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逃脱的黑客
“阿秦，阿秦，阿秦！！！”来自少年的小奶音似乎有些气急败坏，从开始的兴奋到后来的无奈，唯一不变的就是竭力造成的破音。
接通电话是秦子墨下意识的动作，而且距离他真正要醒来也差不了多长时间，可他还是埋头在枕头里，当作听不到一般没有任何回应。直到星芒嗓子干疼去喝水，乖乖等他说话，他才慢悠悠转个身，拿起手机。
“L国现在是凌晨三点十分，你已经嚎了好几分钟，到底想干嘛？”没有暴躁，没有冷漠，倒是在埋怨里充斥着调侃。
“这次又睡了多久？”星芒轻哼一声，显然是毫无愧疚，也并不觉得凌晨三点与早上十点有什么区别。
“上次进餐是二十个小时之前，伤口是五十个小时之前处理好的，现在看来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健康状态良好，暂时不需要你打越洋电话过来操心。”
“你听听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星芒转动办公室里舒适的转椅，腿翘在桌子上，撇了撇嘴吐槽。
“你也该起床了吧，我叫人给你送点吃的，然后医生会来给你换药，之后我们再聊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担心他，星芒看似不情愿，但还是给他安排好一切，将自己要说的事情隐瞒下来。
千万公里之外是他亲手够不着的地方，可这个人总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他忍不住打破自己“人类幼崽小正太”的伪装，在秦子墨面前不再是需要别人照顾的“小奶狗”。
“天亮后涟漪会做好这些事，你要说什么现在就说，别磨叽。”秦子墨显然直接忽略了他的关心，而是选择揪出他想隐瞒的那部分。
“咳咳，我都说了不着急，要不你再睡会儿？”
“你有毛病吧，把我叫醒说一堆废话然后告诉我再睡会儿？皮痒了？我不在国内反了你了？”
接连几个问句显示秦子墨已经开始有怒气，而且如果星芒没有编出正当理由，想来过几天秦子墨回国后他不会好过......
“就，就是我们LPW大获成功，这次行动很顺利，恭喜你阿秦，武装部结束了这次的任务会有一段时间可以好好休假！”
“可我，就是在休假啊！你要不再想想该说什么？”
“额，那个，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只不过与你有点关系...”
“说！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试图遮掩，我要听全部的事实。”秦子墨合上了眼眸，不去看星芒。
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又仿佛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因为一时冲动就口无遮拦惹阿秦生气。
“其实吧，就是你的计划我没能完成好...”
“你刚不是还说LPW大获全胜？哪里有缺陷？”
“不是L国的事情，也不是，反正跟你这次的仇家应该是没有关系。”星芒说起话来都凌乱了起来。
“你慢慢说，不用慌。难道是前几天攻击我们外网的黑客发生意外了？”
“是他，我没有抓住他！”
“你都抓不住？榜单上第一那位不是很久不出手了吗，就算花光了养老钱手头紧，也不会拿我们LPW开刀吧？”
“应该不是他，我基本确定了几位。不是比我技术好，而是他太狡猾了，根本没按你说的剧本走，没抓到人，还把你的资料泄露出去了。”星芒好像有些自责，声音里更是糯糯的，惹人同情。
“阿秦你放心，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把他给你抓回来！不过也不知道他为哪一方大佬出力，那么神秘强大，竟让他不惜冒险频繁入侵LPW网络，还，还针对你......”
“你说与L国无关，难道竟然不是这次混战的势力？”
“不是，他留下的痕迹被我们工作人员追踪到了一些，与L国毫无关联。但国际上关于你已经风平浪静很久了，如果不是这次的人，我还真想不出来是谁！对你这么有兴趣，还这么强势，阿秦，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逃脱的？”
“明明他第二次都毫无忌惮地拿走了照片，还留下了一些混淆视线的东西，可等我们第三次放出资料准备等他落网的时候，他居然没来。就在我们扑空的同时，他铤而走险入侵官方网络，三分钟内拿走了资料。我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外网与合作的官方网络同步的......可谁能想得到他这么大胆子！”
“他居然能找到漏洞，还挺有脑子的嘛！”
“你还夸他？”
“还好，也算是个人才，你和他继续交涉吧，先不用直接断了他的后路，毕竟技术优秀和脑子好使对LPW都是个好事。”
“你打算雇佣他？榜单上的大佬都不简单的。”
“我觉得你就挺简单的啊~”秦子墨语气轻慢，若不是隔着遥远的距离，他定是要揉着星芒的头，勾起手指在他下巴上磨蹭一番。
“哼！”星芒自然也想像的到那个画面，把头歪到一边轻哼，只恨自己在他第一次有这个小动作的时候没有制止。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究竟自己的什么照片和资料落到了不知名的大佬手里？虽然阿秦你长得很好看，但在任务和行动中都喜欢用帽子，口罩和墨镜遮挡住，想来也是不愿意自己的高*清*艺*术*照在某人手中广为流传吧~”
“或许，还能拍卖出个好价钱呢，毕竟我们阿秦这颜值绝对配得上‘神’的级别~”
“调侃够了？”
“我没有~”
“得了，笑这么明显，我都懒得戳破你。”
“哼！”
“人跟丢了还在这儿跟我闹脾气？还有，我怎么不记得你那里有我的照片和视频？偷拍我？还一直挂在外网上，你缺心眼儿？”
“这个嘛，就是你之前执行任务时候的部分资料，没有清晰正脸照的，也不会泄露内部机密...宣传部问我可不可以放，我觉得能吸引人才，就......”
“果然，吸引来咯？”
“阿秦你要理解我们这个行业的行事习惯嘛！”
“可炮灰是我。”
“补偿你还不行么。”
“人逮回来就行，他思维很有趣，你学着点。”
“得了，官方爸爸我可惹不起，他这种的要真进LPW，需要系统培训。不过他这种在体制内的突破体制行为，很像一个人。”
“谁？”
“我女神啊！你不是知道嘛，她可厉害了，她......”
“一天提那么多遍也不嫌烦，我知道她厉害，可天才不是万能的。她不是黑客，圈子也干净多了，别老扯上她。”
“我知道。”星芒小心答应。
第017章 大佬回国
电话双方都安静了一些，秦子墨再次漫不经心地开口：“辰萤说你想让我回国？”
“我在这边找到了几位避世多年的古医，我想带你去看看。”
“其实我现在的生活状态很好，专门费大心思去改变它没有什么必要，再说你在总部的工作也很忙，时间浪费在找人上，得不偿失。”秦子墨轻笑，所有的嘲讽都给了自己。
看吧，涟漪觉得他值得心疼并不无道理，最是无情向自身，哪有旁人值得怜？他对自己都没有任何在意，遑论其他人......
“阿秦~”星芒艰难开口，此刻他能说出的也只有两个字。
“好知道了，我后天回A市，你亲自接哦！”
“嗯！”星芒用力点头，忍住了眼泪继续说，“我亲自接咱们战神回家。”
充满情绪的眼泪能忍住，可生理上造成的通红眼眶却仍叫人难以忽略。秦子墨看得到的，即使是随意瞧一眼屏幕，也能看得到，那个向来笑眼弯弯的小少年心里好像被淋了雨一样难过。
可这氛围被某人一句话打破...
“记得不要搞什么欢迎仪式，再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丢下你一个人在总部，自己去S市快活。”
气球和鲜花摆满总部大厅的样子给秦子墨留下了阴影，因为两年前他回国那天在“惊喜”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星芒三天没敢回LPW上班。
秦子墨一直都不太在乎自己的长相，甚至黑T，黑色牛仔裤，黑色帽子，低调的不能再低调。
可是，天赐的好容貌不是人为便能完全遮掩的，他出现的地方还是很容易引起别人仅仅对他长相的好奇和钦慕，时间长了，他开始厌烦。
所以任务中他都会戴口罩或者墨镜，纯色帽子更是标配，再加上“战神”名号愈加响亮，倒是很多年没人冲着他的脸作死了。不过圈子里，人们暗地里讨论的话题热度榜上肯定有秦子墨的颜值，暗黑的暴躁风格更是形成了另一种气质。
“明白，明白！”星芒自然也不会再做这种找死的事情了，不过，S市？
“阿秦你要是想去找辰萤我不会拦着的，她肯定想见你！还有，两年前你不打招呼就去L国了，是因为辰萤姐向你表白了么？你不喜欢她，难道喜欢涟漪？”
“八卦好玩儿吗？既然对谈恋爱这么好奇，你自己怎么不找一个？”
“我倒是想啊，可惜没有勇气结识我女神......我女神人聪明长得还漂亮，那个智慧联盟里肯定就有不少追她的。”
“那你还不尽早行动，不怕她被别人抢走？”
“怎么说呢，我女神唯一的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就跟你一样，做到了行业顶尖后自然而然就成了“高岭之花”。有那么多的人公开表示喜欢她，可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礼貌而优雅地拒绝......”
“人家看不上呗，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又不像你那么无情......”
“你说什么？”
“我是说她的追求者中不乏各种优秀的精英天才，甚至他们联盟老大也在内，可都不能攻开她的心防。她那么厉害而且高傲，我以这个智商站在她面前会自卑吧！”
“那你加油后天努力，等你的好消息。”秦子墨顺着星芒的话头来说，可也看得出敷衍。
提到他女神星芒能再说一个小时，秦子墨却不想再跟他聊下去，毕竟他每次听到的内容大同小异，没有耐心开解一个自卑的小迷弟。
“还有别的事？”
“没了啊。”
“我是说，你该挂电话了！”
“哦好，你记得吃饭，换药，还有......”
“我有独立行为能力，后天肯定好好出现在你面前。”
“那后天见，阿秦拜拜！”
秦子墨电话挂的利落，屏幕上少年洋溢着青春阳光的笑脸似乎还在定格，奶萌的音色却逐渐消失在电流中。
凌晨四点的天空不是浓的化不开的墨色，星斗尚存，但开始在隐约跃出的明蓝中变得黯淡。空旷的屋内只有他一个人呼吸着清晨的冷气，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点燃指尖的烟，任白雾将他吞噬......
L国慢慢迎接黎明的同时，国内下午的阳光还灿烈无比。
J大，结束了短暂的周末假期，学校恢复了平日的气氛，学生们也开始了忙碌的学习，进入生活的正轨。
偌大的篮球场上，傅云冰作为一个下午没课的闲散人员在与朋友打球，场边休息区却坐着一个看似不太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景寒拨弄魔方的手指动作很慢却一直没停，视线不在肆意挥洒汗水的打篮球的众人身上，而是天边几朵形状不规则的云彩那里。
旁边更大的环形操场上传来新生军训的动静，临近的小路边时不时还传来几个女生驻足讨论篮球队帅哥的声音，暖洋洋的光笼罩着景寒，她眯起眼睛的同时，满足的神色溢了出来。
“四阶的也难不住你嘛，来，喝水！”傅云冰自然地扔给她一瓶冒着冷气的气泡水，坐在她身边说着话的语气不太像在和女生说话，更像是和兄弟相处。
“魔方围棋是必修课，我勉强入过门。”景寒说起话来也极其自然，显然和他不是生疏的朋友关系。
“瞧瞧你这张狂的小天才语气，懒得劝你了都。”虽然习惯了智商被碾压，但必要的反抗还是会有。
“谁需要你劝了？”
“是么，难道你每次来这儿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别装了，说来听听。”
“没有~我就是来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晒晒太阳。”景寒伸展懒腰，感受着温暖的生活气息。
“拜托大姐，正常人都在按照既定规则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呢，也就您老这‘高处不胜寒’的才有这功夫儿忙里偷闲。”
“我上午已经把事情做完了。”
“要不说您是小天才呢~想了解正常人还得靠专门体验的。”
“话真多，你去打球吧别在这儿烦我了。”
“天才学姐一点都不温柔的啊？”傅云冰被嫌弃后果断起身了，不过突然神秘地说，“跟你闺蜜说说呗，晚上吃饭带我一个。”
“她下午是摄影课，心情估计不错。你不再烦我的话，可以帮你求情。”
“真的，这么好？看来你今天确实不像遇到了纠结的事，难道我猜错了？”
“你懂社安吗？先在一分钟之内把魔方还原，再来管我的事。”
“我错了还不行吗姐，还是打球适合我......”
每次景寒不自觉展露出这种“小天才”的语气，傅云冰都只能屈服，毕竟没有其他选择。
第018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傅云冰被怼之后不再和景寒说话，直到时间在他们打球的时候不断流逝，景寒半倚在座位上的动作却没怎么动过，只有手里的魔方一次次被打乱复原。
时光静好中骄阳西移，微风渐起，金橙色的晚霞看起来即将破云铺开。
一阵人声喧嚣中，旁边操场的军训新生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三两结群的去吃饭了。傅云冰他们那边还在打球，景寒却站起身想去告别，正巧唐唐骑着车停在了篮球场外。
“阿寒！”唐唐挥着手，在人群中叫着景寒的名字。
“这儿！”景寒应了一声，等着唐唐走过来。
“怎么样，在这儿看帅哥打篮球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唐唐看向了那边的傅云冰。
他们停了动作，都在原地看向他们，在起哄声中，为首的傅云冰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有什么好看的，蓝天白云比较治愈。”
“那咱们走吧，我好饿啊~机器可重了，我胳膊特别酸！”
“不是喜欢摄影吗？”
“喜欢归喜欢，累也是真的累啊！我好像回到了三四年前第一次拍片的时候，跑来跑去的，拿着机器一干活就五六个小时。那时候真是年轻哈，也不嫌累，就觉得热爱比什么都重要，快乐的跟什么似的~”
“那时候你一个冰激凌就能满血复活，白天工作，晚上还要补课到深夜，第二天继续去给人家杂志拍照。”
“嗐，要不是那时候拼命工作学习，现在怎么能在‘凝V’站住脚呢？”
“选择走热爱这条路，其实是要比顺应大众更不容易。你努力了这么久，才有现在御用摄影师的地位，很厉害了！”
“对哦，我真厉害！”
“而且你学摄影肯定比学外语得心应手多啦，累是真的累，开心也是真的开心对吧？”
“那当然啦，阿寒你都不知道我多厉害，导师总夸我有想法呢，运镜也很厉害，哈哈，反正哪哪儿都厉害！”
“你们看不见我吗？”两个女孩儿聊的正兴起时，冷不丁听到旁边男生的声音。
“有事儿吗？”唐唐很不乐意地开口，总是很想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操场上都没人了，二位就别在这儿聊了成不成？尤其是你景寒，不是说吃饭要带我一个吗？”
“阿寒你要跟他去吃饭？”
“不是，他要跟我们去吃饭。”
“哦。”唐唐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你答应了？”傅云冰有些意外，但显然喜悦更多。
“阿寒决定，她同意我就同意。”没感受到他心情的变化，唐唐只是挽着景寒的手臂。
“那走吧，吃火锅人多一点也热闹。”
“你还会喜欢热闹？”傅云冰一脸不可置信。
“不行么。我有点烦你了，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景寒和唐唐走在前面，对小跑几步跟上的傅云冰说。
“我错了姐。你们寝室另两个人呢，怎么不叫上？”
“小彩虹刚开课比较忙，展荆也是，估计要在实验室泡到很晚，给她们带饭回去好了~”
“那你呢？”
“我很忙的好吗，但乐意花时间陪我家阿寒吃饭还不行？学姐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哼！”
“你！”
“略略略~”
唐唐蹦蹦跳跳地躲在景寒身后防止被傅云冰打到，而傅云冰因为怕打到景寒，只能看着唐唐朝他做鬼脸，不能动手又气急败坏的样子更是好笑......
景寒脸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感受到了正常人生活中的打打闹闹的乐趣，慢悠悠走在去火锅店的路上，郁结好像都消散了。
接下来的两天景寒都在闭关，问题既然出现，那就应该致力于解决。她的热爱之路也同样不好走，但是她的心里却清晰无比，只要一直往前走便好。
A市机场。
熟悉的一身黑色的装束出现在人群中，不同的就是充满诱惑和神秘的黑曜石耳钉换成了亮晶晶的耳环，属于杀神的气质大概减弱了些，但要不引人注目还是不大容易。
“阿寒~”少年的声音如清凌的泉水，迎上了那道隐匿的气息，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挺听话嘛，走吧，先回去。”秦子墨摘下墨镜随意地别在衣领上，惹来了旁边不少女生的注目。
“嘿嘿，我来，车在那边！”星芒很乖地帮忙拎着箱子，和他并肩往外走。
他也想帮这位大哥低调，但他自己惹来的关注，可不能赖他吧~所幸LPW总部周围闲人免进，在繁华的市中心开出了一片宁静地。
车也是星芒亲自开的，秦子墨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他的，摘下帽子放在膝盖上，用手机看视频资料。
“怎么样，我女神是不是很帅？”
那是前段时间国际智慧大赛上，“寒星”大佬惊喜现身的片段，被星芒从智慧联盟的加密视频资料里弄出来的。
其实智慧联盟的外部网络管理并不严格，同意露出真容的选手参赛视频都被放在了上面，供圈子内的人学习和了解。只是他们太不被常人所熟知，联盟和国际大赛只是圈内人的狂欢而已，天才“寒星”自然也只是被小众的圈子里奉做偶像。
星芒是个例外，了解到这个天才的圈子也是个例外，可对寒星的喜欢和敬佩却是真的。
“嗯，这些项目不错。”
“可难了，你要不要去实地看看，下个月总决赛就在A市。”
“弄得到邀请函？”
“试试呗！”
“再说吧，看我到时候有没有空。”
“你回来不就是养伤休假的嘛，有什么事情可做的？”
“这么无聊的日子里总要找点乐子。”
星芒有不好的预感......
“对了，涟漪要等L国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才回来，有情况会联系青衫。我打算送她去学社安，你问问她选哪个学校，帮她对接一下。”
“涟漪的事情我们安排，那你干嘛？”
“我睡觉~顺带问候一下故人。”
“阿秦，你是战神，不是睡神好吧！”
“那又怎样？”秦子墨的耳环随着歪头的动作摇晃，手指在手机上拖拽，正好是寒星和罗蒙站在一起，莫老大走向他们的画面。
“没什么，你过几天乖乖去看医生就好了。总部的人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你别对他们要求太多。”
“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星芒看他瞬间斗志满满的样子，为同事们“默哀”一分钟，不知道这位大佬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
“放心，检查业务水平而已，我会先从自己的部门开始的。两年未见，不知道他们进步了多少。”
“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第019章 热衷于搞事情
星芒的声音微不可察，几乎是“皮笑肉不笑”地说完这几个字的。
秦子墨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顺手就摸上了他的头。
“诶呀你别......”星芒开着车也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是向另一边躲了躲，软萌的少年音色极吸引人。
如果是不知道这两位身份的，估计果断会替星芒鸣不平，就算秦子墨真的长相帅气，也会被认定为是爱好恶作剧的不良青年。
可是，星芒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重点，随意抚上他头发的手臂冷白的瘆人，层层白纱更是添上冰冷的气息，是一种伤痛的征兆。
秦子墨的伤口不深，但是由于第一次包扎过于草率且随后还进行了剧烈的打斗，后续伤口的恢复程度总是反反复复的。他还总嫌弃绷带碍事儿，时不时拆开来看，随即便丢在了一边......
关于伤口处理的基本医学常识他都懂，只是懒得遵循，抑或说是，想拿自己做试验，随便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真的是个精神上似乎有点问题的疯子。
而且这位大佬脾气也奇怪得很，医生也不敢跟他呛声，最后还得是涟漪出马~
回国之前涟漪不放心，还特地让医生把左手小臂这里缠了一圈，防止他把自己弄成感染，所以现在的伤口比先前看起来严重了许多。
“阿秦，你下手轻一点。”星芒柔顺的头发被秦子墨纤长的手悠悠捉回来，不反抗的同时还小心翼翼地提示。
“哦，知道了~”致力于摸人家头的秦子墨漫不经心地应着，没有想太多。
“你这次伤到了左手可得好好休养，最近记得不要轻易动手。对了，要不下午的检查取消吧，你好好歇着，正好给他们几天反应时间适应一下，或者提前做一下准备也好啊！”
哦~
秦子墨听旁边的小少年啰里吧嗦的样子，捕捉着其中的信息。嘴上没有说话，心里却微笑着“哦”了一声。他侧身看向星芒的同时，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左手，敢情这孩子是看到纱布想起了他最近受了伤，才乖乖把头伸回来任由他用手胡乱揉着。
好嘛，原来小孩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我的伤其实没有看起来的这么严重，是涟漪小题大做了。”
“是么，我觉得涟漪不是那种遇到事情就咋咋呼呼的人，况且还是在你身上，她一向很严谨。”星芒明显不相信他的托辞。
“要不你试试，看我能不能一只手就把你拎起来？或者，你去和汉斯交流一下经验，问问我左手恢复得怎么样了。”秦子墨收回了手，语气轻慢又高傲，耳环晃晃悠悠的闪着晶莹的光，像一个位高权重的富家少爷般，只是多了些危险的侵略性。
有的时候轻微的威胁比温柔地耐心解释效率高的多，尤其不是在重要的工作任务中。
秦子墨在自己作为战神的世界消耗过多，所以其他时候多数都是悠闲散漫得像个悟透佛理的高僧，比如此刻他回LPW总部——这个他自年少时便倾注心血为之奋不顾身的地方，就像回家一样。
至于星芒，以及其他所谓的同事们，其实都是兄弟姐妹一样的存在。
大家有幸选择了一个小众且有意义的圈子，风雨无阻地为任务奔走，多年共事间真情实感地爱恨交织......他可以卸下所有重负追寻一个简单随心，哪怕是恶趣味或者搞事情，也不会像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一样由此被人记恨和算计，如履薄冰。
只是，大魔王心里有这样的感触根本不会被别人了解到，星芒也不太相信他的话，只是在秦子墨的威胁下暂时闭上了嘴。
秦子墨随着他去，懒得进一步解释，看着屏幕上一身寒气的高瘦女生站在主裁判台，气势十足但没有丝毫感情地宣读最终的获胜者，一瞬即逝的笑容展露在刚刚还暗黑异常的杀神绝色的面容上。
片刻的沉默后他们的车抵达了总部，银色的路虎带有着LPW独特的标志，一路没有减速就嚣张地开进地下车库。
毕竟这车没人敢拦，也不会有人这么没有眼力见儿看不出这是谁的车。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什么重大任务值得星芒老大开自己的车出去，谁能料到，驻扎总部多年的星芒老大亲自帮忙拿行李、开车，接回来的人就是他们“心心念念”不敢见到的战神......
车子熄火，星芒拔钥匙的动作平添了几分帅气，也许是因为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带来的底气和熟悉感。
哪怕他声音再温柔，长相再娃娃气，也是在这里横着走的人之一。
秦子墨是另一个！
“阿秦？”星芒眼睛眨着弯弯的，睫毛撩人。
“放心吧，明天再跟他们见面。”秦子墨不知何时收起了手机，帽子和墨镜也都已经戴好，满身黑色的气息随意散发着，像谜一样的少年在这一刻正式回归。
“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软萌的少年小奶音儿重出江湖。
没有拿行李，两个人乘着单独的电梯直接上到了顶层，虽然是休假来的，但秦子墨还是和星芒商量了一下后续的工作，连饭也没吃上。秦子墨难得没有抱怨什么，星芒心里却过意不去，特地让青衫买好原料送回他家，亲自做了晚饭给秦子墨吃。
这次回来秦子墨的戾气好像没有那么重了，星芒甚至感到奇怪，就从上次任务的强度来看，怎么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才对......
“阿秦~”
就在星芒自己在沙发上坐着胡思乱想的时候，秦子墨洗澡出来正在三楼走廊接电话，猛然抬头间看到他，星芒还有一丝心虚。
好像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秦子墨没应他，反而是将食指抵在唇边向他示意，人慢慢沿着楼梯走下来。
“好的，你们确定好演讲名单再联系我。”
星芒听话得没继续打扰，而是去取出了药箱准备一会儿给他换药。
“嗯，就这样。”挂掉电话后随意扔在桌子上，秦子墨好像在思虑着什么，没注意星芒已经坐在他身前。
轻柔端详着结实的左臂，一道竖长的浅红色伤疤十分明显，好不容易愈合的地方透出血色，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狰狞和经历过的疼痛。恰好在手腕处停止，蓝色的四角星星嵌在伤疤的尽头似乎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就像是战神的“长矛和盾牌”一样护佑着这个身经百战千疮百孔的人。
这个纹身是两年前突然有的，秦子墨也没有解释过。
第020章 蓝色星星
“阿秦，你这个四角星是怎么来的呀，还是蓝色的。”
“陪辰萤去的，买一送一。”
“哦。”我信你个鬼哦~
“遮住吧，省的涟漪又要说我把伤口露出来，不在意自个儿的身体。”
“我包扎你放心好了。”
小少年确实认真的很，动作也极为熟练，小心翼翼地上了药，又用纱布缠好，把那颗星星遮住。
“好了，这几天还是要小心一点，等伤口完全好了再说。”
“知道了，你怎么比涟漪还不放心，我对自己有那么不靠谱吗？”
“有吧......”
听到秦子墨吐槽和质问，星芒还真的想了想，点着头说“有”。这把他气得不轻，歪着头不再说话。
“我们也是关心你，谁让秦某人曾经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太多让人至今回想仍觉得心惊胆战的过往，他们不想让秦子墨再经历那样的疼痛，啰嗦点也没办法。就算是最亲近的涟漪和星芒也宁愿逆着秦子墨的意愿，希望他能长命百岁，而不是一战成名而后英年陨落。
“对了，涟漪过几天才能回来，她已经选好学校了。”
“哪个？”
“...J大”
“你说哪儿？”
“就是J大，你的母校。”
“不准去。”
“我提醒过了，但人家小姑娘自己要求的，应该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再说了，不是你让人家去学习的嘛，还说什么希望她有自己的意志，现在后悔了？”
“我说了，让她在A市和S市选，没有J大这个选项。”秦子墨的话条理清晰，带着强硬地不容置疑。
“我就知道你不会同意......但J大这两年的社安专业发展得很好，为国内也提供了不少人才。或许是你太自作多情了，人家去J大可能与你没什么关系，小姑娘就不能去好好学习嘛？”
“她要坚持去，以后就别回LPW了。”
“不行！”
“那就别再跟着我了，你乐意留她就留，随便去做什么工作，别放在我身边就成。”
“你对涟漪那么重要，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这不是她自己的选择么？我没有资格说她的决定是错的，但是任何选择都是有后果的。我不会接受一个不愿意听我的话的助手。”
“阿秦，她也许，是想多了解你一点，不要这么决绝，涟漪会很伤心。”
“我不需要。在工作上我们已经足够默契，我有不愿意被人了解的权利，即使对方是涟漪。”
“如果是我呢？”
“我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么？”
“那涟漪也没做错什么，你干嘛生这么大气，还要赶人走......这样吧，你就当没听过我说的这些，等涟漪下周回来了，你和她当面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
“阿秦，不要这么固执，起码听一听她的想法。涟漪不是AI，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么，只是碰巧与J大有关而已。你说过，已经有勇气冷静地看待过去了，我可是相信你的。”
“知道了~”
“嘿嘿，阿秦最好了！”
“睡觉去了，明天别叫醒我。”秦子墨想点烟却发现手边没有，随意找了借口便要离开。
“可是帮你约好了医生！”
“让他们来总部。”大不了一起解决了......
秦子墨后半句话没说出来，短薄的寸头让他的背影看起来都是一副不太好惹的样子。
“真的不会有来无回吗？”星芒忍不住问。
“我又不吃人。”
“好...好吧！”
他能答应看医生已经不容易了，星芒只能按他说的安排。不过秦子墨的态度，真的不会吓到别人么？
夜深无人声，唯有灯火照路口，A市的繁华在夜晚多半回归静谧，所有的叹息和呛人的烟雾缭绕都是只属于某个人自己的孤独。
而在J大，学生们显然刚刚从忙碌中抽身。
“哇塞，你们那天和校霸一起吃的晚饭？唐唐姐，你现在不害怕傅云冰了？”小彩虹挽着唐唐的的手臂蹦蹦跳跳的问道，扯得另一边挽着手的孟展荆差点摇摇晃晃的。
刚开学忙于应付和解决各种事情，她竟然才知道那天的夜宵来自哪里，惊讶不已。
“笑话！我怕他？”唐唐潇洒地撩开夜风吹拂下的刘海儿，反驳得极有底气。
“嗯，是不怕，并且每天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景寒随口说着。
“切！他敢！”虽然自己确实总是怼他，但唐唐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我看他也是不敢，唐唐姐你有没有想过，傅云冰不会喜欢上你了吧？又或者，你喜欢他了？”小彩虹问了很多细节，进行着大胆的猜测，仿佛看透了什么八卦一样。
“他喜欢阿寒好吧，跟我有什么关系？”唐唐耸耸肩，觉得荒谬。
“我跟他是普通朋友谢谢。”景寒简单反驳。
“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而且怎么说那也是你俩之间的事儿，我跟他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OK？如果聊天打闹就算喜欢的话，那我还喜欢阿寒呢！”
自家闺蜜倒是把自己扯开的明明白白，显得她和傅云冰真的有什么一样，唐唐疑惑，难道连阿寒也这么觉得？
“寒寒是我的！”小彩虹凑热闹。
“那不可能，我的后宫怎么少得了我最亲爱的闺蜜呢？傅云冰算个什么，我喜欢的那些小哥哥们还等着我负责呢，他们需要一个家~”得得瑟瑟得将景寒的肩头搂紧，唐唐与平常成熟的样子完全不同，语气不仅花痴还极夸张。
“花心大萝卜，鉴定完毕。”景寒对她这一属性倒是了解得很，早就习惯了。
“略略略~”唐唐肆无忌惮地吐着舌头，倒是不反驳。
“那唐唐姐你到底喜欢谁嘛？”小彩虹倒是对八卦极为热爱，穷追不舍继续问。
“小孩子不要打听这么多，你看展荆就不会问这些让我尴尬的问题，学着点~再问下次就不接你们回寝室了~”
“唐唐姐~”
“叫姐也没用！”
小彩虹还是带着年轻的朝气，撒娇加黏人什么招数都使上了，唐唐偏偏也蹦蹦跳跳地脱离了四个人挽着手的队伍，跳着往前走去，似乎是要躲开小彩虹。前面两个人在不远处打打闹闹的，景寒和孟展荆还在并排走着，两个人不说话独有一种静美的默契。
就算寒夜漫长，这样热气腾腾的生活还是足以给她以安心。
虽然白导反驳了她之前闭关后得到的想法，虽然爱情什么的乱七八糟，虽然大家都在生活的重负下踽踽独行，可此刻她还是想说一句，“真好啊，真好！”
第021章 景寒生病
“阿寒？快起床了，都十点多了，饿不饿啊你？”唐唐洗漱回来，拿起手机看到时间，发现景寒还没睡醒。
展荆和小彩虹已经走了，她们两个上午没课，也就起的晚了些，不过一般这个点也该醒了。
“阿寒？”没有听到景寒的回应，唐唐走近景寒的床边，慢慢拉开一半的床帘。
“阿寒，你生病了？”看到只有半个小脑瓜儿露在外面的景寒，唐唐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嗯？”似乎现在才被吵醒了，景寒努力想要睁开眼睛辨别眼前人。
“我是唐玉！别嗯了，你现在头疼不疼？脸怎么这么红啊！”
“没有吧，就是有点热，脸上好热啊。”说着，她就要扯开被子。
“我先给你找体温计试一下体温，你在那儿躺好别动。”
“嗯。”
“好端端怎么发烧了呢，是不是昨天晚上吹风吹的，我记得你穿的衣服也不薄啊。”急忙忙回自己那里找东西，唐唐不住地回想原因。
“那就是季节性的感冒吧，吃点药就好了。”适应了一会儿现在的状况，景寒已经回过神儿来，可以冷静地分析病情。
“那感冒也有轻重之分，体温很高的话我还是得带你去看医生！”唐唐柔和的小脸上是平时少有的严肃表情，“要不这样，我请假照顾你。我今天只有一节课，下午江媛老师的中外文化交流课，我跟江老师请假，她会答应的吧？”
“放心吧，”景寒的精神状态还是很虚弱，她抽抽鼻子，脸红红的，声音也低沉很多，“不会的，江女士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你可是她女儿啊！”
“那她更不会希望她的学生为了照顾我翘掉一节课呀，这两件事儿在她看来是没有必然联系的。”
“那怎么办，你一个人行吗？”唐唐大概也能猜到景寒说的没错，江老师大概率是不会同意，可是......阿寒这样的情况，留她一个人在寝室，她也不放心。
“我去给江老师打个电话商量商量吧，你看着时间，一会儿把体温计拿出来。”
“其实，我在寝室睡觉就好了，也没有哪儿不舒服...”
“不行！”唐唐回答地斩钉截铁，然后语气就又软了下来，“乖啦，听话。”
景寒看着唐唐拿着手机出去了，便没再反驳，确实没有具体哪里不舒服，就是没有什么力气，很想睡觉......
“也许真的是感冒了，原因不详，结果未知，就这样吧。”
景寒脑海里想着这几句话，却没说出口，可能是太费力气了。然后便慢慢闭上了眼睛，忘记了自己还在测体温，更忘记了唐唐说要看着点时间。
门外走廊里。
“喂？江老师好，我是唐玉。”唐唐心里也有点忐忑，毕竟她有点怵江老师。
“嗯，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温和的语气尽显成熟女性的睿智，是江媛的声音。她正在办公室辅导自己带的学生写东西，突然接到了唐玉的电话，她对这个学生还是挺有印象的。
“老师是这样，景寒她生病了，我想陪她来着，但是下午有课，您方便让我请个假吗？课程内容我会补回来的！”
“寒寒生病了？”
“对，老师，她脸很红，估计是发烧了，还在测体温。”
“可是下午的课也很重要，你们的小组活动也需要你，我不能这样给你假。”
“可是景寒怎么办？”唐唐虽然并不认为这一节课程能比景寒重要，尤其还是她跟本也没有多喜欢的英专课。只是这样的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在自己专业老师面前说出来等同“作死”，双方都会很尴尬~
“江老师，要不我去照顾景寒妹妹吧？”旁边一个甜糯的声音传来，没有唐唐这种天生萝莉音的诱人，像是掩盖着自己本来磁性的成熟。
“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个小妹妹下午有课程要去学习，您一会儿也要去上课了，那就我去吧。景寒妹妹也认识我，她也不会太难过。”
“可是你的文章还没有修改好，今天就要完成的，你来得及吗？”
“没关系，您刚刚提的点我都记住了，晚上再修改也可以，您上完课和这位小妹妹一起去看景寒妹妹就好啦。”
“那真是麻烦你了，小悠。”
“没事的，您是我老师，景寒也就是我妹妹一样的。”
“那就这样吧，唐玉，你告诉小寒一声，我和小悠一会儿就带着药到你们寝室。”
“知道了，江老师。”唐唐在那边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一个小悠姐姐，叫阿寒妹妹还挺亲切的，也许是认识的人。
电话挂断后，她就回屋里看景寒了，电话那边的两个人也收拾好桌面上的文件开始起身离开。
“如果小寒的病严重的话，还得请你带她去看医生了！”
“江老师放心！”
“阿寒？”打完电弧唐唐心里不那么没底了，现在她只担心景寒的体温到底有多高，严不严重。
“阿寒醒醒，你怎么睡着了啊？体温计拿出来给我看看。”
“38度？！”
“还好。”
“哪里还好啦，江老师很快就来了，等一会儿我们先把药吃了再观察观察去不去医院。”
“嗯。”
“江老师果然不同意，而且她自己也要上课不能照顾你。”
“嗯。”
“但是她身边的一个学生说要来照顾你，还说你们认识，叫什么，小悠。”
“哦。”
“看来你不是很抵触她，那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有没有向白导请过假？”
“不用。我之前的建议被驳回了，白导说让我多查点资料，今天没课。”
“你这个样子也查不了什么资料，还是说一声吧！”
“没有必要吧？”
“你这就不懂了吧，从开学到现在你跟他争论那个点多少次了，白导还是不愿意接受。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别错过啊，这就是转折点。”唐唐听景寒给她说过几次，好像是什么很重要的话题。
“我生病跟他对待学术理论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你就别管了，我给你搞定。”唐唐戳着景寒的手机，点开聊天对话框。
景寒放弃抵抗，就算现在白导冲到她面前气愤到头发立起来，她也不想说话了，好累啊...
“好了，白导说让你好好养病，注意休息~”
“哦，这算什么？”
“慢慢来，不要着急嘛。你今天就吃药，休息，然后多喝热水，记得有事找那个小悠，我下了课就和江老师来看你了！不要太想我哦，宝贝~”
第022章 总决赛准备
“Igetit！”景寒虚弱到不想说话，只想睡觉。
“行啦，你休息吧，我去给你准备点热水，记得喝。”
“叩叩叩！”唐唐从景寒的床上下来，去倒热水的同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来啦！”
“是我，江媛。”
“江老师好！”唐唐打开门，打着招呼。
“哎，你好！小唐，这是小悠，来照顾寒寒的。”
“小悠姐好！江老师，景寒她刚睡着了，我把她叫醒？”
“叫醒她吧，喝了药再睡。”
“我醒了。”上面传来景寒轻柔的声音，都不像平时冷冷的样子，只是也听不出情绪。
半掩的床帘遮住了她的面容，江媛自然是担忧和心疼的，从唐唐手中接过来水，拿着药向前靠近景寒的床边。
“寒寒，是妈妈。先起来把药喝了再睡，一会儿小悠姐留下来陪着你。”
“嗯，谢谢小悠姐。”
“没事。”
依旧是苍白无力的声音，她侧身起来，用一只手勉强支撑着身体。接过药和水，慢慢一起喝了下去，随后又躺下来。
“你好好休息，妈妈下了课再来看你。小悠姐给你带了饭，你要是觉得饿了，就吃一点。”
“好，我先睡了。”
“嗯。”
看着景寒没了声音，江媛也很心疼，但是只能留下自己的学生来照顾。
“小悠麻烦你了，我先带小唐去上课。”
“好的老师。”
“嗯？江老师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行...”唐唐却有点犹豫，她怂，让她和江老师一起去上课，她会紧张！
“不麻烦，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教学楼，正好顺路。”江媛没想那么多。
“那好的。”老师都这么说了，她还敢拒绝嘛？
不敢！
何况还是她“最亲爱的”专业老师，她亲闺蜜的母亲大人......
“小悠姐再见，热水在我桌子上，景寒要喝的话递给她就行。”
“好，放心去上课吧。”小悠认真答应她。
“嗯，会的。”
唐唐正背对着等在门外的江媛，表情一言难尽。可是关上门的时候，一转过身对上江媛，她的表情便立马转换为了乖巧的学生式微笑。没办法，自我修养，虽然她不是艺人只是个摄影师，可也有在社会上已经待了几年的来自成年人熟练的自我修养。
既然已成定局，那就维持好学生的面目呗，不就是一起吃个饭，然后再上一节课嘛，她不怂~
小悠在景寒的位置坐了下来，拿出笔记本安静地修改文章，期间会不时停下来听一听景寒有没有在叫她。
但是并没有，景寒一直都在安安静静地睡觉。直到她中途去了一次厕所，回来时才听到景寒的声音，似乎在和人说话，可是宿舍里应该没有别人啊。
“福瑞这次的项目我看过了，没有问题。上半场其他的四个设计者也都是经验很丰富的了，交给审核组就行。还有我的那个，毕竟是决定冠亚军名次的比赛，还是请专业人员注意一下。”
“上次那样的错误虽然是意外有情可原，但总是明知故犯，对联盟形象和声誉有损。”
“好，那就这样，我下周飞A市，会提前做好准备。”
“感冒而已，工作之前就能恢复好，放心吧。”
在小悠回来之前，她已经和对方聊了一会儿，再加上病情，嗓子开始沙哑。不过被问及身体状况，她的回答仍旧清冷得好像不是在说自己一样，只强调不会耽误工作。
“你们记得做好后续工作，尤其是吉姆，让他到了A市及时联系我。场馆和座位席上的观众也要反复确认，包括参赛者的后勤工作，让分部的同事们记得做事认真一点。”
“OK，就这么多，到时候再联系。”
“咳咳......”景寒没忍住生理上的冲动，轻咳了两声，脸颊还是微红，是那种病中带来的虚弱感。
“BOSS，注意休息。”许是因为这个，景寒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扬声器，对方的声音扩了出来。
“我心里有数，挂吧，A市见。”
“A市见！”
她是景寒的助理，专门负责联系她协调联盟的事务，尤其是景寒负责的大型赛事和项目设计。小姑娘很温柔却不优柔寡断，事无巨细但又不唠叨，做事情安排到位，是景寒多年的帮手。
听到屋里没了声音，小悠才推门进去，看着景寒已经下了床坐在椅子上，她急忙走了过去。
“小寒，这个炒饭都凉了，要不再给你点一份？你生病吃凉的会不舒服吧？”
“不用了小悠姐，我太饿了，这个就可以。”景寒嘴里塞了炒饭，再加上生病，整个人说话都软软糯糯的，与方才小悠在门外听到的声音和气场相差很大。
景寒是坐在旁边唐唐的位子上的，小悠也就坐回了她一直坐的景寒的椅子上，看着她吃东西，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知道景寒，在跟着江老师读研之前就知道，这是个很冷傲的小姑娘，之前的交集也不深，没说过几句话。
主要也是因为景寒是不怎么喜欢和人说话的，而且在学校也与自己母亲走动不多，时小悠一直没找到机会近距离打量这个J大学神一样的人物。
“小悠姐，今天麻烦你了，我已经好多了！”
“江老师对我很好，你也像我妹妹一样的，而且我今天没有课。你要不要再上去躺会儿？”
景寒嘴里还有饭，没来得及回答。
“热水在你左手边，慢点吃。”小悠提醒道。
“谢谢。”
“啊好，没事。”
景寒吃完之后就安安静静地拿着手机开始弄什么东西，很认真的样子，时小悠猜想与她刚刚打的电话有关，但她也听不懂，只能自己也继续修改文章，不去打扰景寒。
于是寝室里安静下来，直到又一两个小时过去后，江媛和唐唐回来。
他们提前买好了晚饭带回来，以为景寒还没睡醒，于是打开门的动作都很轻，结果进来之后就看着景寒好端端坐在下面。
“你怎么下来啦？”
“我没事。”
“什么没事，你发着烧呢，醒了之后也该在床上躺着啊！”唐唐把包和晚饭放好，围着景寒看，发现她脸色确实比上午好了很多，“你吃了药现在感觉好多了？”
“嗯。”
“那也先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唐唐说得对。”
“知道了。妈，你和小悠姐先回去吧，这里有唐唐在呢。”
“你俩可以吗？”
“可以，我真的好多了。”
“那我先送小悠回去。”
“小寒再见~”
“小悠姐再见。”
景寒摇摇手，但声音和语气都是没有情感和波澜的。唐唐每次看她这样子都忍不住说她，但看她在生病也就没说什么，自己把江媛和时小悠送了出去。
第023章 请开始你的“养老”生活！
“你不送送人家？亲妈也就算了，那个学姐从哪里冒出来的都不知道，照顾了你一下午，好歹跟人家多说几句话啊，姐姐！”
“我生病了~”景寒难得撒娇，毕竟她很不喜欢听唐唐说她不爱说话这个点。
“好叭，不聊这个了。”唐唐看着景寒眨巴眼睛的样子，就只想关心她，其他的暂时不重要~
“我下周要去A市，总决赛结束之后回来，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把你托付给傅云冰...”
“怎么又要走？你还生着病呢！”
“计划就是这样的，而且我离开之前病肯定能好，不担心哈！这次的工作结束我就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需要飞去别的地方，在J大就可以完成啦！”
“你都跟人联系好了吗？”
“下午联系的，那边有分部，我没问题的。”
“那就好。喝点粥吧，还热着，然后就喝药、睡觉，明天大概精神状态会更好一点。”
“遵命~”
在唐唐面前，景寒整个人都柔顺很多，说话也俏皮的让人想象不到，但唐唐已经习惯了。展荆和小彩虹依旧忙碌，等回寝室知道景寒生病时，她已经睡着了。
一夜静谧，女孩儿的睡颜平静而祥和，莹白的似乎有月光洒落，被星星守护一样。
A市。
秦子墨已经在星芒办公室睡了一天又一天，吃饭的时候倒是醒过来，后来星芒发现他开始醒不过来，只能强行叫醒他。
尽管对方脸色很不好，甚至带着些不爽，但星芒知道这是他身体这么多年的老毛病，所以在把这个工作交给青衫去接手的时候，自己继续联系医生。
之前来总部的有三个，全都被秦子墨以各种理由赶走了，对人家的长相、衣着，甚至年龄挑三拣四也就算了，还说他们是庸医。
得，连看也不用看了，气得他们直接就走人了~
而且除了青衫，其他同事也不知道秦子墨回来了，看着这些医生被人领进最高层办公室，又一个个吹胡子瞪眼地跑出来，还以为是星芒老大最近脾气向秦老大靠拢了......
大家做事情的时候都不敢大声议论，甚至做事情都很安静，生怕自己惹了麻烦。只有武装部热闹，但不是那种高兴的热闹，而是奇奇怪怪的氛围，负责人实在压不住，决定上最高层找青衫问问。星芒老大他倒是不怕，但也没必要惹祸上身。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他们部长的去向，L国那边的消息都是关于工作的，就连涟漪也没说老大的去向。
他们着急的很，不会又像之前一样消失个小半年吧！
但其实，秦子墨就在最高层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咖啡，而坐在对面的青衫愁眉苦脸，更衬着他云淡风轻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不着急，慢慢想，我们有的是时间。”
看青衫拿着棋子的手始终摇摇摆摆，确定不了位置，秦子墨甚至开始安慰起来。这画面落在不远处正在工作的星芒眼里，只有无奈的反应，好吧，苦了青衫了......
“青衫，要不你认输算了？”星芒好心出主意。
只是换来的却是青衫从棋盘中微微抬起头，无语的表情，向上顶眼镜的动作尽管显示着自己的心累，但似乎还在倔强地对星芒说着：“你太天真了！”
“难道不许认输？阿秦你这样玩儿就不大好了吧！”星芒似乎get到了一半青衫传递给他的信息，继续问。
“你的助理怎么能轻易认输呢？对吧，丢的可是你的面子。”秦子墨眉眼带笑，似乎是在无聊的生活中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消遣。
“没事儿，我的面子不重要。青衫听话哈，咱们不用这么要强，打不过不是你的错，别挣扎了，够累的。你这几天的工作都堆着，还没处理呢！”
星芒听完秦子墨的话才反应过来为什么青衫看着他略带幽怨，原来不只是因为他派她陪大魔王玩耍啊~
有这样的老大吗？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青衫敢怒不敢言，没有听星芒的劝，继续低头跟棋局死磕。
“哈哈哈，年轻人不错的，比你强多了。”秦子墨从沙发上起身，走近星芒的办公桌，嘲笑他。
“那也是被你洗脑了，你看这桌子上，折纸、泥塑、魔方，今天又是围棋，可着青衫一个人嚯嚯。”
“还不是你，不让我睡觉又不陪我玩儿，再说，难道青衫不是你指的人吗，别想为自己开脱哦！”
“因为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回来了，我才选自己助理的！”星芒越说越气愤，猛然想起之前的事，“对了，你什么时候去看医生？”
一句话怼的秦子墨不再说话，可星芒显然是逮着理了，继续说：“还说什么让人家来总部，自己不会吃人什么的，结果老样子，我就出去见个人的功夫，你都气走了。”
“只能说明你找的人不靠谱...”
“行，我的错哈！这次我约了一个特别好的医生，今晚你和我一起去！”
“去就去呗。”秦子墨无法抵抗，烦躁地舔舐嘴唇，发现咖啡喝完了，想点烟......
“不玩儿了，青衫你帮我去倒杯咖啡。”
“好的。”如释重负，青衫拿着杯子小跑出去。
星芒也知道他会闹一会儿脾气，索性由着他用衣服盖住头，瘫在沙发上。只是，不多时，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以为是青衫，星芒随口说着：“进来。”
可是随后小心拿着咖啡进来的才是青衫，她在拦那个人，只是显然没拦住。
“怎么了？”星芒的表情有点奇怪，示意那人开口。
“星老大，我们部长到底在哪儿啊？我们都找不到他人，您能给我们点消息吗，兄弟们都很着急，我压不住了啊！”
“你们部长，额...”星芒瞥向沙发上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老大，您帮帮我们吧！您看什么沙发啊，不对，这谁啊？在您办公室里睡觉的人......”
那个负责人一脸不可置信，星芒以为他猜到了，没有打断他。
“您怎么能把与LPW无关的人带进高层办公室呢，就算再喜欢也不成啊，怎么会比我们部长还草率...”
“说谁呢？”
他的话没说完，就引来一道低沉微怒的声音，而星芒只是闭上眼睛，静待战神的怒火。
说什么“千呼万唤始出来”，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本来想要掀开沙发上衣服的那支手停滞在半空中，而衣服已经被秦子墨扯开，露出一张冷面。
“老...老大？”
“滚！”
“是，老大再见~”察觉到燃烧着的怒气，求生欲使人脚底抹油。
第024章 间歇性意识障碍嗜睡症
“老大对不起。”青衫将咖啡仔细放到了秦子墨面前的桌子上，对着星芒说，“他一路往这边闯，是我没拦住。”
“他脾气冲，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会管好手下人的。”没等到星芒的回答，倒是秦子墨开口，散漫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对，青衫你先出去处理工作吧。”星芒解围，他知道秦子墨这样说话青衫是不敢回答什么的。
“好的。”青衫朝星芒点点头，走了出去。
办公室重回寂静，秦子墨悠悠品起了咖啡，星芒却从办公椅上起身，靠近秦子墨，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不知者无罪，不要生气了。”
“我看起来在生气？你这样说的我好像罚了他一样，没有吧！”秦子墨从咖啡中移开注意力，挑眉看着他。
“可你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怎么说他也没做错什么大事......”
“哦，敢情被说成是小情人的不是您~”调侃的语气却叫人笑不出声来，“惹我生气倒没什么，但是擅闯高层办公室并且出口不逊，这样的负责人在总部你觉得合适？压不住手底下的人是他能耐不够，有什么好抱怨的？遇到事情向上反映这倒没错，可方法不对。”
“如果我今天没有在这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能应付的了他。”
“你能力强不能改变他添麻烦的本质。如果你正在处理很重要的工作呢，也要分心应付他的质问吗？我怎么会容忍这种给我们部门丢人的行为？”
“那按你们的规矩，他因为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指不定又要‘回炉重造’。”
“你管理手下人有自己脾气好的方式，武装部也有自己的规矩。涟漪的事情也是这样，星芒，不要试图替他们承担后果，做出选择的不是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勇气承担？”
“好像有点道理，那我不管你手下了。”星芒堪堪被他说服，自己的思路好像被绕进去了。
“想通就好。”秦子墨打着响指，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一个熟悉的号码，“回训练基地武装越野三十公里，天黑前回来，写一篇1000字的检讨，明天读给我听。”
“是，老大。”和刚刚的语气轻狂或者油嘴滑舌不同，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违抗的命令一样，回答地刚毅且坚定。
“乖，以后懂点事。”秦子墨的语气反倒放松下来。
“对不起老大！”事后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这还是幸好老大今天在，要不然在星芒老大面前真的是丢了武装部的脸。
两年前老大把负责人这个重要的位置交给他，是希望他帮星芒老大做事成为左膀右臂，而不是添乱......
“记住这个办公室不能随便闯，不管我在与不在。去吧，天黑前完不成任务，惩罚加倍。”轻飘飘的一句话，秦子墨没等他回答就挂掉了电话。
“阿秦~”
“我没有凶他，你说好不管他们的。”
“对呀，不管他们，我只管你的事情。再给我两个小时，处理好工作我们去吃你喜欢的牛排饭。”
“突然这么好？”秦子墨点燃了一根烟，往后躲了躲，拉开与星芒的距离。
“吃完饭，我们正好去看医生。”
“行吧。”秦子墨答应地极为敷衍，只是烟雾吞吐地更为猛烈。
脸上的不爽更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只是不发泄出来而已。
青衫不在，星芒更是作为“罪魁祸首”自保性保持沉默，反正平安度过这几个小时，就交给今晚最靠谱的医生了。
只是，当最高层办公室又一次被人闯进来的时候，青衫预感这次闯进去之后的后果，没有那么简单。
眼看着那几个人骂骂咧咧地从楼梯上来，青衫冷着表情挂断了电话。大厅前台和外交部的同事陆续打来了电话介绍情况。他们是和LPW合作的官方接洽人员，据说是关于网络资料问题，根本不听外交部解释，非要找老大理论。
电梯有权限，他们竟然一路爬楼梯也要上来，同事们毕竟还是忌惮官方身份，怕拦了他们会给LPW带来麻烦。
所以只好求救青衫。
领头的人特别嚣张并且说话很难听，外交部的同事有几个已经被说哭了。官方脾气大也就算了，不接受调解也可以提出疑问，但是他在交谈过程中，话里话外瞧不起LPW。引来不满的声音之后也不改，就连对方同行的下属也劝告，那人却丝毫不当回事。
“先生抱歉，这里是我们老大办公室，您不能随便进。”青衫及时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臂挡在了门外。
“你是他助理？”
“是的。”
“既然我不能进，那就把他叫出来呗！”
“抱歉我们老大在忙，您的问题我们外交部的同事会给您解答。”
“他们的解答我不满意，既然星芒不出来我就进去找他，跟你这助理说话真是费劲！”
“您不能进去！”青衫提高了音量，打算动手阻拦。之前是武装部的同事她不好动手，这样的外人再放进去，她这个助理就太不合格了！
“青衫，让他进来。”
“好的。”
那人竟然也没听出这是秦子墨的声音，大摇大摆就闯了进去。因为青衫拦他们之前已经打通了内部电话，他们的对话屋里听的很清楚。而且那人在官方的身份，也是星芒动动手指就能查到的。
“阁下是来问外网资料的事情？”
“你谁呀，我跟你说话了么？”
“脾气不好，眼睛还不大好使。”
听到秦子墨轻笑，星芒埋头在工作中，静静等着秦子墨解决。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过激，没有解释自己是谁就把对方打了出去。
“阿秦！”星芒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为首的人已经挂了彩，而秦子墨不在乎地走出去到那人面前俯身。
“所有的问题我来负责，找你上司跟我接洽。”
“你！”
“青衫，把他弄走。”
“...是！”
“阿秦！”
“听到了。”揉揉拳头，他拖着的尾音极其散漫。
“你这样外交部的同事会很难处理的，为什么总是致力于搞事情呢？按部就班不行吗？”
“你不觉得，生活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同样不会给人以希望吗？”
“所以呢？你打破这种平静，就是为了给我们带来生活的希望？”
“顺带手的事儿，不用谢~”
“我谢你个鬼哦！”
“我和他们的总负责人打交道很多年了，上次黑客入侵官网的事情交给我好了，让外交部放心。”
“我知道你考虑了后果，但何必跟这种人动手呢？”
“没有原因。”烟被掐灭，“去看医生吧，这里似乎不太适合继续待下去了。”
第025章 落地A市
“不先去吃东西吗？”
“打发了那个医生，”秦子墨随口说着，惹来星芒的眼神锁定。
“啊我是说，先看完医生，再去好好吃饭。”
“这个医生很专业的，你认真和他交流，会有帮助的，你相信我。”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只是不愿意相信我自己，有些真相，知道了会比什么都不知道还要令人难过。
“我也会陪着你的。阿秦，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陪着你。”
“谢了。”拿起外套，秦子墨率先走出办公室。
星芒知道他是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情况，更是不愿意说什么温情的话，也不愿意，让自己为他操心太多。
A市的一条小巷子里，不起眼的小药铺大门紧闭显然是早就下班了，可是后屋灯火通明。须发尽白的老人眯眼皱眉，面对满身煞气的秦子墨也不显惧怕，反而是担忧。
“医生，我哥哥的身体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严重吗，可以治好的吧！”
面对星芒一连串的发问，老医生这才抬起头，问秦子墨：“您想全程了解自己的情况吗？”
“您就在这儿直说吧。”也许是老人家年纪大的缘故，秦子墨虽然仍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话语中却很客气。
“按照您描述的症状和检查结果来看你，是很少见的间歇性意识障碍嗜睡症，具体表现就是您这样和正常人的规律性作息不同，一次性睡眠时间过长或者持续不能进入睡眠时间超过48小时，现在还可以稍微控制，到后期或许会无法控制，意识混乱导致精神问题。”
“多谢告知。”秦子墨听完还是无比冷静，仿佛与自己无关。
“定期服用一些药物是会适当改变您的情况，虽然只是延缓后期情况的加重，但说不定会慢慢改变您的病情。”
“这个病的特点就是变化很大，没有定数。精神状态对病人的影响很大，学会调整和排解自我也会减缓病情发作。”老医生秉持着行业规范，认真嘱咐着秦子墨。
“谢谢医生，我们知道了。”显然秦子墨并没有认真听，反而是星芒回答。
“您帮我们开个药方，我们去医院拿药。”
“嗯，记得定期服用，过一段时间后再来复查，我会帮您再次检测精神状况。”
“多谢医生。”秦子墨点头致谢，站起了身，在低小简陋的屋子里显得很突兀。
“希望您早日康复。”
“谢谢您，打扰了。”星芒追着已经走出去，在门口等着的秦子墨，急匆匆和老医生告了别。
银色的路虎车在夜色中奔驰而去，驶向繁华的市区，车内两人无话，唯有烟雾缭绕。医生的话仿佛还在耳侧回荡，这样的病例全世界不超过十个，而且多发于监狱和暗无天日的街头窄巷，那些深陷于痛苦、贫穷、酗酒、暴力其中的人们，精神状态堪忧。
当然，也存在于繁华的都市和平静的边城，人们看似外表华丽、内心丰富，可这仅限于白日。沉寂的夜幕降临时，会有更多的灵魂在无声的挣扎。
可是，在这极少数人中的大多数看来，因为生活中有更让人难以为继的缘由，有更难以面对和解决的困局，睡眠障碍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内心真的能平静下来，那他们又何苦挣扎......
秦子墨还不算极端，他不在意不只是因为被折磨的不够，而是因为他的苦能被人看得到，并且他们努力了很多年，试图将他从泥沼中拉出来。
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们就不会放弃！
哪怕医生说，这个病到最后期可能会导致意识混乱，间歇的时间越来越没有规律不受控制，身体机能和器官的退化也会因此加速，睡眠时间也会越来越长，直到永睡不起。
永睡不起？
永睡不起！
永睡不起......
这样的秦子墨也许会宁愿自己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了结自己这奇幻的一生，毕竟这样的症状对常人已经很残忍，让他一个以武力见长的大佬怎么接受得了这样惨淡收场？
“阿秦，明天青衫去给你买药，你记得按时吃哦！心情好的时候多出去走走散心，如果觉得烦可以回基地看看啊，你喜欢呆在那儿。睡眠要尽量保持规律，正好上次的任务结束后，L国带动大形势稳定，你会轻松好长一段时间。”
“对了，不如去S市找辰萤叙叙旧？不好不好，不如去找周烨吧，你和他很久不见了呢！就是随着LPW的发展，大家分布在天南海北的，好像好久没有聚过了...哎，不如？”
“下周吧，到时候涟漪也回来了，分布在各处的兄弟们手头都有不少事情，你总得给他们善后的时间。而且，我在A市还有事没做完，国际智慧大赛总决赛的票你也还没给我。”
“你要去看啦？”
“无聊就去呗。”
“好耶！”
星芒高兴欢呼，车子已经停在别墅外面的路上，他安静地转头看着沉默的秦子墨。点燃的烟在他指间只是燃着，伤口好了很多，幽蓝色的四角星微亮，坐姿慵懒，帽子下本来圆寸的头发长长了一些，看不清眼眸。
“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在的，阿秦。”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一路走来，这些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之间是怎样的情感，他们不愿意丢下他一个人，他也有挂念的人和事，不愿独自渐行渐远。
半日光明半日暗，这样的对话悄悄在夜色里消逝，而半夜十二点的高铁呼啸而来，载着不知从哪里出发的疲倦的旅人抵达A市。
一身黑衣的女孩儿身形高瘦，黑色的棒球帽遮盖住柔顺的黑发以及大半面容，行李也只有一个黑色的双肩包。她从出口走来，看也不看就坐进了一个黑色的世爵C8，眨眼从人群的视线中消失。
“师父。”
“哎。”
无比简短的打招呼日常，接下来车里便陷入寂静，只有半开的车窗透进来的晚风微微发出声响。这两人一个比一个不爱说话，许久未曾见面的重逢之日，好歹问一句路上累不累，饿不饿，最近过得怎么样，而实际上就是什么都没有。
本来徒弟脾气狂妄了一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也好过如今跟师父学的越来越沉默好吧！
“老大不是总哭穷吗？你开这么高调的车，还在火车站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好不容易开口，却是令人窒息的询问。
“还好吧...”福瑞不太敢回答。
“国内这个分部目前在计划推进，你既然喜欢这里，不如以后常驻？”
第026章 “冤家”路窄，再遇罗蒙
“你说真的吗师父？”
“没有开玩笑的必要，但我充分尊重你的选择。”景寒歪头感受着晚风，只飘来声音给旁边的福瑞。
“我...”
“等决赛结束后再告诉我你的决定吧，职业方向的关键性选择确实需要时间，好好考虑。”
“所以您的意愿是建议我留着这儿的，但决定权在我？”
“是的。每个任务在我看来都是一样重要，你不愿意在这个位置，我自然会从总部选择别的人来。但留在这里，对你或许是个转折点，我帮你做出预判，也仅仅到这一步。”
“我相信您的建议。只是，我目前正在负责进行的实验项目和设备人员都在A国，我们在这里的资金、发展环境等各方面条件也远不如总部，相当于没有任何基础地从零开始。短时间内投入会很大，并且难以获得突破性成果。”
“考虑的很全面，A市的现状确实如此。”景寒点点头，样子果真像极了仔细指点徒弟的靠谱师父。
“不过你搞错了，我没有说服你、好说歹说劝你留在这里的打算，所有的问题和利弊都摆在这里，交由你自己解决。未来就算你留在这里，也不会意味着顺风顺水高枕无忧，我会为了分部建设和你个人的良好发展做出帮助，但不是代替你解决所有难题。”
理所当然，你可以相信天上会掉馅饼，但觉得一定会砸到自己头上就不大现实了。如果别人能帮你做好所有事情，那你存在的意义聊胜于无。
“师父您会留在A市吗？”高傲如他竟然也对景寒的存在产生了依赖。
“我的学业尚未完成，顶多经常和你保持联系，多往这边跑几趟。”
“您在的话，我会更有底气一点......”
“你调过来属于正常的人事变动，并且有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和路线。而我，老大安排的职位和工资并未有任何改变，为什么要给自己增加工作量？我很忙的，给你建议是因为作为你师父对你负责，不是我有多么迫切想要改变国内对智慧联盟的接受程度。”
“最后一个理由，我如果常驻A市，你确定还能管得住手底下人？就算管得住，我走之后呢？师父暂时给你铺的路能维持多久啊？”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福瑞是很好的苗子，但因为性格和年龄有些限制他的眼界和上升发展，潜心研究的时间也才不到一年。有“寒星”这样的师父顶在他头上，带来的不只是机会和提点，还有不小的压力以及降维压制给予的束缚。
“好好想想自己要做什么就是了，留在A市很好，继续回总部研发项目也不错。甚至你愿意去环游世界增长阅历也会得到支持，我一直是这样当师父的。”
“谢谢您提醒。”福瑞能明白她说的，也知道她清楚自己所处现状。
天才在面对危机和挑战时，大多是更加勇敢的，他们的自信和骄傲支持着他们大步向前进。福瑞更是如此，他不惧怕从零开始的挑战，只是现在的他，比起长期的沉寂和积累更需要一场盛大的成功，来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值得受到“寒星”的关注。
“嗯。”景寒淡淡应声，九转玲珑心思在她看来也不过澄澈透明的溪水，根本不用多想。
深夜外环线车流量不大，“高调”的跑车驶入一个中高档小区，绿植掩盖中的公寓楼高耸，两人仍是一言不发，轻车熟路地上了电梯。
分部建立还没有几年，大多数人员是直接从A国调过来的，所以后勤部和财资部给他们在分部附近买下了上下五层的公寓作为住的地方。
有几人间也有一人间，既方便联系又有个人空间，之所以没买更阔气的别墅洋房也是考虑到某些人不喜欢被打扰到，还给莫老大省钱了......
“师父您先休息，明天我们在分部开会，负责人会把比赛的细节各方面都汇报清楚，您敲定一下最终方案。三天后，总决赛会准时开始。”
“嗯。”
“哈~”女孩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口问，“我还没来得及问，这次从总部来的除了你还有谁？”
“项目负责人都是您的一些老朋友，曾经在国际智慧大赛脱颖而出的种子选手，履历优秀经验丰富；选手负责人是分部的同事，没什么好说的；至于裁判组，您也熟悉，是吉姆，上次在赛事上还见过。”
“吉姆也来了？”景寒闭了闭眼，仿佛那人不停说话的样子浮现在她面前，耳朵已经觉得吵了。
老大真是觉得我最近的自控力越来越好了么，弄这么个碎嘴子来？
“对的，还有一个您也认识，上次在我项目里被淘汰的罗蒙，老大说资质不错，让吉姆带带他。”
“他可是选手苗子，这么年轻着急做什么裁判？老大做的决定？”
“也许是罗蒙自己的决定。”
“还挺任性，反正也淘汰了，随他吧。”
“您不喜欢他？”不知为何，福瑞从向来波澜不惊的师父嘴里听出了不悦。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亮晶晶的幽蓝色眸子染上了打哈欠带来的雾气，“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任务繁重，好好工作。”
“知道了师父，您，”好好休息......
“咔哒！”
没等福瑞说完话，就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OK，Fine，她是师父，我不生气~”默念三遍后，福瑞才回了楼下自己房间。
第二天清晨，他还是高高兴兴来给师父送早餐了，酒店式公寓有专门的餐厅和服务人员，可是有人愿意送，景寒自然也不会嫌弃。
为什么师父吃个东西都清冷的很，这就是东方美人的气质吗？
福瑞表示疑惑，但也知道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只会换来景寒的白眼，可是，难道不是越孤傲的人越脆弱吗？尤其在吃东西的时候，大概都会不自觉展现出柔顺乖巧的一面吧？
可师父没有！
福瑞内心戏万千丰富，却不敢说出口，甚至差点咬到自己舌头。瞥了一眼，景寒懒得理他。
“吃好了收拾完准备去开会，我先走了。”
“师父我送您吧！”福瑞来不及喊疼，一手拿着食物就追出来。
“我走着去~”少女懒洋洋的声音，没入初晨的阳光里，不见了踪影。
“星姐好！”
“星姐！”欢快中夹杂着畏惧，不少人见到景寒都面带微笑打招呼。
“嗯。”她点点头，一路进入分部会议室。
心情不错，直到熟悉的金发碧眼挡住了她的光......
第027章 社安国际
“挡着了。”对上一道似笑非笑灼热的眼神，景寒的话却如千年古井般无波无痕，透凉十分。
“几个月不见，前辈说话还是这么无情，不记得我了嘛？”少年眉眼间笑意不减，顺手拉开景寒旁边的椅子，兀自坐下，像是与她熟识多年。
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椅子慢悠悠往另一边移了不少，景寒眯着眼睛感受从窗子透过来的暖融融的阳光，寒冰一样的人儿迎接自然光照的样子却十分和谐。
“喂！”罗蒙在她眼前挥挥手，企图拉回注意力到自己身上，“好歹也惊讶一下吧，你不问问为什么？”
到底还是年轻，掩盖不住的情绪几乎全部浮现在面容之上，景寒甚至不用费劲儿去读。还有，别人的人生与她向来无关，她为什么要好奇？这个人总是缠着她说一些无意义的话，或许必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么？
景寒皱眉的样子似乎在认真思考，落在罗蒙眼中还以为她是在纠结问与不问，索性回答，“算了，告诉你吧！是你们......”
少年陷入回忆之中，而景寒看到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面孔，轻轻起身走过去，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对话。
“其实是你们老大找的我，我还纳闷儿呢，他看着好说话但应该不是这么随意的人。比赛结束后他就让我跟着吉姆工作，说是积累经验，好在下一届比赛中夺冠......”也许过于沉浸，竟然没注意到景寒已经离开，他低垂着头，继续呢喃着。
“哎？怎么走了？”发现之后，他站起身，在身影渐多的会议室寻找着那个瘦削的人。
门口，景寒和福瑞正往里走，路过的人显然都在喜悦中夹杂着震惊，喧闹声低了很多。
“您在那边和罗蒙说话？”
“我也不想的，会议室刚刚没人，他很烦。”
简短的话里只保留了关键信息，景寒懒得再说多一个字，迈着修长的腿往主位的侧面走去。福瑞知道她心情不大好，但也知道他这个师父大多数时候都觉得别人“烦”，正常的很，这种情况不去惹她就好了~
在场众人看寒星都已经坐下，也纷纷坐回座位，安静许多。包括罗蒙。
福瑞坐在景寒旁边，靠近景寒耳侧，不动声色地悄悄劝告：“一会儿还有他的介绍部分，您控制着点自己，别生气。”
“我很专业。”简洁干练，无情冷漠。
得，师父就是师父，总能一句话就给他噎回去！他也是多余担心人家~
“既然在工作就集中精力认真一点，项目介绍和风险评估准备好了么？”还没等他自嘲完，就又收到了自家师父的嘱咐。
“师父我准备了...”
“虽然他一个见习裁判介绍选手情况这件事很没有逻辑，但内容重要，你好好听。”
“我做项目，了解选手干嘛呀师父？”
“项目不止包括机器和数据，选手是主体，值得关注。考察他们的能力对你钻研项目难度和活跃度有用，站在你项目的立场上，知己知彼才能促进双方发展。”
“知道了。”
福瑞总是被她说服，想不通这个不爱说话的师父在专业领域的词汇和思想上这么能说会道，却半点不喜欢同人打交道。
两人的短暂对话被对面一个长相温和的女人打断，在同景寒颔首打过招呼后，示意福瑞可以开始介绍了。
站立起身，风采熠熠的男人似乎永远都是那个骄傲的天才，自信从容，气场强大。在师父面前收敛起来的桀骜不驯、孤高清冷重又露出来，他在设计项目上的智慧肆意释放，感染着每个听众。
在座大多是管理层，除去景寒和剩下几个项目负责人，大多是难以企及项目内部的精巧绝妙和数据验算的绝对正确，所以福瑞只是简单介绍项目可行性，也是让各方心里有个数。何况这些总决赛的项目都已经通过了总部的考察，比赛负责人中的外行人员只要确定赛程不会出错就可以。
福瑞冷静沉稳地回到座位，得到的自然是一片赞叹声，称赞他是合格的天才继承者，完美延续着“寒星”的传奇。
两人自动忽略这些声音，看着罗蒙走上主讲人的位置，一个微微担忧，一个镇静无比。
罗蒙内心也是充斥着许多情绪，但身在LPW，还是不能对工作粗心大意不上心的，否则他合理相信下一秒就会被景寒扔出门外。
他清了清嗓子，用合适的声音和语调讲述着每个选手的特点，以供在座了解，尤其是分部同事可以更好的照顾各个选手，防止发生任何意外。
“首先是露娜，15岁的小姑娘即将就读A国大学，强项是创造力和逻辑思维推导能力，个人经历和之前的比赛表现都很突出，有很大可能进入下半场，并且是夺冠的热门之一。不过害怕虫子，而且花粉过敏，这个需要工作人员注意一下。”
众人都在认真听，包括景寒和福瑞，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罗蒙仔细介绍了进入决赛的九位选手。
“最后一个是晨，”他笑了笑，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之前是输给了这个小朋友，当然还是因为自己对比赛的漫不经心，错失机会。
“7岁，小学在读，强项是计算力和观察力，也很有希望夺冠哦！不过记得晚上小朋友睡觉时，不要关闭他房间的灯。”俏皮的结束语获得的是一大片掌声，是对他专业素质的肯定，景寒也不像之前那样不悦，即使姣好的容颜上没有一丝笑意。
“两位讲的都很好，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本部人员给我们介绍一下总决赛当天的安排。”那个温和的女人出声串场，望向她身侧的小姑娘。
黑色的大大眼镜框几乎要遮住她的上半张脸，不是那种干练的精英模样，而像是个宅家不爱出门的女孩儿。
就在她慢慢起身一步步挪向主讲人位置时，景寒拿出了震动的手机，又是社安国际的人。没有立刻接通电话，示意福瑞好好听讲后，向那个女人说：
“不好意思玲姐，我要出去接个电话。”
“嗯，小寒你先忙，会议内容稍后会给你送过去一份。”
“谢谢玲姐。”清冷的女声清脆好听，罕见的温和有礼，她拿着手机起身，路过主讲的女孩儿身侧也温声说，“不好意思。”
女孩儿害羞点头，景寒朝她笑笑，走出了会议室。
第028章 酒后事故
“学妹好，我是雪竹，来自社安国际！打电话来是想跟你确认一下之后在J市演讲的具体时间。”成熟温柔的声音像是有某种莫名的亲和力，透过电流传入景寒耳朵，如同夏末残存的和煦微风。
可是，景寒对她并没有那么熟络，简单的两个字回答让对面怔愣了两秒，再专业的人恐怕也得需要缓冲。
“请说。”
“啊，好的。”抹去额头上并不存在的的虚汗，她有条不紊地介绍着接下来的演讲安排，包括请景寒一周后将演讲稿准备好交由社安国际审核，以及场地和具体时间确认。
“明白了，还有其他事吗？”
“哦，没事了...”
交代完一大长串的细节，雪竹累的有些喘，可这小姑娘这么漫不经心地听完竟然就记住了，还没有任何问题？、
真是......省心哈！
这样的经历似曾相识，几天前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给一个大佬传话，同样的被支配的恐惧。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那学姐再见。”知道对方是白导学生，景寒耐着性子告别。
“好，再见~”顾不得想什么，雪竹温声回应她，挂断电话后竟有一丝轻松的感觉。
这年头，工作越来越不好做了呀！先前那位架子大也就算了，好歹是行业内的前辈大佬，语气轻慢，说话技巧贼高，总是兜着圈子说“我再想想”，弄得她被上司交代继续谈，一定要请来这个特邀。
今天这个呢，说话很客气，就是声音和语气冰冷的好像让人身处寒冬，挣扎不得冰封于此。但景寒是老师极力推荐的，据说是社安小天才，她也不能把人弄跑喽！
演讲开始前的工作还要继续打交道，雪竹有点瑟瑟发抖，虽然大腿好抱，但白导是给她收了个怎样的小师妹啊~
景寒却只当是平常的工作，既然应了，做好就是。
因为内容复杂繁琐，她挂断电话后进入会议室，那个很怕生的女孩儿已经回到了座位沉默着，其他人都小声在与旁边人交谈，那个温和的女子也在同福瑞说着什么。
“小寒你回来啦！”
“玲姐，会议结束了？”
“嗯，你觉得哪里还有问题吗？”
“暂时没有。”
“那就好，今天就先这样吧。”女人说着，转身拉住了旁边女孩儿的胳膊，笑着对景寒说，“至于最后一部分，我让小漫带着资料单独给你再介绍一次，有问题及时沟通！”
“好。”
“那我们晚上再聚，欢迎你来分部。”
“谢谢玲姐。”见女人起身，景寒也站起来，握住了她伸过来的手。
女人笑笑离开了，随后其他人向寒星打过招呼后也走了，罗蒙倒是没趁着这机会过来烦她，悄悄就消失了，估计是去忙了。总决赛即将到来，这种关键时候大家都是严阵以待，即使他想懈怠，吉姆也会谨遵莫老大的命令，催促他好好工作。
“寒姐好，我是小漫，刚刚的内容我再给您介绍一遍？”
声音轻轻的，让景寒想起了展荆，不过眼前这个女孩儿虽然看起来内向腼腆没有攻击性，声音却流利不畏人，一定是有什么过人的能力的。否则怎么会受到玲姐青睐，亲力亲为地提携引荐，还把人推到了她这儿来？
福瑞戳了一下走神的师父，随后遭受到了一记白眼。
“说吧。”景寒示意，说话的同时不自觉放松嘴角，多了一对不明显的酒窝，整个人都有了生气。
三个人研究了赛程时间和内容安排的合理性以及添加几个应对突发事件的预案后，天色渐暗，景寒直直腰放松身体。福瑞和小漫的讨论也告一段落，看来明天还要根据方案继续准备，并且赛程开始，他们也会一直紧绷着防止出错。
真正的放松，要到总决赛结束后了......
选手在台前争霸冠军，绽放智慧之花，台后的工作人员们也在为这份荣耀心力交瘁地付出着。
“师父走吧，玲姐发消息催我们了。”福瑞还是很精神的样子。
“小漫一起？”
“好的寒姐。”
吃饭的地方距离总部和公寓楼都很近，看起来中度奢侈却一向实行会员制，饭菜很有特点，环境也比较好。应该是玲姐挑的，二楼的包厢不小，基本都是上午开会的高层。
聚餐的气氛就比在会议室轻松了很多，有酒加持，最初的谈笑风生不多时就变成了胡言乱语。那边的罗蒙被吉姆带着认人，已经灌进去不少酒，好像去卫生间吐了；福瑞喝的不多，但因为酒量差现在脑子也晕乎乎的。
只有景寒拒绝了所有举杯的邀约，喝着饮料吃着晚饭，独立于众人的狂欢之外。
“吃饱了，我先回去。你差不多也早点结束，看样子好像喝多了，注意着点。”吃饱喝足后，景寒对福瑞说完这句话就要离开，冰冷的声音似乎让他清醒了许多。
“师父我送你？”
“不用。”瞥了一眼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子停止摇晃的样子，嫌弃，景寒干脆地拒绝。
路近，天色也不是很晚，景寒插着口袋，放低帽檐，感受着夜晚的凉意。
小姑娘身形修长瘦削，一身黑衣贴近夜色，像是暗夜里的精灵。她漫不经心地走出饭店门口，转身向一边走着，而另一个方向则是在路边倚着车身吸烟的秦子墨。出现在他视线里的小姑娘满身渗着清冷，如纷纷扬扬的北国风雪。
怎么那么像一个人？
他掐灭了烟，正想跟上去问问，但只见门口里又冲出一个人，朝着景寒走的方向疾奔过去，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个醉酒的人。
即将赶上景寒脚步的时候，他借助马路边的树一把将景寒整个人抵在身体内侧。
“放开。”看清来人是罗蒙后，景寒显然很气愤，周身又冷了几度。
“小寒你听我说......”
被罗蒙突然的动作迷惑到，秦子墨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停在了他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没有下一步行动。可注意到小姑娘苍白的脸颊以及满身的怒气，他走上前打断了环着她的人。
秦子墨的动作极快，没等罗蒙开口就已经被控制住，以相同的刚才他控制景寒的动作。不同的是，秦子墨用内弯的食指顶起他的下巴到变形，不屑地“切”了一声之后，随手把他扔在路边。
“小寒...”仿佛没了力气，罗蒙无法起身。
“谢了。”她仅上下打量了一眼，没等秦子墨说什么，就已经走远。
“呵，小丫头还挺无情~”他望着那道身影，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第029章 总决赛开始
“恶心。”
景寒从浴室出来，低低吐出两个字，从冰冷的话语中能感受到她的对刚刚事情的怒气和厌恶。
她一般不允许除唐唐以外的人碰到她，否则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足以媲美极地千万年不化的冻冰。而今晚那个人，居然冒昧至此，惹人心烦到了极致。
所以即使看出他喝醉了，也并不打算原谅。
与那边聚会的吵闹形成明显对比，欢迎会的主角随意靠在公寓沙发上，翻看着赛事安排的资料。
“有点想打他...”
脑子里突然浮现这样的想法，景寒烦躁地把资料扔在一边，起身拿出一罐可乐打开。褐色的气泡咕噜噜的，她觉得有点像今晚那个帮她的男人，似乎挺帅的......就是有点奇怪。
是熟悉的气质，可是脸盲的她完全不记得记忆里有这样一个人，而一贯不喜欢和人有多余交集的景寒，只看了一眼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怎么会有点烦呢？难道自己后悔了？
她说不清楚这种感觉，也整理不清自己脑海里的回路，猛灌了几口冰饮料后，眼眶微红，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手机在响。
是唐唐打过来的视频，她接通后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是喜悦的那种，不，准确的说，应该被称之为狂喜。
“阿寒~啊啊啊啊！！！”
传来的是震耳欲聋的尖叫，景寒躲闪不及，耳朵直受其害，她不会聋了吧，难道就这么折在自己闺蜜手里了？
等唐唐尖叫累了，景寒也缓了一会儿，开口问及原因。到底是什么把小萝莉变回了孙二娘，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沦丧都不应该呀，她不在J市错过了什么？
“是帅哥！阿寒，你没看到他真是太可惜了！”
“冷静。”当事人并没有觉得可惜，并尝试远程控制萝莉温柔下来，“你又喜欢上哪个娱乐圈的小哥哥了，唱歌的还是跳舞的？”
“不是！是那个什么，那个......”
“别激动好吧，姐姐，不至于的~”景寒听着她的语无伦次，打趣她。
“我不是在‘凝V’拍杂志嘛，他是下一期的嘉宾。不是娱乐圈的，但是长得很帅啊，是真的很有气质的那种帅！！！”
“大概了解了，叫什么？”
“周白~”
“哦。”
“这么冷淡的吗？不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我给你发照片呀！”
“你喜欢就行了。不过他真有你之前看上的那些小哥哥们好看？”
“那必须的！而且不一样好吧，他不是被塑造出来的那种，纯天然绝色~”
“嗯。”
“姐们儿，怎么办，我觉得我好像要恋爱了~好喜欢他吖，喵的。”唐唐在电话那边边说便抱着枕头在床上倒过头去，完了，光是想想就这么兴奋，她不是真的在周白身上陷进去了叭！
她这么想着，可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就算这是虚幻的梦，她也不想醒！
“他是做什么的？”浏览着唐唐发过来的一连串照片，景寒随口问。
“自己开设计公司，春夏主打系列作品和我们杂志社有联动，特邀他拍一组宣传图。”
“其他的呢？”
“额，还不太了解。”前两天工作时的记忆瞬时涌来，唐唐语气幽怨地说，“不过小说里都是骗人滴，完全不是霸道总裁，人憨憨的，除了工作交流都不怎么说话...”
“那，”
“可是他真的不一样，阿寒，我动心了！”
不是开始时的大喊大叫，唐唐平静下来，认真说着。原来这样温柔的声线便足以让人震撼，比放肆破音更铿锵有力。
空气安静了几秒，唐唐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的“砰砰”跳动。
“那他不爱说话的话，你就主动去交流啊，我都能被你拿下，他一定会喜欢上你的~毕竟我闺蜜这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话语里带笑，清脆的声音就像初春漂浮着融化碎冰的汩汩河水，看似没有温度，实则温和异常。
唐唐听得懂。
“最爱我的人是你，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改编过的歌词被唐唐用最可爱的萝莉音跑调地唱出来了，她一直古灵精怪的。
“爱你爱你，”景寒掏着耳朵，“你要是难过了，我还不得放下工作立刻飞回J市去安慰你嘛~”
“哈哈哈，阿寒你真是个昏庸的君王哦，我喜欢~哈哈哈！”
“不要太感动~放下工作没什么，只是你能不能对我的耳朵好点，大喊大叫就算了，歌能不能不唱了？”
“阿寒~”
“过几天就回去了，你好好的。”玩笑结束，语气认真起来。
“明白，晚安安~”她们之间的默契已经无需多语。
“嗯。”
因为唐唐这一通电话，景寒的心情完全被改变。她恢复了冰川一样的情绪，第二日也是一样。
第三日决赛现场，上台前两个小时，接到了莫老大的电话。
“那么激动干嘛不直接飞过来？”被唠叨的烦了，景寒反问。
“哎！”看了看自己手边的文件和电脑上的资料，“还不是被工作封印住了......否则我肯定该去看我们大裁判的主赛场的！”
“选手是重点。”
“我知道...”
“早就说要尝试全球直播了，你看连你这个老大出A国都困难吧！虽然现阶段在分部举办的比赛还比较少，但是这边迟早要发展起来的。总决赛选址这里，已经说明问题了，只是还有一些人不愿意承认而已。”
“星，你见证了联盟的发展，应该也理解他们的想法，私密性和接受度是一方面，发展传播过快是会有副作用的，求稳本身没错。”
“求稳不是停滞，近几年行业内的状况你清楚的很，否则也不会用强硬手段支持分部建立。”
“懒惰和耽于稳定是本性，我在计划改变总部的形势了。”
“我这边也在提前做好准备，项目变革和人文交流都在进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分部很快会迎来一个有力的帮手。”
“我相信你，大赛你也继续费心。”
“本职如此。”
“快去赛场吧，我都感受到场上选手的紧张感了，还有台下观众的热闹欢呼！”
“是啊，为了向国内渗透智慧联盟的思想，这次观众多元了些。就是有点吵。”
“好啦，知道你是为联盟牺牲~回总部请你吃饭。”
“明年吧。按时发工资就行，谢谢老大。”
“公私分明是吧，行！”莫老大笑着，就像有温润的阳光跨过遥远的大陆，跨过无数的山海，最终笼罩在了景寒身上一样。
“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030章 新生代小天才
“星，真的要谢谢你这么多年在联盟帮我...”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提及古人，景寒的表情有了一点变动，像是怀念和尊敬，“答应我一件事，如果罗蒙没有实力能获得下一届的冠军，禁他赛吧，我不是开玩笑的。”她惜才，但也有底线。
“他怎么了？”
“联盟不需要这样的人。不要拿他试探我，我的底线在哪儿你比谁都清楚。”短短几句话，不是质问，却让人如置冰窟。
“我懂。”
“就这样。”利落的挂断电话，景寒打开被敲响的门，看到了福瑞。
“师父，还有半个小时，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该做准备的是选手。”
“那您要去看看他们吗？给他们加个油什么的。”
“裁判和选手之间不需要不必要的联系，何况这时候打招呼只会给他们平添压力，发挥失误的话，你承担责任？”
“应该不会吧，我去年也没这么脆弱。”福瑞小声嘟囔。
“抗压能力在进入联盟后会有专门训练，大赛暂时只考察入门智力水平，你真的要关注一下选手，说过很多遍了。”虽然不耐烦，但还是认真告诫他，得亏是自己徒弟，不然就景寒这个脾气，早把人扔到一边不理会了。
她拿着手机走出门外，黑色的背影挺直修长，不太像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
“哦...”半是羞愧半是懊悔，福瑞低声答应，随后小跑几步跟在景寒的身后，提前去赛场内做准备。
总决赛的场地是A市最大的体育馆，中心位置搭建起的台子很大，中央是比赛区，左侧是主裁判台，右侧是十位选手的台上休息区。另外还配有项目助手和无人机拍摄，观众席的保安也已经到位在巡视，即使选手还在候场，热血紧张的气氛已经被烘托起来。
“星，这里！”吉姆在主裁判台朝他们招手。
“师父你过去吧，我得去后台盯项目。”
“嗯。”
景寒慢慢走过去，台下并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有什么大的变化，A市不比总部，知道“寒星”的天才传奇的没有几位。大多都是被好奇心驱使，来看热闹来的，注意力都在选手身上，自然不会有人认为一个裁判有什么好关注的。
“又见面了，星！”吉姆很激动的样子。
“前几天一直都有见面。”
“我知道~”
“开场的套话和串场都由你来，我只负责项目判定和胜利者宣布。可以吧？”注意到那边项目在布置，她只看一眼便了然。
“这不是你一贯传统么，我当然没问题。”自从她转型做裁判，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反正他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吉姆不再废话，在一边熟悉流程，而景寒却很轻松地和旁边几个裁判聊起了项目，她才发现这次都是往年选手里熟悉的面孔，看来老大也的确在为A市注入新鲜血液努力。
不知道她这个让人费心的徒弟，能不能留下来...
直到旁边的吉姆起身，她才意识到大赛正式拉开帷幕，人在专注于工作的时候，时间总是飞快。三个小时过去了，上半场五个项目陆续结束，五名获胜者拥有参加下半场的资格。
“现在休息半个小时，之后晨、露娜、白纪、乔东和金承希五位进行最后的总决赛。项目难度在于计算力和观察力，项目时间一个小时，答题准确率为第一得分项，准确率相同时，用时短者获胜。”
最后的题目福瑞带人在布置，裁判和助手也在交流防止失误，选手和观众都在休息，景寒却眯着眼睛打量对面的选手区。
晨和露娜不用说，冠军热门。白纪和乔东是唯二进入联盟决赛的国内人，分别来自A市和S市，她有耳闻，从这几次比赛也能看出实力。至于金承希，计算力不是强项，刚刚那个项目能赢也有侥幸成分，最后这个项目对他很难了。
不过无论谁夺冠，这五人都可以进入联盟，努力也不算白费，只是这次大赛中佼佼者的低龄化让景寒惊讶和赞叹。
她也仅仅19岁，可看着这些新生代的小天才们，总是有作为前辈的欣慰和期望。
项目很难，气氛开始紧张，选手大多在半个小时后才答题，白纪和露娜两个女孩儿最先结束，随后是晨，乔东好像失误了，和金承希拖到了最后十分钟。开始确认答案的时候更是一片寂静，许多观众只小声讨论白纪和露娜是谁冠军。
台上，露娜的表情也有点奇怪，题目的难点在于关联性，如果前面有计算错误，那后面就会功亏一篑。
景寒在旁边等助手告诉她结果，可她明显已经看出了露娜的问题出在哪儿。至于白纪，准确率一定要很高才能凭借时间优势赢过晨，因为晨的准确率没问题，景寒很相信他。
其实就算不夺冠，小朋友也已经很厉害了，速度后天可以训练，至于心理素质和逻辑能力他应该已经发挥到了极致，年龄太小也正常。
没有仔细看两人的答案，直到最后助手将结果交到主裁判台。
“倒序排名：金承希，乔东，露娜，白纪和晨。恭喜各位。”她清冷开口，掌控着全局。
“啊啊啊!”
“晨！晨！”
尖叫声传来，台上台下一片沸腾，景寒径直走向选手区，耐心等吉姆控场并颁发完奖杯之后，带走了晨。
盛大的荣誉和欢呼该是属于冠军的，不过看晨好像也没多激动的样子，她干脆带上小朋友开溜。
“小朋友，姐姐带你去吃饭？”她问。
“好！谢谢姐姐！”晨点点头，知道她是“寒星”，眼睛里亮晶晶的，甚至比刚刚获奖的时候还要兴奋。
当然，反正烂摊子吉姆也处理习惯了~
黑色的棒球帽被戴在晨头上，景寒猫着腰带他往场外走，像极了“偷孩子”的......只是大家好像都陷入了莫名的狂欢之中，竟没人注意到选手区的小冠军没了踪影。
只有台下某个角落里有个人低声笑了笑，惹得星芒有些疑惑。
“小寒，我错了。我，我昨天是喝醉了......”罗蒙在场口等着她，一看见就纠缠上来。
“滚。”有孩子在，她也忍不住。
“对不起，我真不是有意的。”
“滚，可以么？”幽蓝的双眸似乎要有寒气喷涌而出。
“对不起...”他退了一步，让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