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释放
血气弥漫，渡边凛身后巨大的血虫垂下头颅，猩红的双眼
‘要被一套带走了……’渡边凛心中一凛，但却没有意外，只是双手抱在一起结出手印。
在开战前，他不知道加茂幸人有多强，但得到咒血前加茂幸人就已经是特别1级术师，再喝下咒血后肯定会更加强大，所以渡边凛早有预料，他会陷入险境。
“其实我不太应该依赖这个咒术。”渡边凛突然说道。
加茂幸人眯起眼，稍有些疑惑地看着渡边凛：“死到临头，口不择言了吗？”
“我只是不知道，完全释放情绪后，会不会连你的尸体都见不到了。”渡边凛的心中满是愤怒和杀意，他忍着痛发动术式，“写意！”
加茂幸人莫名地感觉周围突然更暗了一点，随即他忽然听到由远及近的潮声。
加茂幸人神情微变，立刻伸手想要继续发动咒术，但渡边凛的身后就像突然有蓄满的闸门被拉开，如洪水般的墨液倾泻出来，这些墨液分开成浪潮般的触手，狠狠地把钳制住渡边凛的血色虫影拍碎，那些分裂出来想要继续啃食渡边凛的血虫也被巨大的墨浪裹住，无法再对渡边凛产生丝毫危害。
局势在这一瞬间就脱离了加茂幸人的掌控，他立刻想要后撤拉开距离，但那些墨浪触手却像海怪般拍打出去，眨眼间就凶狠地砸到了加茂幸人身旁，打出了一个个深坑。
要不是加茂幸人的反应足够快，他大概已经被砸在坑里。
‘什么情况！？’加茂幸人脸色剧变，无法相信渡边凛可以施展出这种级别的咒术。
而正当他吃惊犹疑时，那拍到他旁边的墨浪里，渡边凛的身体如鬼魅般跳了出来。
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但这没有丝毫暧昧，因为加茂幸人能清楚地看到渡边凛状若疯癫的笑容。
“死！”渡边凛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下一记膝顶，将措不及防的加茂幸人踢飞了数米高。
“哈哈！”
渡边凛振奋双手合十对准加茂幸人，刚刚已经被“墨锋”伤到的加茂幸人立刻戒备起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渡边凛的双手中完全没有墨液射出，反倒是环绕在他周围的墨浪触手里，数根墨锋如枪般刺出，在空中把加茂幸人钉死。
“咳！”加茂幸人在空中喋血，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渡边凛，完全没理解局势为什么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彻底的反转。
但现在的渡边凛可不管加茂幸人有什么反应，他兴奋地一拉手，被墨锋钉在空中的加茂幸人立刻感觉到了撕裂感，那些如枪的墨锋要将他撕开！
“我不得不承认，小看你了。”加茂幸人的身体几乎要四分五裂，但他反而镇定了下来。
这让心中满是负面情绪的渡边凛都不禁愣了下。
“你知道的，术师杀人很快，但被杀的时候，也会很快。”
加茂幸人对身体的疼痛没有任何感觉，自顾自地道：“所以，咒血给予我的可能性里，我最满意的就是下面这个——”
“虫徙。”
数根墨锋彻底撕开加茂幸人，但被撕裂的并不是加茂幸人的血肉，而是漫天飞舞的血虫，这些血虫嗡鸣着冲下来，就像一场血色的蝗灾。
渡边凛心中的愤怒稍稍消减，取而代之的是见到新事物的好奇与兴奋。
渡边凛张开手，对准直冲而来，犹如红色海啸的虫群：“墨画·渊！”
随着渡边凛完全展开术式，墨液在短暂地停顿后猛地铺展开来，宛如深渊巨口般将所有的血虫一口吞下，合成一个巨大的黑球。
“这！”
远处，由血虫凝聚而成，身体还血肉模糊的加茂幸人惊愕地看着那巨大无比深渊吞掉虫群，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上露出绝望失神的表情。
他的“虫徙”本该吞掉敌人的血肉然后飞回来完善他的肉体，那完全能够布满视野，一层叠一层地虫群，怎么会被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
这是加茂幸人从来没想过的画面，但虫鸣声没有消失，加茂幸人很快回过神，他伸出残缺不全的手臂对准那巨大的墨球，虫鸣声立刻变得尖锐无比，墨球的一端被用力地顶了起来。
那些血虫不单单是咒力创造，更蕴含了他的血肉，绝不可能舍弃！
渡边凛看着凸起一大块的墨球，伸手想要放出咒力解决，却惊讶地发现体内的咒力断了档。
这让渡边凛的理性快速回归，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咒血还在“蛹”的状态中，他的咒力可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的。
‘“写意”下的我真不知道节约……’渡边凛有些牙疼地看向空中巨大的墨球。
“墨画·渊”是他在高专的这一个月开发出来的咒术，原理非常简单，是咒术的简单拓展，主要是为了应付大范围的敌人，但因为要消耗的咒力过多，渡边凛在开发出来后就不太乐意使用这个咒术，没想到“写意”下的他毫不犹豫地就用了出来。
“写意”下的渡边凛并非没有理智，但他的每一个举动却全都是按照最原始的心意，是完全的情绪用事。
这种状态下，渡边凛对咒力的转化是超过平时的，但咒力操控的精度会相当粗糙，也就是赚的多，花的也多。
所以没有咒血为他保底，不断提供咒力的时候，“写意”的状态会很快结束，不至于透支渡边凛的身体。
正在这时，没有咒力补充的墨球被轰然冲破，蝗灾般的血虫破茧般飞了出来。
大概是看不懂现在的渡边凛，那些血虫在飞出来后没敢袭击他，反倒是飞了回去，让加茂幸人变得完整。
“他在害怕我？”渡边凛心中升起这个念头。
战斗中有一个很愚蠢的错误是不能犯的，那就是露怯，要想在争锋相对的狭路中获得胜利，咬碎牙齿也要凶狠地斗争到底。
可现在，加茂幸人似乎害怕了。
加茂幸人不知道渡边凛的想法，接近赤裸地他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谨慎些。
“真是不雅啊。”加茂幸人低头看了眼，血虫立刻分散出来组成流动的“衣物”。
说起来，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独自面对强敌，也是第一次，这么狼狈。
但出奇的是，加茂幸人心中并没有太多愤怒，或者说，从始至终，加茂幸人都没正眼看待过渡边凛。
人会因为虫子地僭越而生气，但又怎么会真的把虫子放在心上？
他会杀死渡边凛，迈过这道试炼，夺取咒血，然后直面五条悟。
这是既定的未来，谁都不可能改变！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战
加茂幸人坚定下来，缺乏战斗经验而有些动摇的心变得沉静，拥有两份咒血的身体快速地恢复伤势，制造咒力。
这两份咒血，是加茂幸人能战胜渡边凛的最大底气。
只是两份咒血带来的反噬也非常严重，加茂幸人能感觉到内心凭空多出了极端的负面情绪，它们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谨慎，为什么不一鼓作气干掉渡边凛。
‘真是！’加茂幸人低垂下头，压抑着心中的躁怒和杀意，他现在终于能体会到当初福岛瑛二的感觉了。
‘这次回去后，要立刻启动那个方案，不然很可能落入酒井伸介的陷阱，再也摆脱不了！对了，得少用咒血产生的咒力，否则我的心境会完全破碎。’加茂幸人思忖道，他看向渡边凛，心中越焦躁，越觉得自己得冷静，毕竟他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其实加茂幸人更应该做的事情是扭头就走，双咒血的情况下，很多事情都可能脱离掌控，变得物是人非。
但因为渡边凛同样是双咒血，加茂幸人自觉两人差不多，所以才忽略了身上的问题。
另一边，渡边凛有些疑惑加茂幸人的反应，但他认为自己应该伪装一下。
不能让加茂幸人看出，他退出了“写意”状态，除此以外还得节约着咒力，所以他悄悄地施展了“工笔”。
这时，加茂幸人平复好了心情，他重新看向渡边凛，发现渡边凛的脸色依然挂着癫狂的笑容，身后的墨液更是蠢蠢欲动。
‘看来，他这种状态家伙是咒血的影响？’加茂幸人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突然激进，突然癫狂，突然变强，这不都对上了？
渡边凛早就被双份的咒血给影响了！
‘怪不得刚刚能压制我，但这样的状态，只是加速死亡罢了。’
加茂幸人心里泛起胜券在握的喜悦，他张开右手对准渡边凛，手臂快速裂解成无数血虫，这些血虫又盘旋着前进冲向渡边凛。
因为要控制着不适用过多咒力，加茂幸人这一击看起来软绵绵的。
渡边凛感受到了这一点，犹豫了一瞬后他果断出击，身后的墨液席卷向血虫，渡边凛本人则藏在墨液中，快速地逼近加茂幸人。
‘果然！’加茂幸人心里笑着，脸上做出惶恐的表情退后，仿佛状态很差，不敢直面渡边凛。
这种表演在他苍白的脸色的配合下，显得非常恰当，但实际上，他体内大部分的伤势早就被咒血治愈好了。
引君入瓮！
墨液在不设防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涌到了加茂幸人的身旁，渡边凛的身体快速浮现，出现在加茂幸人的右侧。
加茂幸人连忙避让，缺失了右臂的情况下，本就落后的体术怎么也比不过渡边凛，渡边凛虽然觉得有些怪异，但也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果断轰出一拳。
黑色的光芒超乎两人预料地出现，渡边凛没想到自己随心的一拳会成功打出黑闪，加茂幸人也没想到都陷入疯癫的渡边凛竟然可以打出黑闪。
难道是野性本能？
“轰！”
威力惊人的“黑闪”轰碎了加茂幸人的身体，无数血虫爆成血水，从他的胸口看甚至能隐约看穿。
“噗！”加茂幸人的身体微微倒飞，口中吐出一大口血。
这似乎刺激到了他，让他眼中出现了些许血丝，脑中出现一个一劳永逸但有些冒险的方法——
直接用咒力再生，一举杀掉他！
加茂幸人的气息顿时古怪了一下，被嗅觉敏锐的渡边凛捕捉到，但他不可能退让，这个时候更应该抓住机会，绝争一线！
渡边凛欺近，再度挥拳，浓郁的咒力蜂拥地缠绕在拳头上，似乎要打出一记威力更大的“黑闪”。
“你上当了。”
加茂幸人的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笑容，咒力造血，血液流动，他的右臂快速长出，想要掐住渡边凛的脖子。
他相信，这个时候的渡边凛肯定是只顾进攻，疏于防御的，这从渡边凛身上的咒力流动就可以看出。
三流的术师才会这么明显地把咒力汇聚到拳头上！
而他突然长出右手，这定然会打渡边凛一个措不及防，彻底奠定胜局。
加茂幸人狞笑着，抓住了渡边凛的脖子，但他却突然注意到，渡边凛另一只手，那只完全没有咒力的手，拿着一张面具套到了他的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
被盖住脸的加茂幸人疑惑着，本能却驱使他没有防御，而是捏下了抓住渡边凛脖子的手。
不管是什么手段，先捏碎渡边凛的脖子再说。
“嘭！”
赤红的火焰在面具盖到加茂幸人脸上的一瞬间从面具下喷出，渡边凛脖子上的手刚刚捏紧就不得不松开，加茂幸人痛苦地倒退着，手慌乱地想要撕下面具。
他的身体可以分裂成血虫，但被火焰烧着的时候，剧烈的，从未体验过的痛苦让他根本没法静下心凝聚咒力使用术式，只能靠求生本能去挣扎。
这就像人被火沾身了一般，除非早有预料或有类似经验，不然都会先盲目疯狂地奔逃，似乎跑起来就能甩下火焰。
这跟加茂幸人的举动何其相似。
渡边凛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刚刚为了吸引加茂幸人的注意而凝聚了几乎所有咒力的右拳狠狠轰出，砸向了加茂幸人的头。
渡边凛清楚加茂幸人可以分裂成血虫保命，但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只要打碎加茂幸人的脑袋，就可以真正杀死他！
心、神、身，浑然一体，都在宣告者一个诉求——杀！
“黑闪”！
“轰！”“轰！”“轰！”
渡边凛用拳头将加茂幸人砸在地上，磅礴恐怖的爆发力量轰出了巨大的深坑。
渡边凛甚至感觉，这一拳，贯穿地心。
“呼！呼！呼！”
渡边凛剧烈地喘息着，他退开一步，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加茂幸人。
“迦具土神面”都被他打得破损了大半，这一击的威力确实够大。
尽管加茂幸人的脑袋已经被打变形了，但还保持着整体，应该是完整吃下他这一记“黑闪”的。
但还需要再验证一下。
渡边凛先是嗅了嗅，确定加茂幸人身上的咒力非常微弱，也不知道是昏死还是死后残余，但至少让人放心了点。
渡边凛小心地弯下腰，突感心脏剧痛，连忙捂住后低喘了几下，然后才摘下面具，看到了一张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脸。
谁能想到，之前这张脸可以去做偶像呢？
“似乎还没死。”
渡边凛皱起眉，拳头握了起来想补一下刀，但似乎感受到了渡边凛的杀意，那已经扭曲得像是咒灵身上的嘴突然发出很低的声音：“别、别杀我……”
尽管看不到加茂幸人的眼睛，但渡边凛能感觉到，加茂幸人在用求饶卑微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种很糟糕的感觉。
渡边凛沉默了下，拳头举起：“抱歉，你得死。”
“不、不…我的生命…跟食心虫绑定在一起…你杀了我…你也得死……”加茂幸人发出痛苦的哀鸣，但传递出了话语。
渡边凛动作微僵，直觉加茂幸人没有欺骗他。
他心脏内的食心虫，在加茂幸人将死时突然悸动起来，本就受了伤的心脏已经越来越痛。
“别…杀我…让我去高专认罪…我愿意永远被囚禁……”加茂幸人断断续续地道。
他知道自己说动渡边凛了，但他根本没打算被囚禁，那生不如死！
体内双份的咒血也感到了致命的危机，它们在飞快地治愈身体，只要再等一会，只要再等一会，他就能反杀咒力耗尽的渡边凛！
加茂幸人的身体甚至因为狂喜出现了轻微的颤抖，渡边凛不可能敢冒着死亡的风险杀他，结局已经注定，是他赢了！
“我闻到了。”渡边凛看着加茂幸人的头，突然淡淡地道。
“…啊？”
“我闻到咒血和诅咒的气息了。”渡边凛笑了笑，他深吸口气，拳头不再迟疑地抡了下去。
“嘭！”加茂幸人的脑袋像西瓜般炸开，咒力的气息剧烈地跳动了下，发出“不”的残音，仿佛死不甘心的恶魔，但却还是被关回了地狱，陷入永远的沉寂中。
渡边凛第一次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人，虽然是迫不得已，但还是有些膈应。他轻喘着气倒退，确定加茂幸人已经彻底死亡。
之所以确定，是因为他的心脏内，那条虫子炸开了。
渡边凛的心脏，差不多三分之一都被瞬间炸毁，余下的也被诅咒快速污染。
“呵……”
渡边凛吐出口血，他艰难地转头，想呼唤川岛润一，却发现川岛润一晕倒在了之前的虫鸣中。
整片黑幕般的结界内，渡边凛像一座与世隔绝，即将被淹没的孤岛，无法呼救，无法逃跑，无法看到希望。
他苦涩地笑了起来。
似乎，到这里为止了……他这样想道。
身体再无支撑的力量，他仰面朝天轰然倒下，被火焰灼烧后的地面没有丝毫灰尘，倒是一直围绕渡边凛的墨液也掉了下来，在地上溅开成一朵花。
渡边凛微微侧头，看着那黑到深邃的墨液。
他像是死在一朵黑色的妖花中。
……
……
PS：写到这里，后面的剧情大纲就差不多整理好了，我估算了一下，惊讶地发现自己很可能连一半都没写到，要是愿意再多开点支线，甚至可能摸到100W字……
但我不能真每天一章，然后按年的单位来写吧，毕竟也没签约，没有收益，纯当爱好和尝试，这是写这本同人最开始的想法。
这是最开始的想法，那时候以为写个30W或者50W就差不多了，当个乐子，但写书的过程里，来了点灵感，增加点线路，完结时的字数就大大增加了，这真的是意料之外，也让我思考起是不是该去签约。
然后我就发了个申请，很可惜没通过（之前有签约邀请的，但我鸽了），可能是因为编辑认为我是个咸鱼，也可能是作品不够好，抑或中途鸽了一个月，但终究，申请没过。
于是心中泛起放弃的念头，觉得怎么都好，我也不是个闲人，把支线和感情线砍掉，早早完结，也不算太监，反正也不是原创，对待渡边凛，我好像没有对自己创造的亲儿子亲女儿那样看重。
可是在写下一章（对就是120章）的时候，我又觉得，这本作品有很多成分都是自己的原创了，渡边凛这个借了名字的角色，躺在床上想到的术式，以及后续不断补完的各种或有趣或稚嫩的设定，他其实跟我创造的其他亲儿子亲女儿一样，都是珍贵的。
我现在似乎还记得，那天大半夜，咒回动画完结，我在床上想着以后创造个都市的主角，于是渡边凛就这么巧合地诞生了。
写这些的时候，明明在空调间，却出了不少汗，我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太过认真了，大半夜的在这里手打这些，还默默地读着。
但我想真正表达的只有一点，不放弃，不割舍。
不放弃的信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有在看的读者，几张推荐票，几个收藏，一句鼓励，他们中，有人给了我肯定，虽然不知道究竟，但我觉得，至少有人喜欢，是个很好的坚持的理由，不是吗？
人是爱幻想的，我可以毫不避讳地说，我有想过这本书突然火起来，被更多的人肯定。这个幻想或许有实现的可能，但可能性微乎其微，我写在这里让自己笑一笑。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写下去，去告诉大家，我心中的世界，我创造的世界。
很抱歉在正文里写了这么多，可能会害得大家还以为这是个大章（笑），但我真的很感激，可以看到这里的朋友们，真的。
希望大家能继续喜欢这本稚嫩的书，稚嫩的我（有装嫩嫌疑了），但我也是今天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你们的喜欢，是我坚持下去的第一动力。
以上，薄绿荷猫，一个最近生活作息完全乱掉，零点了还傻fufu地写这些的小白。
再次，感谢大家。
第一百二十章 回忆
黑暗到似乎看不见任何光的世界里，渡边凛悬浮在其中，如婴儿般蜷缩着，不知道漂流了多久。
直到有一点光亮突兀地出现在前方，渡边凛紧闭的双眼微微颤了颤，但却不曾打开。
可他和那点光亮越来越近，他的挣扎也越来越强，最后眼睛像是打破了封印，渡边凛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一双黑色的眼睛。
那点光亮投到了黑色的眼睛内，渡边凛睁大眼睛，试图去看清那是什么。
光亮中的画面随着渡边凛的注意放大，渡边凛渐渐看清，那是一间教室，一位年轻的女性老师站在讲台上，温和地看着下面的学生。
“大家的梦想是什么啊？”老师很自然地问道。
底下还是小朋友的学生面面相觑，被老师鼓励了好几次后终于有人举起手：“我想当超人！”
小孩间顿时一阵窃笑，老师笑着轻轻拍了拍手：“不可以嘲笑别人的梦想哦。还有别的同学想告诉老师的吗？”
“我想当大富翁！”
“我想当奥特曼。”
老师笑着一个个听过去，最后看向坐在教室后排的男学生。
因为经常请假，所以这个身高不算高的男孩的座位被排到了最后面，他经常和这个班级格格不入，显得很孤僻。
女老师想了想，叫了男孩的名字，问道：“你的梦想是什么呢？”
男孩犹豫着起身，在老师鼓励的目光中，开口道：“我有两个梦想。”
“梦想的话，多少个都不会多呢。”老师笑着点头。
男孩得到认可，声音大了点：“第一个，我不想再生病了，我想健康。”
老师愣了下：“很棒的梦想，第二个呢？”
“我还想，去那里跑步……”男孩看向窗外的草坪，露出神往的表情。
他多想，去那里好好跑一场啊。
可他做不到，怎么也做不到。
这时，突然有一只手摸到了他的头上，男孩错愕地转头，发现老师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
“是很棒的梦想呢。”老师揉了揉男孩的头，“老师相信，你可以的。”
“我……”男孩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人生会经历很多很多事情呢，精彩的生活肯定不只有跑步这一种，所以，你的梦想可以大一点，老师相信，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的。”
渡边凛看到这儿，鼻子微酸。
有光照过来，画面逐渐破碎，渡边凛伸出手用力地想抓住，却什么也没抓到。
那是他穿越前的过去，渡边凛本以为早就忘却了，没想到他其实还记得。
但，那又怎么样呢？
渡边凛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了，他的意识已经在变得缓慢迟钝，也许这就是脑死亡的过程吧。
他抬起头，突然发现无垠的黑暗虚空中，有为数不少的光亮在闪烁着，仿佛每一个都代表着一段珍贵的记忆。
只是它们太远了，远到渡边凛力不从心，根本飞不过去，接触不了。
他其实有心想去再看看的，但状态已经不允许这么做了。
不过，好歹是干掉加茂幸人了，而且这一路走来，虽然踏上咒术后经过的时间很短暂，但也还算精彩，满足了满足了。
渡边凛闭上眼苦中作乐，在心中不断暗示着。
不这么想，他怕自己的怨念会多到突破咒术师的身体限制化作咒灵。
也不知道死后，灵魂会不会掉到“地狱”里去。
胡思乱想了一会，渡边凛重新睁开眼，想最后看一眼，却发现那些本距他很远的光点在快速地靠近，显得迫不及待。
这把渡边凛整得懵住，没想明白为什么，但那些光点已经蜂拥过来，渡边凛迟疑一下，选择了接受。
死前，他确实还想再回顾一遍自己的人生，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走马灯也说不定吧。
但这次的记忆却不是他穿越前的记忆，而是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
一间布置奢侈精致，但摆放凌乱的房间里，因为拉紧的窗帘而非常昏暗，只有大屏幕上的游戏画面是那么清晰，仿佛这个世界里唯一的光。
男孩穿着歪歪扭扭的睡衣坐在屏幕前，疯癫了般不断快速地操控着手里的摇杆，发黑的眼眶只有屏幕里的游戏人物，整张脸却是麻木的。
不像上一个记忆光点，现在这段记忆是渡边凛完全陌生的，他只好现场观察，从各种痕迹里确定这是个妈见打的现场。
凌乱的房间，通宵的网瘾少年，到处乱放的游戏卡片和奇奇怪怪的小书，正常的父母看到这一幕，大概率会怒从心头起吧。
突然，男孩的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咕声，可男孩却无动于衷，直到肚子又发出了更响的声音。
男孩放弃般地叹了口气，他随手扔开游戏机，浑然不顾屏幕里的游戏角色被怪物打死，起身走向房门。
渡边凛来了点精神，好奇之后的发展。
可当男孩打开门后，外面竟然也是一片昏暗，明明透过窗帘的缝隙可以看到阳光，可屋子里却是那么阴暗。
男孩无视了这一切，似乎习以为常般走了出去，他像走流程，做任务一样地翻开每个柜子包括冰箱，还走进了厨房，在里面寻找着什么。
渡边凛跟着男孩的视角，看到了挂在华美大厅里的日历。
日历上的数字旁边，有着明显的两种笔迹，一种粗糙，另一种稍微秀美些。
渡边凛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两个人在上面表达着自己什么时候会出门，以及食物放在哪了。
一切都显得很简略，看得出来那两人非常敷衍。
渡边凛计算了一下，发现那两人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整间屋子里，那个男孩孤零零的一个人，待了三天。
这时男孩从另外一个房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巧克力。
他驼着背，默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有气无力地关上门，然后重新坐回自己刚刚待过的位子。
似乎，只有那里残留的温度可以温暖他了。
男孩拿起巧克力，用力撕了好几次都撕不开，看得渡边凛都想赶紧上去帮忙，可最后，男孩还是用牙撕开了包装。
在撕开的那一瞬间，渡边凛清楚地看到了晶莹的泪水流过男孩的脸颊。
他哭着咬下那颗巧克力，然后重新拿回游戏机，麻木地继续玩着。
这次，不管肚子怎么叫，他都没有再动。
渡边凛忍不住想伸出手，像自己的老师那样，去抚摸男孩的头。
可画面再度破碎。
渡边凛的手停在半空，他突然明白了，这每一个记忆的光点，都应该是他灵魂深处最重要的记忆。
那些原主的记忆，则是渡边凛灵魂上，那些灵魂碎片里的。
在看过两个记忆光点后，渡边凛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复苏，意识在活跃，虽然距离挣脱这个黑暗的世界还很远，可是……
渡边凛看向前方，在那里，越来越多的光点涌了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纪，也许只是轻轻的一秒，如黑幕般的结界下，渡边凛睁开了眼。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四份咒血
人清醒过来后，各种感官也都应该陆续回归到大脑的掌控中，可渡边凛没有，他没有感觉到手，没有感觉到脚，甚至脖子以下的任何地方，都没有感觉。
但却有四股诡异的力量在他体内游走着，它们盘桓在渡边凛的心脏部位，想触碰却又触碰不了，像极了想救人却又怕自己溺水的小家伙。
那四股诡异的力量，是咒血，它们无法修复渡边凛心脏的伤势，只能刺激渡边凛的大脑，将他唤醒过来。
‘原来是你们把我拉回来的啊……’渡边凛有些好笑地想着。
但拉回来又怎么样，他现在连身体都动不了，什么都办不到。
似乎感应到了渡边凛的想法，那四份咒血突然扩散出去，渡边凛的手脚顿时有了一点感觉。
渡边凛：“……”
怎么以前没见你们这么积极敬业，现在我快死了倒是知道不摸鱼了！？
不过，没想到濒死的状态，那份化成“蛹”的咒血竟然苏醒了过来，不对，最重要的是，他体内怎么会有四份咒血！？
这时渡边凛联想到了加茂幸人之前说过的话。他杀死了高木一安，所以体内会有两份咒血，现在杀死了加茂幸人，体内变成了四份咒血。
咒血，是可以通过杀戮夺取的吗？
那为什么之前他杀死高木一安后没什么感觉呢，难道是因为本来的那份咒血进入了“蛹”状态，所以才没引发什么变化吗？
渡边凛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地冒出，但他很快就止住了这些思考，艰难地抬起脖子看向心脏。
心脏明明没什么异样，可里面却已经彻底坏死了，他现在能活着，完全是靠咒血硬撑着续命。
可咒血也治疗不了这么重的伤势。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渡边凛只能等死，难怪加茂幸人之前敢做出威胁。
这是真正的一命换一命。
可是，就因为不可能，要选择放弃吗？
都不可能了，还不放弃干什么？
为什么要去做不可能成功的挣扎？
是啊，不可能……渡边凛的嘴角慢慢翘了起来。
【……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生活的。】
如果是刚才，渡边凛或许就放弃了，但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他看遍了生命中所有珍贵的时刻，更是从曾经的女老师，现在的五条老师等人身上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
渡边凛想再试试，他不想辜负，那些把他从脑死亡边缘拉回来的回忆和感情。
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脏上，然后慢慢用力。
身体很羸弱，可咒血在此刻无条件地服从渡边凛的命令，它让渡边凛的手慢慢压了下去，穿透胸膛，握住了那颗不再跳动的心。
被咒血吊着生命的渡边凛咧开嘴角，右手用力，把那颗已经坏死成暗黑色的心脏取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
‘过来，都到我这里来！’渡边凛发出命令。
四份咒血犹豫了一下。
‘过来！’渡边凛重复命令。
四份咒血不情不愿地将力量移到渡边凛的头部。
它们似乎很挣扎，仿佛在干一件违背祖宗的事，让感知到它们情绪的渡边凛一阵无语。
你们哪来那么多戏，刚刚不还配合得很好吗，怎么到这就拉胯了！？
还好，咒血终究是移了过来。
‘别管身体了，你们全力保护我不要脑死亡，然后一起帮我，推演“反转术式”。’渡边凛坚定地道。
生死一线，“反转术式”是渡边凛能想到的唯一的自救办法。
但渡边凛在术式上的天赋并不出众，在高专练习了一个月也都没成功，如今生死关头，要靠他自己去完成“反转术式”，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凡事都无绝对，渡边凛机会就在体内这四份咒血里。
单单一份咒血就可以从术式里推演出很多咒术，现在他的体内有四份咒血，不说效果翻四倍，但好歹也是有成功的可能性。
在有丰富理论基础的前提下，渡边凛要做的，就是在脑死亡前完成“反转术式”。
没人知道四份咒血可以保护他的大脑多久，但在缺氧，缺血等各种恶劣的条件下，渡边凛可以肯定，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挥霍。
“反转术式”，简单来说就是咒力的叠加，通过把负属性的咒力“相乘”，负负得正，获得正属性的能量。
这是一个生涩的，没有具体方法的描述，就像术式于每个咒术师而言不同，学习“反转术式”的方法也没有通用规范的方法，现在咒术界中，掌握“反转术式”的术师多多少少是天赋派。
包括五条悟。
但渡边凛不认为他有这样的天赋，一个月的尝试简直是在不断原地踏步，所以想要活下去，渡边凛就得相信那些咒血。
‘拜托了。’
渡边凛传达出自己的意念以及想要它们做的事，咒血们混乱了一阵，传回来一个类似疑惑的感觉。
不是，你们在疑惑啥啊……渡边凛努力保持着清醒，重复了一遍命令。
咒血依然不知所措，急躁得传递出种种诅咒。
渡边凛顿时有被气到，刚想再重复命令时他豁然惊醒。
咒血跟咒灵在存在形式上是没多大区别的，都是由诅咒组成，对它们来说，只要用负属性的咒力就可以修复身体，所以完全没有“反转术式”的概念。
哪怕渡边凛下了命令，可它们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自然会疑惑。
他生气咒血不中用，咒血也气他不中用。
‘淦！’
渡边凛集中精力不让自己疲惫地睡去，然后慢慢分出注意去操控咒力。
‘将它们叠加到一起。’渡边凛命令道。
由咒血产生的咒力立刻汇聚到一起，但除了变多以外，没有任何变化。
察觉到这一点后渡边凛的心沉了下去，他其实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找到正确的道路。
既然如此——
穷举，把所有的可能都试过去！
那些有天赋的咒术师可以在咒力叠加尝试中快速找到关键，渡边凛没这样的天赋，但他有咒血这样的“超级计算器”，而且是四个。
既然理论没有错误，那就靠“算力”解决！
渡边凛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命令的，咒血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渡边凛的想法去做了，将咒力不断地，从各个角度，以各种姿态去叠加，去融合。
而渡边凛自己则收回了精力，继续全力保持清醒，不让自己睡过去。
穷举是有可能成功的，但它也是花费时间最久的，渡边凛采取穷举法，完全是一场赌博。
赌赢了，他就很可能活下来，赌输了，他就彻底死去。
他要和时间赛跑，把生命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别让我看不起你们啊，咒血。’渡边凛在心里调侃了一句，他的意志却更加坚定。
如果最后终归要死，渡边凛会坦然面对，但在彻底失败前，他绝不放弃。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反转
无数次的尝试中，渡边凛感觉自己像在深水中沉入又浮起，充满了溺水感，意识如风暴中的浪船般起起伏伏，时而清醒时而混乱，但他却始终没有睡过去。
咒力在不断地制造，叠加，消耗，四份咒血开足了马力，将所有的可能性一一尝试过去。
渡边凛不知道这是否真的能成功，可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时间赛跑，活到咒血成功的那一刻。
他就像被困在黑屋中的人，孤独却又怀抱希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小时，抑或更久，渡边凛在黑暗中完全没有时间的概念，可屋内却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而且那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
陷在黑暗中的渡边凛被惊醒，他像是迟钝的老人，慢慢侧过耳朵去倾听。
他听到了甘霖洒落的声音，听到了嫩芽破土的声音，听到了万物复苏的声音。
有种奇怪的，与咒力截然不同的能量，在渡边凛体内诞生了，它象征着生机，象征着复苏。
鲜血重新涌动，夹带着奇异的能量，所过之处，血肉再生！
咒力在渡边凛的体内不断翻滚流动，渡边凛那等同于尸体的身体里，诅咒的气息越来越重。
不远处，结界的边界，川岛润一从昏迷中醒转过来，他晃了晃脑袋才清醒了些，想起自己在哪，又为什么晕倒了。
‘那个加茂幸人真是太可怕了，不知道渡边同学怎么样了……’川岛润一担心地看向场中，寻找着渡边凛的身影。
很快，他看到了两个倒在地上的身影。
“不会吧……”这个中年男人呢喃着，手脚并用地跑了过去。
“渡边！渡边同学！”
川岛润一跪在渡边凛身旁，清楚地看到了渡边凛破开的胸膛和手上的心脏，整个人不禁呆住：“渡边同学，把心脏挖出来了……？”
这不是彻底死透了吗？
川岛润一颓丧地坐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渡边凛平静的侧脸。
在知道自己没有术式，也没什么战斗的天赋后他转成了辅助监督，学习各种知识，帮助咒术师更好地解决咒灵，但今天，他什么忙也没帮上，甚至只能看着渡边凛死在他面前。
他的急救技能更是一点也发挥不出来，因为他的病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这个中年男人捂住脸，刚想感伤一会的时候，他突然发现渡边凛体内有惊人的诅咒气息升起。
川岛润一的头上，冷汗立刻冒了下来。
各种诅咒都是人类的负面情绪所凝聚出来的，但一般而言，能控制自身负面情绪，并将其转化为咒力的咒术师不会是咒灵的源头，但这也是有例外的。
某些特殊的情况下，如咒术师死前怨念极大时，诅咒也可能会从咒术师的尸体内诞生出来，而且更加强大可怕。
川岛润一咽了口唾沫，猜测渡边凛就是这一种情况。
看看他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川岛润一能清楚地感受到渡边凛的不甘心，但是……
现在貌似不是感伤的时候了，要是渡边凛真的化作诅咒，川岛润一是首当其冲的。
他可没本事战胜诅咒活下来啊。
而且像渡边凛这样的咒术师，化作的诅咒大概率是恶鬼啊！
川岛润一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出手想要盖上渡边凛的双眼，试图这样让渡边凛体内的诅咒平息下去：“渡边同学啊，死后化作咒灵可是一定会为祸一方的，你可千万要控制住寄几啊！”
这时川岛润一又感应到了什么，他看向加茂幸人的尸体，发现那里也有诅咒气息升腾而起。
川岛润一的脸瞬间僵硬了，那张古铜色的脸竟然变得有些苍白，仿佛受到了十足的惊吓。
他连忙后退远离两句尸体，嘴里念念有词道：“恶灵退散！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南无阿弥陀佛！嗡嘛呢叭咪吽！”
川岛润一乱七八糟地念了一堆。
管它有没有用，念了肯定没错！
“呵呵！”
一声轻笑在川岛润一耳边响起，吓了他一大跳，一抬头就看到渡边凛慢慢地坐了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看不出来啊，川岛先生这么幽默。”
“啊啊啊！”
川岛润一感觉自己大半辈子的经历都没今天恐怖，竟然真让他遇到了极为罕见的诅咒诞生，但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颤巍巍地站起来弓着腰道：“咒灵，离开渡边同学的身体！”
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让渡边同学的身体被咒灵带走。
这是他作为前辈，作为辅助监督，必须要做的事。
渡边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指了指自己那已经完好无损的心脏：“川岛先生，我现在感觉很好。”
“诶？”川岛润一镇定了些，看到了渡边凛的胸部再无破洞，完好如初，如果不是衣服上的洞和各种血污，川岛润一甚至会怀疑渡边凛根本没受伤。
“你…难道是反转术式？”川岛润一小声问道。
活了大半辈子，他也算见多识广，况且高专里还有家入硝子这样的医生，所以对“反转术式”并不陌生，很快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对。”
渡边凛轻轻点头，在咒血真的试验出正能量后，他立刻调动这股能量修复肉体，真的把自己救了下来。
之前一切的苦痛都如梦幻泡影般碎开，充沛的咒力在体内像永不停息的泉水般流淌，身体感觉有用不完的力量，他现在只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突然渡边凛感觉到身体一阵麻痒，如惊雷般的噼啪声响在他体内连绵不断地响起，与此同时，大片大片的皮屑脱落，渡边凛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换了一层，变得白皙红润。
“这？”
渡边凛和川岛润一都被突然的变化吓到，等渡边凛体内的一切声音平息后，川岛润一震撼道：“渡边同学，你高了一些，而且……”
川岛润一看着渡边凛的脸，欲言又止。
“我还怎么了？”渡边凛看不到自己的脸，连忙问道。
“你还是你，但我感觉，你好像帅气了很多。”川岛润一拿出手机对着渡边凛拍了张照，然后把手机递给渡边凛。
渡边凛看向照片，惊愕地问道：“这是我？”
照片里的他，皮肤白皙又健康，五官俊美清朗，骨相似乎因为刚刚的劈啪作响而发生了不小的改变，变得极为好看，又富有英气。
所有的偶像明星在他面前都会不值一提，渡边凛甚至觉得，他就算不出道，也会成为全民心中的唯一。
他还是他，但却趋于完美，一种脱离现实的完美。
川岛润一点了点头，依然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渡边凛被某种美貌的妖怪附身。
‘难怪之前加茂幸人会变得英俊，原来咒血真的可以改变人的外貌，我之前没改变是因为咒血在“蛹”的状态中，而现在，我的体内有四份活泼的咒血。’渡边凛明白过来。
而且，之前似乎并不是毫无征兆，在杀死高木一安后，渡边凛有突然换皮，也长高了一点。
摸了摸自己的脸，渡边凛第一次由衷感叹：“咒血，真厉害。”
第一百二十三章 破局
“咒血，什么咒血？”川岛润一疑惑道。
“哦，没什么。”渡边凛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是吗……”川岛润一没纠结，见渡边凛没想解释他也就没问，转而道，“渡边同学，加茂幸人那边，好像有诅咒的气息，他不会也…要复活吧？”
渡边凛看过去，笑了笑道：“不会，他脑袋被我锤开了，不过……”
渡边凛迈步走了过去，拿起地上那张“迦具土神面”。
诅咒被封印在物品中时是最为安分稳定的，但如果物品破碎了，诅咒也自然会逃出来。
川岛润一感知到的，其实就是被打碎了部分的“迦具土神面”，渡边凛本想处理一下，但它在被渡边凛拿起的瞬间，其中的诅咒似乎感知到了什么，突然沉寂下去，再没有一点动静。
“咦？”渡边凛打量了一下，笑着放回了怀里。
竟然有点灵性，不敢出来了，不过也好，省了点功夫。
回收完“迦具土神面”后，渡边凛看向结界内的一块空处，开口道：“骷厄，你在这里吧？”
“骷厄？”川岛润一愣了下，顺着渡边凛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是病毒大小的咒灵吧，你窥探着这里，是要干什么？”
渡边凛神情不变，继续对那块空处道：“事先声明，我现在感觉非常非常好，不管是要干嘛，我都奉陪到底。”
川岛润一依然不知道渡边凛在跟谁说话，但他吓得不敢说话，可又得勉强维持着成年人该有的体面和矜持，不能露怯。
渡边凛等待了一会，皱起眉调动出咒力，这时那隐隐约约的窥探感才消失掉。
‘这个咒灵到底要干嘛？’
‘嗯，换句话说，它留耳目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渡边凛想了会，神情微动，走到加茂幸人的尸体旁，摸索了一会后取出一个装满液体的罐子。
罐子内，三颗小小的血色胚胎在微微颤动着。
“咒胎九相图”！
“果然。我也该去找大和小姐了。”
渡边凛把东西放到怀里，看向川岛润一，道：“川岛先生，你准备联系高专，我去找大和小姐。”
“哦哦是。”川岛润一答应着，旋即疑惑道，“可这里还有结界啊，根本没信号，也出不去。”
“我试试吧。”
渡边凛走向结界，回忆了一会后，伸出了手。
他先做出一个平时使用“墨画”的手印，但这次却是手心朝外，手背向内，就像展开一张空白的画卷。
渡边凛曾经因为极致的痛苦而在京都失控，失控后的他用出了“术式反转”，制造了一片白色的结界。
五条悟演示过对应的手印，与“墨画”恰好相反。
渡边凛轻吸口气，咒力叠加变成正能量以发动术式。
玄而又玄的感觉浮上心头，渡边凛轻声道：“素绘。”
空气轻轻波动，下一瞬，一抹纯净到极致的白出现在渡边凛的手心中，随着越来越多的正能量涌入，那抹白快速扩散，很快就达到了三米来高，覆盖在暗色的结界上。
“好了。”渡边凛放开手道。
“这是？”一旁的川岛润一有些疑惑地看向渡边凛。
“反转术式。”渡边凛举起手指，戳向面前那通透的白。
噗！
一戳就破，就像在戳一张纸，渡边凛划拉了一下，撕开一个大洞。
大洞外，赫然是福岛瑛二被烧毁的房屋，随着渡边凛戳破那层纸，整个结界立刻破了开来，在空中消散为黑色的烟气，黄昏的光芒照进来，废墟显得枯败破落。
“我去找大和小姐了。”渡边凛心情有些沉重地道，他不知道加茂幸人有没有撒谎。
也许，大和雅美已经死了。
川岛润一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神情严肃地点点头：“拜托了。”
渡边凛没回应，他像离弦的箭一般蹿出，循着加茂幸人的咒力残秽找去。
在常人不易看到的地方，渡边凛全力舒展开，想看看蜕变后身体的极限，穿着高专制服的他就像一只灵活到极致的黑猫，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他在阴影中快速穿梭，犹如强大而迅猛的猎人，追逐着那微不可闻的气息。
在跑出一个街道后，渡边凛跳上了一栋矮楼的天台，看到了晕倒在角落的大和雅美。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走了过去，直到看见大和雅美的胸脯在轻微起伏后，他才如释重负般快步过去，握住了大和雅美的手腕。
感受了下脉搏，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渡边凛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喜悦和轻松。
渡边凛突然感觉自己累了，明明刚刚十几秒跑了这么远，还跳到了天台上的时候没任何吃力感，但在看到大和雅美没什么事的时候，渡边凛就感觉有口气散掉了。
但挺好的，他确实想休息一下，太兴奋不好。
渡边凛坐在大和雅美身旁，没记着去唤醒她。
他看向天空，远处的火烧云静静地飘着。
“还挺好看。”渡边凛抿了下嘴，低头看向自己。
在身体深处，那四份咒血已经融合为一了。
单单一份咒血就那么难应对，现在有四份咒血合成的大咒血，他还能活多久呢？
正当渡边凛这么想的时候，那份大咒血突然收缩，诅咒的气息快速平息下去，然后慢慢化作了一个蛹。
渡边凛看得目瞪口呆。
******
数分钟前。
酒井伸介兴致勃勃地划着手机，对他来说，这个时代最大的惊喜就是科技的发展，他不是什么老古董，很快就接受了这些新鲜玩意。
“很有意思，充满诱惑。”这是他对这个时代的评价。
突然他神情微动，放下手机看向摆在桌上的六个晶瓶，其中，四个晶瓶内都布满血丝，另外两个则纯净得像是水。
而那四个充满晶莹血丝的瓶子也各有不同，前两个的血丝明显要比剩下两个浓郁得多。
而在酒井伸介看过来后，那两个血丝更加浓郁的晶瓶发生了变化，其中一个血色更加耀眼夺目，另一个则开始暗淡失光。
酒井伸介眯起眼，有些疑惑和惊讶地喃喃道：“加茂那家伙输了？”
瓶子都是他摆好的，他自然知道每一个代表谁。
在等待了一会后，属于加茂幸人的晶瓶变得纯净，而代表渡边凛的晶瓶则亮起了妖异的血芒，散发出无比诱人的气息。
但这血芒却非常不稳定，宛如狂风中的烛火般不停摇曳。
“看样子，渡边也快死了。”酒井伸介点了点头，“不坏的结果。”
他本来的计划是加茂幸人获得胜利，这样他就可以舍弃渡边凛这个实验体，更好地摆脱五条悟这个麻烦，但既然加茂幸人输了，那渡边凛死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计划要提前了，说实话，他还没做好回收咒血的准备。
“骷厄，你走一趟吧。”酒井伸介淡淡地道。
“知道了，不过我有个问题。”骷厄从阴影中走出，巨大的身体充满压迫感，“有四份咒血的他，会不会制造意外？”
“你在担心他临死反扑？”酒井伸介瞥了骷厄一眼，他很清楚骷厄的贪生怕死，“那你大可再等一会，可如果没拿到咒血，你知道后果。”
“我只是好奇四份咒血会对人有什么影响。”骷厄笑呵呵地道。
“……咒血在吞噬灵魂前，会不断催化人类进化，趋于完美。”酒井伸介想了想，不确定地道：“四份咒血所带来的改变，差不多是人类的进化极限了吧。”
“也就是说，如果他能活下来，他就会变成完美的个体？”
“你觉得他能活下来？”酒井伸介皱眉道。
“随口说说而已，好了，我转移意识去那边看看了。”骷厄笑着道，并不把自己刚刚说的话放在心上。
它的分身已经看到渡边凛倒下，死而复生，别开玩笑了。
酒井伸介也没在意，他收回目光，手指敲打着桌沿，思考起之后的计划，但还没等他思考多久，边上就突然传来一阵不稳定的咒力波动。
“啧，怎么？”被打扰了思考的酒井伸介很不爽地看过去，却发现骷厄的独眼内满是惊讶。
“他、他真的活过来了。”
“谁？”酒井伸介先是问了句，然后反应过来，“你说渡边凛！？他活过来了？”
“对，他掏出心脏，然后又制造了一个心脏。”骷厄挠了挠头，“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恶心的味道，应该是所谓的“术式反转”吧。”
“他如果会“术式反转”，怎么会被加茂幸人逼到差点死亡！？”酒井伸介突然急眼道。
“……我感觉，他像是临死前领会的。”骷厄想了想，补充道，“而且，他直接发现了我的分身，我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点压力。”
酒井伸介呆呆地听着，突然暴怒地转身把桌上的书籍杯子全部推翻：“该死该死该死！”
“喂喂喂，一个“术式反转”而已，不至于吧。”骷厄在一旁小声道。
“你不懂！”
加茂幸人转头看向那代表渡边凛的晶瓶，其中的血芒已经稳定下来，血丝像脉搏般有力活跃，充满生机。
“他现在确实很强，但应该抵抗不了四份咒血的侵蚀，不行，得保下他！”
酒井伸介双眼中布满血丝，他一手盖住晶瓶，嘴里默念着什么，渐渐的，晶瓶内的血芒削弱下去，其中的血丝不甘心地涌动着，可最后还是陷入了沉寂。
这就是“蛹”的由来，它不是咒血自发的活动，而是酒井伸介的束缚！
骷厄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第一百二十四章 闲谈
渡边凛坐在大和雅美身旁休息着，打算再坐一会就带大和雅美离开，但他的手机铃声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之前打起来的时候都没坏，新手机质量还不错嘛。”渡边凛取出手机接通。
“凛。”电话对面传来五条悟的声音。
“五条老师？”渡边凛有些意外，他拿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五条悟的号码，“怎么打电话过来了，不是说很忙吗？”
电话对面的五条悟看了眼手上的购物袋，认真地道：“确实很忙。”
他已经完成了一个任务，现在在赶去另外一个地方，只是顺手买了点东西。
“五条老师是知道了我这边的事吗？”渡边凛问道。
“嗯，川岛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了。”五条悟顿了一下，轻笑道，“你做得很好。”
渡边凛不知道五条悟是在夸奖他干掉了福岛瑛二和加茂幸人，还是在夸他掌握了“反转术式”。
“五条老师，我有个坏消息得告诉你。”渡边凛摸了摸心脏，“我体内有四份咒血了。”
“……啊？”五条悟的反应明显慢了一拍。
“电话里不好详细说，我晚点再亲自跟你说吧。”渡边凛说道。
“那我赶过来。”五条悟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这可不是小事了。”
渡边凛愣了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挂了，渡边凛只好放下手机，补了一句：“其实现在也没什么危险……”
咒血都已经重新化作“蛹”了。
不过五条悟要赶过来，渡边凛也不好意思继续歇着了，他看向大和雅美，准备直接把她抱回去。
但似乎是因为电话的缘故，大和雅美已经被惊醒，眼睛挣扎了一下，慢慢睁了开来，看到坐在她旁边的渡边凛。
“好帅……”大和雅美发出半梦半醒的呢喃。
渡边凛眨了眨眼，重重地咳了咳，大和雅美豁然惊醒，她迅捷地起身和渡边凛拉开距离，皱着眉头仔细观察着渡边凛，露出怀疑人生的疑惑表情：“你是…渡边同学？”
“……是我。”
“你怎么变得……”大和雅美犹豫了一下，侧开目光，“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有点不敢再直视渡边凛，总觉得那样对心脏很不友好。
“呃，说来话长。”渡边凛不能把咒血的事情直接说出去。
“那，你真的是渡边同学？”大和雅美还是不敢相信，难道她昏迷了太久，久到可以让渡边凛去做一次大整容了？
话说这是哪里的整容公司，好厉害……大和雅美胡思乱想着。
刚刚她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渡边凛，真的有一种心脏被直击的感觉。
少年俊朗清秀的脸比梦中最完美的形象还要完美，更胜过曾经看过的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但现在这样的少年却和之前只有点小帅的渡边同学重合。
大和雅美无比怀疑。
迎着大和雅美警惕的目光，渡边凛无奈地伸出手，让一团墨液飘了出来：“这是我的术式“蕴墨咒法”，现在总该相信我就是渡边凛了吧？”
渡边凛突然有一种拿出身份证自证清白的感觉。
“蕴墨咒法”是渡边凛独有的术式，大和雅美放宽了心，点头道：“抱歉渡边同学，但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点。”
“我理解。”渡边凛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如果不是亲身感受过那种变化，渡边凛也不相信自己会变成这样。
“话说，渡边同学好像受了很重的伤，制服都破成那样了，但身体上看不到任何伤势诶。”大和雅美有注意到渡边凛的状态。
“因为我杀死了福岛瑛二和加茂幸人，不过我差点也被杀，好在领悟了“反转术式”才活下来。”渡边凛坦然道，这是川岛润一亲眼看到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
“对！”大和雅美一拍手，“加茂幸人，就是他打晕了我！”
她慌乱地摸了摸身上，沮丧道：“渡边同学，我好像把“咒胎九相图”弄丢了。”
渡边凛笑着从怀里取出“咒胎九相图”道：“我拿回来了。”
“诶，为什么在你这里？”
“……因为我杀死了加茂幸人。”渡边凛有些嫌弃地看了这个妹子一眼，怀疑她是不是被加茂幸人敲傻了。
“唔，我什么都没听到。”大和雅美捂住耳朵，用小鹿般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渡边凛，担心地问道，“他是御三家的人诶，杀了，真的没关系吗？”
渡边凛好笑地道：“他偷袭了你，还用你作为人质威胁我，再加上其他的事，他已经完全是个诅咒师了。”
“这样啊。”大和雅美稍微放松了些。
“我们回去吧，五条老师等会就过来了。”渡边凛说道。
“哦好。”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夕阳的橘黄光芒洒在他们背上，带着点点暖意。
现在应该还算是冬天，太阳下山得很早。
“渡边同学。”大和雅美看了看周围，突然出声道。
“怎么？”渡边凛刚刚在想咒血的事情。
“你，以后出门要不要都准备一个口罩？”大和雅美提议道。
渡边凛微愣，旋即才注意到周围。
街道上，年龄各不相同的女性都用一种灼热的目光在看着他，如果不是身边跟着大和雅美这位元气少女般的美女，那些女性早就上来搭讪了。
渡边凛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有些被吓到地快走了几步，惹得几位成熟大胆的女性笑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无视大和雅美上前搭讪。
大和雅美见状连忙拉住渡边凛的手，带着他离开了这片区域，等远离了那些目光后，渡边凛收回手，把自己的衣领竖了起来。
“有点恐怖。”渡边凛由衷道。
大和雅美忍不住笑起来：“我刚才还听到她们在讨论岛国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帅的男明星呢，渡边同学以后有的头疼了。”
“这……”渡边凛看了自己的衣领一眼。
总不能以后都想狗卷同学那样，竖一个高高的衣领出门吧。
“对了，渡边同学，我有个疑问。”大和雅美问道，“虽然还看得出来你是渡边同学，但跟以前的变化真的太大太大，比整容还夸张，你真的可以接受吗？”
真的能接受一副跟过去自己有很大区别的身体吗？
渡边凛也自问着，想了想，道：“我并不讨厌。”
这具身体本就是穿越得到的，就算变得再好看，渡边凛也能区别开来。
再说，谁又会拒绝颜值这么高，自己看着都赏心悦目的身体呢？
至少现在，渡边凛是这么想的。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返
渡边凛和大和雅美一路走回去，远远地看到了已经在等待的五条悟。
随着渡边凛他们走近，五条悟也注意到了他们，但他突然震惊地扒下眼罩的一角，错愕地看着渡边凛。
“怎么五条老师？”渡边凛走近问道。
“你是…凛？”
五条悟干脆摘下眼罩，仔细地打量道：“六眼看不出伪装，术式也没问题，你真的是凛？”
“……是我。”
渡边凛瞥了眼已经离远的大和雅美：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吸收咒血后可以改变外貌。”
“哦，那咒血好像还挺有用的。”
渡边凛认真想了想：“是这样。”
“说起来，四份咒血是什么感觉？”五条悟戴上眼罩，问道。
“它们已经又变成“蛹”了，不过在它们没沉寂前，我能从中感受到非常可怕的恶意和诅咒，如果它们突然要吞噬我，我可能根本没法抵抗。”渡边凛心情沉重了些。
五条悟笑着轻轻拍了拍渡边凛的肩膀，语气轻松道：“我们还有时间呢。”
“五条老师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渡边凛笑了笑，笑容赏心悦目。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这咒血竟然可以让你达到我的帅气程度，真有点意思啊。”
渡边凛立刻收起笑容，转而道：“五条老师，我这次杀了加茂幸人，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是咒血宿主，但如果想不暴露咒血的话，我们该怎么跟上面交代？”
“你晚点把整件事都跟我好好说一遍，我会找个理由的。”五条悟不太在意地道。
“这个理由，不好找吧？”
“无所谓，他们要是不信的话，大不了就把咒血告诉他们呗。”
五条悟轻笑道：“反正，现在的你，已经有特级的实力了。”
“诶？”渡边凛指着自己，“我有特级了？”
“本来就比不少一级咒术师厉害，又掌握了“反转术式”，当然是特级了。”五条悟微笑道，“现在的你，应该可以轻松地解决很多特级咒灵了。”
“可能吧。”渡边凛思忖了一下，“但我得好好熟悉一下“术式反转”。”
“哦，有这个想法的话，你也可以钻研一下虚式。”
“什么虚式？”
“简单说就是把正常的咒术和反转后的咒术相结合，具体的细节我回去再告诉你。”
“那好。”渡边凛点了点头，并不急于一时。
“好了，这里的事情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但肯定不会让你被加茂家抓走的。”五条悟笑道。
“哈哈。”渡边凛忍不住笑起来。
据他所知，目前咒术界的特级术师只有四个人，分别是五条悟，夏油杰，乙骨忧太和九十九由基。
而据说，那位九十九由基非常散漫自由，经常不在国内。
这样看来，似乎没什么人是渡边凛的对手，渡边凛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当然，还是要警惕御三家和咒术界高层的，他们或许会有隐藏的实力和手段。
五条悟随后离开了，看得出来他确实挺忙，但也真的挺会忙里偷闲，渡边凛则没有急着回高专，他梳理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又看了会卷宗，等到夜幕降临后才坐车回返高专。
虽然身体因为咒血的改造和“反转术式”而很健康，但渡边凛的心却有些疲惫，所以在回到高专，简单地搓了一顿后他就早早上了床，睡到第二天中午。
“爽！”
被太阳晒醒的渡边凛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揉着眼睛去洗漱，在对着镜子刷牙时被自己彻底帅醒。
精神提振了些，渡边凛忍不住笑道：“没想到真会有这么一天。”
洗漱完渡边凛坐回床上，打开手机，看到了新消息。
【渡边，我明天会来东京】
这是清野夕发过来的消息，时间是早上九点左右。
渡边凛愣了下，回道：
【是有什么事吗？】
显示未读，渡边凛思考着走了出去，准备先去解决自己的中餐。
等等，他现在要吃的是一天中的第一餐，所以是早餐才对。
走到门口，渡边凛想起昨天大和雅美的建议，反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口罩戴上，然后才正式出门。
高专向来是空旷的，一路行去一个人也看不见，直到走进食堂后才算见着人气。
打完饭后渡边凛本想特地坐到角落，但却看到了走进门来准备吃中饭的一年级四人。
这不一起就说不过去了。
渡边凛只好坐在一个显眼的位置，等到另外四人走了过来。
“这次的任务倒是快啊，不是说是个穷凶极恶的诅咒师吗？”禅院真希率先开口问道，然后她看向渡边凛的口罩，道，“还有，你生病了？”
“不，我只是……”渡边凛犹豫了一下，“等会我摘下口罩，你们尽量别惊讶，也别害怕。”
熊猫凑上来：“不会毁容了吧？我听人类说，毁容是很可怕的事情呢。”
“不会吧？”乙骨忧太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渡边凛求证。
“……那倒不是，对了，先把这个还给你。”渡边凛从怀里拿出破损的“迦具土神面”递给禅院真希。
禅院真希没接，她嫌弃地看了眼，眼神逐渐危险起来：“坏了？”
迎着禅院真希带有杀气的眼神，渡边凛小心翼翼地道：“破是破了，但里面的诅咒还在，修一下的话，应该还能用。”
“真假的？”禅院真希看了几眼，“那你修好后再还给我。”
“没问题，真的很感谢你把它借给我，没有它的话，我很可能就死在任务里了。”
渡边凛收回“迦具土神面”，他看了看有些期待的另外几人：
“……我再强调一遍，等会别惊讶，也别害怕。”
“赶紧的，婆婆妈妈。”被弄坏了咒具，禅院真希的心情可谓相当不好。
渡边凛闻言只好摘下口罩，露出了俊朗英俊的脸，仿佛给这间食堂打上了一束温暖的光，冬天的寒气眨眼间消失无踪，众人的眼中只剩下那张带有无限魅力的脸。
“你，真是渡边？”禅院真希率先反应过来，她伸出手用力扯了扯渡边凛的脸，“不是人皮面具，你整容了？”
“哪有那么好的整容？”渡边凛没好气地拍掉禅院真希的手，咳了咳道，“跟咒血有关而已。”
“诶？渡边同学不是一直强调，咒血是不好的东西吗？”乙骨忧太问道。
“所以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渡边凛摇头道，“而且我现在麻烦挺大的。”
众人看着渡边凛，见他没有解释，也就没追问。
这时渡边凛的手机响了下，他拿出手机，发现是清野夕回了消息。
【你不是杀了加茂幸人吗，京都这边派我来处理，明天见】
渡边凛微挑眉，手指按了按：
【明天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试炼
吃完饭。
“渡边同学，下午一起去上课吗？”乙骨忧太问道。
“不了。”渡边凛有自己的打算，“刚做完任务，回来歇一天。”
“渡边同学真的好忙。”乙骨忧太颇为感叹道。
“呵呵，高专里所有人都是很忙的，我们稍微闲一点，是因为我们四个都不太好去做任务。”熊猫突然笑道。
“诶？”乙骨忧太不解地看向熊猫。
“我是熊猫，不好到处跑，忧太你身上又有大诅咒，棘的话交流不太方便，真希……的级别太低。”熊猫挠了挠头解释道。
渡边凛闻言忍不住笑道：“其实我也是被迫的，这个任务做完，应该会好好地再休息一阵。”
几人说笑着分开，渡边凛转身去找五条悟。
先去了解一下什么是虚式，然后再开始练习“术式反转”。
找了几个五条悟经常待的地方都没找到，反倒是在一条小路上碰到了穿休闲装的五条悟。
“五条老师，你怎么在这里？”找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人，渡边凛颇有怨念。
“咦，你不打电话的吗？”五条悟拉了下圆框墨镜问道。
“……打不通。”
“哦，我想起来了，跟那些老家伙聊天的时候还得关手机，我忘开了。”
五条悟边拿出手机开机边问道：“找我是什么事？”
“是有关“虚式”的事，不过……”渡边凛看了眼五条悟身后的阁楼，“五条老师刚刚是去上报昨天的事了吗？”
“嗯，随便找了个敷衍的借口，那群老家伙很不满意，可我就喜欢看他们无能狂怒的样子。”五条悟愉悦地笑起来。
‘看来五条老师跟上层的关系恶劣到极点了啊……’渡边凛想道。
“跟我来吧。“虚式”的东西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当初也只是知道可以这么做，然后就成功了，那份资料就在我屋里。”五条悟回头看向渡边凛，“这可是五条家的秘密哦。”
“啊？那给我没事吗？”
“放心放心，别随便往外面说就好。”五条悟不太在意地道。
这么随便真的好吗？哦，你是五条家家主啊，那没事了。
“其实我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五条悟突然道。
“嗯？”
“你的“反转术式”，可以治愈他人吗？”五条悟问道。
渡边凛愣了下：“还没想过这件事，也没试过。”
“那就在这里试试吧。”五条悟伸出手，轻易地让自己的食指流出了血。
‘……这么急的吗？’渡边凛无法，只好伸出手尝试着对五条悟的手指输出正能量。
过了一小会，渡边凛拿开手，看到五条悟的食指依然在流血。
“好像不行。”
渡边凛有些愧疚地看向五条悟，却发现五条悟似乎相当满意。
他随手甩了下手指就恢复了伤势，笑道：“你也不能治愈他人，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啊……啊？”
“呵呵，你也知道，我的“反转术式”不能治愈他人，但硝子却可以，所以我一直耿耿于怀。”五条悟相当孩子气地说道。
“是因人而异吗？”渡边凛问道。
“也许吧。”
五条悟似乎想起什么，转而道：“凛，等会要不要和我练练，看看现在的你有多强？”
渡边凛被五条悟的跳跃思维弄得懵了一下，但他反应过来后顿时有点心动。
“怎么样怎么样？”五条悟怂恿道。
渡边凛张口都想答应了，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明天京都的清野夕会因为加茂幸人的事情来东京找我。”
“嗯，这事我知道，有什么关系吗？”五条悟奇怪道。
“想看看自己有多强的话，我肯定会拿出全力跟五条老师打，但明天我跟清野夕有一战。”
渡边凛笑道：“所以我得保留状态，为明天做准备。”
“其实有“反转术式”后你就不用太担心自己的状态了，不过也好，我们两个真认真打起来，估计得跑其他地方去打了……嗯，我有个不错的主意了。”
“什么？”渡边凛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先把资料给你。”
两人走到了五条悟在高专的住处，没一会五条悟就拿出了一盒书，渡边凛瞥了眼，发现里面的书籍非常古旧，很可能是原本。
“诶，这些直接给我没关系吗？”渡边凛有点害怕弄丢或者毁坏它们。
“看完记得还回来就好，还有，别随便外泄。”五条悟道，“少有人知道虚式，记得保密。”
“哦好。”
渡边凛点了点头：“五条老师，现在你能说说那个不错的主意了吗？”
“凛，你对领域了解多少？”五条悟笑着放下那盒书，嘴上问道。
“领域？”渡边凛想了想，“我只知道它是咒术的顶点，是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
“对，大概就是这样，这也是你未来要努力的方向，展开领域非常消耗咒力，但却很适合你，而且展开领域后，不仅可以获得环境要素下的状态提升，而且在领域内发动施于领域的术式时，具有必定命中的效果，这能击中绝大多数术师的死穴。”
五条悟微笑着道：“对抗领域的方法大概有三种，要么用术式对抗，要么逃出领域，或者，同样展开术式。”
渡边凛刚想点头表示理解，却看到五条悟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将中指缠在了食指上：“凛，你会选择哪种呢？”
“诶？”渡边凛眼瞳微缩，“不会吧？”
“你第一次正面面对领域吧，我会很温柔地，给你反应时间哦。”
五条悟空着的左手慢慢摘下了墨镜，露出苍青色的六眼：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嗡！
一种嘈杂到极致以至于化作尖锐嗡鸣的声音在渡边凛耳边炸响，无穷的白从四面八方席卷向他，像巨大的笼子般要将他笼罩在其中。
渡边凛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仿佛冥冥中有人在告诉他，现在再不逃，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了。
渡边凛也曾想过面对领域时该怎么应对，逃出去是不太现实的，因为领域有着对内的强化，而渡边凛自己又没有领域，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术师进行对抗，能撑多久撑多久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渡边凛果断相信直觉，他先是熟练地使用出“工笔”，然后立刻转变手印：“术式反转·素绘！”
对手是五条老师，但既然五条老师答应放水，不秒杀他，那渡边凛也很好奇，自己能做到哪种程度。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最强者的领域
同样是白色向外覆盖，但“素绘”的白是纯净无暇的，仿佛可以承接世上的一切色彩。
这抹白快速扩散，宛如铺出了一张纸般，快速延伸到了五条悟身旁。
五条悟神情微动，想起了京都时暴走的渡边凛。
‘还真是一样的术式。’五条悟这样想着，突然察觉到周围的空间有扭曲的迹象。
下一瞬渡边凛突兀地出现在五条悟身旁，周围环绕着蓄势待发的墨液，这些墨液微微一收缩就猛地弹射出去，直袭五条悟。
‘那个名叫“素绘”的咒术可以瞬间拉近距离啊。’
五条悟微笑着推出手，所有的墨液在靠近五条悟的过程中都逐渐变慢，最后都与五条悟的手差了一点距离。
‘推不进去！’渡边凛神情微变，下意识想要闪身的时候却想起自己正处在五条悟展开的领域中。
‘还不知道五条老师的领域是什么能力，但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渡边凛看了眼五条悟，见五条悟没有追击的动作后他立刻做出手印：“墨画·水法！”
咒力涌动，墨洪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快地出现，而且更加凶猛霸道。
在掌握了“反转术式”后，渡边凛接触到了自身术式的核心，相关的咒术都有了一定的提升，绝不仅仅是多掌握了个自愈技能。
浩瀚如瀑的墨液冲击在五条悟身上，但诡异的是，这冲击力十足的墨洪和之前的墨液一样，越靠近五条悟就变得越缓慢，仿佛两者之间存在不可逾越的鸿沟。
“凛，我应该跟你提过我的术式吧——用咒术将‘无限’带入现实，你与我之间的间隔，正是那无限。”
五条悟微笑着侧头：“还有一点时间我的领域就要彻底降临了哦，你要抓紧时间了。”
‘从怎么应对领域，变成摸到五条老师就算成功了。’渡边凛心里忍不住笑了下，伸出双手对准五条悟，眨眼间足足七颗墨玉流转着从墨洪中冒出，宛如从海底浮起的大水泡，每一颗甚至都有足球大小。
这很夺人眼球的一幕，在渡边凛和五条悟短短数米间，七颗足球大小的墨玉盘旋着向内压缩，极为暴躁的咒力仿佛最不稳定的炸弹，随时都可能突然爆炸。
五条悟心中涌起了淡淡的，但很久都没出现过的危险感，但他依然饶有兴趣地问道：“已经可以一次性控制七颗了吗，但这么近的距离，你不怕伤到自己？”
话音未落五条悟就看到了渡边凛的笑容，下一瞬渡边凛就消失在了他面前。
“对哦，“素绘”的范围内他可以随意移动，真是个方便的咒术。”
五条悟没理会面前即将爆炸的墨玉，他低头看了眼地面，六眼微微闪烁：“而且，那些墨液在“素绘”上时，强度似乎得到了一点提升。”
“嗯，这样的话……”五条悟看向那七颗墨玉，“似乎得稍微认真点了。”
墨玉合聚，随后轰然炸开，浓郁到甚至没有丝毫间隙的墨环像一张布满阴影的巨口，一口吞下五条悟。
巨大的爆炸撕碎了“素绘”制造的白纸，渡边凛出现在不远处，立在虚空中。
‘五条老师领域的效果吗？’渡边凛看了眼脚下，然后有些期待地望向五条悟的位置。
渡边凛肯定不担心五条悟会被他这么一炸干掉，他只是好奇，这足足七颗墨玉能不能碰到五条悟。
通过“墨画·水法”的掩饰，快速布置好七颗墨玉的“阵”，这种操作对现在的渡边凛来说也是有些吃力了，要知道，随着墨玉数量的增加，难度是越来越大的，七颗墨玉已经是渡边凛的极限了。
‘如果还是伤不到五条老师的话，就只能试试看“写意”了。’渡边凛心想着。
正在这时，渡边凛的周围突然变幻了一下，渡边凛下意识地动了下眼睛，无数光景就猛地冲进了他的脑中，五感在这一瞬间直接沦陷！
数不尽的信息蜂拥而来，它们从渡边凛的视觉，听觉，触觉等等不同的感官一齐入手，仿佛要把人类所有的知识和记忆都一股脑地塞给渡边凛。
在这一刻，渡边凛仿佛能感知到一切，但那复杂到超越人脑极限的信息量，又让他什么都做不了。
大脑一片浆糊，身体似乎连本能都丧失了，只能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宰割。
这就是，无量空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渡边凛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看到了就站在他旁边的五条悟。
“大约三十秒，看来我控制得很到位。”五条悟微笑着把那一盒书塞进渡边凛怀里。
渡边凛愣愣地看着五条悟，反应了好一会后才想起之前发生了什么：“那就是五条老师的领域吗？”
“对，我的领域是‘无下限’的内侧，‘知觉’，‘传达’，为了‘活着’这个行为会强制进行无数次，在我的领域中，你会被赋予一切，却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想，永无止境的信息会让你的大脑彻底宕机，只能缓慢地死去。”
五条悟详细地解释完，戴上墨镜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厉害吧。”
“厉害是厉害。”
渡边凛拍了拍发麻的脑袋：“但应该不是每个人的领域都会像五条老师的这么厉害吧？”
渡边凛曾见过疱疮神的领域，甚至闯入其中救出了七海建人，如果疱疮神的领域有“无量空处”的强度，七海建人绝对等不到渡边凛。
“当然，领域的强度是要看术式和咒力量的，我的领域，绝对是站在巅峰的。”五条悟自信地笑道。
“有点好奇我未来的领域会是什么样的了。”渡边凛看着毫发无损的五条悟，心里稍微有些遗憾。
“那你就要好好努力了，特级之后，咒血能给你的帮助应该就很少了。凛，你会给我个惊喜吧？”五条悟笑道。
“当然。”
渡边凛看了眼怀里的书，说道：“五条老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嗯，对了。”
五条悟叫住渡边凛：“我没记错的话，你明天可能会有个小麻烦。”
“什么麻烦？”
五条悟露出暧昧且不怀好意的笑容：“保密。”
“……”渡边凛立刻还以白眼：(｡ŏ_ŏ)#
等渡边凛走远，五条悟微笑着举起手摸了摸衣袖，那里已经完全被墨液浸染，只是因为颜色近似，才不容易看出。
“成长得很快嘛。”
五条悟轻笑着，眼里的锐气少了些：“也不知道能不能有那一天。”
第一百二十八章 京都的来客
第二天。
渡边凛待在寝室里看着五条悟给的资料，直到手机来了提示音，他拿过一看，发现是清野夕到了。
“五条老师说的小麻烦是什么呢？”渡边凛心怀疑惑地换好着装，然后朝高专的大门走去。
高专的小路上，渡边凛抬头看向天空，在那里，天元大人布下的结界守护着高专，不允许任何未经允许的人进入。
有这个结界在，渡边凛在高专还会有什么麻烦呢，难道是加茂家来找麻烦了？
可清野夕也没提啊，如果加茂家真的不满意渡边凛的所作所为，清野夕和五条悟都应该提醒他才是。
所以究竟会是什么麻烦呢？
心里随意猜测着，渡边凛看到一棵树上开出了新的枝芽。
“冬天快过去了。”
渡边凛看了一会才离开，一路走到高专门口，远远地就看到了身穿休闲服的清野夕。
浅蓝的宽松牛仔裤不值一提，但依然显得清野夕的腿很长，上半身有些紧致的黑色薄毛衣凸显出她曼妙的身材，让渡边凛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学姐。
清野夕还戴了一顶蔚蓝色的毛绒小帽，两颗小毛球垂在白皙的脸颊旁，看起来相当可爱。
只是她的表情冷冰冰的，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外露。
在渡边凛看到清野夕的时候，清野夕也看了过来，对着渡边凛轻飘飘地挥了下手，算是打了招呼。
见状，渡边凛快走几步想尽快汇合，却发现在清野夕身后，一辆黑色轿车的后车门被打开，一位穿着紫红色和服的貌美少女走了出来。
说是少女，其实看起来要更年幼些，渡边凛估摸着只要十四五岁的模样，只是这个少女神情高冷，下车的动作慢条斯理，才会觉得她成熟得不符合年纪。
而且这位少女似乎不太待见他，远远地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自顾自地拿出手机玩起来，但没过几秒她的脸色就变得更差了。
真是个奇怪的女孩。
渡边凛有些疑惑，他走近清野夕，刚想询问的时候清野夕突然开口道：“你是渡边凛？”
渡边凛微愣：“是我。”
清野夕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来，这让她冰冷的神情稍微生动了点：“你的变化太大，我需要证明。”
渡边凛眨眨眼，反应了过来。
得到四份咒血，外貌出现巨大变化后，很多熟人都不敢认他了，但这两天渡边凛习惯了自己的脸后都忘了这茬。
清野夕不远处那位女孩听到这边的动静后也皱了下眉，放下手机看了过来，下一秒神情呆住，喉咙轻咽了一下。
“证明啊。”渡边凛伸出手，一团墨液浮现出来，“这应该算是铁证了吧。”
清野夕看了一眼，轻轻点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算好的事情，但暂时没什么。”渡边凛不好直接说咒血，他转头看向那位穿和服的少女，“她是？”
“加茂家二房的女儿，加茂理纱。”清野夕补充道，“我来东京前也不知道她会来，是在高专门口碰到的。”
清野夕介绍着，那名叫加茂理纱的少女已经走上前。
她弯下腰，一头黑亮的长发当即披散下来：“渡边君，初次见面，本还想着怎么与你见面，好在门口遇到了清野小姐。哦对了，渡边君，你叫我理纱就好。”
问候完，加茂理纱优雅地站直，轻轻梳理了下自己的头发，最后将调皮的黑发挽到耳后，见渡边凛看着他，加茂理纱笑得很自然。
“呃……”渡边凛微微挑眉，一旁的清野夕则好整以暇地看着。
“请问，加茂小姐是有什么事找我？”渡边凛没掩饰自己的疑惑。
“理纱。”加茂理纱对渡边凛露出温柔甜美的微笑。
“加茂小姐，我想我们还没那么熟……”渡边凛心中的不安快速增加。
“理纱。”加茂理纱像个没感情的复读机，可她却又摆着微笑，眼睛直视渡边凛，显得非常认真。
渡边凛不太喜欢这种要求，他脸色微冷，刚想开口时却发现加茂理纱突然笑了起来，甚至笑得花枝乱颤，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相当悦耳。
“渡边君真可爱啊！”加茂理纱歪了下头，笑道，“既然渡边君不愿意，那就叫我加茂小姐好了，不过我和清野小姐一样，也很好奇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年纪小，发育比较快而已。”
渡边凛咳了咳，转而正色道：“加茂小姐还没说明来意，我想，是跟加茂幸人的事情有关吧？”
“渡边君很聪明呢。”加茂理纱微笑道，“不过嘛，幸人在加茂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他的事不着急，可以的话，渡边君可以带我参观一下东京的高专吗？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渡边凛看向清野夕，他没有忘记，清野夕也是为了加茂幸人的事情过来的。
但出乎渡边凛意料的是，清野夕竟然点了点头，道：“我也有这个打算。”
“……”渡边凛来回看了看清野夕和加茂理纱，突然觉得她们像是公费出来旅游一样。
“东京的高专跟京都的差不多，还是算了吧。”渡边凛没兴趣做向导，当即开始挣扎。
清野夕依然冷冰冰的，加茂理纱则笑得很开心，却一句话都没接。
“……好吧，到时候太无聊可别怪我。”
渡边凛说着，发现那辆轿车上又走下一名穿和服的女子。
“这位是？”渡边凛看着那女子走到加茂理纱身后站好，询问道。
“是跟来照顾我的。”加茂理纱轻笑道。
‘不愧是大户人家。’
渡边凛轻轻点头，道：“跟我来吧，有我带路，你们应该都可以进入结界。”
一行四人走进高专，渡边凛问道：“你们会在东京待多久？”
“两三天吧。”清野夕声音清冷地回答道。
“你呢？”渡边凛看向加茂理纱。
“嗯姆，会待多久呢？”
加茂理纱看着天空想了想，然后又看向渡边凛：“渡边君希望我待多久呢？”
渡边凛呼吸滞了下，心里不好的预感强烈了些，连忙道：“……加茂小姐不妨跟我说说加茂家对我的态度吧。”
“哦，渡边君这么好奇啊。”
加茂理纱用食指轻敲着自己的脸颊：“加茂家对渡边君的态度，不是很好呢。”
“这样吗……”渡边凛陷入思考。
加茂家会不会因为加茂幸人而做出过激的行为呢？应该不会，毕竟有五条老师在额，而且负责的清野夕也没跟他说什么。
这时加茂理纱突然凑到渡边凛身旁，笑着道：“渡边君，你的态度，才是关键哦。”
第一百二十九章 约战
我的态度？
渡边凛往下看了眼：“加茂小姐，靠太近了。”
“嗯？”
加茂理纱也往下看了眼，随即笑着退开一步：“抱歉呢，刚刚心里太期待渡边君的回答了。”
“我的态度很简单。”
渡边凛侧过身，认真地看向加茂理纱道：“我无意与加茂家为敌，杀死加茂幸人只是因为他已经是诅咒师并威胁到了我的生命，与加茂家无关，但如果加茂家不讲道理，我也很乐意奉陪。”
加茂理纱看着渡边凛，笑道：“呵呵，加茂幸人是诅咒师这件事，可还没盖棺定论呢。”
“事实如此，我问心无愧。”渡边凛淡淡地道，“所以，加茂家的回答是什么，又或者，你可以代表加茂家回答吗？”
“当然可以，这就是我来到东京的原因。”
加茂理纱看了眼旁边看戏的清野夕，捂嘴笑道：“不过这件事嘛，暂时不能有第三人知道，所以晚点我们再聊吧。”
这时候渡边凛隐约感觉到清野夕看了他一眼，可他转头去看时清野夕的脸却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端倪。
“……好。”
渡边凛继续在前面带路：“所以你也会在这里待好几天？”
“是的。”
“那你们是打算住在高专，还是在外面找地方住？”
“高专吧。”清野夕回答道。
“我也是。”加茂理纱笑着道，“住得下吗？”
“高专的空宿舍还有很多。”渡边凛拿出手机发消息给辅助监督，“我先让人帮忙打扫了，等会你们就可以入住。”
“渡边君真是贴心呢。”加茂理纱轻轻拍手。
“好了。”
渡边凛收回手机，说道：“跟我来吧，带你们在高专里逛逛，熟悉下路线。”
免得这两天迷路了。
在简单地逛了一遍后，渡边凛带着她们来到宿舍区，先走到一间比较大的屋子前。
“因为高专偶尔会有要接待客人的时候，所以会有这种可以多住几个人的屋子，加茂小姐，你和另外一位女士就住在这里吧。”渡边凛介绍道。
加茂理纱瞥了眼屋子，问道：“渡边君住在哪呢？”
“不远处。”渡边凛随口道，“清野学姐，我们继续走，你的宿舍在前面。”
渡边凛带着清野夕往前走，却发现加茂理纱并没有跟上来，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想明白了吗？”路上，清野夕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
“加茂家想要的，是你入赘加茂家。”
清野夕声音空灵，她看向渡边凛：“加茂理纱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我还以为是错觉。”渡边凛沉默了一下，“入赘是什么鬼？”
“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想的，但高专委派给我任务时，加茂家并没有施压。”清野夕想了想，“他们畏惧五条悟，又不想轻易地吃下亏，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决定吧。”
“莫名其妙。”
渡边凛摇了摇头，转而道：“你会怎么处理这个任务？”
“搜集证据，就事论事。”清野夕简单地道。
“也好，但有些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得看五条老师。”
“没事，我来高专还有一件事。”清野夕看向渡边凛道。
“我好像猜到是什么了，但我现在不仅有一级的实力，而且还掌握了“反转术式”。”渡边凛笑道，因为说自己是“特级”太吓人了点，所以渡边凛索性换了说辞。
但清野夕却依然不信，她面无表情地盯着渡边凛，脸上似乎写了“你当我是傻子吗”这几个字。
“空口说的话确实很难让人信服，所以……”渡边凛看着清野夕，笑道，“不如我们约一战吧？”
“…吹牛不是好习惯。”
“……我认真的。”
清野夕看着渡边凛，示意他继续说。
“比一场，展示一下我现在的实力，也看看你有多强，可以的话我们再加一个赌注吧，你赢了，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可以在短时间内变强和怎么掌握“反转术式”的，但如果我赢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秘密吗？”渡边凛图穷匕见，笑着问道。
清野夕露出沉吟的神色，但很快就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渡边凛有些惊讶地道。
“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清野夕淡然道。
渡边凛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她体内那个古灵精怪的女孩。
这时两人也已经走到了安排好的宿舍门口，房门开着，钥匙直接插在门锁上。
两人站在门口，渡边凛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怎么样？”
清野夕一边取下头上的小帽一边看向外边天色，道：“晚上。”
“好。”渡边凛当然不介意。
“那…晚上见。”清野夕走进屋里，回头看向渡边凛，嘴巴张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却把门给带上了。
渡边凛站在门外，手举起又放下：“这都不请我坐坐的吗？”
“不过，就算我有信心战胜清野学姐，但不清楚清野学姐具体有多强的情况下，还是找人看顾着比较放心。”
“但该找谁呢？”渡边凛想了想，脑海里第一时间冒出的人就是五条悟。
毕竟他是老师，而且是最强的咒术师，肯定可以看顾好他们。
但把这件事交给五条悟，真的靠谱吗？
伏黑惠对此很有经验：在没有麻烦的时候，五条悟就是最麻烦的。
“但好像也只能找五条老师了。”
渡边凛拿出手机发消息给五条悟，结果五条悟很快就回了“没问题”，这不免让渡边凛有点心慌。
五条老师好像有点积极啊。
渡边凛有点想反悔，但消息都发出去了，而且他也实在没什么好的选择，难道把校长拉过来？
可校长也只是一级咒术师吧……渡边凛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太膨胀了。
在高专待了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咒术界的晋升潜规则。
除非有万众瞩目，无可非议的实力，否则绝大多数咒术师就只能评到二级，再之后的一级或准一级就需要一级咒术师的推荐了。
至于更高的特级，那完全是另一个评价系统，这也是为什么乙骨忧太可以直接被评为特级的原因。
所以一级咒术师中，实力的差距也比较大——毕竟大家都卡在这儿了。
这么想着，渡边凛看了眼逐渐昏暗的天色，觉得该去吃晚餐了。
而且，渡边凛非常期待今晚的战斗。
他要报上次京都时被清野夕一刀秒杀的“仇”。
第一百三十章 开打开打
夜幕彻底降临，但天空并不暗沉，因为今晚的月亮很圆很亮，似乎在为某场即将上演的战斗预热。
吃过晚饭后渡边凛溜达着在高专里散步溜圈，等走完第二圈的时候，他收到了清野夕发来的消息。
渡边凛回消息道：【在今天去过的那片场地汇合】
接着渡边凛又给五条悟发消息，防止五条悟又因为各种原因迟到。
这时清野夕回了消息：【准备好输了后痛哭吗？姐姐会给你带纸巾的哦】
‘果然，一到晚上就会变成这样。’渡边凛抬头看了眼月色，然后低头回复道：
【给自己备着吧】
‘究竟是双重人格，还是其他的情况。’渡边凛思忖着，快速朝场地走去。
只是让渡边凛非常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路上碰到了一年级一行人。
渡边凛看着他们，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要去哪？”
一年级的四人对视一眼，禅院真希奇怪道：“不是你叫我们去看你和京都的学姐切磋吗？”
渡边凛呼吸一滞，然后又看到乙骨忧太拿出手机翻了翻：“五条老师还叫我们抓紧时间，所以我们就都过来了。”
熊猫见渡边凛脸色僵硬，奇怪地挠了挠头：“凛，是出什么麻烦了吗？”
“没、没，你们能来就好。”渡边凛勉强道，心里已经对五条悟牙痒痒了。
这时远处传来跑步的声音，几人转头看去，发现是满脸无奈的伏黑惠。
“伏黑？”渡边凛疑惑地看向伏黑惠。
“嗯？”伏黑惠看了看渡边凛他们，同样疑惑道，“原来还没开始吗，那五条老师怎么催命一样？”
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几人再度回头看去，发现是不认为的两位女子。
但渡边凛认识，她们正是加茂家的加茂理纱和她的仆从。
“加茂小姐，还有……”
“渡边少爷叫我玉田就好。”那位仆从很自然地介绍道。
“啊啦，这么多人吗，看来真是盛事呢。”加茂理纱笑道。
“你们也是五条老师叫来的？”渡边凛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啦，收到邀请的理纱可是很开心的呢。”
渡边凛的脸色更黑了一点。
他高估五条悟的下限了。
他和清野夕的切磋交流，怎么会变成东京和京都的交流会！？
“喂，渡边。”
禅院真希在渡边凛身旁道：“要打的话就抓紧时间，我们也还要训练的。”
“我……”渡边凛张了张嘴，看向众人。
明面上，是他邀请他们来的。
没人怀疑这整件事完全是五条悟自作主张。
这仇，他真的要记下了。
渡边凛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道：“大家都跟我来吧，别让清野学姐等久了。”
他们停留的地方离场地不远，不然一群人也不会恰好在这里碰到。
没多久渡边凛就看到了已经等在那里的清野夕和五条悟，只见五条悟在那里悠闲地说笑着什么，而清野夕则满脸嫌弃，看都不看五条悟。
“你们早到了啊。”渡边凛走上前打招呼。
今晚的清野夕换上了她的和服，腰间挂着形似肋差的短刀。
黑宝石般的眼睛笑吟吟地看着渡边凛，眼中倒映着美丽的夜色。
“没，就等了一小会，再说今晚月色很好看，光是待着就感到心旷神怡。”清野夕瞥了眼五条悟，“如果没有某个家伙的话。”
‘还是这么不待见五条老师，不过……’
渡边凛带着明显的怨念看向五条悟，示意了一下身后那堆人。
五条悟凑过来笑道：“这种级别的咒术切磋可不多见，让他们来也是希望他们可以学到东西。”
渡边凛也凑近五条悟，低声道：“通知他们也没事，但为什么你还通知了加茂家的人，这会让加茂家知道我有一级以上的实力吧。”
“你能杀死加茂幸人，他们肯定会把你摆在一级的位置，不过嘛……”
五条悟有些暧昧地低声笑道：“那个女孩，也许会站在你这边哦。”
渡边凛闻言脸色微变，再凑近了一点道：“五条老师，这种玩笑就别开了，我可没打算入赘加茂家。”
“是吗……”
“你们两个。”
一旁的清野夕看了看渡边凛和五条悟：“别卿卿我我的。”
渡边凛连忙拉开距离，对五条悟道：“五条老师，准备开始吧。”
五条悟左手虚握放在嘴前咳了咳，道：“说的也是，大家想必也等急了。”
“各位！”
五条悟对渡边凛身后的众人喊道：“都请到一边观战吧。”
东京的众人都还在观察清野夕，听到五条悟的喊话后一齐朝着场地边缘走去，加茂理纱则看着神情生动的清野夕，低声对她的仆从玉田说道：“看来传闻是真的。”
玉田轻轻点头，同样低声道：“而且看渡边君的模样，他大概真的有一级咒术师的实力，甚至可能更强，家主那边？”
“再看看，还没开始呢。”加茂理纱微微一笑，带着玉田一起走向东京的众人。
场地上变得空旷起来，渡边凛和清野夕相对而立，五条悟站在中间，举起右手，高声道：“两位，准备好了吗？”
渡边凛前伸出手：“随时都可以开始。”
“当然准备好了！”清野夕俏皮一笑，手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
“那就开始吧！”
五条悟用力挥下手，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而场中的两人则同时爆发出各自的咒力。
只是渡边凛的咒力磅礴浩瀚，光是看着就能让人心生无力的颓败感，而清野夕的咒力内敛而暗藏锋芒，只能亮剑那一刻光耀四方。
在五条悟喊开始的瞬间，渡边凛手上快速结印：“工笔！墨血！”
连绵的墨丝环绕浮现，深暗的墨血在皮肤下现出。
渡边凛曾被清野夕快到难以捕捉的拔剑给秒杀，但这次他不会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
甚至，渡边凛有自信，他能看清清野夕。
这时，渡边凛突然看到有一道明亮至极的银色光华在清野夕的短刀上亮起。
“月粹咒法，阴晴流，一式——”
清野夕直视着渡边凛，她弓下身体，左右手都紧按在短刀上，整个人如即将离弦的利箭：
“出云！”
一抹极耀眼的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月粹之刀
月光倏地刺破乌云，隐藏在光辉下的冷芒如最锋利的狼牙，轻盈却极快地跨越十来米的距离，毫不犹豫地斩破一切阻碍，直指渡边凛的脖子。
渡边凛才刚刚看到那一道耀眼的光，下一瞬眼中就出现了那几乎隐没在光芒中的刀尖。
快，快到极致，甚至比京都那一刀更快！
这才是清野夕完全的实力。
但渡边凛捕捉到了，咒力和术式强化的肉眼让他清楚地看到了短刀的轨迹，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曾经看来无解的招式终于有了破绽。
但清野夕的攻势确实非常快，渡边凛在捕捉到后也只来得及举起手臂，抓住了那把短刀。
两人的身形都猛地一顿然后骤然凝固。
“嗯？”
清野夕看了眼被硬生生抓住的短刀，脸上多出了明显的错愕。
渡边凛握住短刀的手中墨液翻滚，他微微一笑：“学姐，只是这样可干不掉我哦。”
清野夕生气地嘟了嘟嘴，抽刀而退，左手按在了刀锋上。
“你确实没吹牛，至少有一级咒术师的实力，但学姐我有点生气了。”
清野夕向外抚摸着刀身，星尘般的月华随着她的手轻轻飘散着，这些月之精粹成为短刀的延伸，竟让形似肋差的短刀长到近似太刀。
“二式，晴刃。”
‘武器完全变了，这才是清野最强的进攻模式吗？’
渡边凛没有坐视清野夕完成咒术，他手上张开手印，清喝道：“反转术式·素绘。”
既然要证明自己已经掌握了“反转术式”，那施展出由正能量引动的“术式反转”绝对是最有力的证明。
一抹纯净的白从渡边凛面前落下，随即迅速扩张，眨眼间就覆盖到清野夕的脚下。
“这是？”
清野夕轻轻一跺脚就碾碎了那些白纸般的薄膜，正当她稍有些疑惑时却看到前方的渡边凛如纸片人般倒下，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她的侧面。
“短距离快速移动的术式！？”清野夕摆开和服，一刀劈下。
“那是什么？”远处，乙骨忧太惊讶地看着那快速扩散的白色。
这白色跟渡边凛原本的术式格格不入，完全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是“术式反转”吧。”伏黑惠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术式反转？”众人把目光看了过来。
“我们都知道家入小姐可以通过“反转术式”来治愈吧，如果将“反转术式”后得到正能量输入术式中，就可以得到“术式反转”。”
伏黑惠说到这里顿住，想了想后补充道：“用五条老师的术式来举例吧，五条老师的“术式顺转·苍”可以制造强吸引力，“术式反转·赫”则可以产生强排斥力。”
“是完全相反的能力。”熊猫轻轻点头道。
“没错哦！”五条悟突然出现在他们之间笑道，吓了所有人一跳。
“五条悟！？”禅院真希没好气地道，“你不是在主持比赛吗？”
“这点距离对我来说没有区别，而且你们的讨论也很有意思。”
五条悟笑道：“我的“苍”可以使多个对象之间的距离变为‘负无穷’从而产生吸引乃至爆炸，“赫”则是强行制造‘正无穷’。说到底都是术式的延伸，但不是每个术师的顺转与反转都像我这么明显的。”
“好厉害。”乙骨忧太由衷感叹道。
一旁京都的主仆两都在认真听着，玉田嘴唇微动，声音就清晰地在加茂理纱耳边响起：“小姐可能不知道这些隐秘，但已经可以确定渡边凛掌握“反转术式”，这样一来他杀死幸人少爷也就是合理的事情了。他确实有这个实力。”
加茂理纱不动声色地轻轻点头，用隐晦的眼神看了玉田一眼。
玉田无动于衷，继续道：“渡边凛的价值完全达到了家主的期待，而且他的术式“蕴墨咒法”和家族的“赤血操术”也有很多相似之处，小姐……”
加茂理纱微微眯眼，继续看着场中。
很多事情她都明白，也做了尝试，但真的要踏出那一步吗？
渡边凛，真的能符合她的期待吗？
渡边凛的快速移动并没有吓到清野夕，她的挥刀动作标准而迅猛，一刀逼退渡边凛后就立刻贴近，带着月华的太刀从下向上凌厉看出。
“三式，月弦！”
银白的月之精粹脱离刀身，化作弯月般的斩击砍向渡边凛，渡边凛的右手覆盖上墨液轻而易举地将其拍碎，正惊讶这招的强度有些低时，那破碎的月之精粹就仿佛能吸引清野夕般，一下就把清野夕拉到了渡边凛面前。
被月华延长成太刀的武器被清野夕高举过头，然后举重若轻地极快劈下，来不及闪开的渡边凛不得不举起覆盖着墨液的手臂。
“四式，月影。”
清野夕清喝道，天上的月亮都似乎在这一刻暗淡了些许，而清野夕的身体和手上的刀却明亮起来，那把长刀竟没多少阻碍地穿过了渡边凛的手臂，从上往下劈中了渡边凛的身体。
‘穿过去了？’
被砍中的渡边凛稍微惊讶了一下，然后像个没事人似的，他瞥了眼胸口喷出的墨血，双手往内一按，这些保留着咒力的墨血就压缩在一起化作墨锋穿刺出去，清野夕见状只好将其劈开，失去了追击的机会。
清野夕重新把目光投向渡边凛，惊讶地发现他胸口的伤势竟然完全复原了。
‘对哦，他有“反转术式”。’清野夕为自己的聪明点赞，接着心里忍不住升起少许沮丧。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就是另一回事了，渡边凛不仅有“反转术式”，而且咒力量也非常多，这怎么打嘛？
等等，这家伙现在还能算是一级咒术师吗？清野夕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事实上渡边凛并没有发动“反转术式”，他依靠“墨血”和自愈能力就恢复了伤势。
在被四份咒血强化后，渡边凛的肉身力量已经相当怪物，甚至不用咒力也可以和禅院真希对抗一下。
简单来说，他比以前耐打多了，很多厉害的咒术打在他身上也只会是轻伤。
渡边凛看向清野夕，发现刚刚所看到的并非幻觉，清野夕的身体确实虚幻了一些，给人一种灵动和飘忽感。
而清野夕也看着渡边凛，她摆正长刀，再度挥出弯月般的“月弦”，而且这次一出招就是三道“月弦”，渡边凛果断拍碎其中一道，躲开了另外两道斩击的攻击。
而随着“月弦”被拍碎，散逸的月之精华再度将清野夕拉了过来，但出乎渡边凛意料的是，清野夕并没有出现在他正前方，反而是幻影般地来到了那刚刚擦肩而过的另一道“月弦”处。
大量的咒力缠绕在刀上，银白的月光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清野夕还未出刀，渡边凛就能感觉到强烈的危机感。
清野夕要一刀定胜负了！渡边凛心中涌起这个念头。
清野夕进攻的节奏太快太紧凑，而他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又不想在清野夕的攻势下狼狈不堪，所以渡边凛当即想要凭借脚下的“素绘”转移走。
“月相！”
在出刀前，清野夕突然清喝道，她的脸顿时绽放出奇异的光辉，原本黑宝石般的大眼睛也变得一片银白，牢牢地盯住了渡边凛。
渡边凛的意识瞬间空白，阴晴圆缺的月相在他眼中变化，哪怕只是经历了一轮他就清醒过来，可清野夕趁这个空档已经挥出了她的刀。
“五式，大祓！”
银刀砍出，天上一抹月光降下，恐怖的月刃风暴在顷刻间就完全覆盖渡边凛，数以百计的近乎无色的月刃疯狂地循环斩击，又拖出银色的月华，将渡边凛死死地限制在原地。
清野夕的刀身上，月之精粹已经完全消失，短刀的刀柄上，一朵桂花花纹清晰可见。
她看着月刃风暴，微微皱眉。
“大祓”是威力很大的术式，虽然非常消耗月粹，至少要花一周时间去晒月光浴补充，但哪怕是一级咒灵，只要中招了月刃就会一直斩击下去，直到被祓除，清野夕有自信这招会带给渡边凛很大的麻烦。
可为什么，月刃越来越少了？
在清野夕戒备的注视中，银色的月华在快速消散，露出了其内巨大的，立体的墨液漩涡。
似乎感受到了月刃的虚弱，漩涡猛地一撑就将它们全部淹没，渡边凛的身形也露了出来，衣服上全是斩击后的破口，可这些破口下却没一处伤痕。
“很有意思的咒术，但接下来就到我了。”
在掌握了“反转术式”，更进一步地接触到术式的核心后，渡边凛也终于可以展现出术式新的风采。
就比如渡边凛最有潜力的“墨画”，它将不再是某一种单纯的形式。
渡边凛看着清野夕，全身腾起恐怖的青黑咒力，他伸出手，身边的墨液漩涡立刻扭动起来，宛如不安分的怪物：
“墨画·海渊。”
瀚海之底，噬人之渊。
第一百三十二章 银月
墨液漩涡从最中心炸开，浓厚的墨雾快速扩散，覆盖在地上的白纸也被染黑，清野夕闻到了浓郁的墨香，出于谨慎的考虑，她想要拉开距离观察一下，可她刚退一步就发现后背被浪潮般的东西推动了下。
清野夕眨了眨眼，转头看去，发现在她完全没察觉的时候，身后早已有了层层叠叠的黑浪。
‘什么时候？’
清野夕心中闪过疑惑，旋即就突然发觉身体变得沉重，仿佛深陷海底，承受着可怕的水压。
这还不止，一层层有些虚幻的黑色海浪在她身边游走，诡异的墨灵在其中快速穿梭，如最狡诈的猎人般在寻找着清野夕的破绽。
‘奇怪的咒术，不能陷在里面。’
清野夕心中做出判断，她脚下一动，身体就像幻影般快速地朝外冲去，可她速度越快，身上的压力就越大，而且她的动作仿佛激活了那些墨灵，如海蛇般的墨兽缠住她的手脚，如巨鲸般的怪物在她脚下张开大口。
除此以外，还有大量的墨鱼撕咬向清野夕，如果不是有咒力隔开，它们大概已经全挂在清野夕身上了。
清野夕仿佛陷入了完全由墨液组成的海底深牢，她灵动的身体被限制，广阔的视野被阻碍，甚至完全丢失了渡边凛的位置。
‘我的咒术经常被那些老古董们说太多太杂，但渡边的咒术却更夸张更丰富，是他独有的术式潜力吗？’清野夕轻转短刀，心里并不急切，而且还有空暇去想其他事情。
毕竟渡边凛的咒术还没真正威胁到她，只是……
清野夕朝脚下看去，在那里，如深渊般的巨大漩涡在释放越来越恐怖的吸力，在无处借力甚至被压制的环境下，清野夕感觉自己用咒力撑不了多久。
“啊啦，有点头疼呢，没准真的要丢掉学姐的威信了。”清野夕鼓了鼓小嘴，故意说出了这句话，眼睛却调皮灵动地转了起来，寻找起渡边凛的位置。
想要离开这个范围型的咒术，最好的办法就是干掉罪魁祸首渡边凛。
可一阵寻找下来，清野夕却完全没看到渡边凛的踪迹。
就好像，渡边凛根本不在这里。
远处，众人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场地内的变化。
直径差不多在二十米左右的半球形墨罩笼在场地里，墨液流转变化，发出轰隆噪音，仿佛里面藏着一个巨大的滚筒洗衣机。
“那是…“领域展开”？”加茂理纱惊讶地张开小嘴，求证似地看向身边的玉田。
“不像记载里的模样。”玉田轻轻摇头，看向一旁的五条悟。
这里就有一个掌握了“领域展开”的术师，他的答案才是标准。
其他人也顺着玉田的目光看向五条悟，乙骨忧太迟疑了一下，趁这个时候小声向坐在他身旁的伏黑惠问道：“伏黑同学，“领域展开”是什么啊？”
虽然伏黑惠并不是一年级的学生，但他很早就跟着五条悟，还经常住在高专，最重要的是他和乙骨忧太的关系比较好，不问他问谁。
“简单说，领域是咒术的顶点，没几个咒术师会。”伏黑惠随口说道，他对相关的情报也不是很清楚，毕竟那离现在的他太遥远了点，他也只是听五条悟偶尔提过一嘴。
“不是“领域展开”哦。”五条悟似笑非笑地看了玉田一眼，“不过嘛，虽然不是领域展开，消耗上恐怕比“领域展开”还要大一些外，但这个咒术大概已经是凛“极之番”的雏形，也是相当强力的咒术了。”
“……“极之番”又是什么？”乙骨忧太看向伏黑惠，感觉自己就像个小白。
五条悟听到了乙骨忧太的声音，他笑道：““极之番”是除了领域之外，术式最强的奥义哦，不过也不是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东西。”
“为什么，不是最强的奥义吗？”乙骨忧太惊讶地问道。
“嗯……”
五条悟抬头想了想，解释道：““极之番”的威力跟术式有很大的关系。我之前应该跟你们提过，术师的才能很多时候由天赋决定，如果具备很有潜能的术式，那术师就不会弱到哪里去，“极之番”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可如果术式并不强大，“极之番”也做不到雪中送炭。”
“就是说，强大的术师不太用得上，弱小的术师用了也没多大用。”加茂理纱突然道，她笑着看向五条悟，“五条老师是这个意思吧？”
“呵呵，差不多，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历史上，有些非常特别的术式，它们的“极之番”就拥有匪夷所思的效果。”
五条悟看着加茂理纱，笑道：“加茂家就有这样的例子呢。”
“理纱孤陋寡闻，倒是不清楚这些家族秘闻。”加茂理纱轻笑道。
“术式……”乙骨忧太收回目光。
他在接触咒术界之前就被祈本里香的诅咒困扰，虽然后来拥有了咒力，但却一直不知道他的术式是什么。
又或许他根本没有术式？
那这样的话，“极之番”、“领域展开”就与他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了。
不过乙骨忧太也不是很在意，他愿意跟着五条悟在高专学习，本就不是为了这些，他只是想要解除祈本里香的诅咒，让她得到解脱。
突然有一声异动惊醒乙骨忧太，他循着声音看向场中，发现那巨大的墨罩里面，一抹银白色的光芒正在不断地向外膨胀，仿佛要突破墨液的限制。
五条悟拉下眼罩，苍青色的六眼微微闪烁：“要结束了。”
银白的光芒越来越耀眼，清野夕双手反握短刀，朝着地面插去，短刀刀尖的位置立刻绽放出一轮银白满月。
但乍看一下，那似乎又是一颗硕大的银白之眼。
“逆月。”
清野夕轻声呢喃，仿佛在呵护怀中的婴儿，她脚下那一轮满月立刻剧烈的颤抖起来，从左到右，一点点地被黑暗磨损，圆润的满月朝着弯月变化，这轮硕大的眼正在慢慢闭合。
可被磨损的部分并没有消失，它们逸散成独特的月之精粹，附着在清野夕身上的墨液和脚下的墨渊处，将它们一点点地抽离开。
压在清野夕身上的墨海被推开，如海蛇般的墨灵倒退离去，就连那恐怖的深渊巨口也越来越小，逐渐闭合。
这个过程并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但一切都仿佛是摧枯拉朽般，墨液几乎无法抗拒，只能凭借咒力来延缓这个过程。
当清野夕脚下的月亮只有一半时，所有墨液都远离了她，她眨了眨眼，看向左侧道：“渡边！”
“学姐？”墨液如浪潮般分开，渡边凛走了出来，疑惑清野夕为什么叫他。
“你赢了。”清野夕看着脚下只剩下一半的银月，生气地嘟嘴道。
“诶？清野学姐是…生气了？”渡边凛小心问道。
“当然！”
清野夕心疼地看着脚下那半轮银月，脸上满是委屈：“本来以为就是切磋一下，结果一上头，用了我一大半的积蓄……”
‘积蓄？’
渡边凛看了眼清野夕脚下，大概明白了什么：“你可以不用的嘛。”
“如果被一招就解决了，那学姐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好歹要反抗一下的嘛！”
清野夕相当不开心地瞪了渡边凛一眼，然后又心疼地看着脚下：“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复原呢。”
“呵！”
渡边凛有被她逗笑，他一边散去墨液，一边走向清野夕：“会让你变弱吗？”
“当然会有影响了，这一两个月的月粹都得省着花了。”清野夕收起短刀，那轮银月仿佛眨动了一下，消失不见。
“那……”
墨液消散在空气中，渡边凛看了眼天上的明月，月光洒落下来，很有静谧的美感。
他看向清野夕：“这一两个月，我来做你的保镖吧。”
“诶？”
清野夕上下看了看渡边凛：“不·要！（￣へ￣）”
渡边凛：(ŎдŎ；)？？？
……
……
PS:感谢看到这里的大家的支持，谢谢推荐和收藏（虽然很少）！Thanks♪(･ω･)ﾉ
之前看到个书评，有点感触。其实最开始看咒回的时候就有认识到，它的设定对动漫来说挺合适，但对更天马行空，字数任定的小说而言，“格局”小了点，不仅地图小（主要就个东京和京都），人少（出场人数属实堪忧，独眼猫还疯狂搞死），升级（这个特级的设定很方便，但实在敷衍，大爷都吐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缘由）、打怪（有智慧的特级咒灵不出，那其他咒灵就都没什么意思，诅咒师的话原著也就夏油杰和脑花两个大头）、宝藏（出现的咒具、咒物实在太少了，咒术师们除了祓除咒灵外就是好好修炼，诅咒师们就是满足个人欲望，都没什么宝藏要争夺，难道我再整个类似星浆体的设定？）的要素都不算多，缺乏明确的打怪升级，我又是个追求原生态但经验不足的作者，所以写成小说后，爽点很少（事实上我很喜欢，也很想用等级的提升来把控节奏制造爽点，可惜在本书是不好实现了）。
但本书也算是都市异能吧，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大概可以大书特书，同样制造有趣的看点，但不好的地方在于，这部分的描写很看我写的时候的状态，自勉吧。
后续，一直到圣诞前，都算是0卷的空白，我也没打算去遐想这部分剧情，毕竟我不太喜欢描写过多的校园生活，而且反复就这几个人，所接触的来回就是咒术和咒灵，不想乱点cp的荷猫我暂时没新思路，不太好搞。
所以后面的剧情就跟清野走了，之后会慢慢交代，尽量不让大家觉得突兀，顺便看看有没有开cece的可能性。
以上都是随便写写的，吐槽的地方别较真，没有任何诋毁的想法，只是觉得相同的题材放到小说里有了难点。不过，有难度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是种不同的体验，写得让大家满意就是最好的结果（别太苛求速度φ(>ω<*)，毕竟没签约收益，也没个主编在我身后催命【∑(っ°Д°;)っ所以荷猫我其实是条咸鱼？】，但写到剧情高潮的时候我是很乐意加更的呢）
就这样，薄绿荷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