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魁地奇比赛猫腻知多少？
威廉终于能够坐在观众席上安静地欣赏魁地奇了，这也跟最近经常下雨有关，毕竟雨珠大起来之后，整个魁地奇赛场能见度很低，大家都需要非常努力才能看清比赛，而不是好奇地问威廉究竟谁才是打开密室的人。
尽管他对动不动就将扫帚上的巫师从半空撞下来的运动仍然敬而远之，但不妨碍他觉得魁地奇是最近让他最不糟心的事了。说来好笑，他和贾斯廷真的不止一次批评过这项运动有多落后，有多野蛮，但不妨碍它是巫师最喜欢的运动。
“你还能到哪儿去找这么一项乒乓作响，叮当踉跄，上蹿下跳并且受人欢迎的运动？”厄尼这么说。
“还有稀里哗啦。”贾斯廷补充，“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大雨还能继续的比赛——你确定他们不会被淹死？”
“我想你说得对。”威廉看见对面麦格教授的巫师帽都扔在了地上，一点没有副校长的气势，他突然发现魁地奇比赛时，最有意思的其实是观众。当然，如果遇到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比赛，那么看看哈利总不会错——他总能出人意料。
比如这次，哈利似乎被一个游走球追着打。
“你确定不需要暂停比赛？”威廉自从明白巫师的身体根本不是几个球棒或者几百米高空能够杀死的，也对哈利在比赛场上被针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实际上周围的老师学生，多半面不改色。
“不用，有人能绕开魁地奇比赛布置的魔法，在游走球上做手脚，那是他自己的本事，你没看霍琦女士都没说什么吗？”厄尼正好来到旁边，被威廉拉着问了一下才回答，“威廉，你要不要赌上一局？我们院有人开盘了。”
“怎么不是拉文克劳？”贾斯廷好奇地问，“我是说这一场比赛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他们没心思开赌局很正常，但为什么是我们开盘，拉文克劳不是很擅长这种算数吗？”
“拜托，贾斯廷。”厄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彷佛从没遇到过这种问题，“拉文克劳做庄，你确定你敢去赌？——他们会让你输掉裤子的。”
“赌什么？”威廉很好奇游走球追击哈利的轨迹，目不转睛地盯着，“别告诉我你们在赌哈利什么时间掉下来。”
“怎么可能。”厄尼说，“那是之前的赌局——刚刚韦斯莱双胞胎赢了，他们赌这场比赛斯莱特林又要对哈利搞小动作，估计他们能小赚一笔。哦！那记游走球肯定不轻，希望哈利还好——我们现在赌哈利能不能抓住金色飞贼。”
“韦斯莱兄弟他们不是在球场上吗？”威廉注意到乔治和弗雷德正尝试着驱赶那个失控的游走球。
“是的，但他们可以事先下注。”厄尼有些羡慕地说，“前两天大家对这个话题特别感兴趣，要不是这一场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就应该是李·乔丹在做庄。”
“怎么听上去你们平时经常开赌局一样？”贾斯廷皱眉，“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你们以前也不怎么关注魁地奇不是吗？”厄尼也看到格兰芬多队的巫师们正在商量对策，“我觉得他们快没希望了，对手们的装备比他们加起来都好，找球手又被一个游走球限制住了……”
斯莱特林一群壮汉骑在光轮2001上不断飞驰，哪怕是格兰芬多最快的飞天扫帚，哈利的光轮2000，都没法飞赢他们，整场比赛看起来像是一群轰炸机在调戏滑翔机。
“我赌哈利抓住金色飞贼，”威廉看了眼那边得意洋洋的马尔福，他这学期没找威廉的麻烦，但威廉始终记得他当初指使着两个跟班想要做什么，“但因为游走球受伤住院。一个加隆。”
“这个可能性很小吧，毕竟去年哈利甚至被神秘人凝视都没摔下来住院，”厄尼满脸不可能，“他的飞行技术真的没得说——只是不像马尔福家那么有钱。”
“反正只是赌着玩玩。”威廉耸耸肩，继续观察游走球的轨迹，彷佛那里面有朵花。
“我去帮你争取一个高赔率。”厄尼摇摇头，“希望比赛没那么快结束吧，这天气糟透了。”
大雨在比赛开始不久就滴滴答答下了起来，整个比赛场地就要被淹了，但魁地奇是一场空中比赛，这决定了魁地奇赛场上空才是决胜的关键。风雨过大，也掩盖住了哈利被同一个游走球追击的问题，实际上，威廉觉得如果自己不是对游走球追击时的飞行轨迹感兴趣的话，甚至都不会觉察到它有问题。这个时间长到贾斯廷也注意到了。
“威廉，我不明白，那个游走球有这么好看吗？”贾斯廷和威廉一样无聊，但一点不懂游走球有什么意思，除了它一直追着哈利揍之外。
“当然，贾斯廷。”威廉全神贯注地盯着游走球，“虽然我不喜欢魁地奇，但我发现它还是有些很有趣的地方——比如说，游走球的行动轨迹，你不觉得它的行动有些眼熟吗？”
“什么意思？”贾斯廷茫然地问。
“游走球被人施加了魔法，会攻击在场的巫师。”威廉盯着游走球，不忘解释，“但同时为了防备它被其他巫师施加魔法干涉比赛，它可以说被施加了所有能够想象的反咒，还有赛前检查。”
“这我能想得到，所以呢？”贾斯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防水防湿咒虽然有效果，却无法阻挡比赛选手穿过时飞溅的水花，“顺便一提，斯莱特林好像找到方法绕开了游走球上面的反咒。”
“是的，这个咒语肯定很难。”威廉承认，“贾斯廷，你注意看这个游走球——它被干涉之后的路径非常灵巧，我敢说比我们能想到的魔咒都要灵巧。”
贾斯廷集中注意望向游走球，却只看到这个游走球打着旋不断冲击哈利，他只好继续用大惑不解的眼光看着威廉。
“一般说来，魔咒让物体移动的时候，如果要求物体非常灵巧地移动，那么就限制了移动的范围。”威廉告诉贾斯廷，“这是与人类对手的运用本能相适应的——简单点说，就是巫师仍然拥有和麻瓜相同灵巧程度的手，这反过来也决定了巫师使用魔法时，足够灵巧的范围就是手的灵巧范围，超过这个范围——不管是太远还是太近，太大还是太小，巫师就没法很精确地控制物体，除非多加练习。”
贾斯廷被威廉满嘴的“灵巧”弄得头昏脑胀，只能含糊地问：“所以你是说？”
“那个游走球的灵活程度超过了一个想要作弊干涉比赛巫师能够做到的程度了，一般的巫师不会为了一场学院魁地奇杯的比赛而苦练游走球干涉魔法吧？”威廉有些迟疑地说，“实际上，游走球急转弯的时机非常早，而且往往是非常接近哈利之后才瞄准哈利开始攻击他，这让哈利非常难以躲避。”
“不一定，威廉。”旁边响起了塞德里克的声音，他的声音中也充满了困惑，“这也可能类似于去年哈利遭受的凝视——老实说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干涉游走球的魔法。”
“你之前看过很多次？”贾斯廷有些惊讶。
“贾斯廷，如果你经常看魁地奇比赛的话，你就会发现作弊手段就那些。”塞德里克很有经验地说，“我想哈利他们也意识到了游走球的问题，只是他们在比赛场内，没发现游走球运动轨迹有些不太对——我头一次见过这样作弊的手法，就像威廉说的，太灵活了——以前他们最多是让游走球直来直去。”
“不是凝视，塞德里克。”威廉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游走球，下定论说，“如果是凝视的话，那么游走球的控制应该存在视角差别，离巫师远的方向上，游走球应该不会那么剧烈的攻击哈利。但它在各个方向上的表现都差不多——应该是被人事先施加了魔法，还是专门针对哈利的那种。”
“那你觉得这是什么魔法？”塞德里克有些惊奇，“威廉，你对魔咒可真在行。”
“看不出来。”威廉摇摇头，“我习惯了左右手交换施法，所以对施法灵巧性感触更深的话，也未必能看得出来。（当然，威廉并没有告诉他们，因为自己施法时间太短，他只好向着其他方向去努力；更不敢告诉他们自己在暑假里学了些什么。）”
“好吧，威廉，那你还能看出来什么？”贾斯廷有些羡慕地说，“我怎么就只能看到一个游走球在撞哈利呢？”
“它改变方向时范围很小，普通人几乎没法在那么小的方向上迅速变向，唔——”威廉突然想了起来，“我说怎么有些眼熟——它的这种灵巧有点像弗立维教授！只有他才能在这么小的角度和方向上迅速改变方向。”
此时，哈利抓住了金色飞贼，就在霍琦女士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时，而游走球又击中了他，冲击力甚至将他直接撞到了地上。
第十八章 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能有多不负责任？
哈利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但耳朵还能听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被游走球直接砸入了魁地奇赛场的草坪上，万幸今天的大雨让草坪很湿润柔软，他虽然被砸的不轻，却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大事。最糟糕的应该是自己的胳膊，他觉得胳膊断了，不过还好，另一只没断的死死地抓住了金色飞贼。
随着霍琦女士宣布比赛结束，哈利听见周围涌来了许多巫师。率先飞过来的当然是自己的队友——
“好样的，哈利！”洛哈特比他的队友还快，哈利甚至不需要完全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明晃晃的白牙。“不用担心，我正要给你治胳膊呢。”
“不！”哈利突然想起了洛哈特课程上的各种恶咒，他下意识拒绝，“就让它这样好了，谢谢你……”
旁边出来熟悉的咔嚓声。
“不，不要拍这样的照片，科林。”
“躺好，哈利。”洛哈特安慰道，“治好你的胳膊很简单，我只要一秒钟。我之前在沃加沃加给那只狼人使用过类似的魔法，所以我很熟悉——当然，我没有写进自己的书里。”
“等等，为什么你要对狼人使用？我就不能安静去校医院吗？”
“你真该去医院。”伍德钻了过来，浑身泥泞，虽然他的找球手受伤了，但他脸上的笑容仍然挡不住，“你刚刚那一下可真够绝的，哈利，你真该看看斯莱特林他们的表情。”
“大家让开点，我来施咒。”洛哈特命令周围的学生，同时卷起来自己翡翠绿衣服的袖子。
“别——不要——”哈利虚弱地想要拒绝，但洛哈特已经挥舞起自己的魔杖，一秒钟之后，魔杖对准了哈利的胳膊。
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哈利心中涌起，如同触电一般从自己的脑袋涌向自己断掉的那只胳膊。他突然觉得自己胳膊不疼了，这让哈利镇定了下来。或许自己真应该相信这个黑魔法防御课老师，至少他的魔法起了效果。哈利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发现自己的手臂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就彷佛没折断之前。
“谢谢您，教授。”哈利由衷感谢，他坐了起来，仍然不住地打量自己的胳膊，真的没有半点问题。
就在周围的人们也纷纷为洛哈特鼓掌时，罗恩和赫敏也来到了赛场上，他们看见哈利毫无损失，终于松了一口气。
哈利想要给自己的伙伴们打个招呼，也许还可以和队友们一起回公共休息室庆祝一番。他下意识地挥舞着自己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不听使唤了，彷佛不是自己的胳膊。
哈利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胳膊，那只手好像也看着自己，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之前，那只手居然一拳揍到了哈利脸上。
就在哈利被自己的手揍晕之前，他听到科林的相机不断的快门声，还有洛哈特在一旁的声音——
“哈，”洛哈特说，“是啊，没错，有时也会发生这样的事。可关键是，骨头已经接上了，他已经完好无损了。这点千万要记住了。好了，韦斯莱先生、格兰杰小姐，你们能抬着他去一趟医院吗？我想他好像晕了过去——哦——他需要休息一下。”
“疯眼汉，我需要休息一下！”蒙顿格斯又叫苦起来，他已经连续一周的时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当然可以。”疯眼汉的脾气比起以前好多了，声音都小了不少，“但你什么时候被那只客迈拉兽发现了，那我可管不着。”
“我不理解。”蒙顿格斯听到了“客迈拉兽”这个词，就吓得一个哆嗦，“为什么我们不能去霍格沃茨呢？邓布利多在那里，客迈拉兽根本不敢接近……”
“那是因为某个蠢货偷偷溜出霍格沃茨，去卖那把该死的纯银宝剑，被客迈拉兽跟踪了两个星期都没被发现，它现在可能比你还熟悉英格兰和苏格兰。然后这个蠢货还因为走私被发现，中了傲罗的反幻影显形咒，还是最新版本的那种！”
“这不怪我，疯眼汉！”蒙顿格斯叫屈，“我怎么知道最近魔法部又开始打击走私了，而且你完全可以解开我中的反幻影显形咒。”
“你那蹩脚的幻影显形没有准备白鲜还不如不做，至少飞天扫帚不会让你分体，而且我也没时间破解你身上的反咒，客迈拉兽还在旁边盯着呢。我已经烦透了你扯后腿了，安心等着吧。”穆迪正贴在地面上，同时魔眼四处旋转，“那只客迈拉兽已经知道我在反追踪它了，得仔细点儿听……”
“客迈拉兽也不会让我分体，但会将我分尸……”蒙顿格斯嘟囔。
“闭嘴！”疯眼汉彷佛注意到了什么，蒙顿格斯对他的口气非常熟悉，因此也不说话，静静等待他的说法。然而，过了好一会儿，疯眼汉才迟疑地说，“它好像也没动静。”
“我不明白，”蒙顿格斯见疯眼汉没发现什么，又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我们为什么非得来多塞特郡？”
“邓布利多说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护送你这个扯后腿的来这里吗？”穆迪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你，我还能在霍格沃茨舒坦地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
“你是傲罗退休，不是霍格沃茨教授退休！”蒙顿格斯有些嫉妒，疯眼汉虽然不是学校老师，但作为著名傲罗，邓布利多邀请他去学校开展学术活动简直理所当然，而作为一个游走边缘地带的小商贩，蒙顿格斯知道自己肯定没戏。
“你不说我都忘记自己退休了！”穆迪的魔眼只剩下了眼白，看起来又钻到后脑勺那里去看后背了，狰狞的样子让蒙顿格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可我现在还得带着你这个走私犯来到多塞特郡。”
“也许我们应该去赫布里底，给客迈拉兽找个对手。”走私犯觉得自己和穆迪相处多久都没法习惯他那个扭曲的样子，下意识地转移话题，“实在不行英格兰那个新的火龙保护区也不错。”
“邓布利多和我都同意在彻底赶走客迈拉兽之前不会让你接近任何人的，哪怕是火龙保护区里的巫师！”穆迪嘴角咧开，彷佛在嘲弄蒙顿格斯，“你还是祈祷邓布利多说的帮手快点过来吧。”
“这里能有什么帮手，”蒙顿格斯不太相信，“除非客迈拉兽是一匹马……”
“你那点知识也只够知道多塞特郡有庞洛克了。”
卢平从没想过自己会当时霍格沃茨的教授，更没想到自己一来就会教上五年级，这可是O.W.L.s(普通巫师考试等级测验)年级——“莱姆斯。”麦格教授非常严肃地说，“这些年黑魔法防御课一直更换教授，而不同教授的教学风格不一样，这让学生们很难对这门学科有个系统的学习。我不得不承认，黑魔法防御课是霍格沃茨的短板，虽然英国只有我们这一所魔法学校，但考试管理局不会因此而对霍格沃茨的考生放水，五年级的成绩所有家长们都会非常关心的，尤其是去年的奇诺几乎什么都没教——”
卢平教授想要插话，却发现根本无法打断麦格教授的发言。“——我希望你能在这学期能够抓紧一点，尤其是最近魔法部都在向我们抱怨，很多与黑魔法防御课有关的专业非常缺人，而且越来越缺人。最近邓布利多又和福吉的关系闹僵了，我得到消息说今年如果黑魔法防御课的短板仍然没法缓解的话，福吉很可能借着这个由头缩减给霍格沃茨的拨款。所以，我给你最大的权限来使用各种教学设施，只要你能让这些五年级的学生们尽快补齐短板，这涉及到魔法部向我们的拨款，非常重要！”
“我尽量，麦格教授。”卢平无奈地说。
然后，卢平教授开始了自己非常忙碌的霍格沃茨教授工作。万幸有洛哈特教授在，卢平知道自己只要安心带好五年级，至于六年级和七年级，他们主要是上提高班，所以反而不需要多少精力——卢平从自己曾经的学业中找到了非常好的偷懒方法，给每个提高班学生一个课题，与黑魔法防御术相关的内容，然后让他们去写论文，一个月检查一次就够了。这样，卢平空闲出来很多时间开始准备五年级的课程。
但卢平发现自己仍然高估了霍格沃茨这些年黑魔法防御课的水平——“至少在我们那些年，五年级学生使用缴械咒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我们还学会了花样繁多的各种恶咒及其反咒。”卢平忍不住在给小天狼星的信件中抱怨道，“而现在的五年级巫师居然还在向低年级学习怎么施放恶咒，我实在不知道该说这些学生们是太老实了还是他们已经学会了尽量不用魔杖来恶作剧。”
卢平教授只好从头开始教。
然而这不能让他更轻松一些，实际上，课程安排更加紧凑了，在责任感的驱使下，卢平不得不在校内忙得团团转，甚至没多少时间去关注一下哈利，更何况开学后不久，月圆之夜的来临更让他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修整好之后，他又投入到了忙碌的五年级教学当中去。
第十九章 《恶咒补全》为何被禁？
这样的生活简单而充实，但也繁忙得让人不知所措。等卢平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万圣节。万圣节突然出现了石化事件，而哈利也牵连其中，卢平才惊讶地发现，自己好朋友詹姆的儿子居然是一个蛇佬腔。而让他更加惊讶的是，小天狼星委托自己照顾的那个赫奇帕奇的孩子，似乎对蛇类非常了解，甚至邓布利多在与蛇怪交流时，都需要威廉在旁边辅助说明。
斯莱特的密室也让他很惊讶，为此他甚至跑去找了一趟小天狼星。
“这怎么可能。”小天狼星在火龙保护区很安稳，身体比起刚越狱那会儿要健康多了，脸色也好多了，他对卢平的询问有所预料，因为在卢平来之前，他已经接到了哈利的来信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打开那个该死的密室，上学期邓布利多告诉过我，打开那间密室要蛇佬腔，你看我会跟哪条蛇说话？”小天狼星偷偷和卢平说着，顺便解决掉了冲他而来的地精。
“你不担心吗？”卢平见小天狼星还有闲心处理地精，有些诧异，“我以为你会很不放心哈利。”
“有邓布利多和你在，虫尾巴又还是被石化的状态，我已经很放心了。”小天狼星真的平静了很多，“我今天早上已经回信哈利了，告诉他完全可以找你商量，不管是什么事。”
“很高兴你能保持平静。”卢平看了一眼远方的伯德夫妇，以及旁边几个火龙学者，“最近我一直都在忙五年级O.W.L.s考试的事，不知道为什么麦格教授已经找我讨论过两次了，我甚至有点怀念以前没工作的日子……”
“你在开玩笑，伙计。”小天狼星说，“当年你可是级长！全优生！仅仅因为一点毛茸茸的小问题，可不是你应该潦倒的理由。”说着他将从天而降的一坨龙粪踢到了一边，诺伯特依旧喜欢在半空中拉屎，不过它已经搞明白怎么让魔鬼网更结实一些了，已经轻易不掉下来。实际上，大家都觉得如果诺伯特掉下来，火龙保护区的这个营地肯定就没了。
“我们应该给威廉一家人转移一下地方了。”卢平皱眉望着半空中已经亚成年的挪威脊背龙，“可不是每次都正好有洛哈特帮你们挡住它。”
“说到我们的这位学弟，他现在怎么样？”
“作为一位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还算不错。”卢平中肯地说，“就是太喜欢出风头了一点，最近的课程改革也是这样……”
“看来失忆对他的影响不算很大。”
“说到这个，我很惊讶你居然这么了解记忆魔法。”卢平想起了这件事，仍然觉得很奇怪，“邓布利多告诉我，洛哈特毕业之后的记忆几乎被删得一干二净，你们居然帮他找回了不少，至少他现在的魔法水平还能在霍格沃茨任教，而不是一直呆在圣芒戈。”
“不是我。”小天狼星否认道，“我和威廉的记忆魔法水平都不足以抢救他——当时他的遗忘咒甚至能将一头从天而降的亚成年火龙弹开，普通的攻击魔法都没这个威力。”
“那抢救他的是……”
“那头八眼巨蛛。”小天狼星指了指不远处的森林，“当时倒霉的洛哈特中了自己的遗忘咒，我跟你一样，也以为他要在圣芒戈呆上一辈子了。虽然我知道要紧急使用记忆灌注抢救，哦，洛哈特也的确早有准备，从他身上搜出来很多关于他冒险的记忆瓶，但我可没那个本事一次性灌注那么多记忆，当时又没有其他巫师在场。然后威廉提议，我们找来那头了八眼巨蛛，它的种族有独特的记忆魔法，非常擅长记忆灌注，这才勉强对洛哈特进行了抢救。听你这么说，效果还不错？”
“……洛哈特真幸运。”
不过这样的惊讶在卢平的任教时光中并不是很长，他早就被紧张的五年级任务淹没了——实际上，魔法部似乎今年对O.W.L.s考试特别重视，以至于麦格教授一直在催促自己快点给五年级巩固提高。卢平甚至觉得，去年奇诺如果没被神秘人附身的话，只要想为学生负责，一年下来估计也会累瘫下。光是三个年纪卢平就觉得太难以应对了，尤其是这三个年纪还偏偏是霍格沃茨最大的三个年级，管好他们可真不容易。
卢平全力以赴，只希望能教会这些孩子们更多的知识。更何况麦格教授作为副校长吩咐完校方的教学任务了之后也说，“莱姆斯，作为格兰芬多的院长，我强烈希望你能给这些即将毕业的格兰芬多们足够的黑魔法防御术知识，梅林在上，他们恶作剧是一把好手，但恶咒与反恶咒水平没你的死党小天狼星和詹姆十分之一！”卢平只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
这番交流也让卢平没了阻止“洛哈特黑魔法防御课改革”的欲望（“是的，这个名字是我精挑细选的，不错吧？”洛哈特在给他看这份报告书的时候得意洋洋。）——至少低年级的时候多学点破解咒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当然，结果让卢平大感意外，当初对低年级黑魔法防御课改革持支持态度的各位院长老师们，很快站到了费尔奇一边——“学生们现在越来越调皮了！”费尔奇在自己的猫出事之后就开始更加恶劣地对待学生们，可架不住学生们会了更多的恶咒，而他也缺了帮手，最后他只能悲愤地说，“他们甚至向病床上的洛丽丝夫人施韭菜咒！”
为此，卢平都觉得有些对不住费尔奇，当然，他还是认同邓布利多的看法，不同专业的老师应该有任课自主权。这种看法一直持续到了他在第二个月圆之夜后。这时卢平又元气大伤，但还是坚持回来教导五年级学生——一年的时间留给这群连施放恶咒都可能回火伤到自己的五年级学生用来通过O.W.L.s考试实在太难了，卢平倍感压力。
令卢平啧啧称奇的是，这些孩子们现在对恶咒和破解咒的掌握速度突飞猛进。至少在他看来，应付O.W.L.s考试可能出现的各种黑魔法生物和神奇动物已经绰绰有余了。看来洛哈特教授的课程改革卓有成效，卢平在心中为自己这位喜欢出风头的小学弟点赞。他不反对洛哈特教授对低年级学生的课程改革，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恶咒、反咒和破解咒的方法在低年级风靡之后，高年级学生肯定会争先恐后地去学，毕竟你在恶作剧和防备恶作剧上还不如自己的学弟学妹，谁肯干？
“你们是怎么这么快做到的？”卢平尽管对这种结果有所预期，但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是生病了一周，怎么学生们的黑魔法防御术就突飞猛进了呢？
“我们靠的是这本书。”经过两个月的教学，卢平已经获得了高年级学生一致认同，看到教授并不反对他们学习恶咒，于是有学生拿出了自己的“珍藏”，“这本书太棒了，它教会了我们一切！”
卢平定睛一看——《恶咒补全：专教洛哈特教授不会教你的恶咒》。
威廉被借出去不知多久的《诅咒与诅咒破解咒》终于回到了他手中，给他的居然是一个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拉文克劳小女巫。
“谢谢。”威廉茫然地感谢，甚至没管这个小女巫飘忽忽地离开了。
“怎么了，威廉？”贾斯廷问。
“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本书突然又回到了我的手中？还有到底有多少人借过这本书？”威廉真的完全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自己这本书肯定经手过不少人，明明去年才买的新书，现在已经被翻到书页全部成了毛边，看起来这本书被用了半个多世纪。
“他们是不是换掉了你的书？”厄尼也觉得这个破旧程度实在不太对。
“不知道。”威廉茫然地打开了书页，发现自己署名的书页上居然多了许多笔迹，密密麻麻的让人难以分辨，威廉勉强看了起来——
“格兰芬多学院在此对书籍拥有者表达感谢！并附上新的恶咒、毒咒与诅咒！”
“拉文克劳学院在此对书籍拥有者表达感谢！并增补格兰芬多尚不知道的恶咒、毒咒与诅咒，以及它们的破解咒和反咒！”
“赫奇帕奇学院在此对本学院优秀的书籍拥有者表达诚挚的谢意！并增加许多魔咒，这些魔咒使用在合适的地方效果不亚于普通的恶咒。”
“斯莱特林学院谢谢书籍拥有者，并对以上学院学习恶咒的痴心妄想表示不屑一顾，在此附上更多的黑魔咒，让你们了解了解黑魔法有多么博大精深！”
“格兰芬多学院对斯莱特林的狂妄自大有所了解，并在此用更多的魔咒来对付斯莱特林们的黑魔法！本书精彩极了，于是我们决定传抄了一本《恶咒补全》用来向无缘一见的伙伴们普及本书的伟大！”
“拉文克劳学院对斯莱特林的奸猾狡诈非常清楚，并在此用更多的破解咒和反咒来对付斯莱特林们的黑魔法！”
“赫奇帕奇学院觉得魔法不应该用来彼此针对，在此试图解释这些危险的魔咒该如何和平使用！”
“斯莱特林学院……”
“他们疯了！”只看到这里，威廉甚至已经完全不想后面密密麻麻还有许多行的不同笔迹是些什么内容，只用惊恐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同伴。
第二天，大家赫然发现，每个学院的布告栏上贴了一张大告示，新告示如此之大，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禁止任何学生阅读《恶咒补全》，相关内容已经由学校老师施加了恶咒，违反者请自觉向自己学院院长报告，不然脸上的‘捣蛋鬼’字迹很难消失。”
“签名：米勒娃·麦格。”
第二十章 教授生病，为何学生遭殃？
“我什么时间能出院？”哈利望着庞弗雷夫人，努力作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我已经在这呆上一周了……”
“得等你的手不会打你为止，亲爱的。”庞弗雷夫人不耐烦地说，“你已经问了几遍了，异手症没那么容易好——我得承认洛哈特教授用异手咒来治疗骨折挺新颖的，就是副作用太大了……”
“可是我将它捆住不是挺好的吗？”哈利勉强不看自己正在解开绳子的手。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只手现在根本不是你的。”庞弗雷夫人看见哈利的手又想要掐住他的脖子，用魔杖一指，“力松劲泻。”哈利的那只手又瘫在了床上。
“我想还需要一点时间，亲爱的。”庞弗雷夫人面无表情地说着让哈利无比恐惧的话，然后又开始诊治校医院里其他病床上长满“捣蛋鬼”字迹痘痘的各个学院学生。
还没有中恶咒之前，哈利还觉得洛哈特教授应该没那么不靠谱，虽然平时他的教育手段充满了卖弄和炫耀，却并不缺乏学识。哈利甚至还为之前骗了洛哈特而感到羞愧，为了获得《强力药剂》这本书，他们不得不向洛哈特弄来一张批条——赫敏声称这本书能够辅助他们理解洛哈特在《与食尸鬼同游》一书中的慢性发作的毒药。洛哈特毫不怀疑地给了他们这个帮助。
“看他那个样子，”罗恩眉飞色舞，显然为这么轻易就从洛哈特手中弄到批条而得意洋洋，“就好像他没写过那本书一样。”
然而，哈利后悔了，他甚至怀疑洛哈特是故意报复他——“你确定洛哈特教授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罗恩和赫敏再一次来看他的时候，又一次问道。
“当然不知道。”罗恩很瞧不来洛哈特，哈利觉得这也许跟洛哈特在上课时曾经让罗恩出糗有关，罗恩当时正好中了洛哈特的恶咒，身上长出了蜘蛛的腿，哈利仍然记得罗恩晕过去时的样子，“你觉得那个喜欢炫耀的家伙有多少脑子能想到我们借书不是为了他的小说？”
“洛哈特教授不是没脑子的家伙！”赫敏用尖锐又微小的声音反驳道，她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赫敏，你不能因为洛哈特说你是全年级最优秀的学生就装作他没有对哈利施放恶咒。”
“我猜他已经在怀疑我们了。”哈利勉强坐了起来，他不听话的右手总是想将他躺在床上，好方便掐死自己，“他的确治好了我的骨折，但也让我没法控制右手，好让我们没法去熬制魔药……”
“他不可能这么聪明。”罗恩有些困惑，但仍然坚定地说，“如果他真的发现了我们要做什么，干嘛不直接告诉麦格教授……”
“也许他只是想将我们作为冒险素材，等我们失败之后再来救治我们？”哈利自己都觉得这么说有些不负责任，于是转移话题问道，“你们在哪里熬制的？上次我们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吗？”
“海格的小屋。”赫敏说，“最近威廉迷上了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不怎么去海格那边，所以我委托海格帮我们看护一下那些魔药，我告诉他这是我们的课余练习，并且请求他别告诉别人，我们决定在期末考试中拿一个魔药学的高分。其实如果哭泣的桃金娘的厕所没有被封闭的话，那里才是最合适的……”
“你在开玩笑！”罗恩一脸惊诧地说，“赫敏，我以为你只是告诉海格我们可以带他去看诺伯特呢，结果你都说了什么？在斯内普出题的情况下让哈利拿一个魔药课的高分？”
哈利也觉得这不太可能。
“那个不重要。”赫敏不耐烦地说，“我们还是想想该问马尔福什么问题吧。”
“你们觉得这样没问题吗？”威廉有些犹豫地看着自己的课外书。
“没问题的，威廉。”厄尼毫不犹豫地说，“你还能在哪找到这么多恶咒？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本书上缴。”
“威廉估计是害怕脸上长‘捣蛋鬼’这种字迹的痘痘。”贾斯廷提醒。
“不用担心，”厄尼不以为然，“这个通告都出现这么久了，但威廉没受到半点影响，不是吗？要知道，就连塞德里克都不得不去校医院治疗呢……”
威廉有些犹豫不是没有道理的，自从学校出了通知之后，原本只在小圈子里流传的《恶咒补全》成为了全校的热门话题，热门程度甚至超过了费尔奇的猫，现在大家都知道有一本讲恶咒的书，而且专门教洛哈特教授在课程上不会说的那些恶咒。这种风靡甚至让威廉觉得，校方有意让这本书流传出去，虽然这本书已经被施加了恶咒，但看过这本书的人并不在少数，很多人甚至私下里回忆自己看过的内容。
而让这本书真正火起来的原因，还是一茬接着一茬往校医院报到的学生们。第一波报道的学生中不出意外有韦斯莱双胞胎，还有格兰芬多的一群人，这让麦格教授三天都没好脸色。而其他学院的学生也不在少数，就连赫奇帕奇公认的模范生塞德里克都同去了一趟校医院，毕竟脸上长满了“捣蛋鬼”三个字怎么都帅不起来。
这种现象让诸多老师和院长脸色发黑的同时，彻底打响了这本书的名气。汉娜甚至告诉威廉三人，对角巷已经有不止一家书局正在联系霍格沃茨，想要得到这本书的完整版本——“我爷爷告诉我，那些出版商们都认为这会是一本畅销书，他们甚至想请洛哈特教授将恶咒再放重一点，最好每个看过这本书的人脸上都能留下‘捣蛋鬼’三个字。”汉娜告诉大家。
“洛哈特教授能答应？”威廉知道洛哈特一直很爱慕虚荣，但这种书对他的名声没好处吧。
“据说他真的心动了。”苏珊也接过这个话题，她一直是学院里的乖女孩，很少参与这种话题，生怕她姑姑对她太严厉了，其实又有多少同学会跟她当了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姑姑告状说她在学校不老实呢？“金妮告诉我，那些书商给他写信说，如果洛哈特能在书上面施加恶咒的话，他们能试试看冲冲《预言家日报》头版。”
“金妮怎么知道的？”威廉有些疑惑。
“你不知道吗？”苏珊说，“自从哈利进了校医院，洛哈特教授这周都是找他的书迷来帮他写回信的，有奖励的那种。很多女巫都应征过这个职位，金妮那天正好在帮洛哈特教授写回信，听到了洛哈特教授与某个人在飞路网中聊这个。”
“我以为金妮只是痴迷哈利呢。”汉娜有些惊讶，金妮喜欢哈利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威廉没有特别在意同学们的聊天，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处理这本书。实际上威廉也有些爱不释手，这里面的恶咒实在太全面了，几乎什么方面的都有。有些咒语正常来用完全不能说是恶咒，但仍然被小巫师们玩出了新花样。而且威廉觉得恶咒如学院，格兰芬多的恶咒直截了当，尤其喜欢各种恶作剧额效果；拉文克劳的恶咒精巧别致，威廉敢说拿飞来咒当恶咒用的巫师肯定是在炫耀；赫奇帕奇的恶咒朴实无华，他头一次知道仰望星空咒施放在人身上能让人强制仰脖子；斯莱特林的恶咒阴险狡诈，这些恶咒威力不大，但破坏不小，威廉敢说只要成功施放了，中咒者肯定尴尬得想要去死。不过，最让威廉不理解的是，究竟是谁带头写了这些咒语？
“我不理解，麦格教授。”卢平难得非常严肃地来找副校长，“我以为我们不能使用恶咒来惩罚学生。”
“我知道，莱姆斯。”麦格教授无奈地说，“这几天我就光给老师们解释这件事了——实际上，那并不是一个惩罚，而是一个意外。”
“意外？”卢平一点不信。
“是的，洛哈特教授告诉我的。”麦格教授说，“实际上他前些天就发现了这个传抄的小册子，但因为万圣节的事一直没时间调查。直到万圣节之后，他终于下定决心调查这件事了，却发现这本小册子上面的恶咒越来越多，而且恶咒也越来越歹毒，他误以为这是某个黑巫师设下的圈套，于是想要用恶咒反跟踪这本小册子的作者。”
“这听起来还算合理，可为什么我已经看到了一打学生脸上都有‘捣蛋鬼’的标记。”
“问题就在这里，莱姆斯。”麦格教授也很头疼，“这本小册子并不是某一个人写的——准确地说，它是许多学生的杰作，几乎所有看过这本小册子的人，都对这本小册子上面的恶咒有所贡献，所以洛哈特教授的小恶咒不出所料地全面爆发了……”
“可既然知道了这只是个学生们集体的恶作剧，洛哈特教授为什么不解除这个恶咒？”卢平依然不解。
“他忘记了。”麦格教授面无表情地说，“相信你知道一周前他治疗哈利的骨折时用到了异手咒，而没过几天他又犯了同样的病……”
“病？”每个月都要大病一场的卢平对这个词很敏感。
“是的。校长告诉我，洛哈特教授很明显仍然存在记忆丢失的问题，所以他只记得自己冒险时与黑魔法生物作斗争情况下使用过的各种咒语，却不记得这些恶咒的破解咒，还有可能的副作用……”
第二十一章 日记本藏有多少阴私，让霍格沃茨教授方寸大乱？
在厄尼和贾斯廷的极力劝阻之下，威廉最终还是没将自己的书交出去，毕竟就像厄尼和贾斯廷说的那样，这本书并不是学校禁止的内容，而是这本书的部分“抄本”而已。这个决定也让厄尼和贾斯廷很高兴，他们也终于能够“努力学习”了。
原本威廉还有些担心斯普劳特教授没收他的书，但明显老师们对他的“原版”并不感兴趣。
“这些恶咒基本上是这么多年来一阵一阵流行过来的。”凯尔特伯恩教授难得出现在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已经开始忙于自己退休之后的生活了，许多时间现在都不在学校里，而是在威廉的家里。他耐心地告诉威廉：“所以你不用担心书会被没收——老师们根本不在乎有谁将这些恶咒记录了下来，而是担心大家对恶咒的风靡会败坏学校风气，实际上，已经败坏了——韦斯莱双胞胎已经不止一次从我的课上偷走某些神奇动物了，就好像我不知道一样。”
“您确定不需要限制他们的行为？”海格曾经也为韦斯莱双胞胎头疼不已，但今年明显好了些，毕竟有邓布利多亲自在禁林外面设置的禁锢，那两个双胞胎根本没法绕过去。
“他们俩在神奇动物这门课上还是很有天赋的。”凯尔特伯恩很满意黄油啤酒的味道，听到海格的建议，直接摇摇头说，“但他们太热衷于恶作剧和玩笑了，而不是正经的研究。所以如果偷偷摸摸拿走的神奇动物能够让他们更专注学业的话，我倒是不在意损失几只火蜥蜴。”
“希望如此。”威廉觉得还不如想想火蜥蜴能让那对双胞胎造出什么新的恶作剧呢。
有了凯尔特伯恩的提点，威廉终于开始和同伴们分享这本书中的恶咒了，厄尼和贾斯廷对上课的学问不感兴趣，但对恶咒可是大大感兴趣。然而，威廉三人这才发现，这本书出了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贾斯廷冲着厄尼尝试着使用书中的一个黏腿咒，结果把自己的腿给黏住了。
“我试试。”厄尼冲着贾斯廷实验了一个舞蹈咒，不出意外自己开始了一段高难度的芭蕾。
“我们使用咒语，只能对自己使用？”威廉尝试了刚学会的倒挂金钟咒，让厄尼的芭蕾成了倒挂金钩空中芭蕾，他得承认厄尼倒着跳芭蕾有种鹈鹕的感觉。
“毫无疑问，你这本书被附魔了。”在一众朋友的打听之下，终于在晚餐时分大礼堂从赫敏口中搞明白了原因，当然她很厌恶这本书，所以威廉三人打听过来的时候，她的表情像是听了曼德拉草唱的歌一样，“你不会以为所有的魔法书都能像图书馆中的那些书一样让所有师生阅读吧。”
“不是吗？”贾斯廷问。
“当然不是了。”罗恩在一旁补充，“魔法界有很多书籍都充满了咒语，尤其是一些很古老的书籍，往往都被巫师们施放了各种奇怪的咒语。我的哥哥比尔就在为古灵阁做解咒员，他告诉我几乎所有的古书都有巫师的魔咒，只有高明的解咒员才能破解这些咒语。当然，古灵阁对魔法古书不是很感兴趣，他们更喜欢被巫师藏起来的财宝，所以比尔这几年都在埃及……”
“可是，我这本书是出版的书，不是那种全世界只有几本的古书。”威廉看了看自己的“恶咒大全”——他们私下现在都这么称这本书——它已经被大家翻出了毛边，但仍然改变不了只是用羊皮纸印刷出来的一本普通消遣魔咒书，“而且这些咒语都是大家分享的，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所以它才被称之为附了魔。”赫敏皱眉继续解释，“在魔法学校通行之前，大家都是私下教授魔法，这种师徒或者家族教育记录了许多巫师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魔咒，它们有些记录在一本书里，也会出现像你的这本一样的情况——太多的咒语放置在上面，让整本书像是‘活’了起来，有了自己的思想。”
“你怎么知道的？”贾斯廷听得都愣住了。
“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有讲。”赫敏看着“恶咒大全”的目光很严厉，“而且你们如果经常去逛丽痕书店而不是魁地奇专卖店或者神奇动物商店的话，就会知道书商们很容易碰到这种书，旧书中有不少比例都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他们有卖消魔的橡皮。”
“橡皮？”厄尼有些古怪地问，“用了之后会怎么样？”
“当然是将所有的痕迹都消除掉，那么旧书的魔咒也旧消失了。”赫敏从自己书包中摸索了一下，真的掏出来一块橡皮，“丽痕书店这个系列的文具很值得收藏，所以我就买了一套，威廉你要用吧？”
“你在开玩笑！”厄尼连忙将威廉和他的“恶咒大全”挡在了身体后面，“我情愿不看这本书也不能让你将它给毁了，赫敏！这是一本杰作！”
“那书被附魔之后，就会变得不让别人看？”威廉没有接过赫敏的橡皮，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他们已经尝试了很多次，哪怕韦斯莱双胞胎都被他拉过来试了一次，结果他们俩毫无意外中了自己刚学的恶咒。（“这本书好玩极了。”乔治和弗雷德鼻子里长出了大蒜，依然拦不住他们的哈哈大笑，“我敢说这么有个性的魔法书全世界没几本，太棒了！”）“而且之前大家传抄的时候为什么没出现这种事？”
“我不知道。”赫敏这下皱眉的表情不再是谴责，而是对自己不知道的恼怒，“不同的书附魔之后有不同的神奇之处，我觉得你这本书彷佛是被施加了一个超强的反偷窃咒和混淆咒。而魔法书什么时间被附魔，这可不是魔法史会教的内容。”
“嘿，威廉，总算找到你了。”这时塞德里克跑了过来，“我去问过了高年级学生，他们告诉我你的书可能出现了附魔……”
“谢谢，塞德里克。”威廉说，“我们刚巧也知道了这件事，赫敏告诉我们的。”
“是吗？”塞德里克看不到半点扫兴，而是更加兴致勃勃地说，“那你们也知道了有个日记本也记载了你这些恶咒的事吗？”
“什么？”所有人异口同声地问，声音大到其他用餐的人都转了过来，甚至连前方用餐的老师也有一两个盯了过来。
不过在所有人都假装老实了一会儿之后，大家又继续了自己的节奏，因为每天总会有这种突然的声响，师生们早就熟悉了。
“我向高年级学生打听的时候，他们告诉我的。”塞德里克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这本书现在有多火，高年级也告诉我，他们如果不是没时间，也想借来看看……”
“拜托，赛德，赶紧说日记本是怎么回事？”厄尼打断了塞德里克的叙述，“我们只对日记本感兴趣。”
“他们说学校里还有一本日记，记载了威廉那本书上的所有恶咒，有人对威廉的书使用了了变化咒（ProteanCharm）。”
“那是什么咒语？”威廉没听说过。
“一种能将不同物体的状态链接起来的咒语，一般附着在某个特殊的物体上，比如纸张，然后其他被施放过同样魔法的纸张就能接到这张纸上写上的信息了，而且很方便随身携带。”塞德里克尽量通俗易懂地解释。
“听起来怎么像是移动电话（mobilephone）？”贾斯廷问。
“什么是移动电话？”罗恩很好奇，“哈利倒是跟我说过‘电话’，跟飞路网有些像，只是不能让人进去。但麻瓜能让电话动起来了？不会违反巫师保密法？”
“罗恩，那是形容电话方便携带。”威廉解释，“贾斯廷，你家的移动电话现在多大了？”
“其实也不是非常方便，我怀疑有半磅重。”贾斯廷在霍格沃茨很难得聊到自己懂的事物，有些兴奋，“不过我爸爸的确有一台，他经常让私人助理帮他拿着。”
“好了，伙计们。”厄尼依旧急匆匆地问塞德里克，“那你打听到那本日记在谁手中吗？”
“不知道，大家都在找呢。”
“你究竟干了什么！？”洛哈特气急败坏地用他的孔雀羽毛在日记本上狂飞乱舞。他觉得这个日记本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提供的意见总出问题，现在他在教职工的心中地位大降，为此他恼火透了。而现在，居然有谣言说日本里面藏着所有的恶咒，简直就差明说它在自己手中了。如果真被其他老师发现自己手中有一本彷佛“抄袭”了所有恶咒的像日记本的魅惑书——他们准会认为自己放出去的，那时候他就不用在霍格沃茨当教授了！理由是听信一本魅惑书向学生传授恶咒，还被这本该死的魅惑书摆了一道，穿透霍格沃茨教授的智商底线。
“我不知道！”日记本的字迹也不再优雅工整了，看起来同样气急败坏，“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告诉别人，你成天带着我不是吗？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么多恶咒，根本没有谁给我施展过变化咒！你得帮我藏起来。”在日记本看来，这个谣传明显是有意为之，就是针对自己。虽然不知道谣传来自于哪里，但不妨碍它要想办法躲起来，万一让邓布利多看到了自己，那就完蛋了！
“不能让他（它）继续待在我身边了！”日记本（洛哈特）心中同时想到。
第二十二章 魔法界的巫师至上主义何时能休？
哈利终于从医院出来了，这一周多的时间太难熬了，每天罗恩和赫敏都来看他，告诉他学校的新鲜事。哈利不敢相信自己错过了那么多事，威廉的书成为了恶咒大全，但除了威廉没人能使用，全学校的学生都在偷偷摸摸寻找它的复制品恶咒日记本。
“真希望我们能找到。”罗恩羡慕地说，“到时候直接给马尔福来一发狠的，而不是假装他的跟班。”
“罗恩。”赫敏用谴责的语气说，“且不说那本恶咒日记本到底藏在哪，哪怕我们得到了也要上交给老师，学生不该总是花精力在恶作剧上。”
“我倒是希望知道马尔福用了什么魔法让游走球出了问题。”哈利正在勉强控制自己的右手，庞弗雷夫人每天给他喝黑乎乎难以形容味道的魔药，同时要求他开始学会控制自己的右手，“搞不好威廉的书上会有答案——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学一下异手咒，让马尔福尝尝滋味。”
“你可以把这些问题放在向马尔福的提问里。”赫敏这时候一点都不想多接触威廉和他的那本恶咒大全，她依然为威廉不肯上缴自己的书而愤愤不平，“而且异手咒是很困难的咒语，效果也太恶心了，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吧，学校老师肯定不会教也不会允许学这种咒语的。”
“希望如此。”罗恩看了眼赫敏手中的《与食尸鬼同游》。
九天之后，哈利终于能够离开庞弗雷夫人的监控了，他的手虽然还是想反抗，但哈利已经能将它压制住。（“异手症恢复得这么快已经算是不错了。”庞弗雷夫人非常满意地点点头，“我想你现在返回课堂应该没问题了，至少不会因为给自己一发恶咒而重新入院。”）
哈利发现自己从没有这么想念过课堂，除了斯内普的魔药课，当然，更想念的是校医院之外的小伙伴们，尤其是他们熬制的复方汤剂现在不知怎么样了。于是他飞奔向公共休息室，却发现赫敏和罗恩都不在这里。哈利这才想起来，赫敏和罗恩在海格的小屋里熬制魔药，而不是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于是他又狂奔向了海格的小屋，这段时间由于一直没有出现其他的意外，大家逐渐放松了警惕，现在学生们都三三两两地单独交谈行走着，已经不再有老师跟着他们了，毕竟上次出事的是一只猫。只有费尔奇还死死盯着来往的人们，不断徘徊在洛丽丝夫人出事的地点，彷佛要找出来凶手一样。
哈利避开了礼堂前的一段路，防止费尔奇又蹦出来找茬——最近他神经兮兮，特别喜欢找茬——匆匆忙忙来到海格的小屋。
“嘿，哈利，你出院了，恭喜。”海格手中正拿着几只鸡，浑身都是鸡毛。
“海格，”哈利气喘吁吁地问，“赫敏和罗恩在这里吗？”
“当然，他们在屋里熬制魔药。老实说我才发现你们对魔药学这么感兴趣……”
“谢谢海格，我有事找他们，你先忙，我待会儿跟你说——”哈利没和海格继续聊天，而是打开了小屋，将屋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哈利，你出院了，太棒了，我们还想着今天的熬制任务做好了之后再去看你呢。”罗恩很高兴，但哈利觉得他更高兴地是不用看赫敏往坩埚里扔活蜘蛛。
“谢谢，罗恩。”哈利用自己的左手抓住右手，右手的症状又犯了，它努力想要向上举手，但哈利控制住了，因为那样子太傻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和他们说，“我昨晚遇到了一只家养小精灵。”
“家养小精灵？”罗恩和赫敏异口同声地问。
“是的，他说他叫多比，刚刚完成了他主人布置的任务，禁令解除了，所以才来看我。”
“等等，”罗恩回过神来，“你确定是一只家养小精灵？他们应该不能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见任何巫师的……”
“他的主人是谁？”赫敏更加冷静，其实她并不太懂什么叫做家养小精灵，但“主人”这种词汇让赫敏很不高兴。
“他没说，但他说自己已经完成了主人布置的任务。”哈利努力回忆，“然后在校医院的病床边用力敲自己的脑袋，把我吓坏了。”
“他生病了吗？”赫敏皱眉。
“我也以为是，但多比说他在惩罚自己，这真让我大吃一惊。”哈利也不喜欢这样的回忆，而是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多比传递的消息上，“我试图阻止他，但你们知道我的右手不怎么听话——结果还是多比帮我制服住了这只右手，我觉得昨晚他帮忙之后，我的右手就好多了。”
“一只家养小精灵突然出现在你的病床前，努力撞头惩罚自己没被其他人发现，还顺便治好了你的异手咒？”罗恩大惑不解，“哈利，你有想过整件事看起来有多不真实吗？你确定没有喝下白日梦？”
“那是什么？还有多比没治好我的异手咒，但帮我缓解了症状，我这才能出院。”哈利不太理解白日梦怎么喝下去，但罗恩的质疑让他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对了，他说是他阻止了我们进入九又四分之三车站。”
蒙顿格斯跟着疯眼汉一直在多塞特郡不断和客迈拉兽绕圈子，他们已经精疲力竭。
“行行好吧，疯眼汉。”蒙顿格斯一头栽在地上，好像是一株曼德拉草，“我实在走不动了，我情愿让客迈拉兽给我一个痛快。”不远处的客迈拉兽彷佛听到了蒙顿格斯的说法，在山丘上探过来狮子头，也没急着接近。
“它也累了。”疯眼汉也没力气训斥，闭着自己正常的那只眼睛，坐在石头上想要尽可能保持体力，但魔眼一刻不敢松懈，仍然盯着客迈拉兽，时不时还向四周绕上一两圈，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
“它到底要干什么！”小偷小摸的贩子哀嚎，“明明已经要抓住我们三次了，但每次又故意离开了，然后再来找我们。”
“不知道。”疯眼汉突然站了起来，直接面向客迈拉兽，“但你可以待会儿问问他。”
“他？”
一个圆球状的物体突然出现在了客迈拉兽的身边，这只凶兽立刻喷火淹没了绿油油的球体，但球体绕了一个方向，好像一个灵活的金色飞贼，居然直接钻进了客迈拉兽的口中。速度如此之快，就连客迈拉兽都没反应过来，可送上来的东西它自然不会浪费，直接放口一嚼，闭合了自己的狮口。这时火焰都没有消失，客迈拉兽下意识地咬住甚至从牙缝中迸发出了无数的火丝，看起来像烟花绽放。
下一刻，客迈拉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居然直瞪瞪地歪倒在地。
一个老巫师出现在了客迈拉兽身边，冲着不远处的疯眼汉喊道：“你好，阿拉斯托，邓布利多最近还好吗？”
“太感谢您了，想不到我还能得到您这种大人物的帮忙。”一会儿之后，蒙顿格斯一脸热切地向老巫师献殷勤，同时下意识地避开旁边的客迈拉兽，此时客迈拉兽正躺在地上非常舒适地打着滚，彷佛一只温顺的大猫。
“我们运气不错，猫薄荷对这只客迈拉兽还算有效果。”老巫师根本不看蒙顿格斯，也没看旁边的疯眼汉，而是盯着满地打滚的客迈拉兽，“当然，猫薄荷的量一定要足够，还需要一个强力的防火泡头咒和足够有准头的投掷——大型猫科动物没接触过猫薄荷之前，它们未必明白这是好东西，还是直接扔进它们的嘴里最合适……”
“谢谢，纽特，我们应该赶紧离开吗？猫薄荷对它能管用多久？”疯眼汉立刻问。
“五到十分钟吧，在走之前你们最好涂上这个。”牛顿·斯卡曼德依然不看两人，盯着客迈拉兽不断打量，看起来对动物的兴趣要比人大得多。他拿出一个瓶子的药剂，看起来像是香水，“这个味道应该能掩盖掉你们身上客迈拉兽可能记忆的气味。”
蒙顿格斯赶紧接过来，丝毫不管疯眼汉，拧开瓶盖直接倒在了自己脑袋上，一股怪味瞬间扑鼻而来，疯眼汉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该死，蒙顿格斯，给我留点。纽特，这是什么药水？”疯眼汉的魔眼也盯着客迈拉兽，但表情没有纽特半分的柔和，而是恨不得捅上客迈拉兽一刀的样子，“早知道有这个办法我们也不用在多塞特郡跟这只畜生兜了一周的圈子。”
“还有之前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蒙顿格斯补充说，“它实在太难缠了。”
“这是霍比，米丽和莫勒用来标记领地和自己地位时用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不想多说，但看到蒙顿格斯倒在了自己的脑袋上，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般只需要在自己的贴身物品上涂上一点点就够了，能管上一天的时间。”
“霍比，米丽和莫勒是？”蒙顿格斯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家的猫狸子。”老巫师的语气中全是宠爱和自豪。
第二十三章 健忘教授如何发挥自己的长处？
最近的霍格沃茨谣言司忙坏了，不同的故事络绎不绝地钻入小巫师的耳朵里，挡都挡不住。从最初的洛丽丝夫人被石化，到后来的哈利·波特被洛哈特袭击，洛哈特的恶咒课彻底失败，“恶咒大全”的传说等等，让大家应接不暇。现在，除了每个走廊的拐角处能看见的镜子之外，没有谁还在意费尔奇的猫发生了什么事；哈利返回了课堂，也没人讨论他之前遭遇了什么；洛哈特上课已经不传授恶咒了，只有大家恶作剧的时候才记得他当初的恶咒有多厉害；威廉的书虽然充满了恶咒，但只能他自己学，其他巫师学起来会反噬自身。因此，所有学生最关注的，是威廉手中“恶咒大全”的抄写日记本的事。
“你确定不知道哪里能找到那个日记本？”厄尼和贾斯廷这几天也在找这本日记，所以时不时地问威廉，就连今天草药课也不例外。实际上，如果不是要照顾曼德拉草，那么草药课上嘈杂的声音是偷偷说话的好地方。
“变化咒可没法反跟踪。”威廉又一次享受到了学期初五年级巫师纷纷找他要龙爪粉的待遇，他都有些习惯了。但这也让草药学的温室成为威廉这学期最喜欢呆的地方，而随着英国的天气越发寒冷，这也成为其他小巫师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只是很少有人能像威廉这样在课余时间出入温室，这是斯普劳特教授给自己学生的权限。
“书上也没有办法？”厄尼不死心地问，同时没忘记压实自己篮子里的龙粪，“比如那个让大家脸上长‘捣蛋鬼’印记的恶咒之类的……”
“那更像是个魔法契约。”威廉有了恶咒大全并且废寝忘食地看完之后，可以称之为整个霍格沃茨恶作剧理论层次最强的巫师了——实践层次估计还是皮皮鬼，他毕竟是专业的。“制造那种恶咒要大量的魔力，估计我们要到五年级才可能用一用，而且只是可能，我猜至少得有级长的权限……”
“级长权限？”贾斯廷问，他的龙粪有些太新鲜了，味道太冲，让他有些不舒服，于是努力憋气，以至于说话声音都有些嗡嗡的。
“是的。”威廉处理龙粪得心应手，毕竟在家里和温室里都没少做，“那边的铲子递给我一下，谢谢。你不会认为在霍格沃茨能随便和别人签订魔法契约吧，老师们都防备着学生乱来呢，我敢说至少有一打的咒语防备着学生想要‘玩玩’魔法契约。实际上我怀疑五年级之后在城堡里也很难签订契约，周围太多东西盯着了，那些画像肯定会防备着。”
“这说不通。”厄尼皱眉，甚至忘记擦擦手上的龙粪，“前阵子我们还在学校里开赌局呢，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赌局实际上没有魔法契约保护？”
“这我就不知道了。”威廉耸耸肩，“我只能说像打赌这种小事，哪怕在麻瓜中间也很盛行，我不觉得有什么必要非用魔法契约不可。”
“让我来看看你们的龙粪堆积得怎么样了？”斯普劳特教授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此时他们三人的龙粪已经全部堆积在了一起，散发出恶臭的气息。
“这可不行，龙粪堆积好了之后应该有一股酒香，而不是恶臭。”斯普劳特教授显然不太满意，“你们下次说话还是在下课的时候比较合适。”
洛哈特决定挽回自己在同事们心中的形象。他已经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的失忆症有多严重，不记得自己的学生姓名，只能用冒险家经常使用的那些咒语，还经常忘记反咒和破解咒。很多的咒语不是不能用，但在冒险期间的急救手段用来教导一群小巫师，很显然问题重重。学校图书馆的经历也让他明白，哪怕是依靠霍格沃茨这样的千年古校，也很难找到适合他的方法——尤其是他结识了一本坑人的魔法教材之后。
而健忘症也让他经常很尴尬，毕竟叫错自己的学生兼书迷的名字很伤人自尊，更别说有两个书迷想要找他签字，为了学习自己冒险中遇到的慢性发作的毒药——梅林在上，洛哈特根本不记得自己遇到过——而去借书，因此洛哈特只能草草帮忙签了字，随便糊弄了过去。
现在，他终于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吉德罗，你真让我惊讶。”邓布利多说，“我想虽然福灵剂让你中了遗忘咒，但剩余的药效还是帮你中和了福灵剂的副作用。”
“什么意思？”
“按照圣芒戈的说法，你曾经多次服用福灵剂——剂量早就超过了一般巫师能够服用的极限。因此，你早就福灵剂中毒了。”邓布利多说，“自大成狂，吹嘘炫耀，做事不知谨慎等等，这些性格缺陷都是福灵剂非常明显的副作用。”
“这很能说明某些问题。”墙壁上的菲利亚斯嘀咕了一声。
“我有这些中毒症状吗？虽然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服用那么多次福灵剂——”洛哈特有些尴尬，“——唔，我本来以为跟我的冒险有关系，但我并没有自己当时服用福灵剂的印象。可为什么校长您说上次的福灵剂事故反而中和了我的副作用？”
“是的。”邓布利多打量了一下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哪怕按照你在学校时的性格，我想你更想要自己去解决问题，而不是跑过来咨询我。要知道那个时候，你甚至还没有喝过福灵剂，但看看你现在，竟然来找我了，这可真让我大吃一惊。”
“好吧，校长。我承认自己比上学时更加软弱了。”洛哈特已经没脾气了，“但要不是我觉得自己的健忘症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教学职责，我也不会向您坦白。”
“没有冒犯你的意思。”邓布利多眼角都笑了起来，洛哈特甚至觉得他是由衷的高兴，“每个人都需要他人的帮助，这并不羞耻，也不用觉得自己无能。承认自己有所不及是很勇敢也很聪明的做法，谦虚和自知之明是很好的品德，作为一个曾经教导过你的老师，你的这种变化让我非常高兴。”
“也许吧。”洛哈特无奈承认，“当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八岁了，有了许多令人难忘的冒险经历，成为了畅销书作家，甚至在自己母校找到了一份令人羡慕的教职，可突然间，都让遗忘咒给破坏了——高兴的难过的种种经历都没有，只有一些干瘪的冒险经历和突如其来的美好生活，这样的变化如同让自己站在飞天扫帚上喝黄油啤酒，一点都不踏实。所以，哪怕这样的变化改善了我的性格，也不会让我有多高兴。”
“我想你的性格不是一点点改善。”邓布利多依然笑眯眯地说，“嘲笑自己的苦难是难得的幽默。”他拿出一本书，正是洛哈特的自传《会魔法的我》，“之前你送给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心情读它，但现在我突然觉得看着它，在看看现在的你，似乎很有意思。”邓布利多看出来洛哈特欲言又止，继续开解道：“不用担心，吉德罗。我想你并非不能胜任学校的工作，毕竟你还记得自己所有的冒险经历，但我想你得发挥自己的长处，仔细想想，而不是依赖一本五十年前的魔法教科书。不要那么吃惊，西尔瓦努斯告诉过我，你拿了他的那本《魅惑术的魅惑书》。有机会我也借来看看，老实说，那些点子都不赖——就是不怎么适合你。发挥自己的长处，加油，吉德罗。”
带着邓布利多的开解和暗示，洛哈特无奈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他继续给读者回信。这样的事从他失忆清醒过来之后，就从未停止——只是洛哈特现在并不理解这些读者干嘛给他写信，他甚至向这些读者坦白了自己书中有很多艺术加工的成分，可这只是让读者们更加狂热地给他寄信。更多的信件再一次激发了洛哈特心底怎么也藏不住的虚荣心，他只好坚持给这些书迷们回信。今天，他又找了个一年级的小巫师帮他来回信——虽然他根本没记住这个小女巫叫什么，可不妨碍他在书迷中找个人帮他写回信。有时候洛哈特都在感慨，如果哈利·波特在就好了，洛哈特十七岁之前就知道这个孩子的鼎鼎大名，因此根本没忘记，喊他过来帮忙回信多方便。而眼下，洛哈特也没精力尴尬自己的健忘——
“我的长处是什么呢？”洛哈特自言自语，他仍然在思考邓布利多的提示。
“拥有让人难忘的冒险经历。”旁边的小巫师直接回答。
“谢谢，这位小姐。”洛哈特没忘记自己招牌式的笑容，“那你认为我该怎么教导你们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呢？”
“带我们去抓食尸鬼好不好？”小女巫的表情有些恍惚，“我和爸爸一直都想要一只食尸鬼，如果能住在滤茶器里就更好了。”
“这可不行，抓食尸鬼是魔法部食尸鬼别动队的事。”洛哈特下意识地说，“我可不能带着你们去冒险，除非你们年纪够大，并且有足够的实战经验……”
洛哈特愣住了。
“教授？”
“太棒了！”洛哈特大喊，“你这个主意非常好！”
“那你能奖给我一个日记本吗？”
第二十四章 魔力不足带来了多少遗憾？
终于，威廉忙完了自己的作业，来到了温室，他继续和斯普劳特教授一起忙碌。
最近斯普劳特教授照顾的重点就是曼德拉草，虽然大家已经对洛丽丝夫人的石化不感兴趣了，但校方仍然没有松懈，至少在威廉看来，斯普劳特教授最近带着他和纳威一起来曼德拉草的温室已经要比开学的时候频繁多了。
平心而论，曼德拉草要比其他的草药都暴躁很多，它们几乎独占了整个温室，将地上弄得一塌糊涂。从开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曼德拉草长大了不少，这更增加了巫师的工作量。以前还能用小盆种植，但最近已经完全换成了温室的开阔土地，而且还需要尽量将曼德拉草种植得稀疏一些，虽然曼德拉草喜欢群居，但它们更喜欢打架，野生状态下它们必须靠着打架来争夺更多和更好的生存资源，但在温室中这样的打架一点都不可取了。巫师们不得不想尽一切办法让曼德拉草在成熟之前学会和平共处，比如斯普劳特教授就和威廉三人一起在给曼德拉草周围布置竹篱笆，尽量将它们隔离开。
而这次，威廉则建议试试龙粪。
“龙粪中含有大量的酒精，我想曼德拉草喝醉了没那么容易打架吧。”
“在它们成年之前，使用太多的龙粪会让曼德拉草制成的解毒剂对酒精中毒失效的。”斯普劳特教授委婉地拒绝了威廉的提议，但她看向威廉的眼神非常和蔼，毕竟哪个院长不喜欢自己学院的学生能够喜欢自己的专业呢，“威廉，我得说你在草药学上非常有想象力，我很期待将来你会选择草药学的提高班，哦，当然，还有你，纳威。”
“谢谢教授。”纳威的脸都涨红了，但明显他很高兴。
“那得到五年级之后吧，”威廉拍了拍身上的龙粪，这次只有他一个人堆积龙粪，可比在草药课上三个人堆积的效果好多了，淡淡的酒香弥漫在整个温室中。他提议龙粪可不是因为奇思妙想，而是想偷懒少堆几次龙粪而已。现在看来不想，威廉也就放弃了，于是他将话题转向了另一边：“斯普劳特教授，我能不能提前选修某些课程？”
“什么意思？”斯普劳特教授和纳威都看向了他。
“我问了下各个年纪的课表，发现三年级开始会增加保护神奇动物课和占卜课等课程，这一般是大家都会选择的课，还有许多其他的选修课。然后等大家在五年级参加过O.W.L.s考试之后，各个学科的教授会在六年级开设提高班课程，达到要求的巫师就能参加学习。”威廉说，“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许多选修课在课程安排的时间上都是冲突的，所以我想能不能事先选修某些高年级课程，尽早的通过考试，这样我也有机会选修其他的课程。”
“我问了下塞德里克，”威廉掰着指头数道，“在五年级O.W.L.s考试之前，我们要学习草药、魔药、变形、魔咒、保护神奇动物、占卜、黑魔法防御术、魔法史、天文等九门课程，但O.W.L.s考试一般开设十二门考点，三年级选修的还包括算术占卜、古代如尼文和麻瓜研究，只要极少数的学生能够通过全部十二门考试，但学校里并没有对冲突的课程做出解释。
“不过我没问清楚他们是怎么解决时间冲突的，我想应该是提前选修某些课程吧。”
温室中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曼德拉草闷在地下发出的叹息声。
“如果你这么想倒也没错。”斯普劳特教授打破了这种安静，眼中的欣赏更加明显了，“实际上，如果你有志于通过所有的O.W.L.s考试，学校肯定会支持的，优秀的学生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霍格沃茨都不嫌多。至于具体的方法，一般在三年级开学的时候才会告诉你们，毕竟霍格沃茨的选修课门类足够多了，学校不会强制学生们多选。”
“也就是说学校允许提前选课对吗？”威廉问。
“当然，只要你能通过每个年级的考试，哪怕是你这一学年将所有的课程都达到了O.W.L.s考试水平，霍格沃茨也只会高兴多了一个天才。”斯普劳特教授毫不犹豫地说，“但我建议你最好选择一些不怎么需要使用魔杖的课程，比如魔药、草药、天文学或者魔法史，魔咒课、变形课、黑魔法防御术等课程往往对巫师的魔力有最低的要求，而魔力是随着巫师年龄增长的，所以想要提前通过这些课程的考试可不容易。还有些课程，需要一些特殊的天赋，比如占卜术，哦，包括算术占卜，没有天赋的话，这些课程往往很难提前选修。”
“我奶奶就特别希望我能快点学好变形术。”纳威在旁边小声说，“但我总是做不好。”
“不用担心，纳威。”斯普劳特教授安慰道，“魔法部将O.W.L.s考试设置在五年级是有原因的，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学习和锻炼。”她又转头对威廉说，“实际上提前通过某些课程的学年考试并不止有通过更多的O.W.L.s考试这一项好处，威廉。霍格沃茨常年都与其他学校保留着交换生项目，不过国际魔法合作司那边要求交换生至少要通过超过本身年级的五门课程考试才行，而且交换生项目本身开销不菲，所以这些年来很少有巫师能在学生时代走出去看看。如果你真的能通过五门以上的三年级课程考试，并且父母能够支持你的话，我推荐你可以去其他学校看看，这对于你的见识和眼界都非常有好处。”
洛哈特又是一愣。
“就是那种能够教我放恶咒的日记本。”小女巫强调。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有这个日记本呢？”洛哈特好奇地问。
“因为教授您让哈利·波特住院了，而捣蛋鬼符咒也让很多学生住院了。”小女巫说，“我想教授拥有一本施放恶咒的日记是唯一的答案。”
“我不理解。”洛哈特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但他情愿相信有人通过这个小女巫算计自己。
“特里劳妮教授告诉我的。”小女巫用一种格外空灵地语气说。
“哦！当然。”洛哈特立马打消了自己的怀疑，他在学校的最后两年可没有上占卜课的提高班，也听说过这位教授，毫无疑问，她不管说出什么来都是因为“天目”，洛哈特甚至怀疑她只是长了一张乌鸦嘴而已。
“不过你还只是一年级，是怎么认识占卜课教授的？”洛哈特问。
“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找您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小女巫说，“我想要给自己的好朋友准备一件圣诞礼物，日记本听起来不错，她也会喜欢里面的咒语的。”
洛哈特陷入了沉思。他的确心动了，毕竟能将这本该死的日记送走实在太好不过了。目前来看，这本魔法教材也不存在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只是喜欢恶作剧捉弄读者而已。凯尔特伯恩教授将它放在禁书区纯粹是因为按照英国魔法界的法律，男巫学习魅惑术是严格受到限制的，只有像他这样拥有研究资格的教授才能观看。可这样的限制从不存在于女巫当中——按照最近他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的说法，这属于一种性别歧视？
所以只要他还在霍格沃茨，将这本伪装成日记本的魔法教材借给女巫没什么不妥。至于这本日记可能会透露自己之前的踪迹？开什么玩笑，它无非是一个被原主人录入了不少恶咒的魔法教材而已，又不是什么黑魔法物品，怎么可能真的有记忆？它不也没说凯尔特伯恩教授什么坏话不是么。何况让学生们知道自己有一本教学参考书又有什么问题呢？学生们又不是同事，不会因为自己照抄了某本教科书中的咒语或者方法而看轻自己。
至于不能教学生恶咒这种事，实际上老师们反感的只是带动了学生们捣乱的风潮而已，哪怕以前没有他传授恶咒，难道霍格沃茨流传的恶咒就少了？许多的咒语也不是一年级的学生能学会的，他们没那个魔力。
这么思索一圈，洛哈特觉得这样做真的很不错，送走了这本该死的日记，给自己的书迷一件圣诞礼物，还能防止其他老师在最近发现它。
“当然。”洛哈特的笑容这下别提有多真诚了，从自己的巫师袍中拿出了日记，递给小女巫，“严格来说，这不是一本日记，而是《魅惑术的魅惑书》，但里面的确记载了不少恶咒，完全能满足你的需要，拿去吧，当作圣诞礼物送给自己的朋友挺好的，但我建议你誉抄一份送给她更好。这本书属于霍格沃茨图书馆的财产，我以霍格沃茨教授的名义可以借给你，但当我离开霍格沃茨开展新的冒险，或者你们毕业离开学校之后，这本书仍然属于校图书馆的禁书区。”
“谢谢教授。”
洛哈特在日记的第二页上用上自己漂亮的连笔花体字：
“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吉德罗·洛哈特将本书借给美丽的——”
“亲爱的小姐，您的姓名是？”洛哈特痛恨自己的健忘，太没有风度了。
“卢娜·洛夫古德。”
第二十五章 聪明人为何不再聪明？
巴蒂·克劳奇感觉自己再也不会爱了。
自己的妻子为了儿子而牺牲，他本以为能控制自己的孩子直到死去，却不想自己“优秀”的儿子已经开始反抗夺魂咒了；然后他又费尽心机帮自己的儿子洗白身份，甚至伪造记忆，却不想拥有了新记忆和新生活的儿子，却转过头来反问自己妻子的死因。为此，曾经的父子现在名义上的“舅甥”大吵了一架，比利·克劳奇搬出了这个家，只剩下他和仆人生活在一起。而且他的仆人闪闪并不是很放心自己的儿子，经常去找他，帮他做一些家务。梅林在上，巴蒂·克劳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外甥”到底在哪里租房。
巴蒂·克劳奇甚至埋怨洛哈特为什么愚蠢到给自己一发遗忘咒，现在他想迁怒他人都不可能。比利·克劳奇已经完美地融入了傲罗的职业生涯，自己的老部下不止一次传信过来说他有多努力和嫉恶如仇。但这并不能让他好受一点，因为自己的儿子，名义上的外甥仍然和自己闹翻了。可他偏偏还得承斯克林杰的情。国际魔法交流司司长不得不坚持自己工作的同时，同野心勃勃的老部下虚与委蛇，还要头疼自己的新外甥。万幸洛哈特的记忆魔法比他本人更加可靠，目前来说虽然自己的新外甥一直在和自己闹别扭，却没有暴露出任何问题，没人将他与自己死去多年的儿子联系起来。
所以，巴蒂·克劳奇虽然忧心忡忡，却能够埋头于工作。最近火焰杯的事情进展顺利，挪威和瑞典魔法部自从火龙事件之后，在国际巫师联合会中出奇地配合英国魔法部，连带着卡卡洛夫给自己写信的语气都缓和了不少，他甚至暗示如果重启的第一届争霸赛能在德姆斯特朗举行，他会立刻赞同——这怎么可能，英国巫师会生撕了自己。为此，巴蒂回信声称让他还是多想想怎么在争霸赛中赢过霍格沃茨吧。当然，老巴蒂也非常庆幸，他本来以为最近来英格兰乱窜的客迈拉兽会让其他魔法部担心英国的安全，看来影响不大，大家对客迈拉兽不是很感兴趣。
但是，巴蒂发现哪怕按照最理想的情况，明年也不太可能举行三强争霸赛，毕竟到目前为止仍然有很多的文件需要签署，还有大把的流程需要敲定，最后还必须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大会上告知其他不相干的国家，这个国际性比赛不会让巫师更加暴露在麻瓜的视野之中，不过考虑到邓布利多是会长，巴蒂有信心一次性通过。
抛开自己的家务烦心事之后，老巴蒂结束了最近一天的工作，他在家中等待着闪闪给自己做好晚餐，同时翻阅《预言家日报》——直到卢修斯·马尔福的猫头鹰又来了。自从上次卢修斯的猫头鹰无意中帮了他大忙之后，他倒是抽空看了下卢修斯的来信，但他对来信中的事不感兴趣——卢修斯想要废除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校长职位。开什么玩笑，不让英国现存最伟大的魔法师安心教育下一代，难道让他来魔法部当部长吗？而且他给出的借口也实在太荒诞了，为了一只摄魂怪一个鬼魂被石化的事情去罢免霍格沃茨校长？莫非他以为我对那群摄魂怪还有什么感情不成？
每次想到这里，老巴蒂·克劳奇就不禁摇摇头。他老于政治，当然知道卢修斯安的什么心。自己的纯血血统，正直干练的声望，还有在魔法部的影响力，真的用来对付邓布利多确实能让很多人摇摆起来。今年的《麻瓜保护法》对马尔福家族的逼迫狠了点，卢修斯想要维持家声不堕，就必须要反击。但这样的事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邓布利多是值得信任的，至少比马尔福家族的人值得信任得多，不管是立场上还是行为上，自己有什么理由去给卢修斯当枪手呢？所以，看过上封来信之后，巴蒂·克劳奇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卢修斯，顺便提及让他们别愚蠢到用遍体鳞伤的猫头鹰寄信，还有信件内容请少侮辱成年人的智商，当然，带着巫师的优雅和内敛。
这次的猫头鹰要比上次好多了，至少外表看起来足够光鲜，老巴蒂拆开了马尔福的信件，还是一如既往地拿腔捏调，不过在国际魔法合作司司长面前，信件也有足够的恭维。老克劳奇不怎么感兴趣纯血世家的一切，耐着性子看到了主要内容：卢修斯再次要求罢免邓布利多的霍格沃茨校长职位，理由是有人打开了斯莱特林的密室，石化了城堡管理员的猫。
威廉这才发现霍格沃茨与麻瓜学校相通的地方，原来魔法学校同样有交换生，这太棒了。为此他回去之后就告诉了厄尼和贾斯廷。
“这个我知道啊。”厄尼说，“但其他魔法学校没有邓布利多，而且离英国都挺远的，我爸爸妈妈从没有想过让我去其他地方读书。”
“整个英国就只有霍格沃茨一所魔法学校吗？”贾斯廷很感兴趣。
“当然，巫师相对于麻瓜的人数太少了。”厄尼说，“其实你们看看霍格沃茨的人数就知道了，苏格兰几乎多半巫师都在霍格沃茨和霍格莫德，英格兰稍微多一些，但我猜也不会超过一千？”
这种毫不确定的说法让威廉又想起了奥利凡德，他真应该去当巫师统计员。
就在贾斯廷和厄尼正在讨论整个英国到底有多少巫师的时候，洛哈特非常难得地出现在了礼堂的中心位置，这个位置一般只有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才会站过去——用来宣告一些重要的通知。
“声音洪亮。”洛哈特给自己的嗓子施放了一个魔法，用他标志性的白牙和金黄色的秀发吸引了所有师生的目光，“各位巫师们，很高兴得到了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校长的同意，我在此宣告一项重要的活动通知——”
礼堂里的师生们都停下了交头接耳，威廉看向教师席位，发现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大家，而麦格教授有些不情愿，但没有阻止洛哈特的发言。旁边的卢平教授仍然病怏怏的，表情依旧温和，与之相反的则是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怨毒阴狠，而且少见地不是盯着卢平教授，而是盯着洛哈特。
“——鉴于学校里出现的猫袭击事件，还有这学期开始黑魔法防御课教师人数增加了一倍——”洛哈特拿出了一张纸，照着纸张上的内容念道，似乎少了点之前的自信和张扬，反而有些滑稽可笑。“我和卢平教授讨论之后，为了提高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整体水平，我们决定在十二月开始举办得到学校官方支持的决斗俱乐部，时间暂定为每个星期四的晚上，届时，希望有时间的学生和感兴趣的老师都能参加。”说完，洛哈特没忘记露出自己标志性的笑容，如同等待相机拍摄——格兰芬多的一年级学生科林·克里维还真用相机拍下了这一幕。这吓了大家一跳，威廉甚至看到哈利赶紧缩到了一边，彷佛相机里有一条蛇怪，继而大家纷纷哈哈大笑起来。
这件事让礼堂里所有巫师都议论纷纷。
“决斗俱乐部？”贾斯廷非常感兴趣，“学校里原来还有这种俱乐部？太棒了。”
“是的，我要参加。”厄尼其实也很兴奋，毕竟谁对格斗不感兴趣呢？
“洛哈特教授真的能控制好格斗俱乐部吗？”威廉有些犹疑，他至今记得洛哈特当初是怎么被自己家里的一群神奇动物（实际上是被火龙咬了一口）弄住院的，那还是洛哈特在失忆之前的表现。而洛哈特的失忆也与自己家神奇动物爆发的意外直接相关。当然，自从来到学校之后，虽然洛哈特不记得威廉了，但威廉也不得不承认，他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不算很差。
“想想他之前传授我们的恶咒，还有他写的书，我敢说整个学校没人比他更擅长决斗了。”这时候贾斯廷格外认同洛哈特，威廉记得贾斯廷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表现并不是很好，没能防御到洛哈特的恶咒，之前一直对洛哈特的教学有些不满，主要是对自己中了恶咒很不满。“厄尼，你说说加入俱乐部需要一些什么准备？”
“你之前不是说不想参加任何俱乐部吗？”厄尼问。
“如果总是魁地奇或者高布石这种脏兮兮的运动，我肯定不会参加。”贾斯廷说，“但拜托，这可是决斗——你会放弃？我前阵子可是学了不少恶咒呢。”
威廉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学校流行过一阵子传抄恶咒的事，他还是这件事的最大赢家。想到自己的《恶咒大全》中全校四个学院学生们来回几轮的恶咒创新，威廉突然觉得，洛哈特控制不住那么多恶咒的可能性更大。但他很难阻止这个校方允许的活动，实际上，看着自己的同伴兴致勃勃地讨论怎么决斗，威廉知道自己多半是要跟着去走一遭的。
“希望洛哈特教授对人更拿手吧。”威廉叹息。
第二十六章 学校礼堂中老师为何决斗？
十二月初，整个城堡已经埋在了大雪之中，最近霍格沃茨的热门话题毫无疑问是洛哈特教授即将举办的决斗俱乐部——热门程度甚至让威廉觉得洛哈特是在举行决斗而是不是俱乐部。
“我都说了，厄尼。”威廉无奈地说，“我和洛哈特教授真的不熟……”
“拜托，他可是在你家呆了一个暑假，再怎么不熟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吧？”最近大家特别感兴趣洛哈特教授打算怎么举办决斗俱乐部，但洛哈特本人根本就没个准话，从准备了一只巨怪到去黑湖里弄来了几只人鱼，他在课堂上简直要将决斗俱乐部形容成神奇动物园了。最后，急于知道内情的厄尼和贾斯廷还是来问威廉了。
可威廉能怎么说呢，难道告诉他们洛哈特在自家出了意外，进了两次巫师医院，并且丢失了近些年的大半记忆，所以根本不认识威廉了？威廉还想着以后邀请同学们来自己家玩呢。
实际上，伯德夫妇也叮嘱过威廉别到处乱说洛哈特的事情，毕竟当初洛哈特与他们的关系好着呢，虽然现在记不住了，但没必要到处嚷嚷洛哈特失忆了不是？这几天伯德先生甚至来在来信打听洛哈特记忆的恢复情况——伯德先生很想念他，尤其想念他的记忆魔法，而且最近路威的状态又变差了。（“其实我很惊讶洛哈特一个记忆魔法能够压制路威的病症这么长时间，真希望曼德拉草能早点成熟。”小天狼星在给威廉的信中也是这么写的。——威廉之所以这么关注曼德拉草，甚至都没怎么去海格那里了，可不仅仅是想帮小天狼星洗脱冤屈，曼德拉草能够强效祛除各种魔法与诅咒，威廉也想着给路威和洛哈特用用呢。）
现在贾斯廷和厄尼向他打听洛哈特的情况，威廉只能敷衍，“我真的和洛哈特教授不熟，唔，我爸爸以前倒是和他挺熟悉了，我可以写信去问问。”——反正马上就到决斗俱乐部的举办时间，等伯德先生回信的时候，估计他们已经参加过决斗俱乐部了，威廉真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费工夫。
十二月三日，星期四晚上，大家都来到了礼堂，饭桌被挪走了，中央出现了一个镀金的舞台，全校学生几乎都来了，所有小巫师都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兴奋得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要上去决斗。
洛哈特毫无意外地站在舞台中央，一如既往地光彩照人，尤其是与旁边一身黑袍的斯内普和衣裳褴褛的卢平比起来。
“好了，大家都围过来。”洛哈特咧嘴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白牙，“我想我们要开始了。请允许我先介绍我的助手卢平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他们非常慷慨大度地表示，想要上台来示范一下巫师决斗——”
威廉看看斯内普和卢平，觉得他们应该不仅仅是想要决斗，至少斯内普的眼神明显是想弄死卢平。卢平的眼神倒是很温和，但明显也跃跃欲试。威廉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卢平，因为之前几次见面他的脸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让人很不放心。但现在看来，卢平教授除了一如既往的潦倒之外，看起来很精神。
“——当然，考虑到这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训练场所，”洛哈特好像也意识到他们俩的气氛有些不对，出言试图打断两人的对视，“我和卢平教授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在决斗训练中主要告诉你们该如何使用各种非攻击性的咒语，比如今天，我们将着重练习缴械咒，障碍咒和铁甲咒。尤其是缴械咒，哪怕是一年级学生想要掌握也不是很困难。”
“但大家需要注意，在俱乐部活动中，我们不允许任何老师教导之外的恶咒出现——两位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和一位院长足够发现你们所有的小动作。”此时洛哈特的语调让威廉想起了麦格教授。
这时候，大家都以为洛哈特教授即将宣告开始了，就连斯内普和卢平都彼此分开，准备站到舞台的两边准备开始。没想到，洛哈特居然继续说：“考虑到即将训练的缴械咒是低年级内容，我觉得由我和斯内普教授来示范最为合适，你说呢，卢平教授？”
这个巨大的转弯让所有人都一愣，没等大家反应过来，洛哈特振振有辞：“当然了，作为大冒险家的我肯定会保证你们的魔药课老师安然无恙的。”
“贾斯廷，”厄尼愣愣地小声问，“洛哈特的那些冒险不会都是罪有应得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给妈妈说说这件事。”贾斯廷在三人中对洛哈特的态度最好，碰到洛哈特这么不着调的情况也最让他吃惊，“威廉，你确定只是和他不熟，而不是和他有仇？”
威廉则想起来大冒险家在暑假时被自家神奇动物追着跑的样子，也在一旁说：“至少，他的确很会得罪神奇动物——哦，还有巫师。”
“我很乐意，那么由卢平教授给我们当裁判吧。”斯内普阴恻恻地回答，此时他看向洛哈特的眼神已经像看死人了。“我想卢平教授也不会介意我们示范完之后再来一场友谊赛。”
卢平在一旁本来张口欲言，被斯内普的话给堵了回去。
等到两人各自站好，威廉甚至觉得斯内普有直接偷袭的冲动，尤其是洛哈特坚持正式的鞠躬，还没忘记手中魔杖的轻佻旋转。出人意料的是，不知道哪个动作居然让斯内普忍了下来。
“开始！”卢平教授在旁边大喊。
斯内普将魔杖迅速对准洛哈特，口中喊道：“除你武器！”
一束红色的光芒直射向洛哈特，洛哈特突然佝偻了起来，并且竖直手中魔杖，同时大喊：“盔甲护身！”
圆形盾牌凭空出现在洛哈特身前，正好挡住斯内普的缴械咒。同时洛哈特手中魔杖一转，没有完全硬顶住缴械咒，而是顺着缴械咒的红色光芒方向扭转身形，他手中的魔杖顺势向后，威廉只觉得自己眼睛一花，洛哈特的魔杖又莫名出现在了他自己的身前。此时，斯内普的缴械咒竟绕着洛哈特寰转了一周，留下一道漂亮的红色火光。整个过程让大家都没搞懂发生了什么，只是斯内普的魔咒如同照在一面镜子上，居然反弹了回去？缴械咒也几乎原样射向斯内普。
斯内普不甘示弱，下意识地用铁甲咒挡在身前，直接将自己的缴械咒击溃了。
双方都意外地看了对方一眼，又同时念咒攻击：“除你武器！”
不同的是，斯内普仗着自己法力雄厚，让红色的咒语如同惊雷射向洛哈特，魔咒竟然真如闪电一般在空中斗折蛇行；洛哈特则将魔杖横扫，红色符咒刮起了一阵旋风袭向斯内普，旋风似慢实快，将舞台镀金的幕布直接撕碎。
两道相同却形态各异的魔法在决斗者中央触碰在一起，斯内普见状双手握住魔杖，大家看到他发射的闪电都粗了几分，而洛哈特更是肉眼可见地让旋风直接升级为龙卷风。
而这样的碰撞只在一瞬间，魔力交缠之下，风雷并不相容，两位巫师一同意识到了不妥，同时撤回了自己的魔杖。但交缠的魔力并没有消失，回涌向决斗者们——不出意外，舞台中央因为两位巫师魔咒的冲撞直接爆炸了。倒卷的魔咒风雷向周围迸射，并且扬起了红色烟尘。但魔咒对撞的余波却都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同时还响起来邓布利多的声音：“障碍重重。”
威廉离舞台很近，他明显感受到了涌来的风浪，在烟尘中还能看到许多电火花不断迸射，夹杂着红色的烟尘，但这些都在离自己较近时直接消失了，看起来邓布利多的魔法起了作用。此外，威廉也感受到很明显了魔法影响，他手中的魔杖开始抖动起来，而手腕上盘旋的莉莉丝居然解开了自己的缠绕，都好像要离开自己。威廉非常勉强才将魔杖压制下来，至于莉莉丝，则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开对主人的缠绕，在魔咒余波的效果消失之后，更加用力地缠住了自己主人的手腕。
等到烟尘散去，舞台中央露出空白的礼堂地面，还有被魔法撕碎的一地狼籍，在场所有人仍然悄无声息。斯内普与洛哈特吃惊地看着对方，安然无恙的大家也都被巫师之间的决斗惊住了，只有科林的魔法相机不断闪着镁光。
“需要指出的是，不管是斯内普教授的魔咒还是洛哈特教授的魔咒，法力和技巧都已经超过了一般学生的水平。”邓布利多轻快的声音出现在了舞台最外层，他缓步走向舞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霍格沃茨校长解释说：“缴械咒的‘拟物’效果涉及到变形课提高班的研究，当然，如果你们能够参加魔咒课的提高班，也会涉及到相似但侧重点不同的研究。还有决斗过程中很少见的魔法直接对撞，这更是很艰深的研究话题。不管怎么说，让我们为两位老师精彩的示范鼓掌吧。”
第二十七章 学校决斗俱乐部为何一团糟？
整个礼堂掌声如雷。
哪怕最不喜欢斯内普和洛哈特的学生也不得不承认这场示范比试实在太棒了——比如哈利和罗恩。而像赫敏这样本来就崇拜洛哈特的学生，已经开始尖叫起来。学生们都陷入了不同程度的狂热之中，他们都将自己代入洛哈特或者斯内普的位置，恨不得取而代之，满脸都是跃跃欲试。
威廉也很惊讶，洛哈特有这个本事当初是怎么被几头火龙追得到处跑的？——虽然威廉一点不惊讶他被火龙们追赶，毫无疑问喜欢鸟蛇蛋黄的不光洛哈特的金发，还有火龙，可能火龙还更喜欢涂抹了鸟蛇蛋黄作为护发素的巫师。（“威廉，想要有我这么光滑的头发吗？”洛哈特在和威廉一家混熟之后，曾经主动告诉他们，“这可是我用鸟蛇蛋黄制作出来的独家护发素，等我让这个系列的美发产品上市之后，我会以成本价卖给你的。”）
此时的洛哈特已经从与斯内普的对视中回过神来，他反而更加恍惚了，甚至没有在意周围的欢呼喝彩，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邓布利多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小声问：“吉德罗，你还好吧？”
“是的，校长，我感觉不错。”邓布利多的询问让洛哈特清醒过来，他又露出自己标志性的笑容，满面春风地向周围的学生们鞠躬，这又赢来更热烈的欢呼。
“我得说决斗俱乐部很受大家的欢迎。”邓布利多小声说，“但我想你一定对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有一些疑惑，我们等到结束之后再说。”
“好的，谢谢校长。”邓布利多的说法让洛哈特有些迷茫，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想是得找您咨询一下了。”
此时斯内普已经在人群中穿行，开始让不同的学生结成对子，斯莱特林的巫师们都围到了斯内普旁边，争先恐后地想要快点让斯内普分配好。然而斯内普则看向了一边的卢平，因为洛哈特还在与邓布利多交谈，所以其他学院的小巫师纷纷来到卢平旁边，等待他的分配。实际上，大家往往都已经找好了自己的搭档，只需要老师确认一下。于是在卢平前方排起了远比斯内普身前更长的队伍。
威廉没急着去让老师确定自己的对子，而是在琢磨邓布利多刚才的话。
“威廉，怎么了？我们赶紧过去吧。”贾斯廷也是跃跃欲试。
“贾斯廷，你刚才听到邓布利多说的吗？”
“什么？”
“拟物（Anthropomorphism）。”威廉说，“这是一个修辞学的常用说法，与它对应的还有拟人（Personalification）。”
“我时常想我和你是不是同一个年级的。”厄尼在旁边说，“拜托，威廉。我们才二年级，你完全没必要琢磨邓布利多的说法，还有那个修辞学应该不属于魔法吧——我们还是赶紧去排队吧，我们俩一组怎么样？”
“你是说邓布利多的说法还包含了另一种魔咒使用技巧？”贾斯廷对修辞学并不陌生，这得益于他良好的贵族家庭教育，所以他勉强跟上了威廉的思路，皱眉说，“听起来更像变形咒了。”
“是的，你们记得刚才邓布利多施展的障碍咒吗？”威廉说。
“我承认邓布利多阻止了两位教授的决斗非常厉害，可他是最厉害的，不是吗？”厄尼完全没明白威廉在琢磨什么。
“但障碍咒是施展在对手身上阻止对方行动的——”威廉一口气说，“——而不是施展在一堆溅射的魔咒上。它们是魔法，而不是生物。我想邓布利多使用障碍咒向我们展示了魔咒的‘拟人’效果。”
“非常精彩的魔法理论分析，我很难想象你在图书馆禁书区之外的地方能够学到类似的论述。”斯内普的声音突然从威廉身后传来，听起来依旧非常冷漠，“芬-列里先生，我想你和隆巴顿先生结成一对非常不错，至于麦克米兰先生，你应该非常合适高尔。”等斯内普将贾斯廷和厄尼安排到了一边，他用只有威廉一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那么，接下来，伯德先生，我很好奇你偷双角兽（Bicorn）的角和非洲树蛇(Boomslang)皮干什么？”
“什么？”威廉没懂斯内普的意思，双角兽并不在《神奇动物在哪里》中，但他听出来这应该是一种神奇动物；而非洲树蛇应该是指Dispholidustypus，通常分布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稀树干草原上，是游蛇科少见的剧毒蛇类，但它的皮有什么用？而且威廉能确定它不属于神奇动物，而是早被麻瓜发现的普通生物。
“你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懂。”斯内普盯着威廉看了一眼，就好像自己弄错了猎物一样，对威廉不再感兴趣，“顺带一提，伯德先生，你又犯了老错误，不要用麻瓜的那些浮于表面的知识去推理变幻莫测的魔法理论，似是而非，大相径庭。尤其是像邓布利多这样伟大的魔法师，不要幻想能够达到他的境界。”
威廉不确定斯内普是不是对自己使用了摄魂取念，毕竟通过表情来读懂一个人的心理状态实在太不科学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反驳，斯内普已经凑到了格兰芬多那边去了，看起来又开始了他的老习惯——找哈利的麻烦。为此威廉只好来到洛哈特身边等待结成对子。
“啊哈，威廉。”洛哈特现在非常兴奋，来到他身边等待被结成对子的多半都是女巫，一脸崇拜地看着他，此时他也注意到了威廉，“我想我应该认识你，当然，你知道的，其实我还不认识你。”洛哈特浑然不在意自己失忆的问题，至少比威廉不知谨慎多了——威廉还没在霍格沃茨说过洛哈特的失忆问题呢，“但我想，我们很快要重新开始认识彼此了，对吧？你和这位迷人的洛夫古德小姐练习怎么样？”
威廉看到了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应该是一年级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很吃惊的样子。
“可她是一年级的。”威廉有些不情愿。
“你觉得女生很麻烦，对吗？”小女巫用一种格外空灵的口气说着大实话，让洛哈特和威廉都愣住了。
“哈，威廉，那你就弄错了。”最终还是洛哈特反应更快，他跳过了这个话题，“洛夫古德小姐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女巫之一，我想待会儿的练习中你会大吃一惊的——当然，你们只能使用缴械咒。”
终于，乱糟糟的配对结束了，洛哈特回到了残存的舞台上，喊道：“面对你们的搭档！鞠躬！”
威廉和卢娜老实鞠躬，而周围很多明显有矛盾的小巫师就没那么老实了，至少威廉看到哈利和马尔福动都没动。
等到洛哈特宣布开始之后，威廉立刻大喊：“除你武器！”
一年级小女巫的手中立刻飞出去一个事物，就在威廉觉得自己赢了的时候，没想到她拿出魔杖不慌不忙地给了他一发缴械咒，威廉的魔杖应声飞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威廉觉得很惊奇，“你有两根魔杖吗？”
“我第一次拿在手上的是一根木棍。”卢娜说，“魔杖那时候还在我的裤兜里，所以你只是让我的木棍飞了出去。”
“太棒了，我都没想到。”威廉捡起了自己的魔杖，而他们也终于注意到了周围的喧闹声。
邓布利多没有观看小巫师的练习，早已离开了礼堂，几乎所有学生都在练习，老师们完全忙不过来，因此整个礼堂有矛盾的小巫师们可不会老实使用缴械咒。至少喧闹声最大的那个地方，威廉知道肯定有哈利和马尔福，他们的样子不是被缴械咒击飞出去的。
当然，旁边的赫敏和米里森也许更加粗暴，两个女生打架起来，周围的男生甚至都不敢靠近——就哪怕高年级的巫师也不敢靠近，也不知道他们是害怕的还是兴奋的，毕竟女生当众打架的事可不多见，威廉甚至听到韦斯莱双胞胎在给赫敏加油鼓劲。
等到洛哈特跑去维持秩序——卢平不是不想维持，但被斯内普给架在了另一边，严肃的样子就好像他们在讨论什么学术话题一样——礼堂已经在地上躺下了不少小巫师，其中包括厄尼和贾斯廷。
这样的情况在礼堂中随处可见，看起来卢平已经后悔将决斗俱乐部弄得这么大规模了，他也不再理会斯内普的阻拦，和洛哈特一起在整个礼堂中解决魔法事故。而斯内普的表情也充满了快意，真不知道他从满地东倒西歪的学生中收获了什么。
马上，威廉就明白为什么斯内普非得缠着卢平了，哈利和马尔福毫无疑问都中了对方的恶咒，但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跳快步舞的哈利身上，与此同时，哈利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地向他自己抓挠。
“咒立停！”洛哈特赶忙阻止了哈利的快步舞，但对他自己的异手咒没什么效果，这时能够集中注意力的哈利也赶紧抓住了自己乱动的手。
“我们最好教他们如何阻止使用各种恶咒。”斯内普趁机走了过来，他发现卢平正忙着处理两个六年级学生的恶咒，没注意到哈利的问题。于是他眼中闪出恶毒的光，见洛哈特点头同意之后，狞笑着说：“马尔福和波特怎么样？”
第二十八章 千年古校有多少傲慢与偏见？
“乌龙出洞！”马尔福从斯内普那里现学现卖，一条黑蛇冒了出来，落在了他与哈利之间的地板上，昂起蛇头，准备攻击。
不过，没有任何人对这条蛇感到惊讶——实际上，一年多的时间与莉莉丝相处之后，大家对于看到蛇的第一感受就是威廉的宠物又出来找老鼠了。格兰芬多的小巫师们都挺欢迎莉莉丝的，现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差点成为莉莉丝的第二个家了，那里总有一群巫师欢迎它，这让莉莉丝很高兴。有些是经过一年半的喂养之后，莉莉丝已经非常习惯霍格沃茨的城堡生活了。它现在也不总是缠在威廉的手臂上，而是如同之前被蛇怪使唤的那样，在霍格沃茨的四处乱逛。
威廉感受到至少有一半小巫师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连和马尔福对峙的哈利也不例外。不过大家马上就反应过来，这条蛇是马尔福的咒语变化出来的，并不是莉莉丝。于是关注的压力又从威廉身上离开，重新投向舞台之上两人之间的那条大蛇。
有了这个打岔之后，没人会觉得这条直起身子吐着信子的大蛇有多大的威慑力，这让一旁等着看好戏的斯内普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刚刚他小声质问哈利是否偷了自己的珍藏药材时，哈利眼中的躲闪当然被他看出来了。虽然他不觉得是哈利偷了这些药材，毕竟按照格兰芬多们的魔药课成绩，哪怕是万事通小姐也无非是照本宣科罢了，他们也就只能将功夫用在狐媚子干大粪冒充龙爪粉上。但哈利躲闪的眼神也表明这个小鬼肯定有什么事瞒着他，斯内普本能地想给哈利一个教训，碍于其他老师在场，他不好直接扣分，因此，恶咒是不错的选择。
可斯内普这下没有得到预料的反馈，而他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传授的恶咒真的攻击了哈利，只能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准备将魔法消散。
“呆着别动。”斯内普懒洋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情愿，“我来解除魔法。”
哈利也没对这条突如其来的大蛇多少紧张感，毕竟连蛇怪那么大的蛇他都交流过了。可是他的手并不这么认为，趁哈利放松了警惕，他的手直接一发魔咒弹向了大蛇。这条蛇被炸上了天，掉落下来之后又安然无恙，但被彻底激怒了，于是它冲向了离它最近的威廉。
威廉正在观察这是一条什么蛇，发现它冲着自己来了眼前一亮，轻松绕过了蛇的攻击，捡起它的尾巴，将这条大蛇提了起来。这条蛇当然不愿意，但每当它准备反过身来准备袭击威廉的时候，威廉就巧妙地绕到它的身后，扯着蛇的尾巴向后拉，拖延蛇的攻击路线，根本不给它任何反击的余地。
经过这样反复几次之后，大蛇终于放弃了直接咬住威廉的打算，反而试图用蛇躯缠住威廉。但威廉这次并没有继续扯住蛇的尾巴躲闪，相反，他将自己的一条腿伸进了蛇躯中央，主动让蛇缠住了自己。这样的缠绕伴随着蛇躯肌肉的力量，慢慢压紧了威廉的腿。威廉继续扯住蛇的尾巴，并趁大蛇缠住自己腿的同时，抓住了蛇的颈部，防止它直接冲着自己咬一口。而另一只手，则开始解开大蛇对自己腿脚的缠绕。不出意外，威廉很顺利地解开了缠绕——足够粗壮的事物并不是那么容易被蛇躯缠紧。这样的动作反复出现几次，威廉耐着性子一次又一次地解开大蛇的缠绕。
终于，片刻之后，这条蛇终于安静了下来，准确地说应该是累了没力气继续攻击威廉，它老实地让威廉抓紧自己的颈部。威廉趁机捋顺了蛇躯，一手抓住蛇头，另一手抬起蛇躯，防止它缠绕自己，将它彻底抱在了手中。
这下，威廉终于能够仔细端详这条蛇了：鳞片是黑色的，但蛇躯上有明显的棕色纹理，拟态色，可能自然栖息地是落叶林。头并非三角形，没有蝮蛇的特征，脸上的颊窝也不明显，热感应可能不强。这一切都表明这条蛇更像是某种落叶林地带的中小型蛇类，估计以各种小型动物和昆虫为食，感觉不像有毒的样子。
但这也让威廉感到疑惑，这条蛇的躯干已经足够粗壮了，按理说它应该更像蟒或者蚺那样习惯用躯干先绞死猎物，然后再慢慢吞下。可刚刚这条大蛇用嘴攻击的欲望非常明显，而不仅仅是一种威慑，就像一些小型蛇类那样。这样的矛盾让威廉非常好奇，他也许发现了一种特别的蛇类，也不知它有没有毒？
于是威廉用手挤压蛇的颌肌肉群，逼迫它露出自己的牙，看看它的牙齿到底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
“威廉·伯德先生，我们都知道你对蛇很有一手了，但请你放开我的魔法。”斯内普冷冷的声音突然冒了出了，吓了威廉一跳。威廉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正在礼堂里观看别人的决斗。当然，现在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反过来观看威廉与蛇。
“今天的决斗俱乐部到此为止。”斯内普脸色很不好看，散去了自己用魔法变出的大蛇，没等其他两位教授说话，就宣布了下课。
“好吧，今天的俱乐部聚会就在这里——”洛哈特也惊醒了过来，他仍然用眼睛不断瞟向威廉，但没忘记对小巫师们说，“请大家尽快回自己的公共休息室吧，我想时间已经不早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慢慢离开了礼堂，威廉再次经历了似曾相识的一幕：大家再一次离开礼堂的时候避开了威廉，上一次这样还是在他刚来霍格沃茨被发现随身带着一条球蟒。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威廉被厄尼迅速拉回了公共休息室。
“威廉，你是不是一个蛇佬腔——”厄尼非常严肃地问，“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们是好朋友，我们不会歧视这个的……”
“我不是。”威廉有些迷惑，也对大家的沉默有些生气，“我在一条魔法变出来的大蛇面前保护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但不是每个巫师都能轻描淡写地抓起一条能够咬掉他脑袋的大蛇。”贾斯廷一针见血，“说真的，威廉，我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抓蛇的——你比马戏团还有动物园那些人厉害多了。”
“可是，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威廉没有忘记一路走过来的时候大家对他的唯恐避之不及。
“还能有什么？”厄尼呻吟着说，“威廉，你刚刚不用魔法将一条有我们大腿那么粗的蛇抓在了手中！那条蛇还是斯内普用恶咒变出来的——我想蛇佬腔都干不到你能做的这些事！”
“可我没有做任何错事啊？”威廉仍然有些恼火。
“这不是对错的问题。”厄尼说，“而是大家对你的看法。威廉，你可能还没注意到，魔法界中能够收服并且使唤蛇类的巫师多半没什么好名声。你认为这是偏见也好，迷信也罢，但想想看斯莱特林学院的标志，还有他们的名声，就知道你刚刚在礼堂轻易收服了一条蛇对我们的冲击有多大了。而且你又一直养着莉莉丝——我敢说现在整个霍格沃茨一半的学生都认为你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所以说，威廉·伯德可能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日记本浮现出了字迹。
“我觉得他抓蛇的时候挺帅的。”卢娜在日记本中写道，“看得出来他对抓蛇非常在行，我想他的动作都是有意义的。”
“也许他抓蛇很厉害吧，但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不是这样的。”日记本浮现的字迹都透露出一种说不明的傲慢，并试图让卢娜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比起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我更感兴趣拉文克劳的冠冕。”卢娜继续在日记本中写道，“当然，如果你能知道哪里能够找到弯角鼾兽的话，我和爸爸都会非常感谢你的，汤姆。”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弯角鼾兽！你不可能找到一种别人都看不见的动物！”日记本的字迹立刻变得潦草了起来，彷佛写字的人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字迹中还有一种有气无力。它被洛哈特送到了卢娜·洛夫古德手中之后，几天来总是被这个小女巫带到“弯角鼾兽”的话题上去，怎么也说服不了她。
“但你不是告诉我，我开学第一天看到的那种别人都看不见的生物叫做夜骐吗？”
“它并不是别人都看不见，只要巫师目睹过死亡，就能够看到夜骐。”
“那你看得见吗？”
日记本沉默了，然后用一种更加坚定的语气写道：
“我看不见，是因为我已经超越了死亡。”
“但你还是看不见夜骐，对吗？”卢娜的笔调更加轻快了。
“……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别说夜骐了，”日记本不想再说了，“还有弯角鼾兽。”
“好啊，”卢娜善解人意地答应了，“说到看不见的生物，我爸爸这几天告诉我，还有一种叫做骚扰虻的神奇动物，它们也是隐形的，会钻进人的耳朵里，把人的脑子搞乱。”
第二十九章 魔法学校交换生如何步步为营？
威廉和厄尼吵了一架。威廉对厄尼那种将魔法界的陋习当作司空见惯的态度非常反感，认为他至少应该帮自己据理力争一把，而不是逃避一样将懵懂的自己拉走。
厄尼也难以理解威廉的吹毛求疵，难道麻瓜就对蛇类没有偏见吗？有多少人对蛇避之不及，又有能像他一样轻松降伏一条能拧断自己脑袋的大蛇？
为此，他们在公共休息室争论得面红耳赤——旁边的赫奇帕奇们都在看热闹。
“你不劝劝他们？”汉娜问贾斯廷。
“要不——”贾斯廷犹豫了下，“——你们决斗吧。”
这个说法让所有人都盯向了贾斯廷。
“我爸爸总说，男孩子之间的争论没有什么是痛快打一架解决不了的。”贾斯廷说，“尤其是双方都有道理的情况下。”
“好主意。”厄尼继续瞪了威廉一眼，赞同说，“我最近学了不少恶咒，正好来比试一下。”
“好。”威廉也觉得继续争论没意思，“那我们就下周决斗俱乐部来一争高下。”
第二天，威廉才深刻意识到厄尼可能没说错。周围的巫师们都在不断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着威廉与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事。他本以为大家议论的话题应该是洛哈特和斯内普的决斗，没想到这个话题就像被人遗忘了，大家更关注的是威廉抓蛇的表现。
当然，鉴于威廉的良好人际关系，他并没有被这样的流言中伤，毕竟不管是去年大家传说的小天狼星，还是今年的谁，都没有真对巫师造成什么伤害——受到伤害的是一只摄魂怪、一个鬼魂还有一只总是给费尔奇打报告的宠物猫。直到这个时候，威廉才注意到，大家把虫尾巴的鬼魂当作了去年密室打开之后的另一个遇害者——不少学生都在校医院住院期间注意到了这个鬼魂，而哈利自然没什么心思帮虫尾巴澄清，他为了救自己而中的魔咒。
除了厄尼和自己赌气不说话之外，赫奇帕奇对威廉的态度都很好，毕竟不管是威廉还是莉莉丝，都已经相处了一年，不至于因为威廉抓起了一条大蛇就改变多少。而更有意思的是其他学院的学生，拉文克劳的学生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奇，但仅限于有个男生跑过来问他，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有什么好处，据说拉文克劳们内部打赌，他一定有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知识。格兰芬多的学生则把这个当成了一个笑话，韦斯莱双胞胎在礼堂里偷偷问他该怎么驯服巨蛇——考虑到蛇怪仍然在禁林不远处，威廉并没有接他们这个话题。而斯莱特林们的表情跟曼德拉草被拽出了花盆一样——他们很不喜欢威廉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传言，但又不明白为什么威廉能驯服自家院长变出来的大蛇——所以既不高兴又不理解。
这样沸沸扬扬的流言让威廉颇感不耐烦，他在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了一次，这种舆论中心的感觉让他倍感不适，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当洛哈特，于是威廉又躲进了温室中。最近气温陡降，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几次喊威廉和纳威过去帮忙了，曼德拉草需要更加温暖的环境，这个移植过程可不轻松。在这一周中，威廉和纳威勉强帮着斯普劳特教授将所有曼德拉草移植到了最大最温暖的那个温室中。这几乎占据了威廉和纳威所有的空闲时间，威廉倒是向斯普劳特教授提议过，多找几个伙伴过来帮忙，但斯普劳特教授直接否决了。
“我可不敢让笨手笨脚的孩子们进来照顾半大的曼德拉草。”斯普劳特教授看了看正在曼德拉草丛中寻找莱福的纳威，很欣慰地告诉威廉：“威廉，你可以趁着圣诞节回去和父母商量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想你下学期一开学就能在我这里旁听三年级课程。其他的教授们也会很欢迎的。”
“谢谢教授。”威廉说，“我想是有必要和爸爸妈妈说清楚，而且选择哪所外国的魔法学校也是个很头疼的事。”
“世界范围内大概有十一所知名的魔法学校，还有许多其他的小学校，只要你满足了国际魔法合作司的要求，可以慢慢找。”斯普劳特教授说，“当然，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你想想自己感兴趣的方向——不同的魔法学校有不同的长处。比如欧洲离我们最近的两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一个在魔咒学和炼金术上出名，而另一个则更擅长战争魔法和黑魔法……防御术。”
“我听罗恩说以前他哥哥有个巴西魔法学校的笔友。”威廉突然想起来。
“那一定是比尔·韦斯莱。”斯普劳特教授笑着说，“他当年可是一个小帅哥——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耳朵皱起来之后的样子，”她冲威廉点点头，“巴西的卡斯特罗布舍（Castelobruxo）魔法学校也是一所历史悠久的学校，而且他们很擅长神奇动物学和草药学，如果你对这两门学科感兴趣的话，我想能去巴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马人们正在禁林中准备着。
今天是他们的传统节日，每个月的月圆之夜，马人都会观察月亮的周围。虽然占星才是马人的工作，但马人们早在几个世纪之前就发现利用月圆之夜时候月亮周围的光晕，有机会观测到月亮轨道上某些更加晦暗的星系——他们将这称之为引力窥镜。部落先哲曾经认为，观察太阳可能效果更好，但很遗憾，目前马人无法在白天直接观察太阳周围的星光。
贝恩非常享受这样的节日，一月一次，时间非常难得。他拥有一双明亮的眼睛，这意味着他能够观察到许多同族无法看到的星光，了解更多的命运。他自豪于这种天赋，也更加厌恶陷入命运中无法自拔的人类。
又是一颗暗星，贝恩在心里说。恒星往往昭示着更加遥远也更加无法更改的命运，贝恩很高兴自己又发现了一丝未来的命运，它深藏在过去的星光之中。
然而，这样的好运立刻消失了，月晕出现了奇怪的氤氲，阻挡了贝恩的视线。现在，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该死。”贝恩诅咒道，他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自从那群摄魂怪被禁林接纳之后，每当他们观察星空的时候，总会遇到类似的情况，摄魂怪的烟雾让禁林的星空不再纯粹，马人们很难稳定的观察未来的命运。甚至像罗南这样的马人，他居然因为摄魂怪的原因而占梦——而且还是梦到了黑洞！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个麻瓜人类研究出来的概念，居然在马人圈子里流行开来，而这个天文学概念意味着马人永远无法从星空中观察到某些命运的痕迹。不管是这个概念的来源还是这个概念的涵义，都让贝恩非常不舒服。
但因为这个概念的前置理论与马人世世代代的观察积累吻合，能够解释观察到的水星进动，也能够解释超新星的爆发，虽然他很不喜欢这个概念，但在马人发展出新的理论之前，他只能僵着腿接受。
对于星空的观测来说，拥有解释力越强的理论，意味着对命运规律的把握越仔细，越能够把握未来的动向，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成为命运观测者。以往都是马人掌握星空的知识，但十多年前，马人突然去了解人类麻瓜的知识，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发展出新的星空理论，虽然这些麻瓜至今没明白怎么运用这些理论来预测未来，但从那以后，英国所有的马人都知道谁是爱因斯坦，什么是广义相对论，不管马人们同意不同意，都在讨论这些来自麻瓜的新理论。也正是因为这些理论，马人对麻瓜的态度陡然变化，从最初的毫不在意，变成了最近的时刻关注，为此，所有马人口中都开始使用人类麻瓜天文学的术语了。
然而，这样的了解也是灾难性的，至少贝恩看来是这样，按照麻瓜的天文学理论，存在一种让所有光线都无法逃脱的天体，而这种天体因为不会发光，无法直接观测到，在马人们读到那篇论文的时候，都是眼前一黑。几乎所有马人瞬间意识到了这个黑洞的可怕——如果一个星体无法被观测到的话，那么它所预示着的命运和未来也无从被预测。
“这是麻瓜知识的诅咒！”有马人愤愤不平地说，“我早说过不能被这些人类的知识带歪了，我们世世代代都在寻找预测命运的方法，保持敬畏和谦虚，但从不放弃希望，我们必须要坚持属于我们马人自己的理论。”
但是，这样的呐喊是徒劳的，就连特别讨厌人类的贝恩都在钻研广义相对论，马人们想要有自己的新理论，就不得不吸取其他种族的文明成果。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观念变化，在去年马人会议中讨论是否吸纳两个宣传“天然主义”的成年麻瓜作为“荣誉马人”一事上，多数马人没有反对。
第三十章 低年级巫师为何被教唆决斗？
贝恩也认为与人类接触可能让马人堕落，但在找到更好的星空理论之前，它不得不接受现状。原本以为与人类接触只是马人生活中的小插曲，但最近禁林中出现了一群摄魂怪，这群人造的怪物四处寻找可以吸食的感情，马人居然成为了它们的捕猎对象。
这让贝恩非常愤怒，难道这群穿着披风的怪物认为马人的情感与卑劣的人类相似吗？同样的愤怒蔓延在马人部落的其他马人心中，摄魂怪对于它们的攻击，让它们感到无比屈辱，于是禁林中的战争爆发了。
贝恩是其中最踊跃的那个，然而摄魂怪并不比其他禁林生物更好对付，因为它们几乎没有实体，马人虽然可以靠着敏锐的视力规避它们的攻击，甚至用超远距离的弓箭射击来引诱它们，但无法对摄魂怪造成真正的伤害。往往好不容易设下陷阱将它们困在一处，等晚上马人们都休息或者观星的时候，摄魂怪又逃了出来。这些摄魂怪甚至反过来偷袭马人，不少马人因为摄魂怪的影响，已经在白天做噩梦了。
但这反而激起了马人的傲气，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将摄魂怪赶出自己的领地，整个靠近霍格沃茨的禁林周围都被他们的战争弄得一团糟，这件事甚至让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海格也不得不跑过来看着。最后，也不知道是因为摄魂怪发现这些马人虽然也能提供它们的粮食，但实在味道寡淡，还是因为它们烦透了在禁林里和马人争夺地盘，摄魂怪们逐渐退出了马人的领地。让马人非常惊讶的是，摄魂怪们似乎退到了禁林深处，根据大家的侦测结果推断，它们可能深入了人头狮身蝎尾兽的地盘。那个残暴的生物难道能与摄魂怪和平共处？马人们不理解，但也没兴趣多了解。
贝恩知道，虽然摄魂怪仍然干扰着他们观星，但马人暂时不可能再去驱赶摄魂怪了。因为与摄魂怪的战争，让马人们已经错过了好几次使用引力窥镜的时机，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马人都后悔不已。何况摄魂怪们也退居人头狮身蝎尾兽的地盘，马人也不想招惹那只残暴的生物，尤其是不想听到它的哼唱。因此，马人们只能休战。
就在贝恩准备多观察一下圆月周围的暗星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阵马人的惊呼。贝恩非常不满，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胞要在这么重要的时节大惊小怪。
“发生了什么事？”贝恩问向旁边的费伦泽。
“命运改变了。”费伦泽目不转睛地望着夜空。
“那不是很常见吗？”贝恩反驳了一句，因为马人从不认为自己对命运的观测完全正确，他们只是在尽量地观察可能的未来，命运实在难以捉摸。贝恩却看见费伦泽仍然盯着星空，于是也凝神望向天渊。
威廉和厄尼的决斗如期进行，他其实很后悔答应这场比试了，但厄尼已经说得几乎整个霍格沃茨都知道了，他也不想背上出尔反尔和懦弱的名声，只好硬着头皮挺过了这一周。而因为厄尼的张扬，不少小巫师都在谈论这件事，甚至整个赫奇帕奇都参与了这场决斗——贾斯廷坐庄，赫奇帕奇的小伙伴们纷纷参与。
“厄尼的赔率比你高多了。”贾斯廷不止一次小声告诉威廉，“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妨放放水，甚至可以故意输掉，我可以给你分一半……”
“贾斯廷！”威廉无奈地说，“你爸爸妈妈应该是想让你成为一位政治家，而不是奸商。”
“其实差别没那么大。”贾斯廷说，“老实说，我更希望你的赔率能高一点，因为找厄尼商量要比找你商量容易多了。”
“你还是希望厄尼输掉吧。”威廉说，“如果他真的赢了，你会破产的。”
“不会的。”贾斯廷说，“我告诉他们，我只负责坐庄，不会参加。”
“他们会相信你？”威廉皱眉。巫师之间多人打赌往往要求庄家加入，不然太容易偷奸耍滑了，像贾斯廷这样纯粹坐庄的情况比较少见。
“我说这是麻瓜的一种新颖玩法，毕竟他们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贾斯廷，巫师不是不会赌博——你确定他们真信了？”威廉更加无奈了，他一点不觉得其他小巫师都不知道这种玩法。
“除非他们什么都没押中，不然我一纳特都没有。”贾斯廷浑不在意。
等到决斗俱乐部再一次开展的时候，威廉发现只剩下洛哈特和斯内普两个人了，卢平教授没有出席。
“好极了，看来大家很热情。”斯内普说，“你说是吗，洛哈特教授？”
“唔——”洛哈特彷佛被惊醒了一般，敷衍着说，“——是的，我想我们得继续了。”
“各位同学围过来。”洛哈特恢复了往日的风采，“这周卢平教授身体不太舒服，由我和斯内普教授继续领导你们练习黑魔法防御术。”看着周围小巫师们兴高采烈的眼神，洛哈特补充说，“这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继续练习缴械咒。”大家变成了一片哀嚎，“不要叹气，我相信你们没几个真正掌握了缴械咒，继续练习仍然非常有必要。”洛哈特笑嘻嘻地说，“当然如果你们中有谁觉得已经掌握了缴械咒，也可向我申请开展其他的练习——大家还是按照上次的对子来练习吧。”
于是威廉和厄尼对视了一眼，厄尼便走向了洛哈特，威廉紧跟其后。大家虽然在练习，仍然将目光投到了他们身上，甚至连洛哈特也注意到两人不对劲了。
“你们想要来一次正式的决斗？”洛哈特惊奇地看着威廉和厄尼。
“是的。”厄尼夸张地说，“我和他要一较高下。”
洛哈特本想阻止，但斯内普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接过话题用他特有的那种油滑语气说：“很有勇气的想法，麦克米兰先生和伯德先生，我很高兴你们能向老师申请决斗——这正是我们这个决斗俱乐部要教给你们的，不是吗？”
就在威廉疑惑为什么斯内普突然转了性，却听见他继续说：“——当然，正式的决斗你们彼此还需要一位助手，既然你们没有自己带来，那不妨——”威廉都猜到他要干什么，“——德拉科，还有你，别跑，波特。”斯内普又彷佛从空气中拽出了哈利·波特。
于是，哈利和马尔福在大家的愣神中又参加了这场威廉和厄尼的决斗——就连威廉和厄尼都愣住了。
很快，威廉和厄尼站上了礼堂中的舞台，所有巫师都停下了手中的练习，准备围观这场被老师们见证的决斗。
威廉在斯内普钻过来的时候就后悔开始这场决斗了，果不其然斯内普根本没想过让他们好受，他被分配到了马尔福，因此，威廉一边与厄尼鞠躬，一边还得防备背后的马尔福偷袭他。
“准备好败北了吗，伯德？”马尔福不负众望地在他看得见的地方比划着自己的魔杖，就好像立刻与威廉决斗的不是厄尼而是他，他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威廉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前方的厄尼身上，而在斯内普嘲讽的“开始”响起之后，厄尼面无表情立刻将魔杖对准了威廉大喊：“除你武器！”
因为关注马尔福而分神，威廉没来得及念咒，只是纵身向旁边一跃，躲开了厄尼的攻击，同时也将自己的魔杖指向厄尼：“统统石化！”
然而，厄尼彷佛知道威廉想要干什么，在他施放自己的缴械咒之后，立刻脱下了自己的披风，这几天威廉都没有和厄尼说过话，真没注意厄尼的穿着。而当威廉的石化咒出现时，他已经将披风扔向了威廉，一把挡住了石化咒。厄尼获得这个间隙，径直奔向威廉，就在威廉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一拳头已经揍了过来！
“这世上最强的恶咒就是拳头！”厄尼挥舞着拳头大喊。
威廉连忙招架，他被厄尼的先机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只能被动防御。
“你们不能这样！”洛哈特回过神来，拿出魔杖准备阻止，却被斯内普拦住了。
“我想这场决斗还没完，至少助手们还没上。”斯内普懒洋洋地说。
马尔福看着威廉疲于招架，被斯内普的话一提醒，意识到这时候应该他这个“助手”上场了，他也毫不客气地对着威廉和厄尼直接念咒：“乌龙出洞！”
威廉敢打赌马尔福根本没在意这道咒语指向谁，一条大黑蛇直接“飞”到了厄尼和自己身上，将他们俩压倒在地。同时，马尔福根本没闲着，他似乎认为威廉和厄尼没有威胁了，冲着哈利傲慢地说：“这下是我们俩的决斗了，波特。”
厄尼也被这条大蛇打乱了自己的攻击节奏，慌忙想要挣脱开蛇躯的钳制。相反，威廉更知道该怎么从蛇躯中挣脱开，率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此时也冒了真火，直接抓住黑蛇的尾巴，用力一甩，整条大蛇被扔向了最近的马尔福。最远处的哈利一脸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周围所有人都被这个决斗展开吓住了。
只有贾斯廷觉得自己或成最大赢家。
第三十一章 饲养神奇动物如何影响巫师生活？
“麦克米兰先生，你因为在老师见证的巫师决斗中使用非魔杖的攻击手段，扣去十分。”斯内普轻描淡写地说。
“伯德先生，你因为将一条大蛇扔向自己的助手，违背魔法决斗的合作精神，也扣去十分。”斯内普继续说。
“波特，你因为没有及时制止同学们的乱来，扣去十分。”但斯内普彷佛根本没想起马尔福做了什么，带着脸上有伤但得意洋洋的马尔福离开了。
决斗在三人混战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结束了，斯内普放开了准备阻拦的洛哈特，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轻松分开了三个人，并且宣告今天的决斗俱乐部到此为止——洛哈特也害怕被威廉三人带起来的风潮会让大家将好端端的巫师决斗变成礼堂斗殴。
三人中间最惨的是马尔福，他被厄尼和威廉联手起来收拾了一顿，还被自己变出来的大蛇吓了一跳，但此刻在斯内普的包庇下，他看起来春风得意。
威廉和厄尼则一点都不好，威廉脸上被厄尼的拳头打肿了，而厄尼也被大蛇缠得脖子上都是瘀伤。一旁的哈利虽然完好无损，却是脸色最不好看的，因为他在上台之前已经被科林告知准备好了给他拍摄，哈利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给科林一发缴械咒的冲动，但现在哈利后悔了，他恨不得给在场每一位一发遗忘咒。三人都不想说话，只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
这次的决斗俱乐部时间比想象中的短，在洛哈特心不在焉，斯内普志得意满的情况下，两位老师都没什么心思再纠正学生们五花八门的缴械咒错误了，威廉和厄尼决斗之后，斯内普就宣布了解散。
这时，贾斯廷裂开的笑容完全无法忍住，要不是两位老师尚未离开礼堂，威廉敢说他一定会疯狂大笑起来，看来贾斯廷赢了不少。
“芬-列里先生。”斯内普完全看不得斯莱特林之外的任何学生这么喜上眉梢，就在他离开礼堂的前一刹那，他轻飘飘地送来自己的话，“我想学生们聚众赌博是违反校规的事情，而且你还愚蠢到连自己参赌的伪装都没有，你的院长应该已经在公共休息室里等你了，但我可以先给你一点处分——赫奇帕奇因为聚众赌博扣二十分。”
“贾斯廷，你要坐庄之前应该跟我说一下——”厄尼虽然和威廉打了一架，但他们俩也联手打了马尔福，气消了不少。三人一起回到了公共休息室之后，经历了院长的一番敲打，终于能好好一起聊天了。“——魔法界有大把的方法监视比赛过程中的赌博。”
“我怎么知道老师们会发现。”贾斯廷一回到公共休息室，就被斯普劳特教授一顿好骂，斯内普已经给他扣分之后，赫奇帕奇院长要贾斯廷将所有的赌金全部退还，而且罚他在这学期剩下的时间继续帮着费尔奇整理城堡，也就是说被费尔奇安排着继续去扫厕所。（如果费尔奇没有想出新的手段折磨他的话）为此贾斯廷委屈坏了，“以前你们在魁地奇比赛的时候不也打赌坐庄吗？”
“任何比赛都会施加反坐庄咒。”厄尼说，“因为纯粹坐庄的话，庄家给双方参赛者放恶咒的可能性实在太高了，这让比赛举办方不好根据场地监视。如果巫师仅仅坐庄而不参赌，几乎没法逃过这个魔法的监测——更别说霍格沃茨校规中严禁学生聚众赌博了。当然，魔法也没法禁止巫师赌博，也没这个必要，所以大家在坐庄时都会参赌，这样做就能简单地避开反坐庄咒。”
“你们应该之前就跟我说。”贾斯廷委屈地在公共休息室里冲着其他人大喊，大家都笑嘻嘻地看着贾斯廷，知道他在心疼被退回的加隆，但毕竟是自己的加隆，没人同情贾斯廷没赚到一分钱。
“抱歉，贾斯廷。”汉娜想要安慰贾斯廷，小声在旁边说，“其实我们都没料想到你会犯这样的错误——我们都以为你用什么办法避开了反坐庄咒。”但威廉明显看出来汉娜眼中的笑意，刚刚贾斯廷退给她三个加隆，她高兴坏了。
“威廉，厄尼，”苏珊没有参赌，所以她发现了一些变化，“你们和好了？那你们决斗到底算谁赢了？”
威廉和厄尼对视了一眼，发现自己早就消气了。他俩对视一眼，“平均？”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并且彼此轻敲了一下拳头，这事就过去了。
而到第二天早上吃饭时，贾斯廷依然闷闷不乐。
“嘿，伙计，打起精神来。”厄尼安慰他，“毕竟你曾经拥有过那么多加隆，不是吗？”
“所以我失去了才更痛苦。”贾斯廷完全提不起精神。
厄尼耸耸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贾斯廷，于是转头看向威廉，威廉正对着一张羊皮纸犹豫不决。
“你在干什么，威廉？”
“斯普劳特教授中午就要收圣诞节的留校申请了，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来。”
“你不打算回家了？”贾斯廷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了威廉的犹豫上。
“有这个想法。”威廉说，“你们应该知道，最近风雪挺大的，斯普劳特教授说光是老师们去照顾曼德拉草实在有点忙不过来，所以希望我和纳威能留下来协助她。”
“那你就留下来吧。”贾斯廷精神一振，“我已经申请好了圣诞期间留校了，厄尼也是，我们正好三人一起痛痛快快玩个圣诞节。”
“你为什么也不回去？”威廉有些诧异，“你不想父母吗？”
“他们总想着让我回去读伊顿公学。”贾斯廷摇摇头，“上次我爸爸来信说如果我坚持要在霍格沃茨读书的话，他就要减少我的生活费了——古灵阁兑换麻瓜货币是有限的，他说我要那么多零花钱也没用。所以我想圣诞节不回去也好，免得又为去哪儿上学闹起来。”
威廉也有些心动，这时，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递给威廉一封信。
“谢谢，赫拉。”威廉从赫拉手中接过信件，发现是伯德先生写给他的，他一目十行看完，皱眉地对贾斯廷和厄尼说，“看来圣诞节我必须回去一趟了。”
“出了什么事？”
“路威和诺伯特都出了问题。”
“有什么问题吗，奥利凡德先生？”
“哦，不，没有，比利·克劳奇先生。”奥利凡德在自家店铺中说，“我只是有些感慨，这支魔杖的确属于你的舅妈。你知道的，对于亡者的魔杖，巫师通常的做法是让它与主人一起长眠，或者保存在家族中不再使用。像老克劳奇先生这样选择赠予自己外甥的情况非常罕见。”
“是的，我舅舅对我说——”比利·克劳奇的神情有些恍惚，“——希望我能像我舅妈那样对世界和他人充满爱。”
“他对你的期望很高，克劳奇先生。”奥利凡德点点头，“魔杖选择巫师，这样的赠予我不是很赞同，但你应该不存在魔杖与你不合的问题，那么你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个。”比利递给奥利凡德一支魔杖，“我发现了这支魔杖，同事告诉我，这是您最近的杰作……”
“是的。”奥利凡德点点头，“一次性魔杖，在上次的困境之后，我成功研制出来了。你们魔法部神秘事务司还是最大的买家之一。”
“但我发现闪回咒无法追踪这种魔杖的魔法，虽然现在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我担心这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哦，克劳奇先生现在是傲罗，对吗？”奥利凡德立刻领会，“是的，一次性魔杖的杖芯并非永久处理好的魔法物质，甚至不是来源于神奇动物，在使用过一次之后，杖芯就会被消耗掉。因此，巫师也没法追踪这种魔杖的施法痕迹。”
“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比利很期待，“您知道，如果这种魔杖无法被跟踪施法痕迹的话，黑巫师肯定非常感兴趣，会有很多的罪犯逃过惩处。”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奥利凡德胸有成竹，“实际上，只要是巫师，就能用任何工具来表现魔法，只是近代以来大家都知道，只有魔杖与巫师的非凡结合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而在那之前，魔法存在多种多样的表现方法，相信克劳奇先生也知道，这在魔咒学的高年级课程中有所提及。”看着比利·克劳奇点点头，魔杖制作人继续说，“当然，那时也有追踪过去魔法痕迹的需求——那个时候，闪回咒并不是作用于杖芯，而是工具本身。”
“具体该怎么做？”比利急忙问。
“别急，我先试试。”奥利凡德将一次性魔杖放在了地上，调整好它的角度，防止它指向任何人或者事物，然后用自己的魔杖点了点，一次性魔杖成功晃动了起来，彷佛想要表现自己的魔法。
“您发现了什么？”比利有些紧张地问。
“我得说这是个非常强大的遗忘咒。”奥利凡德对自己的施法效果很满意，“最近傲罗需要删除麻瓜的长时间记忆吗，克劳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