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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全文阅读

作者:南柯醉梦一场     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txt下载     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三章:书上说了什么?

    陈鸿看着这个天刑楼的楼主,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面色不断的变化,心中有些疑惑。

    天刑楼,是针对秦国有什么布置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个浮屠楼主如此的关心秦国的事情呢?

    还有,这个浮屠楼主在知道了白家的事情,还有那个无名将领的事情后,更是心神不定。

    难道,这个浮屠楼主和白家的人认识?

    想到这里,陈鸿脑海中迅速回想起白家还有天刑楼之间的事件联系。

    总感觉这天刑楼,做出的所有动作,绝大多数似乎都和白家有关。

    无论好坏。

    陈鸿敏锐的察觉到,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而此时,白止的声音响起:

    “老陈呐?

    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个跟在魏无忌身边的龙伯一脉的人,要先将战况告诉你呢?

    是想劝你及时抽身吗?”

    陈鸿微微一愣,看向了白止。

    此时,白止脸上的表情已经回复了古井无波的模样。

    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深邃无比。

    沉默了一下,陈鸿轻声开口道:

    “想来,浮屠楼主应该也能看出来老道士想做什么。

    自然是借秦国之势,复我鲁国。

    但是,如果此战,秦国输了。

    老道士就必须及时抽身而退。

    眼下来看,秦国,败局已然显露,但是败局尚未算定.....”

    陈鸿说的很慢,似乎还有些犹豫。

    中年男子见陈鸿就连这些事也都没有避讳白止,也便迅速开口道:

    “师爷,这还败局未定呢?

    王龁都已经重伤逃遁,秦国大将蒙骜更是身陷死局。

    龙仟就是打算让我和你说清楚这件事,让你赶紧收回在秦国的暗线。

    复国之策,可以另作他法。

    就算如今秦王派了陷阵军出去,但是千余残卒,能够抵得过三国联军?

    更何况,那个带着面具的,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那个原来的杀才,说不定只是疑兵之策呢?”

    “那如果真的是本人呢?”

    陈鸿反问。

    “那......”

    中年男子愣住了,仔细想了想,讷讷道:

    “那也讲不准吧,如今的陷阵军也不是之前的陷阵军了.....”

    声音很小,白止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陷阵军我知道,只不过是一群五六品的军卒而已,虽有四品,但是也没有多少。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这个陷阵军能够破解死局呢?”

    陈鸿皱了皱眉头,看向白止道:

    “浮屠楼主,不知道陷阵军的战绩吗?”

    白止挑了挑眉:

    “知道倒是知道一点,但是本楼主对于行军作战之事,向来不感兴趣,故而也不甚清楚。”

    陈鸿叹了一口气,之前对于白家与天刑楼有关的猜测,稍微浅薄了一点,但还是迅速解释道:

    “秦国武安君白起,一身军功累数不计,于微末之中崛起。

    领兵作仗无数,从未有过败绩!

    共歼灭六国军队一百余万,攻六国城池大小约九十余座。

    其指挥的战争的规模之大,战斗之残酷前世难寻,后世恐亦鲜有能比者!

    并且,其指挥的绝大多数战役,均是以少胜多之战。

    陷阵军,就是白起累战而出的绝世凶器。

    陷阵之名,自攻楚之战而起。

    白起率一万强卒,深入到楚国腹地,周围纵横楚军数十万。

    行差将错,那便是必死之局。

    但是,白起率领的秦军置之死地而后生,在鄢郢之战,以万余秦卒,破楚国别都鄢、都城郢。

    更余次年,东出武关,连夺楚国十五座城池,共歼灭楚军近四十万,迫得楚王迁都!

    陷阵之名,举世无双!”

    即使陈鸿是一个道修,即使陈鸿不是秦人,但是说到这一场战役,眼中亦尽是佩服与赞叹。

    白止也是忍不住的暗自咂嘴。

    自己老头子的战绩,自己倒是没有听老头子吹过,只是知道个大概。

    但是听陈鸿这么一描述,这寥寥几句就能概括的战况,却暗含着让人心神震颤的危局。

    孤军深入,是兵家大计。

    但是白起却是将这个忌讳彻底打破。

    但是随即,白止的心中疑惑渐起。

    鄢郢之战,距离现在已经有足足二十多年了。

    如果说陷阵军的的那个统兵将领,真的是魏姨的话,那时间也对不上啊。

    白止立刻发问道:

    “那,你们说的那个杀才,是从这一战开始冒头的吗?”

    陈鸿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是。

    鄢郢之战中,随白起征战的那近万秦卒,虽然被冠以陷阵军之名,也让陷阵军首次杨威六国。

    但是那一战过后,这陷阵军也同样遭受了重创。

    人员大幅度削减,虽然后来也参与过几次战役,但是也没有展露太大的作用。

    直到十年前,秦国攻韩之战时,那一尊杀才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

    (稍等,还在码。对不起!!)

    陈鸿看着这个天刑楼的楼主,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面色不断的变化,心中有些疑惑。

    天刑楼,是针对秦国有什么布置吗?

    不然的话,为什么这个浮屠楼主如此的关心秦国的事情呢?

    还有,这个浮屠楼主在知道了白家的事情,还有那个无名将领的事情后,更是心神不定。

    难道,这个浮屠楼主和白家的人认识?

    想到这里,陈鸿脑海中迅速回想起白家还有天刑楼之间的事件联系。

    总感觉这天刑楼,做出的所有动作,绝大多数似乎都和白家有关。

    无论好坏。

    陈鸿敏锐的察觉到,这两者之间肯定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而此时,白止的声音响起:

    “老陈呐?

    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个跟在魏无忌身边的龙伯一脉的人,要先将战况告诉你呢?

    是想劝你及时抽身吗?”

    陈鸿微微一愣,看向了白止。

    此时,白止脸上的表情已经回复了古井无波的模样。

    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深邃无比。

    沉默了一下,陈鸿轻声开口道:

    “想来,浮屠楼主应该也能看出来老道士想做什么。

    自然是借秦国之势,复我鲁国。

    但是,如果此战,秦国输了。

    老道士就必须及时抽身而退。

    眼下来看,秦国,败局已然显露,但是败局尚未算定.....”

    陈鸿说的很慢,似乎还有些犹豫。

    中年男子见陈鸿就连这些事也都没有避讳白止,也便迅速开口道:

    “师爷,这还败局未定呢?

    王龁都已经重伤逃遁,秦国大将蒙骜更是身陷死局。

    龙仟就是打算让我和你说清楚这件事,让你赶紧收回在秦国的暗线。

    复国之策,可以另作他法。

    就算如今秦王派了陷阵军出去,但是千余残卒,能够抵得过三国联军?

    更何况,那个带着面具的,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是那个原来的杀才,说不定只是疑兵之策呢?”

    “那如果真的是本人呢?”

    陈鸿反问。

    “那......”

    中年男子愣住了,仔细想了想,讷讷道:

    “那也讲不准吧,如今的陷阵军也不是之前的陷阵军了.....”

    声音很小,白止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陷阵军我知道,只不过是一群五六品的军卒而已,虽有四品,但是也没有多少。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这个陷阵军能够破解死局呢?”

    陈鸿皱了皱眉头,看向白止道:

    “浮屠楼主,不知道陷阵军的战绩吗?”

    白止挑了挑眉:

    “知道倒是知道一点,但是本楼主对于行军作战之事,向来不感兴趣,故而也不甚清楚。”

    陈鸿叹了一口气,之前对于白家与天刑楼有关的猜测,稍微浅薄了一点,但还是迅速解释道:

    “秦国武安君白起,一身军功累数不计,于微末之中崛起。

    领兵作仗无数,从未有过败绩!

    共歼灭六国军队一百余万,攻六国城池大小约九十余座。

    其指挥的战争的规模之大,战斗之残酷前世难寻,后世恐亦鲜有能比者!

    并且,其指挥的绝大多数战役,均是以少胜多之战。

    陷阵军,就是白起累战而出的绝世凶器。

    陷阵之名,自攻楚之战而起。

    白起率一万强卒,深入到楚国腹地,周围纵横楚军数十万。

    行差将错,那便是必死之局。

    但是,白起率领的秦军置之死地而后生,在鄢郢之战,以万余秦卒,破楚国别都鄢、都城郢。

    更余次年,东出武关,连夺楚国十五座城池,共歼灭楚军近四十万,迫得楚王迁都!

    陷阵之名,举世无双!”

    即使陈鸿是一个道修,即使陈鸿不是秦人,但是说到这一场战役,眼中亦尽是佩服与赞叹。

    白止也是忍不住的暗自咂嘴。

    自己老头子的战绩,自己倒是没有听老头子吹过,只是知道个大概。

    但是听陈鸿这么一描述,这寥寥几句就能概括的战况,却暗含着让人心神震颤的危局。

    孤军深入,是兵家大计。

    但是白起却是将这个忌讳彻底打破。

    但是随即,白止的心中疑惑渐起。

    鄢郢之战,距离现在已经有足足二十多年了。

    如果说陷阵军的的那个统兵将领,真的是魏姨的话,那时间也对不上啊。

    白止立刻发问道:

    “那,你们说的那个杀才,是从这一战开始冒头的吗?”

    陈鸿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是。

    鄢郢之战中,随白起征战的那近万秦卒,虽然被冠以陷阵军之名,也让陷阵军首次杨威六国。

    但是那一战过后,这陷阵军也同样遭受了重创。

    人员大幅度削减,虽然后来也参与过几次战役,但是也没有展露太大的作用。

    直到十年前,秦国攻韩之战时,那一尊杀才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

    中年男子愣住了,仔细想了想,讷讷道:

    “那也讲不准吧,如今的陷阵军也不是之前的陷阵军了.....”

    声音很小,白止眯了眯眼睛,开口道:

    “陷阵军我知道,只不过是一群五六品的军卒而已,虽有四品,但是也没有多少。

    为什么,你们会觉得这个陷阵军能够破解死局呢?”

    陈鸿皱了皱眉头,看向白止道:

    “浮屠楼主,不知道陷阵军的战绩吗?”

    白止挑了挑眉:

    “知道倒是知道一点,但是本楼主对于行军作战之事,向来不感兴趣,故而也不甚清楚。”

    陈鸿叹了一口气,之前对于白家与天刑楼有关的猜测,稍微浅薄了一点,但还是迅速解释道:

    “秦国武安君白起,一身军功累数不计,于微末之中崛起。

    领兵作仗无数,从未有过败绩!

    共歼灭六国军队一百余万,攻六国城池大小约九十余座。

    其指挥的战争的规模之大,战斗之残酷前世难寻,后世恐亦鲜有能比者!

    并且,其指挥的绝大多数战役,均是以少胜多之战。

    陷阵军,就是白起累战而出的绝世凶器。

    陷阵之名,自攻楚之战而起。

    白起率一万强卒,深入到楚国腹地,周围纵横楚军数十万。

    行差将错,那便是必死之局。

    但是,白起率领的秦军置之死地而后生,在鄢郢之战,以万余秦卒,破楚国别都鄢、都城郢。

    更余次年,东出武关,连夺楚国十五座城池,共歼灭楚军近四十万,迫得楚王迁都!

    陷阵之名,举世无双!”

    即使陈鸿是一个道修,即使陈鸿不是秦人,但是说到这一场战役,眼中亦尽是佩服与赞叹。

    白止也是忍不住的暗自咂嘴。

    自己老头子的战绩,自己倒是没有听老头子吹过,只是知道个大概。

    但是听陈鸿这么一描述,这寥寥几句就能概括的战况,却暗含着让人心神震颤的危局。

    孤军深入,是兵家大计。

    但是白起却是将这个忌讳彻底打破。

    但是随即,白止的心中疑惑渐起。

    鄢郢之战,距离现在已经有足足二十多年了。

    如果说陷阵军的的那个统兵将领,真的是魏姨的话,那时间也对不上啊。

    白止立刻发问道:

    “那,你们说的那个杀才,是从这一战开始冒头的吗?”

    陈鸿摇了摇头,开口道:

    “不是。

    鄢郢之战中,随白起征战的那近万秦卒,虽然被冠以陷阵军之名,也让陷阵军首次杨威六国。

    但是那一战过后,这陷阵军也同样遭受了重创。

    人员大幅度削减,虽然后来也参与过几次战役,但是也没有展露太大的作用。

    直到十年前,秦国攻韩之战时,那一尊杀才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

第二百五十四章:命苦,吃苦,但是不认命!

    嬴政的眼睛很亮,白止却是轻轻摇了摇头,起身微笑道:

    “不会,本楼主可是说过,本楼主的出场费很高的。

    这次算是顺手,下次可就不会轻易出手了啊。

    你还是乖乖的跟着陈鸿一起回咸阳吧。”

    嬴政眼神有些晦暗,抿了抿嘴唇,却还是迅速点头道:

    “政,知道了!”

    而白止此时已经转身,背对着嬴政挥了挥手。

    一直在不远处等着白止的红花娘,立刻跟上了白止的背影。

    只是一个拐角,两人的踪迹飘然消逝。

    嬴政看着白止离开的方向,静默无言。

    清月眨巴着眼睛,走到了嬴政的身边,轻声开口道:

    “你,很舍不得刚刚那个坏人吗?”

    嬴政扭头,正色道:

    “大人他不是坏人!”

    清月轻哼了一声,反手在嬴政的额头来了一个暴栗,凶狠的样了样拳头:

    “不是就不是,你辣么大声干什么嘛?

    居然敢和姐姐顶嘴了啊?!”

    嬴政捂着额头,低声道:

    “可是,大人他的确不是坏人,他救了我。”

    “现在是坏人不坏人的问题吗?

    现在的问题是,我就问问你,你居然和我顶嘴?!”

    小道姑一双大眼睛半眯着,努力做出凶狠的表情。

    但是配合着她那圆润的脸颊,怎的也凶不起来。

    嬴政有些无言,只得低声回道:

    “我,我没有顶嘴,我声音不大的。”

    “就是大了!”

    小道姑的声音更大了。

    但是看着嬴政一脸无辜的样子,小道姑撇了撇嘴,还是放弃了揪着这一个事情不放。

    伸手在腰包里掏了掏,拿出了一枚浅红色的糖果,伸手递到了嬴政的面前:

    “呐,看你心情不好,给你吃糖。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吃块糖,就什么都不要紧啦。”

    小道姑仰着脖子,居高临下的开口,轻轻吞咽了一口唾沫。

    嬴政愣了一下,迅速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吃糖,你吃吧。

    我没事。

    书上说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小道姑直接把糖果塞进了他的嘴里,轻哼了一声:

    “但是书上还说了,人生何处不相逢!”

    ......

    而此时,白止已经带着红花娘来到了上洛城城门附近的一座僻静处。

    白止骤然止步,扭身看向身后的丰腴熟妇。

    红花娘随之驻足,注意到白止的眼神,心中一惊,低下头迅速道:

    “楼主有何吩咐?”

    白止摇了摇头,开口道:

    “没什么吩咐,我已经准备要离开了。

    此地的天刑楼,过段时间,本楼主会派人来重建。”

    随即白止的手中出现了一只布袋子,扔向了红花娘:

    “这里面有一门武学,应该能助你从六品破入五品。

    还有些许财物,就当做是本楼主住了你地方的银钱。

    你可以待在此处,上洛城这边,应该不会有人对我天刑楼出手了。

    你可以放心的居住下来。

    如果说在此地分部建立之前,遇到了什么麻烦,便去那天香坊。”

    红花娘迅速的接过了布袋子,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但是咬了咬牙,立刻躬身跪倒:

    “属下斗胆,能否以这只布袋里的东西,换一个追随在楼主的身边的机会!”

    白止眯了眯眼,却是有些失笑道:

    “你本来就是我天刑楼的刑者,为何要追随在我的身边?

    而且,你也不过是六品境界的修士。

    追随在本楼主身边,又能为本楼主做什么呢?”

    红花娘咬牙,重重叩首,仰头直视白止道:

    “属下知道自己修为浅薄,但是,只要能追随在楼主的身边。

    不论楼主要属下做什么,属下万死莫辞!”

    白止微微一愣,却感觉红花娘眼中的坚定愈发肃重。

    摩梭着下巴,在红花娘的身上打量着。

    而红花娘只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上攀爬。

    尤以自己的傲人之处为最,酥麻的感觉让她的身子都有些瘫软下来的冲动。

    不过,红花娘的心中却有一抹喜悦掠过。

    她知道自己生的不错,但是比自己好看的女子,世上大有人在。

    自己稍微要好一点的地方,大概也就自己这个争斗之时极为嫌弃的胸脯了。

    但是如果能蒙受这位天刑楼楼主的看中,即便是当一个暖床的丫鬟,也要比待在上洛城,看着一眼就可以看见前方的未来要好。

    她从前听人说过,那些王公贵族冬日里手脚冷,常常将姑娘的胸脯当暖袋子使,胸前的那道夹缝儿又挤又暖和,正好可以把手揣进去。

    虽然楼主大人不是那些寻常的人,但是这目光火辣辣的,着实让红花娘有些心烧。

    情不自禁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恰巧能瞥见那条缝儿。

    就......还挺紧的。

    “你,应该已经嫁人了吧?”

    白止轻声开口。

    白止自然不是垂涎这个红花娘的美色,都没有自己女装好看,有什么可垂涎的。

    他只不过是在看红花娘到底是为什么,想要跟在自己的身边,会不会是有所隐藏。

    最后只能看出,这红花娘似乎还裹胸了。

    恐怖如斯!

    红花娘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白止挑了挑眉,继续问道:

    “有孩子了吗?”

    红花娘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白止摩梭着下巴,开口道:

    “你既然有了丈夫,有了孩子。

    为什么还要追随本楼主呢?

    干脆地拿着本楼主给你的东西,离开天刑楼,和自己的夫君与孩子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就是了。”

    红花娘微微低头,轻声回道:

    “禀楼主,属下的夫君,与孩子,都没了。”

    白止微微皱眉:

    “都,死了?”

    红花娘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低声道:

    “属下本就是乡野村妇,出身贫苦。

    十岁就被父母卖到了上洛城一户人家作奴仆。

    几年后那户人家家中遇难,遣散了我等,属下便带着几年积攒下的钱财回了老家。

    后来遇到了一个读书人,看的也算对眼,便成婚了。

    但是后来,这个读书人却说要去齐国闯一番功业,便消失了。

    一走,便是渺无音讯,而我,有了身孕。”

    红花娘低头,看着路边的石板,继续道:

    “他没有长辈,我在当初被父母卖走了之后,便和他们断了关系,只得孤身一人。

    幸亏当初在那一护人家当仆人的时候,无意间得到了一门武学,没练出什么太大的名堂,但是身子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过了一段时间,孩子出世了,很健康。”

    说到这里,红花娘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柔和的光辉。

    “他去寻他的梦想,实现他的抱负,我其实是开心的。

    但是,三年,他一封书信都没有寄回来过,我也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我能做的,只能是拉扯着孩子长大,还有托人去齐国去寻他。

    虽然日子过的清苦,但是总信着他是会回来的,就一直等啊等。”

    “但是后来,属下,只等到了当初托着去齐国寻他的人,带回来的那一封休书。”

    红花娘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带信的人说,他在齐国,过的很好,有了妻儿家室。

    我不信,我想带着孩子去齐国寻他。

    但是,我那断了联系的父母都过来了,劝我不要这么做,劝我改嫁。

    我不答应,他们便拿我的孩子来要挟我,甚至,用迷药把我药晕了过去,把我绑住送到了别人的床上。

    我那时候,多希望他在啊。

    可是,他不在。”

    白止眉头微皱,看着红花娘低垂着头,滴滴泪痕浸在了地上,沉声道:

    “然后呢?”

    “幸亏,属下当时踏入了武夫八品的境界。

    挣脱了绳子,赶紧跑回家,去寻我的孩子。

    但是,等我赶到家的时候,我的父母死了,我的孩子,也不见了。

    我找啊找,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的孩子。”

    看着身前的女子,埋首低声啜泣着,白止轻叹了一口气,递过去了一张手帕,轻声开口道:

    “擦擦吧....”

    红花娘抬头,看着手帕微微一怔,慌乱的抬起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迅速道:

    “对不起楼主大人,是属下一时不查,浪费了楼主大人的时间.....”

    白止摇了摇头,踱步走向前,把手帕放在了红花娘的手上。

    片刻,白止看着眼眶仍旧泛红的红花娘,开口道:

    “所以,你想追随在我的身边,是为了什么呢?”

    红花娘沉默了一下,低声道:

    “属下原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是个穷地方出来的人,是个苦命。

    属下能吃苦,但是,属下不认命!

    我,想找回我的孩子,再带着他去齐国,去偷偷见一眼他的父亲!”

    “?为什么是偷偷见一面呢?你不想杀了他吗?”

    “......不,只是,我的孩子从未见到过自己的父亲。

    他已经有了家室,那也便算了吧。”

    白止沉默良久,深深地看了一眼红花娘。

    轻轻转身,向前走去。

    红花娘站在原地,看着白止的背影,眸光渐渐黯淡。

    一道声音从风中飘了过来:

    “不认命,认识去咸阳的路吗?”

    红花娘微微一愣,眸光大亮,朗声恭敬回复:

    “禀楼主,属下认得!”

    随即快步向前,向着白止所在追去。

    胸脯颤颤巍巍,风光大好。

    ......

    夜,咸阳,武安君府。

    白仲靠在床沿之上,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一袭青衫,神色肃然。

    而和白仲对视的那个中年人,身上没有佩戴往常的银印紫绶,只是最寻常的衣服,发丝用一根木簪竖起,嘴角含笑。

    “本来还以为你白仲有留后手,一身伤势说不得也是虚假。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修为不存,已成废人。”

    青衫男子的语气,带有一丝调侃和嘲笑。

    白仲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

    “我成了废人,又怎么了。

    起码比你好。

    你这命都快没了,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嘲讽我?”

    青衫男子挑了挑眉,双手一摊,开口道:

    “明天要丢命的话,丢给明天的我去烦。

    后天要丢命的话,丢给后天的我去烦。

    现在的我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自然有资格嘲讽你。”

    白仲翻了个白眼,但是看着这个青衫男子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甚至脸上还有着一股源自内心的欣喜,不由的轻声叹了一口气。

    沉默了一会,轻声道:

    “王子渊,你,当真要这么做吗?

    如今蔡泽已死,相邦之位空悬。

    而且还有三国联军齐至,如果你放弃上谏的话,你是不用死的。

    甚至,还能坐上相邦之位.....”

    王子渊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

    “这相邦之位,有我这御使大夫之位的权力大吗?”

    白仲愣了一下,皱眉道:

    “这不是大不大的问题.....”

    王子渊挥了挥手,微笑道:

    “行了白仲,我知道你的意思。

    如今秦国大败,蒙骜将军被围,王龁更是性命垂危。

    甚至秦王不得不重新唤出陷阵军。

    秦国国情不稳,便是要惩处之前在天人之争时跳出来的安国君麾下的臣子,也须得拖后执行。

    但是,这个时机,也恰是大变的最佳时机!”

    王子渊脸上的笑容也缓缓的收拢,静静地看着白仲,开口道:

    “当年,蒙武安君之恩,我才能幸免于难。

    甚至因此蒙得王上看中,从御使丞一个寻常小吏一步一步向上登攀。

    我当时心中就暗自发誓,今生,一定要报答武安君恩情!”

    王子渊轻舒一口气,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

    “但是我没想到,武安君之后请求我做的事情,却是率先对他弹劾。

    我当时心中很不解,不知道为什么武安君要这么做。

    但是现在,我知道了。”

    王子渊看向白仲,眼睛极为明亮:

    “武安君,他想看见一个盛世,一个国泰民安,时和岁稔的承平盛世!

    而想要见到这样一个盛世,就必须有人来结束如今这样一个混乱的九州格局!

    乱世之中,何来安平?!

    武安君,他相信秦国能做到。

    于是他选择以杀止杀,不惜背上一个杀神,人屠的骂名,就是想要尽快的磨灭一国有生之力,进而败国。

    从而,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杀出一个太平盛世!

    但是,天不遂人愿,此路难通。

    那,我能报答武安君的,就是用我毕生所学,用我的尸骨,用我的文道,来为秦国铺出一条前路!”

第二百五十五章:人间路窄酒杯宽

    听着王子渊说的话,白仲能做的也只是沉默。

    他看出来了,王子渊所抱的,是死志。

    虽然此前,就连白仲也不太清楚王子渊的本心。

    天人之争前,白仲去找了秦王,而他的身侧,正是王子渊。

    那时候,白仲才知道或许王子渊并非如同他看到的那般。

    而现在,白仲才知道了王子渊的本心究竟为何。

    再联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王子渊在朝堂之上所上奏的十三道奏疏。

    低声开口:

    “你,难道早就猜到秦王的算计终会落空,蒙骜将军会遭受大败?”

    王子渊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罢了,虽然我早就猜到外戚干政,插手军伍之事,会出大问题。

    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大。

    居然真的有人敢致秦国于不顾,泄露蒙骜将军的安排,惹得翻天峡一役却成了那魏无忌的鱼饵。

    我此前的猜测,也不过是魏无忌观秦国咸阳无恙,选择退兵而已。

    就连如今的准备,也算不得完满。”

    白仲皱眉道:

    “既然还不完满,为什么不再等一段时间做好准备再出手呢?”

    “来不及了。”

    王子渊摇了摇头:

    “既然秦国此次失利,那秦王会更加舍不得做出决断。

    只有这个机会,也正是这个机会最合适。”

    王子渊正视着白仲,沉声道:

    “白仲,你既然曾经是一个儒修,那么我想也该看了出来,我秦国的弊病究竟在哪。

    当初商君,立木以为信,让我秦国“弃礼用法”,使得我大秦在接下来的岁月中,迅速强盛。

    法修自立命之时有三条通天之道,重法,重势,重术!

    而商君的思想,重于法,那是大势所趋,因为秦国才弃礼用法,急需健全法制,需立法于秦。

    但是伴随着商君身死,其明德之道于半路崩断,秦国立法的方向在没有了指路人之后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定法之时,当顺天道,随时变,应人情。

    而此人情,其本质,应当是‘利’!

    商君有言:民之生(性),度而取长,称而取重,权而索利。

    然而此利,不是个人之利,不是君王之利,而是国之利,民之利!

    利之所在民归之,名之所彰士死之。

    但是秦王,搞错了方向。”

    王子渊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秦王亦重法修,亦曾跟我谈论过法修三道,其尤问于势。

    何谓势?

    即君主权势,军政大势。

    武安君离世之前,秦王从未担心过这个问题,只要武安君立于秦王身侧,王令颁下,无敢不从。

    故而秦国能够逐韩驱赵,败魏胜楚,国力愈发强盛。

    但是,武安君离世之后,秦王手中的势,出问题了。

    秦将虽多,但无扛鼎之人。

    纵使蒙骜将军亦是二品武夫,亦是国之柱石。

    但是武安君的地位,在秦卒心中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甚至有大批将领,在武安君离世之后,愤然挂印离去。

    故而,秦王须得将大势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

    那些外戚,便出现在秦王的视线中。

    身负王室血脉,虽然才能有数,但是胜在听话,且不须担心轻易叛乱。

    但是,秦王考虑错了。”

    王子渊眼中尽是晦然,低声道:

    “臣尽死力以与君市,君垂爵禄以与臣市。

    君臣之际,非父子之亲也,计数之所出也。

    但是,这种以利为轴轮的关系,却是最为牢固的关系。

    王上,不该惧臣子争利,只要计得失之比,得多于失,且臣子所得亦不失偏颇就够了。

    便是父子血亲,若是无利而以为往,也是难免反目。

    而偏用外戚以为将,且刑法未依平刑而量,反是以宗正而先罚,于我秦国而言,何其荒谬?!”

    王子渊的眼中,有怒意喷薄而起:

    “当初商君之死,与这王室外戚,亦然关系甚重。

    法布于众,刑无等级。

    而有这群外戚留存,霍乱朝政,那我秦国法制,终究难以功成!

    安国君死了,死的很好。

    但是,一条秦国太子的命,不够。

    尤其是这些人,甚至罔顾于我秦国疆土,私通敌国。

    更是罪无可恕。

    不论秦王之意为何,这种跗骨之蛆,越早根除,对我秦国越好。

    刑法管不到的地方,我管!

    白仲满脸肃重的看向一身意气张扬的王子渊,轻轻拱手。

    王子渊却是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白仲:

    “白仲,我知道你隐藏颇深。

    当初,我还以为你真的只是一个庸碌之才,所以安国君对白家动手的时候,我才蛊惑燕喜刺杀于你,也是为了保护你,保护白家。

    但是没想到,你和白止,都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初白止将矛头指向我的时候,我的心中其实是高兴的,甚至在有意纵容激化。

    无论是我将要去做的事有没有成功,那些人都不会将怒火发泄向白家。

    今晚,我也不该过来。

    但是,心中总归是感觉缺了一点什么。”

    白仲摇了摇头,轻声开口:

    “便是当年被天下所指,我白家不还是挺过来了。

    这些所谓的险恶风涛,勃勃怒火,还不如秋季凉风来的酝人。

    盼竹,拿酒来。”

    未几,一声浅绿色衣裙的美妇人,端着一坛子酒,几个酒杯轻柔地走了过来。

    先是向着王子渊恭身施礼,随即踱步到白仲的身边,搀扶起了勉力起床的白仲。

    在冯盼竹的搀扶下,白仲端起了酒杯,看向王子渊道:

    “王御使,人间路窄酒杯宽,这一杯,敬你!”

    王子渊听着白仲的话,双目微亮,轻笑着拿起了酒杯:

    “人间路窄酒杯宽,好一个人间路窄酒杯宽。

    白仲兄弟,大才!

    同敬!”

    旋即二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好诗!

    不知此诗,可有下句?”

    一杯酒下肚,王子渊的脸上居然罕见的袭上一丝潮红,看向白仲问道。

    白仲也有点脸红。

    当然,不是因为喝酒。

    “这,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白谋愚拙,刚刚只是募得从脑海里蹦出了这一句。”

    白仲嗫嗫嚅嚅,王子渊轻叹一口气:

    “无事。

    半句,也够了,哈哈。

    好诗,好酒,好人!

    够了!”

    王子渊仰头轻笑,白仲挑了挑眉:

    “诗虽然不够,但是酒管够。

    盼竹,倒酒!”

    冯盼竹淡淡地瞥了一眼白仲,白仲神色一颤,冷哼了一声:

    “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吗?!

    倒酒!

    我今日要与王兄弟好好喝上一场!”

    冯盼竹脸上绽放出明媚柔和的笑容,端起了酒壶。柔声道:

    “是妾身没听清楚,还请夫君勿要生气,您大病未愈,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妾身这就给你们倒酒。”

    正欲倒酒,王子渊用手盖住了酒杯,看向白仲的眼神有些敬佩:

    “白仲兄弟,大可不必。

    你伤势未愈,酒水还是要少喝。

    今夜多有叨扰,某,告辞!”

    随即向着冯盼竹也躬身施礼,轻轻地离开了房间,缓缓合上了房门。

    咧了咧嘴,打了个寒颤,心中长出一口气。

    嘶,好恐怖的气势。

    这白仲的夫人,了不得,了不得!

    王子渊砸吧了一下嘴巴,走到了后院中央,看着那一株参天大树,神色肃穆。

    屏息凝神,随即躬身,认真的对着巨树一躬及膝,未曾多言。

    旋即飞身而起,一道琉璃文锁自王子渊的胸前浮现,在白府四周轻盈掠过。

    一片鲜血泼洒,闷哼声响起。

    这些,都是各方势力安放在白家附近的人马,其中不乏三品修士。

    但是,在这一柄玉锁之前,毫无抵抗之力!

    “王子渊!”

    有人低声怒喝。

    王子渊却是冷笑着出声:

    “今日,本官喝了白家的一杯酒,欠了白家一个人情,自然该出一次手!

    本官出手,也是为了你们好。

    那一尊杀才可是才现世不久,若是知道你们此举,回来之后,指不定要多少人头落地!

    让你们身后的人,好自为之!”

    王子渊袖袍轻挥,施施然转身离去。

    而暗中围在武安军府附近的人,有人低声议论。

    “这白家不是一直和王子渊不和吗?王子渊怎么会来白家喝酒?”

    “你傻啊,不知道今天那个杀才出现了?!

    按照王子渊和白家的那些事情,现在的王子渊只怕也是担心会被那个杀才清算吧。

    所以才回来白家喝酒,希望能冰释前嫌。”

    “也是,我听说如今的王子渊似乎自己的境况也不太好,是该担心一点这个。”

    “说真的,今天当我看见那一尊杀才从武安君府,一身黑衣骑着一身黑马出现的时候,吓得肝颤。

    这样一尊凶人,居然一直就在白家,我们还不怕死的围了白家这么久?!”

    “我敢打赌,那一尊杀才绝对是在等着天刑楼的出现,所以才在暗中憋着呢。”

    “加一!”

    “......”

    “什么加一,谁啊?”

    ......

    白止摸着鼻子,从一堆聚集起来一起懵逼的人群中出来,悄悄溜进了武安君府。

    果然,没有感受到魏英的气息。

    就连王弱弱,姬瑶等女,也不在武安君府中。

    除了侍女奴仆,便只剩下自己的父母。

    其他人,跑哪里去了?

    白仲微微皱眉,来到了后院,自己父母所在的房间门口。

    随机敏锐的察觉到里面的气息有些变化。

    白止的神色顿时有些诡异。

    “夫君,你不是起不来吗?

    就连英儿走,你都没有离开床铺,怎得今晚就起身了啊?

    就连酒都喝的这般痛快,身子不疼了吗?”

    房间中,冯盼竹眯着眼睛,微笑着温柔开口。

    而她的手中,是一团乳白色的瓷器粉末。

    白仲吞咽了一口唾沫,要是问他什么感觉。

    那就是后悔,非常的后悔。

    轻轻咳嗽了一声之后,白仲的眉间尽是痛苦之色,哎呦一声,软塌塌的靠在了冯盼竹的身侧,低声开口:

    “娘子,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这身体里就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刮骨一般,疼得厉害。”

    冯盼竹脸上的笑容不变,挑了挑眉回道:

    “那夫君,刚刚是为什么不疼,现在却疼了起来?

    莫不真是因为我的缘故?”

    白仲叹了一口气: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当时没有顾着看夫人,心思沉到了王子渊说的话那里去了。”

    “为什么没有看我,你就不疼了?”

    冯盼竹有些疑惑,而白仲已经轻柔的把冯盼竹的右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仰头,眼中满是温柔:

    “因为,色是刮骨钢刀,每一次看见娘子,这刀就刮的越烈了一分.....”

    冯盼竹微微一愣,迅速反应了过来。

    就算是老夫老妻,冯盼竹对着白仲的视线合着土味情话,面上却还是熏起了一阵薄红。

    轻轻哼了一声,白了一眼白仲,开口道:

    “老不正经!

    看来伤势回复的差不多了啊。

    我就说止儿怎得越长大,越没有个正行的毛病从哪来的,原来是因为你!

    “冤枉,天大的冤枉!”

    白仲举手示意,满脸委屈。

    “怎得,那难道还是你跟着止儿学的不成?

    止儿之前那么老实,会说这些话?”

    老实?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误解?

    白止成了这幅德行,招惹了这么多女子,他白仲可以打包票,绝对和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再说了,分明是自己跟着他学的,怎么的自己还成了万恶之源了。

    但是白仲看着冯盼竹眯起来的双眼,还是放弃了辩解。

    “我先去给你把药端过来,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拉着你去寻那秦王好好说道说道。

    英儿怎得就成了什么陷阵将军了呢......

    哎,现在英儿还不知道到了哪里。

    万一碰到了寻常兵卒,以英儿的实力还是能够保证自身安全。

    但是真的要率军突围进去,那可是几十万人啊,以英儿那惫懒的模样如何能护住自己啊.....”

    冯盼竹低声念叨着,转身离去。

    白仲也低下了头,眼中光彩闪烁,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是啊,如今的英儿,该怎么护住自己呢。

    她,现在可不是当初的那个陷阵将军了啊。

    秦国东部,数千人马于星夜狂奔,骤然,位于首位的人骤然停驻。

    身姿修长,一身黑袍,脸上戴着一副惨白色的面具,其上裂痕斑驳,正露出一双冷厉的眸子。

    座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高头大马之上,看着挡在一行人身前,虚浮在空中的几道人影,恐怖的杀意,划过夜幕!

    一股寒意彻骨的惨白剑光掠过,鲜血泼洒,那几道分明在四品修士境界之上的人影,人头齐齐落地。

    其中,还有一尊三品。

    但是他还没有开口,身子已经坠在了地上。

    随后,身体在那一道黑袍身影冷声开口的一个“走”字落地之后,被汹涌而过的人马直接踩成了猩红的肉泥。

    星夜之下,那一道黑袍身影,杀意甚重。

第二百五十六章:学艺不精

    武安君府邸内,伴随着房门打开。

    一直在门口躲着吃瓜的白止看见自己老娘离开之后,转身出现在房门中。

    白仲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止微微一愣,轻声道:

    “止儿?事情办完了?”

    神色很正常,语气很平静,目光很慈祥。

    白止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还是点头回道:

    “嗯嗯,爹,办完了。”

    白仲点了点头:

    “那么急着出去,是去做什么了啊?

    莫不是哪个红颜知己身陷险境,等着你去救她吧?”

    白止尴尬笑道:

    “爹,你想多了。

    儿子哪来那么多红颜知己。

    只是一个盆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而已。”

    白仲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觉得府中那几个姑娘还太少了,你想多带一个回来正好能围一桌呢。

    不然,怎么会那么急着离开,放任自己的老爹躺在这病床之上,任由伤痛来折磨呢?”

    白仲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眼中却是满满的幽怨。

    白止嘴角微抽。轻轻咳嗽了一声,迅速道:

    “爹,你那身上的伤势,不能那么快好,不然儿子怎么可能不先帮你调理伤势呢?

    你看,假如你现在好了,那个王子渊今晚过来了,是不是就露出什么破绽了?

    而且,儿子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啊!”

    白止努力的眨巴着眼睛,满满的真诚。

    他还真是为了白仲好。

    不然的话,自己老娘那一关,哪有那么轻易过去。

    白止说的冠冕堂皇,白仲的表情却有些发黑:

    “你倒是想的够远啊,那为父是不是还要奖励一下你?”

    白止嘿嘿一笑:

    “不用了不用了,爹,现在应该没什么人了。

    儿子这就给你治疗。”

    随即快步走到了白仲的床前,手中出现一尊通体由碧玉构成的透明宝盒。

    打开,其中有一百零八根大小不一,造型精致,隐隐泛着金光的银针依次林立。

    白止神情微肃,拿出了一颗丹丸,让白仲吞下。

    白仲打量了一番,眉头微挑:

    “补天丹?

    那个妖族的长公主送的?

    她还送了我白家一颗,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用。

    啧啧啧,你小子,速度怎么这么快?

    那长公主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白止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黑。

    虽然白仲每一句说的话都很正常,但是合在一起,白止觉得自己老爹不正常了。

    提手,道纹宛转,银针飞起,对着白仲的百会穴直接扎了进去。

    在针直接落下之后,一股凉意从白仲的天灵盖直冲而上。

    “嘶!!”

    白仲好险没哼唧出生音来,面色一片苍白。

    而这针落下之后,白止才开口出声。

    “爹,忍住!

    孩儿这是以针灸之法为您疗伤,行针最讲究一气呵成,万万不能中断。

    孩儿学艺不精,扎针的时候可能会很痛,你可千万要忍住。”

    “你不要欺负为父没有以针灸之法搬血运功,哪有这么夸张的?”

    白仲龇牙咧嘴的开口。

    白止眨巴了一下眼睛:

    “哦,爹,你还没吃药呢。

    这补天丹要先吃下去,你怎么还拿在手里。

    补天丹入腹之后,孩儿才能以银针晕开你体内纠结的血块还有逸散的剑气。

    那时候有补天丹的生机做辅,不会这么痛的。”

    “你不早说!”

    ......

    片刻后,白仲满身大汗的盘坐在床上。

    一百零八颗银针插满了他的前胸后背头颅。

    道韵弥漫,有金光在白仲的体表蔓延宛转,气血若江河奔涌,传出浩荡轰鸣之声。

    终于,白仲睁开双眼,似有一抹剑意闪烁。

    白止也在此时轻掐道诀,那数百根银针自白仲的身体缓缓脱离而出。

    感受着体内缓缓复苏的力量,还有那之前在自己体内杂乱奔涌的气血剑气此时也回复了正常。

    白仲长出一口气,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白止。

    自家儿子这一手医术,又是和谁学的?

    都已经被公认成了废人的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要知道,自己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而是一尊二品剑修!

    那体内磅礴杂乱的剑气,不管是谁见到都要头疼。

    更别提已经破溃的丹田五脏了。

    而且即使有补天丹相助,自己也能勉力调用一些剑元,想要靠自己恢复,起码也需要数年的功夫。

    结果在白止的手中,不过片刻,自己的伤势就已然痊愈。

    却奔腾肆意的剑意仿佛一个娇羞的小娘子一般,仍由白止摆弄成各种形状。

    不对,这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白仲摇了摇头。

    反正自家这个儿子,各种手段可真是藏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白止此时已经收起了玉盒,感受着白仲似乎有些奇怪的目光,疑惑道:

    “爹,怎么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白仲摇了摇头,眯着眼睛:

    “止儿啊,你过来,为父有话和你说。”

    白止有些疑惑的上前,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身形瞬间后退。

    白仲准备落在白止脑阔上的一巴掌被白止灵巧躲过。

    “爹,你这是干嘛,我可是才帮你把伤治好哎。

    你怎得脸翻得比书还快,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

    白止嘟囔着,白仲恶狠狠的盯着白止:

    “恩将仇报?

    臭小子,你当你爹是傻子吗?

    还学艺不精,还一气呵成?!”

    (稍等,还没有码好!)

    武安君府邸内,伴随着房门打开。

    一直在门口躲着吃瓜的白止看见自己老娘离开之后,转身出现在房门中。

    白仲看着突然出现的白止微微一愣,轻声道:

    “止儿?事情办完了?”

    神色很正常,语气很平静,目光很慈祥。

    白止眉头一皱,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还是点头回道:

    “嗯嗯,爹,办完了。”

    白仲点了点头:

    “那么急着出去,是去做什么了啊?

    莫不是哪个红颜知己身陷险境,等着你去救她吧?”

    白止尴尬笑道:

    “爹,你想多了。

    儿子哪来那么多红颜知己。

    只是一个盆友出事了,我得去看看而已。”

    白仲哦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觉得府中那几个姑娘还太少了,你想多带一个回来正好能围一桌呢。

    不然,怎么会那么急着离开,放任自己的老爹躺在这病床之上,任由伤痛来折磨呢?”

    白仲的语气很平静,但是眼中却是满满的幽怨。

    白止嘴角微抽。轻轻咳嗽了一声,迅速道:

    “爹,你那身上的伤势,不能那么快好,不然儿子怎么可能不先帮你调理伤势呢?

    你看,假如你现在好了,那个王子渊今晚过来了,是不是就露出什么破绽了?

    而且,儿子也是为了你好,你要相信我啊!”

    白止努力的眨巴着眼睛,满满的真诚。

    他还真是为了白仲好。

    不然的话,自己老娘那一关,哪有那么轻易过去。

    白止说的冠冕堂皇,白仲的表情却有些发黑:

    “你倒是想的够远啊,那为父是不是还要奖励一下你?”

    白止嘿嘿一笑:

    “不用了不用了,爹,现在应该没什么人了。

    儿子这就给你治疗。”

    随即快步走到了白仲的床前,手中出现一尊通体由碧玉构成的透明宝盒。

    打开,其中有一百零八根大小不一,造型精致,隐隐泛着金光的银针依次林立。

    白止神情微肃,拿出了一颗丹丸,让白仲吞下。

    白仲打量了一番,眉头微挑:

    “补天丹?

    那个妖族的长公主送的?

    她还送了我白家一颗,但是我还没来得及用。

    啧啧啧,你小子,速度怎么这么快?

    那长公主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白止脸上的表情微微一黑。

    虽然白仲每一句说的话都很正常,但是合在一起,白止觉得自己老爹不正常了。

    提手,道纹宛转,银针飞起,对着白仲的百会穴直接扎了进去。

    在针直接落下之后,一股凉意从白仲的天灵盖直冲而上。

    “嘶!!”

    白仲好险没哼唧出生音来,面色一片苍白。

    而这针落下之后,白止才开口出声。

    “爹,忍住!

    孩儿这是以针灸之法为您疗伤,行针最讲究一气呵成,万万不能中断。

    孩儿学艺不精,扎针的时候可能会很痛,你可千万要忍住。”

    “你不要欺负为父没有以针灸之法搬血运功,哪有这么夸张的?”

    白仲龇牙咧嘴的开口。

    白止眨巴了一下眼睛:

    “哦,爹,你还没吃药呢。

    这补天丹要先吃下去,你怎么还拿在手里。

    补天丹入腹之后,孩儿才能以银针晕开你体内纠结的血块还有逸散的剑气。

    那时候有补天丹的生机做辅,不会这么痛的。”

    “你不早说!”

    ......

    片刻后,白仲满身大汗的盘坐在床上。

    一百零八颗银针插满了他的前胸后背头颅。

    道韵弥漫,有金光在白仲的体表蔓延宛转,气血若江河奔涌,传出浩荡轰鸣之声。

    终于,白仲睁开双眼,似有一抹剑意闪烁。

    白止也在此时轻掐道诀,那数百根银针自白仲的身体缓缓脱离而出。

    感受着体内缓缓复苏的力量,还有那之前在自己体内杂乱奔涌的气血剑气此时也回复了正常。

    白仲长出一口气,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白止。

    自家儿子这一手医术,又是和谁学的?

    都已经被公认成了废人的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要知道,自己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而是一尊二品剑修!

    那体内磅礴杂乱的剑气,不管是谁见到都要头疼。

    更别提已经破溃的丹田五脏了。

    而且即使有补天丹相助,自己也能勉力调用一些剑元,想要靠自己恢复,起码也需要数年的功夫。

    结果在白止的手中,不过片刻,自己的伤势就已然痊愈。

    却奔腾肆意的剑意仿佛一个娇羞的小娘子一般,仍由白止摆弄成各种形状。

    不对,这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白仲摇了摇头。

    反正自家这个儿子,各种手段可真是藏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白止此时已经收起了玉盒,感受着白仲似乎有些奇怪的目光,疑惑道:

    “爹,怎么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白仲摇了摇头,眯着眼睛:

    “止儿啊,你过来,为父有话和你说。”

    白止有些疑惑的上前,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身形瞬间后退。

    白仲准备落在白止脑阔上的一巴掌被白止灵巧躲过。

    “爹,你这是干嘛,我可是才帮你把伤治好哎。

    你怎得脸翻得比书还快,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

    白止嘟囔着,白仲恶狠狠的盯着白止:

    “恩将仇报?

    臭小子,你当你爹是傻子吗?

    还学艺不精,还一气呵成?!”

    白止也在此时轻掐道诀,那数百根银针自白仲的身体缓缓脱离而出。

    感受着体内缓缓复苏的力量,还有那之前在自己体内杂乱奔涌的气血剑气此时也回复了正常。

    白仲长出一口气,扭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白止。

    自家儿子这一手医术,又是和谁学的?

    都已经被公认成了废人的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

    要知道,自己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修士,而是一尊二品剑修!

    那体内磅礴杂乱的剑气,不管是谁见到都要头疼。

    更别提已经破溃的丹田五脏了。

    而且即使有补天丹相助,自己也能勉力调用一些剑元,想要靠自己恢复,起码也需要数年的功夫。

    结果在白止的手中,不过片刻,自己的伤势就已然痊愈。

    却奔腾肆意的剑意仿佛一个娇羞的小娘子一般,仍由白止摆弄成各种形状。

    不对,这比喻似乎不太恰当。

    白仲摇了摇头。

    反正自家这个儿子,各种手段可真是藏了不少。

    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白止此时已经收起了玉盒,感受着白仲似乎有些奇怪的目光,疑惑道:

    “爹,怎么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白仲摇了摇头,眯着眼睛:

    “止儿啊,你过来,为父有话和你说。”

    白止有些疑惑的上前,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身形瞬间后退。

    白仲准备落在白止脑阔上的一巴掌被白止灵巧躲过。

    “爹,你这是干嘛,我可是才帮你把伤治好哎。

    你怎得脸翻得比书还快,翻脸不认人,恩将仇报....”

    白止嘟囔着,白仲恶狠狠的盯着白止:

    “恩将仇报?

    臭小子,你当你爹是傻子吗?

    还学艺不精,还一气呵成?!”

第二百五十七章:压榨?压榨

    白止在把白仲身上的伤势治好以后,便直接离开了武安君府。

    当然,他也没忘记顺便和自己老娘说一声,自己的老爹身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而自己走之前,自己老爹似乎又躺回了床上。

    白止砸吧了一下嘴。

    希望老爹今晚有个好梦。

    出了武安君府,白止便直奔悦来客栈。

    知道了咸阳即将要发生的事情之后,白止也需要做出准备了。

    而且,王翦也不能一直被天刑楼掌握在手里,自己或许也应该出现了。

    很快,白止便来到了咸阳城北悦来客栈所在。

    刚一接近悦来客栈,白止就不由的眉头微挑。

    姬瑶和明芷怎得都在悦来客栈?

    难道是发现了申洛妃也被藏在这里了?

    不应该啊,申洛妃这还在锁生棺里呢,应该也泄露不了什么气机吧?

    还是说,纯粹是因为明芷怀念天刑楼的吃食了?

    申洛妃被司马未央相救的事情,白止后来自然也知道了。

    白止早就知道申洛妃有问题,也和司马未央说了一声。

    所以司马未央才能及时赶到申洛妃她们的身边。

    白止此次前来,也是想看看自己之前为申洛妃疗伤时,在申洛妃身上留下的治病手段怎么样了。

    没想到姬瑶还有明芷都住在了悦来客栈之中。

    摇了摇头,白止仔细感受了一番,确定明芷和姬瑶应该都在房间之中。

    身形一个闪烁,出现在司马未央的闺房内部。

    此时的司马未央,身着大红色长裙,靠坐在床沿之上,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止的到来。

    此时她正捧着一本皮壳子为湛蓝色的书籍看着,灯光下,姣好的面容上晕着红彤彤的烛光。

    而她的身前,还摆放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储物袋。

    储物袋的上方,摆放着一尊雕花金铃。

    其上刻着些许凸起的印文,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金光。

    白止正欲走向司马未央。

    司马未央猛然抬头,发现是白止以后,迅速地将书和金铃通通给藏到了自己的身后。

    “未央,你在做什么呢?”

    白止此时已经来到了司马未央的身边,眯着眼睛微笑着开口询问。

    司马未央神色有些诡异,努力的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

    “没有啊,我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而已。

    不说我,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回武安君府了嘛?”

    司马未央迅速的岔开话题,身子微欠,努力的的挡住了身后的东西,一副欲盖弥彰的模样。

    白止逐步逼近,直接上前一步,坐在了床沿之上,把司马未央顺势带到了自己的怀中,轻笑道:

    “那不是想你了吗?我不管在哪里睡都是一样的事,就想着还是过来看看你。”

    司马未央轻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幽怨:

    “想我?

    妾身看你是又有事来找妾身了吧?!

    不然的话,身边有着那么多好看的红颜知己的白家公子,怎么会来找妾身这么一个人老珠黄的……”

    话没说完,白止已经吻了上去,直接把司马未央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良久,唇分。

    司马未央抽出了在她的身上做乱的右手,嗔怪而满含风情的撇了一眼白止,嘴角一抹银色丝线亮晶晶。

    “你就会欺负妾身,说罢,又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司马未央低哼着,丰腴的臀部微微下移,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搂住了白止的腰身。

    白止正色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没事我还就不能找你了不成?”

    司马未央翻了个白眼:

    “哼,当然能。

    说不定还又得带一个陌生的女子过来是吧?”

    白止神色一滞,苦笑道:

    “你说的不会是红花娘吧?

    你和花颜关系这么好呢,这才多长时间就和你说了?”

    红花娘在来咸阳之前,便被白止交给了花颜。

    而看司马未央这态度,很明显,红花娘的事情,花颜指定和司马未央说了。

    难怪司马未央有些吃味。

    司马未央仰头:

    “什么红花娘,妾身才不知道。”

    司马未央的脑海中,却回想起了花颜跟自己说的话。

    “未央,你和楼主如今到了什么地步了?”

    “什么?他还没有要了你?那上一次你那副神色是怎么回事?”

    “未央,你知道吗,今天楼主又送了个美妇人到我这里,还让我好好安排。

    你要好好想想,好好反思!

    为什么楼主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都还没有要了你?!

    楼主如今可正是年轻气盛气血充盈的年纪!”

    “哎,未央啊,我和你说。

    这女人呐,床下端着架子是好事,可是在床上要是还如此,那可就要惹男人厌了!

    你如今都这般岁数了,如果再放不开,可不就浪费了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本事了嘛?!

    更何况。楼主生的又那般好看,身边的红颜知己也多,如果你还不主动一点,等你人老珠黄的那一天,有你后悔的时候。

    来,我给你几样好东西……”

    想到这里,司马未央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身后藏着的东西。

    她其实很想告诉花颜其实自己不需要,好几次都是自己的原因这才导致没有一次性功成。

    但是司马未央又不好意思拒绝花颜的一番好意,而且心中也的确被花颜说的有些隐隐的不安。

    刚刚带回来没看多久,白止就过来了。

    这要是被白止看见了,那自己可真是……

    “未央,你往后面摸什么呢?”

    白止的声音微微带着戏谑。

    司马未央的右手正好碰到了白止的手掌,随即被纳入手心。

    白止的另一只手中则是出现了那颗铃铛,还有那个蓝皮书。

    “这是,什么啊?”

    白止的神色饶有兴趣。

    司马未央的脸色越发红润,却还是强自镇定道:

    “这,是妾身闲暇时间看着打发时间的书籍而已。

    怎么?难道妾身的闲暇时间都得被你压榨嘛?”

    白止的神情似笑非笑,也没有回复司马未央。

    而是慢悠悠的打开书籍。

    先看了几页,眉头微皱。

    又翻了几页,神情微肃。

    再翻了几页,脸带潮红。

    几页翻完,白止一脸的索然无味,还带着一抹参考学问的思索。

    而此时,司马未央的脸颊已经埋到了胸脯处,红的醉人。

    “原来,未央你的闲暇时分,

    是被这种神仙书给压榨的啊?”

    白止凑近了,轻声开口。

    司马未央的耳根泛红,没有搭理。

    “这样的话,你倒不如来压榨我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在这里?怎么能在这里?!!

    这一夜的明芷有点难受。

    她体内的识海中的神魂,一直处于一种古怪的的亢奋状态。

    而且她的耳边,总是莫名其妙的传来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就算明芷直接封闭自己的五感,那声音却依旧能直接传到自己的识海之中。

    明芷自闭了。

    为什么自己会感觉到这种东西?

    白止那个混蛋色胚,是不是回了悦来客栈?

    随即明芷想到了自己上一次听墙根的时候。

    对象。也是白止和这客栈的老板娘。

    可是,这一次和上一次似乎不太一样。

    感受着身体中传来的异样感,明芷的心中杀了白止的冲动都有了,偏偏身子还软的厉害。

    最后还挨到凌晨的时候,那声音才总算消失不见,明芷随即也偷摸着去换了一条亵裤。

    随后,守在了那一间房子外面。

    她发誓,她一定要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自己从上一次于悦来客栈苏醒之后,就和白止有了这些奇怪的联系。

    而一直等到姬瑶醒了过来,甚至日上三竿,司马未央的那一间屋子都没有打开的迹象。

    “师父,我们,不去寻师妹去了吗?”

    姬瑶犹豫着轻声开口,明芷咬牙切齿的盯着司马未央的房间,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她就不信了,这白止还能躲一辈子不成?!

    而此时,白止正搂着司马未央,顺着一处道印满簇的通道走向了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内部通体由青木构成,纹理鲜明,且雕琢着细密的印文。

    密室四周均有一尊木质的异兽,正应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四像之说,但是体积算不得多大。

    但是形状与当初昆玉手中的异兽极为相似,显然也是墨修的手笔。

    从四座异兽的口间都吐露着银色的清辉,微簇着中央的一座玉石棺椁。

    透过青绿色的玉石盖沿,可以大致看见棺椁内部的景象。

    白止正可以看见,申洛妃一身染血白裙,躺在棺椁内部,面色泛着微白,双目紧闭。

    白止眉头微皱,看向司马未央道:

    “申洛妃的身子,从我上次治疗之后,一直没什么变化吗?”

    司马未央摇了摇头,回道:

    “没有,除了面色比之前要红润了一点,其他地方没什么变化。

    并没有如同你推测的那般,她会自己醒转过来。

    但是,我也不敢轻易打开这锁生棺,只能先等着你回来。”

    白止眯着眼睛,绕着棺椁仔细打量了一番。

    他上一次已经看出来了,申洛妃的体内应该是中了一种符印,如果没有特定的手法解除的话,那些符印就会迅速溢散游穿在申洛妃体内,破坏着申洛妃的经脉,修为乃至神魂,让其生不如死。

    当时申洛妃体内已经被这符印搅弄的天翻地覆了,一片混乱。

    这不同于白仲的体内,一系列溢散的剑气都在白止的掌控之中。

    最后白止不得不耗费极大的精力,先为申洛妃梳理经脉,再搜寻其体内那一处作乱的符印。

    虽然白止最后把申洛妃的伤势治疗得差不多了,但是,申洛妃却始终没有醒转的迹象。

    所以白止怀疑有可能是申洛妃体内的符印没有清除干净。

    所以在申洛妃的体内留下了一件秘宝,将申洛妃再次放回了锁生棺中。

    伸手轻挥,那吞吐银辉的四座木质异兽同时低首跪伏,玉石棺椁轰然震颤。

    随即前绿色的棺椁缓缓打开,露出申洛妃微微泛白的绝美面孔。

    白止却是动也未动,而是微笑着开口:

    “行了,申洛妃,你还是别装了,起来吧。

    这棺材里面虽然躺着的确还不错,但是这么久不动弹应该也算不得舒服吧?”

    司马未央微微一愣,棺椁里的申洛妃已经缓缓睁开了双眼,面色极为复杂的看向白止。

    缓缓的起身,轻声开口:

    “是你救了我?”

    而此时,密室外,司马未央的房间之中。

    一道身着道袍,头戴高冠的女子身影骤然出现。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眉头紧皱。

    她刚刚已经出声询问了一番,结果没有人回答。

    难道是白止和那个老板娘趁着自己没在的那么一小会功夫就离开了?

    可她是感应到申洛妃的气息在这个房间中似乎一闪即逝,于是直接返回了这边,也没有感受到白止离开的信息啊。

    明芷皱着眉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申洛妃似乎就在这里。

    低声唤着,四处看了看。

    而此时的房间中,除了熏香味,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依稀可闻。

    明芷皱着眉头,踏入了厢房之中,地面上一卷蓝皮书也在此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捡起,明芷嗅了嗅,的确有着白止的气息。

    果然,晚上过来的就是这个色胚!

    明芷暗自咬牙,打开了蓝皮书。

    第一页,似乎是描述一个公子和一个姑娘一同游园观景的事情,还带了插画。

    明芷眉头微皱,这似乎是那些小说家搞出来的玩意,白止他们大半夜的看这个?

    随即翻开了第二页,公子和姑娘打了个照面,公子拱手作揖,彬彬有礼,姑娘羞涩还礼,垂头轻笑。

    画师的技艺很精湛,行文也极为流畅,明芷看的倒是觉得似乎还挺有意思。

    但是翻开第三页以后,看着纸张上的内容,明芷瞳孔一怔,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打完招呼之后,这公子和姑娘,怎的就躺倒了一张床上?

    小说家们眼中的感情,来的这么快吗?

    不是应该和那些苦情的伶戏差不多,先兜兜转转几个弯子,看的人抓耳挠腮,恨不得自己上戏台代替伶角之后,又经历几次百转千回才幸福美满吗?

    明芷又往后翻了两页,依旧是两人捻齿咋舌,藕断丝连的场面。

    然后,两人没衣服了。

    其间姿势,千奇百怪,花样十足。

    床铺,春凳,书案,场地变换之快,之广,不拘一格。

    明芷慌慌张张的将这书籍合上,然后又扔到了一旁,脸色红的异常。

    这两人,都在看什么啊?!

    明芷的目光游离,往厢房内部看了一眼,不小心扫到了隐隐泛着水渍的桌子上,还有似乎有些渗水的床单上。

    刚刚看过的东西,立刻产生了自动代换,随即羞红着脸轻呸了一声。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明芷的耳边,骤然响起了申洛妃的声音。

    明芷扭头一看,正瞅见申洛妃正从厢房里侧出现,身边正站着司马未央。

    洛妃居然真的在这里?!

    明芷心中一喜,随即猛然想了起来。

    洛妃怎么能在这里?!!

    昨晚,洛妃也在这里?!!

第二百五十九章:愿诸君,前程似锦,功不唐捐!

    才看了蓝皮书的明芷,对于申洛妃和司马未央的一起出现,有点发蒙。

    而此时,申洛妃看着明芷,眼眶忍不住的发红。

    快步走到了明芷的身前,一个踉跄之后,跪倒在了地上,哽咽出声:

    “师傅,对不起......”

    明芷摇了摇头,甩去了脑海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定睛看向申洛妃,白色的长裙还泛带着血污,面色依稀可见苍白。

    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明芷迅速上前,扶住了申洛妃,柔声开口:

    “洛妃,你不用说什么对不起,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申洛妃的脸上挂着泪痕,看向满眼关切的明芷,哽咽道:

    “可是......”

    明芷摸了摸申洛妃的头上的秀发,轻声道:

    “没什么可是的,师傅都知道。

    是师傅没用,没能帮你解决体内的符印。

    你是个乖孩子,师傅知道你是身不由己。”

    申洛妃压抑着的哽咽渐渐转为抽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肆意流淌。

    ......

    而此时,咸阳,章台宫内。

    文物百官分列两侧,一道身着银印紫绶的人影,独自站在百官首位。

    整座章台功中,一片寂静。

    赢则面目阴沉,冷冷地看着那道与自己对峙的身影。

    恐怖的低气压盘旋,文武百官的额间都有细密冷汗溢出。

    “王卿,是不是近日操劳过甚,所以心神不定,才说出了这么一番糊涂话来?

    且退回去吧,孤可以当作没有听到。”

    嬴则眯着眼睛,轻声开口。

    有人心中暗舒了一口气。

    王上,这是给王子渊台阶下了啊。

    自从昨日,得知了秦国东侧的战局失利之后,王子渊就直接上了十三条奏疏。

    分别罗列了针对秦国王室外戚的一百多条罪名。

    而其中涉案的王室外戚,足足有四十多名。

    其中还有两位是秦王赢则的生母亲侄,是横亘在秦国朝堂中的楚系外戚势力中的要员。

    如今更是位列秦国上卿。

    而且,王子渊更是以此来抨击秦国宗正署,以数条罪名上疏欲要予以取缔。

    其中牵连之广,之深,令人咂舌。

    秦王当时,直接掀桌而起,朝会作罢。

    今日,王子渊再次上疏弹劾。

    并且还挑明了一件足以让朝野震动的大事。

    而他挑明的事情就是,如今蒙骜之所以遭逢大败,便是因为宗正署中有人通敌叛国。

    数位军方要员,甚至包括了一位和蒙骜同时受困于包围圈的大将,与魏国暗通款曲。

    这才导致蒙骜的伏击最后功败垂成。

    除了这件事,还有好几起战役,也都有人暗中插手。

    这些信息全部曝出来,如果都得到证实的话,指不定会在民间甚至军伍之中掀起多大的风浪出来。

    并且,这对秦王,对秦国王室的威望打击是巨大的。

    秦王如今愿意给王子渊一个台阶下,已经是极大的妥协了。

    王子渊仰头,直视秦王。

    秦王眼中的意思很明显。

    压下去。

    慢慢处理。

    王子渊心中苦笑一声,理了理袖袍,仰首,长出一口气。

    随后,一揖及膝,清声开口:

    “禀王上,微臣虽年岁渐长,但是还算不上糊涂。

    此次弹劾,微臣心中思虑已久。

    如今宗正署中,小人仗君威而横行,不以家国持于己心。

    若有错隙,全由宗正署而决断,不以秦国法律为准绳。

    既如此,秦国举法制又有何用?

    天下之事,不难于立法,而难于法之必行!

    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方能强秦兴盛!

    证据均已确凿,还请王上依法行事,勿要以宗正署而惩之!”

    王子渊深吸一口气,无视了赢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朗声道:

    “爱多者则法不立,威寡者则下侵上。

    爱臣太亲,必威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

    还请王上,朗思慎行!”

    “够了!!”

    秦王猛地一拍身前案桌,慨然起身,须发皆张。

    苍白的发丝,苍白的胡须,头顶的冠冕晃荡,微微泛红的眼眶满是狞然,怒视着王子渊。

    恐怖的气势若山雨欲来,威压八方。

    “好一个‘爱臣太亲,必威其身’!

    好一个‘人臣太贵,必易主位’!

    王子渊,你是不是觉得孤现在不会治你的罪?!”

    秦王的神情冷肃的如同一尊万年寒冰,其中似有烈火喷烧。

    王子渊低头,轻声开口:

    “微臣不敢。

    微臣自知,身上亦有错行累累。

    王上若要治罪,微臣自欣然承受!

    但是,这宗正署之弊病,亦有证据昭然。

    还请王上,依法惩处!”

    王子渊躬身下跪,以头触地。

    在王子渊的身后,李顺致满眼的复杂。

    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行礼,跪倒,朗声开口:

    “若法不公,则难胜民(说服民众)。

    微臣,还请王上,依法惩处!”

    御使丞,廷尉署,一应官员看着眼前的这幅局面,咬了咬牙,齐齐向前一步。

    躬身,跪伏。

    诸多武将面面相觑,面目漆黑,眨巴着一双绿豆眼的方宏远同样轰然跪下。

    身后诸将,稀稀拉拉也全部跪倒在地上。

    “还请王上,依法惩处!”

    百官齐声呼喝。

    而此时还站着的人,要么是不敢忤逆秦王的小官,要么是始终摸鱼的庸官,要么。

    就是那些秦国的外戚众官,还有诸多宗正署的官员。

    而这些人,都是神色极为难看的紧紧盯着王子渊跪伏的背影,暗自咬牙。

    这个王子渊,是吃了什么药?!

    秦王看着场上的局面,呼吸越发的急促,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好啊,都是些为国为民的好官!

    很好!

    若是,孤依旧不答应呢?!”

    王子渊抬头,直视着秦王,神情肃穆:

    “微臣,愿以己身,全秦法制之弊端!”

    一道琉璃文锁,从王子渊的头顶轰然溢出。

    冲破了章台宫的房顶,朗照于王宫上空,光华璀灿。

    似有条文破落,却又犹如莲瓣垂落。

    秦王微微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瞳孔微缩:

    “王子渊!!!

    你大胆!!!”

    王子渊却只是拱手,沉声开口:

    “若能为秦祛除沉疴,微臣,百死无悔!”

    浩然文气震颤,王子渊的脸上满是苍白,嘴角溢出一抹血丝。

    赢则的身上,有紫气蒸腾。

    一尊紫气长龙从王宫之中蒸腾而起,将玉锁一口衔住。

    秦王神色微变,厉喝出声:

    “给孤制住王子渊!”

    赵焕守在了秦王的身前,大手轻挥。

    一道血光向着王子渊迅猛而至,当头罩袭了过去:

    “王子渊,你大胆!”

    王子渊却是动也未动,任由血光及身。

    身形仿若棉絮一般,被血光直接擒住,嘴角溢出鲜血缕缕。

    而此时,那一尊紫气长龙,已经将玉锁一口气吞入了腹中。

    一道道符印出现在长龙的体表,似是一篇篇的金色文字在游离。

    王子渊之前呈上的那奏疏玉简,此时大放豪光。

    那些站在章台宫中,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诸多秦国王室外戚,还有宗正署的官员。

    此时都感觉自己的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悄然消散。

    还有几个人,直接双眼一翻,瘫倒在了地上。

    其中被王子渊弹劾的那个宗正署的副署丞,体内修为无辜流散,七窍流血,满面惊恐的看向王子渊,疾喝道:

    “王子渊,你做了什么?!”

    王子渊没有回答,面色薄如金纸。

    不只是王宫之中,整座咸阳,乃至秦国境内,都有人莫名晕厥。

    秦王的眼中满是复杂,看着面露微笑,一身朝服被鲜血浸染的王子渊,挥了挥手:

    “秦国御史大夫,王子渊,藐视朝堂,施展法家手段。

    暂卸其职,将王子渊,压入廷尉署!”

    在场诸人,虽然不知道王子渊做了什么。

    但是,发生这样的变故,肯定和王子渊有关。

    而此时,王子渊的气息已经孱弱无比。

    赵焕同样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王子渊。

    他能感受到,王子渊体内的文气,所剩无几。

    而且,一身修为,也荡然无存。

    轻叹一口气,缓缓松开了右手,血光消散。

    王子渊跌落在大殿之中,李顺致上前搀扶,却被王子渊轻轻推开。

    挣扎着站起身子,向着秦王所在,垂身叩首。

    秦王深吸一口气,拂袖离去。

    在谒者的高呼声中,朝会结束。

    章台宫中,文武百官却依旧未曾挪步。

    都将目光投注在那一尊叩首跪伏的身影之上。

    有人目光不忍,有人敬佩,有人叹惋,有人无奈。

    良久,王子渊摇摇晃晃地缓缓起身。

    转身,看向目光复杂的诸多官员,脸上却露出了一丝极快意的笑容。

    强撑着身子,向着百官鞠了一躬。

    “某,有幸识得诸君,三生有幸!

    今日一别,应难有再见之日。

    愿诸君,前程似锦,功不唐捐!”

    李顺致神情肃穆,躬身还礼:

    “恭送,王御使!”

    百官齐齐鞠躬。

    诸多武将看着这一幕,未有犹豫,也是躬身行礼。

    今日,这王子渊,值得这一礼!

    .......

    王宫内部,秦王赢则,闭目躺在座椅之上,眉头紧皱。

    赵焕轻声开口:

    “禀王上,陈鸿供奉,带着嬴政公子还有他的徒弟回来了。

    王上,可要相见?”

    嬴则眸眼微睁,轻轻挥了挥手:

    “回来了就回来了,应该和孤所料相差不大,也不必见什么了。”

    赵焕低声应了一下,没过多久,赢则开口:

    “赵焕,你说,孤是不是真的太急了?”

    赵焕小心翼翼的抬首,看了一眼赢则。

    此时的赢则有些失神,看着身前摆满的奏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沉默了一下,赵焕低声道:

    “王上指的,可是王御使一事?”

    赢则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轻舒一口气:

    “是,也不是。

    或许,孤最开始就不该想着要对其他几国出手。

    如今,留下了这样一个烂摊子......”

    赵焕没有多想,迅速道:

    “王上算无遗策,此次的算计,如果不是军中出了叛徒,定然可以竟功!

    都是那魏无忌太过阴险,又有小人作祟,算不到王上的身上来!”

    赢则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

    “可是,终究还是孤高估了那些蛀虫。

    没想到这种军伍大事,他们居然都敢透露出去。

    若不是还有用得到他们地方,孤定要将这些人,全部绳之以法!”

    嬴政的眼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意,终究缓缓消散,化为无奈。

    “倒是可惜了王子渊。

    当初孤就说过,就怕他会折腾出什么要命的东西。

    果然,他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

    孤给过他几次机会,他却都视若无睹。

    这群蛀虫,等到孤殡天之时,自然会将那些损于国体的蛀虫清肃干净。

    他又何必要抛却这有用之身呢......”

    赢则咬牙切齿,眼中亦然是满满的惋惜与不解。

    宗正署的弊端,他自然是知道的。

    做的事情,他心中也清楚。

    但是,这些王室外戚,尚有大用,故而赢则才对这些人的行为一直睁一只眼闭只眼。

    他自然不会任由这些外戚胡作非为,而是一直把控着一个度。

    那些越界的,都被他暗戳戳地塞到了秦国北域挖矿去了。

    赵焕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禀王上,老奴觉得,王御使此举,倒是有点像当年的商君。

    而且,老奴想着,或许王御使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自从王上将子楚公子带到身边参与政事之后,宗正署便已经同子楚公子有所接触了。

    王上刚刚也说了,到时候清肃的,应该只是有损于国体的蛀虫。

    不知王上作何之想?”

    嬴则的脸色几番变化。

    这宗正署,自秦国初立便已经留存,而且干系甚大,不止能平衡朝堂势力,也能助君王掌控军伍大权。

    便是清算,自己应该也不会想着将宗正署彻底废除.....

    秦王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看向了赵焕,低声道:

    “你的意思,孤明白了。

    法制,治法。

    嗨.....”

    秦王长叹一口气,轻揉眉心,目光有些奇异地看向赵焕:

    “不对啊,你这老东西向来不对这些事提出看法,一直都是‘老奴不知’‘老奴愚钝’

    怎得今天不这样说了?”

    赵焕低眉,跪伏在地上,沉声道:

    “老奴惶恐!

    老奴只是认为,王御使一心为国为民,弃己身如敝履。

    若是重蹈商君覆辙,实在太过可惜.....”

    赢则挑了挑眉:

    “你这老东西,觉得孤会杀了他?”

    赵焕默然。

    赢则笑着摇了摇头,正欲开口说话,面色陡然一白。

    身上的逸散出缕缕紫气,似有金文洒落,一道崩碎声从未明之地传出。

    只是一瞬,赢则已然嘴角溢血,神色难看至极。

    “王子渊死了!

    给孤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赢则狞声开口,眉眼间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第二百六十章:来,骗!来,偷袭!

    秦国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流传了出来。

    王子渊在章台宫中的所作所为,秦王对于王室外戚的偏袒,还有这一次秦国战役的失利等等。

    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在咸阳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有人在抑制事情的扩散,但是终究是难以抑制秦民心中的怒火。

    秦依法治国,但是如今,那些王室外戚凭什么不与普通秦民共同经受秦法责惩?

    而且,蒙骜失利,王龁兵败u,牵扯二十多万秦国军卒。

    即使这样,秦王却似乎依然没有按照秦法惩戒罪魁祸首的意思。

    这让诸多秦民心中如何不愤怒?

    但是,再怎么愤怒,终究还是无用。

    他们也告不到秦王的身前。

    那个为秦国,为秦民考虑的御使王大人,如今还被关在了廷尉署。

    有大胆的人,跑到了廷尉署府门前为王子渊鸣不平,但却被卫尉士卒捉进了牢狱。

    而这些秦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满脸忿忿不平的同身周的人讲述这件事。

    但是在修士的眼中,却分明能看出来秦国似乎要出大问题了。

    白止此时一身黑袍,穿行在北城花街的街道之上。

    听着周遭秦民都开始了议论,眉头微皱。

    朝堂上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了个大概。

    但是这消息的流传,似乎太快了,就像是有心人在幕后推动一般。

    仰头,看向咸阳王宫的地方。

    白止的眼中金光一闪即逝,却能看见一抹如龙紫气在蒸腾摇曳。

    自己道宫之中的大鼎,也开始轻轻震动。

    秦国的国运,似乎因为这件事,发生了变化。

    秦国依法治国,如今法难齐治,人心不稳,秦国自然会出现问题。

    如果秦王不好好处理这件事,只怕秦国的国运甚至会因此而下跌数层。

    白止此时心中自然清楚,那青铜鼎中的气运,就是秦国的国运。

    在感受到明芷出现在房中之后,白止自然也想过现身,问询清楚。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直接出现在明芷的身前,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明芷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没事,而是以为自己还在天刑楼的手中。

    白止只能等自己构思的事情得以实施之后,再以白止的身份询问一番。

    至于申洛妃这边,白止坦白了自己其实也是天刑楼的一员。

    并且以救命恩人的身份,要求申洛妃为自己保密。

    当然,白止也没有完全相信申洛妃,而是俏咪咪的给她下了一个禁制。

    毕竟申洛妃有前科,白止不得不小心。

    就是感觉申洛妃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古怪。

    摇了摇头,白止驻足,靠在一处墙体之上。

    心中暗自思忖。

    如今,秦国的半数国运都在自己的身上,秦王难道不担心吗?

    还是,明芷和秦王达成了什么条件?

    如果秦国真的因为王子渊的事情而发生大变,那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呢?

    还有那在外征战的秦卒,会不会因为秦国国运生变而使得战局发生改变呢?

    白止皱眉,却听到耳边传来了秦民的低声议论。

    一共四五个人,都是身着长袍,头戴冠巾,一副读书人的打扮。

    正在边走边聊。

    “你们知道吗?王御使如今被王上压到了廷尉署,但是宗正署那边也来了人。

    似乎要强入廷尉署,把王大人移到宗正署中呢!”

    “宗正署去廷尉署拿人?!!

    那些混蛋凭什么去廷尉署拿人啊?

    王上可是亲自下令,让李廷尉把王大人拿入廷尉署,这和他们宗正署有什么干系?!”

    “你不知道吗?

    似乎是王上偏听了宗正署哪边的人,想要偏袒他们,但是王大人不愿意。

    于是用了法修的手段,让宗正署中好几位大官修为消散,生死不知。

    所以秦王才那么生气的要把王大人压下去。

    而宗正署中出现了问题,那位宗正署的署丞肯定不乐意啊,还有那些被王大人弹劾的几位王室外戚。

    似乎有一位资历很老的王室老人也发话了,要将王大人拿入宗正署问话。

    于是宗正署的人,就跑去廷尉署抓人了。”

    “他们怎么敢的啊?!

    那可是王上亲口说的话,他们竟然敢违抗王令?!”

    “敢违抗王令?

    他们都敢将我秦国的军情透露给魏国,让我秦卒还深陷敌围之中。

    还有他们不敢干的事情吗?!

    而且他们都已经派人赶到了王大人的家里。

    只怕是要去捉拿王大人的亲人了!”

    说话的人摇了摇头,无奈道:

    “算了算了,那些朝堂之上的大官都做不了什么,更何况我们。

    且去喝酒去吧....”

    有人轻叹,有人愤怒,有人无奈,有人眼露讥讽。

    慢行着离开了白止的视线,话头迅速从这些国家大事转到花阁之中,哪一家的女校书身姿丰腴,哪一家的女校书的授液之时的声音如何宛转动人。

    白止眉头微皱,身形微动,没入人海之中再不见踪迹。

    之前,白止一直认为王子渊同白家有大仇,甚至想过孤身去宰了王子渊。

    但是,经过白仲的言说,还有这一系列的事情,现在来看这个王子渊,是个好人。

    好人不是不能死,但是白止不希望王子渊以这样的方式去死。

    廷尉署门前,李顺致双眼微眯,如同一只狐狸一般,看着身前的笑眯眯的中年男子。

    一向脸上挂着温和笑意的李顺致,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面无表情,声音极冷的开口:

    “赢宗令,请回吧。

    王上既然将王大人压入了我廷尉署,那就是不想你宗正署插手此事。

    更何况,你宗正署向来只管王族宗室,有什么资格管到我秦国御使的头上来?!”

    被李顺致称为赢宗令的人却也不恼,只是微笑着向李顺致拱手,似是有些无奈道:

    “李大人,且不说王子渊如今不再是御使大夫。

    王上虽然说让李大人将那王子渊压入廷尉署,但是也没说过我宗正署不得插手此事。

    还请李大人知晓,因为那王子渊施展的法修手段,我宗正署中可是有好几位同僚如今躺在病床之上,生死不知。

    一身修为更是荡然无存。

    此等大事,我宗正署如何能不亲自过问?

    况且此事还惊动了我宗正署的上任宗令也被惊动,特地点名要将王子渊压入宗正署。

    虽然我宗正署手持策令,只管宗室之事。

    但是此事也的确牵扯到了我秦国王室宗亲,泾阳君的独子如今可是也无辜卧病在床,罪魁祸首便是那王子渊。

    李大人觉得,我宗正署当真是无权过问吗?”

    这个中年男子笑眯眯的开口,语气很轻,但是眼中的笑意也逐渐收敛。

    他也不想无辜招惹李顺致,但是王子渊这是要把他的官位给拔了啊。

    更何况还有那几位在知道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后,极为震怒,明言要将王子渊擒入宗正署。

    若是不把王子渊带过去,只怕自己也要被殃及池鱼。

    李顺致听着中年男子的话,也明白了他抬出那几个人意思。

    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但是李顺致脸上的神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冷声道:

    “赢况,本官就和你明说了。、

    不管你如何言说,你宗正署的人,都休想踏入我廷尉署半步!

    想把王大人带走,更是想都别想!”

    赢况脸上佯装出来的笑意也开始消散了,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

    “李大人,可莫要让本官难做!”

    李顺致动也未动。

    赢况怒极反笑,轻轻挥了挥手:

    “好,本官倒要看看,你廷尉署到底是哪来的底气!”

    两道气血昂然的身影,出现在赢况的身后。

    身材魁梧高大,身着亮黑色的甲胄,恐怖的煞气与血气绞笼。

    这都是三品境界的武夫!

    还有一位手持拂尘的道修,也出现在了赢况的身后。

    李顺致眯着眼:

    “怎得,想强闯?

    赢况,你若是敢如此做,明日上朝,你看本官会不会好好的参你一本!”

    赢况摇了摇头:

    “李大人,王子渊要做的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

    他成功不了!

    就算拼着自废修为,以文锁镇国运,欲以法令来绞杀我宗正署。

    终究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李大人且让开,及时抽身而出,皆大欢喜。

    何必为了一个必死之人出头呢?!”

    李顺致嗤笑了一声:

    “螳臂当车?

    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们现在围在我廷尉署门前,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怕了!”

    赢况目光生冷,看出了李顺致今日是站定了王子渊了。

    往后退了一步,赢况开口道:

    “李大人,得罪了!

    今日事毕,本官定会向王上请罪!

    动手,冲进廷尉署,擒住王子渊!”

    赢况也没办法了。

    不是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

    可是如果现在不拼着头顶的官帽掉落,把王子渊带到宗正署。

    那明日掉落的,就不是自己的帽子了。

    伴随着赢况一声令下,那本来屹立在赢况身后的几道人影,身上的气息轰然爆发。

    一道恍若金精浇铸的拳头,对着廷尉署前的诸多军卒猛然砸落。、

    李顺致神情冷肃,一只巨大的獬豸从李顺致的身后倒映而出。

    伴随着一声怒吼,獬豸飞身而起,挡住了拳头,盘踞在廷尉署的上空,低声厉吼。

    头顶那根如玉尖角光辉璀灿。

    直接逸射出一条光柱,向着赢况所在飙射而出。

    那一尊道修拂尘轻挥,手中道诀恰动,印文流转,化作一片光幕挡在了身前。

    两道气血如虹的身影则是想着李顺致本人狂奔而去。

    李顺致牙根紧咬,一声怒斥,獬豸俯身,巨大的爪子向着那两尊三品武夫慨然砸落。

    一位武夫以托举之势,欲要挡住巨爪。

    但是伴随着獬豸的低吼,巨爪深陷而下,那尊三品武夫口鼻溢血,双腿也扭曲成了诡异的角度。

    另一个武夫比较聪明,直接侧身避过了巨爪。

    但是在李顺致的冷笑声中,一道巨大的铁印从天而降,夹杂着如雷纹嘶鸣的字令,直接镇压而下。

    “定!”

    李顺致的声音传出,那一尊三品武夫本来想要躲避的身形僵在了空中,铁印当头砸落。

    虽然他奋力运转血气,终究勉强避过了一点,但是左臂膀,直接被铁印镇成了肉泥。

    而此时,獬豸头顶的琉璃玉角,光辉璀灿。

    那一道光柱也越发绚烂,在道修震惊的目光中,直接洞穿了法阵,磨灭了拂尘。

    随后,被一只右手生生抵住。

    本来看着手下接连失利,心中极为不安的赢况,看着那挡住了獬豸这一击的人影,长舒一口气。

    那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身躯佝偻,直视着李顺致。

    轻轻咳嗽了一声,右手一抓,那一道光柱瞬间湮灭。

    老人抚了抚胡须,点了点头:

    “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李廷尉,好手段。”

    似乎是在夸奖李顺致,但是面容一片淡漠,语气也极为平淡。

    李顺致看着那道出现的老人身影,瞳孔微缩。,

    收起了铁印,深吸一口气,对着老人躬身行礼,轻声道:

    “见过芈宗令!”

    老人摆了摆手,缓缓回道:

    “李廷尉勿要行此礼,老朽如今一介白身,早已不再担任宗令之位了。”

    低低地咳嗽了一声,老人继续道:

    “不过,虽然老朽如今不再于朝堂任职,但是尚算王室中人。

    那王子渊视我王室威严若无物,甚至以法修手段,谋害宗正署官员。

    此等狂徒,李廷尉莫不是还要包庇?!”

    老人的眸光有些浑浊,一只眼睛极为空洞,有一个疤痕从眉心斜划过颧骨。

    另一只眼,淡漠的看着李顺致,恐怖的威压笼罩着李顺致。

    李顺致牙根紧咬,面色苍白,还是一字一顿的回道:

    “王上有言,将王大人压入廷尉署,此事,同宗正署无关。

    其罪如何,本官自会依法论断!

    芈宗令,请回吧!”

    老人嘴角微勾,摇了摇头,轻声道:

    “看来,李廷尉是铁了心要包庇这狂徒了。

    既然如此.....”

    老人右手指向李顺致,恐怖的气血在老人的身上沸腾。

    李顺致心中苦笑,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李顺致面色微微一滞,随即迅速开口:

    “芈宗令,请稍等!

    本官有一言!”

    老人眉头微皱,气势止住,看向了李顺致:

    “李廷尉,是想通了?”

    李顺致点头微笑道:

    “想通了!”

    一座大印从虚空映现垂落,文字昭彰。

    “本官决定先下手为强!”

    老人心神一跳,心中却是不屑冷笑。

    偷袭?

    老夫便是让你偷袭,你就觉得你能跨过这三品与二品的鸿沟?

    大印临体,老人单拳上迎。

    但是很快,老人的神色变了。

    这印,不对劲!

第二百六十一章:法修之言

    那一尊大印之上,文气浩荡,有字印如同铁锁横空,虬连而下。

    不过其上鼓荡的气息依旧没有脱离三品的范畴,所以老人也并不觉得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

    但是当拳印相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特么的这个印章之上,,居然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顺着自己拳头和印章相碰触的地方,向着自己轰然袭至。

    而自己体内鼓荡的气血,在被这股力量触碰到之后,居然开始了缓缓消散。

    斑驳的金色光点,从老人的右臂映现,金光越发璀灿。

    星星点点的点缀而下,老人的面色也越发的难看,伴随这印文困锁。

    这一只右臂在大印的轰击下,无力垂落。

    “好你个李顺致,居然还藏了这一手!

    这不是你法修的手段!

    旁边还有哪位高人在此?!”

    老人一声怒喝,随机举起左手持着的拐杖,直接将大印轰飞。

    右拳背到身后,眉头紧锁,冷冷地注视着李顺致。

    同时神识不断的在四周寻回搜索。

    李顺致也是微微一愣。

    他刚刚是听到了王子渊的传音,这才对这个宣太后的亲侄,雄踞宗正署宗令之位长达三十年的老人动手的。

    不是法修的手段?

    等等!

    李顺致脸色有些难看。

    王子渊如今修为尽废,能给自己传音吗?!

    随后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转身,向着廷尉署内部的署狱方向狂奔了过去。

    “李顺致,给老夫站住!”

    而李顺致却是理都没有理芈存,身形转瞬即逝。

    芈存怒喝出声,但是身形却没有动,脑海中思绪翻涌。

    刚刚出手的人,虽然不清楚具体修为,但是能如此轻易的消磨自身的气血。

    这种秘法,倒是有点像月氏的灵诡之术,但却又有些不同。

    月氏灵诡出现,定然伴随着符印涌现,而且阴冷至极。

    这道金光却是光明伟岸的惊人。

    自身的气血不像是被吞噬,更像是被暖阳消融。

    “芈老,这李顺致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刚刚急忙闪身躲到一边的赢况出现在老人的身畔,弯腰恭敬的询问。

    视线却是似有似无的扫到了老人垂落的右臂之上。

    芈存的独眼之中射出了一抹凶光:

    “自然是出问题了!

    今日有高人在此,刚刚老夫险些吃了大亏。

    你也别遮遮掩掩的了,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心里清楚后果如何!

    走,我们直接进去。

    我到要看看,这个李顺致在搞什么鬼!”

    而听着老人的话,赢况微微一怔。

    苦笑着点头恭敬回应。

    而芈存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身影。

    脸上的表情越发冷速,冷哼一声之后,便杵着拐杖迈入了廷尉署的大门。

    廷尉署的几位署官也想着要不要挡住这些宗正署的人,但是自家的廷尉大人都不见了,也只得让行。

    外侧围观的秦民,正在对着廷尉署放任宗正署的人进去捉拿王子渊而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人群之中,一身黑袍的白止嘴角微勾,手指间一点金光闪烁。

    刚刚自然是他出的手。

    (没码完,大家明天看吧,到时候刷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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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当拳印相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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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自己体内鼓荡的气血,在被这股力量触碰到之后,居然开始了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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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只右臂在大印的轰击下,无力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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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你法修的手段!

    旁边还有哪位高人在此?!”

    老人一声怒喝,随机举起左手持着的拐杖,直接将大印轰飞。

    右拳背到身后,眉头紧锁,冷冷地注视着李顺致。

    同时神识不断的在四周寻回搜索。

    李顺致也是微微一愣。

    他刚刚是听到了王子渊的传音,这才对这个宣太后的亲侄,雄踞宗正署宗令之位长达三十年的老人动手的。

    不是法修的手段?

    等等!

    李顺致脸色有些难看。

    王子渊如今修为尽废,能给自己传音吗?!

    随后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转身,向着廷尉署内部的署狱方向狂奔了过去。

    “李顺致,给老夫站住!”

    而李顺致却是理都没有理芈存,身形转瞬即逝。

    芈存怒喝出声,但是身形却没有动,脑海中思绪翻涌。

    刚刚出手的人,虽然不清楚具体修为,但是能如此轻易的消磨自身的气血。

    这种秘法,倒是有点像月氏的灵诡之术,但却又有些不同。

    月氏灵诡出现,定然伴随着符印涌现,而且阴冷至极。

    这道金光却是光明伟岸的惊人。

    自身的气血不像是被吞噬,更像是被暖阳消融。

    “芈老,这李顺致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刚刚急忙闪身躲到一边的赢况出现在老人的身畔,弯腰恭敬的询问。

    视线却是似有似无的扫到了老人垂落的右臂之上。

    芈存的独眼之中射出了一抹凶光:

    “自然是出问题了!

    今日有高人在此,刚刚老夫险些吃了大亏。

    你也别遮遮掩掩的了,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心里清楚后果如何!

    走,我们直接进去。

    我到要看看,这个李顺致在搞什么鬼!”

    而听着老人的话,赢况微微一怔。

    苦笑着点头恭敬回应。

    而芈存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身影。

    脸上的表情越发冷速,冷哼一声之后,便杵着拐杖迈入了廷尉署的大门。

    廷尉署的几位署官也想着要不要挡住这些宗正署的人,但是自家的廷尉大人都不见了,也只得让行。

    外侧围观的秦民,正在对着廷尉署放任宗正署的人进去捉拿王子渊而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人群之中,一身黑袍的白止嘴角微勾,手指间一点金光闪烁。

    刚刚自然是他出的手。

    那一尊大印之上,文气浩荡,有字印如同铁锁横空,虬连而下。

    不过其上鼓荡的气息依旧没有脱离三品的范畴,所以老人也并不觉得会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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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还有哪位高人在此?!”

    老人一声怒喝,随机举起左手持着的拐杖,直接将大印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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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法修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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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转身,向着廷尉署内部的署狱方向狂奔了过去。

    “李顺致,给老夫站住!”

    而李顺致却是理都没有理芈存,身形转瞬即逝。

    芈存怒喝出声,但是身形却没有动,脑海中思绪翻涌。

    刚刚出手的人,虽然不清楚具体修为,但是能如此轻易的消磨自身的气血。

    这种秘法,倒是有点像月氏的灵诡之术,但却又有些不同。

    月氏灵诡出现,定然伴随着符印涌现,而且阴冷至极。

    这道金光却是光明伟岸的惊人。

    自身的气血不像是被吞噬,更像是被暖阳消融。

    “芈老,这李顺致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刚刚急忙闪身躲到一边的赢况出现在老人的身畔,弯腰恭敬的询问。

    视线却是似有似无的扫到了老人垂落的右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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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出问题了!

    今日有高人在此,刚刚老夫险些吃了大亏。

    你也别遮遮掩掩的了,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心里清楚后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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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听着老人的话,赢况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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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只右臂在大印的轰击下,无力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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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致也是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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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法修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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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顺致脸色有些难看。

    王子渊如今修为尽废,能给自己传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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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道金光却是光明伟岸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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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芈老,这李顺致慌慌张张的,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刚刚急忙闪身躲到一边的赢况出现在老人的身畔,弯腰恭敬的询问。

    视线却是似有似无的扫到了老人垂落的右臂之上。

    芈存的独眼之中射出了一抹凶光:

    “自然是出问题了!

    今日有高人在此,刚刚老夫险些吃了大亏。

    你也别遮遮掩掩的了,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心里清楚后果如何!

    走,我们直接进去。

    我到要看看,这个李顺致在搞什么鬼!”

    而听着老人的话,赢况微微一怔。

    苦笑着点头恭敬回应。

    而芈存眯着眼睛,扫视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身影。

    脸上的表情越发冷速,冷哼一声之后,便杵着拐杖迈入了廷尉署的大门。

    廷尉署的几位署官也想着要不要挡住这些宗正署的人,但是自家的廷尉大人都不见了,也只得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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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之中,一身黑袍的白止嘴角微勾,手指间一点金光闪烁。

    刚刚自然是他出的手。

第二百六十二章:天刑楼的谋划

    而看着赢况突然变成了这番模样,所有来此地密探的人都是神情微变。

    那个身着玄黑色蟒袍的中年男子也是眉头微皱,一个青衣人出现在他的身前护持。

    此时外貌分明和赢况一般无二的男子,一声气势沉凝如渊,身周有金光点点,头顶似乎有一轮圆月高悬。

    而芈存则是提起了自己左手的拐杖,伴随着一声清喝。

    气血滚滚如浪涛,直冲天际。

    但是在刚要冲出这处房间的时候,金光斑斓,直接挡住了逸散的气血。

    而那一点向着芈存直冲过去的金色光点,则是与芈存提起来的拐杖想碰撞。

    芈存冷笑一声,看着那顺着金光在虚空满眼的符印,开口道:

    “果然是月氏的灵修,是见我秦国如今身陷困境,忘记了之前的痛了,又来讨打了?!”

    那具和赢况身姿极为相像的人影踏前一步,容貌迅速发生了变化。

    身姿更加魁梧,一身黑袍遮体,脸上是一具极为骇人的鬼脸面具。

    声音也变得有些粗犷:

    “本楼主可不是月氏的灵修,只是懂一点月氏那些登不上台面的小手段罢了。”

    看着那具鬼脸,芈存神情微肃:

    “天刑楼?!”

    白止没有否认,直接点了点头。

    芈存则是紧了紧手中的拐杖,气血越发汹涌,沉声道:

    “你天刑楼,来此处作甚?

    如今王上举国之力通缉天刑楼,你居然还敢往咸阳跑?!

    当真以为你天刑楼能顶得住秦国吗?!”

    白止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道:

    “本楼主也不想来咸阳啊,但是那些家伙留下的烂摊子太多了。

    如今秦国这般针对我天刑楼,让我楼内刑徒都快吃不上饭了。

    没办法,本楼主只好代表他们,来和秦王好好谈谈了。”

    说着,似乎还有些头疼的摇了摇头,那个蟒袍男子则是紧紧地盯着白止。

    虽然之前天人之争的时候,他不在秦国,但是他也听说了天刑楼的事迹。

    如今这个人也是自称楼主,而且和之前描述的几个人都不相同,看来是几位一直没有出世的楼主之一。

    这个楼主,如今是什么实力?

    又哪来的底气要去和秦王好好谈谈呢?

    似是注意到了这个中年男子的视线,白止轻轻扭头,对着这个一身玄黑色衣衫,绣着金色蟒袍的男子眯眼笑了笑。

    而此时,那一道和拐杖相抵的金色光点在气血的冲刷之下,在缓缓消散。

    本来心中一直提着一口气的芈存看着这一幕,暗舒一口气,嘴角微勾讥笑道:

    “天刑楼,也不过如此,就这也敢孤身潜入咸阳?!”

    白止轻轻哦了一声,笑道:

    “本楼主的确算不得什么人物,楼内比我厉害的大有人在。

    但是,应该也轮不到你这么一个靠诡道进入二品的武夫来嘲讽。”

    芈存微微一愣,面色随即更冷。

    他能踏入二品,的确是借用了其他的手段。

    但是,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天刑楼的楼主一眼看了出来。

    冷哼了一声:

    “嘲讽你又如何,今日老夫倒要看看这面具下藏得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随即身上精气流转,胸膛处穴窍明光大方,血气如罡。

    但是,芈存刚刚提起拐杖,身形就僵住了。

    一点更为浓烈的金光从芈存的口鼻之间溢出。

    胸口处穴窍中鼓荡的精气此时也在迅速消散。

    “你.....”

    话刚到嘴边,芈存身侧的磅礴气血迅速坍塌,那瞎掉的空洞眼窝之处,鲜血喷薄。

    他的身躯也开始逸散出金光,伴随着金光大作,这一具二品武夫的身体直接轰然炸裂开来。

    一粒携带着浓郁武夫精气的金光,迅速向着白止飞了过来,没入了白止的丹田身处,游曳在黑剑周围,荡漾出缕缕精气。

    黑剑上的五色黑光,也开始光华大作。

    白止心中微肃。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王种灵诡居然还能反哺?

    他通过天刑楼得到了些许灵修操控灵诡的方法。

    月氏的灵修都是拜祭月神,修月华之力饲养灵诡。

    且针对不同的灵诡有独门的秘法来进行驾驭操控。

    当然,也有一些通过与灵诡建立联系,以心神操控灵诡做一些简单事情的方法。

    白止开始也只是想借助这个灵诡能够消磨气血修为的特性,来尝试一下威力。

    本来白止的心神勾动,这个灵诡是动都不带动的。

    但是伴随着黑剑轻颤,这一只金色的王种灵诡立刻按照白止心中的想法,在借李顺致的大印与芈存初次接触的时候,在芈存的体内留下了种子。

    刚刚再次接触之后,这一只灵诡就像是有着自己的想法一般,直接吞噬掉了芈存的血气。

    甚至还有芈存踏入武夫二品境界才能炼化出来精气也被这一只灵诡吸收了。

    最离谱的是,白止从来没听说过,也没有在书上看到过,被灵诡吞进肚子里的东西,居然还能反哺出来?

    而且,这灵诡将精气反哺给了黑剑之后,自身光华大减,却还兴奋的围绕着黑剑转圈圈。

    嗯,像极了舔狗。

    白止感受着体内伴随着黑剑吞纳这精气而迅速壮大的剑元,砸吧了一下嘴。

    有点上头,不用修炼就能自动涨修为。

    而且,经过黑剑吞纳后的精气,还精纯无比。

    这样要是多锤几个二品武夫,自己的剑道修为,只怕能突飞猛进。

    虽然心中在不断盘算,但是白止的脸上还是没什么变化。

    也没有理会四分五裂的芈存尸体,转身,看向了面色苍白的中年男子。

    笑了笑,开口道:

    “泾阳君,赢开?”

    那个青衫男子神情肃穆,挡在了赢开的身前,谨慎地同白止对峙。

    刚刚的场景着实有些夸张了。

    这个天刑楼楼主,除了最开始随手轰了一道金光之后,都没有动手。

    一位二品武夫就直接死于非命,甚至都没来得及出手。

    而他,不过是一尊三品武夫罢了。

    这怕是弹弹指头,自己就要死了吧。

    这天刑楼里藏着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怪物啊?!~

    青衫男子心中苦笑,而他身后的赢开,却是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

    “让开!”

    青衫男子一脸懵逼,扭头看向赢开。

    赢开低声道:

    “芈存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敌,你觉得你能挡得住他?”

    青衫男子默然,沉声道:

    “属下愿意拼死,为殿下求得一线生机!”

    赢开摇了摇头,踏步向前,看向白止,拱手施礼:

    “不知这位楼主姓甚名谁?

    今日,莫非是为了本君而来?”

    白止眉头微挑,看向赢开的眼神有些惊讶。

    这个泾阳君,胆识倒是不差。

    随即回道:

    “本楼主乃是天刑楼九层楼主,束极。

    今日,本来是听说廷尉署和宗正署出现了问题,想来看看热闹。

    没想到正好遇到了泾阳君。

    啧,本来本楼主还在发愁该如何同这秦王相商,但是看到了泾阳君之后,倒是想到了法子。”

    白止的眼中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赢开皱了皱眉,心中有点想骂人。

    那按照这意思,自己还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不过赢开却很快发现了白止说的话中的漏洞,苦笑着开口道:

    “既然束极楼主是为了和王上商谈天刑楼的事宜而来,便是擒来了本君也没用啊。”

    白止挑了挑眉:

    “没用?

    你作为秦王的亲侄子,如何会没有用呢?”

    赢开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

    “本君知道束极楼主的意思,应该是想要通过本君来威胁王上吧?

    但是束极楼主有所不知,本君的父亲,作为王上的兄长,本来是有机会继任秦王之位的。

    但是后来,因为赵国的介入,这才让当初尚为质子的赢则回秦为王。

    而王上这个王位得之不正,上位之后就把我的父亲赶到了泾阳,封了个泾阳君。

    他心里,只怕是恨不得本君早死,怎么可能会被楼主你威胁到呢?”

    白止却是笑了笑,开口回道:

    “泾阳君,是觉得我天刑楼的情报来的太差,这个信息都不知道吗?”

    赢开瞳孔微缩,白止继续道:

    “正因为这一层关系,所以,秦王才更不能让你死。

    如今秦国太子被我天刑楼的独孤求败给砍了,继位之人。

    要么是那位安国君的庶子,号称所谓至纯至孝的赢异人。

    要么,就是你这位泾阳君。

    你莫不是以为本楼主不知道你火速赶赴了咸阳,图的是什么吧?

    越是这种时候,秦王就越不可能让你出什么意外!”

    白止沉声开口,赢开则是神色静默,骤然抬头看向白止道:

    “既然束极楼主愿意和本君说这么多,也没有第一时间将本君带走。

    想来,应该还有别的意思吧?!”

    白止赞赏的点了点头:

    “聪明,本楼主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你说的不错。

    如今秦王没有那么几天好活了,就算本楼主代表天刑楼和他谈判成功,也不一定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本楼主看到泾阳君之后,思虑良久。

    不知,泾阳君可愿意与我天刑楼合作?

    我天刑楼愿意举一楼之力,将泾阳君推上秦王之位!”

    白止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赢开的耳中却恍若雷鸣。

    天刑楼愿意把自己推到秦王的位置上?!

    如果是其他的组织,赢开或许会嗤之以鼻。

    秦王之位是这么好登上的?

    但是,说这句话的是天刑楼的楼主,这个组织是有着起码九位二品大修士的恐怖势力!

    如果真的如这个束极所说,天刑楼举一楼之力相助于自己,那秦王之位也绝非难事!

    秦王之位啊!

    还有这等好事?!

    而围在泾阳君身后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也是难掩心中的震惊。

    本来就是来商量一下该怎么解决王子渊死在宗正署一事。

    现在,怎么就变成了天刑楼支持泾阳君登临秦王之位了?!

    赢开本来以为白止会提出什么其他的东西,但是没想到白止会提出这个。

    老大的糖衣炮弹炸得赢开有点懵。

    深吸一口气,看向白止,尽量压住有些颤抖的声音:

    “天刑楼想要助本君登上秦王之位?

    倒是不知,本君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白止微笑着轻声道:

    “对于泾阳君而言,代价应该不算大。

    也就是在泾阳君登上秦王之位的时候,让秦国,承认我天刑楼的合法存在。

    只此一项。”

    赢开听着白止的话,瞪大了双眼:

    “真的,只是这般?”

    白止点头:

    “自然,我天刑楼要得,只不过是一个可以生存的地方罢了。

    只此一个要求,泾阳君要是不信的话,本楼主可以发下天道誓言!”

    泾阳君咬了咬牙,也没有经过多久的犹豫,沉声道:

    “这个合作,本君答应了!”

    .......

    “你,真的要把泾阳君推到秦王之位上吗?”

    一座幽深的地宫之中,据传早就自尽身亡的王子渊,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身前的黑袍男子,低声开口。

    黑袍男子转头,脸上的面具在微微幽暗的地宫之下,尽显诡谲。

    一声轻笑响起:

    “你觉得,他配吗?”

    王子渊微微皱眉,思虑了片刻:

    “应该,是不配的。

    泾阳君虽然效仿孟尝君,以仁义待人,豢养门客。

    但是也只是效仿罢了,不过是场面上的假仁假义。

    故而门客虽多,却无甚有用之士。

    且心眼极小,好大喜功。

    若为秦王,只怕前王之积累,都会毁于一旦。”

    白止饶有兴致的看了一眼王子渊,笑道:

    “虽然那个泾阳君品行一般,但是小仁小智还是有的。

    你就算是怕本楼主真的会推他上位,倒是也不用这般贬低。

    不过本楼主本来也没打算让他当秦王,只是给他画个饼,让他帮本楼主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唔,还有,顺便给你撒手留下的烂摊子收收尾。”

    王子渊深深看了白止一眼,轻舒一口气。开口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救我,又是为什么要助我完成未曾完成的法修之道?”

    白止眯着眼睛,微笑道:

    “为什么救你?

    唔,你就当是本楼主惜才吧。

    而且,本楼主也想看看,这方天地容不容得下一个纯粹的二品法修。

    法修的二品明德之道,你到底要怎么走。”

第二百六十三章:变法的正确姿势

    “破入二品?谈何容易啊.....”

    王子渊苦笑着摇了摇头:

    “更何况,如今我一身修为尽失,与文锁的联系也已经全部切断了。

    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废人罢了。

    束极楼主怕是要失望了.....”

    白止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泛白的王子渊,轻笑了一声,缓缓道:

    “对于寻常的法修而言,失去了己身文道而成的文锁,的确只能算是一个废人。

    但是,对你而言,这反而是一个绝佳的破境机会。

    我想,王御使你的文道,应该已经走到了三品法修的极致了吧?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将文锁托入秦国国运之中,甚至借此形成秦国运体的法令。”

    王子渊目光闪烁,没有否认:

    “在下也不知道有没有走到尽头,但是的确已经无路可走了。

    束极楼主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那某想问一下,您说的这个绝佳的破境机会,又是什么意思?”

    白止沉吟了一下,沉声道:

    “儒修自圣人而始,让周朝之后的术士走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道路。

    以浩然之气加持己身,以入世为修行。

    无论法修,墨修,儒修,终究都是殊途同归。

    但是,自法修的初创之人管仲而始,极少有法修能够破入二品明德之境,遑论天命之境。

    就算是为秦国打下盛世之基业的商鞅也陨落于踏入明德之境的前夕。

    你可知道原因是什么?”

    王子渊定定地看向白止:

    “因为,法修踏入三品,须得立法以明天下。

    但是法势无常,随时而变,因俗而动。

    上古兢于道德,中古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

    故而难以如别家踏入明德之境,可循前人脚步而行。

    立法之人,须得以尸骨踏出一条前路。

    若成,则得以明德天下。

    若败,则身死道消。

    故而,法修踏入二品之境极难。”

    白止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子渊,开口道:

    “所以,你这次想要废除宗正署,以己身为木,界定秦法之公正,就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子渊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道:

    “若是没有束极楼主出手,某早已死在宗正署的牢狱之中。

    亦或者是死于那些王室外戚的怒火之中,如商君一般车裂于咸阳。

    某,想的,也不过是为秦国之兴盛,出上一分力所能及的绵薄之力罢了。”

    白止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

    “所以,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头脑都太过死板了。

    为什么要在这等着被杀呢?

    提前给自己备下一条后路,静等自己的立法之举得以践行。

    这样不就可以踏入明德之境了吗?”

    王子渊神情微肃,向白止拱手示意:

    “束极楼主,此言差矣。

    其一,某立法,当法布于众,一视同仁。

    某先前参与了安国君谋逆一案,以安阳城数十万秦民的性命为饵,甚至纵容属下犯法。

    此等行为,依秦法而定已为死罪。

    其二,某苟全己身,虽立法而欲除宗正署。

    但是已然违背了某之文道,甚至文锁都出现了些许问题。

    故而某直接舍弃文道,托入国运之中,以制掣宗正署。

    文锁化作秦之法规,无法归于己身。

    又如何踏入明德之境?”

    白止却是挑了挑眉:

    “所以,本楼主才说这段时间,正好是王御使你踏入二品明德之境的最佳时间!”

    王子渊微微一愣:

    “什么意思?”

    白止扭身,背对着王子渊,悠悠开口:

    “刚刚本楼主问你为何法修难以踏入明德之境,你说的,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法修相较于别家,更重于国!

    法施于国,法布于众,法定于天下。

    如此,才是法修的明德之道。

    其载体不仅仅是单个的人,而是众!

    故而,管仲定法于齐,李悝变法于魏,慎到明法于楚,国体咸变,方能踏入明德之境,甚至直抵天命。

    秦国依法治国,正是法修施展才华的沃土,但也是法修最难成道的境域。

    因为,商鞅给后世法修留下了一个难以解开的死局,基于秦之国体的死局!”

    说到这里,白止的声音微微一顿。

    王子渊听着白止的话,眼睛有些发亮,急声道:

    “什么死局?”

    白止扭头,眯着眼睛:

    “这个死局若是能解开,秦当开创不朽之功基,立下万世之基业。

    其中牵连极多,而且以王大人当前的状态,也难以解开这个死局,所以暂时保密。”

    王子渊的心中仿佛有人在不停的挠抓,痒的厉害。

    但是听着白止这个语气,似乎的确没有说的意思,不由得眸光有些晦暗。

    “

    但是就算不解开这个死局,本楼主也是有法子让王大人踏入明德之境的。”

    白止看着似乎有些失落的王子渊,微笑着开口:

    “本楼主刚刚说的契机,可不是那个死局,而是如今被王大人托入了秦国国运的文锁。

    法修的文道,是随着国运的反哺,人之愿力的吸纳而不断精进。

    王大人止步于法修三品,并非王大人资质不够,也不是秦国不够强大,愿力不够精纯。

    而是秦国的国运只会给王大人反哺那么些运力,毕竟王大人也未曾真正做出什么推动秦国国运强盛的举措。

    但是如果王大人成功诛除宗正署,真正在秦民的心中立下了刑无等级的理念,秦民的愿力自然会增强,国运亦会强盛。

    而位于国运体内化为镇压宗正署律法的文锁,也自然会得到反哺。

    到时候只要王御使取出了文锁,自然能顺理成章的踏入明德之境。”

    王子渊眉头紧皱,疑惑道:

    “我,已经切断了同文锁的联系,而且文锁还在秦国国运之中。

    我也没法子让它重新回到我的体内啊。”

    白止摆了摆手,开口道:

    “这些王御使就不必费心了,本楼主既然能说出这个方法。

    那就肯定有办法让那文锁重新回到王御使的体内。

    现在,王御使要做的,就是在此地好好养伤,且先静等一段时间。

    嗯,应该不会太久。

    至于王御使的家人,本楼主自然也会安排妥当。”

    王子渊听着白止的话,沉默良久。

    抬眼,看向白止:

    “在下想知道,束极楼主在某身上花费这么大的气力,需要某付出什么代价?”

    白止目光闪烁,轻声开口:

    “代价之事,另说。

    不过如果王御使到时候真的愿意接受我天刑楼的馈赠,怕是再难以秦国御使大夫的身份行走于天下了。

    但是还请王御使放心,若是王御使不愿意,本楼主自然也会放任王御使离去,绝对不会以王御使的性命亦或者是王家子女的性命相要挟。”

    王子渊定定地看着白止,那双深邃无比的眼眸之中,尽是淡然与赤诚。

    随即王子渊拱手,沉声开口:

    “既然如此,某,多谢束极楼主!

    不过,王某希望多加一个条件!”

    白止挑眉:

    “什么条件?”

    “劳烦天刑楼,放过白家的白止。

    若天刑楼能应下,某现在便愿意答应楼主的条件。”

    王子渊轻声开口,且直欲躬身行礼。

    一股力量向上托举,止住了王子渊的躬身行礼之势。

    白止已经悠然转身。

    “你放心,那个白止.....

    不会有事的。”

    看着那道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王子渊的心中长舒一口气,又尽是疑惑。

    这个名叫束极的天刑楼楼主,在他身陷廷尉署之时,便幽然出现在牢房之中,视廷尉署内部的道阵如无物。

    随后便直接了当地对自己说自己想要以身殉之的变法就是个笑话。

    如果自己想要见识一下变法的正确姿势,就要听他的安排。

    一开始,王子渊对于这个束极的说法,嗤之以鼻。

    但是这个人却在有意无意地提醒如果自己不按照他说的来的话,尚在天刑楼手中的白止可能会出现什么意外。

    王子渊也只得接过这个束极递过来的药丸,通过假死之术迷惑了他人。

    不过当时的王子渊,的确没想到束极在法修一脉上的见地居然真的这么高。

    他说的话,在王子渊的耳中的确有些振聋发聩的感觉。

    这样一个人,居然不去辅佐诸王建功立业,却甘心窝在一个小小的天刑楼当楼主.....

    唔,似乎天刑楼也不算小。

    而且,接触的越多,了解的越多,王子渊对于天刑楼也是忌惮的越多。

    这个束极,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二品修士,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还有,商君莫非,真的在秦国留下了一个死局?

    这边的王子渊脑海中思绪万千,满腹疑惑。

    另一边拂袖离去的白止,则是心中微叹。

    他倒是险些低估了白家在王子渊心中的地位。

    不过这样的话,自己想要以白止这个身份从天刑楼离去这件事,还得多做思量。

    起码得让王子渊觉得,这天刑楼应该是放水了。

    不然的话,自己即使用那个死局来勾动王子渊的好奇心,他也不一定会愿意加入天刑楼。

    不过如果王子渊能够入的天刑楼,白止心中的担忧就会少许多。

    到时候楼内除了自己,还有答应为天刑楼出手陈鸿,也算能多出一个真正地二品的战力。

    而白止答应帮王子渊取回他托付在秦国国运内部的文锁取回来,自然是心中有着把握。

    他通过之前周幽王残魂的部分记忆,倒是知晓一些操控国运的密法。

    更何况自己体内就有秦国的近半数国运,白止自然是敢夸下海口。

    但是想要让王子渊的文锁得到充分的反哺,他的这一次行为要起到的作用,可不只是以文锁化律令,惩戒宗正署中触犯秦律的人。

    且不说修为高的人完全可以通过修行手段避开律令,王子渊所针对的人群还是不太宽泛,手段也算不得多狠。

    虽然会让部分人提心吊胆,同样有一批人会对这个律令视若无物甚至嗤之以鼻。

    更何况如果秦王不加以出手,对于民怨无动于衷,那宗正署依旧会存在于秦国。

    这样,王子渊以身殉法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文锁也同样得不到任何好处。

    所以白止才会说王子渊的行为,虽然出发点是好的,所为的也是家国大义,但是终究不过是个笑话。

    想要这一次变法真的起到作用,王子渊真的有可能踏入二品,白止就得想法子为王子渊擦一下屁股,彻底落实此事。

    让王子渊彻底死于宗正府,是白止的一个逼迫方法。

    以民愿动秦王。

    另一个,就是白止同泾阳君合作。

    白止让泾阳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除去当时房间中所有非泾阳君的心腹之人。

    随后再把这些原因,都加持到已经死去的芈存的身上,借以挑起宗正署的内部矛盾。

    甚至白止让泾阳君直接向秦王上荐,彻底废除宗正署。

    这对掌控着宗正署部分权力的泾阳君而言,无异于我杀我自己。

    但是泾阳君听到白止说这件事的时候,毫无拒绝之意,甚至极为的兴奋,没有一丝不舍。

    能人辈出的天刑楼,一群老弱病残的宗正署,这对泾阳君而言是不需要任何思考的选择。

    而这,才是白止想像中的正确变法姿势。

    何必要逼别人变法,寻法呢?

    让他们自己求着去变法不香吗?

    就是不知道秦王会不会被泾阳君的态度整蒙。

    ........

    而此时,白止已经来到了一处充盈着各种道纹的房间的门口。

    看着一道身影,一拳又一拳,缓慢而坚定地锤着满是道纹勾勒的墙壁,嘴角微抽。

    “大人,这个王翦,从被关进来开始,就一直在打墙。

    如今他已经锤灭了三尊道纹,如果让他继续这么打下去,只怕....”

    白止的身侧,出现了一个一身彩衣的女子,眼角眉梢俱是风情。

    身形所现,香风阵阵。一双明眸大眼不敢直视着白止,低声恭敬开口。

    白止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道:

    “只怕什么?”

    “只怕这座房子中的三千四百九十二个道纹,撑不了多久了。”

    白止翻了个白眼:

    “行了花颜,今晚我就把他送走,你放心。

    你现在过来做什么?”

    花颜沉默了一下,低声开口,白止的神情一片冷肃。

    及至夜晚,一道通天光柱从天而落,似是星河垂落人间。

    一柄长剑凌空,迎着星河而上。

    剑辉与星辉在月光下,流光氤氲,麟彩斑驳。

第二百六十四章:白止归秦,破晓!

    咸阳,王宫之中。

    已经是深夜了,赢则依然端坐在案桌之前,皱眉处理中身前垒成高山的卷宗。

    再又一声压低的咳嗽之后,身后的赵焕看着赢则越发枯黄的脸色,有些不忍的向前一步,轻声提醒:

    “王上,已经是子时了,该歇息了。

    您的身子.....”

    “等孤再处理完这个卷宗再说。

    啧,这黃石也上了谏书,要废除宗正署。

    算上他,已经有三个谏议大夫,七个中郎大夫还有数十个议郎上疏,要废除宗正署了。

    难道真的是王子渊的身死,让这些人痛下决心了不成?”

    赢则低声开口,似是叹惋,却又隐含讥讽。

    赵焕听着,有些疑惑的开口:

    “黃石黃大人?

    他不是在王大人被擒入廷尉署之后,就上疏痛批了王大人吗?”

    赢则点了点头:

    “不只是他,还有好几个本来是排斥王子渊之言的人,现在都转换了话锋。

    而且,不只是他们,就连宗正署中,都有好几个官员上疏请罪。

    以自省之言,说了不少孤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听到这里,赵焕更疑惑了。

    只得躬身开口道:

    “老奴愚钝,不知.....”

    赢则冷笑着开口道:

    “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孤且问你,今日你去检查王子渊的尸体的时候,有哪些人在场?

    芈存那老狗,又是怎么说的?”

    赵焕低声道:

    “当时的宗正署中,除了芈存大人,还有宗正署宗令赢况。

    以及数位宗正署内部的大人。

    嗯,除了宗正署内部的人,似乎还有几位王室外戚的贵人。

    而芈存大人说王大人是难以承受游行之愤,气急攻心而亡。

    老奴检查了一下王大人的尸身,似乎的确如此。

    毕竟王大人才损失了文锁,身子定然虚弱无比。

    又蒙此羞辱.....”

    赢则也是神色晦暗,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沉声开口:

    “王子渊的事情,是孤疏忽了。

    本来孤放任宗正署将王子渊擒入宗正署,是因为此时咸阳之中定然有不少人想要对王子渊出手。

    而王子渊落入宗正署,其实能更好的护住其周全。

    但是孤没想到,这芈存老狗居然如此大胆,王子渊的性子又如此的刚烈。

    ......

    哎,先不说这些。

    当时,你可看见了泾阳君出现在宗正署中?

    赵焕微微皱眉,低声回道:

    “老奴,的确感应到了泾阳君的气机出现在宗正署中。

    难道,王上是觉得泾阳君和王大人之死有关?”

    赢则摇了摇头:

    “他和王子渊的身死有没有关系,孤暂且不知晓。

    但是,这抨击宗正署的奏章抖了这么多,肯定和他有关系。

    黃石这些人,都和泾阳君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赵焕有些疑惑:

    “可是,泾阳君也是王室中人。

    抨击宗正署又是为何?”

    (稍等,没有码完)

    咸阳,王宫之中。

    已经是深夜了,赢则依然端坐在案桌之前,皱眉处理中身前垒成高山的卷宗。

    再又一声压低的咳嗽之后,身后的赵焕看着赢则越发枯黄的脸色,有些不忍的向前一步,轻声提醒:

    “王上,已经是子时了,该歇息了。

    您的身子.....”

    “等孤再处理完这个卷宗再说。

    啧,这黃石也上了谏书,要废除宗正署。

    算上他,已经有三个谏议大夫,七个中郎大夫还有数十个议郎上疏,要废除宗正署了。

    难道真的是王子渊的身死,让这些人痛下决心了不成?”

    赢则低声开口,似是叹惋,却又隐含讥讽。

    赵焕听着,有些疑惑的开口:

    “黃石黃大人?

    他不是在王大人被擒入廷尉署之后,就上疏痛批了王大人吗?”

    赢则点了点头:

    “不只是他,还有好几个本来是排斥王子渊之言的人,现在都转换了话锋。

    而且,不只是他们,就连宗正署中,都有好几个官员上疏请罪。

    以自省之言,说了不少孤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听到这里,赵焕更疑惑了。

    只得躬身开口道:

    “老奴愚钝,不知.....”

    赢则冷笑着开口道:

    “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孤且问你,今日你去检查王子渊的尸体的时候,有哪些人在场?

    芈存那老狗,又是怎么说的?”

    赵焕低声道:

    “当时的宗正署中,除了芈存大人,还有宗正署宗令赢况。

    以及数位宗正署内部的大人。

    嗯,除了宗正署内部的人,似乎还有几位王室外戚的贵人。

    而芈存大人说王大人是难以承受游行之愤,气急攻心而亡。

    老奴检查了一下王大人的尸身,似乎的确如此。

    毕竟王大人才损失了文锁,身子定然虚弱无比。

    又蒙此羞辱.....”

    赢则也是神色晦暗,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沉声开口:

    “王子渊的事情,是孤疏忽了。

    本来孤放任宗正署将王子渊擒入宗正署,是因为此时咸阳之中定然有不少人想要对王子渊出手。

    而王子渊落入宗正署,其实能更好的护住其周全。

    但是孤没想到,这芈存老狗居然如此大胆,王子渊的性子又如此的刚烈。

    ......

    哎,先不说这些。

    当时,你可看见了泾阳君出现在宗正署中?

    赵焕微微皱眉,低声回道:

    “老奴,的确感应到了泾阳君的气机出现在宗正署中。

    难道,王上是觉得泾阳君和王大人之死有关?”

    赢则摇了摇头:

    “他和王子渊的身死有没有关系,孤暂且不知晓。

    但是,这抨击宗正署的奏章抖了这么多,肯定和他有关系。

    黃石这些人,都和泾阳君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赵焕有些疑惑:

    “可是,泾阳君也是王室中人。

    抨击宗正署又是为何?”咸阳,王宫之中。

    已经是深夜了,赢则依然端坐在案桌之前,皱眉处理中身前垒成高山的卷宗。

    再又一声压低的咳嗽之后,身后的赵焕看着赢则越发枯黄的脸色,有些不忍的向前一步,轻声提醒:

    “王上,已经是子时了,该歇息了。

    您的身子.....”

    “等孤再处理完这个卷宗再说。

    啧,这黃石也上了谏书,要废除宗正署。

    算上他,已经有三个谏议大夫,七个中郎大夫还有数十个议郎上疏,要废除宗正署了。

    难道真的是王子渊的身死,让这些人痛下决心了不成?”

    赢则低声开口,似是叹惋,却又隐含讥讽。

    赵焕听着,有些疑惑的开口:

    “黃石黃大人?

    他不是在王大人被擒入廷尉署之后,就上疏痛批了王大人吗?”

    赢则点了点头:

    “不只是他,还有好几个本来是排斥王子渊之言的人,现在都转换了话锋。

    而且,不只是他们,就连宗正署中,都有好几个官员上疏请罪。

    以自省之言,说了不少孤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听到这里,赵焕更疑惑了。

    只得躬身开口道:

    “老奴愚钝,不知.....”

    赢则冷笑着开口道:

    “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孤且问你,今日你去检查王子渊的尸体的时候,有哪些人在场?

    芈存那老狗,又是怎么说的?”

    赵焕低声道:

    “当时的宗正署中,除了芈存大人,还有宗正署宗令赢况。

    以及数位宗正署内部的大人。

    嗯,除了宗正署内部的人,似乎还有几位王室外戚的贵人。

    而芈存大人说王大人是难以承受游行之愤,气急攻心而亡。

    老奴检查了一下王大人的尸身,似乎的确如此。

    毕竟王大人才损失了文锁,身子定然虚弱无比。

    又蒙此羞辱.....”

    赢则也是神色晦暗,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沉声开口:

    “王子渊的事情,是孤疏忽了。

    本来孤放任宗正署将王子渊擒入宗正署,是因为此时咸阳之中定然有不少人想要对王子渊出手。

    而王子渊落入宗正署,其实能更好的护住其周全。

    但是孤没想到,这芈存老狗居然如此大胆,王子渊的性子又如此的刚烈。

    ......

    哎,先不说这些。

    当时,你可看见了泾阳君出现在宗正署中?

    赵焕微微皱眉,低声回道:

    “老奴,的确感应到了泾阳君的气机出现在宗正署中。

    难道,王上是觉得泾阳君和王大人之死有关?”

    赢则摇了摇头:

    “他和王子渊的身死有没有关系,孤暂且不知晓。

    但是,这抨击宗正署的奏章抖了这么多,肯定和他有关系。

    黃石这些人,都和泾阳君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赵焕有些疑惑:

    “可是,泾阳君也是王室中人。

    抨击宗正署又是为何?”咸阳,王宫之中。

    已经是深夜了,赢则依然端坐在案桌之前,皱眉处理中身前垒成高山的卷宗。

    再又一声压低的咳嗽之后,身后的赵焕看着赢则越发枯黄的脸色,有些不忍的向前一步,轻声提醒:

    “王上,已经是子时了,该歇息了。

    您的身子.....”

    “等孤再处理完这个卷宗再说。

    啧,这黃石也上了谏书,要废除宗正署。

    算上他,已经有三个谏议大夫,七个中郎大夫还有数十个议郎上疏,要废除宗正署了。

    难道真的是王子渊的身死,让这些人痛下决心了不成?”

    赢则低声开口,似是叹惋,却又隐含讥讽。

    赵焕听着,有些疑惑的开口:

    “黃石黃大人?

    他不是在王大人被擒入廷尉署之后,就上疏痛批了王大人吗?”

    赢则点了点头:

    “不只是他,还有好几个本来是排斥王子渊之言的人,现在都转换了话锋。

    而且,不只是他们,就连宗正署中,都有好几个官员上疏请罪。

    以自省之言,说了不少孤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是什么缘故吗?”

    听到这里,赵焕更疑惑了。

    只得躬身开口道:

    “老奴愚钝,不知.....”

    赢则冷笑着开口道:

    “你不知道,倒也正常。

    孤且问你,今日你去检查王子渊的尸体的时候,有哪些人在场?

    芈存那老狗,又是怎么说的?”

    赵焕低声道:

    “当时的宗正署中,除了芈存大人,还有宗正署宗令赢况。

    以及数位宗正署内部的大人。

    嗯,除了宗正署内部的人,似乎还有几位王室外戚的贵人。

    而芈存大人说王大人是难以承受游行之愤,气急攻心而亡。

    老奴检查了一下王大人的尸身,似乎的确如此。

    毕竟王大人才损失了文锁,身子定然虚弱无比。

    又蒙此羞辱.....”

    赢则也是神色晦暗,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沉声开口:

    “王子渊的事情,是孤疏忽了。

    本来孤放任宗正署将王子渊擒入宗正署,是因为此时咸阳之中定然有不少人想要对王子渊出手。

    而王子渊落入宗正署,其实能更好的护住其周全。

    但是孤没想到,这芈存老狗居然如此大胆,王子渊的性子又如此的刚烈。

    ......

    哎,先不说这些。

    当时,你可看见了泾阳君出现在宗正署中?

    赵焕微微皱眉,低声回道:

    “老奴,的确感应到了泾阳君的气机出现在宗正署中。

    难道,王上是觉得泾阳君和王大人之死有关?”

    赢则摇了摇头:

    “他和王子渊的身死有没有关系,孤暂且不知晓。

    但是,这抨击宗正署的奏章抖了这么多,肯定和他有关系。

    黃石这些人,都和泾阳君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赵焕有些疑惑:

    “可是,泾阳君也是王室中人。

    抨击宗正署又是为何?”

    赢则也是神色晦暗,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沉声开口:

    “王子渊的事情,是孤疏忽了。

    本来孤放任宗正署将王子渊擒入宗正署,是因为此时咸阳之中定然有不少人想要对王子渊出手。

    而王子渊落入宗正署,其实能更好的护住其周全。

    但是孤没想到,这芈存老狗居然如此大胆,王子渊的性子又如此的刚烈。

    ......

    哎,先不说这些。

    当时,你可看见了泾阳君出现在宗正署中?

    赵焕微微皱眉,低声回道:

    “老奴,的确感应到了泾阳君的气机出现在宗正署中。

    难道,王上是觉得泾阳君和王大人之死有关?”

    赢则摇了摇头:

    “他和王子渊的身死有没有关系,孤暂且不知晓。

    但是,这抨击宗正署的奏章抖了这么多,肯定和他有关系。

    黃石这些人,都和泾阳君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赵焕有些疑惑:

    “可是,泾阳君也是王室中人。

    抨击宗正署又是为何?”

第二百六十五章:秦墨?秦地无墨!

    王翦看着站在坍塌的青石墙壁后方微笑地注视自己的白止,有些愣神。

    “还愣着干嘛,赶紧出来啊。”

    白止挑了挑眉,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王翦回过神来,神色激动地快步来到了白止的身前,狠狠地一把抱住。

    白止身子一僵,双手抵在自己的胸前:

    “王翦大哥,我知道你可能因为一些事情收到了创伤。

    但是,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迈过去就行了,不必弯过来。

    我很直的。”

    王翦也没有抱住白止多久,很快松开了白止,眼眶微红的看着白止:

    上下打量了一番,挠了挠头,开口道:

    “白止,你之前跑哪里去了?

    你的伤呢?都好了?”

    白止撇了撇嘴,迅速回道:

    “嗨,别提了。

    我感觉我无意间得到的那个锁生棺,应该是假货。

    它上面居然附带着一层传送阵法,而且还直通这个天刑楼的据点。

    你带着我的时候,这锁生棺上面的阵法就启动了,然后带着我两来了这里。

    之前我跟你一样,也被关在了另一个房间中。

    估摸着我应该是被那天刑楼算计了,不小心牵扯到了你。”

    王翦皱眉道:

    “你被天刑楼算计了?

    这天刑楼为什么算计你啊?是想对白家不利吗?”

    白止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这不是也才出来嘛,之前我一直在房间中养伤呢。

    刚刚正好那个关我的地方有些震动,我就趁机逃出来了。

    我估摸着你应该也在这里,就找了一下,果然发现了。”

    听着白止的解释,王翦点了点头。

    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白家的敌人不知道有多少。

    白止肯定也在天刑楼挂名了,被算计也是正常的。

    但是自己好好的站在台上,甚至天人之争都快结束了。

    就因为白止这个花心大萝卜受了伤,引来了一堆他的红颜知己跑过来关心他。

    白止躲入了那个锁生棺,让自己为他打掩护,这才引起了后来的一系列变故。

    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自己的亲妹妹。

    想到这里,王翦咬牙切齿的看向白止,狞声道:

    “三天,你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吗?!”

    白止瞅了王翦一眼。

    这说的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干嘛。

    自己特意把王翦放到这个空间里面,就是为了让处空间中的道纹为王翦好好打磨一下躯体。

    而且也能帮助王翦更好的掌控自己体内的先天气血,为他打好根基。

    除了没有人说话,那好吃好喝的可都送上了。

    但是白止的面上也没有说出来,而是一副略显自责痛苦的表情:

    “王翦大哥,我知道,我都知道。

    都是我不好,让你跟我一起落入了这般境地。

    让你和我一样,在这里受尽了敌人的严刑逼问,渴时无水,饥时无饭。

    我懂,我都懂,是我不好.....“

    说着,白止低低的咳嗽,嘴角溢血。

    王翦有点懵逼。

    看着刚刚面色还极为红润的白止脸上骤然一片苍白,嘴角溢血,有些手足无措道:

    “这,这,倒也没有。

    我在这里的几天除了没有人和我说话,其他都挺好的。

    怎么你在那里还受到了严刑逼供呢?

    你没事吧?

    我看你刚刚还说自己疗伤来着,你的伤势还没好吗?”

    白止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没有,我的武道修为,只怕是要废了。

    我的丹田被那一钉直接钉穿了,以后,怕是无缘武道了.....”

    听到这里,王翦瞳孔微缩,疾呼道:

    “什么?

    这么严重?

    可是,你刚刚不是才打穿了这个地方吗?

    这个青石上的道纹繁杂无比,我估摸着就算进入三品也难以打穿。

    我看你直接把这个击碎了,还以为你的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甚至还踏入了武夫三品来着。”

    白止苦笑道:

    “哪里来的武夫三品。

    我之所以能打穿这个,并不是通过我的武夫修为,也不是蛮力。

    你别忘了,我可还是个儒生啊。”

    王翦恍然大悟,正欲开口。

    而此时,王翦脚下的地板又传来了猛烈的震动,甚至有裂纹绽开。

    白止迅速道:

    “先不说这些了,我门既然能出来而且还没有人在这里阻拦我们。

    说明这个天刑楼据点肯定是出什么问题了。

    而且我感觉这个地方有点像是地宫,似乎有些坍塌的迹象。

    我们还是先赶紧离开吧。”

    王翦也是神色肃重的点头,看了一眼身后道纹密布的房间,随即就跟着白止顺着昏暗幽深的过道一路向前。

    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之后,一袭彩衣从虚空映现。

    看了一眼身后坍塌的墙壁,绝美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

    袖裙轻挥,那坍塌碎裂的青石再度恢复了原状。

    随即扭头,看向白止带着王翦离开的方向。

    轻轻摊开了右手,几根细长的发丝正躺在她的手心之中,双眸微眯,一双美眸之中若有所思。

    另一边,被白止带着狂奔的王翦,看着身前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甬道,皱眉道:

    “白止,我们真的是从这里离开的吗?

    按理说我们离开这个天刑楼的据点,就算天刑楼内部出了问题。

    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也不至于一个人都看不见吧?”

    白止低低的咳嗽了一声,迅速道: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另一边就是之前他们关押我的地方。

    我往那边去过了,是一条死路,也只剩下这边了。

    你说他们都能放任我们出来,说明肯定是这个据点出问题了。

    出问题了,天刑楼的人不在,应该也很正常吧?”

    王翦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白止说的也没毛病。

    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白止挥了挥手:

    “嗨呀,别想那么多了,赶紧走吧。

    万一那天刑楼的人回来,我们岂不是被堵死在这里了。”

    王翦了然的点头。

    很快,幽深狭长的甬道前方出现了些许光亮。

    王翦的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前行的速度也更快了。

    终于,就在即将离开甬道的时候,映入王翦眼前的场景,让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柄剑。

    一柄直指上苍的剑。

    一柄无暇无垢,辉煌至极的一剑。

    那柄剑,被持在一个白衣金面的人手中。

    这柄剑,所斩的地方,是那一尊横亘在天际之上的巨大阵图。

    阵图上方,星光若大河奔涌。

    阵图下方,是一个身着黑红相间的袍子的神秘人。

    袍子的下摆之上,有一抹殷红似火光跃动。

    而人脸隐匿于帽檐下方。

    王翦才出来,正好就看到了那一剑与饮灌星河的阵图相碰撞的那一幕。

    那一柄长剑惶惶如大日威势此时如同恶鬼临渊,寒芒吞吐间仿若静止了时空,灭绝生机!

    阵图下方各色道纹流转,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将白袍身影包裹。

    无匹的灵气如海啸震颤。

    王翦,定定地站在原地,仰头看着那碰撞的一目,目眩神迷。

    而白止则是眉头微皱,目光没有放在这发生碰撞的两人身上。

    神情冷肃的看着从西方咸阳都城所在,迅速向此地奔袭过来的两道身影。

    一个是陈鸿,一个是赵焕。

    除了这两位,还有数道气机强大的身影同样向此地飞驰过来。

    甚至已经有一个已经到了。

    是明芷。

    此时明芷正站在一轮圆月倾洒的山巅之上,看着这恐怖的碰撞,眼神闪烁。

    似乎是注意到了有心人的打量,只是冷哼了一声,一柄大剑横空而起。

    随即挡住了那汹涌澎湃的灵气风暴。

    白止迅速收回了目光,右手轻恰道诀。

    自己和王翦站着的甬道迅速发生了变化,五彩流光逸散。

    在王翦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处空地之上,身后正是白止。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个甬道呢?还有地宫?”

    王翦一脸懵逼,白止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道:

    “很明显,我们是被传送出来了。

    应该是天刑楼的人,觉得情况不对,要挪移走了。”

    王翦眨巴了一下眼睛:

    “是这样吗?”

    “没错,就是这样。”

    而此时,天际之上巨大的碰撞此时也已经分出了一个结果。

    那一道白袍身影,一身白袍浸染血迹,手中剑器也再次崩碎。

    身形向下跌落,虽然迅速止住,但是一身气机萎靡了不少。

    那个一身黑袍的身影上方的道阵,也同样迅速崩灭,搅动漫天流云。

    而他的衣袍一角,也飘飘洒洒的散落而下。

    “独孤求败,这一次,本座定要将你生生镇杀!”

    黑袍身影冷声开口。

    但是那带着金面的白袍身影却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若非手中剑器不利,这一剑斩的,就是你的头颅!”

    “大话谁都会放,本座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将你镇杀,还是你斩了我的头颅!”

    黑袍身影手指轻勾,又是一座巨大的八卦阵图从虚空之中缓缓印现。

    白袍身影只是静静矗立在原地,似乎是束手就擒了一般。

    而刚刚赶到了此地附近的陈鸿与赵焕对视了一眼,极有默契的守在了两边,并没有直接出手。

    这个黑袍人身份未知,万一和这独孤求败是一伙的,故意在引蛇出洞,直接莽上去就亏大了。

    不如静等此战结束,要么坐收渔翁之利,要么堵着这独孤求败的生路。

    而明芷则是看着独孤求败的声音,眉头微皱。

    为什么这个独孤求败,给她的感觉和之前在校场上的不太一样呢?

    但是一种神魂悸动的反应却又出现了,难道自己的感觉出错了?

    明芷隐隐觉得有问题,顺着神魂传出的感觉,看向下方。

    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映入了明芷的眼帘。

    而此时,白止和王翦的踪迹同样暴露在了其他人的视野中。

    赵焕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又有些不解。

    这白止,从天刑楼中逃出来了?!

    而此时,一直身形未动的独孤求败冷哼了一声:

    “居然被你们逃出来了?!

    看守的人都是废物不成?!”

    随即身形闪动,只是一个眨眼,就出现在王翦与白止的身前。

    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向着两人擒了过来。

    一柄巨大的长剑震颤,挡在了白玉手掌之前。

    一袭道袍优雅,明芷的身形挡在了白止的身前,赵焕,陈鸿等人也迅速赶到。

    三个人直接将独孤求败围住,那一道黑袍身影看着下方的景象嗤笑了一声。

    巨大的八卦图直接对着独孤求败镇压而下。

    明芷心中犹豫一番,没有出手,只是护住了白止与王翦。

    而赵焕出手即使必杀,血气如罡,体内穴窍精气盘旋。

    对着独孤求败一掌压落。

    陈鸿有些愣神,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手。

    咬了咬牙,同样有一抹白光向着白袍身影汹涌而至。

    而最先到的,是赵焕的血色大手。

    那道白袍身影几乎没有做出任何抵抗,仍由大手压身。

    赵焕神色微变,那本来好端端存在的一道人影,如同泡沫一般轰然炸散。

    整片空间没有留下半点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

    赵焕很确定,这不是遁法,但是这个独孤求败,就是莫名的消失了。

    天上的那一道黑袍人影冷哼一声,压落的八卦图缓缓收拢。

    向着四周巡视了一番,冷声开口道:

    “独孤求败,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你们天刑楼迟早要被本座亲率‘破晓’众人一脚踏平!”

    “那你且来踏平一个试试?!”

    本来消失的独孤求败的声音响起,似乎从四面八方传响而来,引得山野震动。

    黑袍身影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以为这样本座就找不到你了?!”

    道诀掐动,身形化作流光,向着东方飙射而去。

    而最慢的陈鸿此时也收起道法,心中暗松一口气。

    而对那破晓的忌惮也越发深厚。

    那般强势的独孤求败都被人追着打,虽然伤势未愈,剑气崩断是一个原因。

    但是刚刚那个黑袍身影,一身修为也是极为恐怖。

    “追吗?”

    陈鸿轻声开口。

    赵焕想了想,摇了摇头:

    “如今王都之中还有些空虚,我等不能离开的太远。

    陛下应该是不会怪罪的。”

    随即起身,走向了白止所在。

第二百六十六章:秦墨?秦地无墨!(续)

    悦来客栈,司马未央的闺房之中,莲灯透明,红楼碧绸。

    摆在房中的器物都很精美,但是算不得奢华,淡淡幽香弥漫,不重,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舒服。

    白止坐在床侧,司马未央依偎在他的怀中,一身红裙微透,泻出细腻的雪白肌肤。

    “所以,那个赵焕今天问了你在天刑楼的经历,以及你和王翦是如何从天刑楼逃出来的。

    还让你明天早朝之后,去面见秦王?

    可是你现在体内还有着秦国的国运,这样不会被秦王感知到吗?

    毕竟,他可是秦国的君王.....”

    司马未央轻声询问,手指点在白止的胸口,面色微红。

    白止微笑着摇了摇头,回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秦国的国运尚在我的道宫中的那一尊小鼎之内。

    那一尊鼎,应该就是遗失的九鼎之一。

    如果说真的这么容易被发现,这玩意我早就丢了。”

    司马未央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头道:

    “那,这鼎内的国运,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明芷道姑,她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秦国国运,在她的体内?”

    白止眯着眼睛,在司马未央身上游离的右手顿住。

    沉默了一下回道:

    “今天,那个明芷也在现场,而且似乎和那个陈鸿关系还不错。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当初秦王病危应该是真事。

    但是在天人之争的时候,秦王的状态分明极好。

    不像是一个长期承载着一国国运的君主所能表现出来的。

    而他之所以能这样,应该和明芷体内封存着秦国国运有所关联。

    甚至如今秦王都不一定知道明芷体内的国运有所缺损。

    而这也能解释当时那一尊天人削秦国国运的时候,为什么有些讶异秦国的国运似乎少的有些不太正常。

    至于接下来这秦国的国运我要如何处理......”

    白止顿了一下:

    “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毕竟如今镇压着秦国国运的人是明芷。

    这国运出现了问题,明芷肯定也要受到追责。

    但是,要怎么还,还给谁,还有待商榷

    等我和明芷开成布公的谈一谈,我就知道到底该怎么做了。”

    白止的双眼微微眯起,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脸上浮现了一抹微笑。

    而白止这番云里雾里的回答,整的司马未央有点发蒙。

    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咸猪手,轻哼了一声:

    “整天说话遮遮掩掩神神秘秘的,还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怎么,告诉她你不仅追求到了她的大徒弟,还套牢了她的小徒弟?

    你看她会不会提起剑来砍你?”

    白止挑眉:

    “你说姬瑶的事情我也就认了,怎么还扯到申洛妃了?

    我只不过是在她的体内下了禁制,和她达成了一个平等互助的交易而已。

    我可没有喜欢上她,她也没有喜欢上我的意思。

    我喜欢上的,当然是你....”

    白止伸手拖住了一片丰腴的臀肉,把脸深深地埋在了一片软玉温香之中。

    司马未央面色泛红,低声呢喃:

    “还喜欢上我,天天就知道说这些糊弄人的话,谁知道你到底什么心思。”

    白止撇了撇嘴,开口道:

    “有一句话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就算你捂住了嘴巴,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的身体还是会给你最直接的反应。”

    白止看着司马未央还有些疑惑的眼神,耸了耸身子,司马未央面颊一片红润。

    白止直接迎了上去,一口含住司马未央红润的樱唇。

    良久,唇分,一条银丝顺着嘴角拉出。

    白止坏笑道:

    “就像这样,你的嘴巴还是会忍不住的流出水来。”

    司马未央此时身躯一片柔软,瘫倒在白止的怀中。

    面对白止的打趣,也只能红着脸有些嗔怪的白了一眼,哼哼唧唧道:

    “你是不是又在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哼,不要以为我和那些小姑娘一样,你说几句好话我就不和你计较。

    你有了好几个相好的,都没有跟我说过,就是没有把我放在心上......”

    白止佯怒着打断道:

    “瞎说什么呢,我不是一直让你在上面吗?

    我看你这是软的不吃非要吃硬的!”

    .......

    清晨,天刚蒙蒙亮,还有星辰闪烁。

    白止神清气爽的离开了司马未央的房间。

    刚刚把房门合上,白止就看见一道神情冷漠的身影站在房门外。

    一双秋水剪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白止噙在嘴角的微笑僵住了。

    “你不是说,你要带上王翦先回家中弄清楚最近发生的事情吗?

    怎么,诺大的武安君府,就在这老板娘的房间吗?”

    明芷双手环抱在胸前,托起了一处鼓鼓囊囊的胸脯。

    语气很平静,却满是讥讽与冷肃。

    白止轻声咳嗽了一下,向着明芷施礼,微笑着开口道:

    “明芷道长说笑了,未央姨娘和我白家的关系你也清楚,她知道在下之前被掳走,心中担忧无比。

    我回去之后,我爹娘就说了这件事,让我早点来向未央姨娘说一声,小子这不是一大早就赶过来了吗。”

    明芷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白止,。

    这个白止,还是杀了吧,最后肯定是个祸害,还是祸害自己两个可爱徒弟的。

    这人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吗?

    自己昨晚回来没多久,还在调息呢,结果就感应到这人过来了。

    又是一夜,自己的耳边总是传来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

    自己甚至都想直接持剑冲进去了,但是看在自己两个徒弟的面子上,还是强忍了下来。

    随即就在这房门前沉思。

    “你,是觉得我眼睛瞎了吗?进去和出来我还看不出来?”

    明芷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的开口。

    白止神色一滞,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这,正好是才....”

    “我已经在门口站了一夜了,你别说什么才来,才到什么的。”

    明芷的语气一片平缓淡漠。

    白止瞪大了眼睛,满眼诡异之色的盯着明芷上下打量了一番。

    轻声感叹:

    “敢问道长,你们这正心山,是不是有一种名叫百合的花束绽放的极多?”

    明芷皱了皱眉,有些不解白止什么意思,想了想还是回复道:

    “我正心山树木繁茂,花草极多,你说的那个百合,的确有不少。

    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止了然的挥了挥手,迅速道: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

    道长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诳你,我的确昨晚就在这里歇息的。

    而且未央姨娘其实和道长你不是一路人,道长你不必如此的。

    该放手的时候,还是得放手啊。”

    明芷有些不解,这白止无缘无故阿巴阿巴的说了这么一堆,自己愣是不懂他啥意思。

    但是看着白止眼中的惊讶与同情,明芷的心中莫名有些羞恼,总感觉哪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神色也越发清冷,开口道:

    “你在哪里睡得,我不管。

    我只想问你,姬瑶那边,你难道不打算和她说你回来的消息?

    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和这姬瑶还有这个司马未央的关系?”

    白止轻轻咳嗽了一声:

    “她们?

    她们都是我的翅膀啊!”

    面对一脸疑惑的明芷,白止无奈叹息,只得正色道:

    、“其实不用明芷道长你担心的,我正准备和姬瑶说明白这件事。

    但是此事说来话长,而我一会儿还有事,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很忙,所以暂时没有想着去找姬瑶,而是打算等我稍微有时间的时候,再去和她说明白。”

    明芷面色未变:

    “那,洛妃那里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白止皱了皱眉:

    “申洛妃?怎么办?

    我没有打算怎么办啊。

    道长问到这个作甚?”

    看着白止的神情,明芷咬牙:

    “你,你都和洛妃这种关系了,你难道不打算给她一个交代?!

    好,那你便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这种关系?我和申洛妃真的没什么关系啊,道长你在说些什么啊?”

    白止是真的有点不解,而明芷很明显是被气坏了,手中出现了一柄小巧的道剑。

    迎风见长,向着白止呼啸而至。

    而白止则是还处于有些蒙蔽的情况,看着这一柄长剑,

    “明芷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止一边开口,一边就欲转身躲过这柄长剑。

    但是很快,白止就发现了不对。

    这柄道剑不仅没什么杀意,而且,还给白字一种诡异的亲切感。

    不对劲。

    白止挑了挑眉,没有选择避开,而是静等长剑临体。

    “你这个负心人,浪荡子,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混蛋,我今日一定会杀了你,为民除害!”

    明芷咬牙切齿的低声念叨,但是却看到白止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不论是气血还是浩然之气,白止都没有调动,似乎是愣住了。

    明芷眉头紧皱,抿了抿嘴唇,还是掐动了道决,想要止住长剑。

    但是很快,明芷瞳孔微缩,看着那丝毫没有反应的长剑,似乎速度越来越快,剑光凌冽无比。

    “躲啊!”

    明芷焦急开口,自己这道剑是怎么回事?!

    被自己的长剑刺中,白止只怕不死也要重伤!

    咬了咬牙,明芷身形迅速闪动。

    但是下一个瞬间,明芷就感觉自己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是白止。

    而此时的白止手中持着明芷的道剑,眼中尽是不解。

    白止感觉,自己似乎能体会到这柄长剑现在的想法,似乎极为欣喜,雀跃,像是遇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但是,自己什么时候和一柄剑有了交情了?

    而此时的明芷,身躯僵在了白止的怀中。

    识海内部的神魂之力翻腾汹涌,从白止的身上传来了阵阵让明芷有些陶醉沉迷的气息。

    白止手中持剑,正在思考是怎么一回事,便感应到怀中的软玉温香,有些热的发烫。

    而且,白止还感受到两道身影同样出现在这里。

    其中一个,是昆玉。

    看着白止与明芷相互依偎的场景,昆玉眼睛瞪的滚圆。

    好家伙,这真的是正心山的山主,那位担得起世间女子修士魁首的明芷道人?

    还是这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而另一个人,是申洛妃。

    申洛妃看着眼前这一幕,人也懵了。

    “师,师傅?!”

    申洛妃的低呼声音不算小,白止和明芷都听到了声音。

    而有些发蒙地明芷,眼眸清醒了一瞬。

    随即咬破了舌头,让自己回复了些许清明。

    随即奋力挣脱了白止的怀抱,对上申洛妃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洛妃,你听我解释!”

    明芷道姑想来波澜不惊地脸上溢出一模慌乱,狠狠滴瞪了一眼白止,又看了一眼旁边的昆玉。

    冷哼一声,白止手中的长剑飞出,身形闪烁间,就带着申洛妃消失不见了。

    白止摇了摇头,看向了昆玉,眯起了眼睛。

    “昆玉啊,我正好有事情想问你。

    肘,跟我进屋。”

    ......

    昆玉的房间中,各色的木雕占据了绝大多数的空间。

    白止坐在桌子前,摸索着手中之前昆玉赠送的秦墨首领的信物,看向昆玉道:

    “昆玉先生,你说,如今的秦国还有墨家修士吗?”

    昆玉愣了一下,迅速道:

    “白止公子此言何意?

    秦国,自然有墨家修士啊。”

    白止却是摇了摇头:

    “昆玉先生,你说错了。

    自从你假死之后,蔡则死了之后,秦国就没有墨家修士了。”

    昆玉皱眉:

    “白止公子为什么说这样的话?”

    白止定定地看着昆玉,微笑道:

    “自然是因为如今的墨家修士,失去了如昆玉先生,蔡泽这样的标杆人物之后。

    便不再是那个为天下人,为己身的信仰磨肩放踵的墨家修士了。

    他们失去了领路之人,如果再不顺着正道走下去,只怕秦国的墨家修士,终将会化作历史!”

    昆玉沉默了一下,却是苦笑道:

    “蔡泽倒是算的上标杆人物,老头子能算什么标杆?

    哎,还是老夫提前留下的手段可能出了些问题,且有有心人推动,不然的话,墨家修士也不至于这样。”

    白止反问道:

    “昆玉先生,那你希望秦墨恢复鼎盛时期的盛况吗?”

第二百六十七章:白丶墨修丶止

    面对白止反问的语气,昆玉苦笑了一声,没有了言语。

    其实昆玉自己心里也清楚,自从天人之争的事情发酵之后。

    安阳城城破一事,虽然是太子赢柱一手操持,但是和墨修也关联不少。

    而赢柱手下同墨修的牵连之人,就是自己的嫡亲徒弟,相里明。

    虽然相里明已然身死,但是他做过的事情还是有迹可循。

    当初赢柱执政掌权的时候,朝堂之上的墨修便被清洗了一遍。

    而昆玉最担心的,王子渊可能会对墨修出手,肃清墨修一事却没有发生。

    虽然革新派的墨修少了许多,墨修主脉却无伤大雅。

    再到天人之争后,真相被曝出来。

    昆玉险些自闭。

    原来这都是秦王的局,墨修或许会在此事过后,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少许多,但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结果自己误以为可能是法修与墨修的生死之争,王子渊手中还握着杀招,不得不和白止合作,允诺为白止效力三年。

    而事情也的确和昆玉推测的差不多,秦王亲自决断在此次事件中的诸多官员。

    墨修在安阳城破一事中出力不少,而且秦王也一直想着削弱墨修,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此前几乎无事的墨家主脉,相里一系遭到了重创。

    连续两轮针对下来,秦国朝堂之上,墨修的话语权顿时下跌了不少。

    更何况领头人蔡泽身亡,本来还能勉强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墨修两派,更是矛盾迭生。

    如今的墨修,的确走叉道了。

    而此时,白止开口道:

    “昆玉先生,如果我得到的信息没有出错的话。

    自从你假死之后,秦墨内部就出现了不少问题。

    本来我还以为昆玉先生可能会忍不住,悄悄现身去寻找秦墨内部的人。

    不过昆玉先生倒是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居然真的就只在这悦来客栈之中,安静的养伤。”

    昆玉低声道:

    “老头子既然应下了白止公子的话,自然不会违背,这一点还请白止公子放心。”

    白止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不过那蔡泽倒是不愧为秦国相邦,手段惊人,在昆玉先生的事情发生没多久,就亲自出面。

    不仅重新整和了秦墨内部的两股势力,而且还肃清了不少秦墨内部的蛀虫。

    但是,秦墨的朝堂相里主脉一系守旧派,还有效仿昆玉先生的这一系革新派,两派内部的矛盾实际上还是不少的。

    只不过是在蔡泽的镇压之下,勉强消失了而已。

    如今蔡泽死了,秦墨内部的矛盾也越来越重。

    尤其是在这一次,针对王子渊与宗正府的立场一事之中,两派话事人,甚至险些大打出手。

    就是为了表明秦墨的站队事宜,此事,不知道昆玉先生是否知晓?”

    “大打出手?”

    昆玉眉头微皱,看向白止问道::

    “敢问白止公子,此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最后结果又怎样?可有伤亡?”

    白止咧了咧嘴:

    “发生的时间,也就是在昨天。

    两边参与的人,一位相里一脉的主理人,如今的秦国上卿,郎中令,相里肃。

    而另一个革新派的人物,我想昆玉先生应该很熟悉。

    是你的师弟,墨修崔胜。

    至于结果嘛,要不昆玉先生你来猜猜看?”

    昆玉低声道:

    “相里肃是墨修三品上境,我的那位师弟,不过堪堪踏入了三品。

    应该是相里一脉赢了吧?”

    白止摇了摇头,昆玉微微一愣:

    “我那师弟胜了?!

    不应该吧....”

    “昆玉先生,你既然都知道不应该了,又何必这么猜呢?

    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这下昆玉懵了,有些犹豫道:

    “那,两方势力互有胜负?”

    白止叹息了一声,开口道::

    “昆玉先生,你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吗?

    比如两方人马都死光了呢?”

    昆玉僵住了,木然的看向白止。

    白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开个玩笑。

    其实两派势力的确打了一架,但是没有完全打。

    本来两方人马开始的确说了要在一起好好的商议一番。

    而昆玉先生你的那位师弟似乎在商议的时候,被那个相里肃的话给气到了。

    趁着那个相里肃没注意,直接给这位郎中令的后脑勺来了一棍子,随后就自己跑到廷尉署投案了。”

    昆玉嘴角微微抽动。

    但是仔细想想自己那个师弟的性子,似乎干出这个事来也能说的过去。

    不由的轻声叹了一口气:

    “我那位师弟,性子向来有些鲁莽。

    哎,不过他既然进了这廷尉署,想来如今秦墨,也就是相里一脉做大了。

    按照他们的想法,此次王子渊的事件之上,应该是站在了宗正署这一方了吧。”

    白止却是挑了挑眉,开口道:

    “昆玉先生猜的没错,这相里肃的确支持宗正署,并且还猛烈的抨击了一番王子渊。

    但是,昆玉先生你说你的那个师弟鲁莽,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

    面对昆玉的目光,白止微笑着继续道:

    “昆玉先生倒是不妨想想如今秦墨之中,这两个派系的力量对比。”

    昆玉微微蹙眉,眼中露出一丝恍然:

    “白止公子的意思是,我那师弟是故意这么做的?”

    白止点了点头,开口道:

    “如今的朝堂之上,自王子渊和蔡泽身亡之后,法修与墨修势弱,外戚势力做大。

    而不管你这位师弟如何反应,如今相里一脉在秦墨内部的话语权都是高于革新一派。

    与其使得秦墨内部的分歧越来越深,不如这么做,只把分歧强加到个人的身上。

    不仅能保持秦墨整体在朝堂之上的势力,还能为秦墨留下一枚火种。”

    听着白止的话,昆玉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却是神色有些诡异道:

    “其实吧,老头子觉得,我那位师弟可能没有考虑这么多。

    其实老头子之前和他说过,让他遇到了一些难以解决的事情,如有必要,可以来一趟悦来客栈。

    到时候他应该就能见到相里兄,嗯,李兄。

    只要李兄肯出面,那秦墨内部的分歧,同样能得到解决。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来......”

    白止愣了一下,嘴角微抽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想多了?”

    昆玉没有说话,但是神情很明显。

    自己的师弟,自己知道。

    昆玉知道自己那个师弟一向不喜欢多想。

    向来信奉的原则都是,能动手就不多BB。

    沉默了一会的白止却是轻笑出声:

    “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倒是挺想见见昆玉先生你的这位师弟了。

    算了,先不说这些。

    这一次我来找昆玉先生,打算和你说的那件事,就是与这秦墨有关。”

    昆玉神情微肃:

    “愿闻其详!”

    白止伸手,轻轻指了指上方,开口道:

    “刚刚我已经说了,这一次秦墨如果在相里一脉的决策下,应该是选择拥簇秦王,反对废除宗正署。

    昆玉先生可知道,如果不废除宗正署,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昆玉想了一下,开口道::

    “宗正署已经存在了如此久远的时间,就算王子渊以己身文锁作祭,化作律令来限制宗正署。

    如果是寻常时日还好,或许还有废除宗正署的可能。

    但是如今秦国兵败,而且蒙骜将军所率领的近十万秦卒还被围困。

    多事之秋,秦王更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下令废除宗正署。

    所以相里一派的决定,出发点也是为了维护秦国的安定。

    至于后果,应该便是此事不了了之,而宗正署依然会好好的存在于秦国朝堂。

    但是那些赞成废除宗正署的,今后定然都会被清算。”

    昆玉说的很慢,白止微微皱眉:

    “昆玉先生这意思,也是反对废除宗正署?”

    昆玉却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从大局而言,宗正署,暂时不能废除。

    从个人而言,老头子很佩服王子渊的做法,也愿意支持。

    而且现在民间,民怨鼎沸,秦国法制已然出现了一个极大的纰漏。

    秦王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但是马上废除宗正署,那些外戚如今势大。

    其他派系官员在天人之争时都有所受损,反扑之下,肯定会对秦国朝堂造成极大的影响。

    除非能把废除宗正署的影响,压到最低。”

    说到这里,昆玉看向了白止,目光惊疑:

    “所以,白止公子你也是想废除宗正署?!”

    白止含笑点头:

    “没错,而且我需要昆玉先生的一点点帮助。”

    ......

    廷尉署,府门口。

    李顺致一身玄色官服,神情冷肃,站在一架马车的下方。

    看着自己身边一位个子瘦小,肤色黝黑,头上带着一个草帽的中年男子,有些头疼的扶额:

    “崔胜,本官看在你当初在陈郡帮过本官大忙的份上,让你能够离开署狱。

    你就好好的带着你那边几个亲近的人离开咸阳就是了,还跟着本官作甚?!”

    “怕死。”

    名叫崔胜的中年男子声音很洪亮,回答的很简短,迅速。

    李顺致脑门上挂着几根黑线:

    “你怕死,那你昨天还敢出手?!”

    崔胜瞥了一眼李顺致,闷声道:

    “不爽。”

    李顺致嘴角微抽,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轻轻挥了挥手,一位腰佩长刀的男子出现在自己身侧、

    随即看向崔胜道:

    “本官知道你在担忧什么,但是你放心,那些人不敢在咸阳内部下手。

    再说了,你们都是墨修,他们再怎么也不可能做的多绝。

    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让许安跟着你。

    他是我的得力手下,未满四十,已经是武夫四品御空巅峰的修为,三品可望。“

    崔胜瞅了一眼持刀男子,又将视线移到了地上,闷声开口:

    “他不行,太弱。”

    硬了硬了。

    李顺致的拳头硬了。

    “我说崔胜,你是不是吃定本官了?!

    本官一会还要去参加早朝,你也跟不了啊!”

    李顺致咬牙切齿。

    你崔胜也就是个四品,别人也是四品,怎么就太弱了?

    真以为三品境界的修士是大白菜?!

    崔胜的神情没有变化,只是沉默地调到了马车前方车夫的位置。

    顺手拿过了缰绳:

    “那我来给你御马。”

    李顺致深吸一口气,看着貌似憨厚老实的崔胜,只得无奈摇头。

    踏步,走向了马车。

    而当李顺致刚刚一只脚搭在了马车车架之上,马匹骤然仰天长嘶。

    猛地踏步,就欲向前狂奔而去。

    那个腰佩长刀,名为许安的男子,瞳孔微缩。

    就欲护在李顺致的身前,李顺致的神色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一道文气汹涌,恍若铁锁,直接压在了马匹的身上。

    马匹的四足轰然跪倒在地,马鼻之中有血色溢出。

    李顺致则是面色有些难看地看行了两辆从远处呼啸而至的马车。

    车轮滚滚,迅速地由远及近,来到了李顺致的马车旁边,停下。

    马车的布帘被掀起,一个头戴玉冠的男子面色关切的看向李顺致,打了声招呼::

    “李大人安好,你这马,是怎么了?”

    李顺致面色冷肃,却还是施了一礼::

    “见过平阳君!

    本官这马许是吃了些不好的东西,所以现在犯了病,无妨。”

    男子轻出一口气::

    “李大人没事就好,如今朝会要开始了。

    李大人这马车出了问题,要不上本君的马车,一同参加朝会?

    我这马车里面,还挺大的。”

    李顺致摇了摇头:

    “多谢平阳君好意,本官这廷尉署中,别的不多,马匹还是有一些的,就不与平阳君一道了。”

    男子眉头微皱,却还是微笑道:

    “既然如此,那本君便先去了。

    李大人可要注意时间了啊。”

    随即,放下了布帘,飘然离去。

    而这辆马车的后方,一个中年男子掀起了布帘,看着李顺致,眯眼开口道:

    “李大人,一路小心啊!”

    轻笑着,同样抽身离去。

    李顺致轻叹一口气,看向前方的崔胜,有些无奈的开口道:

    “你也看见了,本官现在自身难保。

    你这么一直跟着本官。

    只会让你在他们的眼中越发的显眼。

    你还是赶紧走吧。”

    崔胜面无表情,冷冷开口:

    “尼玛死了。”

    李顺致瞪大了双眼:

    “你说什么?!”

    “尼玛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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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40657/ 第一时间欣赏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最新章节! 作者:南柯醉梦一场所写的《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为转载作品,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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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介绍:
白止穿越了,貌似是穿越到了战国时期,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这和他印象中的战国不一样!
你见过一拳碎山撼岳,直欲摘星镇江的武将?
你见过一口浩然气如银河倒挂三千里的儒生?
不过还好,自己有个爹叫白仲,而自己老爹的老爹叫白起。
当一个混吃等死的三代似乎也挺不错。
“公子,那个一剑仙人跪的大剑仙的剑怎么和你的剑一样啊?”
“哦,应该是同一家店铺打折促销的时候买的吧”
“公子,那这个一言敕令四十万冤魂,定一朝国运的大儒怎么声音和你这么像啊?”
”因为我们都是帅哥,可能是因为帅的雷同吧!“
”。。。公子,你衣服都没换.“
”啊,这,那我回头换个马甲“
聊天群号:229667337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公子你的马甲又掉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