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婢仆去伺候更衣,惊见自家夫人躺在榻上,七窍流血而亡,死状甚是恐怖。
一场喜事变成了丧事。
倩茹纳罕了,难道自己是因为在那具身体里死了,所以才回到了本来的躯壳里?
七窍流血,那是中毒之状啊!
她不记得自己昨日接触过什么有毒之物,怎么会七窍流血呢?
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地里下毒作怪?
得知此事,上官渊震惊了,匆匆而去。
倩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不敢轻易出去。
思量了片刻,她想到了一个办法,负重前行。
于是,她管刘堂借钱买大殿上的香炉。
刘堂不舍得,随便给她找了根粗木棍。
“小气鬼,看以后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
“我攒钱就是为了娶媳妇儿。没有钱下聘礼,哪家姑娘肯嫁?”
倩茹懒得和他掰扯,抱着棍子往外走。
虽然有点累,但总算没有被风刮跑。
刘堂畏畏缩缩地跟在她身边,一会儿拿柳树枝打她,一会儿又摘桃枝打她,一会儿又拿符箓在她身边晃悠。
“无聊,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帮我找把伞挡挡太阳,太晒了!”
“你阴气太重,正需要晒一晒。”
平时也没亏待过这小子,关键时候连把伞都不肯给。
倩茹气呼呼地赶他,刘堂反而心软了,三步并两步地跑回道观里给她求了一顶斗笠。
“抱着棍子拿伞不方便,这个实在。”
“算你小子有良心。”
“小爷一向有慈悲心肠。喂,你算是个人吗?你饿吗?需要吃饭吗?你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
刘堂一连串的问题,把她搅的头昏脑涨。
与此同时,她也意识到身体另外的一些异常。
不饿、不出汗,力气很小,但力量却源源不断。
她像蚂蚁一般抱着木棍一步步走着,直到下山才休息了一阵。
不到一里的山路,她竟然走到了日中才走完。
刘堂觉得她弱爆了。
殊不知这对于她羸弱的躯壳而言,原本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来往的香客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甚至有人好奇地上前询问:“姑娘,你的棍子很重吗?”
刘堂拿她逗趣,在棍子上刻了“神木”二字。
但凡有人问,他便说是道观里求来治病的神木。
倩茹欲哭无泪。
太阳快落山了,她拢共才走了两三里路,离城还有十几里。
“等你走回去了,案子应该就水落石出了。”
刘堂无奈,她对自己的身体更无奈。
身体轻薄的像件袄子,夫君又变成了仇人,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就在她叹息的时候,刘堂抓住她的胳膊飞一般地狂奔,竟然在夜幕低垂之时就到了城门口。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啊!
“我饿了,这顿饭可得你请。”
“我没钱。”
“先挂账,以后慢慢还。”
说罢,拽着她飞奔进了酒肆,叫了一大桌好酒好菜。
刘堂左右开弓,吃的真香。
虽然一点也不觉得饿,但馋虫被勾出来了。
倩茹忍不住喝了一碗汤。
也不觉得有多好喝,就是尝过之后便忍不住再喝,咕噜噜一大盆就没了。
“光喝水哪有气力,吃肉!”
刘堂把一盘牛肉推倒她面前。
她尝了尝,也不觉得有多好吃,就是不住地想继续吃,一会儿又没了。
平时吃这么多,她早就撑了。
现在却感觉只有一两分饱,于是,又吃了几盘精致的素菜。
理智对她说,已经吃了很多不能再吃了,可是身体却食髓知味,不断地怂恿她夹菜往嘴里塞。
一晃,一桌菜就没了。
看着自己鼓胀的像怀孕的肚子,倩茹骇了一跳。
刘堂笑了,“这回风肯定不能把你刮走。”
没想到,走在街上真的没有风能把她吹起来。
可是,不多时,她却难受到了极点,肚子疼的好像要裂开一样,缩在街角难受的起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