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处探出半截人影。
一个歹徒发现倩茹还活着,着急地向其同伙报信。
很快三个歹徒便抓着深草丛上面爬下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易仲伦颇为勇敢地把她护在了身后,但他本身不是个能打的,只好把余富拉来挡在前面。
余富手里有一根棍子,但歹徒手里有刀,一下子就被砍成了两段。
形势不妙啊!
正在倩茹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起风了。
一个办法出现在她脑子里:装鬼。
于是,她把安倩雅的血抹在自己脸上,然后把笨重的鞋子脱了,腰间的玉石腰带解了,放下长长的青丝。
在风的加持下,一下子就飘了起来。
几个歹徒立时就被震慑住了,惊恐地喊叫着逃了。
余富被吓的软倒在地,倒是易仲伦胆子大得很,一把将她拽了下来,把笨重的鞋子给她套在脚上。
“我真的是个女鬼,索命的女鬼,你真的一点都不怕?”
她张开长指甲咧开嘴吓易仲伦,哪知他却一点都不害怕,还和她调笑:
“那你就把我的命索走,这样我就可以每天缠着你。”
太不要脸了!
以前就是用这种甜言蜜语哄的她嫁给他,现在又故技重施。
难道她安倩茹是如此蠢钝的人吗?
这么个油嘴滑舌又居心叵测的人,哪点能和自己的夫君比?
她鄙夷地瞥地侧过身去,整理好仪容,然后离去。
易仲伦锲而不舍地跟在一旁,三寸不烂之舌喋喋不休。
甜言蜜语也就罢了,竟然把旧日对她做的恶事都赖在了她爹身上。
她气炸了,狠狠地数落了易仲伦一顿。
“是,是我不对,我为了青云直上,伤害了你,但我说的都是真的。”易仲伦见她回避,遂把她逼在角落里继续说,“想我一介小翰林,怎么突然就成了丞相,这都是因为和你爹的一个交易。”
“荒谬,我爹已经不在,你怎么说都行。”
哪个亲爹会和外人做交易,让他去害自己的亲闺女?
她从小是被爹爹如珠如宝一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算别人的爹会如此对自己的女儿,她也绝不相信,自己的爹会这样对自己。
易仲伦见她不信,拿出了一纸契约。
上面清除明白地写着约定的细节,还有安行道的签字画押。
倩茹震惊了,因为亲爹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
尤其他的拇指上有一道疤,所以摁的手指印较寻常人不同。
“当年,你爹知道皇上想罢免文丞相,便想找个识时务的人去接替,以便为己所用。可是这个人明面上一定不能是他的人,否则皇帝肯定不会用。所以,他就设计了这么一出。”
“我不信,这契约一定是你伪造的,就算真有这样的事,谁又会傻到留张契约给你当把柄?”
“你爹是侯爷,皇帝的授业恩师,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而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官儿。签了这一纸契约,我也没办法奈何得了他。”
“我不信,我爹他不可能是这种人。”
“安侯是怎样的人已经不重要,毕竟人已经不在。我说这些只是想和你解释清楚,只要你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她轻蔑一笑,断然拒绝,“我已经有夫君,他比你好百倍千倍。”
“上官渊不过是一介莽夫,你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他一样也不懂。他眷恋的只是你的美貌,而我不同,我才是那个真正能理解你的人。”
“你心里看重的只有功名利禄!而我夫君重情重义,是顶天立地的真男儿!”
“我也能为你豁出命!”
“用不着。”
她捂着耳朵,易仲伦再说什么,她也不回应。
直到刘家庄的人找来,她才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