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六
“……”
气氛凝固了一瞬间，罗曼的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所罗门’。
所以，关于符渊和盖提亚战斗的问题，他有点慌。
至于符渊之前的秒杀行为，他将其归咎于魔法使的神奇之处。
正面战斗，他对符渊的认识，大概还处于之前对付崩坏神的时候。
所以对于符渊直接刚正面的行为，他好像也没有那么不满……自己好像也有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了。
真好呢，罗曼摸着自己手上最后的一枚戒指，陷入了怀念？
“……”
“有兴趣加入我们吗？符渊。”
“人类也好、未来也罢，我早已不再抱有任何兴趣。”
“人类的未来是没有价值的，不说因为恐惧消灭的结局。
单单自我的消灭更不用说，还有着各种存在会消灭的结局。”
“所以加入我们吧，我们明白你对人类的认同，所以为了人类的存亡，我们更要毁灭这一切，回到最初的时间，然后修正人类的错误。”
语无伦次，毫无逻辑，现在的盖提亚状态不是很好，矛盾，扭曲可以没有任何不适的套在他身上。
说来可笑，想要毁灭人理的盖提亚，已经……疯了。
祂是兽，怜悯之兽，祂和所罗门见证了人类各种毁灭结局的祂，想要扭正这个事实，祂的尝试就是毁灭人理。
然后制造一个无比巨大的魔术术式，用自人类诞生以来所有生命活动产生的能量，回到创世纪。
曾经和祂，勉强也可以算作一个颜值实力智商并存的家伙，可惜，被自己的怜悯和人类的所做所为，逼疯了。
不过，至少还可以思考。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根冰冷的长矛，狠狠地贯穿了祂的肩膀，而符渊紧跟其后，踩在勉强避开要害的盖提亚身上。
然后面无表情的抽出，将刚才还非常有逼格的盖提亚甩到一旁。
很突然，突然到七十二魔神都没有反应过来，很快，快到盖提亚只能勉强避开要害。
然而反应过来的七十二魔神并没有立刻反击，反而楞在原地，迷茫的注视着身上充满‘无’的符渊。
太像了，和王一样，一样的不把一切放在眼里，一样的……没有心。
“咳咳，不愧是那个人曾经看中的人，不过既然你已经步入了他的后尘，你就更不应该拒绝我啊！”
“人类已经无可救药了！只有从源头上改变一切，只有从源头上才可以啊！”
盖提亚没有去看自己肩膀上的伤口，他同样注意到了符渊的气质，那种让他无比怀念，无比厌恶的气质。
“那与你何关，又与我何关。”
人类如何，与我何关，我要如何，与你何关。
契约，这是符渊找到自己新的锚点，而他与这个世界的锚点，是士郎，顶多再加点青子，人类，太大了，与他无关。
啪嗒！
符渊完全没有在意围在身旁的七十二魔神柱，很自然的打了个响指，然后就是无数的锁链封锁住这片空间。
无比巨大的十字架虚影出现在天空上，又准确的链接在在场的每一个敌人身上。
本来就已经被祸害的不成样子的世界在颤抖，而这个特异点也开始不稳定，逐渐出现一个又一个空间裂缝。
符渊没有去注意那些魔神柱凝固的表情，就当做预热吧，尽管这个所谓的兽和虚数之树比起来，渺小的可怜。
走的不快，符渊站在表情有些悲痛，有些疯狂的盖提亚面前，再次举起了手中变短的矛。
“下辈子投个好胎，虽然你没有下辈子。”
话音落下，手中的武器就已经刺入盖提亚的心脏，约束的力量瞬间布满祂的全身，随后彻底化成魔力散落在这片区域。
啪嗒！
又是一个响指，这个特异点就只剩下自己还有两个后辈了，哦，还有一个残魂。
医生一直在沉默，没有说话，盖提亚最后的表情是解脱，自己之前有这么糟糕吗。
……等等，所长呢！
“立香还有玛修，你们有见到所长吗！我刚才检测到了所长的魔力波动，所长可能还没死。”
立香没有反应过来，所长不是被你害死了吗？医生。
随后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的，想什么呢！
“那，前辈~”
立香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符渊，真不是自己懒，可是放着这么大的前辈不用，良心会痛的。
“与我无关。”
说实话，找奥尔加玛丽并不费多少时间，可是没有契约，换句话说，没有出手的理由。
至少对付盖提亚是因为人理烧却带来士郎的死亡，而士郎，是与自己签下名为家人的永久契约的。
符渊低着眼帘，他不能去见士郎，最后的决战他有大概率会死，所以不能让再和士郎见面，这是最优解。
“符渊，所长和你弟弟曾经签下过契约，互帮互助。”
医生一边开始应付着有着起床气的虞美人，一边劝着现在他已经看不懂的符渊。
顺便可以减轻一下立香的尴尬，毕竟符渊那句不会陪你到最后他记得很清楚。
他们这个层次，应该不是随口说的，也就是说后来立香可能还会有大麻烦。
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有七个特异点已经实现了，盖提亚死没死，与几个特异点没太大关系了。
“……这样吗，我明白了。”
有点无奈，不过说实话，目前士郎也算是和自己契约最深的一个人了。
至于崩坏世界，那不是一个人的契约，那是自己与所有人，虫虫，绯玉丸，师傅，奥托……等人的契约。
一个时代的契约。
“嘻嘻，那拜托前辈了！”
立香似乎完全没有尴尬，依然笑嘻嘻的看着前辈，然后扶着完全不需要扶着的玛修坐在一旁。
事情很顺利，奥尔加玛丽被符渊用还没有送出去的第三法改了一些灵魂构成，至少有了可以正常回去不会立马死亡。
至于第三法……可以给，但没必要，第三法他准备用于还债。
师姐后来的付出，该还了。
师姐从来不希望自己为了什么人类，只在乎自己，自己后来欠师姐不少。
还完后，也就该到最后了。
最后的决战。
一四七
“不去看看吗？那孩子很想你。”
迦勒底，罗曼有些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时间点，有些无奈的看着符渊。
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可符渊不同，如果可以，他还是想将符渊和迦勒底绑定。
“世界从来不会围绕个人的意愿旋转，无论是士郎，还是曾经的你，亦或者现在的我。”
符渊没有看罗曼，也没有去看士郎，只是安静的抚摸着对自己已经没有多大用处的剑。
要说再见了，朋友。
“我丝毫不怀疑你可以让世界围绕着你转，在这里不比那边面临死亡要好的多吗？”
符渊的情绪他太清楚了，和盖提亚一样，和曾经的自己一样，有严重的自毁倾向。
“……我还有想要见到的人，还有没有完成的约定。”
竖起剑，看着反射着寒光的恋苏，符渊满意的点了点头。
神之键是可以蕴灵的，可是恋苏他始终没有蕴灵，原因吗？他也不是很清楚。
或许是为了之后更容易还清一些东西吧。
“帮我照顾好士郎，或者干脆让士郎也加入迦勒底。”
“至于代价……第三法可以吗？”
第三法很珍贵，可对符渊来说，现在反而有些碍事了。
太斑杂了，自己染上的颜色太多了。
“不用，你帮立香改善一下体质吧，她的身体能承受的魔力太少了，回路也太差了。”
不明白符渊想干嘛，可是罗曼还是拒绝了这个丰厚的报酬，他想作为普通人过完这一辈子。
至于给其他人……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第三法，或者说，能成功掌握的人，少的可怜。
“好。”
………………
崩坏世界。
因为符华忙着迦勒底的事情，没有收徒，所以世界线发生了一些变动。
………………
北荒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最近声名鹤起的魔门，门主被手下偷袭，在宗门内死掉。
随后大长老直接接过门主之位，衔接的无比顺畅，然而有趣的是，前任门主之妻，送走了只有七岁的孩子。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也没有人会认为一个女娃能翻出什么波澜。
“你现在叫苏湄，对吧？”（苏湄改过名的，原名叫啥我不记得有说。）
符渊努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向面前只有八岁大的女孩伸出手。
“八岁，武功大概二流水准，魔门正统，十六岁前我有把握一个人杀了那群家伙，可以和你立下婚约……等十四岁时可以把身体交给你。”
说的很顺嘴，还是很小一只的苏湄警惕的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符渊。
而且她对自己的化妆技术很有自信，看现在的情况是各方面都比不了，啧，麻烦了。
“……”
“噗呲，师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笑的有些丑，不过真的笑出来的，很不容易，符渊摸了摸师姐的脑袋，然后抽剑，在后面廖无人烟的地区斩出一道绵延数里的剑痕。
“怎么样？想学吗？”
这种从各方面都可以俯视师姐的情况，莫名其妙的让符渊感到一些开心。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苏湄一拜！”
很直接，甚至苏湄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她不傻，原著中仅仅九岁便超越了十四岁的林朝雨，各方面，现在的她心智已经算是不错了。
至少比后世大多数没B数的家伙要强。
而且，这种条件，这种形势，她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至于师傅之前说的师姐什么的，苏湄很自然的将其当成了幻听。
之后就是更无聊的教徒时间，唯一让苏湄有些疑惑的就是师傅是真的在喊她师姐。
而且，太宠了，宠的甚至让她怀疑符……师傅是不是在玩养成。
不过无所谓了，十六岁后自己还打不过符渊的话，嫁了也就认命了，打过了……小弟喜加一。
……
师姐天赋不错，再加上自己一直再给上buff，十四岁的师姐太虚三蕴已经很熟练了，剩下的意蕴，需要轩辕剑，神蕴……有生之年师姐或许可能走出哪一步吧。
这些年，苏湄学的很多，不止是剑法，各个方面，只要她问了，符渊就能答出来。
虽然苏湄的自主性比起来前世差了点，可是知识储备这方面她是真的远超前世。
“恭喜师姐，成功出师了！这把剑也该物归原主了。”
符渊笑吟吟的看着英姿飒爽的师姐，递出了手中已经保养了千年的恋苏。
“呐，多谢师傅的好意的，不过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把剑我就不收了。”
苏湄确实没长歪，而且因为保养好的原因，皮肤比前世还要好一些，大概就是那种追求者众多的情况。
然后苏湄似乎是无意的甩了一个剑花，这把剑是她之前无意中得到的，还没有名字，不过她知道这叫神之键。
虽然肯定没有师傅那把好，可是接过来那把恋苏的话……总感觉很不对。
符渊在补偿她。原因她不知道，总的来说她完全想不通。
“……随你喜欢吧。”
有些愕然，不过没有表现在脸上，符渊的情绪确实有些正常点了，这个兆头不是很好，不过他最后有办法强行抹除掉这一切。
………………
这年，苏湄十五，一个人灭掉了正处于鼎盛的魔门，随后不远在呆在北荒，领着非常随缘的符渊前往南疆建立了无双门。
仅仅一年，就闯下了无双娘的称号。
无双门，后山禁地。
符渊很安静的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在哪里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这一年，苏湄十七，用了半年讨要了符渊太虚五蕴的所有感悟，不过自己进步仍然不是很大。
三年后，苏湄二十，武功陷入瓶颈的她，有些眼馋符渊手中的武器，可为了长远打算，依然没有什么动作。
五年后，苏湄二十五，武林已经有隐隐以她为尊的趋势。
苏湄坐在符渊面前，很无奈，又有些幽怨。
爱？或许不是，这是……习惯，一种无比恶心的情况。
不过，苏湄没有阻止这种感觉，因为她贪婪，她不亏啊！
这一年，苏湄三十，虽然没有鱼尾纹，可是看着二十二年长相没有丝毫变化的符渊，她还是问出了那句话。
“符渊，你可有长生法？”
一四八
“……”
终于还是问到这个问题了，符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不负苏湄所望的点了点头。
“长生之法很多，可我现在只有两种。”
是的，两种，第三法，以及融合战士药剂……
苏湄尽管做好了准备，可是依然没有止住惊讶，无数人求而不得的长生法，师傅竟然有两种，而且还是那种无所谓的语气。
果然，师傅还是师傅，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
“不过这两种各有优劣，你自己选择吧。
其中最符合你要求的是第三法，灵魂物质化。
优点……无限能量，以及初步涉及到不朽的领域，而且我对此了解的很深，大概可以无伤让你掌握。
缺点……这不是本世界的东西，你用了很可能止步于此，至少在此道上面难有进步。”
“第二种就是融合战士药剂了，优点很多，例如增长体魄、神经反射、以及你要求的长生，还会有异能……等等。
但是，我不懂，我只能保证你不死，至于过程，大概可以说生不如死。”
符渊没有隐瞒，至于融合战士药剂，很普通，不高不低，比凯文第一次的冰猪差点。
不过，师姐还是那个师姐，无双娘，宁可得罪活阎王，不可得罪无双娘。
心狠，做事狠毒，精通算计，又明白民生，野心极大。
说起来，无双门这些年行事也越来越规矩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师姐想参政，或者说窃国。
符渊一直在注视着这边的变化，凯文他们没有去在意，哪怕苏湄在发展民生。
原因吗？在总体科技上面，师姐发展的这些，和迦勒底比起来……太小了。
苏湄不知道符渊都想了什么，她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贪婪，右手伸直很用力的握住。
“我全都要。”
她要的很多，随着地位的提高，她的眼界就越高，欲望就越大，而且符渊可没有教过她什么叫知足。
符渊同意了。
无论是发展民间威严也好，窃国也罢，对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来说，都是好事。
哪怕现在的皇帝是个明君，可是……眼界太低了，用未来的知识来来比较……不对，这是降维打击。
师姐也不会做那种涸泽而渔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应该是让底层富起来，然后带动社会富起来，在服务她个人。
个人垄断的这种情况，不可能，师姐不允许任何人分走她的权利。
而且他也该回去一趟了，也不知道绯玉丸有没有想他，那个会喊着：“阿渊，你终于回来了。”的小家伙。
第三法的移植并不顺利，但是符渊足够处理那些异常事件。
“对于师傅来说，第三法是随意赋予的吗？”
趴着没事，苏湄有些无聊的找着话题，而且她也确实有些好奇。
如果是量产的话，她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法，具有唯一性。”
符渊没有立刻进行制造融合战士，第三法还需要磨合几日，这段时间，并不适合做其他的事情。
“不能量产……唯一性！”
本来表情轻松的苏湄愕然的转过头，眼里久违的出现了一丝恐惧，直到看到符渊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那师傅你怎么办？”
说实话，苏湄有一点后悔，长生法反正有两个，她没必要全都要，万一，只是万一，万一师傅死了，自己根本适应不了那种生活。
还是那句话，最可怕的事情就是……习惯。
“长生？我生来就不存在寿命这个命题。”
符渊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无奈的摸着手中恋苏的剑锋，看来，是送不出去了。
不过，真的不欠师姐什么了，只是还是会有些难受。
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苏湄脑海中浮现了这一句话，她觉得很有道理。
气氛有些沉默，三天后，苏湄注射了融合战士药剂，就像符渊说的一样，生不如死。
而符渊只能保住她的灵魂的肉体不毁，幸运的是，原本相性不太好的苏湄，因为第三法的原因作弊过关了。
这一年，苏湄三十一，消失在世人眼里一年的无双娘再次回归江湖。
做事风格更加狠辣了几分。
………………
“你要走？”
“嗯。”
“不回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回不来了。”
“如果能过下来呢？”
“……一年后，师姐只要呼喊我的名字，我便会出现，如何？”
………………
符渊回到了迦勒底，逐火之蛾的总部。
其实师姐那边……回来回不来，区别不是很大，反正不会有人记得自己了。
神，没有羁绊。
或许这是错误的，可是符渊只能走捷径，而且这条捷径也只能他来走。
这是隐藏在血脉中，灵魂深处的传承。
来源于他那依然印象深刻的父亲，一个不着调的家伙。
“阿渊！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小小的家伙扑进符渊的怀里，和前世不同，这一世出了点意外，绯玉丸有点小。
不过更萌了，两世的记忆突然加在一起，绯玉丸终究心智不是太成熟，只有扭曲的世界观，承受不住。
说到这里，符渊挺内疚的。
不过符渊看着身上的小家伙，笑了出来，摸着绯玉丸的小耳朵，很开心。
绯玉丸同样很惊讶，阿渊，笑了诶！
符渊直接将小绯玉丸放在肩上，他准备去看一下老朋友，一个没有记忆的老朋友。
“怎么样？这里还习惯吗？奥托。”
奥托·阿波卡利斯，一个很腼腆的少年，嗯……现在应该叫青年，一个在小时候就因为凯文突然拍了拍脑袋想起来然后抢来的少年。
赶来善后的苏顺便拐走了那时天命大部分技术人员，以及一堆有天赋的孩子。
“我很喜欢，不过符渊你下次进来的时候能敲下门吗？”
奥托扶了扶没有度数的眼镜，很无奈，又不生气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说实话，他在被一个白发男人抢走的时候，人都是傻得，而且那个叫凯文的家伙还没在管过他。
之后就是符渊时不时来陪他了，还有一个整天笑嘻嘻，乱跑的白发女孩，他同样很无奈。
不过，不讨厌。
“下次一定。”
符渊和奥托的关系很好，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虽然前世他被利用的很惨，可是在他后来用剑横在奥托脖子上，脚踩虚空万藏的之后，他们的关系就不错了。
各种意义上的不错，包括感情史上，共同话题能说个一天一夜。
至于这辈子，感情更好，符渊严重怀疑自己抢了属于卡莲的好感度。
奥托还会是那个无比坚定的纯爱战神吗……
好担心。
一四九
【三生有幸遇见你，纵使悲凉也是情。错把陈醋当成墨，写尽半生纸上酸。】
符渊和奥托聊了很久，直到某个表面上白发大大咧咧的女孩来到后，符渊想了想，自觉的退了回去。
奥托犹豫了一会，还是伸出了手，劝了劝符渊。
“符渊，神未必没有感情，而且，这样不累吗？”
“退一万步来说，神没有感情，可是符渊可以有。”
符渊只是楞了一下，随后用这二十年找回来的情感系统给了奥托一个放心的笑容。
“哦，对了，这是回来的时候随手买的零食，刚好就当做这次的礼物了。”
符渊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三个糖人，奥托一个，绯玉丸一个，还有刚来的卡莲一个，刚刚好。
“哼哼，阿渊最好了。”
对于小绯玉丸来说，这一个小小的一个糖人，是符渊不远万里买的的礼物，至于顺手什么的……啊，我不听，我不听！
奥托很无奈的接了过去，符渊估计听进去了，但是估计也没太在意他这句话。
卡莲……卡莲没有这么多内心戏。
“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拜。”
神未必需要感情，对祂们来说，这都无所谓，一种点缀罢了。
可是……要是有办法谁会想着走这种路呢。
不过，很开心呢，有人会提醒自己这个问题。
至于之前，我不知道自己难不难受，我只知道我不开心就是了。
可是啊，我，符渊，已经过了哭能解决一切问题的年纪了。
而凯文还有师傅他们，终究还是……被担子压的太狠了，用太虚山门的话就是执念成魔了。
奥托真的变了，不在像上一辈子那么……优雅的疯狂！
如同一个小丑一样，真好呢，大家。
“阿渊！阿渊！你好久没来了，这段时间可是发生了不少事的哦！”
绯玉丸飞在前面，兴高采烈的看着符渊，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快问我，快问我！
符渊至少没有拂绯玉丸兴致的想法，将飞在前面的小家伙抱到怀里后，捏着绯玉丸的小脸，饶有兴趣的问到。（这个形态的绯玉丸大概有60厘米？或许不到。）
“那，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呢？我最好的伙伴绯玉丸同学。”
“哼\哼/，看在阿渊给我带礼物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了。”
虽然有些傻傻的，但是依然可可爱爱的小绯玉丸很是傲娇的抬着头……仰视着符渊，认真的说到。
回自己房间的路不长，不过也没关系，绯玉丸反正不是第一天在符渊这里睡了。
绯玉丸一直在和符渊分享自己认为很有趣的事情，不过有些也确实很有兴趣就是了。
例如，凯文醉酒后抱着一个机器人偶哭着喊着梅的名字，醒来后，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绯玉丸说到这里的时候骄傲的插着腰，她可是看到凯文在第二天早上趁别人都没醒的时候，拿着天火一个一个拜访那些昨天的目击者。
而自己也因为早早的被灌了一杯酒后趴在那里，逃过一劫。
可是，她，堂堂绯玉丸，怎么可能不会醒酒。
还有苏一直在房间雕刻着不知道是谁的雕像……爱衣（爱酱）因为偷玩游戏又被凯文教训了什么的……。
一直说到深夜，符渊看了看时间，才无奈的点了点小绯玉丸的鼻子，让她停会，小孩子该睡觉了。
“好了好了，絮絮叨叨丸，我们明天再聊，今天你该睡觉了哦。”
因为前世，以及今生的意外操作，以及绯玉丸对自己的依恋，所以符渊一直对绯玉丸有着近乎无限的宠溺。
“唔~好→吧\。”
“不过说好了，我们明天再聊！要陪我一天的！”
虽然有些不尽兴，可是绯玉丸也没有反对，虽然她也不知道睡觉对自己有什么用，不过只要呆在阿渊身边，就会很安心呢！
符渊没有反驳那句陪一天，尽管他没说过陪一天的这种话。
有些懒散的直接躺在床上，绯玉丸也扑在他胸口，当盖上被子后，就只剩下两个小脑袋了。
房间很安静，也没有潮湿，这里虽然不是每天都有人打扫，可是五天至少有两天会来人帮忙处理的。
不过凯文他们并没有让别人进过自己的房间。
上一辈子支配（千人）律者对他们带来的影响，似乎还不小？
不过，快完工了。
迦勒底啊！
彻底整理时间线的存在，一个离谱的存在，符渊想到这里沉默了一会，不过感受着胸膛的那个小家伙，又安下了心。
【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小家伙，还有大家，一定要开开心心的。
我想家了。
可能是感觉到符渊忧愁的心思，已经睡着的绯玉丸蹭了蹭符渊的小脸。
睡着后的绯玉丸很呆，但是却会紧紧的抱住符渊，生怕发生什么事情。
符渊不讨厌这种感觉，只要不疏远，不利用的太狠，他一般都不会太在意。
很突然，符渊的表情变得难看冰冷起来，祂终于发现这边的情况了，一千多年……
对祂来说但是不算慢了，如果不是时间线的彻底统一，或许祂还要许久才能发现。
游戏……开始了。
一五零
夜将黎明。
绯玉丸睡得很香，抱着一块由锁链构成的有温度的人偶。
符渊一个人坐在迦勒底的门前，右手紧握着一枚硬币，一枚无比普通的硬币。
坐了好久，没有乱动，只是很安静的看着面前的景色，显得有些……落寞？
不过很快表情就恢复平静，甚至有时间掷一下硬币。
………………
符华日常打坐中，直到某一刻，她的脸色突然变的很差，控制不住的剑气肆虐在房间里。
没有一丝犹豫，羽渡尘开始使用，然而并没有什么用，记忆依然在消退。
察觉到这一点，符华很果断的冲出门，
明明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自己似乎还是有些不甘，五万年的积累足够让她在那一瞬间跑到符渊的房间。
然而，门是开的，小绯玉丸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符华看到后没有停顿，向外面跑了过去。
记忆中那张小脸已经有些模糊了，符华甚至已经快忘了自己冲出来的原因。
直到距离迦勒底大门只有一个拐角的时候，符华冲刺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命运值:333333333】
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周围，她跨过了拐角。
以往空无一人的大门口坐着一个看上去很孤独的小孩，她并不认识，可能是苏前不久又拐来的那一批。
“你不睡觉，在这里干嘛？小心被苏看见罚你功课。”
如果不是敌人的话，符华并不介意关心一下小孩子。
听到这话后，坐在门口装酷的小孩停顿了一下。
“谢谢前辈关心了，我有些睡不着，在这里看看月亮。”
语气不是很诚恳，但也听不出敷衍，符华没有再去管，苏拐来这么多孩子，总会有几个独立独行的孩子。
摇了摇头，符华准备离开了，不过她到底是为什么才突发奇想出来走走的呢？
符渊除了在被师傅叫住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之后都是那一副平静的表情。
随后将刚刚落下的硬币又抛了上去，抛的很高。
………………
神州
苏湄还有几名勉强算是自己心腹的家伙商谈着国号问题。
对，就是国号。
远超时代的技术，逐步发展的科技，窃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苏湄无聊的转着笔，面前一张大纸上写满了各种下面的人提议的国号。
每一种思想都有自己的魅力，哪怕她做的事情会毁了世家，依然有不少世家子弟加入，当然，寒门更多。
而她也不介意这种小事让属下有点参与感。
“主公，在这些称号中，臣还是认为无双最为合适，而恋渊寓意并不是很好。”
并不是死谏，而站出来的人也只是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至于国号寓意什么的……恋渊确实不太好，不过这确实也无所谓。
苏湄的能力，他们这些臣子绝对认可。
“哦，那就划了吧，就无双吧。”
苏湄很是随意的将其他的建议全都划掉，尽管她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恋渊这种奇奇怪怪的称号能活到最后一轮，送到自己面前。
真是，挺无聊的，窃国似乎也就那样。
然而，还有不少或平民，或侠客，或官员，他们同时都走神了一下，或是在睡梦中皱了一下眉头。
【命运值:200000000】
约定，无聊的东西。
符渊接住了掉下来的硬币，又抛了上去。
………………
还在睡觉的绯玉丸眉头突然皱在了一起，抱着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整个人蜷缩成一小团。
“……骗子，大骗子……”
迷糊醒来的绯玉丸摸着划过小脸的泪痕，迷茫的看着周围，为什么会哭呢？
明明找到了自己的……找到了什么？
有些茫然，绯玉丸看着舒适的大床，蜷缩着抱着膝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自己好像少了什么。
变化的不止是这里，如果迦勒底彻底建立的话，他们可以看到，近五百年后的那一段时间线整体晃动了一下。
【命运值:150000000】
符渊这一次停顿了好久，随后再次抛起了手中那枚暖不热的硬币。
………………
奥托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醒的很早。
而停下的原因很简单，记忆在被篡改，或者说少了一个人。
符渊。
逐渐握起的拳头有些发抖，奥托无助的感受着这一切，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没有去尝试阻止，这不可能，奥托记住了这种不甘，从旁边拿出一把小刀插进自己的手掌。
随后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无言的看着手掌。
刚才是什么原因他不知道，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刚才的决心。
自己的性格自己很了解，决心，以及渴望的……
实力。
呵，奥托轻笑了一下，是遭遇了什么事情呢，所以……察觉到实力的重要性。
手上还在滴着血，奥托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他……准备换个工作了。
而与此同时的是，五百年后的时间线又晃动了一下。
【命运值:130000000】
没人注意，坐在门口的小孩气质已经变了，无，真正的无，超维的眼界。
停顿了一下，看着身后的迦勒底，眼底生起一丝欣赏，迦勒底，真的是一个奇迹。
整体升维，虽然有投机取巧，而且还不完整，勉强迈入准四维。
很不错，符渊这次很轻松的抛出了手中的硬币，眼界的变化，还有心理的变化，逐渐开始体现。
………………
凯文坐在屋内，他没有去实验室，在这个迦勒底里，除了符渊，战斗力就是他了。
他也感觉到一丝不对。
举着酒杯，隔着门对着门口那个气质不断变化的小孩，意思了一下。
随后拿起酒瓶一口闷了下去。
他是凯文，逐火之蛾最强，律者克星，最有希望完成火种计划的人，他……什么都做不了。
“祝君凯旋！”
记忆开始衰退，很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他已经不是英雄了，但是他敬佩现在的……
啧，谁呢？
而同样察觉到这一点的苏和其他人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再也没有出现如同符华那样不理智的家伙。
【命运值:100000000】
符渊慢慢的站了起来，手中的硬币在次被无聊的抛了起来。
型月世界
神秘无比的根源颤抖了一下，号称拥有一切真理的根源第一次失去了东西。
【命运值:0】
然而符渊没有停止，依然在抛弃着那些与自己实力无益的东西。
【永忆（残）】
这一次硬币下落的无比缓慢，符渊接住了硬币，又抛了一次，两次……直到九次后。
符渊停下了动作，情感又出现在他的内心，而随着情感的出现，泪水彻底涌了出来。
原来，爸爸，还有妈妈都还活着。
感受的不太清楚，不过符渊还是笑了出来，伴随着泪水，笑的有些丑。
既然这样，那就不舍弃了，符渊最后抛了一下硬币，不过这一次在也没有那个废物系统来压抑他的天赋了。
符渊将那枚硬币放在在脖子前，一条无形的线穿过，然后挂在他的脖子上。
好了，buff加完了，可以打了。
一五一 无刀，完美完结！
虚数之树，或者说，祂。
祂没有名字，不过之前人类中有一个男人为了好形容假设了这个名字。
不过也无所谓，祂也不在乎这种事。
凝视着缺少最后一步的符渊，说实话，祂有些失望。
如果符渊彻底走完，祂吞了符渊，或许可以更进一步，然后在彻底吸收完量子之海，这场从祂们诞生起的生死之争就可以结束了。
不过，现在的符渊，总感觉差点，甚至可能都不能彻底跨越别的维度。
当然，即使这样也不会有符渊活下去的可能，如果符渊走出最后一步，或许还有可能。
毕竟，符渊能僵持一下，那么三足鼎立的形式就形成了。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极小的可能性，真到那时候，祂会和量子之海先吞了符渊，在继续之前的争斗。
符渊沉默着站在原地，他可能想当然了，层次是差不多了，可是累计太少了。
时间，空间，命运……全都不如对面，不过，还好，如果是小说的话，自己bug一样的天赋也是妥妥的主角。
很无趣，所以虚数之树不准备拖延，那边的迦勒底很麻烦，真正涉及时间线的机构。
哪怕是祂和海，也只是利用时间，甚至不能做到随意穿梭时间线，这就不可能！
如果有真正坐在所有一切顶端的存在，那就已经不能用现有的语言来形容。
如果非要强行形容的话，有一种存在很像，其名规则。
但是，这种离谱的事它就是发生了，还是在自己身上，虽然只是一个假的，但是确实有那个趋势。
如果祂是一个普通人的话，大概会大喊一句优美的中国话。
所以，虚数之树出手了，很直接，没有留手，时间空间上的差距甚至让符渊反应不过来，而命运因果上的差距让符渊根本躲不开。
符渊眼睁睁看着自己胸前的硬币炸开，两个世界的命运羁绊，只挡住了这一下。
不过，无所谓了，符渊真正碰到了祂。
虚数之树，明显停顿了一下，一个升维前的小玩意竟然能挡住自己一下。
或许符渊还有别的用处。
所以，可以不杀，留着，或许用处更大。
不过动作要快，不然被另一个家伙看见可能就会麻烦很多。
于是祂准备直接用自身的维度强行压下符渊，直到这个时候，祂才发现自己已经动不了了。
就离谱啊！
挣扎，不存在的，祂现在发现连思考都开始困难了，开什么玩笑啊！
“不知道高高在上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一点？只要存在，那就会消亡，这一点，无论是你，我，平凡的普通人，亦或者高高在上的神明，都无法避免。”
“世界也会枯竭，规则也会消退，消亡是存在的另一种形式，而现在看来，我站在存在上的位置，比你高一些。”
眼神中逐渐充满色彩，符渊看了一眼彻底消亡的硬币，随后继续冷漠的看着已经初步被宣告死亡的虚数之树。
他毁了一切啊！就是为了真正的让崩坏世界不在随意被别人掌控，但是，他在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不过，这个情况并没有保持太久，很快就被第三者打断了。
一道外来的力量从符渊的后背穿了过去，虚数之树自然也避不开，一串二。
在这个多重维度中，代表着进化的虚数之树，猛的暗淡了下来，而代表着可能的虚数之海则迅速吞噬着虚数之树。
说到底，这可不是公平的决战。
没有避违着祂，也没办法避开祂。
如果有形象的话，虚数之树这个时候应该插着腰狂笑。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当然，也不一定，都到了这个层次，肯定没这么容易死，就像虚数之树被符渊强行掠夺了这么久，也没消亡一样。
捂着胸口，符渊很自觉的迅速站到虚数之树旁，一同警惕的看着目前实力在上风的量子之海。
无论是符渊，还是虚数之树，量子之海，都没有太意外。毕竟，这本来就是很正常的情况，不是吗？
“你还有第二枚硬币吗？”
虚数之树很认真的传达着自己的想法，毕竟现在最弱的就是她。
如果，可能，祂想在重复一下之前的情况，不过被坑的是那个小婊砸。
“我要是有，就不需要和你结盟了。”
符渊同样警惕的看着量子之海，祂和虚数之树，相伴而生，这加在一起，可不是1+1=2。
而且，他要是有第二枚硬币，那用的到和虚数之树结盟。
难得的有些郁闷，他用一辈子就换了这一个机会，结果还没成功。
不过，无所谓了，符渊宣泄般肆意宣泄着自己的气息，他有爸爸啊！有妈妈啊！
之前不知道的时候他一个人扛着一切，现在不一样了，他可以……哭了。
可以像以前一样，玩累了就睡，醒来时就会回到床上，可以没心没肺，有人替自己出气。
旁边两个家伙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只看到符渊傻傻的宣泄着气息，不断的削弱自己。
“已经接受现实了吗？”
说实话，量子之海不理解，不过无所谓，自己吞了祂们，自己就可以真的跨出去了。
祂以前就知道吃掉虚数之树会提升很大，可是祂没想过提升这么大。
这怎么输，飞龙骑脸怎么输。
形体，或者说自己的另一个形态，逐渐拽化，大概就是拽姐那种一样。
直到祂发现自己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一只手，按照人类的想法，手很修长，很好看，但是祂突然想起来反派话多被反杀的情景了。
md！为什么！
祂没死，那个男人很快就被一个看上去‘平平’的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拽到那个叫符渊的小家伙面前。
连祂都害怕的男人，此刻的表情有些拘谨，直到那个自己升维上来的男孩有些哽咽的喊了一句……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了！
哭，丢人吗？或许丢人，但是符渊不在乎，经历的太多了，时间也过去了太久，他甚至害怕自己已经被忘掉了。
还好，爸爸妈妈还记着自己，还爱着自己。
扑在爸爸的怀里，五百多年的委屈，在也压抑不住，原本强行升上来的维度彻底掉了下来。
不在乎了，符渊现在只想像以前一样，呆在爸妈身边好好的睡一会。
番外·
【就是把回忆凑到一起了……】
地球雷雨交加。
已经十四岁的符渊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天生感知超群的他总感觉外面的雷好像对他有恶意，不过还好，符渊已经是大孩子了，至少他不会被吓哭。
一旁过来看自己儿子的符玄叹了口气，然后看着外面的天气眼神逐渐变冷，说来也怪，在符玄进屋之后，天上的雷声就逐渐小了下来。
而符渊也从被窝里探出了头，脸上还是有些害怕的看着外面的天气。
“没事了，小渊。”
“可是爸爸，我总感觉它们好像要劈我一样。”
“它们敢！”
“嘻嘻~爸爸又在吹牛。”
“……记住了，小渊，以可不能一个人去偏僻的地方。”
“为什么呀！爸爸。”
“笨，男孩子出门在外，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唔~不要敲头，会变笨的！”
………………
太虚山脚。
“又一个吗……
孩子，你可愿跟着我，会很苦。”
“可，可以吗？”
………………
“师傅，师傅，你快看下雪了诶！”
“雪好大！好漂亮！”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可知这天下要因为这一场大雪冻死多少人。”
“可，雪就是很好看呀！”
“哼，孺子不可教也！”
……
“师弟，看这里！”
刚刚听到声音还没转过头的符渊，感觉脖子一凉，随后凉意逐渐蔓延整个上半身。
“师姐！！！”
……
“……这次就原谅你了，哼，没有下次了！”
符渊小脸上有些不满，两根手指有些用力有些气鼓鼓的在师姐额头上点了一下。
………………
浮云观·夜·雷雨交加
苏湄在已经准备就寝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敲门声，虽然心中十分疑惑，现在还有谁来敲门，不过还是急忙地跑去开门，反正也没脱衣服。
“师姐，我能在你这里睡吗？”明显含着哭腔的声音，从面前这个刚入门不到三年的小师弟身上传来。
看着浑身被雨淋得湿哒哒，整个人就好像被别人扔到路边的小狗一样的师弟，苏湄感觉槽点有点多，不知道怎么说。
“我在地板上睡就可以，可以吗？师姐。”符渊看着好像要不同意的苏湄，整个人显得更害怕了，于是急忙十分弱气的开口。
“……你进来吧。”苏湄最终还是让他进来了，这并不是小事，天生早慧的她比别人更早的懂得男女之事，可看着面前可怜巴巴的小师弟，还是同意了，‘毕竟师弟才七岁！没事的！’
此时一道炸雷响起，苏湄看着已经在地板上铺好床铺的小师弟整个人突然缩了起来，眼中的泪水滴答滴答的就流下来。
苏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突然间就下去将已经缩成一团的小师弟抱了起来，然后就发现这小家伙因为害怕，整个人畏畏缩缩的一动都不敢动。
最后苏湄在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行为下，将小师弟抱在怀里躺在了床上，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小师弟。
不知多久，看着符渊已经彻底睡了过去，可还时不时地回应窗外的雷声而颤抖，苏湄突然间叹了口气，也没再将他抱下去。
…………
浮云观·晴空万里·（离谱）
经过昨夜的那场大雨之后，今天倒是晴空万里，苏湄看着已经醒来，却不知道怎么做，于是继续装睡的小师弟，莫名其妙的有点想笑。
“小师弟，你这么怕打雷，你之前几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苏湄直接将符渊的小脑袋摆正过来，我都还没尴尬呢，你尴尬什么。
符渊此时小脸通红，他虽然现在只有七岁，可他前世毕竟已经16了，该懂的也都懂了。（纯白之子反而更进一步的那种懂了。）
“小师弟~还准备装睡吗？”苏湄其实心情还算不错，熬了三年终于受不了打雷的小师弟第一个竟然是来找自己。
“唔~以前都是师傅抱着我睡的！”符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毕竟他自认为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苏湄脸一僵，‘没事，没事，不生气，不生气！’
“那小师弟昨天为什么没去找师傅呀？”苏湄觉得自己还算是挺有优势的，无关喜爱与否，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罢了。
“师傅说我长大了，要学会克服困难了，所以就把我赶出来了。”符渊说到这话的时候，眼神中有些失落，不过还是语气软软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苏湄感觉自己的脸色彻底僵住了，总有一种捡到别人不要的东西的感觉。
“那小师弟为什么不去找大师姐呢？”苏湄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自己至少是要比大师姐好些吧。’
“我去了，大师姐不让进。”说到这里，符渊的心情更加失落了，整个人都有些低沉。
“所以小师弟就来找师姐了对吗？”苏湄突然间想把昨天的自己给杀掉，让这个笨蛋进来干嘛。
“嗯。”
苏湄突然间脸色变得十分平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小符渊。
“师姐，我以后打雷的时候还能过来吗？”符渊完全没注意到师姐的不对，反而突然间脸色十分期待的看着苏湄。
苏湄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过了好久，直到小师弟眼中的期待慢慢的消失。
“我、我知道了，师姐。”
“哼！……可以。”
“我知道……你说什么，师姐！”
“没听到吗，那就算了吧。”
“唔~师姐欺负人。”
看着兴高采烈离开的小师弟，苏湄眼神突然间变得深邃起来，愣了好久，转身回房。
“七岁。太虚三蕴。
天生圣痕。
真是让人感兴趣呢。”
…………
番外·三
【很遗憾，还在整理这本书，至少把番外全都整理，在写一写，让人物性格原因写出来。】
【改了一下顺序，原来是三。】
神州，太虚仙人闻极东之地有妖兽作乱，特意携八位弟子前来除妖，同时磨练弟子。
伴随着一道皎洁的剑光，苏湄面前倒下了最后一头妖兽，看了看四周，确定自己负责的这一块区域已经没有妖兽作乱，甩了甩剑上的鲜血，就准备找师兄弟会合。
伴随着前来会合的人越来越多，苏湄心里有些急躁，小师弟还没来，‘太慢了！’
这不正常，虽然只有十二岁，可已经彻底领悟心蕴，形蕴，意蕴，魂蕴四蕴的小师弟，理论上已经比老三老四，老六老七要强的多。
“师傅，我想去看一下小师弟。”苏湄突然间对站在前方的符华说到。
“这是他的磨炼。”符华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磨炼！什么情况，难道对应的妖兽不一样吗？’
“师姐，我负责的地区与小师弟那边连着，那边好像有雷声。”和苏湄素来关系极好的秦素衣趁师傅不注意，拉了拉苏湄的袖子，小声说道。（好像除了老大林朝雨，其她几位和苏湄关系都不错！）
苏湄脸色突然间难看起来，小师弟怕雷这事在浮云观不是什么秘密，但究竟怕到什么程度，估计只有苏湄知道。
至于师傅，在她看来，这种问题磨炼磨炼就过去了。
“师傅，徒儿想起自己还有事情没做，想先离开。”苏湄再次请安。
“小渊已入太虚五蕴，哪怕只是剑气泄漏，也能解决那边的妖兽。”符华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几个弟子那不敢相信的眼光。
太虚五蕴目前是只有师傅达到的境界，连天赋最高的五师妹都差了不少。
苏湄脸色有些阴沉，和其他人不同，她现在关注的完全不是这个。
“可小师弟连剑气泄露都做不到呢！”
符华十分平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师傅，徒儿突然间想起，自家无双门还有些要事未解决，想先行离去。”苏湄突然间脸色平静下来，十分诚恳的再次说道。
“你应该对他多点信心。”
“师傅说什么呢，徒儿真是有要事在身。”
“……去吧。”
……
苏湄随手斩杀那只仗着自己会打雷作威作福的妖兽，看着浑身是血的小师弟，突然间心里有些难受。
不对，这很不对！自己动……不会，一个只有12岁的孩子罢了。
不过自己的心态越来越不对了，无论是之前顶撞师傅也好，还是现在违抗师命也好，对自己的计划都没有半点好处。
想到这里，苏湄脸色阴沉沉的看着倒在面前的小师弟，过了许久还是叹了一口气，将他抱在怀里。
…………
浮云观
苏湄突然间想起自家无双门还有不少事情没做，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向师傅请安。
“……”符华十分沉默地看着她，心中有些无奈，你有毒吧！
“小渊也该独自面对困难了。”
苏湄：？
“我去南方关小师弟什么事！”苏湄脑海上逐渐冒出几个问号。
“哦，你去吧。”符华看出来她是真的不知道符渊出去历练这件事，于是习惯性地走了走流程，毕竟很多弟子都有了自己的门派或伙伴。
苏湄一脸迷茫的走出门，然后看着天上乌云密布，如往常一样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
然后下山，找小师弟，回门派！
………………
符渊一个人躺在床上，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同时用被子捂住头，好像这样就听不见外面打雷了。
任务已经完成了，因为天气不太好的原因，自己甚至中间没有去过任何店铺，在斩杀妖兽之后迅速回山，可惜还是有些晚了，只能在这客栈里将就一晚。
还好店家认识自己，不然自己就要露宿街头了。
师傅很会选时间，师姐都有自己的事情，师兄也不愿意帮自己的忙，所以此次下山只有他自己一人。
他不怪师傅，毕竟师傅终究还是为了他好，可是打雷真的很吓人啊！每一声都好像让他回到了从前穿越的那一刻。
……
神农架，这是符渊从小到大第一次独自出来旅游，如果忽略潜伏在暗处的十几个保镖的话。
秀丽的山色，各种高大的树木，符渊就好像解放了本性一样。
叮，诸神系统开始绑定
是/否绑定
符渊眨了眨了眼睛，发现哪怕是自己闭着眼也能看见这道光幕，然后整个人有些小激动，虽然经常被别人说成笨蛋，但小说他还是看的，特别是最近几年非常流行的系统。
‘系统诶，一定能改掉我怕打雷的问题吧！’
是/否绑定
“嗯嗯！”符渊迅速的点了点脑袋，为了防止它是声控还直接说出了声。
绑定开始
1％
10％
50％
符渊就在那里呆呆的站着，十分期待的看着只有自己能看到的数据。
叮，检测到极高品质的天赋，申请检查权限
‘好有礼貌！’应该不是那种某点老版系统，符渊对应了下自己看的小说，下了一个结论。
“嗯嗯！”这么礼貌的系统谁不喜欢呢。
75％
天赋：【永忆（残）】：因为是残缺的原因，身体并没有那种无时无刻在记忆的功能，甚至连永远固定记忆都无法做到，但仍然拥有很高的灵魂抗性，以及极其高超的记忆力。
叮，检测到？品质的天赋，申请深入检查权限
‘果然，阿渊不是普通人呢，接下来就应该要拯救世界了吧’符渊一边开始幻想自己的未来，一边更加开始感激这个有礼貌的系统。
“嗯！”
叮，检查中，深入覆盖中……
叮，检查中，深入覆盖中……
叮，检查中，深入覆盖中……
就好像死机一样，整个界面就卡在了这一句话上，符渊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叮，覆盖完成
界面彻底停留在这一瞬，随后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不过符渊现在已经没空在意这些了，浑身寒毛炸起，一股从出生以来最大的危机感涌入自己脑海。
随后，晴空万里的天上劈下了一道足以让人死不知多少次的天雷，或者说天罚！
浑身僵硬，哪怕脑海中不停的告诉自己动啊，可整个人就好像呆住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动啊！动啊！’
而那平时让他无比骄傲的感知能力，这一刻让他无比痛恨。
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雷霆劈在自己的身上，可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没有立刻死去。
很疼，但发不出声音，整个人身上的电粒子失调，清楚地感受着喉咙，血管，肝脏的毁灭，感受着每一块肌肉的焦化，每一处血肉的分离。
按照科学来说，不，在他得到系统的时候，这已经不科学了。
感受着自己慢慢的消失，一步又一步的分解，绝望，崩溃，全部都缠绕着他。
好像很慢，可在外界看来，这完全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甚至连那些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符渊整个人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而完成了自己使命的系统，也开始自我毁灭。
支撑着自己身体没有在那一瞬间毁灭的能量，似乎还有剩余，并发挥了自己最后的作用，
……
崩坏太虚山脚
一个昏迷的婴儿突然间出现在这里，从半米的高空中落下，狠狠的砸在地上，让人惊讶的是里面的孩子并没有哭叫，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让人怀疑那究竟是不是一个死婴。
番外·二
太虚山路
拿着好不容易用自己花费数年时间捡来的钱买个一个糖人，符渊挺满足的。
这年头，捡钱也太难了……
至于为什么他那么强，还要捡钱的这件事情。
不然呢？
总不能抢吧！
至于那些村民的供奉……每年符渊都能看见不知道多少饿死的人，所以村民他们的供奉，符渊没有收过，顶多吃点他们种的果子。
至于城里的大人物，那些地区的问题他没有处理过，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去偏远的地方处理那大猫小猫三两只的。
所以这一个糖人他是真的是攒了好久的钱，整整两个铜板！
当然符渊没有为此不满过，原因……可能是他也不知道师兄师姐他们能有多赚钱。
“甜(≧0≦)/”
真是好久没有吃过这种甜食了，虽然山上有糖，而且师傅还说她会做白砂糖，但没做过……
至于师傅为什么知道白砂糖……这件事符渊想过，但没想通。
而山上的伙食吗……一言难尽，不过能吃就是了。
“小~师弟~在干嘛！”
以往清脆好听的声音现在并没有让符渊感觉到开心，看着突然跳出来的师姐，符渊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符渊想把想把糖人藏起来，可是晚了，糟糕，太高兴，以至于忘了侦查四周了。
“师，姐好，有什么事吗？”
语气有些断断续续的，符渊现在无比期待师姐不喜欢吃糖。
“嗯……小师弟，师姐想吃糖了。”
苏湄看着符渊手中的糖人，一副想吃的表情，尽管她在外面想吃多少吃多少。
“可，可是，可是……好吧，可是师姐只能吃一口。”
有些不舍得，可是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师姐，符渊还是‘大气’的将手里的糖人递了出去。
然后抿着嘴唇，眼巴巴的看着师姐，期望师姐的一口符合她的樱桃小嘴。
啊～（不是声音）唔。
苏湄慢慢的张大了嘴，然后一口解决，还因为吃太多鼓着脸。
“嗝，抱歉啊，小师弟，吃噎了。”
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苏湄完全没有一丝歉意。
“……”
符渊的表情逐渐凝固，过了一会，眼眶中开始晃动着泪水，他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糖人。
“哼。”
强行止住委屈的泪水，符渊别过头，一个人气呼呼的继续上山。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苏湄似乎没有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笑嘻嘻的跳到师弟面前，然后拿出了……两个糖人。
“……”
有点心动，但是符渊的骨气告诉他不可以，所以更加不满的看着师姐，逗他好玩吗？
彻底生气了！
“四个。”
苏湄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两个糖人，一副大局在握的表情。
“……”
咕噜。
符渊闭着眼，狠下心，越过师姐走了上去。
他，符渊，仙人弟子，人送称号谪仙，岂能因为四个糖人而扭曲自己原先的意愿！
苏湄有些惊讶，不过，这还在她掌握之中。
有些可怜的揪住师弟的袖子，让师弟正视着自己的眼睛……有点小难，微弯双腿之后，差不多了。
“八个糖人……师姐真的没有了，师弟原谅师姐好吗？”
符渊看着可怜巴巴的师姐，有些‘不情不愿’的迅速接过八个糖人，强撑着自己的排面，让自己的语气正常点。
“最，最后一次了。”
想了想，又戳了一下师姐的额头，没怎么用力的那种。
苏湄捂着额头，故作很痛的样子，委屈的看着师弟。
“哼哼。”
师姐弟俩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之前，而这一幕，在这几年发生了许多次了。
苏湄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好有老大让自己给师弟师妹，还有师傅买的糖人，不然又要废不少时间了。
说实话，苏湄不是很能理解符渊的想法，她也不是很能理解符渊缺钱的现状。
钱这种东西，不是出去一趟，便能赚不少吗？
不过，不讨厌呢，而且这么干净的师弟，很想染上一些自己的颜色，不，是全部染上！
小谪仙呢……
……………………
“哈欠~素衣，小渊呢？”
已经修炼完今日份的早课，而且已经做完早饭的苏湄，疑惑的看着缺少一个人的餐桌。
“今天轮到小师弟打扫修炼场地。”
秦素衣有些小声的说着，还隐秘的指了指师兄马彦卿。
就像马彦卿暗恋苏湄，林朝雨暗恋马彦卿这种除了暗恋的人不知道的潜规则一样。
每当符渊打扫卫生的时候，树叶，尘土一定是最多的，这似乎也是一个潜规则了。
毕竟苏湄独宠符渊这件事，除了符渊不知道，其他人似乎都接受了苏湄喜欢年下的这个事实。
马彦卿改变不了，而且他还打不过符渊，所以就只能在这一天练习的时候多发挥一下自己狂的特点了。
“……我去叫他。”
提到这里苏湄也很无奈，老六（马彦卿）喜欢她，她也没办法。
只能希望老大（林朝雨）给点力吧。
走到训练场，果然，符渊正鼓着嘴，不满的处理着量多的不正常的尘土和落叶。
“小师弟快点吧，早饭一会就凉了。”
很自觉的拿起多余的工具开始帮忙，毕竟这也是个刷好感的有利事件。
“唔~师姐，你说马师兄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每次都是这样，一到我干活的时候，垃圾就特别多！”
“而每次师姐你值日的时候垃圾就特别少。”
说实话，符渊有点生气，毕竟每次自己干活的时候，垃圾量和帮师姐干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苏湄捏了捏符渊因为生气而鼓起的脸，她也没办法。
总不能打一顿老六吧。
“好了，好了，师姐这不是在帮你吗？这件事就当你马师兄错了好吗？”
符渊跳到一旁的木桩子上，有点夸张，但也有点认真的说到。
“这件事！至少两个糖人！不然不原谅师兄。”
至于为什么要两个糖人，他害怕师姐再想吃糖了。
苏湄感觉有点好笑，这性价比还挺高，尽管老六肯定不会求符渊原谅。
番外·四
“嗯~”苏湄如往常一样坐起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完全没在意床上的另一个小家伙。
“师姐，早上好。”符渊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早晨，唯一不同的是，符渊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发现师姐在自己的心里真的占了很大一块呢。
“我要去南疆一趟，收拾好行李。”苏湄接过符渊递过来的衣服，一边感慨着小师弟的天赋，一边顺口说了一句。
“嗯，等我回山交了任务，就去找师姐。”符渊倒是有些惊讶于师姐的邀请，毕竟自己之前也询问过几次，可都被拒绝了。
“……”苏湄突然间停止了动作，平静地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符渊，然后表情恢复正常，好像突然间想起什么似的说了一句。
“突然间想起来一件事，用不着你去了。”
“？”
符渊吐了吐舌头，整个人跳过去抱住苏湄的胳膊，有些软软地说道，
“唔，反正师傅那边也不急，我想跟着师姐去南疆嘛，好不好嘛，师姐~。”
“那还不快收拾东西。”苏湄有些无奈地弹了弹他的脑袋，然后压住心里升起的那点小得意，若无其事的说道。
“嗯嗯，师姐最好了！”
……
“这是霹雳，老天爷打的霹雳啊！”
“这、这是上天对朝廷不满了吗？”
…………
“这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牵着符渊小手下楼的苏湄，看着客栈旁边围着一群人，心里起了一丝兴趣。
“唔~不知道，不过我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符渊眯着眼睛看着那里，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呢，不过显得很虚无，就好像那处威胁有些后力不足一样。
苏湄拉着符渊坐在桌子旁，感受着那边几乎不存在的崩坏能，心里暗暗一惊。
消灭崩坏，这可是那个老家伙追求不知多少年的事情，如今竟然就发生在自己旁边，巧合？还是什么，如果是人为，图什么。
“呐，大叔，哪里怎么了。”苏湄突然间拍了拍邻桌的侠客，自来熟的问道。
“你干什……无、无双娘！”被拍肩膀的那名路人甲，十分不满的看了过来，看清来人之后，不满的语气停在嘴中。
身上开始冒冷汗，心里在思索自己最近有什么地方得罪这个阎王了。
苏湄听着以前这份让自己十分得意的称号，突然间有些害怕，回头看了看，好像什么也没注意到的符渊，又堆出常用的笑容重复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
同时眼神有些发冷，如果面前这个家伙不知好歹的话，她也不介意对这些废物使用一些手段。
“我、我不知道，听别人说，好像是打雷。”而被她盯着的那名侠客，整个人明显的有些慌乱，心里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
“……不知道吗？那打扰了。”苏湄听到这个回答后也没多做一些别的事情，径直就走了回去，也没再说什么。
“小可爱，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看看。”苏湄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就准备去那里看看，一个可以消灭崩坏的办法，一个价值很大的办法，她，太虚大孝徒，很感兴趣。
“……小、小可爱……”符渊明显没有听见后面说的话，整个人红着脸趴在桌子上，这，唔~
……
“小朋友，小朋友。”之前那名侠客过来推了推状态有点不对的符渊，希望他能清醒一点。
“小朋友？我吗？”符渊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然后抬头看向了面前这位中年大叔，唔~这么看，我的确是小朋友。
“小朋友你怎么和那个魔女在一起啊，是不是被骗了呀。”中年侠客觉得自己还是挺有正义感的，哪怕自己实力不强，刚才还很怂，可对于一些小孩子！还是很温柔的。
至少一定不能让这么可爱的孩子陷入那个魔女的手中啊！
“魔女？师……她不是仙人弟子吗？”符渊听着他说的话，心中有些不解，毕竟这个称号听着就感觉很不好呢！
不过，感觉自己好像能了解一下师姐的另一面了呢！想到这里，符渊整个人有些小兴奋，于是十分好奇的问到。
“无双娘她是仙人弟子不假，也对妖兽很厌恶，可她，她，诶！你只需要知道一下江湖上流传的一句话就明白了。”
“宁可得罪活阎王，不可得罪无双娘！”
符渊看着脸色明显有些恐惧大叔，心里逐渐开始疑惑，师姐在他眼里，是那种十分温柔的人，可在大叔看来，好像是反过来的？
“为什么呀？”符渊充分发挥了一下自己的外貌优势，抬起小脸，萌萌的问道。
“杀人不过点头落地，可她不同，她杀人诛……”一聊到这里，明显有无数话要说的大叔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可说到一半突然间被别人拍了一下，同时而来的还有一道冰冷的声音。
刚才还情绪十分激动的大叔瞬间僵在那里，同时脸上弥漫出肉眼可见的恐惧。
“呐！你~在对我的小可爱说什么呢！”苏湄冷着脸拍了下他的肩膀，心中开始弥漫出一些杀意，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可还没做好准备坦白呢。
符渊看着师姐的反应，内心莫名有些窃喜？不过还是十分及时地扑在了师姐的身上，整个人十分呆萌的看着师姐。
要不然感觉大叔会变得很糟糕呢！
大叔明显也看出了符渊的意思，趁着无双娘没有注意自己的时候跑了出去，跑的很快。
这一顿饭吃的很安静，哪怕符渊一直在找话题，可师姐整个人脸色阴沉沉的，每个话题都终结的非常快。
……
吃完饭过了好久好久，苏湄突然间对着前方蹦蹦跳跳的符渊问到。
“你不害怕吗？”
符渊听到身后的声音后，整个人转过了身体，看着脸色忐忑的师姐，歪了歪头。
“害怕什么？”
“我可是无双娘啊！比阎王还可怕的无双娘。”苏湄整个人有些自嘲地说道，不过那句话确实是非常贴切的一句话。
“唔~不怕。”
符渊整个人有些疑惑，思考了一会儿，并没有想通师姐为什么突然间变得这么不自信？
不过还是认真的给出了答案，然后看着还想追问的苏湄，整个人跳过去抱住她的胳膊，稚嫩的小脸做出十分认真的表情，然后说出十分古怪的话。
“我是师姐的小可爱嘛！”
“……是嘛。”
苏湄突然间不再说话，然后将他抱了起来，公主抱那种，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脸上突然间又开心起来。
（唔~一米五八的悲哀）
这么干净的小师弟，似乎已经染上自己的颜色了。
番外·五
…………
南疆无双门
许久不管事的门主突然间回来，整个宗门并没有闹出什么问题，毕竟这是无双娘的宗门，也没有人敢来找事。
而此刻被他们又恐惧又崇拜的门主正在逗弄一名小正太？
“师姐！”符渊突然间不满的开口，不是说这里有很多问题吗？为什么现在自己在这里除了吃就是吃啊！
还好自己怎么吃都不胖，要不然现小肚子上都快长肉了。
“别急啊，小师弟，师姐说了给你惊喜的。”苏湄看着终于憋不住的符渊，一点也不慌张，反倒成胸在竹的继续嬉笑道。
“哼╯^╰，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啊！”符渊看着师姐的这副表情，更加不满了。
苏湄见状也不再继续调戏，反到整个人神神秘秘的出去拿了一件用华丽的丝绸包住的东西，然后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当当当！小师弟要不要猜猜这是什么。”苏湄说罢还特意将手中的物品将上举了举，防止被符渊够到。
“唔~”在跳起来之后没抢（碰）到之后，符渊也不再想一些其他的小心思了，开始十分认真的思考究竟是什么事情值得师姐这么认真。
“是我的轩辕剑吗？”思考了好久，最终给出了一个自己认为可能性最大的东西。
毕竟师姐用给这把剑胚刻字的理由，一直把持着自己的轩辕剑。
（轩辕剑，上纪元量产神兵，大概有一千把，主角这一把设定是刚刚完成，还没有名字，人类就进入终焉一战的武器，也不用记太多，反正后面没有戏份。）
苏湄突然间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无奈，直接猜出来，这可就不好玩儿了呀。
不过既然猜出来了，也没必要再做一些其他的小动作了，反倒大大方方的直接抽掉了上面的丝绸，露出了里面十分精美的宝剑。
“诺，你的轩辕剑！名字我已经刻好了。”苏湄整个人突然间又笑嘻嘻的看着符渊，就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符渊并没有注意师姐的表情，反倒是十分激动的接过了自己还没有碰一碰的武器，同时十分兴奋的看向了剑柄。
【恋苏】
简单粗暴，很奇怪的名字，奇怪到让本来就有点不正常的符渊更不正常了。
整个人突然间害羞的趴在桌子上，嘴里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湄整个人十分有性趣的看着符渊，哪怕已经在脑海中幻想了无数次，可真正到了这一步，果然还是很兴奋啊！
轻轻的戳了戳小师弟那通红的小脸，整个人突然间玩性大起，红润的嘴唇附在了符渊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同时有些柔媚的开口。
“喜欢吗这个惊喜吗？小可爱~”
符渊整个脸红的发烫，就好像脑袋上要冒出蒸气一样，今天的师姐好攻啊！
“咚”
“门主，五毒教教主求见”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一道敲门声，声音很轻，就仿佛怕吵到里面一样。
原本还十分开心的苏湄表情突然间冷下来，不过旋即又戴上了习惯的笑容，看着面前还在做鸵鸟的小师弟，整个人敲了敲桌子，一边提醒这小可爱，一边准备先应付一下外面的那个东西。
“呐，别乱跑哦，我先去处理一下事情，很快就回来。”
过了好久，脚步声逐渐消失，符渊才慢慢的抬起头，脸上的绯红明显还没有消去，整个人显得有些萌萌哒。
看着面前的轩辕剑，哦，现在它有名字了，叫【恋苏】，唔~一想到这个名字就很害羞啊！回到山上师傅师兄师姐会怎么看啊！
想到这里，整个人就十分惆怅的在那里点着手指，同时，心里突然间想到自己一开始要给这把剑起的名字。
叫什么来着，【大幻梦】、【森罗万象】还是【死狂】亦或者【断罪】，好像也想过【邪王真眼】呢！
记得那时候师姐直接就将剑夺了过去呢，说是要帮他刻名字，然后这一刻呀，就是大半年。
本来自己也在想，如果师姐想要的话，自己也不介意，没想到今天还能回到自己手中，还以这种方式。
唔~
还是很害羞啊！
…………苗疆，无双门
苏湄坐在首位，有些无聊的看着下面的一群人。
‘这些家伙是人机吗？除了用来充排面，一点用处都没有。’
苏湄看着面前的这些废物，心里突然间冒出了这个想法。
“门主，门主……门主？”坐在下面的小苗看着已经走神了的门主，小声提醒了两句。
苏湄有些发散的瞳孔，慢慢有了焦距，然后看着还在争吵不休的众人，原本和善的脸上也有一些不满，不过很快这丝不满就被笑容遮盖住。
“吵完了？”
敲了两下桌子，待他们彻底停下来之后，十分和善的询问。
原先还表情各异的众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瞬间整齐划一，全都低着头，身上冒出了冷汗。
同时在心里思考最近有没有哪里得罪她或者哪位，无双门很强，他们还没享受够。
之前的这种争吵也只是因为这段时间苏湄确实和往常有些不同，只要在那位仙人的小弟子面前，就十分好说话。
这也就给了他们一种错觉，例如，我起了！
不过这种错觉在苏湄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消散了。
本能反应或者说武者的直觉告诉他们会死，一定会死。
番外·六
很快，会开完了，偌大的屋子里只留下了苏湄和刚才提醒她的小苗。
苏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头疼的看着面前这个满眼崇拜的女孩。
“让人把我回山的路线放出去。”
说完也不等她回应苏湄便径直走了出去，也没在乎她的反应，这些人还不至于让她多费心思。
至于小苗做一些多余的事情，不会，这是她打造的宗门，而她的话就是圣旨，绝不允许别人从字面意思外理解。
毕竟有些蠢货真的很麻烦，再者不能完美传达自己问题的人机，还要它干什么。
…………
崎岖的山路上，终于拿到自己爱剑的符渊明显有些兴奋，整个人在前面跳得很快。
苏湄看着前面他好像永远长不大的身影，眼角冒出一丝歉意，不过马上就被她掐灭。
小师弟拥有情绪感知能力她一直都知道，毕竟这在她看来可是一个神技。
入夜，在一处山洞里，苏湄有些无力的躺在里面，符渊脸色十分难看的守在外面，不复白天的开心。
一切都在按自己想象中的计划进行，刺杀的人很快出现，然后被守在门口拥有情绪感知能力的小师弟抓住。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师姐可是仙人弟子！”符渊有些生气地质问，毕竟他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大胆到对仙人弟子下毒。
仙人弟子，可不仅仅是个称号而已，还代表着一种责任，一种荣耀。
赤鸢仙人一直以守护苍生为己任，她的弟子自然也是如此。
刺杀者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面前的符渊面露绝望。
想到无双娘的手段，心中一横，准备咬碎嘴中的毒药。
符渊眼疾手快迅速捏住他的下巴，整个人有些惊怒，完全搞不懂面前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你疯了吗！”
刺杀者看着自己最后自尽的手段也被剥夺，整个人苦笑了两声。
看着面前这个在外界被称为再世谪仙的孩子，以及现在就在山洞里的魔头，突然觉得有些搞笑。
刺杀者反倒索性整个人倚在后面的墙上，有些嘲讽的开口吐诉。
“那你知道被你所保护的那个家伙她做过什么吗。”
“是，她是仙人弟子，也在斩杀妖兽，可这就是她害得别人家破人亡的理由吗！”
说到这里男子的语气突然间变得气冲冲，然后看着面前明显不信的符渊，有些自嘲地说道。
“也对，她是你师姐，你肯定要护着她。”
“这一次我算是栽了，但你能护得了她一次能护得了她一辈子吗！”
说完男子眼睛一闭再也不理会外面，要杀要剐随他们吧。
符渊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手中的剑始终没有斩下去。
良久，剑还是放了下去，但男子身上突然间被一圈圈的绳子捆住。
符渊摇了摇头，还是不信。
“罢了，交给师傅定夺吧！”
很简单，他的能力告诉他，男子没有说谎，可……他不信，仙人弟子，守护苍生，这是他一直奉行的准则。
而且他之前几次大规模妖兽作乱的情况，师姐明显都是最卖力的那几个。
感受到身后有人走过来，符渊整理了下表情，然后布满笑容的看着身后过来的师姐。
“师姐，身体好些……”
符渊话语戛然而止，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飞起的头颅，前几秒还在向他控诉的男子彻底身首分离。
直到脸上被温热的血液触碰，整个人才慢慢的反应过来，看着就好像做了一件小事一样的师姐，一下话很多的他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有些颤抖地喊了一声。
“师，师姐……”
说什么，怎么说，符渊不知道，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暗示自己，江湖寻仇，这只是江湖寻仇罢了。
没关系的，这很正常的，阿渊以后也会遇到的，所以没关系的吧！
苏湄一改常态，面色十分冰冷的，就像在报数一样。
“这个人可能是半年前，为了找出一群妖兽，我亲手杀了一个村子，大概九百多人的那种，里面幸存下来的人。”
没有在意符渊震惊的目光，整个人冷笑了一声，继续毫无感情的说到。
“一年前，门派相争，最后演变成不死不休，我出手毁了那个门派所有人。”
“还是一年前，我……”
“不要，不要再说了！”
“师姐一定是没有办法对吗？”
符渊突然间开口打断苏湄的说话，然后十分期待地望向她，等待着师姐点一下头，等待着师姐变成原来那个温柔的模样。
“有办法，但不值得。”
“毕竟那就是最快的处理方式。”
苏湄开口打断符渊的妄想，然后说出来符渊现在最不想听到的话。
符渊的眼神肉眼可见的有些暗淡，不过，很快又点燃出了新的希望。
“师姐，我，我们可以去弥补的对吧！”
“这样至少可以让师姐不在这么受人敌视。”
‘我们吗……，真是一个笨蛋。’
然后压下心中的那些不忍，不过表面上整个人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有趣的东西一样。
“你是在开玩笑吗？小师弟。”
“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
符渊听到这直白的话语，笑容开始变得有些苦涩，从小就被师傅教做守护苍生，可自己最爱的师姐却……自己要怎么办。
“可是，守护苍生不是我们会的义务吗？”
苏湄听到这句话之后冷笑了两声，然后整个人向前走了两步，贴近了符渊的脸庞，然后十分严肃的问。
“那苍生和师姐只能活一个的话，你会怎么选。”
“这两件事不冲突，不是吗，师姐。”符渊表情有些苦涩，面对咄咄逼人的师姐，语气十分不坚定的回应。
“你怎么知道不冲突？”苏湄整个人彻底贴了上来，继续咄咄逼人的说道，那架势明显是要在今天得到一个答案。
“师，师姐也是师傅的弟子，这，这怎么会冲突呢。”符渊整个人向后退了两步，突然间有些害怕这样的师姐。
“今天你要是不在，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苏湄突然间将视线转向旁边的尸体，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话风突然间又转向了符渊。
“那我要是死了，师弟会生气吗？”
番外·七
“会！”听到这句话的符渊明显又打起了一些精神，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那会帮我报仇吗？”
“会”
“师弟喜欢师姐吗？”
“……喜欢”
“现在有100个人，全都是好人，但有一个是凶手，但是你却找不出来，师弟会怎么做？”苏湄突然间语气又变得有些悲伤了起来，就这么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会……”符渊突然间停住了语言，整个人就这么怔在原地。
‘会怎么做，全杀了吗？可这不是和自己的人生准则相违背了吗！可不杀，师姐会伤心的吧！’
“苍生和师姐，你选哪一个？”苏湄突然间又回到了最原来的话题上，表情也变得十分平静，就这么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我不知道……”符渊脸色突然间变得迷茫起来，就好像正面临着什么重大的抉择，犹豫到甚至连剑心都有些不稳。
“师弟是要选苍生吗？”
“不，不是！”
“那就是选我了？”
“……我，我不知道。”
话题就这么过去了，但没结束，两人回到太虚山上，只不过气氛再也不如之前的那么欢快。
…………
“小渊，擅自出行，你可认。”坐在上首的符华语气十分平静的开口，然后看着表情十分迷茫的符渊，有些不满的看了两眼苏湄。
这一次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
“……嗯。”符渊还停留在那个夜晚，整个人心思如同一团乱麻，苍生？还是师姐！
符华有些不满地看着还在走神的符渊，盯了符渊许久发现他还没回过神。
而已经回到山上的林朝雨看着没有反应的苏湄，便在旁边咳嗽了两声，提醒符渊。
符渊有些迷茫的抬起头看着师傅，整个人彻底纠结了起来。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守护苍生呢？”
这句话说出来，山上的几个人表情瞬间就变得精彩了起来。
符华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不是问题有多难，只是符华没有想到符渊会问这个问题。
毕竟符渊从下山斩除妖兽开始，便一直守护着这个原则。
看着整个人到处都透露着迷茫的符渊，符华反正不知道要么解释了。
“你先去思过崖待几天吧！”符华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十分不轻不重的惩罚。
这一次符渊并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不满，听到这句话以后只是十分沉默的向后山走去。
…………
符渊整个人坐在后山思过崖，表情十分狰狞。
“怎么样，要不要接受我的力量，到那时候整个世界都由你摆布。”
“你是崩坏？”
“这重要吗？重要的事我可以让你不用再思考这种问题。”
“滚！”
符渊在自己的心相空间中，听着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语气有些烦躁。
“那苍生和师姐只能活一个话，你会怎么选。”
然后在下一刻，原本很明镜如水的心相空间变成了之前在山洞的模样。
“那你准备怎么选呢？”
“与你何关！”
那个语气还是这么的平静飘渺，就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符渊看到这一幕又重新被提起，表情彻底变得狰狞起来，伴随着他的暴怒，心相空间也开始变得有些不稳定。
“可是你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所以接受我的力量不好吗？”
那个声音还在继续诱惑着符渊，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是一直在让他面对那个问题。
很快场景变了，原本的山洞变成了一处战场，而在战场的中央，师姐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哪里。
而她对面的是军队！由普通人人组成的军队。
很快，战争开始了，这是一边倒的屠杀，一个超凡者对普通人的屠杀。
“你会怎么做呢？”
符渊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战场旁边，每次想要动手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就这样吧！很快，很快就会结束的。’
符渊想到这里彻底闭上了眼睛，然后再睁开眼的时候。
并没有出现自己预料中的场面，师姐整个人无力的站在那里，身上穿过着一道又一道武器。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符渊表情变得有些疯狂，不应该是这样的，师姐怎么会输。
他出手了，杀了那些普通人，然后整个人在即将抱住师姐的那一刻，他又回到了原地。
而之前的战斗就好像一场幻觉一样，师姐和军队都还没有动。
“你会怎么做呢？”
就好像彻底重演一样，连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符渊提前出了手，然后幻境破碎了。
还是那个明镜如水的心相空间，以及那道让人烦躁的声音。
“那苍生和师姐只能选一个的话，你会怎么选呢？”
“我……选师姐。”
语气突然间变得坚定起来，符渊第一次正面回答了这个问题，虽然不是对着师姐。
然后场景在次变化，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场景他并没有见过。
场景中师姐正在向旁边的长老交代什么，符渊整个人向前走去，想要听清她们再说什么。
“把我的行踪放出去。”
然后场景再次变幻，还是师姐，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如何打碎师弟的道心！”
…………
“看到这些，你还会选师姐吗？”
“我，我……你在骗我！”
符渊彻底暴怒了起来，心相空间瞬间被数不尽的剑刃包围。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在他面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金色的眼瞳，雪白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显得无比妖异。
一身白似雪的短袍遮体，白暂的勃颈下面显露出雪白的肌肤，小巧的锁骨点缀其中，到了腰的位置，出现了一道金色的锁链，若仔细去看才发现这是由无数条细小的锁链不断交叉而成的，彼此包裹住腰颈显露出纤细的身材。
下面好像什么都没穿的样子，被上身的短袍遮住一部分，露出两条雪白修长的秀腿，下面小巧的玉足骨感分明，就这么随意的摆在那里。
很快无数的剑刃穿透他的身体，不过并没有打中，就像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就是崩坏？”
眼见着攻击无果，符渊也暂时停下了自己的攻击，警惕看着面前的人。
没有回答，符渊沉默了一会，然后向前走了过去，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后他的手直接穿过了一层水幕，而人影也随水的波动开始产生波纹。
表情僵住了，这时符渊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以及身体的变化。
“约束，欢迎回来。”
番外·八
符渊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有些无助。
在发现自己入魔之后，曾经的道心就好像个笑话一样。
而在他想到这个事情之后，最后一丝坚持也彻底消失。
止水，无尘，明镜，太虚，别人可能需要花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在这一刻彻底毁掉了。
心灵就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雾一样，充满着绝望和无助。
崩坏爆发了
对正在打坐的符华来说是这么的突然，她不敢置信的望着后山的方向。
这种事情无疑是晴天霹雳，可她只是沉默了一会，便拿起手中的剑，走出了房门。
太虚门规：入魔者，杀无赦！
这是太虚山仅有的一条门规，也是符华唯一一个不允许别人践踏的规则，这是数万年的重量，虽然压的让人喘不过气，可她从来没有违背过……就像这次。
“这是怎么会事！”苏湄有些着急地冲出房门，望着后山，这种崩坏浓度什么情况！
哪怕是之前妖兽聚集，崩坏能都没有这么密集，这种浓度，要是自己处在中央，恐怕也坚持不了太久。
‘难道说……，不，不可能，无暇道心怎么可能入魔。’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脑袋，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毕竟她的计划才进行的第一步，哪怕是她也从来没想过师弟入魔的情况。
“师傅，后山，小师弟哪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语气很沙哑，她似乎已经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
大师姐林朝雨看着表情十分严肃的师傅，同样感受着这种浓度的崩坏，有些担心。
“……律者。”符华面对着大弟子的询问，表情有些挣扎，最后还是说出了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句话说出之后在场三人都沉默了，哪怕是一向运筹帷幄的苏湄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律者，人类的天敌，崩坏的最高之作。
“那……我们要怎么做。”苏湄语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对于这种情况，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过。
“……入魔者，杀无赦。”符华闭上眼睛吐出了这句话。
…………
“阿渊这是入魔了？”符渊有些无助的感受着空气中的变化，感受着自己的变化。
“我，入魔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符渊突然觉得好讽刺，自己入魔了，曾经被称为最不可能入魔的自己入魔了！
“哈哈哈……哈哈……”
符渊突然间变得暴躁起来，手中的剑用力地向前砍去，可是曾经如臂挥使的武器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发出凌厉的剑芒，反倒处处透露陌生感。
符渊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剑，突然觉得今天的这一切都好像一场玩笑一样。
扔下了手中的武器，符渊好像想到了什么。
“也对，剑心已经碎了，五蕴也全都废掉了吧！”
在他彻底放下剑的那一刻，无数的锁链长矛从他的背后出现，如臂挥使，就像自己的一部分一样，与先前的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后全力的轰向了面前的山崖，伴随着这样的不间断的攻击，原先那高不可攀的山崖彻底化为碎石滚了下去。
符渊感受着自己现在的力量，有些迷茫，之后整个人跪在地上捂住脑袋。
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地面，过了好久，在疼痛已经有些让人无法忍受的时候。
符渊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向前爬了几步，摸索着刚才被自己丢下的剑。
感受着手中熟悉的重量，符渊又莫名的有些安心。
慢慢的抚摸着剑上的纹路，眼中充满了挣扎。
最后手臂颤抖的剑抚上自己的脖子，只要再进一寸，就都结束了，就一寸，一寸……
过了好久，符渊有些绝望地将手中的剑扔在了地上，泪水不争气的疯狂的往下流。
他不敢啊！他不敢！
他死过一次，他知道死亡的那种感觉，孤寂，绝望没有任何希望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将离自己而去，整个人的意识无限在那一秒被拉长。
死亡，他比谁都清楚啊！
他不敢啊！
“懦夫！混蛋啊！”
符渊用自己的拳头一下又下的捶向地面，直到手上布满了鲜血，漏出深深白骨。
符渊突然停了下来，望着已经慢慢被腐蚀的地面，鲜血混着泪水汇成一道小坑。
符渊看着里面映照着自己现在的模样，突然感觉好无力。
整个人就这么躺在这满是碎石地面，眼神有些空洞的望着天空，望着没有一只鸟儿的天空。
然后整个人慢慢地蜷缩，无助的抱着自己的膝盖，泪水顺着眼角不停的往下流。
符渊有些坚决地擦了擦自己的眼泪，也没在乎手上到底脏不脏。
“太虚门规：入魔者，杀无赦！”
符渊突然间读起了在自己被捡回来第一天，并被要求牢牢紧记的话。
可是，他真的不敢啊！
最后，符渊封闭了自己的所有感官，整个人就这么依偎着墙角，准备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番外·九
符华感受着空气中逐渐浓郁的崩坏能，心中突然间有些凄凉，‘这就是我的宿命吗？’
苍玄，丹朱，轩辕，还有阿渊！宿命，真是讽刺！
想到这里，符华扭头看了一眼还在后面跟着的两个弟子，看着她们苦苦抵抗崩坏，也没有再开口说让她们下去。
刚刚爆发的这场崩坏，在符华的感知中，并不比上一纪元的哪几场要弱，对她们来说，确实有些太难了。
见最后一面也好。
然后整个人默默地在前面带路，只是又加大了太虚剑气的使用功率，将更多的崩坏能向四周散去。
几人走向后山，看着曾经的山头彻底消失不见，符华眼神也突然间凝重了起来。
她是战士，一名承担不知多少人期望的战士。
在场的几个人，谁都可以懦弱，唯独她不可以。
然后看到面前的场景，原本坚定的眼神也突然间动摇了。
被随意丢在一旁的剑，满是血液的地面，以及脖子上还有一道划痕的符渊，身上那华丽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整个人就这么意味着角落，没有任何反应。
符华很想冲上去抱住他，可是很快就将这种想法扼杀，因为入魔。
手中的剑逐渐充满了崩坏能，这是她的使命。
符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阿渊！
正是睁开的时候，眼睛里面已经没有了迷茫，只是有些空洞。
手中的剑开始轻吟，原本山上的风向也开始改变，对于律者，务必一击必杀，这是前人用无数的经验积累出来的。
符华突然间像旁边闪去，看着苏湄的剑刺了自己刚才的位置，并没有因此愤怒，只是眼神中多了一丝凄凉。
“没办法了……”
苏湄没有在意师傅说的话，只是绝望看着面前那满是伤痕的符渊。
过了好久，慢慢地过去抱住了符渊，然而已经全面封闭感知的符渊并没有察觉。
任由周围的崩坏能侵蚀自己的身体，她只是绝望地在那里抱着怀中的人。
“如果是师傅的话，一会儿再加一个也没有什么难度吧。”
苏湄看着好像已经死掉的符渊，内疚，后悔，绝望逐渐布满内心。
“……”理性告诉符华，现在应该将苏湄拉回来，可她最终没有动，只是在那里默默地看着，最终带着林朝雨走下山。
‘要拼命了’
符华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己的朋友道歉，这次可能都要忘记了。
约束，她很熟悉，上一纪元对人类造成恐慌最大的律者，也是最让人类束手无策的律者，虽然杀伤力并没有之前那些律者这么高。
可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对付的，不过还好，她有羽渡尘，她还可以给出自己最后的温柔。
“师弟……”苏湄有些颤抖的慢慢的触碰着符渊的脸庞，抚摸着脖子上的伤痕。
她第一次感到后悔。
…………
符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已经是全身布满紫色纹路的苏湄，想要动下身子，却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抱住。
有些疑惑地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将自己的脸贴了过去，在苏湄那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妖异的脸上慢慢的蹭着。
“师姐？……”
符渊开始第一次真正使用自己的能力，抹杀着师姐身上严重超标的崩坏能，直到苏湄的身体慢慢的稳定。
“师姐，我选择你哦。”符渊说完这句话后，突然间笑了起来，有些温柔的看着眉头已经慢慢松开的苏湄。
看着那体内经络已千疮百孔的师姐，符渊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恨不起来，最后整个人突然间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脸。
“原谅你了，师姐……”并没有在意苏湄听没听见，符渊慢慢的松开了紧紧抱住自己身体师姐，然后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然后全力发动自己的能力。
神恩结界
原本还在肆虐的崩坏呢，就像遇到了天敌一样，开始消失，很快，太虚山就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
不，崩坏能比之前还要干净的多。
符渊站起身子，开始熟悉自己的现在的身体，然后双手抱起师姐，不紧不慢地向山下走去。
然后看到了站在半山腰师傅，手中拿着自己前些年找到了轩辕剑，平静地看着自己。
“师傅，我说我现在没事了，你信吗。”
符渊原本还算开心的脸上突然间难受了起来，看着面前全副武装的师傅，表情突然间就变得精彩起来。
而就像得知他心意一样，身上那不知从哪来的圣痕自发的运转起来，而伴随着圣痕痕的运转。
符渊身上那些妖异的特征也逐渐消散，瞳孔恢复了自己原来的黑色，身上的衣着也变成了破烂的道袍。
符渊感受着自己身上的变化，同样看着面前表情惊愕的师傅，又重新说了一遍。
“我回来了！师傅。”
ps.在这里说一下为什么会说符华打不过现在的约束。
之前已经说过一点，律者是对应人类文明的，约束对应的就是超凡能力。
而在上一纪元，逐火之蛾（最大的抗击崩坏的组织，也是后期唯一一个）启动了火种计划，留下了最强的一批融合战士留存下来，遍布世界各地。
同时，强行向他们灌输所有的科学知识，期待他们能快速发展起来，继承自己的意志。
文明因为条件原因，发展的并不快，但那些战士本身就代表了超凡领域的巅峰，伴随着时间的增加，他们的实力也在不断变强。
（融合战士可长生。）
所以说在超凡领域，永远都不是看的平均数，所以约束律者并不会比上一纪元弱，大概能摁着某六核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