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枪战灭掉数十艘快艇！
方少阳并不担心自己的出手被事先发现。
水面上那些横冲直撞的快艇就和只加装了发动机螺旋桨的普通舢板船没什么两样，根本没有安装水下检测设备，无法提前发现方少阳。
不过方少阳虽然不怕被察觉，却也不是能随便出手的。
粗略估算，水面上的人类战斗船只超过三十艘，平均每艘船上有五个武装分子的话，就是至少一百五十个人类。
而这些快艇的速度，平均有约20节。
虽然不快，但胜在分散。
所以如果方少阳贸然出手，用触须掀翻人类船只，剩下船只极可能在发现对付不了自己后，一哄而散。
那样的话，方少阳的自身存在难免暴露。
所以，必须想一个足以全歼所有人类，不被任何一个人，一艘船逃脱的办法。
方少阳琢磨着，琢磨着，看着水面上的船只不断游走，枪声不断响起。
忽然想。
唉，要是将那次从米国海岸的武装货轮上缴获的C4炸弹取来，每一艘快艇上黏贴上一枚，就好了。
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且将那些东西用来对付小船，有些大材小用。
方少阳想了半天，有了主意，或许可以一试。
一个肤色偏棕色的人类武装分子中枪后坠落进了水里，而他手里的步枪依旧紧紧握着。
他显然还没死，身体扭动，想挣扎着浮出水面。
一根半透明触手一瞬间在他身体中部穿刺了个洞，此人马上就没动静了。
而其手持着的步枪也往水底落去。
方少阳另一根触手半道接住了那把步枪。
他要开枪！
方少阳虽然早已在武装船上就接触过人类枪械，但并未使用。
因为使用枪械反而会影响他的战斗灵活性，使得他的触手近战能力减弱。
现在，他打算试一试。
方少阳先用触须将那把枪裹卷起来，顶端的利刺作为手指，按压在了扳机上。
然后朝着附近水域，肆意击出了一发子弹。
他开始还有些担心，枪会炸膛，发射不出弹药什么的。
现在看，枪的运作良好，不但防水，也不妨碍水下射击。
当然，那颗子弹也就射击出去几米远，形不成足够杀伤。
可方少阳也不祈求水下开枪有多好的效果。
他抬起那把步枪，将其最大程度凑近水面，然后对准那艘船裸-露在外的螺旋桨部分射击过去。
他并不抱绝对期待，如果子弹不管用，他可以直接将枪管塞进去，或者从自家门口搞来几块长石头，乃至是将那根大号船锚取来。
谁想大约是距离够近，并形成了相对速度，这艘小艇的螺旋桨扇叶竟真的遭受了破坏。
船没几下就缓缓停了下来。
这可是致命的。
因为水面上正发生着激烈的枪战，一旦停止下来，无疑会变成静止的靶子。
果不其然，在激烈的对战中，这艘船同时成为好几艘敌对船只的射击目标，船上的数人全都中了枪。
方少阳趁机操控触须将那艘船给掉了个个，变成船底朝上。
反正人都死了，船可以理解成人倒下时候的重心偏移，其他人类不会过于关注，只会继续作战。
可方少阳却从翻没的船只上，得到了更多枪械。
他好几根触须每一根都在顶端持着步枪，远远探出去，去破坏行经船只的螺旋扇叶，一次不行就多次，总能将敌人的船给搞停。
一旦停下，就会变成新的集火目标。
不但是如此，方少阳还尝试利用触须，去微调那些船只的航行方向。
这些船为了不成为固定靶子，所以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高速行驶，高速下船体平衡性未免差了些，所以随意一个水底外力，就能导致船体倾覆。
船一旦翻了，就无法继续参与战斗。
而这些落水的人，全都遭遇了方少阳的袭击，被他击杀于水下。
就这么靠着几乎无所不用其极的无耻骚扰偷袭添乱下，加上人类本来就是两个队伍，正混战着，外力加上内斗，在并不很长的时间里，超过三十艘快艇，竟然损失了近半。
这个时候，再迟钝的人，也能察知到情况不对了。
因为船体侧翻的几率，实在大到不可思议。
于是随着一连串不知道是葡语还是西语的叫骂对话后，双方的对射竟然暂时停止了。
所有船只上的人类都枪口下调，警惕地对准了水面。
卧槽，果然单纯使用小计策小手段，根本无法全灭这些人类。
既然如此，那就亮白刃吧！
方少阳不再隐藏自己的存在，他的八根触须齐动，分别伸展出去，捞住了附近几条船的船帮，随意一拉，船就翻了。
船一旦翻了，船上的人类下场就定了，就算暂时活着，也无法影响战场了。
突然而至的袭击让残剩的人类大叫，凶性爆发下持枪朝着水面胡乱射击。
但他们其实根本就没看见方少阳的本体。
海水的蔚蓝颜色，导致身体半透明化加上拟态的方少阳，能够很好地隐匿在水中，像一个幕后黑手，操控着全局。
方少阳杀掉随船落水的人类后，又去搞翻其他船只。
人类的枪弹即便无意中射中了他，也形不成足够伤害。
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方少阳又将剩下的船只搞沉了大半。
到此，人类总算理解到，和那种看不见的东西作战，毫无胜算。
于是剩余的七八条船只，集体呼应，四散而逃。
为了增加逃脱成功率，它们分散得很开。
可惜，它们的极限速度，也不过20节出头。
方少阳即便不利用跑酷，单纯用虹吸管的游动方式，就足以追赶上它们。
更别提，方少阳的单根触须就能伸展开十几米长，偷袭效果一流。
方少阳甚至利用翻掉的船当底板，用触须托举起来一艘船，朝着另一艘逃脱中的船投掷过去，正中目标。
那场面着实夸张。
于是最后剩下的一艘小船上的所有人类都吓傻了。
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射击，丧失了抵抗反击的勇气，只顾拼命地向海岸方向划船。
非但如此，船上的某个花衬衫男子大约是头子，为了自己活命，几脚把船上其他几人踢踹进了海里，来减轻快艇重量，加速其行进。
我去，你比我还狠啊！
方少阳更不客气。
他施展了一个堪称特效风的大招。
他的好几根触须一齐抬升到了海面以上，好几米的高度。
由于身体的半透明化，稍微远距离看，就像是步枪悬空了一样。
然后这好几把步枪被集体调控，枪口一致对准了正在逃窜的那艘小艇，几乎同时开枪。
突突突，好几个方位的集火射击，哪怕单个精准度有限，也总有流弹射中的。
那花衬衫老大背部一痛，已经中弹。
他的身体扭曲了一下，快艇的操控方向转向。
花衬衫老大不由回头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他就张大了嘴巴。
好久才闭上。
“Fode-se！”
不知道骂了句什么，下一刻好几颗子弹噗噗噗射进了他的身体。
花衬衫老大软软趴倒。
快艇在海面成了没有目的的浮漂子。
方少阳松手，好几把步枪哗啦啦掉落进海里。
嗯，用触手射击，手感还真的不错。
全灭了人类，怎么处理现场，是个问题。
尸体好说，方少阳不能留存这些快艇残躯漂流在附近，不然会引来其他人类的水面探查。
于是他废了不少功夫，一趟趟往返，游出去好远，将快艇的残体拖行到了洋流比较明显的海面上。
没多久后，洋流就会将残体送到遥远的地方，再也判断不出来源地。
方少阳这才安了心。
方少阳仅仅为了打扫家门口的人类聒噪，他的非有意行为，却引发了拉米某小国家的局势变化。
约战的双方，都是这小国家的强力帮派分子。
这些人靠着武力，影响政局，甚至操控选举，威胁政客。
他们一夕之间主力覆灭，导致了地盘空洞。
虽然也引来了新的内斗，却给这个小国家新政府的介入提供了机会。
当然，不论是好的方面，坏的方面，方少阳都不在意。
总之他通过清扫家门口，维护了自己的尊严。
079 阿珍爱上了阿强
方少阳心里一时只剩下卧槽。
吃瓜竟吃到自己身上了？
你说你攻击那些人类，或者离开船都不稀奇，朝我进攻怎么回事啊？
更糟糕的是，方少阳之前才一眼判定这头深红色的雌性大章鱼是一位“同族美女”。
现在对方却朝自己攻来，方少阳稍微无所适从。
就像是和一位身上毫无遮挡的美女抱团打滚，能习惯才怪了。
所以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更没什么杀招。
他只是和红色大章鱼在船的甲板上翻来滚去。
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没看多久，那帮人类竟然以那个年长女性为首，匍匐似的跪倒下来，跪拜方向正是自己和红色大章鱼。
不但如此，他们还一边跪拜，一边嘴里喊着众口一致重复的话。
方少阳猜测要么是“教祖大人万岁”，或者“求求你们不要再打啦”这样的话。
尼玛，这算是怎么回事。
方少阳心头满是混乱。
他轻易挣脱开纠缠自己的红色大章鱼，逃跑似的一下子跃入水中。
随后，那红色大章鱼也跃入水里。
船甲板上，跪拜了好久的人类终于直起了腰。
那名似乎是首领的年长女性激动得面颊通红，手舞足蹈加结巴。
“看，看到了吧你们，那就是教祖大人的灵魂啊！”
其他人也无比激动。
“是啊，教祖大人竟然现身了，估计是我们在遗迹点上方进行的仪式，召唤了祂！”
“我竟然有生之年见到了教祖大人的灵魂，这一定是对我的虔诚的回报！”
之所以说是什么灵魂现世，是因为方少阳的身体半透明化的功效。
在寻常人类眼里，他正像是模糊化的灵魂。
尤其是信奉宗教的人那里，第一时间就将其等同为了灵魂体。
要说唯一还存在质疑的，则是年轻会众德普。
但他却是自我质疑为主。
“难道，世上真的有灵魂……”
“那个真的是教祖大人的灵魂……”
年轻教众的心头，无比混乱。
心里同样混乱的还有方少阳。
他逃出老远，那头红色章鱼才没有追了。
刚才在船上所经历的，仿佛古怪的梦。
原本只是想旁观的啊，为什么主角变成了自己啊。
而且那帮人类还朝拜一样向自己下跪？
原无神论者方少阳大不适应。
方少阳觉得这简直是离奇古怪的一天。
方少阳回去自家生存区域好些天，脑海里还不断浮现着那天的诡异遭遇。
其实那次从科考船上逃脱后，他有些后悔。
保险起见，其实应该屠掉那帮人类的。
后来他也有意在水面观察了好多次，却并没有再看到那艘船。
他才将那次的怪事慢慢放下。
——
生存依旧持续，方少阳每天外出狩猎，锻炼，回来休息。
日复一日。
猛然有一天，睁开眼的刹那，他察觉到了一股本能的冲动。
这股冲动，让他整个身体都十分不舒服。
就想有什么想从体内发泄出来，却又没有发泄口。
他初始还以为，是不是到了进化升阶的时候了。
可单纯看身体基础属性，距离4阶生物的极限还有一段差距。
方少阳排解心头郁闷，浮出水面，仰头望天。
此刻有两头海鸟一前一后追逐着行经，忽高忽低，欢快异常。
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忽然在脑海里迸发出来：
交配的季节，到了。
卧槽，难不成是——
方少阳猛然间在海面上动弹起来。
这破坏了他的重心平衡。
他整个身体往水面下坠落。
但自己思路也清晰了气来。
不会是，艹，老子诞生生理欲望了吧。
章鱼的生理欲望！！
可作为章鱼超过半年，为何之前就没这冲动呢？
方少阳回忆起来小半个月前碰到的那头深红色巨型大章鱼，忽然想。
不会是那头章鱼的出现，激活了他作为章鱼会有的正常生理现象？
不管怎么说。
方少阳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
他不想被生理冲动折磨，想排解。
如果是人类男性，办法很多啦。
可现在自己是章鱼啊。
方少阳对章鱼的生理习性了解并不多。
只好问系统：
“我该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系统：“章鱼雄性和雌性之间，可以用一条交接腕就是触须作为交媾工具。”
呃——
方少阳看看自己八条腕足。
每一条腕足，尖端都是刺。
这开玩笑的吧？
这东西怎么交媾啊？
就算自撸，也不会有什么快感啊。
系统：“主人您想多了，您的所有腕足，都经过了高层次的进化，早已完全失去了充作交接腕的可能。”
“现在的您，根本不具备交媾条件。”
啥？
比一头想交配的章鱼带来的羞耻感更大的，是这头章鱼想交配却没有作……案工具。
更可怕的是，没有作案工具，方少阳所受的生理折磨，就得持续下去。
“那怎么办？”
方少阳苦笑。
系统：“您是四阶生物，可以开启新的器官，包括新增一条触须，并指定其功能。”
咦？
倒是听到过系统说这种的话。
只是当时方少阳完全从战斗角度来思考问题的，觉得多一条触须意义不大。
照现在系统这么讲，莫非——
方少阳决定来个尝试，就说：“那就给我增加一条触手……啊，不触须吧。”
系统：“收到，您需要消耗20万进化点数，增添一根触须。”
好贵！
不过方少阳已经积攒了不少进化点，不怕消耗。
20万点数，足足等待了20个小时。
方少阳从自己的巢穴中清醒时，发现身体出现了微妙变化。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原本无性的人类，有天突然发现自己双腿那里多出了一样赘物。
方少阳将那根“赘物”抬升到眼前，利用周遭的荧光喷墨，看清了大致形态，吓了一跳。
只见一根大粗蚯蚓一样的东西，从自家身体下方某处冒了出来。
自己意识操控，这东西竟然还能左右扭动，非常灵便。
方少阳仔细比对着这第九条触须和前八条的不同。
要说最大不同，就是这根新的触须，比前面八条，更像是“触手”。
不论是柔韧度，形态，外表滑腻度，都和人类所认知的“触手”别无二致。
不过，这根触手比前面的八条更细短一些。
这就是老子的“宝具”啊。
方少阳看着肆意扭动的那东西，哭笑不得。
作案工具有了。
接下来自己搞？
不——
方少阳猛然联想到了一头深红色体表的庞大影子。
077 一艘可疑科考船
一连多日过去。
方少阳的四项基本属性，平均已达到了120，他的最大潜水深度，也达到了1600米。
体型也变大了一些。
可方少阳并没有采取冒进策略，没有时常去深水区冒险，或者远离自己的新家的范畴。
他打算慢慢苟着，直到能够进阶到下一个实力阶层。
他过着完全与世隔绝的生活。
小插曲当然不是没有。
这天，方少阳观察到，水面上出现了一艘不小的船，在附近水域游弋。
他一开始担心，是不是来寻找自己的（毕竟之前曾灭了两帮水面枪战的人），很快又发现，这艘船并没什么武装力量，更像是一艘科考船。
他不由远远跟随过去，想知晓这艘船到底在做些什么。
一直跟出十几公里，来到了一处深海之上的海面，那艘疑似科考船停了下来。
方少阳于是也停下，隔着很远观察起来。
他看到有一些身体强健的人，抬着一个小艇模样的东西，来到了船帮处，并将那东西投入了水中。
那东西沉水很快，且尾端似乎连着一根揽绳或锁链之类。
方少阳也沉入水中，跟随着那个椭圆形态的小艇。
他发现，那东西入水后可以靠着尾巴上的螺旋桨行进，在水下游弋。
没一会儿，就下沉进了超过水下100米的深度。
方少阳心头一动，明白了什么。
这恐怕是个水下无人潜航器。
由于海水压强的关系，就算是专业的潜水员，也顶多抵达水下100米的深度。
要想突破这深度，单靠人力就不行了（除非开发专用的深水抗压潜航服）。
更简单的途径，是利用水下潜航器。
人类的潜航器，已经达到过最深的海沟，深度超过了1万米。
眼前那艘科考船不知道是官方还是民间的，但下沉个上千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果然，无人潜航器一直下沉到了这一片的海底，大约1000米的深度。
到了海底时，无人潜航器的潜航灯亮度开启到了最大，足以照耀方圆好几十米的范畴。
然后这东西一边照亮着海底，一边在海底漫行。
方少阳则远远尾随。
只要有光，哪怕很微弱，他也可以在海底行进自如。
方少阳此刻推测，无人潜航器尾巴上的那根长长绳索，恐怕不止绳索的作用，还能传导数据，可以将海底情况比较详实地传递到水面的船上。
然后水面那艘船通过远距离操控之类，控制潜航器在水下的行进。
人类的科技潜力果然可怕。
一直跟随了有几公里，无人潜航器停了下来。
方少阳也停下，然后，愣了。
只见无人潜航器的强光灯照射下，前方海底突兀地矗立着一个黑色巨型物体。
那东西本体不明，有些类似于沉船，可又确认不了是木头材质，还是金属材质。
那东西表面遍布藤壶水藻类生物，原形态早就面目全非。
看上去在海底沉寂了不短的时间了。
方少阳忽然有了理解。
莫非，水面那艘船不是什么科考船，而是寻宝船？
这个并不稀奇。
人类航海史有数千年了，就说是近代，也有数百年。
而古代近代航海科技并不发达，多有沉船类事件。
这其中，价值最大的是一些商业贸易船，尤其远洋贸易船。
这些船通常携带着大量贵重货物，或者金银这些高价值金属。
一旦其沉没，将变成宝藏船。
古代乃至近代，就算知晓船只沉没在哪里，也没能力打捞。
只有随着技术不断进步，人类才有能力慢慢开采海底沉船。
其实方少阳在海洋生存超过半年，就有不少次见识过这类沉船。
但他就是一头章鱼，还是尽量避免遭遇人类的那种，沉船上真有宝藏，对他也没意义。
再说所谓的宝藏，在千百年的海底冲刷破坏下，很难还能保持原价值。
大多数，也不过是破烂而已。
考古价值倒是齐备了。
所以也不排除水面上是一艘考古科考船。
如果是这样，方少阳对这些人类的所为毫无兴趣。
他正要离开，就发生了变故。
那个无人潜航器行进到那艘沉船某处时，从那沉船的破败洞口处，突伸出来几根触手一样的东西，快速裹卷住了潜航器的大半个躯体部分。
方少阳脑子猛地一跳，像是当贤者很久的老绅士突然又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画面那样，思维空前活跃。
同类？？
章鱼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种，他混迹海洋超过半年，见过太多同类了。
可以往那些同类，大多只是他的食物。
章鱼本来就是独居生物，同类间相互不往来，甚至缺乏沟通交流的能力，所以同族是个很淡化的概念。
再说那些同类块头也太渺小了，他都懒得理会。
可依据从沉船破洞探出的那几根触须的长度，其本体不会小。
很快的，由于收缩，那无人潜航器外壳竟出现了轻微的破损，显然那触须的绞缠力量很大。
海面上的人类，大约是通过数据传递察知了水下的情况，潜航器连通的锁链开始回收。
可潜航器却被那几根触须紧紧裹着，不久就绷直了。
潜航器的锁链和裹卷它的生物开始了力量对决。
最终，潜航器占据了上风，竟将那东西给从沉船中整个拖带了出来。
由于部分光线被遮挡，方少阳无法看清那东西的全貌。
只是推断对方同样是一头章鱼，块头不会比自己小。
潜航器带着方少阳的神秘同类往海面上回收，那同类却没有半点放弃潜航器，随着往上浮。
方少阳也远远尾随。
他想看看事情的后续发展。
从海底到水面，仅仅一千米，潜航器的回收秒速七八米，两三分钟就能抵达水面。
实际上，距离海面200米的时候，方少阳就粗略看清了那缀着潜航器的生物的形貌。
果然是一头硕大的章鱼，虽然身体由于形变，不好估算具体块头，但应该比自己大。
距离水面100米的时候，方少阳发现对方拥有深红色的体色。
距离水面50米的时候，方少阳判定那是一头雌性章鱼。
然后，他就没继续追踪了，反而是远离了一段，浮在水面上，利用拟态，偷偷观察事情发展。
那艘船上的人，大约也没想到，破坏潜航器的生物，竟然一直没放弃潜航器，直到被拖带到了海面上。
更可怕的是，那章鱼出了水后，竟然主动攀爬到了船上，攻击就近的人类。
方少阳都看呆了。
因为除自己之外，他根本没看到过其他同类主攻攻击过人类。
078 另一头巨型章鱼出场！
方少阳在进化了的视力加持下，看到那艘科考船上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头巨型章鱼攀爬到了船上后，就开始肆意攻击人类。
那章鱼毕竟没有方少阳的尖端利刺，所以攻击手段很原始，就是伸出触须去，裹缠住人类，拉到身边，继续裹缠，直到被缠死。
其攻击效率虽然比不上自己，但比起一般章鱼，却高效了很多。
很显然科考船上的人类一时间被吓坏了。
直到被巨型章鱼裹缠住的同类开始呼唤救命，他们才取出来电击枪，麻醉枪，防暴叉之类对付那章鱼。
这激怒了巨型章鱼，开始用更多触须攻击人类。
忽然，砰的一声，总算有个人类从船舱里取出了一把猎枪，击中了巨型章鱼的一条触须。
巨型章鱼松脱了触须，被裹缠的人类也得救了。
那持枪者正要继续朝巨型章鱼射击，那章鱼竟然躲藏到了船甲板尽头的一个拐弯处，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持枪者很显然并不放弃，要追上去进攻，却被同伴死死拦住了。
感觉上，他们大多并不想伤害巨型章鱼。
方少阳生出更多好奇。
对那头巨型章鱼，也对科考船上的人。
他不由保持着拟态，从水面朝那艘船浮游过去。
很快，他就到了那艘船船帮附近，甚至趁着其他人类不注意，攀爬上了船帮，藏匿在甲板某处角落，窃听动静。
听闻到的竟然不是葡语或西语，而是英语。
“德普，不要杀死它，它并不是故意的。”是一名女性声音。
“可它不但毁掉了潜航器，还差点儿杀了莉莎，我不能放过它！”貌似是男性德普的声音。
前面那个女性：“你忘了我们的会训吗？要对教祖大人的同类，保持敬意。”
德普冷笑：“什么同类，那就是一头大章鱼，你觉得它真的会跟教祖大人有关吗？”
另一名年长女性的声音：“德普，我们都是教祖大人的仆人，别忘了这点。”
方少阳满脑子问号。
什么会训？教祖大人又是什么？听上去不是人类似的。
德普似乎被说动了。
却又补充：“不杀它可以，但你们得将这东西从船上弄下去。”
“一旦它要是再攻击我们，我将毫不留情，我可是杀死大章鱼的能手！”
最早前那名年轻女性说：“这头教祖大人的同类之所以攻击我们，是因为我们的潜航器进入了它栖息的地方，我们只要不继续骚扰它，双方就不会再有矛盾。”
德普又冷笑：“也就是说，你们打算放弃对水下那处遗迹的继续探寻吗？仅因为那里成了它（大章鱼）栖息的地方？”
那名年长女性：“如果那里真的是遗迹点，那么栖息在遗迹内的它，必然被熏陶出过神性，我们攻击它，也就是在冒犯教祖大人。”
又有一名中年男子的声音说：“是啊，德普，你要冷静。”
“遗迹点有很多，不是非这个地方不可，再说潜航器我们就只有这一台，已经毁了，继续耗在这里也没意义，我看我们还是暂时离开吧。”
那名年长女性：“德普，快把枪收起来吧。”
“我们准备祭祀的用具，尝试一下和它（大章鱼）的神性沟通，如果它同样熏陶过教祖大人的神性，定然能明白我们没有恶意。”
“好吧，那就试试，如果不能成功——”虽然嘴硬着，德普很显然被说动了。
可以判断，这帮人都是崇敬那个所谓的教祖大人的，可对于大章鱼是否是教祖的同类，存在争议。
方少阳好奇点到了极致。
他偷偷露出眼睛，想看看这帮人到底要搞什么。
只见，这帮人背对着他，开始在甲板上摆放祭坛之类事物。
这不重要，这帮人接着竟然集体匍匐在地，朝着祭坛方向念诵起来。
肯定不是英文，也不是葡语西语，甚至不一定是地球上任何一种语言。
给方少阳的感觉，就像是方块文遭遇了蝌蚪文一样，完全的怪异不懂。
更可怕的是，这些吟唱一般的声腔，就像带有某种魔力，方少阳听了一会儿，竟有些昏昏欲睡。
——是高科技！
方少阳自然不愿意承认，那吟唱真的有什么魔力神性。
他推断，那些声腔和文字，大约符合某种能对生物的意识产生影响的效果。
高级催眠！
这是宗教里擅长的老套路了，并不稀奇。
而能够研究出这种效果的吟唱，自然就是高科技范畴了。
这还不算什么。
古怪的是，随着唱诵。
那头巨型章鱼，竟然真的缓缓从藏身处爬了出来。
好漂亮！！
看到那头巨型章鱼的全貌的时候，方少阳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他的心脏甚至不寻常的加快了跳动。
突突突的。
艹，我这是怎么了？
即便是在作为人类的时候，除了那些年少的青葱岁月，他也没有对一个人类女性有过过快的心跳。
可现在，他竟然对一头章鱼动心了！
不得不承认，方少阳发生了改变。
他的意识很大部分是人类的，可身体却是章鱼。
所以，他依然能够依据人类的标准，审判出来人类里的美丑老幼。
可对人类的相貌，他却失去了欣赏或者厌恶的感觉。
相反，对于现在的同族，他却产生了心理冲动。
方少阳有点儿抗拒这种转变。
他可是高智慧的人类，怎么会退化到章鱼的审美呢。
可是，这份同化又是切实存在，不可避免的。
他的身体告诉他，甲板对面那位深红体色，膨胀的身体，蠕动着触须的巨型章鱼。
仿佛人类里一名靓丽高雅，丰满绰约，步态款款的年轻女性。
本来，那大章鱼仿佛被人类的祭祀给感染了，有真的和那帮人类“神性沟通”的机会。
谁想，巨型章鱼同样也看到了甲板另一头的方少阳。
该说，在章鱼眼里，其他章鱼的伪装真的如同不存在。
方少阳虽然保持着半透明，进行着拟态，却被巨型章鱼一眼认知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地盘意识过重，或者判定方少阳会不利于它，巨型章鱼竟然大力蠕动，朝着甲板另一头的方少阳冲来。
中途不但冲撞到了其他人类，还将祭祀台和其上的东西横扫一片。
船上的人类，尤其德普，本来是以为神性沟通失败，大章鱼发疯了，拿起不远处的猎枪正要射击防卫，就和其他人呆愣住了。
只见那大章鱼根本就没去管他们，在甲板另一头，竟然和什么东西纠缠到了一起。
而那个东西，竟然不怎么看得见！
079 深红色大章鱼出现
（这是原079章，看过的不要看了）
方少阳心里一时只剩下卧槽。
吃瓜竟吃到自己身上了？
你说你攻击那些人类，或者离开船都不稀奇，朝我进攻怎么回事啊？
现在对方朝自己攻来，方少阳无所适从。
所以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更没什么杀招。
然后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没看多久，那帮人类竟然以那个年长女性为首，匍匐似的跪倒下来，跪拜方向正是自己和红色大章鱼。
不但如此，他们还一边跪拜，一边嘴里喊着众口一致重复的话。
方少阳猜测要么是“教祖大人万岁”，或者“求求你们不要再打啦”这样的话。
尼玛，这算是怎么回事。
方少阳心头满是混乱。
他轻易挣脱开纠缠自己的红色大章鱼，逃跑似的一下子跃入水中。
随后，那红色大章鱼也跃入水里。
船甲板上，跪拜了好久的人类终于直起了腰。
那名似乎是首领的年长女性激动得面颊通红，手舞足蹈加结巴。
“看，看到了吧你们，那就是教祖大人的灵魂啊！”
其他人也无比激动。
“是啊，教祖大人竟然现身了，估计是我们在遗迹点上方进行的仪式，召唤了祂！”
“我竟然有生之年见到了教祖大人的灵魂，这一定是对我的虔诚的回报！”
之所以说是什么灵魂现世，是因为方少阳的身体半透明化的功效。
在寻常人类眼里，他正像是模糊化的灵魂。
尤其是信奉宗-教的人那里，第一时间就将其等同为了灵魂体。
要说唯一还存在质疑的，则是年轻会众德普。
但他却是自我质疑为主。
“难道，世上真的有灵魂……”
“那个真的是教祖大人的灵魂……”
年轻教众的心头，无比混乱。
方少阳逃出老远，那头红色章鱼才没有追了。
刚才在船上所经历的，仿佛古怪的梦。
原本只是想旁观的啊，为什么主角变成了自己啊。
而且那帮人类还朝拜一样向自己下跪？
原无神论者方少阳大不适应。
方少阳觉得这简直是离奇古怪的一天。
方少阳回去自家生存区域好些天，脑海里还不断浮现着那天的诡异遭遇。
其实那次从科考船上逃脱后，他有些后悔。
保险起见，应该屠掉那帮人类的。
后来他也有意在水面观察了好多次，却并没有再看到那艘船。
他才将那次的怪事慢慢放下。
——
生存依旧持续，方少阳每天外出狩猎，锻炼，回来休息。
日复一日。
猛然有一天，睁开眼的刹那，他察觉到了一股本能的冲动。
这股冲动，让他整个身体都十分不舒服。
就想有什么想从体内发泄出来，却又没有发泄口。
他初始还以为，是不是到了进化升阶的时候了。
可单纯看身体基础属性，距离4阶生物的极限还有一段差距。
方少阳排解心头郁闷，浮出水面，仰头望天。
此刻有两头海鸟一前一后追逐着行经，忽高忽低，欢快异常。
一句似曾相识的话，忽然在脑海里迸发出来：
jiaopei的季节到了。
卧槽，难不成是——
方少阳猛然间在海面上动弹起来。
这破坏了他的重心平衡。
他整个身体往水面下坠落。
但自己思路也清晰了气来。
不会是，艹，老子诞生生理欲-望了吧。
章鱼的生理欲-望！！
可作为章鱼超过半年，为何之前就没这冲动呢？
方少阳回忆起来小半个月前碰到的那头深红色巨型大章鱼，忽然想。
不会是那头章鱼的出现，激活了他作为章鱼会有的正常生理现象？
不管怎么说。
方少阳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
他不想被生理冲动折磨，想排解。
可现在自己是章鱼啊。
方少阳对章鱼的生理习性了解并不多。
只好问系统：
“我该怎么解决生理问题？”
系统：“章鱼雄性和雌性之间，可以用一条交接腕就是触须作为工具。”
呃——
方少阳看看自己八条腕足。
每一条腕足，尖端都是刺。
这开玩笑的吧？
系统：“主人您想多了，您的所有腕足，都经过了高层次的进化，早已完全失去了充作交接腕的可能。”
“现在的您，根本不具备交媾条件。”
啥？
“那怎么办？”
方少阳苦笑。
系统：“您是四阶生物，可以开启新的器官，包括新增一条触须，并指定其功能。”
咦？
倒是听到过系统说这种的话。
只是当时方少阳完全从战斗角度来思考问题的，觉得多一条触须意义不大。
照现在系统这么讲，莫非——
方少阳决定来个尝试，就说：“那就给我增加一条触……触须吧。”
系统：“收到，您需要消耗20万进化点数，增添一根触须。”
好贵！
不过方少阳已经积攒了不少进化点，不怕消耗。
20万点数，足足等待了20个小时。
方少阳从自己的巢穴中清醒时，发现身体出现了微妙变化。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个原本无性的人类，有天突然发现自己多出了一样赘物。
方少阳将那根“赘物”抬升到眼前，利用周遭的荧光喷墨，看清了大致形态，吓了一跳。
方少阳看着肆意扭动的那东西，哭笑不得。
作案工具有了。
接下来自己搞？
不——
方少阳猛然联想到了一头深红色体表的庞大影子。
080 子嗣计划！
（看过本章080章的请绕过）
方少阳循着记忆，去往那头深红色大章鱼的所在地。
一艘沉船。
费了不少劲才找寻到。
上次是较远距离窥视的。
这次他来到沉船最近处，抬头看，惊见这艘船尺寸不小，高度竟达二三十米。
由于覆盖了藻类和贝壳类，通体黝黑，不见本体形态。
一股危险感涌来，方少阳赶紧避退开来。
然后两根巨型触须从船体的一个破口探出。
果然是那个居住在内的大章鱼！
方少阳不敢怠慢。
他和这头大章鱼近身肉搏过，深知对方力气之大不亚于他。
方少阳并不远离，继续在船体破口处游弋，靠着高灵敏和速度躲避。
这么几个来回之后，那些触须再也不出来了。
不知是烦了还是觉察方少阳不好收拾。
好嘛，你不出来，我也不走了。
方少阳离开少许，然后拖着两条大鱼回来。
他用触须的尖端利刺将大鱼开膛破肚，一股子血水涌出。
方少阳将鱼肉扯碎，品用大餐那样慢慢进食。
果不其然，血液的味道，最终引诱出了对方。
最终，整个大章鱼从破洞中出来。
方少阳还是看得一惊。
海底的微光中，他只能看出这是一头躯干长度将近他1.5倍的巨型章鱼。
体重预估有自己的两三倍。
或许是自己在它地盘进食，是不可饶恕的。
大章鱼一现身，就朝方少阳直扑过来。
如果是对付寻常猎物，方少阳的策略将无比简单，几根触须的尖端直接就朝着对付戳过去了。
但这一招是杀伤招，可不能使用。
方少阳感觉对方力气比他还稍大一些，自己被裹缠之下，稍微透不过气。
他也努力裹卷着对方，和对方比拼耐力。
他相信体质数值高达140的自己，在持续战中不会落于下风。
果不其然，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那头深红色巨型章鱼触须有了松脱的迹象。
方少阳却没泄气，反而将力气持续加码。
这么搞了一会儿，此消彼长，深红色大章鱼处于了明显的弱势。
对方恐慌了，想挣脱开方少阳的钳制，却已经晚了。
……
方少阳达成了目的，不再理会那头一时未动的大章鱼，轻松愉快地回归自己的领地，水下山脉那边。
接下来猎食，锻炼，优哉游哉。
只是，某一天的某一刻，他忽然浑身都定住了。
“系统，会不会诞生子嗣啊？”
系统：“无法预测，主人您是进化类型生物，可能和非进化物种之间，出现某种隔离。”
方少阳无法安下心来，他再次顺着记忆的路径，去寻找那头深红色大章鱼。
这次，为了不刺激对方，方少阳跟那艘巨型沉船隔着一段距离。
不过为了方便视线，他对沉船周遭都进行了荧光喷墨，提增了海底亮光。
在亮光下，他在附近区域等待了好久，那头深红色大章鱼才又出来了。
深红色大章鱼出来后，在船四周潜伏了一段时间，大约是想狩猎。
由于荧光喷墨的效果，不少海底生物主动游弋过来，便利了其狩猎。
深红色章鱼狩猎了一些食物后，就从破洞回返了那艘船里。
方少阳继续在附近游逛。
狩猎，训练。
一天过去，他没走。
两天，他也没走。
他走不走倒不重要。
那头深红色大章鱼竟也没现身。
方少阳心头那股隐隐的担忧愈发浓厚。
第三天，方少阳坚持不住了，他悄悄靠近沉船，来到破洞口。
没有触须来袭击他。
他朝着里头喷了一股荧光墨水，然后钻了进去。
船舱内部，同样被海藻藤壶类生物爬满，看不出原本面貌。
在里头行进，就像进了一个古老的岩洞。
方少阳顺着气息，在一个类似于开放食堂的地点，找寻到了那头深红色大章鱼。
现在的那头大章鱼，奄奄一息。
一动不动。
连他进来，都没反应。
“系统，怎么回事？”
系统：“依据常规知识，章鱼将会在不久后死去。”
“在死之前，她不再狩猎，为了将要出生的子嗣做准备。”
什么？！
方少阳看着濒临死亡的深红色大章鱼，心头五味陈杂。
081 十万子嗣！！
那头奄奄一息的深红色章鱼，其实身体已经发出稍微腐败的味道了。
这吸引到少许食腐的游鱼过来啄食。
方少阳驱赶走了游鱼，思考良久，决定将对方转移走。
他用一半触须裹缠着深红色章鱼，剩下一半触须作为四条足，在船体里行走。
先将深红色章鱼拖出这艘沉船，在海底攀爬，方少阳顺着老路，花费了好几个小时，才回返到了山脉那里。
回到山脉这里，是因为方少阳觉得在这里照看对方比较方便。
将深红色大章鱼整个转移进自己之前刨掘出的山洞里。
再给山洞搞上荧光喷墨，原本空洞孤寂的山洞，仿佛变成了暖心的小屋。
然而那头深红色章鱼依旧一动不动。
事实上她的眼睛都几乎完全闭上了。
方少阳甚至怀疑她已经死掉了。
之后，方少阳将一块巨石作为大门，将洞窟堵死，自己去狩猎，锻炼了。
又一天回来，搬开石门，那大章鱼还是毫无动静。
但那股腐败的气味，越发浓厚。
又几天过去，对方的眼完全闭上。
方少阳也确认对方死了。
看着那庞大的尸体，方少阳心里毫无波澜。
既不悲伤，也不嫌弃。
他和对方只有“一夜-情”，谈什么因为对方心绪波动，就鬼扯了。
方少阳正要将对方给处理掉，搬动尸体的时候，他大吃一惊。
只见，那深红色大章鱼身体一侧，不知何时累积起了无数颗椭圆形的卵。
这些卵普遍不大，但莹白柔润。
近距离仔细看，甚至能看到卵的内部在孕育着什么。
一股古怪的感觉涌现。
这感觉，他在作为人类父亲的时候，似曾相识。
艹，他真的要有章鱼子嗣了？？
系统：“章鱼一次性最多可诞生十万颗以上的卵。”
十万颗卵？
十万子嗣？
方少阳看着那一堆的卵，浮想联翩。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章鱼们无法诞生文明，一是寿命这个基因锁，二是独居的生存形态。
如果自己率领一堆有亲缘关系的小章鱼，学人类社会那样对子嗣们进行训练，能不能打破这第二个族群枷锁，制造出一个章鱼社会呢？
不得不说，这想法很诱人。
高智慧的一大缺陷，就是情感需求太茂盛了。
方少阳深居深海超过半年年，时时刻刻都在和这种孤寂的情结做斗争。
甚至有时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如果后头身边有一大堆的章鱼族群的话——
方少阳决定将这想法一试。
“系统，这些卵怎么养啊？”
系统：“静静等待孵化就成。”
一有了新目标，方少阳就给自己拟定了新的日常行动方案。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不再离开太远了，在附近设了几个荧光道场，等着海生物们主动上钩，狩猎够了足以维持体能的食物，就回归石窟这边。
每一天，他都发现卵们在变化。
卵的内部，那萌动的小东西，似乎一点点成长着。
如同人类的胚胎。
终于有一天，第一批的小章鱼破卵而出。
小小的，幼幼的，蠕动着的，密密麻麻。
方少阳不但没有觉得恶心，还有了一股目睹生命诞生的喜悦。
对了。
准备奶粉，啊，不，食物——
方少阳正要这么做，谁想这些刚出生的小章鱼，竟然来到了死去的母体那头深红色章鱼前，开始去吃尸体。
咦？
章鱼幼体是这么来生长的吗？
不管了。
反正自己进化了，自己的后代独特一点也没什么。
就这样，方少阳准备的食物，并没有用上。
小章鱼吃母体来完成初期成长，似乎成了某种仪式。
到最后，最宽达十米长的洞窟内，满满登登，都是不到一指长的小章鱼。
根本数之不清。
方少阳看得都头大。
同时，那头作为母体的巨型章鱼，竟然快被啃噬空了。
方少阳将石头门堵上，去狩猎。
等他带着猎物归来，一打开石门，往内一看。
卧槽，发生什么了？
只见偌大的石窟内，漂浮着不少小章鱼的尸体，是残尸。
方少阳心头一紧，刚怀疑是外敌入侵，就发现不是。
竟是这些小章鱼之间，在互相残杀。
弱小的，被强大的给攻击，咬死，吃掉。
我去——
“系统，这个怎么办？”
这个可不是人类带娃经验可以处理的。
系统：“……”
你也不知道啊？
方少阳琢磨着。
这些小章鱼之所以相互攻击，恐怕不止是对食物的渴求。
还有生存空间的逼仄。
这一窝卵，说有十万肯定是夸张了。
但上万还是有可能的。
它们在吃母体尸体的过程中，也会成长，一旦成长，身边摩肩接踵的同类就是障碍了。
当然，也可能这些小章鱼天生就独特。
总之，不能一直关在石窟里。
方少阳让开了洞窟口，让里头的小章鱼集体出来。
他则在外头用猎物引诱。
食物的气息，很快吸引到了小章鱼们。
无数小章鱼鱼贯游出洞口，顺着本能，往食物处游去。
它们很快爬满了那团被方少阳剥好了皮的鱼肉，争先恐后。
这过程里，有小章鱼掉了队，也有的被后来者挤压驱赶到了一旁。
方少阳看着处于竞争状态的小章鱼们，没有干涉。
弱肉强食，原本如此。
一旦他介入进去，就会影响小章鱼们的成长。
旁观了好几个小时，那块大鱼肉竟然就这么被吃完了。
方少阳趁着工夫，进去石窟里将那些小章鱼的残尸都清理了出去。
看起来，这石窟又要扩建了。
接下来的若干天，方少阳扩建洞窟，狩猎，喂养小章鱼们，到时间将章鱼群驱赶会洞窟内。
小章鱼们肉眼可见的变大。
方少阳扩建洞窟的速度，险堪堪追上它们的体态变化，才不至于让同类相残的现象过于严重。
可若干天下来，方少阳发现了一件事。
小章鱼的数量，似乎变少了。
原先有上万只的话，现在仅仅数千。
他倒不认为，少掉的那些都被同类吃掉了。
或许，有很多自行游弋，离开了大家庭。
毕竟，章鱼本来就是独居生物，离群索居，这是天性。
反而是还留下来的这些，才是异数。
方少阳并不追求所有小章鱼后代都跟随自己，反正他也不是全都照顾得过来。
而随着小章鱼们的逐步成长，方少阳发现了一件奇特的事。
他发现，这些小章鱼里，有一些身体出现了明显属于进化范畴内的改变。
仿佛遗传了他的部分身体特征。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082 海面上的圣光！
比如，
有些小章鱼一根或多根触须的尖端呈现出了趾状，也即利刺形态的雏形。
有些小章鱼喷墨自带荧光效果。
有的小章鱼会在猎物身上来一口，然后猎物很快蔫了，明显是中了毒。
有的小章鱼甚至身体呈现半透明化，如同某些水母。
其他的，像是游得快的，块头长得比其他大的，比较抗揍的，甚至视力听力相对超常的，不知凡几。
方少阳粗略数来，这样呈现出异常的小章鱼，有数百头，占据了族群整体数量的十分之一。
总结起来，这些特异的小章鱼，每个都遗传了他的部分进化特征。
而且随着成长，会不会出现更多特征，或者剩下那些现在看着寻常的小章鱼，将来会不会也出现改变，这都难说。
这些章鱼们彻底长起来后，绝对是一帮好手下。
（他对这些章鱼的感情里所谓亲情是非常淡的，利用之心反而更多）
可方少阳的喜悦很快就被带娃的辛苦所累。
每次带出洞窟去狩猎，方少阳都不得不边带队边在周遭游弋，防止小章鱼们掉队。
即便如此，每次外出，都会有若干数量的小章鱼失踪。
失踪了的那些小章鱼，恐怕是遵循着章鱼族独居生活的本能，离开集体，独自生存去了。
于是没多少天，方少阳就发现自己的子嗣们少了一多半，只剩下约三千头。
当然，由于个体的成长，章鱼群的笼罩面积反而变大了，每次出去，都是乌泱泱一大群。
而随着小章鱼们成长，方少阳还发现了一件事。
他其实是可以和小章鱼们交流的。
交流方式是运用章鱼族的天赋，拟态能力。
将身体颜色、体表整体或局部形态进行改变。
怎么说呢，这有点儿类似于人类里的手语，只不过比手语更难以解读。
之前由于小章鱼太小，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这种交流效果还不显眼，现在他随意变换一下身体形态或颜色，做出一个小小的动作，章鱼们都可以大致理解。
这极大地方便了带娃，以及集体指挥。
方少阳喜悦。
非但如此，他发现凡是那些继承了他进化特征的小章鱼们，理解起他的指令来更加迅捷。
很明显，这些部分进化了的小章鱼智慧也提高了。
而有了这些对指令理解透彻的进化小章鱼，章鱼族群仿佛获得了一个个小头目，或者，小班长。
差不多10头小章鱼，就能分到一头小班长，并追随小班长。
而且这种追随，是随着本能的，根本没有硬性分配。
3000头章鱼，相当于直接组成了300个散碎的班。
恰巧类似于一支人类军队的基层构造。
方少阳不由联想，以后带着这支相当于3个团兵力的章鱼群，足可以横扫水下了。
构想是好的，可惜现实面临着巨大障碍。
没几个月，方少阳就察觉遇到了麻烦。
首先是居住地的刚需问题，这个还好说，水下山脉还有无穷无尽的挖掘空间。
最大麻烦，则是随着章鱼们体型的增长，食物需求量空前增大。
试想一下，你手下有高达三千头平均体长六七十厘米的章鱼，每次出行，该是什么样的场面。
那几乎是狂风过境，寸草不生。
不论是虾蟹贝壳，还是鱼类，几乎都没有剩余。
如果小章鱼们吃海草硅藻，那么这些东西也都会被横扫一空。
所以方少阳很快发现，四周食物“缺货”了。
以水下山脉为核心，方圆十几公里范围内，可吃的东西越来越少。
虽说有游鱼群那些可以补充过来，但这里存在一个时间差。
在鱼群补过来之前，就会缺乏食物，不排除章鱼群会产生内斗。
或许可以将捕食范围往外扩大一些，可距离过长，很难定时定点回返到水下山脉的洞窟群。
另外章鱼们也是对地理环境有依赖的，一旦抵达了陌生地域，掉队的概率就会加大。
方少阳不打算让自己的族群继续减员了。
麻烦还不止是食物匮乏。
有人类盯上了他们这一片儿。
海面上，一艘小型打捞船游弋着。
这原本是艘内河打捞船，所以吨位不高。
之所以开到近海，是因为最近陆地内河买卖不多。
作为打捞船，他们的主要业务也就是承接水下打捞工作，乃至是清理河道之类。
当然也有跟毒-贩子或者军-火贩子合作进行非法贩运或藏匿货品的。
可近段时期风声紧了，买卖受影响。
这还要归结到两三个月前，地区内的两伙小军阀主力团灭事件。
那次虽然公众都推测是两伙人火拼导致的团灭。
但火拼的具体地点，不详。
虽说找寻到了据说是军阀们的船体残骸，但那是洋流漂流过去的，从哪里漂流过去的，已难考证。
这艘打捞船船长的名字，叫耶利米，船上共有各类船工共二十七名。
其实单纯是驾船，用不着那么多人，但这艘船代表的一个小型帮派，耶利米正是帮派老大。
所以船上每个人，都配备了猎枪，甚至还有几把AK步枪。
拉米一些国家局势混乱，军火泛滥，只要有钱，买一些自卫的武器不算什么。
不过其他方面，跟正规的远洋船只差得太多，连设备都不齐全。
耶利米这艘打捞船，仅有吊杆，绞车这种简易设备。
大副同时也是二当家廷斯询问船长耶利米：“老大，真的是这一片儿吗？”
耶利米点头：“应该是不错的。”
“据说莱万老大和迪特尔老大火拼的地点，就是这里。”
廷斯：“所以你认为，那两帮人沉船的时候，船上的货掉进了水里？”
其实那两帮人到底为何在海面上火拼，真正原因不详，有说是用水上决斗划分势力范围的（扯了）；有说双方争抢货源的，当时其实还有第三方人接头；还有说双方头子共用了一个情人，争分吃醋的（谣传）；也有认为双方是谈判或进行某类交易，谈崩而走火的。
反正真相不重要。
而且的确政-府军查抄了两帮人的窝点以后，所获不多（也不排除是被某些官方人贪没了），两个帮派的贵重货物失踪。
但耶利米却摇了摇头，说：“那些捕风捉影，其实没什么重要，你最近听说那些出海的渔民的流传了吧？”
廷斯点头。
耶利米：“渔民们发现这一片的渔获变少了，同时这里又疑似是那两帮人火拼的地点，于是有传说这里出现了海神，海神对两伙人在自己脑袋上打架很震怒，于是出手将火拼的人惩治。”
“连带渔民们也遭受了捕获不到鱼的牵累。”
“这些说法还不算什么，却有渔民傍晚捕鱼的时候，在海面上见到了‘海神的圣光’！”
“我找了好几个渔民才问清楚，所谓‘海神的圣光’，其实是海水里的荧光。”
廷斯：“是这样啊，海里的生物会发光的有不少呢，是渔民们看错了吧。”
耶利米摇头：“如果是一整片海水都在发出光芒，那就不是渔民们眼拙了，其实他们经常出海，什么没见过呢，他们为何不将发光现象当成什么浮游海藻，而是传成圣光呢？”
“我认为，此中必有蹊跷！”
廷斯点头：“老大说得对。”
耶利米忽然激动起来，张牙舞爪。
“如果能查清那‘圣光’的本源，说不定我们能大发一笔横财呢！”
083 水下的杀机！
廷斯顿时也畅想不断：
“老大，您觉得那圣光会是什么？会不会是什么海珍珠？”
耶利米马上否定。
“采珠人可不敢说自己见过能将海水都照亮的珍珠，再说珍珠又不是夜明珠。”
“我认为，那将是远比珍珠更庞大、更珍贵的东西！”
“可以让世人难以想象的珍宝！”
“一旦获得了那东西，我们将咸鱼翻身，人生彻底不同，离开这个没有未来的小国，到北面去闯一闯。”
“老大，您是说我们偷渡去米国？”
耶利米给手下来了个脑瓜崩，呵斥：“什么偷渡，有钱了你能不能换一下思路？那叫合法移民，投资移民！”
“是，是，投资移民。”
“哈哈——”
两人畅快地闲聊着，一时对未来畅想无限。
聊了半天，廷斯才问起正题。
“老大，这一片儿面积也算不小，我们往下怎么查那个财宝的位置呢，莫非一片一片的搜？”
耶利米看了看天色，说：“急什么，等傍晚就好。”
“你没听我说么，渔民们是傍晚才看见海水荧光的。”
“哦，那我明白了。”
打捞船停下来，静待时光过去。
很快的，日头就西沉了。
最终红日落下。
海面上进入昏暗。
廷斯忽然想到一件事：“啊，对了，这晚上海上不会起风吧？”
耶利米：“放心，我是看过天气预报出来的。”
这个时候，船上的桅灯亮了，耶利米却说：“让他们把所有灯都灭掉，然后仔细看海面。”
“啊？是，是。”
很快，所有灯都灭了，海上归于沉寂，暗憷憷一片。
十多个人，全都依照耶利米吩咐，攀着船帮往外头的海面看。
此刻，最后一丝的日光也已消除，稀淡的月亮和星星则出来了，给平静的海面增添了一层神秘。
忽然，一个船员大叫起来。
“啊，我看到了，在那里，圣光在那里——”
什么？！
耶利米赶紧跑过去那边，廷斯等人也随上。
很快，船上所有人都汇聚在一处，朝着同一方位看去。
果不其然，大家都看到了同样的现象。
只见整体昏暗的大海上，正有一片的海水，呈现着莹莹光芒。
在头顶星月的衬托下，无比的圣洁，安详。
“圣光，真的是圣光——”
即便原先还有人认为渔民们的说法是谣传，此刻也不由得心悦诚服了。
耶利米本人更是哈哈大笑，吩咐手下们马上将船开动过去！
很快，这艘打捞船就趁着夜色开到了那片圣光区域。
等到了地方后，他们发现，这片圣光笼罩的范畴，远比想象要大，至少将小小的打捞船给涵盖了进去。
船停在圣光区域的中心，廷斯问：“老大，接下来怎么做？”
耶利米很谨慎，吩咐：“先用小桶，舀一桶水上来。”
很快，一个铁桶被投掷进了海里，打捞上来了半桶水，放置在船长面前。
耶利米近距离观察着那桶水。
他没有从水里看出任何浮游生物的迹象，也即，可排除发光现象来自于微小生物。
耶利米一下激动。
他吩咐：“廷斯，你挑几个业务熟练的，穿戴上潜水设备，从这一处海面下水，往下方探索！”
“一旦发现圣光的源头，马上浮上来汇报情况！”
“是。”
廷斯在挑人，耶利米则命令将船上的桅灯都打开，非但如此，还开启了船舷处的可调整探照灯。
将探照灯功率开到最大，灯头对准了四下的海面。
虽然由于能见度的问题，光柱在水下也照不远，但延伸出去三四十米，还是没有问题的。
而此刻，廷斯精心挑选出来的人手也穿戴好了潜水设备。
潜水服，头灯，呼吸器，除了没有水下助推设备，和一个专业的潜水员也差别不大了。
耶利米看着这十个人，严肃地训话：
“海里，不比内河，水压要比内河高得多，环境也更复杂，所以下了水后，你们都机灵些，不要冒进，一旦发现了秘宝的所在，不要盲目去动，马上浮上来汇报。”
所有人点头。
耶利米：“好了，下去吧。”
十个人由不同方位，纷纷下水，每个人身上后腰部位都连着一根牵引绳。
耶利米等人则静静等待着，盯着水面。
既紧张，又兴奋。
——
方少阳很快发现了这帮入侵者。
这段时间，为了给小章鱼们引路，设置地理坐标，同时也是为了吸引鱼群等前来，所以他经常用荧光喷墨，将一小片海域给照亮。
他的荧光墨汁，持续释放亮度的时间可长达12小时，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会有一部分随着水流飘散开，甚至随着海水的对流往海面浮升。
从那片浮升上去的荧光中，方少阳发现了那帮入侵者，并且荧光中，还混杂了来自海面上的人造强光光柱。
如果是很早以前，遭遇有组织的人类，方少阳肯定避退开去。
可现在，这附近就是他的家园，身后就是自己的三千子嗣。
而且，现在方少阳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的。
他现在四项基础数据平均值已经超过了150，距离四阶生物的上限200点很近了。
他的躯干长度达到了5米，体重也达到了380公斤，绝对的庞然大物。
更别说他那些攻击手段。
所以，他命令小章鱼们停下，自己主动朝着那些人类潜水者接近过去。
方少阳有拟态和身体半透明两种本事，所以他很快顺利靠近了第一个潜水者，并将最长可伸展到20米的一根触须伸展出去。
这触须的有效战斗距离，则为18米。
触须尖端的利刺很简单就将此人抹了脖子。
然后他就不管了，继续奔向下一个。
下水的大概有10人，他悄默默杀掉了5个，就被剩下的人发现了，那些人恐慌无比，纷纷扯了扯上头的绳索，同时自己也迅快向上方游去。
此刻的这些人，距离海面大约六七十米，最快也要四五分钟才能游上去，这就给了方少阳充分的截杀时间。
毕竟他的游动时速最高可达40节。
方少阳又杀了3人，水面上的打捞船才反应过来，牵引绳在绞架驱动下迅速向上方牵引，这才将人类的距离和方少阳给拉开了。
084 章鱼子嗣第一场狩猎战！
水面，打捞船上，有船员汇报船长耶利米，说是十根绳索里有好几根被往水下扯动了，很明显是水下的人要求将他们拉升出来。
耶利米本能觉察不对。
事实上那些人入水根本没一会儿，不太可能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更何况好几根绳索，分别部署在水下不同的区域。
难不成是好几个船员几乎同时发现了珍宝不成？
到底怎么回事，需要让船员出来才能知道。
于是，耶利米命令那几根绞索同时回收，然后，他就紧紧盯着海面。
强光探照灯下，海面清晰可辨。
水下的人还没露面，忽然间，却有一股股血水从下方溢出来。
耶利米瞳孔猛然收缩，忽然大叫：“戒备！”
顿时，船上剩下的17个人，全都拿上了武器，全都是猎枪步枪。
所有人枪口朝着那片冒血的海面，紧张无比。
忽然，浪花翻滚，一个人的脑袋冒出，耶利米阻止及时，好歹没人朝那人走火开枪。
是其中一个船员。
这人露出脑袋后，第一句话却是：“救我——”
话没完整，整个人就被拉扯进了海里。
显然水面下正有什么在袭击他，将其拖带下去。
顿时，所有人心弦崩了，纷纷朝船员消失的海面射击。
紧接着，又一片血红涌现，很显然那船员也被杀了。
不久，海面回归平静。
船上死寂无比。
而其他方向上，即便有下水的船员被吊出来，也只剩下不完整的尸体了。
一下子，船上剩余的人失控了，朝着海面无目的的射击，同时啊啊大叫。
不如此，无法排解心头恐惧。
眼看着好好一场探宝之旅，没过多久，变送命行了。
难不成真的如渔民所说，这片海域有海神，他们是打搅到海神了？
耶利米制止住船员无意义的射击好节省子弹，然后大声朝着海面，用葡语喊叫出声：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魔鬼？海神？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吧——”
话音落，哗啦一声爆响，船舷一侧的海水往上炸裂了。
有什么东西刹那间破水而出。
那东西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脱离海面后竟然腾空而起，直接跃升到了十多米的高处，然后又砰的一声，坠落在了船甲板上。
耶利米抹掉了脸上被迸溅的海水，定睛看去，倒抽口冷气。
他竟看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影影绰绰的，身体半透明一般。
只能约莫判断出有一颗硕大的脑袋，以及好些疑似的触手。
它的整体尺寸，恐怕得有五六米。
非但如此，靠着那些触手支撑起来，其高度竟达到了十多米，他要靠仰望才能望见。
“Fode-se!”
耶利米大骂一声，枪口抬起，就要射击过去。
其他人自然也一样。
一股莫可名状的恐惧统治了所有人，他们只剩下本能了。
而危机感告诉他们，那个东西很危险，甚至致命。
枪弹难以完全躲避，一些子弹射击到了那东西体表，溅出少量淡蓝色的体液。
但那东西竟然整体无碍，好几根无形的触手一同甩动，顿时，十好几个人，有不少人身体被抽飞到了半空，剩下的人即便还站着，手里的步枪也被抽飞，掉进了海里。
仅仅一个照面，所有人就被缴了械。
怎么也算中等武装的他们，在这东西面前，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而这，仅仅是开场。
顺着那些绳索，顺着船的外甲板，竟爬上来许多大小不同的章鱼。
有的体长能达1米，有的则仅仅三四十厘米。
非但如此，连基本体态也有所不同。
这些大小形态各异的章鱼，密密麻麻地爬上船帮，涌进甲板，很快就将残存的十多人给包围了。
方少阳满意点头。
其实他根本没对留在水下的章鱼群下命令，但小章鱼们还是尾随上来了。
他之所以不一照面击杀这些人类，也是想留着这些人作为小章鱼们的练手对象。
现在看，小章鱼们很自觉。
当然，现在爬上甲板的章鱼，全部都是那些身体出现明显进化特征的章鱼子嗣。
也只有它们，在行进速度，执行效率上勉强能跟上自己。
方少阳一根触须抬起一动，所有进化小章鱼们看明白了意思，集体朝着残存的人类气势汹汹扑去。
章鱼族群和人类的第一场的遭遇战开始了。
混合着惨叫，怒骂。
一个人类突然从腰畔取下了一把佩枪，朝着扑来的小章鱼射击过去。
那章鱼被正面击中，砰的一团血雾。
这人哈哈大笑，正要继续朝第二个章鱼进攻，一根伸展过来的触须忽然刺中了他的喉咙。
那触须的尖端竟然颇为锋利。
此人喉咙冒血，捂着喉咙坐倒下去。
然后他看见了袭击者。
竟是另外一头小章鱼。
那章鱼正翘着一根顶端带血的触须，高昂的触须，仿佛蝎子的尾巴。
另一个人类船员，则临时取到了一枚鱼叉，一叉叉中了一头章鱼，还没欣喜，侧面一团墨雾凌空喷来，正中其双眼。
一瞬间，他的眼球部分像是遭到了高辣度辣椒水的刺激，惨叫一声，放脱了叉子，在地面打滚。
没过一会儿，就不动了，只剩哼哼还有身体的抖动。
显然那墨雾里含有剧毒。
船长耶利米不愧曾经是本国军阀的一名打手，虽然没有武器，但赤手空拳，就击退了几个扑来的章鱼。
但他还是没有逃脱被破防的命运。
一头小章鱼以极高的移动速度，几乎是弹跳式的躲避开了他的拳脚，并且一跃而上，爬到了他的后脖颈处，接着利用触须缠住了他的脖子。
那力道颇大，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畅。
耶利米正要伸手将这东西拽下来，小腿处一痛，低头一看，不知何时另一头章鱼攀爬到了他的小腿上，竟然张开了类似于圆口生物的嘴巴，朝着他的小腿在撕咬。
还没反应过来，耶利米惨叫一声。
那章鱼的圆口离开时，竟有一口血肉被带了出来。
可见那章鱼的牙口之锐利。
接着，更多章鱼攀附到了耶利米身上。
这个身高一米八五的壮汉不久就因为疼痛，以及貌似被注入进身体的毒素而倒下。
倒下的时候，他侧面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人类队友，竟也全部倒下了，倒在他的前头。
意识昏沉的那一刻，无穷的悔意，还有恐惧涌来。
这些，到底是什么怪物……
085 废弃游轮中的尸山
方少阳看着满甲板的狼藉，还算满意。
小章鱼们虽然伤者众多，但真正受重伤致命的，很少。
总之，这一场章鱼族群对阵人类的战斗，完美收官。
结果还是次要的，他竟从这次战斗里，看出了团体合作的那么一丝味道。
比如，皮糙肉厚体型大的章鱼会顶在前头，灵活快速的章鱼则会穿插绕后。
而像是会使用毒雾，使用利刺的，则对准敌人要害加以突袭。
进化过颚部，甚至拥有毒牙的章鱼，利用撕咬或毒素注入瘫痪敌人，有缠绕能力的则禁锢敌人四肢脖颈。
总之，只要被近了身，寻常的人类根本难以抵挡一拥而上的攻击！
不过高兴了一会儿，方少阳又忧虑起来。
看起来这一片地方，不能继续待了。
有这艘船出现，就不防备还有其他的船。
他始终也没忘记北面那个国家米国在追缉他。
半个小时后。
这艘船的甲板被清理一空。
如果有其他人类后续来到此处，登陆这艘船之后，会发现除了人类船员不见了，船上的其他一切都照旧。
仿佛那些人类都是凭空失踪的。
这又是一个妥妥的幽灵船事件。
不是方少阳愿意这么搞。
这船上没发现炸弹和重火力武器，他没法将船搞沉。
方少阳此刻正带着族群搬家。
他的搬家目的地，是之前的那艘大型沉船。
那是这些子嗣的母亲，那头深红色巨型大章鱼的居住地。
前行了大半天工夫（需要照顾集体的速度，防范掉队），方少阳才带着小章鱼们来到了那艘沉船处。
现在一看，这艘沉船还是雄伟无比，露出到泥沙之上的部分，高度达二十米。
估计之前，是一艘豪华超大型游轮，类似于泰坦尼克号什么的。
方少阳在这艘斜着倾倒在海床上的游轮不同壳体部位上，发现了好几个破口，也不知道是海水腐蚀的，还是船体撞击到礁石撞破的。
这些破洞大约也是其沉没缘由。
方少阳并不关心这个。
他带着章鱼族群从最大的一个破口进入，一路使用荧光喷墨，对这艘沉船做了初步探索。
这的确像是一艘大型游轮。
里头房间无数，而且宽阔，令人想到那些豪华游轮上的套房。
不仅如此，还有诸多功用不同但现在不容易分辨具体用途的聚会场。
包括赌场，会所，电影厅等。
方少阳放下心来。
这么大的内部空间，这么多的房间，足够子嗣们分开来居住了。
至少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只是有件事很奇怪。
这看着像是一艘大型游轮，载客量以千计。
但自己一路探索，却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具人类尸骸。
那些房间，娱乐场都是空的。
难道是船难一发生，船上的人集体脱逃成功了？
这又是多少年以前的事？
方少阳让小章鱼们自行走动，自己独自探索。
很快，他找到了这艘沉船的机密，并大吃一惊。
在沉船大概正中央，一处舞池里，他发现了一堆可疑物什。
那像是一大堆无规则堆垒在一起的垃圾，表面覆盖了无数的泥沙以及海藻。
但将这些泥沙藻类贝壳给除去，露出其下的，却是白森森的人类骨骸。
粗略估计，这大舞池里的尸骸数量，不下一千。
从尸骸特征判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即便是前刑警，又在海里生存超过了半年，基本已对任何尸骸不感冒，方少阳也被眼前的尸山震撼到了。
毛骨悚然。
死亡还不是最主要的。
但看着许多人的死亡状态，貌似是先被捆缚住了手脚。
非但如此，考虑到这些骸骨上没发现衣物碎片之类，死前像是根本没穿衣服。
难不成，这些人其实是被绑架了？
绑架者绑架了全船所有人，打劫后，让他们赤身果体，又集体杀死了？
作为前刑警，经手以及看过的案件和卷宗无数，这种情况不是不会发生。
只是从没听说过有一桩近似案件，受害者数量有这次的多，这种案件，必然是历史上留名的，又为何自己没听说过？
总不会这艘巨型游轮行踪一开始就没有被记录，沉没后也没被追查去向吧？
怎么都说不过去。
作为前职业习惯，方少阳在尸山骸骨中翻找起来，想得到部分线索。
最终他得到了。
在骸骨山的中间，他发现了一个祭台一般的东西。
这祭台表面，雕刻着古怪的纹路，像是文字，又像图案，或者是图案形态的文字。
而在祭台的中心，还矗立着一个玉石雕塑，雕塑的外观，看不出其原本形态。
总之，像是某个生物。
这生物似乎有着所有已知动物的特征，集体糅杂在一块儿，变得不伦不类。
从不同角度来观察，能归纳出许许多多的近似的物种形态。
他甚至能从某个视角看出那雕塑类似于一个大章鱼，也即自己这个族群。
这到底是谁雕刻出来的，寓意又是什么？这个千人坟场祭奠的又是什么？这些人死去到底是被打劫了，还是因为在舞池里举办了一场诡异的祭奠，所有人都因祭奠被害了？
越想，越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算了。
无论是什么古怪事件，看沉船的年代，也都是很多年前了。
上百年不至于，几十年肯定有的。
和现在的自己无关。
得到了新的居住地，方少阳所率领的章鱼族群安稳下来。
继续狩猎，拓展生存区域。
一个月过去，又一个月过去。
方少阳的苦恼又来了。
三千头章鱼子嗣，成长非常快速。
现在章鱼们的平均体长，竟然达到了1米。
里头最大的，有三四米，超过了方少阳的本体三分之二。
居住还罢了。
挤一挤总容纳得下去。
却还是那个老问题：食物不够了。
这三千头大块头章鱼，每天对于食物的欲-望几乎无穷无尽！
方少阳再有能耐，也无法满足所有子嗣们的食物渴求。
他每次带队出征，沿路的几乎所有海生物，只要是章鱼们会吃的，几乎都不会剩下。
方少阳看着族群内部零星出现的同族相残行为，一时间头大。
这时，他意识到现在的族群形态，大概是不合理的。
他的确是想靠着构建章鱼族群，搞出来一种章鱼文明的雏形。
但是这种雏形，绝对不是靠着家长包办可以促成的。
想一想陆地上的狮群，雄狮一旦长大，就可能被驱逐出狮群。
因为完整的狮群里一般只允许两头成年雄性狮子，传统上甚至仅有一头。
所以，方少阳诞生了无可奈何的想法。
莫非，像人类社会一样，一旦长大了，孩子就得离开家，自力更生，自立门户？
也只好这样了。
086 和万千子嗣分家
其实仔细想一想，分家不见得是坏事。
在自己的庇护下，这些章鱼族群根本经历不了真正的风险。
自然就无法获取到足够生存体验，无法激发体内的潜力。
长此以往，或许就会影响到进化。
同时分家也能解决掉单一区域食物不够的问题。
于是，方少阳有了决断。
他琢磨了好几天，决定将章鱼族群划分为10个单位。
章鱼群一共3000头左右，10个单位每个300头，相当于一个小号的人类步兵营。
而章鱼中，得到明显进化遗传的，有三百头左右。
平均下来，每个单位族群能分到30头左右的进化章鱼。
这对于单个族群的存活，已经能起到稳定锚的作用了，足以保障此族群不会被简单灭掉。
只是构想很好，怎么具体实施，很是耗费了一段工夫。
章鱼们智慧的确提升了，但还理解不了分家的概念。
或者说，章鱼之间的交流能力，还表达不出这个意思。
没办法，方少阳只好以行动为诱导，让这些章鱼们先适应。
每次狩猎，他都只带挑选出的三百头章鱼外出，一番狩猎后，归来，将它们驱赶到某些固定的房间。
之后带出来第二队的三百头章鱼，以此循环类推。
多日下来，章鱼们习惯了小队共处，第一步达成。
其实方少阳感觉，他能这么顺利，也源于每一单位族群里，30头左右的进化章鱼的带领功效。
这些进化章鱼对于方少阳的指令理解更快速和透彻，再由它们指挥，引领普通章鱼，就形成了一个立体的指挥网络。
这么多天过去后，分家行动，正式开始了。
方少阳带领着一队300头的章鱼，离开沉船位置，向一个方向跋涉，长达十几公里的行军，然后停下，对里头的进化章鱼们利用身体语言做出了一些指令。
甭管它们能不能完全理解。
然后，方少阳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此地。
他的移动效率，刚刚在进化初始阶段的小章鱼们是绝对赶不上的。
这些章鱼已经不是菜鸟了。
一旦发现方少阳不在了，或许追逐一段儿距离追不上，就会适应下来，安营扎寨。
因为新地点新食物，比前头的拥挤比起来，更自由。
接着，是原样输送第二队到另一个遥远的地点，第三队，第四队。
折腾了好几天，方少阳分别送走了八支队伍。
然后，他又带走了一队。
留下一队。
这一次离开，他就不会再回来了。
带着300头章鱼离开了不知多远，反正过了好几天，已经处在新海域了，方少阳才停下。
然后，他又面临抉择。
是继续带着这300头章鱼吗？
带着，就还是老问题，会影响这些章鱼们的自立性，阻碍进化。
不带，就是自生自灭。
方少阳一咬牙，决定放手。
他没有回头，一连游出去数百公里距离的海域，才彻底停下。
到此，十支队伍的章鱼，全都放养了。
怎么说呢，心头五味陈杂。
就像将孩子养大到足以远离家园异地上学的父亲，既安慰，又不放心。
最终，方少阳说服了自己。
分离就总有再相聚的一天。
他将三千头章鱼给分离出去，分散到无限的大海里，也是在扩展章鱼族群的可能性。
没准若干年以后再相会，这些进化章鱼们就具备了成立真正的章鱼社会的基础呢。
章鱼族文明，将不是传说。
这么一想之后，方少阳浑身的轻松。
毕竟好几个月带着三千个娃子，那肩上的担子非同小可。
现在松闲下来，一时竟不知要去做什么。
嗯，为了长远考虑，还是要继续提升自己。
继续提升，就逃不掉冒险。
冒险才能遭遇新的强敌，产生突破。
单靠着日常锻炼俯卧撑，很容易碰上瓶颈。
冒险，则也有不同途径。
一是前往深海。
现在方少阳能潜伏进深海的深度极限，他没有去证实，估计2000米深是有的。
不过他担心患上深海孤独症，短暂去个一两次可以，天天呆在深海，就受不了了。
另外一个，或许可以通过内河渠道，去陆地上转转。
陆地上的猛兽们，难缠程度可不比大海里小啊，因为陆地生物在战术的灵活性方面有更大提增空间。
反正附近的大陆是南米大陆，南米又以森林广阔出名。
不怕被人发现。
咦，等等——
他记得，南米最著名的一个地理特征，是有一个世上最大的热带雨林，有说法是这雨林相当于地球的肺（显然过于夸大了），非但如此，还有一条世上数一数二的河流：
亚马逊河！
这条河流，在地理乃至生物领域杂志上，出场频率非常高。
当然也有太多的怪兽类电影挂上了这条河名头的原因。
反正方少阳顺着亚马逊河，就可以自由出入热带雨林和大海之间，遭遇到更多新奇生物，和陆地生物较量较量！
只是，设想归设想，总有现实问题。
“系统，我要通过亚马逊河流，去往陆地上的热带雨林，需要做什么准备？”
系统：“您是海洋生物，要陆地生存，需要克服两个问题。第一您是咸水生物，去往陆地内河，必须能适应淡水的环境。”
方少阳点头：“继续。”
系统：“此外，您需要肺部呼吸的能力，增添一个肺部器官。”
方少阳：“这个我知道，需要寻找具备肺部器官的海生物，作为进化的前提是吧。”
系统：“如果您适应了淡水生存，那么不需要具备肺部器官的海生物，只要是水生物，就行。”
那就明白了。
具备肺部的水生物太多了，不需要特别在意。
那就只剩下第一个问题。
他是咸水生物，要怎么能够适应淡水环境呢？
系统：“海水生物无法在淡水中存活，是因为海水中盐分远比淡水高，形成不同的渗透压。”
“海水生物体内的渗透压比海水低，所以体内水分会不断流失到海水中，然后喝海水来补充水分。”
“如果海生物来到了淡水环境，体内渗透压比外界水体高，外界水分就会反向渗透进生物体内，由于这些水分难以被排出，所以海生物会肿胀而死。”
方少阳：“难道就没有淡水海水都能生存的鱼类吗？”
系统：“有的，比如凤尾鱼，大马哈鱼，不少鱼类可以短时间或长时间生存在不同盐度的水体内——”
方少阳：“所以只要找到那些鱼，我就可以通过进化来改造身体，适应淡水环境？”
系统：“……”
“您可以这么理解。”
总觉得，自己插话早了。
系统有些话没有说完。
算了，反正这些鱼类也不是什么稀有物种。
先找一找吧。
方少阳还没找到这些两面派的鱼类，倒是又发现了一个新奇物种。
087 吸血鬼幽灵蛸
水下1000米。
方少阳遭遇到一头奇怪生物。
它并不大，体长20厘米不到，但形状奇特。
有一对儿耳朵一样的鳍，眼睛圆圆的。
它的整体形态，看着像章鱼、乌贼、鱿鱼，这些头足类生物，但又不完全像。
水下长相奇特的生物多了，并不值得探究。
但方少阳靠近它的时候，这东西身上忽然发出了幽亮的光芒，并迅速逃离。
它的速度相对体型并不慢，可惜在方少阳这个单根触须能伸展出一二十米的庞大怪物来说，不值一提。
所以它左冲右突，却发现总被方少阳堵到，于是不再逃跑，身体下半部分忽然像伞裙那样扩张开来。
方少阳本以为这东西是想释放墨雾一类攻击手段，谁想它扩张开的伞裙部分竟然一下倒转，像是翻皮一样，裹卷到了自己的主干身上。
此刻的它像是个团成团的刺猬球，因为它的那些腕的内表面，布满了尖牙一样的利刺。
我去——
它碰上的却是方少阳这个更不讲道理的怪物。
一根触须的尖端直刺出去。
比它更长的利刺一下子刺穿了其身体。
蓝色的体液从破口处涌出，那是它的血液。
接着它全身的亮光从暗淡到寂灭，整个身体软下来。
它死了。
方少阳三两口将这东西给吃掉了。
他不怕有毒，自己有毒素提取能力。
没想到系统主动提示：“恭喜，您可以开启新的进化项目。”
什么意思？
系统：“您猎杀的生物名叫幽灵蛸，它的独特处，一是身上覆盖着发光器官，可以随心所欲发亮和熄灭，二是腕部拥有利齿状尖刺。”
“它算是您的近亲物种，您可以配合进化点得到新的能力。”
这样啊。
说起来方少阳本身就有发光能力。
他拥有荧光墨囊。
但荧光墨囊是靠喷吐荧光素到海水里，和海水里的氧气相互作用，诞生光芒。
可方少阳发现了一件事，越是深海，海水的含氧量越低，他的荧光喷墨效果就越不明显。
其实进化荧光墨囊的时候，方少阳就可选择进化身体发光能力。
但那样所需的进化点实在庞大。
现在有了幽灵蛸的发光器官作为底子，所需的进化点大大减少。
但获得发光器官不是问题，你想获得多少，才是关键。
每在身体上增加一处发光器官，所需要的进化点都是会倍增的。
所以方少阳很难将自己搞成一个全身都会发光的生物，成本太大，也没必要。
方少阳选择了在一根触须的顶端部分增加一处发光器官。
这样耗费的点数很少。
发光器官的工作，是需要消耗身体能量，以及体内相应物质的，一根触须会发光就足够了。
他大可以将那根触须伸展开去，顶在前路，作为照明路灯来探路。
可伸展出最高20米长度的照明灯，足以让他将自身本体隐藏，还能看清前路。
何况随着不断进化，触须的伸展长度还会继续提升的。
非但如此，这个小小的指路明灯，还可以作为狩猎的诱饵，引诱其他深海生物主动靠近。
然后他隐藏在黑暗中的本体就可主动突袭，使得狩猎成本大大变小。
让方少阳真正欣喜的，反而是第二项进化项目。
他利用幽灵蛸的腕足尖刺，在自己的吸盘部位，正中心，进化出了一根根的尖牙。
这些尖牙，每根长度都是好几厘米起步，其硬度和尖端的利刺相仿，而且都是可以自由伸缩隐匿的，不妨碍吸盘的吸附功能。
不用提，这些尖牙，对他的战斗增益是改革性的。
原先他的主要攻击手段是尖端利刺，然后是触手+吸盘的裹缠，裹缠是相对慢的，毕竟猎物都是会挣扎的。
而裹缠住对方，他的身体也会靠近对方，变相增加风险。
现在所有吸盘上都可冒出坚硬的利刺的话，他仅靠单根触手，就可以攀附到对方身上。
就算不用吸附裹缠的能力，触须随便一下子抽过去，打在对方身上，也能带下来一块的皮肉。
也即，他相当于获得了八根带钉子的皮鞭。
如果八根长鞭同时挥动，向四面八方甩击，他将可以在群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毕竟穿刺动作需要额外耗时，甩击却不需要。
现在，具备了吸盘尖牙，他登陆以后，在雨林冒险，就多了几分把握。
然后，方少阳又在深海碰到了第二种奇特生物。
这个生物，是他的同族，一种小型章鱼。
据系统介绍，叫达纳章鱼。
这种章鱼的奇特之处，是它竟然能够朝着猎物发射射线束，将猎物致盲，从而捕获到目标。
这完全类似于超级英雄电影里的超能力。
当然，限制是有的，而且很大。
这种光束放射能力，不像身体的发光，难以长时间持续，且身体构造所限，他只能拥有一处光束释放器官。
方少阳想了半天，异想天开。
他竟想将这个光束发射器官，选择在眼睛的部位，和双眼重合！！
这么去设计，是有理由的。
这种光束释放能力是为了将敌人致盲，那么就必须第一时刻看到敌人双目。
能第一时刻捕捉到敌人双目位置的，恰巧也是自己的视觉器官。
方少阳耗费了好长时间，才将眼睛的改造完成。
过程比较痛苦，毕竟是器官重塑，来增添新功能。
完成改造之后，他做了尝试。
从自己双目直接射出了两道射线，射程竟超过了十米。
这还是由于海水的阻隔。
如果是陆上，肯定距离更远。
方少阳找了几条鱼作为致盲的尝试，发现这个射线释放能力，多少是有些作用的。
而且由于是和双眼叠合，随着调整焦距，眼球形变，释放出的射线竟可以产生聚焦和扩散效应。
聚焦的时候，所有光线归于有限的一点，扩散的时候，则可以将照射范围扩展到数米的直径。
方少阳喜悦，随着这能力逐步进化，他或许可以一眼扫视过去，将复数的敌人进行致盲。
毕竟属于范围攻击了。
有了这些准备，方少阳离开了深海，正式前往目的地：亚马逊河。
在到中上层水域的时候，方少阳捕猎了几头海豚，看看能不能获得新的“超能力”：
超声波。
却被系统告知，这需要先增添发声器官。
而且由于海豚科和章鱼科物种差异极大，需要海量的进化点数来辅助改造，方少阳暂时作罢。
可他相信有一天，他早晚要获取这样的能力。
因为发出声音，是生物族群的低成本交流方式之一。
088 抵达亚马逊河！
方少阳并不具体了解自己所处的位置。
他只能大致推测，自身处于北大西洋和南大西洋的交汇地带。
至于亚马逊河的位置，找寻到出海口就行了。
他记得曾经看过一次南米地图，亚马逊河的出海口都在南米大陆东面，其最大的一处出海口，恰好和赤道线相交。
方少阳不知道经纬度，他只能先往西走，抵达南米大陆的近海区域。
濒临海岸线，人类活动越加频繁，近海海面总有大量船只在游走，各类型的船都有。
方少阳躲避着所有船只，没有一次冒出头。
他可不想被人类发现。
这么摸索了几天，他终于知道怎么找寻到入海口了。
亚马逊河虽然长度世界第二（6400公里）。
但它却是世界上水流量、流经区域最大的河流，水流量比其他三大河的总和还要大几倍，流域面积占据南米洲陆地面积的40%，其支流更是最多，支流数量超过1.5万条。
这么多的支流，这么多的陆地涵盖面积，它的航运也是非常发达的。
远洋货轮转内河航道后，可以将货物便利地运输到南米各地。
方少阳尾随着几艘货轮，很快找寻到了亚马逊河的最大入海口。
许多的船只在这里进进出出。
方少阳抑制着即将展开大冒险的激动心情，在河底攀爬，逆着河流方向向上溯行。
没行进多少公里，方少阳身体就微感不适了。
卧槽，忘了做一件事。
他是咸水生物，必须先进行能适应淡水生存的进化。
他在河流入海口处，已经捕食了不少鱼类。
相信不少鱼是淡水咸水环境都能适应的。
因为许多鱼类会在繁殖期间去到入海口附近产卵。
他相信自己捕获的那些鱼类里，必然有可协助自己进化的。
正要这么去做的时候，他忽然停了。
等等，
我为什么一定要特意进化成适合淡水环境的生物？
其实，能否在不同盐分度的水体环境中生存，在于体内的渗透压。
问题是，方少阳并非是一般生物。
他本身就经常变换生存环境。
一会儿换到了深海，一会儿又到浅海。
何况他的身体进化，有许多就和对水压的适应有关。
比如防御的整体进化，皮肤的进化，腕足的进化。
他现在身体能大体防御子弹，难不成还锁不住体内外的水分进出不成？
何况方少阳也意识到了。
过多的特意改造身体，其实不是好事情。
生物体不是机械构造，可以随意更换模块，它是有变化极限的，如果你什么都想要，可能会变成四不像。
甚至畸形怪胎。
所以能靠着身体慢慢去适应的，就不要轻易改造。
说不定哪种改造，就反过来降低了生存能力。
于是，方少阳接下来好些天里，特意控制皮肤的松紧度，来抵抗体外的水分渗透进身体内的图谋。
慢慢的，他的不适感就降低了。
到后来，甚至不必特意控制皮肤，都能行动自如。
这之后，方少阳才有心情慢慢探索河流。
亚马逊河支流诸多，水域漫长。
方少阳怕迷路，就忽略了那些途径的支流，只选择河体最宽大的主干河流。
内河的生物群落，自然和大海里的不同，其丰富性，数量，都比不过大海。
方少阳随意狩猎了一些，兴趣缺缺。
不过随着河流的深入，难缠的生物总算越来越多。
前方，就发生着一出族群大战。
七八只黑色鳄鱼在和十多只同样黑色形体类似于獾的生物，在水下搏斗。
鳄鱼群平均有三四米的体长，最大的一只看着竟超过了5米。
那些黑色的獾平均体长也有两米。
系统进行讲解。
“黑凯门鳄，凯门鳄里最大的品种，体长最低1.8米，体重最低100公斤，最大可达到5.5米，体重则最大达850公斤，食谱广泛，是亚马逊河的顶级掠食者。”
“巨型水獭，体长可达2米，体重30公斤，生性凶悍，好斗。”
看面板数据，黑凯门鳄占据了碾压性优势，巨型水獭顶多数量多一些。
方少阳本以为战斗会很快出结果，以黑凯门鳄的绝对胜出而告终。
谁知道，战斗竟空前激烈。
那些巨型水獭在水中的灵活性出乎预料，它们快速地游走，躲避着黑凯门鳄的撕咬，并且利用利爪，甚至嘴巴反击黑凯门鳄。
它们的游泳姿态更是无比自如，往往能险而又险地躲避开黑凯门鳄的巨嘴。
双方在一定的区域内反复展开拉锯战，搅动了水流。
随着双方出现伤损，红色的血水一次次冒出，渲染开，更增添双方的血性。
方少阳看得如痴如醉。
大海中的生物最凶悍的多半是各种鱼类鲸类，说实话没有四肢的它们，战斗起来画面略显单调。
可前方那些鳄鱼和水獭却不同，可观赏性也更强。
不过，战斗的天平慢慢在倾斜。
巨型水獭虽然有数量优势，却不是压倒性的，它们的体型更是不如黑凯门鳄。
所以相较于黑凯门鳄，出现在巨型水獭方面的伤损越来越大。
最终，不知道战斗了多久，巨型水獭群撤退了。
留下两头巨型水獭，一头是被黑凯门鳄咬中死亡翻滚死掉了，另一头伤势过重没有了行动能力。
而黑凯门鳄这方面，虽然多少表皮带伤，有一头鳄鱼的眼睛还被划伤了，却没有战死的成员。
它们并没有去追逐撤退的水獭群，而是开始分食留下的那两头遗留的巨型水獭。
一时间，水面下血水无数，两头巨型水獭被分裂成了许多碎块儿。
方少阳心头对这种残杀毫无波澜，反而在心头燃起了斗志。
在水獭被吃光的时候，方少阳收起了自己的拟态和身体半透明化，向着黑凯门鳄们主动发起了攻势。
这也是他作为海洋生物，和陆地生物的第一场较量。
战斗对比，一对七，方少阳处于数量劣势。
对方的平均体长、体重，逊色于他。
但是其中最强壮的个体，却比他身体更长，体重更高，甚至是他的2倍。
可是，方少阳对自己获胜拥有极强的信心！
089 大战黑凯门鳄！
方少阳拥有的战斗手段很多。
毒囊喷出墨雾，触手缠绕，毒素注入，还不算什么双目放光将对手致盲。
他最大的倚仗，则是8条战斗触须。
每根触须，可伸展出18米的有效战斗距离，尖端有着利刺。
而不久前，他还在吸盘上进化出了一根根尖牙。
所有尖牙的数量，高达2000颗！
不过，河流底部的地形，却不利于他。
河底几乎都是淤泥，没有可供攀附乃至躲藏的礁石。
所以方少阳不得不特意分出来三根触须作为支架，刺入河底并稳定重心。
剩下的5根长长触须，则一同由不同方位、角度，朝着黑凯门鳄的族群刺去。
虽然双方相隔了十好几米，距离却急速拉近，因为不论是触须的弹射，还是黑凯门鳄的游动，都非常迅快。
触须的尖端利刺几乎一秒不到就刺中了正面奔袭过来的黑凯门鳄身体。
嗤啦啦，尖端的利刺竟然从黑凯门鳄的体表划拉了过去，并未明显划破皮肤。
方少阳吃惊。
看来这种生物的体表硬度，绝不是他在海底遭遇的那些生物的样子货。
海底生物，包括那些大型掠食者，不管体型多么庞大，总会被他一次就搞破防。
当然，不能破防，也有着穿刺角度的原因。
方少阳的尖端利刺翘起，再次朝着黑凯门鳄的皮肤刺去，总算小小刺入。
虽然不深，可也意味着对方的装甲不是不能破坏。
不过由于这个原因，方少阳没能阻止黑凯门鳄的进袭，对方很快近身将他包围，混战开启。
不得不说，由于长时间没有天敌，这些黑凯门鳄的胆量极大，面对着方少阳这个大约根本无法识别的诡异形态生物，竟然丝毫不憷。
这也是方少阳的愿望。
如果对方不战而走，那才没有意思。
虽然被近身了，方少阳也并不担心。
他超长的触须，制造出了充足的转圜空间。
他可以将这些触须作为随意变向的标枪、鞭子，以及绳索。
向黑凯门鳄们刺击，裹卷住对方身体包括长尾巴，甚至直接抽甩鳄鱼。
黑凯门鳄的体表纵然坚硬厚重，但它坚硬的不包括腹部部分，所以触须的尖端利刺刺中它们的腹部，并不困难。
而进化出尖牙的触须吸盘，每次抽甩到其腹部时，也会带出一片血雾。
而且鳄鱼们有一项种族弱点，它们的嘴巴颚部较长，合拢的力道，堪称数一数二，但张开的力量却不大。
所以一旦被触须裹缠住了嘴巴部分，就形同于丧失了攻击能力。
当然，方少阳的弱点，是他为了稳固身体在河底，只能分出5跟触须对战7头黑凯门鳄，难以顾全所有。
所以最终还是被鳄鱼们成功近身了一两次，咬中了几口。
不过损害不大就对了。
且随着它们因方少阳的攻击而重伤撤出战斗减员，场面变成了五对五，方少阳越来越游刃有余。
随着战斗的进行，胜利天平在朝着方少阳这边倾斜。
黑凯门鳄渐渐体力不支。
它们从无所顾忌，凶性大法，到精神疲惫，诞生退意，再到出现恐惧，急欲撤出战场，亚马逊河霸主的气势不再。
偏偏，方少阳的触须覆盖范围极大，每当有一头鳄鱼想掉头逃跑，都会被速度更快的触须追上，扯住它们的尾巴，将它们拉扯回战场。
如果鳄鱼们能在水中发声，估计会哀嚎和求饶。
总之，每一头还能战斗的鳄鱼，都不得不继续陪同方少阳玩战斗游戏。
最后，几头黑凯门鳄干脆摆烂，不攻击了。
方少阳撇撇嘴，也没了兴趣。
如果这些鳄鱼再多几头，兴许真的能让自己左支右绌，遭受挑战。
现在对方显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将所有触须回收，放过了7头鳄鱼。
7头黑凯门鳄如逢大赦，掉头鼠窜，估计再也不敢来这一片晃荡，以后见到方少阳就会绕着走。
方少阳继续前行，见到了水里更多的强悍物种。
食人鱼。
具体说，是食人鱼群。
单个的食人鱼，其实胆量不大。
可一旦成群，可谓天不怕地不怕。
方少阳虽然体表硬韧，也不敢赌被这些东西一拥而上的时候，能不能完美应对。
因为他看见这帮大型食人鱼群围攻另一片鱼群，一个回合过去，对方只剩下鱼骨头了，连内脏都没了。
以后有了更好的攻击手段后，再来挑战吧。
巨型狼牙鱼。
这种鱼体长可超过一米，上下颚有着两排狼牙一样的利齿，咬合效果惊人，能轻易刺穿其他鱼类身体。
而且它们竟敢主动攻击食人鱼，将食人鱼作为食物（当然是在后者族群不是过于庞大的时候）。
对这货色，方少阳反而游刃有余，他不怕敌人目标大，反而怕目标小。
他只用利刺突袭，就轻易解决掉了几只狼牙鱼。
巨骨舌鱼，类似于狼牙鱼的战力进阶版。
它的体长更大，鳞片厚实，仅次于遭遇过的黑凯门鳄。
巨骨舌鱼的舌头上有着坚固发达的牙齿，这也是其得名缘由。
它最大的攻击手段，反而是它的长尾巴，甩击力惊人。
方少阳亲眼看到，它用尾巴甩中了一头体型相差不大的其他鱼类，对方竟然一下子身体瘫软，伤处溢出鲜血，恐怕被直接震碎了身体脏器骨骼。
即便是方少阳，也不想被近距离来一下。
公牛鲨。
乍开始碰上，听到系统讲述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以为鲨鱼都是在海里生活的。
谁想，这的确是一种能同时在淡水和咸水环境里生活的鲨鱼。
也因为此，它比大白鲨等鲨鱼对人类具备更大的危险性。
方少阳击杀鲨鱼的次数多了，并不感兴趣。
就这样，方少阳边往亚马逊河主干流的上游走，边寻找强悍敌人。
慢慢的，可以挑战的对手越来越少，他有了离开水体登岸的打算。
偏偏这个时候，他发现了异常。
前方有一片区域不知发生了什么。
其他鱼类行经此处时，甚至包括鳄鱼，都会绕着走。
然后。
一群红腹食人鱼鱼群行经。
这帮食人鱼群平素横行无忌，谁都不怕。
可就在它们行经那片区域上层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集体身体颤抖。
许多食人鱼瞬间丧命，变成了水中的漂浮物。
剩下存活的食人鱼则一哄而散，队形都不敢保持了。
这和它们平时的集体行动原则背道而驰。
显然是刚发生的突袭，击懵了它们。
方少阳看着前头的那些画面，忽然灵光一闪。
难道，是那种传说中极其离谱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