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王妃您流血了!
纵然迟承锐的反应再快,那也不一定快过这些早就在空中飘扬的白色粉末,虽然大部分粉末已经被迟承锐给挡住,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东西被越长歌吸入了口鼻中。
越长歌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宫宴上面遇到刺客,自己还是要死不死的成为了躺着也受牵连的人。她手上没有带着什么清心明智的药丸,药粉被吸入了口鼻很快就在她的身子里面发作了起来,迟承锐与越长歌两人是接连晕倒在了地上。
两人的昏倒更是如同一条导火索一样顺利的引出了众人的恐慌,原本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一瞬间完全崩塌,无数的妇人小姐还有文官在整个大殿里面窜逃着,不少的黑衣刺客出现遇见一个就打一个,但是这些人就好像是预料好的一样,没有对任何一个人下狠手。
“快将这些人给朕捉拿住!”不少的护卫围在了迟霖的身边,下面的护卫们听到了他的话纷纷开始靠经刺客。
而这些刺客显然并不恋战,他们就好像是故意来捣乱的一样,随意的刺伤了几个人,捣了一通乱后就训练有素的离开了大殿,除了为首的舞姬刺客,其他的人皆是已经逃之夭夭。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护卫统领狠狠的打了刺客一巴掌,低沉着自己声音恶狠狠的问道。可奈何着舞姬刺客也是个训练有素的主子,见自己被抓了,干脆一口咬破了自己牙中藏着的毒药,没一会儿便彻底的断了气。
“天啊怎么会这样子!”封之遥从一根大柱子后面跑了出来,看到昏倒在地上的迟承锐二人,一路小跑过去的来到了迟承锐的身边,哭喊着说道:“王爷,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吸入粉末的不少人都只是有着短暂昏迷的现象,现在大多人全部是站了起来,唯有越长歌和迟承锐,两人似乎是吸收了较多的粉末,到现在都没有清新的迹象。
迟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乱子,周身的儒雅气中开始夹带着些许的暴戾与怒火,他沉声叫道:“快去请太医!”
索性太医院就在不远的地方,没过多久便请了三四个太医过来,四下检查了几人的身体之后,服下了几颗止血丹。
但是众人却对昏迷不醒的两人犯了难,最终还是请了最为年长的老太医起来医治。
看到昏迷的两人,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药丸让其服下,随后恭恭敬敬的说,“启禀皇上,锐王爷与锐王妃并无大碍,只不过是吸入了较多的昏睡粉,微臣已经给王爷和王妃服下了清心药丸,相比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了!”
“那就好。”迟霖对于这个答案还算是满意,结果下面的老太医却一脸犹豫,他不禁问道,“可还有什么问题吗?”
“皇上,微臣觉得锐王爷吸入的昏睡粉实在是太多,还是需要在宫中好生的医治一番,不然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迟霖脸色冷冷,没想到今天居然回来一群刺客来触自己的眉头,“让锐皇叔在宫中休息,既然锐皇婶没事就送回锐王府休息吧。”
“是!”下面的人领命,带着昏迷的越长歌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这次的闹剧堪称是虚惊一场,除了个别运气不好的人受了一点轻伤,大多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
夜晚,聚贤宫。
迟承锐刚刚服下了太医送来的汤药,虽说没有醒过来,但是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润。
“王爷怎么样了?”
顺着珠帘卷动的身影,只看到一个红色的俏丽女子缓缓走了进来,清脆的声音犹如百灵鸟一样让人听得心情舒畅。
顺着声音,几个下人低头,看到了红衣女子下意识的认为是越长歌,“锐王妃您醒了?”
“瞎说什么,本妃又没有昏倒。”
然而说话的人正是封之遥,只看到封之遥捂着嘴看着下面奴才惊愕的眼神,又笑着说道:“你们几个这是怎么了?”
“没…没,奴才还以为是锐王妃娘年来了,没想到是锐封王妃。”
封之遥笑笑,扭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迟承锐,随后对着几个奴才问道:“王爷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回锐封王妃,刚才太医已经给王爷服下了解毒汤药,只要好好的休息一场就好了。”
封之遥听到这话也算是放下了心,“那就好,你们下去吧,本王妃在这里服侍王爷,你们不要打扰本王妃。”
下人们领命,匆匆退下,最后离开的人还不忘关上了门。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迟承锐,封之遥咽了一口口水,慢慢的走上前,褪去了迟承锐上半身的衣襟……
清晨——
嘶——
该死的,头好痛!
越长歌躺在床上,一股无力的感觉从她的四肢不由自主的袭来,但是很快无力感就在时间的推移下消失不见。
见她缓缓是睁开了眼睛,坐在一边的流云和扶摇见越长歌终于醒了过来,两人皆是激动的感激涕零。
“王妃娘娘,您终于醒了!”
“王妃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越长歌被两人扶起了身子,浑身的酸痛让越长歌不经呲牙咧嘴起来,“怎么回事?”
“王妃,您别着急,慢慢来……”流云立马劝说道,慢慢扶起了越长歌,让她慢悠悠的在地上走着。冰凉的地面终于让越长歌有了一丝感觉。
“本王妃没事了。”越长歌松开了流云的手,坐回了自己的床边,却看到站在一边的扶摇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她不由的好奇问道,“扶摇,你这是怎么了?”
“啊…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一时紧张,扶摇反倒说漏了嘴。
这副模样让越长歌更加的怀疑,她扭过头看了一眼扶摇,略有严肃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不准瞒着本王妃。”
扶摇为难的和流云对视了一眼,见躲不过这才说道:“王妃,宫里传来消息…王爷和封王妃…在一个屋内同处了一个晚上…”
“什么!!”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下子站起身子的越长歌身下一个踉跄栽倒在了地上,旁边的两个丫头赶忙搭把手扶了起来。
“王妃,您…您流血了!!”
第468章:王妃娘娘她小产了!
“快去请大夫!”流云哪里还敢耽搁,立马跑出去寻找都大夫。
越长歌顺着声音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没想到自己的身下早就是一滩血迹,还有殷红的血液远远不安的从自己的身子里面渗透出来,一股无力的感觉又一次用上了心头,逐渐…面色苍白的越长歌昏迷了过去。
聚阳宫,迟承锐恼怒的皱着眉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香肩半露的无辜女子,气不打一处来。
“王爷,妾身只是想要照顾您,没想到您醒来就把妾身当作了王妃姐姐,妾身不敢违命…只能…只能…”说到这里发,封之遥开始哭哭啼啼的喊叫出来,梨花带雨的模样见我尤怜,却丝毫无法打动迟承锐的心。
迟承锐望着床上的殷红血迹,再看着封之遥身上的晕红或淤紫的痕迹,不免有些恼怒起来。
自己怎么就…和她有了关系!
跪在地上的封之遥抽搐着自己的声音,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下,好不容易抑制住了自己的哭声,随后她仰头一脸悲伤的望着迟承锐,“王爷,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还请王爷责罚妾身吧!”
说完,她又自顾自的开始哭泣起来,迟承锐轻揉胀痛的太阳穴,瞥了一眼封之遥,随后站起了身。
封之遥见他要走,随即一愣,“王爷,您要去哪里?”
“少在宫中丢人现眼!”他呵斥道,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封之遥给算计到,周身密布的阴冷嗜杀让封之遥的不禁怔住。
随即便看着迟承锐快她一步的离开了宫殿,愣在原地的封之遥很快反应过来,随后紧跟其后,为了让自己和迟承锐在一起的消息传的更广,她还故意的走的极慢,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走着,时不时的还露出自己身上的那些淫靡痕迹。
这下,原本还能解释的事情,现在已经是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定局。
烦躁不安的迟承锐哪里会去管封之遥,坐上马车就直接离开了皇宫,只留下封之遥一人呆在宫门口。
本以为迟承锐再怎么样也会管一下自己,结果居然是将自己直接扔在了这里,这让她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迟承锐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本公主对你这么好,你居然还是对本公主无动于衷!”看着渐行渐远的,封之遥大声的吼道,旁边的一些宫人皆是好奇的抬头看着这的情况。
原本照在封之遥身上和煦温暖的阳光突然消失,阴寒的气息让她情不自禁的发了一个哆嗦,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皇兄,您怎么来了。”
只看到封雉瑄正襟危坐的看着衣衫半露的封之遥,眼中夹带着些许的愠怒,“本殿下要走了,今日便启程回国,你自己好自为之。”说完,他便与封之遥擦肩而过,匆匆离去。
“皇兄!”封之遥还想要喊住封雉瑄,但是他如同没有听到那样,坐上了宫门外的马车大步离开。
锐王府,迟承锐前脚刚刚落地,后脚流云便得到了消息一路马不停蹄的小跑过来,和迟承锐撞了一个正着。
“王爷,王爷!您,您快去看看吧,王妃娘娘出事了!”流云哭丧着张脸,夹带着浓重的鼻音在那边说道。
迟承锐听到这话,顿时眼皮一跳,越过哭哭啼啼的流云,直接望着越长歌的院子里面飞奔过去,推开了一路上的阻碍,飞快的赶到了长宁院中。
此时王府内的大夫已经将长宁院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那些大夫的脸色如菜色,皆是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扶摇一脸急切的抓住了越长歌的手,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迟承锐一定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怎么回事?”纵身一跃的来到了镶着金边的红楠木床边,挂在一边的帐幔让迟承锐看不清越长歌的脸。
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扶摇抽噎着喊道:“王爷,王妃娘娘她…小产了…”
“小产?怎么可能?!”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迟承锐不可思议的说道,瞪着自己的眼睛,眸底的肃杀之气上涨弥漫到了整个屋子中,见他转身,那些个大夫看到迟承锐的模样全部跪了下来。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的已经尽力了…可是。”
“回禀王爷,王妃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导致小产。”
“刺激?能有什么刺激!”迟承锐吼道,“本王养的是一群饭桶吗,怀胎两月也看不出来?”
“好了!”
就在迟承锐准备好好斥责一顿这群大夫的声音,一个清冷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
不等他回头,越长歌单只手支撑起了自己的身子,站在旁白的扶摇赶忙伸手搀扶了起来,众人将关切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然而越长歌的目光却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感到了一丝清冷,更多的则是那不知何时起来是疏离。
“王爷,妾身身体无碍,是妾身自己没有保护好孩子,让这些大夫们下去吧。”
越长歌都已发话,迟承锐便点头应声,“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滚!”
大夫们如释重负连连点头,争先恐后的离开了长宁院,扶摇刚想开口却被越长歌给制止,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还关上了门。
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两人,半晌二人都不曾先行开口,最终是迟承锐按耐不住,他扭头看了一眼越长歌,随后说道:“长歌,你都…听说了?”
“妾身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越长歌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天,面无表情的说道。
“长歌,你听本王解释,本王也只是被算计了……”
“对!”越长歌突然阻断了迟承锐的话,“对,被算计了,被算计到床上去了!迟承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很……恶心!”
“本王恶心?”迟承锐愣住,看着越长歌厌恶的模样,一股无名火顿时升了起来,他站起了身子,剜了一眼越长歌,骨节分明的大手下意识的往着她的脸上打去。
凌厉的掌风已经劈到了越长歌的脸上,在最后一瞬间,迟承锐才算是顿住了身形。
“本王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第469章:全国寻找王妃!
话音落下,迟承锐便转身大步的离开了长宁院。
等到扶摇与流云两人赶进去的时候,越长歌早已经是哭的泣不成声,二人只能呆在越长歌的身边安慰着她。
下午,没有了帮助的封之遥只能徒步的走回了锐王府,从琉璃口中得知了上午迟承锐与越长歌闹了矛盾,一瞬间便觉得自己受到的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公主,现在要怎么样?”琉璃好奇的问道。
封之遥挑了挑眉,既然两人已经心生嫌隙,估计也可以冷战好一段日子,难道那时候她还不会有机会来靠近迟承锐?
一想到这里,封之遥松了一口气,和琉璃一起回到了自己的遥院内,如今最要紧的,那就是处理好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口。
遥院,当封之遥脱掉自己衣裳的那一瞬间,琉璃也是吓得一跳,只看到封之遥的身上满是淤紫的伤口,还有不少是红色的脖颈这种地方皆是淡红色的吻痕。
“公主…这…这…”琉璃颤抖这自己的手,手上的药膏差点都拿不稳,“公主,您这掐的也太狠了吧?”
“闭嘴!”封之遥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给本公主上药,若是留下了伤疤,本公主第一个就不放过你!”
琉璃不敢怠慢,连连点头,随后小心翼翼的给封之遥开始上药,虽然说手脚已经够轻,但依旧疼的她是呲牙咧嘴的。
这些伤口若是远远的看过去,放在谁的眼中那都是男欢女爱过后的迷乱痕迹,但是只要仔细看,便可可以看出这些伤口,其实都是被掐出来的。
显然,迟承锐根本没有和眼前的封之遥有过任何的关系,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计谋罢了。
时间一晃便是三四天过去,越长歌的身子开始逐渐的好转,恰逢现在正是天气渐暖的时候,外面的和煦阳光让她不禁有了出门踏青的想法。
“王妃,您身子还没好,要不还是算了吧。”得知越长歌想出去,流云不禁有些担心,略有忧虑的说道,“而且,这事情要不要和王爷……”
“和他说什么!”不等流云说完,越长歌便打断了她的话,原本略温柔的面色也因此变得略有冷漠,“本王妃的身子本王妃心里知道,我就去附近的地方走走,你们就不用跟着了。”
虽然两婢都想跟在越长歌的身边伺候,但是终究是拗不过越长歌的脾气,再三嘱咐自家主子一定要小心行事,好一顿唠叨之后这才放越长歌离去。
下午,长空院。
迟承锐与越长歌自从上一次的矛盾,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就见面,就算是见面两人都是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擦肩而过。之前的确是他因此而冲动,但是到后来,他便越发的觉得这事情不太对劲,可是派人调查也是没有查到半分的消息。
“王妃人呢。”迟承锐放下了手中的兵书,烦躁的心情让他一个字儿也看不进去。
裂风听到迟承锐问话摇了摇头,“启禀王爷,王妃应该在王府中休——”
这话还没说完,长空院的外面便传来了一阵凄厉的尖叫声,“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妃不见了,王妃不见了!”
说话的人真是上午带着越长歌离去的车夫,他身上沾满了泥土,一股土腥味让人直捂鼻子,但是此时他是什么都顾不得,这把越长歌弄丢的罪名他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难以承受啊。
“你说什么!”迟承锐可没有时间看车夫的穿着打扮,“王妃人呢?!”
“启…启,启禀王爷,王妃上午说想要出去散心,奴才便驾马车带着王妃娘娘出去,结果在郊外遇到了一波山贼,这山贼掳走了王妃,还放言要……要……”
“要什么!?”迟承锐急切的问道,生怕错过任何的消息。
“要娶王妃做山寨的压寨夫人!”
“轰——”
话音刚落,肃杀恐怖的掌风顿时席卷了整个长空院,原本放在那边的木桌子此时已经碎成了木块,上面的文房四宝全部的散落在了地上。
裂风知道迟承锐真的动怒,连连下跪说道:“王爷,属下这就去调查,是哪一路土匪,只要被属下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定然要这些个小毛贼生不如死!”
“若是山贼,便把这盛天国的土匪山全部给搜一遍,全国寻找王妃,不得有误!”
“是!”裂风映射,说完便领命闪出了长空院。
……
后颈的疼痛让越长歌一时间难以适应,她想要抬起头,却感觉自己的感官全部被封闭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她被扔在了一个麻袋里面,颠簸的马车让越长歌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在哪一条山路上面走着。
“殿下,马上就要到皇都了,您说要不要把越小姐带出来透透气?”马车外的人并不知道越长歌已经清新,坐在一边对着一旁的俊俏男子说道
只看到俊俏男子合上了手中的折扇,露出的则是一张英俊的脸庞,眉如泼墨,眸如繁星,挺拔俊朗的五官,一张抿着的性感薄唇勾勒着几分浅浅的笑意,如和煦春风一般温暖的面容夹带着少许的儒雅,正是一翩翩公子。
封雉瑄听到了手下的话,思绪了一会,“等入了皇都再说,本殿下给她吃下的药丸足够她睡上好几天了。”
手下领命,挥舞着手中的马鞭,马车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是。”
许是因为药效还没有彻底的过去,颠簸的感觉让越长歌又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过去,等到她再一起醒来的时候,早已经脱离了麻袋,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缓缓的直起身子,看着四周,这里的一草一木皆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就连着房屋的布局格式都不是盛天国的风格,显然,越长歌真的来到了另外一个国家。
刚想要让自己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叫上锁上了沉重的镣铐,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之前自己传的那件。
屋内的动静很快便吸引了屋外的人的注意,一个扎着双丫髻的侍女走了进来,“姑娘您醒了。”
第470章:儿臣要娶白露为妻!
“我这是…在哪里?”看着陌生的人,陌生的场景,越长歌的心中不禁有着千百个疑惑,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侍女摇了摇头,将托盘上精心准备的食物放到了越长歌的面前,“姑娘,您已经好久没吃过正食儿了,这是主人为你特意准备的菜粥,您喝下去再说吧。”
“主人?”越长歌一愣,不等她说话便问道:“你们的主人是谁?”
“等下姑娘就可以看到主人了,趁热喝粥吧。”侍女婉转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转身便准备离开。
侍女走后,屋内只剩下越长歌一人,看着冒着升腾热气的菜粥,她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也是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摸着自己的软肚子了,显然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正食儿了。
考虑再三,最终越长歌拿起了汤碗放在嘴边,略有温热的食物慢慢倒入了她的口中,虽说着菜粥还有些烫嘴,但是已经是顾不得了。
一碗粥落肚,越长歌的身子才开始慢慢的恢复,逐渐感觉到气力回到了自己的身子里面。
似又为了闭目养神,既然无法离开,那就既来之则安之的躺在了床上开始小憩,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门吱呀一声的响了起来。
“姑娘,您睡了吗?”刚才的侍女在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见越长歌没回话,便缓缓地推开屋门走了进来,紧跟其后的则是一双蟒纹玉兰镶银长靴。
封雉瑄关上了屋门,悄悄的走到了床边,看着闭眼装睡的越长歌,嘴角不经意的笑了出来,广袖一挥,一只精巧别致的银色匣子出现在他的手上,上面的花纹看起来精致细腻,异域的文字让人不禁的感到一丝肃然,那一股媚嫣的香味很快在屋内弥漫开来。
将银匣子放到了床边,,扑面而来的异香让越长歌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虽很快的变成了原样,但还是受到了封雉瑄的注意。
闻着淡淡的香气,越长歌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尽力使自己保持平静,刚想要睁开眼,却听到了耳边逐渐接近的均匀呼吸声。
“去吧!”打开匣子,一只漂亮的银色小虫从匣子中爬了出来,封雉瑄大手一动那只银虫似乎有灵性一样的跳到了越长歌的身上,刚想要顺着耳朵钻进去的时候,却被眼疾手快的越长歌一巴掌甩了出去。
银虫被跳到了封雉瑄的身上,似因为疼痛而悲伤的哀鸣几声,随后畏畏缩缩的挣扎了几下,又将自己的身子藏到了封雉瑄的袖袍里面,这哪里是一只虫子应该有的神智!
越长歌看着银虫不该有的举动,再仔细以看那外表,心中不由得暗暗一惊。
自从所有的记忆恢复之后,再加上找到了洛容绮罗曾经藏好的蛊虫医书,她可以却这眼前的银虫就是蛊虫之中的一种类型。
“这蛊虫你从哪得来的?”下意识越长歌喊道。
封雉瑄听到后神秘一笑,眼中的光芒微微闪烁,“这你就不用知道了。”
越长歌看着他手中的蛊虫,翻阅了自己的所有记忆也没有找到和这个相似的蛊虫。
难道…是自己的记忆错乱了?还是说,这是一个他独自培养的蛊虫?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的感觉到不详,但是自己确实无可奈何。
刚才她早就已经试过,不仅仅是自己的自由的受到了限制,就连自己的武功也被封雉瑄给封锁了起来,现在的她全然如同一个废人一样,哪里还有半点还手的可能。
“你想要干什么!”越长歌警惕的看着封雉瑄以及他手上的银虫,如紧张的猫儿一般的模样,让封雉瑄的心中又爱又恨。
“别紧张,本殿下什么时候害过你。”一边说着,封雉瑄一边走上前,用自己的手扼住了越长歌的手腕,让越长歌一时间动弹不得。
“你……”
“很快就好的…很快的…”封雉瑄好像魔怔了一样,口中念念有词的说道,那只银色的虫子慢慢的从越长歌的耳朵里面钻了进去。
随着越来越深入,越长歌的意识越来越消散。看那翻着白眼的越长歌最终陷入了昏睡,封雉瑄松了一口气。
他将越长歌平整的放在了床上,又打开了另外一个银匣子,比起刚才的银虫,这只虫子显得更加的壮大,单单是前面的腿就有筷子的大小。
这两虫子如果不猜错,那就是一对。
“白露。”一边呢喃着,封雉瑄用银针戳破了自己修长的指尖,一滴鲜血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公虫的身上。
那公虫对于人的血液极其渴望,不由的抬头企图获得更多,紧接着的几滴全部被它吃的是一干二净……
几日后,云砂国。
云砂国上至皇宫贵族下至百姓,皆是云砂国的四殿下封雉瑄是为喜好云游山水的闲人,但是偏生这皇宫中除了太子,就只剩下这么一位皇子殿下。
当今太子虽未嫡出,但是却先天残疾,是个聋哑的残废,空有一幅面孔却没半点用处。
封雉瑄回国的消息如同滚雪球一样,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皇都,对于这位各个方面都出奇优秀的封雉瑄,不少人则是将他定为了下一位国君。
皇宫,云砂皇后年氏看着跪在地上的封雉瑄,眸底的愠怒正燃烧着。
当年皇帝龙体安康的时候她便想尽办法的铲除所有被太医诊断为皇子的妃子,没想到却让这封雉瑄逃过一劫,好在这人已经有将近十年都在皇都外,倒也没给她添堵。
可是今个儿可好,没想到封雉瑄一回来就想要成亲,娶得还是一个天苗南国的平民女子。
“不行,瑄儿,你的身份怎可娶一个庶民为妻,还是一蛮荒地段的下等人!”年皇后坐在龙椅旁的凤位上,虽然已经有四十岁的年纪,但是却保养的和三十岁不到的妇人一般,岁月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但是看着面容妩媚精致的越长歌,作为女人,心中还是有着不少嫉妒。
“启禀母后,儿臣要娶白露为妻!”封雉瑄只是通知年皇后,他可没打算和年皇后来商量!
第471章:难道你就要如此执拗吗?
“不行!”年皇后斩钉截铁的回绝,脸色别提有多阴骜黑沉,深呼一口气,她故作镇定,“本宫退一步,你可以迎娶她为妾,但为正妃——绝对不可能!”
封雉瑄脸色也是不善,看了一眼站在一边木楞的越长歌,用肩膀顶了一下她。
越长歌从自己的世界里面清醒了过来,对着年皇后径直的跪下,“还请皇后娘娘成全小女白露和殿下的婚事!”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年皇后站起了身子,她恼怒的整张脸变得铁青,代君掌管多年的朝政也没有人敢这么忤逆自己,好!很好!
“瑄儿,本宫再说一遍,你不能娶这庶民为妻。云砂国有这么多的美若天仙的皇亲贵女,你怎么可以与一个如此低等的女人在一起?”说道皇亲贵女,年皇后的脸色才好了一点,她摆出了一个笑容,望向了殿外一个缓缓出现的身形。
只看到,从殿外走进来了一身穿淡绿迷纱长裙的美丽少女走了进来,一张温柔的脸上充满了恭敬,略略晕红的脸颊看起来水润无比,如水般润美的大眼睛时不时的注视着封雉瑄,还是对他报以友善的微笑。
她走到了年皇后的跟前,对着年皇后恭敬的行礼,“臣女见过皇后姑母,皇后姑母千岁千岁千千岁。”
“霓裳,快快请起。”年皇后满意的点点头,和旁边的乡野村姑一对比,眼前的年霓裳不知甩了她多少条长街。
“这是本宫母家年丞相的嫡女,年霓裳。”年皇后对着封雉瑄示意道:“本宫听说瑄儿你要回来,寻思着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思来想去的,便想到本宫的侄女霓裳还没有婚配,你们两人郎才女貌的,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壁人。”
“给四殿下请安。”年霓裳乃是皇后的侄女,作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天之娇女,她想不出封雉瑄又拒绝自己的理由,眼中的得以更是盛了。
自小便羡慕姑母年氏成为了皇后,现在太子就是一白痴,说不定到时候…她就是下一个皇后?
想到这里,年霓裳脸上是笑意更甜了,刚想开口继续说话,却被封雉瑄的回答给浇了一头冷水。
“这等庸脂俗粉也可与本殿下称为壁人?可笑!”封雉瑄冷哼一声,看着惊愕的年霓裳,直接评头论足起来,“看着长相,一双眉毛都要长到额头上去了,眼睛一只大一只小的,鼻子还长歪成这个样子,正不知道母后是怎么觉得瑄儿与她是一对!还没有我的白露一成好看。”
年皇后被封雉瑄的话气的是一阵气急败坏,年霓裳哪里有他说的这么不堪,放眼整个皇都望去,着年霓裳都是在皇都里面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若是被他这么一说,相比整个皇都都没有漂亮女人了!
“你…四殿下,你怎么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年霓裳从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哪里被人这样子说过,可是着眼前的人她打不得也骂不得,受不了委屈的她顿时就流下了眼泪,“殿下您…您…呜呜呜……”
一时间,说不出来的情绪占据了整个年霓裳,红着自己的脸,她抽泣道:“皇后姑母,霓裳想起…府中还有事,霓裳先走了!”
看着自己的侄女哭丧着脸的离开,年皇后的心中也是格外的心疼,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当作宝贝的侄女儿,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想到这,她的一张脸黑沉的难看“瑄儿,难道你就要如此的执拗吗!”
封雉瑄冷笑,“母后,不是儿臣执拗,只是儿臣对年小姐无意,不愿耽误年小姐的终生大事,才会出此下策,还请母后原谅。”顿后,便有答道:“儿臣和白露姑娘的婚事很快就会举办,儿臣已经许下诺言给白露姑娘一个正妃的名分,还请母后…不要为难儿臣。”
口中虽是一幅身不由己的样子,但是脸上的笑意却让年皇后气不打一处来。
恼羞成怒的瞪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纵然是皇后她也无可奈何。
丞相府,年丞相看着回到家就大哭大闹的年霓裳,心中也是犯了难,无奈只能用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擦掉了年霓裳脸上的泪水。
年霓裳一把抱住了年丞相,因为哭泣变得声音软糯,“父亲,霓裳真的很丑吗?”
“瞎说,若是霓裳长得丑,整个天下就都没有漂亮的女子了!”年丞相当然是哄孩子要紧,看着自己的掌上明珠受了委屈,心里很是窝火。
“霓裳,你告诉父亲,是谁说你长得丑的?父亲定然把他抽筋扒皮!你的皇后姑母也会给你想法子报仇!”
“是四殿下。”听到父亲要给自己报仇,年霓裳才停了泪水,抽泣的说道:“皇后姑母想要让四殿下和霓裳成亲,可是四殿下不仅不答应,还说霓裳长得和歪瓜裂枣一样……”说道动情处,年霓裳又开始哭泣不止,自己作为天之娇女,从来只有自己嫌弃别人的资格,哪里会有被别人嫌弃的机会。
“哼,本相早就和你姑母说过,这封雉瑄留不得,可你姑母偏生还不相信,现在好了吧,居然把本相的掌上明珠欺负成了这般样子!霓裳你等着,本相这就入宫去找你姑母好好的说到一番!”
年霓裳用力的点点头,转念一想似乎想到了站在封雉瑄身边的越长歌,“父亲,四殿下的身边好像有一个叫做白露的女人,四殿下一定是被这个白露迷了心智,不然怎么会违背姑母的话!”
“本相知道了,现在本相就入宫给你讨一个说法!”
年丞相点头,坐着马车马不停蹄地到了宫门口,侍卫看到年家的族徽,根本不敢拦着,点头哈腰的放行。
云砂国虽说是姓封,但是如今整个国家还是有年家来掌控,自皇帝大病一场后,皇后年氏变成了独揽朝政的女人,用几年的功夫大力支持母家人入朝为官,数百朝臣中,年姓或依附于年家的人便占了一半。一时间整个朝堂都是年家的天下。
第472章:反应剧烈的越长歌
入了皇宫年丞相便直冲着皇后的寝宫走去。
原本年氏都已经睡下,得知兄长到访,纵然再不满也不能表露出来,披上了外面的披风,年皇后见年丞相如此恼怒,低沉的说道:“兄长这是怎么了?”
“小妹,你怎么如此糊涂,当初为兄就已经告诉你要趁着封雉瑄羽翼未满就将其斩杀,到时候还不是太子殿下的天下,可是你…唉,怎么就偏生不相信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叹息的摇头,好像再惋惜什么。年皇后见如此场景,便知道是自己女儿奴的兄长想要给自己的掌上明珠讨一个公道,“兄长,小妹也没想到居然会如此,没想到这封雉瑄居然还有胆子忤逆本宫的话!”
想到白日里面发生的事情,年皇后便格外的恼怒,随即,她i舒适想到了什么事情,脸上又挂上了笑意,“兄长你忘了,我们可是还有别的办法的!”
“什么办法?”年丞相挑高眉,看着眼前的小妹,不知道她会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年皇后莞尔一笑,脸上满是奸计得逞的样子,“这封雉瑄回来不就是为了皇位吗!本宫已经拿到了皇帝那个老东西的遗诏,到时候本宫的皇儿就是新的国君,想处理掉封雉瑄,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想到这里,年皇后的心中更加的得意。
年丞相被这么一提点才想起来已经在床上躺了将近五年的云砂皇,“还是小妹说得对,先前也是你有远见,可惜这老东西这么多蠢,还以为是生病才会如此,怎么会想到是中毒!”
“哈哈哈,兄长不必着急,一切尽在掌握!”年皇后笑得张狂,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自己的太后日子过得会多么的舒坦。
殊不知,屋顶上的两人早就将他们两人的对话给听的是清清楚楚。
封雉瑄万万没想到自己出去的这些年头,居然是发生了这样子的事情,怪不得上一次自己被召回宫连看都没来得及看自己的父皇一眼就被年皇后赶了出来,顺带还带上了封之遥这么一个蠢货拖油瓶。
“该死的!”咬牙切齿的说道,心中不由自主的生气了一股无名的火焰,趴在一边的越长歌痴痴的望着封雉瑄,眼中满是柔情,随后才轻呼。
“雉瑄,别生气了,我们先回去吧。”被越长歌这么一呼唤,顿时封雉瑄的怒火减少了不少。
看着她的满脸柔情,一下子封雉瑄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但是却又说不上来。
抱起了越长歌,他跃起轻功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宫殿中,因为出去云游的缘故,他到现在还没有离开皇宫去皇都中居住,只不过住在宫中倒是有些不方便,毕竟也不知道哪些人是哪些人的眼线,索性这四皇子宫便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
越长歌依偎在他怀中的模样让他把不由的吞了一口口水,将她放在了床上,正想要亲吻一口的时候,床上的越长歌却下意识的有了躲闪的动作,让封雉瑄扑了一个空。
正要他要准备下一个动作的时候,越长歌突然整个人倒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心脏,原本还安然无恙的人现在已经是全身上下布满了大汗,跪在地上不听的反呕着,似乎想要将什么东西吐出来。
好一会儿之后,越长歌这才安稳了下来,她喘着粗气的看着封雉瑄是,汗水让她如同洗了一个澡一样。
“越长…白露…白露!你怎么样了!”
“雉瑄…对不起…我…”越长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绝封雉瑄,她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既感到深情又感到陌生。
封雉瑄打量了越长歌许久,难道是情蛊的效果不好吗?
下一刻他便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情蛊这东西乃是世间少有,就连天苗南国也是极其少见,他有幸在云游四海的时候发现了这对公母情蛊,本以为没什么用处,结果现在居然派上了用场。
可是看着越长歌纯真的眼神,最终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白露,这不是你的错…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随后,他顿了顿,“过几日,我们便大婚吧。”
他等不及了。
“嗯。”越长歌点头,自然不知道封雉瑄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几日后,云砂国的皇宫中有着一件小小的喜事,那便是住在四皇子宫里面的四皇子和他带来的那个天苗南国的苗疆女子完婚。
之前封雉瑄和年皇后崩裂了关系,再加上十年没有在云砂国定居,索性两人也就没有请什么客人,自顾自的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后,便入了这根本没有发生过关系的洞房。
毕竟现在越长歌就连和封雉瑄轻吻都是一个难成功的事情,更别说是同住在一张床上,封雉瑄尊重越长歌的想法,也是直接在地上打了地铺,只不过是在一个房间里面休息罢了。
虽然说这婚礼举办的是小的可怜,但是毕竟那是皇子的结婚,似是为了让全天下都知道自己和越长歌在一起了,封雉瑄还派了不少人去传两人成婚的事情。
皇子结婚,还是四皇子结婚,这消息当然是巨大的八卦,很快便衍生出了各种的版本,百姓们都知道封雉瑄容貌清隽文武双全,也不知道这作为新娘的白露姑娘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角色。
恰巧,这消息被前来做生意的盛天国商人带回了盛天国,很快盛天国的不少人都知道了封雉瑄娶亲的消息,迟承锐也在其中。
“娶亲?”封之遥听到这消息就好像是茶余饭谈的谣言来听,但是等到确定了这消息是正确的之后,她也不禁的是惊讶的掉了下巴。
“是的,娶亲。”
惊讶的人不止是封之遥,裂风得知了这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的将消息告诉给了迟承锐,他们找了这么长时间,完全没有找到关于越长歌的半点消息。
他们本就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是落入了别人的圈套里面,不然怎么会将整个盛天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越长歌的半点消息。
第473章:你不认识我了?
现在,封雉瑄居然突然娶了一个叫白露的女人,迟承锐当然还记得之前不曾娶封之遥的时候,这封雉瑄还对着越长歌表白过。
难道,这么快就变心了?
看起来封雉瑄并不是这样子的人。
迟承锐摇摇头,想到这事情不禁感觉其中有点门道。站在一边的裂风看着他纠结的暮烟,索性便提议道:“王爷,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如我们便去看一看,说不定当真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迟承锐一思,便也觉得有理,现在光在这说话也没用处,倚着他的功夫,前去云砂国不过是一个时辰的事情。想到这里,他便也想通,“好,立刻备马,连夜去云砂国。”
云砂国,皇后宫中。
年皇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越长歌,漂亮完美的脸上装点着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眸子,羽毛一般的睫毛在那边扑闪着,粉唇是最自然的模样,不施粉黛的模样更是多了几分优雅少了几分妩媚。
但是这样的女人,却是让身为皇后的年氏最为妒恨,她咬着一口银牙,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若不是有她的存在,封雉瑄怎么会不乖乖听话的娶年霓裳。
“听说,你叫白露?”年皇后一脸倨傲的打量着越长歌,如在看一个动物一样。
越长歌点头,笑眯眯的看着年皇后,却让她心里更不舒服。
“启禀皇后,民女唤作白露,是天苗南国的采茶女,与四殿下在天苗南国相遇,当时是四殿下救下了被猛兽追赶的民女,民女与四殿下一见钟情,这才跟着四殿下来了云砂国。”
越长歌机械的说着之前封雉瑄所交给自己的话语,一时间倒是让年皇后听不出什么破绽来。
论起容貌,越长歌和年霓裳各有千秋,可真要比起来,那自然是眼前的女人更胜一筹;但是论起身份地位,这女人怎么有资格和自己的侄女来做比较?
霓裳就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这越长歌…那就是烂泥地里面的臭泥巴,空有一副美貌,说是花瓶都是抬举她。
“白露,你可知道你的身份?”
“知道。”越长歌点头,眸底满是冷静。
“既然知道,那你就要有自知之明,你觉得你配得上瑄儿吗?”年皇后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可不想继续和越长歌浪费时间,只要赶走了越长歌,到时候封雉瑄自然会乖乖听话娶了年霓裳。
越长歌听到这话,瞳孔不由的缩了缩,一听到年皇后想要赶走自己,她哪里乐意。如今情蛊已经狠狠的扎根在了她的身子里面,离开封雉瑄那就是最生不如死的事情。
“年皇后,民女和四殿下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既然是真爱,那又何来的配不上一说……”说着,她顿了一顿,接下来的话是让年皇后整张脸变得铁青。
“再者,民女要嫁给的是四殿下…又不是皇后您…”
“你再说一遍!”从来没有人敢忤逆年皇后的命令,更别说是眼前小小一个蛮荒地域的采茶女了,“给本宫滚!不要以为有封雉瑄护着你本宫就不敢收拾你!庶民果然是庶民!”
护甲指着越长歌的脸,若不是还有一分理智尚存,说不定她就已经派人将这越长歌给打杀。奈何现在封雉瑄把她当作宝贝,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还真的是不好交代。
越长歌撇了撇嘴巴,在下人的带领下离开了皇后的寝宫。
走在宫道之上,越长歌不由的感觉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格外的陌生,似乎认识但脑海之中却没有这里的任何记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绕了不少的小道,一直到了天黑这才回到了偏远的四皇子宫中。
“长歌。”
刚刚走进屋子,便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眉顺鬓角隐入两侧,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好似带着魔力一样,犹如一滩深水似想要将越长歌吸进去,他坐在桌边,桌上的茶已经凉掉,显然这男人已经在此等了许久。
“你是谁?!”越长歌警惕的看着眼前是男人,但是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味去让她感觉格外的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看她如此的紧张,不由的迟承锐脸色难看了下来,见越长歌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的心中更多的则是紧张,“你不认识本…你不认识我了?”
四下打量了一眼,搜寻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没有眼前人的半点消息,越长歌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我的夫君马上就要回来了。”
“夫君?”迟承锐冷笑,眼中闪着冷光,“你的夫君是谁?”
“封雉瑄。”越长歌回答,随后又问道:“这位公子,你认识吗?”
“认识?”迟承锐嘴角的笑意更开,眸底的怒火难以掩盖,“岂止是认识,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越长歌将信将疑的看着迟承锐,睨了他一眼,似乎并不相信,“我从没听殿下提起过有你这么个朋友。”
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凭着迟承锐的武功自然轻松就听出了是男人的步伐。
谁会来这里?
答案显而易见。
迟承锐看着眼前格外陌生的越长歌,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长歌,等着我!”
听到他所说的话,越长歌不由的愣在了原地,等到封雉瑄进了屋子,她才逐渐的缓了过来。
“露儿,你怎么了?”封雉瑄并不知道有谁来过这里,看着越长歌呆在那边,立马关心的走上前,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雉瑄,刚才有一个你的老朋友来找你,不过我从来不曾听你提起过有这号人物。”
封雉瑄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不以为然,他在大陆上云游,的确是交了不少的朋友,也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来看望他也是正常的事情。这么一想便想通了,拿起了桌上反着的另一个茶杯,给自己沏了一杯水,“我的朋友很多,你不认识也是正常。”
“可是…他叫我长歌……”
“噗呲——”
不等越长歌把话说完,封雉瑄一口将茶水全部喷了出来,他瞪大了眼睛的看着越长歌,“叫你什么?”
“长歌啊…怎么了?”越长歌被吓了一跳,无辜的看着封雉瑄。
第474章:年丞相起兵造反
这下子封雉瑄是坐不稳了,着急的在屋内来回踱步,最终他说道:“露儿,你要记住,那个男人你要少接触,以后就算是见到了也要避而远之,万万不可以有接触!”
越长歌并不知道封雉瑄的用意,乖乖的点了点头,两人便一人床上一人床下的入眠。
深夜,丞相府。
年丞相看着已经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年霓裳,一颗心都要碎了,“好了霓裳,你不要哭了,过段日子,那个封雉瑄就会乖乖的娶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父亲,我不要嫁给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封雉瑄,我才不要!我也想要和姑母一样当皇后,我也想要被人叫做娘娘,父亲您不是最疼我的吗,帮帮女儿好不好啊!”
年霓裳最常见的手法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只要自己一折腾,就算是丞相也拿她没有办法。
年丞相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这样哭下去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他的眼里面涌起了冷戾,就在刚才他似乎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如今整个云砂国,太子是个傻子,四皇子完全没有本事,作为妹妹的年皇后却迟迟不对那老不死的皇帝下手,甚至还是不是找名医给他吊住一口气,是为了什么?
代管朝政的皇后和身居后宫的太后,哪个更有诱惑力?
一想到这个,他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没想到这个妹妹居然还会有这么多的心思,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还被自己的妹妹蒙在鼓里。
“本相的好妹妹,既然你无情自私,就别怪这刀剑无眼了!”
……
皇宫,乾龙殿。
年皇后看着躺在床上风烛残年的老皇帝,心中是说不出的厌恶。
皇后与皇帝两人的年纪相差不大,可是现在的皇帝就好像是一个八十岁的病弱老人一样,毒素一点点的侵占了他的身体,让他有气进没气出来,哪里还有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模样。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年皇后着急的在殿内来回踱步着,这老皇帝若是死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来代管朝政,到时候不管是谁上位,她终究会变成一个太后。
一个不管世事难登朝堂的太后!
她还年轻,怎么可以放弃所有的事情安心养老!
不,不行!
年皇后的心中念叨着,躺在床上的老皇帝看着年皇后着急的模样,好像还是被蒙在鼓里,一直以为年皇后对自己是极好,“皇后…朕受够了,朕再也不想…受这种咳咳,这种苦难了…”
云砂皇的话哪里会入得了年皇后的耳朵,扑到了云砂皇的身边,擦拭着泪水哭泣,“皇上您再说什么呢,您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皇上,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只见一白发苍苍的太医提着药箱的跑到了皇帝的面前,看了一眼云砂皇的模样便摇摇头,“皇后娘娘,微臣已经无力回天了。”
“怎么会!”年皇后惊呼,不相信太医的话,“皇上明明好好的,怎么会呢!”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太医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禀娘娘,之前微臣能救回皇上是因为皇上自个儿想要活着,可是你看皇上现在的眸子,早就没了生的念头…这病重不可怕,最可怕的,莫过于不愿意活着了。”
顺着太医的手,年皇后看到云砂皇的眸子果然失去了光辉,一张温柔的脸拧在了一起,看起来格外的恐怖,太医下去后,她又撤退了所有人,此时屋内只剩下二人。
云砂皇的呼吸一点一点的微弱下去,看着眼前的姣好妇人,他勉强的摆出了一个笑容,“兰儿,朕这辈子能娶了你这样子的妻子,是朕之所幸…”
“能嫁给你这样的蠢货,也的确是本宫的幸运!”得知他已经彻底没救,干脆便撕烂了自己的面具,“老东西,你不会真以为你是生了重病吧?若不是本宫给你下了一年的慢性毒,你怎么会躺在床上等死!”
“你说什么……咳咳……”云砂皇没想到年皇后突然翻了脸,猛烈的咳嗽起来。
“这么点事情就撑不住了?”年皇后看着云砂皇的模样,讥讽的嘲笑他,“也是多亏了你的蠢,不然本宫这些年处理那些怀了孕的妃子可要麻烦的多!”
“你!!”
云砂皇的情绪越激动,他的呼吸就越急促,更是加快燃烧了他那根本就不多的蜡烛。
微弱的火苗在风中闪着清冷的光,当这光被突如其来的风熄灭,眼前这男人的手最终也是垂了下去。
看着彻底没了呼吸的云砂皇,年皇后的眼中满是冷漠,根本没有为此而悲伤,她站起了身,朝着殿门那边走去,站在门前,她已经酝酿好了应该如何装出呼天抢地的模样蒙骗世人,却在打开门的那一瞬,一股腥甜的液体喷射在了她的脸上。
年皇后怎么也没想到会给她来这一出,下意识的举起手抹掉了脸上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了自己的口鼻里面,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让他一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再睁开眼,只看到刚才还是空无一人的大殿上面现在已经满是尸体,多数已经是被人砍的七零八落,不少的人还没有彻底的死去,在地上不断的蠕动喊叫着。年皇后就算是再见过世面也没看到过这样子的东西,着急的扭头看向还站在那边的人。
这些人身穿的乃是云砂国士兵的衣裳,但是这残忍的模样哪里是一个士兵会有的样子,年皇后咽了一口口水,“你们想要干什么?!”
“杀了她!”
这些士兵明面上是云砂国的士兵,但是其实他们早就跟随了年丞相,如今年丞相一时激动起兵造反,自然也就成了年丞相一个人的军队。
没过多久,年皇后就被人给团团包围,害怕的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冰冷的石砖是钻入骨子里面的冷,一时间让她狠狠的打了一个哆嗦。
“年惠兰!”
这么多年过去,年皇后都快要忘记掉自己的名字,此时被提起,不由的诧异抬起头。
第475章:谋害皇室,其罪当诛!
只看到年丞相手中提着一把带着血的长剑,冷邪阴寒的光芒照在了她的脸上,愣是让年皇后打了一个哆嗦。
“年丞相,你这是做什么!?”年皇后想不透,这兄长怎么就突然和自己翻脸了!
年丞相冷笑,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读背自己的妹妹给蒙在鼓里,十分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看透这好妹妹的心里在想什么。
“年时元,本宫可是皇后,你作为丞相,难道还要意图谋反不成!!”年皇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她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凤袍在月光写闪着光华涟漪,颇有不少的气势。
“意图谋反?”年丞相笑了出来,这年惠兰居然还有胆子和他说意图谋反几个字,当初毒害皇帝的这种计谋可是她一个女人想出来的,不然又怎么能说是最毒妇人心,“意图谋反这四个字,你也配说出口!”
年皇后还想要狡辩点什么,但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朱唇顿在那,张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就在僵持之间,前去殿内探索的手下匆忙地跑到了年丞相的面前,身子和没有骨头一样的直接归在了地上。
“丞相大人,丞相…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了!!”
“什么!”年丞相满脸惊骇,随即心中窃喜,自己正愁没有理由把年皇后赶下来,现在倒好,真是连老天爷都站在了自己一边。
“好你个年惠兰,没想到你居然意图谋害皇上,我等前来救驾。没想到还是你这个毒妇快一步!来人,杀了这个毒妇!!”年丞相毫不犹豫地说道,这个女人不能留,绝对不能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命令一出,将年皇后团团围住的守卫们纷纷挑动起了手中的利剑,年皇后想要躲闪,但是她一个弱质女流又怎么会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男人的对手。
飞出的利剑才寒月下闪着盈盈的冷光,下一刻这锋利的长剑便渣男上了殷红色的鲜血,年皇后的身上戳满了刀剑,一口鲜血顺着喉管涌上来,吐出一口血后,整个面容顿时变得是惨白无比,不等她说话,便倒在了地上,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无可奈何。
最终,这位算计了一辈子的皇后,还是死在了自己的陷阱里面。
看着自己的妹妹死去,年丞相心中不但没有悲伤,反而是笑了出来。正当他得意无比的时候,只看到从后方飞来了一个短小的利箭,这箭虽然小,但是材质却是极好的,更何况这射箭的人底子深厚,硬生生把中箭那人的身子给击穿出了一个洞来。
“有刺客!!”作为刺客的众人率先喊了出来,他们纷纷转身,便看到一个俏丽修长的身影站在了门口,手中拿着的,这是一把看起来沉重无比的弓。
“你是谁?”年丞相并不是认识越长歌,来势汹汹的模样还是让他格外警惕。
话刚说完,越长歌手中银光一闪,冷酷的小脸有一次发射出了一只锋利的短箭,结结实实的刺穿了年丞相的膝盖骨。
“谋害皇室,其罪当诛!”越长歌冷冷的说道,巨大的弓和她的人差不多高,但是却没半点的违和感,周身的杀气阴寒无比,不由让远在几米开外的人打了一个哆嗦。
一边说着,越长歌一边发射着手中的短箭,配合着短箭上面早就安装好的迷药,不多时,那些个叛军全部因为吸入了迷药而昏倒在了地上。
只有年丞相见短箭上配备着迷药的时候,立马捂住了嘴巴,才得以幸免没有被迷晕,
“你……”年丞相还想要说点什么,去也被眼前的越长歌给打断。
“谋害皇室,其罪当诛!”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自己的弓,锋利的箭刺穿了年丞相的身子,直到最后一刻,年丞相都没有闭上自己的眼睛。
宫中突如其来的兵变让整个云砂国人心惶惶,封雉瑄作为皇宫之中唯一的主子,他也就得到了主管大权的权利,封锁了所有的消息,以免让着宫变的消息传出去更加难处理,同样的,也把年皇后的死伪装成了因云砂皇的驾崩而殉情。
虽说给年皇后博了一个好名声,但这也是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
同样,云砂国可不能一日无君,比起痴傻又聋哑的太子,众人自然更愿意封雉瑄上位,再加上无人在从中阻拦,封雉瑄登基的事情可谓说是顺利的不能再顺利。
可是,终究这封雉瑄常年再各国之间云游,云砂国中的不少大臣对于这么一位新的君王,心中都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甚至有不少人一度以为,这封雉瑄可能连太子都比不上。
“依照我说,这新皇估摸着就没有什么本事,不然也不会常年再外面云游。”
“大人所言极是,我也是这样认为,难不成我们云砂就要就此衰落吗?”
“不可不可!此类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说得!”
金銮殿中,那些个朝臣穿着各自品阶的官府,三两个的凑成了小团体正在那边窃窃私语着,却没看到远处的封雉瑄早就将他们的话是听的一清二楚。
跟在身边的越长歌听到后,不由的蹙眉,一双手握紧了拳头,好似他们再多说一句闲话就会被狠狠打死一样,封雉瑄看到她的模样,淡淡的说道:“朕登基之后,你便是皇后了,万万不可又越距的行为。”
被他一提醒,越长歌才算是收回了自己的手,她点点头随后便站在那边一言不发,封雉瑄慢慢靠近那些大臣,越接近听到的话就越多,大多的则是再怀疑和不相信自己的本事。
当然,还有不少大臣再说这皇都中的事情,哪个青楼的美人够味,哪家茶楼又出了新的茶品,俨然没有一丝在朝为官的模样,反倒是像极了来这里打发时间的物料混子们,封雉瑄看到这些人的欣慰,心中也是频频皱眉,正是没想到,本以为这云砂国会好一点,没想到华丽的外表下,里面居然已经被蛀虫蛀了一个干干净净。
第476章:害群之马真是颇多
事实也是的确如此,年皇后掌管朝政期间,她只顾着自己在那过快乐日子,可从来没有想过朝堂之中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解决,不少的事情都是有年丞相掌控,几年下来,这云砂国俨然成为了年家的云砂国,在座的不少人也是被替换成了年家的走狗,尽是一群酒囊饭袋。
等封雉瑄咳嗽了一声后,众人这才发现了站在不演出的新皇帝,不少人一下子的变了脸色,纷纷低下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企图隐藏自己刚才嚼舌根的行为。
坐上龙椅,群臣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也庆幸着封雉瑄没有什么本事,不然就凭着他们刚才嚼舌根的行为,是有的受罪的了,随后众臣又不情不愿的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万岁?”可这封雉瑄是丝毫的不买账,他从龙椅上面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冷冷的笑道,微微眯起双眸,“看来这云砂国,害群之马真是颇多!”
此言一出,下面的大臣们一愣,随后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奇异的表情,有人阴沉无比,有人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似乎完全不相信封雉瑄这么一个新帝王居然会如此放肆的说他们是一群害群之马。
虽然的确是如此,但是还是有诸多人感到不服。
“皇上,您这是什么一意思?我等就是云砂国的朝臣,在先皇的面前也是颇受重用,怎么在你的口中,我们就成了酒囊饭袋之辈?”
“启禀皇上,刘大人说的是,几年前皇上病倒,那都是年丞相在朝堂上把握各类杂事,不然云砂国早就乱套……哎,年丞相哪里去了?”
有人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发现年丞相没有出现,他们的心中纷纷怀疑,不由的将目光打量到了上面的那个人。
似是感受到了众人碍手碍脚的目光,封雉瑄冷冷的哼了一声,盘踞在龙袍上的飞龙隐隐约约的闪动,无形间形成一丝威亚,愣是让他们收回了目光。
“年丞相伙同其胞妹,皇后年氏,昨夜逼宫,人赃俱获,今,朕下令年家满门抄斩。”封雉瑄冷漠的说着,他对年氏兄妹并没有任何的感情,自然也不会为此手软。
下面的众臣听到后大惊,“怎么可能,年丞相为人秉公办事,做事清正廉洁,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欺君罔上的事情,皇上还请查明事情真相再做定论,万万不可冤枉了好人。”
“好人?”
好人?哪里是冤枉好人,不过是不想要自己的大靠山倒了才是!
“到底是不是冤枉,朕心中和明镜一样,通透着呢!”封雉瑄冷冷的扫了众人一眼,原本那些个还在叫嚣的人此时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收回了目光只敢小声嘀咕。
“今日,朕上朝也不处理要务,朕只做一件事,那便是把我云砂国的害群之马全部给赶出去!”封雉瑄凝眉,旁边的太监打开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凡是在上面出现过名字的,大都是与年丞相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混子。
等到圣旨读完,他便对着旁边的侍卫命令道:“来人,把这些个佞臣给朕拖出去,与年氏家族一并处死!”
……
时间匆匆流逝,一转眼,便是三年过去。
在封雉瑄的带领下,云砂国从曾经的外强中干,终于变回了原来实力鼎盛的模样。那些还在怀疑他本事的人们,也纷纷被如此的结果狠狠的打了脸。
当然,并非只有云砂国一地的实力在变强,盛天国也是不逞多让,曾经被各路贪官蛀的是千疮百孔的盛天也是被新的帝君以及是那位神秘无比的摄政王给统治的井井有条。
人一旦得到了短暂的满足,七情六欲的念想便会作祟起来,随着云砂国的逐渐强大,与邻国盛天的摩擦也是频繁好几,边疆的人们不由在惶恐之中度日。
云砂皇宫,凤华殿。
封雉瑄看着坐在身边的越长歌,心中不知怎么的,竟感觉是七上八下的,好像有什么不想的念头在那作祟。
放下手中的温热茶杯,润玉般的纤长手指不由的抓住了越长歌的手,下一面却被眼前这穿着后服的女人给甩开。
“皇上,请别这样…臣妾…”越长歌怯懦的看着封雉瑄,眼中早就没有了曾经的自由神采,倒是如一囚禁在笼中的金丝雀儿一样没了脾气。
手愣在那边,尴尬的笑了几声,封雉瑄这才收回了手,眼中的妒恨稍纵即逝。
没想到,三年时间,这情蛊不但没有控制住越长歌,反而还有了之间减弱的趋势,再这样下去,恐怕……
不,绝对不可以!
整整三年,为了彻底的感化越长歌,他从不碰她分毫,虽然夜夜留宫,却依旧是分开入眠,连同睡一张床的要求都不曾提出来。
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越长歌接纳他,彻底的接受他这个夫君!
可是现在……半点效果都不曾有!
清了嗓子,咳嗽一声,封雉瑄温柔谦和的目光看向了越长歌,随后说道:“无碍,朕等你。”
“皇后,过几日盛天国的摄政王会亲自来访,为的是讨论两国间的边境硝烟,为了皇后的安全,就不用去了,朕一人也可以应付。”
“臣妾谨遵皇上旨意。”越长歌点头,仪态端庄温柔大方,却同样也是索然无味,封雉瑄还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止住口,袖袍一甩便匆匆离去。
三日后,盛天国的礼队浩浩荡荡的来到了云砂国的皇都,为表示友好,接连在后面的礼车便派了好几十条长街,此时的热闹也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可以媲美。
“原来是盛天摄政王,久仰久仰!”封雉瑄看到眼前这个强壮的男人,第一个就排除掉了迟承锐的想法,就算再厉害,这身形也是极其难以改变的。
摄政王哈哈大笑两声,爽朗的声音更加是绝了封雉瑄怀疑的半点心思,“云砂皇说笑了,没想到云砂皇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作为,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第477章:那刺客已经中箭了!
云砂皇宫,御花园。
世人皆知这云砂皇封雉瑄极宠皇后白氏,因白氏乃是天苗南国的百姓,便花重金将不少天苗南国独有的花草移植过来种养,以至于整个御花园,天苗南国的花草便是占了一半。
越长歌一人站在凉亭中,看着凉亭下缓流的溪水,不知怎么的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这云砂皇宫已经呆了三年,枯燥的生活日复一日,哪里还有半点的神采,想到余生自己都要如此度过,她又不由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
就在她刚刚闭上嘴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修长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的身后。
越长歌飞快的抬首望去,只看到迟承锐身着一身墨蓝色衣衫,宽大的袖袍张弛有度,银丝镶的蟒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股邪魅的气息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身上散发,颇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念头。
“是你!”越长歌当然认识迟承锐,不过她可不知道迟承锐到底是谁,“你怎么会来,你到底是谁!”警惕的看着迟承锐,像极了一只凶神恶煞的猫儿,但在迟承锐的眼中,则是化为了满腔柔情。
“长歌,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之前迟承锐看到越长歌疏离又惊吓的模样,也是确幸了她或是因是什么原因而忘记了自己,可是想了许久,最终也是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什么长歌!胡言乱语,尽是说一些疯话,你若是再不走,本宫就要叫侍卫来了!”越长歌张口,煞有其事的准备张嘴喊人。
“白皇后大可以扯开了嗓子的喊,若是有人会来,那便是在下输了。”迟承锐不急不忙的说道,完全没有在意此事,反倒是让越长歌脸色一怔。
越长歌飞快的说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只不过是打晕了而已,白皇后不必担心。”迟承锐淡淡回复,丝毫不管越长歌阴骜的模样。
双手紧握,越长歌不甘的看着迟承锐,“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真的以为你是白露?”
“笑话,本宫不是谁是?”越长歌冷笑,丝毫没有看出他眉宇间的失落。
看着她的模样,迟承锐也不知此时该如何开口,良久,他才说道:“真是可笑,果然全天下的人找了你整整三年,也没有半点消息,没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什么意思?”越长歌问,她并不知道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砂皇登基一年,便对外宣称自己的爱后失踪,随即又立了你为皇后,盛天国发出黄金万两的悬赏就是为了寻你,没想到居然用了移花接木这一招。”迟承锐淡淡的说道,优雅从容,一身的悠然,眸子慢看向越长歌,“你大可以想想,这三年来,可是有什么可疑之处?”
被迟承锐这么一点拨,越长歌当真找到了不少的疑点,登基第一年她便被送入荒山修养,整日重兵把守,随后这才接入宫中当了皇后,可是身为皇后,宫中却没半个丫鬟婢子,只有几个封雉瑄亲自挑选的嬷嬷整日管着她,也就近一段日子,才放松了活动范围。
“不……你胡说!”越长歌才不会相信迟承锐说的话,这些问题不过是巧合罢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扰本宫的生活,滚!给本宫滚!”
一边说着,越长歌打碎了放在石桌上面的茶具,精美的瓷器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那边有动静,快过去看看!”
封雉瑄前几日便已经下令要严加看守皇宫,一只苍蝇都不可以随便的放进去,鲜有人在的御花园发出了响声自然让路过的巡逻侍卫警惕起来。
听着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在看着越长歌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脑袋,时不时的敲打,迟承锐蹲在原地,双唇为抿,神色严肃。
不曾想,没唤醒越长歌居然还让她头疼了起来。
“我还会再来!”迟承锐看着侍卫快要发现自己,对着越长歌喊了一声,随后跳到了凉亭顶上,飞速的离开。
“在那边,快追!”不巧,迟承锐还是晚了一步,那些个侍卫把他看的是清楚,训练有素的侍卫瞬间分为了两批人马,一批护送越长歌回凤华殿,另一批则是紧跟不舍的追着迟承锐。
和迟承锐分开之后,越长歌的头疼才逐渐减轻,等着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晌午。她睁开眼,只看到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身旁的嬷嬷见她醒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皇后娘娘,您醒了。”
越长歌点点头,被嬷嬷扶着起身,“本宫回来了?”
“娘娘被刺客袭击,只是晕倒,索性身子并无大碍,下次皇后若是想要散心,还是和老奴一起去吧,这样的事情万不可再发生一遍了。”嬷嬷给越长歌打来了洗脸水准备盥洗。
靧面完,越长歌坐在了铜镜前,嬷嬷拿起了上好的脂粉望着她的脸上涂抹着,手中的活一边做着,嘴中还不忘在那边说着今日的事情。
越长歌也许是被听烦了,她闭上了眼睛好似在闭目养神,嬷嬷这才闭上了嘴。待铜镜中的美人涂抹上了胭脂,便变得更加美艳起来,一旁的嬷嬷不禁赞赏道:“皇后娘娘,老奴再宫中服侍先皇妃嫔多年,从来没有见过比您还美的人儿。”
“嘴贫。”越长歌浅笑,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夸美的,站起了身子,望着门外走去,似是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身形问,“那个刺客怎么样了?”
“娘娘说的是有意行凶于您的刺客吗?”嬷嬷说。
“正是。”越长歌点头,一只脚跨出了屋门。
嬷嬷思考了一下随后答道:“启禀皇后,刚才追踪的侍卫来禀报,说是那刺客已经肩胛中箭了,想必很快就能有新的下落。”
“什么?!”越长歌吃惊的扭头,根本不敢相信嬷嬷所说的话,“你再说一遍,他怎么样了!?”
嬷嬷也被越长歌的模样给吓到了,往日里的皇后不骄不躁不喜不悲,什么时候会成这样子,“回娘娘…那刺客中箭了。”
第478章:你终于来了!
再一次得到了那嬷嬷的答复,不知怎么的,越长歌的心中格外的担忧,好像是鲜活的心脏被人硬生生的剜了一块肉一样,鲜血源源不断的从最疼痛的地方流出来。
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美眸中不由自主的闪着泪花,眼泪好像是控制不住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个刺客往哪里走了。”越长歌不由自主的问道,倩丽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着。
嬷嬷并没发现越长歌的异样,自顾自的说道:“听追杀的侍卫说,那刺客逃到了皇都三里外的森林中去了…那森林中大多都是猛虎野兽的,这种中了箭的人身上带着血味,想必是逃不出去了。”说完,那嬷嬷才发现了不对劲。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嬷嬷不知道越长歌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连忙上前问道,然却被越长歌一阵怒吼。
“谁允许你们射箭的!谁允许的!”越长歌歇斯底里的喊道,把嬷嬷都给吼懵了过去,一时间石化在了原地,等到那嬷嬷醒过来的时候,越长歌早就有已经失踪不见。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您在哪里!”
这边的嬷嬷还在赶往将信息通报给封雉瑄的路上,但另一边的越长歌早就挣脱掉了三年前封雉瑄给他设下的禁制,开始重新操控起蛊虫来。
自三年前她帮封雉瑄除掉了年氏兄妹,自己就被他下了禁制,半点武功都施展不开。说起理由,倒是也可笑,封雉瑄道之有其二,一这堂堂皇后要什么武功,二武功伤人着实不好。那禁制一下,连带着就连施展蛊术的本事都没有了。
没想到今天的这么一激动,居然直接冲破了封雉瑄给她施展的禁制,自己的武功甚至比三年之前还要更甚!
“放本宫出宫!”骑着身下的大马,越长歌严肃的看着紧闭的宫门,站在他身边的那些个侍卫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这没有皇上的旨意,奴才不该放您出宫……”
“少废话!放本宫出去!”压抑了三年的脾气,如今这火气上来可没那么容易下去,一道内力从她的纤纤素手上甩了出去,与其碰击的墙壁轰然倒塌。
“可是…这…”侍卫哪里见到过如此凶神恶煞的皇后娘娘,一个个身子抖得和筛糠一样,“奴才,奴才这就开…”说罢,这才打开了宫门,越长歌迫不及待的策马扬鞭,抄着人少的道马不停蹄的离开了皇都。
宫中饲养的皆是被当作祖宗一样伺候着的皇室宝马,前往三里地的森林不过是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凌冽的风在越长歌的脸上刮过,刺痛的感觉却让越长歌感到越发的清醒。
她一定要去!
若是不去,她会后悔的!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抱着这种信念,有加快了手中挥舞的马鞭,不多时,一人一马便来到了森林的外围。
这森林颇大,若是一人寻找也不知要找到什么时候,但是如今只有这么一个笨办法。跳下了高头大马,越长歌牵扯着缰绳在林中走着,四处时不时传来猿猴和黑鸦的啼叫,若有若无的怪声却没让她有半点退缩的心思。
“喂,你在哪!?”
回声在森林中激荡起一阵阵回波,连着三四次,这才停歇了下来。看着毫无动静的四周,越长歌心中不知怎么的,升起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脚步不曾停下,鞋底与树枝摩擦的韵音时不时响起,走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到任何的线索。
许是长期的不运动,越长歌的身子开始疲劳起来,无奈之下只能找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准备休息。
“簌簌簌簌簌簌……”
刚坐下没多久,她便听到了四周传来的怪异声音,站起身四周查看一番,却又没有看到半点的问题,刚坐下却又开始,一连周而复始了好几次。
越长歌不由得不耐烦起来,她牵起了手中的缰绳,直接跨上的快马,驾驭着缰绳,“走!”
“动!”
没走几步,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音响了起来,只看到原来空旷的地面此时此刻居然已经升起了铺天盖地的捕兽网,越长歌连人带马的全部被扬了起来。
她怎想得到居然是有人想把她引到这来,可笑的居然是她还被蒙在了鼓里,不停的挥动着自己的双手想要将那些兽网撕扯开来,但是这种兽网就连百兽之王老虎也是难以挣脱,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什么效果。
“嘶…放开我!”
见越长歌被抓住,躲在草丛之中的众人这才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迟承锐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袍,浓重的血腥味在远处便可以闻的清楚,想必是真的受了重伤。
迟承锐看着她反抗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心疼,“你终于来了!”
“放开我!你这个卑鄙小人!”越长歌可不吃这一套,试图生出双手抓住迟承锐,但是却无可奈何。
裂风站在一遍,看了一眼兽网中的王妃,不由的劝说道:“王爷,时间不等人,还是快些吧,说不定等下云砂国的人便会追来了!”
迟承锐点头,抬手间从袖口飞出一粒石子,打中了越长歌的睡穴,昏沉的睡意很快便占了越长歌的身子,随即而熟睡了过去。
“王爷,这样的事情万万不能在做了!太危险了!“想到刚才迟承锐脸色苍白的来到森林中,裂风的不由感到后怕。
以此计谋来让王妃出现,不仅是危险,这王妃出皇都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不过幸好,所有的事情都和迟承锐所预料的一样。
几个手下将熟睡的越长歌送兽网之中放了下来,如今越长歌被打了睡穴,那力道想必也睡得了好几天。等到众人离去,森林之中的异样很快便结束。
……
“王妃,您醒了。”
盛天国,锐王府。
琉璃与流云两人站在越长歌的身边,看着她微微睁开的眼睛,轻声的问道。
一切都是格外的熟悉,禁锢记忆的枷锁有些些许打开的迹象……
第479章:情蛊灭
等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小丫头,越长歌不但没有往日的警惕,身子却放松了下来,好像是格外相信眼前是两人。
“我……这是哪…”
流云笑意盈盈的说道,王妃能回来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来,只要人安全的回了家,那她的心就彻底的放下了,“王妃,您在是王府里面呢。”
脑袋还有一些昏昏沉沉,揉捻这自己的太阳穴,在两婢的搀扶下起了身,看着周围却又极其熟悉的东西,越长歌的心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一丝酸楚,眼眶之中的泪水也是情不自禁的在那边打着转儿。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身子不舒服的地方吗?”扶摇看出了越长歌的异样,连连开口关心的说道:“难道,真的如同王爷所说的那样,您把奴婢们都忘记了吗?”
“王妃?王爷?”越长歌扭过头,看着眼前两婢,却搜寻不到两人的半点记忆,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却让她很是放松,“你们是谁,我到底是谁?”
“王妃,您是盛天国锐王爷的王妃,更是天苗南国的长歌尊郡主,您都忘记了吗?”流云提醒的说道,生怕越长歌全部忘记掉了。
越长歌摇摇头,情蛊早就将她的记忆全部篡改和隐藏,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天苗南国采茶女,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是如此不一般,看着这两个丫头,她又问道:“那你们又是谁?”
“奴婢是扶摇,这位是流云姐姐,王妃您难道忘了,当初是您救了奴婢,给奴婢了一个活命的机会,若不是您,想必奴婢早就不在这人世间了。”扶摇连忙说道,企图以此来唤醒越长歌的记忆。
流云一听到扶摇的话便瞪了她一眼,然后小声说道:“扶摇,不准多说!”
扶摇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之前王爷便吩咐她们不要把过多以前的事情告诉了越长歌,她一时心急,居然说漏了嘴,“奴婢不说了。”
“你们两个……”越长歌还想要再开口问什么,这两人就好像是脚底摸了油一样的离开了房间。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挣脱自己的控制,好像冥冥之中的一切,似乎自有定数。褪去了繁重的后服,越长歌终是穿上了许久没穿过的常服,轻便的衣衫更是让她有一种不一样的奇妙感觉。
……
是夜,越长歌的身子刚到盛天国,常年在外在加上舟车劳顿,便早早的歇了下去。
迟承锐推开门,看着熟睡的越长歌,眼中的柔情情不自禁流泄出来,见她没有动静,这才让后面的两位老者走了进来。
“本尊倒要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奇术,居然能改掉人的心智。”
“你可拉倒吧,以往每次出错,不还是要小老儿我出手逆转乾坤!”
进来的两位老者一人身穿白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脸上的笑意显得是如下凡的上仙。另一位,则穿了一件墨黑的长跑,一双漆黑的眸子不带半点眼白,在似乎快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豆花老人,师父。”迟承锐对着两位老者非常恭敬,神情严肃,好似格外的紧张,看着熟睡的越长歌,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望着两人说道:“两位,在下已经试过唤醒其的记忆,但是不曾有用,却有适得其反的效果,无奈之下只能请两位大人出手。”
豆花老人和鬼千里坐在了越长歌的床边,看着她红润的脸色一下子变坏了是恶灵作祟,但是根据迟承锐口中所说的模样,实在是让人感到怀疑。
鬼千里微眯双眸,一只手轻轻的举起,漆黑如墨的内力缓缓的进入了越长歌的身子,准备用内力来勘察她的身子,但是没想到却遭到了剧烈的反噬,一时间竟让鬼千里吐了一口鲜血。
“师父!”见师父吐血,迟承锐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走上前扶住了鬼千里。
他摇摇头,“无碍,看来她的身子里面果然是有古怪。”
“你的力量太过于刚强霸烈,又带着一股相冲的幽暗之气,长歌师从与我,与我同为一源,让我来试试。”豆花老人看了一眼鬼千里,神色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伸出手,与鬼千里截然不同的一种白色内力在他的手中凝聚为了实体,被刚才一瞬间按的黑气所包揽的屋子在那一瞬间,逐渐变得是温暖起来,不由的让人有一种清心的感觉。
温润雅和的内力缓缓的从越长歌的身子中划过,不多时,便找到刚才鬼千里口中所说的异样。顿时,就连平时笑眯眯的豆花老人,此时脸上也是满是严峻。
“没想到,居然是消失近百年的情蛊。”
鬼千里听到这个结论不由惊讶出声:“情蛊?怎么可能!”
“情蛊是为何物?”迟承锐当然不知道这情蛊的来历,毕竟就算是在天苗南国的皇室蛊书中,也鲜少记录有关情蛊的消息。
“几百年前,天苗南国一天才研制出了情蛊,但是这天才却是个贪人,高价售卖大肆揽财,不少人受了情蛊的祸,最终就连爱惜人才的皇室都看不下去,了断了这天才后,情蛊就不知所终,传闻这世间的情蛊只有这天才的家眷才会知道……”
豆花老人缓缓的说道,严峻的表情不变,“我想办法将这情蛊逼出来,也不知道这三年的时间,情蛊有没有扎入她的心脏,若是粘连在一起,恐怕……”
见豆花老人不往下说,迟承锐也能猜出几分,心中不免是格外担心。
“还好…不深…”收回了内力,检查完了越长歌的身子,豆花老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这情蛊是不到家,还是如何,居然只是在表面粘着,想要赶走便简单的多了,师弟助我一把!”
鬼千里清理掉了自己脸上的血迹,两人合力用着温润又强劲的内力攻入了越长歌的心脏,巨大的负荷那是她承受的了,顿时吐了一口鲜血,一双眸子住进有了睁开的意念。
第480章:滚!
迟承锐暗道不好,又点了她的睡穴,让其昏睡了过去。
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进入越长歌的身子,依附在心脏周围的蛊虫疯狂的逃窜,它只是一条未彻底炼完的子虫,哪里两股强大内力的对手,不多时就被内力抓住,从越长歌的口中拿了出来。
粉红色的蛊虫身上沾着越长歌的心头血,看起来恐怖无比,这蛊虫似乎已经有了不少的灵性,看到脱离了宿主的身子,企图跳到越长歌的身子上重新钻回去,但是迟承锐哪里会让它得手。
苍劲有力的大手将蛊虫牢牢的抓在手中,一用力,这虫子便瞬间化为了齑粉消散在了空中,连半点痕迹都不剩下。
与此同时,远在云砂国的封雉瑄正在招待着盛天国远道而来的众使者,突然却感觉身子不适,刚刚回到自己的寝宫,便突如其来的吐了一口鲜血。
连带着,藏在自己身子里面的蛊虫这才是吐了出来,巨大的蛊虫死死的咬住了封雉瑄的心头肉,竟硬生生撕扯下来了一块,在地上扭动了几下,随后母虫便没有了任何声息,看起来是死了。
母虫脱离身体只有一个说法,那就是子虫已经死了,想到这里,封雉瑄暗道不好,来不及关顾自己少了一块肉的心口,止住了口中的血后便赶到凤华宫,四下寻找,当真没有找到越长歌的踪影,却看到了昏迷在路边的嬷嬷。
一脚踢醒嬷嬷,吃痛的抬头刚想要骂街却看到眼前的是封雉瑄,“老奴参见皇上,皇上万…”
“皇后呢,皇后哪里去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皇后,而不是管这些有的没的。
嬷嬷听到越长歌的称呼,脸色不由愣在原地,她低着头,久久不敢说话,“皇上,老奴…老奴…”
“说!”封雉瑄不耐烦的瞪了其一眼。
“皇后娘娘昨日遭遇了刺客,老奴将刺客中箭的消息告诉了娘娘,娘娘就好像…就好像和疯了一样的离开了皇宫,老奴是想要将消息告诉给皇上的,可是半路上,有人敲晕了老奴…皇上饶命,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嬷嬷深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只求封雉瑄可以饶了自己的性命。
封雉瑄没想到居然是越长歌主动的离开了皇宫,“走了?当真走了?!”
“是…”嬷嬷唯唯诺诺的点头,“皇上,您…”
“滚!”滔天的气势将嬷嬷压的吐了一口鲜血,封雉瑄的眸略带着猩红,温润的眸子哪里还有曾经的模样,转身离开了凤华宫,驭起轻功,一路望着宫外飞去。
封雉瑄的武功不差,虽比不上迟承锐那般的名师出高徒,但是也不相上下,有依着此时的怒火,后半夜,封雉瑄便感到了许久不曾来的锐王府。
此时锐王府正是张灯结彩,好像是一幅过年的样子,看的封雉瑄只感觉到格外的扎眼。
“王妃,您能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奴婢太为您高兴了!”流云用袖子抹掉了脸颊上的泪水,眼中满是激动,一旁的扶摇也是如此。
看着这许久未见的两个小丫头,越长歌的不禁是笑了出来,终于——三年的离别终于换来了今天的团圆,“傻丫头,别哭了,今天可是喜庆的日子,哭哭啼啼的是要做什么?”
“奴婢不哭,王妃回来了奴婢开心,奴婢真的很开心。”两人被自家王妃敲了敲脑瓜,二人摸着自己脑瓜,转念间便破涕而笑。
看着王府中格外熟悉的人们,越长歌的心中也是抑制不住的喜悦,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离开这锐王府,一离开就离开了整整三年的时间。这三年,她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蛊虫取出的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全部在那时浮现了出来,越长歌哪里相信的了自己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对了,那个封之遥呢?”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不少熟悉的人都出现了,唯独没有看到那封之遥,她不禁好奇的问着两丫头。
提到封之遥的名字,两丫头顿时愣怔了一下,随即面面相觑一番,最终流云开口:“王妃,封王妃被王爷已经关在遥院里面两年的时间了,奴婢也不知道着封王妃怎么样了。”
“关了两年?”越长歌挑眉,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子的结果,“为什么?”
“那女人几次三番的下药意图勾引王爷,结果反害了自己,失了身不说还染上了暗病,据说一次被扔入湖中泡了是一天一夜,如今落了一身子的病根,王爷也没计较,叫了大夫治疗后便关在院子里面不再管顾了。”扶摇淡淡的说道,眼中满是惋惜,“只可惜这么一个美人,最后被那暗病折磨的是全身都肿了,像极了一个被打肿的大猪头。”
“肿了?”越长歌挑眉,暗病便是现代所说的性病,可是着性病怎么会让她全身肿了,正在思绪着的时候,迟承锐走到了越长歌的面前。
“在想些什么?”迟承锐看着月唱歌,肆意温柔的笑道。
将着事情抛掷脑后,越长歌摇了摇头,“没什么。”
众人为欢庆越长歌的回来,倒是彻夜未眠,迟承锐一早便要上朝,也就没有陪伴在越长歌的身边,刚刚回到着长宁院,一阵阴风便狠狠的关上了屋子。
“白露,你怎么会来这里!”封雉瑄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身形陡的加快,随后站在了她的面前,“为什么要离开朕?”
“白露?”看着眼前故作不知的封雉瑄,越长歌冷笑,“你明知道我已经清醒,又何必自欺欺人?”
“白…长歌,朕…”
看着目光格外疏离自己的越长歌,封雉瑄的心抽抽似的疼痛了一下,随后他满脸悲痛的看着越长歌,“长歌,朕只是…”
“我不想看到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越长歌闭上眼睛,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随后关上了屋门,只留下封雉瑄一人孤寂的站在院子中央,一张嘴微微长着,凄厉的苦笑难以控制。
“没想到…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落了空…”封雉瑄看着天空,眼中的伤感全部溢出。
第481章:给朕攻!
云砂国明宣帝三年,云砂国实力强盛,帝封雉瑄不满当下,决对邻国盛天国开战。
“皇上万万不可啊,如今盛天国也是日渐繁盛,若是现在贸然攻打,必然会出事的!”
金銮殿上,和平派的大臣们得知了封雉瑄的这消息皆是非常惊讶,没想到刚登基不过五年的帝君居然有如此的野心,位置还没有坐稳就想要扩展云砂国的疆土。
对于历代君王来说,扩展疆土自然是一个名流千古的好法子,但是封雉瑄现在急切的行为,未免是太过于急功近利。
封雉瑄看着下面的朝臣们的模样,微微蹙眉,眉宇之间的阴煞之气难以掩盖,被越长歌拒绝之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云砂国,穿上龙袍更是一刻都不可耽误,立马就将开战盛天国的消息告诉给了诸位大臣。
众人面面相觑,朝中和平派和好战派各占了一半,之前只是因为封雉瑄从来没有过扩列疆土的打算,这两派的相处还算是和睦,但是一旦上升到了根本问题上面,两派的差距也就立马的显现出来了。
“怎么不可!云砂国历代君王哪一位不是贤明的明君,为了更好的贸易,小小的开疆扩土有什么问题?”
“就是,你们和平派皆是纸上谈兵,若是真要打仗,死的第一个就是你们这些书生!”
“哼,本将军认为你们也就嘴皮子里面,谁不知道着三百六十行,书生最无用…那句话叫什么…对,百无一用是书生!”
说话的大多都是留在京城中的武将,只有少量的激进派儒生才会和这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粗们混在一起,大部分的爷们儿都是提着刀剑一点一点打出来的官位,自然不愿意和这些坐在桌子前看几个字拿到官位的文人们相提并论。
“你们…孺子不可教呀!”
“哼,整天刷刀弄棒的,和杂耍的猴戏一样,还真以为可以和孔孟先生相位比较?”
武将们的话多少夹带着攻击,那些个文人虽然说动手不行,但是吵起架来也是不逞多让,嘴皮子一动把那些武官们给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的。
上首的封雉瑄看着两派在自己面前的纷争,真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怎么就遇到这么一群家伙!
“够了,都给朕闭嘴!”白日里面发生的事情本就让他的脑子胀的无比,被这么一吵,则是更加的不爽起来,“你们都给朕把这里当作什么地方了吗?下九流呆的赌馆!?朕要的是你们的结果,可不是要看你们一群男人在这泼妇骂街!”
封雉瑄的话让不少人皆是红了脸,面面相觑的看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又收回了目光。良久,这才有人跳出来对着他说道。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此时不妥,如今云砂国正是逐渐回升的阶段,百姓们安居乐业处处皆是欣欣向荣的模样,若是此时挑起战斗,国内百姓会苦不堪言。”
“皇上,末将觉得李大人说的不妥,什么叫百姓苦不堪言,皇上为了国家这才扩张疆土,那都是为了让这些百姓们过上好日子,他们若是懂得这些道理定然要竭尽全力的帮助于此事,怎的能说苦不堪言!”
朝堂上面双方各自有各自的理由,眼看着又快要打起来,封雉瑄只能起身阻止了两派之间的争斗,“不用说了,朕心意已决。”
下面的人屏气凝神,等待着他的答复,封雉瑄深吸一口气,看了跪在下面的众朝臣,他开口道:“给朕攻!!”
云砂国开战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云砂国,所有的军队从各地陆续是抽了出来,民间的征兵也是不曾松懈,组建起来超过了十万人马的大军浩浩荡荡的望着盛天国的边境前去。
……
“启禀皇上——云砂国派遣了一支将近十万人的军队到达了盛天的边境,在那边蠢蠢欲动,我们的军队快要顶不住了!”
御书房内,从边境来的探子八百里鸡毛信加急的将着消息告诉给了迟霖。
顿时,迟霖的眼神百年的幽然起来,传信的奴才看到了他的这般模样硬生生的打了一个颤,生怕被牵连,“皇上请您过目。”说完,便将夹着三根鸡毛的信件恭恭敬敬的放到了迟霖的桌上。
看着摆在自己桌子上面的鸡毛信,迟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看样子还是小心些好,冷厉的目光望着贵在那边的奴才,这才拆开了信件。
信纸上面所书写的东西极其简单,边境有十万大军的出现,时不时的骚扰一下边境,弄得边境的百姓是人心惶惶,整日活在惶恐之中。
时不时的骚扰摩擦在两国之间不是没有,但是平日里面可没有这十万大军的存在,如今云砂国大军逼近,边境的哪些城市本就混乱,在此的催促下,人们更是在担惊受怕中度日。
迟霖正思绪着如何应对如此的事情,又是一份八百里加急的鸡毛信从远处吹锣打鼓的送到了迟霖的面前,“皇上,八百里加急信,是边境送来的!”
迟霖一愣,怎么又来一封?
随即转头看向了第一次前来人,只见那奴才低着头,唯唯诺诺的看着迟霖,看他都要发火了,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不是故意的,是路上遇到了接连的暴雨,这才导致送信的时间耽搁了,这…这是前日应送达的信件…”
“什么!!”迟霖没想到这信件居然是前日应该送达的,怪不得这才没多久就有了一封新的进来,“耽误军情,来人,给朕拖下去斩了!”
奴才被侍卫拉走,哀嚎声渐行渐远,等到没有了声音后,迟霖这才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希望不是什么大事,随后打了开来。
可若不是重要的大事,又怎么会八百里加急的送来。
信件一打开,看到的便是边境传来的攻打的消息,云砂国已经按耐不住的开始动手,边境的城池已经被打的是七零八落,岌岌可危。
“速速请诸位爱卿前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