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霍格沃茨为何阴谋若隐若现？
蒙顿格斯一直躲在霍格莫德。
不是他不想离开这里，但自从上次摆脱客迈拉兽的追踪之后，他已经彻底被吓坏了，还是在霍格沃茨旁边最安全。还好霍格莫德也算得上是苏格兰地区最大的巫师村落之一，作为一个小商贩他在这里还算混得下去。唯一让他无奈的是，猪头酒吧这个霍格莫德地下市场的集散地，因为酒保跟他关系不好，他没法正大光明的进去。每次的乔装打扮实在说不上有多自在，他想念翻倒巷明目张胆小偷小摸的日子。
当然，蒙顿格斯还有个不得不留下来的重要原因，他发现疯眼汉和他一起来到霍格沃茨之后，又匆匆离开了，根本没有退休的样子。如果自己不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底下，估计又会被那个老傲罗抓了去当苦力——想想跟着这个老东西都遭遇过什么，蒙顿格斯完全不好奇他干什么去了。邓布利多还是这点好，他从不勉强别人去做不愿意做的事，但疯眼汉就未必了。
最近整个英国都在大雪纷飞，蒙顿格斯泡在三把扫帚酒吧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其实他在猪头酒吧那种温暖又有些阴暗的环境中更惬意，不过酒保根本不给他认错的机会——为此他很是委屈，毕竟他只是喝醉之后薅了下酒保的宠物山羊，连根羊毛都没薅下来，甚至小偷小摸都算不上，纯属手贱而已。但酒保将他赶了出去，从此再也没法正大光明地进去了。蒙顿格斯仍然怀念曾经在猪头酒吧与一些小贩吹嘘怎么弄到便宜坩埚的故事，相同的事情在罗斯默塔女士那里可不行，三把扫帚酒吧老板不允许这种降低她酒吧档次的高谈阔论出现，她甚至还防备地看着蒙顿格斯——主要是防备他偷酒吧的杯子。
这样的大雪，终于让蒙顿格斯有些放心下来了，不管是客迈拉兽还是疯眼汉，都不太可能在这样的大雪天中轻易找到他。蒙顿格斯犹豫着是不是回伦敦，毕竟他已经有几次生意纯属因为霍格莫德没货而泡汤了，哪怕是为了自家的饭碗，他也有理由回翻倒巷一趟。
但他最终没能回去，因为他在猪头酒吧遇到了一个意外。
此时蒙顿格斯正打扮成一个巫婆坐在远离吧台的地方，整个猪头酒吧一如既往的阴暗，方便巫师们私下讨论各种正当与不正当的交易，大家都是穿着黑袍子，尽量避免他人的注意。在这个地方，遇到母夜叉或者吸血鬼都不值得让人惊奇，实际上，猪头酒吧也正是因为这种中立性和保密性而在苏格兰的魔法界驰名——但再怎么保密效果好，当浑身披着黑色大斗蓬的“人”有六条腿，两只手臂上全是毛，手臂长度已经超过了膝盖，脑袋大得像一个竖起来的南瓜，从腹部斗篷的空隙出还能隐约看到一两只黑色的眼睛时——没有哪个巫师真会注意不到。
蒙顿格斯敢说在场所有巫师都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这个怎么看都不是人的“巫师”走向了吧台，低声向酒保询问了一下，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中居然走向了蒙顿格斯！
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就连蒙顿格斯本人也是。
虽然伪装成巫婆并不太适合动作太多，但蒙顿格斯在这几个月中，利用这个不变的伪装还是重新塑造了自己黑市小贩的角色，甚至连酒保也没认出他，只是以为“她”是一个新来的小贩罢了。因此，每当新客人来猪头酒吧想要联系地下市场的时候，酒保会酌情介绍自家店里的朋友。（一般他是需要一笔介绍费的，但蒙顿格斯猜测这次他压根没提这件事，毕竟八条腿看起来怎么都不像一个好惹的。）
对于猪头酒吧这种场所，不管再奇装异服，但大家都知道来“人”只是为了交易之后，都会稍微放松一点——这种放松在看上去像是一只大蜘蛛的巫师出现时尤其明显。当然，猪头酒吧所有人包括蒙顿格斯都在猜测这只大蜘蛛是被人下了残忍的人体变形咒还是它就是一只蜘蛛。
“想要什么？”蒙顿格斯用假声小声问道。
“公鸡。”这只“大蜘蛛”也小声回答。
“具体要求。”蒙顿格斯满脑子都在猜测面前这位披着的斗篷下到底藏着什么。他倒是没好奇为什么买家要公鸡，实际上，很多魔法和魔药都需要公鸡，但不同情况下的要求不太一样。这种动物虽然常见，却被魔法部严格监控——因为很多黑魔法都会用到公鸡，一般巫师家庭自家散养几只谁都不会在意，但遇到需要许多公鸡的情况时，往往意味着买家想要反复实验某种魔法或者魔药，市面上正规的公鸡贩卖店一定会要求买家出示魔法部的许可证。
“活的，越多越好。”斗篷下的“人”似乎在咔哒作响。
“……那你的定金是？”蒙顿格斯公事公办。
“这个。”斗篷中伸出一只手，但耷拉的样子看起来实在不像人类的胳膊，不过好歹将一个小瓶子递了过来。
“这是？”
“八眼巨蛛的毒液，我们知道你们很喜欢这个。”
“这东西可以买下一座养鸡场。”蒙顿格斯瞪大了双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压根没怀疑瓶子里是假货，也许是这个遮掩下的巫师实在太像蜘蛛了一些。“你就不怕我直接逃掉？”
“我们知道你，蒙顿格斯。”买家的声音天生带有一股寒意，他用最低的声音告诉喜欢赖账的小贩，“海格曾经提起过你，我们知道你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但你一定不想为了一些公鸡而浪费掉出入霍格莫德的机会。”
“我是一个女的，”蒙顿格斯突然觉得这笔生意没那么好做，“不是什么蒙顿格斯。”
“别装了，你身上那股劣质坩埚的金属味和猫狸子的尿骚味混杂在一起，隔着禁林都能闻到。”斗篷人毫不客气地说，“我们知道你有办法将一批公鸡神不知鬼不觉地运进禁林，你现在也应该猜到了我们是谁。只要你送过来了，我们自然会给你剩下的好处。这个毒液你尽管找人去验证，但别想着赖账逃跑，否则你最好祈祷自己躲藏的地方没有蜘蛛！”
说完，这个伪装得实在不像人的“巫师”离开了猪头酒吧，只剩下坐在原位子上伪装之下看不清脸色的蒙顿格斯。
哈利终于熬过了最近的时光，他一点都不快乐——科林总是带着一台相机跟着他，金妮也是一有机会就满脸通红地看着他，魁地奇比赛中差点被游走球打死，还被洛哈特教授施放了异手咒，至今没有全好，参加了一场再也不想参加的鬼魂忌辰晚会，错过了万圣节晚会，还差点被误以为是害了洛丽丝夫人的斯莱特林继承人，等到洛哈特举办决斗俱乐部，更是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决斗。哈利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恶咒，不然怎么这么多不顺心的事全部找到了他头上。
万幸马上就要圣诞节放假了，他当然在留校名单上签了字，陪他一起留下来的还是赫敏和韦斯莱一家，这让哈利对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充满了期待。当然，赫敏仍然不忘熬制复方汤剂的事——
“圣诞节期间我们肯定能熬制好。”赫敏满怀自信，“现在它的状态跟书中说的一模一样。”
“好消息是马尔福三人这次也都留校了。”罗恩说，“只要到时候复方汤剂的效果跟你说的一样，我们就能搞清楚到底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了。”
“这件事情真的很着急吗？”哈利有些犹豫，想起最近费尔奇对他们的敏感、易怒和歇斯底里，已经不再迫切想要搞清楚真相了，“我是说这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除了石化一只猫外，好像没做什么其他的坏事——实际上石化了洛丽丝夫人好像未必是坏事……”
“哈利，我们为了熬制复方汤剂甚至跑去偷了斯内普的珍藏！”赫敏的眼神非常严厉，将哈利的话直接堵了回去，“现在你跟我们说不想调查了？你确定这个不知道躲在哪的继承人不会袭击其他人？哈利，别忘了上次多比说的，有人想要在学校里害死你。多比也说他根本没有在游走球上施加魔法，而那个游走球想要杀了你！”
哈利本来想反驳，游走球的问题更有可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任何人，完全没必要归罪于一个只石化了一只猫的神秘继承人。但看着赫敏谴责的眼神，又说不出话来，毕竟她的怀疑也是之前三人共同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直坚持着熬制复方汤剂，当然，哈利和罗恩都承认，如果不是赫敏坚持，他们肯定早就放弃了这么复杂的魔药熬制。
“想不到有一天居然需要你来告诉我们为什么要去违反校规。”罗恩打断了赫敏的谴责，“好了，我们继续按照原计划做吧。去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问问谁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搞清楚谁给游走球施放了恶咒，这些事总归是没错的。”
第三十三章 火龙保护区乱象何时平息？
圣诞节终于来了，威廉急匆匆地赶往火车，恨不得立刻就到家。为此，他甚至没来得及和伙伴们享受放假的这个下午，而是跑去专门和斯普劳特教授打个招呼，但这样的招呼并不能让温室里的曼德拉草长得快一点，相反，斯普劳特教授很无奈的告诉他，今年英国的冬天很冷，预计曼德拉草成熟的时间也会推迟。
“你去问问凯尔特伯恩教授或者海格吧，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赫奇帕奇院长听说了威廉家里神奇动物可能的问题之后，只能这么建议他。
可问题是，凯尔特伯恩教授根本不在学校，威廉早就去找过他了，他怀疑去自己家找到保护神奇动物教授的可能性都比在霍格沃茨大，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排那些课程的，反正威廉最近没见过他。
而去找海格，威廉犹豫了许久，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海格过于疼爱自己的宠物，如果知道路威和诺伯特都出了问题，估计就得和自己一起回家了。虽然威廉很欢迎海格去他家过圣诞节，但还不清楚火龙保护区有几条火龙的情况下，威廉觉得暂时别让海格过去了，他害怕海格和它们一起发疯。
伯德夫妇照样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等着他，一家三口甚至来不及多说，离开了火车站就坐上汽车，一言不发驶向自己的家。
“爸爸，路威和诺伯特到底什么问题？”威廉迫不及待地问。
“路威的状态很不好，它现在一天要发狂好几次，幸好小黑能制住它，不然我猜也压制不了多久了。”伯德夫妇也很担忧，事实上如果不是没办法，他们也不会写信给孩子，“威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它们的状态很不理想……”
“等等，爸爸。”威廉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路威的状态不好我可以理解，但诺伯特是什么问题？”
“它的状态比路威还让我们担心。”伯德夫人接过了话题，用眼睛示意伯德先生认真开车，“我不知道魔法界有没有什么词汇形容诺伯特的现状，但我和你爸爸觉得——”伯德夫人停顿了一下，“——他可能有很严重的精神问题。”
“精神问题？”威廉重复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诺伯特不是一直都有精神问题吗？我是说，他不是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蜘蛛吗？”
“但当时他的精神状态非常好，”伯德太太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些、有些精神错乱了……”
“什么意思？”威廉不理解，“他都已经认为自己是一只蜘蛛了，还能怎么精神错乱？”
“他现在最爱做的是，像一只蜘蛛一样织网，然后像一只火龙一样四处喷火，烧掉自己编织好的魔鬼网之后，再像一只蜘蛛一样织网，周而复始……”
“……家里的魔鬼网还够吗？”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伯德太太说，“孩子，你永远想不到他到底为了获得足够多的魔鬼网去做了什么！其他的火龙都快被他杀光了，大部分血肉被他吞食，小部分被他用来浇灌魔鬼网——我头一次觉得有些生物可能是天生的残暴。”伯德太太说到这里，甚至还打了个寒战，她的确被诺伯特的变化吓得够呛。
“那它没有伤害你们吧？”威廉有些担心，“要不我们还是请凯尔特伯恩教授过来，或者海格也行，现在家里似乎有些不太安全……”
“这是我和你妈妈最大的分歧。”伯德先生趁着等绿灯，也加入了谈话，“亲爱的，我始终认为火龙自相残杀和彼此吞噬是有原因的——它们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残暴，至少对我们还是挺温和的。”
“那是因为我们一直给它们提供充足的食物。”伯德太太一针见血，“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哪天我们的经费不足让它们没法获得足够的食物，它们会对我们做什么。”
“但我们的经费还是挺充足的，不是吗？”伯德先生说，“要知道之前我们按照十头火龙的配额申请的经费，但现在只剩下五头……”
“保持警惕，哈罗德。”伯德太太说，“作为生态作家，我不止一次听到志愿者死于自己饲养保护的动物口中——我们对它们的保护和饲养，还是要基于自我保护和保护人类优先的原则。”
威廉多么希望海格听到这段话。
“是的，亲爱的。”伯德先生敷衍着说，“诺伯特没有伤害过我们，不是吗？我想我们对它还是缺乏了解，不应该因为未知而恐惧……”
“未知？”伯德太太尖锐地指出，“哈罗德，这只火龙现在体型已经接近成年，要知道它从孵化到现在不到一年！它的体型本来就比其他火龙大上一圈，最近也越来越狡诈了，我完全没搞懂它是怎么分开那些已经联手对抗它的火龙们，然后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干掉了五头！我觉得它的智商已经超过了我们对已知动物的衡量标准——如果有人告诉我火龙可以创造文明，我都丝毫不奇怪——它从各方面来说，都不比人类差。”
“我们是得提防一下，实际上现在学界对爬行动物智商的研究都没多少。”威廉突然想起了诺伯特看报的样子。
伯德一家的争论仍然没有停止，但在威廉的斡旋之下，他们终于在路上达成了共识，如果路威和诺伯特的问题还没法解决的话，就必须找其他巫师帮忙了，正好这个圣诞节足够长，不管是想办法还是寻求帮助，相信总归会有一个结果的。
等到一家三口回到诺森伯兰郡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整个英格兰都在大雪。此时雪如盖被，抹白了国家森林公园的一切，伯德一家艰难地向自己家走去。素裹的城堡前留下一排脚印，他们终于到家了。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威廉才发现自己家到底出了多大的问题。此时风雪依然很大，但白天让周围一目了然，悬崖已经消失了，湖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坑，原本的草药田地到处飘着魔鬼网，因为风雪天气，魔鬼网随风飘荡。田地满目疮痍，的确有种龙窝的混乱。远方能看到火龙们的影子，时不时传来一阵阵龙吟——威廉有些错觉，这些龙吟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整个城堡已经没几间房间是完好无损的了，小天狼星在昨晚偷偷告诉他，要不是他一次又一次地使用修复咒，别说房间了，整个城堡早就被这群火龙夷为平地了。“还好你们家的房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我还真没这个法力。”小天狼星的这句话让威廉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半年多的时间中，每条火龙都快接近挪威脊背龙的成年体长了——二十英尺，这个长度让任何城堡对它们来说，只不过是稍微怪一点的小窝。小天狼星能保护伯德夫妇不受伤害的在这种地方坚持下去，威廉无话可说。
“说真的，我真快坚持不下去了。”趁着伯德夫妇在城堡中忙碌，小天狼星被威廉带了出来，他小声告诉威廉，“威廉，我也是头一次知道火龙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他拿着魔杖警惕地望着远方，虽然大雪纷飞一片模糊，但远方不知何处龙吟依稀可闻。“尤其是海格孵化的那只，要不是巫师没法变成魔法生物，我甚至怀疑它是某个阿尼马格斯伪装的。”
“它到底有多聪明？”威廉有些茫然地望着远方被风雪掩盖住的影影绰绰，有些后悔当初怎么没劝父母远离火龙保护区，“我是说你们巫师不知道一头火龙能有多聪明吗？”
“我们大多数只知道火龙非常残暴。”小天狼星摇摇头，“但这半年我算是开眼界了，诺伯特先趁机杀死了一头火龙，这个我们倒是不意外，毕竟它偷走了所有口粮之后，那些火龙的确有些虚弱，它偷袭总有可能成功一两次。但它将龙肉不均匀地分给了剩下的九头火龙，这些可怜的火龙饿花了眼，直接为自己同伴的肉打了起来，诺伯特趁机又干掉了伤势最重的那一只。剩下的八只火龙已经知道齐心协力了，这倒是让它们成功驱走了诺伯特，吃上了饱饭。可诺伯特又在湖边弄了一个陷阱，将偷走的食物放了上去，挑衅八只火龙，并故意让开了其中一只，结果那一只就中了陷阱。剩下的七只火龙说什么都不肯分开了，结果诺伯特用它的‘蜘蛛’网制作了一个巨大的弹弓，不断用石头袭击那些火龙，终于又干掉了一头。当然，最近死的那一头太倒霉了，它因为半年多来不断被诺伯特追赶偷袭，有些惊吓过度，前阵子大雪着凉让它患上了哑火症，等我们发现它生病的时候，它已经被诺伯特制住了。我实在没足够的法力来分开两头正在肉搏的火龙……”
威廉突然觉得自己能看到活蹦乱跳平安无恙的父母可真不容易。
第三十四章 魔法学校恶作剧何时能休？
“那路威的问题呢？”威廉决定待会和父母讨论下火龙的问题。
“它的病情恶化了。”布莱克有些黯然，“发病虽然不是很频繁，但每次都非常严重。你不知道最近它们将彼此伤成了什么样，我现在不得不用你之前的办法，给它们施加冰冻咒，尽量降低它们的躁动，但这不是长久之计，长时间冰冻对它们身体一样有伤害。”
“可是，我不理解，它半年前不是几乎好了吗？”威廉记得自己离开家时，路威除了三个脑袋和长太大之外，几乎和普通的狗没什么区别了。
“我也不理解。”小天狼星也有些困惑，“老实说，我不光不理解这半年为什么它会恶化，也不太理解半年前洛哈特到底是怎么治好它的。”小天狼星望向了城堡的另一侧，威廉知道那里是八眼巨蛛的栖息地，“这半年来我已经多次尝试过使用八眼巨蛛的记忆魔法了，可能我在这方面缺乏天赋吧……”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是请邓布利多帮帮忙吧。”威廉努力尝试了几次，但魔法石毫无反应，就好像不存在。
小天狼星点点头，如果邓布利多没有办法，那就真没有办法了。
“对了，凯尔特伯恩教授到哪去了？”威廉突然想起来，“他最近没过来看看路威和火龙？”
“前阵子他来过，当时路威和火龙的状态就不太好了，他当时说准备请专家过来看看，不过后来一直没有回来。”小天狼星说，“你爸爸甚至还给他写过信，但猫头鹰没有找到他。”
“还有猫头鹰找不到的人？”威廉很惊讶，在他看来，猫头鹰的邮差定位能力强大到完全不科学，反正他没听说过猫头鹰送不到信的事。
“使用猫头鹰驱逐咒，或者强力隐身魔法，”小天狼星说，“往往是巫师不想要被打扰的时候才这么用，神秘人得势的时候，这算是常用手段，大家都很害怕他的信徒们找到自己，而跟踪猫头鹰算是最简单的一个方法了。”小天狼星看到威廉脸色不太好，连忙安慰，“当然，凯尔特伯恩教授本人能力也很强，我想他只是有点耽误时间了，实在不行我们还有邓布利多在……”
威廉觉得小天狼星的安慰更让人担心了，他不愿胡思乱想，干脆打断了对话：“我们还是去看看路威吧。”
大雪封路，风声咆哮，路威就在城堡的底部，两人很快到了。毕竟路威的个头不适合和普通人类挤在一起，于是伯德一家将路威安置在城堡仓库中。此时的路威完全没有半年前威风凛凛的样子，三个脑袋都耷拉着，身上随处可见抓伤和咬痕，它们看见威廉和小天狼星进来了，没精打采地用三个鼻子嗅了嗅威廉，哼唧了几声，算是对威廉的欢迎。然后路威的三个脑袋继续趴在稻草堆上，不愿意动弹。
“你在干什么？”小天狼星看到威廉伸手摸向了路威三个脑袋。
“路威的三个鼻子都很干燥。”威廉将三个脑袋的鼻子都摸了摸，皱眉说，“看来它们的身体都很糟糕……”
“鼻子？”小天狼星有些茫然，“这个天气鼻子干燥有什么不对吗？”
“狗的鼻子健康的情况下是湿润的。”威廉摇摇头，“它现在没有发病对吧？”
“嗯，发病时的症状和半年前很像，但更加严重。”小天狼星补充说，“有两次发病它将这个仓库直接拆掉了，现在我们不得不将其他的动物都安置在另一个仓库，没人敢和它呆在一起。”
“你没办法让它们镇静下来吗？”威廉想起小天狼星能变成狗。
“它没发病时很好交流。”小天狼星摇摇头，“阿尼马格斯只是让巫师精通一种动物语言，不是能彻底控制动物，更何况路威有三个脑袋，它们连彼此都咬，更不用说我了……”
“可是，伏地魔不是能够控制蛇吗？”威廉想起现在还躲在禁林中的那条蛇怪，当初它可是服从伏地魔的命令守在门口，和路威大战了一场。后来哈利也能和它直接交流。
“蛇佬腔可不仅仅是蛇语那么简单。”小天狼星说，“我从没听说过有哪个黑巫师会变成蛇，他们倒是很喜欢将仇家变成蛇，”小天狼星看着路威的三个脑袋，有些轻蔑地说，“那群脑子都黑了的黑巫师明显是将蛇当成了一种诅咒和工具，而不是他们的伙伴。”
“那为什么还有蛇听从他们？”威廉想想哈利与蛇怪的交谈，看不出半点强迫的意思。
“那是一种咒法。”小天狼星皱了皱眉，好像不愿意想起什么，“我知道你想说哈利也会蛇佬腔——但你看哈利使用蛇佬腔，注意一下他的口腔形状，就会发现他仍然使用开口音，但对于蛇这种四肢已经看不见的动物来说，它们几乎无法使用开口音，因为它们的肺萎缩了一半，根本没有使用开口音的肺活量。所以，蛇佬腔与其说是蛇类的语言，不如说是巫师的语言魔法，靠着这种魔法，他们可以听懂蛇语，也可以命令蛇。”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威廉惊讶了。
“要在邓布利多校长和麦格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学会阿尼马格斯可不容易。”小天狼星笑呵呵地说，看起来很自豪，“当年我和詹姆在禁书区奋斗了整整一年，哦，当然是偷出来看的——邓布利多肯定知道，不过我估计他以为我们是在准备什么有趣的玩笑，所以没管我们看了什么——巫师的各种动物变形我们都有了解。”
威廉突然想起了赫奇帕奇们评价格兰芬多的一句话：恶作剧是他们进步的源动力。
“你确定我们这么做没问题？”哈利有些犹豫，“最近一直没事，我们真得潜入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哈利！”罗恩一脸不可思议，“什么叫做没事？你不是在校医院听到多比说过吗？它被主人派过来执行任务，你当时还受到了游走球的袭击，要不是你抓住金色飞贼的速度够快，那个游走球能把你杀了！它甚至还阻止了我们进入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不让你来霍格沃茨！我怀疑就是马尔福干的！还有在那之前，你不是说禁林里的蛇怪听到了公鸡的声音吗？”罗恩灵光一闪，将一切都串了起来，“肯定是马尔福！他派他们的家养小精灵多比，先是阻止你来不了霍格沃茨，发现不成之后，然后用自己掌握的怪物想要去害你，因为害怕蛇怪和怪物打起来，所以才让多比去放公鸡，这样邓布利多都找不到公鸡在哪里，因为被家养小精灵藏了起来。”
“那他为什么要害费尔奇的猫？”哈利觉得有些说不通。
“那天晚上我们不是去了尼克的晚会吗？”罗恩似乎想起了那天晚上恶心发霉的鬼魂菜肴，鼻子都皱了起来，“他肯定是想派怪物来埋伏我们，结果被洛丽丝夫人发现了，于是就教训了它。”罗恩越说越有底气，兴奋起来：“哦！对了，多比后来在你被游走球袭击之后说完成了任务不是吗？那肯定是马尔福认为把你弄住院又丢了脸就满意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洛丽丝夫人没有被杀死——马尔福是想教训我们一顿，所以指派的家养小精灵和怪物都不是很强大，根本不足以杀人，只是非常隐蔽！”
哈利刚想要说什么，赫敏也接过罗恩的话：“还有那本《恶咒补全》，和它不知所踪的传抄日记本，你们不觉得也有斯莱特林捣鬼吗？一个日记本居然隐藏到了现在，肯定也跟马尔福有关。”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想法：那本日记多半是格兰芬多弄出来的，大概也只有赫敏耿耿于怀，其他人都是想着怎么找到那本日记然后多学习几个拉风的恶咒罢了。而赫敏所说的日记本被藏到了现在，他和罗恩都不相信，其实格兰芬多普遍的看法是，日记本肯定已经被某个学生藏了起来，正在偷偷学里面各种恶咒准备多来些有趣的恶作剧呢。
“还有——”赫敏的声调更高了，“——你们想浪费我们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才熬制出来的复方汤剂吗？还是去打听清楚到底是谁石化了费尔奇的猫和让哈利遭到袭击？”
“好吧，既然你坚持。”罗恩摇摇头，和哈利一样不以为然，“我们俩肯定是去弄高尔和克拉布的头发，你呢，变成谁？”
“米里森·伯斯德的。”赫敏拿出一个小瓶，里面有一根头发。她得意洋洋地说，“那天我在决斗俱乐部和她打架，从她头上揪下来的。”
“那我们就找机会去弄高尔和克拉布的头发吧。”哈利终于下定决心了，至少去找马尔福一伙人的麻烦他和罗恩都毫不犹豫。
赫敏心满意足了。
“她肯定是想试试自己的复方汤剂效果怎么样。”罗恩悄悄走到了后面，和哈利小声嘀咕，“她从来没这么强烈要求我们去教训马尔福。”
第三十五章 圣诞节是非知多少？
“我真想不到高尔和克拉布能傻成那样！”哈利和罗恩在回来的路上仍然气喘吁吁地感慨，毕竟将这两个高个子藏起来可不容易，尤其是爱哭的桃金娘的盥洗室已经被邓布利多封了的情况下，不过圣诞节在学校厕所旁边闲逛的人真不多，他们最终还是将高尔和克拉布藏了起来，安稳地待在拖把和水桶中间。实际上，今天他们才为了是进女厕所还是男厕所吵了一架，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女厕所。
赫敏拿出了三杯复方汤剂，黑乎乎的粘稠的泥浆让哈利和罗恩没半点喝下去的欲望。
“赫敏，我们真的要喝吗？”罗恩终于犹豫了。
“少废话。”赫敏瞪了一眼罗恩，递给他早就准备好的斯莱特林制服，“我们去不同的隔间，喝了之后赶紧换好衣服出来。”
等到哈利和罗恩变成了高尔和克拉布之后，两人不情不愿地从厕所隔间中出来，“赫敏，好了吗？”
“稍等。”赫敏声音犹疑，但很快她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你是谁？”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地问，他们看见赫敏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巫，而不是之前以为的米里森。现在的赫敏身高小了一个头，头发也变成了暗金棕色，皮肤很苍白，甚至眼睛也变成了银白色，并且很突出。
“我不知道。”赫敏用着另外一个女巫的表情，看起来吓坏了。
而此时，哈利和罗恩的神态却更像高尔和克拉布了——他们俩一脸困惑。
“她好像是拉文克劳的一年级新生。”赫敏试图冷静下来，“看来我抓来的根头发不是米里森的……”
“你是说斯莱特林有个拉文克劳的好朋友？”罗恩顶着克拉布的脸困惑地问，“而且关系好到身上都有朋友的头发？”
“复方汤剂失效了？”哈利怀疑。
“我们不是还好好的？”罗恩赶紧打量了下哈利，没发现什么变化。而且他也觉得自己的尺码仍然是克拉布的，“这魔药对女巫不是很有效？”
“不，应该有其他的问题。”赫敏说，“哈利，罗恩，你们必须去找马尔福，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会自己找出问题的，你们快去，不能浪费时间了。”
可赫敏的问题直到哈利和罗恩回来之后都没有解决。
“赫敏，你的脸？”哈利突然发现赫敏的新脸发生了变化——他发现赫敏的龅牙又有点长了回来，但不同于哈利和罗恩的复方汤剂失效，赫敏仍然顶着别人的脑袋，并且身高也没有变回来。
赫敏连忙看向镜子，也发现了问题。
“你这是怎么了？”罗恩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看着又有点像赫敏又不像赫敏的赫敏，他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书中并没有说我这样的副作用。”赫敏用不太像自己的表情皱眉，实际上她现在的眉毛很淡，根本看不清楚。
“我们赶紧去校医院吧。”哈利看着赫敏的样子也不太自在，只能赶紧建议，“庞弗雷夫人她从来不说多余的话。”
“好吧，只能这样了。”赫敏咬着指甲，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万幸她仍然是一个女巫的模样，所以她也不是很紧张，“你们打探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哈利摇摇头，“马尔福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说多比是他父亲派过来的，但他父亲根本什么都没告诉他。”
“多比是他父亲派来的？”赫敏有了一些兴趣，“听你的描述，多比并不像一个很谨慎的精灵，想不到马尔福的爸爸还会派他出来做事。”
“我爸爸跟我说过，卢修斯·马尔福满脑子都是算计。”罗恩说，“如果你觉得一切都还好，只是说明他的计划还没有暴露。”
“卢娜，你不是回家了吗？”突然金妮跑了过来，她有点不敢看哈利，趁着哈利三人不注意，一把抓住了赫敏的手，红着脸头也不回地拉着赫敏向一旁冲了过去，“你在这里太棒了，快点，我们有个聚会，你陪我去参加吧。再见，哈利，哥哥。”
哈利和罗恩都没回过神来，金妮已经拉着赫敏走了。
“等等，金妮！她不是你朋友卢娜！”
卢娜·洛夫古德已经回家了，在圣诞节和父亲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平安夜，他们兴致勃勃地讨论了半晚上花园中的地精。
等到卢娜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又开始写日记起来。
“今天我和爸爸一起讨论了地精……”
“该死！”日记本再一次爆发了，“不要再和我聊各种神奇动物了！包括月亮青蛙，黑利奥帕，骚扰虻，弯角鼾兽，和什么见鬼的花园工兵精！”
“不行。”卢娜笔调依然轻快，表情也非常温柔，仿佛早就适应了日记本的竭斯底里，她继续写道：“你是一个日记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洛哈特教授认为你是《魅惑术的魅惑书》，但你告诉我你就是一个日记本，所以我就应该用你来写日记啊。”
“行行好吧！”日记本真的快崩溃了。自从它来到了卢娜身边，它先耐着性子听了一阵子卢娜的疯话，本以为可以借此侵入她的内心。它的计划很好，却没想到这个小女巫的内心比它想象中更加强大，同院的排斥，陌生人的嫌弃，甚至同学的霸凌，都没让这个女巫内心有丝毫的动摇。这么坚韧温和的内心反而让日记本动摇了起来，它甚至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但不妨碍它从各种层面开始抗拒与卢娜的内心接触。“你们就没点别的有意思的话题可以说吗？”
“当然，爸爸还和我说了说妈妈的事。”卢娜飞快回复，“我们都很想念她。”
“你的妈妈一定很爱你。”日记本的精神立刻恢复了正常，循循善诱地写道，“她一定很想回到你的身边，陪你长大。死亡是多么的可怕啊，居然带走了你的妈妈。”
“是的。”卢娜承认，“我妈妈从小就很喜欢我，特别喜欢和我一起做魔咒实验，她和我爸爸共同的愿望就是成功仿制出拉文克劳的冠冕。”
“魔法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神奇力量。”日记本觉得自己在排斥拉文克劳的冠冕这个话题，于是继续写道：“难道你不想克服死亡吗？”
“这我知道。”卢娜立刻接着说，“爸爸告诉过我，复活石，死亡圣器之一，能够让死人复活。”
“什么？”日记本用漂亮的花体滑出一个巨大的问号，让卢娜一眼就明白了日记本内心的茫然不解。
“你居然不知道，汤姆？”卢娜兴冲冲地写道，“你妈妈小时候没给你说过死神三兄弟的故事吗？”
“死神？那是什么？”自从日记本被卢娜拥有之后，它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已经无知到了超出自己的想象，不管任何话题，卢娜总能将它带入一个真假难分的幻想世界中，比魔法界还难以分辨的幻想世界，它头一次发现有些人仅仅靠旺盛的想象力就能抵抗住自己的诱惑。可关键是日记本缺乏想象，所以每当它想要将卢娜的情绪带入自己的节奏之前，就会被卢娜突如其来的话打断，然后它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搞清楚卢娜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到那时它在以往总会有效的引诱已经被卢娜忘在脑后了。
很快，日记本又开始后悔问卢娜问题了，因为卢娜已经开始一板一眼地开始在日记本上写一个关于死神的童话故事，而它不得不装作自己很感兴趣地终止了自己的引诱。
威廉正和父母激烈地讨论着几只火龙的问题。
“他们多可爱啊！”伯德先生无法理解，“儿子，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他们只是遵从自己的本能……”
“但他们真的能杀了我们！”威廉怀疑自己的父亲被海格传染上了火龙痴迷症，“爸爸，你是一个鸟类学家，不是火龙学者。”
“可是已经有一些研究表明鸟类与爬行动物之间的亲缘关系很近……”伯德先生据理力争，却被伯德太太打断，“——哈罗德，你不能将我们一家三口的生命寄托在一种尚未完全了解的生物身上，你已经有些入迷了，要知道，哪怕是保护区常见的那些巫师，都没有你这么对火龙狂热。”
“但我们能怎么办呢？”来自妻儿的压力终于让伯德先生服了软，他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我们这几个可没法对付诺伯特。”
“我们可以请邓布利多出面，”威廉把自己和小天狼星早就说好的，“他应该有办法，而且我想他也知道该怎么解决路威的问题。”
“路威的病是很让人头疼。”伯德先生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却更加满脸愁容，“给西尔瓦努斯的信就没顺利送达过，我也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帮路威了，只希望他能好好活过这个冬天。”
“你是不是忘记了吉德罗？”伯德太太提醒。
“但吉德罗失忆了，他甚至不记得我们，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咚咚咚。伯德一家都听到了敲门声。伯德先生起身去开门，发现门口正站着满口亮牙的洛哈特。
“圣诞快乐！”洛哈特哪怕在风雪天中依然仪容整齐，头发依旧反光，他用自己标志性地微笑打招呼：“伯德先生，介意我进来坐坐吗？”
第三十六章 火龙对鸟蛇蛋黄洗发露记忆有多深？
“吉德罗，你现在记忆恢复了吗？”伯德一家人非常高兴地招待着洛哈特，伯德先生在餐桌前问道。
“没有。”洛哈特显得有些低沉，“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记忆该从哪里去寻找，只能按照校长的提示，从最近的时间开始，所以我才到火龙保护区来。”洛哈特勉强提了提神，“不过，谢谢你，哈罗德，老实说我现在对你们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你们还是热情地招待我，尤其是在这个圣诞节的时候。”
听到洛哈特说自己的记忆没有恢复，伯德先生有点失望，不过他依然很高兴地举起了酒杯：“不管怎么说，祝你早日找回自己的记忆，吉德罗。”
两人喝了一口，而威廉只能继续喝果汁。
“吉德罗，你没有去找你的家人吗？”一旁的伯德太太问，“毕竟这是圣诞节，如果你和他们去团聚一下，好歹能从他们那里了解一些事吧。”
“我的家人在我毕业之前就和我没了联系。”洛哈特好像回忆起什么非常难堪的经历，不愿意多提起这个，“所以我才会在这个时间段冒昧前来——老实说，最近的大雪总让我想起自己当初在青藏高原上和雪人待在一起的日子。”洛哈特又沉思了起来，“那也不是一段很舒服的记忆。”
“雪人？”伯德先生立马来了好奇心，“抱歉，吉德罗，我这半年来一直忙着观察火龙，所以还真没关注过你的著作，你真的和雪人住了一年。”
“吉德罗，”伯德太太打断了洛哈特的回应，瞪了自己丈夫一眼，她对雪人的故事不感兴趣，更加直接地问，“你现在的魔法怎么样？在你失忆之前，我们一起缓解了路威的病症，但现在它又复发了，不知道你还能不能……”
“路威是什么？火龙吗？”洛哈特有些疑惑，“我曾经还是个神奇动物治疗师？”
“具体的明天再说吧，今晚外面的天气糟透了，而且还是圣诞节，我们好好休息一番。”伯德先生看到自己的伙伴回来了，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忧虑，“亲爱的，我们的酒窖里还有点威士忌吗？”
等到他们第二天带着洛哈特去看路威之后，洛哈特终于知道路威是谁了。但他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之中：当初他为什么要救一只三头犬？这些年残存的记忆表明，洛哈特正朝着与黑魔法生物作斗争的路线不断走着，虽然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他冒险时都不太注重仪表，但他对自己的这个奋斗目标很是接受——与黑魔法作斗争怎么都是一份受人尊重受人欢迎的职业。
可自己为什么要救一只三头犬呢？洛哈特对自己学生时代的记忆非常深刻，其中可不包含自己对任何神奇动物的爱。第一眼看到这头超过了三人高的三头犬，洛哈特立刻掏出了魔杖，不过看着伯德一家人司空见惯的样子，他勉强忍住了自己给它一发恶咒的冲动。
“我是怎么救它的？”洛哈特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他觉得自己最近半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记忆魔法，洛哈特教授。”威廉赶紧说，“当时教授您用了一个非常漂亮的遗忘咒，压制住了路威彼此残杀的冲动，才让它们熬到了现在。”
“可我的治疗师不是说，我是中了自己的遗忘咒才忘光了这几年的事吗？”洛哈特困惑地喃喃自语，“我如果能给它一发漂亮的遗忘咒的话，为什么我还会误伤自己？当时我不是还喝了福灵剂吗？”
“福灵剂可能过期了吧？”威廉说，他和小天狼星一直坚持这个说法。
“之前我问过邓布利多。”洛哈特摇摇头，“福灵剂只能被稀释和污染，没有过期的说法。而且他认为我喝的福灵剂不但没有过期，还帮我解决了自己福灵剂中毒的问题。如果不算我失忆的话，那次福灵剂的效果对我只有好处。”
“吉德罗，要不你现在来试试？”伯德先生已经从路威身边走回了洛哈特身边，他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哈罗德。”洛哈特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我现在甚至不知道遗忘咒怎么能治好三头犬的病——如果这只大狗三个脑袋彼此啃咬算是一种疾病的话。”
“哈罗德，吉德罗可能需要和八眼巨蛛聊一聊。”伯德太太在旁边提醒道，“当初他也是向八眼巨蛛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学会了它的记忆魔法之后才控制住了路威的发狂。”
“什么？”洛哈特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他觉得一阵一阵的荒诞：失忆前的自己不但要用遗忘咒治疗一头发狂的三头犬，而且还向素来吃人的八眼巨蛛学习记忆魔法？这一家人没问题吗？他们是怎么在八眼巨蛛的眼皮子底下活过这半年的？就凭他刚来时几头不断打量自己脑袋的像鹌鹑一样畏缩在一起的火龙？
“没错！”伯德先生非常赞同，“那只八眼巨蛛也帮了很大的忙——不得不说魔法界对这种可爱的神奇动物充满了偏见，吉德罗，你都不知道它帮了我们多大的忙。”
洛哈特觉得自己在伯德家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完全不认识自己了：主要是不理解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在这么危险的火龙保护区呆了整个暑假？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么危险的同伴一起发疯？做这种事情和之前他的冒险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说这里面他完全忘记的没有冒险的日子，他其实过得比冒险时更加危险？
“我们还是先带着洛哈特教授去见见八眼巨蛛吧。”威廉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八眼巨蛛都曾经是洛哈特的老师——“它一定对洛哈特教授非常熟悉。”
于是，在目睹了火龙保护区里一只自相残杀快要死去的三头犬之后，洛哈特又木然地跟着威廉和大黑狗一起来到了八眼巨蛛的栖息地。
“威廉，我是怎么与这么多神奇动物和平共处的？”洛哈特终于忍不住在雪路上问道，现在他觉得只有兴趣给这些动物几发恶咒。
“可能是洛哈特教授您比较狂热吧。”威廉回忆了一下当初洛哈特的废寝忘食，非常中肯而佩服地回答：“您当初被火龙咬伤之后，仍然没忘记写信告诉我爸爸会尽快回来呢——更别说后来您为了治疗路威和诺伯特，特别努力地向八眼巨蛛学习记忆魔法……”
“等等，诺伯特是谁？”洛哈特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阵龙吟透过层层风雪，逐渐逼近雪地中艰难行走的威廉一行人，一头二十英尺的火龙直接落在了他们的最前方——洛哈特立马明白诺伯特是谁了。
“嗨，诺伯特。”威廉打着招呼，他知道尽管诺伯特最近这半年致力于消灭并且吃掉同类，却对威廉父母和往来的巫师并没有兴趣，它甚至还配合着伯德先生做过几次体检，要不是它残杀同类的时候太过于血腥了，伯德太太也不会认为诺伯特有问题。所以威廉依然能轻松地对着诺伯特打招呼——旁边毕竟一明一暗还有两位成年巫师，威廉一点都不害怕：“圣诞快乐，这风雪太大了，不是吗？”
回应威廉的是一声高亢的龙吟，威廉赶紧堵住了耳朵。
诺伯特对威廉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冲着他吼叫了一声，然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旁边的洛哈特身上，它非常感兴趣地将自己的脑袋伸了过来——
“威廉，它的表现正常吗？”洛哈特只能用嘴角问，手中的魔杖随时准备发射恶咒。洛哈特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在他刚来伯德家时，那几只火龙看自己的眼神让他总是想起雪人，那种明目张胆的虎视眈眈，洛哈特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他听到了龙吟就准备好了魔杖——唯独没想到火龙居然离自己这么近。
“唔，还算正常吧。”威廉有些疑惑，洛哈特和自己都已经半年没见到诺伯特了，为什么诺伯特只对洛哈特这么感兴趣呢？“它没有摇晃或者耸动头部，这说明它并没有攻击的想法，可能只是单纯地对你好奇吧。而且它的距离太近了，我爸爸之前统计过，火龙倾向于在身前二十英尺远的地方发起攻击，而不是像这样直接贴过来。”
此时，诺伯特的脑袋已经完全够到了洛哈特的头发，巨大的吸气声让洛哈特有种自己头发要竖起来的感觉。但几次巨大的吸气之后，诺伯特彷佛非常疑惑，又非常失望，它缩回自己的脑袋，重新鼓起双翼，不管洛哈特和威廉，冲过风雪直接冲上了天空——威廉猜测它回自己的蜘蛛网去了，就是不知道魔鬼网是如何在这么冷的天气中继续保持网状结构的。
“它这是什么意思？”手中随时准备发射恶咒，同时大着胆子的洛哈特最终一脸茫然。
“它可能是觉得您半年前的头发更好闻吧。”威廉耸耸肩，隐晦地说。
第三十七章 诈骗犯机关算尽，如何突然得逞？
“纽特，我们还要走多久？我想我的三只魔法手脚可能快不听使唤了，这天气真是糟透了！”凯尔特伯恩教授勉强大喊，风雪快要堵住他的嘴了。
“凯尔特伯恩教授，快到了，我想就在这附近。”斯卡曼德也被吹得直哆嗦，勉强回答。
“我都说过了，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西尔瓦努斯——虽然我当年教过你，但你早就毕业了。”凯尔特伯恩更加适应这种天气，虽然他的腿脚的确嘎吱作响，风雪呼啸都无法掩盖。
“我以为您知道的，教授，我当年可没有正常毕业。”斯卡曼德眼神有些躲闪。
“好吧，请原谅一个老年人的差记性。”神奇动物课教授抱歉道，换了个话题，“你确定那只客迈拉兽已经到了英格兰最北边吗？这个天气想要追踪它可真不容易。”两人为了追踪客迈拉兽，甚至在身上涂抹了客迈拉兽的粪便，不过目前这种办法只是让其他动物根本不敢接近他们。“我都已经一个月没看过《预言家日报了》，而且我猜这两天是圣诞节……”
“我不确定，但我们总能发现嗅嗅，这个天气它们居然不呆在自己的窝里，而且怀里没有金币，我想应该是有个很让它们害怕的神奇动物……”
“你的意思是客迈拉兽跟嗅嗅一样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是的，我和海格交流过，很多危险的神奇动物都是巫师创造出来保护自己财产的，他们都有用贵重物品装饰巢穴的习惯。”
“我倒是很愿意相信黑巫师用客迈拉兽守护自己老窝的说法——”凯尔特伯恩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本意想和斯卡曼德嘀咕一下，但这个天气中，他只能继续吼出来，“——不过你确定有哪个黑巫师能够控制它？”
“所以它才这么少见。”斯卡曼德说，“我甚至怀疑它是最后一只客迈拉兽了——如果我们不赶紧找到它，并且帮助它繁殖的话。”
“纽特，你应该知道黑魔法变化出来的某些神奇动物有些身体问题，帮助客迈拉兽繁育后代真的正确吗？”神奇动物教授有些迟疑，“我和你合作只是因为客迈拉兽可能是《妖怪们的妖怪书》原始版本作者之一，但对于这种对人对己都很危险的神奇动物，真的有繁殖的必要吗？”
“可是教授，”斯卡曼德迟疑了一下，如果从专业角度来讨论这个问题，他知道很难说服这位资深教授。于是斯卡曼德想到了另一种说服老教授的方法，“它会喷火。”
“那我们赶紧抓住它吧！”老教授斩钉截铁地说，“我知道不少帮助动物配种的方法，不管这只客迈拉兽是猫还是羊，是哺乳动物还是爬行动物。”
教授突然坚决的信念不能阻挡风雪的肆虐，也对如何抓住客迈拉兽毫无用处，他们依然在大雪中艰难前进。
就在两位老人都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阵嘶哑的声音穿透层层风雪，这让两位老人精神一振。
“纽特，这是神奇动物的叫声？”
“是的，教授。”斯卡曼德对此更有经验，“肯定是某种大型神奇动物的叫声——只有它们才会拥有穿透风雪的嘶吼声。”
“万幸神奇动物的叫声还算对得起它们的体型。”神奇动物课教授说，“如果我们追踪的是幼体的话，可就麻烦了……”
斯卡曼德正想问问幼年神奇动物怎么了，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动静——“奇怪，不止一只？”
“怎么了？”
“至少有两只——”老人专注地听着风雪中的嘶吼声，“——这不太寻常，难道附近有其他神奇动物？”
“肯定是客迈拉兽。”凯尔特伯恩说，“纽特，别忘了，它可是有两个脑袋。”
“你让我对准那三个脑袋再来一发遗忘咒？”洛哈特的脸都僵住了，拜访八眼巨蛛并没有让他有什么灵感，相反，八眼巨蛛只是不断地告诉洛哈特——
“是的，你之前有能力让路威恢复平静，靠的就是你的遗忘咒，要相信自己。”
我都中了自己的遗忘咒了，这让我怎么相信自己。洛哈特只能在心底嘀咕。
“可是我之前——”洛哈特疑惑地看了旁边的威廉一眼，“——不是说从你这里学会了什么特别高深的记忆魔法吗？现在我可什么都不记得……”
“学习？”八眼巨蛛的八个眼珠都动了起来，但完全没有看向任何人，它本来就是一只盲蛛，眼睛只能毫无目标地转动，“不，我们的能力不是学会的，也无法学会，所以也谈不上忘记。”
“什么意思？”
“我们的能力是一种本能，一种看待思维的方式，只要会了就不可能忘记。”
“什么方式？”威廉好奇地问。
“我们是一体的，思维是一种超越个体的感受，记忆并非过去，而是我们怎么去选择和思考。”
洛哈特做梦都没想过在火龙保护区里和一只八眼巨蛛打哑谜。
此时，外面一阵凄惨的龙吟打断了尴尬的交谈，洛哈特在第一时间举出了魔杖，他立刻抓住威廉的衣服后领，几乎是拎着他冲出了八眼巨蛛的巢穴——它的巢穴实在谈不上多安全，只是在森林中的岩壁上开了个洞而已，并不是什么适合巫师隐蔽的地方。
哪怕是漫天风雪依然挡不住威廉看到了这一幕奇景——两只火龙在不远处的半空中对峙，其中一头要比另一头大上不少，应该是诺伯特，而另一头正高亢地嘶吼着，虽然没有人能明白，但大家都听出来了它嘶吼中的凄厉和不甘。没等洛哈特一行人反应过来，两头火龙心有灵犀一般，同时向对方喷火，巨大的火柱在半空中对撞，周围风雪消融，扑面而来的氤氲水汽甚至让所有人洗了一个脸，这让威廉想起来了伯德先生带他体验过的桑拿房。
当然，在场所有人除了威廉之外根本没心思联想，洛哈特就死死盯住两只不断对撞喷火的火龙，半空中的碰撞声让每个成年人都心惊胆战。
因为火龙的交手，保护区中的风雪甚至都稀释了——大量的积雪因为火焰化开，半空中飘落的雪花更是被直接蒸发掉。此时威廉更加清楚地看到了两只火龙的战斗——它们就在城堡的上空，诺伯特在风雪天中勤奋维护的魔鬼藤网已经焚烧一空，也难怪诺伯特看起来很生气。很快，威廉就发现自己错了——交手的不是两只火龙，剩下的四只火龙也在不远处盯着，蠢蠢欲动。诺伯特奋力张开自己的翅膀，整个身躯几乎伸张到了极限，看起来比平时大了一倍。而与它交手的火龙也鼓荡着自己的身躯，虽然看起来仍然比诺伯特小上不少，但和旁边的另外四头火龙呼应，气势上一点不落下风。
“我爸爸妈妈在哪？”威廉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焦急地问洛哈特，“洛哈特教授，请求您……”
“放心吧，孩子。”洛哈特的气势变得古怪起来，他的神情半是恍惚半是坚毅，动作果断，看上去又回到了和斯内普的决斗中，“你的那位阿尼马格斯朋友已经跑过去保护你父母了，他们现在没事。”
“你知道了？”
“刚发现的。”洛哈特的声音很低，不想引起那些火龙的注意，“等我们度过这阵子，再来好好说说那位阿尼马格斯的事。”
半空中的火龙已经决出胜负了——诺伯特不出意外打败了挑战的火龙，它将那头火龙击落。但看起来没准备放过它，用火焰不断焚烧对方的身躯，直到其他四头火龙突然一拥而上，将诺伯特团团围住，看起来火龙们放弃了单挑，重新选择群殴——新的一轮火龙战争再次开始，四下激荡的龙火反而更多了。
洛哈特轻松挡下了两次溅射的龙火之后，不远处三个人影慢慢向他和威廉靠近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
“你好，洛哈特。”小天狼星现在已经变回了人形，拿着魔杖警惕着半空中游走的火龙，“我想没时间跟你解释了，但我们现在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而且有个更糟糕的问题——路威又开始发狂了，我只能带着他们过来。”小天狼星指了指和威廉拥抱在一起的伯德夫妇。
“当然，我们还是趁机撤退吧——趁着它们还没注意到我们。”无非是邓布利多没告诉我一些事情，洛哈特没有纠缠小天狼星的问题，毕竟最近邓布利多和魔法部部长为了小天狼星闹翻一事在霍格沃茨可不算什么秘密。
这时，路威跑出了自己的棚屋，三个脑袋同时狼嚎，身躯也奋力张开，如果不是缺少翅膀，威廉敢说它肯定飞上天去参与这场争斗。
洛哈特和小天狼星一起，慢慢地向保护区外围移动。火龙共舞，三头巨犬长嗥，八眼巨蛛暗藏，风雪交加，看着这些景象，他神情越发恍惚起来。
“怎么了，洛哈特？”小天狼星察觉到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思维是一种超越个体的感受，记忆并非过去，而是我们怎么去选择和思考’——”洛哈特有些魔怔地重复，他下意识地举起了魔杖，“——一忘皆空！”
第三十八章 神奇动物逞凶，巫师如何倒行逆施？
洛哈特突然发觉自己的记忆不再混淆杂乱，它们以一种井然有序的面貌理所当然地出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他明白自己的记忆不像以前自己想的那样东拼西凑，尽管仍然不知道原因，但洛哈特确信自己的记忆是一以贯之的。现在，每一段记忆都能与其他记忆和平相处了，他终于不会因为过去某一段时间的男扮女装和胡子拉碴而怀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现在的记忆片段对他来说就是一条断续相连，若隐若现的长河，它在很多时间都是地下暗河，却不影响洛哈特能在长河之外超然远眺。
他已经明白，这些年来冒险中的主角不是自己，那个人，或者那些人，在某个时间段中与自己非常亲近，因而他获得了他们的记忆。在这些记忆的帮助下，遗忘咒对自己的影响被削弱了，因此自己灵昧未失，甚至还能在霍格沃茨继续自己的教职。
不过这样也不是没有坏处，洛哈特意识到，虽然“伙伴”的记忆帮助自己逃过一劫，却让原本的记忆长河完全“改道”，如果他不能从这些他人的记忆中找回自己真正的角色，这辈子都不可能重新找回这些年所有的记忆了。
眼前的景象让自己突然明白了这么多，洛哈特也知道自己正被推着向前走。虽然这样的领悟好像自然而然，无法明说，但在这紧急时刻，洛哈特意识到自己不能继续沉浸在对过去的探索中——
“必须转移麻瓜，防止这些神奇动物伤害他们！”
洛哈特努力想将自己从过去中拉回现实，但这样并不容易，记忆长河总想将自己重新席卷而去，他则努力在记忆的浪涛中保留自我。
在他快要被纷杂的思绪淹没的最后一刻，洛哈特好像突然踏出了这条看不见边际的长河，就仿佛是灵光一闪，洛哈特从记忆长河中抓住了一根稻草——仿佛他曾经一直等待着这火龙乱舞，巨犬狂吠的时刻；又彷佛是那些记忆的主人突然认可了自己救人的决心，记忆不再此起彼伏，但无论如何——洛哈特魔杖一挥，他相信自己用出了自己最强的遗忘咒。
小天狼星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遗忘咒：不管是火龙还是三头犬，都茫然地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好像中了夺魂咒一样，他们按照自己来的位置缓缓回头，火龙回到了远处的森林，诺伯特重新开始织网，路威走回马厩，它们就好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回到了自己原来该在的地方。
不光神奇动物们被这道魔咒影响，小天狼星还看到被火龙毁坏的农具恢复了原样，被路威撞出来的大洞也在路威回到房间后恢复了。
威廉关心的不在动物身上，他更担心父母受到刺激：伯德夫妇的眼神一阵茫然，在神奇动物们都返回自己原来的地方，城堡变回原来的样子，甚至连魔鬼网织成的蜘蛛网都变回原样之后，伯德夫妇的眼神又清明了起来。
就连威廉自己，都觉得大脑像被搅过一样，刚刚的记忆好像被人蒙上了一层面纱。但很快，他意识到了这种遮掩，仿佛有一扇门在脑子中打开，一束光从门缝中投射进来，为他冲破了蒙蔽记忆的黑暗，但这扇门又立刻紧闭了起来。
“教授，那是怎么回事？”远处的斯卡曼德目睹了这一切，完全无法理解。“他在使用遗忘咒的同时，还使用了无声修复咒？还有，那些神奇动物怎么会听他的？”
“真是精彩的遗忘咒。”凯尔特伯恩教授毕竟比同伴的年纪更大，了解更多，“纽特，看来你需要补学一下魔咒课提高班，或者变形课提高班了——当然，多数学生学了也不会理解。我想洛哈特单凭对遗忘咒的改良，唔，还有对伯德一家麻瓜的救护，就有机会再得一次梅林爵士团勋章了。”
“那只是单纯的遗忘咒？”斯卡曼德不信，“那怎么命令神奇动物们返回？还有怎么修复他们造成的破坏？”
“这你得去问问洛哈特教授了。”凯尔特伯恩边走向洛哈特一行人边和斯卡曼德说，“不过这个效果我看到过类似的——当年邓布利多执教变形课提高班时，我有幸旁听过几节，当时他就展现出来了类似的能力，不过他表演的是变形术，比遗忘咒更加高深。”老教授的腿在雪地中嘎吱作响，不妨碍他与斯卡曼德的聊天，“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洛哈特算得上真正的记忆大师（MemoryMaster）了。”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骗子。”斯卡曼德小声嘀咕，“他写的食尸鬼有半句真话，食尸鬼别动队早就死绝了。”
“这只能说明他是个喜欢吹牛的巫师而已，哦，现在他是个喜欢吹牛的记忆大师。”凯尔特伯恩说，“当然，我们还是赶紧去帮忙吧，那几只神奇动物除了海格估计只有你能控制住了，之后我们再给邓布利多写信。”
虽然已经是圣诞节了，但福吉仍然在自己的办公室中忙碌着。他并不想这样，毕竟他不是克劳奇，可今年圣诞节福吉不得不将自己关在办公室中，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福吉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抬起身子来，他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又忍不住愤愤不平了起来。
自从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之后，福吉就发现一切都变了。先是被魔法界质疑自己的能力——可梅林在上，他是英国魔法部部长，不是傲罗办公室主任，自己让一个能够肉身抵抗摄魂怪的黑巫师逃跑了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大家看不到自己后来有多努力吗？
福吉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斯克林杰掀起的这阵风潮压下去，结果霍格沃茨的一系列事件让他猝不及防，摄魂怪被袭击了，还差点攻击了哈利·波特，小天狼星明明躲在学校周围却一直没有被抓住，还有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暴露出来的神秘人盗取魔法石的事情，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摆在一起，让他应接不暇。而最让他气愤的是，小天狼星好不容易被再次抓住了，结果因为他那个非法阿尼马格斯的能力又逃跑了，小天狼星第二次从魔法部部长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福吉哪怕是现在都还记得当时的《预言家日报》标题——
“魔法部部长第二次让阿兹卡班越狱犯在自己鼻子底下逃跑了”
这些外界的质疑让福吉神伤不已，但最让他悲愤的是，一直以来他给予最大支持的霍格沃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居然为了帮助巴蒂·克劳奇和鲁夫斯·斯克林杰争权夺利而颠倒黑白，甚至污蔑一个已经牺牲多年的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抓住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英雄小矮星彼得是一个叛徒，而且还想洗白小天狼星？从那一刻开始，福吉知道魔法界陷入了无比的黑暗之中。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邓布利多、克劳奇和斯克林杰已经图穷匕见了，《预言家日报》已经不再听从自己这个魔法部部长的吩咐，在这半年不止一次拂逆自己，见风使舵的速度与丽塔·斯基特最近专栏的欢迎程度成正比——本来福吉还认为那位擅长捕风捉影却惯于趋炎附势的记者突然改行是好事，没想到这个老巫婆与伯德夫人唱上反调之后，反而比以前更像是一群巫师家族的喉舌了，现在的她不仅仅是批评魔法部，已经开始涉足一些非常敏感的议题——福吉怎么看都觉得她是在替那些惯于隐藏在黑暗中的巫师家族来宣传自己的理念。
三个多月前，霍格沃茨开学的时候，福吉本来指望摄魂怪能偷偷探查特快列车上是否有小天狼星的踪迹，却被一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客迈拉兽搅和了。而最大的问题是摄魂怪并没有解决这只客迈拉兽，一群摄魂怪反而被一只客迈拉兽压制了，最后还是被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又一次赚到了名声。
为此，福吉憋屈地暂时隐忍，毕竟刚刚赶走客迈拉兽保护学生的邓布利多名声正在顶点，而自己因为暗中指使摄魂怪“包围”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还没能抵挡住客迈拉兽而被魔法界普遍批评。他也只能暗中在霍格沃茨的经费和补贴上使绊子，借着高年级黑魔法防御课的成绩差说事——其实在福吉心中，黑魔法防御课干脆取消掉才好，否则就是帮着邓布利多培养他的亲信。
熬了三个多月，终于这一波的风潮又过去了，魔法部的话题已经从自己有多无能转移到了几个国际巫师交流活动上去，福吉觉得自己不能再隐忍下去了——斯克林杰虎视眈眈，老克劳奇推波助澜，内外舆论都对自己非常不利，如果不能趁着这个圣诞节期间做出点什么事情来，他甚至怀疑自己下台的速度会超过霍格沃茨放暑假的速度。
所以，福吉在办公室中偷偷和自己的亲信见面了，讨论一些他感兴趣的话题——
“你是说，那里面有能够打败邓布利多的办法？”
“是的，部长。”一个甜腻腻的声音说。
第三十九章 火龙保护区工作人员为何啃老不止？
威廉焦心地看着自己的父母，伯德夫妇已经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一切了——
“这肯定是遗忘咒的效果，虽然洛哈特教授的主要施法对象是那些神奇动物，但作为将遗忘咒升级到这种程度的头一个巫师，他有些控制不住威力也很正常，毕竟哈罗德和吉辛娜是麻瓜，对魔法实在缺乏抵抗力。”凯尔特伯恩教授小声对威廉说，“威廉，我觉得你爸爸妈妈忘记这些未必是坏事，那么危险的时刻并不是魔法界的常态，没必要让你父母对整个魔法界产生什么恶感或者恐慌，不是吗？”
“但定居在火龙保护区里的人类本来就不是什么常态。”威廉闷闷地回了一句。
“你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这非常好。”神奇动物课教授赞同地点点头，“但威廉你拭目以待吧，你担心的那些危险马上就消失了——如果你开学前那些危险还没有消失，你再告诉你父母不迟。”
离威廉返回霍格沃茨总共不到三天的时间了，威廉对凯尔特伯恩教授的话将信将疑。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老教授的自信从何而来——那位和他一起过来的老巫师，居然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著名神奇动物专家纽特·斯卡曼德。
斯卡曼德先生甚至没有去城堡里休息一会儿，而是让伯德夫妇带领着他直接去了路威的住处，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路威的病情，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办法——
老巫师先让洛哈特帮着自己将一段记忆注入了路威的脑子里，然后用自己的魔杖指着路威：“混淆视听。”
路威被洛哈特的魔咒强行送回了自己的临时住所，但它随时都可能重新崩溃，但在斯卡曼德的魔咒影响下，它居然缓缓合上了自己三双狰狞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大家都看出来，路威的症状缓解了。
“为什么混淆咒能够让路威的病情不再发作？”洛哈特对于为什么要为路威分享一段记忆然后使用混淆咒大惑不解，但看到疗效之后，他更加茫然了，“您混淆了什么？”
“我年轻的时候曾经饲养过几条如尼纹蛇，”斯卡曼德在对话时总是不敢看向对方，尤其是现在四五个人都围着他，让他更紧张了。因此他轻抚着路威的一个脑袋，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它们和路威一样有三个脑袋，彼此之间也不算非常和睦。”
“所以你混淆了路威的自我认知？”凯尔特伯恩教授最先反应过来，“让它认为自己是一条如尼纹蛇？”
“这怎么可能？”小天狼星这会儿仍然保持人形，毕竟他已经在伯德夫妇面前暴露了，反而不好变回狗。“路威它会觉得自己是一条蛇？”
“这样做不算很难。”凯尔特伯恩已经明白了，“至少比诺伯特认为自己是一只蜘蛛要简单多了——哺乳动物和爬行动物的自我认知差距，还是比爬行动物与节肢动物之间的认知差距要小得多。我想，纽特你让吉德罗注入的记忆，是如尼纹蛇的记忆吧。有了这一段‘多余’的记忆，也让混淆咒变得可行了，毕竟混淆咒无法让人想象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是的，接下来路威需要三个伊丽莎白项圈——实际上是一个，只要套在那个经常被欺负的脑袋上就行了，他作为批评者可从来不受自己的另外两个脑袋欢迎。”
“但混淆咒的效果会消失。”洛哈特随口问了一句，又立刻醒悟过来，“也是，混淆咒并不是很困难，尤其是对路威的，我们可以去找邓布利多。”
“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要是个巫师该多好。”伯德先生感慨道，“多重人格分裂症的治疗手段居然这么简单，你们应该早点来。”
威廉现在也有些恍惚——困扰了他们一家三口半年多的路威疾病，被一位神奇动物大师花费不到半个小时就解决了。
第二天，休息了一晚上的斯卡曼德解决了剩下那几只火龙被欺负的问题——
“诺贝塔需要的不是如何压抑她的本能，”斯卡曼德轻描淡写地纠正了伯德夫妇一直弄错的火龙性别，同时给出了解决方案：“而是顺应她的本能——我想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只具有火龙和八眼巨蛛知性的生物了，所以我们应该去从八眼巨蛛那里找治疗方案。”
“您是说……”
“海格对于神奇动物有种魔法般的直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总能给人启发。”斯卡曼德感慨道，和大家一起来到了八眼巨蛛那里，同时告诉大家这只八眼巨蛛的来历：“自从他将这只八眼巨蛛送给我之后，我慢慢意识到名字对于八眼巨蛛这种生物有特别的意义——所以我才没给他取名。”
“名字有什么用吗？”威廉忍不住问。
“黑魔法生物——”斯卡曼德停顿了一下，才说，“——往往是被造出来满足黑巫师的破坏欲望或者帮助黑巫师看守财宝，所以各种现存的黑魔法生物都有这些黑巫师设下的后手。八眼巨蛛就是这样一种，普遍认为他们是被用来帮助巫师看守财宝的，而名字，就是让八眼巨蛛开启守护本能的魔法钥匙。”
“只有拥有了自己的名字，成年的八眼巨蛛才会将某个地方当作自己真正的巢穴，守护巢穴周围的一切。哦，当然，也会驱赶周围不肯臣服的同类。这点从诺贝塔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验证。”神奇动物大师的眼睛发亮，威廉甚至觉得他在熠熠生辉。
“真是个有趣的猜想，纽特。”凯尔特伯恩教授赞道：“那么该怎么解决诺贝塔的问题呢？”
“八眼巨蛛可是群居生物，只是诺贝塔是一只母龙，不太可能去生一窝小蜘蛛。”老巫师摸了摸八眼巨蛛眼睛周围的白色绒毛，“但它依然可以接纳任何没有名字的八眼巨蛛——作为自己的族人。”
于是，困扰了伯德一家人半年多的诺贝塔屠龙事件，就在一只八眼巨蛛加入诺贝塔之后，轻轻松松得到了解决，诺贝塔和八眼巨蛛一起忙着建一座新巢穴，根本没兴趣搭理旁边畏畏缩缩的火龙们。
这么容易解决了这一切问题，让威廉欣喜之余，又难以置信。
“它们真的不会发现自己搞错了？”小天狼星也难以置信，这半年来他几乎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和这群神奇动物斗智斗勇，所以小天狼星完全知道，这群神奇动物也许残暴，但个顶个的聪明：“因为混淆咒，路威不明白自己不是如尼纹蛇；可诺贝塔为什么还意识不到自己不是八眼巨蛛？”
“不是每一种动物都有明确的自我认知——他们很可能只是以为朝夕相处的非同类伙伴只是长得比较奇怪的同类罢了。”伯德先生已经理解了，他解释道：“这种现象在猫、狗和部分鸟类上都很明显。”
“没错。”斯卡曼德很高兴：“去年我将这只八眼巨蛛交给教授之后，就去了加里曼丹，在岛上和野生的八眼巨蛛打了很久的交道，我发现八眼巨蛛也是这样——他们认为巫师只是另一些长得比较奇怪的族群罢了。”
“你在加里曼丹？”凯尔特伯恩教授恍然大悟，“难怪我去多塞特郡找不到你。”
终于，伯德一家人能够过一个舒服的圣诞节了，当然还有两位霍格沃茨的教授、一位神奇动物学家和一位阿兹卡班越狱犯。
威廉这才发现安稳下来的城堡比他想象中要舒服多了——小天狼星和洛哈特教授一起，将城堡中所有被神奇动物损坏的部分都修葺一新，整个城堡都在壁炉的烘烤下暖烘烘的。此时窗外大雪纷纷，龙吟隐现。也许是这番波折之后，大家都需要休息一下，所有人都在客厅里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斯卡曼德教授和伯德先生正兴高采烈地讨论着鸟类孤雌生殖，洛哈特教授和小天狼星在小声交流遗忘咒心得，威廉自己则加入了伯德太太和凯尔特伯恩教授的话题——关于自己的游学问题。
“这是一个好机会。”神奇动物学教授很赞同威廉的想法，他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假肢，放在壁炉旁边烘烤着，同时抿着黄油啤酒，笑眯眯地说：“不是每个未成年巫师都有机会去国外学习的，这对你的前途大有好处，威廉。”
“可是不会太远了吗？”伯德太太有些不放心。
“那可以选择近一些的学校——比如在法国的布斯巴顿魔法学校，或者北欧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我比较推荐前者。”
“德国没有吗？”伯德太太问。
“每个国家都有一些小的魔法学校。”凯尔特伯恩教授说，“但《欧洲魔法教育评估》对这些学校的评价都不高，实际上，全世界最出名的魔法学校只有三所在欧洲——如果不算俄罗斯的话。”
“俄罗斯的魔法学校也在欧洲？”伯德太太皱眉，“最近他们安全吗？”
“不好说，我猜科多斯多瑞兹魔法学校是在北冰洋或者西伯利亚，我们和那边的交流很少，至少我没看到过什么问题。”
第四十章 圣诞节后禁林为何突现赖账风波？
所有人都对交换生计划感兴趣。
“他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伯德太太蹙眉说道。
“他可是在火龙保护区长大的。”小天狼星离伯德一家人最远，现在他只能装作和他们不太熟悉，所以没敢正面反驳，用洛哈特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嘀咕。阿兹卡班越狱犯相信自己的学弟深有体会，哪怕这位学弟已经失忆了。威廉听到了，他完全明白小天狼星怎么想的——布莱克不止一次说过，如果不是有邓布利多安排的任务，他早就已经离开英格兰，最好去一个非常温暖的地方，那种地方应该不太可能有摄魂怪。
可洛哈特并没有接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知赞同伯德太太还是小天狼星。
“抓住这个机会，威廉。我一直到了六年级才有机会去世界旅游。”斯卡曼德想起了自己的往事，有些感慨：“那时候世界可不像现在这么太平——麻瓜太喜欢战争了。”
“现在也一样。”伯德太太有些紧张，看向自己的丈夫，“你们真觉得这种形势下让一个孩子去英国之外的地方是一个好主意吗？”
伯德先生想了想，郑重地望向了威廉：“威廉，你自己怎么想？”
大家都望向了他，威廉有些紧张，最终仍然点头说：“我还是很想出去看看的。”
“好吧，那作为你的父母，我们肯定支持。”伯德先生拍板道，“那你得满足学校的要求和我们的要求——我们得为你挑选一所好学校。”
然而一直到威廉结束了圣诞节假期，伯德夫妇和一干巫师仍然没有为威廉挑选出来合适的学校。他们为了去哪所学校的细节争论不休，甚至包括当地的常用语言——
“他应该去伊法魔尼——威廉应该只会英语吧？”洛哈特积极推荐起来，“他不像我那样，懂得那么多语言，至少在我的记忆里是那样，唔，我居然还会中文？”
“我的孩子目前懂得5门语言，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和俄语。我想他不管去地球上任何地方，都不用担心语言问题，他完全可以迅速适应。”伯德太太骄傲地说。
这样的争论在余下的几天假期中每天都在发生，最后威廉只好带着父母的同意书先回霍格沃茨，至于具体去哪所学校，伯德夫妇觉得可以讨论半年再说——最近一段时间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比如火龙与八眼巨蛛跨种族的族群关系是否稳定，洛哈特的鸟蛇蛋黄洗发露改进问题，和斯卡曼德非常感兴趣的鸟类变性问题。
霍格沃茨一如既往的热闹，大家都在热情地打招呼，彼此问候，兴高采烈地告诉朋友自己的圣诞节做了些什么，威廉却有些懒洋洋地躺在公共休息室的长毛绒沙发上——他在圣诞节忙着阻止了几头火龙自相残杀，目睹了三头巨犬发狂，最后还看着一头火龙高兴地和八眼巨蛛一起筑巢——他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不论哪一件事都涉及到小天狼星，他反而不能说；况且这个假期经历了太多的事，威廉甚至觉得回到霍格沃茨才像放假了一样，根本懒得说。所以他只能告诉自己的朋友，自己在家什么都没做，安静地铲了一个圣诞节的龙粪，以至于现在懒洋洋地不想说话。
“可怜的威廉。”贾斯廷听完之后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来，伙计。看看我爸爸送我的圣诞礼物。”他拿出来一个四方的铁盒子。
“移动电话（mobilephone）？”威廉好奇地看了一眼，“你爸爸送你这个干什么？它太笨重了。”
“这部移动电话可以发送短信，可是最新的成果！”
“什么是短信？”厄尼倒是很感兴趣。
贾斯廷解释清楚短信的意思之后，围过来的小巫师们反而迷惑了。
“唔，这个短信，不就是猫头鹰送信吗？”厄尼问。
“但它不需要猫头鹰啊，只需要对方也有移动电话就行。”
“我只要一只猫头鹰就可以和其他人通信，”苏珊有些不理解，“可你至少需要两个移动电话啊？”
“如果对方没有移动电话呢？”汉娜很好奇，“它会把信重新送回来吗？”
贾斯廷被问住了，他为了转移自己的尴尬，开始向大伙展示自己的手机有多有趣——但移动电话并不能把短信发出去。
“别多想了，贾斯廷，不是你的麻瓜设备出了问题。”塞德里克看出来贾斯廷的不知所措，有些好笑地说：“在霍格沃茨，任何麻瓜的通讯设备都会失效的——实际上，整个霍格沃茨在麻瓜地图上都不可标记，他们的通讯进不来也出不去——顺带问一下，你这个移动电话吃什么？需要养在猫头鹰棚屋里吗？”
“没用的玩意儿！”贾斯廷无话可说，将移动电话扔到了长毛绒沙发上，气呼呼地钻进了寝室。
“他为什么生气了？”厄尼问威廉。
“可能是因为移动电话没法像莉莉丝一样吃老鼠吧。”威廉完全不想解释。
“整个霍格沃茨都看不到老鼠了，去年莉莉丝实在太勤快，我们还是给移动电话喂猫粮吧。”厄尼摇摇头。
一直到第二天去用餐时，贾斯廷还是有些生气。他早上出来的时候，看到几位同学正用逗猫棒逗弄他扔在公共休息室的移动手机，甚至在吃早饭时厄尼还在感慨：“你们麻瓜可真厉害，宠物都是按一下响一下，看起来还真像铁疙瘩。”
“巫师怎么能无知到这种程度？”贾斯廷有些悲愤，又不知道该恨什么。
“麻瓜出身的巫师也很少接触到这种东西。”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威廉精神好了一些，中肯地评价：“我以前看到过移动电话，但短信功能也是头一次听说。”
“可为什么他们还在以为那个铁疙瘩是个动物呢？”
“它不是动物吗？”厄尼在一旁问道，“刚刚塞德里克和几个高年级学生还在讨论它身上附加了多少个变形咒——麻瓜有类似变形咒的魔法吗？”
“拜托！”贾斯廷绝望了。
蒙顿格斯很绝望——他现在被困在禁林深处，旁边一群八眼巨蛛围着他。
惯于坑蒙拐骗的黑市小贩曾经想过赖掉这单，却觉得自己找不到一个没有蜘蛛的环境，而且八眼巨蛛的毒液的确让他赚了不少加隆，利欲熏心的他最终决定还是完成这笔不算很困难的生意——而且是独门的生意。这笔生意对他来说真的不算太困难，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蒙顿格斯很快就凑到了几十只公鸡，这个数量完成一个小的黑魔法实验已经足够了。于是他兴冲冲地钻进了八眼巨蛛的领地，为了隐秘都没告诉邓布利多，并在完成交易之后不是马上离开，而是大肆吹嘘自己搜罗到这些公鸡是多么的不容易——然后他就遭遇了霍格沃茨禁林整个八眼巨蛛族群的追杀。
他想尽一切办法从昏暗的禁林中逃跑，甚至包括往自己头顶上再淋上一遍猫尿，但哪能躲得过八眼巨蛛的搜索，仍然让八眼巨蛛堵在了禁林深处。
“行行好吧！”蒙顿格斯尽其所能地乞求道，“我已经把公鸡都送来了，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呢，以后我还能给你们送公*******眼巨蛛们不搭理他，只是不断用自己的口器嘎达作响，不一会儿，一只更加苍老的八眼巨蛛出现在蒙顿格斯面前。
“蜘蛛之王！”蒙顿格斯求饶：“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真的已经完成了约定——”
“是的，但你给我的所有公鸡，都不会打鸣！”蜘蛛之王阿拉戈克阴狠地说，“总不至于是我给这群公鸡施了魔法吧？！”
“您好，校长，圣诞节过得怎么样？”卢平最近心情好多了，高年级学生再怎么愁苦也犯不着圣诞节的时候让他烦恼，现在他黑眼圈都小多了，在圣诞节之后的第一个早餐重，他还接收到了小天狼星的来信，高兴之余连带着跟邓布利多打招呼都随意了不少。
“莱姆斯。”邓布利多亲切地说，“当然，我在圣诞节的时候跟西弗勒斯学了个很有趣的新咒语。”
“是吗？”卢平平淡地问，“您还需要向西弗勒斯学什么咒语呢？”
“我得说他在上学期间鼓捣出来不少有意思的小咒语，最近我正好有些问题想处理，总觉得不够方便，幸好他的咒语帮助了我。”邓布利多很高兴，“锁舌封喉（langlock），真是一个巧妙的恶作剧魔咒。”
“所以这个咒语帮了您什么忙？”卢平当然了解这个咒语，实际上亲身领会过不少次，虽然肯定没有詹姆和小天狼星领会得那么深刻，但实在想不出来这个魔咒能有什么正经用途。
“我将它绕在了禁林里，并且设置了鸡作为这个咒语的触发条件。”邓布利多将滋滋蜜蜂糖抹在了一块黄油面包上，心满意足地吃了一口，“还拜托海格给他在禁林里的朋友都带了点过去——当然，是混在了海格给他朋友的圣诞节加餐中，对它们没什么影响——这下终于不用担心公鸡打鸣影响蛇怪的问题了。”
第四十一章 学生宿舍为何频现日记本小偷？
威廉回到学校后的第一个大家讨论的话题是赫敏·格兰杰消失了——的确，威廉并没有发现她出现在礼堂吃饭——目前大家普遍谣传赫敏被密室怪物抓走了。
“霍格沃茨不可能有怪物。”整个圣诞节都在和怪物们打交道的威廉颇有经验，“我们找时间问问哈利和罗恩就知道了。”
“赫敏住院了？”等到草药课上，好不容易厄尼和哈利两人一组，才获知真相，“她怎么了？”
“唔，她喝了自己熬制的魔药，但魔药出了点问题，所以……”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眼，实话实说又有所保留。
“可怜的姑娘。”厄尼摇摇头，“我就说斯内普那个老蝙蝠上课肯定留了一手，哪怕是对我们中间成绩最棒的——”贾斯廷在旁边偷偷踩了一下厄尼，厄尼顺着贾斯廷的眼光瞄了一眼威廉，“——哦，当然，还有威廉。”
“别介意这个。”威廉关心道，“她的症状重吗？我们能不能去看看她？”
“她还好，如果你们愿意看她那就太好了。”罗恩说，“我们正准备给她送作业，唔，但我们俩没法当她的全科老师，她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哈利和我可回答不了什么，威廉你能去帮帮忙就太棒了。”
“哦，太棒了，那我们在公共休息室等你带消息回来，威廉。”本来还很好奇打算去看一眼赫敏的厄尼，听到威廉准备去校医院与赫敏讨论课程和作业，立马打消了念头。
等到威廉真跟着哈利和罗恩去了校医院，也是好不容易才见到赫敏。她根本不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哈利和罗恩也是费了好久的嘴皮才让赫敏接受威廉的看望——她现在仍然身材偏瘦弱，脸色苍白，头发已经从金黄逐渐恢复了她本来的褐色，眼瞳也不再是银色，但整个模样仍然不是她自己的。
“你熬制了复方汤剂？”威廉皱眉看着眼前不太像赫敏的赫敏问，“用的是卢娜的头发？”
“你果然能看出来。”赫敏忿忿不平地喝下庞弗雷夫人熬制的黑褐色粘稠药水，罗恩看着甚至恶心得皱起了眉头，又尽量小声地说，“我不认为自己熬制错了，哈利和罗恩喝下去都没问题。”
“你们小心点。”威廉懒得问三个格兰芬多熬制复方汤剂干什么，只是提醒道：“斯内普一直在找是谁偷了他的非洲树蛇皮和双角兽犄角，上学期都问到我头上了。”
“他应该不会发现吧？”赫敏难得听起来有些心虚，“我熬制的复方汤剂都用光了。”
“也许吧。”威廉摇摇头，和赫敏讨论起课程内容。
等威廉走了之后，赫敏催促哈利和罗恩去图书馆给她借书。
“拜托，赫敏。”罗恩叫苦不迭，赫敏书单上的书攒在一起足够把他和哈利压垮，“你还在治病，没有必要这么急着学习吧？”
“没有必要？”赫敏·格兰杰已经陷入了某种歇斯底里，配合着她现在熟悉又陌生的脸，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癫狂：“威廉·伯德已经自学完了整个二年级的魔药、草药、天文和魔法史！他甚至准备去学三年级的课程，还有一门算术占卜！我们哪怕是去图书馆偷都要赶紧学习！”
是的，威廉早在上学期听到斯普劳特教授的介绍之后，就已经开始自学五门课程了，圣诞节之后他终于学完了二年级的对应课程，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收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指点，他分别拜访了这几位老师。
其他老师都非常爽快的答应了威廉的旁听自学和参加考试请求，（宾斯教授可能是唯一一位没有认出威廉是谁的老师，但他也非常痛快地答应了威廉的请求。）只有斯内普非常不乐意：
“我知道你们院长的推荐，但你如果在期末不能通过我为你特别准备的考试，就别指望我能签字。”他轻蔑地瞥了一眼威廉，毫不客气地说，“魔药可是一门严谨的魔法，归根到底它仍要靠着持续的刻苦练习和天才的灵光一闪，而不是靠着作弊与死记硬背。除非你能熬制二三年级的所有魔药并且优秀到我愿意点头的程度，伯德先生，你还是尽早放弃出国游学这种想法吧。”
“那我能熬制出二三年级的所有魔药，教授您可以同意吗？”威廉努力忍住给斯内普一发恶咒的冲动，勉强有礼貌地问。
“当然。”斯内普甚至没多看威廉一眼，而是紧盯着自己的坩埚，从坩埚里冒出来的骷髅状烟雾让威廉觉得斯内普准备毒死霍格沃茨所有人，“没别的事出去的时候记得带上门，伯德先生。”
接下来几个星期一切顺利，除了走廊上骂骂咧咧抱怨不已的费尔奇还能让大家想起来霍格沃茨还存在一位密室怪物的受害者之外，圣诞节之后几乎再也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威廉每天疲于奔命，因为选修的五门课虽然不需要使用魔杖，但实践耗费的精力更多，而且不管是哪一门课的实践都没法靠着他的好脑子而蒙混过关——威廉自己清楚，这些课程中可能就只有魔法史稍微轻松一些，毕竟宾斯教授作为一个鬼魂从不布置魔法史实践作业。尽管这样，开学几个星期内，威廉几乎被各种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为此他不得不拜托厄尼和贾斯廷帮他检查作业中的错误。三个伙伴一起在公共休息室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羊皮纸，无暇他顾。
“大家的日记本都被偷了？”威廉从迫害女巫的论文中勉强回过神来，听到汉娜的抱怨，还有些茫然。
“拜托，威廉。”汉娜说，“肯定跟你的《恶咒大全》有关，你忘记了吗？那本抄写了《恶咒大全》的日记本。小偷几乎偷遍了整个霍格沃茨，最近大家都在说这个事。”
“那个小偷真厉害——威廉，这里应该是钟乳石（Stalagmite），不是石笋（Stalactite）——”厄尼指出威廉魔药课论文上的一处错误，回头对汉娜说，“但我想他这么厉害，干嘛不直接找我们来借《恶咒大全》？我们最近可没时间看那本书。”
“我倒是希望我们能有时间看那本书。”贾斯廷已经被算术占卜的论文折腾得头昏脑胀，趴在桌上呻吟道，“威廉，实在不行还是放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学算术占卜了……”
“汉娜，你也看到了，我最近实在没时间关注日记本被偷这种事了。”威廉也提不起精神来，实际上他已经出现了一圈眼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天文学作业——”
汉娜赶紧离开了。
但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早餐时他们碰到了哈利三人，赫敏终于从校医院里出来了，她气势汹汹地问威廉：“你见过卢娜的日记本吗？”
“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日记本被偷跟我有关系？”威廉有些不耐烦，“你们如果想要学恶咒找我借就好，不过记得还给我，不允许上缴老师——我以后还想学学呢。”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赫敏瞪着威廉说，“不过我答应帮卢娜问问你，毕竟她的日记本的确没见了。威廉，你现在学到哪里了？”
这大概才是赫敏真想问的。不过威廉懒得回答她，而是对付着自己的南瓜汁，满脑子都在思考生发药剂里多放几根老鼠尾巴会不会让额头上长毛。
赫敏还想追问，不过被罗恩和哈利拉了回来。
“肯定跟威廉没关系。”哈利非常肯定地说，“汉娜告诉我威廉最近天天都在公共休息室，根本没时间关注别的。”
“赫敏，你得承认现实。”罗恩嘴里还含着一块鸡肉，不紧不慢地说，“威廉的成绩比你——”看着赫敏瞪过来的眼神，罗恩赶忙换了个说法：“——差不了多少，根本没必要偷你的课程笔记本。”
“但我们的日记本都没见了，不是吗？”赫敏咬了咬牙，“还有金妮的，卢娜的，很多人的日记本都被偷了。他肯定是对某些内容感兴趣。”
哈利和罗恩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明白对方的想法：不管什么理由，小偷都不会对赫敏用来记录魔法史课程笔记的日记本感兴趣。
“卢娜其实并不是很着急。”金妮在旁边听着哈利三人的对话，望了哈利一眼又脸红了，小声说，“其实我也不着急。”
哈利倒是理解赫敏为什么想要帮卢娜找日记本，因为之前赫敏虽然用了卢娜的头发，但后来卢娜并没有怪罪赫敏。（被卢娜发现的原因也很简单，金妮带着自己的好朋友去看望赫敏，结果羞得她在被子里蒙住了脑袋。）这让赫敏有些尴尬和愧疚，所以总想着帮卢娜一次。
“日记本小偷能从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宿舍里偷到日记本，”哈利突然想到，“会不会也是用了复方汤剂？”
“可是，他从哪里熬制那么多复方汤剂呢？”赫敏说。
“你们说，”罗恩喝了口西瓜汁顺了口气，“会不会可能是马尔福干的？”
第四十二章 一群矮子如何在情人节逞威？
格兰芬多的学生始终敌视斯莱特林的学生，哈利和罗恩也始终敌视马尔福，这种仇视在圣诞节时他们俩听到马尔福嘲笑罗恩父母之后达到了顶峰。赫敏明白这一点，但她完全不懂这件事跟马尔福有什么关系：
“他怎么偷日记本？”
“因为他已经够坏了，得到恶咒日记本肯定如虎添翼。”罗恩又觉得自己的逻辑能够串起来了，“而且他肯定不难弄到复方汤剂。”罗恩看着一只雕鸮飞往马尔福，可这只雕鸮并没有将包裹扔出去，而是平稳飞到了马尔福身边，任由马尔福打开包裹炫耀自己母亲给他送来的零食。罗恩大失所望：“他家的猫头鹰完全可以寄送进来复方汤剂，然后将没用的日记本送出去。”
哈利觉得罗恩说的很有道理，马尔福使用复方汤剂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在圣诞节期间，他和罗恩使用复方汤剂伪装成高尔和克拉布，想要从马尔福那里抓住他的罪证，结果还没等发现什么，复方汤剂就失效了。虽然哈利和罗恩赶紧离开了，但哈利相信，至少高尔那个体格突然缩小的一幕肯定让马尔福印象深刻。马尔福可以轻易打听到复方汤剂的变形效果，不过万幸的是，马尔福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斯内普，而是选择自己使用复方汤剂去偷恶咒日记本。
“有可能。”赫敏皱眉说，“但马尔福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说，他为什么要使用昂贵的复方汤剂变形后去偷一个仅仅能恶作剧的日记本？”
“肯定是恶咒大全记载了某种威力巨大的黑魔法。”罗恩声音小了起来，似乎怕周围的同学听到，仅仅用哈利和赫敏能听到的声音说，“想想威廉那本书，莫名其妙地被附了魔，搞不好就是这个强大黑魔法的作用。马尔福肯定知道什么，”罗恩又瞄了眼正在炫耀礼物的马尔福，“他肯定想用这个黑魔法做些什么。”
赫敏思索了一下罗恩的说法，随即想明白了，她笑着说：“那我们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什么办法？”哈利问。
赫敏在哈利和罗恩疑惑的目光中重新走到了威廉面前，很有礼貌又非常坦然地说：“威廉，你的恶咒大全借我看几天，放心，我不会把它缴给老师的，也不会破坏它——我只是想学习一下里面的魔法。”
威廉很是怀疑赫敏是否真的愿意学习恶咒大全中的魔法，不过他还是大方地借了出去——他已经记住了所有咒语，这本书本身又没法让其他巫师学会魔法，威廉不觉得有必要藏着掖着。
“她肯定会想着给它消魔。”厄尼笃定地说。
“放心，问题不大。”贾斯廷冲哈利和罗恩使了个眼色，哈利和罗恩心领神会地点点头。
“别管他们了，厄尼，刚才我的魔法史论文还有问题吗……”威廉转头又投入了学习的汪洋大海。
学习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几个星期之后，哈利和罗恩将书还了回来。
“怎么样，学会什么了吗？”厄尼好奇地问。
“没有。”罗恩很不高兴，“这本书唯一的作用就是在我哥哥放恶咒的时候当盾牌，不得不说它的魔法防御非常强大，直接将弗雷德的恶咒反弹了回去。”
“你们到底想要从我的书中找什么？”威廉有些好奇，一个月的时间让他勉强赶上了三年级的学习进度，终于放松了一点。
哈利和罗恩对视了一点，然后哈利说：“找马尔福对日记本感兴趣的原因。”
“马尔福偷走了日记本？”贾斯廷瞪大了眼睛，这几周日记本窃贼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但并没有谁真的被捉住——老师们普遍不相信存在一个日记本窃贼。“我觉得更可能是某种动物。”海格就这么对哈利和罗恩说的，“它们才能绕开霍格沃茨的反惯窃魔法。别以为学校对犯罪网开一面，至少在霍格沃茨的校园范围内，甄别惯窃还是很简单的。”
哈利将他们对马尔福的怀疑告诉了威廉三人，但厄尼也不太相信：“我承认马尔福够坏的了——他们家族一直这样——但我不觉得他有必要为了某个恶咒去偷整个学校的日记本。”
哈利和罗恩这几周一直和这种观点作斗争，赫敏在检查过日记本的恶咒之后，也不太相信马尔福有必要偷日记本学什么魔咒了——“这里面的魔咒最严重的也就是流鼻血的程度。”“但这里不是有魔咒能够让人死而复生吗？”罗恩忍不住反驳道。“那是假的。”赫敏不屑地哼了一声，“如果十只蛴螬、十只弗洛毛虫和狐媚子的干大粪一起吃就能让人死而复生，那巫师的人数早就超过麻瓜了。”——但很显然他们也没说服赫敏，每次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哈利和罗恩还得防备着赫敏拿出橡皮准备给书消魔。
看着威廉几人也是同样的态度，罗恩不免有些恼火，因为他率先提出来这个想法，可现在除了哈利还在敷衍地陪着他调查之外，已经没人愿意再相信马尔福是罪魁祸首了。
哈利也有相似的烦恼，他一方面觉得罗恩说得不错，马尔福有可能做出这一切，另一方面也相信赫敏的说法，威廉的书并没有什么威力巨大的魔咒。这让他赞同罗恩的想法，也不想否定赫敏的结论。因此两人还在一起讨论马尔福，但实际上哈利已经提不起劲来了——仅仅偷个日记本，还没被老师们发现，他们对马尔福根本毫无办法。
这样的烦恼随着二月份逐渐暖和起来的天气而解冻了，哈利和罗恩慢慢忘记了马尔福与日记本的事。曼德拉草开始变得喜怒无常和沉默寡言，专门去帮忙的威廉从自己院长那里得知，“曼德拉草正在迅速脱离童年，”斯普劳特教授满意地说，“等它们彻底成熟，将它们割下来熬制药剂，费尔奇的洛丽丝夫人很快就回来了，当然，还有虫尾巴。”
现在的曼德拉草看起来可没有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至少不会将自己拔出土壤，威廉、纳威和斯普劳特教授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带上了耳罩，药田的工作已经没有去年防止曼达拉草乱跑时那么辛苦了。在堆好龙粪之后，女院长还给了两人一把糖果，纳威吃了一颗直接悬浮了起来。
“看来纳威运气不错，不是每颗糖果都能让人浮起来。”斯普劳特教授笑着看纳威在空中悬浮，对威廉说，“威廉，你的草药课成绩通过三年级考试完全没有问题——实际上能培育曼德拉草，在O.W.Ls.上都是加分项。你如果想要顺利出国留学，最好多注意一下其他几门课的成绩，尤其是斯内普教授的，他的要求是很严格的。”
“谢谢，教授。”威廉尝试着吃了三颗糖果，都没飘起来。
威廉和纳威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温室帮忙——因为今天是情人节。沉默许久的洛哈特教授今天大发神威，宣称自己收到了四十六张贺卡，于是决定给全体师生一个惊喜——他请来了一群矮子，插着金色的翅膀，背着竖琴，充当洛哈特惊喜礼物的使节。几乎在礼堂里看到这一幕的第一时间，威廉就决定去温室帮忙。
纳威是在上完第一节课的时候跑过来的，“洛哈特教授的使节们正在到处递送情人节贺卡。”纳威惊魂未定。
“我们可以在这里忙到下午你去上变形课的时候。”威廉卖力地铲了一把龙粪。
等磨蹭着吃完斯普劳特教授的糖果之后，威廉和纳威终于没了在温室中继续呆下去的借口。纳威要去上变形课，威廉要赶紧会公共休息室。
一路上，纳威和威廉慢慢地交流着莱福的饲养经验，彷佛这比回霍格沃茨更有趣。纳威说最近莱福不再瞎跑了。
“去年它挺活跃的，尤其是万圣节之前。”纳威说，“可那之后它慢慢就不喜欢出公共休息室了，总是在火炉旁边趴着。”
威廉猜测是因为气温太低，莱福不得不找个温暖的地方准备过冬了。这个解释让纳威有些疑惑：
“它是冬眠了吗？我看它在火炉旁边趴着特别舒服，要不是它是一只蟾蜍，我都以为它正在孵蛋……”
这样的讨论在进入城堡的时候就被打断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插着金色翅膀背着竖琴的矮子们还在四处忙碌。小矮子们从各个教室中随便进出，惊起学生们的叫声和老师们的抱怨声，一刻不停地给各个学生递送情人节贺卡。
费尔奇甚至没有想着阻止这群小矮子们，相反，有个矮子忘记了某些教室的地址，费尔奇还好心好意地给他指路，这时候他看不出来半点因为洛丽丝夫人不在而阴沉的样子。
“威廉·伯德！”一个小矮子突然看到了威廉，大喊道，“我找到他了！”
“变形课往那边走。”威廉好心指着一群矮子冲过来的方向对纳威说，“明天见，纳威。”威廉赶紧离开，留下一脸惊恐的纳威看着满走廊的矮子们朝着他跑来。
第四十三章 教授霸凌学生为何导致惨剧发生？
威廉终于在自己彻底沦为笑柄之前钻进了公共休息室。
洛哈特雇佣来的矮子们只能向被抓住的纳威表演了一番，希望让他将洛哈特的礼物和表演带给威廉。纳威的表情如同听了曼德拉草歌声一样。
“威廉，你没有被那群矮子缠上？”厄尼心有余悸地问，“我爸爸说得太对了，洛哈特简直是一场灾难！”
“我今天就呆在公共休息室，哪也不去！”贾斯廷的反应更强烈，他无法忍受自己当众出糗，“我以前还认为洛哈特是个优秀的巫师，还将他的书介绍给我父母……”
“洛哈特教授真是一个优秀的巫师……”威廉有气无力地辩驳，自从洛哈特救下了他的父母之后，威廉觉得应该改变对洛哈特的态度，但小矮子送情人节贺卡这种事实在不在他接受范围之内：“只是他不适合当一个受人爱戴的教授。”
“除了能在情人节满霍格沃茨地发贺卡，他还能干什么？”厄尼没好气地说，“总不至于又对一头火龙施放了遗忘咒吧。”
这个难熬的情人节终于过去了，所有人包括威廉在内都长出了一口气，就在情人节第二天一早上吃饭时，大家还在对这个终生难忘的情人节议论纷纷。“你们算是好的了，昨天的课还算少。”罗恩说，“纳威都不敢来大礼堂吃东西，你都不知道他昨天经历了什么。”于是他加入了威廉几人的讨论，“甚至他那只蟾蜍都受不了了。”
“纳威怎么了？”威廉很惊讶。
“他昨天都迷糊了。”罗恩说，“回到公共休息室就抱着莱福不松手，被那群小矮子吓坏了。”罗恩小心地看了一下另一边的女生，她们正在兴奋地悄声讨论昨天洛哈特的贺礼，“赫敏想要安慰纳威，好像跟他说了一个麻瓜的故事，具体是什么我没听明白，好像是一个女麻瓜和七个小矮子的故事，结果纳威好像被吸血鬼咬了——整个脸完全白了。”
“你是说《白雪公主》？”贾斯廷好奇地问，“那有什么吓人的？”
“好像是说那个女麻瓜和七个小矮子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罗恩不太确定地回忆，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实在太恐怖了，麻瓜从小都是听这些故事长大的？”
等到上课的时候，威廉甚至发现，魔咒课上弗利维教授的脸色惨白，魔药课上斯内普的脸前所未有的黑——他们俩也被洛哈特在情人节上的“偷袭”折腾惨了。
可事实证明这样的情人节也不是没好处——洛哈特经过情人节一番折腾之后，终于消停了下来，他甚至不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继续宣读自己著作中的丰功伟绩，这让许多人都很惊讶，“他之前可喜欢带着我们读他的冒险了”弗雷德说，“而且他每次都装得非常惊讶的样子，就好像不是他干的一样。”
威廉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吉德罗正在努力找回自己的记忆。”天气逐渐温暖起来后，凯尔特伯恩教授难得回了一趟办公室，他告诉威廉：“毕竟之前他忘掉的记忆太多了，虽然在圣诞节的时候他有所突破，但想要彻底找回自己的记忆，他估计还得时而沉默时而激动一阵子。”
“这是为什么？”威廉问。
“当时是因为他的遗忘咒威力太强了。”老教授舒服地躺在椅子上，用自己完好的那只手拿着黄油啤酒，“圣芒戈的治疗师曾经告诉我，唤醒记忆的过程需要顺应情感本能中的冲动，这是一种找回记忆的康复训练——一般只对蹩脚的遗忘咒患者有效，而且很不容易，每次记忆有所恢复之后，就会出现遗忘咒复发的情况。吉德罗能从他自己的遗忘咒中恢复到现在这个状态简直是奇迹，但这个状态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好事，遗忘咒的反复发作会弄得他精神恍惚，意志消沉。可怜的吉德罗。”
威廉觉得自己也应该为洛哈特教授表示关心，但一想到情人节那样恐怖的活动，他实在提不起精神来关心洛哈特，于是他只好假装自己对老教授的办公室感兴趣，四处张望。神奇动物教授办公室的桌子上活动着一只不断翻书的羽毛笔，似乎忙个不停。
“教授，您最近在做什么？”
“我在汇总各种神奇动物交配的手段。”凯尔特伯恩指着羽毛笔说：“希望能找到喷火神奇动物的繁育规律，然后用来繁育客迈拉兽，这对保护这种能喷火的稀有神奇动物有好处。许多神奇动物的繁育方法和诞生方式往往很简单，但绝大多数巫师往往想不到，我只希望自己能想出来。”
“听起来很有趣。”威廉随口敷衍，他没半点兴趣，家里的神奇动物实在太多了，完全没必要招惹一只凶残的客迈拉兽。
“当然了，这阵子我整理好资料之后，希望纽特已经捉住他了吧。”老教授说，“上次圣诞节我们忙活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客迈拉兽。”凯尔特伯恩教授停顿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来了，威廉，你最近应该在忙着学习三年级的课程吧，相信你没问题，那么决定好申请哪所学校了吗？”
“没有，这件事上我也想咨询一下您。”
“我倒是非常推荐你去巴西。”凯尔特伯恩说，“卡斯特罗布舍的草药学和神奇动物学非常出名，而且他们也非常欢迎我们过去交流，你对这两方面的学科也非常感兴趣——你在神奇动物学上的天赋毋庸置疑，我听海格说，这学期你也对草药学非常感兴趣，相信你去巴西会有个非常愉快的一年。”
“事实上当年纽特就去过美洲，你大概永远想不到当年在美洲遇到过什么可爱的神奇动物，相信我，去一趟美洲绝对让你受益匪浅。”
“那美国呢？”
“伊法摩尼也不差，不过老实说，我不太推荐你过去——伊法摩尼对魔杖的使用更加严苛，哪怕是在学校里面。而且美国佬似乎也不太友好，当年纽特去美国，可是被驱逐出去了。”凯尔特伯恩想了想，“但霍格沃茨还是有不少学生非常想去那里——尤其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因为伊法摩尼的创始人之一是斯莱特林的后裔。”
“威廉怎么还不回来？”贾斯廷在公共休息室中，忙着收拾自己的手机——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里有太多好奇的小巫师了，于是贾斯廷的新手机学会了乱飞，这让整个公共休息室在晚上就没消停过，每个小巫师都很喜欢贾斯廷的手机。
“他不是去找凯尔特伯恩教授了么，估计会聊到很晚吧。”厄尼正和汉娜正在下国际象棋，这是威廉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一副完全不会吵闹的棋让厄尼每走一步都有点大惊小怪，汉娜也是。
“感觉时间有些晚了。”贾斯廷终于抓住了自己的手机，气喘吁吁地说：“我们要不要去喊一下他，如果斯普劳特教授或者级长过来发现他不在的话，会被扣分的。”
“你去吧，我不去了。”厄尼尝试着又走了一步，却被汉娜吃掉了，他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不可能，以往车都会吃掉兵的。”
“好吧。”贾斯廷耸耸肩，一个人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他为什么要去找威廉？”汉娜有些好奇，“凯尔特伯恩教授应该会把威廉送回来吧。”
“前两天除了上课他哪里都没敢去。”厄尼摇摇头，“洛哈特把贾斯廷吓坏了——哪怕情人节已经过去快一周了，他还是不怎么敢出公共休息室，估计他憋坏了，趁着晚上想出去透透气。”
畅聊让老教授不知疲倦，一直到夜深之后，老教授才惊觉应该让威廉赶紧回自己的宿舍。“你该回去了，我送你吧，不然波莫娜可不会对深夜外出的学生留情面。”
威廉则反复思索着刚刚老教授对自己的建议，他的确应该要考虑下学校了，听凯尔特伯恩教授的说法，巴西的魔法学校的确很不错。但他母亲总想着让威廉去法国，毕竟布斯巴顿要近很多，而且博得夫妇也更方便去看望他——如果布斯巴顿允许的话。
这样的思索一直到凯尔特伯恩突然停住了，让威廉不小心撞了上去。
腿脚残疾的神奇动物教授纹丝不动，他已经拿出了魔杖。
“躲在我身后，不要离开我，威廉。”老教授严肃地说。
威廉有些茫然，发生了什么事吗？前面拐角之后就到公共休息室了，为什么突然要停下来？老教授严肃的声音让威廉紧张起来，从他身后威廉面前看过去，昏暗的灯光下前面的走廊处似乎躺着一个人，影影绰绰不知是谁。
他死了？威廉感觉自己心脏被捏了一下，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凯尔特伯恩教授已经完全挡住了威廉，他手中的魔杖警惕地指着前方，但并未立刻前去查看。
地上的人似乎一直没有动弹。
“荧光闪烁。”老教授飞快地念咒，但仍然非常警惕。
魔杖上光线照亮了前方，威廉被突如其来的强光晃了一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他完全恢复过来，才发现地上躺着的人是谁——
“贾斯廷！”
贾斯廷一动不动，面露惊愕。
第四十四章 学校瞒报惨剧，背后竟是沆瀣一气？
第二天，贾斯廷被石化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在礼堂吃早饭的时候，三个学院的小巫师们轮番过来打听消息——除了斯莱特林们。他们学院几乎所有人都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笑容，马尔福脸上的嘲讽表情简直都快止不住了，威廉恨不得即刻给他一发恶咒。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找到凶手，治好贾斯廷。
整个霍格沃茨人心惶惶，上学期的时候只有一只猫被石化了，而且还是很不受待见的洛丽丝夫人，大家虽然有些害怕，但没有吓到，不少小巫师都怀疑这是个恶作剧。可贾斯廷突然被石化，整个学校都进入了戒严状态，昨晚威廉和自家院长一起回去的，斯普劳特教授几乎把公共休息室翻了个底朝天，但什么也没发现。
“所以，你和凯尔特伯恩教授一起发现了贾斯廷躺在地板上？”厄尼还是没从贾斯廷被石化的消息中回过神来，今早已经是第三次问威廉了。
“是的。”威廉肚子里憋着一股火，他知道厄尼对自己的怀疑是合理的，但他还是觉得这时候厄尼反复发问很不舒服。
“抱歉，威廉。”厄尼脸色有些苍白，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怕：“我们应该想办法找到凶手，你觉得可能是谁？”
“我不知道。”威廉闷声说。他的确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贾斯廷会遭遇袭击，也想不出来有什么魔法能将一个人石化到邓布利多都无法破解。
昨天晚上，邓布利多带着他立刻赶去了蛇怪的帐篷，事实证明它的确没出去——为了保险起见，邓布利多早就在帐篷外面封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如同一个巨大的冰窟，蛇怪想出来伤人都毫无办法。
唯一确信的是，石化贾斯廷的与石化洛丽丝夫人的是同一种魔法，斯普劳特教授保证只要等这学期末曼德拉草成熟，他们一定可以苏醒过来——还包括仍然躺在病床上的虫尾巴。
“威廉，这个凶手是不是准备袭击你？”厄尼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贾斯廷只是恰逢其会，谁能想到他会半夜溜出公共休息室呢，但你昨晚去了凯尔特伯恩教授的办公室聊天，这是大家都知道的——”
“很有可能。”威廉回忆了一下，点点头，“贾斯廷离公共休息室不远了，如果凶手真没准备埋伏贾斯廷的话，还真有可能是准备袭击我。”
“那我们去问一下昨天有哪些人知道你出去了？”厄尼精神一振，“搞不好很快就能弄清楚凶手是谁。”
“不太可能。”赫敏突然冒了出来，吓了厄尼一跳，她说道：“昨晚我都知道威廉去了凯尔特伯恩教授那边——事实上，大家都知道威廉经常去找凯尔特伯恩教授聊天，而且经常很晚才出来。”
“为什么？”威廉问。
“因为凯尔特伯恩教授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讲过不止一次你的事，威廉。”韦斯莱双胞胎也凑了过来，威廉不太清楚究竟是乔治还是弗雷德，他学着老教授的语气说：“我马上要退休了，但我很庆幸这学期碰到了威廉一家人，他们现在和未来对神奇动物学的发展很大——别不信，我经常和威廉聊到半夜，他让我受益匪浅。”
“这样还说过不止一次。”另一位韦斯莱双胞胎说道，“当然，他也不止一次催我们赶紧把火蜥蜴还回去，那怎么可能……”
威廉的脸有些发红，但知道不是得意的时候，心情却好多了，他集中精神问：“你们不会怀疑我是凶手吗？”
“别逗了，威廉。”罗恩和哈利也偷偷凑了过来，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座位乱作一团，不过老师们并没心思管这些小事，他们都满脸严肃地小声交谈着。罗恩擦了擦嘴说：“我们只是很惊讶真有斯莱特林的怪物出没，老实说没了洛丽丝夫人，我和哈利方便了好多，我还说过这个怪物干的真不赖哩……”
“那可不是你违反校规的榜样。”赫敏的眼神很严厉，不过罗恩假装没看见。
“你有什么想法？”哈利问。
“我现在只是疑惑这个凶手——或者你们说的斯莱特林密室怪物，虽然我不太相信——到底想干什么？”威廉咬了咬汤匙，有些疑惑地说：“既然它能轻易石化贾斯廷——连邓布利多都承认这是一种非常高深的黑魔法，只能依靠曼德拉草才能解开——那它袭击了贾斯廷之后，为什么离开？石化的贾斯廷并不比洛丽丝夫人更难对付，哪怕是将他藏起来，也不会让霍格沃茨昨晚就警惕起来了。如果它害怕什么，为什么看起来有恃无恐？如果它有恃无恐，为什么又躲起来？”
“也许它就是个愚蠢的怪物？就像禁林里的那条大蛇一样。”罗恩猜想。
“蛇怪可不愚蠢。”哈利说：“我和威廉都见过它有多聪明，唔，还有谨慎。”
“看起来就像这个斯莱特林的怪物是在吸引大家的注意一样。”赫敏思考了一下说，“威廉，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个怪物或者凶手很有头脑，它一定有什么计划。我们都要小心，你尤其要小心。”
“怎么小心？”罗恩有些困惑：“尽量别出公共休息室？如果魔药课不用去见斯内普那张脸的话，我非常乐意。”
是的，该怎么小心呢？威廉知道罗恩说得不错，这个凶手究竟是谁？是巫师还是神奇动物？为什么选择用石化黑魔法攻击贾斯廷？它的目标究竟是什么？整个霍格沃茨不得而知。不对！威廉突然想起来上学期邓布利多问的那句话：“确定自己没有将蛇怪的事告诉其他人吗？”
至少邓布利多认为这件事跟蛇怪关系很大，昨晚发现贾斯廷之后，邓布利多也是第一时间去了禁林中的帐篷里核实，但威廉也确定不是那条蛇怪做的，因为邓布利多在帐篷外面封的那面冰墙至少有三英尺厚，海格都没法不发出任何声响地进出。况且蛇怪并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正好石化洛丽丝夫人和贾斯廷而不是杀死，这种控制力超过了神奇动物的理性范畴，除非它事先已经被巫师控制住了。
就在威廉思考的时候，一大群猫头鹰飞了进来，打断了众人的小声交谈。
“我敢说已经有很多家长知道了贾斯廷的事。”厄尼说，“这些猫头鹰搞不好是他们的家长想要劝他们回家先避一避。”
“贾斯廷的爸爸妈妈知道这件事了吗？”哈利突然想到了这件事。
“暂时没有。”威廉迟疑了一下说：“昨天晚上我听邓布利多说过，霍格沃茨可能要拖延几天才会告知贾斯廷的爸爸妈妈——巫师给麻瓜父母的信件中会自动附带魔法，麻瓜父母们会知道孩子描述的一切，但不管看了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除非他们的孩子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魔法有点类似于麻瓜驱逐咒和遗忘咒……”
“什么！”赫敏瞪大了眼睛，声音顿时高了起来，“爸爸妈妈看了我的信也会中魔法？”
“《巫师保密法》。”弗雷德对这个很熟悉，“我在家里面不止一次听到爸爸说过这个了，魔法界现在的做法是滥用曲解《巫师保密法》，他们用魔法来阻碍麻瓜父母们真的理解自己孩子发生了什么，所以爸爸才推动了《麻瓜保护法》的出台——当然，还有更多的原因。”
“你为什么这么了解？”罗恩问。
“我们亲爱的弟弟实在不明白恶作剧到底要准备些什么——”乔治嘲笑道。
“——如果我们不知道自己不能做什么，那么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恶作剧了。”弗雷德接着说。
“既然有魔法的话，为什么要拖延几天？我是说，如果贾斯廷的爸爸妈妈不在意的话。”厄尼小声问。
“因为《麻瓜保护法》要过几天才能彻底生效。”赫敏用愤愤不平的语气说，“这部新法律保护了麻瓜父母的知情权，所以邓布利多想要过几天再告知贾斯廷的父母，这样至少他父母不会因为魔法忽视贾斯廷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的？”罗恩很奇怪地看了赫敏一眼。
“为了提前学习麻瓜研究课。”赫敏昂首挺胸，挑衅地看了威廉一眼说：“我本来还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么一条法规，看来以前魔法界的做法的确很不妥当。另外，威廉，这次我一定要在成绩上打败你。”
“如果不是石化，我也挺希望爸爸妈妈忽视我的成绩单。”罗恩嘀咕道。
“不能这么说，这个做法非常不好。”赫敏又瞪了一眼罗恩说：“想想桃金娘，她也是麻瓜出身，仅仅因为《巫师保护法》的滥用，她的死可能让她父母一辈子都没重视起来，这简直毫无人性。”
威廉很赞同赫敏的说法，但这个事跟斯莱特林的怪物没有关系，也不是二年级学生能处理的，他现在更加烦恼的是，完全没有线索去追查凶手。因为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甚至连口令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监视了。
“如果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外面有人看到贾斯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