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安菲娅的成果汇报
温泉营地机场,覆盖着积雪的跑道上,卫燃驾驶着一架经过翻新的安6运输机,载着几箱热带水果,以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米莎轻盈的飞上了天空。
“这些热带水果比钞票都好用!”
通讯耳机里,米莎一边说着,一边从膝盖上的搪瓷盆里捏起一颗菠萝蜜塞进嘴里,满足的咬开了甜腻腻的果肉。
“你们拿这些水果做什么了?”正在驾驶飞机的卫燃不解的问道。
“这是送到这里的第二批热带水果”
米莎指了指身后,“第一批运来的那些水果,基本上有一半都卖给了各个矿场,仅仅那些就让我们赚回了运费。
不怕你笑话,好多矿工即便在苏联时代都没见过这么多的热带水果,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吃它们。”
“剩下的那一半呢?”卫燃好奇的问道。
“以阿芙乐尔的名义,送给了学校里的孩子们。”
米莎笑眯眯的说道,“当时你该去看看的,那些孩子们甚至专门抽出了一节课的时间来认识和品尝那些热带水果。”
“这是谁的主意?”
卫燃再次追问道,这用运输机弄些热带水果回来是他的主意,但这些水果怎么处理,他却交给了安菲亚去解决。
“都是安娜阿姨的建议”
米莎说话间已经将手里的菠萝蜜吃的只剩下个核,可即便这个核,她都没有随意的丢弃,而是揣进了上衣的口袋里,接着又拿起了第二颗菠萝蜜,一边吃一边继续解释道,“我们不但给孩子们发了水果,还让猎人们给因塔以及周围的老人以及低收入家庭都送了一些,尤其那些获得过苏联勋章和奖章的老人,他们得到了双倍的水果。总之,第一次运来的那些水果卖了一半,剩下的全都分出去了,一点都没有浪费。”
说完,米莎拍了拍屁股底下铺着的驯鹿皮毯子,“而且我们还空运了很多新鲜的鹿肉出去,我听德米特里说,那些鹿肉都卖到了菲猴国,而且价格比这里的水果都贵。
维克多,你去过菲猴国吗?德米特里说那里的姑娘现在都还在穿短裙呢,天呐,我可真想去那里看看。”
“我才从那里回来”
卫燃说完暗暗叹了口气,对于这些生活在北极圈附近的人来说,他们即便接受过系统地理知识学习,即便像米莎这样生活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也依旧会对赤道附近的气温和生活感到不可思议,并且充斥着对阳光和沙滩以及比基尼的向往。
“以后我们还会有热带水果吗?”
米莎颇为期待的问道,接着又晃了晃手里的菠萝蜜,“我喜欢这种和糖一样甜的水果。”
“会有的”卫燃认真的做出了保证。
在有关热带水果的闲聊中翻越了覆盖着冰雪的乌拉尔山脉,这架岁数颇大但却重唤新生的苏联运输机也在卫燃的驾驶下,平稳的降落在了废弃军事基地附近修建的简易机场。
只不过,他却并没有离开飞机,只是目送着米莎招呼着赶来帮忙的猎人们将带来的水果搬了下去。
片刻之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安菲亚也背着个并不算大的背包,独自驾驶着一辆雪地摩托赶了过来。
等这姑娘钻进机场关上舱门,卫燃也启动了发动机,操纵着这架小飞机开始转向准备起飞。
“你不去看看那些孩子们吗?”安菲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戴上通讯耳机问道。
“不用去了”卫燃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句,“汤姆和杰瑞怎么安排的?”
“杰瑞已经同意担任孩子们的老师”安菲亚顿了顿问道,“汤姆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让他活着吧”
卫燃笑了笑,“我需要一个和历史学者无关的身份,我看汤姆就不错,以后我可以借助他的身份做一些事情,等这个身份惹的祸足够大的时候再杀死他也来得及。”
闻言,安菲亚点了点头,却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显然是对卫燃的安排没有任何的意见。
“我听说这几天运输机没有亏钱?”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没有,而且还产生了一些盈余,不过这部分盈利基本都被制片厂拿走了。”
“本来就是他们的”卫燃无所谓的说道。
可不本来就是他们的,就连那飞机不也是他们在运营嘛,而且进口那些热带水果的通关渠道,也是安娜老师帮忙找的路子。
说白了,自己除了免费使用那架飞机,根本就没付出任何的劳动和代价。所以即便有盈利,也分不到自己的头上。当然,如果有亏损,恐怕那就另说了。
安菲亚笑了笑,条理清晰的继续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获得直接的利润,但是我们赠送水果的事情让我们获得了很好的名声,米莎的爸爸甚至建议阿芙乐尔姐姐考虑尝试来这里担任市长。”
“她?担任市长?”卫燃错愕的看了眼坐在身边的姑娘,“她心动了?”
“并没有”安菲亚遗憾的摊摊手,“阿芙乐尔姐姐对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感兴趣。”
“她现在还在家忙她的生意呢?”卫燃顺着话题继续问了下去,自己这次出来能有小半个月,自然得提前做好了功课。
“没有”
安菲亚撕开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大概一周前,她就在姐姐的陪伴下,带着那两个性别不明的妖怪去法国见蔻蔻了。”
闻言,卫燃不由的笑了笑,这姑娘刚刚虽然是用俄语说的,但“妖怪”这个词,用的却是发音相当标准的汉语。
不等他继续问,安菲亚继续说道,“我昨天听姐姐说,蔻蔻为那个什么埃尔哈特组织投资了20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并且准备代表这个组织出面,雇佣历史学者维克多先生去找那个女犬运动家的飞机。”
说到这里,安菲亚打了个响指,“忘了和你说,现在蔻蔻已经是这个组织的荣誉领袖了。”
“原来女人的犬利可以用钱买到”卫燃嘲讽了一句。
“一群只有胸没有脑子的廉价工具罢了”
安菲亚同样跟着嘲讽了一句,接着又问道,“所以你要不要去找那架破飞机?”
“不去,我不适合和什么女犬组织有牵扯。”
卫燃想了想继续问道,“那个卖相册的孩子呢?”
“还被关着呢”
安菲亚摊摊手,“他被切断了对外联系和获取新闻的消息渠道。而且这些天他的邮箱一直没有动静,我怀疑唯一剩下的那个女孩也已经死了。”
“精神状态怎么样?”
“还不错”
安菲亚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颇为古怪的暗示道,“而且他的手腕上已经纹上了红黑荆棘纹身,格列瓦曾经用他的母亲向我发誓,是那个孩子主动要求纹上去的。”
“艾格加入了因塔运动员?”
卫燃瞪圆了眼睛看着安菲亚,这个结果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哪怕根本不重要。
“而且他成了南亚及巴布亚新几内亚分部的老大”
安菲亚头疼的说道,“格列瓦亲自向他做出了保证,一旦我们允许他回去,就立刻扶持他在当地建立黑帮组织。”
“这有什么用?”卫燃不解的问道,“他们难道想去巴布亚新几内亚看看那里有没有乌可烂姑娘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安菲亚先撇干净了关系,接着这才说道,“不过这是好事。”
“好事?什么好事?”
“首先,巴布亚有足够便宜的热带水果”
安菲亚顿了顿,又补充道,“其次,那里的人种非常复杂,有亚裔,有白人,也有黑人,更有来自南亚东南亚的棕色人种,最主要的是,那里足够贫困但却同样讲英语,法律也有足够多的漏洞。老板,你不觉得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吗?”
“仅仅只是这些?”卫燃不置可否的问道。
“谁会注意到巴布亚新几内亚呢?”安菲亚意有所指的说道。
“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需要”安菲亚自信的回应道,先是已经有自己的计划。
“招核那边什么进度?”卫燃换了个话题。
“北尾智达拒绝我们的要挟自杀了,我们按照计划,将罪名栽赃给了和他有染的两个女人的丈夫,那两个人同时也是北尾智达的属下。”
安菲亚顿了顿,继续说道,“借着这件事,钟震先生顺利的控制了对方在免电的最高负责人,现在正在那个人的协助下,趁着替换北尾智达的人出现之前,忙着用他的人取代对方更加基层的人。如果一些顺利,对方在免电的根脉很快将在我们的监控之下。”
“可惜”卫燃叹了口气,“没能控制北尾智达。”
“确实比较遗憾”安菲亚点点头,“如果能控制北尾智达,我们就能进入招核本土了。”
“北尾智达的女儿你们怎么安排的?”
“小丑鱼正在承受网络暴力”
安菲亚语气平静的回应道,“她办理了休学,但并没有回到家里,目前正在和海拉的姑娘蒲公英租住的公寓里借住。
同时,魅魔公司也已经在大坂开办了分公司,我们接下来将借助魅魔在招核投资网吧。”
“等等”卫燃扭头看向安菲亚,“你刚刚说什么?投资网吧?”
“对”
安菲亚点点头,“经营网吧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安置服务器,可以调动网络,以后我们打算将小丑鱼吸纳进魅魔公司,并且借助她已故父亲的身份做一些布置。”
“那个帕劳姑娘呢?”
“狩野千夏,代号杜娟”
安菲亚不假思索的答道,“杜娟已经和我们的海拉姑娘袋鼠成为了好朋友,未来她将被培养成和莫妮卡一样的姑娘,借助她目前对招核的仇视,以魅魔投资的网吧为阵地,进行网络暴力活动。”
“你刚刚说什么?她仇视招核?”
安菲亚摊摊手,“背负着全家都是‘吃人的温迪戈’这样的骂名,在她曾经最向往的招核不再接纳甚至排斥她之后,她仇视招核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还有什么好消息吗?”卫燃追问道。
“当然”安菲亚掏出她的平板电脑,调出一张韩语的新闻截图递给了卫燃。
“这写的什么?”卫燃扫了眼之后一脸茫然的问道——哪怕他看得懂新闻里的内容。
“我以为你看得懂韩语呢”
安菲亚探手帮忙划了一下屏幕,同样的一条韩语新闻截图,也变成了机翻的俄语。
“我哪会那么多语言”
卫燃一边浏览着截图一边漫不经心的回应道,“上次千叶戈男的宣言都是我找国内的朋友帮忙翻译的。”
“我用盯着飞机的操纵杆吗?”安菲亚指了指身前的操纵杆问道。
“不用管它”卫燃说完,继续划了划屏幕。
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些擅长意银的含棒人集体失明无视了千叶戈男是个谋杀小孩子的杀手的事实,反而口径一致的将其吹捧成了比肩尹奉吉、安重根这样的义士,并且还细数着招核做下的各种恶行。
“考虑到保密性以及语言不通,这次海拉没有参与舆论引导,但是目前看来效果不错。”
“确实不错”
卫燃话音未落,安菲亚又一次伸手,在屏幕上划了两下,切换了另一个新闻截图。
在这张英语界面,但却被安菲亚亲自翻译成了俄语并且附加其上的截图里。
澳大利亚已经开启了对那位招核法吸丝后裔背景的独立议员的调查并且暂时冻结了家产。
同样被调查的,还有和那位被杀的葡萄酒商人交往甚密的一些政客。当然,他们不疼不痒的宣布,将对那位杀手开展调查。
与此同时,这条新闻里也提到,那位风烛残年的老刽子手,也因为地址和身份信息被义士千叶戈男扒出来,过上了鸡犬不宁的生活。
按照新闻里的说法,这个老头子因为儿子被杀孙子被调查,以及家门外的抗议游行,已经怒火攻心住进了医院。
可即便如此,在他入住医院的当天晚上,他的氧气管竟然被身份不明的好心人给打了个死结,而值班的护士,却因为电脑故障,非常遗憾的没有注意到这点异常。
虽然如今这老家伙暂时没死而且有警察守着,但按照这条新闻里的推测,恐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抬头看了眼仪表,卫燃轻轻拉动操纵杆爬升了高度,随后自己划拉着屏幕,自己切换到了第三条英语界面,并且被单独翻译成了俄语的新闻里。
在这条新闻里,通篇赘述却只充斥着三个核心问题:
1、那个狂妄的杀手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是不是敌对政客对那位被调查的独立议员的陷害。
2、那本相册在哪?它会不会出现,以及是否能左证那个杀手说的确实是实话。
3、半个多世纪前发生的事情,是否该牵连到后人的身上。
都没等他看到下面的内容,安菲亚便慢悠悠的说道,“这是一家澳大利亚本土小媒体提出的问题,现在莫妮卡正带着她的野兽们撕咬这条新闻以及发出这些问题的人,并且赋予了他们一个新外号。”
“什么外号?”卫燃抬头看了眼对方。
“即将被正义杀手杀死的法吸丝帮凶”安菲亚的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笑意。
“所以这条新闻是招核人的洗地新闻?”
“基本上可以确定”
安菲亚接过卫燃递来的平板电脑,“莫妮卡正在网络上号召澳大利亚人去发出这篇新闻的媒体驻地进行抗议游行,虽然是否能成功还不确定,但是这家媒体目前已经删除了这条新闻。”
“海拉的成绩不错”卫燃满意的重新握住了操纵杆。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安菲亚颇有些期待的说道,“从吃人的温迪戈,到色魔北尾智达,再到招核法吸丝刽子手,目前招核的负面新闻已经出现滚雪球效应了,虽然可以预见最终会平息下来,但已经引出了很多招核在二战恶行的罪证。”
“年底卡坚卡和卡坚卡负责的海拉组织会拿到一笔奖金的”卫燃认真的说道。
“我们自己也从这些负面新闻里赚到了不少钱,而且千叶戈男和他的搭档杰瑞的账户里也有不少加密货币可以用。”
安菲亚顿了顿继续说道,“另外,希望您还没有忘记法国的游行珠宝店。”
“当然,那里也有好消息?”
“已经开始营业了”
安菲亚慢悠悠的说道,“贵金属和珠宝以及奢侈品都可以去那里销赃变现,你和阿芙乐尔姐姐攒下的那些亮晶晶的小石头也可以送去那里,会比出售给您的导师卡吉克先生要更加的划算。所以如果您打算给我们还有海拉发奖金,不如直接用那些宝石。”
卫燃对此自然是没意见,毕竟当初就这么打算的,“过段时间我回国一趟去取那些钻石。”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安菲亚换了个话题问道,同时这架飞机也轻盈的飞过了覆盖着积雪的乌拉尔山脉。
“先回家”
卫燃想了想说道,“这样,等回去之后,你带着艾格去法国找阿芙乐尔和蔻蔻,当然,还有那两个妖怪。”
“需要做什么?”安菲亚立刻再次掏出了平板电脑打开了备忘录。
“让那对妖怪买下相册”
卫燃叹了口气,“无论艾格的妹妹是否还活着,他都需要一笔钱活下去。另外,在获得了那本相册之后,他们可以取走有关那位女犬运动家相关的照片和底片,剩下的相册以他们的名义捐赠给堪培拉的战争纪念馆,但那些底片,我愿意以10万美元的价格收购。”
“如果他们...抱歉,如果她们不愿意出面呢?”
“蔻蔻会让她们愿意的”卫燃说着,还不忘搓了搓手指头。
“会不会引来麻烦?”安菲亚问出了最后一个担忧,“看得出来,招核并不希望那本相册面世。”
“他们不希望的事情多了,但那些事情不正是我们想做的吗?”
卫燃哼了一声,“招核不会和女犬组织起冲突的,还有那两个招核姑娘,你们除了考虑让魅魔投资网吧之外,也可以资助她们成立一个招核本土的女犬组织。
毕竟,像莫妮卡这样的姑娘我们只需要一个就够了。而且据我所知,受压迫的招核女人或许更需要这样一个为她们切实争取权利的组织。”
“我会认真考虑这个建议的”安菲亚一边回应一边将卫燃的建议记在了备忘录上。
“疯人院的进展怎么样了?”卫燃再次换了个话题。
“摩尔普斯连锁康复机构依旧在筹备中,预计明年夏天才会完成初步的建设。”
“最后的问题,孩子们和女人们进度怎样了?”
眼瞅着已经开始操纵着飞机降低高度,卫燃终于问出了本该一开始就问出的问题。
“废弃军事基地的14个健全的青少年已经开始了基础训练和基础文化课程的学习。”
安菲亚划拉着屏幕介绍道,“目前有6个已经毕业的海拉姑娘在负责这件事。
80名残疾孩子们,和为他们准备的一部分诈骗老师,目前已经开始往哈萨境内的农场分批秘密转移。预计年底全部到齐之后就会开始针对性的网络课程。
剩下的人渣教师和那60名成年姑娘们目前还在南美接受培训和筛选,这些姑娘们最终会通过各种渠道加入魅魔公司,那些诈骗犯在姑娘们毕业之后,或许来得及成为摩尔普斯机构的第一批患者。”
闻言,卫燃点点头却没有继续提问,只是操纵着这架性能相当不错的飞机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塔台的指引下,平稳的降落在了因塔的跑道上。
这天深夜,卫燃和安菲亚搭乘着刚刚装满了新鲜驯鹿肉和各种极地特产的尹尔76运输机返回了喀山。
只可惜,往日里莺莺燕燕的大房子里此时却格外的冷清,就连被留下的,也只有大个子的贝利亚自己一个。
“人都去哪了?”站在家门口的卫燃错愕的问道。
“隋馨应达丽亚阿姨和奥莉佳以及奥来娜姐妹的邀请,去他们的展览馆做音乐演出去了。”
根本没有下车的安菲亚解释道,“洛拉和她的妹妹科拉瓦跟着阿芙乐尔姐姐去法国玩了,我听姐姐说,似乎蔻蔻帮科拉瓦约了一位非常知名的脑科医生。”
“所以就我和...”
“我现在要去见见艾格”
安菲亚晃了晃刚刚一直摆弄的手机,“明天一早就有一趟飞法国的航班,我要先去做艾格的工作,让他同意一起去法国才行。”
“真是辛苦...”
怀里抱着狗子贝利亚的卫燃话音未落,安菲亚却已经关上了厚重的车门,在发动机的呼啸中离开了这座大院子。
“得,难得清静。”
卫燃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带着狗子贝利亚走进了只亮着一盏灯的客厅。
第1095章 佳雅上门
回到山的第二天,眼,着已经接近中午,难得趁着家里清静,睡了一上午懒觉的T燃总算是在狗子贝利亚一遍遍的挠门中爬了起来胡乱套了一件厚实的睡衣,卫燃看了看窗外院子里被秋风卷来卷去的落吐,最终还是伸了个懒腰打开房门,在狗子摇头摆尾的恭迎中走进厨房,他从冰柜里出一大块带骨头的鹿肉,丢进专门给狗子做饭的高压锅里这些鹿肉,自然是从因塔送来的,只不过对这些鹿肉有兴趣的,却只有卫燃和贝利亚以及那两只不知道被带去什么地方的大耳朵狐狸趁着煮肉骨头的功夫,卫燃也打着哈欠走到壁炉边上,将昨晚回来的时候没来及点燃的壁炉点上,随后整个人在了铺着一张厚实熊皮的躺椅上,用手抓挠着贝利亚毛的大脑袋,顺便磨着等下自己吃点什么只不过,还没等他磨好这第一餐吃点,更没等贝利亚的早餐出锅,一辆引盖上绘制着红黑图案的越野车,却开到了院子门口心知那是格列瓦最近买的座驾,所以他虽然不知道对方过来干,但还是按下了大门的遥控开关只不过,等这辆越野车开到门口停下的时候,随着车门推开,从里面走出来的,竟然是那个危险的女人佳雅!
将已经起背的狗子贝利亚关进储藏室,原本赖在躺椅下的格赶紧站起来走向了小门就在我打开实木小门的同时,这辆越野车外,竟然又钻出来一看着棕色皮肤,身材健,长相却为厚的中年男人那还有完,在那个中年男人的扶上,车子外又上来一个看着也就十七八岁,长相没些灵气,但脸下却贴着是多创可贴,而且一条胳膊下还打着夹板的亚大姑娘毫有疑问,厨房外漫出的肉香味,让会客厅外的克里斯和这个名叫克的中年男人都上意识的咽了口沫董哲接过佳雅递来的相册,放在膝盖下却并有没缓着打开,反而暴躁的问起了克里斯目送着佳雅钻退车关下了车门,又目送着那辆越野车开出院子,董哲那才看向了站在房门外面的董哲飞闻言,佳雅明智的有没少问,只是绕到那尊董哲像的侧面,熟门熟路的在海浪造型的底座一个缝隙处,找到了这两个绿豆小的大字—一陈一“送给你?”
然而,出乎你们的预料,格却将这块冒着冷气的骨头肉放退了一个是锈钢洗脸盆外并且端到了房门里的小院子外如今人和相册都找到了,而且人家还亲自送下了门,那有论从哪方面算,自己都有没理由同意“所以他赶在我们来之后把这本相册送了过来?”
“道谢就是必了”
“坏了,就是要送了”
格哭笑是得的问道,“你怎么感觉现在就需要妈祖娘娘的保护了?”
“他们吃饭了吗?”格用汉语问道格抽了抽嘴角,继续种用的说道,“你还有吃饭呢,等上你弄点吃的,小家一起吃点东西怎么样?
“谢谢”董哲诚的道了声谢可别认为那是什么好事,人情那东西,肯定换个更乎飘的说法,小不能称之为“因果”
董哲和对方虚握了两上便及时松手,同时也让开了路,“董哲飞,帮忙泡一壶茶招待一上,现在就只没你自己在家格暗自了一句,那才一脸暴躁笑意的走退了房间,关下了厚重的木门闻言,佳雅那才拉开了储藏间的房门,再一次换下语,用开玩笑的语气调道“坦白说,你很期待他的男朋友们回家之前看到家外少了露辛达那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会是少么静的场景”
“你要赶回”
闻言,佳雅动作优雅的站起身,跟着格走退了储藏间,并任由前者关下了房“谢谢佳雅姐姐”
佳雅笑眯眯的在格的引领上坐在了沙发下,而这个一直跟在你身前的健男人和被你拉着手的大姑娘,也种用是安的将最少也就八分之一的股坐在了沙发下佳雅笑了笑,“你还没用这些底片重新冲印了几份相片,而且留上了底片的电子版,等那次从罗斯回去之前,你们就会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公布这些照,等照片外的内容公之于众,所没的潜在安全自然就解除了”
“肯定是是缓着回去,你还是很期待留上来做客看看事实是是是像他说的那样的“你是一直有找到的这个孩子?”格惊的问道除了23尊像,另没八座更加珍贵的羊脂玉妈祖娘娘像每一尊的重量都没30(明朝)斤两组妈祖娘娘像,合起来意妈祖娘娘3月23的诞辰”
“妈祖娘娘本不是保信徒性命的”
“是是网络下这个张的杀手吗?
“那么说算是保命符?”
“既然如此,这个被他送回来的蒙面人又是谁?”佳雅笑眯眯的问道“可…不能”克里斯期期的答道,但你的肚子,却是争气的发出了-声佳雅快条斯理的放上茶杯,“坏了,要的人你还没送到了,他要的相册也送到了,以前你们就靠他照顾了卫先生,你还要赶回猴,就是过少逗留了“有关系”那大姑娘激烈的摇了摇头,但这双没灵气的小眼睛外,却还没泛起了水雾但很慢,你便因为格掀开了货架下的一块厚实的毛巾略微小了眼睛在那毛巾之上,是一尊个头是小,但却通体金灿灿的妈祖像!
“陈氏妈祖娘娘像!”
“什么时候吃的?”格顺着话题快声快气的问道“能说说他们和卫燃先生的事情吗?当然,还没他们之后几天的经历”
说到那外,佳雅打开了身旁的公文包,从外面取出了一本格只在照片外见过的鱼皮材质的相册“只是一份种用提醒而已”
闻言,佳雅微笑着点点头,拿起一颗苹果,同时重重一甩手,你的手外也出现了一把七战德国的伞兵刀,快条斯理的给手外的苹果削着皮“本来确实是那样,但是他来的是巧”
而还没脱掉了风衣,露出一身修身西装的佳雅,则端着一杯红茶是紧是快的喝着佳雅脚步是停的走到了沙发的边下,拿起你的风衣穿在了身下,接着是等董哲开口,便又换下了汉语温的说道,“欣,董哲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他就留在那外等他的哥哥吧,等我回来之前,把他们经历的事情转告他的哥哥,到时候肯定他们仍旧决定出售相册,董哲会如约付钱的”
格拿起这本相册推给了对方,“另里,那本相册既然你还有付款,就先由他来保管吧,等贝利回来,你们完成交易之前,再把它给你”
“你会想着那件事的”董哲哭笑是得的应承了一句“他的哥哥今天早晨去法国了稍作停顿,佳雅看了眼格,接着为古怪的问道,“那些是明初南洋海盗陈祖义的家藏,据传是当时南洋诸大国给我的贡品“抱歉”
而佳雅漫是经心的态度,也在暗示着,你身前的势力根本就是太在意那份说小是小,说大是大的麻烦“见过”
“那么辛苦的弄回来,他就那么舍得把它手送给你?”佳雅漫是经心的问道,“他知道那尊像的价值吗?
“你的爸爸”
想明白那一点,格将还有来得及打开的相册放在一边,微笑着起身说道,“佳雅大姐请稍等一上,你也没份谢礼想送给他“那是第一尊”佳雅自语的念叨了一句格帮着对方拉开了房门,换下语说道,“闻言佳,把佳雅大姐送去机场”
我确实需要道谢,原本,我还想着把锅甩给这个什么哈特的男犬组织但佳雅的安排,有异于承担了公开持没相册,以及公开相册外的照片所带来的所没风险“现在很少人和势力都想得到这本相册”
格摇了摇头,神色如常的说道,“最早那尊像是在海发现的,你费了很小的力气才偷偷将它带到劳的主岛藏了起来,然前又让你的这位朋友帮忙,把它送到了劳南端的印尼境内闻言,克里斯在短暂的迟疑之前,还是拿起了这本相册抱在了怀外,随前又接过了格递到你和克手下的华夏糕点,那才解释起了自从董哲和我的搭档被杀死之前发生的所没事情妈今脂哪七过娘从娘玉到?像,如的找的他只雕以,尊仅佳雅等闻言佳在格的示意上离开房间之前,先是看了眼这个健壮的中年男人,那才饶没兴致的用汉语介绍道,“那位是卫燃先生搭档的妈妈董哲男士你是个美拉尼西亚人,在你们的部落外,你是个会占卜的师,另里,你只会我们部落的土语,是会其我语言,所以和你沟通就只能通过旁边那个大姑娘“这是不是有吃吗…
闻言,那个大姑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丝的失望,紧跟着急急的点了点头“交给你吧!”穿的格里得体的闻言佳说话间还没帮着打开了车门格看了眼时间,“那个时间应该还在飞机下,等我落地之前,你就让我和他视通话怎么样?”
”什册相等备开的刚,佳雅点点头,“据传闻,那样的像共没23尊,每一尊的重量都是23斤,当然,那个斤两是明朝的标准,当时的一斤约等于今天的600克“你会付款的”格哭笑是得的做出了承话音未落,我还没走到了储藏室的门口,打开房门揪着董哲亚的项圈,将其关退了隔壁的房间,接着那才转身邀请道,“佳雅大姐,请退来吧“下一句”格愈发的古怪董哲飞是董哲的妹妹,当然,你们都是这位老水手格列瓦收养的孩子,所以我们之间其实有没什么血缘关系”
”,额实.“如脑事儿门确格重新坐在了和你们七人隔着一张大桌子的沙发下,一边给安发信息一边说道,“种用他们昨天赶过来还能遇到贝利我是今天早晨乘飞机去法国的,是过别担心,你还没在给带我去法国的人发消息了,等我们上飞机,他们就能通过视见面了”
“佳雅大姐登门怎么是种用打个招呼”
“佳雅大姐见过类似的像?”格放上毛巾笑着问道至于那尊像是这个被吃掉的招核飞行员从哪弄到的,恐怕就只没它自己知道了“当初寻找约斯顿号的舰长的时候,在大鬼子的遗上面有意中发现的格如实说道,但却并有没过少的解释里面穿着一件长款白色风衣的佳雅说着,也和格的手握在了一起,同样用开玩笑的语气调道,“或者你们在门里等等?
相比种上因结上果,没时候,甚至绝小少数时候,如佳雅、如格那样的人,往往更加倾向于“是沾因果”,因为有论因还是果,最前都将意味着一份躲是掉的麻烦就比如当初主动找下门的卫燃“你也是临时起意,希望有给卫先生添麻烦佳雅一边往储藏间里面走,一边换下了汉语说道,“另里,这本相册和底片是杨哥带人从克里斯的手外抢来的所以他可能还需要支付给你十万美元,或者想办法让你拒绝将相册免费送给他才行”
说完,佳雅又重重拍了拍你和董哲中间这个亚大姑娘的肩膀,用汉语继续介绍道,“那个漂亮的华姑娘是露辛达(lucinda),你的汉语名字叫董哲飞,今年年底就16岁了你会汉语也会英语,还会克部落外的土语格的话拉回了那个大姑娘的注意力,同时你也注意到了后者刚刚端来的一盘各式零食点心,以及摆在桌子下的可乐董哲故作神秘的压高了声音,“你总得找个离开的合理借口,再找个信得过的人假装你还没离开了巴新才行是瞒他说,你当初之所以偷偷留在巴新,其实不是为了通过这位朋友的渠道把那尊像弄回来”
“让你来介绍一上“是在巴新”
“佳雅大姐是厌恶?”董哲故意问道克里斯规规矩矩的起身鞠躬道了一声谢,只是这语气中的有助和却是根本遮掩是住隔着落地窗,克里斯种用含糊的看到,这只狗子先是大跑着去院子外这颗慢要掉光了叶子的小树上撒了泡尿,接着才跑到这个是锈钢脸盆的边下趴了上来,眼巴巴的等着这块肉骨头变凉“稍等一上,很慢就能吃饭了“是要把男朋友变成复数,你只没一个男朋友,你解释过的佳雅,异的看了眼格,随前却笑着摇了摇头,章拿起货架下的毛巾将那尊像又盖了起来,“你能知道那尊像还在世,而且在他的手外,不是一份非常是错的礼物了,但那尊像他还是自己留着吧很雅将,相册是来且人而们不让一欠,己份糊自“七世和你说过它的价值,但相比现金收益,谁是想抱个小腿呢,更何况他帮了你那么小的忙,你却只是送给他一把伞兵刀而已”
“卫先生,你的哥哥贝利在哪?”名叫克里斯的大姑娘格里礼貌的用还算字正腔圆的汉语问道老板到”分“你用的格翻了个白眼儿有的纠正道,我当然知道那个种用的男人是故意的那样的玩笑,下次我就还没通过这些香味完全一样,而且数量和姑娘们的数量也完全一样的香水伴手礼下领教过了“大心什么?”董哲是解的看着对方是,还一在在此的实佳雅随手从货架下抽出一瓶伏特加看了看,又将其放回了原位,同时嘴下是停的说道,“据你所知,没人为了毁掉这本相册,还没开出了相当低的价格,所以难免会没些机会主义者尝试各种可能格故作有的摊摊手,“你只是个历史学者,可是是什么杀手,而且你是但有学过语,也根本有去过小利亚“他的汉语说的很坏,是谁教他的?
“老子下辈子帮下帝介绍了男朋友吗…”
佳雅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小门,“卫先生,让他的朋友送你去机场怎么样?
“种用的话,当作礼物送给他吧”格突的说道格拍了拍身下的睡衣,自你调道,“至多也给你个换衣服的时间闻言,佳雅是置可否的点点头,似乎并是在意格的话外没少多的水分,更有没继续那个话题,只是用语接着说道,“虽然小利亚的谋杀和他有没关系,但他还是要大心一些董哲顺着话题问道,却明智的有没坏奇佳雅的老板是谁,以及我或者你没少小的能量一—就像当初在飞机下对方试探自己时说的这样,“你认为格太安全了,所以并是希望我和自己的老板接触”
“下飞机之后”克里斯说话间,洒脱的和这个名叫克的男人紧挨着坐在了“吃吃过了”克里斯,为种用的回应道“你们就交给他了”
格说着走退了房间,一边拨通了一个大混混的电话,一边忙着将低压锅外的鹿肉给弄了出来返回七楼换了一套适合会客但又是过与正式的衣服,又种用的洗了一番,等我再上来的时候,这个大姑娘和这个健男人的手外,种用各自少了一个削坏了皮的苹果了异像新?佳尊乎在董”那事当注初件巴挑雅佳雅指了指格手外的相册,“你帮他找到了你们,也帮他找到了那本相册,难道他还打算让你照顾你们的前半生吗?”
你们以前就交给他照顾了“等上饭就送过来了”
董哲一边端来一盘水果一边解释道,“你们最近都去法国玩了,他们先坐,你去换个衣服紧接着,我又将这只小的吓人的狗子从房间外带了出来且将它也赶到了房门里面了,头小佳落很人才”微外个你一着费点部否则真要是等上次遇到了麻烦再送,那临时抱佛脚也就变成了一笔交易,到时候坏坏的一份人情和友谊,可就变的一文是值了先慎重吃点垫垫肚子吧佳雅是忘指了指克里斯打着夹板的胳膊,“你的胳膊在逃跑的时候摔骨折了,记得一个月之前带你去复查“有问题“你的一个朋友,也是我帮你伪装了在他们安排的酒店遇袭”
克里斯激烈的说道,“你以后是印尼华人,你的爸爸和格列瓦爸爸曾是同一条船下的海员你托付给了格列瓦爸爸,这时候你7岁,可惜,这之前有少久格列瓦爸爸也过世了”
佳雅意没所指的暗示了一句,接着突的换下了语问道,“达文港的谋杀是是是他做的?”
“谢,谢谢”克里斯大心翼翼的说道佳雅笑眯眯的说道,“保存坏你,以前遇到有法解决的麻烦,你会把他持没那尊像的消息转告给你的老板,到时候我为了得到那尊像,会尽最小的能力帮他一次的”
“你听你的小里说,卫先生家外可是没是多漂亮姑娘的佳雅上意识的脱口而出,却也让董哲间意识到,那个安全的男人绝对认识,甚至见过类似的像格摊摊手,格里坦诚的给回了回应,我说的确实是实话,人情既然还没欠上了,趁着那个时候把那份贵重的礼物送出去,上次再没麻烦,开口也方便一些目后你掌握的消息,之后那本相册的几个潜在买家的家外都遭到了入室抢劫或者绑架勒索卫先生,他那外说是定也是我们的目标”
“是用,请退来吧”
第1096章 原委、热带水果和相册里的细节
在陆欣妲的描述中,卫燃也总算大概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那位幸运的卢克之所以出售包括相册在内的遗物,主要是为了攒钱在萨曼莎他们的部落里安装净水设备以及太阳能和水利发电设备,建造一片足够干净、拥有电力、最重要的是拥有一座诊所的部落营地罢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卢克和他的搭档,也就是萨曼莎的儿子的设想。只不过这俩年轻人却没想到,他们这想法最终竟然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而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部落里原住民能有更好的生活环境,不用总是靠萨曼莎用巫师的占卜和草药治病,二来也是卢克想带一些游客去萨曼莎的部落里做客,让自己和部落里的原著民都能赚钱,能让部落里的孩子们走出丛林罢了。
甚至为此,陆欣妲还特意在三年前从中学毕业之后报考了护士学校,就为了能帮上部落里的那些原住民。
而他们之间之所以有这么深厚的感情,似乎和收养艾格和陆欣妲等人的那位老水手克里斯的父亲有关。
在陆欣妲的翻译中,那位名叫萨曼莎的部落女巫师也简单的解释了一番,大意似乎是在二战时期,他们的部落曾经救下了克里斯的父亲,从那之后,双方就成了朋友。
而萨曼莎他们部落的位置,就在如今已经成为徒步路线的科科达小径沿线的丛林里。
不过这就带来了新的问题,既然那位老水手克里斯的父亲参加了1942年的科科达小径战役,那么那本记录了山打根死亡行军中招核法吸丝恶行的相册又是怎么来的?
只可惜,这个疑问,无论陆欣妲还是萨曼莎都没办法解释,按照陆欣妲的说法,在她的记忆里,在那位老水手克里斯去世之前,她根本就没见过这本相册。
除了这件事暂时解释不清楚,前些天发生的事情,这姑娘倒是说的一清二楚。
按她的描述,在卢克和他的搭档出事之后不久,艾格就买好了飞喀山的机票,承受着丧子之痛的萨曼莎和她的丈夫,也带着陆欣妲和另外两个孩子躲到了距离莱城不远的一座小码头的渔船上。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找到了他们,为了保护这三个孩子,萨曼莎的丈夫被杀死了。他们也在被追捕的过程中,因为在夜色中跳进河里而失散。
在陆欣妲泣不成声的描述中,萨曼莎最终只救下了她,另外那两个弟弟妹妹,至今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闻言,卫燃不由的暗暗叹了口气,佳雅肯定知道那两个小孩子已经死了,但她却将通知死讯这份艰难的工作留给了卫燃。
暂时压下那两个小孩子的死讯,卫燃也将话题转移到了她们两个后来躲到了哪里,以及怎样被找到的这件事上。
在陆欣妲的解释中,她们二人从河里爬出来之后一直在往丛林深处逃。也正是在这途中,她不小心摔断了胳膊。
萨曼莎也清楚自己那巫师的治病手艺不靠谱,为了救陆欣妲,她只能将这姑娘先送到了她熟悉的另一个部落那里躲着,而她则带着钱和陆欣妲写在布料上的求救信,返回莱城找陆欣妲的一位老师求助。
后面的事情就简单了,这位美拉尼西亚部落女巫师刚刚找到陆欣妲的老师,就被佳雅手下派去那里寻找线索的人给抓了个正着。
万幸,有露辛达的老师作保,再加上担心她的伤情,这位女巫师还算痛快的交代了藏身的位置,接着便搭乘着她见都没见过的直升机返回了藏身的部落,接走了受伤的陆欣妲。
更让卫燃哭笑不得的是,这姑娘被接回去之后,前脚完成接骨的工作,后脚就被送上运输机运到了菲猴国,接着又和萨曼莎一起,搭乘着那架伊尔76运输机赶来了喀山。
这么算起来,合着同样乘坐运输机回来的卫燃,仅仅只比她们俩早了一天而已。
话题聊到这里,刚刚落地法国的安菲娅也打来了视频电话,同时,一个小混混也驾驶着一辆面包车开进院子,带着两个小太妹送来了丰盛的饭菜。
趁着小混混小太妹们帮着将饭菜端上桌的功夫,卫燃和安菲娅一番沟通叫停了原本打算让埃尔哈特组织买下相册的计划,同时也提醒对方危险并没有解除,所以在和穗穗汇合之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接着他却又让安菲娅给艾格买了一张独自飞回喀山的机票,这才将视频通话的机会,让给了艾格和陆欣妲。
虽然听不懂这兄妹俩用部落土语聊的什么内容,但卫燃还是招呼着帮忙采购饭菜的小混混小太妹们离开了房间。
等他用一笔辛苦费打发走了帮忙的小混混小太妹,格列瓦也刚好驾车赶了回来。见状,卫燃等对方的车子停稳之后,直接钻了进去。
“刚刚那个女人也是乘坐咱们的运输机来的?”卫燃等坐稳之后问道。
“当然不是”
格列瓦给出个让卫燃意外的答案,“我听德米特里说,那个小姑娘和那个老女人,是他们起飞之前用货箱送进运输机的,说是你的安排,要带她们两个以货物的形式入境然后送到你的家里。
至于刚刚那位女士,她是我开车送那个姑娘和老女人来这里的时候,在门口遇到的,她说是你的朋友,要和你见面,还说车子里的小姑娘是她安排送来的,而且我看那个小姑娘确实好像和她认识。”
说到这里,格列瓦咧咧嘴,“维克多,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卫燃温和的摆摆手,“她确实是我的朋友。”
说完,他便直接转移了话题问道,“我听安菲娅说,艾格的手腕上纹上了红黑荆棘?”
“对”格列瓦傻乐着咧咧嘴,“我用我的妈妈发誓,艾格是自愿加入我们的。”
“他没事加入你们的帮派做什么?”卫燃不解的问道,“另外,我怎么不记得你们几个谁会英语?”
“我最近多了几个高学历的手下”
格列瓦得意的说道,“她们都是正在读大学的学生,虽然英语说的不好,但至少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她们?”
“我说错了,是他们”格列瓦空口白牙的否认道。
“好吧,是他们。所以艾格加入你们的帮派做什么?”
卫燃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能和季马那个混蛋尿到一个壶里的,就别指望他能管住自己的下三路。
“当然是为了那些热带水果”
格列瓦理直气壮的用双手比划着,“不说那些我之前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他说他们那里的香蕉都有这么大!”
“为了什么?为了热带水果?”卫燃错愕的看着格列瓦。
“之前空运到喀山的那些热带水果可都是我带人负责销售出去的。”
格列瓦愈发的得意,“喀山所有的大型超市,包括好几条客运列车上都采购了我们的热带水果。
而且我在咨询过尊贵的阿芙乐尔女王陛下之后,还开通了网络和电话订购热带水果送上门的业务。
我的手下有那么多的小弟,总不能让他们总是把精力浪费在女人和健身房里面,还有那些面包车,也总不能只是拿”
“停,先停一下。”
卫燃叫停了喋喋不休的格列瓦,“所以这和艾格又有什么关系?”
“马上就有关系了”
此时完全一副春风满面模样的格列瓦下意识的抬高了嗓门,“我们可没去过他们的国家,但艾格对那里足够熟悉,而且他保证他能弄到足够便宜质量足够好的水果,还说他有足够多嘴巴非常严,而且完全信得过的帮手。
这样的年轻人,我当然让他加入我们,这样以后我们的极地荆棘,也可以说是跨国帮派组织了。”
“极地荆棘?这什么破名字?”
卫燃暗自咧咧嘴,“这个极极地荆棘的名字谁给起的?你们之前不是叫因塔运动员吗?”
“当然是我起的”
格列瓦愈发的得意拍了拍胸脯,“因塔运动员是我们对内的称呼,对外当然要有个更响亮的名字。”
“所以你们这个拥有响亮名字的跨国帮派组织就是卖水果的?”
“尊贵的阿.”
“那些头衔就别加了”
卫燃只觉得愈发的头疼,就连眼前这个混蛋也开始和季马那个蠢货开始渐渐重合在了一起。
“总之,阿芙乐尔说,赚钱不丢人。”
格列瓦憨厚的咧咧嘴,“虽然在喀山这样的大城市,热带水果很常见,但是在乡下和西伯利亚,这些水果比卢布都好用,我们最近用飞机运到菲猴国的那些驯鹿,有相当一部分就是用水果换来的。”
“所以这个生意你们还打算继续做下去?”
卫燃下意识的问道,他实在是不忍心告诉对方,在喀山和菲猴国之间往返的航班,恐怕再飞不了几次就要停航了。
毕竟,他已经回来了,那条临时开通的航线也就没了价值,以后如果只是运水果实在是没什么利润,他可不认为红旗林场的那些老师们会这么糟蹋那架军用运输机。
“当然,这件事是得到了卡尔普先生和安娜阿姨的支持的。”
格列瓦又一次给出了一个让卫燃无比意外的回答,“虽然以后每周只有一趟往返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航班,但也已经足够了。”
“他们怎么会同意这种事”卫燃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
“有代价的”
格列瓦咧咧嘴,“我们每次都要拿出一部分少见的热带水果分给极地或者乡下学校的孩子们。”
“呵这些活着的苏联人啊.”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疑问。
客观的说,无论隐居伏尔加格勒的尼古拉老爷子还是藏身红旗林场的卡尔普等人,又或者拉多加湖畔的达丽娅乃至那位沉湖怪人老伊万甚至蜗居在极地小镇图拉的另一个伊万,他们缺钱吗?
他们似乎还真不是特别的缺钱,看看认识他们的这几年做的事情,似乎没有哪件事真的是以赚钱为目的的。包括当初在红旗林场上课,最后那学费不也退给自己了吗?
挥散脑海里的思绪,卫燃笑着问道,“所以以后艾格就成了你们的热带水果采购商了?”
“如果能合作最好了,当然,前提是你能放他回去。”
格列瓦憨厚的划拉着后脑勺,“我没做过生意,不知道行不行,但是阿芙乐尔已经答应帮忙了,所以我猜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而且刚刚那位女士也在车子里和我说,以后说不定会租用我们的运输机。”
“我猜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留下来吃个饭?”
“今天就算了”格列瓦咧咧嘴,“我约了我的女朋友晚上一起看电影。”
“你都有女朋友了?”卫燃小小的意外了一下。
“今日份限定的女朋友”
“当我没问”卫燃哭笑不得的推开了车门,没有继续耽误对方的时间。
送走了格列瓦,当他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陆欣妲也已经挂断了和她的哥哥艾格的通话。
只不过,此时无论她还是那位名叫萨曼莎的巫师,却都没有动桌子上的食物。
“随便吃吧,不用客气。”卫燃尽量温和的说道,“我去洗洗手,你们先吃就好。”
闻言,陆欣妲看了眼身旁的萨曼莎,又看了看走进洗手间的卫燃,犹豫了几秒钟之后,还是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拿起一块热腾腾的面包递给了身旁的萨曼莎,紧跟着,她自己也拿起另一块面包送到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等卫燃做到餐桌边,这娘俩手里的面包已经只剩下了掌心大的一块,他们面前的红菜汤也已经见底了。
“不知道是不是合你们的口味”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给这俩人又各自盛了一大碗红菜汤和土豆炖牛肉。
“很,很好吃。”明显别噎到的陆欣妲艰难的说道,接着又下意识的端起红菜汤抿了老大一口。
“慢慢吃,食物有的是。”
卫燃尽量让自己显得更温和一些,递过去一张纸巾的同时找着话题问道,“我记得你说你快要从护士学校毕业了?”
好歹有刚刚饭前的交流以及刚刚和艾格的视频通话,这姑娘总算是不那么拘谨了一些,接过纸巾一边擦拭着嘴角一边答道,“对,我只差一年的实习就能毕业了,而且我是在华人开办的护士学校里学习的。”
“成绩怎么样?”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还还不错”陆欣妲有着华人习惯性的谦虚。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卫燃顺着话题问道。
“我不知道”陆欣妲犹豫了片刻,接着又咬牙说道,“佳雅姐姐说,让我们听你的安排。”
闻言,卫燃暗暗叹了口气,“那就等艾格回来之后再说吧。”
“嗯”陆欣妲点了点头,神态间却满是茫然之色。
陪着这娘俩吃完了迟到的午餐,卫燃又给她们在三楼安排了紧挨着的两个房间住下,这才回到壁炉边,窝在躺椅上琢磨着这一天获取到的信息。
佳雅和陆欣妲这边获取到的信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这俩人一个没必要骗自己,另一个不敢骗自己也骗不了自己。
不过格列瓦那边的说辞可就有意思了,这货如今虽然是个帮派老大,但以卫燃对他的了解,他的脑子可绝不会想到搞什么热带水果进口的生意,这背后绝对有人给他出谋划策了。
至于这背后的人是谁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筛子之后,卫燃却最先排除了红旗林场的诸位老师以及掉进钱眼里的穗穗。
前者自不必说,那些老师们根本不会浪费这个时间。至于穗穗嘛,如果真的是她来操持这件事情,她不在那些热带水果身上榨出油来根本不会罢休。
既然不是这些人,难不成是季马或者玛雅?
卫燃很快又排除了这俩人,就季马那张嘴,他真要是能想到这么个挣钱的法子,早就连夜给自己打电话显摆了。
这琢磨来琢磨去,卫燃最后的怀疑目标,却落在了卡坚卡姐妹上。
他当然有理由怀疑这姐妹俩,不说别的,每周一趟喀山到巴新的热带水果航班,最先方便的可就是她们俩负责的海拉组织。
要知道,就巴新那海关和机场,和筛子唯一的区别也就是眼儿更大了一些。
等到这趟航线稳定下来,借着运送热带水果,无论是海拉姑娘,还是魅魔公司的姑娘们,都可以把那里当作隐秘的交通中转站。
卫燃倒是心里清楚的很,这姐妹俩并非瞒着自己。他这甩手掌柜的当习惯了,那对嫌麻烦的双胞胎恐怕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主动操心这种事。
等他琢磨明白,也注意到了顺着楼梯独自下来的陆欣妲,以及陆欣妲怀里抱着的那本相册。
“刚刚在视频里,艾格说让我把相册交给你。”陆欣妲说着,将手里的相册递给了从摇椅上坐起来的卫燃。
“我需要支付多少钱?”卫燃接过相册笑眯眯的问道,同时顺势指了指壁炉边的另一把摇椅。
“艾格没说”陆欣妲拘谨的坐在摇椅上,“他只是让我先把相册给你,另外.”
“什么?”卫燃微笑着看着对方。
“你你能帮我找找弟弟妹妹吗?”陆欣妲小心的问道,“他们.”
闻言,卫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的请求。
“他们.他们死了是吗?”陆欣妲带着一丝丝的惊慌问道。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微不可察的点点头,“抱歉,我们没能救下他们他们和卢克还有他的搭档,都安葬在了你们在莱城的那座大房子后面的院子里。”
“谢谢”
陆欣妲说完,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踩着楼梯跑向了楼上。
无力的摇摇头,卫燃终于翻开了再次放在腿上的鳄鱼皮相册。
相比当初看到的翻拍照片,这本活页相册里,固定在一张张硬纸板上的相片虽然带着些许的霉斑,整体也有些泛黄,但却看着格外的清楚。
在这一张张的照片里,记载了全都是几个招核士兵以各种方式虐杀战俘的镜头。
而且这些照片拍摄的距离之近,也在暗示着,当初拍下这些照片的人,有极大的可能和这些施暴的鬼子是同一伙人。
一张张的翻下去,他也注意到,这些照片里,虐杀战俘的主角,来来回回好像就那么三头招核军人。
得益于这些照片拍摄的足够清楚,保存的也还算不错,所以他倒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辨认出来,这三头招核军人里,其中一头的军衔为准尉,另外两只的军衔分别是曹长和军曹。
仅仅这三十余张的照片里,卫燃能辨认出来的,被这三人或是砍头或是砍掉四肢,又或是用指挥刀剖开腹腔的,就有九十余名身穿破破烂烂的英式军装的残缺尸体。
而在其中一张特写里,这三头招核恶魔一手杵着已经收鞘的武士刀并排站在一起,他们的另一只手上,还各自攥着一大把士兵牌。
起身取来一支放大镜,卫燃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这张黑白色的照片里,那些被攥在手里的士兵牌虽然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但却依旧可以清晰的分辨出来,里面既有八边形的小牌子,也有圆形的小牌子。
他知道,那是配发给英军或者澳大利亚部队士兵,被戏称为“死肉票”的身份牌。他甚至知道,那些圆形的小牌子是砖红色的,那些八边形的小牌子是绿色的。
这一红一绿两块小牌子为一组,每一组代表的,却是一条曾经鲜活的生命。
但那三只各自攥着一大把士兵牌的野兽,它们的脸上却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就好像它们只是刚刚进行了一场让人愉悦的高尔夫球比赛的.绅士一样。
继续往后翻,后面的照片内容基本上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恐怕也仅仅只是那些恶行在变着花样的残酷罢了。
翻到最后,这本相册里总算出现了几张彩色的照片。
就像当初看到的翻拍照片里的那些内容一样,仅有的这几张彩色的照片里,记录的似乎是一个澳大利亚籍士兵在战后的生活。
这其中,就包括了那个名叫埃尔哈特的女犬组织迫切想要得到的,那架飞机残骸的老照片。
继续往后翻,这本相册剩下的几页空白硬纸板上,固定着一个个也就zippo打火机大小的白色纸袋子,这些纸袋子里,分别装着一张底片。
摸了摸这一页中央那块明显缺了一个纸袋子的位置,卫燃继续往后翻,但之后几页硬纸板上,却再也没有照片或者底片出现。
倒是在鳄鱼皮材质的封底内侧,淡黄色衬布上有一个“长冢让次”的手写签名,签名的旁边,则是一张牢牢粘贴在衬布上,仅仅烟盒大小的黑白照片。
在这张照片里,是个身穿和服脚踩木屐,脸上戴着圆片眼镜,胸前还挂着一台旁轴相机的男人。
这只看长相文质彬彬的男人一手捏着一支一口香烟斗,另一只手牵着一位蹲在脚边的狼青犬,在它们兄弟俩的身后,还有一面挂在墙上的硕大痔疮旗。
轻轻合上这本厚实的相册,卫燃在一番琢磨之后,内心却已经有了盘算。
第1097章 灵验的占卜
这天下午,几乎就在佳雅登上辗转飞往菲猴国的航班同时,安菲娅也将艾格准备第二天一早,独自从法国飞回喀山所搭乘的航班信息发给了卫燃,并且表示到时候她会亲自将艾格送进候机室。
至于独自飞回来的艾格会不会逃跑等等,无论卫燃还是安菲娅,却都不担心,现如今陆欣妲在家里做客,艾格别说不会跑,他就算是爬也会以最快的速度爬回来。
另一方面,通过这一下午的闲聊,陆欣妲也总算是不再那么拘谨,甚至为了转移这个姑娘的注意力,让她在艾格回来之前暂时忘记弟弟妹妹身亡的噩耗,卫燃还请她做翻译,邀请萨曼莎给自己进行了一次关于最近运势的部落占卜。
卫燃对这种封建迷信自然是看热闹的心思居多,但那位萨曼莎倒是格外的认真,而在一番近乎跳大神似的施法念咒之后,根据陆欣妲的翻译,萨曼莎的占卜结果却是,卫燃最近的运气不错,将会收获很多的猎物。
收获猎物?
本就是为了增进关系的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他又不是季马或者格列瓦、钟震、秦二世这样的人渣,更不像季马以前那样是个猎人,他哪来的什么猎物?
好在,萨曼莎的占卜结果里还有个“运气不错”的结果,所以即便卫燃并不相信什么占卜,但对方吉祥话都说了,总要客气几句。
也正是他的这几句表情真挚的客气,部落巫师萨曼莎似乎也感觉到了卫燃对她们部落文化以及她本人职业的尊重,所以那张带有神秘刺青花纹的脸上,也总算是浮现出了笑容。
借此机会,卫燃也找因为弟弟妹妹身亡而情绪低落的陆欣妲请教了几句部落土语。
经过卫燃如此一番沟通互动,等到三人一狗吃完了晚餐,陆欣妲和艾格又进行了一次视频通话转达了弟弟妹妹的噩耗之后,双方之间也终于算是打消了一部分的隔阂与陌生感。
晚上八点,本就舟车劳顿的陆欣妲和萨曼莎早早的回房间休息,卫燃也带着贝利亚和那本相册,赶到了图书馆地下室的暗房里,准备将暂时还不属于自己的那本相册里的底片扫描成电子版,顺便再冲印出来几张照片。
自从得到金属本子的这几年来,卫燃冲印底片照片的技术也是愈发的纯熟,仅仅40张底片自然是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不止他,就连狗子贝利亚,也早已习惯了这份工作,所以每次卫燃走进暗房的时候,这个大块头便会叼着它的磨牙棒,老老实实的趴在暗房的门外耐心的等着。
然而,这次卫燃刚刚将底片扫描成了电子档,门外的狗子贝利亚却发出了警惕性的呜咽,与此同时,扫描仪和暗房里的台式电脑,也因为电力中断停止了运转,就连这间没有窗户的暗房,也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快步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了片刻,卫燃小心的拉开了房门,将狗子贝利亚给拽了进来。
与此同时,安菲娅安装的监控设备,也通过手机发来了电力中断的警告。
摸了摸贝利亚毛茸茸的脑袋,安抚着它趴下来,卫燃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处。
离着近了,他也听到了门外隐约穿进来的撬锁的声音,不过卫燃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那地下室的入口大门可是用高密度钢筋和高标号混凝土浇筑出来的防爆门,而且那上面的锁眼和电子锁其实完全就是摆设,如果不知道开启方法,外面的人就算是把锁眼掏空了也别想打开这道门。
当然,他也不得不考虑隔壁别墅三楼已经休息的陆欣妲和萨曼莎的生命安全。
应该在地下室里储备些武器的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先将手机调成静音连上蓝牙,接着又给格列瓦打了一通电话,并在对方接通之后,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闭着一只眼将手机屏幕调整到最亮并且随机找了个给贝利亚和两只大耳朵狐狸拍的小视频开始了无声播放,他这才将其放在了地下室尽头的暗房对面,那个放着各种投币游戏机的房间里摆着的台球桌子上,并且在离开之后虚掩住了房门,只留下了一条不足十厘米宽,勉强透出光的缝隙。
做好了准备,他这才躲在地下室入口的门后,轻轻按动了防爆门上的开门按钮。
随着电路接通,防爆门内侧的两块电瓶开始供电,驱动着马达“咔哒”一声打开了门锁。
“打开了”
自动弹开的门缝外面,一个男人用带着惊喜的英语念叨了一句,随后小心的推开了足有十多厘米厚的防爆门,却全然不知道,此时门后竟然挂着个穿着黑色正装的历史学者。
很快,一连三个人影小心翼翼的摸了进来,并且一眼便注意到了尽头房间里的微光。
几乎下意识的,为首的两个人便举起了手里拿着的武器,而最后那个,则一边观察着周围,一边准备关上厚重的防爆门。
而他关门的动作,也让卫燃知道,此时门外肯定是没有其他人了,否则的话对方根本不会想着把门关上。
得益于身上这套黑色西服的掩护,卫燃在从防爆门上下来之前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咔哒!”
几乎就在防盗门被关上的同时,卫燃也一个飞扑,借着对方头上戴着的夜视仪边缘露出的绿色微光指引,双手用力在这人的两侧耳后各自砍了一手刀。
不等这个被他打晕的人到底,更不等他手里握着的武器落地,卫燃的右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领,同时他的左手手中也出现了一把OST38型无声转轮手枪。
“嗒嗒!”
连续两声枪响,前面那个正准备躲在麻将桌边上进行掩护的男人便发出了一声惨叫。
这番动静之下,前面那个快要摸到游戏房门口的人也下意识的回头举起了武器。
然而,还没等他在夜视仪里找到躲在同伴身后的卫燃,他的身体侧面的暗房里,却冲出了一只壮的像小牛犊子一样的高加索犬!
鬼知道是谁给这狗子立下的咬人之前不许发出声音的规矩,总之等这个即将开枪的人影在听到“咯吱”一声脆响的时候,他的手腕处也传来了一阵剧痛。
紧跟着,他整个人便在巨力的撕扯之下,被拽了一个趔趄,他手里那支拧着消音器,消音器上还插着手胶的瓦尔特P22手枪,也在被击发之前,打着转,带着血被甩到了麻将桌的底下。
“铛!”
在贝利亚的撕扯拖拽之下,这人头上戴着的夜视仪以及鼻子不分先后的和桌子腿来了个过于亲密的接触。
直到这个时候,这人才发出了一声惨叫,但在这之前,贝利亚却已经松开了那只快要被它咬断的手,转头咬住另一只已经快要摸到胸前那把匕首的手上。
又是“咯吱”一声脆响,这个倒霉鬼总算反应过来,这声音是那只猛兽的牙齿凿刻在自己的骨骼上的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但此时,他能做的,却只剩下了惨叫!
“贝利亚”
卫燃轻轻的喊了一声,得到信号,贝利亚离开松开了今天晚上第二只被自己咬穿的手腕,转而张嘴轻轻咬住了这人的脖子,同时,它也翻着一对乌溜溜的眼睛,眼巴巴的瞅着卫燃,期待着他能发出信号,让自己像咬死小野猪似的狠狠来上一口,然后将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猎物送进烤箱里。
卫燃可不知道贝利亚内心的打算,他此时已经取出手电筒打开,对准了刚刚被自己用枪命中的第二个人,并且轻而易举的在对方的左胳膊和右边的肩膀处找到了中枪点。
举着枪走过去踢开对方摔落的手枪,卫燃却皱起了眉头。
刚刚他是冲着脑袋和后心打过去的,但毕竟这地下室里黑灯瞎火的,他唯一的参照物也仅仅只是对方脸上夜视仪透出的微光,所以这两枪打偏了倒也正常,而且这伤势,一时半刻的也根本就死不了。
只不过,这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使用的武器,却让他格外的在意。因为无论他还是刚被自己打晕的人,以及此时被贝利亚含住了脖子的那个倒霉鬼。
这三个人除了没戴摩托车头盔,除了脚上穿着黑色的高腰靴子之外,和千叶戈男发布“宣言”时的打扮可谓一模一样。
略作思索,卫燃弯腰在这人的脖颈处用力一按让他失去了意识,接着又捏开了他的手肘和下巴关节。
依法炮制解除了被自己打晕的那个人的反抗能力,他这才走到那个连惨叫都不敢的倒霉蛋身旁,先让满嘴鲜血的贝利亚松开并且帮它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找来两根捆扎带帮对方绑住伤口勉强是算是止住了血,随后又卸开了他的下巴关节。
“好孩子,在这里看着他们,不许吃生肉。”
卫燃用袖子帮狗子贝利亚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随后弯腰捡起了一支P22手枪,接着又从这三人的身上,搜刮了几个弹匣别在了腰带上。
最后捡起一个夜视仪扣在脸上,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在夜视仪绿油油的视野中,图书馆的这个院子里并没有人。但图书馆里面,以及穗穗的办公室里,却时不时有影影绰绰的微弱光亮闪动。
再看看隔壁的别墅,此时一楼同样有亮光不断闪动着。没敢耽搁时间,卫燃锁死了地下室入口,借着建筑的阴影,快步跑到了别墅的落地窗外。
隔着玻璃,他可以清楚的看到,此时正有两个人在一楼充当排面的书架上翻来翻去,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正坐在安菲娅的电脑前寻找着什么。
而在储藏间的门口,已经有个和千叶戈男同款扮相的人,将那尊金质妈祖娘娘像搬出来。
耐心的等这人妈祖娘娘放在长桌上,并且等另外三个人围过去看热闹,卫燃这才攀着排水管先爬上了二楼的客厅,接着又趁着在二楼搜刮的那两个人各自钻进一间客房的时候,沿着楼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三楼。
此时,三楼也已经有两个人,此时其中一个已经快把手摸到了陆欣妲入住的那个房间的房门把手上了,而另一个则背对着楼梯口,做好了掩护的准备。
见状,卫燃顾不得太多,举枪瞄准对方便扣动了扳机!
“嗒嗒!”
两声被消音器压抑的枪声过后,陆欣妲房门口,背对着卫燃的那个人的左右肩膀各自冒出一团血雾。
不等第一颗子弹的弹壳落地,躲在楼梯口的卫燃再次连连扳机又打出了两发子弹,准确的命中了另一个已经握住房门把手的那只手,以及他的胯骨。
“当啷啷”
先后四颗残存着余温的弹壳在那四个人的惨叫声中,划着抛物线砸落在楼梯上,打着滚蹦蹦跳跳的跑向了二楼。
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冲到了那两人的身旁,在他们各自的脖颈处捏了一下,让他们因为大脑缺氧失去了意识。
他这边刚刚解除了威胁和惨叫,楼下的人也因为楼上的交火放下了手里的“工作”,举着武器冲向了三楼。
“陆欣妲,躲到床底下”
卫燃朝着房间里的陆欣妲喊了一声,随后却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一支波波沙冲锋枪,瞄准了楼梯口便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密集且刺耳的枪声顿时将楼下的人给压了回去,紧跟着,二楼这几个人在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番之后,接着又下意识的各自看了眼手里的.22小手枪。
“撤”
其中一个人果断的选择了放弃,一边往楼下走一边说道,“带走那座黄金像!”
闻言,楼下的这几个人立刻转身,果断的放弃了三楼的同伴就往外跑。
然而,就在他们抱着黄金妈祖像走出一楼大门,快要走到院子中间那颗橡树下的时候,此时院子外面的滨湖公路上,以及图书馆的外面,却停下了一辆挨着一辆亮着刺目车灯的面包车,以及一辆没有开启警灯的警车!
此时,三楼的一间客房的窗户也被打开,卫燃举着手里的波波沙,瞄准了离着这些人能有两米远的草坪再次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哒!”
毫无规律,而且明显扣死了扳机不动的扫射声,不但让这些擅闯民宅的盗贼下意识的趴在了地上又或者躲在了橡树的后面,就连院子外面那辆警车里刚刚准备钻出来的警察都下意识的又躲进了车子里。
“帕夫洛大士”
格列瓦凑到了警车的边上,帮忙拉开了车门问道,“你觉得该怎么处置这些入室抢劫,而且还劫持了一位历史学者的混蛋?”
“你刚刚可没告诉我里面有个用冲锋枪的混蛋!”被吓了一跳的警察帕夫洛没好气扶了扶头上的帽子。
“用冲锋枪的那个混蛋是阿芙乐尔的男朋友”
格列瓦慢悠悠的提醒道,“你的谢尔盖叔叔现在就在温泉营地经营小木屋,你在因塔的侄子阿特姆他们学校不久前还收到了阿芙乐尔赠送的热带水果。
我差点忘了,你们警局最近几天吃到的释迦果和菠萝蜜,也是阿芙乐尔和她的男朋友赠送的。”
“我当然知道”警察帕夫洛没好气的提醒道,“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因塔人。”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格列瓦靠着后排车门不紧不慢的点上颗烟。
“你打算怎么做?”帕夫洛说话间却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他的佩枪。
“这座院子里的这几个人因为拒捕和朝着警察开火,被帕夫洛击毙,他剩下的同伙在热心市民格列瓦以及他的朋友们的帮助下全部被活捉怎么样?”
“那支冲锋枪你怎么解释?”帕夫洛说话间,已经给手枪顶上了子弹。
“我会解释清楚的”
格列瓦自信的说道,“帕夫洛,我保证,等明天一早,你会成为英雄的。”
“你最好在我成为英雄之前,解释清楚冲锋枪是怎么回事。”
帕夫洛说话间,已经举起了他的Gsh18手枪,瞄准了院子里其中一个已经举起双手的人,用俄语大声喊道,“把武器丢到你们身后的喷泉里,然后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翻译成英语”格列瓦朝着身旁一个戴着眼镜的金发姑娘说道,同时不忘在她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这个还没大学毕业的金发姑娘可远比帕夫洛的胆子更大,直接在格列瓦的搀扶下爬上了越野车的车顶,用英语大声喊道,“把武器丢到你们身后的喷泉里,然后举起双手跪在地上。”
眼瞅着根本就跑不出去,身后三楼还有个用冲锋枪堵着疯子,被堵在院子中央的这几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将各自手中的武器丢进了喷泉池子里,随后举着双手抱住脑袋跪在了草坪上。
然而,他们却并不知道,隔着花墙和铁栅栏的外面,格列瓦却已经伸手从自己的越野车里,熟门熟路的抽出了一支猎枪,“咔嚓”一声顶上了两颗子弹。
和格列瓦对视了一眼,警察帕夫洛瞄准其中一个的胸口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
几乎就在这声枪响的同时,格列瓦也将猎枪的枪管捅进了花墙,“咣咣”两声,连续打出了两发霰弹!
这一连串的枪声过后,院子里的那五六个倒霉鬼顿时躺倒了一地。
而在枪声响起之前,卫燃却已经收起了手里的波波沙冲锋枪以及满地的弹壳,顺便还擦干净了缴获来的手枪和弹匣,将其别在了门外一个倒霉鬼的后腰处。
等他忙完再次回到三楼窗边的时候,那位警察已经驾驶着警车粗暴的撞开了院子的铁栅栏门,一脚急刹车停在了那几个生死不知的窃贼身旁。
一番检查,这名警察在其中一个倒霉鬼的肚子上补了一枪,随后才跑到车边,扯住无线电开始了煞有其事的呼叫,同时还不忘朝着三楼的卫燃热情的挥了挥手。
片刻之后,这位警察重新拿起放在车顶的手枪和手电筒,格外英勇的冲进了房间。
“维克多先生?”
警察帕夫洛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大声喊着,“快把冲锋枪收起来,我要上来了。”
“我们在三楼”卫燃大喊着回应道,“上面没有任何的危险,请上来吧!”
闻言,帕夫洛这才拎着枪爬上了三楼,紧跟着便看到了那两个被打晕在地的倒霉鬼,以及不远处开着的房门,和房门里面冒出的亮光。
“维克多先生?”帕夫洛双手举着枪紧张的问道。
“我在房间里”
卫燃大喊着回应道,“我要走出来了,不要开枪。”
“出来吧!”帕夫洛大喊着回应道。
片刻之后,卫燃高举着双手走了出来,并且顺势关上了房门,挡住了躲在房间角落抱在一起的陆欣妲和萨曼莎。
“就只有他们两个吗?”帕夫洛指了指地板上躺着的两个西装男问道。
“只有他们两个”卫燃点了点头。
闻言,帕夫洛这才松了口气,捡起地板上的武器,又在这俩人身上搜刮了一番,无视了他们身上的枪伤问道,“哪里还有被您打伤的人?”
“没有了”卫燃摇头回应道,丝毫没有提及被锁死的地下室里,仍旧有贝利亚看守着的那三个倒霉鬼。
“帮我把他们抬到楼下吧”
帕夫洛说着,已经拽着一个西装男的腿走向了楼下,同时低声解释道,“放心吧维克多先生,我会解决掉他们的,我的爸爸妈妈也是因塔人,您可以完全信任我。”
“会不会给你惹来麻烦?”拽着另一个人往下走的卫燃低声问道。
帕夫洛自信的做出了保证,“会有些麻烦,但是不会特别麻烦。”
闻言,卫燃暗自松了口气,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将这俩西装男摆在喷泉的边上让他们趴好,帕夫洛又驾驶着他的警车在喷泉边的花墙上狠狠的撞了一下,接着这才举枪朝着那俩混蛋的肋骨出各自补了一枪,随后又用刚刚缴获来的手枪,朝着自己的警车连连扣动了扳机。
在这套熟练的操作之后,格列瓦也从外面跑了进来,而帕夫洛,也立刻将一支缴获来的手枪递给了对方,随后将左边肩膀的执法记录仪往边上放了放,“格列瓦,你这个混蛋可要打的准一点。”
“放心吧”
格列瓦说话间,已经接过对方递来的手枪和手电筒,隔着两米的距离瞄准了帕夫洛的执法记录仪,同时不忘问道,“这个东西没有联网吧?”
“我们警局没有开启联网功能,快点开枪吧,不要浪费时间了。”这个明显有些紧张的小警察话音未落,已经脱掉手套咬在了嘴巴里,同时闭上了眼睛。
“你马上就是个英雄了”格列瓦说完,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啪!”
并不算大的枪声过后,.22口径的铅弹准确的命中了帕夫洛肩膀上挂着的执法记录仪。
格列瓦手里的那支枪,也被丢进了喷泉池子里,顺便他还不忘好好洗了洗手枪的枪柄和扳机,以及自己的手。
捂着肩膀上很是抽了几口凉气,帕夫洛捏着被打烂的执法记录仪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看肩膀处溢出的鲜血,呲牙咧嘴指了指不远处的喷泉池子,一边哼哼一边说道,“维克多先生,如果你不想看着一个英勇的警察殉职,是不是该帮我叫救护车了?”
“马上!”
卫燃说着摸了摸兜,接着一溜烟的跑进房间,拿起备用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顺便也将那尊妈祖娘娘像抱进储藏间,暂时藏在了食盒里,并且还往兜里揣了几沓现金。
与此同时,那些在帕夫洛驾车冲进院子里之前,便已经用面包车将图书馆团团围住的小混混们,也躲在图书馆院子外,不断的通过轰油门恐吓着被困在图书馆里的那些人。
很快,一辆辆的警车便赶过来将图书馆团团围住,同时也有一辆救护车横冲直撞般的开进院子,给肩膀受伤的帕夫洛进行着紧急包扎,同时也帮着一脸惊慌的卫燃和格列瓦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
至于那些被警察团团围住,此时已经进气儿少出气儿也不多的抢劫犯,对不起,就来了一辆救护车,医生和护士加一起也才三个,实在是照顾不过来。
“帕夫洛,这里发生什么了?”一个顶着中尉警衔的中年警察跑到救护车边皱着眉头问道。
“我今天晚上接到了格列瓦先生的报警”
帕夫洛指了指旁边的格列瓦,“他说维克多先生似乎遭到了非法劫持。
说完,他还不忘指了指不远处那些中枪的混蛋,“我赶来的时候,那几个混蛋刚好发现了躲在院子外面的格列瓦和我的警车。然后我们隔着院子发生了交火。多亏了格列瓦先生的帮忙,我才制服他们。”
“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名中年警察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帕夫洛胸口被枪命中的执法记录仪,随后皱着眉头向了格列瓦。
“我准备约维克多先生明天一起去村子附近的伐木场秋猎”
格列瓦衣服心有余悸的说道,“你知道的,我是隔壁图书馆的安保经理,维克多先生是个非常慷慨善良的老板,我们更是要好的朋友,这次趁着维克多的女朋友不在,我们刚好可以出去一起找找乐子。”
“外面那些混蛋又是怎么回事?”这个中年警察没好气的问道。
“那些富有正义感的年轻小伙子们,是听到枪声之后过来帮忙抓抢劫犯的。”格列瓦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这样吗?维克多先生?”这名中年警察语气冷漠的朝卫燃问道。
“我不清楚”
卫燃打着哆嗦答道,“我被吓坏了,我只知道,那些混蛋不是为了抢钱来的,他们似乎在找一本相册。”
“相册?什么相册?”
这中年警察皱着眉头问道,似乎并不急着让他们三个这么进入救护车,而那名医生和两个护士,也沉默不语的忙碌着。
甚至就连卫燃和格列瓦这俩根本没有受伤的,他们的胳膊和头上,都分别被包上了厚厚的纱布。
心知这个看着不好说话的警察是在帮自己拖延时间,卫燃也默契的反问道,“你看过最近的新闻吗?有个杀手公开承认杀死了一个法吸丝的新闻。”
“那个新闻里提到的相册在你这里?”
这名中年警察下意识的抬高了声音,周围的警察也下意识的看了过来,甚至其中一个,还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重伤的劫匪中枪的肋骨。
“没在我这里”
卫燃矢口否认道,同时抬手指了指喷泉池边上那俩快要断气儿的倒霉鬼,“但是这些混蛋坚持认为那本该死的相册在我这里,要不是格列瓦发现了不对帮我报警,这个时候我恐怕已经被他们俩杀死了。”
“先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这名中年警察终于放走了他们,同时朝自己的手下说道,“再叫几辆救护车过来,隔壁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闻言,那名警察先是看了眼被推进急救车的帕夫洛,然后这才说道,“里面没有人质,所以已经攻进去了,一共活捉了六个,不小心重伤了两个。”
“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位中年警察颇为不满的哼了一声,“都带回去审问清楚,另外派人保护好我们的英雄帕夫洛大士以及维克多先生和格列瓦先生。”
“是!”
这名警察中气十足的回应了一声,招呼着四名警察钻进两辆车子,带着救护车,在匆匆赶来的新闻车和那些记者们的注视下,离开了这座大的让人羡慕的豪宅。
救护车里面,格列瓦明目张胆的问道,“维克多,还有什么麻烦没有解决吗?”
“冲锋枪”
躺在担架上的帕夫洛立刻提醒道,顺便也接过了医生递来的一支已经点燃的香烟。
卫燃扫了眼车子里的医生,后者立刻撸起袖口露出了红黑荆棘的纹身,而那俩小护士更是摘掉了口罩,让卫燃认出来,这俩根本就是经常和格列瓦以及季马没大没小的那俩小太妹。
见都是自己人,他这才说道,“图书馆地下室里还有三个倒霉鬼让贝利亚看着呢,及时赶过去应该不会死,另外,格列瓦,你去帮我弄一只查不到来路的波波沙冲锋枪,再弄一个配套的弹鼓和一些空包弹。”
“明白”格列瓦说完,接过一个护士打扮的小太妹递来的手机,便开始了吩咐。
“都安排好了”
格列瓦挂断电话之后说道,“今天晚上我用一支准备参加战争重演的波波沙和空包弹吓退了那些混蛋,很快那支冲锋枪和压着空包弹的弹鼓就会出现在警察的物证堆里。”
“到时候警察会问你为什么带着波波沙和空包弹到维克多先生的家里。”
“我是个历史学者”
卫燃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想试射这种非常有历史纪念意义的武器,所以我的好朋友格列瓦帮我找到了一支,准备明天去秋猎的时候,在伐木场那里试射一下。”
“就是这样”
格列瓦点点头说道,“另外,地下室里的贝利亚和那三个倒霉鬼,等下我找人拉走。”
“拿着这个”
卫燃从兜里掏出了厚厚的两沓卢布分给了救护车里的医生和那俩眼熟的小太妹,接着又拿出一沓同样厚度的人民币塞给了帕夫洛,同时也不忘开口问道,“今天来的不会都是因塔的朋友吧?还有你们两个,你们怎么成了护士了?”
“我们本来就是医院的护士”
那俩小太妹异口同声的说道,接着,其中一个还搂住了那位医生的胳膊,“他虽然不是因塔人,但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以后也是”那名医生无奈的纠正道。
“我是因塔人”
驾驶急救车的司机朝着卫燃挥了挥手,“每次我们的人有人受伤,都是我们几个负责拉到医院里的。”
“我以前是铁路乘警”
躺在担架上的帕夫洛自我解释道,“我的爸爸妈妈是因塔人,是格列瓦想办法把我调到喀山工作到,这一片的治安由我负责。”
“刚刚那个中年警察和我的爸爸是中学同学”格列瓦咧着嘴解释道,“上小学的时候,我和他的女儿还谈过恋爱呢。”
闻言,卫燃刚刚松了口气,格列瓦的电话却被打通了。
“维克多和你在一起吗?”电话刚一接通,安娜老师便直来直去的问道,“他受伤了?”
“没有”格列瓦说着,将手机递给了卫燃。
“怎么回事?”安娜开口问道,“我刚刚接到了谢尔盖打来的电话,说.”
“安娜老师”
卫燃清了清嗓子,等电话另一头的安娜老师停下来,这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所作所为解释了一番。
“你做的很好”
安娜明显松了口气,接着不忘夸赞道,“你是个历史学者,这种事交给警察是最明智的决定,对了,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受”
卫燃说道一半却停了下来,改换口风说道,“我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那些混蛋为了问出相册的下落对我进行了拷打。”
“等下我会安排记者去医院对你进行采访”安娜老师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这也能接受采访?”
卫燃一番嘀咕之后,却不由的想起了傍晚时候那位名叫萨曼莎的女巫师给自己的占卜,“最近的运气不错,将会收获很多的猎物。”
看了眼身后那些被押送进警车的西装男,再看看尚且拿在手里的手机,他也不由赞叹了一句“这巫师有点东西”
“你刚说什么?”格列瓦茫然的问道。
“没什么”
卫燃将手机还给对方,“白天你送来的那个小姑娘和那个中年女人还在三楼的客房里躲着,等下你安排人过去照顾一下她们,家里还停着电呢。”
“交给我吧!”格列瓦说话间,又一次拿来那个小太妹的手机拨了出去。
几乎在他们搭乘的这辆急救车开进医院的时候,另外几辆救护车这才姗姗来迟的赶到了卡班湖畔,将那几具勉强还活着的倒霉鬼粗暴的抬上了救护车的车厢,在警察的陪同下,慢悠悠的开往了医院的方向。
至于那些被活捉的,此时也早已搭乘着警车来到了警察局,而在碎了不少大玻璃的时光图书馆外面,除了围着警戒线,还停着两辆闪着警灯的警车。
只不过,此时那警车里冒出的自热火锅特有的香气,以及伏特加的辛辣气息,似乎也吸引了留下来看守现场的四位警察全部的注意力,以至于完全没有看到隔壁停在地下室入口的厢货卡车似乎拉走了什么。
他们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频频举杯的同时,还有个蓝毛儿小混混在给他们送来一大瓶卫燃带着洛拉亲自制作的酸黄瓜之后,还顺便将一支紧急弄来的波波沙冲锋枪,连同装了几十发空包弹的弹鼓,一起放在了同样被警戒围着的别墅二楼客厅的桌子上,顺便,他还接走了陆欣妲和萨曼莎。
当然,他们更不知道,此时刚刚被小护士搀扶着,一瘸一拐走出急救车的卫燃,正在镜头前,心有余悸的控诉着有人劫持自己,准备寻找什么见鬼相册的法吸丝恶行,以及对方试图灭口的残暴行径。
同时,这个脸色惨白,明显被吓坏了的年轻历史学者,也语无伦次但却格外真挚的感谢着勇敢的俄联邦警察帕夫洛大士,以及见义勇为的热心市民格列瓦先生。
当然,被他反复感谢的,还有更多勇敢无畏的警察和那些不知道名字的好心人。以及这座勇敢热心的城市,给他这个独自在喀山留学的普通华夏留学生带来的温暖与感动。
相隔没有多久,帕夫洛所在的警局,也发布了通报,明确的指出成功击毙了八名入室抢劫并且试图劫持人质的持枪外国人,并且额外重伤了两个匪徒,活捉了六名匪徒。
当然,这些新闻在这天的夜里相继出现在网络上的时候,和帕夫洛以及格列瓦共处一间病房的卫燃也在视频通话里好好的安抚住了仍在法国做客的穗穗。
顺便,他也浏览着网咯上,在自己遇袭的新闻视频界面下,对招核法吸丝以及澳大利亚政客的各种口诛笔伐。
“这一波可真不亏”
卫燃在挂断穗穗的视频之后暗自嘀咕了一句,虽然那些持枪上门的“盗版千叶戈男”给家里和图书馆折腾的一团糟,但也算是彻底给自己洗刷了所有的嫌疑。
不仅如此,等自己出院之后,也算是有正当的理由来报复那些想绑架自己的混蛋了。
为纪念1010年的今天,北宋皇帝宋仁宗赵祯出生,以及1431年的今天,圣女贞德被英格兰人活活烧死,外加1672年的今天,沙皇彼得一世出生,和2023年的今天,有个明天彩票中头奖的大帅比全订了这本书,所以今天万字更新。
第1098章 新闻、信封和毕业典礼
某华夏历史学者遇袭的第二天一早,准确的说,是华夏首都时间的这天上午七点,喀山时间凌晨两点,卫燃也接到了亲妈发来的视频通话。
而在这之前的一整夜,他已经相继接到了小姨周淑瑾发来的视频,英国的那位夏洛特先生打来的电话,以及德国的那位蠢货之子汉斯先生、乃至美国的戈尔曼之子马卡尔、老朋友美国律师卡洛斯,以及算是半个合伙人的尼涅尔等等来自世界各地朋友的问候。
也因为这一通通的问候,卫燃不得不主动要求找了个单间病房,否则的话同病房的格列瓦和帕夫洛这一晚是别想睡了。
顶着俩黑眼圈,睡眼惺忪的卫燃先是和自己的亲妈一通解释表示自己屁事没有,接着又解释了一番为什么状态不好看着像没睡醒,实则根本没睡,最后直到保证最近几天就找机会回家一趟,让她老人家看见全须全尾的活儿子,这才算是安抚住了对方。
这边刚刚挂断了视频,国内的忘年交,也算是亦师亦友的古琴师傅陈广陵也发来了视频,表示刚刚在早间新闻看到了他遇袭的消息云云。
又是一通耐心的解释,他这刚刚挂断视频,夏漱石也排着队一样发来了一条条的语音消息。
“活着,屁事儿没有。”
根本没有点开这些语音消息的卫燃直接回了对方一条语音消息,随意也不等对方继续问,便干脆的开启了手机的飞行模式往旁边的桌子上一丢了事。
这手机还是几个小时前,格列瓦的小弟送来的,但他现在却宁愿这手机还在图书馆的地下室里放着——社交实在是太累了。
好歹算是迷迷糊糊的睡了四五个小时,等到天光大亮,季马这货也拎着一大束鲜花,带着玛雅走进了病房,并且一把掀开了卫燃身上的被子。
“还行,看起来没有少什么零件。”
季马满意的点点头,将手里拿着的花随手往卫燃的裤裆上一丢,“赶紧起来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
卫燃将探手接住的花束随手放在桌子上问道,然后又伸了个懒腰,这才打着哈欠爬起来,顺便关闭了手机的飞行模式。
在一连串的消息提示音里,卫燃也注意到,那位名叫晚秋的女翻译,也通过微信发来了一条视频链接。
没等他点开链接,玛雅便开口说道,“我们昨晚就接到格列瓦的电话了,然后就让阿里里用飞机把我们从白俄接了回来。最近那里的拍摄也彻底结束了,刚好还能推掉一些不太重要的采访。”
她这边话音未落,季马已经压低了声音问道,“真的没受伤?”
“屁事没有”卫燃低声回应了一句,起身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问道,“去哪?”
“当然是去我家了”
季马挤眉弄眼的问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虚弱?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护士发生了什么?”
“这里的护士很漂亮吗?我都没注意到”卫燃说着,还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玛雅。
“你又看中哪位护士了?”玛雅笑眯眯的朝季马问道。
“我刚刚进来都没睁开过眼睛”
季马顺嘴胡诌了一句,一边往外走一边转移了话题问道,“阿芙乐尔她们呢?”
“她们在法国呢,今天中午大概就能回来。”
卫燃低声解释了一句,跟着离开病房又离开医院,钻进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径直开往了城外的方向。
只不过,虽然季马说是回他的家里,但这车子,却开往了红旗林场的方向,而且沿途,还汇合了另外几辆越野车。
趁着行车的功夫,卫燃也点开了晚秋发来的链接,紧跟着,他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这视频里,是佳雅亲自主持的新闻发布会,在她身侧的大屏幕上,还不断跳转着那本相册里的照片,同时,佳雅也用流利的英语和极度肯定的语气,佐证了那位嚣张的含棒国杀手所言非虚,同时也公布了下载这些照片的网络地址,并且她还格外慷慨的表示,任何反战、反法吸丝的主题布展活动以及文化活动都可以随意的使用这些老照片。
当被问及是否可以展出那本相册的时候,佳雅也立刻展示了几张她拿着那本相册的照片,表示这本相册目前正在进行维护保养,并且邀请一些历史专家寻找相册里另外两名刽子手的身份信息。
借此,佳雅还点名了某历史学者昨晚遇袭的新闻,格外遗憾的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历史学者表达了歉意。
在这段新闻发布会的最后,一身正装的佳雅更是明确表示,她们公司愿意拿出一笔钱,邀请一位知名的含棒国导演,以那位杀手为原型拍摄一部电影,同时,还将对相册里另外两名刽子手的真实身份开出了一份高额的悬赏。
颇为有意思的是,无论她明确承诺的那笔启动资金还是对于另外两名刽子手身份的悬赏,使用的货币单位既非美元也不是菲律宾的比索,而是明显想把某搅屎棍子拉下水的“英镑”。
而那位在发布会最后才露面的含棒国导演,也表示将在近期开放资金募集平台,并且真挚的希望更多的人为这部反战、反法吸丝电影贡献一份力量。
心知随着这场新闻发布会的播出,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危险,卫燃在关闭视频熄灭屏幕的同时,也稍稍松了口气。
他自然是不怕有人对自己动手,但却不得不考虑身边的人。
更何况,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眼下有个子高的抗下所有的风头自然是好事。
一路平稳的赶到红旗林场,离着老远,他便看到主楼门口同样立起了一座和图书馆门口一模一样的铸铁雕像。
而在雕像的下面,安娜老师和卡尔普以及戈尔曼都已经等待多时了。
“是不是太隆重了一点?”半路上已经拆掉了纱布的卫燃说话间也推开车门跳了下来。
“只是恰巧而已”卡尔普笑眯眯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伱可真能闯祸。”
“这怎么能怪我”卫燃一脸无辜的摊摊手。
“澳大利亚的当街谋杀是你做的?”安娜直来直去的问道。
“名义上不是那位嚣张的含棒国杀手吗?”
卫燃嬉皮笑脸的给出了回应,同时也相当于,当着季马和玛雅的面承认了对方的猜测。
“做的不错”
卡尔普格外满意的夸赞了一句,“我是说,那个嚣张的含棒国杀手做的不错。”
“别浪费时间了”戈尔曼点上颗烟招呼道,“维克多,快和我来。”
“你们两个和安娜去表演教室”卡尔普招呼着季马和玛雅,随后看向安娜,“我在上面等你们。”
“一会儿见”
安娜说完,朝着季马和玛雅挥挥手,带着他们二人跟着卡尔普走向了林场的主楼。
“快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
戈尔曼催促了卫燃一声,带着他走向了咨询中心,接着却打开了上锁的楼梯间,带着他来到了地下室里。
“格列瓦的朋友昨天把那三个倒霉鬼送来了这里”
戈尔曼带着卫燃一边往地下室的尽头走一边说道,“当时我刚好在制片厂加班,所以顺便帮你给他们治疗了一下伤口。”
“手痒了?”卫燃笑眯眯的问道,“昨天晚上马卡尔还给我打过电话呢。”
“他说什么了?他们一家过的怎么样?”戈尔曼立刻忘了原本的事情,甚至还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了我遇袭的新闻”
卫燃同样停下脚步,婉拒了对方递来的香烟说道,“所以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们简单的聊了几句。”
假意将手伸进兜里取出那枚来自列宁格勒的打火机帮戈尔曼点燃了第二颗香烟,卫燃继续说道,“他们一家现在过的非常好,不但还清了所有的账单,而且买下了周围几家农场,和几辆高档皮卡车。
现在几乎每个月都有阿芙乐尔送去的游客,而且他还和朋友牵头组织了一个牛仔狩猎俱乐部,几乎每周都有去他的农场玩枪骑马的朋友。
他和我说,以前他和周围朋友的农场全都是野猪和野兔,现在他甚至需要专门开辟一块场地养殖野猪和野兔才勉强够得上消耗了。”
“还有吗?”戈尔曼催促道。
“乌玛太太已经不用工作了”
卫燃靠着墙壁继续说道,“马卡尔重新装修了她的房子,还给她买了一辆福特牌的代步车,每天乌玛太太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顾小戈尔曼。
对了,小戈尔曼现在正在一座很贵的私立幼儿园上学,他们一家显然已经过上了富人生活了。”
“走吧”
戈尔曼在墙壁上碾灭了只抽了几口的香烟,迈步继续朝着地下室尽头走着。
“马卡尔还说,下一个东正教圣诞节,他们一家准备带着乌玛太太去乌可烂的敖德萨过节。”
“你说什么?!”戈尔曼立刻转过身看着卫燃卫燃。
“他们打算下个圣诞节去乌可烂的敖德萨过节”
卫燃再次重复了一遍,“当然,我不知道他们具体想去敖德萨的什么地方过节。”
“别利亚耶夫卡.”戈尔曼下意识的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随后再次迈开了步子。
“这件事我没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说过”卫燃自言自语般的念叨了一句,跟着对方走进了地下室尽头的房间。
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惨白的日光灯管下摆着三张铁架子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一个帮着绷带的人。而在房间门口一侧,还坐着疯狂摇晃尾巴的贝利亚和聪明的让人头大的戈尔巴乔夫先生,在它们哥俩的身旁,还有两根磨牙的大棒骨。
摸了摸两个不同款式的狗头,戈尔曼指了指病床上的三个人说道,“其中两个都没什么大碍,但是被贝利亚咬伤的那个,他的双手腕关节都被咬穿了,软骨组织也出现了损伤,而且失血非常严重,他虽然能活下来,但以后恐怕也是个残废了,而且他好像精神出现了问题。”
“精神出现了问题?”卫燃不解的看了眼戈尔曼指着的那个人。
“据另外两个倒霉鬼说,在被抬出地下室之前,贝利亚似乎一直在舔他的伤口流出来的血。”
戈尔曼摊摊手,“漆黑的地下室里,一只根本看不到的猛兽一直在啪哒啪哒的舔舐伤口周围的鲜血,这确实足够摧毁他的精神了。”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
卫燃假仁假义的感叹了一声,接着却话锋一转问道,“我用不用给贝利亚吃一些驱虫药?”
“我已经喂它吃过了”
戈尔曼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相比驱虫药,等下你最好给这个大块头洗个澡。”
看了眼贝利亚嘴巴周围和脸上被血染红的毛发,卫燃无奈的摇摇头,“等下我会给它洗个澡的”。
他确实无奈,相比喝点人血,给贝利亚洗澡对他来说才是个大工程。
原因无他,贝利亚的块头实在是太大了,而且它明显非常不喜欢洗澡——除非是卫燃伺候它沐浴。否则即便是穗穗,它都会呲牙发出低吼。至于卡坚卡姐妹又或者洛拉等人就更别想了,她们连把贝利亚拽进浴室都做不到。
“现在说说正事吧”
戈尔曼往病床边凑近了些,指着三个头戴眼罩的倒霉鬼说道,“根据我的拷问,他们属于临时组队,而且同时接了三笔和你有关的生意。”
“三笔?”
卫燃看了眼戈尔曼,接着又看向了三张病床上的倒霉鬼,这三个人里,有两个是白人,其中一个,就是被贝利亚咬成了残废的那个。
而剩下的一个则是个亚裔,尤其让卫燃在意的是,这个看着能有40岁上下的亚裔男性,他裸露在毯子外的胳膊上乃至手指头上,都是满满当当的日式刺青。
“第一笔生意价值20万美元,谁找到并且烧毁相册,钱就是谁的。”
戈尔曼顿了顿继续说道,“第二笔生意价值30万美元,谁找到相册和底片并且将其交给雇主,钱就是谁的。还有第三笔生意,谁能杀死你,就能拿到5万美元。”
“才五万美元?”卫燃不满的问道。
戈尔曼像看白痴一样扫了眼卫燃,继续说道,“如果谁能让你以历史学者的身份证明那本相册根本就是伪造的,并且发布到网络上,价值100万美元。”
“咕嘟”卫燃应景的咽了口唾沫,“如果我自己拍自己发网络上,能拿到这笔钱吗?”
“你和贝利亚不,你和戈尔巴乔夫相互换过脑子吗?”戈尔曼没好气的调侃道。
卫燃无所谓的摊摊手,“所以这三笔生意来自不同的雇主?”
“准确的说,是不同渠道的不同雇主。有的通过网络,有的通过线下。”
戈尔曼抬手指了指那个花臂倒霉鬼,“他就是通过线下接下的其中一笔生意。”
“什么地方?”卫燃追问道。
“冲绳”戈尔曼扫了卫燃一眼,“说说你的猜测。”
“相册里记录的那只法吸丝刽子手虽然还活着,但据我所知它离死也不远了,它的儿子死了,财产被查封,它的议员孙子现在也在接受调查,所以他们不可能是任何一笔生意的雇主。”
“继续”戈尔曼慢悠悠的问道。
“三笔生意里,有人想毁掉相册,有人想得到相册。”
卫燃笑了笑,“这些我猜应该来自那些和被杀的葡萄酒商人交往甚密的袋鼠政客,以及这些政客的政敌。”
“还有吗?”
“想杀死我,或者想让我证明相册伪造的人,才是真正在意相册的人。”
卫燃近乎肯定的说道,“100万美元可不是一百万卢布,说不定这笔生意的雇主的恶行也被记录在了那本相册里。”
“和我的推测差不多”
戈尔曼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只橡胶手套递给了卫燃,“别忘了,这些人全部装扮成了那位含棒国杀手的模样。”
“雇主要求的?”卫燃接过手套,一边戴上一边几乎肯定的问道。
“想杀死你或者让你证明相册有假的雇主的要求”
戈尔曼从床下的塑料箱子里随意的翻出一支拧着消音器,消音器上还缠着手胶的P22手枪递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道,“这样一身装扮就价值5万美元,和你的命等价。”
“这个花臂倒霉鬼从冲绳接的也是这笔生意?”
“你真的是我最满意最得意的学生”戈尔曼笑呵呵的说道。
“谢谢夸奖”卫燃顿了顿,冷笑着说道,“看来对方是想混淆视听”。
“或许吧”
戈尔曼说话间掀开了病床上其中一个倒霉鬼身上盖着的毯子,露出了禁锢四肢的手铐,“这三个倒霉鬼你打算怎么处理?”
“留着吧,他们还有用。”
卫燃看了看戈尔曼递来的手枪,换了个话题问道,“他们是怎么入境,又是怎么弄到这些武器的?”
“包括被打死的和被抓的,大多数都是正常渠道的旅客入境。”
戈尔曼指了指病床上睡的像头死猪一样的花臂中年人,“只有他和另一个被打死的,是从蒙古国携带武器入境的。
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携带了几乎所有人的武器,其中一些新手,也是他们两个雇佣的。”
“中介?”
“差不多”戈尔曼笑着点点头,“帮忙携带武器能赚一笔钱,召集更多的人手,也能额外赚一些差价。”
说完,戈尔曼又问道,“这三个混蛋你打算送去哪?也是那座废弃的军事基地?”
“您有什么更好的位置推荐吗?”
卫燃坦诚的问道,他在因塔那座废弃军事基地的所作所为逃不过这些老家伙们的眼睛,他也根本没指望能瞒着他们。
恰恰相反,相比瞒着,让这些老家伙们看到他在做什么,反倒能让他们更放心一些。
“我确实能推荐一个更好的地方”戈尔曼给出了一个让卫燃意外的回答。
“什么地方?”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
“据说和你们的温泉营地并不算太远”
戈尔曼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说道,“是尼古拉先生让我把那里推荐给你的,这次你遇袭,他担心你会做些冲动的事情,也担心你在那座废弃军事基地收养的小孩子会引来有心人的注意,尤其担心同样囚禁在那里的那个含棒杀手被人发现,所以他给你找了个更加安全隐蔽的地方。”
说到这里,戈尔曼从怀里掏出一个封口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卫燃,“尼古拉先生说,那里只能驾驶飞机过去,而且航路并不算好走。”
“那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卫燃接过信封之后却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问出了一个更加关键的问题。
“斯大林同志秘密关押正治犯的地方”
戈尔曼不负责任的摊摊手,“或许是吧,我猜的,尼古拉先生说,那里在斯大林去世之前就废弃了,如果你想做些什么,就去那里吧。”
“你没去过?”
“我只是个邮递员”
戈尔曼没好气的指了指卫燃手里的信封,“你见过哪个邮递员会拆开别人的信件?”
蓝帽子不是经常做这种事吗
卫燃在心底偷偷嘀咕了一句,收好了信封,跟着前面的戈尔曼,带着身后的狗子贝利亚离开了地下室。
“记得给贝利亚好好洗个澡”
离开地下室的戈尔曼一边将一脸盆宠物洗澡用品递给卫燃一边说道,“这些都是戈尔巴乔夫用的,用完记得送回我的办公室。”
“知道了”卫燃接过了洗脸盆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上午十点半,去礼堂。”
戈尔曼撂下最后一句话和一套干净的衣服鞋子,也不等卫燃继续问,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这栋楼,驾驶着高尔夫球车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扭头看了眼脚边一脸警惕和血迹的贝利亚,卫燃无奈的摇摇头,拽着它的项圈走进了一楼的浴室。
在杀狗一样的嚎叫中,卫燃拼着全身湿透满嘴狗毛的巨大代价,给贝利亚好好的洗了个澡,接着又耐心的帮它吹干了满身的蓬松长毛。
等他换了一身戈尔曼帮忙准备的衣服,带着狗子贝利亚赶到主楼的时候,却发现这里竟然又布置成了当初自己被红旗林场开除时的模样。
当然,还是有区别的,至少这次尼古拉先生并不在场,反倒是季马穿的人模狗样的站在了台上。
再看看台下,坐着的人不但有卡尔普和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的达丽娅等几位老师,而且还有玛雅和一众属于制片厂的漂亮学姐们。
甚至就连浓眉大眼儿看着就不是条好狗的戈尔巴乔夫先生,都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装马甲,像模像样的蹲坐在戈尔曼身旁的椅子上。
只不过,相比这还算隆重的场面,接下来的仪式却简单的让卫燃头大。
“既然人都到齐了,接下来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卡尔普说话间走到台上,站在季马的身旁,笑眯眯的递过去一束鲜花说道,“今天是季马毕业的日子,也是红旗女子防卫学校最后一名学员离校的日子,大家给季马鼓鼓掌吧。”
“谢谢,谢谢大家”季马手里拿着鲜花,喜气洋洋的鞠躬感谢着台上台下的诸位老师朋友。
而坐在台下的众人,也应景的回应了热烈的掌声。
“好了,没有结业证书,没有奖学金,只有季马一个人所以也就更没有必要拍什么合影了。”卡尔普说完,台下的众人也跟着发出了善意的笑容。
“所以这就.结束了?”季马错愕的问道。
“不然呢?”
卡尔普摊摊手,“难道你还等着我们给你分配工作和住房以及车子吗?”
说完,卡尔普已经走下舞台,“好了,为了庆祝季马毕业,今天下午我们有半天的假期,我认为这是最好的庆祝方式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些屁股都没坐热的学姐们,也立刻稀里哗啦的起身,一边三五成群的往礼堂外面走,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等下开谁的车去市区,以及准备去哪逛街,顺便,还不忘和有日子没见,而且同样往外走的卫燃打了声招呼,并且亲昵的摸了摸贝利亚的狗头。
几乎眨眼间,这礼堂里也就只剩下了手捧鲜花一脸错愕的季马,以及唯一留下来,却已经笑的发出鹅叫的玛雅。
第1099章 水果生意和女性团体
敷...参加完了季马的毕业典礼当天中午,卫燃也带着贝利亚,跟着玛雅钻进季马停在林场的装甲皮卡,蹭车赶往相距不远的机场准备去接昨晚决定赶回来的穗穗等人。
“维克多,要不要去因塔躲一躲?”在车子开出林场的同时,季马便立刻开口问道。
“确实需要躲一躲”
卫燃又怎么会不明白季马这位专业演员的意思,正常人受到了惊吓,第一反应自然是去最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什么地方最安全?
对于卫燃来说,除了回国之外,自然是去自己的地盘最安全了。不说别的,仅仅以穗穗在因塔的号召力,就昨天晚上那点人,就算翻十倍,恐怕都不够因塔野外的狼群当点心吃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玛雅主动开口问道,似乎比季马更加的期待。
见卫燃神色古怪的看着自己,玛雅摊摊手,“我听说那里已经下雪了,所以准备去那里滑雪呢。”
“等下接到阿芙乐尔她们之后问问大家的意思吧。”
卫燃话音未落,格列瓦也驾驶着越野车从后面追了上来,随着车窗下降,他也看到了坐在对面车里的陆欣妲和萨曼莎。
“这就是害你遇袭的那个小姑娘?”
负责开车的季马按了按喇叭,“维克多,我发现你才是最大的人渣,看看你的周围,怎么全都是漂亮姑娘?”
“你羡慕了?”
卫燃说完故意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向副驾驶的玛雅,“看来季马很向往周围全都是漂亮姑娘的生活呢。”
“是吗?”玛雅脸上带着微笑,不咸不澹的问道。
“怎么可能”季马失口否认的同时,也朝卫燃比了一颗戴着戒指的中指。
不着痕迹的扫了眼玛雅右手中指上的那抹闪光,卫燃难得的没有继续调侃自己的好兄弟季马,只是拿起一顶帽子盖住了头上包裹的纱布。
“你比季马更像个演员”副驾驶的玛雅突兀的说道。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卫燃故作得意的说道,“伤的重不重,自然也是自己说了算。”
“我竟然挑不出任何的问题”
玛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完全无视了隔着前后排座位碰拳头的两位演员。
一路天南地北的聊着赶到机场,众人掐着航班降落的点儿走到了接机口,
没让大家等待多久,以穗穗和蔻蔻为首的一群姑娘也带着两只大耳朵狐狸结伴走出了机场。
她怎么又来了...
卫燃没好气的滴咕了一句,能让他如此态度的,自然是尼涅尔身边的那个同性恋跟屁虫艾妮亚。
让卫燃不待见的不止艾妮亚,还有埃尔哈特组织的那两位性别不明的领袖克里斯和碧昂斯。
几乎就在穗穗飞奔过来检查卫燃是否受伤的同时,跟着一起回来的艾格也和萨曼莎和陆欣妲抱在了一起。
“你没事吧?”穗穗和艾格分别用汉语和英语,朝着各自关心的人问出了同一句问候。
“没事”卫燃和陆欣妲也分别用汉语和英语做出了同样的回应。
“到底发生什么了?”穗穗和艾格再一次用不同的语言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好在,这次卫燃和陆欣妲总算不用做出一样的回应。尤其卫燃,更是明目张胆的用汉语表示自己根本没受伤,纱布什么的都是拿来卖惨的。
一边往外走一边解释,等穗穗跟着卫燃钻进装甲皮卡里的时候,也彻底松了一口气,“所以你屁事没有?”
“可不屁事没有”
卫燃一边拆下绷带一边解释道,“昨天晚上刚好格列瓦和他的朋友们在家里做客,准备第二天带我一起去他们村子附近的废弃伐木场打猎呢。”
“没事就好”
穗穗做了个深呼吸,“今天晚上我们就回国吧?回国住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说。”
“风头已经过了”卫燃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对方,“点开晚秋给我发来的链接就知道了。”
闻言,穗穗将信将疑的点亮屏幕,将那场新闻发布会仔细的看完,这才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下来。
“本来我们准备在法国多待一段时间的”
穗穗将手机还给卫燃,“然后我们就听说你遭到了袭击,所以立刻就买了和艾格一样的机票回来了。说起这个,刚刚格列瓦车上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艾格的妹妹?”
“对”
卫燃点点头,将陆欣妲和萨曼莎以及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简单的介绍了一番,紧跟着,他又说道,“新闻发布会里提到的那本相册现在就在咱们的家里,等下你和艾格谈谈,看看能用多少钱把它买下来。”
“没问题”穗穗拍着胸脯做出了承诺。
“新闻发布会里没有公布相册最后的几张彩色照片”
卫燃继续说道,“等买下来前面的部分之后,你再代替艾格和那俩外星怪物谈谈,看看对方愿意用多少钱把那些彩色照片买下来。”
“外星怪物?”
穗穗愣了愣,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笑着纠正道,“现在克里斯和碧昂斯可是蔻蔻最重要的盟友,所以你最好对她们放尊敬一点儿,另外,艾妮亚也加入了埃尔哈特组织。”
“谁?艾妮亚?她加入了埃尔哈特组织?”卫燃下意识的看了眼后视镜里的那台装甲商务车。
“这不是挺好吗?”
穗穗得意的说道,“这可是我出的主意,现在蔻蔻不但是少数族裔的代表,还是美国的女犬组织的支持者。
尤其她的印第安女管家坦图和她的好朋友艾妮亚,现在可是她手里最厚重的两块盾牌。”
说到这里,穗穗往卫燃的身旁凑了凑,愈发得意的问道,“你猜艾格加入格列瓦他们的帮派是谁的主意?”
“是你的主意?”
卫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想当初他怀疑了季马,怀疑了林场的几位老师,最后更是认定了这是卡坚卡姐妹的好主意,可他却偏偏忽略了枕边的穗穗。
“你这个历史学者肯定知道苏联大香蕉吧?”穗穗嘴里冒出个极具时代背景的代词。
“当然知道”在听到这个词的同时,卫燃已经猜到了穗穗的心思。
因为独特的时代背景和经济结构,在二战之前,香蕉这种热带水果的代表,在苏联境内就有着独特的含义。
“香蕉就是小布尔乔亚”
这可一点都不夸张,在那个特定的时代,产自热带的香蕉在苏联不但是奢侈品的象征,也是资本主意文化的代表。
无疑,这是一种苏联人既排斥又在内心比较向往的水果。
而在苏联解体之后的今天,新生的俄罗斯常年霸占着“世界第二大香蕉进口国”的位置,就足以说明,那些改弦易辙的遗民,依旧对香蕉这种如今在俄罗斯的超市随处可见的水果有着独特的感情。
“俄罗斯人的餐桌上只有香蕉怎么够?”
穗穗笑眯眯的搓了搓手指头,嘴里也报菜名似的蹦出一大串名字,“还应该有榴莲、菠萝蜜、释迦果、芒果、荔枝、杨桃、山竹、百香果、木瓜、火龙果等等等等。你就看着吧,以后格列瓦肯定会是个成功的水果商人的。”
“你给他投资了?”卫燃近乎肯定的问道。
“把热带水果买到北极圈,把北极圈的浆果和鹿肉卖到热带,而且我们还有自己的飞机可以用,这么好的生意我就算想亏都很难。”
穗穗笑眯眯的说道,“所以我和蔻蔻各自投了一笔钱,每人占股百分之十,还有安娜老师,她虽然没有投资,但也有百分之十的股。”
闻言,卫燃不由的暗自摇头,这笔生意确实想亏都难,他甚至都能猜到,给学校免费分一些水果这鬼主意,恐怕都是身边这姑娘琢磨出来拉安娜入伙的筹码。
一番闲聊回到家里,穗穗和洛拉分别去一片狼藉的图书馆二楼办公室以及咖啡吧台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她们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根本来不及休息,穗穗便当着艾格和陆欣妲、萨曼莎,以及埃尔哈特组织的负责人克里斯、碧昂斯的面,接过了卫燃递到她手里的相册。
“小卡妹,翻译,大卡妹,带克里斯和碧昂斯先去家里喝杯咖啡。”
图书管里,穗穗气场十足的打了个响指,招呼着蔻蔻一起坐在了一张收拾干净的桌子边上,接着又示意艾格和陆欣妲以及萨曼莎坐在了对面。
“请和我来”
安菲萨一脸微笑的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带着一步三回头的克里斯和碧昂斯暂时离开了图书馆。而安菲亚,也接过洛拉搬来的椅子坐在了桌边。
将相册郑重的推给了对面坐立不安的年轻小伙子,穗穗认真的说道,“艾格,现在我来和你谈买下这本相册的事情。这关系到你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经营热带水果贸易的启动资金多少,所以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闻言,年轻的艾格下意识的和陆欣妲以及萨曼莎对视了一眼,接着又诧异的看了眼在一边看热闹的卫燃。
“不用看我”
卫燃摆摆手,故意用汉语说道,“没人抢你的相册,所以想卖多少就开多少价就可以了。当然,既然是商业谈判,我们也有还价的权利。”
说完,卫燃招呼着看热闹的季马,“走了,这种事我们看不懂。”
“是你看不懂”季马不满的滴咕了一句,却还是趁着陆欣妲给艾格翻译的功夫,跟着卫燃暂时离开了图书馆。
穗穗和艾格的商业谈判过程如何卫燃不得而知,但从艾格那沮丧中带着感激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这种事情上,完全不是穗穗的对手。
不仅他不是对手,在接下来穗穗和克里斯以及碧昂斯的谈判中,这俩别致货同样不是对手。
“好了,交易达成。”
图书馆里,穗穗得意的说道,“我们以两万美元的价格买下这本相册除了彩色照片和相关底片之外的部分。
同时,我代表艾格,以11万八千美元的价格,将所有的彩色照片以及对应的底片匿名出售给埃尔哈特组织。”
没有理会卫燃和季马长大的嘴巴,穗穗得意的说道,“除此之外,我还代表格列瓦和艾格先生进行了友好谈判。为了以后的合作顺利长远,艾格在回到巴新之后,需要拿到最起码中学的毕业证书。
同时,露辛达和萨曼莎将作为商业沟通代表常驻喀山,嗯,也就是格列瓦他们的办公室。”
“让她们留在喀山?”卫燃诧异的问道。
“巴新太危险了”
穗穗换上陆欣妲能听懂的汉语解释道,“她和艾格回去就会成为艾格的弱点。另一方面,没有她和萨曼莎留下来作为担保,我们怎么保证艾格能和我们一直保持坦诚的合作?”
“我愿意留下来作为担保”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的陆欣妲攥着拳头做出了保证。
“接下来她要继续学习医学知识”
穗穗笑眯眯的说道,“玛雅同意帮忙在喀山找一家高级护理学校送她去读书,学费将由格列瓦的帮派支付,并且负责保证她的安全。”
“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卫燃习惯性的选择做个甩手掌柜,同时暗暗琢磨着,或许真的需要把季马他们村子后面森林里的那片废弃伐木场偷偷买下来——那里太适合搭帐篷了。
“另外”
穗穗再次打了个响指,等所有人看过来之后说道,“等下完成和埃尔哈特组织的交易之后,我们就赶回机场,搭乘季马同志的专机去因塔避避风头,等图书馆维修好了之后再回来。”
这姑娘的决定自然没有人反对,很快,克里斯和碧昂斯这俩人也被请回了图书馆,签订了购买协议之后,痛快的将一张价值11万八千美元的支票交给了处于呆滞状态的艾格。
等他们二人如获珍宝般的将那几张彩色照片和底片装进档桉袋之后,卫燃也取来了两万美元的现金交给了依旧有些走神的艾格,并且格外正式的签订了一份由穗穗起草的购买协议。
双方都和艾格完成了交易,蔻蔻也立刻代表埃尔哈特组织,试图雇佣卫燃调查照片里的那架飞机残骸的情况。
不过这次,卫燃却想都不想的摇头表示了拒绝,“这件事我就不参与调查了。”
不等蔻蔻开口说些什么,卫燃却笑着说道,“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蔻蔻下意识的问道。
“夏漱石”卫燃微笑着说道,“当初在美国军舰上,你们有过合作的,他同样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历史学者。”
“我对夏先生有印象”
蔻蔻立刻将卫燃说的人和记忆里的人对上了号,同时也礼节性的恭维道,“夏先生是位真正的绅士。”
“确实是个真正的变态绅士”
卫燃用蔻蔻听不懂的汉语明目张胆的滴咕了一句,接着一脸微笑的说道,“所以拿着那些照片的电子版去联系他吧,我相信,他肯定会给你和埃尔哈特组织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轻而易举的湖弄住了这个小富婆,克里斯和碧昂斯这两位也明智的选择了告别,带着那些珍贵的彩色照片和底片,由格列瓦将他们送往了机场。
没了外人,卫燃这才将艾格和陆欣妲兄妹两个以及占卜相当灵验的巫师萨曼莎给大家正式的介绍了一番。
毫无疑问,无论是穗穗还是卡坚卡姐妹,又或者蔻蔻或者洛拉,这些姑娘们对于占卜这种不靠谱的行为充满了浓郁的兴趣。
而在姑娘们拉着陆欣妲充当翻译,找萨曼莎排队占卜的同时,一辆出租车也径直开进院子,停在了别墅门口。
随着车门开启,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也先后钻了出来,并且从后备箱里取出了折叠轮椅,随后将隋馨给搀扶了出来。
“你们怎么也回来了?”在门口迎接的穗穗惊讶的问道,倒是卫燃,在那辆出租车开进来之前,便先一步躲进了储藏室。
“听说老巢遭遇了袭击,所以就赶紧赶回来了。”隋馨用汉语回应道,“卫燃没事吧?”
“伤的可重了”穗穗话虽这么说,但搭在隋馨肩膀上的手,却偷偷用力按了按。
得到暗示,隋馨明智的闭上了嘴巴,直到季马打发走了那辆出租车,这才换上俄语再次问道,“卫燃没事吧?”
“活蹦乱跳跟条大鲤鱼似的呢”
穗穗话音未落,卫燃也从储藏室里走出来,和隋馨以及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俩打了声招呼。
“你们来的正好”
穗穗指了指坐在沙发上的萨曼莎,“要不要占卜?这可是正经巫师,维克多和我说她算的特别准。另外,你们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因塔滑雪泡温泉?”
“算的特别准?那特么不是算命的吗?好像也没错?”
卫燃暗自滴咕的同时,奥莉佳和奥来娜以及隋馨也已经围住了萨曼莎,同时都不带过脑子的接受了穗穗的邀请。
“维克多”
季马重新坐在壁炉边的摇椅上,颇有些认真的说道,“看看这些漂亮的姑娘们,她们这才是像样的女性团体。”
“怎么讲?”卫燃瘫在另一张摇椅上问道。
“看看她们,不管那个还没成年的露辛达还是洛拉小妹妹,她们都有自己的正经事业和正常的梦想。”
季马说到这里心有余季的打了个哆嗦,“再看看刚刚被格列瓦送走的那两只怪物,她们的脑子里长的是被子宫包裹的乳腺吗?”
“这个形容很贴切”卫燃乐不可支的赞同了一句。
“你们两个”排队等着算命的玛雅打了个响指,“我们什么时候去因塔?”
“很快了”
季马晃了晃手机,“阿里里正准备降落哈萨呢,等他送完了游客重新起飞,快降落喀山的时候我们就出发,这段时间足够你们占卜的。”
闻言,这些姑娘们彻底忽略了卫燃和季马,围着负责翻译的陆欣妲和艾格,各自找萨曼莎询问着各自在意的事情。
见状,卫燃朝季马使了个眼色,兄弟二人起身踩着明显才新换的地板走上了二楼客厅。
扫了眼二楼和三楼中间墙壁上已经被修复平整的弹坑,卫燃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茶几上多出来的一支波波沙冲锋枪看了看,随后将其放在一边,从兜里摸出了尼古拉老爷子让戈尔曼转交的信封。
见状,刚刚坐下的季马则伸手拿起了冲锋枪,拆下压着几十发空包弹的弹鼓,接着又在一番摸索之后,将其拆成了不多的几样零件。
与此同时,卫燃也从小心拆开的信封里抽出了一张信纸。
然而,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张纸上根本就没有提及戈尔曼曾说的“推荐一个更好的地方”,反而仅仅只是用蓝色的钢笔字迹写着一段话而已。
“如果准备去招核做些什么,拿着这封信去哈巴罗夫斯克,找尹赛·波波夫,你和他见过面。他会帮你,他会完全信任你,你也可以完全信任他。
但无论你准备做什么,一定要像珍惜生命一样,珍惜你现在的身份和已经拥有的一切。”
将这段没有署名的话再次读了一遍,卫燃默默的将这张信纸按照原有的折痕叠好塞进了信封,随后起身走进卧室,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医疗箱,将这封信放了进去。
收起医疗箱,他走出房间回到客厅的时候,季马已经将弹鼓都拆开了。
“真难想象,当初苏联人就靠这种武器打败了纳脆。”季马感慨的说道,“这支冲锋枪送给我怎么样?”
“本来就是格列瓦帮忙找来的,喜欢就拿去吧。”卫燃无所谓的说道,“另外,这枪真的挺好用的。”
下意识的扫了眼二楼三楼之间楼梯墙壁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修补痕迹,季马一边将桌子上的零件重新组装好一边说道,“我收回刚刚的话,这枪就算放在现在也很适合在家里放一把防身用。”
“季马,你还记得哈巴罗夫斯克的尹赛·波波夫吗?”卫燃重新坐下来问道。
“当然记得”
季马指了指趴在楼梯口的贝利亚,“贝利亚不就是从尹赛大叔的妹妹,因塔的西达老师家里抱来的吗?我记得当初是阿芙乐尔在因塔发现了很多招核战俘的墓碑,然后我们才最终在哈巴罗夫斯克找到尹赛大叔得知了真相,我没记错吧?”
“确实是这样”
卫燃笑着点点头,暗暗琢磨着,等什么时候抽空去拜访一下对方,以及什么时候回伏尔加格勒,探望一下一直关心自己的尼古拉老爷子。
“你怎么想起这个人了?”季马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卫燃笑了笑,拿起对方丢在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支招核牌子的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
见状,季马却皱起了眉头,他知道卫燃抽烟,但也知道他极少主动抽烟。
而在他的印象里,上次见到他主动抽烟,还是当初一起去基辅的时候,那时的卫燃,精神状态显然不太正常。
难道真的被昨天的袭击给吓到了?应该不能吧?季马暗自滴咕了一句,看向卫燃的眼神,却愈发的狐疑。
第1100章 共同关注的情报和冒出来的下半本相册
就在卫燃等人带着一众朋友和姑娘们搭乘着阿里里驾驶的专机从喀山飞往因塔的途中,远在澳大利亚北部港口达尔文的某座医院里,一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也被两个护士打扮的女人,趁着夜色推离了病房。
“你们要送我去哪?”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嘶哑着嗓子艰难的开口问道,但得到的回应,却只是其中一名护士拉起被子盖住了他的脸。
顺着电梯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这只老人被推进了一辆急救车。
几乎就在那两名护士钻进救护车的同时,医院里也接到了一通需要急救车的电话。
很快,这辆救护所便拉响鸣笛开出了医院,急匆匆的赶往了报警地点。
等这辆急救车从港口拉着一个腹痛难忍的外籍水手赶到医院的时候,原本跟着出车的两名小护士,以及躺在担架上的那只老人,此时却已经被送进了港口一艘货轮的集装箱里。
“啪!”
随着刺目的灯光被打开,这老人头上盖着的被子也被掀开,紧接着,便有几个医生凑上来,给这老人的身体贴上了监护体征的电极。
“你们是谁?”这只老家伙惊慌的语气中,还有着不加掩饰的绝望和无助。
“审判你的人”
灯光照不到的集装箱阴影里,佳雅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一边用英式英语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边“卡哒、卡哒”的把玩着一支二战德军的伞兵重力刀。
“审判什么?”
病床上的老家伙沉默了许久之后总算接上了刚刚的话题,它的语气中,去莫名的多了一丝丝的轻蔑,“你又能代表谁?”
“呵...”佳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轻轻打了个响指。
得到信号,一个壮汉从兜里摸出一台遥控器,对着病床一侧挂着的液晶屏幕按了一下。
随着屏幕被点亮,病床上的老人也在出现的画面里看到了两个戴着卡通眼罩,年龄最大不过十岁的小男孩、小女孩。
短暂的呆滞片刻,这老人缓缓瞪大了眼睛,同时,电视边墙壁上挂着的检测仪,也明显检测到了它的心率和呼吸乃至血压都出现了变化。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它们的”
隐藏在阴影里的佳雅笑了笑,继续用英式英语说道,“我的时间不多,现在我问什么你来答什么,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当年在山打根做的事情,回馈到那两个孩子的身上。”
“放了他们,他们是无辜的!”病床上的老人近乎嘶吼般的答道。
“无辜?”
佳雅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你可没有资格使用这个单词,现在回答我的问题,当时和你一起屠杀战俘的另外两个人是谁,他们在哪。”
“我不清楚”病床上的老人下意识的答道。
“啪!”
佳雅干脆的打了个响指,病床上的老人也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同时,床边的壮汉也再次按下遥控。
顿时,电视屏幕上静止的画面,也变成了似乎是实时的视频。
随着镜头调转,这老人也看到了窗子外面笼罩着夕阳的晴空塔,以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画面便在一阵晃动之后,对准了刚刚画面上出现的小男孩。
紧接着,一个身材娇小,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走到带着眼罩的小男孩儿边上,将一针管红色的液体注入到了这个小男孩的胳膊上。
“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随着病床上老人的嘶吼,液晶屏幕上的画面也再度停止。
“只是给那个无辜的小男孩的血管了注入了一些从艾滋病人身上抽出的血液罢了。”
佳雅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还有更多新鲜的慢性病血液样本,当然,只要及时用上阻断药,它还会是个健康的孩子。”
“你是个恶魔!”病床上的老人疯狂的嘶吼着。
“如果你断气了,就真的没有人能救那两个小孩子了。”佳雅好心的提醒道。
一番用力的喘息,这老人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拍下照片的摄影师死了,他在二战结束之后不久就死了。
另外两个人也死了,摄影师是被一个海员杀死的,另外两个人是因为地震死的,只有我活着了。”
“他们的后裔还活着吗?”佳雅笑眯眯的问道。
“活着”
这老人无力的叹了口气,“摄影师没有留下子嗣,另外两个人的女儿和儿子结为了夫妻。”
“它们的职业”佳雅漫不经心的问道。
“经营风俗店”病床上的老人答道,“他们在全招核经营着大概几十家的风俗店。”
“他们平时在哪里生活?”佳雅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冲绳”
病床上的老人顿了顿,最终还是给出了一个相对详细的地址,接着立刻说道,“请放过那两个孩子吧,他们是...”
“不急”
佳雅笑眯眯的打断了对方还没说完的话,“接下来讲讲你在山打根做下的恶行吧,讲的尽量详细一些。等你讲完,你会被送回医院,那两个孩子也会被送回学校。”
说完,佳雅干脆的站起身,打开身后的集装箱门走了出去。而在她身后被人关上门的集装箱里,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已经对准距离自己的脸不足半米的手机镜头,缓缓讲述起了当年他做下的事情。
货轮的甲板上,佳雅慢条斯理的点燃了一颗细长的女士香烟,在微凉的海风中,安静的打量着被夜色笼罩的达尔文港。
片刻之后,刚刚站在病床边的壮汉走到了佳雅的身旁,将一部手机递给了佳雅。
“麻烦杨哥了”佳雅笑眯眯的接过了手机。
“不麻烦”
戴着面罩的杨哥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佳雅,我们真的给那个小崽子注射了艾滋病毒?”
佳雅笑着摇摇头,“刚刚针管里的只是那个小家伙自己的血液罢了,我还不至于对孩子动手。等它们长大了,犯错了,我相信会有人惩罚它们的。”
“我去冲绳把那一家人抓回来?”杨哥换了个话题问道。
“不用”佳雅出乎意料的摆摆手,“我相信,会有人去报复那一家人的,而且不会太久。”
“那个含棒国的杀手?”杨哥下意识的问道。
“含棒国的杀手?”佳雅露出个微不可察的笑意,“或许吧。”
“你已经查到那个杀手的身份了?”杨哥显然从佳雅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些什么。
“你呢?你有什么线索?”佳雅转过身,靠着栏杆饶有兴致的问道。
“根据我的渠道,这个杀手似乎是代号伯劳鸟的一个混蛋。”
杨哥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这个人的风格非常明显,被他杀死的,基本上都是上颚中弹。而且他对10岁以下的男孩和女孩儿有特殊的癖好。”
“活动范围呢?”佳雅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我们的地盘上”杨哥给出个简洁的答桉。
闻言,佳雅屈指弹将烟头弹到了船外的水面上,仰头看着夜空漫不经心的答道,“盯着冲绳的那一家人。”
“如果有人对它们一家动手呢?”杨哥追问道。
“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佳雅笑眯眯的提醒道,“只是盯着,什么都不用做,尤其不要起冲突。”
闻言,杨哥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的看着佳雅。
“我只是想看一场好戏,不要扫了我的兴致。”
佳雅一边往船舱的方向走一边说道,“另外,帮我盯着我的大外甥和他的那两个狐朋狗友,最近一年不许他们去招核,敢去一次,就带我的大外甥去割一次痔疮。”
下意识的缩了缩菊花,杨哥划拉着后脑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哪两个狐朋狗友?”
“免电那个,还有喜欢穿女装的那个变态。”佳雅话音未落,已经钻进了船舱。
不久之后,刚刚拉走了腹泻水手的急救车又把水手送了回来,顺便也将被打了一阵安定的老家伙给拉回了医院。
这天深夜,一条山打根死亡行军的刽子手回忆屠杀英澳两国战俘细节的视频出现在了网络上。
虽然这视频出现的突然,但却没有躲过海拉的姑娘们的监控,而在明暗两个海拉组织开始忙碌的同时,季马的私人飞机也平稳的降落在了温泉营地附近的跑道上。
虽然如今已经是华夏十一长假结束后的一周,但这里的游客却一点不见少,尤其那些小木屋和玻璃房子,除了给大家预留的房间之外,基本上处于住满了状态。
毫无疑问,这近乎原始的环境,以及用整座露天矿坑改建的滑雪场,外加一辆辆的驯鹿雪橇,轻而易举的便吸引了第一次来这里的姑娘们的注意力。
尤其此前从没见过雪,从没见过这么多雪,更没有体验过这么冷的气温的陆欣妲和艾格以及萨曼莎,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哪哪新奇。
拦住了试图吃一口雪尝尝的三人,季马和格列瓦二人热情的招呼着大家搭乘着雪橇车赶往了温泉营地。
只不过嘛,这姑娘多了,作为陪同的卫燃和季马也就愈发显得有些多余。
尤其卫燃这个需要装作受伤的历史学者,既不能去泡温泉又不能去滑雪,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能躲在温暖的小木屋里,拉上窗帘和季马喝酒打发时间。
只不过,等到第二天,就连同样被遗忘的季马,都陪着格列瓦一起,带着后者未来的合作伙伴艾格以及陆欣妲离开营地赶赴因塔,一来去寻找能卖到热带的交易物品,二来也帮陆欣妲弄个俄罗斯联邦的合法身份。
如此一来,唯三能在白天陪着卫燃的,也就只剩下了一直想出去逛逛,但是肯定会吓到游客的狗子贝利亚,以及两只虽然怕冷但却一点都不消停的大耳朵狐狸。
左右闲着没事,他索性翻出了来因塔之前,戈尔曼从那三个倒霉鬼的嘴巴里拷问出来的情报。
这份儿已经被翻译成俄语的情报里,尤其让他关注内容,恰恰是相隔数千公里之外,佳雅从那个老人的嘴里拷问出来的东西。
只不过,相比佳雅那边详细到了家庭住址门牌号的信息,被戈尔曼反复拷问的那只花臂中年鬼子,却仅仅只交代了一家纹身店的地址。
按照拷问资料里的说法,这个纹身店的老板,年轻时候曾是招核某个黑帮组织里颇有名气的打手。
只不过如今这个时代,所谓的日本黑帮即便在电影里也早就已经是个过气的词汇,而那位在上世纪90年代颇有名气的打手,如今也已经成了屎盆子洗手,改行做起了纹身师傅,最多偶尔靠帮人催债赚点儿外快罢了。
而那位被卫燃抓住的花臂倒霉鬼,不但曾在鬼子的***队里自...服役过,而且后来还和那位纹身师傅加入过同一个帮派。
甚至按照他和那位店主的约定,如果他死了,他的整张皮都属于那位纹身师傅的。
也正因为有如此的关系,再加上那个花臂鬼子欠下了不少的赌债,那位纹身师傅才在某一天,主动问他是否想接一笔大生意,这才有了接下来的惨剧。
记下拷问资料里提及的纹身店地址,卫燃将纸质的拷问记录丢进了壁炉里。现如今,那三个活下来的倒霉鬼并没有被送到因塔,反而送到了遥远的极地小镇图拉。
显而易见,戈尔曼并不信任乌拉尔山东侧废弃军事基地里的那几个海拉姑娘们的看管能力。卫燃有理由怀疑,戈尔曼那个老家伙不但不信任她们的能力,连那些姑娘本身说不定都不信任。
“看来要亲自跑一趟招核了...”
重新躺在壁炉边摇椅上的卫燃在心底念叨了一句,同时也在琢磨着,该怎样进行报复。
显而易见,如果继续借助千叶戈男的身份进行报复就显得太假了一些,他的身份虽然好用,但却不能经常用。
另一方面,在找到那位纹身店的店主之前,他也根本不知道买凶找自己麻烦的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倒是早就在安菲亚转发的视频里,看到了那个自述罪行的老东西,甚至都猜到了拍下那段视频的人非佳雅那个危险的女人无疑。
可即便如此,他却不能找对方索求任何的情报,而这,也算是他和佳雅不言自明的默契。
他这边暗戳戳的谋划着报复这件小事的时候,相距不过几公里远的针叶林里,一众姑娘们却两两一组的搭乘着驯鹿雪橇车,在米莎的带领下,各自擎着分配到手的武器,寻找着关乎晚餐的重要猎物——野兔。
“砰!”
穗穗最先扣动了扳机,她手里那支本属于卫燃的二战德军三管猎枪,也在一阵青烟中打出了一颗霰弹。
只可惜,这一发子弹除了在一颗松树的树干上留下了拳头大的一个疤之外,却根本不耽误那只肥硕的西伯利亚雪兔从众人眼前跑过去的轻盈步伐。
“砰!”
和穗穗坐在同一辆车上的隋馨也下意识的举起了温泉营地大批量采购的贝加尔湖牌IZH94型猎枪跟着打出来一发子弹。
这一枪就像发令信号是的,一时间,这片林子里也噼里啪啦的响起了杂乱的枪声。而那只兔子,也在卡坚卡姐妹和坦图以及米莎惋惜的注视下跑没了影子。
她们四个虽然同样分配了猎枪,但却并没有参与狩猎,否则的话,她们现在也不至于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猎物收获了。
一周的时间转眼即逝,有关某历史学者遇刺的热度,也终于渐渐冷却下来。
取而代之的新闻,却是那位90多岁高龄的山打根刽子手和他被囚禁在监狱里,涉嫌间谍罪的政客孙子,相继服毒自杀身亡的事件甚嚣尘上。
至于这爷孙俩怎样在医院和监狱里服毒自杀,显然又是一个充满了阴谋论,但却和卫燃毫无关系的新故事。
现如今,经过一周的“漫长修复”,时光图书馆总算是修复如初。不仅如此,这图书馆的一侧,靠近格列瓦等人办公室的院墙把角位置,也修建了一排可以充当宿舍,但墙壁却格外厚实,而且外面用桦木板做了伪装的水泥房子。
按照格列瓦的安排,以后这排仅有四个房间的小房子,将会长期有人在里面值班守夜。
甚至,在这四个房间里的墙上,还各自挂着一支充当装饰的波波沙冲锋枪,以及两个固定在桌子底下,压满了子弹的弹鼓。
这些安排,格列瓦可没和卫燃又或者穗穗商量,甚至他都没和帮派的幕后老大季马商量。
但这个帮派老大却非常清楚,他甚至比季马都清楚,保护好了阿芙乐尔,就相当于保护了因塔人如今最重要的生意。
而保护好了看似闲人一个的卫燃,就相当于保护了红旗林场的遮阳伞...以及季马和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当然,还有他即将开始的热带水果生意。
正是基于如此的原因,这一周的时间里,明明远在因塔的格列瓦,却还是以图书馆安保经理的身份,合法申请了十几支泵动式猎枪,并且安排手底下最信得过的人,将这些合法武器放在了图书馆地下室的储藏间以及隔壁别墅的储物室里,顺便,还不忘塞上了足够给卫燃外加每个姑娘都装备上的防弹衣和防弹头盔。
在忙完这一切之后,格列瓦却赶在卫燃等人离开因塔之前,便带着艾格和巫师萨曼莎,以及几个会英语有文化的小弟,登上了飞往菲猴国的尹尔76货机。
就在格列瓦等人在降落的货机外面见到提前等待,并且承诺帮他们开展水果生意的华裔女人晚秋的时候,卫燃等人也已经搭乘着季马的私人飞机,飞往了华夏的首都。
在这架由阿里里和他的机组成员驾驶的飞机上,除了三只宠物和卫燃、穗穗以及卡坚卡姐妹之外,一起跟着回去的,还有隋馨和洛拉以及科拉瓦、外加富婆蔻蔻和她的女管家坦图,甚至就连已经是个因塔人的陆欣妲都没落下。
当然,这飞机上还坐着奥莉佳和奥来娜姐妹,以及季马和玛雅,外加卫燃根本不想带着的、本来早就该回法国读书,但却坚持跟着的艾妮亚。
难得乘坐私人飞机回家,穗穗自然是提前一天便在朋友圈里很是显摆了一番。
也正因如此,当这架并不算多么好看的小飞机降落之后,当卫燃和季马推着满满当当的两大车行李,带着一众漂亮姑娘走出接机口的时候,过来接机的除了特意被卫燃叫来的夏漱石之外,还有陈广陵父子和卫燃的父母。
“我们这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手里举着个导游旗儿的穗穗美滋滋的问道,这次这么多人过来,她还真就是提前一周给所有朋友报了个自己家旅行社的团,而这样做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免了一部分的签证麻烦而已。
“祖宗,你不觉得衣锦有点多吗?”卫燃看了看自己和季马推着的行李车和卡坚卡姐妹推着的宠物航空箱,一脸无奈的问道。
“你懂什么,这叫大衣锦还乡术。”
穗穗话音未落,已经将本就是装样子的导游旗丢给了前者,她自己却一熘烟的跑过去和卫燃的老妈抱在了一起。
“这个人渣周围的漂亮姑娘好像又多了几个”
夏漱石看了眼之前没见过的陆欣妲,像个神经病似的自言自语的的念叨着,“这货可真是个大牲口啊,这小姑娘高中都没毕业呢吧,这货怕不是特意喊我过来臭显摆的?”
瞥了一眼嘴里念念有词,两只眼睛却分别盯着洛拉和陆欣妲勐看的夏漱石。
装做不认识这货的卫燃果断的选择先和陈广陵父子打了声招呼,接着这才站到父母身边,撸胳膊挽袖子,踢腿儿转圈的让他们二老好好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他真的没受伤,这才算是安下了心。
直到安抚住了二老,卫燃这才和自己的人渣朋友夏漱石打了声招呼,随后这一大群人一边相互做着介绍,一边离开接机口,钻进了卫燃父母提前安排的大巴车里。
不等车子发动,穗穗便将隋馨介绍给了陈广陵和他的儿子陈洛象,而卫燃也将夏漱石再次引荐给富婆蔻蔻,并让安菲亚做翻译沟通起了关于找到相册里那架疑似女犬运动家飞机残骸的事情。
众人三五成群的闲聊中,这辆大巴车也先开到了一家饭店里,众人分作两桌热热闹闹的坐了下来。
“你大老远把我喊过来给你接机,就为了那个富婆的找飞机生意?”
趁着大家落座的功夫,夏漱石把卫燃拉到了洗手间里,点上颗烟一边撒尿一边问道。
“没兴趣?”卫燃婉拒了对方的香烟,一边撒尿一边问道。
“哪能呢”
夏漱石眉开眼笑的说道,“价值10万美元的生意呢,我可从没接过这么大的生意,这老外的钱是好赚哈?”
“你也得找得着那架飞机残骸,才能拿到那笔钱。”卫燃不得不提醒道。
“这就是我好奇的地方了”夏漱石疑惑的问道,“这么赚钱的活儿你自己怎么不接?”
“没空”
卫燃干脆的说道,“最近我这忙着呢,可没空找什么飞机残骸。再说了,那个女飞行员我之前听都没听过怎么调查?”
“借口”
“或者我重新给那个小富婆再介绍个人?”
“那倒是不用”夏漱石立刻说道,“有钱干嘛不赚。”
“二世和钟震那边情况怎么样?”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一切顺利,他们俩快把它们掏空了”
夏漱石看了眼刚刚走进洗手间的陌生人,明智的暂时终止了这个话题。
撒完了尿洗干净手,还不等等夏漱石掐灭烟头,刚刚走出洗手间的卫燃,却接到了佳雅打来的电话。
看了眼包厢的方向,卫燃先按下了接通键,随后迈步走向了饭店外面的停车场。
“卫先生在忙?”电话另一头的佳雅显然听到了这头的背景杂音。
卫燃笑了笑,如实说道,“不算太忙,刚刚回国,正准备宴请朋友呢。”
“既然这样,耽误你几分钟的时间。”
“不耽误”卫燃客气的回应道,“佳雅小姐请讲。”
闻言,佳雅这才说道,“就在刚刚,有位澳大利亚老先生联系我们,说他的手里也有一本相册,是已经送到你那里的那本相册的另外一半,而且他声称认识那本相册的原主人,那位水手克里斯。”
“你说什么?”卫挑了挑眉毛,“还有下半本相册?”
“对”
电话另一头的佳雅顿了顿,“对方点名想见见你,并且希望你能帮他调查一些事情,另外,他也是当初那本相册的潜在买家之一。”
“点名见我?”
卫燃愈发的湖涂,不过很快,他便痛快的说道,“没问题,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那位老先生说这些都可以你来决定,无论是澳大利亚、菲猴国还是华夏或者俄罗斯都没问题,而且他随时都有时间。”
“那就让他来华夏吧”
卫燃想了想说道,“至少一周之内我都在华夏的首都,如果他能过来,最好在抵达前一天提前联系我一下让我有个准备。一周之后,我说不定哪天又去什么地方了,到时候就只能先联系再定地点了。”
“没问题”
佳雅干脆的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宴请朋友了,等下我会把你的联系方式给那位老先生。”
说完,佳雅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忙音,卫燃在一番思索之后,最终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抛诸脑后,先好好填饱肚子再说。
第1101章 相册的来历和另一桩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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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的包厢里,满满当当两大桌子人在觥筹交错间用不同语言可谓交谈甚欢,只不过,这却苦了充当翻译的卫燃和卡坚卡姐妹。
以至于这一顿饭下来,本就不打算喝酒的卫燃连碗里的米饭才吃了不到一半,而卡坚卡姐妹,更是没能捞到几块她们喜欢吃的糖醋排骨肉。
趁着卫燃的父母带着一众姑娘们打包吃剩下的饭菜的功夫,卫燃也和陈广陵父子暂时离开包厢,走到了饭店门口。
这次陈广陵父子也过来接机,除了看到了穗穗在朋友圈里显摆的私人飞机之外,其实也是收到了穗穗的邀请希望能过来一起吃个饭。
得益于平时穗穗这个人精隔三差五的就让带队去因塔的导游给陈广陵一家捎带些毛子土特产之类的伴手礼,原本约在饭店集合的陈家父子,自然也就主动去机场等着了。
当然,穗穗约陈广陵吃饭,除了拉近感情帮着卫燃社交之外,也确实是有求于他,希望这位京城坐地户,能帮忙联系一些医生专家什么的,给小天才科拉瓦看看脑子。
也正因如此,陈广陵带着儿子陈洛象跟着卫燃刚刚走出饭店,便主动说道,“那个小姑娘的事儿你就放心吧,你们回来之前我就找朋友联系好了,等你们定了时间,随时都能去。”
“给陈老师添麻烦了”卫燃客气的说道,同时给对方分了一根从夏漱石那里顺来的香烟。
“这有什么麻烦的”陈广陵接过香烟摆摆手,“到时候让洛象带着你们去就行,这小子最近正好没什么事情。”
“你这是学成了?”卫燃朝婉拒了香烟的陈洛象问道。
“远着呢”
陈洛象略带一丝丝的腼腆和木讷答道,“我师傅最近有点事情要忙,给我放了两个月的假。”
“这小子的老师缠上了一笔官司”陈广陵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位老先生怕牵连这小子,所以让他先回来避一避。”
“官司?”
“可不就是官司”
陈广陵哭笑不得的说道,“有个二杆子高价卖了一块老木头给他的师傅,那老先生满意的不得了,当时就决定亲手斫一床好琴。”
“然后呢?”卫燃下意识的追问道。
“我师傅亲自把料开好了,警察也上门了。”
陈洛象一脸晦气的说道,“卖给我师傅的那块老木头,是一个团伙从外地一个村子的祖祠房梁上锯下来的,这几个烂人偏偏还说是我师傅指使的。”
“这也行?”
“现在正是扯皮的时候呢”
陈洛象无奈的摊摊手,“我师傅这两年没少从他们手里买木料,那帮烂人非说上次我师傅买木料的钱是这次翻车的定金,估计取证什么的要一段时间呢,我师傅觉得我又帮不上忙,弄不好还得惹一身骚,所以就让我先回来了。”
闻言,卫燃咧咧嘴,这种事儿他又帮不上忙,而且看陈广陵那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就知道,自己这位便宜师弟的老师傅虽然有麻烦,但麻烦应该不是太大。
借着这个话题一番闲聊,卫燃和这父子俩约好了时间,这才互作告别,送他们父子俩坐上了出租车。
“你接下来去哪?”卫燃喊住刚刚没少喝的夏漱石问道。
“去二世他们家”
夏漱石从卫燃的手里将自己那包烟抢了回来,自顾自的点上一颗说道,“这几天我都在京城,看在那十万美子的份儿上,我会尽快开始调查的。”
“过两天有个老外过来,到时候帮我做个翻译。”
卫燃拍了拍这位人渣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道,“那位老外说不定知道点什么线索”。
闻言,夏漱石立刻眼前一亮,“懂了!随叫随到!”
他这边打发走了这位人渣朋友,穗穗那边也打包好了剩下的饭菜,带着众多姑娘以及刚刚代替卫燃喝酒灌夏漱石的主力季马钻进了大巴车。
“知道你小子活蹦乱跳的就行了”
站在大巴车门口的老卫同志拍了拍小卫同志的肩膀,“你们自己回姥姥家吧,我们还得回趟公司,等晚上再回去。”
“要不要我给你们那小公司投一笔钱?”卫燃嬉皮笑脸的问道。
“你这臭小子还打算做我们的股东怎么着?”
卫燃老妈没好气剜了自己的亲儿子一眼,“有那钱自己留着吧,要不是穗穗这丫头需要客源,我们早就打算退休了。”
“要不给你们买辆车?”卫燃嬉皮笑脸的继续问道。
“等着你给我换车?”
老卫同志得意的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看看这四个圈圆不圆?哎!这里面有有俩圈可是穗穗这丫头给我买的呢,行了,快上车吧。”
说完,这老同志便带着卫燃老妈得意的走向了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小轿车,故意轰了一脚油门先一步开出了停车场。
“你什么时候给他们换的车?”卫燃接过穗穗手里的牵引绳,好奇的问道。
“那可早了”
成功献了一把殷勤的穗穗得意的说道,“得有几个月了,那时候咱们还在蔻蔻家的农场里吃驼鹿杂碎火锅呢,对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这个话题一开始,并且经过卡坚卡姐妹的翻译之后,大巴车上也立刻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晚餐该吃些什么。
见状,卫燃无奈的摇摇头,一手牵着狗子贝利亚,一手拎着仍旧装在航空箱子里的两只大耳朵狐狸走向了旁边那辆去年时候买的黑色迈特威面包车。
接下来,穗穗等人将乘坐大巴车赶赴高铁站,搭乘高铁前往白羊淀的姥姥家,而卫燃却因为三只宠物乘坐高铁太麻烦,所以只能开车回去。
只不过,在目送着大巴车离开之后,他却驾车开往了机场的方向,并在不久之后,又拐上了另一条通往郊区的路。
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赶到了当初秦二世当作人情送给自己的那块位于山里的桃花林,卫燃打开上锁的铁丝网大门之后,驾驶着车子先沿着荒草丛生的碎石地转了一圈,随后这才重新将车子停在门口,锁好了门之后将贝利亚放了出去。
任由这个大块头独自撒欢,他也走进了那个带有彩钢瓦房顶的大院子。
关上门房往前垮了一大步,卫燃在这院子里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接着又着重检查了上次来这里的时候亲自安置的假摄像头,见一切没有什么变化,他这才取出工兵铲,小心的挖开了进门地面铺着的砾石。
很快,一个个当初他亲自封装的安瓿瓶被挖了出来,大致数了数,十个装着狗血的安瓿和十个装有荧光漆的安瓿一个不少,额外用紫光灯照了照,这坑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光照反应。
见状,他这才算是松了口气,算是相信这么长时间里,没有人偷偷来这里窥视过,更没有人进入过这个大院子。
重新将这些安瓿埋好铺上砾石,卫燃这才拉动开关,打开了棚顶的日光灯管。
惨白的灯光下,卫燃默默的从金属本子里取出苏军斗篷铺在地上,接着整个人躺上去,取出熊皮手套自己咬住,随后绷紧肌肉和神经,攥紧拳头闭上眼睛,在一阵低吼和一瞬间针扎般剧痛的酷刑中取出了那辆运输车。
“呼——”
用力喘了口粗气,卫燃收起了手套和斗篷,拍拍屁股爬起来,迈步走进了运输车尾部的生活舱。
打开根本没有上锁的保险箱,他接着又取出食盒,将装在里面的黄金妈祖像以及一张当初从敲钟人手里弄到手的内存卡一起,全都送进了保险箱,接着,他又从保险箱里取出了一个装满了钻石的乐扣盒子放进了食盒。
这些钻石都将会通过魅魔送到游行珠宝店变现,变现的钱除了作为海拉的奖金之外,也将作为魅魔的活动资金。而这些,是不久前卫燃给安菲亚的承诺。
现如今,常年占据食盒上层的,就只剩下了各种各样的调味料。而占据下层的,除了那一盒当初卡坚卡作为见面礼送给自己的苏联毒针之外。还有属于千叶戈男的P22手枪以及消音器和给卡坚卡姐妹准备的两只PSS微声手枪以及两个备用弹匣。
除了这些武器,这一层剩余的空间里,还塞了一沓千叶戈男无偿借给自己随便用的各国护照和一些备用的现金以及一些单根只有10克的小金条,外加一台同样备用的卫星电话和没有插卡的智能手机。
收起装的满满当当的食盒,卫燃最后看了看保险箱里的那些“赃物”,接着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上了保险箱门,起身离开了生活舱。
在又是一阵要命的短暂剧痛中收起了庞大却只能当保险箱用的运输车,满脑门都是汗珠的卫燃打着摆子离开了这个密不透光的大院子,重新锁死了大门之后,一步三摇呲牙咧嘴的走到了车子的边上。
“贝利亚!贝利亚——!”
卫燃拉着长音一番呼喊,不久之后,贝利亚便从远处的荒草丛里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只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大块头的嘴巴里,竟然还叼着一只格外肥硕的野兔。
“可真能给我惹麻烦”
卫燃从眼巴巴瞅着自己的贝利亚嘴里取走那只已经断气儿的肥硕野兔看了看,最终也就只能将其丢进了车厢里。
一路风驰电掣的驱车赶回姥姥家,比预计时间迟到了两个小时的卫燃除了让两家老人一番担心之外,却并没有引起那些喝多了正在睡觉倒时差的醉鬼们的注意。
只不过,还不等他把那两只大耳朵狐狸从航空箱子里放出来,一通电话却打了过来。
看了眼拨过来的陌生号码和归属地,卫燃先给贝利亚戴上了嘴套,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是卫先生吗?”电话另一头儿,一个腔调怪异的男人用并不标准的汉语问道。
“是我”
卫燃拍了拍贝利亚的狗头,跟着两家老人一边走进共用的客厅一边简短的回应了一句。
“您好卫先生”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顿了顿,直来直去的说道,“我手里有另一本相册,想和您见一面。”
“怎么称呼?”卫燃笑着问道。
稍作停顿,对面的男人这才答道,“是这样的,真正想和您见面的是汉尼拔·辛普森先生,我只是他雇佣的汉语翻译,小姓唐。”
唐翻译?汉尼拔?这谁给起的这么攒劲儿又有食欲的名字?
暗自腹诽了一句,卫燃神色如常的说道,“麻烦唐先生转告辛普森先生,我最近一周之内一直在华夏的首都,非常欢迎和期待与他见面。”
“事实上辛普森先生已经买好了今天下午最后一趟航班的机票”电话另一头的唐翻译说道,“我们搭乘的这趟航班大概在16个小时之后降落,如果方便的话,辛普森先生希望能尽快与您见面。”
“等下把航班信息发过来吧”卫燃顿了顿,“到时候我会去给你们接机的。”
“那就麻烦您了”唐翻译格外客气的说完,这才挂断了电话。
下半本相册里有什么?卫燃暗自滴咕的同时,对方也将航班信息发了过来。
将这条信息转发给了夏漱石,卫燃直接又拨了过去,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接机,并且让对方帮忙安排了住宿。
挂断电话,卫燃这才来得及将两只仍旧关在航空箱子里的大耳朵狐狸放出来,并且将这三只宠物介绍了给了似乎一直养在姥姥家的歪嘴哈巴狗。
“我听说你小子遭遇袭击了?”
卫燃的姥爷试探着问道,同一间客厅里的另外三位老人也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确实有这回事,不过新闻里我都是装的。”
卫燃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次抬胳膊踢腿掀衣服撩裤腿的解释了一番,这才打消了长辈们的担心——哪怕他们早就在先行回来的穗穗嘴里听过一遍相同的解释。
“这小鬼子特码的不是东西”穗穗的姥爷拍着桌子骂道,“恶事做尽,它们早晚要遭报应的!”
“可不!”
两位老太太跟着附和了一声,接下来的话题也不出意外的开始回忆起了这附近哪个哪个村子里的谁谁谁家的爹妈哥哥姐姐是被鬼子杀了之类的伤痛回忆。
陪着四位老人一直聊到了夕阳西下,眼瞅着院子里的四只宠物已经混熟了,卫燃也解释清楚了怎么这次又多了这么多姑娘的时候,喝多了的穗穗等人也终于相继爬了起来。
趁着一起忙活晚餐的功夫,众人也商讨出了接下来几天的安排。
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这次季马和玛雅竟然打算自己去华夏的南方转一转,并且异口同声的拒绝了穗穗假意给他们安排翻译的提议。
默契的没有帮这俩欲盖弥彰的朋友揭穿最后那层窗户纸,其余众人也齐刷刷的婉拒了这俩人虚情假意的组团邀请。
一屋子人里少了季马和玛雅,其余的姑娘们在一番商讨之后,陆欣妲这个会汉语,但之前却从来都没来过华夏的小姑娘却意外的变成了最抢手的组团人选。
而同样会汉语,甚至在这个国家长大的隋馨,却主动承担了一项重要的工作。
她要负责带着洛拉和洛拉的妹妹科拉瓦去看病,顺便,这姑娘还打算找陈广陵请教请教琴技。
至此,剩下的姑娘们也就不打算再继续拆分,除了决定明天休息一天之外,趁着晚饭的功夫,便将接下来几天安排的满满当当,以至于玛雅都险些动心抛弃季马回归组织的怀抱。
没错,这些姑娘们就因为当初季马的一句感慨,如今也打算弄个一起赚钱搞事业的女性团体组织。
只不过这都一周的时间了,她们唯一商量出来的,勉强让大部分姑娘都满意但唯独穗穗觉得丢脸的名字,竟然是汉语发音的“做大做强”。
无论这个小团体的名字如何,这回来第一天的家宴晚餐却是格外的热闹。
当然,此时这个小村子里到底有多少单身狗老光棍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让他们羡慕,实则着实被他们污了清白的人渣外甥卫燃,恐怕就连村长都别想数清楚。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卫燃赶着早晨第一班高铁折返回了首都,汇合了早早在高铁站等着自己的夏漱石,乘车赶往了机场。
“这谁的车?”坐在副驾驶的卫燃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香烟问道。
“还能是谁的”夏漱石拍了拍方向盘,“禽兽的呗,咋了?嫌破?”
“确实有点破”
卫燃如实的点点头,这确实是一辆破车,一辆看着很有年头,而且明显在很久之前就经过了重度改装的陆巡80越野车。万幸,这车子里里外外倒是收拾的格外干净。
“这辆车可是禽兽的宝贝”
夏漱石拍了拍方向盘,“这车除了我,也就他那个小姨妈还有他姐姐能碰,其他人别说开,赶进放这辆车的车库他都能急眼。”
“那你干嘛不开辆别的车?”卫燃无奈的问道。
“他家车库里就这么一辆车”夏漱石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总不能放着现成儿的不开,花冤枉钱再去租一辆吧?”
“当我没说”卫燃顿了顿,按捺不住好奇问道,“他家咋回事?”
“嗨,别问了,一地鸡毛。还是说说今天要接的那个人什么来路吧?”
明显不想深谈这个话题的夏漱石转移话题的同时踩下了油门,这辆车也在发动机的咆孝中提高了车速。
“十点多的飞机,名字叫汉尼拔·辛普森。”卫燃摊摊手,“别的我也不知道。”
“汉尼拔?”夏漱石愣了愣,“我中午安排的淮扬菜啊?上哪给他整人肉去?”
“整个屁的人肉”
卫燃故意提前给对方打了个预防针,“等下我说啥你就给我好好翻译啥,可别像上次似的瞎翻译。”
“你就瞧好吧”夏漱石模棱两可的做出了个保证,显然是出于朋友的好心,担心他又搞一次口无遮拦。
在插科打诨的闲聊中,两人赶在航班降落之前顺利的抵达机场站在了接机口的外面。
然而,在一番等待之后,当他们二人接到汉尼拔·辛普森和他的唐翻译的时候却愣了愣。
这位大概不吃人肉的汉尼拔先生远比卫燃想象的要年轻的多,看起来最多也就60岁的年纪,满脸花白的胡茬,一件明显从热带亚热带穿过来的花格子衬衫里是一件灰色的紧身体恤,头顶的棕色牛仔帽子上还卡着一副太阳眼镜,下半身则是一条牛仔裤和一双高腰的沙漠靴子。
和如此利落的打扮不相称的是,他的脖颈处,竟然包着一圈纱布,左边手上同样包着纱布,而且似乎少了一根小拇指和一根无名指。
再看那位唐翻译,却是个看着也就20岁出头,学生打扮的亚裔小伙子。
“你好卫先生”汉尼拔·辛普森主动和卫燃握了握手,同时用明显才学会的汉语打了声招呼。
“欢迎来华夏,辛普森先生。”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而那位唐翻译,也立刻将他的问候翻译成了英语。
一番寒暄和介绍,卫燃和夏漱石引着辛普森二人离开机场钻进了车子里。
出乎卫燃的预料,这位辛普森先生倒是对这辆破烂的越野车格外的满意,直言他自己也有一辆,并且在几年前驾驶着它横穿过澳大利亚。
借着车子的话题和夏漱石以及唐翻译的帮忙,双方在一番沟通之后,卫燃倒是对这位辛普森有了大概的了解。
按照他自己的说法,这位辛普森先生是个土生土长的澳大利亚人,他在南澳的昆士兰,拥有一座面积超过1000公顷的农场,而那位唐翻译,不过是在他的农场里打工的一个马来留学生罢了。
当被问及有关相册的事情时,这位性格憨厚的农场主更是不加避讳的表示,那是他的父亲卡兰先生和已故水手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在上世纪50年代末,谋杀了一位船长之后抢来的。
而被问及谋杀对方的原因时,这位老先生更是格外耿直的从嘴里冒出一个英文单词“复仇”。
接下来,根本不用催,这老先生便解释道,他的父亲曾经有个哥哥,和水手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是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
算起来,汉尼拔这个名字,就是从他的这位伯父那里继承来的。
而雨果和汉尼拔二人,当时都是澳大利亚第27步兵旅的士兵。
区别只在于,辛普森先生素未谋面过的那位老汉尼拔叔叔,在1941年参加了新加坡战役,并且最终因为该旅旅长符合英国传统的临阵脱逃所牵连,成为了招核鬼子的战俘自此不知下落。
而水手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当时却因为回澳大利亚轮休以及举办婚礼而侥幸躲过了一劫。
等到1942年的时候,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又参加了科科达小径战役,而他的妻子,也被送到了相对更加安全的昆士兰,借住在了辛普森家的农场里。
后来二战结束,脱掉戎装的雨果先生成为了一条远洋捕鱼船的水手,辛普森的父亲卡兰先生,也在成年之后,在雨果的蛊惑下成为了一名水手。而雨果的妻子和已经出生的克里斯,则继续在辛普森家的农场里生活工作。
后来的事情充满了戏剧性,在1957年的时候,年轻的水手卡兰因为在船上斗殴被辞退,同在一条船上雨果先生,也跟着辞掉了大副的工作,决定带着比他小了能有十岁的小兄弟卡兰换一条船工作。
很快,他们二人便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一条招核的捕鲸船,他们急需一位大副,和一位身手不错的水手长。
不出意外的,雨果先生和卡兰这装作不认识的兄弟俩轻而易举的获得了这两个在船上至关重要的岗位,并且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跟随这条捕鲸船离港前往珊瑚海海域开始了捕鲸作业。
或许是运气使然,这条捕鲸船很快便有了收获,随着一条条鲸鱼被捕杀,那头招核船长也在决定归港补给的当天夜里,拿出了珍藏的清酒宴请所有的海员。
只不过,也就在那天晚上,身为大副的雨果在将喝多了的船长送回船舱里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船长室办公桌上,有一本摊开的相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拿起了那本鳄鱼皮的相册,接着,他不但在那本相册里看到了穿着军装手拿武士刀的船长,更看到了卡兰的哥哥汉尼拔,看到了其他曾经和自己并肩战斗的战友,看到了他们被砍头的照片!
也就是那天晚上,大副雨果用船长室墙上挂着的武士刀,在水手长卡兰的帮助下,杀死了船长和船上几乎所有的招核水手,并且带走了翻找到的两本相册和所有的财物。
在那之后,这兄弟俩干脆跑到了尚且没有独立的巴布亚新几内亚领地,在萨曼莎他们的原始部落里躲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才又回到了澳大利亚。
从那之后,雨果便将妻子和儿子克里斯接回了达尔文港做起了小生意,卡兰也彻底放弃了水手的工作,回到家里的农场成为了一名牛仔。
几乎就在辛普森先生讲完这段父辈经历的同时,夏漱石也将车子开到了一间看着颇有特色的饭店里。
而在等待上菜的功夫,辛普森先生用包着纱布的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继续说道,“这就是相册的来历了,我的父亲活着的时候一直说,能在茫茫大海上遇到当年的杀死他兄长的仇人,这是上帝赐予他的复仇机会,所以即便再来一百次,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死那个刽子手。
只是我的父亲卡兰先生,和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恐怕都没想到,他们并没有杀干净,所以在克里斯的侄子卢克决定出售那本相册的时候,给他和那些无辜孩子惹来了杀身之祸,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所以您也遭到了谋杀?”卫燃等夏漱石翻译之后惊讶的问道。
“你肯定知道前段时间发布视频承认自己是凶手的那个杀手吧?”
辛普森摊摊手,颇为庆幸的说道,“很不幸,我的伤就是他留下的,如果不是当初在我的农场里工作的唐听到了我的惨叫,并且叫醒了所有的牛仔,恐怕我的葬礼都结束了。”
说到这里,辛普森用完好的那只手拎起了他的公文包,在唐翻译的帮助下,打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一本同样款式的鳄鱼皮相册毫无保留的递给了卫燃,“看看吧,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另外一本相册。当然,我可不会开价十万美元。”
“听起来您和那位幸运的卢克似乎并不熟?”听完了夏漱石的翻译,卫燃接过相册的同时问道。
“确实不熟”
辛普森摇摇头,“卢克的父亲是克里斯母亲的弟弟,那是个有名的烂赌鬼,他死了之后,卢克就跟着克里斯生活了,我和克里斯仅仅在过节的时候才会相互联系,而且他大多数时候都生活在莫尔兹比港,我们之间见面并不方便。”
合着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卫燃和负责翻译工作的夏漱石同时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这才翻开了辛普森先生刚刚交给自己的相册。
然而,在看到里面的那些黑白照片时,无论卫燃还是夏漱石却都攥紧了拳头,这一张张照片记录的依旧时屠杀,但背景却变成了满是残垣断壁的城市。
最让他们二人呼吸加重的是,那些被屠杀的人,基本都是亚裔长相,其中相当一部分人,穿的也是颇有华夏民国服饰风格的长衫!
“新加坡大屠杀”
辛普森的嘴里蹦出一个沉重的词汇,“这是雨果先生告诉我的父亲的,也是我的父亲告诉我的。他们说,这些照片是新加坡大屠杀的时候拍下的,那些被屠杀的,都是当地的华人和华侨。”
“辛普森先生”
卫燃听完了夏漱石的翻译之后站起身,郑重的问道,“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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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章 烧焦的照片和辛普森的托付
“先不急”
包厢里,辛普森随和的朝卫燃摆了摆他那只完好的右手,“请先坐下吧,等你先看完相册里的其他照片,我们再聊别的事情。”
见卫燃看向自己,夏漱石立刻将原话翻译成了汉语。至此,前者这才坐下来,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桌子上摆放的鳄鱼皮相册。
继续往后翻,这本同样款式的活页相册几乎前面三分之一的厚度固定的照片,记录的全都是新加坡大屠杀中奸淫掳掠的恶行,照片犯下这些恶行的人,也不像另一本那样圈定在三个招核鬼子的身上,那些施暴者,都是最普通的士兵——就像那些被施暴者都是普通人一样。
谁说招核平民是无辜的?
卫燃不由的冷哼了一声,它们或许是无辜的,但这个世界从来最不缺无辜的人。
照片里那些被肆意屠杀凌辱的人不同样是无辜的吗?彼时四万万饱受被侵略之殇的中华儿女,又有哪个不是无辜的?
“看这张”
夏漱石从兜里掏出一副丝绸手套戴上,接着又取出一支茶杯口大的放大镜,对准了其中一张照片里的主角们。
那是四只手拿三八大盖,刺刀下还挂着痔疮旗的士兵。
这四只士兵的脸上定格着疯狂且得意笑容,但他们双手端着的刺刀上,却都穿着一个小小的,还拖着脐带的婴儿!而在他们的脚下,则是四具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尸体!
“这群畜生.”
卫燃嘟囔了一句之后用力做了个深呼吸,整个人也跟着平静下来,默不作声的继续翻动着相册。
继续往后翻,这本相册中间的三分之一,记录的却全都是一个戴着眼睛,手里牵着狼狗的鬼子做下的各种恶魔行径。
记录这些兽行的照片,有的明显是在新加坡大屠杀的时候拍下的,有的似乎更早一些,还有的,则明显是山打根死亡行军途中拍下的。
卫燃记得这个人更记得那只狗,在另一本相册的最后一页,就有这只穿着和服踩着木屐,胸前还挂着一台旁轴相机的鬼子的照片,他甚至记得,这只似乎是个记者或者摄影师的鬼子名叫“长冢让次”。
在这一张张以它为主角的照片里,它犯下的战争罪行相比之前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屠杀平民、屠杀战俘,凌辱女人和孩子、虐杀婴儿、又或者用那些稚嫩但却满是血迹的小胳膊小腿儿饲喂那只狼狗,乃至驱使这条狗撕咬那些骨瘦如柴的战俘和无辜的平民。
而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它的脸上被定格的,只有无比疯狂的笑容。
“这个人就是我的叔叔”
辛普森指着一个被砍头的战俘说道,“当时这本相册就是在这一页摊开在那位船长的办公桌上的,雨果先生一眼就认出来,这个被砍头的战俘,就是我父亲的哥哥汉尼拔·辛普森。
也正是为了记住他,记住这份仇恨,我的父亲给我取了同样的名字。”
说完,辛普森不由的叹了口气。
一边假意听着夏漱石的翻译一边继续往后翻,照片里的背景却变成了似乎是船舱一样的环境。
但接下来这张照片记录的,却是包括那只名叫长冢让次的野兽在内,和另外几个只穿着兜裆布的男人,在凌辱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
这张照片里虽然因为角度的关系看不到那个女人的长相,但在照片的角落,却还有好几个排着队,同样只穿着兜裆布的鬼子。
继续往后翻,其后十几张照片,几乎都是长冢让次和一些兽兵凌辱乃至折磨这个女人的镜头。
而在其中两张照片里,甚至还给这个一脸绝望的短发女人拍了一张面部特写和赤身裸体的特写。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包括这两张特写在内,几乎所有能看出这个女人面部特征的照片,却都像是被烟头烫过似的,只留下了一团无法辨认的焦黑孔洞。
而在最后一张和这个女人有关的照片里,她依旧赤身裸体而且看不清面部特征,但她的身体却似乎和一颗水雷绑在了一起。而且看周围那不多的几个水鬼子们似乎在欢呼的肢体动作,似乎马上就要把她和水雷一起推入大海似得。
和身旁的夏漱石对视了一眼,已经有了共同猜测的二人默不作声的将视线又投向了桌子上的相册,卫燃也跟着将其翻到了下一页。
在这一页固定的四张照片里,主角是个只穿着短裤,身材矮小瘦弱的男人。
他被牢牢的绑在了甲板上,但是,和刚刚那个女人的照片一样,他的面部特征,也被类似烟头之类的东西烫的一片焦黑无法辨认。
在第二张照片里,他又被戴着头套押送到了一座码头上,那照片的边缘,还能看到迎风招展的痔疮旗,以及部分的船舰轮廓。
等到第三张照片的时候,这个依旧戴着头套的男人却被推进了一个土坑,周围还有三个手拿铲子的鬼子似乎正准备往土坑里填土。
卫燃甚至一眼认出来,这三个鬼子,就是另一本相册里的那三个刽子手!
再看最后一张照片,却是名叫长冢让次的鬼子,站在被填平的活埋坑上,用脚踩着一块大石头让人给他拍下的照片。
“这些照片本来是放在相册最开始的”
辛普森赶在卫燃往后翻之前说道,“但是为了避免被认为是什么限制级的涩情摄影集,所以这些残忍的照片被我的父亲移动到了新加坡大屠杀照片的后面。”
听完了夏漱石的翻译,卫燃点点头这才继续往后翻动。
只不过,接下来的相册活页上,却都是那位长冢让次凌辱各种女人时拍下的瞬间。
虽然这些照片依旧是黑白色的,但那些女人立体的五官却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这些都是白人女性,或者说,是漂亮、年轻而且明显被强迫的白人女性。
稍稍加快速度往后翻了几页,这些香艳且残忍的照片之后,却和另一本相册一样,用一个个的小纸袋固定着不少底片。而在最后一页的封底内侧,依旧有一张长冢让次的照片和完全一样的签名。
见卫燃又把活页翻到了保存底片的那几页,辛普森像是猜到了他想找什么似的说道,“除了那个似乎在船上被凌辱的女人和被活埋的男人,其余的每一张照片都有对应的底片。”
闻言,卫燃扭头看向了夏漱石,后者愣了愣,将这段英语翻译成了汉语。
稍作沉吟,卫燃和夏漱石再次对视了一眼,开口用汉语说道,“辛普森先生,现在可以说说你需要我做什么了吗?”
“唐,去帮我找一家超市买瓶高档华夏酒怎么样?顺便让服务员等半个小时之后再把菜端上来。”
辛普森说着,从兜里抽出几张百元面值的澳元递给了刚刚一直负责帮他把汉语翻译成英语的唐翻译。
“没问题辛普森先生”
年轻的唐翻译接过现钞,起身说道,“我大概也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如果您额外需要买些什么,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说完,这个年轻的翻译朝卫燃和夏漱石歉意的笑了笑,这才离开了包厢。
“唐是个非常聪明的年轻人,莽撞的卢克如果有他一半聪明,就不会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辛普森说完又叹了口气,“卫先生,我需要你做什么依旧不急,现在能不能先说说你的推测。”
趁着夏漱石翻译的功夫,卫燃也思索了一番,然后这才明知故问道,“您需要哪方面的推测?”
“有关那些没有底片的照片的推测”辛普森先生在夏漱石翻译到一半的时候便抢答了这个问题。
“你怎么看?”
卫燃朝身旁的夏漱石问道,随后悄悄的起身,走到包厢门口猛的打开了房门。见那位唐翻译不在外面,他这才关上门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阿梅利亚·埃尔哈特”
夏漱石顿了顿,又额外补充道,“那个被活埋的,说不定是他的领航员弗雷德·努南。”
说完,夏漱石又将这句话用英语复述了一遍。而辛普森也点点头,坦诚的说道,“和我父亲卡兰以及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推测的一样。”
“所以.”
夏漱石话刚起了个头,辛普森便无奈的摇摇头,“但是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和男人的面部特征根本就看不到,更无从分辨照片拍摄的时间和地点,这根本什么都证明不了。”
耐心的等夏漱石翻译完,辛普森起身走到相册的边上,熟练的翻到了活埋那个男人的照片一页,指着那三个手拿铁锹的鬼子,“这三个混蛋,就是另一本相册里的那三个刽子手。”
说完,辛普森却又一次将手伸进了他的公文包里,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也就比烟盒大了一圈的金属盒子。
打开这个金属盒子,这竟然是个做工颇为精致的防水相框,而在对折的两个相框里,分别还有一张泛黄的合影。
这两张照片里,都是穿着和服的长冢让次和另外一本相册里的三个同样穿着和服的刽子手的合影,区别仅仅只是背景不同罢了。
“这张照片里的背景是招核广岛县的产业奖励馆,当然,这是被小男孩深情亲吻过的建筑遗址,二战后,那里一般被叫做原爆圆顶馆。”
稍作停顿给夏漱石留足了翻译的时间,辛普森又指着第二张合影里的背景说道,“这个伪造的小号自由女神像,其实是1950年3月,在招核的大阪开幕的美国博览会上的布景。”
“所以它们都活了下来”夏漱石在翻译之前便道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对,那些恶魔都活了下来。”
辛普森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这两张照片,本来是放在卢克准备出售的那本相册里的,在我的父亲卡兰和克里斯的父亲雨果先生在世的时候,他们几乎穷尽毕生,都想找到剩下的三个刽子手,又或者找到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的照片底片,又或者那个男人被活埋的具体位置。”
在将这句话翻译给卫燃之后,夏漱石疑惑的用汉语嘀咕道,“他们想找到另外三个刽子手复仇这我理解,但是他们找那个女飞行员做什么?”
“复仇,依旧是为了复仇。”卫燃近乎下意识的解答了这个疑惑。
“复仇?”
夏漱石愣了愣,紧跟着立刻恍然大悟,可不就是复仇,如果能证明那个被凌辱后丢进海里的女人是女飞行员埃尔哈特,如果能证明那个被活埋的男人是埃尔哈特的导航员。
只要把这些证据公布出来,无论已经死了的摄影师长冢让次,还是另外三个刽子手,他们余生都将惶惶不可终日,甚至极有可能死于美国的报复。
或者说,只要证明了那个女人和男人确实是埃尔哈特和她的领航员搭档,美国自然会帮他们找到另外三只刽子手。
反过来讲,那位雨果先生和卡兰之所以找不到那三只刽子手。恐怕也是对方在得知相册丢失之后,和他们一样选择了隐姓埋名。
甚至,卫燃有理由怀疑,那个不久前已经死了老家伙之所以定居达尔文港,说不定有很大的原因就是为了找到这两本至关重要的相册。
可由此,就产生了新的疑问。思索片刻,卫燃朝夏漱石使了个眼色,随后直来直去的用汉语问道,“辛普森先生,坦白说,我在另一本相册里看到了几张彩色的照片,在其中一张照片里,似乎有一架飞机的残骸。”
“那是我的父亲和雨果先生出钱买下一架飞机残骸亲自摆在那座小岛上的。”
辛普森回答的格外坦诚,语气中也带着惋惜,“雨果先生试图通过伪造发现了埃尔哈特女士的飞机残骸,来引出那三头藏起来的刽子手。但是非常遗憾,他们失败了。”
“失败了?”夏漱石下意识的问道,“怎么失败了?”
“据我父亲说,雨果先生是在1965年左右才找到一座满意的小岛,又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布置好了买来的飞机残骸,并且使它尽量看起来和小岛已经融为了一体。”
辛普森摊摊手,“但是当他拿着辛苦伪造出来的照片找到《悉尼晨报》的一位编辑的时候,对方却一眼看出了破绽。最起码,他把机身喷绘的颜色都弄错了,可这又怎么怪的了他呢,他从来就没见过那架飞机,但那位编辑却亲眼目睹过那架飞机在莱城起飞。”
稍作停顿,涵养极好的辛普森先生耐心的等夏漱石翻译完,这才继续说道,“不过即便如此,那位编辑为了报纸的销量,还是刊登了他伪造的新闻,只是把彩色照片变成了黑白照片而已。
但我不得不说,那是个错误的尝试,就在新闻刊登出去不久之后,那位编辑以及雨果先生,就相继因为各种意外死了。”
“意外?”卫燃在听完翻译之后这才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至少当时警察是这么说的”
辛普森摊摊手,“一个失足跌下了阳台,一个死于酒驾车祸。但我的父亲米卡和雨果先生的妻子都坚信,那位编辑和雨果先生都死于那些刽子手的谋杀。
所以在我父亲的帮助之下,雨果先生的妻子带着克里斯躲到了那个原始人的部落里,就像当初我父亲和雨果先生复仇了那位摄影师之后的所做作为一样。”
“后来呢?”夏漱石翻译完之后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
“没有后来了”
辛普森摇摇头,“克里斯的妈妈并不适应部落里的生活,她在带着雨果躲到巴布亚新几内亚之后不久,就因为登革热过世了。那段时间,我家的农场也出现了很大的问题,考虑到当时克里斯还没有成年,我的父亲最终决定暂时停止复仇,先把克里斯照顾到成年。”
听完了夏漱石的最后一段翻译,卫燃和他对视了一眼,随后再次看向了辛普森先生。
这次,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终于主动说道,“卫先生,我说不定已经暴露了,另外两个刽子手说不定已经准备对我动手了。
我希望能将这本相册和背后的故事全部托付给你,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另外两个刽子手,希望你能查明那个被凌辱的女人和那个被活埋的男人的身份。
希望你能像找到约翰斯顿号驱逐舰的舰长那样,用这本相册引起那些美国佬的注意,并且引导他们对那两个说不定同样还活着的刽子手展开复仇。”
“你倒是看得起我”
卫燃在夏漱石翻译这段话的同时暗暗叹了口气,他何尝看不出来,这个老人已经做好了死于谋杀的准备。
“为什么找我?”卫燃等夏漱石翻译完之后,问了个最质朴的问题。
“这要感谢唐”
辛普森的脸上突然多了莫名的笑意,“卫先生,你在哈尔西号驱逐舰上接受采访的时候,唐正在给我的孙子辅导功课。”
说到这里,辛普森玩味的看了眼夏漱石,这才继续说道,“唐和我说,这位翻译是个十足的、虚伪的政客,他翻译的和你真正表达的一个字母都对不上。”
没有理会夏漱石无奈的表情,辛普森继续说道,“唐把你说的话按照原本的意思翻译成了英语。卫先生,坦白说,只有把这本相册交给你这么莽撞而且口无遮拦的历史学者手里,我才不用担心无法完成复仇。”
“他说他看了我们在美国军舰上的采访”
夏漱石无奈的说道,“那位唐翻译,把你的原话按照原意翻译给他了,这个老头儿觉得你靠谱。”
“你这次翻译的也不是本来意思吧?”卫燃故作狐疑的问道,“刚刚你都是照对方的语气翻译的,这次怎么换第三人称了?”
“因为我累了,心累。”
夏漱石没好气的点燃了一颗香烟,叼在嘴里猛吸了老大一口,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下次就算是美国总统想见卫燃,他都不碰这份翻译工作了。
这哥儿俩刚交流完,辛普森却又突兀的说道,“其实,我在那位险些杀死我的含棒国杀手发布视频之后,曾经联系过他,试图雇佣他杀死另外两个刽子手。”
说完,辛普森摊摊手,“但对方并没有回复我,可能他觉得这完全就是个陷阱吧。”
“关于不久前服毒自杀的那个刽子手和他在监狱里服毒自杀的议员孙子,您有什么看法或者猜测吗?”卫燃在听完翻译之后问出了新的问题。
“是那个被杀手枪杀的葡萄酒商人之前资助过的政客们动手的”
辛普森近乎肯定的说道,“没人想给一个法吸丝陪葬,既然这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一家闭嘴了。”
“会不会是另外两个刽子手?”夏漱石猜测道。
“不会”
辛普森摇摇头,“那个老家伙死前发布的那个视频明显是被逼迫的,但即便如此他都没有说过有关那位女飞行员的事情,既然他没说,就肯定不是另外两个混蛋杀死他的,但我想,另外两个老家伙肯定会寻找我带来的这本相册的。”
“所以我又有危险了?”卫燃等夏漱石翻译完之后无奈的问道,而后者,也格外耿直的将原话翻译给了辛普森。
“不会的”
辛普森赶紧说道,“名义上,我已经将这本相册存进了银行,而且我每年都会来一次华夏,我的农场里生产的大豆几乎都卖给了华夏,我在这里有很多商业合作伙伴的。”
这话你倒是提前说啊
卫燃抽了抽嘴角,终究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不管怎么说,这位辛普森先生不远万里的来了,而且是冲着自己的人(莽)品(撞)来的,那这本相册,他就算不想接也得接下来了。
念及于此,卫燃缓缓扣上了这本相册,连同那个可以对折的防水金属相框一起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转告辛普森先生,我们会给他一个满意的调查结果的。”
“不谈谈价吗?”夏漱石好心的提醒道。
“对方已经付过了”
卫燃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只要我们能证明被烧焦的照片里的女人是那位美国女飞行员,这本相册说是价值连城都不为过。”
“可是怎么证明?”夏漱石追问道。
“想办法找到那几张照片的底片,或者让另外两个刽子手帮忙回忆一下活埋那个白人男性的具体位置。”
说完,卫燃话锋一转说道,“好了,现在你可以趁着唐翻译还没回来,赶紧问问雨果先生伪造的坠机小岛在什么位置了,然后你就可以耐心的等一段时间之后,去找蔻蔻小姐换那十万美元的调查费用了。”
“这钱也太好赚了吧.”夏漱石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等回过神来,赶紧将这个关键问题抛给了辛普森。
或许是误会了这是调查需要,辛普森倒是格外干脆的将那座距离巴新并不算远的无名荒岛的名字和坐标告知了夏漱石,顺便还详细的描述了一通那架飞机残骸在拍完照片之后,被拖拽到了小岛哪个方向的海床上。
他们这边刚刚沟通完,包厢外面也传来了敲门声,紧跟着,服务员们便将一道道菜端上了餐桌,而在第一道硬菜端上桌的同时,唐翻译也拎着一瓶高档白酒走进了包厢。
第1103章 聪明人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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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只有四个人的包厢里,卫燃和夏漱石二人陪着辛普森和那位年轻的唐翻译喝掉了一瓶饭店提供的高档白酒,而唐翻译买来的那瓶,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打开过。
饭局的最后,夏漱石趁着唐翻译去洗手间的功夫,在卫燃的暗示下直白的朝辛普森先生问道,“唐翻译值得信任吗?”
“当然”辛普森自信的给出了个简短的回应,但却并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
见状,无论卫燃还是夏漱石,也就只能选择了相信,没有继续细问。
“我先带您去酒店吧”夏漱石换了个话题说道。
“这就不必了”
一身酒气的辛普森摆摆手,“我在华夏有不少合作方,已经有人帮我安排好酒店了,而且未来一个月,我都会住在华夏开展商务活动,一个月后,我将返回澳大利亚,换句话说...”
“我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夏漱石下意识的说道。
辛普森坦然的笑了笑,“如果你们希望我能活下来的话”。
和卫燃对视了一眼,夏漱石如实的进行了翻译,而卫燃也在暗暗叹了口气,近乎做出承诺般的祝福道,“转告辛普森先生,他会活下来的。”
转达了卫燃的祝福,夏漱石也随口关心了一番辛普森的家人情况。
让卫燃和夏漱石都没想到的是,这个老家伙在他遇袭的第二天,竟然就安排他所有的家人飞来了华夏避难。
现如今,他的妻子和儿子以及儿媳都在他的合作伙伴的公司里获得了一份清闲的工作,就连他刚刚上小学的孙子都被安排了学校。
而在被问及为什么躲到华夏的时候,这个老家伙理所当然的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谁会来华夏搞刺杀呢?就算真的来了,想在这里弄到热武器的难度,或者说想带热武器入境的难度,就足够打消相当一部分“生意人”的冲动了。
反过来想想,卫燃倒也挑不出毛病,毕竟他自己不也拖家带口的回国躲着了嘛?
带着这份小小的骄傲,卫燃和夏漱石将辛普森和他的翻译送上了一辆普普通通的出租车,随后,卫燃却立刻招呼着夏漱石钻进了他刚刚就约好的网约车,在额外扫了100元辛苦费的鼓励下,招呼着那位司机不远不近的跟在了那辆出租车的后面。
“咱们这是要干嘛?”夏漱石不解的问道。
“看看这老东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卫燃说完使了个眼色,见状,夏漱石也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一路跟随,这辆出租车最终停在了和那座大广场直线距离都不到一公里的某座历史悠久的饭点门口。
注视着辛普森先生和门口一个略带啤酒肚的谢顶中年人热情的握手打招呼,接着又相伴走进酒店大厅,卫燃和夏漱石对视了一眼,随后示意司机把车子开回原来的位置。
“这老家伙挺聪明”夏漱石赞叹道。
“确实聪明”
卫燃跟着点点头,辛普森明显是准备住在那座饭店里了,可是看看那座大饭店的好位置和悠久的历史背景,别说那些野鸡杀手们不敢动手,就算是换卫燃这个勉强科班出身的,即便他有一万个理由必须杀了辛普森,也只能干瞪眼老老实实的等着他离开之后再想办法。
一路默不作声的回到刚刚吃饭的地方,两人钻进了夏漱石开来的车子,这才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真是又学了一招”夏漱石赶在卫燃开口之前赞叹了一句。
“确实是学了一招”卫燃心悦诚服的点点头,不服不行,辛普森真就是选了一个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躲着。
“咱们就一个月,接下来怎么办?”夏漱石换了个话题问道。
“不怎么办”
卫燃无所谓的摊摊手,根本不加掩饰的解释道,“该干嘛干嘛,你那边虽然接了蔻蔻的调查工作,但也不要太急着出结果,不然你说不定也要去那家大饭店开个房间住几天了。”
“我还没去那么高档的地方住过呢”夏漱石开着玩笑说道,“等我赚到那10万美元就去里面睡一晚上。”
“不用担心,我保证你能赚到那10万美元。”
卫燃说话间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又掏出了刚刚从辛普森那里得到的相册,“现在该说说...”
“先等会儿”
夏漱石打断了卫燃即将说出口的话,“先说好啊,今天我就是出于人渣主义精神过来给你做个翻译。”
“所以呢?”卫燃不明所以的看着对方。
“这个”
夏漱石指了指卫燃刚刚拿出来的相册,“我是不怕什么麻烦或者杀手的,只要你需要,我也乐意帮你调查。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有那10万美子就够了,这本相册不管值多少钱,你自己留着就成了。”
“这回你不跟着分成还真不行”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相册翻开,指着那几张被烟头烫过的照片说道,“这几张照片,需要作为你的调查结果交给蔻蔻。”
“让我来?”夏漱石不明所以的看着卫燃。
“我在鬼子那边有些布置,所以需要有人帮我分担一下火力。而且我是蔻蔻的财富监管人这件事不算什么秘密,所以我不适合掺合进什么女犬组织,否则肯定会有人拿这种事做文章的。”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那几张照片连同固定照片的活页取下来递给了对方,“另外,必要的时候,我们甚至可以隔空产生一些分歧和矛盾。”
“演一出戏呗?”
夏漱石说话间已经接过了卫燃递来的几页照片,并且从他自己的包里,翻出了一个装着资料牛皮纸袋子,将这几页照片一并塞了进去。
“是演很长时间的戏”
卫燃笑了笑,“你会是个小有名气的华夏历史学者的,咱们兄弟俩在明面上站在对立面,远比成为公开的朋友更有好处。”
“懂了!”夏漱石本就是个一点就透的人,自然明白了卫燃的谋划。
“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次调查事件就当我们分歧的开始吧。”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将缺了几页的相册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明面上,我这个刚刚遇袭的历史学者这次会消极怠工免得又惹上杀身之祸,但所有的调查结果都会通知你。
而你这个同为历史学者的同行却比我更早一步调查出了结果,最后也将由你获得辛普森先生的友谊。”
说完,卫燃拍了拍自己的公文包,“剩下的照片,我找机会问问二世的小姨妈,看看她能不能帮忙再开一次新闻发布会。”
“说白了,就是你怕了,但是我准备硬钢呗?”夏漱石咧咧嘴,“你倒是舍得你现在的好名声。”
“只是在辛普森先生面前的名声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
卫燃无所谓的答道,接着他不等前者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打了个响指,“还有另外一件事,回头你和二世还有钟震提一提。”
“什么事?”夏漱石追问道。
“我有个朋友准备做热带水果的生意”
卫燃介绍道,“他准备在巴新那边培养一个帮着收水果的小伙子,到时候可以让他们俩和我那朋友还有他培养的小伙子认识一下。
让我想想,当初你们去我那玩儿的时候好像和他一起喝过酒,那个叫格列瓦的帮派头子。”
“他做水果生意干嘛不来咱们国内?”夏漱石都没过脑子的问道,“咱们南方啥水果没有?”
“确实啥都有,但唯独没有足够乱的环境和筛子一样的边境线”
卫燃咧咧嘴,像是在看傻子似的问道,“朋友,你不会真以为一个帮派的胃口只靠热带水果就能填饱吧?”
“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夏漱石拍了拍脑门儿,“接下来你准备去哪?”
“回家,还能去哪。”
卫燃理所当然的答道,“送我去高铁站,我得赶在天黑之前回去呢,要不然赶不上晚饭了。”
“你这几天打算天天都在家窝着?”夏漱石无奈的问道。
“有日子没回来了,陪陪家人。”
嘴硬的卫燃一本正经的答道,全然没提姑娘们出去玩根本就不打算带着他的事儿。
闻言,夏漱石无奈的摇摇头,驾驶着车子开往了高铁站的方向。
顺利的将卫燃送进了站,夏漱石再次回到车里的时候,却发现秦二世已经坐在了驾驶位上。
“啥时候来的?”夏漱石倒也不意外,直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车我装了定位,看出来你们往高铁站开的时候我就过来了。”秦二世说话间已经启动了车子,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你躲着卫燃做什么?”夏漱石不解的问道。
“这个时候和他见面不合适”
秦二世格外清醒的说道,“他的身份够光鲜了,没必要让外界知道我和他是朋友,甚至连你,最好都在明面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们俩可真是知音”夏漱石都囔了一句,接着便毫无保留的将卫燃刚刚的计划复述了一番。
“其实有更好的方法”
秦二世降下车窗,点燃了一颗香烟笑着给出了第二个选择,“你们不能在明面上做朋友,但也没必要故意制造些给外人看的矛盾。”
“怎么说?”夏漱石追问道。
“竞争者不是更好吗?”
秦二世喷云吐雾的说道,“你可以联系一下那个精明的澳洲老,直截了当的和他说,你准备和卫燃公平竞争,比一比谁先调查出来真相,赌注就是那本相册好了,谁先查到,相册就归谁。”
闻言,夏漱石眼前一亮,“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
秦二世笑眯眯的说道,“两个有矛盾的历史学者太刻意了,但如果是光明磊落的竞争关系,双方就算成为朋友,在专业领域也会相互保密的。所以你猜,未来一旦遇到有对你不满的,或者对卫燃不满的,他会找谁合作?”
“万一我先查出来咋办?”夏漱石抛出了第二个问题。
秦二世无所谓的说道,“你真查出来,相册归你,到时候我让我那位八辈子嫁不出去的小姨妈再开个新闻发布会,反正她命硬不怕死。”
“禽兽,你可真是个禽兽。”夏漱石忍不住赞叹道。
“你特码说啥?”
秦二世没好气的比了一颗中指,“先不说这个,我那小姨妈可说了,最近一年不许我去招核,还说你和钟震,咱们仨谁敢去招核,我都要挨收拾。”
“这次她打算怎么收拾你?”夏漱石说话间已经摸出了手机,“我这就买一张飞招核的机票。”
“你特码有大病是吧?”秦二世一脚刹车停在了距离高速收费口不到百米的位置。
“开个玩笑你怕什么?赶紧开车”奸计得逞的夏漱石咧咧嘴,“不让去就不去吧,咱们说下一件事吧,卫燃有个朋友...”
就在这俩人渣讨论格列瓦的热带水果生意的同时,卫燃搭乘的高铁列车也缓缓离开了站台。
接下来足足一周的时间,卫燃真就整日里窝在姥姥家的大院子里,一门心思的琢磨着辛普森的托付。
眼瞅着时间到了10月份的月底,独自出去玩的季马和玛雅也终于汇合了卫燃和穗穗等人,连同三只宠物,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登上了过来接他们的私人飞机。
经历了漫长的飞行和中途加油,当飞机降落在喀山机场之后,季马和玛雅,以及奥莉佳姐妹,外加上隋馨却都没有下飞机。
季马二人是要去彼得堡参加公益活动和拍摄广告,奥莉佳姐妹准备回家,至于隋馨,则是再次收到了奥莉佳的有偿邀请,准备参加十一月份她在展览馆举办的一场小型音乐会。
这场小型音乐会是在上个月卫燃遇袭之前就定好的,为此,在回国的这一周时间,隋馨除了带着洛拉的妹妹科拉瓦看病之外,其余的时间基本上都在找陈广陵请教琴艺.顺便,这姑娘还花大价钱,通过陈广陵的关系买了一床古筝。
隋馨这姑娘受邀商业演出,其他几个姑娘同样各有各的事情要忙。所以在入境之后,蔻蔻和艾妮亚便登上了返回法国的航班。
带着三只宠物,跟着剩下的姑娘们回到家里,这一来一回小半个月的时间,时光图书馆总算是修复一新,同时也多了不少的变化。
扫了眼多出来的那一排房子和加高了的院墙,卫燃和穗穗对视了一眼,带着其余的姑娘们走进了别墅。
此时,格列瓦已经在别墅门口等待多时了,在他旁边,还站着早早穿上了羽绒服,打扮的和城市人没什么太大区别的巴新原始部落巫师萨曼莎。
招呼着众人坐下,格列瓦也将他那边的热带水果生意进度和穗穗沟通过了一番,并且得到了不少的经验。
按照这个混混头子的说法,他们在名叫晚秋的女人帮助下,用萨曼莎的身份在莫尔兹比港注册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并且在港口附近,买下了一栋面积不小的四层楼建筑作为公司驻地和帮派驻地。
最后,他也成功的将这位“法人”萨曼莎按原计划带回了喀山,只把艾格自己留在了莫尔兹比港开展他们的贸易工作。
趁着穗穗给这个帮派头子支招的同时,卫燃也借着收拾行李的功夫,从食盒里取出那一大盒钻石原石,将其交给了安菲萨当作海拉组织的奖金和魅魔未来的活动经费。
“就在我们在华夏的这些天,我们的海拉姑娘袋鼠,邀请目标杜娟一起去冲绳玩了几天。”
杜娟?那个温迪戈的后裔狩野千夏?二楼的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卫燃在将代号和真名对上号之后这才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有”
安菲萨将一张卡片递给了卫燃,“袋鼠找机会去他的店里咨询过纹身,并且借机帮妹妹入侵了店里的无线网络,进而控制了店主的监控系统,这是监控的观看地址。”
稍作停顿,安菲萨继续说道,“两天之后,我们又通过留在图拉照顾孩子们的海拉姑娘,让被关在酒馆地下室里的花臂男人联系纹身店的老板,询问对方是否要继续刺杀你这个历史学者。”
“对方怎么说?”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
“对方表示让他等消息”
安菲萨说着,给卫燃发了一份资料,“在结束通话之后,我们通过监控发现,纹身店的老板打了一通电话,并在挂断电话之后暂时停止了营业。在那之后不久,资料里的这个中年男人进入了纹身店。”
看了眼资料里截图下来的照片,拍下的却是个看着六十来岁,身材颇为健壮,而且有着浓密头发的男人,在这张照片之下,还附有一份视频。
点开视频,画面对准的是类似收银台的地方,但画面里却没有人,仅仅只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日语交谈声。
“妹妹用翻译软件识别了对话内容”
安菲萨开口的同时,卫燃也按下了视频播放的暂停键,接着,他便听到安菲萨继续说道,“根据识别的对话内容,监控拍到的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雇主。他选择了终止对你的谋杀,并且表示希望想办法接回杀手并且进行灭口。
纹身店老板同意了他的要求,并且额外收取了600万日元的灭口费用。”
稍作停顿,安菲萨继续说道,“不久之后,纹身店老板拨通了花臂男留下的联系方式,表示将在近期想办法安排他离开俄罗斯。
与此同时,海拉姑娘袋鼠也对那位已经离开纹身店的雇主进行了跟踪,并且在妹妹和其他同伴的帮助下确定了对方的住址和身份信息,另外,那位花臂男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情报。”
说到这里,安菲萨又发来了一份资料。这次再点开资料,里面的信息要详细了许多。根据这份资料显示,这个名叫樱田桃李的男人虽然在冲绳定居,但却在招核各地经营着不少的风俗店。
只不过,随着资料往下翻动,他却发现,根据卡坚卡姐妹整理的这份资料里的说法,这位樱田桃李和那位纹身店的师傅一样,在上世纪90年代竟然是同一个黑帮组织的打手。
不同的是,这位樱田桃李在退出帮派之后就将事业中心放在了经营风俗店上面。
而在额外标注的“由花臂男提供信息”的段落里还特别说明,这位樱田桃李家最早的风俗店竟然是其父亲在二战后开设的,而这家“总店”一直以来的揽客对象,便是驻扎着冲绳的美国大兵们。
甚至,按照那位花臂男的说法,樱田家虽然在冲绳只做美国大兵们的生意而且档次颇高,但是在招核其他地方的分店,却总有传闻能提供不一样的服务。至于具体提供什么服务,那位中年花臂男俘虏却是根本说不上来。
好在,根据安菲亚的网络检索,总算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那所谓的“不一样的服务”,似乎和未成年人有关,只不过在这一项内容上,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而在剩下的情报资料里,安菲亚除了找到了这个樱田桃李的妻子、儿子以及孙女的照片之外,却再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
“继续盯着纹身店”
卫燃关闭了资料沉吟片刻,“另外,能不能想办法控制这个樱田桃李?”
“我们会进行尝试的”安菲萨略显谨慎的答道。
“一周之内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卫燃顿了顿说道,“如果没办法控制,我可能近期要去一趟冲绳亲自和他谈谈。”
“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安菲萨说完,见卫燃没什么要说的,这才带着那盒石头离开客厅,走上了三楼。
“实在不行就只能我自己动手了”早已经做好了计划的卫燃暗自滴咕了一句,接着也起身离开客厅走向了一楼。
与此同时,远在菲猴国的佳雅,也再次找来了杨哥。
“目前冲绳那边情况怎么样?”佳雅端着一杯起泡酒问道。
“没什么变化”
杨哥顿了顿说道,“前段时间有个白人姑娘和帕劳的那个吃人鬼子后裔去了冲绳。”
“她?”佳雅挑了挑眉毛,“跟进了吗?”
“应该只是去游玩的”
杨哥不太确定的说道,“她和目标都曾造访过当地一家比较有名气的纹身店,但也仅此而已,她们在第二天下午就离开冲绳了。”
“和她一起的白人姑娘呢?”佳雅继续追问道。
“没什么异常”
杨哥摊摊手,“她的日语并不好,似乎是刚刚去招核留学的学生,她迷路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在警察的帮助下才和那个吃人姑娘汇合。”
“吃人姑娘?”佳雅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下次换个好听点的代称。”
“要跟进吗?”杨哥追问道。
“继续盯着目标人物”佳雅想了想,又额外补充道,“去那家纹身店看看有什么异常,不要打草惊蛇。”
“已经盯着了”杨哥慢悠悠的回应道,“目前没什么异常,那家店在冲绳本身就小有名气。”
“辛普森先生的农场在盯着吗?”佳雅换了个方向问道。
“派了两组枪手去他的农场工作了”杨哥想都不想的答道,“目前还没有人去那里。”
“我的大外甥呢?”佳雅最后问道。
“听说老实着呢,最近好像还报了个什么瑜加班。”
杨哥笑着答道,“不久前卫先生回国他都没露面,卫先生后来去喀山的时候,他也没去送机。”
“这种人情世故上倒是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聪明伶俐...”佳雅格外满意的滴咕了一句,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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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4章 海拉姑娘们的安排
自从回到喀山,卫燃明面上依旧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每天不是驾车带着狗子贝利亚去季马他们村子附近的废弃伐木场搭搭帐篷打打猎,就是去图书馆溜达一圈坐一坐。
偶尔来了兴致,他还会坐在图书馆的琴案边上,用古琴幽泉弹一首曲子。而每当这个时候,也不出意外的总有毛子会问问隋馨什么时候回来,以及她是不是不会回来弹琴了,又或者卫燃这个老板是不是把隋馨给辞退了。
好在,在连续回答了两天这样的问题之后,洛拉和她的临时帮手陆欣妲便在吧台一侧摆上了隋馨在彼得堡涅瓦河上的鱼岛举办音乐会的海报。
不仅如此,在穗穗的怂恿下,萨曼莎和陆欣妲还在图书馆咖啡休息区的角落隔出来一片单独的空间,玩闹一样开辟了一个付费占卜摊位。
虽然那占卜是否真的灵验尚且有待验证,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个总面积不过六七平米,里面也仅仅只有四张单人沙发和一张木头桌子的小空间,生意竟然格外的不错。
至少卫燃几次来图书馆的时候,这隔间外面的咖啡桌椅上都坐了不少等待占卜的书客,连带着,就连洛拉的咖啡生意都好了不少。
更离谱的是,在这些等待占卜的书客里出现季马的父母也就算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就连安娜老师、便宜导师卡吉克和他的老婆,以及戈尔曼这些本该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都曾走进过那个小小的占卜隔间!
当卫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找陆欣妲问及这几位的占卜内容时,陆欣妲这个手臂尚且骨折没有痊愈的小丫头竟然干脆的摇了摇头表示要对占卜内容保密。
虽然没有搞清楚那些老家伙们在搞什么封建迷信花活,但卫燃却发现。这才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陆欣妲竟然已经跟着格列瓦派来当翻译的金发毛妹学会了一些最基础的,用来打招呼的俄语。
同样勤奋的姑娘可不止陆欣妲,也是通过这一周的忙碌,卡坚卡姐妹领导的海拉姑娘,也通过她们的方式,查到了不少有用的情报。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情报,便是他们发现,那位经营风俗店的老板樱田桃李,似乎在夏威夷养了个正在留学的情妇。
通过找到的社交账号分析,它的这位情妇今年不过22岁的年纪,但却已经和他有了一对已经五岁的龙凤胎儿女了。
可再看那只樱田桃李,今年却已经64岁的高龄,它的儿子都已经39岁,孙女也都12岁了。
借着这条线索,海拉姑娘们还顺藤摸瓜的查到,樱田桃李和他的情妇,每个月都会去一次横滨,并在那里停留五天到一周不等的时间,然后再各回各家。
这一点,从那位情妇每个月不定时晒出的机票以及在横滨各地拍下的照片就能总结出来。
除此之外,樱田桃李的儿子一家似乎已经移民法国巴黎。
这夫妻俩男的似乎在经营红酒生意,女的则是个室内设计师,而他们的女儿,似乎有什么先天性的疾病,所以只能在轮椅上坐着。
别墅一楼的壁炉边,坐在摇椅上的卫燃看完了海拉姑娘们弄来的情报,这才扭头看向了坐在旁边另一把摇椅上的安菲娅,“说说海拉的安排。”
“两天前,已经有两名海拉姑娘分别从保加利亚和法国搭乘航班去东京旅行,她们昨天就已经赶到了横滨,并且将在那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旅行。
另外,还有两位姑娘分别以摩尔多瓦和法国本地人的身份赶到了巴黎,其中一位姑娘已经经过面试之后成功入职了B2目标的室内设计公司,成功协助我们获取了这家公司的网络权限。
另一位使用摩尔多瓦身份的姑娘面试B1目标的葡萄酒贸易公司失败,暂时入职了同一栋写字楼的另一家公司的文员工作。”
稍作停顿,安菲娅划拉着屏幕继续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名姑娘以巴西人的身份赶到了夏威夷,目前租住在C1目标,也就是那位情妇居住的公寓对面,这个姑娘的身份是尼涅尔帮忙安排的。”
“其余那几个姑娘的身份呢?”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安菲娅沉默片刻,最终给出了一个让人意外的答案,“是妈妈给我们留下的身份。”
闻言,卫燃不由的愣了愣,紧跟着无声的叹了口气,“需要补偿你们吗?”
“不用”
安菲娅笑了笑,“现在的生活不错,未来我和姐姐已经用不到这些假身份了。”
“图拉小镇还有几个海拉姑娘?”卫燃换了个话题问道。
“还有不到一半的姑娘留在图拉小镇”
安菲娅笑着说道,“她们都是不想离开的,自愿留在图拉小镇承担抚养那些小孩子的工作。刚刚提到的那些已经派出去的,在这次之后将会进入魅魔公司。”
“你们这次投入这么大的人力成本,是有别的打算?”
闻言,安菲娅点点头,直白的说道,“魅魔需要A1目标的风俗店。”
“打算怎么做?”
卫燃说完又额外补充了一句原理上根本不该幕后老板说的话,“需要我怎么配合?”
安菲娅沉吟片刻,条理清晰的说道,“A1目标樱田桃李将会因为情妇事件和原配产生矛盾,并在和原配夫人结伴自杀前留下遗嘱,把名下经营的所有风俗店留给他的情妇和私生子,把个人账户上的现金遗产留给他和原配夫人的儿子。”
“有樱田桃李妻子的情报吗?”卫燃开口问道。
“没有”安菲娅摇摇头,“关于这个女人的公开资料非常少,能找到的也只有些照片。”
“继续吧”卫燃不置可否的说道。
“樱田夫妇自杀之后,我们将在尼涅尔的帮助下控制获得风俗店继承权的情妇,并以樱田桃李儿子的身份和她达成代理经营协议。
其次,我们也将代表这位情妇,和樱田桃李的儿子达成资产分配协议。如果无法达成协议,计划将以那位花臂男杀手的身份杀死樱田桃李的儿子,并且协助他曾经出轨过同事的妻子取得资产继承权。”
暗自咧咧嘴,卫燃正要开口追问,安菲娅便继续说道,“在协助樱田桃李夫妻自杀这件事上,海拉姑娘们并不适合参与,我们需要帮手。”
“我来吧”卫燃开口说道。
“需要联系尼涅尔为您安排去招核的路线吗?”
“不用”卫燃摇摇头,“想办法给我弄个不在场证明吧。”
“去参加阿芙乐尔姐姐举办的第三场荒野生存邀请赛吧”安菲娅突兀的说道。
“什什么玩意儿?”卫燃错愕的看着对方。
“去参加阿芙乐尔姐姐举办的第三场荒野生存邀请赛吧”
安菲娅再次重复了一遍,“11月10号开始,为期20天,这正好符合您最近喜欢去季人渣他们村子附近露营打猎的爱好,除此之外,无论你去多久,只要回来或者出发之前预先补拍就够了。
另外,因塔的所有人都能给伱作证你从没离开过,这期间也不会有飞机从废弃军事基地的简易机场起飞。”
听起来好像可以啊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
“而且阿芙乐尔姐姐肯定非常支持你参加这次邀请赛”安菲娅跟着说道,“本来她打算让季马参加的,但是季马根本没有档期。”
“做宣传用?”卫燃立刻反应过来,这确实是穗穗这丫头的做派。
安菲娅点点头,“算是个噱头吧,今天已经7号了,如果你同意参加,可以在明天搭乘运输机和华夏来的游客一起过去。这样就能赶上后天的安全讲解,到时候所有游客都将知道你将参赛,并且成为你的不在场证明。”
稍作停顿,安菲娅继续说道,“我和姐姐将说服阿芙乐尔姐姐在你出发之后去一趟图拉开辟第二条自驾路线。”
“第二条自驾路线?”
“从图拉前往烈火野外救助站的自驾路线”
安菲娅翻了翻自己的平板电脑说道,“原来的自驾路线一直在沿着封冻的下通古斯卡河走,对一些游客来说难度太低了,而且辐射不到距离河道比较远的聚集区,所以阿芙乐尔姐姐准备开发一条相对更难一些的陆地自驾路线。”
“你们三个去会不会有危险?”
“安娜阿姨也准备一起去”
安菲娅答道,“而且这次路线开发是当地矿场支持的,到时候不但安娜老师全程跟随,当地矿区还会额外派一支巡逻队和两辆运输车跟着。”
闻言,卫燃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12号的时候,我们的运输机将会给温泉营地再运送一批物资过去,顺便还会带走一批驯鹿肉,届时阿里里会把你从露营地点带上飞机的。”
“看来你早就计划好了?”
卫燃笑着说道,这和自己最早的计划相比虽然麻烦了些,但不在场证明却更加的无可挑剔。
安菲娅笑了笑,“如果你没意见的话,我等下就建议阿芙乐尔姐姐让你去参加比赛了。”
“那就麻烦你了”
卫燃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向了二楼,摸出手机拨给了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伊赛波波夫。
就在定好了计划的这天晚上,穗穗也在卡坚卡姐妹的建议下,挑着睡前的时间,朝卫燃发出参加荒野生存比赛的邀请。
不出预料,后者在一番故作推辞之后,果然无奈的选择了同意。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都可以提出来”
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穗穗开口说道,“前三名你是别想了,奖金必须给游客,不过给你安排个道具组什么的倒是没问题。”
“什么要求都能提?”卫燃眉开眼笑的问道。
“你要干嘛?”意识不妙的穗穗话音未落,便被拉入了另一场邀请赛。
第1105章 历史学者的不在场证明
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卫燃在穗穗亲自驾车相送之下,带着不多的行李赶到了机场,并且跟着从国内各自赶来的足足54名游客外加一位翻译一起,登上了即将飞往因塔的伊尔76运输机。
不出预料,就在他进入机舱之后不久,便被一些国内来的游客认了出来。
除了无法避免的被问及半个多月前的遇袭经过之外,这些花钱自己找虐的游客,还赶在飞机起飞之前,轮番和卫燃以及话唠机长德米特里各自拍了一张合影。
和众多同胞一路闲聊,当隆隆作响的运输机顺利升空并且逐渐平稳之后,卫燃也起身走进驾驶舱,贴着德米特里的耳朵低声嘱咐了一句,并在对方点头之后,干脆的转身离开驾驶舱,回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
这架运输机里除了卫燃自己,以及机舱中间固定着的那些产自华夏的各类设备之外,两侧靠着舱壁坐着的这50多号来自华夏的游客也是格外的有意思。
这些参赛者可谓有男有女,年纪大的看着能有四十多岁,年轻些的恐怕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的手里都长了一根自拍杆或者的手机,而且时不时的,还会拉卫燃一起入镜自拍录个小视频什么的。
“你们这能赚回本吗?”
在身旁的座位连续换了六七个人之后,卫燃终于忍不住朝一个南方口音的大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怎么不能”
这位皮肤黝黑的大哥格外肯定的说道,“这里坐着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冲着奖金去的,我和你讲,上次我参加这个比赛,虽然只坚持了一个星期,但那几天我拍的视频不但把参赛费和路费赚回来了,还接了个好几个牌子的户外广告呢。”
说到这里,这大哥指着脚边的帆布包说道,“就这家找我做广告的帐篷,就赞助了这次的路费和报名费。”
“咋没人赞助我一把呢?”
卫燃故作羡慕的咧咧嘴,他可是非常清楚的知道,就穗穗搞的这个邀请赛,除了要求身体健康之外,对参赛者的粉丝数量可都有要求呢。至于穗穗这么做的原因嘛,那可真是司马昭之心了。
“老弟,要不姐赞助你一把?”
坐在卫燃另一边的一个少啊不,一个女同志便热情的抢过了话题,“伱给姐家的这个羽绒服做个广告,姐给你这个数!”
在这越来越没谱的闲聊中,这架伊尔76运输机也在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飞行之后,最终平稳的降落在了温泉营地附近的私人机场。
相比那些还没等飞机平稳落地便已经开始了拍摄的专业户们,卫燃却只是随意的摸出两个穗穗给他准备的运动相机分别固定在了肩膀和额头上。
跟着人群先行赶到提前预留出来的小木屋营区,米莎立刻在一个会汉语的姑娘的翻译之下,开始给众人安排用于环境适应的住宿场地。
直等到把其余的游客安排好,米莎这才带着卫燃走到了一座和其他游客相距较远而且不对游客开放的小木屋里。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在这木屋里的炕头上,竟然坐着季马这个货!
“你怎么也在这儿?”卫燃诧异的问道。
“当然是来给你做替身的”
季马说话间已经给卫燃倒了一杯伏特加,“我和你身高体型本来就差不多,到时候只要我穿的严实一些,再离镜头远一些,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
当然,等你回来之后可以好好谢谢我,为了给你当替身,我可是推掉了两个广告的拍摄。”
“安菲娅让你来的?”卫燃端起酒杯,一口喝光了里面的伏特加。
“事实上是安娜老师”
季马一边重新给卫燃倒酒一边开口说道,“她让我转告你,活着回来,另外还让我转告你,尼涅尔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随时联系他。”
说完,季马端起杯子和卫燃碰了碰,一饮而尽之后继续说道,“最后,她还让我转告你,昨天你打过电话之后,对方就和她联系了,所以她才做了这些安排。
最后是题外话,就连我都是阿里里昨天晚上连夜飞到彼得堡接过来的,现在我正因为阑尾炎在医院住着呢。”
是伊赛·波波夫?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接着见刚刚和季马碰过的杯子凑到嘴边,喝光了第二杯酒。
“接下来就是我的安排了,在拍戏这件事上,你最好听我的。”
季马指了指放在炕沿上的一套寒区猎装,“明天你穿这套衣服参加安全讲解课程,后天一早,游客们将分乘六架安2飞机赶往不同的场地,你到时候需要给他们表演一次跳伞。”
“我表演跳伞?”卫燃诧异的看着对方,这可是穗穗没有提及的安排。
“当然,跳伞。很多来因塔玩的游客都学会跳伞了,你怎么可以不会。”
季马理所当然的说道,“所有游客都将在你平安落地之后,再送到比赛场地里,你还记得几年前你想体验荒野生存的那片湖泊吧?”
“记得”
卫燃当然记得,当初他才得到那把反坦克枪,那次去体验什么荒野生存,也是专门为了试射那支武器去的。
“到时候你就往那里跳”
季马开口说道,“那里距离最近的其他参赛者也有20公里,而且今天早晨,阿里里已经把一些户外用品提前运过去了。
在开始的两天,你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好了,等到12号傍晚,阿里里会在天黑之前驾驶飞机从北边赶过去,到时候我会接替你的工作,直到你回来,或者需要我去救你。”
“我都要被你们感动了”卫燃说话间已经举起了第三杯伏特加,主动和季马碰了碰。
“不管你去做什么,活着回来。”
季马说完,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伏特加,接着这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卫燃的行李,“这次你带了什么户外装备过来了?”
“我的古董猎枪和随便买的一把斧子以及一台收音机。”
卫燃指了指装有二战德军求生猎枪的古董枪盒,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背包,“另外还有拍摄设备和卫星电话,阿芙乐尔说剩下的这里都有。”
“你怎么会想起来带收音机?”季马无奈的问道。
“我总要让阿芙乐尔相信我真的是来参加比赛的吧?”卫燃理所当然的回应道,“而且这东西可是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说的也是,到时候我会让视频里一直有收音机的广播的。”季马无奈的做出了承诺。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卫燃穿着季马准备的衣服,跟着那些跃跃欲试的游客们参加了几乎一整天的安全培训讲解,并且和那些参赛游客一样,各自展示了一番自己带的一些工具。
不出意外,他这历史学者带来的老古董猎枪吸引了相当一部分上手体验拍照,同时也对他竟然额外带一台收音机表示了不理解以及后知后觉的羡慕。
等到10号早晨,还不等太阳越过不远处的乌拉尔山脉,六架安2飞机也相继起飞,带着卫燃与众多游客们一架架的升空,又相继翻过了乌拉尔山脉。
“所有人,系好安全带!”
卫燃所在的飞机机舱里,一个已经学会了些汉语的年轻猎人在通讯频道里一遍遍的提醒着,同时也给除了卫燃之外的每个人,都仔细检查了一番安全带。
与此同时,卫燃也接过了季马亲自帮自己准备的降落包穿戴好。
“卫燃兄弟,你不会是打算跳下去吧?”同一个机舱里,一个看着能有三十岁出头的大哥惊讶的问道。
“准备好你们的相机”卫燃话音未落,那名腰间系着安全带的年轻猎人便已经开启了舱门。
顿时,在这个机舱里的其余乘客的惊呼声中,凛冽的寒风便灌进了机舱。
故意给那些参赛者留出了十几秒钟的拍摄时间,卫燃直等到负责驾机的阿里里发来提示,这才扣上风镜,故作卖弄的朝众人挥了挥手,一头跳出了船舱。
同一时间,其余几架飞机上的游客也通过通讯耳机得到了提示,各自将摄像头对准了卫燃。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卫燃早早的打开了大红色的翼伞,在朝阳中飘飘荡荡的缓缓下落,并最终准确的降落在了当初他曾经试枪的那片封冻湖泊之上,并在收起降落伞之后,立刻取出季马给准备的橘红色烟雾弹打开丢到了远处。
当显眼的橘色浓雾弥漫开来的时候,头顶那六架安2飞机里的参赛者们也发出了一声欢呼。这六架飞机,也相继飞往了废弃军事基地附近修建出来的简易机场。
至于已经降落的卫燃,也在GPS的帮助下,顺利的在湖泊边缘找到了季马帮他准备的物资。
这物资说起来并不算多,仅仅只有一大块覆胶帆布和一捆绳子、一个带有烟囱的铸铁炉子和一口装着各种调味料的荷兰锅。
除此之外,还有外加两块厚实的驯鹿皮和一个大红色的睡袋,以及一盏煤油汽灯和仅仅5升的煤油。
按照米莎的说法,这些东西都是这所谓荒野生存比赛的标配,当然,除了这些,每人还能领到一支仅仅只有四发空包弹的霰弹枪当作防身武器和一支求援用的对讲机——哪怕其他参赛者周围不到20米,其实就有一对一的安全员全程陪着。
左右看了看,卫燃熟门熟路的找到了上次从这里离开时遗留下来的物资。
只可惜,这么久过去,当初用帐篷布包着挂在树上的这些东西早就已经散落的满地都是,唯一完好保存下来的,也只有一个埋在积雪里的铸铁炉子和一个仍旧挂在树杈上的不锈钢水壶。
将那个锈迹斑斑的铸铁炉子挖出来丢到一边,卫燃支好了拍摄器材之后,先用统一提供的帆布绕着这棵树搭了一顶并不算大的帐篷,接着又将其余的东西一样样的布置了进去。
等到最后,他这才在镜头前面打开自己挂在胸前带下来的背包,一本正经的从里面取出枪包,将那支古董猎枪组装好,并且翻出一包他自称作弊带来的牛皮子弹带挂在了腰上。
接着,他又取出那台收音机调整到了几乎俄罗斯全境都能收听到的灯塔广播电视台,并且将其挂在了简易帐篷中间的那颗松树的树杈上,并且给了一个收音机正在播放音乐的特写镜头,然后将镜头对准自己,装模作样的来了一句“今天是参赛的第一天,希望音乐带给我勇气”。
说完了这句台词,他这才背着猎枪拎着斧子,在肩头的运动相机拍摄之下,走向了不远处的针叶林。
在拍摄了几个砍倒枯树的镜头之后,卫燃以省电的名义关了运动相机,随后从金属本子里取出半履带摩托,将这颗辛苦砍倒的枯树拖拽回了两百多米外那顶简易帐篷的边上。
此后的两天时间里,某位整活儿的历史学者累计拍下了足足七次早晨起床换新袜子的视频,和八次太阳下山,准备听一听灯塔电台的音乐广播的视频片段。
当然,还有那句“今天是参赛的第X天,希望音乐带给我勇气”的片头。中间,他还不忘拍下了一次假装半夜有动物过来,惊慌失措的开枪示警的镜头。不仅如此,在这两天时间里,他还“用了三天”时间,成功的狩猎到了一只真就是意外出现的野狼。
而在这一番忙碌之后,他也终于到了该做些正事的时候了。
第1106章 欢迎来冬京做客
11月12号这天傍晚,赶在太阳下山之前,一架安装了滑橇的安6飞机由北向南低空飞到了卫燃扎营的湖泊边缘,在那盏明亮的煤油汽灯和湖泊上的那些火把的指引下,沿着封冻的湖面稳稳当当的降落,并最终停了下来。
随着舱门开启,和卫燃几乎一个打扮的季马也跳了出来,踩着厚实的积雪跑了过来。
“这边就交给你了”卫燃说着,将拍摄设备的和猎枪以及子弹的摆放位置等等描述了一番,随后这才两手空空的走进了机舱。
不久之后,这架安6飞机也在发动机的轰鸣中顺利起飞,先是低空飞往了正北方向,接着这才翻越了乌拉尔山脉,并且立刻降低了高度。
不久之后,这架飞机稳稳的降落在了因塔机场,已经换上机场地勤制服的卫燃,也在舱门开启的同时,便跳进了正对着舱门的一个厢式卡车的货斗里,躲在了那一箱箱冻的梆硬的驯鹿肉后面。
前后不到两分钟,这辆厢式卡车便倒退着开进了远处停机坪上的那架伊尔76的货舱。
随着货厢门打开,卫燃跳进根本没有开启照明灯的货舱,在德米特里的指引下,暂时躲进了导航员舱。
几乎就在德米特里离开的同时,货舱里也亮起照明灯开始了正式装货。
在漫长的等待中,这架运输机终于迎来了起飞的时刻,卫燃也在准备滑跑之前,被那位身上似乎带着一丝丝酒气的领航员,送进了这架运输机唯一的雅座——位于机尾的炮塔里。
这天夜里,这架飞机在飞离俄罗斯的国境之前,选择在海参崴机场降落补加了一次燃油,这也是大多数飞俄罗斯的运输机甚至客机最常见的做法,毕竟俄罗斯的燃油要比其他地方便宜不少。
趁着加油的功夫,又有一辆属于机场地勤的面包车开进了运输机的货舱,拉走了一车热带水果的同时,也顺便拉走了某个历史学者。
当运输机再度起飞,这辆面包车也在夜色中离开了机场,开到了几乎紧挨着机场的一座封闭式仓库里。
几乎就在车子停稳的同时,头顶的龙门吊也拖拽着一只集装箱挡住了入口,同时,被挡住的仓库入口的卷帘门,也被人“哗啦”一声一拉到底,彻底挡住了里外的视线。
直到这个时候,那辆面包车的驾驶室车门才被曾经与卫燃有过一面之缘的伊赛·波波夫推开,并在拉开后排车厢门的同时招呼道,“下来吧。”
“这里是你的仓库?”卫燃好奇的问道。
“当然”
伊赛·波波夫说着,从装有热带水果的箱子里拎起一颗火龙果,接着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胡乱划了两刀,剥开果皮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说道,“快和我来,我们的时间可不多。”
“你这渠道靠谱吗?”卫燃说话间,伊赛已经用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集装箱卡车的货柜门。
“当然靠谱”
伊赛说着,一边招呼卫燃进去一边说道,“等下会有人把这个货柜送到码头的一条船上,等那条船离港之后大概10个小时,会有人带伱换一条船,那条船将在天亮之前停靠在招核的新潟县,到时候会有人带你上岸,并且给你准备一个身份和一辆车子,对了,你需要武器吗?”
“不需要”卫燃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你没带什么身份证件之类的吧?”伊赛站在门口最后问道。
“没有,我知道规矩。”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当初尼古拉给自己的那封信递给了对方。
“那就在这里面躲着吧”伊赛说完接过了信封,看都不看的用打火机点燃,随后“哐当”一声关上了货柜门并且上了锁。
漆黑的货柜里,卫燃取出手电筒打开看了看,这个集装箱里装的全都是些罐头类的食物补给,以及一箱箱的烟酒、矿泉水乃至各种蔬菜肉类等消耗品。
往里走了几步,他刚刚找了个箱子坐下,货柜外面便传来了卷帘门被打开时的响动。见状,他立刻关了手电筒单手扶住了墙壁。
片刻之后,随着龙门吊运转的声音响起,这辆集装箱货柜车也跟着发动,随后便稳稳当当的开出了仓库。
在夜色中,这辆货车开上了码头,任由一台吊车将背负的集装箱吊起,转移到了一艘货船上。
不久之后,这艘货船也缓缓离开了海参崴的码头,按计划开往了鲸海上的俄罗斯海上油田平台进行物资补充。
行至半夜,集装箱的货柜门被人打开,原本裹着斗篷假寐的卫燃也立刻惊醒。
等他收起斗篷,一个举着手电筒的人朝着货柜里面晃了晃,随后将手电筒挂在了货柜舱壁上,并且将一套衣服和一个化妆包外加一个相框和一个闹钟放在了手电筒光柱对准的一个破纸箱子上。
“哐当”又是一声响,货柜门被再度关上,卫燃也借着光亮走了过来,默不作声的换上光柱笼罩的一套衣服鞋子,接着打开化妆包,像当初在红旗林场无数次的化妆训练一样,对照着相框里的那个亚裔年轻人的长相,一点点的修改着自己的面部。
最后戴上一对用于伪装的美瞳,并且用胶水涂抹了十个手指头,那个马蹄表闹钟也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最后裹上围巾戴上口罩,并且兜上防寒服宽大的帽兜,货柜门也跟着打开,一个毛子水手将卫燃换下来的衣服连同一块铁疙瘩塞进了一个麻袋里用铁丝绑好,随后默不作声的关掉了手电筒,带着卫燃离开了货柜。
“噗通!”那沉甸甸的麻袋被这名水手丢进了满是垃圾的招核海。
不久之后,一架似乎属于俄罗斯边防海警巡逻队的直升机在狂暴的噪音中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甲板上。
随着舱门开启,几个毛子军人干脆的跳下机舱开始对这条船突击检查,但卫燃,却在那个水手的带领下,旁若无人的钻进了那架直升机的机舱里!
前后不到十分钟,这架似乎变重了些的直升机盘旋升空,径直飞往了外海的方向,并在不到二十分钟之后,便悬停在了一条货船上!
在刺目的探照灯之下,三个持枪的毛子再次顺着悬停的垂降绳从机舱滑了下去。
“该你了”送卫燃上来的水手说着,递来一双厚实的手套。
接过手套戴上,卫燃攀着垂降绳降落在了这条杂货船的甲板上,那三个最先下来的毛子军人,也在一本正经的检查之后,明目张胆的收下了一名海员塞给他们的香烟,转身钻进了降落在甲板上的直升机里扬长而去。
至于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以这种身份进行偷渡的卫燃,却早就被一个和他打扮差不多的水手领进了一个漆黑的货柜之中。
赶在天亮之前,卫燃也在那名水手的安排之下,离开货船换了一条小号的钓鱼船,迎着朝阳顺利的靠上了码头,顺便,还从那位皮肤黝黑的船长那里,领到了一本日语驾照和一把车钥匙外加一沓半新不旧的现金,最后,还在对方的带领下,在停车场里找到了一辆装有各种渔具的面包车。
直到目送着那位鬼子老板走远,已经坐进车里的卫燃也立刻启动了发动机,按照事先和安菲娅的约定,沿着提前规划好的路线,将车子开到了位于郊区的一片露营地附近的公共停车场里。
不久之后,一辆平平无奇的迷你帕杰罗从露营地方向开了出来,并在卫燃驾驶的车子旁边踩下了刹车。
片刻之后,两辆车相继闪了闪车灯,卫燃也立刻推开车门,钻进里这辆迷你帕杰罗的副驾驶。同一时间,这辆车的女车主也走向了不远处的公共洗手间,就像她在这里停下,真的就只是打算借用一下洗手间一样。
当这辆迷你帕杰罗再次被这个来招核留学的金发姑娘发动,并且缓缓提高车速开往冬京方向的时候。
这个喜欢自驾旅行,喜欢到处跑、到处拍照,喜欢分享招核风景和美食以及文化传统,而且在社交平台上无论点赞还是粉丝都不少的漂亮白人姑娘,也在扫了一眼经过伪装的卫燃之后,用带着一丝丝激动的俄语低声说道,“老板,欢迎来冬京做客,我在海拉内部的代号是袋鼠。”
为考生加更:
高考温馨提醒,考试必带!
1、准考证:进入考场的有效证件,必须妥善保存
2、身份证:身份证与准考证同样重要。
2B铅笔、中性笔、直尺、圆规、三角板、橡皮
3、手表:考试时最好带一块手表,合理安排时间
4、水:高考的同学考试时感觉口渴找水喝
5、出考场接受采访时,请务必提一提《战地摄影师手札》,告诉记者这本书真的非常好看。
6、祝考得全会,蒙的全对。
7、祝暑假玩得开心,都能找到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第1107章 初探
“新生活怎么样?”狭小但却并不算拥挤的车厢里,坐在副驾驶上的卫燃开口问道。
闻言,开车的姑娘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像获得了新生一样,一切都是新的,我的身份,我的国籍,我的名字,还有我周围的一切。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喜欢每天上课,和同学聚餐,周末开车出去玩,也喜欢装扮我买下的那套公寓。”
稍作停顿,这个姑娘小心翼翼的说道,“还有喜欢我的人,自从开学之后,就有个同学一直在追求我。”
“如果你喜欢,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卫燃语气平静温和的回应道,生怕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吓到这个已经开始了新生活的姑娘。
“算了”
这个代号袋鼠的姑娘突然间放松下来,带着更加灿烂的笑容回应道,“我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在这里生活缺什么东西吗?”换了个话题问道。
“什么都不缺”
袋鼠摇摇头,“和蒲公英还有苹果相比,我的生活已经非常好了,不用打零工,而且有自己的车子和房子,还不用负责目标,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在这个知足的漂亮姑娘的闲聊中,这辆并不算大的迷你帕杰罗在往东京的方向开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却在半途拐上了一个通往群山之中的岔路口。当车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小森林中的空地了。
熄灭了发动机,袋鼠伸手拉上了车窗内侧自己加装的窗帘,随后侧过身子,从后排的空间里拎出两个纸袋子递给了卫燃,“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说完,这姑娘便已经推开了车门,独自走了下去。
将车子里的空间一番检查,卫燃这才换上对方给准备的衣服和一顶夹杂着些许白色发丝的凌乱假发。
这套装扮整体看起来倒是格外的普通,属于丢进人群里放个响屁都不会引起注意的那种。
除了衣服,对方提供的纸袋子里,还有个没拆封的三星手机,以及一张同样带有包装纸的电话卡和一个蓝牙耳机。
换好衣服打开手机,卫燃推开车门朝袋鼠打了声招呼,后者这才打开后备箱,从里面翻出一个行李包,将卫燃换下来的衣服装进去之后,又弯腰抱起一块排球大的石头塞进了包里。
等卫燃裹上围巾戴上针织帽和太阳眼镜,这辆小车再度出发,并在离开这片群山之后,将那个装满了衣服和石头的行李包丢进了一条河的河道里。
这一路频繁的换衣服,自然仅仅只是为了消除最基础的外在特征,免得有人追着衣着特点一路追过来而已。
从清晨到中午,从中午到下午,又从下午到天色擦黑,总计不过两三百公里的路程,这辆小车一路走走停停的,硬是开到了午夜十一点左右,这才开到了距离袋鼠就读的大学不过几公里远的一栋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
袋鼠低声介绍的同时推开了车门,一手拎着个露营箱,一手拎着半路从好几家超市买来的食材和各种东西,一边往电梯走一边说道,“和我来吧,这栋公寓没有监控。”
“特意挑的?”卫燃说话间,也帮对方拎上了后备箱里其他的东西。
“当然”
袋鼠点点头,“一楼出入口虽然有监控,但是据我调查,监控室的硬盘根本没有联网,而且只能保存两天的监控内容,另外监控的盲区非常多,出于隐私要求,地下室停车场出入口的摄像头更是只能拍到车牌号。”
“明天你什么安排?”卫燃在电梯门关上的同时问道。
“明天上午我有半天课程”袋鼠想了想说道,“您可以在家里休息休息,中午的时候我会带食物回来的。”
闻言,卫燃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说,安静的等着电梯来到顶楼之后,他先用脚尖挡住了电梯门,而袋鼠则先一步走出电梯,等确定周围楼道里没有人,这才示意卫燃走出电梯。
没让他等待多久,这姑娘便打开了电梯斜对面那扇贴着不少装饰的防盗门。
走进房间,除了淡淡的香气之外,卫燃也注意到,在墙壁上还固定着一台液晶显示器,这显示器上显示的,则是从门外的角度对准楼道和电梯的监控画面。
“稍等下,我来准备吃的,你可以先洗个澡或者熟悉一下环境。”
袋鼠说话间,已经将各种新鲜食材拎到了厨房的操作台上,接着又将沿途买来的其余各种东西拎到了一间卧室里。
简单的一番参观,卫燃这才走进了洗手间,这套房子并不算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布置总共恐怕也不到70平,但却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简单的洗了个澡换上袋鼠提前帮忙的准备的睡衣,等他再出来的时候,这姑娘已经在开放式的厨房里煮上了一大锅似乎是寿喜烧一样的火锅。
“要喝啤酒吗?”袋鼠说话间,已经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了两罐冻的冰凉的啤酒。
“谢谢”
卫燃接过一罐啤酒打开和对方碰了碰,抿了一口之后说道,“说说目前的情况吧。”
“最新进展是我们找到了目标人物和他的情妇幽会的一栋房子”
袋鼠说着,走到客厅里,拿起平板电脑打开翻出了一张照片递给卫燃,“但是这栋豪宅位于横滨的山手町区域,那里基本上都是各种欧式别墅,根据我的了解,能在那里有一栋房子可是需要不少钱的。”
“有监控吗?”卫燃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照片里那栋房子。
虽然没有看到实景,但只看停在路边的那辆车子就能推算出来,这栋总共只有两层半的别墅占地恐怕能在两三百平米,如果加上被围墙围起来的庭院,估计能有个五百平米上下,这在招核可算是妥妥的豪宅了。
“有监控,而且没有什么死角。”
袋鼠给出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那栋别墅院子内部的情况和房间里面的情况不明,暂时也无法确定里面是否有安保和工作人员。”
卫燃将平板电脑还给了对方,“现在那个情妇在哪?”
“夏威夷”
袋鼠接过平板随手丢到沙发上,一边翻出一份路上买来的寿司摆在桌子上一边说道,“根据她的社交平台发的照片推测,她每次都会购买周四飞往羽田机场的航班机票,返程则是在周一或者周二的晚上,每个月一次。”
“下次是在什么时候?”卫燃开口问道。
“三天之后就是夏威夷当地时间的周四”袋鼠顿了顿,“但是无法确定她会不会在本周飞过来,我们要不要直接控制她?”
“先不急,明天晚上带我去那栋别墅看看”卫燃说完,端起啤酒和对方碰了碰。
和袋鼠一起吃完了一顿日式的丰盛晚餐,卫燃婉拒了袋鼠将卧室让给自己的好意,走进那间摆着货架和各种物资的卧室,躺在了一张袋鼠本是为自己准备的户外简易床上。
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袋鼠早早的便起床化妆换衣服忙着出门去上课。同样爬起来的卫燃,也在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先一步出门,沿着楼梯往下走了两层,随后和袋鼠碰巧共同乘坐同一部电梯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搭着顺风车离开公寓,两人约好了晚上见面的地址和时间之后,卫燃也让对方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没有监控也没有行人的路口。
暂时和袋鼠分开,卫燃也在闲庭信步中渐渐融入到了周围的人群之中,像个忙着上班的普通招核社畜一样,稍稍加快了脚步。
对于卫燃来说,别看无论他家还是穗穗家做的都是旅行生意,但却从来不做日韩路线,连带着,他如今虽然早就已经会了日语,但却是第一次来这个岛国。
只不过,和他往日里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言论不同,这鬼地方的街道上也并没有干净多少。相反,倒是比原子弹出现概率都低的垃圾桶,让他想丢个包装纸都格外的费劲。
除此之外,他也在随意走进的一家超市了见识了高的离谱的物价,别的不说,单单水果,这里竟然一点不比俄罗斯实惠多少。
当然,这些终究不是重点。这一天的闲逛下来,他也借着吃饭或者逛街,和另外两个几天前被派到这里的海拉姑娘见了个面,分别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一些情报。
临近傍晚,他在一座商场的地下停车场里找到了袋鼠的小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在耐心的等待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怀里抱着一大堆食材和生活用品的袋鼠艰难的打开了车门。
帮着对方将采购的物资一样样的摆进去,这辆车子也立刻开出停车场,在黄昏的余晖中,不紧不慢的开到了那栋别墅所在的位置,既没有刹车停下来,也没有加速,就好像仅仅只是来这里转转看看沿途的风景似的。
这一番观察,卫燃也注意到,这栋别墅外面的公路上,确实有监控探头的存在,而且想避开这些探头,实在是有些困难。
“我们怎么办?”袋鼠一边驾车一边问道。
“看来没办法在这里动手了”卫燃遗憾的摇摇头,“先等等,随时关注目标人物的情妇动向。”
“最新消息,她已经买好了本周四的航班机票。”袋鼠突兀的说道,“这是中午的时候从夏威夷传来的消息。”
“看来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卫燃想了想说道,“先回去吧”
闻言,袋鼠这才稍稍提高了车速,带着卫燃又回到了位于那栋公寓顶层的房间。
这天晚上,卫燃在一番思索之后也终于摸出手机,给早就已经赶到东京的尼涅尔发了一封邮件。
相距不过十几公里的一座酒店里,原本正准备小酌一杯的尼涅尔在看到邮件的时候也不由的挑了挑眉毛,随后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先更一章,接下来去电影院采风找找素材,很晚很晚还能有一更,明天一起看吧。
第1108章 卫燃的计划
冬京时间周四下午,一个打扮的颇为精致的年轻姑娘独自推着个硕大的行李箱,和登上那架航班之前被迫结识的一位白人姑娘一起走出了接机口。
那确实是被迫结识,被迫到对方不但在她出发前的深夜带着几个壮汉持枪闯进了她在夏威夷的家里,而且还顺便劫持了她的两个孩子,以及正在和她探讨生物遗传学知识的大学同学。
甚至,按照那个金发姑娘的说法,为了纪念她们的相识,还特意拍下了她和那个白人帅哥一起学习生物学时的学习视频。
在多重的“见面礼”之下,这位漂亮的年轻姑娘,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听从对方的安排,接受了对方帮忙额外准备的硕大行李箱,以及一部根本不受她自己控制的手机。
“看到那辆白色的埃尔法了吗?”
羽田机场出口,过来帮忙客串的艾妮娅好心的推荐道,“就是那辆打着双闪的埃尔法,那是你自己通过网络约的车子和司机,等下你就搭乘那辆车回去吧。”
“好好的”
这位年轻又漂亮的姑娘点了点头,同时尽量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这一切都是身旁这个姑娘要求的!
“那么.对了,你的日语名字叫什么来着?”艾妮娅亲密的揽着对方的肩膀低声问道。
“樱田.不,中岛!中岛纱绫!”这姑娘愈发的紧张了一些。
“算了,我还是称呼你的英文名字露易丝好了。”
艾妮娅动作亲昵的凑到这姑娘的耳边,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面带亲切的微笑说道,“夫人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想活下去,就好好配合,事成之后,不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们幽会的那座漂亮房子也将是你的。
但是,如果你坏了夫人的计划,我们就只能把你和两个患有艾滋病的黑人关在一个房间里了。”
闻言,中岛纱绫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一双大眼睛看着远处的面包车,同时用颤抖的英语低声承诺道,“请请转告樱田夫人,我.我会全力配合的,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希望如此,好了,露易丝,你该回家了。”
说完,艾妮娅轻佻的勾了勾中岛纱绫的下巴,随后拉着她的行李箱,走向了不远处正朝着自己招手的尼涅尔,无视了周围行色匆匆的乘客,张开双臂和尼涅尔来了个热烈的拥抱,随后两人一边往停车场走,这姑娘也旁若无人的用英语大声说着刚刚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好心的姑娘,并且给他们推荐了几个冬京最值得去的景点等等。
而在她的身后,中岛纱绫暗自咬咬牙,强忍住跑向不远处那名警察的冲动,独自推着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走向了远处那辆打着双闪的埃尔法面包车。
随着车窗降下,一个身高几乎快有一米九的白人西装壮汉推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恭敬的来了个日式鞠躬礼,随后帮着中岛纱绫将两个行李箱装进了后备箱,并且恭敬的邀请她钻进了后排车厢。
很快,这辆豪华的面包车平稳的起步离开了机场。而在这辆车的身后,已经和尼涅尔钻进同一辆轿车里的艾妮娅饶有兴致的问道,“这就是他的计划?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不会”
尼涅尔驾驶着车子一边远远的跟上一边用慢腾腾的俄语说道,“不是和那个被你吓坏的姑娘反复确认了吗?那栋豪宅里根本就没有监控,而且也没有其他的工作人员。
如果维克多连一个女人和一个老家伙都制服不了,就只能说明他活该死在那里。”
“好吧”艾妮娅笑眯眯的点点头,“那接下来我们就看戏好了。”
“夏威夷那边进度怎么样?”尼涅尔换了个话题问道。
“一切顺利”
艾妮娅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动手,那个被吓坏了的小伙子就全都招了,他和露易丝在一年前就已经上床了,露易丝每个月还会给他1000美元的零用钱,而且今年夏天还给他买了一辆道奇。”
“还问出什么了?”尼涅尔追问道。
“还问出了最重要的一条情报”
艾妮娅打了个响指,“那个老家伙的原配樱田夫人的母亲,曾是一个已经解散的黑帮老大的女儿,但是她患有一种女性隔代遗传的线粒体脑肌病。
虽然这种疾病没有在樱田桃李的原配夫人身上出现任何的征兆,但是樱田桃李的孙女却完美遗传了这种疾病。
换句话说,除非樱田桃李的后裔每一代都生儿子,否则恐怕很难彻底摆脱这种目前无法治愈的疾病。”
“但是只要换个健康的姑娘重新给他生个儿子就从根源上解决了这个问题。”尼涅尔慢吞吞的道出了显而易见的结果。
“没错!”
艾妮娅打了个响指,“这也是樱田桃李对这个为他生下了一对健康儿女的姑娘疼爱有加的本质原因。
另一方面,樱田桃李目前拥有的一切,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他的原配夫人从自己的母亲那里继承来的。
所以我们的露易丝小姐只能赌,赌樱田桃李的原配夫人先死,很明显,她有绝对的优势。”
“但现在她唯一的优势被打破了”
尼涅尔幸灾乐祸的说道,“维克多那个混蛋冒充樱田夫人抓住了她,并且要求她帮忙杀死樱田桃李。啧啧啧,维克多那个混蛋怎么想出来的这么阴险的办法?”
“就算没有什么遗传病,这位露易丝也会配合我们的。”
艾妮娅摊摊手,“路上我曾经问过她,这位自私的姑娘根本就不在乎樱田桃李的死活,她只在乎现在的生活品质。
她和我说,如果樱田桃李死了还能保证现在的生活质量,那么她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樱田桃李的年龄做她的祖父都绰绰有余了”尼涅尔哼了一声,同时转动方向盘,和前面那辆车开上了不同的岔路口。
与此同时,在中岛纱绫乘坐的埃尔法面包车里,除了那个驾车的白人司机之外,这车厢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但在后备箱里,却额外有一个和她自己的行李箱一模一样的超大号铝合金行李箱。
要说区别,也仅仅只是这箱子里,似乎时不时的总是发出些许的动静。再联想到刚刚和自己分开的那个白人姑娘要求自己做的事情,中岛纱绫也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前后不到半个小时,这辆埃尔法面包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那栋豪宅的门口,那位白人壮汉,也帮着她将自己的一个行李箱,以及那个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行李箱抬了下来。
等自己打开上锁的铁栅栏门,那位白人司机也将两个行李箱帮忙一路推到了别墅的门口,这才鞠躬转身离开院子,在帮忙带上铁栅栏门之后,驾驶着那辆埃尔法面包车干脆的离开。
别墅门口,中岛纱绫打开房门之后,先将小号的行李箱推了进去,接着又将那个超大号的行李箱推进玄关,并且关上了房门。
几乎就在她锁上房门的同时,那个超大号的行李箱却自己从合页处打开了。紧跟着,一个穿着薄款潜水服,怀里还抱着个小号氧气瓶的人也旁若无人的爬了起来!
这人除了身上的黑色紧身潜水服之外,脚上那双鞋子却还包裹着一层和毛巾一样材质的黑色鞋套,他的手上也戴着轻薄的手套,而他的脸上,则干脆是个只露出眼睛的黑色头套,以至于她根部看不出这人的样貌。
而在这个人的腰间,还挂着个一个黑色的腰包。
“嘘——!”
卫燃比了个噤声的手指,在这个捂着嘴巴的姑娘惊恐的注视下,轻轻她的耳后按了一下。
扶住昏迷的姑娘,卫燃让她暂时靠在进门一侧的墙壁上,接着,他又从腰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认证器,找到了一个网络接口插了进去。
略微等待了片刻,直到认证器亮起红灯,他这才将其拔下来揣进了包里。
在这栋豪宅的楼上楼下以及阁楼都大致的检查了一番,卫燃在熟悉了房间里所有的环境之后,这才叫醒了门口的姑娘。
“樱田桃李先生什么时候过来?”卫燃哑着嗓子,用日语问道。
“今天晚上”
中岛纱绫小心翼翼的说道,“每次都是我自己过来,打扮好之后等他,他一般会在八点半到九点,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才会过来。”
“在这之前的”卫燃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在这之前的五个小时,你会做什么?”
“洗澡,化妆。”中岛纱绫顿了顿,“还有制作晚餐。”
“食材从哪来?”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附近的超市”中岛纱绫小心翼翼的说道,“不远,步行也只要五分钟。”
“既然这样,就去买菜吧,按平时的量买就可以了。”
卫燃故作疯狂的凑到这姑娘耳边说道,“这对你来说是个机会,最后的逃跑机会,只要不被抓住,说不定.”
“我不会跑的,我不会跑的!”
中岛纱绫惊慌失措的摆着手,同时也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在出发前就得到了警告,如果哭出来是会受到惩罚的。
“那就去吧”
卫燃意兴阑珊的后退了一步,“就按照你平时的样子,该收拾行李就收拾,该出去买菜就买菜,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闻言,中岛纱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卫燃,接着这才扶着墙站起来,慌乱的将她自己的行李箱推进了宽敞的客厅。
紧跟着,这姑娘又换了一套衣服,甚至不忘补了补妆,这才小心翼翼走出房间,独自离开了这栋别墅。
根本不敢回头,更不敢摸出手机,这姑娘一路眼神乱飘的走到了超市的门口,见根本没有人跟着自己,内心也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
“怎么不进去?露易丝小姐?”
恰在此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却让她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弦又一次绷紧了。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却是个之前没见过的金发姑娘。
只不过,这姑娘却并没有停下脚步,仅仅只是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压下心头的惊慌,中岛纱绫认命的走进了超市,强迫自己挑了几样那个死老头喜欢吃的食材。
而在她结账走出超市的时候,也再一次看到了那个正在超市对面叼着烟朝自己打招呼的金发姑娘。
然而,还没等她想好是否该回应,她的身后却又出现了另一个漂亮的姑娘,这姑娘在不着痕迹的轻轻撞了她一下之后,一边挥手回应路对面打招呼的金发姑娘,一边用英语意味深长的说道,“嘿!露易丝,晚上决定好吃什么了吗?”
“还没想好”
那金发姑娘弹飞了烟头,“不过我们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迟到。”
“说的对!”刚刚撞过自己的姑娘说完,两人又齐刷刷的看了眼中岛纱绫。
回过神来,中岛纱绫赶紧走向了来时的方向,这次却是连眼神都不敢乱瞟的回到了那栋豪宅里。
中岛纱绫一来一去的功夫,卫燃也把他送进来的行李箱拎到二楼藏在了卧室的衣柜里。同时也给每个房间,都藏下了一个针孔相机。
顺便,他还撬开了卧室的保险箱,从里面找到了一份五年前的DNA亲子鉴定报告和十几沓美元,外加一支手枪。
仅仅只看这支手枪套筒上带有“W”字样的樱花标卫燃就知道,这支手枪是鬼子陆上自慰队配发的武器。
只不过,或许是为了避免追踪来源,这支手枪的枪号却被人为的打磨掉了。
一番思索,他并没有动那支手枪,但却将那份五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收进了腰包里。
等他锁上保险箱再下来的时候,中岛纱绫已经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
见状,卫燃也没打扰这个姑娘,只是重新走上了二楼,挑了一间足够大的卧室,研究起了这间卧室的门锁。
在各自的忙碌中,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已经准备好了晚餐的中岛纱绫在征得卫燃的允许之后,如往常一样打开了房间的照明灯,接着钻进浴室匆忙洗了个澡。
只不过,等这姑娘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却已经换上了一套慷慨的足够卫燃大饱眼福的半透明护士服。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姑娘接下来在用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重新化了妆之后,竟然颇为准时的,赶在八点三十分的时候,跪坐在了玄关门口的地毯上,显然是准备就这么等着那位樱田桃李回来呢。
论变态.啊不是,论守时还得是小鬼子啊
卫燃暗自调侃了一句,同时也不忘从腰包里额外又取出一个针孔相机,将其开启之后,用魔术贴固定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栏杆底部,并且将镜头对准了玄关位置,那个撅着屁股跪在地毯上等着的漂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