揠苗助长’。”
景寒只当导师在感慨什么她不知道的过去，没有应和，只是就事论事地继续说学姐的事情。可是，秦子墨的手为什么微抖，冷白的皮肤此时透着红，腕上的青筋能看得很清楚。
她以为是冷，想都没想就将自己手覆上他的，他好像，朝她平静地笑了笑。
对啊，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他惜才而已......尤其国内的社安发展尚缓，人才不多，几乎是冷门。他怎么能看这样一个学生做出错误的选择呢？经年之后，她会后悔的！
可是听景寒这么说，他倒应该顺从她的想法，离开未必完全就意味着是什么坏事。比如秦子墨，不就好好站在他面前吗，听说还在社安国际中有一席之位。现在他最喜爱、看好的学生——景寒，也持这样的观点，难道这么多年，真的是他错了吗？
“不是我不让她待下去，也不是学校，是她自己。总之我不会再为这件事情有任何的解释和行动，今天就是我最后的回答。”
觉得这件事没有讨论下去的必要，景寒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知道了，是老师的要求过分了，小寒，你别往心里去。”
“说的好听，也没见有多真诚~”
“白导，快上课了，不要再提了。”景寒却不在意，只是仰着头看看秦子墨，又看看身后那个陌生女孩儿，问，“不过，您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他怎么回事？”
......
上完课，秦子墨带景寒走了，没有理会白导想拦住他的手。
“以后他不会再欺负你了！”他宠溺地说。
“还好。”知道秦子墨在这里当助教，她心情蛮好，不过轻声问道，“哥哥，你的手刚刚一直在抖的，是冷嘛？”
第042章 大魔王语录
“对啊~”他表情僵了一下，随即轻松地点头，“有点冷，而且那老头说话也不讲道理，咦，听了我就想骂人呢！”
“不要。”她摁住他几欲抬起的手，摇头道。
女孩儿之前的攻击性好像一下子收敛起来，乖巧的不像话。他望着她幽蓝的眸子，好像看到了极地的冰海，澄明透彻的水波加持微微寒气，秦子墨觉得自己体内的暴力因子莫名平静下来。
“我知道，所以极力克制嘛，发抖正常，被他气得！”他若无其事地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哦。”松开手，景寒轻声应道。
不知道再说什么，她安静下来，也不像星芒总缠着他刨根问底的，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乖巧懂事。倒是与他认为的高傲冷漠的女孩儿更好相处一点，秦子墨明显感受到了她有点不知所措，紧张的手指攥在一起的样子，分外可爱。
“对了，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涟漪。”高大的男孩儿将另一个陌生女孩儿推到他们中间，指着说。
本来想缓解她的紧张，所以秦子墨只能自己找话题，边介绍边习惯性地想抚摸自己的寸头。可是原来头发已经长了不少，没有之前那么扎手了，于是这动作也衬得他像极了羞涩的小青年。
“哥哥是在找帽子？”景寒看他有点恍惚的样子，以为他是忘记戴帽子了。
可是，在她想要摘下自己帽子递过去的同时，却被一股温柔的力道摁住了，同时从头顶上方传来的还有一道温柔魅惑的声音。
“你好好戴着。”
那人朝她明媚地笑着，歪头的动作让她注意到了亮晶晶的耳环，仿佛镶嵌一样贴合在他耳上，嗯，蛮好看的。
旁边的涟漪却是终于有了一点点异样的表情，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但心里却揪起来，“难道主人没有意识到过，当他心里藏事情的时候，却不能对对方说出口，编造完美借口的时候就会不自觉露出邪魅的状态，当然，一般对方都会中招，百试不爽。”
景寒眼前浮现的，却是另一副画面。
好像与她第一次见到的他的影子重合，燥热微风的夏夜，他身上带着甜甜的烟草味冲向罗蒙。好像很轻松就把他扔到爬不起来，随即又点燃一根烟，全身的暴戾气息都没来得及褪去。这让景寒甚至没怎么看清他就离开了，是的，她不想靠近他，或者说是不敢靠近这么危险的一个人。
如今想来，却好像是悲郁更多......
“你戴着好看，哥哥就不用了，反正怎样你都不会嫌弃我的是不是？”
“嗯。”
“那就行了。”他笑笑，又转过头吩咐那个陌生女孩儿，“涟漪，这是景寒，以后你们就是同学了。我这个不太靠谱的助教可不会总是在，你们自己好好学习，照顾好自己。”
“是，主...”
“咳咳！”听到涟漪习惯性的称谓，秦子墨突然咳嗽起来。
“先生...”涟漪马上改口，顺带看了一眼景寒。
好像有点莫名其妙，本来社安专业突然多个身份神秘的助教已经够奇怪了，现在看来这两个人都够神秘的。她倒不是抵触，就是有点好奇，行业内什么时候突然多了这两位？
“她是我助手，脑子直、一根筋，她对校园生活也比较陌生，还要劳烦景寒你多照顾。”
“涟漪，看起来年纪也不是很大，读完硕士之后很多年没回学校了嘛？”景寒问道。
难道，也是一个小天才？他身边人都这么深藏不露，他自己，又会是怎样一个人呢？
“没有，她一直跟着我走南闯北的安定不下来，没有上过学的。现在国内外形势都比较好，我也不用那么忙了，她想来读书，我就送她回这里了。”
“那涟漪，还是很聪明，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都好。只是直接读博会不会吃不消？毕竟不习惯。”
“学就要学最好的嘛，既然送她来熏陶，就要来最好的环境。其实这也是她自己选的，所有后果自己担着。”
“嗯。”始终不会说话的女孩儿淡淡应了一声。
“学校也同意？”
“我想做的事情，没他们不同意的份儿！”霸气凌厉而嚣张，这种不把谁放在眼里的样子，涟漪好像熟悉的很。
“也是，社安国际的面子挺大...”景寒想到的，却只能是这个理由。
“哥哥靠的是才华好吧，当然还有个人魅力~”
“额......”还挺自信，看来这个人的张狂就是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
“好。”还是鬼使神差应和了，景寒小朋友最近好像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了~
“这个时间点人倒是不多，不过J大的食堂我也是有年头没来过了。老规矩吧，小朋友带路，哥哥买单~”
“嗯。”景寒乖巧应和，若是有其他学生路过他们，定时要吃惊无比的。
小天才想来冷傲好吧，怎么会轻易听从别人的话......
不过，谁让对方是大魔王呢？
“下午什么安排？”
“没课，去图书馆整理一下最近的思路。”
“挺好，但是哥哥有事情要忙，不如你和涟漪一起？”
“嗯，我可以带涟漪熟悉一下学院，然后再去图书馆。”
“谢谢。”听从秦子墨眼神的示意，机械的女声有点不自然。
“不谢。”
“我去买吃的，你们聊。”
秦子墨起身，即使人不多，还是动辄吸引着周边所有的目光。只是对方看起来不太好惹，还有景寒同行，一时无人上前。
“喏，你的果茶，小朋友要多补充维生素，少喝碳酸饮料。”秦子墨没有在意，点好吃的，又买来饮料。
“哥哥你，”眼睁睁看着秦子墨打开拉环，咕噜噜喝下褐色的冰凉可乐，景寒就像被欺负了似的委屈极了。
“怎么啦？”无辜的样子，气人极了。
“你不让我喝就算了，自己都不以身作则的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哪怕争论，景寒都逻辑清晰。
“先生，您也少喝碳酸饮料，我再去帮您买一杯果茶。”没等秦子墨狡辩，涟漪就起身离开了。
“唉，涟漪...”
“涟漪真好，记得要多加柠檬！”罕见地笑意绽放在少女脸颊，开心的仿佛得逞的小孩子。
“我不喜欢柠檬~”
“对身体好，哥哥要好好保养身体~”她喝了一大口饮料，揶揄道。
第043章 柠檬很“酸”
“很酸...”此刻美人皱眉哪还有锋利的样子，晃悠悠的耳环更添魅惑。
“浪费可耻...”景寒才不信。
“可是真的很酸...”
为证明自己，秦子墨又喝了一小口，左眼自然闭合，似乎真的很酸，很酸......
“那好吧，别喝了...”景寒看他这样子还是放弃了赌气，接过还剩下半杯的饮料，精准投掷进距离几步远的垃圾桶里。
他们一行走在初秋的阳光下，暖洋洋的。
“先生对不起。”涟漪垂头道歉。
“没事。”秦子墨柔和地朝她摆摆手，恢复了一些平日的矜贵冷艳。
他好像从来不会怪她，连对待别人的冷酷不屑都一点不会有，甚至和星芒老大都有意见不合、吵过架的时候，可对她从来没有红过脸，生过气......最近一次惹主人，啊不，先生生气，还是因为她执意来J大。
涟漪也知道这是触碰了他刻意掩藏起来的伤疤，据说先生还因此和转达她想法的星芒老大吵了几句，却在她回国之后一点没有怪她。甚至给她安排了最好的教育环境，没有按计划留在周氏公司帮周总，自己也来到J大，说不定此番终于可以慢慢同过去和解。
这些，涟漪都不会说出口。
秦子墨也只是笑笑看着她，其实，倒也没有那么酸，他装的~~还不是为了逗小朋友嘛，自然也不会怪涟漪！
“但哥哥没说错哦，小朋友喝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会长不高的~为了公平起见，哥哥也不喝了！怎么样？互相监督~”但只一瞬就又恢复了哄孩子的样子，虽然看起来还是要和人打架一样不好惹，但打闹玩笑的成分更多。
“涟漪监督。”景寒倒也习惯他这样子，甚至认真约定。
“好~”
反正是我的人！
秦子墨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只是表情略微得意的样子，明显的就像吃到糖的小男孩儿~
“嗯。”涟漪机械地应和着他的话，好像有一种安全感。
她明明见过他对这种小事有多不耐烦、不在意，可是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好像都变得不一样了。不过她从来不会干涉主人......先生的决定。
“小寒！”
是白导的声音，其实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秦子墨，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很多事都改变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才不会让他厌恶且难过。
“我先走了。”没有任何反应，秦子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步伐缓慢却越走越远。
“白导好。”
没有理会老人的叹气，即使对秦子墨嚣张的语录很认同，她也还是对人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只是，淡淡回应一声之后自然也不会有别的什么要说的，景寒安静地从一旁走过去，往学院里面走。
像一泓清凌恬静的泉水，只是在初秋的天气里，的确有些凉。
倒是涟漪在他面前驻足，沉默看了一会儿，才跟上景寒。
周氏大厦。
哪怕是历史文化悠久的古城，也有高耸的大楼矗立在繁华的市中心，比之前小周总的设计公司所在大楼更加寸土寸金，而且不是租借别人的几层楼地方，而是整个地方都属于周氏。
小彩虹被称为“周氏小公主”的确没有夸大，在J市的商圈，说周氏已经站在金字塔尖毫不为过。
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处于气势恢宏壮观大楼一半高度位置的咖啡厅，两个不用工作的“闲人”正在聊着什么，无人进入打扰。
“秦哥，我记得您不爱柠檬的味道？”周烨喝着苦涩的冰美式，小心翼翼地看着对面的人问道。
这祖宗本来也没什么偏爱的咖啡饮料，但今日出奇地非要喝柠檬红茶，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行么？”
“没有。您今天来是...？”
“聊点事情，我要暂时留在J大，你这边应该不用我帮忙吧？”
“不用不用，您也该休息一段时间。”似乎是回忆了一下之前战神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周烨很了解他一向的铁血风格，只是，腕上的伤也不知好了多少。
A国那边也才刚刚稳定下来，国际形势还在逐渐变好，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推动这一切的人已经暂避风头，早早休憩。
“星芒那边也不用特意告诉了。”
“他那边消息一向很灵的，可能已经知晓了，您要早做打算。”而且这小子在意您在意的紧，又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哭闹起来可不好收拾...”
“这不是还没打电话给我嘛，问题不大。”看他严肃的样子，秦子墨总是忍不住笑意，想起几年前偶然救他一命那次，好像也不算对人家有什么恩情。
反倒是，因此把他也拽进来他们这个“不靠谱”的组织，连带着周氏家产的半数都一年年地往里扔。
正要“呵呵”轻笑，刚扯起的嘴角的嘴角就因为来电显示僵硬在脸颊上，是星芒...
“秦哥？”周烨没看到是谁，对面秦子墨这样僵冷的表情让他些担心。
“得，背后还不能说他了，属GPS的~”轻轻点头一下表示诧异，秦子墨站起身去窗边接电话。
“喂？”
“呼~”对面的人仿佛在做深呼吸，平静之后才开口，“阿秦~你想在J大待一段时间？”
“涟漪说的？”问的那叫一个丝毫不心虚，随意散漫。
秦子墨真是转移话题、“反客为主”的一把好手~
“没有啊...”星芒懵懂极了。
“那是周烨说的？”
“也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的？”瞧瞧这语气，真是理直气壮，静等看戏。
得，又进他圈套了......
星芒无声抗议，这个人总是这样，在外面和对手进行武装谈判习惯了，都不能好好说话！他总不能说是自己在暗中安排了人跟着他吧，“为了保护他”这种原因他可能会信吗？
“我知道你恨不得安排十八个助理和保镖跟着我，我理解，也原谅，但你也要相信我。”
“阿秦我不是不相信你，但J大一直是你的心病，尤其你把涟漪也安排进他手下，自己还跑去做了什么助教，何必呢？”
“好玩儿呗，还能因为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他，他就一老顽固，多少年不见了还是那样，不讨人喜欢。”
“有和他说句话么？”他有点心疼，从未在秦子墨面前说话小心翼翼过的他，此时声音微颤。
“话不投机半句多。”秦子墨语气没什么波澜，不过虽然嘴巴毒了些，抱怨嫌弃却打过真的厌恨......
第044章 秋日的第一支冰淇淋
“也没打算在J市待一辈子，你那么担心干嘛？我有分寸，这件事就这样。”
看样子是想要挂断电话的语气，秦子墨的霸道展露无遗，只是，不知为何，双方陷入短暂沉默，却并没有切断联系。
直到......
“好。”少年软软的声音坚决起来，星芒一直都比看起来更成熟，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坐镇总部。
但面对秦子墨，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的决定他向来只有劝告无果的份儿，这位爷的脾气难伺候的很，他前几天非要帮社安国际的忙来换这么一个位置，让他随便放弃那怎么可能呢？
“对了，A国的后续不知道武装部向你汇报了没有，汉斯在家族争夺中被陷害，身上少了点零件，几天前人也直接消失了，估摸着是他兄弟们下了狠手以绝后患。”
“至于他豢养的手下，武装部悄悄跟进了，除了伤你那小子，其他经过遴选的已经进入训练营了。给你扩充一下队伍，有事情就吩咐。”
“挺好的。”
“国际上稳了很多，既然想好要做什么，就开开心心的~”
“知道了。”
“阿秦~”
“去工作，赶紧的，别废话了！大不了你安排的人我都不赶走，就留在身边好吧，没什么可担心的！”这家伙唠叨起来，秦子墨深觉抵挡不住，只能直接了断地命令。
“嗯。”
挂断电话，朝周烨走回去，竟然还心情很好地继续小口喝着红茶。这时一直守在门口的助理小跑过来，俯身在周烨耳边说着什么，很紧张的样子。
“怎么了？”待助理离开，秦子墨才悠悠开口。
哪有什么想帮人家解决难题的样子，完全就是一幅不在意的散漫表情，甚至还有一点想要看戏的兴致。
周烨本也不会轻易求他办什么事情，但秦子墨在的话，他要分心去仔细顾及他的感受，行事不便。
“家事，不劳烦秦哥了。”他摇摇头，一向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而后消失。
“那好，我不打扰了。”
此刻“很有眼力见儿”的秦子墨——其实是待得无聊了想回J大而已，利落起身，没有任何不快。他对别人的家事不感兴趣，也无权干涉。何况他也不了解周家，估摸着也没有异样，否则早在初遇周烨时，星芒就阻止了。
但是，他那个弟弟，小朋友好像认识......
“不好处理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想到这里，他停在门口转身留下一句话，晃晃悠悠的耳环停不住地闪耀着折射的光泽，与被玄色棒球帽遮住的大半脸颊里的暗色形成强烈对比。
“谢谢秦哥。”
“省的星芒总说我给你拖后腿...”这话说的小声，实在与战神平日的气场不符，但嘟嘟囔囔的样子到很可爱，衬得他在成熟的周烨面前像是小孩子一样。
“没有，他开玩笑的。”
“走了，不用送。”这才走远，背影高大停止，却走得漫不经心。
“明天见，哥。”周烨在原地起身，对着那个背影也显得恭敬。
“派车送秦哥回J大，还有，给小白打电话，叫他来一趟。”直到看不见秦子墨的任何，他才开口吩咐身边人，冷静从容，老成稳重。
“明白。”助理走远，联系楼下的司机等候已经在电梯里不断下降的奇怪神秘的少年。
J大。
“天气冷，您早点回去。我去接先生了，再见。”机械的女音说话就像模式化一样，即使是关心的话语也让人不知如何回应。
景寒淡淡应答，涟漪也不觉有异，目送她进入图书馆的光影间，她便复又隐入熟悉的黑暗。秦子墨明明在回来的路上，涟漪的去向却并不像去接他。
景寒倒不知晓，也并不想深究，下午主要都在照顾涟漪，给她介绍一些事情，自己的困惑问题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好在她们相处还算顺利，吃完饭天色也不算晚，可以继续处理些工作。
没想到这个像机器人一样的女孩儿还会关心她，看来的确是活生生的人，那既然如此，又和秦子墨那家伙有什么关系呢？
越来越奇怪了......因为社安演讲上的闹剧，以及和白导的一些“交流”，景寒想努力理清这些混乱的思路，为了后期工作研究的继续开展，最好还是提早确定清晰方向，开个头也好。
想起涟漪最后的劝告，景寒不到九点就走出了图书馆，如她所说，初秋的夜色里凉意泛滥。不过与她相比倒不算什么，随意向上拨开帽檐，眼眸里便映进了高大的少年。
女孩儿双手环胸的样子让他以为是寒冷；而他略显沉默的样子让她以为是等了很久。
“走吧！”
“走吧！”
一男一女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随后两个平日皆不苟言笑的人竟然平静地微笑对视。
“冷不冷？”
“还好。涟漪说去接你了，怎么又回来了？”
“送你回寝室。”
“哦。”
不远的小路走了没几分钟就要抵达尽头，最后一个十字路口，微凉的晚风里，前面的灯光温暖了些。
“我想吃冰激凌，你呢？”沉默被打断，女孩儿微仰头看着他，面上平静，眼神却亮晶晶的。
“在哪儿买？”
“左边。想吃抹茶的。”景寒指向路口的另一边，乖巧地不太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在这儿等会儿，哥哥去给你买。”把外套脱给她，人才走远。
“好。”
景寒答应下来，静静思量自己的莫名反常的行为。
等秦子墨回来时，就看到女孩儿背对着自己的方向，坐在路口的球形石头上，裹紧外套好像在看天上的星星。
他走近，俯身，从上到下对上她的视线，手忍不住抚上她柔顺的黑发。
“给。”两人似乎都没有要换个姿势的打算，秦子墨只能环绕过她将凉凉的冰淇凌递进她手中。
好像被人从背后抱住一样，身体却并无接触，莫名的安全感席卷，好像背后这个肩膀的温暖和可靠尽数给了她。
“甜的。”收回微仰的头，接过冰淇淋，她还没吃就脱口说。
“冰激凌当然是甜的啦。”秦子墨绕到她身前，将她从石头上拉起来，继续并肩往前走。
“不是，哥哥衣服上有甜的烟草味。”
“等冰淇凌的时候，点了一根。”
“烟呢？”
“右手拿着冰激凌，左手想摸你的头，就熄了。”大魔王说的认真，摇晃的耳环像在清澈的湖泊上漾起了圈圈微波。
第045章 憨憨表白
“哥哥，以后你想抽烟的时候，就陪我吃冰淇淋吧，都是甜的。”
不记得是怎么告别的，除了那个对视，到第二日早晨，只有这句话还不断回荡在他脑海里。
最初开始抽烟是在他人生最烦躁的阶段，严重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愿也不敢靠近那个烟雾环绕的他。星芒总劝他注意点身体，可没什么效果，毕竟如果心里的痛过于沉重，那人哪里还顾得及自己的身体呢？
他最苦的那几年，只能靠模糊的烟雾来缓解，后来也一直没把烟再放下。
“很多年的习惯了，哥哥慢慢改。”他本没有信心答应她的，但尽量保持温柔。
其实景寒也想了很多，他都没有管过自己什么，自己这样是不是有点多余了......而且，他在自己面前也几乎不会抽烟，或者是拿的低低的，藏在身后。
但她还是说了...
摒弃了平时说话的风格，把“烟草会损害人的呼吸道和肺部，其中燃烧产生的一氧化碳和尼古丁不仅污染空气，还容易致癌......”这样的话封之于口，景寒也想不明白平时那个冷静理智的自己去哪里了？
还有昨天快到宿舍楼之前突然要吃冰激凌，秦子墨不会觉得她很奇怪吧......正想到这里，微信消息突然响了一下。不重要的人她都设置免打扰屏蔽了，何况自己又不爱与人交际，除了唐唐，还有谁会突然联系她呢？
当然是秦子墨。
“中午一起吃饭。”
“好。”
心里的纠结与不安好像都尘埃落定了，景寒起床时寝室已经没有人，简单收拾一下，拿着书便去上课。
涟漪已经提早到了，而她踩着铃声进入教室，对上白导的目光，平静且毫不退让。只是还有一丝失望，她以为秦子墨会来的，没想到比自己还不一般，第一天上班就直接缺勤。
“先生去周氏处理事情，您不用等他了。”涟漪适时替她解惑。
“哦。”落座在她身边，景寒淡淡应答。
周氏。
周烨在办公室里严肃地看着对面表情坚毅的少年，总不能拿商圈那一套强硬手段对付，头疼的很。
“小白，”
“哥，别劝我了。”
简单的对话结束得如同龙卷风过境，而后复又是长久的沉默。
隔壁空旷的会议室里也是暗流汹涌，危险隐匿在黑暗的角落里，两方说的话里就藏着来来往往的锋利刀子。
秦子墨半靠在座椅上，正对着的荧屏上是一个看起来很正气的大叔，西装革履的，周身却也是烟雾环绕。
相反秦子墨手边只摆着一瓶被喝了大半的水，若非坐姿和表情上写满了不屑一顾，满身白色的着装和配饰，真让人会误以为是个简单纯洁的少年呢~
左耳上的黑曜石除外。
“小秦啊，之前手下人不长眼睛，冲撞了你和星芒，今天我可要替他们给道歉！”
“林叔客气了。”
秦子墨看起来倒是没生气，对面的人显然是不信，只是浓黑的眉毛看不出挑起的微动作。仿佛为了验证他的猜测，秦子墨喝下一大口水后，慢悠悠微笑着启唇，接下来的话才像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
“但是您该管教还是要管的，我们LPW老大的办公室那么好闯，岂不是人人都要来看个热闹了？当然您要是下不去手，武装部的训练营最近人手足够，您尽管送来，或者我亲自帮您好好教一教？”
那人明知最高层是谁在，还敢硬闯，自然是自以为后台够硬。所以他的身份在被赶出LPW时便已经被查清楚了，跟他这个官方负责人可脱不了干系。
“放心放心，我说过他了。”
“我也不是那逮着不放的人，林叔你说是吧？”
“自然。”
“听说您派人过来是问上次外网的事情，反正我最近也不忙，正好跟您解释解释。”
“那敢情好，咱们也好久不合作了。”干笑两声，企图拉近关系。
“前因后果呢，就是我们内部在做网络风险测验，以便进一步改进，防止机密泄露。您也看见了，确实有漏洞，星芒手底下的人员已经在维护了，这对双方都是好事吧？”
秦子墨移动了下身子，继续说：“而且，那些资料也都是同步的LPW内容，与官方资料无关，因此就发脾气质问实在是没有必要。像您说的，我们也合作了多年就是利益共同体，LPW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想必林叔也想的清楚~”
“小秦你说得对！”
“您明白就好。我精力有限，近些年已经不管这些外交事项了，林叔要想叙旧聊天还可以，其他的，就不奉陪了。负责和官方对接的人员经验不足，岁数也小，林叔可别欺负了他们，小孩儿动不动就哭，倒是麻烦。”
“哈哈，谁不知道LPW护短是出了名的？这次是我们唐突了，小秦你也别跟手下人置气，双方还是要继续合作下去的嘛！”
“不至于。”
秦子墨半倚在桌面上，眼眸微眯，这时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先生，快下课了。”
“林叔，先不聊了。”
“好好~剩下的事情交给助理，不劳你出面。”
“再见。”
果断切开联系，秦子墨冰冷的眼神开始回温，拿起手机发消息。
“等我，马上到。”
“嗯。”
对方秒回，估摸着也没认真听课~
临走看了眼旁边的办公室，却没有进去打招呼，秦子墨以为周白还没走，他们的家事也不好掺和，何况还牵扯到小朋友的闺蜜。
但其实周白早就离开了，周烨败给了他的执着和自己的心软。他不愿阻挡弟弟追寻人生幸福的，他虽然不了解那个女孩儿，可也不认同父母的看法。对周烨这样常年浸泡在事业中的人来说，感情不过附属的羁绊，怎么会成为摧毁一个人的主力？
随他去吧，从小到大周白都很乖，人生那么长应该有例外的，除了自己开设计公司，认真向喜欢的女孩儿表白是第二次。
“凝V”的拍摄场地里铺了很多玫瑰，鲜红的热烈明媚，向全世界昭告着少年人深切的爱恋，唐唐一步步走入时，喜悦与惊讶并存。
“唐唐，很感谢命运让我们在这里遇见，认识不久却格外心动。我想更加了解你，以便更好地去爱你，如果你愿意，可以做我女朋友吗？”少年身着初遇时那一袭白色，情话说的真挚。
“表白干嘛半跪呀，憨憨？”唐唐本来很感动，却还是忍不住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