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 彼岸花
“不会善罢甘休,不希望有别的祷师组织效仿你们的行为,这是你们带来的间接麻烦,不过我愿意接受赔偿。…頂點小說,”
顾七这样对米勒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愿意接受赔偿,那就一切都好谈。”米勒的声音里又有了笑意。
“为什么忽然愿意妥协了?这样很容易让人想到你们是在耍花招。”顾七觉得这个转折太突然,显得十分怪异,他的计划才执行了不到两成,预计执行到五成的时候特勤局才会派人来谈判。
“原因很简单,之前让特兰克把你困在幻境是我的主意,因为我和你接触过,大概知道你的思考方式——当然,没想到你最后会发那么大的火;之后派出特工秘密潜入华夏抓你的事我被告知,但不是我批的,只算默许,那种事最多会引起天纵的不满,但也只是不满而已,我们每天都要收到无数抱怨,听腻了。”
停顿了一下,米勒继续说道:“但是联合内务省抓捕你和你妹妹的事,我就完全被蒙在了鼓里,命令是副主管普鲁伊特下达的,人也是他派去的,老实说,之类的事我们干过不少,他对你不了解,不知道会因此触怒你。”
“‘完全不知道’这类谎言你应该也用腻了吧,要是手下背叛了你,私自做些小动作,你不知道还情有可原,那个普鲁伊特是以特勤局的名义做的事,派来了那么多人,在尼轰弄出这么大动静来,你作为主管怎么可能不知道?”顾七的声音冰冷。
“这是借口,但不是谎言,正因为这不是我安排的行动,九十九才会敷衍我们,等利用完我们的情报资源就立即收手了。由于你打伤了他们不少人,我们也不能指责他什么;也正因为不是我安排的行动,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别忘了,我平时的身份只是探员,特勤局的事务基本都是普鲁伊特在安排,就连你来的事我都是刚刚才听到,否则怎么用灌毒气这种愚蠢的做法。”米勒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如果换成你,你会怎么做?”顾七好奇的问道。
米勒接口说道:“我喜欢简单点的。找个有即死能力的人和你谈判,寻找机会杀死你,配十名狙击手、两架武装直升机,真要杀的话,不用去管什么影响,杀了之后,和媒体打好招呼,就说我们击毙了一群恐怖份子,再暗地里给他们一些照片就行了。”
“那你准备派谁来和我谈判?丹尼尔可以接受。”顾七并不会因为米勒这么“坦诚”就放松警惕。她很有可能故意说出计划,让自己放松警惕。
“别担心,我来和你谈,丹尼尔也一起来好了。”米勒很“大度”的说道。
“我无法确定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主管。万一是那个有即死能力、伪装谈判其实是来杀我的人呢?你曾经说过你的祷师名是‘岩石’,现在看来,应该也是假的吧?”顾七觉得和这些人打交道真的很累。
“是假的,我的真实能力名叫‘血花’。是必死型能力,而不是即死,要让能力生效我必须接触到目标。在目标身上种下种子,吸收血液当作营养,接触一分钟后,目标身上长出花枝、花叶,接触五钟后,花叶脱落,植物开花,开的是白色的彼岸花(曼陀罗华),彼岸花继续吸收血液,颜色慢慢变红,接触十分钟后,彼岸花完全变成血红色(曼珠沙华),目标死亡,能力一次只能针对一个人,过程无法逆转,包括我都不能解除能力,大概只有我死后才行,十分钟时间,足够你杀死我了吧?”米勒详细介绍了她的能力。
“接触型的?”顾七皱了皱眉,几乎所有接触型能力都有不可逆转性,就像利维的“黑梯”,离手的沙子、硅石一定会爆炸。
“是的,和利维的一样。”米勒说出了顾七想到的名字。
“你认识她?”顾七微微一愣。
“刚认识不久,我知道她就是上次把你救走的人,这也是我决定妥协的原因——我从摩萨德那里买到了情报,和蝎子王有关的。”米勒压低了声音说道。
对这种事,顾七倒是不觉得意外,情报就是要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才最值钱,他有凶灵这件事还是米国人告诉摩萨德的,所以利维才来找他帮忙,他也从未说过要对收了蝎子王的事保密。
“你打算在哪里谈?”他再次放下了狙击枪。
“你说,我大概还要三十分钟才能到。”米勒似乎在开车。
“那就在金库里好了,我会在门口等你们,丹尼尔可以停下来了,我早就停止了转移毒气。”顾七说着,拔掉通讯线,虚握白链。
风圈停止下来,顾七回到了金库门前,克劳斯又把各个房间的枪收回来,放到了大房间里。
…………
四十分钟后,房间门被敲响。
顾七不方便活动,克劳斯走过去把门打开,让外面的人进来。
最先进来的是丹尼尔,肩上扛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昏迷不醒,米勒跟在后面,三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
看到满地的武器,看到顾七这身装备,米勒笑着说道:“顾先生,看来你真是来发动一场战争的。”
“不,我只是纯粹来杀人的。”顾七指了指丹尼尔肩上的人,问道:“他是谁?”
他的潜水服上安着收音和扩音的装置。
“普鲁伊特,罪魁祸首。”米勒说着又看向了金库大门旁边,顾七和克劳斯凿出来的通道,说道:“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顾七指了指那条通道,说道:“进去说吧,金库里环境好一些。”
米勒和丹尼尔依言走进通道里,顾七跟在后面,他进去之后,克劳斯出现在通道口,以免有人偷偷潜进来。
那扇用来扔金砖的门已经放进一个搬空的隔间里了,米勒捡了几块金砖,叠起来当凳子坐着,丹尼尔站在她的身后,昏迷不醒的普鲁伊特躺在她身前。
顾七就在通道口坐下,手里拿着一把fn-p90。
最先说话的是米勒,她抬手把一个证件滑了过来:“我把普鲁伊特带来,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的能力,从现在起,丹尼尔将接替普鲁伊特,成为特勤局祷师组织副主管。”
说完,她点了一下普鲁伊特的额头。
顾七捡起证件看了一眼,上面有普鲁伊特的名字和照片,证明地上那家伙不是冒充的。
和米勒说的一样,一分钟后,绿色的花枝穿过衣服,从普鲁伊特身上冒了出来,头上、身上、四肢上都有,之后又慢慢长出了叶子。
花枝和花叶的颜色都十分养眼,看起来很舒服,顾七却提高了警惕,万一这些花枝的功能和米勒说的不一样怎么办?
五分钟过去了,花枝的枝头结出了骨朵,花叶突然从花枝上脱落下来,飘在了普鲁伊特的身上,很快消失了。
佛经有云: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又过了五分钟,白色的花绽放开来,十分漂亮,花瓣是针形的,弯曲朝上。
接下来的五分钟,白色的花慢慢变红,普鲁伊特的肤色却越来越白,但他睡得很平静。
十分钟到了,花朵怒放,红得刺眼,普鲁伊特已经不再呼吸,整个人都被花覆盖住了,地上像是有一座红色的坟堆。
“无法察觉、不会有任何痛苦,平静的死去,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这样的死亡方式,很漂亮吧?”米勒笑着问道,只是戴着防毒面具,看不出来。
“可是彼岸花又被叫作地狱花,死得漂亮没什么用,不如活着。”看到红色的花朵慢慢消失了,顾七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
米勒点了点头,说道:“如你所见,我的能力是‘血花’,丹尼尔的能力是‘飓风’,都不是即死型的,你堵住了出口,我们无路可逃,你随时可以杀死我们,当然,我不建议用枪,我是带着诚意来和你谈判的,你需要什么样的赔偿?”
顾七想了想,问道:“你觉得一个特勤局的特工值多少鬼面?”
米勒愣了一下,明白了顾七的想法,犹豫着说道:“这……人命不能用价值来衡量吧?”
“确实不能,但人类一直都是在用价值来衡量人命的,不是说杀手是世界上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吗?为了一些纸币可以杀死一个人,为了一块金币可以杀死一家人,为了一块土地可以杀死一国人,这还只是正常情况下,某些极端情况下,一个人的命或许还不如一把米、一块肉,说人命不能用价值来衡量的,通常都是暂时不需要取人性命的人,在有需要的时候,他们拔刀最快。”顾七看了一眼米勒用来当凳子的金砖。
米勒点点头,想了一会,说道:“不如你直接开个价?”
顾七摇了摇头:“那就请离开吧,你们的特工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为什么要开价?不如继续杀人。”
-(未完待续。。)
ps: 感谢失心失语ii的打赏!!
第二二六章 谈判
“你们的特工对我来说一文不值,我为什么要开价?不如继续杀人。”顾七看着米勒说道。
和这些人说话,必须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能有丝毫差错,比生死攸关的战斗还要累。
米勒回头和丹尼尔对视了一眼,问道:“一千鬼面如何?停止你的行动,回去,然后我们再商量买回那些金砖的价格。”
顾七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枪,说道:“外面还能行动的有一百一十七人,一千鬼面,平均下来一个人不到十个鬼面,这就是他们在你眼中的价值?”
米勒笑了笑:“老实说,对我来说,他们连一个鬼面都不值,但是他们对特勤局的祷师组织、对这个国家来说,每一个都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你是个理智到可怕的人,导盲犬也说了现在的祷师中,只有你仍恪尽职守,那你应该很清楚一个祷师组织对于一片区域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猜这也是你愿意和我们谈判,而不是继续杀人的原因。”
顾七不为所动,淡淡的说道:“作为祷师,做祷师该做的事只是本份而已,但在祷师的身份之前,我还有一个人类的身份,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别说是祷师,我连人类的身份都可以放弃,这次来米国,我的首要目的是想通过你们,告诉其他的祷师组织或个人,打徐佩蓉的主意,就要做好覆灭的准备,或是付出惨重的代价,一千鬼面就让我离开的话,别的祷师组织以后要是和我发生冲突,准备好一千鬼面就可以去找徐佩蓉碰运气了,你觉得合适?”
米勒点了点头:“确实……祷师组织凑一千鬼面不是什么难事,可我们能付出的也不多,这样好了,两千鬼面,然后我们在查林杰夫海渊公开道歉,并把损失的人数、黄金数量和鬼面数量夸大十倍。充分证明了你的厉害,特勤局实力不弱,知道连我们都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敢再找你麻烦的祷师组织恐怕不会超过三家。”
“公开道歉、夸大损失。不会让你们觉得丢脸吗?”顾七皱了皱眉。
“形象工程固然重要,但还及不上实际利益,单从这件事上来说,我们不介意丢脸。”米勒耸了耸肩。
顾七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这样好了。我自己可以不要你们的鬼面,但四只凶灵每只一千鬼面,不能少,除非你能说服他们,你们想怎么在海渊里夸张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请说。”四千鬼面没让米勒动容,但四只凶灵却让她皱起了眉头,她现在可以确定。顾七的实力还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单是一只蝎子王就已经强得吓人,再加上另外三只凶灵,这股力量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难怪会有这种“我杀了你的人,你还要付我工钱”的奇怪逻辑。
“我听说诺克斯堡除了黄金外,还藏着一些国家宝藏,希望你们能带克劳斯参观一下,什么都不拿,只是看看。”顾七当然不会忘记克劳斯,在这次行动中。克劳斯的功劳最大。
“成交,我就不和你握手了,我去给你拿鬼面,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在这期间,丹尼尔会带你参观宝库。”米勒当即拍板,生怕慢了一步又发生什么变故,四千鬼面在接受范围之内。
顾七起身,从挖出来的通道里退出去,外面的枪械已经由克劳斯收起来了。
在米勒离开之前。他又问道:“导盲犬的那份留言,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不是我自己发现的,离开之后我就把录音笔交给别人了,当然,是信得过的人,不是导盲犬那边的。”米勒说着走出了门。
…………
通往地下二层的门就在金库里,但是十分隐密,就是一块方方正正的石块,也不知道丹尼尔碰到了什么机关,两个码放金砖的隔间之间,石块往后面滑进去,露出了向下的楼梯。
克劳斯站在顾七身旁,兴奋不已,看到通往地下的楼梯眼睛都快发光了。
丹尼尔一直没有说话,当先往下走去,克劳斯跟在后面,顾七则问道:“有多深、多大?”
“往下五米左右,面积和金库差不多大。”丹尼尔回过头来说道。
“那你们下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下面应该有一些机密的东西,我没兴趣知道,也不会向克劳斯询问。”顾七说着在通道口坐下来。
丹尼尔点了点头,带着克劳斯继续往下走。
…………
“看来关于导盲犬的猜测,被米勒的身份彻底推翻了。”苗仪什么都听到了,直到此时才开口。
“也不能说彻底推番,原来的猜测是声音干扰,现在看来仍有这种可能,只是可能性被降低了很多。”顾七关闭了扩音装置,声音从厚厚的潜水头盔里传不出来,不管说什么别人都很难听到。
“你觉得呆会会发生什么事?米勒会乖乖交出四千鬼面吗?”和顾七呆得久了,苗仪已经有了走一步想三步的习惯。
“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我刚才说出有四只凶灵,就是想避免她再耍花招,蝎子王的毒雾可以腐蚀这里的一切,为了避免我死后四只凶灵跑出来,将他们的黄金全部蒸发,他们不敢把我杀死在这里。”顾七放出锁链,伸进了通风口,破坏了诺克斯堡内部的通风系统,想要清除这里的毒气就变得十分困难了。
“问题是咱们怎么离开?离开的途中,他们恐怕会使坏。”苗仪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会让摩萨德或天纵的人来接我们,而且会让我们自己选择。”顾七很有信心的说道。
…………
“啊!是安蒂基西拉机器的碎片!”
“哦!伊卡石!”
“黄金飞机模型!居然在这里!”
地下二层的宝库里,不时响起克劳斯兴奋的叫声。
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米国的国家宝藏都放在这里,藏品丰富之极,稍次一些的东西都没资格摆进来,当然,大多宝藏都和祷师有关,就像天纵的资料库一样。
半个小时后,米勒独自回到了金库,递给顾七一个立方体黑盒子,和她上次见面时的那个盒子一样,盒子里装着并在一起的鬼面,鬼面会自体发光,四千鬼面同时发出来的光,和二十瓦的灯泡差不多亮,而且冷光不刺眼,十分柔和,看起来非常漂亮。
顾七穿着潜水衣,不方便把东西取出来,只好拿着。
“打算怎么离开呢?想要天纵的人来接你还是摩萨德的人?利维现在在以斯列,无论是天纵的人来还是她来,都需要花一段时间。”米勒坐在几米外问道。
“都不用,让丹尼尔把我送回去就好,上次也是他把我接到这来的。”顾七早就想好了,天纵的人到这边来需要十八到二十二小时,摩萨德的人到这里来也需要八到十二小时,需要等的时间太长。
“你这么信任他?”米勒惊讶的问道。
“我一点也不信任他,能坐上副主管的位子,说明他不可能像看上去的那样老实、木讷,他可能比任何人都精明,就因为他精明,所以让他送我更能让我放心,他应该清楚企图暗算我的后果很严重,你也一样,但我想接下来你应该会很忙。”顾七刚才就已经想好了。
“你弄错了,呆会丹尼尔才会是最忙的人,别忘了,我的身份是保密的,怎么可能去安排别人做善后处理,那些特工只知道我能进入诺克斯堡,是因为我以前和你见过一面,你比较信任我而已,所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就坐特勤局专用的飞机。”米勒笑着说道。
“总统一号?”顾七好奇起来。
“当然不是,总统一号的关注度太高,就连总统都很少去坐,我们坐小飞机回去。”米勒看向了楼梯口。
克劳斯没有时间观念,在下面呆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上来,一句话不说就消失在顾七面前,大概是细细品味回忆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安排了,我把顾七送回去。”米勒对跟上来的丹尼尔说道。
丹尼尔点了点头,朝顾七伸出右手:“希望下次我们不要再以敌人的身份见面。”
“希望吧。”顾七和丹尼尔握了握手。
“走吧,我的车就停在门口,以免你担心狙击手。”米勒对顾七说了一句,朝外面走去。
顾七跟在米勒身后,来到了诺克斯堡外面。
一辆悍马h3停在诺克斯堡门口,仅一米之隔,也只有这么大的车,能装下全副武装的顾七了。
米勒坐进车里,发动汽车,丹尼尔替顾七打开车门,顾七坐到汽车后排,悍马很快就使离了诺克斯镇。
“要去纳什维尔玩一转吗?”汽车开出去后,米勒回过头来问道。
“不了,我希望能尽快回去。”顾七摇了摇头。
“好吧,那就直接去路易斯维尔好了。”米勒笑着说道。
-(未完待续。)
ps: 感谢堕天之路的打赏!!
第二二七章 又见故人
悍马h3以极快的速度行驶上公路上,这时已经是凌晨时分,路上的车辆很少,后方没有汽车跟上来,左右两侧是田地或别墅住宅区,上方没有闪烁的红色警示灯,找不到任何危险的信号。
“她真会老老实实把我们送回去吗?我怎么不太相信啊。”苗仪仍在它的金属盒子里,呆习惯后它发现这里也挺不错的,可以和顾七说悄悄话。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太顺利反而有点奇怪,但是我又没有不安的感觉。”顾七仍穿着他的防护衣,氧气瓶已经见底,快要用完了。
米勒丝毫也不介意,一副“君子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让顾七显得“小人长戚戚”,不过他向来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活着的小人好过死掉的君子。
“我也没有不安的感觉,就是觉得太奇怪,这根本不是特勤局的行事方法。”苗仪一直在金属盒子里,只能靠听来了解情况。
“你的氧气只剩下两分钟了,我的还剩十多分钟,出来活动一下吧,留着这十分钟的氧气,万一真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躲到潜水衣里,就是挤了点。”顾七说着关上氧气瓶的阀门,取下头盔,又打开了苗仪的金属盒子。
苗仪舒了口气,撑了个懒腰,用抓尾巴的方式活动了一会,跳到了顾七肩上。
顾七把头盔放在一边,摘下手套,用锁链裹着那四千个鬼面收回来,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他死了,特勤局也别想把这些鬼面拿回去。
听到顾七点烟的声音,米勒回头看了一眼,把右臂伸向后方,比出了“v”的手势。
顾七把烟塞进她食指和中指之间,重新点了一根。
诺克斯镇离路易斯维尔有五十公里的距离,半个多小时就进城了。车速不得不慢下来。
一路都保持着沉默的米勒终于开口了:“那些黄金说多不算多,说少也不算少,黄金储量突然减少,肯定会影响米国经济。米国经济影响着世界经济,我想你应该不希望再看到08年那次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吧?我们想买回你搬走的那些金砖,不知道价格是多少?”
“我搬走的不算多,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吗?联邦储备银行里还有很多吧?”顾七很好奇。
时间有限,克劳斯搬走的金砖数量有限。恐怕只有诺克斯堡总储量的几十分之一。
“存在联邦储备银行地下金库的黄金,并不是米国的,而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和世界银行(wb)的,是世界各国寄存在米国的,详细情况你可以去了解下‘布雷顿森林体系’,华夏也是这两个机构的创始国之一;诺克斯堡的黄金是米国的,详细情况你可以去了解下罗斯福总统在1933年提出来的《紧急银行法案》,动了诺克斯堡的黄金,就是动了米国的根本。”米勒耐心的解释道。
“所以那些黄金非常重要。”顾七看着窗外说道。
“呃……”米勒意识到自己犯了个昂贵的错误。
“一个鬼面一块金砖。”顾七吐了口烟,肩上的苗仪咧了咧嘴角。
米勒沉默了一会。说道:“刚才一次性付给你四千鬼面,我们手中还有,但是可以流通的不多了,能不能……便宜点?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对于祷师来说,那些黄金本身也不值钱,不过你们得罪的人太多,金砖上米国造币局和诺克斯堡的印记就比较值钱了,一定会有很多组织愿意收藏那些金砖,说不定一块金砖可以卖两三个鬼面;还有些祷师组织会买下来还给你们做人情,说不定愿意出更高的价格。我在海渊发个贴子就可以顺利的卖出去。”顾七淡淡的说道。
米勒又沉默了一会:“搬走了多少金砖?”
“你们成功的拖慢了我搬砖的速度,所以只搬走了一千块左右……这样好了,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五百鬼面。我把金砖还给你,只留一两块做纪念。”顾七决定贱卖黄金。
先把黄金的“价值”提上去,再卖人情,这样人情才会显得更“贵重”。
“非常感谢。”米勒就算知道顾七的企图,也不得不照单全收。
“你准备好鬼面就交给天纵的人吧,他们收到后应该会第一时间通知我。到时候你们在金库里面或外面放一扇门,金砖会回来的。”顾七觉得一晚上收四千五百个鬼面,差不多了。
“好的,我会尽快将鬼面送到。”米勒点了点头。
…………
在路易斯维尔市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汽车来到了斯坦迪福德机场。
机场的夜勤人员检查了米勒的证件,打开了通往机场跑道的侧门,悍马h3开进跑道,停在了一个机库旁。
有问题!顾七和苗仪对视了一眼,他们坐小型飞机的次数也不少了,每一次都是汽车直接驶进机库,或在机库里接他们,从来没有停在外面过。
苗仪从领口钻进潜水衣,来到顾七手臂的位置,被锁链绑住,顾七则戴好了手套、头盔,打开氧气瓶。
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米勒笑了起来,说道:“放心,这样安排是有原因的,你很快就会知道,绝不是为了害你。”
说着,她推开一扇小门,走进机库。
顾七当然不会真的放心,但也不想呆在这种空旷的地方,免得挨冷枪,只好打起十二分精神,跟进了那扇小门。
机库里的灯光很亮,亮得有些刺眼,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后,他才继续前进。
机库里停着一架看起来十分先进的小型客机,机身为纯白色的,白得刺眼,机尾上没有画着特勤局的五星标志,只有一个“丰”字,正是顾七曾经在幻境里见过的教宗十字架。
米勒已经走到了小型客机的舷梯旁,回过身来看着顾七,身旁站着个身穿黑色修女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顾七这身奇怪的装备。
上次没能看清她的面容,但这次一见到,顾七就猜出来她就是“圣杯”墨洛温。
他看了看周围,偌大的机库里没有别人,于是再次关掉氧气阀,取下头盔,信理部的老大出行,居然不带任何保镖,被别的祷师组织知道,恐怕要吓得造诺亚方舟了。
米勒在笑,笑容十分狡猾:“我邀请你去纳什维尔了,是你自己选择这边的。”
顾七看着墨洛温,问道:“报仇还是有事?”
“有事。”墨洛温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她长得很漂亮,可以上时尚杂志的那种漂亮。
“你们之间的事我可不想听。”米勒没有让二人的话继续下去,对墨洛温说道:“我把他带来了,没我的事了吧?”
“谢谢你。”墨洛温对米勒笑了笑,递给她一个扁圆的小盒子。
盒子像是用来装粉底霜的,不过盖子上印着个教宗十字架的标志,米勒接过来,道了声谢,又将盒子递给了顾七:“买回金砖的五百鬼面,我说了我会尽快将鬼面送到的,快吧?”
顾七接过盒子,打开来,见到里面果然放着叠在一起的鬼面,放出锁链收到体内,看了一眼墨洛温。
墨洛温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米勒。
米勒朝顾七耸了耸肩:“她花鬼面托我把你接到这里来,我做到了,有问题?”
顾七思索了一会,想出来不少问题,问道:“事情的起点是……?”
米勒笑了笑:“你果然反应快,好吧,既然欠你一个大人情,我就不骗你了,之所以会晚到诺克斯堡,就是因为我来接飞机了,墨洛温难得来一次,总不能冷落了她,她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你在海渊里发的贴子,当然,徐佩蓉的事确实是普鲁伊特瞒着我去做的,这一点倒是没有骗你。”
“你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以信?”顾七皱起了眉。
“至少一半吧,好了,不耽误你们,我回去就会按照约定发贴,金砖的事等你回到华夏再说,我相信你不会食言,再次感谢,有事请联系我,我会还你那个人情的。”米勒说着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机库。
她走了,但顾七还是不敢放松警惕,他曾经当着墨洛温的面杀死了一个信理部的成员,墨洛温曾经说过会找他报仇。
“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艾玛-墨洛温,并不是真正的祷师,‘圣杯’也只是因为我的血脉,我猜你已经知道这一点了,所以上次才会对我说那些话,你说过,如果我需要帮助,可以找你,你会收取很少的鬼面作为报酬。”墨洛温微笑着对顾七说道。
顾七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
“上飞机再说吧,那件事很难,所以我不会勉强你,如果你不愿意做的话,我会把你送回华夏的……啊!苗仪你好,又见面了。”墨洛温看到从潜水服领子里探出头来的苗仪。
上次福列就是因为苗仪而死,她自然也不会忘了这只顾七极为看中的猫。
苗仪对墨洛温点了点头,钻出来坐在顾七肩上,转头对顾七说道:“我猜你现在有点后悔,当初随手埋了颗种子,没想到真能开花结果。”
-(未完待续。)
ps: 感谢“黑色的强字?”和“北方的飘雪”的月票!感谢失心失语ii和月上山青的打赏!多谢支持!!
第二二八章 “圣杯”有理想
白色的小型客机从斯坦迪福德机场起飞,机尾上的黑色教宗十字架十分醒目。
这架飞机的内饰比顾七坐过的所有小型客机都要精美得多,估计内饰的价格可以买架新飞机了,教庭从不吝于表现他们的财大气粗,近年来关注度太高,收敛了一些,钱花在了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
顾七吃着热气腾腾的培根披萨,不是什么太名贵的食物,但很正宗,味道极好,苗仪的食物就贵得多了,澳洲龙虾与皇帝蟹,都经过了精心烹饪,吃得苗仪把鼻尖都舔得通红。
墨洛温什么也没吃,只是泡了淡茶,微笑着看着苗仪狼吞虎咽。
直到顾七吃完披萨,这才开口:“上次你说过,教庭是纯粹的男人的世界,确实是这样的,很多国家、地区的女性地位低下,有的地方可能比教庭更极端,但教庭的可怕之处在于,别的地方这种情况可以通过女权运动改善,但教庭是绝对不可能改变的,女权运动是绝不可能渗进来的。”
“我不确定我能为此做些什么。”顾七皱了皱眉。
“我能为此做些什么。”墨洛温笑了起来:“大概到我死的时候都不可能做出太大改变,但至少起个头,培养继承人,或许再过几百年,效果就能突显出来。”
顾七点了点头:“可是你需要权力。”
墨洛温也点了点头:“我需要话语权,需要被重视起来,需要一些忠实的手下,组建自己的势力。”
听到“势力”二字,顾七又想起了他的腥红辣椒,这次忘了要回来,继续寄存着好了,他点了支烟,思索了一会,说道:“你有着‘圣杯’的身份。确实适合来做这件事,靠暴力确实可以换来一些权力、话语权,但是忠实的手下,去哪里找?女性地拉低下。谁愿意放下身份,来做你的手下?势力组建不起来,你连保命做不到,更别说是改变什么了。”
墨洛温敛去笑容,认真的说道:“我知道。作出这样的决定,我并不是头脑发热,而是深思熟虑过的,从华夏回来后就一直在思考可行的方法,教庭的祷师很多,分散在各地的教堂里,其中有不少优秀的女性,她们再努力、贡献再大,最终也只能成为偏远地区修道院、疯人院或孤儿院的院长,人多职位少。而教庭的枢机里有太多平庸之辈、酒色之徒,如果我有权力,将那些女祷师提拔起来,就有了强大的力量,不用担心保命的问题。”
“当女教皇吗?”顾七对教庭的内部情况不了解,觉得墨洛温有些想当然了。
“不。”墨洛温摇了摇头:“我的手没那么长,能管好信理部就行了,信理部还是宗教裁判所的时候,就是教庭里相对**的部门,因为裁判所的形象偏黑暗。和教庭形象不符,二者之间的联系仅限于最顶端的那些人,比如教皇、红衣主教、大主教等,基层和中坚力量基本不往来。我虽然只是名义上的部长,但暗中还是可以做一些事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事?”顾七又问。
“成为我的影子,在我拥有真正的力量之前,保护我、铲平障碍。”墨洛温看着顾七的眼睛说道。
“恐怕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找我?”顾七和苗仪对视了一眼。
“因为我没有可以信任的人,这件事很困难。而且有危险,在我建立自己的势力之前,恐怕谁也不会站在我这边,把我的计划告诉任何一个枢机主教都能得到不错的回报,为什么还要冒险呢?只有你不一样,你与教庭不和,又是个可靠的人,实力已经在今晚充分证明了,绝对是不二人选。”墨洛温果然仔细思考过了。
“我确实没什么理由出卖你,但是那么危险的事,我也没兴趣去做,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米国的原因,站在你这边,徐佩蓉可能还是会遇到危险。”顾七倾向于避免麻烦。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结论是……我付给你丰厚的报酬,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墨洛温苦笑起来。
能力是祷师的最大特征,顾七的锁链已经和他的形象绑定在一起的,换身衣服、戴个面具,只能遮掩他的样子,可一使用锁链就会被认出来,不使用锁链的话又没办法保护她。
“有钱任性啊。”苗仪笑了起来:“这可是典型的老板派头,我发你工资,你给我解决问题去。”
顾七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对墨洛温说道:“你身旁没有任何可以保护你的人吗?我记得上次有个年纪大的修女,似乎是专门保护你的。”
“她确实是保护我的,但也是监视我的,还记得上次那个老人吗?他就是信理部的秘书长,真正有实权的人,忠于教皇,虽说他永远不可能坐上部长的位置,但是权力和部长没什么区别,只差个头衔而已。”墨洛温无奈的说道。
“信理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构成,做些什么事?杀异教徒吗?”苗仪插口问道。
墨洛温摇了摇头:“异教徒的事,信理部已经不怎么管了,最多是配合而已,就像以前波特罗要清除顾七,信理部派出博尼埃罗配合一样,我们主要是监督教庭内部,相当于警察中的都督、军队中的宪兵,相当于教庭内部的法庭,当然,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事也归我们管,比如保管教庭的资料、研读圣经等等。
“构成也相对简单,最高位置是我,信理部部长,下面是秘书长,再下面是秘书长助理——博尼埃罗就属于这一阶,秘书长助理下面有副秘书长,再往下就是部员、顾问、神学家和骑士团,其中副秘书长、部员和神学家都是普通人,秘书长助理、顾问和骑士团由祷师组成,。”
“一共有多少祷师?”苗仪听到骑士团,觉得数量肯定不会少。
“骑士团满员八十人,现在还有七十多个;顾问满员五十人,只是挂个头衔,有需要的时候才召集起来;秘书长助理满员十人,博尼埃罗死后还有九个,目前还没找到博尼埃罗的替代者。”墨洛温张口就来。
“也就是说,现在信理部的祷师一共有八十多人。”顾七又皱起了眉,信理部只是教庭的一个部门而已,除了信理部外,教庭还有十多个大部,每个大部下面设无数小部,祷师的数量加起来,恐怕是个惊人的数字,而这还是削弱过的教庭。
“是的,随时能战斗的有八十多人,召集顾问团的话,就是一百二三十人。”墨洛温没有隐瞒这件事的危险。
“你不是要我们把信理部的人完全杀死吧?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感觉是作大死啊,主动杀人和在诺克斯堡里防守可不一样。”苗仪眯着眼睛看墨洛温,怀疑这女人疯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必须为徐佩蓉考虑,所以不能暴露身份,你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帮你行暗杀之事,清理障碍,但是保护不行,肯定会暴露。”顾七先不考虑危险性,可是这件事的可行性。
墨洛温点了点头,神情黯淡下去:“抱歉,这确实是个大问题,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解决办法。”
“你要多长时间才能拥有自己的力量?”顾七好奇的问道。
“学波吉亚家族那样用暴烈手段的话,可能要一年时间,但是教庭那边肯定会发现这里的大动作,而且我没有太多可以信任的人,用温和的手段慢慢来的话,恐怕要五年、十年都不一定能成功。”墨洛温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顾七抱着手说道:“波吉亚家族的野心比你大得多,唯一的目的是手握大权,但是你的情况不一样,你的目的是提升女性地位,换句话说就是让女性拥有更大的权力,夺取权力只是达到这个目的的步骤之一而已,你有着‘圣杯’的身份,不需要是隐瞒你的目的,教皇知道了你想做的事,很可能只是笑你天真,说不定还会支持你,为自己、教庭树立好形象,只有极小的机率会认真对待这件事,因为你并不是要夺权,不会损害大多数人的利益,所以要提防的不是信理部之外的人,而是信理部的这些祷师。”
“对啊。”苗仪补充道:“而且你想做的事公布出去,绝对会得到女性神职人员的支持,特别是修道院、疯人院和孤儿院的那些院长,刚开始的时候或许她们也不会相信你,但只要能做出成效,效忠于你的人一定会增加。”
一语惊醒梦中人,墨洛温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对呀,教庭女性地位低下又不是什么秘密,我提升女性的地位又不是坏事,为什么要隐瞒呢?”
“不,能隐瞒还是要隐瞒,我说的只是隐瞒不了之后的事,至少刚开始的时候不能让秘书长知道你的想法,要做到这事你就必须掌权,而实际掌权的他,绝不会放任你不管。”顾七又点了支烟。
-(未完待续。)
ps: 感谢血山肥狐的打赏!感谢冻杀的月票!
第二二九章 教坏了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听到顾七的话,墨洛温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頂↖点↖小↖说,
她要做的事可以让教皇知道,却不能让信理部秘书长知道,偏偏秘书长就在身边,还专门有人监视她,一举一动都被看着。
“我不清楚教庭和信理部的运作情况,只能帮你分析眼前的事情,要迈出第一步,你就必须先清理掉监视的人,否则什么也做不了,她有什么弱点?能收买或威胁吗?”顾七已经大致了解了墨洛温的情况。
“不行,她对秘书长非常忠诚,而且没有感情,像个机器人一样,相处很多年了,我没有找到她的任何弱点。”墨洛温摇了摇头。
“那就杀了。”顾七说得很直接。
“可是她一死,秘书长立即就会起疑,就算不起疑,也会立即派一个新嬷嬷来‘照顾’我。”墨洛温摇了摇头。
这种戏码、这种对话经常在小说、电影、电视剧里上演,可以说是阴谋桥段的定番,密谋的角色通常都会想别的办法。
但顾七的想法不一样:“目的就是要他换人,新来的人对你不了解、不熟悉,你有什么突然转变对方也不知道,你可以暗中观察那人的行为,寻找弱点,然后收买或是威胁,让对方成为你的部下,那时候就可以放手去做了,无论做什么她都必须帮你隐瞒。”
“如果还是没有弱点呢?”墨洛温不是太有信心。
“那就等新人来之后,去观察秘书长的其余手下,确定最有可能成为监视者的人,找到她们的弱点,先行收买、威胁,越多越好。一直杀到被你收买的人来到身边,然后让其他人监视秘书长,为你服务。”顾七想了想,补充道:“如果连这些事都做不到,劝你还是放弃吧,你想做的事在你之前一定也有人想过、试过。都失败了,所以这个情况才会延续到今天。”
“我知道,我已经有了觉悟,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来找你的,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我已经有所收获,只是……不太理解你说的弱点是什么。”墨洛温觉得很不好意思,她是因为血脉才成为信理部部长的。从小的生活环境就与普通人有很大区别,不懂的东西太多。
顾七耐心的解释道:“我说的弱点不是战斗时的弱点,而是指**、秘密,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人们常会做一些隐密的事,先了解目标的**,再去探索对方的秘密,掌握了秘密就等于是掌握了那个人。但是每个人都会把自己的秘密深深隐藏起来,遇到这样的人。你该怎么办?”
问题来的太突然,墨洛温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主动制造秘密。”顾七又点了支烟:“人可以藏住自己的秘密,但是很难藏住自己的欲-望,了解到目标的欲-望之后,你就可以挂饵、抛线。去满足对方,喜欢钱的人就送钱,喜欢艺术品的人就送艺术品,喜欢美食的人就送美食,不要亲手去送。也不要送干净的东西,而是悄悄设计、安排那人收下不干净的东西,钱必须来历不明、艺术品必须是偷的抢的、美食必须是禁用的食材制作的,留下对方收下的证据,就抓到了对方的把柄,保证你一旦泄露那个秘密,对方就会面临不可承受的惩罚,这样,那人就必须听命于你。”
苗仪眯着眼睛看着顾七:“为什么越了解你,就越觉得你可怕呢?”
“听起来可怕,其实不是什么罕见的事,现在那么多骗子,就是利用别人的欲-望在行骗,大多数人喜欢钱,所以现在骗钱的人很多,贪小便宜吃大亏就是欲-望在作祟;敲诈的人利用的就是别人的秘密,有了别的女人,不能让妻子知道,这就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秘密,会去找别的女人,同样是欲-望在作祟。”顾七向苗仪解释道。
他们说的是中文,墨洛温听不懂,在他们说的时候低头思考着,等顾七说完后,问道:“万一对方不上当呢?或是送的东西不够分量,泄露出去那人不会有太严重的惩罚怎么办?”
顾七看着她说道:“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你必须找到质量极高的诱饵,最好是对方苦寻不到、非常珍贵的东西,这样才能让对方咬钩之后就坠入地狱,而新**-望行事是人的本能,当诱饵的质量足够高的时候,对方就会存着一丝谁也不会发现的侥幸心理,无视危险、用力咬钩,钓鱼的饵料是一门大学问,配对了饵料就能钓到大鱼,和钓鱼不同的是,钓人可以在质量无法满足的时候用数量补足,黄金好过本杰明,但是找不到黄金的话,一千、一万张本杰明也可以凑数。”
苗仪叹了口气:“人家一个从小就被当成圣女培养的小……大姑娘,被你三言两语就教坏了,你罪孽深重啊。”
顾七听到它的话后,又对墨洛温说道:“沾染权谋,就要做好脏手的准备,都碰到染缸了,还不愿进去,最后只会被别人踩在脚下,再难翻身,而且很可能变得更脏,找到别人的弱点不难,找到质量够高的诱饵也不难,如何拿到诱饵就很难了,既然是高质量诱饵,就不可能在路边捡到,很可能已经被别的鱼咬住或吞进去了,不会轻易吐出来给你,你可能要剖开鱼腹、撕开内脏才能拿到,还要面对目标的眼泪、哀求,心一软就前功尽弃、全盘皆输。”
“这些我都很清楚,做好思想准备才来找你的,有人的地方就是染缸,教庭本来就是个权力中心,虽然没有经历过,但是见过、听过,我可是在染缸里长大的呢。”墨洛温笑着说道。
顾七点了点头,问道:“我一直在好奇,那个修女不是一直跟着你、监视你的吗?为什么你能独自乘飞机来找我?秘书长就不担心你的安全?”
“我不是一个人呀,罗西姐妹也在,只是被我下了安眠药,现在正睡在行李舱呢。”墨洛温指了指机尾。
顾七点了点头,又问:“从意呆利飞到米国,就算这架飞机再快,也要好几个小时,从我发贴子到离开诺克斯堡,也就两个小时左右,你怎么赶过来的?”
“我本来就在米国访问啊,原本是打算明天回去的,看到你的贴子,我就决定提前离开,反正就两个人,又有飞机,随时可以离开,机长是我的人,上飞机后我就给罗西姐妹下了药,联系了米勒,稍微改变了一下飞行路线。”墨洛温一副阴谋得逞的样子。
“只有你们两个人?”顾七皱了皱眉:“那个罗西很厉害吗?”
“很厉害。”墨洛温点了点头:“‘圣水’罗西,可以让周围的一切慢下来,变得像在水里移动一样,只要有她在,针对我的任何攻击都可以拦下来,包括子弹。”
“也就是说,周围的一切慢下来,她的速度相对来说就快得惊人,攻击不到、跑不了、防不住。”顾七皱起了眉头,时间类能力是很难对付的。
“是啊,这么强的能力,如果是个男的,恐怕是枢机主教那个级别的大人物了,可惜是个女性,不但没能拥有与能力相匹配的权力,最后还成了我的保姆。”墨洛温苦笑了一下。
“你可以给她下药,就可以给她下毒,问题是如何让她死得自然,使秘书长不起疑心。”顾七摸着下巴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是呀,如果她是被毒死的,秘书长一会怀疑我,之后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她必须死得没有疑点。”墨洛温看着机尾说道。
顾七思考了几分钟,有了主意,问道:“除了我和苗仪外,飞机上还有哪些人?”
“有机长、副机长、罗西姐妹,还有我。”墨洛温立即回答。
顾七看了苗仪一眼,说道:“坠机就是最自然的死亡方式,没人知道我在这里,没人知道天上发生了什么事,既然机长是你的人,用无线电和声音就可以伪造出坠机事件,理由你们想,我来执行,黑匣子里得留下点真实信息,不过……只有罗西一个人死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墨洛温明白了顾七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副机长也没能幸存,不过既然需要无线电记录,至少让他说几句话再死,我去和机长商量这件事,罗西姐妹就交给你好了。”
顾七点了点头,把苗仪放在肩上,走向机尾。
“女人……真可怕。”苗仪坐在顾七肩上,低声说道。
行李舱很小,就比卫生间大一点,“圣水”罗西坐在一个箱子上,仍在沉睡,固定行李用的绳索成了她的安全带。
没有犹豫,顾七拧断了她的脖子,又返回机舱里坐着,喝了口墨洛温替他泡的茶。
几分钟后,墨洛温从驾驶舱方向出来,坐到了顾七身旁,小声的说着什么。
-(未完待续。。)
ps: 感谢散光不足道的月票,感谢三渣vs爽的打赏,多谢支持!
第二三零章 坠机
漆黑的夜空中,机尾的警示灯缓缓闪烁,像一颗正在远离的恒星。
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平静。
不过在机舱里,一男、一女、一猫正在低声商量着如何让这架飞机坠毁。
“如果被导弹追踪,就算是客机也会有警报,黑匣子里会有记录,如果没有记录而出现爆炸,就表明是飞机内部爆炸,他们肯定会严查,而且爆炸的变数太大,我们也会有危险。”顾七否决了苗仪的建议。
“可是如果不爆炸,不好解释罗西的死,她年纪不算太大,不会是突发疾病,能力又强,不是突然爆炸的话,又怎么可能杀得死她?”苗仪说出了它的考量。
“是的,如果罗西姐妹不是死于突发事故,我就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墨洛温也同意苗仪的说法。
“突发事故简单,就从引擎下手吧,机长联系好没?”顾七向墨洛温问道。
墨洛温点了点头:“他说驾驶舱的事交给他就行了,他会按正常事故处理,驾驶舱里有伞包,我们顾好自己就行。”
“那么……事故原因可以设定成引擎发生机械故障,突然爆炸。”顾七伸手到座位下面,摸出来一个伞包。
苗仪总结道:“那就这样好了,罗西的死因是引擎页片因为爆炸而撞入机舱,击中了她的颈部和脑后,当场死亡,你接到机长通知,必须弃机,所以和正副机场一起跳伞逃生,失散,跳进海里,靠着救生衣和从飞机内散落出去的零件飘回了岸边。”
“好,就这样,我们一起跳吗?”墨洛温穿上了颜色鲜明的救生衣,会自动充气的那种。
“一起,但是我没跳过伞。可能没办法落到一起,准备好燃烧棒,我会和你汇合。”顾七也穿上了救生衣。
墨洛温呆呆的问道:“没跳过?那岂不是很危险?超过一定的高度后,摔在海面上和摔在水泥地上没有太大区别。”
“问题不大。如果是在陆地上可能会有危险,但是在海面就算伞包打不开也没事,我可以用锁链做缓冲,水面不对会我构成威胁。”顾七背上伞包,指着胸口前面的一根带把手的绳索问道:“拉这里就可以开伞了吧?”
“呃……我开始有点担心了。”苗仪愁眉苦脸的说道。
…………
北大西洋的海面十分平静。但在海洋中心制造坠机是很不明智的,游不回去,因此制定好计划后,只能耐心的等待着飞机靠近陆地。
从米国直飞意呆利,中途会路过两个国家,分别是朴掏牙和希斑牙,计划是在接近朴掏牙海岸的时候坠机,然后在朴掏牙上岸,然后分开,自己回华夏。
潜水服已经让克劳斯放回去了。手机重新拿了回来,顾七发了个短信报平安,打开了海渊。
特勤局的贴子已经发出来了。
米勒没有玩什么花样,讲述了特勤局因为普鲁伊特的错误判断,作出了错误的决定,险些伤害到顾七的家人,于是顾七找上门来,打伤、打死了近一百名祷师、数百士兵,守在诺克斯堡里,搬走了诺克斯堡的近百顿金砖。
之后特勤局的主管出面。和顾七达成协议,保证以后不会再做这样的事,用两万鬼面作为报酬,请顾七离开米国本土。又用一万鬼面赎回了顾七搬走的金砖。
这个贴子的点击量高得惊人,回贴量却少得可怕,没人去嘲笑特勤局,只能表示同情,也没人去骂顾七,因为他们不想和特勤局倒同样的大霉。只身闯到米国,杀人、劫黄金,这和米国西部开荒时期的强盗一样,可惜没有能够阻止他的牛仔。
只有周峰的回贴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仍是以个人名义回的,还是中文:“呵呵,我就说吧,你们闯祸了。”
相反,顾七在诺克斯镇旅馆里发的那个贴子回的人反而多一些,那个贴子里写明了意图,刚开始的回贴都是各种嘲笑,甚至有人想开赌局,赌顾七能活多久,不过在特勤局的贴子发出来之后,这样的回贴就消失了,回贴的那些人也不见了,估计在收拾行李。
“鬼面的数量似乎说少了。”苗仪看完贴子后,有些不满。
“这样比较真实,可信度高,绝大多数祷师组织都没办法一下子凑出这么多鬼面来,目的达到了就行。”顾七收起手机。
“导盲犬还是没出现啊,这段时间半身魂灵也没有露面,不知道在干什么。”苗仪叹了口气。
“肯定在酝酿大动作,那些祷师组织也应该能想到这一点,都做好了防范,可能这也是特勤局倾向于和我谈判的原因,尽量减少损失,免得出现新的攻击时没办法应对。”顾七说着,放出了锁链。
差不多是行动的时候了。
细小的锁链钻进了机舱的缝隙里,要伸到机翼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顾七又对机飞情况不太了解,花了半个多小时,细得可以伸进锁孔的锁链终于来到了靠近引擎的位置。
航空发动机的结构非常复杂、精密,螺丝松动、一两毫米长的裂缝都会引起灾难,这架飞机的引擎是劳斯莱斯的,劳斯莱斯的汽车公司已经被宝马兼并,但航空发动机公司仍在运作着,是世界三大航空发动机生产商之一(另外两家为米国通用电气和米国普-惠公司)。
“看到海岸线了。”窗边的苗仪说着,跳到了顾七的手臂上。
墨洛温有些紧张的坐到了靠近机首的位置。
顾七用一件救生衣裹住苗仪,以免它的毛被风拔掉,出意外时它也可以用这件救生衣在海面上飘浮,接着又用锁链绑住救生衣,手臂裹成了粗粗的一团。
…………
小型客机猛的震动了一下,左侧翅膀冒出了明亮的火焰,接着机头偏余、机身倾斜,震动加剧。
只要动力足够,飞机仍是可以飞行的,这架小型客机是双引擎的,失去一个引擎后,还能勉强飞行,机长水平够高的话,甚至能够平安迫降,顾七已经料到了这一点,又用锁链破坏着机翼内部。
后缘襟翼脱落了,副翼脱落了,扰流板脱落了,前缘襟翼脱落了……
机翼逐渐解体,飞机失去了控制,像隆冬里的甲壳虫一样,抖动着、挣扎着。
广播里响起了机长的声音,说的是意呆利语,顾七听不荱,但知道那是弃机的信号,和墨洛温一起来到应急舱门前,拉下了拉杆。
舱门发出了像爆炸一样的响声,直接脱落往后飞去,风灌进来,吹得人站立不稳。
机翼失去了控制,但并没有折断,因此飞机没有快速翻转,不用去担心跳出去后被尾翼砍成两截,顾七先把墨洛温推出了机舱,归接着自己也跳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跳伞,根本不知道开伞时机,而且深夜里也看不清海面,所以只能依靠比较有经验的墨洛温。
墨洛温跳出去后就拉开了手中的燃烧棒,在黑夜里,燃烧棒的火光可以在十多公里外看见,顾七灯着火光,吃力的调整姿势,向那边靠近。
墨洛温带着高度仪,离海平面还有一千米左右时拉开了降落伞,顾七看到火光猛的降低了下落速度,也打开了降落伞。
伞一开,风就成了降落位置的主导者,顾七拉着降落伞上的把手,尝试着控制,但因为是第一次碰,控制得不好,离火光越来越远。
于是,他干脆解开了伞包,在离海面还有百多米时,再次向下落去,并放出锁链将自己包裹起来,裹成了一只茧。
茧砸进了海里,猛的张开,止住了下潜之势。
海里漆黑一片,根本分不清上下,幸好还有锁链,锁链会沉入水里,只要往相反的方向游,就能回到海面。
只是要在海面寻找火光就没那么容易了,平静只是相对的,顾七浮在海面上,随着波浪起伏,寻找着水面上的火光。
小型客机的引擎仍在冒火,飞出去很远才消失在海面上,什么响动都没有。
裹着苗仪的锁链松开来,救生衣松开,充气,湿漉漉的苗仪站在救生衣上,和顾七一同寻找。
“在那边。”它最先发现了火光。
顾七拖着苗仪往它指的方向游去,没过多久,就看到了同样湿漉漉的墨洛熳。
“没事吧?”她把手中的燃烧棒扔掉,目前一切顺利。
“没事,走吧。”顾七拖着苗仪,拖着墨洛温,在锁链螺旋桨的推动下向朴掏牙的海岸线游去。
两个小时后,二人一猫坐在沙滩上。
“保持联系吧?接下来我就要开始找弱点了?”墨洛温冻得嘴唇发紫,不过受这么一点苦还是值得的。
“嗯,电话联系,我走了。”顾七把苗仪放在肩上,很快离开了,留在沙滩上的脚印也在几分钟后被海水和沙子填平。
飞机坠毁前,肯定发出了求救信号,相信很快就会有搜救队过来。
“我们怎么办?”离开了海滩后,苗仪向顾七问道。
“没有护照,没办法坐飞机,只好坐船了。”顾七说着拿出了手。
-(未完待续。)
ps: 感谢therea的月票,感谢三渣vs爽的打赏!祝南哥毕业快乐!
第二三一章 闲不下来
“啊……这样的生活真好啊!前进!万里阳光号!”苗仪坐在船首的栏杆上,朝着大海嘶吼(怪叫)。≧頂點小說,
万里无云,天海一线,微腥的海风扑面,却不能带来一丝凉意,八月的太阳是很无情的,似乎打算把一切固体晒成液体,再把一切液体晒成气体。
苗仪很热,满脚大汗,都能在栏杆上踩出梅花印来了,却不肯回到凉快的船舱里,倒不是因为对大海的爱已经深入骨髓,纯粹只是在等鱼而已。
这是艘体型较小的杂货船,排水量五千吨,是某海运公司的船只,公司和船都是杉锦实业的财产,但是查文件的话,这家公司和这艘船都和杉锦实业没有一点关系。
两条锁链系在船头左侧的栏杆上,顾七坐在锁链织成的吊椅上,拿着根鱼杆,享受着钓鱼的乐趣。
杆尖微微往下一坠,他看到了,但没有急着提,直到鱼线上传来了轻微的拉力,这才提了一下杆,缓缓收线。
钓起来的是一只银鲳鱼,和两个手巴掌并起来差不多大,顾七放出锁链杀死了鱼,竖起鱼杆,担在栏杆边上,苗仪急匆匆跑过来,一口叼住银鲳鱼,跳下栏杆,拖着鱼线跑向船舱。
鱼在挣扎,它的头跟着晃动不已,好几次险些撞在舱壁上,不过还是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站着个厨师,一见苗仪叼着鱼进来,笑道:“嘿!还真接上了。”
说罢,他拿起厨台上的一个盘子放在地上,盘子里是一条煎好的马面鱼,又抓住苗仪嘴里的银鲳,把鱼钩解下来。扯了两下。
顾七收回鱼线,在鱼钩上挂上只干虾仁,抛进水里。
…………
距坠机已经过去了两天,不过顾七和苗仪刚上船不久,欧洲各国不需要向刀建红购买武器,这艘船是从非洲西部开过来的。拉来的武器已经卸下,顺便接着顾七和苗仪回去。
船员不知道顾七的身份,只知道他和那只猫都是极为尊贵的客人,必须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众人惊异于那只猫的聪明程度,除了不会说话外,它和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
苗仪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想吃各式各样、用各种方法烹饪的海鱼,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顾七不打算坐船回去。那样太花时间,他已经联系了利维,只要搭船到以斯列,就可以乘飞机回去。
货船已经驶过了直布罗陀海峡,进入了阿尔沃兰海,顺着地中海一路往东,就能达到以斯列。
“要不要来点?”苗仪叼着马面鱼来到甲板边缘,向顾七问道。
“不用。”顾七话音刚落。握着鱼杆的手忽然往前一伸。
手是被拉出去的,苗仪看到这个情景。眼睛一亮,叫道:“哦!大的来了!”
确实是条大鱼,鱼杆沉得像是用铅做的,顾七不停的收线、放线、提杆、摆杆,消耗着鱼的力气,奋斗了七八分钟。已经隐约能看到海面下不停游动的鱼了。
顾七放出锁链,缠住鱼身提了起来,顺便把鱼杀死,提到了甲板上。
这是一只海鲈,有十多公斤重。苗仪呆呆的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它抬不动这只鱼。
这只海鲈够苗仪吃好几顿了,顾七收起锁链回到甲板上,提着鱼走向厨房,苗仪跟着马面鱼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好家伙!运气不错啊。”厨师笑着接过海鲈,拿起刀开始处理鱼身上的细鳞。
“运气?”苗仪撕下一块马面鱼的肉,嚼着说道:“我还真没见过运气比他还差的人。”
…………
“欢迎,准备逗留多久?”jaffa港口,利维坐进汽车,向顾七问道。
“尽快回去。”顾七也坐进车里,肩上扛着苗仪,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一只烤过的黑线鳕,也是顾七这次在地中海钓到的最后一条鱼。
“没问题。”利维发动车子驶向机场,她已经知道顾七的目的,直接乘飞机来特拉维乎等待顾七。
利维没有提关于摩萨德把蝎子王的情报卖给特勤局的事,顾七也没有提,一般来说,在获取利益的时候才需要把这些事情提起来,以便争取更多利益,平时根本没必要提,情报组织间,你坑我一下,我坑你一下是日常任务,顾七虽然不是个组织,但已经被当成组织来看待了。
“目的地?”上飞机后,利维向顾七问道。
“江海。”顾七的计划是先回江海市,把金砖还回诺克斯堡,然后去北海找佐仓健二、徐佩蓉和张振宇他们。
飞机起飞后,向来都很少开口的利维主动说起了导盲犬的事。
“我不清楚,他应该不会是突然死了,肯定在酝酿大动作,而且很可能是针对各个祷师组织的大动作。”顾七抽着烟说道。
利维点了点头:“你觉得还是会像上次那样,直接进攻祷师组织的总部吗?”
“应该是,但肯定会有变化,导盲犬的行动看起来乱,似乎一直没什么章法,但从一开始,他就在刻意减少祷师的数量,上一次攻击祷师组织的总部,应该是低估了祷师的合击之力,失误了,下次他就不会再犯这个错误,说不定会去对付在外面执行任务的那些祷师,有遍布天下的半身魂灵,要做到这一点不难。”顾七曾经想过这个问题。
不管是哪国的祷师组织,驻守在总部的人都相对较小,大部分祷师都在外面,以组、队、的方式活动,除非发生像诺克斯堡被人占领这样的大事,外派的祷师是不会集中起来的,分散开来就好杀得多,难点是找到这些祷师小组、小队,导盲犬要做到这一点不难。
利维点了点头:“嗯,摩萨德一年前就遇到过半身魂灵,巢**是pnei-hever镇一个花匠找到的,我们当时只把半身魂灵当作了新发现的存世种类,在它们显示了攻击意图后,就被我们清除了,以免伤害到镇民,要是当时重视起来……”
“这是没办法的事,即使重视起来你们也没办法找到线索,还是只会当作新存世处理。”要不是遇到了苗仪,顾七同样无法找到半身魂灵的线索。
“看来,现在还是只能处于被动状态。”利维很担心这个问题。
…………
飞机降落在江海国际机场,利维没有下飞机,仍是送到顾七,告别之后就立即回去了。
这次没人来接,顾七打了辆车,来到了天纵制药。
“哈哈,听说收获不小啊!”办公室里,周峰大笑着说道。
“那些数字是特地夸大的,实际没有那么多。”顾七给周峰发了支烟。
“金砖还是得还回去?”周峰点上烟,靠在椅背上。
“嗯,你要的话倒是可以留一些,只是不能太多。”顾七已经和米勒说过,会留下点作纪念品。
“不要不要,我要来干嘛?那东西太重,不适合当镇纸,接下来你又打算去哪闹事?”周峰笑着说道,十吨黄金对华夏这样的大国来说,还是太少了点。
“暂时哪也不去,有事?”顾七倒是挺乐意为天纵做点事。
“没没没没没……”周峰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你办不了事,绝对闲不下来,估计过不了三天就有事做了,我哪敢让你做什么事。”
顾七点点头,又把他在飞机上和利维说的那些话和周峰说了一遍。
“嗯,我会让他们小心提防,只是这样作用不大,可惜又不能把那些人撤回来,唉……”周峰同样在担心这件事。
联系米勒,放好门,把金砖搬回来去后,顾七又乘着天纵的飞机,来到了北海。
…………
“哈!来了!暴发户来了!”酒店里,佐仓健二一见到顾七,立即比了个金钱的手势。
“那些数字是夸张的,我就拿了四千五百鬼面。”顾七不会对佐仓健二隐瞒什么。
“那也不少了,是吧,猫又君,有些祷师一辈子也拿不到四千鬼面。”佐仓健二拥抱苗仪,勒得它喘不过气来。
“你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拿,其他人呢?”顾七没有看到徐佩蓉他们。
“都在吃饭呢,你也去吧,五楼餐厅。”佐仓健二揉着被苗仪咬红的手说道。
“你怎么没去?”顾七皱了皱眉。
“我吃过了,有点事要离开几天,。”佐仓健二看了一眼表。
“什么事?”苗仪趴在床上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天狗面具出现了,嘛……虽说我已经不是内务省的人了,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流落在外,我自己去就行了,大丈夫,你们难得有空闲,好好休息几天。”佐仓健二一脸轻松的说道。
“在哪里出现的?”顾七不打算放着这事不管。
“澳洲,弗林德斯岛。”佐仓健二准备,他要搭乘的班机还有一小时起飞。
“正好,天纵的飞机要加油,说不定还没起飞。”顾七说着拿出了电话。
“嗯?周老爷子是怎么知道我们过不了三天就有事的?莫非以前是算命的?这才过了三个多小时呢……”苗仪趴在床上,自言自语。
-(未完待续。。)
第二三二章 陷阱?
“咱们今天在地上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吧?”趴在椅子上,苗仪懒洋洋的说道。
飞机加满了油后,已经起飞了,但还没飞远,被顾七一个电话又叫了回来,截着他们飞往澳洲。
“算上坐车的时间,差不多一小时。”顾七点了点头。
从特拉维乎飞到江海,又从江海飞到北海,现在还要从北海飞到澳洲,一整天的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而在上飞机前,他们一直呆在货船上,横渡了地中海。
“你们这几天好像过得不错,链酱倒是没什么变化,猫又君肥了不少啊,肚子都出来了。”佐仓健二蹲在苗仪的椅子前,翻着它油光水滑的毛,像是翻毛找盐粒的猴儿。
“注意用词啊,这叫壮实,连胖都算不上,更别说肥了,我跳起来绝对能打到你膝盖。”苗仪非常不满,但没有动弹,任由佐仓健二拨弄。
佐仓健二把苗仪的毛弄得乱七八糟,坐回座位上,对顾七说道:“你和特勤局之间的事,真的完了?”
“不可能,他们只是暂时忍耐下来,以免乱子继续下去,导盲犬突然趁虚而入,死了不少人、给了不少鬼面,自傲的诺克斯堡被我占了,还搬了不少黄金,相比面子,他们确实更看重利益,但也不是不要面子的,等导盲犬的事解决完后,他们肯定会把给出的东西、丢掉的面子十倍收回来。”顾七十分肯定的说道。
佐仓健二笑着说道:“我倒是觉得不用太担心,他们很清楚你不是那么好杀的,这也是收手的原因之一,否则早把你杀了,等导盲犬的事情结束后,真要来对付你。就得做好损失半数,甚至全部成员的心理准备,没有相当的觉悟是不可能对你动手的,而且导盲犬的问题不知道哪年才能解决,到时候你肯定更强,他们也不是笨蛋。派来人,说不定是派人送鬼面来。”
顾七点了点头:“我不担心特勤局的问题,倒是信理部那边……”
他把墨洛温的事说了一下。
“唔……在教庭内部搞女权运动?感觉会败得很惨啊,不过她非同寻常的血脉,就算败了应该也不会死,最多被软禁起来,而帮她的人就不一样了,教庭那边肯定会杀鸡给猴子看,用可怕的手法杀死帮过她的人。让她看着,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佐仓健二看着窗外说道。
“但是帮她有个好处,内部斗争能让教庭腾不出手来对付我。”顾七愿意帮墨洛温,并不是单纯为了她给的“丰厚报酬”。
“他们准备对付你?”佐仓健二转过头来看着顾七。
“目前还没有,别忘了教庭是最爱面子的,目前有四个人死在我手上,其中一个还是当着他们的面杀的,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很可能也想先解决导盲犬,毕竟上次的攻击中。教庭是损失比较大的,导盲犬是他们的头号大敌。”顾七不会因为现在平安无事就忽视了教庭。
教庭的威胁远远大于特勤局,特勤局实力不弱,但成员都是米国人,数量有限,在米国境外的影响力相对较小。但教庭就不一样了,信仰没有国界线的限制,教庭的势力遍布全世界,不论在哪的影响力都很大,而且很多成员也是其他祷师组织的成员。不用担心人员折损的问题,真要对付顾七,他躲处都找不到。
“没事没事,还有我们呢,是吧?猫又君,波特罗和博尼埃罗是我们一起杀的,他们真要动手,也不会放过我们的,真打起来,咱们就闹他个天翻地覆也不枉在这世上活一场。”佐仓健二笑着说道。
“说起来,顾七倒霉归倒霉,仇人还真不算多,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和全世界的祷师组织对立,就像阿静那样,到时候怕是有几条命都不够丢。”苗仪看着机舱顶,脑补着自己和顾七、佐仓健二躲在山洞当原始人的情景。
“别立flag啊!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还真有可能,似乎……也挺有趣的。”佐仓健二也抬起眼睛,脑补着自己和苗仪、顾七大杀四方的情景。
顾七只是皱了皱眉,开始思考在那种情况下,该如何生存下来。
…………
弗林德斯岛位于澳洲南边,面积一千三百多平方公里左右,多山地、草原,经济以饲养业、渔业为主,居民只有一千多人,集中在一个叫怀特马克(whitemark)的小镇。
飞机降落在怀特马克北边,仅有两条跑道的弗林德斯岛屿机场。
顾七扛着苗仪,和佐仓健二一同来到机场旁的小村庄,住进了一家很小的家庭旅馆。
旅馆的主人是个胖胖的妇人,安排好了房间,佐仓健二拿出一张照片,询问她有没有见过照片里的人。
照片里的人穿着浅棕色的夹克衫,普通的西裤和皮鞋,从衣着上来看,像是个老实巴交的公务员,偏偏戴着个红色的面具,面具除了有一根很长的鼻子外,和人脸没什么区别,额头有皱纹,眉毛倒竖,金眼黑瞳,但看起来也不是太狰狞,论吓人程度,比尼轰的般若面具、能乐面具差远了。
“没见过。”妇人摇了摇头:“这东西要是真见到了,保证不会忘记。”
“谢谢。”佐仓健二收起照片,示意妇人不用管他们了。
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村民们早就休息了,也不方便出去打听,只好先睡觉再说。
“明天去怀特马克,到处打听打听,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老板娘说得没错,这面具任谁见到了,都不会忘。”佐仓健二躺在床上,一时间睡不着,看着天花板思考行程。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说面具在这个岛上出现?感觉这个小岛比较封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旅客极少,谁给的那张照片?天狗面具那么多,你怎么知道这个面具就是真的?”顾七回忆着照片的细节。
既然能看到天狗面具的正面,说明戴天狗面具的人知道有人在给自己拍照,他没有阻止,还让照片流出来了,怎么看怎么像是诱饵。
“天狗面具虽然多,但是样子各不一样,这个样子的面具独一无二,确实就是内务省丢失的那个,不会有错,就是照片的来历有点奇怪,是有人匿名发给坪野的,你还记得坪野吧?就是那个穿着具足,和肖紫陇交过手的人,坪野和我关系不错,以为我真被内务省给开除了,就悄悄把这张照片传给我,希望我能把天狗面具找回来,将功补过;至于如何确定的地点,你看照片的右上角,是不是有栋建筑物?放大的话,可以看到那是一家名为雀斑咖啡(freckles-cafe)的小餐厅,就是怀特马克镇上的那一家,于是我就来了。”佐仓健二把照片飞到顾七床上。
顾七拿起照片,看了一下戴面具的人身边的环境,那人站在巷口,巷子里有一家墙壁是米黄色的建筑物,门旁放着块招牌,招牌的最上方写着雀斑咖啡的名字,下面还有些更小的字,应该是菜单,无法看清。
“喂,这明显是陷阱啊。”苗仪就在顾七的枕头旁,怎么看怎么觉得照片可疑。
“我知道很可能是陷阱,所以打算先来找一下,如果能找到线索,我也不会傻傻的跟人动手,肯定是叫内务省的人来处理,或者是叫你们过来,结果还没走你们就回来了,非得跟着来,要是你的猫毛掉光了,可不许赖我。”佐仓健二笑着说道。
“啊呸!就不会说点好话?要是我的毛真掉了,把你头发粘我身上。”苗仪对佐仓健二怒目而视。
“哈哈,别怕,我有强力保毛粘液,明早起来就帮你糊上,保证掉火里毛不焦,掉水里毛不湿,就是不怎么透气,嘿嘿嘿……”佐仓健二坏笑着直搓手掌,典型的坏人形象。
“那一会等你睡着了我先坐你脸上把你闷死。”苗仪露出了尖牙。
这一人一猫吵起来,不到半小时是不会止的,于是顾七打断了他们:“这确实像陷阱,问题在于目标是谁?照片不是直接发给你的,坪野收到照片后应该也不可能一个人跑来这,是针对内务省的吗?”
“我也这么想,要是没有我被‘开除’这事,坪野收到照片肯定会给上头看,上头肯定会派人来查,来的人很可能会掉陷阱里,所以我让坪野先别把照片给上头看,先来探探陷阱是什么。”佐仓健二漫不经心的说道。
“嗯,先打听一下是对的,不过你一个人来的想法是错的,这件事很可能没那么简单。”顾七把照片放在两张小床之间的写字桌上。
“怎么说?”佐仓健二听顾七的语气不太对头。
“这么说可能有点自大,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会不会对方的目标是我?”顾七点了支烟,靠在床头上抽着。
“你是说……导盲犬?”苗仪也皱了皱眉。
-(未完待续。。)
ps: 感谢“北方的飘雪”的月票!
第二三三章 天狗面具
“这么说可能有点自大,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对方的目标会不会是我?”顾七设想了很多种可能,说出了其中一种。
“你是说……导盲犬?”苗仪立即反应过来,如果这个陷阱真是针对顾七的,那就只可能是导盲犬设下的。
弯拐得太大,要通过坪野、通过佐仓健二,把顾七弄到这个人烟稀少的小岛上,恐怕只有导盲犬能做到,对坪野和佐仓健二的关系不够了解、对佐仓健二和顾七的关系不够了解,对诸人的性格不够了解,计划就无法成功。
“可能性不低,你想,坪野那小子没跟人结过仇,向他寻仇的人没必要弄这么复杂的事,同样,要对付内务省也不需要绕那么大个圈子,特地把人引来地球的另一边,所以这个陷阱要么是用来对付我的,要么是利用我把你引过来的。”佐仓健二顺着顾七的思路想下去,理清了思绪。
“不管是对付谁的,目前看来你们已经踏进陷阱了。”苗仪挠着下巴说道。
“嘿嘿,反正有链酱在,不管有什么陷阱最终都会失效的,设陷阱的人肯定是要倒霉的。”佐仓健二满不在乎。
“就知道拍马屁,还好我们跟来了,否则你不死也得蜕层皮。”苗仪满脸鄙夷。
“这倒是。”佐仓健二点了点头,向顾七问道:“打算怎么办?是尽快离开还是顺藤摸瓜,找出设陷阱的人?”
“一切都只是推测,没有实际证据,继续执行你的计划吧,保持警惕,走一步看一步。”顾七弹了弹烟灰,说道:“对方估计算准了我遇到潜在的威胁不会置之不理,所以才用了这张疑点很多的照片,也是确保我们不会离开的一种方法,就以不变应万变吧。”
“好。那明天还是到怀特马克打听鬼面,多注意周围的人,看到可疑的家伙就调查一番,反正咱们都没什么事。多耽误几天也没事,就当是来度假的好了。”佐仓健二躺下去,盖好被子。
澳洲在南半球,这时正是冬季,弗林德斯岛没有下雪。但气温较低。
…………
第二天一早,顾七、苗仪和佐仓健二起了个早,来到楼下享用早餐,都是不在乎钱的主,付的钱让胖胖的老板娘眼睛都笑成了两条缝。
岛上只有一个机场,通往这个小村庄的公车“不少”,开往怀特马克的有三班,早中晚各一班,这算不错的了,更偏远的地方有时候三天才有一班车。
等到九点。顾七他们乘上了只有三个乘客的公交车,佐仓健二立即行动起来,拿着照片打听天狗面具的事。
不管是乘客还是司机都摇头表示没有见过,佐仓健二也不着急,回到座位上抱着手睡觉。
离得不远,只过了二十多分钟,公交车就驶进了怀特马克镇。
岛上的居民有九成是住在这个镇上的,不算少,偶尔还会有旅客到来,不至于来两个外人就全镇皆知。
只是顾七和佐仓健二的装束太奇怪。都是长过膝盖的特攻服,一黑一白,一个背上绣着字,一个肩上扛着猫。见到他们的人都觉得惊讶,免不了多看几眼。
二人直奔雀斑咖啡所在的小巷。
站在巷口,佐仓健二拿出照片对比了一下,确定照片就是在这里拍的。
“先去雀斑咖啡问问吧。”佐仓健二看了看周围,巷口的右侧是一家卖皮包和女装的商店,再过去有一间小教堂。左侧是一个院子,街对面有一家面包坊,和一间家出租仓库。
雀斑咖啡的门口仍竖着那块招牌,今天的特价菜是烟熏鳟鱼汉堡,黑咖啡的价格是三澳元一杯,在物价较高的澳洲算是很便宜了。
佐仓健二推门走进去,门头上的铃铛轻摇,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这样的小镇,生活节奏是很慢的,早上十点还有人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喝着咖啡、看着岛报。
听到门铃响,几个人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意识到不对,这才又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那两个亚洲人。
佐仓健二点了杯咖啡,顾七则要了杯牛奶,咖啡因会让人亢奋,影响思维,他从来不喝。
“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或是这个面具?”佐仓健二把照片展示给雀斑咖啡里唯一的服务生看。
这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性,褐发微卷,相貌英俊,看起来很清爽,看了一会照片,摇头道:“抱歉,没见过。”
“多谢。”佐仓健二收回照片,指了指另外几个人:“我能问问那几位客人吗?”
“请便。”服务生点了点头。
佐仓健二起身在店里转了一圈,什么收获都没有,又回到了台前,把照片一放在台面上。
“面具颜色很明显,看到的人不会忘,选择在这个地点拍照,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我们来这里打听的,不应该什么也打听不到。”顾七看着照片说道。
“是啊,我也以为来这里肯定能问到,太受打击了。”佐仓健二叹了口气。
“话说这天狗面具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天冷,苗仪一直缩在顾七兜帽里,店里比较暖和,这才探出头来,扒在顾七肩上。
像足了蜗牛。
“天狗面具说普通也普通,和那些当世具足一样,有念灵在里面,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普通人戴上面具也能唤出天狗来,只是看不见而已,最厉害的一点在于,天狗可以根据你的意识作战,不像具足念灵那样要跟着具足的动作行动,你想它怎么杀死一个人,它就会按那种方式杀死对方,这就很危险了,普通人如果有仇视的人,遇到后在心里想着要那人死,那人就真的死了。”佐仓健二喝了口咖啡。
“这么方便?唤出天狗的代价是什么?”苗仪有些惊讶,戴上这个面具,战斗时岂不是能占大便宜?
“代价之一是力气,天狗要活动当然得消耗力气,消耗很大,这类念灵都是这样的;代价之二是鬼面,天狗杀人后会夺取魂灵的鬼面,这一点有些像凶灵,但是天狗不主动杀人,如果它杀死的目标没有现出魂灵,接到回面具的指示后,无法从佩戴面具的人那里得到鬼面,它就会直接夺取戴面具者的魂灵鬼面,这是百分之百可以拿到的,吞噬鬼面后,它才会回到鬼面里。”佐仓健二喝完咖啡,付了钱,和顾七一同走出雀斑咖啡。
“嗯,意思就是只要你带着鬼面,就能让天狗帮你作战,除非没力气了。”苗仪总结道。
“是的,所以天狗为普通人作战的意义更大一些,祷师用天狗作战的话,不能尽快杀死目标,力气就会被天狗耗尽,有时候反而还不如自己作战。”佐仓健二解释道。
“徐佩蓉很适合戴天狗面具啊,她自己没有能力,又能看见鬼面、念灵,遇到危险的时候戴上天狗面具,就能轻松解决敌人。”苗仪看向顾七。
“我不推荐这样做,倒不是小气,而是因为天狗是有意识、有性格、有脾气的,日语中,‘天狗’一词也是用来形容自大的人,因为天狗好战,好战它就狂妄,狂妄它就自大,如果被唤出来后,战斗不够过瘾,它有一定的机率会和佩戴面具的人打,一不小心就被它给打死了,就算打不死也是个不小的麻烦。”佐仓健二无奈的笑了笑。
“有意思,确实很麻烦,如果遇到多个敌人,把它唤出来,在自己力气耗尽之前没能把敌人杀光,而它又没打过瘾,岂不是回头反而把你杀了?”苗仪对天狗面具的兴趣一下子降到了最低。
“所以天狗面具也不适合普通人使用,普通人想杀的通常也是普通人,天狗肯定打不过瘾,就算得到了鬼面,它也可能回过头来把戴面具的人杀了,这就是天狗面具没有被使用,而是放在魍宝馆里的原因,也是内务省急着要把面具找回来的原因,在所有丢失物品中,天狗面具排名第一。”佐仓健二走进巷子旁的商店,又向店主出示了照片。
商店、院子、教堂、面包坊、出租仓库……绕了一大圈,问了无数人,却没有任何结果,而且这些人的态度都很坦然,不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至少顾七看不出任何蹊跷。
再次回到巷口时,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
佐仓健二口水都快问干了,想了想,说道:“去雀斑咖啡吃午餐吧,下午到别的地方去问,反正镇子就这么大,所有人问过来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顾七没意见,二人又回到了雀斑咖啡。
店里的人比早上多了一些,但也有限,总共也就七八个,其中有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人。
服务生一看到佐仓健二,就指着那个穿警服的人说道:“那是镇上的警长,你要找人的话,最好是问他,他几乎认识镇上的所有人。”
“太好了,非常感谢!”佐仓健二递上一张百元大钞,随意点了些吃的,坐到了警长身旁。
-(未完待续。)
ps: 感谢三渣vs爽的打赏!感谢大家来喝酒的月票!!
第二三四章 沙发上的尸体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面具,但我知道这个人是谁,那是小安德鲁(andrew-),不会错的,我认识他这件衣服。”德里克警长舔了一下大拇指上的酱,指着照片,十分肯定的说道。
他正在啃汉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腌黄瓜的气味。
“哦!”佐仓健二和顾七对视一眼,问道:“能不能告诉我小安德鲁在哪?我想找他打听一下这个面具的下落。”
德里克区长皱了皱眉,问道:“能不能告诉我这面具是什么东西?”
“是这样的。”佐仓健二想了想,说道:“这是我们家祖传的面具,在夏祭——也就是尼轰嘉年华的时候遗失了,我们一直在寻找,偶然间找到了这张照片,这才来到了弗林德斯岛,我们愿意出高价买回面具。”
“嗯……既然不是什么可疑的东西,你们也愿意协商解决,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先吃午餐,吃完了我带你们去找他就是了。”德里克警长咬了口汉堡,夸张的嚼着。
“那真是太好了。”佐仓健二点了点头,回到顾七所在的桌旁坐下,沉默着吃着午餐。
二人吃得都很快,区长才刚吃完汉堡,薯条还没开动,他们都已经把桌上的食物全部扫光了,连德里克的帐也一起付了。
德里克吃完薯条,喝完咖啡,戴好帽子,对佐仓健二一偏头,和服务生打了个招呼,往门外走去。
佐仓健二和顾七立即跟出了门。
警车是辆老款的切诺基,很有点年头,不过保养得还不错,德里克警长话不多。默默开车从东北边离开了怀特马克镇,一路向北,来到了离镇子有几公里之远的租车行。
“小安德鲁!”德里克下车,朝租车行侧边的洗车间喊了一声。
洗车间没有人出来,倒是租车行里走出来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朝德里克点了点头。喊道:“警长,我也在找小安德鲁呢,他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佐仓健二和顾七对视了一眼,德里克也转过头来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皱眉。
“他经常不来上班?”回过头去,警长向中年人问道。
中年人已经走到面前,笑着说道:“是啊,那小子整天想着离开这里,到大城市去。没心思干活,偶尔会旷工一天,不过第二天都会出现的,没什么生意,他旷工一天也没什么问题,第二天回来再洗车也行,反正薪水少,我也就不去管了。这回还是第一次连续两天没来。”
小地方的年轻人大多都是这样的情况,想去大城市里闯荡一方。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做些什么,茫然、踌躇、徘徊,一部分就这样在原地犹豫了一辈子;一部分出去了,碰了一鼻子的灰,垂头丧气的回来,倒是长了些见识;真正能出人头地的。恐怕千不到一。
“你有没有联系过他?”德里克掏出了笔和一个小本子:“把他的电话和住址告诉我。”
“我联系过了,他没接电话,地址你等一下。”中年人走回租车行,拿着本职员登记册出来,把小安德鲁登记的地址告诉给了德里克。看了顾七和佐仓健二一眼,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面具?我们是来找面具的。”佐仓健二把照片递给中年人。
“面具没见过,不过这个人确实是小安德鲁,绝对没错。”中年人把照片给佐仓健二。
“我会去找他,有什么结果会通知你的。”德里克朝中年人点了点头,坐回驾驶室,顾七和佐仓健二也回到车里。
“要是找到了小安德鲁,记得帮我跟他说一声,他被开除了。”中年人笑着朝警车挥了挥手,转身回到租车行。
汽车调了个头,重新往南,但在回到怀特马克镇前,左转进了一条小路,停在了一间又脏又破的房子前。
地广人稀,岛上有不少这样的弃屋,不嫌脏嫌臭的话谁都可以进去住,不会有人管,弃屋的窗子玻璃已经没有了,用破旧的木板盖着,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小安德鲁!小安德鲁!”德里克下了车,朝着弃屋喊了几声,听着里面的动静。
什么动静都没有,德里克在原地等了一分钟左右,转头向佐仓健二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进去看一眼。”
“没事,我们也进去,不会乱来的。”佐仓健二跟在德里克后面,和顾七来到了弃屋前面。
顾七闻到了臭味,有下水道臭和食物坏久了腐坏的气味,不过没有尸臭,苗仪把头埋进了兜帽里,这样的气味对它来说是酷刑,要不是说好了一起行动,它肯定不会靠近屋子。
德里克敲了敲门,又叫了声小安德鲁,然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推开了屋门。
门上就没有锁,谁都可以自由出入,更加浓郁的臭味从门内涌出来,熏得德里克眯着眼睛歪了下头,抬手用袖子捂着口鼻,走进了屋子里。
弃屋里没有灯,光线从打开的门、封着窗子的木板缝隙里照近来,勉强能看清屋里的情况,这里没有电器,倒是有些落满了灰尘的家具,在屋子一角有张沙发,沙发前面有张圆桌,旁边有几把椅子,桌上放着蜡烛、扑克、一些硬币和几个空的啤酒瓶。
沙发上趴着个人,很瘦,头歪朝一边,闭着眼睛张着嘴,像是在睡觉,身上的衣服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脸色极为苍白。
德里克的眉头皱得很紧,走过去摸了一下那人的脖子,触手冰凉,显然人已经死了很久。
“是小安德鲁,已经死了。”德里克转头对佐仓健二说道。
顾七走过去,碰了碰尸体的手肘,又扒开尸体手眼睑看了看。
“你干什么?别破坏现场。”德里克没来得及制止顾七,低喝一声。
“眼白有大量红点,是窒息死的,尸僵现象也已经基本解除,他可能在前天晚上就死了,是窒息死的,应该是他杀。”顾七向佐仓健二说道。
“这可不好办了……”佐仓健二环顾着屋子,尽管他知道在这里找到天狗面具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他们说的是英文,德里克能听懂,拿出电话联系手下,让人派医生来。
这种小地方,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案子,更别说是凶杀案了,医生就是验尸官,或者说当地的验尸官兼职着医生。
打完电话,德里克向顾七问道:“你怎么知道是他杀?”
“突然旷工,租车行的老板还在等他回去,可以排除疾病原因;屋子里到处都有灰尘,只有这个角落还干净,桌上的纸牌也比较新,有心情和朋友打牌的人,不像是郁闷到要自杀的;桌上的硬币说明他们即使是在赌博,赌注也不大,还不至于为了逃债而自杀;尸体的眼白里有毛细血管破裂时留下的出血点,基本可以确定是窒息而死。”
说完,顾七又指着尸体说道:“自杀的方法很多,自己憋气是没办法憋死的,因为憋晕之后呼吸系统会自动工作,除非借助某种道具,尸体周围没有可以把自己憋死的东西,而且右脚的鞋子虽然绑着鞋带,但是后跟几乎脱落出来,这是用力挣扎才会出现的情况,他很可能是被人按在沙发上闷死的,你让验尸官检查一下他嘴附近的沙发布,应该能找到唾液的痕迹——虽然不一定是他的唾液。”
沙发又旧又脏,别说是唾液了,可能任何一种体液都能找到,包括血液。
“你觉得是和他一起打牌的人把他杀死的吗?”德里克听完后,盯着顾七看了一会,又问道。
顾七指着桌上的牌说道:“可以碰吗?”
“戴上这个。”德里克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副**胶手套,递给顾七。
顾七戴上手套,把盖在桌上的牌拿起来,小心的整理了一下,从最后面的一张开始,排在桌上。
排到第二十张的时候,他开口说道:“打的应该是梭哈,所有牌都已经混到了一起,说明牌局已经结束了,或是准备新开一局的时候被打断了,不过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连桌上的啤酒瓶都没倒,说明一起打牌的人都是自己离开的,有两个酒瓶里还有酒,纸牌上也没有酒液泼洒过的痕迹,不像是重新布置过的现场,不排除有人能做到这一点,但是连尸体都留在这里,完全没有布置的意义。”
德里克点了点头:“如果是他朋友合伙将他杀死的呢?”
“沙发和桌子之间的空隙很小,刚好能站一个人而已,如果要弯腰按住他的手,屁股就会把桌子顶开,如果不按着他的手,他在挣扎的时候也可能推开桌子,无论如何,桌上的酒瓶都不可能好好的立在那里。”
“但无论如何,他那些朋友都是条线索,说不定是最后见到他活着的人,要和我一起去拜访下他那些朋友吗?”德里克向顾七提出了邀请。
“乐章效劳。”顾七点了点头,他还真怕德里克把他排除在这个案件之外。
-(未完待续。。)
第二三五章 前往牧场
又脏又臭的弃屋前,久违的热闹了起来。【頂【点【小【说,
热闹只是相对的,其实也就多了两辆车、来了三个人,分别是两名警察和一个医生。
怀特马克镇一年也发生不了几起案件,警察总共五人,日常任务就是呆在警局里发呆,偶尔解决一下邻里纠纷,凶杀案什么的,还从来没有碰到过。
只有德里克警长还算有经验,他是布里斯班调过来的,似乎是在那边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调来这种偏僻的小镇养老。
听到顾七在屋子里的分析,德里克立即意识到这个兜帽里装着只猫的怪人,比他那些手下要靠谱多了,于是提出了邀请,在这个镇上,有很多事都是他说了算的,顾七的身份来历都不重要,尽早破案才是最重要的,在这种较为封闭的地区,案子拖得越久,问题越多。
顾七立即答应了,天狗面具不在弃屋里,小安德鲁死后,可以说线索已经断了,因为没办法把小安德鲁的死和天狗面具联系起来——天狗可没兴趣把人闷死,直接就夺取鬼面了,可以确定小安德鲁不是天狗杀的,他的死可能与面餐无关。
但这是仅剩的线索了,不跟着这条线索走,佐仓健二就只能拿着天狗面具的照片问遍全镇人,还不一定有结果。
德里克让顾七和佐仓健二在车里坐着,安排好手下的工作,又和医生交谈了一会,回到车里。
“在出发之前,我想先排除你们的嫌疑,毕竟是你们带我找到小安德鲁尸体的,嫌疑最大,医生已经确定小德里克死于三十小时之前。我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来到弗林德斯岛的。”他回过身来看着后排的顾七问道。
“昨天晚上,搭乘小型客机来的,机场可以证明。”顾七稍觉安心,会问出这个问题来,说明德里克不笨,这对查案是有好处的。
“很好。”德里克发动了车子:“我们先去小安德鲁的父母家。通知他们,顺便问一声他平时和哪些人有来往。”
…………
小安德鲁的父母就住在怀特马克,是海产品加工厂的工人,从他们那里得知,小安德鲁已经半年没回过家了,偶尔在镇上见到,打招呼也不理会。
对于儿子的死讯,安德鲁夫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伤感,他们还有个儿子。也在痗产品加工厂工作,和小安德鲁比起来,这个儿子更像儿子。
在安德鲁家呆了二十分钟,德里克和顾七回到车里,从安德鲁夫人那里得知,小安德鲁似乎和钱德勒牧场的人有来往。
“那是钱德勒家经营的家族式牧场,私人领地,那一家子都是暴脾气。要是出现冲动杀人的案件,我不会觉得奇怪。但是他们应该不会留着尸体,把尸体搬到牧场里一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德里克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汽车正在往正南方行驶,钱德勒牧场在弗林德斯岛的西南角,是一块被山与海夹在当中的狭长区域。
“岛上经常有失踪的人?”顾七好奇的问道。
德里克摇了摇头:“有外出打渔没回来的,有离家出走跑去主岛的。有去山里打猎迷路,最终饿死的,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找到原因,从来没有莫名奇妙失踪的。”
“你有没有不安的感觉?”佐仓健二忽然向顾七问道,说的是中文。
“有。”顾七点了点头。看了一圈周围,他在离开安德鲁夫妇家之后就开始不舒服了。
前后都没有车,路的左右两侧都是草原,看不到任何敌人,但是不安的感觉一直都在,就得那次与张顺同行时差不多。
“会不会是德里克?”苗仪直呼警长的名字,反正德里克不可能听懂。
“确实,我也在怀疑这一点,照片把我们引到雀斑咖啡,店里的所有人都不认识小安德鲁,偏偏他认识,这么说……租车行的老板和小安德鲁的父母也是一伙的,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那个什么鬼牧场。”佐仓健二难得的和苗仪观点一致。
但是顾七不这么认为:“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要让我们来牧场的话,直接说小安德鲁在牧场工作,我们也一定会跟他来的,没必要绕那么大个圈子。”
佐仓健二一想,还真是那样,德雷克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乖乖跟着走,没必要特地弄具尸体演戏,于是问道:“对啊,那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从警长的言行判断,他应该不是敌人,否则应该改行演戏了,但是只有他认出来小安德鲁这一点,确实很奇怪,小安德鲁应该是被人利用了,戴着面具拍了那张照,拍完没多久就被人杀死,对方设了陷阱,又不想露面,说明有信心杀死我们,又不想被祷师组织纠缠。”顾七一直在想照片的问题。
镇子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德里克连小安德鲁的住址都不知道,应该不怎么熟,都能一眼认出小安德的衣服,其他人为什么认不出来呢?
“有信心杀死我也就罢了,谁有信心杀死你啊?特勤局都做不到,对方也太自大了,嗯,那家伙鼻子一定很长。”佐仓健二得出了结论。
“嘁,他是因为有我在身旁,所以才强,要是没有我,他弱得很。”苗仪似乎又想拌嘴。
佐仓健二现在没心情,笑着说道:“确实,要是没有你,链酱在尼轰也没办法对付那么多具足念灵,这次要对付天狗,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别的猫怕狗,我可不怕,管你是天狗地狗。”苗仪得意的说道。
顾七又思索了一会,向德里克问道:“镇上的人,都不认识小安德鲁吗?为什么我们问了那么多人,只有你认出他来?”
德里克歪头想了想,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没人知道他吗?我和他也不熟悉,见过几面,知道他在租车行打工而已,他的存在感不强,但是不可能没有一个人认识,就算不认识他,也应该认出来的他那件夹克的,好像从来不换,我见他几次都穿着那件衣服。”
“你平时都是在哪见到他的?”顾七觉得更奇怪了。
“在雀斑咖啡啊,你们那张照片不就是在巷口照的么?不是因为那张照片才来雀斑咖啡打听的吗?”德里克也开始觉得奇怪。
“他经常去雀斑咖啡?”顾七找到了重点。
“是,我就是和他在店里认识的,你们问过店里的客人了吗?熟客应该也能认出来的。”德里克回头看了一眼顾七。
“那个服务生似乎和你很熟,你还和他打了招呼,为什么他不认识小安德鲁?”顾七又问。
“不认识?不可能啊,小安德鲁是店里的常客,一个星期至少去五次,服务生是半个老板,每天都在店里,不可能认不出来。”德里克再次感到惊讶。
“看来,要么那个服务生就是我们的敌人,要么就是安德鲁中了某种能力。”佐仓健二立即对顾七说道。
顾七点了点头,对德里克说道:“我知道这话很奇怪,但能不能请你停车,让我们下来,然后你回去,我们会去钱德勒牧场。”
“不行。”德里克断然否决了:“钱德勒家的人脾气太坏,说不定会和你们发生冲突,我可不希望杀人的事突然变成国际纠纷,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也不想知道,但是在这里,就要听我的安排。”
佐仓健二听到后,向顾七问道:“不如把他粘在车上?”
顾七看了看周围,摇头道:“在这个地方还是算了,澳洲的有毒生物居世界之冠,把他粘在这里,他很可能被什么咬了。”
“好吧,可他一直跟着我们怎么办?一旦战斗起来,祷师的秘密就会被他知道了。”
“只有到时候再看了,我们对这个岛不熟悉,迟早要找个向导,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暴露了也没办法,他说的话可能没人能理会。”顾七对佐仓健二说完,又向德里克说道:“跟我们走在一起,可能会遇到危险,很大的危险。”
“你们就不怕危险?”德里克早就意识到顾七和佐仓健二不是普通人,苗仪也不是普通猫。
因为刚才的猫叫声夹杂在顾七和佐仓健二的谈话之间,仿佛参与到谈话里一样,佐仓健二也在猫叫之后立即说话,像是在和它聊天。
“我们可不是一般人,他是李小龙的传人,我是忍者,什么危险都不怕。”佐仓健二笑着说道。
“不管你们有多厉害,我的职责是避免你们和钱德勒家的人发生冲突,所以肯定要跟着去的,反正已经到了。”德雷克耸了耸肩。
前方的公路转向左边,但德雷克没有转弯,而是径直驶出公路,开到了一条土路上,继续往南。
又行驶了三公里左右,前面出现了粮仓一样的建筑物,一片很大的区域被木栅栏围起来,那就是钱德勒家的领地了。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见不到?”德里克放慢了车速,停在了截可以移开的栅栏前。
-(未完待续。。)
ps: 感谢月上山青的打赏!!
第二三六章 模型屋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见不到?”德里克警长放慢车速,停在了低矮的木栅门前。
平时这附近会有守门的人,有时是玩耍的半大孩子,有时是靠在栏柱上睡觉的成年人,偶尔还会有骑着马过来巡视的人。
私人领地,没有搜查令、未经允许,是连警察都不能随意进入的,除非遇到了特殊情况,钱德勒家的人很看重这一点,德里克进去过几次,都是每年例行检查消防措施时进去的。
下了车,德里克从座椅下面拿出个扩音器来,站在围栏前面,朝着里面大喊,在人烟稀少的地方,扩音器绝对属于神器。
远远的能看到几栋建筑物,但喊了好一会,里面还是没有人出来,德里克又试着打了电话,没人接听,牧场里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这就是特殊情况了,牧场不是屋子,里有牛有马,必须时时有人看管照顾,就算马群、牛群睡觉了,也得防着山里的野兽。
“进去看看。”德里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枪,把当作门的栅栏移开,回到车里,开车进入了牧场。
空无一人,无论是草场、牛棚还是马厩里,都没有任何人,无论是活人还是尸体,不过牛和马都活得好好的,地上也没有血迹,或打斗过的痕迹,仿佛这里的人都蒸发,或是随风消散了。
马和牛都已经很饿了,暴躁不安,听到发动机的声音,都叫了起来,像是在集体抗议。
室外都检查完毕了,还剩下几栋建筑物没有检查,德里克把车停在一排屋子前,对顾七说道:“牲口动静太大,如果有可疑的人靠近这里,我们都听不到,不如先搬点草料喂它们。”
“好主意。”顾七点了点头。推门下车。
德里克带头,走到了一间干草仓门前,拉开了门。
干草仓里没有人,三人一人提着一垛干草。分别走向马厮牛棚,在每个有牲口的隔间里扔一垛,又给水桶加上水。
忙碌了一会,马和牛都安静了下来,食物分配、散步和打扫的事不需要去做。目前找人要紧。
牧场不算大,钱德勒家的人不多,除了姓钱德勒的人外,牧场还有两三个帮工,男女老少加起来二十多人,屋子都是自己建的,一共两排,连成了一个直角,主楼两层,其余都是一层的平房。
德里克、顾七和佐仓健二顺着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找过去。所有屋子都看过来了,也没有找到任何人,倒是找到了两只猫和一条狗。
屋子里没有尸体、没有血迹,家具也没有翻倒的,一切都在原本该在的位置,没有一丝凌乱。
“唔……很不正常啊。”德里克站在主楼前,说了句废话。
佐仓健二看了德里克一眼,笑着说道:“我猜,今天你会见识到很多不正常的东西。”
“什么东西?”德里克活动着手指问道,他刚才一直握着枪。手指有点僵硬。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对了,你那把枪还是收起来比较好,免得我和链酱被你给崩了。要是真在这里遇到危险,那就不是手枪能对付的危险了。”佐仓健二拍了拍德里克的肩。
德里克一头雾水,看向了顾七。
“确实。”顾七点了点头:“你拿着枪,我还要分心去顾枪,建议还是关好保险,放回枪套吧。最好是不要带,藏起来。”
德里克是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和中午才遇到的顾七相比,当然更信任自己的枪,不可能不带,但是直觉告诉他,顾七和佐仓健二都是值得信任,而且很厉害的人,所以他把手枪别回了枪套里,走到主楼前。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和别的屋子一样,德里克拧动门把,习惯性的伸手去摸枪,摸到了枪,才想起佐仓健二和顾七的话,又把手收回来。
推开门,恶臭扑鼻而来,甚至把德里克熏得后退了两步,这回不再是下水道和食物的腐臭了,而是真正的尸臭。
顾七示意德里克跟在后面,当先走进屋子。
屋子里很明亮,家具陈旧,屋子里也不算干净,地上放着些手工制作的木质玩具,以及糖纸、纸盒之类的东西,除了尸臭外,门厅里一切如常,充满了生活气息。
顾七又走进客厅里,同样一个人也没找到,也没有血迹,电视机还开着,灯亮着,茶几上放着啤酒、可乐,都是没有喝完,像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客厅里的人突然全部走光了一样。
再往里走,尸臭更加浓烈起来,能熏得人眼睛发酸,顾七让德里克和佐仓健二留在客厅里,推开了前面的门。
门后是个很大的房间,是饭厅,也是尸臭的源头,中间有一张长桌,桌旁有十多把椅子,每把椅子上坐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已经没办法辨认出这些人的样子了,但从这些尸体的姿势可以看出来,他们正在“愉快”的用餐。
有人正在切割餐盘里的食物,有人正在把食物往嘴里送,有人举着酒杯,有人伸手去够桌子中间的食物,还有人的叉子掉在了地上,俯身去捡。
桌子上的食物也严重腐坏了,绝大多数都变成了黑色。
这个场景十分生动,看到时仿佛还能听到这些人的交谈声,想象出所有人的动作在某一刻定格,但时间仍在流逝,所以才会自溶、腐烂,把欢快的晚餐场面移到了恐怖电影中。
“唔……”德里克一看到这些尸体,立即捂住了嘴,转头又回到了客厅,那个景象恐怕会让他做一个星期的噩梦。
“这才是真正的‘尸体派对’啊,制造这个场景的人,绝对是个变-态!病得不轻。”佐仓健二绕着这些尸体走了一圈,摇着头对顾七说道。
“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恶心人?”顾七的掌心放出锁链,走进了更里面的厨房。
厨房里也有尸体,一张小圆桌旁围坐着六个小孩子,同样在就餐,同样死去多时。
“这已经超脱了‘变-态’的范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苗仪也忍不住说道。
顾七点了点头,关上厨房和餐厅的门,回到了客厅里,德里克脸色很难看,站在客厅的一角,身体微微颤抖,眼神很空洞。
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来,佐仓健二向顾七问道:“要腐烂到这个程度,应该要花很长时间吧?时间类能力?”
“有可能,但是没办法确定这些人是什么时候死的,警长说他们脾气不好,应该很少有人会来这个牧场,说不定他们已经死了一个星期以上。”顾七说着,向德里克问道:“能不能打个电话回去,让你那两个手下问问镇上的人,最后见到钱德勒家的人是什么时候,顺便再让医生来一趟,确定一下死亡时间以及死亡原因。”
他对尸体还算了解,毕竟对生物学业和医学都有一点点研究,可从来没研究过法医学,对腐烂的尸体束手无策。
德里克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电池用完了。
顾七皱了皱眉,也拿出手机,发现他的手机电池也没电了,佐仓健二的情况也是一样。
三个人的手机都没电了,这绝对不是什么巧合,结合那些腐烂的尸体来看,基本可以确定有人暗中使用了时间加速之类的能力,三个人和一只猫都在能力范围之内。
“立即离开这里。”顾七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扶起德里克,走向屋门。
“看!”在经过门厅的窗子时,佐仓健二突然指着外面叫了一声。
顾七回身一看,见屋前十多米外,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个人,盘膝坐在地上,微笑着朝他们挥手,面前的地上放着一柜约二十厘米高的两层楼房屋,像个微缩的模型屋,和顾七他们所在的这栋房子一模一样。
“去开门试试。”看着那个模型屋,顾七向佐仓健二说道。
佐仓健二立即走到门后,拧动门把,但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门打开。
“不行,打不开,不过我把门粘上了,不砸门谁也进不来。”佐仓健二回到顾七身旁,又一拳打在窗子玻璃上,力道很大,窗子却安然无恙。
“看来是空间能力,这栋房子可能已经投影到那人的模型屋上了,要开门或开窗,只能开玩具房屋上的,从这栋房屋里是打不开的。”顾七猜到了模型屋的作用。
“所以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下一步该怎么办?”佐仓健二问道。
顾七看着坐在模型屋后面坐着的人,想了一会,说道:“那个人应该也没办法对模型屋做什么,否则抬起来晃一晃,我们都会摔死在这里,也就是说目前对我们没有危险,我们得先找到那个可以加速时间的人,那个人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危险的。”
德里克听不懂,茫然的看着那扇打不坏的窗子,想起了刚才佐仓健二的话:“今天你会见识到很多不正常的东西。”
他掏出手枪,对准了窗子玻璃。
-(未完待续。)
ps: 感谢月上山青的打赏~~~
第二三七章 敲门声
“别开枪。”顾七看到德里克掏出手枪,对准玻璃,连忙把枪按下来。
德里克其实已经扣扳机了,但因为打开了保险,没能打响,茫然的伸着手臂,拿着枪,看着顾七。
他的方寸乱了,乱得很彻底,先是那一屋子腐坏的尸体给他造成了极大冲击,接着就是屋子出问题,门打不开、窗打不破,外面还坐着个陌生人,看着他们诡异的笑着,莫名奇妙。
“别开枪,不可能打坏的,连凹陷都不会出现,你开枪的话只会有两种后果,一种是跳弹,弹回来把自己打死;另一种是子弹撞碎后散射,把我们集体打伤。”顾七把德里克拉回先前的椅子上坐下。
“为……到底……那个……为什么?”德里克结结巴巴的问道。
“不要试着用常识去理解这件事,你可以想象这栋房屋的墙壁、门、窗都变成了某种绝对不可破坏的物质。”顾七说着,把德里克的枪拿过来,装进自己口袋里。
“再想象这栋房子里的东西和房子连在了一起,不可能动弹。”佐仓健二试着把茶几上的啤酒瓶拿起来,却根本拿不动。
“那家伙模型屋里的陈设,和这间房子里的一模一样,所有细节都重现了。”苗仪眼睛好,坐在窗台上,看到了模型屋里的东西。
“不太妙。”顾七试着打开通往饭厅的那扇门,却没能打开:“也就是说,模型屋是那人的能力,在能力具现后,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都不能动了。”
“有点像猪熊大人的空间凝固啊。”佐仓健二抱着手,站在窗边,对屋外的人竖起了中指。
“不一样,空间凝固是违反物理现象的,水滴可以悬在空中,衣服会被固定住。模型屋只能算是空间固定,如果能打开水龙头的话可以试一试,可惜水龙头也被固定了。”顾七说着走出了客厅,回到门厅。
“你在这里等一会。”佐仓健二对德里克说着。抱起苗仪放在肩上,跟着顾七来到门厅。
“目的是把我们困死在这里?”苗仪眯着眼睛看顾七,这是第几次玩密室逃脱了?
“不对吧?链酱刚才说,那个会时间加速的人才是我们的敌人,模型屋的作用。我猜是要让我们没办法杀死加速时间的那个人,那家伙一定在这栋房子里。”佐仓健二看向了楼上。
顾七没有急着上楼,思索了一会,摇头道:“不,我刚才弄错了,时间加速是杀不死我们的,也可能根本没有时间加速这回事。”
“诶?什么意思?”佐仓健二忽然意识到,有顾七在,他就懒得去思考了。
“我刚意识到,如果真是时间加速的话。那么时间的流逝就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得多,所有人的手机都没电了,我的手机至少还能待机十天左右,如果时间加速是从我们进入这栋房子开始的,那么就是不到五分钟,时间就流逝了至少十天,这个速度是很恐怖的。”顾七一边上楼一边说道。
“对啊,我们在这里已经呆了十天,没有吃东西、喝水,也没有上厕所的**。真是时间加速的话,早就死了。”佐仓健二跟在顾七身后走上楼。
“不是时间加速的话,又是什么呢?”苗仪放心了不少。
“可还是不能排除时间加速,万一是对活物没有影响的时间加速呢?这栋房子和里面的东西都被固定住了。不会受时间流逝的影响。”佐仓健二的脑洞被打开了。
“不把除有这种可能,一试就能试出来了。”顾七拿出支烟叼在嘴,又拿出打火机:“如果时间真的在飞快流逝,时间加速只影响死物,那么火机打着之后立即就会烧化了,烟点着之后也会立即烧完。也可以从烟雾的状况来判断时间是否流逝。”
说完,他擦着火机,点上了烟。
火机没有炸,烟点着了,烟雾缓缓上升,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万一……只影响不动的物体呢?”佐仓健二的脑洞还没关上。
“不动的物体都被固定住了,会动的物体不受影响,那这个时间加速就白加了,没有任何意义。”顾七掰响了左手食指。
“那倒是,你猜是什么能力让我们的手机关机的?”佐仓健二点了点头。
“阻止电的流动,或是用某种方式破坏电器,都可以让手机停止工作,看到手机停止工作,我们会习惯性的认为那是没电了。”顾七说着,对克劳斯说道:“这些房间里可能藏着人,无法开门,但是你可以穿过。”
“我知道。”克劳斯点了点头,穿过门进入了第一个房间,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阻止电的流动、破坏电器……似乎是个很没用的能力。”佐仓健二笑着说道。
顾七点了点头:“对战斗确实没什么帮助,但是作为辅助能力还是不错的,手机没用了,包括追踪功能,意味着没人能找到我们,而且天快黑了,这里将变得漆黑一片。”
“嗯,而且房子里的东西固定住了,我们也找不到蜡烛,只能摸黑行动。”佐仓健二皱起眉头,黑暗是个很大的问题。
“这间没人。”克劳斯出来,走进了第二个房间里。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出现了“呯”的一声巨响。
佐仓健二猛的回头看着楼下,把肩上的苗仪递给顾七,一撑扶手,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德里克从客厅里惊慌失措的冲出来,差点被佐仓健二骑在脖子上,看到面前突然有个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他吓得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佐仓健二把德里克扶起来,护在身后。
“门……那些尸体……在敲门。”德里克心跳如擂鼓。
…………
…………
他刚才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仔细回忆了一下,顾七说的话虽玄,但他并没有真切的感觉,所见所闻也只是佐仓健二打不开门,也没能把窗子打破而已。
万一那个穿白衣服的人是在演戏呢?万一门只是被锁了起来,窗子玻璃是钢化玻璃呢?
想到这里,德里克起身试着去拿桌上的啤酒瓶,果然拿不起来,像是被粘在桌子上一样,又去试了一下可乐罐,仍拿不动,而且薄薄的铝罐居然不会被捏扁,这就有些奇怪了。
万一是钢做的呢?手当然捏不扁了。
他摸了摸身上,摸出来一副手铐,拿着敲了几下可乐罐,又用力的刺、刮,却没能伤到可乐罐。
“嘶——”德里克吸了一口气,忽然冒出个想法来:“万一这一切都是那两个人布置的呢?”
想法虽荒谬,但不是不可能的,他走到窗边,敲了敲,又用衣服裹着拳头用力推了几下,敲了几下,那玻璃果然硬得像钢铁一样。
德里克还是不信邪,但没有离开客厅,因为那两个奇怪的人可能就在外面。
他试着打开电视,但是失败了,电视的开关都按不动;试着打电话,但是话筒都拿不起来;试着搬动桌椅,却没办法移动丝毫……
折腾了一会,德里克看向了通往饭厅的门。
能试的门只有这一扇,否则他就得离开客厅,可一想到那那些尸体的模样,他就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是因为依旧浓烈的尸臭,而是单纯的恐惧。
“我是警长,我要负责怀特马克镇,甚至弗林德斯岛的安全,怎么能被恐惧打倒。”德里克捂着胸口,深呼吸着,积攒着勇气。
终于,在过呼吸之前,他行动起来,走到了饭厅门前。
“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几秒后,德里克这样想道。
门把根本转不动,门上没有锁,不可能是被锁起来的。
就在这时,门响起了“呯”的一声巨响,里面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在门上,门没撞开,德里克却因为被吓得太厉害,身体猛的后仰,像是被子弹击中一样,甚至失去平衡,在地上滚了一圈。
然后狼狈的冲出了客厅。
…………
佐仓健二让德里克站在门厅里,独自走进客厅,忽然看到窗外,坐在模型屋后面那人的对面又多了一个人,背对着这栋房子,同样盘膝坐在地上,低着头,遮住了模型屋。
“呯!”饭厅的门再次被敲响,声音极大。
走过去把门粘起来,佐仓健二回到门厅,抬头对二楼的顾七说道:“外面多了个人,看来,真正用来对付我们的,是那些尸体。”
“控尸的人?”苗仪一下来了兴趣,它也可以控制尸体,不过并不是真正的控制,而是把黑焰注入尸体,利用魂灵来让尸体做出简单的动作。
当然,黑焰的真正作用已经被发现了,黑焰可以轻松对付凶灵、念灵,控制尸体这个功能都快要忘了。
“不清楚,门已经被我粘上了,不过撞破仍能出来。”佐仓健二根本不怕那些尸体,来多少都能对付。
顾七想了一会,对德里克说道:“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体力活,你还有没有力气去做?”
-(未完待续。)
ps: 感谢therea和“北方的飘雪”的月票!感谢月上山青的打赏!多谢支持~~~~
第二三八章 又多了个人
“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体力活,你还有没有力气去做?”顾七站在二楼,低头对德里克说道。
警长已经快要坏掉了,再不找点事做,要么神经错乱——全疯,要么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半疯。
德里克点了点头,他现在除了干力气活,什么也做不了,最好是那种单调、枯燥,但是需要集中注意力的事情。
顾七把德里克的手枪拿出来,取出弹夹,把枪膛里的子弹褪出来,从楼上抛了下去:“把这当作锤子,不停的敲窗子玻璃。”
“不是说敲不坏?”德里克接住枪,抬头问道。
“要让那些尸体出来就必须解除能力,否则门打不开,在解除能力的时候,玻璃是可以敲坏的,如果敲出足够大的缺口,我们就能随便出入了。”顾七回头看了一眼克劳斯。
克劳斯仍在逐一搜索房间,模型屋除了能把他们困在这栋房屋里外,还在保护着让他们手机失去作用的那个人,克劳斯开不了门的话,他们真的可能被困死在这里。
门是挡不住魂灵或凶灵的,除非是诺克斯堡的金库大门,七层厚钢板叠加起来,厚度超过一些住房的卫生间宽度,肯定是穿不过去的,但这种住房的门,就算是特制的也不可能有多厚。
问题是……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吗?
为了避免他们叫人或被追踪,特地让人躲在这里,让他们使用不了手机,又用模型屋保护那个人,顺便困住他们,还特地放些恶心的尸体在屋子里,用来攻击他们?
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要让手机用不了,一个信号屏蔽器就可以搞定,要对付他们。上炸-弹不是更好吗?就算炸不死,至少也让他们受不轻的伤,简单、粗暴、直接、有效,根本没必要弄成现在这样。
这些人可是用巧妙的方法把他们引到这里来的。而且设的还是个顾七踩中了也不会跑的陷阱——他不会放着潜在的危险不管。
能设计出这种陷阱的人,怎么可能用这种笨拙的终结方式?这就像地雷忘了放雷管、捕兽夹忘了装弹簧、陷坑忘了抽梯子,哪怕设置陷阱的地点再好、再隐密,也抓不到猎物。
顾七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但是又看不出什么疑点来,所以才让克劳斯检查那些房间,出不去,至少要把屋子里的威胁排除了。
克劳斯可以穿门,不能穿墙,摸着墙走就能找出秘门、秘道、秘室,比人去检查要方便得多。
…………
德里克拿着手枪去敲窗子了,屋子里响起了“呯呯呯”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偶尔会夹杂着一声巨响。那是尸体撞门的声音,每次出现,德里克都会一哆嗦,漏了半个拍子。
佐仓健二又回到了二楼,站在栏杆后面,随时准备跳下去,看着克劳斯出出进进,他问道:“我还有个疑问,既然不是时间加速,那些腐烂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在冬天。要烂到这个程度可不容易,得花不少时间,小安德鲁是三十小时前死的,如果钱德勒家的人在那之前就死了。又是谁和他一起打的牌?”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苗仪接口说道:“还有小安德鲁的死因也不明确,如果祷师要杀他,直接用能力就是了,何必用闷死这种费时费力的方法?”
顾七摇了摇头:“我还没想通这些问题,除此之外,还有那些腐烂尸体的造型问题。是谁把尸体摆出那些造型的,又是怎么把尸体固定住的。”
“对啊,好多不合理的地方,从哪一点开始思考都不清楚。”佐仓健二靠在栏杆上,看着天花板。
“会不会是什么障眼法?就像李云聪的那种,或是直接作用型能力,扰乱我们思绪之类的。”苗仪看打了个哈欠。
“不排除这些可能,也可能是对方故意弄出这么多不合理的地方,扰乱我们的思绪,目前有两个人露面了,一个是模型屋,一个是控制尸体的人,但是都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对方用给我们设了陷阱,说明对我们有充分的了解,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能力困不住我们。”顾七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没能抓住,那个念头一闪而过。
佐仓健二和苗仪都在思考着,没有立即接话,奇怪的是,顾七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就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为什么,德里克警长停止了敲击。
两人一猫同时抬起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佐仓健二立即跳到一楼,冲进客厅。
顾七扶着拦杆往下看去,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到客厅里的情形,只是在等待佐仓健二评述情况。
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什么声音也没有。
“情况不太对啊,那家伙弱归弱,可是要悄无声息的制伏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是中了什么能力,我下去看一眼,你在这里等我。”苗仪说着从顾七肩上跳到地上,跑向楼下。
“不要进客厅,先看清楚情况再说。”顾七站在原地,如果佐仓健二遇到了危险,他忙着去救,很可能一起失陷,让苗仪去看情况是最好的,因为很多对付人类的能力对猫是无效的。
苗仪下了楼梯,放慢脚步,试探着往客厅里看去,像是准备捉老鼠一样。
“他们都定住,不动了。”它没有进客厅,抬起头来对顾七说道。
“和那些尸体一样?什么姿势?”顾七皱着眉问道。
“德里克还拿着他的枪,准备敲窗子,啃鸡走向德里克,转头看着窗外,就这样定住了。”苗仪看着客厅向顾七描述。
“共同点就是看着窗外……”顾七想了想,说道:“你跳起来看一眼,外面是不是又来了一个人,不要跳到什么东西上,保证你能落下来。”
苗仪点了点头,来到门厅里的窄窗后,也就是先前佐仓健二发现的那个窗口,猛的向上一跃,看了外面一眼。
果然有第三个人,但是在看到那个人的同时,它身体一僵,脑子一片空白,再恢复意识时,它已经躺在了地上。
“果然!来了第三个人,而且一看它,我就失去意识了!”苗仪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顾七,却发现自己没办法张口,也没办法动弹,连眨眼睛都做不到。
接着,顾七出现在它视野里,蹲下来,对它说道:“如果你有意识,能听到我说话,就动一下眼珠。”
苗仪用力转动眼珠,它觉得自己的眼珠动了,可从顾七的眼神来判断,他并没有看到,转动眼珠可比眨眼睛要简单多了,就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做出来,苗仪知道自己也被定住了。
过了十多秒,顾七又站起来,走到旁边蹲下来,苗仪这才看到那里有一双脚,是佐仓健二的,而更远处躺着德里克,虽然躺在地上,姿势却和坐在椅子上一样,仍拿着手枪、抬着手,打算去敲东西。
顾七重复了对苗仪说的话,又在地上蹲了十多秒,起身走到德里克身前,用英文再次重复了那句话。
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苗仪又看到顾七站起来,转头问道:“也没有密室?那二楼暂时不用去管了。”
苗仪知道顾七在和克劳斯说话,显然克劳斯没有找到人,问题在于,它为什么看不到克劳斯?
这个发现让苗仪感到了不安,它更“用力”的去看,想要看到克劳斯的魂灵,或是顾七的白链,哪怕看到个极淡的影子都行,可惜努力了好半天,它什么也没看到。
接着,顾七离开了它的视线,再然后,响起了下楼的声音。
“你可千万不要往窗外看啊……”苗仪这样想道,不是看不起顾七的智商,而是希望自己能发出声音来。
它还是没能说出话来,但是楼下出现了“嗒嗒嗒嗒”的轻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敲桌面一样。
“看来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在用锁链当雷达行动。”苗仪这么想着,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有微弱、柔和的白光,二楼有三处,排在一起;一楼有两处,离得比较远。
“原来,我刚才是在用魂灵的眼睛‘看’东西,闭上眼睛后,就能看到魂灵了。”苗仪又睁开“眼睛”。
“嗯,位置果然是一样的,一处是我的、一处是啃鸡的、一处是警长的,楼下有两处,一处是顾七的、一处是克劳……等等,克劳斯为什么要离顾七这么远?”它又闭上了“眼睛”。
楼下有两处白光,一处在客厅里,一处在客厅门外,紧贴着门,接着,第三处白光出现了,和第一处紧挨在一起。
“新出现的才是克劳斯的!那门厅里的白光是谁的?嗯,顾七放出了锁链,这人怕被碰到,所以才离得比较远,不敢进客厅,躲在门口往里看,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在吗?为什么不杀我们?是怕杀死一个人后就被发现,所以在等机会?”苗仪紧张起来。
-(未完待续。)
ps: 感谢失心失语ii的打赏~~~
第二三九章 存在感
克劳斯的脸穿过门,伸到了饭厅里,正好有一只腐烂的手拍过来,“呯”的一声巨响,皮肉飞溅,贴在门上、糊在墙上,最后滑到地上。
尸体的手是碰不到克劳斯的,但着实恶心了他一把,缩回头来,他向顾七问道:“真的不打吗?我可以在半分钟之内把这些尸体全打散了,免得碍手碍脚的。”
顾七摇了摇头:“不打,就因为这些尸体很弱,对我们不造成威胁,所以留下它们比较好,拖住那个祷师,我们无法确定那个祷师的具体能力是什么,让他继续控制这些尸体比较安全,你只管找祷师就行。”
“没问题。”克劳斯点了点头,穿门而过,进入了饭厅。
顾七独自站在客厅里,他戴起了兜帽,并且拉得很低,遮住了眼睛,以免突然出现特殊情况,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又看到新来的人。
那些腐尸还能摆造型的原因已经明了,新出现的第三个人可以将看到他的生物变得硬绑绑的,包括人和猫,这个能力有点像神化中的美杜莎石化,只是中招的生物没有变成石头,更像是标本,并且可以呼吸,只要没有东西堵住口鼻,德里克、佐仓健二和苗仪就能活着。
先前让苗仪跳起来去看,就是希望它落下来后,视线脱离,就不会像佐仓健二和德里克那样,一直保持僵硬状态,可惜计划失败了,苗仪跳起来,看向窗外,像标本一样“咚”的掉在地上,顾七只好用锁链将保持着僵硬状态的两个人和一只猫拖到二楼。
见僵硬可以持续,顾七推测小安德鲁可能就是被这种能力杀死的,先让他变得硬绑绑的,然后将他的脸朝下放在沙发上,他不能动,吸到的空气大部分是自己呼出去的二氧化碳。缺氧问题越来越严重,比直接捂住口鼻死得慢些,也更加痛苦。
不需要人去按、无法挣扎,所以桌子上的啤酒瓶没有倒。至于鞋跟,很可能是搬他的时候踩到或挂到的。
在弃屋里触碰小安德鲁的时候,尸僵已经解除了,也就是说僵硬状态也会解除的,但不知道具体的解除条件是什么。应该与死无关——饭厅和厨房里的腐尸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
“门厅里有个人!”苗仪一直想把这个信息传达给顾七,可惜无法行动、无法开口。
它的“构造”和别的生物不同,魂灵是**的,与猫的身体完全兼容,但并不是原件,猫的身体变得僵硬后,魂灵还“醒着”,而且可以“看到”魂灵发出的白光,二楼有三处白光,分别是它自己的、佐仓健二的和德里克警长的。
一楼也有三处白光。顾七的、克劳斯的,以及一个陌生人的,陌生人就在连接着客厅与门厅的门后,没有跟进去,应该是怕顾七放出来的锁链碰到,暴露自己的存在以及位置。
…………
顾七的双臂放出了无数条锁链,朝着各个方向,碰到物体才停下来,既可以避免在自己闭着眼睛时有人靠近,又能通过锁链勾勒出房间结构、家具以及自己的位置。
他无法确定这栋房屋里有没有敌人。正在让克劳斯搜索,避免一会专心对付外面的人时,背后挨刀子。
克劳斯从门里穿出来,摇了摇头。意识到顾七看不到,于是说道:“没找到活人。”
“到另外一侧吧,估计是书房。”顾七说着,转身走向客厅的门,连接克劳斯的白链是没有任何拉力的,远离的话白链自动变长、力气变小。离近的话白链自动缩短、力气恢复,因此克劳斯不能用锁链拉着他前进。
门厅的左边是客厅、饭厅和厨房,右边应该也有一块面积差不多大的区域,二楼检查完了,一楼左侧也检查完了,右侧是最后的未知区域。
“停下来!那家伙就躲在门口!”苗仪仍在呐喊,“眼睁睁”看着代表着顾七和克劳斯的白光,渐渐靠近代表着陌生人的白光。
它还是没能发出声音,可顾七和克劳斯却奇迹般的停下来了。
而那个陌生人则缓缓的往后退去,退上了楼梯,退向了苗仪。
“呃?这节奏不对啊……去找顾七,他会动,去找会动啊!”来自魂灵的呐喊,却寂静无声,颇有些讽刺意味。
奇迹再次出现,那人居然真的又停下来了,没有上到楼梯最上层。
“奇怪,莫非我二次觉醒了?而且觉醒了传说中的上帝能力——心想事成?”苗仪冷静下来,用力想着鸡肉罐头的样子和味道。
之所以会出现这个奇迹,是因为二楼走廊里有锁链织成的密集的网,将苗仪、佐仓健二和德里克警长都保护起来了,他不会放着这两人一猫不管,但是又不能停在这里干等,这才织了链网离开。
任何人进入走廊就会碰到锁链,暴露身份,所以那个人在楼梯口停住了。
而顾七停在客厅里的原因,是在听克劳斯对外面情况的描述。
“模型屋已经被那个背对这边的人挡住了,看不到里面的情景,第三个人是个女的,也是西方人,她就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或打瞌睡。”克劳斯没有身体,不会被固定住。
“第一个是模型屋,第二个控制着尸体,第三个可以把生物变成标本,也就是说,让手机无法使用的人还没有露面,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数量算是不少了,但是这些人的能力都不能直接把人杀死,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顾七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仍找不到答案。
“我可以从窗子或门出去的,你应该早就想到了吧?要不我出去冲击一下?看能不能解除模型屋,你趁机打破一扇窗子。”克劳斯向顾七问道。
顾七摇了摇头:“还是很清理完内部再考虑突围吧,打破了窗子,我们确实可以出去,他们也可以进来,不如保持现状,而且现在他们不能动了,突围的事等他们恢复行动再说吧。”
“好吧,如果要逃跑,我可以带上他们,我现在力气大。”克劳斯又跟着顾七回到门厅。
…………
锁链又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碰到墙壁、天花板和地面才停下来,其中一条锁链开始敲击窗子,顾七坐在门后,确定看不到那个女人,这才睁开眼睛。
而克劳斯则走进了门厅右边的房间。
苗仪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它只看到顾七不动弹了,那个人也不动了,房屋里,只有克劳斯的光还在移动着。
就在这时,顾七忽然开口说道:“出来吧,不用藏了。”
苗仪一惊,不知道顾七怎么发现那个人的。
过了一会,顾七又说道:“给你十秒钟时间现身,否则我立即把你杀死,十、九、八……”
“等等!”当顾七锁到四的时候,忽然有人说话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顾七立即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见楼梯上有个身材矮小的人,就坐在他的两条锁链之间。
无数条锁链伸到这人身旁,随时可以去缠、去刺、去勒。
“我可没说发现你了。”顾七也十分意外:“只是随便喊一声,试试能不能把人叫出来,没想到真的能起作用……”
“哈哈哈哈……”苗仪大笑起来,可惜还是没人能听到。
“随……随便?”那人呆住了,刚才顾七的语气非常肯定,就像是真的发现了他,和他说话一样,没想到是随便说的。
“也不能算是太随便,我觉得房屋里应该是有人的,否则把我们困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渴死闷死除外,检查了那么多房间,没能找到人,我就猜会不会是有看不见的人在,反正闲着没事,就叫了一声。”顾七点了支烟,控制着锁链缠在对方身上。
那人叹了口气,没有挣扎、反抗,乖乖让锁链绑住,绑就说明顾七暂时还不想杀他,否则以顾七的性格,不可能和他废话。
“你们应该很了解我了,先报上名字吧,你的能力是隐身?”顾七微微皱了皱眉,那人虽然中了他的“冒诈”,但乖乖让锁链绑住,说明他不是个笨蛋,要从他嘴里套情报就不能太急,得循序渐进。
那人摇了摇头:“我不能隐身,也没有任何能让你们看不到我的能力,只能让你们无视我,我叫‘存在感’马丁-费尔南多(-fernando),我能控制自己的存在感,存在感为零时任何人就算看到了我,也会无视,当作没看到,也能让存在感极高,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你们来了多少人?”顾七又问。
费尔南多摇了摇头:“不清楚,所有人都是分批来的,彼此间不认识,我是和梅洛迪一起来的,就是外面那个女的,穿着粉色毛衣,闭着眼睛的那个。”
“想引我去看?你还嫩了点。”顾七坐在地上,动都没动,又问:“既然是分批来的,互相不认识,那一定有个组织者,是谁?”
费尔南多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都是电话联系的,我们都叫他‘seven’。”
-(未完待续。)
ps: 感谢b丶two的月票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