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我不是暗恋
陈景宜除了第一天知道何启明要出国哭了一场后，就变得无比正常，像往常一样的学习，甚至比往常还要认真，因为周稚水很难得的在语文早读看见她兢兢业业的背文言文。
“最近怎么这么认真？幡然醒悟终于觉得对不起芸姐了？”周稚水把书本立起来悄咪咪的和陈景宜说小话以免被乔希芸发现。
陈景宜也学着她的样子把书立起来，凑到她耳朵边：“我问过我妈了，她说我也可以出国，如果我想的话，她马上联系我爸给我找学校。”
周稚水一时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陈景宜，平时写作文时还不错的语言表达能力显然并不能在此刻发挥它的正确功能，周稚水有很多话想说，但在此时此刻只是言简意赅的用了两个字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我去！”
“你反应这么大干嘛？”陈景宜看见乔希芸往这边瞥了两眼，赶紧轻轻拍了一下周稚水，“被芸姐听见咱们俩又得挨骂。”
周稚水轻轻摇摇头：“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要出国？而且还是因为何启明？”
陈景宜低着头压着声音说：“我昨天去办公室找老高要的手机给我妈打的电话，她说她之前也想过，但看我成绩还算可以就没提，但要是想出国也可以，她考虑一下，反正都是我爸花钱，不用白不用。”
“因为何启明？”周稚水还是重复这句话，“不是，你不觉得有点草率吗？”
陈景宜摇摇头：“一点都不草率，我深思熟虑两天了。”
“这还不草率？你就因为何启明你就要出国？你没有想上的大学吗？你没有想去的城市吗？你跟着他出国了能保证在一个学校？你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在国外你行吗？”周稚水蹙着眉说。
“我认真想了，反正我现在没有什么目标，去哪上学不是上学啊！”陈景宜说话时眼睛亮亮的。
“陈景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总觉得你很心酸。”
周稚水向来不喜欢暗恋这套，暗恋就是一个人情绪消化，你为他难过他不知道，你为他开心他不知道，你为他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甚至你的人生都因为他改变了原来的轨迹他都不知道。
“你干嘛要这样啊！他就当你是朋友而已啊！何必呢？”周稚水已经不是一点困惑了，她都想扒开陈景宜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的都是什么，“你干脆直接告诉他好了，他要是说不喜欢你我就把他打一顿，然后我给你介绍个比你爱豆还帅的，何必搞的跟暗恋一样呢！心酸死了。”
“我不是暗恋。”陈景宜一点一点把凳子往周稚水边上挪，还把头往她肩上蹭，“我只是暂时不能谈恋爱，我答应我妈了，我不能反悔。”
陈景宜的爸爸妈妈是初中离婚的，两个人高中就在一起，当初陈景宜的妈妈还为了她爸爸放弃了自己喜欢的大学，她爸爸也十分感动，两个人大学毕业时候就结了婚，陈景宜的妈妈在家当全职太太，但过的跟偶像剧一样的生活也像偶像剧一样狗血。
陈景宜的爸爸出轨，那个女人直接找上门，她妈知道后二话没说离婚打官司争陈景宜抚养权，最后拿了一大笔补偿费以及让他爸签的抚养协议开了家美容店，现在滋润的带着陈景宜生活。
一百六十七、是不是你跟程也？
“我妈说让我高考好好考，这样可选择的学校更多。”
“那他不喜欢你怎么办？”
“他现在也不喜欢我啊！他只是把我当成好朋友，我知道。”陈景宜反而安慰性的摸了摸周稚水的头，“没关系的，我又不是傻子，如果高考后他还不喜欢我的话，那我就不去了嘛！反正我妈的打算就是正常高考，两手准备。”
“什么两手准备？”乔希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两人身后，“给我也讲讲呗！准备什么啊？”
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编些什么理由，陈景宜心落回肚子里一半，乔希芸只问了准备什么，看来是没听见她们两个前面说的话。
班里的早读声还在继续，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下被乔希芸拉到教室外面训。
“陈景宜，文言文会背几篇了？啊？每次考试默写都没给我拿过一半的分，你看看你那语文成绩，惨不忍睹啊！”
乔希芸想想都来气，“我教了这么多年语文，就没见语文能这么差的女生，你说你要是数学啊！物理啊！这些理科没学会就是没学会的科目就算了，这是语文啊！编一编总能多少拿点分的吧！”
“这要是语文拿个100多分，你成绩不就上去了。”
周稚水在旁边幸灾乐祸，嘴角压都压不住。
乔希芸扭过头瞪了她一眼，接着说她：“你，别想着你成绩好就不挨骂了，你语文成绩这么好，我是不是让你多帮助帮助她，你倒好，跟着她一起说小话……”
乔希芸说的投入，周稚水和陈景宜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低下头，做出任老师处置的样子。
“这样得了，我去找你们高老师反映一下，你们俩干脆别做同桌了，对你们俩都好。”
乔希芸话说完两人就慌了，周稚水拉住乔希芸的胳膊晃了两下：“芸姐，别嘛！我们俩保证不说话，而且我看着她让她把文言文背完。”
然后周稚水又用胳膊肘碰了碰陈景宜给她使了个眼色，陈景宜成功接收到信号，挽住乔希芸另一边的胳膊跟乔希芸撒娇，两个人的动作被乔希芸尽收眼底。
乔希芸无奈的笑了笑：“下不为例啊！要是下次陈景宜语文成绩没考好我就去找你们高老师。”
“我肯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定进步！”陈景宜把手掌握成拳放在太阳穴旁边做出发誓的动作。
“行行行，别给来这一套，你芸姐什么样的招数没见过，下次进步就行。”
周稚水和陈景宜的脑袋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一定一定！”
说着两个人就要抬脚往班里走：“那老师我们俩先回去了。”
“等等！”乔希芸又喊住她们俩，两个人又默默收回了脚步。
“谁喜欢谁来着？”乔希芸有些八卦的凑到两人中间，“我刚刚都听到了，我不会乱说的。”
陈景宜一想就知道刚刚两个人的悄悄话她听了一点，硬撑着辩解道：“没有，芸姐你肯定听错了。”
乔希芸没好气的嗔瞪了她一眼：“又不是你。”
然后一脸我都猜出来的表情看着周稚水：“是不是你跟程也？”
陈景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本以为乔希芸听到了不少，原来是就听了一半。
一百六十八、我们真的是好朋友
周稚水瞪了陈景宜一眼，明明自己白白替陈景宜被了口黑锅被乔希芸怀疑，陈景宜还在这幸灾乐祸。
陈景宜对上周稚水的眼睛“嘿嘿”的干笑了两声，也帮她解释：“老师我作证！我们小水一点都不喜欢程也，他们两个是好朋友！”
“好朋友？”乔希芸显然不太相信，挑起眉毛略带了些戏谑的看着周稚水。
“嗯，我们确实是好朋友！”周稚水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真的。”
周稚水有些头痛，她在认真思考自己这几天跟程也的距离，并没有很明显啊？怎么一个两个都来问她？
“真是好朋友？”
乔希芸又重复了一遍，她看的可清楚着呢！每次两个人一出现周围的气氛都变得不对劲起来，而且她也才二十八九岁，在六班这么多任课老师里可是最年轻的，最开明的，对他们这群高中生青春期变化了解也是最清楚的，少男少女春心萌动可是再正常不过了。
乔希芸觉得有些好笑和无奈，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青春电视剧里古板又刻薄的老师，专门拆散小情侣的，可她总不能直接说我没有拆散你们的意思，只是由于人类这该死的八卦心理想了解一下班里看起来金童玉女的青梅竹马的最新资讯而已？这太不符合她老师的身份了。
“嗯，真的。”周稚水努力让自己显得波澜不惊，可眼底的慌乱还是被乔希芸看的一清二楚。
乔希芸一副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拆穿的表情冲周稚水讳莫如深的点点头，然后上前一步拍了拍周稚水的肩：“行行行，老师知道了，你们真的是好朋友。”
周稚水看了眼早就退出谈话区在一旁压着嘴角看热闹的陈景宜，又看了看一脸姨母笑的乔希芸，这一看就是大写的不相信嘛！
周稚水有些欲哭无泪，她到底是该笑还是该恐慌呢？
“你放心吧！老师都理解，青春期春心萌动很正常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师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高中时候不都喜欢学习好，长得好看，会打篮球的男生嘛！何况人程也三样都占全了，老师理解！”
乔希芸亲昵的搂住两个女孩的肩劝说：“喜欢一个人呢！是想要和对方一起成为更好的人，有分寸就行。”
陈景宜都快笑出声了，忍得拱起的肩都颤得厉害，而周稚水全身僵硬，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点背极了，要是让她去买彩票，估计至少奖金得五十万起步了，不然都对不起自己这两天的倒霉程度。
“你笑啥？”乔希芸也注意到抖得花枝乱颤，憋笑差点要把自己憋死陈景宜问出口，“陈景宜你可别给我想着早恋，你要是敢早恋我就立马给你妈打电话告你的状！”
“为什么她可以我不可以？”陈景宜此时也不怕乔希芸了，本来就是年龄差不了多少的师生，天天叫着芸姐芸姐，除了乔希芸生气的时候，陈景宜还是敢跟乔希芸稍微定一下嘴的。
“人家年级第三，语文不说考130多，120多也是常有的事，你呢？好好学习吧！你还跟想着谈恋爱？”
乔希芸苦口婆心的劝慰陈景宜，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周稚水角落里唉声叹气的嘟囔自己真的没有早恋。
一百六十九、还怪养眼的
“很明显吗？”周稚水终于逃脱乔希芸的盘问，回到座位上就问陈景宜。
“这问题怎么这么耳熟？”陈景宜努力头脑风暴什么时候听到过这句话，想起来好像被周稚水看出她自己喜欢何启明的时候也问过周稚水。
陈景宜想如果有进度条的话，她就可以把时间线拉回之前给周稚水看看，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陈景宜没忍住笑出声，转头就对上周稚水幽怨的眼神。
“你是说你跟程也？”陈景宜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肯定的点点头，“很明显啊！非常明显，是个人都不会信你说的好朋友这种鬼话吧！”
周稚水得到答案泄了力，趴在课桌上拿起笔在草稿纸上胡乱勾花：“唉，早知道会被芸姐问，就应该早在被老高问之后就做好被更多人问的准备，芸姐太不好糊弄了。”
陈景宜安慰性的拍了拍周稚水的肩：“别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tomorrow
is
other
day，芸姐不会说出去的。”
早读下课周稚水也没功夫再多想她就被常颢喊了出去，这几天因为稿子的事两个人经常在走廊上讨论。
“唉，也哥你英语阅读给我对对答案！”何启明扭过头问程也要卷子。
程也眼睛盯着窗外的两个人，随手把桌子上的一叠递给他：“在里面，自己找吧！”
何启明顺着程也的目光往外瞧，看见周稚水和常颢凑的有些近，笑了一声：“嘿，他们俩头对头的看上去还怪养眼的。”
说完何启明就觉得身边的温度好像有些低，悄咪咪侧着脸瞥了一眼程也，脸色很低沉，何启明瞬间意识到说错了话，恨不得把自己嘴给缝起来，怎么就说话不过脑子呢？
“嘿嘿，也哥你跟小水当然更郎才女貌一点啦！常颢就是好朋友，跟我一样的。”何启明赶紧补充了两句，以免局面更冷。
“不过他们俩在干嘛啊？怎么感觉这几天天天站在外面说话啊！是问题吗？那小水怎么不来找你啊？”何启明好像慢了不止一拍一样，现在才问为什么。
程也的视线没动，依然盯着窗外的两个人：“他们俩是元旦汇演主持人，常颢找她对稿子。”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常颢跟小水可以啊！以前一直都是咱们学校艺体班的人当主持人，这次怎么回事？”何启明好像有荣与共，也莫名有些骄傲。
程也只简单回答了个嗯，他现在没心情给何启明科普原因，因为他看见常颢上手摸了一下周稚水的围巾，两个人都笑着，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要不是过去偷听显得他十分小人，他就要凑到窗户边去了。
何启明还在说些什么，程也听的烦躁，看见手边只喝了一口的杯子，拿起自己的杯子就往门口走，余光瞥到周稚水的杯子也孤零零的在桌上放着，程也又转过头去前排把她的杯子带上。
程也拎着两个都满满的水杯往门口走，何启明叫住他：“也哥，你去接水给我也带一杯呗！我一口水都没有了。”
程也没有扭头，只提起两个杯子示意：“拎不动了。”
一百七十、是不是走错了
“真是重色轻友的很，小水的杯子还是满当当的一瓶呢！我这杯子都空的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了……”何启明在座位上小声抱怨。
程也没管后面何启明的嘟囔，他推开门拎着两个杯子从周稚水和常颢身旁经过。
“程也，你接水去啊！”常颢正对着他，见他拎着杯子走过随口问了一句，然后就接着和周稚水说话。
“嗯。”程也停下脚步，也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假装无意间转头瞥了一眼周稚水，“你围巾上有个东西。”
程也伸手把她耳边围巾上粘着的一块白色纸屑捏了起来，周稚水被他亲昵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没有反抗的顺着程也让他拿了下来，三个人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常颢愣了一下就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说：“我刚刚看这个围巾看了好一会都没发现，你眼睛这么尖啊！”
周稚水莫名有些心虚，她敏锐的从程也为数不多的表情里看出了一股子吃醋的味道，周稚水眨了眨眼睛开口：“也帮我接吗？谢谢。”
“嗯。”程也还是高冷的嗯了一声，没在多说话，也没对上周稚水迫切的眼神，然后就举了一下杯子和两人示意，“去接水了！”
“不是在五班那边接水吗？”常颢指了指程也去的相反的方向，“你怎么往我们班这边走？是不是走错了？”
程也有些僵硬的转了个身，解释道：“那边总是特别多人排队，我去楼下接。”
原本还有些心虚，可周稚水突然有些想笑，嘴角用力抿着怕发出笑声，程也很明显就是看见她跟常颢说话故意来两个人身旁转一圈，被常颢无意间点了出来还嘴硬不承认。
程也余光看见周稚水用力压着嘴角，面无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然后没有说话，大步往和接水的相反方向走了。
“我那个针法是在网上找的视频学的，挺简单的。”
常颢见周稚水眼光还紧紧跟着程也，心中有些酸涩，但还是勾起唇角继续刚刚两个人的话题，把周稚水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
“你怎么问起这个？是想学吗？我可以教你！不过你身上的这个织法的估计不行，看起来很复杂。”常颢笑着问道。
周稚水闻言使劲摇摇头：“还是算了，我身上这个是买的，我也不知道什么织法，应该不是手工的，我之前跟严歌学织围巾，陈景宜半条围巾都织好了，我学了半天都没学会，可能确实在动手能力这方面天赋一点欠缺。”
常颢看着她皱着脸抱怨的样子笑弯了眼，然后对上周稚水更加幽怨的眼神抿了抿唇让自己看起来正经一点：“没事没事，你这么好看，学习还好，如果心灵手也巧那可能就太天理难容了。”
周稚水被他逗笑，刚要说谢谢上课铃就响了，走廊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也都往班里走，周稚水和常颢说了再见就也往班门的方向走。
走的很慢，边走还边往七班的走廊那边看，不到半分钟上课铃就快响完了，走廊上也没人了，程也怎么还没回来？
一百七十一、烫伤了
上课铃响完周稚水也没在走廊上看见程也，最后只好磨磨蹭蹭的进了班。
第一节课是郑东阳的数学课，他总是踩着上课铃最后一秒进班，但这次上课铃响完了半天也没进来。
同学们本来都正襟危坐，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同学们开始躁动起来，都东张西望的互相讨论。
陈景宜也和前排的李可宁和尹文欣也凑在一起说话。
周稚水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程也的位置，他还没回来，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终于数学课代表坐不住了，站到讲台上维持了一下纪律：“大家都先别说话了，我去老师办公室看看。”
课代表刚走到门口就撞上迎面而来的郑东阳：“唉，干嘛去啊！急匆匆的，路都不看。”
班里响起一阵闷笑声，课代表也嘿嘿笑了两声松了口气：“正要找你去呢老师，半天了都没见你来。”
郑东阳走到讲台上：“正要跟你们说呢！以后去开水房接水都小心一点，别被烫伤了，刚刚在下面遇见程也被烫着了，把他送去了医务室。”
话还没说完何启明就在下面问：“老师，他严不严重啊！起水泡了吗？”
其他同学也目光灼灼的盯着郑东阳，在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
“行行行，都别议论了，要真是特别严重我还能在这吗？就是红了一大片，校医说在医务室稍微冷敷一下，没事啊！来翻开昨天留的练习册，来121页……”
周稚水看着眼前的练习册出神，怎么就烫伤了，不严重是什么程度啊！还得冷敷一节课……
周稚水一节课听的断断续续，陈景宜拍了她好几下提醒她，好不容易把这节课熬了过去，下课铃一响周稚水就往医务室跑。
“唉，小水，咱们俩一起。”何启明正准备起身去医务室看看程也，眼前周稚水的身影就飞速掠过，“怎么跑这么快！”
周稚水气喘吁吁的跑到医务室，扶着门框调整呼吸，一抬头就看见程也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上冷敷，旁边还有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偷偷盯着程也议论。
周稚水跑的急，眉心微蹙，头发也被冷风吹的有些凌乱，刘海和一下耳畔的碎发零零散散的在脸上，眼里满是担心。
“你怎么来了？”程也听到门口有动静转过头看见她，眼里都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程也这时候一点也不觉得胳膊疼了，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嘴角情不自禁往上扬，怔怔的看着周稚水，直到周稚水走到他旁边才如梦初醒。
“听郑老师说你手烫伤了，过来看看。”周稚水进了医务室看了看周围问道，“医务室的老师呢？不在吗？”
程也右手还拿着个纱布包了好几次的冰袋，有些不便的指了指门外：“仓库找东西去了。”
“给我看看你烫到哪了？”周稚水问道。
程也拿着冰袋的右手挪开给周稚水看：“喏。”
左胳膊上一大片红肿，周稚水的眉毛揪在一起，想上手碰一下又怕弄疼他，开口问道：“疼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有点。”程也把胳膊又抬高一点给周稚水看，趁机博取了些同情，“都怪当时旁边有两个男生在打闹，一下就撞到我了。”
一百七十二、也哥，问你呢！
“怎么能在开水房打闹呢？这多危险啊！”周稚水的眉头揪的更紧了，“郑老师还说你这不严重，这都肿成这样了，他们太过分了吧！哪个班的，我要去找刁老师反应一下这个问题。”
程也见她情绪有些激动，连忙安抚她：“没事没事，这个真不严重，医务室的老师就说抹点烫伤膏就行，而且那两个男生都道了好几次歉了。”
周稚水还是有些气不过，但被程也按在旁边坐了下来：“哎呀，别气了，你等我一会，老师说这个肿消下去一点涂点药就能去上课了。”
“真的？可是这看上去很严重啊！”周稚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老师靠谱吗？要不然咱们请假去医院看看吧！”
说着周稚水就准备起身，还把程也也拉了起来：“走走走，我们去找老高请假。”
“我怎么就不靠谱了？这个同学怎么还人身攻击啊！”一个穿了个白大褂，看起来二十多岁的男人从医务室门口进来，手里拎了些东西，笑着开口。
周稚水有些不好意思，说人坏话被捉住了一样，脸红红的开口解释：“不是，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程也看着陈琛笑得戏谑，张口道：“琛哥你别逗她了，她脸皮薄。”
老师看着两人笑出了声：“怎么，给自己女朋友出头啊！”
周稚水的脸腾的一下更红了，但碍于刚刚自己的尴尬也没有开口反驳。
程也倒是不见外的解释了一句：“还不是呢！”
周稚水只想捂住脸，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来，你们几个来拿红糖。”陈琛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几个女生看了这么一会八卦，听见陈琛喊她们，笑嘻嘻的和陈琛道谢：“谢谢老师。”
“行了，赶紧回去吧！下次记得自己带，我这可没有，还是找别的老师借的。”陈琛给几个女生摆摆手让她们回去。
一个大胆点的女生拿完红糖被几个伙伴推搡着走到程也旁边：“你好！我是高三六班张静静，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
还处于刚刚尴尬场面没缓过来周稚水一下就愣住了，紧紧抿着嘴角看着程也，旁边的陈琛也抱着臂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
“抱歉，不可以。”显然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女生的话用的很巧妙，让人不太能直接说出拒绝的话，可程也直接拒绝了，一丝没有犹豫。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一分钟，最后还是这个女生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们不是还没有在一起吗？”
周稚水也从刚刚的呆愣中清醒过来，拉了一把有些不耐的程也，开口说道：“不好意思学姐，他真的不太喜欢交朋友，你要是想交朋友的话，你看我行不行？”
女生听完周稚水的话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站出来，嘴唇动了动好些还想说些什么，又被噎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张口：“我问他呢！”
说完就又把期待的目光投向程也。
周稚水拉着程也的手偷偷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然后用明晃晃威胁的眼神看了一下程也：“也哥，问你呢！”
一百七十三、小情侣的把戏
房间里的人的眼神都落在程也身上，有期待，有八卦，还有周稚水落在程也眼里觉得很可爱的威胁。
“对。”程也强忍着笑意在周稚水自以为很有威慑力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对面的女生有些尴尬，顿了几秒钟转身和同伴走了。
“你们俩这小情侣的把戏也太明晃晃了吧！来给我发狗粮的啊！”陈琛笑着啧啧两声，“小姑娘反差还挺大的啊！”
周稚水的脸又红了，知道再反驳也没什么用，只想侧过脸去不看陈琛调侃的目光。
“这个老师是我打篮球的时候认识的，没什么恶意，估计是宋好跟何启明平时总开玩笑他知道了。”程也凑到周稚水耳边和她解释。
平时打篮球多多少少都有点磕磕碰碰的，崴到脚擦破皮，甚至骨折都是常事。
程也陪何启明去医务室的时候才发现医务室的老师是经常和他们一起打篮球的人，原本还以为是别的年没见过的老师呢！
混熟了之后就更经常在一起打篮球了，陈琛没有什么老师的架子，还总跟他们开玩笑，而且篮球场就在行政楼旁边，医务室又在行政楼一楼，从篮球场窗户就能看见医务室，所以医务室没人的时候陈琛就往篮球场跑和他们一起打球。
程也解释完就坐在了陈琛旁边的凳子上把胳膊伸出来往陈琛面前递，催促他：“琛哥赶紧给我上药吧！我们俩还得回去上课呢！”
周稚水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来了待了很长时间了，抬起手看时间，接着就发出哀嚎声：“完了，完了，已经上课了，怎么没听见上课铃啊！”
“行政楼这边没有铃声。”陈琛弯了弯唇角，“所以，你可能已经迟到了哦！”
周稚水：……怎么感觉你这么幸灾乐祸呢？
最后周稚水纠结了两秒钟，还是破罐子破摔等程也上完药再和他一起回班，反正这节课是老高的课，和程也一起迟到还能有个好借口，就是他不要再怀疑他们两个谈恋爱就好。
“记得每天都涂药，你那个好像也没破口，不想包纱布的话可以不包，但还是尽量包一下。”陈琛边收拾东西边交代，“小周同学你记得监督他一下。”
于是小周同学在和程也回班的路上也交代他：“你记得陈老师的话，每天抹药，我们家有纱布，我今天晚上给你拿，最近能不用左胳膊就不要用了。”
程也被周稚水认真的语气逗的开心：“那今天下午的篮球赛怎么办？我要是不去的话我们班输了怎么办？”
周稚水被他问住了，如果他不提，她都想不起来今天下午的篮球赛：“非你不可吗？”
程也看她蹙着眉认真思考的样子打算继续逗她：“对啊！毕竟你也哥这么厉害，少了我咱们班想赢的话估计够呛！”
周稚水突然想起来自己班是和16班打，又看见程也勾着唇笑，意识到程也在逗她，刚刚还在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程也！逗别人玩很有意思吗？”
程也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笑得很明亮：“没有，只是觉得逗你玩很有意思。”
一百七十四、月考后换座位
如果前段时间是水逆的话，那周稚水可能转运转的很快。
周稚水走到班级后门的时候才发现班里没有一点声音，偷偷站在挨着走廊的窗户往里看，只看见班长屹然不动的坐在讲台上。
“老高不在！”周稚水惊喜的眼睛都发亮。
程也看着周稚水带着光亮的眸子也忍不住跟她一起开心。
两个人，啊不！准确的说，是只有周稚水弯着腰偷偷从后门溜了进去，而程也闲庭信步的走了进去。
“也哥你怎么样了？”何启明本来就百无聊赖，一转头就看见一高一低两个人，“小水你怎么跟做贼一样。”
整个教室都安静了一下，窸窸窣窣的写字声也停了下来，前面的同学听见动静都齐刷刷转过头看着他们，然后就是闷闷的笑声。
周稚水有些僵硬的直起腰，瞪了正在无辜的摸自己鼻子的何启明，撩了撩耳边并不存在的碎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转过头看，程也也肩膀微微颤抖的在笑，周稚水没理他，径直往自己座位走。
“你运气太好了。”陈景宜给周稚水比了一个大拇指，“老高提前给班长打了招呼说他去开会，这节课上写卷子。”
周稚水点点头也放下心来：“那我确实运气很好。”
第二节课接近尾声的时候老高才进班，安抚了一下受伤的程也然后就宣布了学校安排自己出去学习的事情。
“学校安排老师去成河学习，所以可能要有半个月的时间我都不在了。”
“虽然我不在了，但是大家还是要好好保持纪律，不要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还有就是今天下午的篮球赛大家可要好好比啊！毕竟篮球赛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记得不要开窗户，但是每天大课间大家出去活动的时候开一下门窗通通气，不然班里总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元旦之前的月考都给我好好考，咱们开学这么久都没换过位置，最近好多同学给我反映想换位置，所以按照月考成绩调位置知道吗？想换个好位置的都给我加把劲。”
“过段时间的元旦汇演也是，大家一定要保持好纪律，元旦是有好多校友来的，要表现出咱们实验的优秀的精神面貌。”
“最后呢！我不在的时候，郑老师和刁主任都会帮我看着你们的，也不要想着老师不在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你们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肯定都会知道，然后等我回来一个一个算账的。”
本来听到他出去学习就热情高涨的孩子在知道刁主任看着他们后都泄了气抱怨。
“什么啊！刁主任更可怕。”
“就是，老师你很明显就不相信我们嘛！”
……
高昱当做没听见下面同学的抱怨声，这外出学习又不是他决定的，而且他外出学习这群小崽子肯定又放松的不得了，那这次月考还不知道要考成什么样呢！不找个能镇住他们的人那他怎么能放心的走呢？
一百七十五、竟然是找她的
“那我是不是能跟何启明坐的近一点！”陈景宜双手托着下巴看着周稚水。
周稚水点点头，如果可以，她也想跟程也坐的近一些，可老高还忌讳着两个人谈恋爱呢！估计是不太可能！
“那咱们四个坐前后桌吧！”陈景宜眨巴着眼睛出主意，“反正你跟程也成绩都好，你们俩先挑座位，有人坐你旁边你就说给我占的位置。”
“你自己倒想的这么好，程也跟何启明同不同意还是一回事呢！再说，前段时间老高还怀疑我跟程也谈恋爱呢！我们俩要做前后桌这不是把证据往老高面前送吗？”周稚水摇摇头，轻叹口气，拍了拍陈景宜的手背，“估计老高就压根不会让我们俩坐这么近。”
“好吧！”陈景宜瘪着嘴有些失落。
不过可能不能遂她愿的坏心情并没有影响陈景宜很久，因为下午的篮球赛打的热火朝天。
程也因为胳膊的原因没上，和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给场上的队员加油。
“何启明，加油！”陈景宜不知道从哪找了几个手掌拍站在场边给何启明欢呼。
“咱们会不会太夸张了啊！”周稚水一边小幅度的跟着陈景宜一起打拍，一边往别的班的啦啦队看。
“这才哪到哪啊！你没看见16班的女生吗？你看那海报跟横幅，咱们班这都是朴素风了。”陈景宜丝毫不在意。
“啊！何启明！”
何启明进了个球就往这边看，陈景宜的尖叫混着周围别的同学的叫声钻进周稚水耳朵。
“这叫的也太夸张了吧！”周稚水一脸震惊的看着陈景宜。
“确实有点夸张了。”程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把一边的胳膊搭在周稚水肩上，“就进个球都叫的这么厉害，赢了的话声音不得掀翻天啊！”
程也没上场但还是换了衣服在场下做替补，以防有谁受伤了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止掀翻天，估计赢了的话恨不得把他们扔起来。”周稚水看着快要原地跳起来的陈景宜一脸无奈。
篮球赛不止同年级的来看，课间的时候也有不少高一高三的来看，女生居多一点。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啊！”一个看着像高一学妹样子的女生挤到周稚水和程也中间，拉了拉周稚水的衣角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周稚水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又是找程也要微信的，谁知道竟然是找她的。
“我是高二六班的，周稚水。”
“名字好好听呢！我能加你个微信吗？我是高三的，你好好看啊！我已经注意你好一会了。”女生眯着眼睛笑，周稚水被她看的有些害羞。
“好啊！”
两人交换了微信号女生才心满意足的离开，离开前还跟周稚水约定：“周末能约你出去看电影吗？我请客。”
程也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按了下跳动的眉心：“周末我们要一起学习，学姐不好意思。”
周稚水瞪大了眼睛看着程也，眼睛里满是疑问：我们什么时候约好要一起学习的？
“没关系没关系，下次有空再约嘛！”学姐摆摆手，但是眼睛一转问道，“不过，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啊？”
一百七十六、她是来撬我墙角的
程也勾起唇角回答道：“就是你想象中的样子。”
“啊啊啊！真的吗？你们是在一起了吗？”学姐有些惊喜，双手捂着脸惊呼了一下。
程也给了周稚水个眼神，拦住了周稚水想要开口解释的动作。
不解释也行，反正也没什么大影响。
“我就知道，你们俩一看就有问题。”学姐神神秘秘的说道，然后偷偷把手机举起来点开一个页面递到他们两人面前。
“咱们学校贴吧上有一篇关于你们两个的分析稿。”
【据悉，这学期新来的那个巨帅的高二转学生和原来高二的千年老二在一起了！！！】
“这么长的标题大家还能看的下去吗？”周稚水蹙着眉提出疑问，“而且，为什么要说我是千年老二，这也太难听了吧！”
“这太区别对待了吧？他前面就有巨帅的修饰词，怎么没说我好看呢？”
学姐安慰性的拍拍周稚水的肩：“没事没事，有好多人夸你好看呢！”
“你看，这都是夸你好看的。”学姐给周稚水扒拉评论，然后凑到周稚水耳边，“而且，我其实就是朋友让我来问你要微信的。”
“学姐，这个音量我还是听得见的。”程也有些无奈。
“嘿嘿，那我这不是相当于撬你墙角嘛！不得多少避着你点，面子上还是得过得去的。”学姐也有些不好意思，帮着自己朋友撬别人墙角就算了，还被发现了。
“那个，就是我朋友，没你帅的，你放心吧！”学姐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朋友卖了，指了指离他们三个人半场远的一个男生。
周稚水踮起脚尖往那边看了一眼，还没看到学姐说的人就被程也按了下来。
“你还真想认识一下啊？”程也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我不够帅吗？”
周稚水转过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还行吧！主要是看多了有点腻了。”
“噗！”学姐没忍住笑出声，“你们两个是欢喜冤家类型的啊！没想到没想到，我以为会是学霸之间的风花雪月呢！”
“我们俩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型的，麻烦学姐给你的朋友转达一下她有男朋友的事，谢谢了。”程也扯起唇角给了学姐一个礼貌的微笑。
“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学姐给程也比了个OK的手势。
“生气了？”周稚水轻轻撞了下程也的肩，“不至于吧！”
“至于！”程也扭过头假装认真看篮球赛，还跟站在旁边的男生讨论场上的局势。
“差这么多分了，16班一看就没戏了。”
“嗯，何启明这场打的挺好的。”
“程也？”
“也哥？”
“小也？”
“程程？”
叫到程程时程也的态度才有些松动，挑了下眉轻声应了声。
“你最帅，真的，咱们学校要是评个校草我肯定选你，没悬念。”周稚水凑到他身边说道。
“你以后不要随便给别人微信，我看见她拿到你微信的时候冲身后的男生打手势了。”程也沉着脸给她讲道理。
“要是她随便给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呢？”
“可是学姐看起来很友好啊！”
“她是很友好，可是她是来撬我墙角的！”程也有些不满，自己还没追到手的人被别人惦记着总归有些不舒服。
一百七十七、你是来给我加油的吗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周稚水问道。
“那显得我多小气啊！”程也仗着自己占理，整个身子都半靠在周稚水肩上，“我可是顶着你男朋友的名号的，不得给你争口气，大度点！”
“但是你现在一点都不大度啊！”周稚水被他逗笑了。
“那是在别人面前大度，在你面前就得这样。”
周稚水动了动被程也压着的肩膀：“沉！”
程也的手肘从她肩膀上移下来，伸手给休息的何启明递了瓶水：“打的可以啊！”
“切，那可不，我的水平可是相当不错！”何启明听到夸奖有些飘飘欲仙，凑到陈景宜旁边炫耀，“怎么样？帅不帅！”
陈景宜拍了两下手掌拍以示赞同：“帅！赢了就更帅了。”
“你等着看吧！咱们班碾压他们！”何启明扬起下巴笃定道。
果不其然，下半场打的更凶了，简直是何启明的个人秀，周稚水觉得陈景宜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太帅了，太帅了。”陈景宜兴奋的来回摇晃周稚水。
周稚水扶住她的肩稳住自己回应她：“对对对，帅帅帅！”
陈景宜得到想要的回答才放开周稚水，周稚水长舒了一口气，揉了揉刚刚被她抓着的地方，怎么看个篮球赛这么激动。
“那咱们走吗？”周稚水看着抱着何启明外套还给何启明递水，就差上手给他擦汗的陈景宜问道。
“走吧！饿死了，去超市吧！”何启明穿上衣服准备走。
“不走不走。”陈景宜把衣服塞给何启明后就盯着接着上场的班级，“贺曲舟上了。”
“不是，陈景宜，你不是来给咱们班加油的吗？怎么还对着贺曲舟犯花痴啊！”何启明显然有些不满贺曲舟抢了他的风头，刚刚围成一圈的女生还都盯着他看呢！现在都看贺曲舟了。
“哎呀！别打岔！有帅哥不看白不看。”
周稚水和陈景宜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贺曲舟看，贺曲舟穿的是黑色的球衣，还带了个红色的发带。
陈景宜攥着周稚水的手腕攥的紧，周稚水不听她尖叫都能感觉到她的激动：“不是吧！你看贺曲舟比看何启明还激动？”
程也和何启明已经和班里别的男生去旁边空着的场地打篮球去了，而她们站在几乎三分之二都是女生的人群里。
“你懂什么啊！我看何启明比赛激动是因为我对他有滤镜，贺曲舟是真帅，而且他还是我们哥哥的代餐，不一样的。”陈景宜恨不得把自己家里的相机带过来给贺曲舟拍照，“不过，七班是跟五班打吗？运气也太差了吧！他们怎么可能赢李盛阳一群体育生？”
周稚水眯着眼看了看正在热身的另一方，李盛阳穿着红色的秋衣露出一口大白牙冲她摆手。
周稚水看了看周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是在和她打招呼，周稚水有些迟疑的也摆了摆手，李盛阳笑得更灿烂了竟然径直往她这边走了过来。
“你是来给我加油的吗？”李盛阳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一百七十八、爱情长征的第一步
“我是来给我们班加油的，刚刚赢了。”周稚水不愿意给他一点错觉，刚刚跟他打招呼是出于礼貌，现在也就是实话实说。
“啊，这样啊！”李盛阳有一瞬间的失落，但很快掩盖过去，“我看见了，你们班赢了，何启明打的挺不错的。”
周稚水礼貌的抿起嘴角点点头，李盛阳没得到想要的反应有些尴尬，但也自己给自己圆场。
“那我先过去了，一会我们开始了。”
“嗯。”
周稚水颇为冷淡的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
陈景宜看着李盛阳失意的背影用手肘杵了杵周稚水：“你这么绝情啊？好歹他一会也是要比赛的，你不怕影响他发挥啊！”
“我总不能说出点违心的话稀里糊涂的给他点希望吊着他吧，这比影响他比赛更过分，而且他要是随随便便就因为我搞垮自己的心态，那他也太差劲了点。”
陈景宜怔怔的点点头：“说的有道理。”
这边篮球赛已经开始了，五班和七班打球并不吸引人，可帅哥一窝打球就是在是抓人眼球。
周稚水觉得耳边的声浪一声更比一声高，严歌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和陈景宜打擂台，一个叫贺曲舟的名字，一个叫李盛阳的名字。
“明明是贺曲舟更帅！”
“才不是，李盛阳更帅好吗？”
周稚水：……其实程也更帅一点，但是他今天没上场。
周稚水没敢说出口怕得两个人的围攻，只是认真的看着场上的局势。
“卧槽！”
一阵惊呼响起，周稚水看见两边穿着不同颜色球衣的队员就打了起来，旁边的裁判把哨子吹的震耳聋也没人理，几个体育老师和反应快的同学冲上去拉架。
“打球归打球，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呢！”贺曲舟被常颢死命抱住才勉强稳住局势。
“怎么实话不让人说啊！”一个和李盛阳穿同样红色球衣的男生也被几个人拦住。
两方僵持不下，被围的水泄不通。
“怎么了？”陈景宜和严歌刚刚只顾着争论一时间没注意场上的局势，一转头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好像是那个红色16号说了贺曲舟什么话，然后贺曲舟就把球扔了要打他，然后两边都被摁住了。”周稚水蹙着眉努力回想刚刚自己看的的情况。
“那李盛阳怎么样？”严歌先问出了口。
周稚水摇摇头指着围成一团的人群：“没看到，后面就被围住了。”
严歌闻言就踮着脚往里看，不一会几个体育老师后面就跟着几个男生往医务室走去。
“行了，都散了吧！今天就比到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一个留下来的体育老师吹响哨声宣布。
李盛阳走在最后一个，严歌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那个，你没事吧！”
李盛阳一转头没看见希望的身影有些失望，但看到严歌也勾起唇角笑了笑：“没事，我就是拉架的，谢谢关心。”
“怎么回事？搭上话了？”陈景宜睁大了眼睛问道。
周稚水也来了兴味，没想到严歌闷声不响的就开始了自己爱情长征的第一步。
一百七十九、建设性的意见
严歌闷闷的摇摇头：“我们俩在一个补习班上课，上周五晚上他迟到了坐我旁边才说上话。”
“你竟然还上补习班？咱们学校都把我们剥削的只剩一天周末了，你还去上补习班？你好惨哦！”陈景宜显然抓错了重点，只顾着感概严歌的命运坎坷。
周稚水啧了一声打断陈景宜：“你应该问他们俩进展怎么样。”
“奥！对，你们俩进展怎么样？比赛开始前李盛阳还来跟小水说话了呢！”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周稚水只想掩面而去，然后有些尴尬的看着严歌。
“嗯，我看见了。”严歌很自然的接过话然后冲周稚水安慰的笑了一下，周稚水的心放了下来。
“我上那个复习班都上半学期了，不过之前从来没见过他，上周也才是他第二次去上课。”严歌只觉得自己情路艰难，叹了口气，“而且他去了两次都是趴在桌子上睡觉，我连跟他搭话都没用。”
“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小水？”说着严歌就把目光投向周稚水，“他是不是比较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女生？我要不要改变一下风格？或者说他喜欢学习好的？”
“我？我有什么风格？”周稚水被问到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给严歌提了个中肯的意见，“不然你直接表白？我最近看的电视剧里女主倒追男主就是先表白然后再一步一步感化他的。”
“对啊对啊！我看的小说里也是这样演的，纯情学霸女主和拽酷学渣男主，再加上李盛阳是体育生，更像了。”陈景宜也连连点头以示赞同。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靠谱啊！”严歌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要是这么简单你怎么不跟何启明说？”
“说的有道理。”周稚水也点点头，“何启明很明显就不能用这个套路，严歌说的非常好。”
“你怎么回事？”严歌和陈景宜都不满的看着她。
“你自己最先提出来直接表白的。”
“对。”
“然后现在又觉得我说的对。”
“对。”
“对什么对啊！作为我的好朋友能不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要是真稀里糊涂听你们俩的，我的初恋估计就能直接夭折，我还想再多挣扎一下呢！”
严歌头都快要大了，两个人本来都觉得打直球最有用，被自己一质疑就又反悔了。
“嘿嘿！”陈景宜笑了两声搂住严歌，“别想了，反正现在有机会跟他接触就挺好的了，从补习班同桌开始做朋友嘛！现在先吃饭去？”
“终于想起来要吃饭了啊！”何启明的声音从三个人后面幽幽响起，“我还以为你把我们给忘了呢！也不知道贺曲舟有多好看，朋友都不要了。”
“首先，贺曲舟确实比你好看，其次，我看他是因为他是我爱豆的代餐，最后，我没有朋友都不要了，这不是要去吃饭了吗？”
“得了吧！喜欢看帅哥就看帅哥呗！说出来我们又不会笑话你，还代餐，当饭吃啊！”
“什么啊！代餐是饭圈术语，不知道就别乱理解……”
陈景宜搂着严歌没办法去追着活蹦乱跳的何启明，只能看着他瞎蹦哒，周稚水和程也落他们三个几步，两人并排在后面走。
一百八十、跑！
冬天天黑的早，晚风乍起，顺着人没有扣紧的衣襟钻进衣服，让人顿生凉意，这个点高一高三正上课，篮球赛结束的突然，其他同学也都在结束后早早去食堂了，昏黄的路灯下，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同学。
周稚水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忽然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周稚水抬手把盖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拿下来，是程也的外套。
“你不冷吗？”周稚水看着只穿了个卫衣还脊背挺得笔直的程也皱了皱眉，想把外套再递给他，被程也躲了过去。
“我不冷，刚打完球，热死了，你穿吧！”程也又把衣服给推回来。
周稚水不要，硬要把外套再塞回他手里：“你穿上吧！一会感冒了。”
周稚水说话时认真的很，眼睛睁的圆圆的，过分可爱了。
程也轻笑了一声，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周稚水的脸：“听话，你穿吧！我真的不冷。”
周稚水最后也没拗过他，两个人在路中间僵持了好一会，往前看都只能远远看见陈景宜他们三个人的背影了，周稚水叹了一口气妥协穿上了。
周稚水外面穿的是个羽绒外套，但程也的个子高，衣服宽的她穿了外套还能套下，只是穿上之后像个圆滚滚的球。
“谢谢。”周稚水仰着小脸冲程也笑。
“不用谢，你未来男朋友应该做的。”程也眨眨眼，勾住她的脖颈往自己怀里拉，笑嘻嘻的说。
刁培兴在往教学楼的路上，远远就看见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人紧挨着。
“你们两个！干嘛呢！”刁培兴怒气冲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周稚水和程也被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周稚水慌的往后推了退了一步，两人齐齐回头，靠着声音勉强辨认出了刁培兴模糊的身影。
周稚水脑袋还没反应过来情况，手忙脚乱的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程也就一把抓住她的手。
“跑！”
程也清冷的声音给了周稚水方向，周稚水被程也紧拉着往食堂跑去。
“我，我们这么跑了，真的好吗？”周稚水和程也跑到食堂门口，周稚水跑的急，吸了不少凉气，说话都喘的厉害，“刁主任看不清我们俩吧！”
“放心吧！那么远根本看不清。”程也唇角往上挑，抬手给她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刘海，“不过你怎么这么乖，要是咱们俩真是谈恋爱被逮到了，你是不是连挣扎都不挣扎，直接就跟老师承认了。”
周稚水稍微缓过来气把他的手给拿开：“你还嫌不够乱呢！一会再被别的老师看见，咱们俩就完蛋了。”
程也有些不服气但也对她的话不可否置，他确实不怕老师，被逮到了也就是给程立钦打电话，程立钦对他的心思了解的一清二楚并且没有什么异议，不过他不能不在意周稚水，她不想早恋那自己就等着呗。
“一会喝点粥吧！食堂也没热水，一会回班了我给你接。”
周稚水刚点点头就被程也按在了餐桌前：“我去给你买粥，你坐在这儿顺顺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