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千年名校为何豢养伤人巨犬？（二）
第二天一早，威廉、厄尼和贾斯廷醒来之后仍然嗓子枯哑。
“你们怎么了？”汉娜有些疑惑。
“昨晚和他们俩一起赛歌，有些伤到嗓子了。”威廉糊弄着，顺便喝起了南瓜汁，温和的南瓜汁让他的嗓子稍微舒服了一点。
“你们男生的爱好真令人奇怪——半夜不回公共休息室去外面比赛唱歌？”汉娜摇摇头，“幸好是斯普劳特教授找到你们了，如果是其他老师的话，多半会扣分的。”
威廉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们都不想说话，只有薄荷硬糖才能让他们勉强保持嗓子眼儿清凉。然而周日的时光依然不足以让他们安闲下来，吃饭完后，斯普劳特教授就找到了他们三个人，带他们来到了一个万万想不到的地方——校长办公室。
“别紧张，孩子们。校长有些关于昨晚的事要问你们，你们诚实回答就好了。”斯普劳特教授安慰道。
邓布利多正等在校长办公室中，而且旁边不止他一人，还有麦格教授和庞弗雷夫人。威廉觉得自己非常紧张，旁边的厄尼和贾斯廷也不例外，但没等他们主动说什么。邓布利多却对庞弗雷夫人说，“波皮，麻烦你了。”
庞弗雷夫人点点头，对三个人轮番打量检查——这种事威廉都很熟悉了，之前他们中恶咒之后每天都会这样——最后，庞弗雷夫人点点头说：“我想他们三人没什么问题，除了喉咙有些肿痛之外，校长，我想你可以给他们一些薄荷硬糖。”
“当然。”邓布利多点点头，“波皮，待会儿我可能还会去找一趟你，你会一直在校医院对吧？”
“是的，校长。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告辞了，这几天有不少孩子冻伤，我得给他们去做点发热药水。”
“谢谢。”
在这个过程中，麦格教室和斯普劳特教授一言不发，直到邓布利多送走了校医院护士长，她们两人才看向了威廉三人。
“请放轻松，先生们。”邓布利多柔声说，“我喊你们过来是为了核实昨天晚上的一些事情，你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
这句话终于让威廉松了一口气，他同时也听到了旁边两人的出气声。
三个人一致的行动让三位教授觉得有些滑稽，连带着整个校长办公室的气氛都没那么紧张了：“好吧，含着手中的薄荷硬糖，我们来说说昨晚发生了什么吧。”
此时威廉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中多了几块薄荷硬糖。三人毫无例外将薄荷硬糖含在了口中，在邓布利多的引导下，开始说起昨晚的事来。
当厄尼说到楼梯不断上下循环之后，斯普劳特教授和麦格教授都皱起了眉头；而当威廉接着说明了什么是彭罗斯阶梯之后，麦格教授非常意外，而斯普劳特教授看起来非常开心；当贾斯廷接着说起另一端的魔咒课教室被堵住，自己三人为了赶紧出来不得不为了让大家注意到他们而面对三头狗的时候，麦格教授突然打断了对话：
“你们是怎么知道里面是三头犬的？”
厄尼和贾斯廷都望向了威廉，他们俩不想将哈利四人曾经闯入的事情说出来，可也不太会撒这个谎。顺着他们的目光，校长、副校长还有院长的目光也看向了威廉。
威廉只好硬着头皮努力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我听凯尔特伯恩教授说过海格的三头犬路威……”
邓布利多的表情不变，麦格教授鼻子哼了一声，而斯普劳特教授无奈摇了摇头。三位老师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邓布利多鼓励着说：“继续说自己的经历吧，威廉。”
威廉暗中松了一口气，几位老师似乎没看出来什么问题，于是他继续讲述三人是怎么一步步被那条三头狗困住的，当听到路威被他们的歌声吸引，甚至对他们非常友好时，麦格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的眼睛都瞪大了，就连校长也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们。而威廉说明白路威并没有擅离职守，只是安静地欣赏唱歌表演的时候，三位教授似乎放松了一些。
“——接着，我拉着厄尼和贾斯廷出了门，路威就开始吼叫起来了，然后斯普劳特教授就来了。”威廉结束了自己的故事，他发现薄荷硬糖的效果好极了，嗓子已经好受多了。
“谢谢你们，伯德先生，麦克米兰先生，还有芬列里先生。”邓布利多很正式地对三位小巫师道谢，然后看向了麦格和斯普劳特，“米勒娃，波莫娜，我想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信任海格的三头犬。”
两位教授点点头。
“当然，我希望你们能为这件事保密，尤其是这条三头犬会对唱歌感兴趣的事情——我可不希望再出现三四个孩子因为想要向一条三头犬献歌而违反我这个校长的禁令，可以吗？伯德先生，麦克米兰先生，芬列里先生。”邓布利多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这让厄尼的胸膛挺得高高的，他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威廉和贾斯廷也点头答应了。
“好的，看来事情解决了。”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米勒娃，我想你可以继续自己难得的周末了；波莫娜，请你带走自己学院的两个学生吧，威廉稍微留一下，我对他之前说的一些数学问题相当感兴趣，需要和他再探讨一下。”
就在麦格教授、斯普劳特教授、厄尼和贾斯廷四人好奇的目光中，威廉留在了校长办公室。
“阿不思，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非常精通麻瓜学问的小巫师？”墙壁上一个画像突然开口问道。
“是的，阿芒多。”邓布利多向威廉介绍，“这是在我之前的霍格沃茨校长，阿芒多·迪佩特。”
“您好，校长先生。”
迪佩特校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好吧，威廉，想来一杯薄荷味的汽水吗？”
“太感谢了，邓布利多教授。”威廉忙不迭地答应了。
邓布利多不但给了威廉一杯饮料，还给他变出一把舒服的椅子让他坐下。
“我得向你道歉，威廉。”邓布利多开诚布公地说，“目前我没时间研究麻瓜的那些数学问题了，但我不得不用这个接口让你稍微留一下，因为的确有些事想要征询一下你的意见。”
“没问题，校长。”威廉早有预料，因为邓布利多对数学思想史的兴趣远超于做题，和他一模一样。
“首先我想问一点好奇的事，为什么罗兰达·霍琦女士会惩罚你一个月的禁闭却没有扣分？——在霍格沃茨的飞行训练课上，她有绝对的权威来维护课堂的秩序，不然小巫师们骑上飞天扫帚会很难约束。所以我充分相信霍琦女士作为魁地奇裁判的公正公平理念，可也奇怪她并未说明你具体的惩罚原因，并且你还默默接受了。”邓布利多有些感兴趣地问。
“唔——”威廉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当时我咨询了一下巫师前列腺的问题。”
“什么是前列腺？”邓布利多和满墙壁的相片都茫然起来。
“我那次之后才知道巫师是不会得慢性前列腺炎的，所以似乎没哪个巫师知道前列腺。”威廉声音越来越小了，“霍琦女士当时也像您一样不太理解，于是我就多解释了一点……”
“听起来很有意思，那你是怎么解释的？”
“它属于男性生殖泌尿系统的一部分，为了解释清楚，我只好给霍琦女士上了一场男性生理卫生课，我想她大概觉得我在冒犯她，生气了就给了我一个最大权限的惩罚……”
校长办公室里一片沉默。
“我总算明白罗兰达为什么在我问起这件事时吞吞吐吐有些后悔了。”邓布利多打破了这场沉默，“但我想威廉你也觉得不妥了，是吗？不然你也不会默默地扫了一个月的厕所却不吱声。”
“是的，教授。”威廉的声音非常小。
“知识啊，总会让人情不自禁地骄傲和炫耀。”邓布利多感慨道，“作为一个十二岁不到的小巫师，威廉你拥有的知识已经超过同龄人许多了，但这并没影响你的自省和善解人意。威廉·伯德先生，我想你甚至比许多成年巫师都优秀多了。”
威廉尴尬地喝了口饮料。
“让我们跳过这个尴尬的话题吧。”邓布利多说，“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你，你对奇洛教授怎么看？”
“奇洛教授？”威廉有些茫然，“他人挺不错的吧，之前我中毒了他还去看过我呢，当然上课水平差了点，可最近也开始教我们一些东西了，虽然只是怎么治疗弗洛伯毛虫咬伤……”
“谢谢威廉，这个消息让我知道了很多事。”邓布利多说，“最后，我想问一下，你怎么看路威这条狗？”
“唔——它是一条三个脑袋的狗？”
“当然，是的。”威廉的说法把邓布利多逗笑了，“我想说的是，我听西尔瓦努斯说，你对神奇动物很感兴趣，也很有天赋，但我希望你最近能别去看它——发自内心地别去看它。”
“哦，好的，教授。”威廉有些疑惑，不太明白怎么发自内心地别去看它。
“它是一条三头犬，希腊黑巫师的古老实验品。”邓布利多看出了威廉的疑惑，耐心为他解释：“三个被杀死的灵魂被压缩在了一个躯体内重生，这种做法与某种撕裂灵魂的邪恶手段相反又如出一辙，甚至有着相同的目的。灵魂的矛盾让路威很痛苦，所以我与它们商定，让它们帮我守护好了某个物品之后，会让它们回到自己的家乡，让它们真正得到安息。”
“你要杀了它？”威廉瞪大了眼睛。
“不是的。”邓布利多摇摇头，“路威并未做错什么，有错的是制造它们的巫师，而不是它们。但这并不能让它们更加好受——威廉，作为普通的巫师，是很难理解实验动物所经受的痛苦的——我只能猜测，三个死去的灵魂和黑魔法构造了路威的身体，也让它时刻感受到死亡和灵魂被束缚的痛苦，这种与生俱来又永无止尽的痛苦之下，它们可能更愿意有尊严又安宁地死去——路威它选择在自己的家乡安息。在那之前，它希望为养育它长大的海格和霍格沃茨真正做点什么。”
第三十一章 女学生幽灵为何逃出男级长盥洗室？
“可为什么不直接送它回去呢？”威廉不解。
“尊重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尊重他的选择，对于路威这样的神奇动物来说，也同样如此。”邓布利多说，“路威希望真正能为海格和霍格沃茨做点事，所以我出于对它的尊重，也必须让它真的能帮上忙——而不是做个样子或者直接表达自己的怜悯。”邓布利多说出了威廉仍然无法理解的理由，同时告诉威廉，“这项看守的工作很辛苦，而且面对可能的窃贼，这项工作也很危险。我不能让学生们接近危险——好吧，其实你们总会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接近危险——这次我亲自下了年龄限制，我想足够挡住所有未成年的巫师了。”
“那我不能过去给它唱唱歌？我是说在没有危险的时候。”
“我想路威会很高兴的，但这样做真的能保证你没有危险吗？”
“不能，教授。”威廉泄了气，哪怕没有窃贼，光是路威也够他受的了。他可没有海格那样的体魄，路威轻轻拍他一下，他可能也得在校医院里躺上一天。
“我很高兴你看懂了这一点。”邓布利多仿佛看透人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海格那样结实的体格，为了路威的安全，也为了你自己的安全，最后还为了它们能顺利完成自己的使命——我请求你，不要再去打扰路威，可以吗？”
“好的，邓布利多教授。”
“谢谢，威廉。”邓布利多看起来更高兴了，“我向你的咨询已经完成了，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威廉觉得自己想说的东西挺多的，比如为什么自己的魔力没法使用多个魔法？为什么彭罗斯阶梯会出现在霍格沃茨？它不是一种视觉错误吗？为什么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对养一条蛇这么敏感？为什么学校里这么多老鼠？为什么桃金娘会被人施放混淆咒？为什么路威听了歌声会平静下来？为什么海格会养这种明显有黑魔法的动物？为什么分院帽会说我适合四个学院？为什么斯内普能在学校里熬制毒药？路威属于人格分裂症吗？……
威廉已经熟悉自己的胡思乱想了，但他最终问道：“那我们有办法让路威不再痛苦又不用它死去吗？”
邓布利多有些意外，摇着头回答：“我也在寻找方法。”
最终威廉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墙壁上菲尼亚斯·布莱克打了个呵欠，说：“我以为你会带着他去校医院那边。”
“我也本来以为会的。”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得去家访一次才能确认。”
接下来的日子一片平和，除了费尔奇想到了新的惩罚方法，让威廉三人组去清洗级长盥洗室。本来三人还在庆幸终于拜托爱哭的桃金娘了，却发现级长盥洗室清洗起来比女厕所麻烦多了。三人只好趴在那个游泳池一样大的池子里用刷子刷干净地板砖，厄尼忍不住嘟囔说：“级长可真了不起，洗个澡都能游泳。”
“等到圣诞节之后，我一定小心别再违反校规了。”贾斯廷向后仰了仰腰，也忍不住抱怨：“费尔奇这个变态，肯定整天想着怎么折磨违规学生，不然想不出来这么累的禁闭惩罚。”
“等我学会了无声咒，我一定想办法让费尔奇尝尝厉害。”威廉更直接，“他就没做过什么好事。”
突然之间，级长盥洗室外钻进来一个人，赫奇帕奇的级长加布里埃尔·杜鲁门。他惊讶地发现威廉三人正在清洗浴池：“厄尼，你们清洗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费尔奇想出来的新惩罚花样。”厄尼没好气地回答，“你如果想要洗澡就来错时间了，我们在外面已经竖好牌子了，暂时清扫中。”
“不是，我是来找找我的书的，你们看到了吗？”
“就是那本《级长怎样获得权力》(PrefectsWhoGainedPower)？”威廉立马想了起来，指了指一个角落说，“我们把它放在了一旁。”
“哦，好的，谢谢。”
“想不到你还看这种书。”贾斯廷有些嘲弄地说，“听起来就像是个政客。”
“那不是一本小说吗？”威廉疑惑地问。这个问题让其他三个人一愣。
“你怎么会认为那是一本小说呢？连杜鲁门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我看过另一本小说，唔——名字叫《钢铁怎样炼成》(HowtheSteelWasTempered)。”
“别逗了，威廉。”贾斯廷哈哈大笑，“这两本书都不是一个句型——”
“但我以为是类似的隐喻……”
“好了，它可不是一本小说。”杜鲁门也有些忍不住想笑，“这本书是家人送我的，我本来想在泡澡的时候看看，结果看着看着睡着了。我差点因此上课迟到，匆忙赶过去就忘记拿了。”
“看来级长们也不是都喜欢权力。”贾斯廷耸耸肩。
“那要分人，不多说了，我得走了。”杜鲁门说完就准备离开，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希望你们别遇到桃金娘。”
“她会来这里？”威廉三人都吓了一跳，“这里可是男生盥洗室。”
“可她是一个鬼魂，不是么？”杜鲁门说，“万圣节那天她来的时候我正好在洗浴，她还不肯避开，我一生气就给了她一个混淆咒。”
“等等，万圣节那天是你给了她一个混淆咒？”厄尼愣住了。
“当然，我混淆了她关于活人与鬼魂的自我认知，至少让她会害羞赶紧离开——”
“那你还不如给她一个遗忘咒让她忘记自己是鬼魂呢。”威廉说，“后来桃金娘以为我们给她施了混淆咒，在我们清洗厕所的时候大吵大闹。”
“这可不怪我，我知道她在哪都会大吵大闹。”杜鲁门毫无抱歉的意思，因为的确也不是他的错，“所以我只有想办法让她赶紧离开盥洗室。”
“我们怎么这么倒霉……”贾斯廷愁眉苦脸地说。
除了关禁闭，圣诞节之前更多的空闲时光被威廉用来和伙伴们在雪地里玩耍，这种玩耍会让他们手脚冻伤，但威廉早就知道了庞弗雷夫人有类似的药物，所以干脆在玩雪之前，主动去一趟校医院。庞弗雷夫人很乐意威廉提前饮用发热药水，这让威廉在玩雪之时，耳朵里都在冒出蒸气。这种样子让厄尼和贾斯廷羡慕不已，于是他们也去求了点药水。很快，整个霍格沃茨在雪地里玩雪的小巫师都两耳冒烟地玩得不亦乐乎。
然而很快，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过去了，邓布利多又约见了一次威廉。他的猫头鹰在一早给威廉传了一封信。
“邓布利多校长真的给你写了一封信？还约你去见面？”厄尼一脸羡慕又不可思议地说。上次从校长办公室出来之后，厄尼和贾斯廷就缠着威廉，让威廉告诉他们到底是什么数学题就连霍格沃茨校长都忍不住来咨询他，于是威廉给他们出了几道微积分，终于让厄尼和贾斯廷消停下来了。
“是的。”威廉有些疑惑，“我可不知道校长找我有什么事。”
“准是邓布利多觉得我们的禁闭时间太长了，决定找你交谈一下，然后帮我们解除禁闭。”贾斯廷美好地猜测说。
“我希望如此。”威廉倒是有些愁眉苦脸，“为什么霍格沃茨的校长非得找我不可？”
“威廉！”厄尼一脸不可思议，“他可是邓布利多，魔法界最伟大的巫师，他找你难道你不觉得很荣幸吗？”
“如果他不找我讨论学术问题的话，我可能会很荣幸吧。”威廉又想起了暑假期间被“魔咒的各种读法”这种奇怪的知识灌入脑子的事。
这下厄尼和贾斯廷都不想搭理威廉了，他们完全想象不出来威廉怎么和邓布利多讨论学术问题，只能将这个事当成威廉吹牛——就像之前他说麻瓜的学问能有助于魔法的学问一样。
然而威廉一个人来到校长办公室之后，威廉才发现邓布利多既不是想要帮他“减刑”，也不是让他帮着讨论学术问题，而是请他过来照镜子。
“这个镜子有什么特别的吗？”威廉走近时才发现，这面镜子真的很大。
“注意看镜子中的景象，威廉。”
威廉这才发现，镜子中的自己正在不断的扭曲，变形，甚至毫不成形。
“这是一面魔法哈哈镜？”威廉猜测。
“什么是哈哈镜？”
“麻瓜通过不同曲面反射镜像的不同，制造出来的可以倒影出各种滑稽人像的镜子。”
“很有意思的想法，我之后可以试试看。”邓布利多感兴趣地点点头，问道，“威廉，你在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我的影像正在不断扭曲，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滑稽——”威廉觉得这面镜子对镜像扭曲的效果有些过度了，所以他一点都不觉得滑稽，反而有些诡异。
“这面镜子名叫厄里斯魔镜。”邓布利多说，“大家认为它能映照出一个人心底最强烈、最迫切的渴望。”
“听起来很有意思，那我心底最强烈的渴望是一个特别滑稽的我？”威廉有些怀疑。
第三十二章 父母为何将孩子锁在书房？
“当然不是。”邓布利多说，“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太明白这件魔法物品的作用原理。可你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它的作用机制——利用照镜子的巫师的魔力，来映照出他们内心的渴望。”
“我怎么证明的？”威廉怀疑刚才他被施加了遗忘咒，不然他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我们一点一点的说。”邓布利多打开了一扇门，里面放着一个石盆。“这是冥想盆，通过它我们可以身临其境一些记忆。”邓布利多拿出一个小瓶，银白色的液体从瓶中流出，融入石盆里的水中，“我们首先要看的是你父母的记忆。”
“我父母的？”
“是的，提取麻瓜的记忆并不容易，但得到你父母的同意之后，我还是成功的提取了你父母的记忆了。”邓布利多看出来威廉的紧张，解释道：“当然这一切对你父母并无伤害，他们的全力配合，也是我能成功提取的原因。”
威廉有些茫然地随着邓布利多站在冥想盆前，在下一刹那，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化了，他发现自己回到了诺森伯兰郡自己的家。此时居然变成了夜晚，他正想回去给自己父母打声招呼，却被邓布利多拦住。此时，他看见自己的父母正打着手电筒焦急地在寻找着什么，屋子周围也罕见竖起了能照上夜空的大灯，甚至威廉还看到在自己家的周围，还有红蓝色的灯光闪烁，听着声音，竟然是警车。
自己家周围是不太茂密的丛林，但在夜晚，这些丛林中影影绰绰，让威廉也分辨不清是人影还是动物逃窜的身影。他们怎么了？威廉想要问一下邓布利多，却见自己父母来到了身前，他赶紧想要打一下招呼，但自己的父母像没见到他一样，非常焦急地彼此交谈起来。
“哈罗德，你找到威廉了吗？”伯德太太声音似乎都哑了。
“没有，亲爱的。”伯德先生蓬头垢面，威廉在他头顶上都看到了不少枯叶，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我甚至连树上都找过了，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不会去了森林深处吧，哈罗德。”伯德太太的声音都在发颤。
伯德先生想要安慰，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门上汗水密密麻麻地冒出来，但他自己浑然不觉。
两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又分开寻找。
威廉已经看出来自己父母要比现在年轻一些，但他觉得这一幕很奇怪，自己过去走丢过吗？为什么自己没有记忆呢？
这时，房子旁边传来其他人的呼喊，威廉隐约听到“找到了”三个字。
伯德夫妇迅速地向自己家奔去，半路上伯德太太甚至因为着急而摔倒在地上，伯德先生赶紧扶起她来，一齐向自己的家走去。
威廉和邓布利多也随着记忆的流转而走向前去。
伯德夫妇最终来到了自己家的书房，房门已经被警察用斧子劈开，威廉发现在书房内，自己睡得好好的——只是这个自己看起来比现在要小不少。书房是威廉家最大的房间，里面藏满了伯德一家人的所有书籍，四面墙壁都是书架，上面全是各种书籍文献——很大一部分文献都是伯德夫妇从图书馆复印或者从旧书店里采购回来的。威廉从小就在那里度过很长时间，但在这段记忆中，威廉发现自己正躺在有床那么高的书籍上安稳睡着，周围的书籍铺满一地，书架上已经没剩下几本书了。
威廉正想看清楚怎么回事，伯德夫妇已经匆匆带着更小的自己离开了家，坐着警车似乎奔向医院。
整个景象一片模糊——这段记忆结束了。
“你父母的记忆就到这里了，威廉。”邓布利多说，“我的摄魂取念手法不错，而且你父母对这段记忆的印象非常深刻，所以我们才能看到这一幕。”
“所以我以前走丢过？但我不是在书房里睡觉吗？”
“是的，我前些天去了你家做了一趟家访——”威廉感觉自己胃都僵硬了，邓布利多看出来这个小巫师的担心，“别担心，并不是为了你的关禁闭记录或者学习成绩，而是关于你的魔力。”
“我的魔力？”威廉想起来自己每次只能施放一个魔法的魔力水平。
“是的，相信你也注意到了，你往往只能施放一个魔法——虽然你掌握魔法的天赋很高，但你的魔力不足——这点我相信弗立维教授和麦格教授不止一次提起过了。”
“嗯，他们要求我下课之后多练习。”
“对很多巫师来说，勤奋是一个非常好的提高魔力水平的手段。”邓布利多也赞同，同时否认道：“但你的情况有所不同。”
“所以我真的得去医院吗？”威廉想起来分院帽对自己的“诊断”，这是墙壁上的画像都活动了起来，都在偷听威廉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不用担心，威廉。”邓布利多安抚了一下说，“分院帽将你的事也告诉了我——如果分院帽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学校校长还能对这个学生的情况毫不关心，那才是不称职。当然，分院帽也只是告诉我你的大脑中积蓄着一股魔力，它没有告诉我你的思想，那样是不道德的。”
“大脑里积蓄着魔力不好吗？”
“多数情况下，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不少画像中的人物深有体会地赞同，有一位女性的表情彷佛感同身受，她感慨地摇摇头，“巫师的魔力与情感息息相关，所以小巫师们往往会在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爆发出不同的魔法现象，”（威廉想起来纳威说的他叔爷将他扔了出去。）“而在头脑中总是积蓄着魔力，圣芒戈医院怕是会觉得你压抑了自己的魔力。”
“压抑魔力？”
“你应该知道《国际保密法》——它可以说是现在魔法界的基石——但有一些巫师总会破坏这块基石。”邓布利多彷佛陷入了回忆当中，并没有直接回答威廉的问题，有些恍惚地说，“这些巫师中大多数咎由自取，但又有极少部分的巫师却是非常可悲的——她们被我们称之为默然者(Obscurial)。”
威廉看出来邓布利多的情绪不对，没有接话，而是默默记下了“默然者”。
“这样的小巫师往往遭遇巨变，拒绝使用魔法，却因为无法摆脱自己的魔力，让魔法侵入了自己的内心——或者说自己的头脑——然而大脑能够承受的魔力是有限的，她们会因为种种原因而爆发出无法控制的魔力，这样的魔力爆发足以破坏任何地方的国际保密法，所以圣芒戈医院会永久性地封闭治疗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威廉心头一紧，这是自己去圣芒戈可能面临的命运吗？
“但你并不相同。”邓布利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用更加清醒地声音说，“你的魔力虽然在大脑中积蓄着，却并非压抑了，你并不排斥使用魔法，也没有完全使用不出来魔法，而是你的魔力被截取了很大一部分，它们像被你的头脑积蓄了一样。”
威廉想象着自己脑子里有一个蓄水池。
“至于你为什么会这样，就与刚才你父母的记忆有关了。”邓布利多又稍微有了些笑容，“你父母告诉我，你在八岁的时候，因为捉迷藏躲进了书房——而你的父母误以为你还在外面躲藏着，找了三个小时都没发现——因此他们焦急之下报警了。警察来了之后，同样被你父母误导了，在周围的森林中不断搜索——但他们做了一件错事，将房子里所有的房门都锁紧了。”
“更有意思的是，你的父母告诉我，你在小时候并未出现任何‘怪事’，唯一奇怪的经历就是刚才的那件事。在那之后，你突然爆发出让成年人也难以想象的记忆力，你父母称之为突然开了窍——我想这种‘开窍’来自于你那天的经历。”
威廉努力回忆着自己八岁的时候是否有这种事，但什么也想不起来。
“接下来有些内容是我猜的。”邓布利多先强调了一句再说，“我想当时你没法出去，肯定很害怕，这种极端而纯粹的情绪让你出现了第一次魔力爆发——就像其他的小巫师一样。”
“所以我在书房给自己做了张书床？”威廉想起刚才看到的满地藏书和自己睡着的那张“床”。
“不，不止如此，你将书中所有的内容都记住了。”
一阵沉默，就连墙壁上的画像们也都沉默了。
“这不可能，阿不思。”菲尼亚斯的画像满是嫉妒又难以置信地说，“我从没听说哪个巫师能做到这样的事——魔力爆发不会让人变成天才！——如果有这种好事，我早就将那些不肖子孙关在书房里了。”菲尼亚斯的说法得到了很多画像的赞同。
“所以这一切是我的猜测。”邓布利多说，“但这能解释你为什么懂得那么多麻瓜的知识，不是吗？”
“可是我怎么一点都没印象呢？”威廉也觉得不可思议。
“威廉，你在一个晚上的时间里看完了超过1000本各种藏书文献，哪怕是靠着魔力爆发放大了你的记忆力，我想你也已经到达了极限——不仅仅是大脑的极限，也是你魔力能够承载记忆的极限。接下来进一步往你大脑积蓄的魔力，不再是帮助你记住更多的知识，而是帮助你稳定住现在的状态，让你不至于因为魔力中承载着的1000本书的知识而压垮自己，其实威廉你自从那一次魔力爆发之后，一直在自觉又不自觉地使用魔力——这也是为什么你父母从未见过你任何其他魔力爆发的现象。”
第三十三章 魔法部政治斗争，为何让麻瓜得利？
威廉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觉得邓布利多在夸奖自己，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一个噩耗，“这样的话，对我有什么其他影响吗？”
“目前来说，你除了魔力不济之外，不会有其他的问题。”这让威廉松了一口气。
“那我会不会受到什么人的觊觎吧？”威廉突然想起了各种科学怪人。
“很睿智的想法，威廉。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话，威廉你的头脑可能隐藏着如何帮助那些可怜的默然者的秘密，甚至有治好他们的可能。”邓布利多的表情有些古怪，但威廉被他说的话吸引了，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想法的确会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如果我的头脑魔力积蓄的方式能够帮助别人的话，我很乐意在我成年之后自己研究。”威廉立刻说，“但我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和自由，不能被几个巫师给打开了脑子……”
“这是当然。而且不幸中的万幸的是，近些年来英国并没有默然者出现的实例，也不存在知晓你这种特殊情况的其他人。所以我想你只要不说，不会有人猜到的——没什么魔法物品能像分院帽一样可以窥知他人的思想——我也会为你保密。”邓布利多似乎五味杂陈。
“谢谢，邓布利多教授。”
“好了，让我们回到之前的话题上去吧。”邓布利多似乎自己也得到了某个重要的保证一样，提起了精神，继续说：“既然威廉你的头脑包裹着异样的魔力，而如果我们能够假设厄里斯魔镜的作用原理，那么就能解释厄里斯魔镜的异象了。”
“因为我的魔力都包裹在头脑上，所以魔镜无法看到我的内心？”
“是的，这是我的猜想，也来自于你之前的表现。”邓布利多点点头，“相信我刚才告诉你了，我是一个还算高明的摄魂取念师。摄魂取念是一种非常高深的魔法，它也通过读取他人的眼神、行为和魔力来窥视他人的内心，不如厄里斯魔镜这样方便，但胜在总有巫师能够学会。”
看着威廉有些疑惑的眼神，邓布利多继续解释说：“还记得吗？威廉。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我询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当时我本希望你会告诉我你的魔力的问题，然后我们可以去校医院做个检查——但你没有说。”
“是的。”
“当时我并没有主动对你摄魂取念——实际上出于道德准则，我很少主动对朋友和学生摄魂取念——但你的魔力当时突然在我眼前清晰可见。对于高明的摄魂取念师来说，你的思想彷佛对我毫不设防，甚至算得上是开门揖盗，我只是看着你，就发现了你不断杂生的各种念头。”
“这是为什么？”威廉有些惊住了。
“我想，这是你大脑积蓄魔力的一个合理后遗症了——你的魔力会反过来影响你的思想，让你很容易胡思乱想。”邓布利多看着又紧张起来的威廉，安慰说：“这种胡思乱想对你不会有多少实质上的伤害，而是表现为你很难集中注意力，以及面对摄魂取念师时，你的思想难以保密。不用特别担心，摄魂取念师很罕见的。”
“那我有办法反抗那些摄魂取念师吗？”威廉仍然觉得将自己的想法随时放在其他人面前过于危险了。
“当然有，等你有足够的阅历之后，可以去学习大脑封闭术。”邓布利多说，“它也是一种罕见的魔法，能够封锁住一个人的内心，顶尖高手能够抵御摄魂取念师对自己内心的窥视。”
“您能教我吗，邓布利多教授？”威廉直接问。
邓布利多审视了威廉一眼，摇摇头说：“对不起，威廉。我暂时无法教你这个。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前提条件很高，除了那些条件之外，我坚持认为足够成熟的心智是不可或缺的。如果并非迫不得已，我希望你能在自己成年之后再考虑学习这个魔法——过早封闭自己内心有多危险，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是吗？”
威廉认同地点点头。
“好了，威廉。”邓布利多站了起来，准备带威廉出去，“我想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了，非常感谢你帮我核实了一个长久以来的疑问，多理解一些古老魔法的奥妙总是令人愉悦，不是吗？”
威廉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决定继续去写自己的作业，在路上，他对着莉莉丝喃喃自语：“威廉，你是不会被别人开颅的……”
莉莉丝嘶嘶以对。
圣诞节到了，威廉决定回家，毕竟他已经三个月没见到自己的父母了。而且凯尔特伯恩还有自己的父母都说火龙保护区建成了，他也在《预言家日报》的头版看到了相关新闻：《为了英国的龙肉价格健康，魔法部已在英格兰附近开辟了新的火龙保护区》。虽然凯尔特伯恩早就告诉他不要太指望一个没有火龙的火龙保护区有什么惊喜，但威廉仍然忍不住畅想自己的家周围有火龙帮他烤肉。
这样的想法在伯德夫妇去伦敦接他时达到了顶峰。父母一边嘘寒问暖，一边不断吹嘘自己的家有多漂亮。
可等他回家之后——
现代风格的英伦别墅旁边出现了一座城堡，旁边居然还有个湖泊，威廉从不记得自己的家旁边还有自然水源。这座城堡居然爬满了魔鬼网，周围还有一片田地，看起来种的都是白鲜，就连田垄旁边，威廉都看到了零散分布的毒触手。最大的问题是，为什么这座城堡旁边正好有两座悬崖谷底？而且峡谷之间的城堡周围，居然四季如春？——这可是英格兰的圣诞节！
威廉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爸爸在信件中说的，“凯尔特伯恩教授为了帮我们修改好新家费尽心思，整个家还有周围的环境已经焕然一新了。”如果不是在马路旁的路牌上清晰写着这里是威廉的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回到了诺森伯兰森林公园——明明就是一个翻版的霍格沃茨。
“哈哈，威廉，你觉得怎么样。”伯德先生高兴地问威廉。
“爸爸，这个家到底怎么回事？”
“西尔瓦努斯帮了大忙，不是吗？”伯德先生非常赞同，“这两座悬崖全部是靠咒语堆砌出来的，用来防备火龙进入。悬崖之间我们的家用了无痕伸展咒扩张成了城堡，魔法部的人会来定期维护，并且在地图上不可标绘。还有大型温室魔法保证气温湿度稳定，用来种植草药和培育动物——其实我觉得最好能够调控四季，不然的话很难观察动植物生理变化的一些现象。旁边的湖泊有利于神奇动物来觅食喝水，可以远距离观察火龙的行动。城堡上的各种魔法药草还能防止神奇动物跑进房子里，还有些能够治疗伤害。西尔瓦努斯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房子的安保措施还是低了点，我和你母亲是麻瓜，所以不好使用麻瓜驱逐咒——据说他正在想邓布利多校长申请赤胆忠心咒——话说这些咒语威廉你都学过了吗？”
“他为什么会下这么大的血本？”威廉真的震惊了。
“西尔瓦努斯告诉我，他快退休了。”伯德先生小声说，“所以这次傍着魔法部新建一个火龙保护区，几乎就是他能想到离自己最近的火龙保护区了。与其说这是他在帮我们，不如说是在帮他自己。仗着魔法部给的经费充足，他决定把临时营地升级为永久性营地，我想这大概是整个英国最好的火龙保护区观察营地了。虽然这样做剩下的经费不够合法引进火龙了，但他说一定会想办法弄几条火龙过来的——他隐约地暗示他和海格好像有别的路子。”
“可是这个英式古堡是不是离我们家太近了？”威廉一阵皱眉，他不反对霍格沃茨式的古堡，但关了一学期的禁闭之后，他对这种建筑有些本能反应，总觉得里面会太大了不好打扫。
“因为这个城堡也属于我们！”伯德太太非常兴奋地告诉自己的孩子，“你爸爸和魔法部的人交谈过了，他们觉得一个没有火龙的火龙保护区不需要额外的巫师来执勤，所以将整个城堡的所有权给了我们，但我们和他们签订了协议，让渡了大部分城堡房间的临时使用权，但他们弄坏了弄脏了得照常赔偿。保证巫师过来作为营地使用——那位巫师头儿可真大方！”
“巫师头儿？”威廉有些惊讶，“你们认识了魔法部长？”
“他好像叫斯克林杰。”伯德先生说，“看起来应该是一群巫师警察的头儿。”
“傲罗办公室主任。”威廉有些无奈地说。
“好吧，反正意思差不多，不是吗？”
“可为什么他能说服别人，让我们管理这么大一个区域？”威廉仍然有些不敢相信，“我以为是魔法部长拍板的。”
“当然是我们人缘好。”伯德太太很骄傲地说，“其实有几个部门的人正在和斯克林杰争论这个，我们当时倒是无所谓，只要保证自己的财产和安全就足够了。但似乎有什么原因，让斯克林杰发火了。”
“‘与其让福吉与克劳奇为了自己脸上好看而挥霍魔法部资产，还不如让伯德这对麻瓜夫妇来帮我们照顾保护区——至少他们对猫头鹰的训练是真的，而火龙保护区的火龙是假的’。”
第三十四章 圣诞节学校众人各有何事？
在一座魔法城堡中过圣诞节让威廉有种没回家的错觉。尤其是这座魔法城堡周围四季常青，由于悬崖遮蔽了阳光，城堡本身被魔鬼网里三层外三层缠绕得死死的——威廉发现，之所以整座城堡没有被魔鬼网挤爆，纯粹是因为城堡的木制基架是活的，由不同的护法树架设而成，上面还住着几窝护树罗锅。护树罗锅会呵护作为基架的护法树，魔鬼网缠绕人畜威力巨大，可对护树罗锅这种灵巧的神奇动物却太显迟钝了。平心而论，护树罗锅看护树木的本事比威廉知道的任何园丁都厉害。
威廉更担心的则是自己家凭空出现了一座魔法城堡，而且似乎从法理上的确属于自己家，虽然伯德夫妇表现出来非一般的自信，但他并不是这么想——魔法部肯定不是傻子，白白给了这么大一座房产给自己家，到底是为什么？他不得不写信给凯尔特伯恩教授，想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从他知道自己脑袋有被解剖的价值之后，威廉承认自己是有点草木皆兵了——但总比真的被解剖了强不是吗？——为了保密，他连自己的父母都没告诉，这让他着实有些难受。
凯尔特伯恩很快回信了，他坦言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的猫腻，但同时告诉威廉，这座魔法城堡真的只是一个巫师的临时营地，按照魔法界的报价来说，要不了几个钱——
悬崖和田地都是几个咒语完成的，大型温室魔法最贵的地方其实在魔法部的授权上，真做起来有专业人士并不要钱。田地里的白鲜看似值钱，却都是不知能不能活下来的样子货——据说是从某个造假窝点查抄出来的，傲罗们秉持着不用白不用的节约精神都种到了田地里；毒触手也是类似的问题——叶子全部被薅掉了，光光的藤条还不知道能不能活。魔法城堡看似价值不菲，但最贵的就三样——魔鬼网，护树罗锅和护法木，其他的东西加起来甚至不如普通巫师家庭的客厅。而且这座城堡建立在无痕伸展咒拓宽的空间之上，又不能方便携带，周围连一个巫师集市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个完全不知谨慎的走私犯自娱自乐做的小窝，还是那种拆了重建不会超过半小时的窝棚。当然，为了防备火龙而施放的各种魔法提高了这个“窝棚”的安全性，却无助于增长它的地产价值——按照威廉的理解，沙漠的游泳池再好也卖不了门票钱。最后，凯尔特伯恩告诉他，火龙快有着落了——如果火龙真的出现在了保护区，这里的房子何止不值钱，魔法部在哪个保护区不是倒贴钱请巫师来看管火龙？以往也没听说有哪家麻瓜敢定居在火龙保护区。听罗恩说他哥哥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工资还不赖，可依然缺人——还有个原因是他们的医药费开支挺大的。
看着这封毫不客气的回信，威廉决定不告诉喜滋滋的父母。
圣诞节的日子过得挺快的，威廉头一次过了一个头顶没有雪花的圣诞节——悬崖上有不少积雪落下，被魔法直接烧热变成了阵阵瓢泼大雨。田地里的白鲜果然大部分都覆灭了，剩下的也只是苟延残喘，威廉觉得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田地中的植物大批死亡，伯德一家人不得不在圣诞节集体出动收拾田地，不然烂在地里总是飘出一股怪味。
毒触手倒是长出了新芽，正在努力和魔鬼网较劲，魔鬼网奈何不了毒触手的毒液，而毒触手对枝繁叶茂的魔鬼网也毫无办法。威廉觉得这些东西对自己父母很危险，可没想到伯德夫妇均表示对付它们没问题。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威廉真的挺惊讶，他们在学校里都没学到怎么处理毒触手，听说不少巫师都差点被毒触手闷死；至于魔鬼网，斯普劳特教授只让他们接触过幼体，成体魔鬼网足以勒死成年巫师。
“一点点辣椒油就行了——这里的植物对痛觉相当敏感，不管是魔鬼网还是毒触手。”伯德先生给威廉科普。
“这些毒触手应该是刚刚发新芽，所以毒性和力道都不是很大。”威廉对辣椒油的作用不置可否，皱眉说，“如果它们真的活下来了，你们真可能遭遇危险的；还有这个成体的魔鬼网，它随时可能突破墙壁缠到我们身上来。”
“放心，孩子。”伯德太太怜爱地拍了拍威廉的脑袋，这让威廉有些不耐烦，“西尔瓦努斯给我们的那几窝护树罗锅本事大着呢，它们会保护我们的——是不是？”伯德太太冲着魔鬼网中偷偷看着三人的护树罗锅说。护树罗锅嫌弃地冲他们吐了吐舌头。
“自从你爸爸说要将它们解剖之后，它们对我们的态度就这样。”伯德太太谴责地看了伯德先生一眼。
“我只是在告诉西尔瓦努斯动物解剖学的基本知识。”伯德先生叫屈，“它们自我代入了——我说的是小白鼠。”
“魔法界的老鼠也挺聪明的。”威廉想起来罗恩的斑斑，“要不然就有特殊能力。”
“自从我开始接触魔法之后，似乎就得彻底告别解剖学了。”伯德先生皱眉说，“你们得承认，解剖学对生物学的发展贡献巨大——而且还会继续贡献巨大。”
“但那时你不知道它们能聪明成这样，不是吗？”伯德太太有些防备地看了自己丈夫一眼，似乎在隐晦地提醒他什么。
“当然，不过还好，巫师们似乎对于解剖大型神奇动物没什么偏见——他们也没少用各种神奇动物做原材料和食物。”伯德先生耸耸肩，“我只能希望西尔瓦努斯能快点让这个保护区名副其实起来。”
“护树罗锅能够对付毒触手和魔鬼网？”威廉强行把话题拉回来，他不能不担心自己父母的安危——尤其是自己家旁边全部都是魔法药材的情况下。
“这群可爱的小家伙至少帮我躲开过两次植物的攻击。”伯德先生说，“我觉得它们甚至比一些常年生活在亚马逊雨林的树栖物种更懂植物，我那些搞植物学的同行看到了它们的动作会嫉妒得发狂的。”
“比如？”威廉尝试着将手伸过去，护树罗锅都远远地躲开了。
“别的不说，前几天我看到它们甚至在给白鲜压枝——也就它们处理过的那几株白鲜活下来了。”伯德先生看向了家门前面的一片逐渐枯萎的白鲜田地。
“护树罗锅会主动离开护法木吗？”威廉立刻发现了一个盲点，“它们该不会是要分群了吧？”
伯德先生一愣，继而浮现出惊喜的表情：“太棒了！我头一次看到神奇动物分群——也就是说它们更类似于小群体聚居的动物？”说完，伯德先生已经跑向了自己的家。
“亲爱的，你要干什么去？我们还有白鲜没有处理完——”
“宝贝，我先回去准备帐篷——这几天我就跟着护树罗锅不走了。”
“不行，哈罗德！这是圣诞节！”伯德太太非常生气。“你不能扔下家人去观察护树罗锅！”
最终，伯德先生答应三个人一起去住帐篷观察护树罗锅，包括莉莉丝。
在远方的霍格沃茨——
海格将自己的小屋烤得暖和和的，他和牙牙一起正在阅读《侏罗纪公园》，在回到自己小屋之前，他已经去给路威喂过食，感觉它状态不错。因此海格心满意足地拿起了自己笔记本刻苦钻研起来。
路威的三个脑袋都在哼唱着国际歌，一唱一和地三重奏，心情不错地履行自己的职责。
凯尔特伯恩并没有回自己在霍格莫德的小屋，而是在办公室里温暖而惬意地坐着摇椅，看着火焰中的火蜥蜴上蹿下跳，尽管还有一两年，他已经开始在心中盘算退休后的日子了。
禁林里的马人对人类的节日不屑一顾，但在每年这个时间之前，他们已经开始了盛大的冬至日观星活动——这天是太阳直射点北返的关键时点，因此马人焚烧禁林集体占卜。哪怕到了人类的圣诞节，马人们仍然在讨论这天的占卜内容。
斯内普阴鸷地审视着一切，在自己办公室和学校走廊中不断徘徊。
一条大蛇正蜗居在霍格沃茨的管道中，它有些疑惑，不知道唤醒自己的主人到底在哪。
奇洛教授忙着寻找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却没有任何线索。根据主人的提示，他已经观察海格养的公鸡许多天了，但什么异样都没有。他有些惴惴不安。
桃金娘正在自己的厕所享受着圣诞节的孤单，她不愿意和活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悲伤。
厄尼回到了自己的家，和父母家人正在聚会，非常热闹。
贾斯廷和父母正在国外度假，他们从伦敦直接出发，前往埃及。
哈利和罗恩在霍格沃茨遇到了厄里斯魔镜，哈利平生头一次看到了自己父母和爷爷的样子；而罗恩才知道自己能有多飞黄腾达。这样的时光让哈利流连忘返，终于，被邓布利多发现了，在霍格沃茨校长的劝阻下，哈利决定离开让自己痴迷的厄里斯魔镜，和罗恩一起享受在学校的圣诞节生活。
他们都有一个圣诞节。
第三十五章 名校学生对传统文化为何知之甚少？
圣诞节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威廉在开学的前一天回到了学校。这天回来的人很多，同学们都大包小包地带着各种行李，家长们给孩子们塞满了他们喜欢的东西。
“嗨，威廉，圣诞节过得怎么样？”厄尼身上的行李还没卸下，高兴地打招呼。
“如果你是说在帐篷里呆了三天的话，我觉得还不错——我父母倒是有点受不了了。”
“你为什么要在帐篷里呆着？这可是圣诞节。”贾斯廷正在派发自己从埃及带过来的棉花糖，听到之后很疑惑。
“我和我爸爸误以为护树罗锅要分群了，高兴地观察了三天。”威廉有些不好意思，“结果凯尔特伯恩教授来信告诉我们，它们只是嫌我家的田地种得太差了，影响它们远眺的美感。”
厄尼和贾斯廷对视了一眼，都不想在接这个话题。前三个月他们和威廉关的禁闭一多半都与各种动物有关，更别谈还被迫半夜为一条三头狗唱歌这种事，这些让他们俩都觉得尽量少和威廉谈神奇动物——一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想法让两人觉得，只要威廉和神奇动物挂钩，总能惹出事来。
“对了，威廉，前几天我和父母在埃及旅游，我发现了一种很有意思的魔药。”贾斯廷想起来另一件事，递给威廉一个小包裹，“这种魔药就是用来护理宠物的，好像是用毒触手做的，所以我专门给你带过来了，送给你。这样子你就不用去找斯内普讨要给莉莉丝除虫的药了，那只老蝙蝠不光嘴里没好话，还会随时扣分。”
“毒触手？”威廉又想起这几天总想袭击家人的藤蔓，不过总是被护树罗锅给挡了回去。“那应该有毒吧。”
“所以这个只是抹在表皮上防止寄生虫的。”贾斯廷赞同，“听说对皮毛动物也挺有效，不过要防止入嘴——据说人喝了都能昏睡半天。”
“谢谢。”
圣诞节的时光明显让大家都有点提不起劲来学习，连威廉也不例外。当然在习惯的坚持下，威廉三人还是经常在图书馆自习——主要是这里莉莉丝更容易捉老鼠。
“威廉，你能不能给男生们做个榜样？”赫敏·格兰杰在图书馆气势汹汹地敲醒威廉。
“抱歉。”威廉有些惺忪地说，“你为什么这么有精神？——对了，哈利呢？”
“他去参加魁地奇训练了，接下来的一场比赛是和你们赫奇帕奇。”罗恩看着书，但脑子还在一耸一耸的，声音也充满了没睡醒的味道。
“这次格兰芬多要和我们打了？”厄尼听到魁地奇就不困了。
“是的，我觉得哈利肯定能抓住金色飞贼。”令威廉惊奇的是，罗恩居然也争锋相对地不困了。
“那可不一定……”
这是莉莉丝居然跑到了桌子前，冲着威廉吐舌头。
“怎么了，莉莉丝？”书桌前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
然而莉莉丝仍然只会吐舌头和嘶嘶嘴。
“没用的，威廉。”罗恩摇摇头，“你想能和蛇说话，除非你是蛇佬腔(Parselmouth)。”
“蛇佬腔？”贾斯廷皱眉想到，“那是什么？一种病吗？”
“是会跟蛇说话的人。”厄尼接着说，“大家都认为蛇佬腔都是黑巫师——如果那样的话，威廉你就会被分到斯莱特林。”
“我倒是真想明白莉莉丝说的是什么，”威廉又想起了分院帽想要将自己分到斯莱特林，“可听你们说，似乎跟蛇说话是一种天赋？”
“当然，”赫敏趾高气昂地说，“如果你看过《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就该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就是著名蛇佬腔。”
“那变成阿尼马格斯都不行？”威廉想起了麦格教授。
“不行。”赫敏立马否决，“且不说阿尼马格斯是非常高深的人体变形术，需要在魔法部的监督下才能学习。就连《魔法史》中那么多黑巫师都没人能变成蛇——如果变成蛇了，史书中肯定会记载下来的——”
“赫敏，”罗恩有些绝望，“你难道就不能看点比历史书更好玩的东西吗？哪怕是诗翁彼豆的童话？”
“那是什么……”
威廉并没有再听伙伴们的交谈，而是拿出了上次贾斯廷给他的药剂，虽然他有点怀疑毒触手制作而成的魔药是否靠谱，但如果只是外涂的话，他觉得可以用用——毕竟莉莉丝并不会用舌头舔自己的身体，它又不是猫和狗。
等他专心给莉莉丝用完了药，发现话题转到了另一个人物，“尼可·勒梅”（NicolasFlamel），这是哈利三人已经找了许久的一个人物。
“你们要找尼可·勒梅干什么？”威廉有些奇怪。
赫敏和罗恩迅速望向了威廉，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威廉，你真的知道？”
“当然了。”威廉有些疑惑地说，“他不是很出名的长生不死的人吗？”
“长生不死？”除了威廉，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又在图书馆里喧哗！”平斯女士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拿着鸡毛掸子大吼，“你们出去！亵渎图书馆安静环境的人！”
“这不怪我们，你的声音比我们加起来都大。”罗恩被平斯女士赶出了图书馆之后，忍不住抱怨。
“威廉，你说说尼可·勒梅的事。”赫敏抱着一大堆参考书，忙不迭询问威廉。
“他大概是14世纪出现的人吧。”威廉也没在意平斯女士对他们的惩罚，他本来就快睡着了，被赶出来反而清醒了一些。他回忆了一下说，“传说他找到了《魔法师亚伯拉梅林的神奇魔法书》（TheBookoftheSacredMagicofAbramelintheMage），翻译之后从中学会了制作魔法石(thephilosopher'sstone)，然后长生不老(ElixirofLife)——你们没听过？”
贾斯廷若有所思，但其他人都摇摇头。
“好吧，没听过也正常，这个差不多是麻瓜记载的炼金术故事之一了——其实那本书我看过英文版，没看出来怎么能够制作出一块能够炼制黄金还让人长生不老的石头。”威廉将莉莉丝缠在自己胳膊上，自从回到霍格沃茨之后，莉莉丝又变得喜欢到处跑捉老鼠了。
赫敏和罗恩对视了一眼，问：“那他还有什么故事吗？”
“还有不少故事。”威廉耸耸肩，“我爸爸还认为尼可·勒梅的遗稿记载了欧洲最早的凤凰形象，但他没有查到确切出处。”
“我知道了！”赫敏突然大喊，“罗恩，我们得回公共休息室！”说完她就先跑了。
“太感谢你了，威廉。”罗恩看着不告而别的赫敏，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威廉道了谢，“她总是这样急匆匆的。”
“没事，你去忙吧——”威廉不介意地挥挥手。
“威廉，”贾斯廷看着罗恩也跑远了，有些疑惑地问，“你居然不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拜托，贾斯廷。”厄尼忍不住说道，“上次他们给我们介绍了路威，又带来了什么好结果呢——格兰芬多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们没必要像拉文克劳那么有好奇心，不给路威去唱歌不是很好吗？”
贾斯廷瞬间觉得非常有道理。
很快，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就要开始了。
威廉三人毫无疑问地站在自己学院这边，在魁地奇比赛前几天，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大家都听说斯内普将担任他们的裁判，这让威廉和哈利他们都不怎么说话了——斯内普依然没给过威廉三人好脸色，可他当裁判的意图昭然若揭，肯定是想办法压制格兰芬多，尤其是防止他们在比分上超过斯莱特林。但斯内普打压格兰芬多，也变相提高了赫奇帕奇赢得比赛的可能，对于这种明目张胆的作弊行为，作为赫奇帕奇的威廉三人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按照厄尼的意思，“裁判对比分的影响其实很小”，找球手的一百五十分才是关键——但他们三人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哈利。
实际上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平时一起上课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自从大家听说这种事之后，都有意无意地离对方远了点，就连之前与威廉的关系要远比哈利三人好的韦斯莱双胞胎也不例外——他们在吃饭时再也不跑过来和他们说话了——“他们俩可是格兰芬多的击球手。”厄尼小声告诉威廉和贾斯廷。
这样若有若无的尴尬一直到了比赛之后才做了一个了断——因为哈利太快抓住金色飞贼，所以斯内普几乎没使出什么手段来——这也让观众们目瞪口呆，不光赫奇帕奇，就连斯莱特林们也无话可说。
“他大概打破了校记录。”厄尼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话，充满了羡慕。
“哈利是挺厉害的。”威廉其实没怎么关注赛场，因为莉莉丝又跑了——威廉觉得应该是贾斯廷给的药让莉莉丝有些痒，每次刚涂抹完药，莉莉丝就不愿意在威廉的胳膊上呆着，而是四处遛来遛去。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格兰芬多那边的看台上。威廉注意到了纳威和罗恩与马尔福三人扭打在一起的那一幕。“纳威居然主动帮罗恩打架了，真难得。”
“我想我们应该去给哈利祝贺一下，不是吗？”贾斯廷犹豫了一下，最终建议道。
“好主意，有哈利在，他们肯定能赢得魁地奇学院杯的。”厄尼也被说服了，虽然自己学院的魁地奇队没机会了，但别让斯莱特林队赢也不错——斯莱特林的人缘差到家了。
第三十六章 知名魔法学校为何蛇鼠一窝？
莉莉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条蛇的。
曾经的它浑浑噩噩，只知道缩在主人的胳膊上等着主人喂食。但现在它已经脱胎换骨了。
它记得自己刚刚到主人家的时候，还什么都不懂；那时候主人就开始有意训练自己，让自己缠在他的胳膊上，这样的训练更像是本能一样，它很快就理解了。
但在那之后的经历并不好受，主人带着它离开了温暖的家，一路上寒风刺骨，莉莉丝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只好从主人的胳膊上离开，寻找更温暖的地方去。在一只硕大的蟾蜍的帮助下，它们俩来到了火车上更温暖的地方，并且在火车停战之后，迅速来到了小船中。最终，它们俩在霍格沃茨城堡的正下方与彼此的主人重逢了。
莉莉丝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这里似乎充满了迫使自己想要逃走的力量，主人的胳膊也无法带给它更多的安全感。于是，它发现了一顶破帽子，趁着所有人都在注意那顶帽子的时候，它悄悄地钻了进去——却想不到这顶帽子会说话，人们立马发现了它，莉莉丝又被带回自己的主人身边。
接下来的经历更让莉莉丝感到一阵阵疑惑。
它发现自己被放大了，突然的膨胀感让它很不舒服，然后这种疼痛很快消失了，自己变得比主人大得多——莉莉丝吓坏了，赶紧将自己缩成一个球，挤满了半个房间——然后它又被缩小了。莉莉丝还没搞明白为什么，突然它又变得很舒服起来，就好像在自己以前的温室中一样舒服，不管是湿度还是温度，都是它非常怀念的感觉。从那以后，莉莉丝便在这个主人称之为霍格沃茨的地方定居下来。
霍格沃茨是个奇怪的地方，莉莉丝发现这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主人也经常带着它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在一些奇怪的房间里，主人会将自己解开，然后自己会突然飘起来，或者突然变得无法动弹，皮肤也变成了皮革，或者自己被举到几颗闪闪发光的石头旁边，或者自己突然服用了什么液体，然后自己变得很舒服。这样奇怪的事情出现多次之后，莉莉丝觉得自己适应了——它只需要在出现奇怪的事时学会缩成一个球，等着奇怪的事过去就行了。
除了自己的亲身经历之外，莉莉丝也看到了许多奇怪的人和事。有些半透明彷佛不存在的人会突然出现，但莉莉丝感受到这些人如同冰山一样冷，光是看着他们，莉莉丝就有想冬眠的冲动。莉莉丝还看到很多奇怪的动物，比如之前那只蟾蜍，明明之前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比自己小很多，但现在已经变得和自己一般大小了。还有些人居然在自己的口袋里放着老鼠——那是莉莉丝最喜欢的食物了，可惜他们不吃，似乎也不让自己吃。
更多奇怪的事情则在天上掉下许多冰冷的羽毛之后才发生。那些冰冷的羽毛铺满了大地，很快莉莉丝发现自己能够避开这些羽毛的地方都不多了，主人的胳膊还是看起来最合适的地区之一。
主人看见莉莉丝已经能够适应之后，就开始将它解下来，甚至还拿着更大的老鼠来喂养莉莉丝。这让莉莉丝非常开心，主人似乎在和自己玩游戏——它也很快就明白了主人的意思，不能吃沾有人味的老鼠。在明白主人的意思之后，莉莉丝发现和主人经常见面的那个人带着的那只老鼠非常奇怪——它不是沾有人味，而是只有人味没有鼠味，并且温度明显不是老鼠的温度。这让莉莉丝非常谨慎，尽管主人敢于让它和老鼠在一起，但它依然没有任何动作。
这样的行为似乎让主人很高兴，就在莉莉丝期待主人和自己玩更多的游戏时，莉莉丝突然发现自己被主人带到了之前他经常和伙伴去的某个房间的门口——那个房间里总是各种奇怪的小门。然而这样的变化并不是好事，一阵地震之后，莉莉丝吓坏了，不知道主人旁边出现了什么大怪物，已经震得整个地板都在晃动。而主人，似乎也在对抗怪物的过程中处于下风。莉莉丝觉得要保护好自己。
于是它趁着那个房间门开的时候，赶紧溜了进去。但莉莉丝很快就后悔了——主人似乎没发现自己不在他的胳膊上，它被留在这个房间里了。
这个房间有种奇怪的味道，让莉莉丝忍不住想要臣服。旁边的小房间里，好像有个人还在哭泣，但她不肯出来。这样的味道和声音让莉莉丝不敢乱动，它赶紧在门口的角落上守着，等到有人发现它，将它送回主人的身边。
但那天晚上，莉莉丝的愿望落空了。
直到第二天，莉莉丝又重新听到了主人在门外的声音。
莉莉丝激动坏了，连忙喊道：“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主人，我在里面，请打开门。”）
然而主人没有理它——莉莉丝再用力喊，声音也就是旁边的人恰好能听到的程度——脚步声消失在了远方。
“嘶嘶，嘶嘶嘶嘶。”（“主人，请开门呐。”）
“你在嘲笑我吗？”一个半透明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听声音应该是昨晚在小房间里哭泣的那个女孩，但莉莉丝不想搭理她，因为她太冷了。
“你肯定是在骂我！”这个半透明的人似乎很生气，但神情很恍惚。
“嘶嘶，嘶嘶嘶嘶。”（“主人，请打开啊。”）
“嘶嘶嘶嘶。”（“请打开啊。”）这个半透明的女孩居然学着莉莉丝说话，她得意地说，“不管你骂我什么，我总是可以原话骂回去。”
莉莉丝怔住了，它不知道原来主人的同类是可以学自己说话。
而此时这个小女孩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变成了悲伤的样子，哭哭啼啼地说：“原来我已经死了——”
怦！小房间爆炸了，小女孩消失了，整个大房间里都是水。
“你唤醒了我吗？”而后不久，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莉莉丝的身后传来——莉莉丝明白这个声音，用的是与自己同样的语言。
莉莉丝立刻将自己缩成了球，看向声音来源之处——那是一条巨大的蛇。
这条巨蛇眯着黄澄澄的眼睛看了莉莉丝一眼说：“不是你。那你知道唤醒我的人是谁吗？萨拉查的继承者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莉莉丝畏惧地回答。
“我需要更多的食物，替我找到能听懂我们语言的人。”巨蛇命令。
“是，王。”莉莉丝恭顺地答应了。借着巨蛇的指引，莉莉丝得以从密室中离开，它知道以后能从哪些管道找到巨蛇了。
从那以后，莉莉丝遵从王的意志，为它猎取食物，并帮它寻找能够听懂它们语言的人；同时，莉莉丝也遵从主人的意志，不去触碰那些沾染着人气味的食物。王平时蜗居在霍格沃茨的深层，那里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但有许多细小的管道和裂缝，足以让莉莉丝循着王的气味钻过来，为它投递食物。
这样简单的生活一直持续了很久，王每天都听它汇报搜寻情况。它一直尝试着与不同的人交流，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回应了它——哪怕是那个包裹着大头巾浑身散发出同样让它敬畏气息的人也一样。
圣诞节到了，莉莉丝被威廉带回了家。虽然它只在家呆了七天，但无比想念霍格沃茨和王。所以等到莉莉丝回到霍格沃茨之后，它立刻去找王，贡献了自己的供品。
“你是怎么问那些巫师的？”巨蛇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仆从找了这么久，仍然没找到萨拉查的继承者。
“我问他们，‘你能听懂我的话吗？’”
“……下次你问他们，‘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者吗？’”
莉莉丝遵从，于是它出来之后就向自己的主人试验了一遍，主人给它抹了一身的药水，让它觉得怪痒痒的。
过了几天，莉莉丝在主人来到看台之后，又趁机溜了出去，既是为了蹭掉主人给它涂抹的药水，也是为了完成王的命令。然而，没等它询问几个巫师，突然一阵骚乱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它发现主人的朋友们似乎在打架，而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主人朋友的胸前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到了它旁边。
莉莉丝发现是那只浑身只有人味的奇怪老鼠，它下意识地问：“你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继承者吗？”
那只奇怪的老鼠突然扭曲出来一个人类才有的惊恐表情，让莉莉丝一下就发现了——这样的表情在老鼠脸上对于莉莉丝来说格外明显——莉莉丝意识到这只老鼠是一个巫师！难怪它的体温和人类一样，而且它对我的话有反应！它听懂我在说话了！
于是莉莉丝张口就咬——它要将这只听懂了自己正在说话但不知为什么是一只老鼠的巫师带给王！
老鼠立刻闪开，然而莉莉丝赶紧掉头跟上，几次扑抓缠绕之下，老鼠见躲不过，干脆跳到莉莉丝身上，顺势一咬——老鼠晕过去了。
莉莉丝疑惑地看了老鼠一眼，想起了自己的任务，它强忍着疼痛咬起了老鼠，慢慢朝霍格沃茨深处爬去。
“刚刚莉莉丝似乎咬住了一只老鼠？”西莫·斐尼甘看到了这一幕，但有些不确定。
“别担心，莉莉丝只捉野生耗子，罗恩的斑斑它压根不咬。”迪安·托马斯一点都不在意，莉莉丝的大名整个格兰芬多都知道。
看到莉莉丝的小巫师也点点头。
第三十七章 古堡地下惨剧为何听而不闻？
小矮星·彼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不顺利过。
虽然分院帽将自己分在了格兰芬多，但他依然受尽欺负——直到他加入了詹姆三人的圈子。然而，加入了这个三人的圈子之后，他才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品学兼优的卢平居然是个狼人！血统纯粹的布莱克却背叛了家族，在学校里时刻想要炫耀自己的詹姆最喜欢披着隐形衣到处乱跑。在他们三人的支持和鼓励之下，彼得学会了动物变形，成为了一个非法的阿尼马格斯，能够在卢平变身成为狼人之时一起渡过月圆之夜。除了平时的恶作剧和月圆时分陪着卢平之外，他们四人甚至还发明了活点地图这种魔法物品，要是校长邓布利多不防备的话，活点地图也能观察到他在霍格沃茨的行动！彼得为此感到自豪，他们最终决定将这份活点地图奉献给霍格沃茨历代喜欢恶作剧的学生们。那段时间是彼得最快乐的时光。
然而这样的快乐时光一去不复返。
毕业之后，彼得随着詹姆三人加入了凤凰社——一个由校长邓布利多组建，致力于抵御黑魔王食死徒的社团。彼得在心底并不太愿意，因为他觉得挑战一个敢于随时杀人放火的暴君并不明智。自从毕业之后，彼得和其他人一起执行凤凰社的任务，他不止一次看到神秘人和他的追随者们制造了多大的恐惧，带来了多少不幸的死亡。
很快，黑魔王找到了他，彼得觉得自己没做什么，自然而然地臣服了，可能是因为胆怯，也可能是因为追慕强大，彼得都说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思。于是，他成了黑魔王的双面间谍。黑魔王看起来也觉得他的位置很重要，一直没让他暴露过——直到有一天，黑魔王决定要杀了詹姆，而他却已经成为了詹姆的保密人。
问题就出在这一天，彼得本以为詹姆一家会因为他的出卖而死于非命，黑魔王将以破除命运的强大而登临绝顶，他即将飞黄腾达——心中那些出卖朋友的内疚最终被澎湃的渴望所抵消。可黑魔王消失了，詹姆的孩子活了下来，黑魔王失势了！彼得知道这个消息时，脸色已经是一片苍白，但周围的巫师都在欣喜地讨论这个消息，大家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失态。
彼得知道自己不做点什么，就会被清算——小天狼星布莱克知道他出卖了詹姆，所以他决定先下手为强。是的，他了解布莱克——那个人会亲自来捉拿他。于是他设了一个局，等到布莱克出现之后，他爆炸了整整一条街，并且趁机逃走，闻讯赶来的魔法部工作人员将会指认布莱克为罪魁祸首。而他，只是去了一截手指。
这一切如此完美，彼得成功假死，从此以一只老鼠的身份定居在韦斯莱家。通过韦斯莱家族，他仍然能了解魔法界的一切，彼得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躲到老死。
然而事情在十年之后发生了变化，詹姆的儿子长大了，来到了霍格沃茨，和自己明面上的主人罗恩·韦斯莱住进了同一间宿舍。彼得觉得自己的心又触动了，他当然没有伤害哈利，事实上，他觉得这样守护着哈利长大也不妨是一种赎罪。尤其是在圣诞节期间，罗恩用口袋装着他跟随哈利来到了厄里斯魔镜前，罗恩看到了自己飞黄腾达的一天，而彼得却看到了詹姆，小天狼星和卢平。
直到最近，他仍然以一只老鼠的身份冷眼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切与他无关。
通过霍格沃茨四处爬动的同类，彼得感知到了一些与众不同。那些老鼠告诉他，学校四楼走廊里出现了一只三头犬——彼得猜测应该是海格豢养的。不少巫师围绕着这头三头犬和守护的东西展开了明争暗斗。彼得甚至知道，守护魔法中有一处非常庞大的魔鬼网——一只老鼠告诉他，它的全家都被那片魔鬼网吞噬了。这甚至让他有一些好奇，霍格沃茨似乎在守护着什么非常贵重的物品？
除此之外，彼得也发现这些老鼠们正在躁动——从这些老鼠的口中，他得知五十年前的小动物克星似乎在霍格沃茨又出现了，大批的蜘蛛逃出了城堡，老鼠们不断消失。就连彼得本人也发现自己主人朋友的那条蛇正在四处捕捉老鼠，彷佛是在上供一样。
彼得觉得霍格沃茨一定在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他选择袖手旁观。
但这样平静的生活被那条蛇打破了，他的主人罗恩与斯莱特林的同学们扭打的时候，不小心让他飞出了口袋，落到了那条蛇旁边。
那条蛇说了一句他永远难以忘记的话——虽然他听不明白，但曾经不止一次听说类似话语——他从他的前主人神秘人那里听到过类似的声音。神秘人曾经为了昭示自己作为黑魔王的高贵，向他演示过蛇佬腔。彼得没有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而这居然被这条蛇注意到了，它想要捉住自己。
老鼠的身体很难让他抵抗一条蛇的捕捉，但在邓布利多监视的魁地奇赛场上，他也不敢暴露出任何变形的迹象。于是他只能以老鼠的身体来反击，一口咬在了蛇躯上。结果一股苦涩的怪味在口中弥漫——彼得晕了过去。
莉莉丝毫不犹豫地将彼得叼起来，衔着他穿过霍格沃茨内部各种幽深混乱的管道，最终来到了一个彼得从未想过的地方。
等他醒来之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周围的空气臭不可闻又湿热难言，一点都不像是在冬天。借助老鼠的视力，彼得惊讶地发现满地都是小动物的尸骨，尤其是老鼠的尸骨，随处可见。这个地方彷佛是一个隧道，隧道尽头不知通往何处，而那条蛇早就不见了踪影。时不时还有些水滴从天花板落下，彼得嗅出一股黑湖的水腥味，他怀疑自己正在黑湖底部。
彼得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的环境，他发现前方居然许多蛇蜕，从蛇蜕大小来看，最大的那条蛇超过了二十英尺！哪怕遭遇这样的危机，彼得仍然不敢变回自己的巫师形态——实际上他的魔杖早就在那场爆炸中丢失了，变成老鼠凭借着灵巧的身手还能有几分自保能力。
这样的环境让他非常不安，彼得想要赶快逃脱出去，但从地上小动物的尸骨来看，没有多少自己的同类逃脱了蛇的追捕。为了能顺利逃脱出去，彼得不得不依靠自己灵敏的嗅觉，寻找刚才那条蛇的踪迹。借助着带他过来的那条蛇，彼得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逃出去。
莉莉丝身上那股特殊的怪味仍然在空气中弥漫着，虽然很淡，却能指引彼得前进。穿过幽暗的隧道之后，他进入了一间长长的、幽暗的房间。这个房间中有许多缠绕着大蛇的石柱，彼得一眼看到这些石柱中最里面的一对石柱前，竟然是一座雕像。靠着老鼠在夜晚也能清晰观察环境的视觉，他赫然发现这座与房间一样高的雕像是斯莱特林的全身像。
就在彼得震惊的时候，雕像下一条小蛇正在冲着雕像嘶嘶轻语。彼得极度惊恐地看到斯莱特林的雕像张开了嘴，从嘴中爬出一条巨蛇！
“蛇怪！”彼得的脸吓得变回了人形，惊恐地吐出了这个词，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向后跑去。
巨蛇刚一出来，便注意到了老鼠的异动。但它没有关注，而是与莉莉丝交谈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便追随着彼得的方向而去。
“不，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彼得一边逃窜，一边心中想着。然而后面的大蛇明显对隧道的环境更加熟悉，彼得甚至连一根魔杖都没有，莽撞的变回人形并不能让他摆脱蛇怪。
而这时，大蛇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它不断试图和前面这只变成老鼠的巫师对话，但这个巫师只是一味逃跑。它渐渐看出来这个人并不懂蛇佬腔，听不懂它们的说话——他更像是那些食物，敬畏于蛇类独特的语言和凶狠的行为，却不理解这种高贵的语言是什么意思。
大蛇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它和它的仆从都被这个小小的鼠辈蒙骗了！于是它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彼得又如何不知道看到蛇怪的瞪视会直接让人死去，他压根没敢睁开眼睛，而是靠着老鼠灵敏的鼻子和耳朵不断分辨方向，躲开蛇怪的攻击。可是，这样的灵巧和敏捷是有极限的，彼得最终被赶到了绝路。
此时，彼得发现一个管道在隧道尽头，这个管道不断向上延申，如果是巫师的话，无法爬上这么斜向上延申的管道，但老鼠可以。他立刻钻了上去，蛇怪也在后面穷追不舍。
彼得知道，后面穷追不舍的蛇怪不会放过自己的；而他只要冲出了这个蛇穴，总有机会利用霍格沃茨的师生拦住这条蛇怪，然后他可以从容离去，甚至不会暴露自己。想到这里，彼得更是抓紧向上奔跑，直到这个管道的尽头——管道被堵住了！
“不——”
霍格沃茨三楼女厕所的水池下传来微弱的声音，不过被躲在隔间里的桃金娘哭声掩盖过去了，谁也没有发现。
第三十八章 花言巧语如何文过饰非？
威廉觉得莉莉丝似乎没那么喜欢闲逛了。有一个原因威廉很清楚，他不再使用贾斯廷送给他的宠物药了，所以莉莉丝皮肤不再瘙痒难忍，不会满地蹭来蹭去。
前几天，魔药课上斯内普询问威廉为什么不请他给莉莉丝祛除寄生虫了——这个事是需要定期做的。
“我已经有贾斯廷从埃及给我带来的除虫药了。”威廉不想搭理斯内普。
“给我看看。”斯内普皱眉。
威廉将一玻璃瓶的药递给了斯内普。
斯内普眯着眼审视着阳光下的玻璃瓶，隔着玻璃瓶老远轻轻嗅了嗅，轻蔑地说：“这是用毒触手种子炮制出来的，还配伍了一些其他埃及特产的药物。本来涂抹它对于表皮寄生虫有不错的效果，但这瓶明显是掺了水，剂量不对削弱了除虫效果，还会让宠物皮肤瘙痒。而且这种药剂入口之后能让成年巫师昏睡半天——哪怕是兑了水，也能让许多巫师昏睡片刻。”
威廉本来想恭维一下斯内普的专业水平——毕竟他对自己的宠物健康的确上了心。
“赫奇帕奇因为你的滥用药物和虐待宠物而扣掉五分。”威廉放弃了自己和斯内普改善关系的打算。
贾斯廷想要站起来反驳斯内普，毕竟是他给威廉这份礼物的，怎么也算不上威廉滥用药物。结果斯内普注意到了他，深邃地眼睛瞪了他一下，直接说：“芬列里先生，由于你没有从黑魔法防御课上学会如何在旅游地区甄别赝品，差点害死了朋友的宠物，赫奇帕奇再扣五分。”
威廉三人觉得宁可去和巨怪打好关系，也没必要理这个老蝙蝠。
下课之后，威廉三人来到了图书馆，莉莉丝照例去巡视图书馆中的角落。
“比起斯内普，我觉得你的莉莉丝越来越有礼貌了。”最近大家都注意到莉莉丝不再来打扰别人了，厄尼看着远方独自徘徊的莉莉丝由衷地夸奖。在圣诞节之前，莉莉丝只要有机会就会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到处转悠，还特别喜欢对着人嘶嘶。虽然谁也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莉莉丝乐此不疲。可自从上次观看魁地奇回来之后，莉莉丝再也不去对着别人嘶嘶了，这样让它看起来友好了不少——并不是每个人看着一条蛇突然凑过来对自己嘶嘶都能忍住不尖叫起来。
“如果明年学校能放开养蛇的话，我也想去养一条。”贾斯廷有些羡慕，他至今只有一只猫头鹰。
“到时候斯内普就得意了。”威廉说，“我敢说学校允许全面养蛇之后，斯莱特林人手一条蛇。”
“那群卑鄙小人可不会养蛇，”厄尼说，“魔法界的蛇就没几条是温顺的，我妈妈告诉我几乎所有的魔法蛇类都有各种各样的毛病，而且多半和黑魔法有关。”
“这点还是麻瓜世界的蛇类更好。”贾斯廷说，“至少威廉这条球蟒就非常温顺，不是吗？”
“说到宠物，最近罗恩的斑斑不见了，你们看到过吗？”厄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没有。”威廉并没有想到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莉莉丝很早以前就对宠物不在意了，“他的斑斑丢了？”
“是的。”厄尼也有些无所谓，“听哈利说，罗恩最近发疯一样到处找它——那只老鼠跟着他一起长大的。”
“我很好奇斑斑为什么有那么长的寿命，一般老鼠最多活个三四年吧。”威廉想起来以前罗恩对斑斑照顾得不算是很精细，但它的确很长寿。
“可怜的斑斑。”贾斯廷摇摇头，“我估计是罗恩哪次不小心将它弄掉了，然后它就老死在某个角落了。”贾斯廷和厄尼都对罗恩的宠物挺熟的，毕竟当初罗恩帮着威廉去训练莉莉丝，几乎全程都有斑斑在场。“我记得有一次训练莉莉丝时他将斑斑弄掉过三次——普通老鼠被他这么摔估计早就受不了了，而斑斑又这么老——虽然他不是故意的。”
威廉和厄尼对视了一眼，他们俩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自从上次的魁地奇比赛之后，威廉三人与格兰芬多的纠葛日渐稀少，就连在礼堂吃饭时，大家也是在各自学院的圈子里随意交谈，威廉与纳威还有赫敏的关系也没以前那么熟悉了，作为一个有些熟悉却不是很密切的朋友，威廉觉得没必要专门去安慰罗恩，相信他的格兰芬多小伙伴们会开解他的。
然而，罗恩却来找他了。
“嗨，威廉。”罗恩、赫敏和哈利一起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我知道这有些没礼貌，不过我想问一下，莉莉丝最近是否有过遇到斑斑的迹象？——我不是说莉莉丝袭击了它，但我想莉莉丝应该会有机会遇到斑斑吧，毕竟莉莉丝经常捉耗子……”
“罗恩！”赫敏忍不住插嘴道，“你这样很不礼貌，要知道威廉的宠物是在你的帮助下训练好的，你至少要对当时帮助了莉莉丝的斑斑有信心。”
“可是斑斑最近消失了。”罗恩忍不住嘟囔。
“罗恩，你应该振作起来。”哈利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劝导。
威廉和贾斯廷、厄尼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地说：“罗恩，斑斑的事我听说了，我很遗憾——但最近莉莉丝没有遇到斑斑的蛛丝马迹，至少我不知道。老实说它最近比以前还神出鬼没，以前还经常钻出来给我们打招呼——我保证莉莉丝没有吃斑斑，毕竟你看过不止一次它们俩和平共处，不是吗？”
“那斑斑到底能去哪呢？”罗恩看起来有些无助。
“它有没有可能跑到学校外面去，比如禁林那边？”
“海格就在旁边呢，他的狗牙牙也认识斑斑，如果真在他那边，海格早就回告诉我们了。”罗恩沮丧地说。
威廉想了想，说：“罗恩，斑斑的年纪已经够大了——”
“是啊，”罗恩点点头，这些天已经有不少朋友对他这么说了，所以他并未得到安慰，仍然精神不振，“但我想它至少应该寿终正寝，而不是消失无踪。”
“——你就没想过消失无踪可能就是寿终正寝？”
“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看向了威廉。
“我在爸爸的藏书中看到过‘大象坟墓’的传说。”威廉回忆着解释起来，“传说年老的大象会意识到自己即将寿终正寝，它们会自己选择时间离开象群，回到一个它们共有的坟墓静静等待死亡。”
“真的吗？”罗恩瞪大了眼睛，实际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斑斑也是类似的……”
“是的，其实我在麻瓜的研究中看到过他们的‘老鼠乌托邦’实验(MouseUtopiaExperiments)，我猜斑斑是不是去了霍格沃茨的‘老鼠乌托邦’——它不想让主人看到它的死亡，所以选择消失无踪，静静地在‘老鼠乌托邦’等待自己寿终正寝……”
“……你是说霍格沃茨给斑斑一个收留之地？”
“我猜很有可能，邓布利多校长曾经写信告诉我，‘在霍格沃茨，那些请求帮助的人总是能得到帮助’。我想，霍格沃茨应该也不会拒绝帮助可爱的斑斑吧，哪怕只是最后送它一程……”
“是的——”这一刻，多天以来一直闷闷不乐的罗恩突然泪如雨下，赫敏的眼中也充满了泪水。
罗恩离开了，哈利在他旁边拍着他的肩膀，赫敏在另一旁跟着，两人都打算陪伴自己最好的朋友度过这个难过的时光。
等罗恩走了好一会儿，厄尼和贾斯廷才从望着天花板的角度恢复过来，他们两人眼中依然似有水光，厄尼问：“威廉，你说的是真的吗？”
“哪个？”
“老鼠乌托邦那个。”贾斯廷也问。
“当然是真的。”威廉严肃地说，“麻瓜们很早就做了这个实验。”
“他们真的发现了老鼠乌托邦？”
“怎么可能。”威廉一脸无所谓地回答，“人们设计了一个老鼠乌托邦的实验，研究老鼠在有限空间无限资源情况下的行为变化，具体细节我就不多说了，反正最后整个实验房间里的所有老鼠都崩溃了吧。”
厄尼和贾斯廷目瞪口呆。
“那你刚才说老鼠乌托邦是假的？”厄尼喘着粗气问，“还有那个大象坟墓也是假的？”
“大象坟墓是个没验证的传说，我倾向于是盗猎者制造了这个谣言。”威廉继续解释。
“可你为什么要骗罗恩？”贾斯廷不可思议地问，“直接说斑斑消失了不好吗？”
“罗恩不是没法接受么。”威廉收拾好了自己的课本，准备回公共休息室了，“那样长期的闷闷不乐可不好，斑斑已经死了，为了朋友好，我觉得还是让他将情绪宣泄出来最合适。”
“但是欺骗朋友可不好。”厄尼有些粗声粗气地说，他有点没法接受。
“我一直都说的是‘我猜’。”威廉强调说，“而且斑斑也死了消失了不是吗？我并不知道霍格沃茨有没有‘老鼠乌托邦’，所以严格来说我没有骗他什么。相反，朋友如果总是欺骗自己不敢面对现实，不帮上一把才不是赫奇帕奇的作风，不是吗？”
“可是如果斑斑没死呢？它回来的话，罗恩不是会怪你欺骗他了吗？”贾斯廷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那时候罗恩不是该高兴斑斑的回归吗？”威廉不在乎地说，“我相信罗恩到时候不会理解错我今天说的话——斑斑可能去了‘老鼠乌托邦’，可能死了——但事实它没死，难道他不该感谢我安慰他吗？”
厄尼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了口气：“你真像个斯莱特林。”
第三十九章 谁让霍格沃茨成为多事之春？
时间飞逝，转眼已经到了复活节，但复活节的假期大家过得并不好。既是因为时间短玩不过瘾，也是因为教授们开始布置各种作业应对期末的考试了。威廉也为此头疼不已，老师们布置了大量的课后练习，可他的魔法存在“冷却”时间，这让他每次只能勉强赶上大家的进度。
“你确定不需要找庞弗雷夫人看看？”厄尼和贾斯廷都注意到了威廉的问题。
“之前邓布利多校长喊我过去，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问题以后才能解决，不是生病了。”威廉当然不敢说自己的脑袋有研究价值，只好拿着邓布利多将同伴们糊弄过去了。
“你这样的确挺累的。”贾斯廷摇摇头，继续练习漂浮咒。
这时，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递给威廉一张纸条。威廉看了一眼，发现这张纸条是海格写的：
威廉，如果方便的话，能来一趟我的小屋吗？切记别带上其他人。
“怎么了？”厄尼关切地问。
“海格没说，”威廉若无其事地说，“我猜又要找我聊《侏罗纪公园》了。”
“我还是觉得《指环王》更好看。”厄尼评论说，威廉在圣诞节的时候就送给厄尼一本《指环王》，他爱不释手。
“你们要一起去吗？”威廉问。
“算了，我可听不懂基因之类的东西，还是在这里练练魔法吧。”贾斯廷婉拒了，“你练习够累了，去海格那里休息下也不错。”
“我也是。”厄尼点头同意。
等到威廉独自一人来到海格的小屋后，他隔着门听到了凯尔特伯恩教授也在这里。
“难以置信，海格。”凯尔特伯恩教授称赞说，“我猜是挪威那边丢失的龙蛋之一。”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第一时间通知了您，教授。”海格的声音更加激动，“看来我的克隆计划有着落了。”
“海格，我能进来了吗？”威廉在门外问，同时牢牢记住了刚才他们说的关键词，“龙蛋”。
“啊哈，威廉，快进来。”海格喜滋滋地欢迎。
“海格，你不该让威廉卷进来的。”凯尔特伯恩教授有些谴责地说，“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让他接触这些东西可没好处。”
“抱歉，教授。我这不是高兴疯了么，所以才找你们来商量一下。”海格有些拘谨地说。
“算了，下次就别叫威廉了——唉，自从查理走了之后，我们想找个放心胆大又足够有天赋的朋友讨论神奇动物都很难了，难怪你会叫来威廉。”
等威廉一进去，就发现了海格小屋的桌子上就摆着一个硕大的蛋，差不多有鸵鸟蛋那么大。
“海格，刚刚我听到你说这是龙蛋？”威廉直接进入主题。
“是的，威廉。”海格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龙蛋，仿佛接触的是一颗钻石。“感觉怎么样？这是我见过的最大的蛋。”
“你确定这不是一颗鸵鸟蛋？”
“鸵鸟蛋？”海格和凯尔特伯恩教授异口同声地问。
“是的，澳大利亚的一种鸟类，我觉得它的蛋和这个很像。”威廉越看越觉得像。
而就在此时，这枚龙蛋突然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
“怎么回事？”威廉大吃一惊。
“放轻松，威廉。”海格说，“这是一种在黑市上常用的变形术，根据实物变形出来，让买家可以找人鉴定，但变形术的法力有时间限制，一旦使用了很快就会消失。这么做可以让魔法部找不到证据来追缉走私犯。”
“威廉，”凯尔特伯恩教授明显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刚刚说的鸵鸟蛋是怎么回事？”
“我是说尺寸上真的很像。”威廉说，“澳大利亚那边的一种鸟类，它们生下来的蛋差不多就这么大吧。”
“海格，你去的时候要注意了，别到时候被骗了。”凯尔特伯恩教授立刻警示道，“和这群走私贩子打交道，被骗太容易了。要不是威廉说出来，我都未必知道真有其他动物能生下这么大的蛋。”
“好的，教授。”海格瓮声瓮气地说，“我约了他过几天去猪头酒吧见面，到时候我一定注意——”
“一切就拜托你了，这次英格兰的火龙保护区能不能名副其实就靠你能弄回来几个火龙蛋了。”凯尔特伯恩恳切地说。
就在此时，邓布利多正在接见几位魔法部的官员。
“卢多，伯莎，很难得在霍格沃茨见到你们。”邓布利多笑眯眯地说，墙上有几个画像也在和卢多·巴格曼打招呼。
“哈哈，您好，邓布利多校长。”卢多看起来非常自来熟，一脸眉飞色舞地说，“我也没预想到这么早就来专门找您，要知道我以为巴蒂那边可能还有讨论个一两年。”
“也很高兴见到您，邓布利多校长。”伯莎·乔金斯看起来也很兴奋，“这些年了我还是头一次以体育司职员的身份回到霍格沃茨。”
“所以你们过来是为了检查霍格沃茨的设施——”
“哈哈，怎么可能。”卢多混不在乎地说，“霍格沃茨当然是最好，我们过来只是例行公事罢了——主要是巴蒂催得太紧了，他坚持要我们过来做一些检查。”卢多摇摇头说，“他太在乎这件事了，虽然的确是大事，但因此检查霍格沃茨有什么必要呢？当然，拜他所赐，我们也能过来和校长您聊聊天。”
“说实在的，”邓布利多微微停顿了一下，“我也没想到谈判会这么顺利，之前巴蒂告诉我乐观估计也还需要三年……”
“这事儿我倒是知道一点内幕。”伯莎回到了母校有些兴奋，浑然不管旁边是自己的上司和曾经的校长，直接说，“鲁夫斯·斯克林杰反对这个事，因为过几年的世界杯就已经够让他们头疼的了，他们不想多干活。但他最近很倒霉，去年他手下的几个傲罗违规用猫头鹰寄送收缴物品，结果炸了半个魔法部，他因此背了不少的官司。而克劳奇先生帮了他一把，所以最近不怎么反对了。”
“有吗？”卢多·巴格曼有些诧异，“我记得去年年底的时候，鲁夫斯因为英格兰的新火龙保护区和福吉还有巴蒂吵了一架。他之前也非常反对在英格兰设立火龙保护区，认为这是福吉和巴蒂在哗众取宠。其实我猜巴蒂只是想在运送危险神奇动物的时候有个落脚点——勇士们能比赛的项目可不多，总少不了各种难缠的神奇动物。”
“斯克林杰是反对设立火龙保护区，”伯莎立刻纠正自己上司小道消息的错误，“但他最终只是将火龙保护区临时营地的所有权转给了住在当地的一户人，没有反对设立火龙保护区了。”
“伯莎，这些消息你从哪听说的？”卢多一脸古怪地看着自己的部下，他早就习惯了伯莎的大大咧咧，却头一次发现她的消息这么细到毫巅。
“我去拜访了吉辛娜·伯德夫人——就是那个火龙保护区临时营地的拥有者。”伯莎得意洋洋地说，“她告诉我的。”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伯莎。”邓布利多适时打断了体育司两人的交谈，“那么我们估计要在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呢？——我是说既然你们已经来检查霍格沃茨了，相信会很快了吧？”
“不好说，邓布利多教授。”卢多摇摇头，“魔法部这次基本上意见统一了——按照巴蒂的说法是——‘很多之前耽搁下来的文件和程序都开始运行起来了’，布斯巴顿和法国魔法部也乐见其成，但德姆斯特朗还有些问题，卡卡洛夫一直怀疑巴蒂没安好心，说服他之后还有挪威和瑞典魔法部的问题，估计还要一年多吧。”
“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毕竟是那么久之前的活动，想要恢复非常不容易”邓布利多善解人意地说，“巴蒂当初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我也大吃一惊，他实在非常有勇气——”
——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麦格教授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邓布利多校长，康奈利部长和巴蒂·克劳奇司长想要见您。”
“请进。”三人的交谈就此中止。他们都意识到应该出了大事，不然这两人很难一起过来。
麦格教授带着两人走了进来，康奈利·福吉进来的时候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浑身彷佛被大雨湿透了。而巴蒂·克劳奇则脸色平稳得多，但依然严肃得有些可怕。在神秘人失势后，这两人曾经为了竞争魔法部长而对立过一段时间，但随着康奈利·福吉的上台和巴蒂·克劳奇平调到魔法国际合作司逐渐淡出政治舞台，以及两人共事这些年之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却很难得在一起出现。
“怎么了，康奈利，巴蒂？”邓布利多也非常严肃地问。
“邓布利多，”巴蒂看了眼仍然惊魂未定的魔法部长，又观察了下周围的巫师，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说，“小天狼星布莱克，当着我们魔法部长的面，越狱了。”
第四十章 犯人越狱，学校内外为何谣传纷纷？
等到卢多·巴格曼和伯莎·乔金斯不情不愿地离开之后，四个人才重新开口。
“能具体说一说遭遇吗？康奈利，还有巴蒂。”邓布利多严肃地问。巴蒂·克劳奇看了眼福吉，发现魔法部长只是不停地喝着邓布利多给他的热巧克力，只好自己开口说：“我知道的不多——今天我只是邀请康奈利去了一趟阿兹卡班，为了我们都知道的那件事，至少核实一下监狱。康奈利一个人进去了，但等他出来的时候好像发生了骚动，我赶紧迎了过去，却只知道小天狼星在康奈利眼皮子底下越狱了——然后我们在海边搜寻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在他的一再要求下，就来通知你了，邓布利多。”
于是，三个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啜饮热巧克力的魔法部长身上，满墙壁的校长画像都严肃而专注地倾听着，其中以菲尼亚斯·布莱克最认真。
魔法部长喝完了一杯热巧克力，脸色稍微红润了些，才开口说道：“谢谢，邓布利多。这杯热巧克力可太及时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措辞，说：“刚刚的意外让我太慌张了，所以才赶紧跑了过来，摄魂怪对我的影响真的很严重……”
“我们都知道，康奈利。”邓布利多安慰说，“但你能给我们说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吗？”
康奈利·福吉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叙述之前的经历：“就像巴蒂说的，中午的时候我们去了一趟阿兹卡班，只是为了那个国际合作项目而例行公事，毕竟阿兹卡班从没有越狱的事情，我也不担心。
“巴蒂不太愿意进去，当然，我也理解，又有谁喜欢呢？于是我一个人带领几个傲罗进去了。由于是例行公事，我也没有在里面多呆，而是去看了下重刑区。
“绝大多数人在里面只能呢喃自语了，但我发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精神很好，他虽然很瘦，但一点看不出来被摄魂怪影响的样子，甚至还冲我打了招呼，问我要了张《预言家日报》，说是想玩上面的填字游戏。老实说，我当时有点被吓到了——如果你们在那里的话，会以为小天狼星只是在阿兹卡班有些无聊了——所以我给了他一张报纸之后，就匆匆准备离开了。
“可就在我准备离开监狱大门的时候，我身边的傲罗，噢，我记得是德力士，注意到后面有个人。等我转过身来才发现是布莱克。
“我当时有些愣住了，没有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但摄魂怪们可没有，他们直接扑了上去——可布莱克将他们抵挡住了，用守护神咒！——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惊讶，天哪，他在阿兹卡班呆了十多年，手中也没有魔杖，居然施放了守护神咒抵挡住了摄魂怪！
“就这样，小天狼星布莱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跳入了大海，消失无踪了。我们在海面上搜寻了三个小时，就连海岸边的狗都找了，可就是没找到他。”
“这不可能！”麦格教授一直在努力消化福吉的说法，这时忍不住插嘴，她干涩地说道，“没人能够无杖施放守护神咒——就连当年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都没有这么强的法力！”
校长办公室一阵寂静，直到菲尼亚斯·布莱克的画像突然嘟囔地赞同：“我的玄孙不可能这么有出息。”
“你确定他使用了守护神咒吗？”邓布利多问道。
这个问题让魔法部长一愣，显然没想到会问这个：“当然！好吧，我承认当时摄魂怪太多了，他们对布莱克的越狱很愤怒，让周围一片漆黑，我也受到了影响，所以没看见也没听清他到底用了什么魔法就让他给跑了，但是邓布利多，这个重要吗？——除了守护神咒还有什么魔法能够抵御摄魂怪呢？”
“无意冒犯，康奈利。”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小天狼星布莱克他是个黑巫师的话，为什么能够使用守护神咒？”
邓布利多的话又让大家一阵沉默。
“邓布利多，我知道你对我当年不经审判就将他关进阿兹卡班一直有疑虑。”巴蒂·克劳奇缓缓说，“虽然黑巫师无法使用守护神咒是已经存在很多年的说法了，但并没法直接证明——实际上这些年我们也知道守护神只是正面情感的具现，摄魂怪只是无法吸收由魔力萃取的纯粹正面情感，魔法理论无法证明守护神咒与黑巫师之间的排斥关系——也就是说，我们并不能因为一个巫师能够施放守护神咒就断定他不是黑巫师。而且，他现在已经越狱了，不管如何，我们都需要先将他抓住，不是吗？”
“是的！”魔法部长反应过来，同时回想起一个重要的细节，“我们必须抓住他，实际上，邓布利多，我之所以这么快赶过来，是因为小天狼星在与摄魂怪对抗的时候，一直在高喊‘他在霍格沃茨’！”
第二天一大早的时候，整个学校都在讨论一件大事——《预言家日报》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了！
“他很厉害吗？”威廉有些不解地问厄尼。此时正是早餐时间，猫头鹰们铺天盖地地飞来，全是巫师家庭的学生家长叮嘱自己的孩子别出校门，注意安全。
“我也不知道。”厄尼也有些困惑，“但能逃出阿兹卡班肯定很厉害吧——这么多年来，我头一次听说阿兹卡班能越狱。”刚刚说完，厄尼也接到了自己父母的来信，他们也在叮嘱他一定要在学校里别乱跑，看完信之后，厄尼不由得摇摇头，“看来小天狼星布莱克真的非常厉害。”
“大家是不是紧张过分了？”贾斯廷也不太理解周围巫师家庭孩子被父母明显感染的惊惶。
“不是这样的，贾斯廷。”罗恩从一旁格兰芬多的桌子探过头来——他最近和威廉三人的关系很好，甚至超过了自来熟的韦斯莱双胞胎——解释道：“我爸爸刚才给我们家每个人都写了一封信，告诉我们小天狼星布莱克有多可怕。他用一个咒语炸毁了一条街，据说还是当一群摄魂怪的面越狱的。”
“——我奶奶告诉我他打败了魔法部长”纳威也在旁边接话。
大家的讨论越来越离奇，直到邓布利多在大家吃完早餐之后，居然举行了一个额外的演讲。
“我很少在一个学期的中间在礼堂讲话。”邓布利多的表情很严肃，“但相信你们都知道了《预言家日报》上的消息，为此我有些事需要交代一下——如果有学生没有过来的话，请学生会主席和各个学院的级长转达下我说的话。”
接着，邓布利多说道：“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监狱逃了出来。为了保障学生安全，魔法部将紧急派遣一批监狱看守过来。”邓布利多突然停顿了一下，威廉注意到此时邓布利多的嘴抿得很紧，“各位同学需要注意，这群阿兹卡班的看守并不会因为你有隐形衣就会对你特别对待，所以任何想要溜出霍格沃茨的做法都是不可取的。”
“三年级的学生需要重新向学校提交在空闲时间进入霍格莫德村的申请——需要你们监护人的签字。我想你们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可以想想该怎么给自己父母写信了。”这个消息让礼堂里的学生一片哀号。
自从圣诞节威廉离开自己的家之后，伯德夫妇一直致力于修复这座临时营地——满地枯萎的白鲜树枝，还有时刻想着袭击他人的毒触手，都有碍观瞻。
两个人在护树罗锅的帮助下，勉强将靠近城堡的一些白鲜保存了下来，并且学会了配合给毒触手修剪枝条。最耗体力的活动要属修理魔鬼网了，过多的藤蔓尝试着向田地四周蔓延过去，都被毒触手给挡住了，但魔鬼网眼看着越来越粗，伯德夫妇知道，如果不修剪它们的话，魔鬼网早晚会压死毒触手——这个趋势在春天来临之后就更加明显了。终于，伯德夫妇学会了爬上悬崖，调整了魔鬼网每天接受日照的时间，总算压制住了魔鬼网的疯长。
复活节之后，伯德夫妇终于腾出时间来休闲欣赏一下自己周围的美丽风光了。
“亲爱的，这条大狗真可怜。”伯德太太在田野间散步的时候，发现了一条身上缠着毒触手被毒晕过去的大黑狗，于是喊来了伯德先生。
“可怜的大狗。”伯德先生摇摇头，勉强拖着这条站起来至少一人高的大狗往家里走去，“它的体型可真大，但是太瘦了，而且也没有项圈。亲爱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狗吗？居然能长到这么大。”
“我也看不出来。”伯德太太有些疑惑，“如果不是这身纯黑色的毛发，我会以为它是一只高加索犬。”
“我觉得倒是更像苏格兰猎鹿犬。”伯德先生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不太像，猎鹿犬更加修长，要不是这身乱糟糟的毛发，我倒是觉得更像是拉布拉多。”
“拉布拉多也要比它更壮吧？也许这是一只德国牧羊犬？”
“牧羊犬更像狼一些，但这个脑袋，我觉得还不如说是纽芬兰犬呢——”
伯德夫妇在争论中将这只被毒晕过去的大狗拖回了家。
第四十一章 宠物问题为何让人头疼不已？
海格踌躇满志地来到了猪头酒吧，他早就和人订好了地方——顺便带上了自己的酒杯，不是因为猪头酒吧的酒杯太脏，纯属因为他的适口杯子太大。在几杯黄油啤酒之后，他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你来得有些迟了。”海格打着酒嗝地埋怨。
“最近霍格莫德多了这么多摄魂怪，我能来已经够信守承诺了。”这个人浑身一股奇怪的血腥味，缠绕着层层绷带，海格怀疑他是一位吸血鬼。
“最近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越狱，整个霍格莫德都荒凉了不少。”海格也有些不满地嘟囔。
“我实在不懂，小天狼星越狱了，为什么魔法部这么紧张霍格沃茨？”“吸血鬼”用一种海格似曾相识的声音试探着问。
“因为霍格沃茨集中了英国所有正在上学孩子，不是吗？”海格毫不犹豫地回答，“魔法部理应保护好孩子们。”
“你居然还相信《预言家日报》上的说辞？”“吸血鬼”有些不可思议。
“反正与我们有什么关系，那群摄魂怪它们爱去哪去哪，别来惹我就行。”海格满不在乎地说，“说正事，让我亲眼看看你的龙蛋吧。”
“前几天我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少糊弄我，我又不是不知道鸵鸟蛋，万一你伪造呢？”
“鸵鸟蛋？”“吸血鬼”重复了一句，但没有追究到底是什么，而是无奈地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裹。
海格小心翼翼地掀开包裹的一角，眯起眼睛向内窥视，仿佛在窥视一个熟睡的婴儿。
“金属光泽的蛋壳，中间的白斑，好吧，真有你的。”海格眼神热切了起来。
“好了，那我在出售龙蛋之前，我要知道你能否应付得了它——”“吸血鬼”立刻将包裹收了起来。
“等等。”微醺的海格突然来了精神，气势汹汹地说，“我不要它，我要它们！”
“它们？”
“是的，我知道你的火龙来自挪威保护区——”海格说，“但我不在乎它们的来路，我全都要！”
“这不可能！”“吸血鬼”的声音明显降了一截，“上次打牌输给你的那些钱我用一个龙蛋抵账都浪费了。”
“价钱上好说，”海格的声音也降低了一截，“我们有经费可以购买‘必要物品’，我想这笔钱在黑市上已经足够买到你的那些龙蛋了，相信你也想快点将它们脱手吧，这个价位很合理。”海格伸出了五个手指。
“吸血鬼”明显没想到海格居然这么说，他打量了下浑身破烂的海格，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可不相信你多有钱。”
“我在霍格沃茨当猎场看守，但我的合作者跟魔法部有关系——他们最近一直想弄几条龙，所以给了我们一笔经费。”海格当然没说这笔经费是火龙保护区的合法引种火龙经费，只是魔法部显然没管现在火龙的价格，所有经费加起来也只够买龙蛋而已——“肯定是斯克林杰从中作梗。”凯尔特伯恩教授如是抱怨。
“这倒是说得通，但你们能应付得了吗？我可不希望新生的火龙闹出什么乱子来，魔法部那群人最会倒打一耙，别追查到我身上了。”
眼看着这笔生意要成了，海格又灌了一大桶黄油啤酒，醉态明显地说：“我连三头狗都应付得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那是一群火龙，可不是什么三头——等等，你应付得了三头狗？”“吸血鬼”的语气充满了恰到好处的惊讶。
“是的，”海格挺起了胸膛，“路威可是我一手带大的。”
“我一直听说三头狗是希腊黑巫师的杰作，想不到你居然能应付它？”“吸血鬼”的语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诱导。
“对付路威的办法很简单，你只需要给他来一曲就好了。你们不能总想着正面对抗一只三个脑袋的大狗，不是吗？”
奇诺的“吸血鬼”装束差点绷不住了，他劝诱了半天，结果得到一个并没什么用的结论——之前他设下陷阱来甄别威廉三人，可是完全窥视到了威廉三人的表现，唱歌并不能让这只三头犬离开它们守护的地方。这样的应付对他来说又有什么用？
“回去！”正当奇诺要发作的时候，他主人的声音从他脑子里响起。
“主人？”奇诺在心底默念。
“我知道对付三头犬的办法了，回去吧，把那些没用的龙蛋交给海格让他处理掉。”
“是的，主人。”
此时邓布利多等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校长办公室，他脸上的眼睛少了一只，被镶嵌上了一只巨大的魔眼——他是疯眼汉阿拉斯托·穆迪，前傲罗，最优秀的反黑巫师斗士之一。
“阿拉斯托，请坐。”
“邓布利多，你找我来肯定不是为了劝我在退休之后松懈精神吧。”穆迪毫不客气地说，“我已经烦透了以前那些同僚对我劝来劝去了，如果你也这样的话，还是免开尊口。”
“阿拉斯托，我想你一定知道前阵子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的事。”邓布利多也没和疯眼汉客套，直奔主题，告诉了这个伙伴之前福吉从未向公众透露的消息，“他使用了守护神咒，并在越狱时在魔法部长面前大喊‘他在霍格沃茨’。”
“我想你没必要为了背叛的同伴而对魔法部的判决吹毛求疵吧。”穆迪嗤了一声，“我这辈子遇到过太多背叛自己立场的巫师了，他们都不算反派，搞不好也有能力使用守护神咒，但他们也没像布莱克那样炸掉整条街。”
“当然。”邓布利多在穆迪面前并不忌讳地使用了冥想盆，将一缕缕银白色的记忆挥舞到盆中，同时斟酌着说，“虽然我反对巴蒂未经审判将人关入阿兹卡班的政策，但具体到布莱克的事情上，我并无多言，因为我掌握的证据可能比他还多。”邓布利多盯着自己的记忆又看了一会儿，才对安心等待的疯眼汉说，“但令我觉得奇怪的事，如果布莱克真有能力越狱的话，为什么要选择在福吉进入岛上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铤而走险？我猜他别有目的。”
“这倒是有些道理。”穆迪赞同说，“这个卑鄙小人给他的主子暗中传递了那么多消息，要不是出了意外，我们也未必能查到他的痕迹。我想他不像表面那么鲁莽，至少应该足够狡诈。”
“是的。”邓布利多点点头，“我猜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越狱，是想要传递某些消息。而且他还在福吉面前大喊‘他在霍格沃茨’，这简直是为了直接让魔法部将注意力转移到霍格沃茨上来，又像是在对谁传递消息。因此，我有两个疑惑的方向，一是‘他’是谁？二是魔法部将注意到转移到霍格沃茨对他有什么好处？第二个疑惑暂无头绪。但对第一个疑惑来说，又可以延申出很多其他的问题。比如，福吉肯定不会将自己出糗的事到处乱说，布莱克这么传递消息又能给谁？他如何保证福吉和那几个傲罗听到这句话之后，就一定能将这个消息传递到他的目标那里？”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很少，你，巴蒂，我，福吉，还有——你的意思是，那几个傲罗可能有问题？”疯眼汉直接问，他的魔眼向周围转了一整圈。
“这是一种可能，我还有其他的猜测，但我想排除掉这种可能也有助于我进一步做出判断，所以我想请你帮忙，阿拉斯托。”邓布利多坦言。
“好吧，我不得不找那些一点不可爱的后辈们谈谈了，聊聊你说的事，还有让他们别管我的退休生活。”穆迪的两只眼睛都看向了邓布利多，“老实说，我还以为你会说‘他’是哈利·波特呢。”
“作为哈利·波特的教父，小天狼星早就能推算出哈利今年会在霍格沃茨了，我想这不是他需要在福吉面前大喊出来的理由。”邓布利多说，“最近我得坐镇霍格沃茨了，所以不好去证明某些猜想，拜托你了，阿拉斯托——希望我们能快点找到布莱克吧，这样还是最省心的。”
“如果我是他的话，肯定不急着赶往霍格沃茨，找个地方休养一下。”穆迪说，“这里的气氛紧张得像个随时会爆炸的吼叫信一样，爆炸之后浑水摸鱼最好了。”
“亲爱的，你搞清楚小黑到底是什么品种犬了吗？”伯德太太正在给大狗剃毛，很多毛发直接粘结在了一起，一点都不干净。
“没有，老实说我的那几个朋友都很惊讶，完全没搞懂这是条什么狗。”
“但这真是一条好狗。”伯德太太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小黑不习惯地避开了伯德太太的手。
很快，小黑身上蓬松长短不一的毛发被伯德太太清理干净了，整条狗也变得更加精神了起来，他现在懒洋洋地趴在城堡旁边，漫无目的地望着远方的湖泊。它便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小天狼星自从阿兹卡班越狱以来，他终于能够缓缓劲了，伯德夫妇很快治好了他被毒触手蛰伤的问题，并给了他很好的伙食让他大快朵颐——感谢梅林，不是狗粮。
微弱的阳光晒在它的皮毛上，让它舒服极了——如果不是因为的确有事，他真的希望就这样一直晒着——但现在，稍微休息几天应该没事吧？
“那么，亲爱的，你从你的朋友那里搞清楚我们该怎么训练和培养这条大狗了吗？”伯德太太的声音又从远方慢慢走了过来。
“是的，他们给了我不少建议，但我觉得有一点非常重要，可能需要优先考虑。”
“什么？”
“既然我们是想让它作为陪护犬，那么需要考虑给它绝育的问题了。”
第四十二章 从龙蛋到火龙有何辛酸往事？
海格要养一群龙！
哈利三人应海格的邀请来到了他的小屋，由于小天狼星的出现，海格将哈利三人从城堡门口接到了自己的家。而哈利他们一进海格的小屋就注意到了这些蛋，甚至不用数，他们就知道这些蛋的数量超过了一般意义上的多——海格小屋的地板上都铺满了龙蛋。
哈利三人看到这一切的时候都惊呆了，以至于他们都忘记了之前打算询问海格的问题——他们想要知道到底有哪些老师给魔法石施加了保护魔法。
“海格！”罗恩喘着粗气说，“你疯了！这群龙蛋足够让你在阿兹卡班呆上一辈子！”
“唔，是的。”海格的精神既亢奋又怅然有所失，“我也没想到传言中挪威丢了几枚龙蛋会有这么多！那个小贩真是好样的，他卖给我的价钱就是这些龙蛋的零头。我本以为自己的钱足够买几个龙蛋了，但没想到他的龙蛋实在是太多了——我看了书才知道，火龙一窝能生一百枚龙蛋，但存活到成年的火龙只有两三只而已——我猜它们多半是被自己的母亲压死的。”
“我们该怎么办？”赫敏有些茫然，仿佛看到了一道从没见过的考题，难得毫无主见地问其他人。
哈利和罗恩也是完全不知所措。
“哦，别担心。”海格的脸色出卖了他，根本不可能不担心，“凯尔特伯恩教授这几天不在学校，但我已经喊威廉过来了，他应该有办法。”说完，海格接到了一个猫头鹰，“哈，他同意了，我去接一下他们——你们呆在这里别出门，等我回来。”
“我们必须得说服海格将这些蛋处理掉！”罗恩一等海格走出了小屋，立刻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可是一批龙蛋，我想我们应该让海格上缴给学校——”赫敏有些不同意。
“你疯了，赫敏！”罗恩罕见地在争论中占据了上风，毕竟哈利和赫敏都只是刚接触魔法，他们对火龙的认知仍然停留在书本上，而罗恩则是从小听父母说这些长大的。“只要这些龙蛋曝光了，海格肯定会在阿兹卡班关上一辈子的！我爸爸说他曾经抓到过一个走私了一个龙蛋的巫师，然后他在阿兹卡班呆了五年！”
“我不明白。”哈利问，“龙蛋看起来似乎不是很珍惜——”
“不是珍惜不珍惜的问题。”罗恩说，“火龙蛋太容易暴露了，一旦它被麻瓜发现，那就是严重违反了国际保密法——你在麻瓜世界里经常能看到这么大个的充满了金属光泽的蛋吗？”
“所以我们必须偷偷转移这些蛋？”赫敏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接受了罗恩的说法。
“查理。”哈利突然说，“我们可以将这些蛋送给查理，他不是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吗？”
“这也可以试试。”罗恩看着满地的龙蛋，他有些吃不准，“我想查理也很难一次性接收这么多的龙蛋吧，他怎么解释突然冒出来的这么多龙蛋？但好歹是一条路子，待会儿我们跟海格说说吧——卖给海格这么多龙蛋的巫师肯定不是什么卖龙的小贩，他肯定是一个大走私商！”
等威廉来了之后，他也被满屋子的龙蛋吓到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大家一齐沉默地看着龙蛋。
“你们别这样，说点什么吧！”海格委屈到都快要哭了。
“海格，我觉得我们应该将这些龙蛋都寄给查理。”罗恩说出来他们的打算，“这样才能保证你——”罗恩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些龙蛋的安全。”
“可是它们太小了，还在蛋壳里没有孵化，我很担心。”
“海格，你确定这些龙蛋都是真的吗？”威廉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成年火龙每年都是这个产蛋量的话，我想龙肉在魔法界应该很便宜吧——”
“真的倒是真的，我按照凯尔特伯恩教授的方法鉴定过了。”海格说，“但我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
“查理跟我说过，养龙的成本太高了，光是医药费足够让普通巫师倾家荡产。”罗恩倒是知道一些消息，“其实野生火龙也养不活自己的所有幼崽，为了填饱肚子，幼崽从小就会自相残杀，所以它们的妈妈特别欢迎收养来自其它龙的幼崽——估计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当晚餐。”
“它们还会自相残杀？”赫敏一脸嫌弃地看着满地龙蛋。
“这些迷人的小可爱只是缺乏一点教养而已，我想我可以将它们教好的。”海格瓮声瓮气地说，“只要有爱！”
“但是海格，”罗恩戳穿了海格的幻想，他似乎很懂这个话题，“你再怎么对它们有爱心，可你没有足够的钱……”
海格的体型像是气球漏气一般小了下来，他仍然小声嘀咕道：“好歹几天的白兰地和鸡血还是够的……”他这辈子最想养的生物之一就是火龙，可今天好不容易达成了愿望，狂喜过后却发现因为火龙蛋多得跟弗洛伯毛虫一样，这反而让他养不起了，海格觉得自己心里很不舒服。
“海格，”哈利终于发言了，“我们得面对现实，这么多龙蛋你真的养不活。”
“凯尔特伯恩教授他骗人，他不是说挪威保护区只丢了几枚龙蛋么？”海格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委屈中难以自拔。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兴奋地说：“也许我们应该赶紧告诉凯尔特伯恩教授，这批龙蛋肯定不是一种龙的，我怀疑那个小贩在全世界的保护区都偷了龙蛋——搞不好魔法部能帮我们养养这些龙……”
四个小巫师看向海格的目光充满了担心——他们都看出来海格有些魔怔了。
“海格，我觉得火龙大体上还算是个爬行动物——”威廉看看了满地黑色带有金属光泽的龙蛋，硬着头皮解释说。
“那又怎么样？”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成年海龟只有两英尺，每次产卵就能多达一百多个；而挪威脊背龙长达二十英尺，每次产卵一百多枚应该是偏少的了。”
“你的意思是火龙本来还能生得更多？”海格震惊了。
“我的意思是，海格，你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这就是挪威的火龙保护区失窃的那一批龙蛋，最多是凯尔特伯恩教授说错了数量，我们养不活这么多的火龙！在自然条件下，它们也不可能存活下来，你也当不了它们的妈妈！我们必须将它们送出去！”威廉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完了，他觉得自己终于畅快了一些。
哈利三人则是不安地看向海格。
海格的身形比刚才还小了一圈，他几乎用一种哀求的语气对威廉说：“行行好吧，威廉。想想办法，它们都还是没出生的孩子——”
“好吧，如果你坚持……”
等四个小巫师被憔悴中充满了希望的海格送回城堡之后，赫敏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威廉，你确定送到你家那边的火龙保护区更好吗？”
“赫敏。”罗恩呻吟着抢过了威廉的回答，“不要再挑剔了。威廉已经足够考虑海格的情绪了，至少它们是在英格兰的火龙保护区，这个距离海格每年去看看它们还是没问题的。”
“罗恩，我的意思是，既然海格也养不活这么多的火龙，那么威廉的父母为什么就能呢？不是你告诉我们，这些火龙在孵化之后几乎连它们真正的母亲都养不活吗？”
哈利三人都看向了威廉。
“当然养不活这么多。”威廉正拿着从海格借来的《为消遣和盈利而饲养火龙》，“但我们并不需要养这么多火龙，不是吗？”
“什么意思？”罗恩有些糊涂了。
“痴迷火龙的是海格，可不是我们，也不会是我的爸爸妈妈。”威廉合上了书，慢悠悠地说，“我想我家旁边的火龙保护区只要养一两只火龙就足够让海格欣喜若狂了，他倒时候未必还记得有那么多的龙蛋。”
“但你们会收获超过五十枚龙蛋呢！”
“所以其他的火龙继续以龙蛋的样子被火龙保护区保存着，不是很好吗？”
“威廉的计划挺好的。”哈利赞同道，“我现在只是担心海格会在这几天偷偷将它们都孵化出来——”
“所以我得快点给父母写信，让他们准备一切。”威廉想了一下，坚定地说，“还得给凯尔特伯恩教授写信，至少让他能在这几天看住海格——满屋子的龙蛋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满屋子的火龙足够让海格无家可归——他的房子可是木制的。”
此时，海格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他痴迷地看了一会儿满屋子的龙蛋。将每个龙蛋都擦拭得干干净净，反射出漂亮的金属光泽。然后，他惬意地坐在椅子上，拿出了《侏罗纪公园》，迅速翻阅到早就做满了笔记的某页纸上，如同朝圣般地喃喃自语：“生命会自己寻找出路——”
他自言自语地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他立刻站了起来，在满屋子的龙蛋中精挑细选，找到了最大个的那个，包裹起来，装在了自己的鼹鼠皮大衣里，牵着牙牙，不顾黄昏即将融入黑夜，大步走入了阴森的禁林。
第四十三章 谁让霍格沃茨雪上加霜？
昨天的事让哈利三人还有威廉都在忧心忡忡海格买的龙蛋，万幸凯尔特伯恩教授很快就回学校了，他带来了一些好消息。威廉趁着上课之前的空闲时间赶紧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海格给了我一个惊喜，这些龙蛋哪怕卖到黑市上都足够让龙蛋价格大跌了。”凯尔特伯恩教授见多识广，自然不会被这些龙蛋吓住，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对威廉说，“不用担心，威廉。我刚从你的父母那里回来，他们已经收到了你的信，并且很高兴马上就能孵化几条火龙了——实际上他们最近正打算收养一条黑狗，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跑掉了。”
“麻烦您了，教授。”威廉一想到那些龙蛋就皱眉，“那些龙蛋我们可没法用猫头鹰寄过去——哈利用他的海德薇试了下，似乎吓坏了。”
“对于大多数动物来说，龙蛋上的气味足够让它们避而远之了。”凯尔特伯恩教授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最近用海格的夜骐送它们过去吧，用马车隔着龙蛋，气味传不出去，夜骐应该可以忍受。”
“越快越好，我们特别担心海格忍不住将龙蛋孵化了。”
“我会看着他的。”凯尔特伯恩教授摇摇头，“海格从小就对大型神奇动物没有抵抗力，他早晚会在这上面栽大跟头。”
“谢谢教授。”威廉觉得自己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我可以回去告诉哈利他们，不用担心海格会被开除了——罗恩甚至认为海格会被关在巫师监狱一辈子。”
“他只是购买了一批黑市龙蛋，不会的，但收缴掉这些龙蛋估计会要了海格的半条命，现在他至少能在英格兰的保护区看到几条了……”
“如果火龙保护区里真的出现了火龙，那我们该怎么对魔法部解释？”威廉又想起了该怎么善后的问题。
“魔法部那群白痴设立火龙保护区不就是指望着有火龙自己飞过来定居么？”凯尔特伯恩教授毫不客气地批评道，“现在火龙出现了还能怎么说——等你父母孵化出火龙之后，我正好去魔法部要经费。”
“爸爸妈妈能对付得了火龙吗？”威廉有些担心自己的父母。
“放心吧，威廉。”凯尔特伯恩教授说，“火龙虽然凶残却足够聪明，它们不会主动攻击比自己大的动物，我想火龙孵化后的几周之内，你父母都不用担心安全问题——之后魔法部已经派遣巫师专门去对付它们了。”
“如果这样我就放心了。”威廉终于问完了自己所有的问题，“谢谢教授您为我解惑，我想该到上课的时间了。”
“好的，再见。”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威廉和哈利三人也逐渐将海格龙蛋的事放下了，除了时不时交流下信息，搞清楚进展，其他的时间他们与普通的小巫师并没有区别。而威廉又开始和朋友一起来图书馆写作业，莉莉丝又照常遛进图书馆深处找老鼠了——实际上最近莉莉丝已经找不到多少老鼠了，它捕捉老鼠的频率和速度要远比猫快多了，这让韦斯莱兄弟声称莉莉丝不是“斯莱特林的宠儿”，而是他们的妈妈——韦斯莱夫人的宠儿。
复活节之后，威廉明显感到作业多了起来，每门课程都面临年级期末考试的任务，老师们纷纷布置了大量的课后练习，这挤占了威廉的大部分时间。如果不是海格突然买回来那么多龙蛋，威廉甚至不会有时间走出城堡——小天狼星的原因是其中部分，但更多的仍然是繁忙艰难的作业任务。
但是这一天，天气难得晴朗，阳光大好，就连黑湖里巨型乌贼都爬上了岸晒太阳，因为大门紧锁一直被束缚在学校里的小巫师们都走到了山丘上，在黑湖旁边散步休闲。实际上，学校里趁着周末白天的这个闲暇时光，干脆让所有学生都离开了城堡，任他们在黑湖旁边或者霍格莫德游玩，而让老师和阿兹卡班的看守们在学校里面检查是否有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踪迹——因为霍格沃茨马上就要迎来一年一次的考试季了，他们不可能放过学校里任何一个可能藏有通缉犯的角落。
“我觉得你最近和格兰芬多的人关系很好。”厄尼散步的时候突然问威廉。
“是的，我最近和哈利三人走得比较近。”威廉直接承认。
“你们在干嘛？和赫敏一起讨论怎么学习？”贾斯廷只能想到这个理由。
“不，帮着海格处理他的宠物。”威廉摇摇头，“他新来的宠物太多了，养不活，而且养活了体型也太大，没法在家里养，我们决定将它们送走。”
“又是一只三头犬？”厄尼一下又想起了那天半夜的歌声。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家现在那条只有一个脑袋的狗牙牙已经比我们高了。”威廉心有余悸，牙牙因为满地龙蛋没地方下腿，好几次像猫一样想要爬到威廉的身上来，爪子在威廉身上留了好几道口子。
“我承认海格这人挺不错的，但是他养的动物实在是太大了。”贾斯廷回想起来那夜的接歌大会，也是打了个哆嗦。
“威廉。”哈利和罗恩、赫敏三人突然出现在了威廉三人身后，他们气喘吁吁地刚跑了过来，“我刚刚下课遇到海格了——”
“海格怎么了？”厄尼看着突然跑过来的哈利三人，有些奇怪。
“威廉，刚刚我看到海格正拿着几只公鸡，他说是被狐狸咬死了，要邓布利多允许他使用几个魔法——”哈利在厄尼和贾斯廷面前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焦急的眼神示意威廉。
“狐狸咬死了鸡？”威廉突然想起了海格借来的那本书中的话：火龙刚出生的时候需要每半个小时一桶白兰地和鸡血。他立刻站了起来，对厄尼和贾斯廷说：“不行，我得去找下凯尔特伯恩教授，厄尼，贾斯廷，你们先玩吧。”说完，他便跑向城堡，后面跟着哈利三个人。
然而，凯尔特伯恩教授并不在办公室里。
“我们该怎么办？靠我们几个可去不了海格的小屋。”罗恩傻眼了，最近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的事，城堡大门没有老师陪同根本出不去——都有摄魂怪守着。
“赶紧给海格写信！”哈利当机立断，“希望他没孵化所有的龙蛋，还有必须立刻让他停止——”
“停止什么？”海格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海格！”赫敏惊喜地说道：“你原来还没回去？”
“没有。”海格仍然拿着那几只死鸡，“邓布利多让我来找凯尔特伯恩教授，好一起去给鸡棚施个魔法，——我估计得重新买一批鸡了——咦，教授好像不在？”海格突然意识到周围的沉默，他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了？”
“海格，你是不是用这些鸡血来喂养火龙了？”哈利直接问。
啪！海格手中的死鸡都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大家都知道海格的确这么做了。
“海格，我们不是告诉你千万别孵化火龙吗？！”赫敏努力压抑自己的声音，但仍然充满了不解。
“赫敏，”海格干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我忍不住尝试一下——”
“好吧，海格。”威廉勉强自己的声音继续保持平静，“你孵化了几头龙？我相信鸡棚里的那些鸡根本不够你孵化多少龙蛋。”
“一条，就只有一条！”海格看着威廉平静的样子，像是发现了自己的同道中人，“我知道鸡血不够——今天还莫名其妙被狐狸弄死了剩下的——所以没敢多孵化它们。我觉得可以让诺伯特给他的弟弟妹妹做好榜样——别自相残杀。”
“……海格，那是一条火龙！”罗恩也忍不住批评了起来，“你不能让它给自己的弟弟妹妹做榜样。”
“我们得赶快把那条火龙转移走。”威廉打断了几个人之间的对话，“等到这条龙的体型大了，估计连夜骐的马车也没法掩盖它的气味了——到时候想要运送它会更困难。”
“威廉，别这样。”海格仍然想要说服大家，“我相信诺伯特会被教导得很乖的——我已经将它交给了阿拉戈克照看了，他很有经验。”
“阿拉戈克是谁？”哈利也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样的预感在其他几个小巫师的脑子中也冒了出来。
“他是我的老朋友了，放心。”海格捡起了地上的死鸡，边走边说，“他在禁林中已经有一大家子的后代了，我觉得它对孩子的教育很有经验，所以我前几天弄了一只火龙蛋过去，委托他帮我教导新生的火龙——”
“——禁林？”罗恩赶紧跟上海格的缓慢但巨大的步伐，“海格，我没听我哥哥们说过禁林中还住着其他人……”
“当然不是了，阿拉戈克是我从小——”
“什么声音？！”哈利突然大叫起来，吓了旁边几个人一跳。
“哈利，你怎么了？”海格被打断了交谈，他也吓了一跳。
“声音向那边去了。”哈利却彷佛没听到海格的说话一般，突然向走廊一个方向跑去。
大家都跟在哈利后面，一直跟着来到了三楼走廊，他们惊呆了——威廉头一次知道摄魂怪还能用像一滩烂泥一样的完全淌在地上，看上去像是一件沾满黑泥的肮脏斗篷瘫在地上，并且还冒着黑烟。
在这只摄魂怪最近的墙壁上，他们看到了奇怪的字迹：
密室被打开了。与继承人为敌者，警惕。
第四十四章 学校教授为何一年一换？
“它怎么了？”赫敏瞪大了眼睛。
“不知道。”哈利刚刚听到的声音已经消失了，他打量了一下这滩“烂泥”，小心地走了过去，可等他稍微一接近，哈利突然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一股股寒意从心中涌出，在漆黑和冰冷之中，他彷佛听到了无助而哀求的尖叫声，又彷佛看到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脑海里又突如其来地闪过一道绿光，层层叠叠的回忆和想象将他从现实中拖拽出来，不断扭曲，下沉。
“哈利，你怎么了？”威廉觉察到有些不对，哈利的脸色苍白得可怕。然而哈利并不理睬他，浑身莫名颤抖起来，威廉当机立断，掏出魔杖对着摄魂怪斗篷大喊：“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摄魂怪“烂泥”和斗篷一起漂浮了起来，远离了哈利。威廉赶紧扑了过去，将哈利拖到另一边。
“海格，赶紧叫人过来。”威廉大声喊道。
海格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了，他下意识地向校长办公室跑去，而且越跑越快，手中的死鸡早就扔在了一边。
“太猖狂了！”魔法部长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愤怒大喊，“这是对魔法部的公然挑衅！”
“放轻松，康奈利。”邓布利多非常不快，语气中甚至不加掩饰，“我不知道袭击这个摄魂怪的巫师是谁，但我想这个摄魂怪罪有应得——他变成了一团烂泥都没忘记吸食哈利的快乐，要不是他的伙伴反应迅速，明天大家就能看到阿兹卡班守卫袭击学生的新闻了。”
“邓布利多，”福吉尴尬地说，“摄魂怪连眼睛都没有，我猜他大概误以为哈利是袭击他的人，所以才吸食他的快乐。”
“但有这件事情发生，只要有学生在学校，我绝不允许摄魂怪再踏入校门半步。”邓布利多强硬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在福吉来学校之前，全校师生都只是很好奇墙壁上的字，没人对一团碰不着也没人想碰的摄魂怪“烂泥”表示同情或者惊慌。就连它的摄魂怪同类们，也不太理解自己这位同伴的状态，围着他转了一圈之后，又开始了正常的值守工作。实际上，真的将这只摄魂怪的安危当一回事的，还真只有魔法部长福吉——他认为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对自己领导的魔法部的严重挑衅——但大家又搜查了一遍整个学校，仍然谁也没发现。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哈利被送进了校医院，以及中了魔咒的摄魂怪被麦格教授变出来一个盆子装了起来，然后用漂浮咒带到了校长办公室。虽然哈利他们发现了那些字，还有一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摄魂怪，却遭遇了摄魂怪的袭击，这让邓布利多很不高兴，专门跑到校医院确定哈利没事之后，才同意了福吉的会面邀请。
“整个学校都被搜查完了，并没有发现小天狼星布莱克，我想他已经逃走了。”副校长麦格教授也在旁边强调，“全校师生都非常安全。”
“好吧，好吧，邓布利多。”福吉的脸上都是尴尬，他也被摄魂怪的擅自行动吓住了，“我会告诉它们不能再进入学校半步的。”
看着魔法部长同意了自己的要求，邓布利多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于是他开始讨论另一个话题：“康奈利，你确定当初布莱克挡住摄魂怪的是守护神咒吗？——我觉得今天发现的摄魂怪像是被石化了。”邓布利多又好奇地用魔杖戳了戳盛在一个盆里的摄魂怪斗篷，斗篷下还冒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不断弥散出来，却围绕着斗篷不会消失。“这是一种很高深的黑魔法，老实说我活了这么久也是头一次看到中了黑魔法的摄魂怪，原来它会像一团烂泥。奎利纳斯，你说呢？”
“这—这很恐怖，校—校长。”奇诺教授的脸色苍白无比。
“我之前说过了，邓布利多。”福吉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当时并未看到布莱克用了什么魔法，我只是猜测那是守护神咒——也许是他旧日的主子教了他什么邪恶的法术。”
“不管怎么说，这种法术对摄魂怪还真的很有效。”邓布利多终于放弃了用魔杖将摄魂怪从盆里挑起来的无谓尝试，“虽然我们没有找到布莱克，但不能放松警惕，今晚让学生们去大礼堂休息吧。可以安排一下吗，米勒娃？”
“好的，校长。”麦格教授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一下。”
“邓布利多，我们就没办法快点在找到布莱克吗？”福吉看着麦格教授离开了校长办公室，而自己仍然和一群霍格沃茨的老师困在这里想办法，不由得问道。
“很困难，康奈利。”邓布利多耐心解释道，“布莱克能够潜入霍格沃茨就已经让我非常吃惊了，但如果他真的潜入了，我想他一定准备好了退路，让我们没法找到他。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障师生安全，并设法搞清楚他来霍格沃茨做什么。”
“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密室？”康奈利问道，“斯莱特林的密室到底是怎么回事？五十年前就出现过类似的事情了——还好这次没有巫师受伤。”
“康奈利，你前几天才说布莱克是为了哈利·波特。”弗立维教授忍不住尖声问道。
魔法部长涨红了脸，“好吧，我应该是搞错了。”同时看向了邓布利多，“但这次他已经在墙壁上写了目的，不是吗？”
“我想我的说法和上次没什么变化。”邓布利多的口气依旧很平淡，“布莱克不会那么傻，将自己的目标暴露出来——如果这次依然是他写的字的话，那他的目标肯定不是与斯莱特林继承人为敌的人。”
“不管怎么说，布莱克已经来到霍格沃茨了。”福吉将自己的礼帽戴在头上说，“邓布利多，我立刻就去调遣所有能动用的力量过来——傲罗和摄魂怪——争取在布莱克达到目的之前找到他。”说完，福吉匆匆地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菲利乌斯，替我送送部长。”
然后邓布利多又将目光投向了斯普劳特教授：“波莫娜，我想我们得引进点曼德拉草了，对吗？为了配置解除石化魔法的魔药。”
“是的，校长。”斯普劳特教授说，“我本来明年打算重新开辟一个温室区种曼德拉草的，但现在看来我就得去催熟一些现在的幼苗了，但需要一些时间。”
“没事，我想没人会急着让摄魂怪醒过来——但我们还是要准备一些以防万一，帮我去查看一下学校的草药库存，可以吗？”
“听您的吩咐，校长，那我先走了。”斯普劳特教授也走了出去。
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了校长办公室之后，邓布利多看向旁边的奇诺，问道：“奎利纳斯，你怎么看这次袭击？”
“太—太奇怪了。”奇诺结结巴巴地回到，“不—不像是—是布莱克做的。”
“为什么？”邓布利多直接与奇诺对视，目光凌然摄人。
“因为—因为这道—道黑魔法—太—太强了，”奇诺彷佛吓坏了，畏缩地看着邓布利多，“应—应该要—用—用到魔杖，而布—布莱克没—没有魔—魔杖，不是吗？”
邓布利多一愣，赞同道：“谢谢，奎利纳斯，我也没想到这件事，很有道理，谢谢！”
“我的荣—荣幸。”
“现在剩下西弗勒斯和奎利亚斯你们了，”邓布利多突然将话题一转，态度更加严肃，“我有点关于黑魔法防御课的事需要提醒你们。”
“相信你们之前都知道，因为黑魔法防御课被人诅咒了，所以每位教授只能在学校教授一年这门课。”邓布利多看向两位教授，两位教授也都知情地点点头。
“我曾经尝试过解除这个诅咒，但并不奏效，不过万幸这个诅咒并不致命，离开学校之后，或者卸任黑魔法防御课的教职，诅咒就会慢慢消退。所以之前我并没有宣传这个诅咒，只是告知了学校里的教师和想要应聘的人。”邓布利多继续说，“但是去年开学之后，我发现这个诅咒似乎增强了，彷佛是诅咒者重新出现在学校一样。我本来想搞清楚原因之后再提醒你们，因为你们一个是在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一个是很想接任这门课的教授，有必要当心一些。”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怎么措辞，“但最近一些迹象让我不得不提前告诉你们——不管是阿兹卡班守卫的进驻，还是能够石化摄魂怪的高深黑魔法，都意味着最近霍格沃茨出现了很多危险而邪恶的力量——而你们却已经或者有可能背负这门课的诅咒，这些邪恶的力量交织在一起，我担心会有很糟糕的事发生——所以我在此郑重提醒你们，一旦有什么不妥，请立即通知我，不要鲁莽行事。”
两位教授都非常严肃地点点头。
“我想说的就是这么多，奎利纳斯，今晚就麻烦你和米勒娃在礼堂上半夜值班了。”邓布利多冲着奇诺说，同时又对斯内普说：“西弗勒斯，麻烦你留一下，我们需要讨论下该怎么配置黑魔法祛除药剂——我想不是什么黑魔法祛除药剂都能用在摄魂怪身上。”
看着校长和斯内普之间明显有话私下说，奇诺非常识趣地告辞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是他吗？”一等奇诺离开，斯内普盯着办公室的门小声问道。
“问题不是谁，西弗勒斯，问题是，怎样……”邓布利多说了一句斯内普茫然不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