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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田氏代齐     三国之冠军侯txt下载     三国之冠军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章 贾太守破阵若等闲

    “全军整甲!”

    随着贾援一声令下,列在大军前列的虎豹骑都放下了自己的面甲。

    马延这厮也是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此时在贾援身侧站定,听得贾援军令,也是将面甲附上,手中的骑枪也握的更紧了些。

    对面的黄巾军看着贾援所部有所动作,毫不落后,两翼骑兵也是放下了骑枪,中军卞喜步卒齐齐向前向前踏出三步,口中呼喝不断。

    贾援看着对面黄巾军的动作卓,忽然仰天大笑起来,随后突然对左右说道:“诸君有所不知,前岁我在谯县时,亦有黄巾军来犯,彼时我只百余骑,便与我家大哥许褚许仲康冲击黄巾大阵,此役破敌数千,阵斩大将,当真快哉,只是此时没有我大哥这般勇士随我一齐冲杀了。”

    贾援话音刚落,这边便有数人涨红了脸!

    “将军休要小看了我等,许将军勇武,我史涣自是知晓,但若说我史涣是个胆小鬼,我确是不认,而今这么多的勇士跟将军冲杀,将军怎能视而不见?”

    “就是就是,马延虽然不才,愿随将军赴死!我马延丢人丢够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退缩了!”

    “伯济,我乐进乐文谦虽然武功不如你,但好歹也自认为是个勇士,你可休要小觑了我!”

    贾援这一席话可是惹恼了身侧众将,毕竟谁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个孬种。

    贾援虽然被众人反驳,却是一点不在意,朗声说道:“那今日便要看看诸君的本事了!诸君看这黄巾军,虽然军容齐整,士卒也较为老练,但以某观之,不过土鸡瓦狗尔!彼辈虽有骑卒,但不知合精锐为一部,反而分列大军两翼,以步卒对我骑兵,此时布阵又先于骑兵,焉能不败?以某观之,彼辈可一鼓即下!”

    贾援言罢,也不再与众人搭话,拉下了身前面甲。

    “众将士,随我冲!”

    随着贾援一马当先脱阵而出,大家也纷纷恍然,看着那黄巾军战阵,方才还不觉得什么,但此时一看,可不就是错漏百出?这黄巾军统帅当真是个不知兵的,当下众人也不迟疑,跟着贾援便向黄巾军杀去。

    你道这卞喜当真是个不知兵的吗?倒也不然,贾援在众人面前一席话尽数道出了黄巾军的缺点,却是漏掉了黄巾军的优点,这黄巾军一路厮杀,攻城略地,连州牧刘岱都死在了他们手中,正是气势如虹之际,而且黄巾军步卒精锐,履经战阵,若是寻常骑兵遇到他们被反身缠住,只怕便会被两翼黄巾骑卒围住,合而歼之。

    但是,他们这次却选错了对手,把贾援当做一般的骑将对待,自然是要吃大亏的!

    卞喜虽知贾援即将进兵,却没料到这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连步卒试探都没进行,甫一入场,竟然亲率骑卒,一马当先而来!

    这三千铁骑践踏大地,一旦冲起来又岂是等闲?

    卞喜感受着大地的震颤,虽惊不乱,急令前军收束阵型,顶在最前面的士卒身披黄巾军凑出来的重甲,举着大盾,缝隙间伸出一杆杆长枪,若是有不要命的骑卒撞上来定是有来无回的命!

    但贾援岂是寻常人可比,堪堪到这盾阵跟前,贾援气沉丹田,猛然爆喝一声,座下乌骓马爆嘶一声,一跃而起,竟飞过了长枪林立的盾阵!

    黄巾军可没想到过有人能用这种方法跳过大阵防御,根本没在枪兵的后面布下后手,待贾援越过障碍,一时间都看直了眼,也无人上期阻挡。

    贾援自然不会客气,瞅准了一员将领模样的贼军,猛地一磕马腹,三尖刀的刃头便递到了这人面前,这厮本待要跑,但哪料到贾援行动如此迅速,一时间竟好似自己将脑袋送到了贾援刀上,只听咔嚓一声,一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李将军死了!李将军死了!”

    待这人身死,黄巾军士卒才好似反映过来一般,随着一人凄厉的吼声,恐慌蔓延了黄巾军前军。

    就在此时,贾援所部骑军一齐皆至,虽然被这长枪大盾阻碍了一阵冲势,导致折了部分人马,但这黄巾军毕竟死了大将,气势已泄,着实无法阻挡贾援骑卒好似浪潮一般的冲击,三五个来回之下就被打开了缺口,大军潮涌而入,黄巾军瞬时间便乱了阵型!

    卞喜这边看的瞋目裂眦,他着实没想到百试不爽的步卒大阵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击破!

    慌乱之下,卞喜只得急令更多的步卒堵住缺口!若如此倒也罢了,这卞喜竟同时又出了个昏招,他没有壮士解腕的勇气,此时若是令骑卒反过去冲击贾援步卒,这边竭力拖住骑军,还有几分胜算,但他却令黄巾军骑军驰援中军,来堵住贾援骑兵!

    这一下便给黄巾军造成了极大的混乱,这些骑兵本以做好了向前冲击的准备的,但此时却接到了调转马头的命令,此时贾援骑军与黄巾中军步卒都搅在了一起,又哪里是能够轻易突入进去的。

    待得了卞喜将令的骑卒加入战团后,简直是更加加剧了战场的混乱,这些骑卒为了能够入内堵住贾援,竟开始杀起了挡路的友军!

    贾援见卞喜出了昏招,心下大喜,知道破敌就在此时!

    贾援立即在马上摘下了一张宝弓,又从身侧箭袋取了一特制的羽箭,用胳膊夹住宝弓,单手持兵器打翻了几名围上来的步卒,厉喝一声,双臂使力,将弓拉满,直直的望着卞喜中军大旗的位置射去!

    一时间整个战场上响起了一阵特有的哨箭破空声,声音极为刺耳,与那曹仁在乐平黄巾大营射出的哨箭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卞喜正疑惑间,忽见贾援大军听了这声哨响,竟然全军振奋起来,好似得了总攻的命令,一时间奋力砍翻身侧阻拦的兵卒,齐齐望着哨箭落地之处冲杀,便连贾援所部按兵不动的步卒都在曹休、曹纯的号令下向黄巾军发起了总攻!

    没错,贾援这只哨箭便是总攻的号令,众人看这哨箭即出,便知决胜之际就在眼前,俱不留力,齐齐望着卞喜中军杀去!

第六章 黄巾帅终须受贼首

    卞喜立在马上,看着贾援大军在一只哨箭的指引下纷纷奋起,呆住片刻,忽然想起贾援的哨箭还不知去处,急忙去寻,待瞧得仔细,才发现这哨箭竟然直直的钉在自己的中军帅旗上!

    看着在风中还发出呜呜的声响的哨箭,卞喜好似被卡住了脖子一般,口中发出数声无意义的音节,随后猛地尖叫了一声,手中的马鞭都掉到了地上。

    “诸位,我观这敌军势大,着实是不能力敌,不如退回梁丘早做计较吧。”

    卞喜还是非常从心的,贾援所部此时简直是所向披靡,转眼间已经透入军阵深处,自己的骑军一时间又不得入,卞喜要是再不跑,只怕就跑不了了。

    此非战之罪也!

    卞喜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但逃跑的速度可一点不慢,自决定要走后卞喜一点都不迟疑,转身便望梁丘城而去。

    随着卞喜的败退,黄巾军的士气一泻千里,虽然有些士卒甚是悍勇,拼死作战,但仍是改变不了大局,随着贾援骑卒冲击及步卒突进,卞喜前军一万多人都被围在了这荒原上,他本人只带着三四千人退出了战场。

    贾援见大局已定,也不想多做杀戮,便号令左右呼喊降者不杀,自己带着一千轻骑,自去追杀卞喜残部。

    这边战场上黄巾军已经没了希望,不想白白送命,转眼间便有不少黄巾军放下了兵器,束手待擒。马延打马而行,号令士卒收拢降军,收拾战场,清点缴获的物资,好不忙活。

    直到此时他还跟做梦一般,根本不知道这上万人的大战何时就变得这般简单了?

    说白了就是贾援鼓舞士气,贾援率骑兵冲阵,贾援号令总攻......

    然后就结束了!卞喜两万多的士卒好似纸片一般,转眼间就被冲散了阵型,跪地乞降了,一切都好像神话一般,此时马延简直是对贾援佩服的五体投地,叹服不已。

    不得不说,贾援一朝穿越,改变的可不止是这一身力气,老天似乎好赋予了他无与伦比的战场直觉和运气!

    没错就是直觉和运气,为将者勇气、毅力、智谋、兵法等等缺一不可,具有这些素质一定也是一代名将,但如果再加上无与伦比的直觉和运气,那胜利简直就是唾手可得!

    面对一个总能在战场上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总能将形势变得对自己有利的武将,这是敌人的悲哀。卞喜今日若是遇到一般的人物,哪怕取胜不了,却也不会败的太惨,只可惜今天他遇到的是贾援!

    ......

    贾援的运气又到了!

    卞喜就在返归梁丘的时候,脑袋灵光一现,忽然觉得回了梁丘也是羊入虎口,此时大军一朝败北,损失殆尽,哪里还有余力防御梁丘,但要说回昌邑交差,卞喜还是不敢,这次损失的人马着实是有些多,大帅管成只怕也不会放过他,当下卞喜便打定主意,绕过昌邑,北上巨野,逃到那巨野泽中,先当个土大王逍遥快活!

    却说贾援只领了一千轻骑追击,本是可以追得上的,但无奈骑军横穿军阵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阻碍,待透过军阵提起了马速,已经失了卞喜踪迹。

    本想着就此突袭梁丘城去,但半路上贾援又想到这梁丘此时已是唾手可得,倒不如将卞喜围在城中,若是昌邑城中的黄巾军派出人马来救,那便将计就计半路设伏,再胜上一阵,也好再次打击黄巾军的士气,让其不敢再出昌邑,方便接下来的计划。

    此时大局已定,贾援便遣人给郭嘉报了信,自己率骑军转了向,却是要走一遭济水,看曹昂所部的进度了。

    却未料到半路上刚刚转过一个山脚,竟然遇到了已经赶路赶得气喘吁吁的卞喜!

    贾援看着卞喜骑着马,身后跟着的兵卒怕不是有上千之众,登时喜上眉梢,没想到这卞喜竟然耍了个心眼,此时并未回梁丘城,反而也是要北上而去,虽然与自己所料有些出入,但好歹在这里也遇到了大鱼。

    当下贾援毫不客气,大喝一声:“贼将哪里逃!”当即挺枪跃马而出,直取卞喜。

    卞喜本就赶路赶得口干舌燥,斜过里突然杀出一彪人马,登时吓得不轻,待看清了来将竟然又是那贾援贾伯济,心里暗自叫苦:“怎的就盯上我卞喜了呢?”

    此时跑是跑不掉了,能跟着卞喜一路奔波到这里的人,一方面是卞喜自己的心腹人马,另一方面也是这些人的身体素质极佳,不然多是步卒,也跟不上骑着马的卞喜。

    见贾援挺枪跃马而来,卞喜身边早有人手闪出身来,前来阻挡贾援。

    当头一将手持一杆大刀,舞的虎虎生风,卞喜这厢看去,正是自己的心腹卫士邓阳!

    贾援见来人抱着一腔死志,一刀砍来不留余力,只攻不守,刀势很是凌厉!

    但贾援久经战阵,丝毫不慌,待邓阳马近,忽然厉喝一声,便好似平地里忽起惊雷,登时便吓了邓阳一跳,刀便慢了几分,贾援这厢轻舒猿臂,只一下就抓住了邓阳兵器,再一拽便给拉下马来,手起刀落,这邓阳便身死当场!

    待杀了这员敌将,贾援丝毫不做停留,仗着马快,转眼间便奔行了数十米,堪堪就要到了卞喜跟前!

    这卞喜左右卫士蜂拥而至,但却丝毫不起作用,全都被贾援一一挑飞,这边卞喜的所部步卒还待上前,却不料贾援骑兵都已经随后赶至,登时抵住,直杀的这些人哭爹喊娘!

    开阔的地势以骑兵对步兵,简直就是一场屠杀。

    卞喜见贾援左冲右突,无人可挡,马上就要到了自己的面前,却也不坐以待毙,他前面虽然失了勇气,但在这绝境当中也知道一味求饶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当即拿起了身侧长弓,刷刷刷三箭直取贾援!

    贾援听得弓响,早有准备,立时便侧过了身躲在马腹,将前两箭一一躲开,待到第三箭射来,贾援眼疾手快,猛地将这箭矢抓在手中,取下自己身侧宝弓,厉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

    贾援一箭又射了回去,这卞喜措手不及,惨叫一声,跌下马来,立时便没了气。

第七章 贾伯济水淹昌邑城

    战斗随着卞喜的身死,就如此意外的结束了。贾援没想到竟在野外遇到了卞喜,卞喜也没想到本想与世无争,去当山大王也会如此艰难,在这里被贾援取了性命。

    随着贾援骑卒冲入战团,这些黄巾士卒也算是彻底没了活路,片刻功夫就被杀的七零八落,余者都是跪地乞降。至此,贾援在进入山阳的第一战就如此诡异的取得了完胜,不仅全歼敌军,还阵斩主将,可谓完美。

    即取了卞喜性命,贾援便不打算去济水了,黄巾军绝对想不到贾援能如此迅速的击溃卞喜,此时当兵贵神速,即刻回师进军昌邑,趁其不备,定能将管成所部围住!

    待贾援到了梁丘,这梁丘城已经被后部人马拿下。贾援当即入了城,见了军师郭嘉。

    “奉孝,此时敌军新败,我等当火速进军昌邑啊,这管成必然不会想到我等竟能如此迅速击溃梁丘守军,只要行动够快,必可将其围在昌邑。”

    “伯济此言有理,此时昌邑盘踞了黄巾军十几万人马,我本想徐徐图之,先溃卞喜,再破昌邑附近残部黄巾,驱赶他们一道进到昌邑城,在城中一齐堵住,行计策破其城池,震慑心灵,彼时再遣一能言善辩之士劝其降服,则大功可成!此时情况有变,伯济一战克定梁丘,贼众必定更加惊惧,我等只需将其围住,破其城池,定可功成!”

    郭嘉此时也很是激动,他本是想一步步徐徐图之,瓦解黄巾军的抵抗之心,到时候将这些人收归己用!毕竟一味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曹操新得兖州,却是需要这些人力来充实城塞。

    原先的计策是循序渐进,一步步的让黄巾军产生曹军不可战胜的心理,随后再将其击溃,才能最大程度的让黄巾军降服,但此时贾援一战就已经达到了这个目的,此时梁丘的溃兵就是最好的宣传机器,这些人到得昌邑一说,则必然会造成黄巾军震怖!

    二人既已定计,贾援当下便吩咐左右,尽起大军,望着昌邑城而去,此时这野外多是黄巾溃兵,还未收拢完毕,贾援也不取其性命,吩咐骑卒四散而出,全都驱赶到昌邑城去。

    如此这般,到得第二日午时,贾援所部上万人马已经到得了昌邑城,将昌邑团团围住!

    ......

    你若说盘踞在昌邑的黄巾军足足十余万,为何会被贾援一万多人围困在此不敢出击?

    这便要说说黄巾军的构成了。这些黄巾军初时还都是大贤良师张角的信徒,但到得后面,就多是破产的佃户农民了。这些人多数被本地豪族消化,成了隐匿人口,消化不掉的无处吃饭,就只能跟着黄巾军混了,这些人无不是拖家带口,此时在这昌邑的妇孺老朽只怕就要占了十万。

    这黄巾军的大渠帅管成此时手中可战之兵也就三四万的样子,虽然要比贾援所部多出不少,但听了那梁丘城传回的战报,此时却是再也不敢出城野战了。

    说到底还是管成失算了,他虽然派了卞喜前往试探贾援实力,但着实是没有做好准备,这卞喜还是有几分能力的,不然管成也不会将这么多的人马交到他的手中,但管成做梦也没行到这么多的人马竟然会一战覆灭。

    此时管成对贾援的实力无限拔高,便连探马传来的消息都不再相信了。管成宁愿相信这探马的消息有误,贾援所部至少有五万人马以上,不然贾援仅凭一万人就破军袭城,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此时管成坐守坚城,有了城墙的守护,倒是十分的安逸,便不想再出城与贾援野战。他早就计划好了,自己的兄弟管亥此时领着更大的一路人马在济北国对敌曹操,只要自己能够坚持住,到时候便会有援兵赶来,里应外合之下,贾援自然是不战自溃。

    管成此举正中贾援下怀,本来贾援还暗自担心这管成弃守昌邑,退到巨野,到时候背靠巨野泽,稍有不意,只要翻身而入大泽,到时候茫茫一片水域,可就不好再寻了。

    昌邑这个地方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从夏商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此居住活动,到得此时,已经是一所通都大邑了。当然昌邑自然而然的也是山阳郡的郡治所在。

    历史上“鼎鼎大名”的被霍光废掉的皇帝刘贺,就是第二代昌邑王。

    这个刘贺也就是海昏侯,贾援也许不知道刘贺是谁,但海昏侯是谁他却是知道的。毕竟还在现代的时候,海昏侯大墓的出土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当然,这个时候无论是刘贺身前死后多么荣耀,这个时候他也只是一捧黄土而已。

    贾援即合围了昌邑城,内心的一块巨石就已落了地,当即便乘马前往济水,观看曹昂所部进度了。

    ......

    如此过了半月。

    管成这些日子都被困在城中,好在黄巾军劫了不少粮草,此时倒不怕饿了肚子。有时候管成也在暗自思量,这贾援当真奇怪的很,围了昌邑也不进军攻城,反倒是层层围住,难道是想比谁粮食多好把我生生饿死在这里吗?

    不过城中最近确实有个奇怪的事情引起了管成的主意,这厢有士卒来报,说是穿城而过的济水河滩干枯,眼见的就要没水了!

    管成听了这个汇报倒是有点意外,又有点好笑,这贾援难道是要行断水之策,难道他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水井吗?这昌邑水脉发达,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被断了水。

    然而就在管成以为万无一失,准备继续回去饮酒作乐之时,左右忽有军士来报,慌慌张张的说道:“秉大帅,大事不好了!那贾援早在半月之前便遣人在济水上筑堤拦截河水,就在今日开闸放水,此时济水泛滥!已经顺着水门涌到了城里,这城中已经成了一片泽国了!”

    管成听得汇报,脑袋就好似被大锤狠狠的打了一锤,眼前直冒金星!

    “我命休矣!”管成绝望的仰天喊道,他知道,昌邑城破之日就在今朝了!

第八章 郭奉孝劝降黄巾军

    有道是水火无情,大自然的威力即便在是现代社会也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管成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滔天大水,自然也是束手无策。

    转眼间,整个昌邑城便成了一片泽国。这昌邑哪里都好,偏就地势实在是偏低,四周都是起伏的山势,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小盆地。

    如此特点在太平时节自然是极大的优势,经济水的灌溉,这昌邑附近也是一片沃土。

    但此时这地势被却被郭嘉利用了个十成十,滔天大水倾覆而下,冲击着昌邑城的夯土城墙,着实是威力十足。

    ......

    管成倒是料错了,贾援并未遣士卒趁势进攻,反而是任由大水倒灌城池,依旧四面将昌邑围住,并未想让一人走脱。

    直到此时,管成方才回过神来,这贾援所谋甚大啊。若是在大水灌城之际,贾援杀入城中,则昌邑可破,但黄巾军势必会四处逃散,毕竟十几万人拼命奔逃,可不是轻易就能堵住的。

    但此时贾援只是将城池围住,却没有丝毫动作,任由河水在城中肆虐,这是为了消磨城中黄巾军的锐气啊!

    这才三日过去,城中大军便开始悬釜而炊,再过得几日,只怕连引火的木材都找不见了。伴随着水气的蔓延,军中士卒也多有风寒之症,短短几日已经不下千人染了病。

    这日管成到了城上巡防,便已发现昌邑城的东北角城墙也有了渐渐垮塌的态势,只怕用不了多久,这城墙也要不攻自破了。

    管成看着城内大水,着实是内心苦涩。前日里他还是高卧厅堂,美酒美人在侧,大军环绕,好不得意。可没曾想这一朝变天,几至败北之相!

    那日大水入了城中,管成还道此番死矣,却不料又偷生多日。若是当时死了便罢了,这许多日过去,眼看着大军士气一点一点的磨没,自己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个中滋味,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能明白。

    管成也算光棍,看得明白,贾援此番动作,定是要迫降城内黄巾军了。只是此时这十几万人中,谁都能降,唯独他管成降不得啊!你会放任一个十几万人的统帅率众投降还留着性命吗?即便是真心投降绝无二心,只怕也没几个人会信。

    像前面在东武阳城为了给属下挣个活命的机会而自戕的秦禄秦世强一样的义士实在是少见,管成自然也不是这样的人,没得奈何,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管成只能拼死抵抗了。

    这些日子那个威风凛凛的管大渠帅仿佛又回来了,每日里巡查城防,鼓舞士气,倒是让低昂的士气有了些许恢复。

    就在管成站在城墙上暗自思量之即,远处忽然飘来一片扁舟,上面打着一面白帆,舟上除了一个划船的士卒之外,就只一个文士打扮的人在自顾自的饮酒。

    管成一见便知这是劝降的来了......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道理自古有之,管成倒是没让人直接将这人乱箭射死,撇了撇嘴,便着人将这文士用吊篮拉上了城头。

    “管大帅,我乃颍川郭嘉郭奉孝是也,现添为济阴太守帐下长史,此番却是来见见大帅的。”

    “呵,倒是个大官,你莫不是来游说于我的,见你是来使,我今日便不杀你了,且去且去!”

    郭嘉上得城头,倒也没说自己是来劝降的,听了管成言语,也不以为意。

    “管大帅,远来是客,你我双方此时虽然敌对,但我对管大帅还是很佩服的,此时管大帅一见面就要将我赶走,只怕有违待客之道。”

    “你这读书人当真有趣,竟然讨吃的讨到我管成头上了,也罢,却也不能叫你小看了黄巾军,左右与我召集将帅,就在府中设宴,今日便让这个郭长史见见我黄巾军的威风!”

    管成见郭嘉似是不要命一般,非但不走反而要留下吃顿酒席,也是觉得有趣,这个年代普罗大众对读书人普遍很尊重,管成也不怕郭嘉翻了天,倒是要设下一顿宴席,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管成所居的府邸乃是前任山阳郡守的居所,这处的地势较城中其余去处倒是要高上许多,此时府内并未有太多积水,一行人到了此处宴饮倒也算是相得。

    “不知郭先生此来到底是为何故?”

    管成倒是有些摸不透郭嘉,似他这般大胆的文士着实少见,酒过三巡便第一个出言相问。

    “嘉就是想要见一见这黄巾大帅究竟是何等人物,至于我之来意,大帅与座上的诸位将军必然知晓,嘉也不多做赘言了,此番看来,诸位俱是英雄人物,此等英雄,白白折在这昌邑城着实可惜,我等先满饮此杯!”

    郭嘉也不把话说透,反而吹捧了管成一番,随即便饮了一碗酒。管成这边见郭嘉豪气,也不示弱,一碗酒下了肚,心思反倒活泛了起来。

    管成眼珠一转,暗自心道:“这郭嘉在这宴席间为何敢这般说,说我等人物都可惜了?难道这贾援真的有意招揽我管成吗,要是能保得性命.......”

    “郭先生,我等黄巾兄弟也并不是天生就是贼寇,往日里也都是大汉子民,只是生计所迫,不得已才反了朝廷,若有机会,谁愿意背个贼的名头,只是欲投无门啊!”

    郭嘉听了管成如此说,便知道此人内心已经意动,当即哈哈一笑,说道:“大帅,此地人多耳杂,不知我俩可否入内一叙?”

    “有何不敢?”

    管成也是刀马上出身的渠帅,哪里会怕郭嘉这等文士心有不轨,当即便起了身要与郭嘉入内一叙,只是酒喝的有些多了,管成有些不胜酒力,站起来晃了一晃才看看站定。

    这些在外面的大小渠帅也没鼓噪,此时黄巾军败像已显,大家也都知道城破是迟早的事,能活着谁也不想去死,此时郭嘉就是众人生的希望,前面有管成压着,众人也没生了其他的心思,但此时见管成都似是有意归降,众人也都开始期盼了起来。

    过得片刻,这郭嘉却是径直从内府走了出来,众人见他阴沉的脸,却是心里一凉,难道这郭先生与大帅并未谈成条件?

第九章 智鬼才语间黄巾寇

    这些在外面等候的渠帅们见了郭嘉神色,心里便咯噔一声觉得不妙,怎的如此快就谈崩了?

    人最怕的便是有了希望反而再经历绝望,这些人要是不知道郭嘉前来劝降,也就罢了,但此时人来都来了,生的希望都看见了,此时你又说叫人去死,是谁也都受不了。

    当下管成麾下大将左力便将郭嘉拉住,刚待大声咆哮询问,但想了想郭嘉此时的身份,觉得自己的生路都在此人身上,却是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着郭嘉说道:“先生,不知脸色为何这般难看,可是与我家大帅谈的不妥?”

    郭嘉被左力拉住,只觉得肩膀甚痛,冷飕飕的眼神便紧紧地盯着左力蒲扇般的大手,这左力也不知怎的,倒是有些怕了这手无缚鸡之力的郭嘉,讪讪的放开了手。

    郭嘉的表情这才转为柔和,摇了摇头,对着众人说道:“不可说,不可说,此时你们还是去问你家大渠帅吧!”

    听得郭嘉此言,更是让人着急,这边另一名小渠帅宋芎却顾不得许多,一时犯了混,很是不客气的对郭嘉说道:“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可别想走出这帅府!”

    这边另外几名渠帅却是立即将将宋芎拉到了一旁,纷纷出言责怪:“你这憨货,怎么与先生说话的,先生如此宅心仁厚,又慧眼识英雄,定不会欺瞒我等!”

    这群人说完了话直拿斜眼去瞟郭嘉神色,倒是开始拿言语挤兑起郭嘉来。

    郭嘉听了宋芎言语,眼中一抹厉色闪过,转而便隐匿不见,反而故作感叹的说道:“也罢也罢,便与你们说上一说!”

    “诸位,我郭奉孝也是出身贫寒,可没有丝毫瞧不起诸位的意思,在我看来诸位也都是好汉,此时我等两军厮杀,各有损伤,反而不美。我本欲将众位延揽至军中,也好谋个富贵前程,怎奈管大帅在尔等面前是说想要投降,但背地里可是强硬的紧啊!”

    郭嘉此言一处,当真是震住了众人,这管大帅疯了不成,有活路难道还选死路?

    “还望先生解惑!”

    “诸位降了我军定不会丢了性命,以我对贾太守的了解,诸位定会受到重用的,我们太守身侧心腹骑将刘产就是黄巾出身,此时都已经是百人将了,但管大帅身为十几万人的统帅,却是降不得啊,我郭奉孝倒是理解了,管大帅这是害怕不容于我军啊,故而在内里一再推诿于我,没得奈何,嘉只得出来,大帅一会出来了只怕便会对诸位说是我郭嘉言语为难他了。”

    “怎会如此?我看大帅明明也是想要降的啊?”

    “是了,他管成只怕是在我们面前一套,在郭先生面前一套,只要他将责任推给了郭先生,我等也不会怨他,还不是要死命给他卖命?”

    “不可能啊......”

    “管大帅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郭嘉一席话就好似炸弹一般,在黄巾军众将中炸响开来,大家对此议论纷纷,不过大多数人倒是信了郭嘉说辞,毕竟他们换位思考一下,便知道如果自己是管成此时也不敢投降啊!

    郭嘉看着众人议论不休,却是拱了拱手,转身便出了府去,准备回转城外了,在府中的大小渠帅恭恭敬敬的将郭嘉送了出去。

    过得片刻,这大帅管成也从后堂转出身来,看到他的身影,议论纷纷的众人倒是闭上了嘴。

    左力嘴快,忍不住便出言问道:“不知大帅与这郭嘉商议的如何啊?”

    “休要与我提这厮,这人竟然跟我说降者要十抽一杀,以儆效尤,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如何能忍,念在他是来使的份上,我也只是将他赶出,没取他性命,但实在是不想再见到这人,便让他自行离去了,诸位可莫要再起降意,我看这曹军就是想要致我等于死地!”

    “可.....”

    管成一番话说完,见有人还待要问,却是忍不住厉喝一声:“诸位,此时再有言降者,休怪我管成无情,明日里所有将官都与我上城防守去,这曹军明日必来攻城!”

    众人见管成发怒,却是不敢再多言,只是低头称诺,心思活泛的想起了刚刚郭嘉所言,内心一阵阵的发冷......

    管成说完了便转过了头去,面上竟是闪过了一丝愧疚的神色。倒是又想起了郭嘉对他说的话。

    “管大帅,此时你军形势,也不必我郭奉孝再多言了,我家将军对取大帅性命并不感兴趣,唯一在乎的就是大帅这十几万的人马。此时大帅军中大小军头众多,大帅若是能助我等除了这些人,我家将军定会放过大帅,彼时尔再为大军统帅是不行了,但做一届富家翁还是可以的!”

    郭嘉这话说的很是不客气,与席上那个谦恭有礼的郭先生相差甚大,管成听了之后本是心下大怒,就要发作,但仔细想想,却又忍住了。

    这郭嘉若是一上来就是封官许愿,乱画大饼,那没得说,管成一个字也不会信,但此时郭嘉虽然言语不客气,但这许诺却是实打实的很真诚啊。

    管成犹豫了!

    还是那句话,若是能够活命,谁不想活命呢?鬼使神差的管成便听了郭嘉的话,在自家后院站定盏茶的时间方才出了门。

    ......

    离郭嘉入城劝降已经过去了五日了,这厢贾援所部见劝降无望,竟然当真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进攻,趁着被雨水泡的有些垮塌的城墙,极力的向着昌邑内城冲杀。

    不过几日的功夫,管成手下渠帅好似被割稻草一般,死了一茬又一茬,士气也低昂到了极点,大家都搞不懂为何明明已经有了生路,还要做这无畏的抵抗!

    管大帅也是昏了头,这几日还号召将校身先士卒,拿着这些人的命去堵缺口,虽然短暂的鼓舞了士气,挡住了好几波贾援的进攻,但这无异于杀鸡取卵,此时这黄巾军队伍都快没了统帅,士气低落到了极点,大家对明日着实是没什么期盼,浑浑噩噩的等着最后城破之日的到来。

    绝望和不满的情绪在军中迅速的蔓延!

第十章 谋管成昌邑黄巾乱

    “老左,明日里这管大帅又叫我等上城厮杀,这几日一起相得的兄弟都快死光了,这管大帅到底是怎么想的,兄弟我着实是想不明白!”

    这宋芎也算是好运,管成安排了好几次“敢死队”,这家伙都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这几日贾援攻城日紧,每日羽箭都好似不要命一般像城上抛射,随后便是冲击缺口,蚁附攻城,管成偏又组织将校决死还击,这几日黄巾军的军官损失尤其严重,宋芎这晚便对左力说感觉可能挺不过明日了,便来寻左力说道说道,找条出路。

    “宋兄弟,谁说不是呢?管大帅曾经也算是一方豪杰,我们兄弟都是看他体恤士卒,又为人仗义,这才一直在帐下听命,只是此时看来,这管大帅是要致我们于死地啊!那日郭先生临走前的话只怕不是欺瞒我等,而是确有其事!”

    左力虽然为人粗豪,但这人实际上粗中有细,结合这些日子管成的行动再联想到郭嘉的话,左力内心早就已经笃定郭嘉非是不愿招降,而是这管成从中作梗。

    “这管成为了他自己性命难道要拖我等下水?我宋芎也不是傻瓜,早就已经觉得管成最近所为极为可疑,只是管成是为大渠帅,我之前倒是未曾怀疑过他。”

    “想必是了,这管成自己不想去投降,害怕被害了性命,却叫我等给他卖命,当真可恶至极!”

    左力此时越说越气,恨得面目都开始扭曲了。

    宋芎见左力如此,也是越说越气道:“我此前也是一方小渠帅,虽然领的人马不多,但好歹都是听我号令,啸聚山林,好不快活。若不是管成找上门来,言说这兖州有泼天的富贵,我又何苦到这里来走一遭。我宋芎也不是怕死之人,若是战阵上果真不敌,死了也就死了,只是这管大帅竟然拿我们当傻子耍,当真是不为人子!”

    宋芎说了半天,顿了一顿,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却是面色一狠,对左力说道:“兄弟,管大帅对我等无义,我等又何苦为他送了性命!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左力听了宋芎言语,倒是骇了一跳,他虽然不忿管成行为,也只是口头上讨个便宜,着实是没想反了他,此时听了宋芎的话,怎能不惊,但细细想来,这宋芎说的却也不无道理。

    当下左力便面漏迟疑之色,缓声说道:“管成纵有不是,但此时却是大帅,我也不是不想听兄弟的话,只是只有我二人,怕是成不了事!”

    宋芎听了左力言语,却是目光一亮,这左力并未不从,只是迟疑不知如何动手,看来也是生了二心。

    “左兄弟,你道我宋芎今日为何来找你说这话呢?”

    宋芎忽然面色一正,定定的看着左力,先前迷惑愤恨的神色全无,只是平静的瞅着左力,等着他的回答。

    左力先是十分疑惑,不知这宋芎为了说了这么一句无关的话,只是看宋芎紧紧地盯着自己看,刚要开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心中闪过了一道电光,猛地想明白了!

    “宋兄弟,倒是瞒得我好苦,此番却是来诈我的话啊!”

    “哈哈哈哈,左兄,你这人果然是粗中有细,这么快便想明白了,我也不瞒你,今晚来此确是我做的一场戏,只为看左兄之心尔!”

    左力听了宋芎言语,心头火气,暗道:“好你个宋芎,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来这里诈我,还在我这里装迷茫,倒是被你骗过了,只是你如此欺我,当我左力是泥儿捏的吗!”

    左力当即便要发作,宋芎却急忙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到了左力手中,说道:“左兄莫要生气,且看看这是什么!”

    左力疑惑的接过了宋芎递过来的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副薄绢,待借着月光看了过去,上面的内容可让左力吃惊不小。

    只见这薄绢用鲜血写满了姓名,每一个都是这黄巾军的渠帅,怕不下十数人之众。

    “左兄,这些都是已经歃血为盟的兄弟,今夜便要共谋管大帅了,只是不知左兄是否要加入进来呢?”

    左力看着宋芎似笑非笑的脸,又看看手里的薄绢,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发冷,这管大帅今夜怕是要凉了。

    “宋兄既然这个时候想起了我,左力敢不从命!”

    ......

    是夜,宋芎带着已经集合起来的十几位仅存的渠帅,领着一千心腹死士,趁着夜色,一路向管成的帅府突进。

    管成这些日子的行为着实是惹了众怒,此时的情况也由不得大家多想。

    众人当日都听了郭嘉走时的一番话,若想活命,那杀了管成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以他的脑袋为投名状,在曹军中想必也不会被苛待。

    一行人直行到管成的府邸都没被发现,此时城中士气低下,众人在这水里泡了许多时日,又在城上与贾援士卒厮杀,死伤惨重,这个时候都跟行尸走肉一般,熬过一天算一天,本就松懈的内城城防此时便可算作没有了。

    待到得门前,宋芎和左力便率先越众而出,直言有紧要军情要禀报管大帅。

    这守门的士卒见来的都是渠帅,也不敢怠慢,急忙便开了门,放了众人入内,待看到身后跟了如此多的士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刚要开口询问,却不料一柄尖刀已经透胸而入,眼见得不活了。

    宋芎等人一路横冲直撞,不到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管成卧房,此时这管成还未歇息,正在屋中与一美人饮酒作乐。

    众人推门而入,见此情景,本来还心有惭愧的几名渠帅却是内心再无羞愧之意了,心道:“好你个管成,这些日子见你加强城防,督促作战,还道你忧心战事要为我等死中求活谋个生路,却不料我们在前面送命,你却在这里快活!”

    管成见众人推门而入,身后火把隐隐绰绰,人头闪动,模糊间怕不是有好几百人,当下骇了一跳,色厉内荏的说道:“尔等深夜冲撞帅府,意欲何为?”

    宋芎却不答话,赶上前一刀捅入了管成心窝!

    “管成已死,我等可得生矣!”

第十一章 济北相出兵寻敌踪

    还是那句老话,能活着谁也不想死,管成即阻了大家生路,自然要承受应有的反噬,更何况他自己本就心术不正,想拿城内这帮兄弟换他自己的命,此时身死,也不算是冤枉。

    黄巾军一场内斗,终是决出了胜负,这些黄巾渠帅连夜便差人拿了管成脑袋送到了贾援军中乞降,贾援这边得了消息,也是大喜,这十几万黄巾终是要掌握在手中了,此时管成身死,黄巾军中的大小将校也不剩几个了,再也没人能阻止曹军的吞并行为,贾援可是深知乱世中这些人口才是宝贵的财富。

    郭嘉此次用计,方才体现出了他乱世鬼才的风采!这一谋堪称绝妙,可以说是算尽了人心,利用了人求生的心理让黄巾军两边生乱,在贾援强大的军事压力下,终是造成了如此结果。

    贾援直到此时才相信什么是郭嘉遗计定辽东,这个人简直把人心看的通透,连死了都能算准人心!

    “奉孝这个饮酒的毛病却是要改一改了,历史上死的这般早,只怕是酒气伤肝,深入脏腑了。我在谯县的时候倒也见到了那神医华佗,有时间还要让母亲留意一二寻了这神医,给奉孝看看病!”

    贾援心里暗自想着郭嘉的命运,倒是想起了这人史上早早就领了盒饭,此时二人也算是好友了,倒是要为他的小命着想一二。

    当天众人便发觉贾援入昌邑城的第一个命令好生奇怪,竟然是叫督粮官以粮食吃紧为由,断了郭嘉的酒水,当真是奇哉怪也!

    ......

    贾援即下了昌邑,整个山阳郡内便没有能够成建制抵抗的黄巾军了,一时间贾援游骑四处,各方传檄而定,自不必说。

    却说曹操合了鲍信人马,一行人出东郡,入了济北国,开始正面与黄巾军对敌起来。

    若说与此时的济北国战场比起来,贾援在山阳的阵仗只能算是小规模的冲突,曹操这里才能说是战场!

    为何如此说?曹操合鲍信兵马连带本部精锐,凑出了五万大军,看上去人着实不少,但面对的却是黄巾军另一位大渠帅管亥率领的三十多万黄巾军!

    哪怕这黄巾军良莠不齐,但这数量也着实是让人惊叹不已了。

    双方本来相持在济北国,但黄巾军势大,双方几次试探性接触后,曹操也没有寻找到太好的战机,一路且战且退,此时已经退到了寿张城,黄巾军也未围城,自在东平、济北二国就食于野。

    “孟德兄,我们从济北国一路退到了东平国,若是再退的话,岂不是又退回东郡了?我鲍信身为济北国相,此时却失了国土,着实是惭愧,不知孟德兄我等何时才能反攻黄巾啊,依我看这管亥虽然有三十万人,但都是乌合之众,我们虽然只有五万人马,却多是百战精兵,未必不能一战!”

    这一日曹操与鲍信在帐中议事,鲍信再也忍耐不住,便劝说起曹操不要再固守坚城,去寻黄巾决战。

    此时鲍信身为济北国相,又是兖州的老资格,可以说便连曹操的这个兖州牧都是鲍信大力推动的,面对鲍信的意见,曹操不得不重视。

    “鲍兄,非是我曹孟德胆小,只是此时黄巾锐气正盛,我等还未寻到绝佳的战机,此时出击,只是徒然的损耗士卒啊,还望兄忍耐一二,静候战机!”

    “孟德,我鲍信非是不知兵的,也知道此中道理,只是久避不出,恐伤大军士气,如之奈何?”

    曹操看着鲍信一脸义愤,却是先无可奈何了。鲍信身为一路诸侯,前面一直都充当刘岱的打手,眼光着实是不够长远,此时他只是紧盯着济北国一国之地,想要快些取回自己的地盘,但却忽略了全局,曹操此时据守寿张,如果贾援一朝能够清缴山阳,那便可以收到山阳、东郡两地的支持,但若是去了济北国,只要黄巾军把住了东平国,则大军首尾不能相顾,就要陷入死地了。

    但鲍信虽然并无远见,却也没有野心,此时他也只是想取了济北国,安安心心的在曹操这个兖州牧麾下当个郡守,能够在乱世中立足而已。像鲍信这样的人乱世中着实不少,自己便有自知之明,知道没办法去问鼎之轻重,还不如投靠个靠谱的老大,少不了一世富贵。

    曹操见鲍信已经如此言说,终是不好再驳了鲍信面子,当下便许了鲍信,率五千人马出城接战,试探黄巾虚实。

    鲍信虽未得曹操允诺去攻济北国,但此时能够领军出征也知道曹操已经给足了面子,当下也不多言,只是心里暗道定:“刘岱、张邈身死沙场,这黄巾军只怕也不好对付,我领着这些人只出城试探,看情况再做决定!”

    鲍信虽然与曹操合军一处,但本身也是一方诸侯,自然也有不少人马,拜别了曹操自去调了自家人马。

    这边得了鲍信将令,贾援的老相识鲍忠立即便汇合了军司马于禁,点齐了五千人马,准备跟着鲍信一道出城。

    这于禁字文则,乃是泰山郡人,黄巾起义刚爆发的时候便跟着鲍信起兵,也算是鲍信的亲信,这些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鲍信征战南北。此时虽然是一介军司马,但要知道依汉制,主将不在,大军都是要归司马节制的,太平年间的将军归了营,一应虎符也都要交于司马,可以说这军司马便是影子将军了。

    鲍信连自己的亲弟弟鲍忠都没有委任为司马,反而将于禁任为了司马,可见信任之重。

    “文则,我可算是让孟德允了出兵,虽未曾让我们征讨济北国,但好歹也是这些日子头一次出兵,你可要好好表现啊,要我说你也是有大将之才,在我麾下却是屈才了,而今乱世,似你这等人物合该在孟德这般英雄麾下效力!”

    “主公,何出此言?孟德公再好,此时也不是我的主公,主公休要再言,禁此时只想跟在主公身边建功立业!”

    “哈哈,你这厮,不识抬举嘛!”

    鲍信领着大军骑在马上,出了城门,却是跟于禁闲聊起来,本想着将于禁推荐给曹操,哪料到于禁如此忠心,却是不愿前去,嘴上虽笑着于禁不识抬举,内心却很是欣慰。

    一行人迤逦而行,渐行渐远,远离了寿张城,寻那黄巾军踪迹去了。

第十二章 于文则奋勇战黄巾

    鲍信领着人马,一路奔波,渐渐的已经离寿张城有三十多里了。鲍信此行倒也不是无头的苍蝇,过汶水前往谷城才是他的目的。

    此时济北国和东平国俱都乱成了一团,据探马来报,这管亥行踪飘忽不定,大部人马屯驻在章县,自己带着游骑四处出击,曹操每次试探性的进攻都被管亥率人堵住,可以说与济北国的联系已经断绝了。

    这次鲍信前往谷城,却是要打通与济北的联络,他身为济北相,这些年在济北也是有许多根基的,只是刘岱一朝倾覆,紧接着张邈又身死阵上,朝廷兵马败得太快,没得奈何,鲍信留下的许多布置都没能发挥作用,就被撵到了东郡。

    此时前往谷城,倒是要用上他布置的后手了。这鲍信也算是兖州名门,一家子都在兖州为官,相比于济北国,他家更是泰山郡望所在,只是这泰山作为黄巾军入寇的第一站,损失不可谓不严重,鲍家多年的苦心经营已经毁于一旦了。

    鲍信之所以如此着急的回济北国,未尝没有为家族计的缘由,只要他还是那个实权在握的济北相,那鲍家就不算完。

    过了谷城便离济北不远了,在黄巾入寇的时候,鲍信便安排了另一名弟弟鲍韬率了五千人马,带着这些年积累的家族财富藏匿在了济北国的一处大山中,本是想互为犄角,寻机破敌,却未曾想黄巾军进军如此迅速顺利,倒是失了计较,前面鲍信与曹操兵进济北国,却是失了鲍韬踪迹,此时鲍信亲自出马,定要寻到鲍韬。

    ......

    “我到了谷城便四散游骑,寻我弟踪影,此时黄巾军都在章县,想必也不会被堵住,与小股黄巾试探性的接触几阵,探明了情况,再做计较!”

    离谷城堪堪不到二十里,鲍信松了一口气,此番出击,虽是要寻找黄巾军踪迹,探明敌情,但直到出了寿张,才知道此时的东平国乱成了什么样。

    这黄巾军一股股的小队人马散在乡间,四处掠夺就食,虽成不了大气候,但这些人不事生产,一味破坏,对百姓的伤害可要比大队人马还大,鲍信纵兵厮杀了几阵,还算顺利,但鲍信的心里总是觉得比较别扭,似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哥哥,我们这次进军谷城,一路上都很顺利,我看黄巾军是不是也怕了孟德公兵锋,都退回到了鲁国、泰山一地了,不然我们出来这么久,怎么一股大队人马都未曾遇到,只是不知哥哥为何执意进军,合孟德公人马不是更加稳妥吗?”

    鲍忠刚从寿张出来的时候还道鲍信乃是曹操派出的试探性进攻的人马,暗里是要寻到鲍韬带着的人马,只是这一路走来,却越来越觉得不对,鲍信这是打算合了人马聚兵一处,看情况进军济北了。

    “叔义,我跟孟德讨了差事,明里虽是让我等探听虚实,其实孟德也是知晓的,我鲍信毕竟是一路诸侯,哪里能久居人下,我非是不服他的统帅,只是毕竟还是要有所分别的。我听他号令自无不可,但要是麾下为将终究是有几分别扭。此次出击,一是要找到鲍韬合了兵马,二却是要保持我军的独立性,最好是能找到黄巾军胜上几场,也莫要让曹营诸将小觑了我等。”

    于禁看着鲍信、鲍忠脸上唏嘘不已,心下一叹,忍不住开口说道:“主公,我观孟德公对主公甚是亲善,想来并无他意,按兵不动也只是要寻得战机吧。”

    “文则,我与孟德是多年的好友,他是怎样的人我如何不知,我鲍信若是和袁绍一般有那争雄天下的野心,孟德不会容我,但我鲍信素无大志,孟德自然待我亲善,哪怕占了济北国孟德也不会说什么的,但哪一路诸侯希望自己的麾下有这种半独立的小诸侯,他在寿张拖得越久,我在济北的根基就越浅,最后取回了济北,只怕就不是我鲍信的济北国了。我这身后非只我一人,这么一大家子人都指着我鲍信兴复基业,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于禁听得唏嘘不已,鲍信自然是有他的难处,家国天下,无疑在鲍信心里家是排在国的前面了。

    就在众人搭话间,远处咚咚咚的传来一阵鼓响,立时引起了鲍信的戒备,只见一阵尘土飞扬,伴随着喊杀声,却是一队黄巾军向着鲍信队伍杀来,看那人数,怕不是有上千之众。

    鲍信看到人马窜出,倒是松了一口气。这黄巾军将领看来是个不知兵的,怎得能平地里急匆匆的以寡凌众,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看这些人身上的衣甲兵器,乃是再寻常不过的黄巾军了,鲍信也不担忧,立时便命左右进军,直取黄巾军。

    得了鲍信的将令,这边打头冲出一将,正是那于禁于文则,这人从左翼调取了两千士卒,上前抵住黄巾军,看于禁左右调度,毫不慌乱,这两千人被他用的如臂使指,转眼间就结成了阵型!

    刀兵、枪兵、弓手紧密配合,这上千黄巾军就好似稻草一般转眼间倒下一片!

    “好!文则果有大将之才。”

    鲍信一边看的激动,忍不住喝彩了一声。暗自想道:“这于禁用兵果然出彩,当真没看错了他,人又忠心,属实难得,要不是前面刘岱轻敌冒进,不听人言,我自己本阵又被乱兵冲击,只怕也不会兵败如山倒。这时有了于禁的指挥,这黄巾军哪里能轻易取胜!”

    随着时间的推移,鲍信见大局已定,当即便指挥全军进军,直取这股黄巾贼寇,一时间鲍信士卒士气大振,冲入残存的黄巾军中便如虎入羊群,直把黄巾军杀的哭爹喊娘。

    这黄巾军眼见事不可为,当头一人便吆喝一声,也不留下狠话,转头便带着士卒四散奔逃,鲍信这里正杀的兴起,也不想放过,打马便追!

    双方你追我赶,转眼间就行至一处山谷,鲍信刚待上前厮杀,四周猛地又响起一阵鼓声!

    不好,中伏了。

第十三章 鲍相国身死东平国

    鲍信追着黄巾残兵一路驰骋,走到了山谷间却又中了埋伏,一时间鲍信还是比较慌乱,但当于禁堪堪赶上,护住了鲍信后,鲍信这点慌张就不翼而飞了。

    “主公勿忧,于禁来也!”

    “文则,你来的正好!”

    于禁赶上鲍信,急忙令身侧士卒举着大盾,护住鲍信左右,自己警惕的开始探查四周。

    然而这黄巾军虽说是设了埋伏,但看两侧山间冲出来的士卒竟是还不如第一波的精锐,有些人手里竟还拿着木棒。于禁瞧得仔细,那弯弓射箭的弓手手中拿的莫不是竹弓,射出的羽箭绵软无力,被风一吹竟然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不知射到了何处。

    鲍信松了一口气,这黄巾军的伏兵也是着实可笑,以为这样就能将我军击败?

    当下鲍信毫不犹豫,便命于禁招呼士卒进军。

    本来冲的靠前的士卒遇到了伏击还有些慌乱,急切间被砍倒了不少人,但看到黄巾军的战斗力着实不高,后面又有于禁调度指挥,竟然渐渐稳住了阵型,一时间伏击的黄巾军反倒损失惨重了。

    这领头伏击的黄巾军将领看势头不对,竟然又领着人转身就跑,丝毫恋战的意思都没有。

    鲍信这厢看的莫名其妙,黄巾军的战斗力虽然有些不济,但也不至于如此不顶用吧,想来又是前日里一般无二的小股贼军,聚合在一起,竟然异想天开的伏击自己。

    “众将士,莫要犹豫,这些黄巾贼可是祸害了济北国、泰山郡不少的父老乡亲,大家不要留手,今日定要全歼此等贼寇!”

    众将士听了鲍信言语,本来有些疲惫的身体竟然平白又生出了几分力来,众人暗自心道:“这些贼人,只怕将我等家乡祸害的不成样子,这次可要好好报仇!”

    当下便有士卒奋力疾行,向着黄巾残军冲杀,有人带了头,随后便有不少人跟上,一时间鲍信军又对黄巾军形成了追击的态势。

    “主公,穷寇莫追啊,我们以取小胜,着实不必再往前追赶了,我军只五千人马若是被拉开了阵型,恐有不妥啊!”

    于禁见士卒去追,并未阻止,但见鲍信翻身上马,竟是要亲自率众而出,于禁急忙拉住了鲍信马头,将其制止住。

    “文则,非是我鲁莽,从济北国我就已经一退再退了,再退下去我鲍信可就算是出名了,这大汉朝一百多个郡国哪里有面对黄巾贼都不敢一战的国相?州牧身死,身为底下的国相我却独活,此时要是连这败退的黄巾贼都剿灭不了,着实没有面目活在这世上。”

    鲍信对着于禁说完后,便不再停留,打马上前,转眼间就飞奔而出几十米,于禁拦之不及,远远的还有鲍信的声音传来:“文则,我去也!”

    于禁恨恨的跺了跺脚,虽然埋怨鲍信不听劝告,但内心里着实也是理解自己的主公的。

    任谁从堂堂两千石的封疆大员任上一再败北,还是败给了已经沦为流寇的黄巾军,都会内心里憋着一股火的,鲍信只是将这股火一遭发泄了出来而已。

    毕竟大汉朝的军队战斗力不是盖的,自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人大破黄巾军以来,这黄巾军基本上已经沦为了战斗力的计量单位,若不是人数太多又多在深山之中,只怕早就被朝廷剿灭了,刘岱身为兖州牧,却死在了对黄巾的作战中,可以说是自光和年间到现在的头一遭了,身为他的下属鲍信,怎能不憋着一腔怒火,如今有痛打落水狗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这里倒也不是说黄巾军真的就如此不济,只是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战略上就要藐视敌人了,这黄巾军多是流寇,好似无根之萍,自然不能长久,这也是陈宫努力要为张燕谋划根本之地的原因,便连荀彧给曹操规划的兖州、豫州战略也是如此。

    却说于禁正在这山谷处收拢士卒,整队前进之际,鲍忠也已经堪堪赶到,问明了鲍信去向,也有点心急,倒不是担心鲍信会出什么事,只是觉得一军主帅上阵冲锋,着实有点冒失,毕竟不是人人都像贾援一般武力绝强。

    当下鲍忠便合于禁兵马,望着鲍信追击的方向飞奔而去。

    ......

    却说鲍信率着大概一千多人马,一路追杀溃兵,初时还十分小心,毕竟已经中了一次埋伏,但追着追着,这黄巾军过了好几处险要地形都无动作,只是一个劲儿的奔逃,鲍信便渐渐失了谨慎,纵马疾驰,一顿好杀,把这黄巾军杀得屁滚尿流。

    正自得意间,忽见得前方山坡上一阵鼓噪声响起,猛地闪出一彪人马来,看那架势,竟然甚是精锐!

    这些人全都覆着甲胄,铁甲虽然不多,但是皮甲着实不少,看那手中拿的武器,也是上好的铁料制造,在阳光下闪着阵阵寒光,人数怕不是有千余众!

    鲍信虽惊不慌,这一路追杀倒是杀出了自信,只觉着这黄巾军也不过尔尔,当下厉喝一声:“兀那贼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还要枉抗天兵吗!”

    对面黄巾军领头的大将听后却是轻蔑一笑,嘴上毫不留情,喝道:“你这蠢材,我故意诱你至此,竟还不自知?”

    鲍信闻言一惊,刚待反驳,忽然左右里突然传出喊杀声,那林间冲出无数身影向着自己杀来!

    此番死矣!

    鲍信登时绝望了,此时竟然当真身陷绝境,悔不听于禁之言!

    但这鲍信好歹是一任两千石大员,比袁绍、曹操自然不足,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当下心中一狠,猛地纵马前冲,直取那说话的黄巾军大将。

    奇怪的是这黄巾军周遭将领好似没看到一般,并未出手阻拦,任由鲍信向着这员大将砍来!

    这人只看了鲍信一眼,不慌不忙,提起长刀,厉喝一声:“纳命来!”

    手起刀落,鲍信登时被砍成两截!

    “管大帅好武艺,这人当真是不自量力了!”

    这人竟然是黄巾军大渠帅管亥是也!

第十四章 于文则沉着应追兵

    鲍信即送了命,他手下人马本就因被伏击而低落的士气更加低落,随着管亥的一声令下,黄巾军全军奋起,鲍信士卒再也抵敌不住,发一声喊,四散溃逃而去。

    千把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一门心思的逃跑,管亥虽然也布下了天罗地网,但还是有部分士卒得以逃脱。

    不过管亥也不在意,此次出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那日收到探马来报,管亥便知道这东平国有一只曹操的大军在活动,看那行迹却是向谷城移动,这一路上也清缴了不少小股黄巾军。

    管亥这人看似粗豪,但实则机警,不然也做不到这黄巾军大渠帅的位置,当下便想了计策,诱鲍信上当。

    他这计策说起来也是非常的简单,便是示敌以弱,分段切割,将鲍信人马逐一歼灭。这类计策最难的就是如何让敌军相信你不是诈败,好在黄巾军有些人马的战斗力着实是低下,根本不用表演,而是真的菜!

    鲍信便被黄巾军这种逼真的表现给诱惑的上了勾,自顾自的进了包围圈反送了性命。

    待管亥差人去找降卒问话,得知死的竟是这只人马的主帅,不由得大喜,待知道鲍信竟然还是济北相,管亥更是喜出望外,没想到竟然抓了条大鱼!

    要说这兖州诸公也是倒霉,因为这样那样的意外,整个州中的强力诸侯竟然都被黄巾贼一窝端了,殊为可叹!

    “儿郎们,死的这个是朝廷的济北相,大家还不乘胜追击,让这些人有来无回?这次回去人人又赏!”

    随着管亥的封官许诺,他这麾下士卒全都振奋起来,鲍信虽然死了,可他还有不少部众在后面追击呢,若能将这些人堵住灭掉,岂不又是大功一件?

    当即在管亥的带领下,这些人翻身向鲍信来路冲去,却是要堵住于禁,来一场厮杀了。

    ......

    “什么?你说主公被那黄巾军砍了脑袋?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但有虚言,我可饶不了你!”

    于禁这边整齐了人马与鲍忠一路尾随鲍信,怎奈鲍信追的太过深入,一时间没有赶上,却不料前面有败退下来的士卒带来了鲍信身死的消息!

    “将军,这等大事,小的如何敢妄言?确是将军身死了啊,那些黄巾贼追着我等厮杀,只怕就要赶到这里了!”

    听了这士卒汇报,于禁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险些跌下马来,旁边的鲍忠更是目瞪口呆,立的片刻,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口呼:“痛煞我也。”

    二人自是一阵悲痛莫名,最后倒是鲍忠先反应了过来,此时着实不是悲愤的时候,黄巾军只怕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当下鲍忠收拾好心情,便急令士卒退军,待到安全的地方再做计较。

    于禁此时也缓过神来,思索片刻,却是立即唤住了鲍忠,悲声说道:“叔义将军,此时不能退啊!”

    鲍忠听得于禁言语,却是一阵烦躁,语气不由得焦急起来,厉声道:“文则,前面你跟我大哥说不能进,现在却又说不能退,到底是何道理!”

    “叔义勿急,主公身死,我亦十分悲痛,但此时着实不能着急,前面我不让主公追击,乃是取穷寇莫追之意,恐中了埋伏。现在事已至此,军心散乱,如果我们就此退了,必会被衔尾追杀,到时候就当真万劫不复了。”

    鲍忠听了于禁言语,也是冷静了下来,他也是久经战阵的人了,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只是鲍信身死,着实是六神无主,一时间失了计较。

    “文则言之有理!只是贼众势大,我等如何抵挡!”

    “叔义勿忧,且看我于文则本事!”

    于禁即劝住了鲍忠,立即便转身开始调度起士卒结阵,这些士卒都是被于禁调教多年的人手,虽慌不乱,有了于禁指挥,转眼间便就地结成了圆阵。

    管亥率着追兵一路前行,便看到了路上挡住去路的军阵,内心着实诧异,没想到这鲍信的队伍中倒也有勇士,不过此时管亥新胜,也未将于禁放在眼里,只一声令下便令黄巾军士卒漫山遍野的冲了上去。

    管亥虽然身为黄巾军大渠帅,但这人一身的匪气,轻骠至极,虽然名义上领着大渠帅的名号,实际上却是喜欢亲自带着人马四处作战,兴趣很是古怪,这次领了将近万余的士卒堵住了鲍信,还取了他的性命,内心里十分得意,面对着于禁的结阵抵抗,着实看不上眼,觉得可一鼓而下。

    然而甫一接阵,于禁带领的士卒便给了管亥一个大大的“惊喜”!

    这些士卒在于禁的指挥下,交相配合,黄巾军一顿乱冲,毫无阵型可言,转眼间便被分段绞杀,一时间黄巾军人数虽众,却奈何不了于禁所部。

    管亥一旁看得气急,此战他也是占了鲍信大意的便宜,要论人马精锐却是着实不及,看着手下士卒死伤惨重,如何不气!

    “兀那贼子,休要嚣张,看我管亥取你狗头!”

    管亥眼见如此下去不是办法,还有可能被于禁反败为胜,当下毫不犹豫,拍马而出,领着人就往于禁中军冲去。

    这边早有溃卒给鲍忠指认,说这拍马而来的黄巾大将正是取了鲍信性命的贼将,直把鲍忠恨得牙痒痒,当即便要闪身而出,往战管亥。

    于禁虽然也面露恨色,但仍是保持了冷静,知道鲍忠若是出马,定会乱了阵型,急忙将鲍忠拉住,这边瞅准机会,趁管亥冲的深入,便令士卒弯弓搭箭,射向了管亥人马。

    一时间管亥士卒纷纷中箭倒地,于禁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这管亥只怕就要死在箭雨之下了,主公大仇今日就要得报了!

    然而于禁还是高兴的太早了,这管亥着实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人竟在马上将一杆大刀舞的好似一圆盘,射来的羽箭纷纷被打落在地,没一支能够射到他的身上!

    鲍忠、于禁在这边军阵都看的呆了,着实未曾想到黄巾军中竟然也又如此勇士,鲍信败的不冤!

第十五章贾伯济千里救友军

    管亥这一神奇操作将于禁士卒射来的羽箭尽数荡开,马快刀疾,转眼间竟然已经冲到了于禁阵前,瞅准了时机,当头一刀,便将这打头的士卒劈成两段!

    黄巾军见自家大帅神勇,也是士气大震,竟然顶着箭雨拼死冲锋,于禁带的弓箭本就不多,箭雨持续一阵就渐渐的稀疏起来,这边又被管亥突到近前,更是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一时间阵型散乱,竟突然危机四伏起来。

    于禁恨恨的拍了一下大腿,对身边的鲍忠说道:“没料到这黄巾军中竟有如此武艺的人物,可惜未能取了他的狗头,来祭奠主公了!”

    “文则,这人武艺当真高强,我道那贾援贾伯济已是天下无双的人物,怎么现在看来这人竟似堪比贾伯济!”

    于禁摇了摇头,并未搭话,贾援他并未见过,诸侯讨董是他还在济北国当郡尉,没跟鲍信一起去洛阳,虽然一直以来都听人说曹营有一大将,武艺无双无对,但未曾亲眼所见,总是有几分不服,但此时这管亥却是当面所见,武艺真真是生平所见第一人!

    其实单论武艺来说,这管亥着实是不及贾援的,贾援得了贾复的传承,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了,偏又推陈出新,在贾复的戟法上演变出了矛法,最后又练到了天下兵刃存乎一心的境界,使了奇门兵器三尖两刃刀,可以说就战阵兵刃一道,此世除了吕布还真没人能比的上贾援了。

    便不说吕布、贾援,还有那许褚、典韦、关张二人也都较管亥胜出一筹。

    但于禁、鲍忠又哪里能遇到过如此多的猛将,此时见了管亥武艺,直觉得是自己生平所见的前二猛将。

    二人搭话的功夫,这管亥竟又砍翻了身侧十多名士卒,于禁本就不稳的阵型便又出现了一个缺口。

    此时便连于禁也有些慌张了,他在战场上的自信是源自自己对全局的掌控,于禁也能够很好地做到这一点,堂堂正正用兵,他也算是能够做到极致,单论调兵遣将,想要胜过他的人着实不多,但管亥这人偏又是个搅局的,竟凭一己之力打开了缺口,于禁短时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随着缺口的逐渐加大,管亥军然越聚越多,于禁军阵彻底乱了套,此时双方拼的便是战阵上的血勇之气了!

    于禁已知事不可为,本想靠着稳固的军阵胜了敌军,再徐徐而退,此刻看来是不可能了。

    “叔义,可惜我于文则这个时候怕是拦不住这黄巾贼了,实在惭愧,累得公也要在此送命,此时已至死地矣,我等当为主公尽忠了!公以为然否?”

    于禁猛地提起了身侧长枪,高声对鲍忠说道。

    “文则,休要小看了我鲍忠!我虽本领不济,但好歹也是顶天立地之人,岂会苟活,今日你我二人便与这黄巾贼拼了,也叫人知晓我泰山鲍氏满门忠烈,都为这大汉朝廷尽忠了!”

    鲍信见于禁奋起,也是毫不犹豫,挺枪上马,二人相视仰天大笑,便向着黄巾军杀去。

    这边于禁士卒见主将都纵马上前拼杀,也是抖擞精神,本已因阵型被破而散乱的士气竟又高涨起来,黄巾军虽然人多且已冲到近前,却一时间不得寸进!

    管亥见敌军帅旗移动,竟望着自己的方向而来,当即大喜,暗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日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管亥当即舍了身侧士卒,呼喝一声,打马而出,直取于禁鲍忠二人!

    没得说,此时一切的阴谋诡计都不顶用了,只是需要实打实的硬碰硬,于禁二人虽然武艺没有管亥高,但也是多年来勤习弓马,此时报了必死拼命的决心,更有几分威势!

    三人转圈站成一团!

    兵器甫一相接,于禁便心头一震,这管亥好大的力气!要不是于禁本就报了十二分的小心,只怕这刚交手的第一下就要被打飞兵刃了。

    管亥虽与两人对敌,却丝毫不慌,一杆大刀使来好似他身体的一部分,每每出其不意,把鲍忠和于禁打的苦不堪言。于禁倒还罢了,鲍忠的武艺尚且要低了于禁一筹,此时若不是二人合战管亥,只怕早就丢了性命,即便如此,十合过去,二人早已是大汗淋漓,眼见便要不敌。便连身侧士卒都是渐渐不支,形势万般危急!

    就在此时,斜过里突然杀出一彪人马,当先一员大将打马而来,手中的兵器直往黄巾军士卒身上招呼,管亥一见,便知对面援军到了!

    管亥此时也是发了狠,若不是这与之对敌的二人死命抵抗,又哪里会被人截住,好好的一场大胜越打越窝火,此时却是要败了。

    管亥想着便是败了也要拉个垫背的,愈发卖力,只见他这大刀更加的凌厉,直往鲍忠身上招呼,这个时候他也看出来了,鲍忠武艺稀松平常,只要砍倒了他,于禁也必然难逃一死,一时间鲍忠压力大增!

    正激斗间,鲍忠久战之下气力不足,竟被管亥挑飞了手中兵刃,一时间呆在当场,心中直呼:“我命休矣!”

    管亥狠狠地一刀砍下,不料耳边好似炸雷一般响起人声:“兀那狗贼,休伤吾兄!”

    管亥还待不理,却不料来将行动极快,声至人来,兵刃上传来一阵巨力,把自己大刀都带的偏了,回身看去,只见一少年将军怒目圆睁,使一奇门兵器三尖两刃刀,运刀如飞,直取自己心口!却不是贾援又是何人?

    管亥再看那冲入自己军中的人马,虽然人数不多,但俱是骑军,身披玄铠,面有罩甲,一看就是精锐中的精锐,心中咯噔一声,这是来了硬茬了!

    听得兵器破空声响起,管亥再不敢多想,立即使兵刃抵住来刀,只听铛的一声,这第一击二人竟不分胜负!

    “咦,好功夫,不想黄巾军竟有如此猛将!”

    贾援惊叹一声,却不留手,当即奋起十分力气,铛铛铛!

    二人兵器转瞬间便相接十余次,响声震天,贾援还不觉得什么,这管亥却是受不了了,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第十六章 济阴守单骑斩众将

    却说贾援缘何来的这般迅速?原来自山阳郡黄巾被一场大水尽数破去之后,贾援便立即遣快马给曹操送了信,询问接下是该如何行事,此时贾援再往前进军便是鲁国,这鲁国此时倒没有大股贼寇,不足为虑。

    曹操接了贾援书信,当真是喜出望外,他与黄巾相持日久,等的就是一个战机,此时贾援这封捷报的到来,可不就是最好的进攻契机?这些日子一再避战,便连大军士气都有些受挫了,大家都没想明白在东郡打的黑山军丢盔弃甲的曹孟德怎么面对青州黄巾就怂了?

    曹操在鲍信走后的第四日便收到了贾援书信,当即便召集了人马调兵遣将,令贾援马不停蹄,只留郭嘉、曹昂二人经略山阳,自带着一众部将出山阳略东平国,曹操自提大军,合曹仁、曹洪、夏侯渊等诸部人马,共计四万多人出寿张,直取章县!

    这一次曹操的出击大大的出乎了黄巾军的意料,着实没料到这个他们认为已经被打怕了的曹太守竟然忽然奋起,在曹操贾援两面夹击之下,一时间东平国的黄巾军被杀的大败亏输,完全龟缩到了章县。

    曹操即取了胜势,久日里又未得鲍信消息,内心有些担忧,便又令贾援领了三千骑军,北上谷城,支援鲍信。

    曹操也是世家子出身,倒也理解鲍信的心思,他能登上兖州牧的大位鲍信出力甚多,此时鲍信出兵着急取回济北国的心思昭然若揭,曹操虽然不想自己麾下多出这么一个半独立的实力派,但仍是遣了贾援前往支援,希望能助鲍信一臂之力,一方面全了多年情谊,另一方面却是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济北国毗邻青州,离冀州也是极近,却是袁绍、公孙瓒、曹操三路大诸侯交汇的地点,对面便是公孙瓒任命的平原相刘备的治所,如此敏感的地方,有鲍信顶在前面,很多曹操不方面做的事情便可以顺理成章了。

    ......

    却说贾援领了人马,一路疾行追赶,倒也没有不长眼的毛贼来捋大军虎须,毕竟这个时候在兖州平原上似贾援这种成建制的骑兵部队着实不多,又岂是好惹的!

    堪堪赶了两天的路,贾援没赶上鲍信,倒是遇到了管亥埋伏在后面的伏兵!这管亥也是狡诈,竟然安排了两拨伏兵,一波在鲍信来时窜出,引诱鲍信上当,一组却引而不发,依旧埋伏在原处,就等鲍信人马过去后便堵住归路,若是当时于禁没有拉住鲍忠就地结阵,只怕就要中了管亥奸计。

    只可惜这些人好好的计策偏偏遇到了贾援这么一个搅局的,被从背后一顿好杀,这步卒哪里是骑兵的对手,登时便溃不成军,跪地乞降!

    待贾援询问了这些降卒,便得知了鲍信追击黄巾残兵的消息,心中暗道不好,这鲍信只怕是要中计!只是此时降卒众多,一时间倒也走不脱,贾援心下定计,令史涣、马延率人马在后方收拢降卒,缓步推进,以防不测,自己领了三百精锐轻骑一人双马,便去追鲍信大军了。

    没料到刚行了不出十里,便遇到了深陷重围的于禁所部,倒是没用的上布置。

    贾援纵马奔向高处,立在高岗上瞧得清楚,那与将军贼将捉对厮杀的不是鲍忠鲍叔义又是谁来?

    眼见得鲍忠情势危急,贾援虽然兵少,却是凛然不惧,见鲍忠二人怕是要不支了,急忙下令骑军冲锋,趁着下坡的冲势,一时间威势十足,三百人打出了千人的气势,竟然一举冲散了黄巾军阵型。

    ......

    贾援此时真如神兵天降一般,在鲍忠最为危机的时刻,挡住了管亥致命一刀,不仅如此,贾援又与管亥连拼十数刀,将管亥打的口吐鲜血,这转眼间的变化可谓是震惊了全场!

    管亥被贾援狂风暴雨般的进攻打的懵了,他本就是黄巾军中最勇猛的那一个,是的,没有之一,就是最猛的那一个!这么多年来管亥可谓是打遍黄巾军无敌手,毫不夸张的第一猛将,此时竟然被贾援打的口吐鲜血,着实是让所有人都惊到了!

    “来者何人,竟然偷袭于我,当真无耻!”

    管亥吐了血,知道再不用力只怕就要死在这里了,当下目露凶光,奋力挡开贾援兵器,口上喝骂不止,倒将贾援说成了偷袭的无耻小人。

    贾援不以为意,却是没有再次抢攻,朗声说道:“你这贼将倒是好武艺,竟能接我十几刀仍有余力,了不起,了不起!”

    贾援自这两年来连年征战,武艺比虎牢关跟吕布对战时又有了些许进步,要说当时是靠了马匹兵器之利,那此时便能够堂堂正正的跟吕布一战了,此时放眼天下,单论武艺一道,能够胜过贾援的却是没有几个了。

    管亥能够得到贾援一句了不起的评价,可见武艺当真是十分高强了!

    但管亥听了贾援赞誉,却是火冒三丈,暗道:“这家伙当真讨厌的紧,我管亥武艺高强,难道还用你来夸赞,年岁不大,口气不小!”

    “兀那小子,休要猖狂,不过是趁我不备,偷袭于我而已,竟敢口出狂言,看我管亥今日取你性命!”

    管亥言罢复又持刀催马,直取贾援,前番所受的伤竟丝毫不影响行动,可见其人悍勇!

    贾援见其人来势凶猛,眼中精光一闪,厉声说道:“来的好,倒也配知我的性命,且记好了,取你性命的乃是沛国贾援贾伯济是也!”

    二人都是一时俊杰,管亥自觉武艺高强,虽然在贾援手中吃了闷亏,但只觉得是贾援占了先手,可并不认为自己真就技不如人,此次挺刀来战,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亦是将贾援当作了自己此生最大的对手!

    ......

    “叔义将军,这就是你说的贾援贾伯济吗?依我观之,这人只怕还要比管亥更强吧,竟然都已将他打的口吐鲜血,我于文则真是没想到这世上竟能有如此武艺之人,当真是...”

    贾援与管亥战在了一起,旁边于禁甩了甩自己早就酸麻不堪的手臂,心有余悸的对鲍忠说着话。

    此时二人已经转危为安,随着贾援生力军的加入,这战场彻底变成了一场混战,只是双方都有意无意的将贾援与管亥交战之处闪出了空档,似是要让二人决一死战一般!

    鲍忠也是惊魂未定,听了于禁言语,定了定神,说道:“文则,却是我见识短浅了,管亥虽然悍勇,但只怕还不是我这小兄弟的对手,前面还道二人一般无二,说来惭愧,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搭救了,倒是已经欠了我这小兄弟两条命了!”

    二人与管亥战了约有十余合,早就已经是气力不支,若是贾援不来,这个时候只怕都身死当场了,故而也没有加入战团,只是一旁交谈回复力气,在一方面看此时的战团二人只怕也插不上手了!

    于禁鲍信二人看得不错,管亥武艺却是不及贾援!

    但这人敢打敢拼,虽然受了伤,但更加的激发了一腔悍勇之气,一杆大刀直若疯魔,不停的向贾援头上劈来,锋锐不可抵挡!

    但贾援面对如此无解的招式,却是不慌不忙,以枪法御使三尖刀,使一式神龙转身,便抵住了管亥大刀,让管亥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都为之一滞,二马错蹬之际,贾援悄悄摘下了挂在马侧的宝剑,待二人错身,大喝一声:“狗贼,纳命来!”

    只见贾援在马上好似回风扶柳,竟自翻转过来,一剑打向管亥头颅!

    这管亥猝不及防之下,险险便要中招,但这人武艺当真了得,竟然极快的反应了过来,竟用长刀极不规范的使了一式苏秦背剑,在背后一挡,身子顺势向下一弯,挡住了贾援的绝杀一击!

    二人兵器相接,又是震天的一阵巨响,兵器相交之间,火花四溅......管亥只觉得背后好似有座山压下来一般,喉咙一阵发甜,情之此时坚决不能认怂,竟然又自咽了回去,只是兵器都险险的拿不稳了。

    马头调转,贾援暗自惊异,这管亥武艺着实高强,竟然这都接的下,看来这人武艺不下夏侯惇!但贾援又是何许人也,硬碰硬重来没怂过,便连典韦这等天生巨力的猛将都硬接到底,这时又遑论管亥了!

    “黄巾贼,好武艺!下一合定取你性命!”

    贾援催动胯下乌骓马,一时间一人一马竟达到了人马合一的奇妙境界,势不可挡的向管亥杀去!

    管亥这里却是有些力竭,自觉已经是接不下贾援下一势绝杀,目露绝望的神色,但管亥即便如此,仍是咬紧牙关,奋力向前,唰唰唰三刀,直劈贾援,口中喝道:“贾伯济,我管亥也不是好相与的,今天便是死也要蹦掉你三颗牙!”

    管亥这三刀快若闪电,寒光闪闪,以长刀追求极致的速度,于中途发力,一触即退,三刀相连,道尽了快准狠三字,却是管亥多年以来自恃的绝招!

    在管亥看来,贾援武艺着实是高强,这一阵拼杀下来,自己已经是渐渐要坚持不住,但看那贾援的样子,竟然还是留有余力,当真可怖!

    但管亥却仍然不惧,若是战阵杀敌明知抵敌不过就弃刀投降,那也不要再练什么武艺了,两军交战叫大将耍耍兵器套路,谁舞的精彩谁就胜利,这可能吗?

    管亥自有一腔英雄气,如此绝境下,竟然仍能使出如此妙招!

    管亥此时若是遇到的是别人,此时只怕就已经胜了,但可惜他遇到的是贾援!

    只见贾援以“枪”做剑,轻飘飘的点出了三下,说来也是奇怪,这管亥三刀本是雷霆万钧,快如闪电,但贾援这三下明明十分缓慢,但竟好似比管亥还要快!后发先至,先管亥一步抵住了兵刃!

    管亥心里十分的震撼,心中产生了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待反应过来,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但刚要变招,却招式已老,再难挽回,只见贾援大吼一声,三尖刀连连发力,砰砰砰的点在管亥刀上!

    这连续的发力打的管亥难受至极,手中长刀再难以控制,呼啦一下脱手而出!

    贾援厉喝道:“狗贼,看刀!”

    贾援手中三尖刀化作一道银芒,直直的打向管亥!

    管亥失了兵器,骇的猛然在马上弯了个腰,险险的躲过了贾援刀锋,却不料贾援改劈作打,将兵器化作大棍,向管亥后背打去!

    管亥在马上被打了个趔趄,刃杆擦着后背险险过去,并没有打实,只是即便如此,兵器上带着的暗劲也实实的印在了管亥身上,管亥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一条命也已经去了半条命。

    这个时候管亥知道再不跑就再也跑不了了,当下便忍了剧痛,催促战马快步而行,在二人错身之际望着本阵而走!

    贾援哪里肯放过管亥,当即便调转马头,纵马追去!

    管亥麾下的渠帅这个时候都看的呆了,哪里能想到一向神勇无敌的管大帅竟然在战阵上被人击败!但见管亥直望本阵而走,这些人却再也顾不得发呆了,管亥在军中一向很得人心,虽然麾下几十万人效命,临阵也必是身先士卒,此时落败,麾下大小渠帅急忙闪出阵来,救护管亥,一时间竟有十几人舍了身侧士卒,向着贾援冲来!

    贾援这边看的大怒,这管亥就要被取了性命了,哪料到又冲出这许多拦路的,当即奋起余力向着这些人杀来,却是要以力破之,再取管亥!

    这些人虽然较平常士卒武艺高出一筹,但哪里能是贾援的对手?

    这贾伯济当真了得,丹田沉下一口气,暴喝一声,一杆三尖两刃刀好似化做了闪电一般,第一个冲上来的渠帅连兵刃都未曾看清便被取了性命!

    这随后而至的十几个渠帅见当头一人身死,却也不惧,仍是奋力向贾援杀来,贾援一口气不泄,只见刀光闪过,连劈十余下,马不停蹄,这十几人竟然纷纷落下马来,身上鲜血狂涌,竟然被贾援一人一刀取了性命!

第十七章 管渠帅不敌终受首

    贾援忽然暴起伤人,着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贾伯济竟然借着马势,一人一刀,将前来营救管亥的渠帅全部了了帐,每个人说是一刀便只出一刀,顷刻间连斩十数将,直让人惊呼天神下凡。

    但这十几人的牺牲到底是没有白费,贾援虽然鼓足了一口气,奋力冲杀,但连斩十余人仍是耽误了些许功夫,这管亥一心逃遁,倒是跑出了好远。

    贾援见此仍不放弃,催动胯下乌骓马便向前追去。这些黄巾军此时也表现出了之前没有的坚韧,见大渠帅管亥被追的遁逃,又见拦路的大小渠帅死伤惨重,虽明知不是对手,但仍然鼓足勇气,拼死去拦贾援。

    但这些人毕竟只是步卒,乌骓也是一匹难得的良驹宝马,此时冲势已起,自然不是人力所能阻拦的,只见这乌骓好似通灵一般,配合着贾援躲避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兵刃,一双铁蹄起落间便踹碎了好几人的脑袋。

    于禁、鲍忠这边看的简直不能自抑,直呼好功夫,这贾援竟然如此了得,简直是出人意料!若是能够于此阵斩管亥,那此时东平国的数十万黄巾立时便会变成一盘散沙,只要歼灭收拢了这些人,兖州还不是一战可下?

    这也是管亥失算了,他在黄巾军中一向自持武力,认为凭自己的能耐天下间大可去得,虽然已经贵为大渠帅,仍然是每战必先。

    不过虽然很是莽撞,但这一举动也是极得部下人心,此时军中大小山头林立,但也都愿意听从管亥调遣。

    但将军难免阵上亡,管亥这次可算是阴沟里翻了船,本以为出偏师便可以歼灭曹操一部人马,大大缓解章县压力,却不料遇到了命里的杀星,先胜后败,此时竟然连命都要保不住了!

    于禁这个时候脸涨的通红,见贾援冲阵的英姿只觉得心驰神往,一向稳重的他这次难得变色了一回,回身便对左右士卒喝道:“贾将军神威,岂是这些黄巾贼寇能够抵挡的?我等以为羽翼,虽五千众不能比,此时若苟且偷生,当真便不为人子,主公养兵十载,诸君,仗义死节就在今朝!与我冲!”

    随着于禁的一声令下,鲍信军残部瞬时士气拉满,鲍信这个人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但做为一个主公来说,对手下的人还算是推心置腹,这个时候眼见贾援都要单人匹马斩敌将于马下了,要是还不敢进军,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鲍忠听了于禁的话,眼睛都有些泛红了,一时间鲍信身死的悲痛全部化为了动力,本是疲惫不堪的身躯又涌起了无穷的力量,鲍忠弃了手中长枪,拿了一把大刀,也不与旁人搭话,大吼一声,竟第一个翻身杀入战团,一杆大刀一往无前,直直的劈向管亥士卒,登时便杀倒一片。

    其余各部士卒也是奋起,对刀矢不闪不避,一副拼命的样子,黄巾军人数虽众,但一时间竟然不能抵挡,被杀的连连后退!

    贾援此时确是看不到身后情形,他这个时候已经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万物都不存于心上,眼中只有那在前方伏在马上狂奔的身影!

    “管亥,今日我必杀汝!”

    贾援的眼中爆发出阵阵杀机,他终于想起来这个武艺高强的黄巾渠帅是何许人也了,他还是后世部队里一小兵的时候,便常听战友说起三国的故事,这个战友可是个十足的三国迷,虽然此时年月已久,大部分的情形都已经记不得了,但管亥这个黄巾军中唯一的武力值爆表的猛将倒是勾起了贾援的回忆!

    这个管亥日后兵围青州北海郡,可是把孔融孔太守杀得丢盔弃甲,更为难得的是这人竟然能够与关羽交战数十合,照着贾援战友的说法便是这个人若是不遇到关羽,一般人可奈何不了他,最次也是华雄一流的武将!当了黄巾贼殊为可叹!

    此时无论是管亥作为入寇兖州的黄巾大渠帅也好,还是他阵斩鲍信,重创鲍信所部也罢,都已经上了贾援的黑名单,这个人绝不能留!今日便是除了他的最佳时机!

    管亥的步卒虽然悍勇,但毕竟还是血肉之躯,被贾援在军阵中一顿冲杀,到底还是怕了,本来在阵中冲的十分艰难的贾援便觉得前方阻力一轻,竟是已经杀透了军阵,冲出了包围!

    贾援登时大喜,看这管亥死是不死!当下便催促乌骓马奋力向前!

    管亥胯下战马虽然也是良驹,但哪里比得上乌骓神俊,不一会儿贾援便要追上管亥了,管亥听着背后的马蹄声将近,心下焦急,忍着剧痛摘下了马侧的弓箭,暗暗伏着身躯将箭搭在手中,待听得声音更近了,便猛地一式回头望月,一箭直取贾援面门!

    贾援目光敏锐,早就见了管亥偷偷拿弓,早有了准备,待管亥刚一回头便侧身躲过了暗箭!

    “兀那贼子,竟敢暗箭伤人,且看某家手段!”

    贾援虽然弓术一般,但胜在力大,此时离管亥已经很近了,当下也是摘下了马侧宝弓,瞅准了管亥身影,也不犹豫,将强弓拉满,猛地射出了一箭!

    只见这一箭好似流星一般,直直的飞向管亥后心,管亥虽听到了身后弓响,本待要躲,但没想到这箭来的如此迅疾,虽然闪过了要害,但却仍被一箭射中了背脊,只听管亥“啊”的一声惨叫,便从马上跌了下来!

    贾援马疾,转眼间便赶了上去,就只一刀,便结果了管亥性命,一颗大好的头颅冲天而起,血溅了满地!

    “大渠帅死了!大渠帅死了!”

    管亥此时便是黄巾军的精神支柱,这根柱子轰然倒塌了,黄巾军本能使出的十分力气此时便连半分也用不出来,一时间大军崩溃,被于禁带人杀的丢盔弃甲,想逃却又有贾援精锐骑卒左冲右突,根本无路可去。

    管亥终于是死了!

    鲍忠大仇得报,也是拼杀的更加卖力,一场大战打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是结束了!

    这场大战跌宕起伏,毫不逊色任何一场知名战役,先是管亥设伏,阵斩鲍信,又是一路衔尾追击,却被于禁靠着绝佳的韧性和勇气抵住,本来管亥又凭着无双的武艺生生的要全取胜利,却又被贾援靠着三百骑卒反败为胜,在管亥最为得意的武艺一道上将其镇压,斩管亥于乱军之中,个中跌宕起伏,让人沉醉!

    ......

    一场厮杀下来,管亥全军覆没,谁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管亥作为黄巾军在东平国的统帅,实质上也是整个入寇兖州的黄巾军统帅,他的死足以改变整个兖州战场,曹操只要击溃了章县敌军,那便可以说是兖州再无能够抵抗的大股黄巾军了!

    当然,现在看来这都是后面的事情了,贾援遣人将此处战报着人快马报与了曹操,又叫人取了木盒装了管亥首级一道带走。

    随后本想着收敛鲍信尸身,但没料到鲍信当时身首异处,管亥自然也没心情给朝廷人马收尸,大军践踏之下,此时已经遍寻不到了。

    这厢打扫完战场,于禁方才和鲍忠前来与贾援见礼,看鲍忠身上已经是血染征袍了,不过依照贾援经验来看,这鲍忠受的都是皮外伤,倒没有伤到筋骨,不得不说也是好运。

    于禁二人走到近前,对视一眼,二人不顾甲胄阻碍,竟费着力向贾援行了一记大礼,口中呼道:“多谢将军大恩!替我家主公报得大仇!”

    贾援慌忙将于禁、鲍忠二人扶起。

    “叔义兄,前面在荥阳的时候我贾伯济身陷重围,几至死地,还不是叔义兄带着人马来援,我才能得脱,你我兄弟何必言谢!”

    贾援言罢,眼睛便看向了于禁,鲍忠登时反应过来,一拍脑袋懊悔的说道:“却未向伯济介绍,这人乃是我兄大将于禁于文则,此次能够坚持到伯济来援,于文则居功至伟,伯济,你二人都是一时英杰,当要好好结识一番。”

    鲍忠向贾援介绍了于禁,待说道是自己兄长麾下大将的时候,脸色明显暗淡了一下,只怕又想起了此时魂归天外的鲍信了。

    贾援这厢便与于禁见了礼,说道:“文则兄太过客气了,鲍相国乃是我父至交,援为其报仇雪恨本就是应有之事,何须行此大礼。”

    此时贾援领了济阴太守,论地位来说其实与鲍信一般无二,于禁初时还有些拘束,大礼参拜是为了感谢贾援斩了管亥替主公鲍信报了仇,待被扶起之后却有些拘束的站到了一旁,待贾援张了口,于禁却是松了一口气。

    贾援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便身居高位,如此英杰也就只有这种乱世才能见到,于禁本以为贾援是个极为骄傲的人,至少也是少年意气,可能不甚好相处,但此时见了竟谦逊有礼,待人接物自有一番风光霁月,让人如沐春风。

    “贾将军,身为人臣,不能为主尽忠,反叫主公身死战阵,于禁着实惭愧,叔义这英杰的名头我于禁可当不起!”

    “文则兄客气了!彼时我在山上观察形式,便见大军调度有方,进退有据,若不是这管亥勇武乱了阵型,只怕也不会就这样败了,文则兄有大将之风,临阵果敢,贾援佩服!”

    三人一番畅谈,鲍忠与贾援本是过命的交情,贾援又很服气于禁用兵的能耐,于禁见了贾援单骑冲阵、人莫能挡的英姿也是心折,三人有意结交,竟有引为知己之意。

    待贾援说到曹操已经进兵章县,连番用兵将黄巾军压制在章县后,于禁、鲍忠不由得唏嘘不已,没料到鲍信仅是早行了几日,竟然就落到如此下场。

    等听到贾援说曹操因放心不下鲍信,在大军合围章县之后还派了贾援前来支援鲍信,鲍忠的眼中便闪有异色,沉吟片刻,便对贾援开口说道:“伯济,孟德公雅量高致,非是我等所能及也!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伯济,我兄此次本欲去济北国寻我二兄鲍韬,合之前潜藏的人马反攻济北国来着,此时我兄已经身死,这些话也休要再提了,我鲍忠愿前往济北国,寻我二兄,相助伯济,伯济在此亲提大军北上,我等里应外合将济北国拿下,不知伯济可愿否?”

    贾援听了鲍忠言语,却是恍然,终于是知晓鲍信为何急急忙忙的北上,原来是等在这里,此时看鲍忠如此说,心里只怕有了决断,这是要彻底的倒向曹操了,不然也不会一应大权全都交到贾援手中了。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贾援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若是能得鲍忠之助,拿下济北国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此时管亥都已经身死,这兖州黄巾败势已显,不乘胜追击又待何时?

    于禁自无意见,这个时候的汉朝官制很有一种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的意思。各地郡守州牧向天子尽忠,却又各有僚属,这些僚属便以上官为主,很有一种家在国前的感觉。于禁是鲍信部将,这个时候虽然鲍信身死,虽不至于仍侍奉鲍家为主,但鲍忠要为鲍家谋个前程于禁还是乐见其成的,自然也会尽心尽力。

    鲍忠此举等于说是将济北国拱手送给了曹操,加上鲍信前面极力拥戴曹操为兖州牧的恩情,可以见得日后只要曹操还在一天,那鲍家定然也是富贵一生的。

    三人即已经议定,鲍忠也不顾身上伤势,便领了亲信人马合一千众先投济北国去了。

    于禁这边加紧整备军备,收拢降卒,与贾援精锐骑军一道,迤逦而出谷城,沿着济水一路奔着济北国卢县而去。

    一时间曹操兵围章县,贾援进军卢县,曹操军事集团全面出击兖州,百万黄巾军被打的七零八落,再不复往日的声势和威风。

    曹操这个时候的势力可是要比历史上同一时期大的多了,由空架子兖州牧变成了手握重兵的实权州牧,眼下马上又要全据兖州,成为天下有数的强力诸侯,一时间天下风云变幻,大幕拉开,又该是怎样的风采。

第十八章 曹孟德全据五郡国

    却说贾援与鲍忠商议已定,由鲍忠前往济北国寻找鲍韬,贾援自领大军进军,二人双管齐下,扫荡这济北国的黄巾贼寇。

    如今盘踞在这济北国的黄巾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只是各路人马互不统属,名义上有个大渠帅唤作葛城,据说乃是大贤良师亲弟张宝的小弟子,在黄巾军中素来很有名望,只是这人却着实不适合当一军主帅,属于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类型,故而辈分虽高却没什么实力。

    现今这济北国零零散散盘踞了五六万人,大点的渠帅有七八千众,小点的有两三千众,到处劫掠就食,无人可制。

    前番这些人与曹操相持在济北国,多是依赖管亥领着人马遮护,又兼黄巾军人多势众,才没有败下阵来,论战斗力着实是不济。

    此次贾援合鲍忠残兵加上本部人马,一路上又从降卒中收拢精壮,共拉出了一万人的队伍,进了济北国便直取国都卢县,这一路上打了几路小渠帅,破了数座城池,很是震慑了济北国的黄巾军,不数日的功夫便已经杀到了卢县城下。

    ......

    贾援此时已经将卢县团团围住,这黄巾军渠帅葛城聚集了两万人马,困守在卢县,也算是被贾援一路杀破了胆,虽然兵马比贾援还多,却是不敢出门了,贾援出于种种原因也只是将其困住,并未攻城。

    要说贾援一路征战,境遇也算离奇,每每都是以少胜多,以寡凌众,着实让人惊叹。

    这日贾援与于禁正在帐中议事,却是提起了鲍忠,这鲍忠数日没有消息传来,不免让人有些担忧。

    “文则,叔义兄已经走了数日了,怎的这个时候了还没寻到鲍韬将军,却不知是何缘故?”

    于禁听了贾援发问,也是沉思片刻,他素来知晓鲍忠为人,大本事没有,但人很谨慎,进退有据,按说不管寻没寻到鲍韬,这个时候都是要给贾援通报一声的。

    “许是路上遇到了什么变故,伯济,我于文则也是知晓如今你对着卢县围而不攻,怕是想给两位鲍将军分润些功劳,只是大军在此徒耗时日,恐伤士气,不如我们便不等了吧!我于文则也是知兵的,如今这城中的黄巾军早就是惶惶不可终日,我军虽寡,但胜在精锐,当可一鼓而下!”

    于禁这人倒是看得通透,一眼便瞧出了贾援围而不攻的缘由,他这人是个合格的统帅,只从战局考虑,到没有说硬要鲍家兄弟来取这战功。

    要说贾援也算是够意思了,如今鲍信身死,曹操虽然不会忘了鲍信的贡献,但毕竟鲍信这些亲眷隔了一层,曹操倒是自然不会苛待。可此时已经可以预见了,曹操全取兖州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偌大的一州之地,可以说是什么鸟都有了,鲍忠要是无尺寸之功,只怕在曹操这里就不太好混了。

    贾援听了于禁言语,笑着摇了摇头,他们二人前来这济北国,倒是出奇的顺利,本来还想着用上鲍韬的兵马,这个时候也是可有可无了。

    没想到管亥一死,对黄巾军的影响这般巨大,这消息传到济北国之后,真可谓是人人惊悚,兵无战心了,贾援一路势如破竹,黄巾军兵败如山倒,曹操啃了多日没有啃下的硬骨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贾援拿下了。

    “文则言之有理,前面我家主公便已回信,只说这章县黄巾贼虽然人马甚众,但早已经是冢中枯骨,这次有了我送上的管亥人头,只怕城破献降的日子也不远了。我们这里的黄巾贼确实也要抓紧时间解决掉,正所谓狗急跳墙,万一这些人自知逃生无望,反倒起了死志,可就不美了。”

    贾援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鲍忠了,已经耽误了许多时日,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将这卢县拿到手中,否则日久之下恐有闪失。

    于禁也是一时大将之选,见贾援已经同意了攻城,也不废话,当即拱手抱拳,便准备下去纠集人马。平日里他与贾援交谈时自是兄弟相称,但到了紧要关头还是持礼甚恭,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贾援有于禁当军司马,可谓是极为省心,暗自觉得这于禁的本事只怕还比乐进、李典高出一筹,此时贾援走的匆忙,曹操只与了三千骑卒,军中也就史涣、马延两名骑将,这个时候有了于禁的帮助,真可谓如鱼得水了。

    于禁下去整备人马,贾援也在帐中披挂整齐,他这人体质虽然特殊,受了伤回复极快,但谁也不知道是否会有后遗症,之前无牵无挂自然轻骠无畏,但此时每每想起贾玉这至亲骨肉,贾援内心便给自己多加上几分小心!

    话说回来,又是一年的征战不休,贾援自谯县与曹慧匆匆一别,此时已经半年未见了,每每午夜梦回,这战阵上斩将杀敌如无物的贾太守却也平添了几分对家人的无尽思念,这也许就是乱世的无奈之处吧。

    就在贾援整甲之际,还在暗自腹诽:“似刘备这种枭雄,为了大业连妻子儿女都能当作筹码,必要时舍弃也就舍弃了,倒也是了得,可能只有这种厚黑鼻祖才能成就一番基业吧,似我这等人也就是一辈子给人打工的命,没那个心性啊,好在兖州的战事只怕就要结束了,到时候这一片废墟可得好好恢复几年,应该会有一段和平时期了。”

    ......

    就在贾援上了战马,准备与于禁出营攻城之际,忽然有一匹快马直入中军,堪堪赶到飞身下马,连头盔甩飞了都顾不上,脸上的喜色怎么都收不住,口中连连高呼:“禀告将军!那黄巾军大帅葛城就在刚刚大开四门,率众出城投降啦!此时便在那卢县城门口等将军进城,还望将军早行!”

    贾援听了这消息呆在了当场,着实没想到这还没攻城,黄巾军自己便降了,转身与于禁对视一眼,二人眼中都是古怪的神色,这黄巾军怎么如此不给力了?

    但葛城既然出城献降,贾援该有的姿态还是要有的。

    “文则兄,还是要麻烦你走一遭了,且去城中收缴兵符印信,刀兵甲杖,我这边随后就到。”

    “敢不从命!”

    贾援这边倒是留了个心眼,他跟郭嘉呆的久了,这献城诈降的伎俩见得可是不少,这个时候眼见胜利在望,可不能阴沟里翻船,于禁为人一向小心谨慎,有他前往贾援很是放心。

    如此过了半日,这可怜的葛大帅在城门口等的都快站不住了,方才见到了贾援缓缓的入了城,这人倒是没有耍花招,当真是投降了,一应兵马器具全都交付给了于禁,没有丝毫不从。

    贾援这昔日的正直青年此时也是学的蔫坏,明明是自己心有疑虑,但此时见了葛城仍是惊讶的开口说道:“大帅快快请起,我明明吩咐了于文则带大帅先行入城等候,我这厢随后就到,怎么累得大帅在此苦等,这于文则当真是不为人子!”

    葛城虽然一届庸人,但做了这么久的大渠帅也不是丝毫不懂人情事故,知道自己一届降将可没什么话语权,当即便再次跪伏于地,开口说道:“葛城惶恐,枉抗将军天威,自然是该当受罚在此等候,如何能怪在于将军头上,惶恐惶恐!”

    贾援见了葛城神态,内心便有些信了葛城,这厮看来当真是想要投降了。

    待到入了城,进了官寺,贾援方才知晓这一切的原因。原来这葛城虽然是张宝弟子,但这个时候坐困愁城,大渠帅的名号便不怎么好用了,大家卖他面子叫一声大渠帅,不卖他面子又哪里在意他?

    此时这卢县虽有两万人,但分了六个统领统属,早就混乱不堪,许是大家也知道城破之日不远,更加是没人在意葛城了。

    如此生死存亡之际,葛城到底还是爆发出了无穷的潜力,榆木一样的脑袋竟然想出了一条计策,将这几路渠帅全都叫到了府中议事,就此软禁了下来,大家都没想到没什么存在感的葛城竟敢这么干,一时着了道,此时一遭全都绑在了这官寺后院,底下人马群龙无首,葛城自然也就将城献了出来,以求活命。

    待了解了事情的原委,贾援一边与葛城搭话,一边隐晦的看了立在身侧的张爽一眼,张爽也是贾援身边的老人了,虽然军职不高,但可是心腹中的心腹,当即心领神会,转身出去了。

    这葛城还在战战兢兢的答话,忽然遍听到后院几声惨叫,隐隐有些耳熟,待用余光看了看廊下走过的士卒,便看清了拖动之物,登时便吓的抖如筛糠,连连对贾援叩首不已,哆哆嗦嗦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廊下士卒收拢的可不就是被绑起来的渠帅们的尸身嘛.....

    贾援见葛城恐慌,一把将葛城扶起,口中郑重的说道:“大帅这是害怕个什么?大帅深明大义,知晓朝廷恩义,不想顽抗,好生相劝这几位渠帅,谁料这些人竟然认不清形势,竟然还想负隅顽抗,大帅深明大义,将这些人尽数诛除,可谓英雄!”

    葛城听了贾援的话,目瞪口呆,明明就是你.....

    葛大帅这一辈子的聪明劲儿都算用在了今天,当下也不抖了,忙不迭的说道:“将军明见万里,这些人不识大势,合该一死,将军杀的.....不不不,是我杀的好啊。”

    贾援满意的点了点头,却也知道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道理,当即说道:“葛大帅,如今咱们这黄巾军都投了我贾援麾下,自然不能再如往日一般,我这边有不少机警勇武的手下,便送与了大帅,还要仰望大帅多多照抚一二啊!”

    贾援面上对葛城还是很客气的,只是这行动上就十分的不客气了,这是准备尽快将葛城人马吃干抹净了。他倒也没想取了葛城性命,毕竟看这葛城也不是什么胆大的人,若是能好好配合,给个富贵倒也无妨。

    贾援此时倒是成熟了不少,比当年在谯县连俘虏都不会招降要强出许多,这一番连恐吓带欺骗,把葛城彻底的攥在了手中。

    有了葛城的配合,黄巾军的收编工作倒是越发的快了,只是一直以来仍是没有鲍忠的消息,着实是让贾援担心不已。

    ......

    卢县官寺。

    离那日葛城献城已经过去十日,曹操也已经知晓贾援不声不响的把济北国也给拿下了,如此一来,兖州八郡国曹操已经入手了五个,剩下的三个也可说是囊中之物,胜利指日可待。

    贾援自领了曹操命令固守济北国,好好的济阴太守却行了济北相的职责。

    这日贾援正在官寺处理政务,忽然又听外面人声喧哗,一人急匆匆的冲到了贾援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口中说道:“将军容禀!我乃鲍忠将军麾下小校李义,我家将军此番危矣,还望将军发兵相救啊!”

    言罢,这人便一直咚咚咚的在那里叩首。

    贾援慌忙将其扶起,这些日子他也撒出了不少探马,但一直没有鲍忠的消息,没想到这刚有消息却是鲍信深陷绝地了?

    “壮士莫慌,快与我细细道来!”

    “将军,我家将军出了谷城不数日便寻到了鲍韬将军,收拾了数日便准备来助将军,却不料将军一路势如破竹,早就兵进卢县了,鲍韬将军便商议说如此前来卢县也无甚功劳,就打算领着人去清缴别处黄巾,却不料行至半路,遇到了一伙人马,看那衣甲也不似黄巾贼寇,偏又在我济北国行走,当头一个黑面大汉,见我军马多,便让我等交出马匹,这些马匹都是鲍韬将军的心头肉,哪里肯干,当下便与那大汉战到一起,没想到不到一合便被刺死,一番冲击将我们人马杀散,又将我家将军团团围在一处山上,小人冒死才得脱,特来向将军请兵!”

    待这名叫李义的将校将鲍忠的遭遇一一道来之后,贾援心里透着古怪,这半路劫马,加上还是一黑脸大汉,武艺高强,怎么越听越像那人了?

    此时救人要紧,贾援也不多想,当即便命左右点齐兵马准备出击。若真是那人贾援也是不惧,这里兖州的地界,他们明显是捞过界,定有不小的图谋,却是好好要会一会这伙人了!

第十九章 刘玄德厚黑围鲍忠

    兖州,济北国。

    “三弟,这次你着实莽撞了,怎的不问清楚缘由,便行那半路劫道之事,这个时候杀了这济北相的胞弟,只怕我们却有些麻烦了......”

    贾援若是在此定能认出这说话的人来,可不就是那刘备刘玄德。不过才两年的光景,这刘备倒是没有在诸侯大营的那般锐气,整个人的气质都好似换了,由之前的锋锐转为了现在内敛。

    便如张飞这次截了鲍韬兵马,若是从前刘备也许会恼怒,但绝不会害怕之后的麻烦,不过此时却好像怕了事一般,对张飞言语中有所责怪。

    “大哥,这次却是我莽撞了。公孙太守让我等固守平原国,我确是吃了些酒不知天高地厚,竟跑到济北国去,没料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刘备见张飞认了错,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

    “三弟,今后切莫莽撞了,也怪这鲍家兄弟运气不好,此时没得奈何,只得要了他们的性命,不然一旦我等兵进兖州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有些不妙。”

    刘备这哪里是变了,只是更加厚黑了而已......

    这话说来鲍韬、鲍忠也是倒霉,自那日统合并马准备去卢县相助贾援,却不料贾援进军神速,早就已经打到了卢县城下,又想着去别住打打流寇,清缴地方,赚些功劳,却不料遇到了因醉酒鞭笞士卒而被刘备训斥的张飞。

    却道这张飞为何酒醉鞭笞士卒?原来这士卒乃一直照应战马之人,也不知怎的这马在他的照料下生了马瘟,一时间病倒了数百匹战马,这让张飞如何不气?

    张飞被刘备在众军士面前训斥,刘备通过此举更得军心,

    可张飞却白挨了一顿骂,自然是一腔怒火,趁着酒劲领了人马便说要去讨贼,倒是准备把这一腔怒火都发到黄巾军身上。这个时候青州黄巾虽然入了兖州,可青、兖地界犬牙呲互,早就不分彼此了,更何况这青州也是黄巾军老巢,倒也有不少贼寇。

    哪料到张飞酒醉之下寻错了道路,跑到了兖州济北国来,遇到了鲍韬人马。这鲍韬聚合了鲍信在济北国最后的力量,虽然人马不多,但都是精华,尤其战马众多,自然被张飞看上了。可怜鲍韬被轻而易举的被取了性命,要不是鲍忠好运在后军押送粮草,只怕也逃不脱这张飞追杀。

    鲍忠拼死领着残余人马据住了之前鲍韬所在的一处大山,这才算逃出生天,但也被张飞领人团团围住,不得走脱,却是这张飞一时酒醒,问了降卒来历,方才知道这是鲍信人马,张飞自知闯下了祸,急忙遣人急报刘备。

    若是鲍信没死还好,左右不过是鲍信与刘备的冲突,可此时鲍信已死,这鲍家可就成了曹操这个兖州牧的忠臣良将了,再也不是半独立的小诸侯,这个时候动了鲍韬可不就是算动了曹操?

    要说刘备现在际遇也算是了得了,自在虎牢关下救了公孙瓒,这刘备也可以算是平步青云了。公孙瓒对自己的这个小兄弟很是上心,俨然一副我的兄弟我来罩着的样子。刘备跟着公孙瓒麾下大将田楷征讨青州,占下了一半的青州地盘,可是积累了不少的战功,黄巾军百万入兖州未尝没有被挤压的没有生存空间的缘故。

    这刘备刘玄德用兵也算是了得,兵法、武艺俱都十分了得。后世留了个只会哭泣的形象,不得不说有些偏颇了。能够在曹操这种乱世枭雄手中抢下两州之地,并以此相持几十年,又岂是易与之辈,只是刘备毕竟家道中落,这大汉朝的宗亲遍布天下,自然也显不到他,起步先天就晚了许多,自然面对曹操先天便有了劣势。

    便如此时,刘备已经贵为平原相了,也可以算是步入了两千石的行列,但他这个两千石和曹操之前担任的东郡太守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毕竟曹操可是独成一路诸侯,而刘备这个时候只是公孙瓒的打手小弟。

    便连这个平原相的职位也是公孙瓒表的,朝廷承认几分还有待商榷,袁绍那边可也有个还没上任的平原相呢,只是公孙瓒先占住了地盘,自然先这里当了老大。

    这个时候公孙瓒和袁绍仍然在相持,互有胜负,一场大战绵延了快有一年之久。这个时候刘备也不想给公孙瓒惹麻烦,平白与曹操交恶。

    但张飞毕竟是刘备的生死兄弟,他这人厚黑也好,真的宽厚待人也罢,对自己人刘备还是很推心置腹的。他这个人能得人的评价可不是白给的。张飞既然闯了祸,刘备自然是一肩抗下,只是仍是教训了张飞一顿,好叫他知晓事情轻重,日后莫要如此鲁莽。

    这个时候将鲍忠团团围在山上的可就不只是张飞的人了,刘备留了关羽屯住平原国,自带着麾下大将陈到领了五千精兵前来相助张飞,将这鲍忠躲藏的山头团团围住,却是想要杀人灭口。

    只是这鲍忠这么多年在济北国可不是白待的,也不是慌不择路随意找了个去处便上了去。

    他到的这处地方有一个名目,唤作二龙山,早年便有了山匪盘踞,这里上山就只一条路,三面全是悬崖峭壁,偏这山顶出奇的还有处水源,也不舆被人下了毒,乃是据守的绝佳去处。

    当年鲍信在济北国清缴匪患,在这里可是用了大力气,待打下了山寨,便动了心思,将这里打造成了铁桶一般,留做后路。

    没想到此时鲍忠这才刚下了山,又被人给堵了回来。

    鲍忠此时坐困深山,也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在刘备还未领军前来之际,下山与张飞厮杀了几阵,才有李义得脱的事情,但这刘备已至,鲍忠可就算彻底的与外界断绝了消息,只能苦苦坚守,等候贾援的救援了。

    ......

    贾援这边点齐了兵马,为求迅速,便只带了本部骑军三千驰援鲍忠,一人双马,行动如风。

    贾援前面在东郡干掉了于夫罗,可是好好的发了一笔大财,这于夫罗多年来积攒的战马全都便宜了贾援。这公孙瓒虽然马匹也多,但他和袁绍相持,也没多于的精力去看顾刘备,刘备这里自然是马匹紧张,故而张飞也是不要了面皮,开始当起了劫道的匪徒。

    贾援星夜兼程,离这二龙山不过二十里的时候便被刘备的探马发现,迅速回了军营报告给了刘备。

    “宪和,这贾伯济来的这般迅速,看来还是走脱了消息,如之奈何?”

    刘备这个时候也很是无奈,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非他所愿,只能说造化弄人,这个时候他手下也没几个人才,只能问计于自己的谋主简雍。

    “主公,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尔,三将军既然已经做下了这事,我等难道还能不认,如此世道,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如今曹孟德席卷兖州,还不是占了袁绍与公孙将军相持的便宜,收拾的都是些我们在青州打跑的黄巾贼,想来也不过如此,未尝不能一战!”

    简雍听了刘备言语,仍是卧在榻上与刘备搭话,刘备也不以为意,认真的听着简雍建议。

    这简雍言语很是张狂,似是对贾援所部十分的看不起,但这可不是真的就认为贾援好对付,但凡谋士建言,都得先“口出狂言”一番,显得信心十足,不然说的话哪里有分量。

    “这贾援我在洛阳也曾见过,可不是好相与的,武艺比之二弟、三弟仍是不遑多让,倒是不能托大。”

    刘备对贾援还是很欣赏的,只是这个时候却要战阵对敌,内心着实唏嘘不已。

    “主公无需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三将军正在此处,这贾援武艺再高也不至于能赶得上三将军,我等便列堂堂正正之阵,以逸待劳,必能建功!”

    刘备这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便依了简雍之言,这厢只留了一千人马看住山口,领了大军便去列阵以待贾援。

    这二龙山说好也不好,上下只此一条路,两边都是一样的,刘备虽然居于下风处,但却在这里立下了营寨,鲍忠即便是察觉了贾援来救,急切间也下不得山。

    ......

    贾援纵马疾行,便见前方去路上立着一彪军马,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看那旗上绣的大字,正是刘备的旗号!

    这是不打算隐瞒了?

    贾援一声令下,减缓了马速,在阵前堪堪停下,大军肃立无言。这些骑兵也是跟着贾援征战的老人了,几经大战,倒是很有几分强军的样子,现在看来,倒是不负虎豹骑之名了。

    “玄德公,洛阳一别已是数年,援至今还记得当年出战华雄,玄德公兄弟三人甚有回护某家之意,此时我贾伯济仍承了玄德公的情,只是不知玄德公如此英雄,为何做下了这道左劫掠,杀人害命的事情!若没个合理的解释,休怪我贾伯济不念旧日之情!”

    贾援率先打马而出,与刘备搭话,前面虽然还在感念刘备与自己的交情,但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颇有些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感觉。

    “贾太守少年英雄,备也是佩服不已,没错,此间事便是某家做下的,没别的原因,利欲熏心尔,而今战阵对敌,各为其主,大家也都无需顾念!”

    刘备也是拎得清,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没办法化解双方恩怨了,也不多做解释,倒是把事情全都全都挂着了自己的身上。

    张飞也跟着刘备一同出阵,这个时候听到刘备把事情都拦在了自己的身上,眼睛登时便红了,本来他对刘备在众人面前责备自己的事情内心仍有不忿,倒不是对刘备之间的交情有变,而是觉得只是鞭打一介小卒,大哥着实不必如此,但此时听了刘备言语,张飞哪里还有不忿之意,心里全是对刘备的歉疚,只觉得是自己的过失才连累了大哥阵前受辱。

    刘备的脸皮厚归厚,虽然说着自己利欲熏心脸上丝毫不变颜色,但就差被贾援指着鼻子骂无耻了,怎能像面上表现的这般淡定?

    张飞未等贾援回话,便打马而出,怒目圆睁,口中怒喝道:“兀那小儿,休要口出狂言,不过一小辈,竟敢如此猖狂,让你家张爷爷来教训教训你!”

    张飞这个人着实嘴臭,他前面在洛阳的时候比较欣赏贾援,二人也无大的仇怨,倒也没什么,但此时分属两军,已经是刀兵相见,这张飞嘴下也再不留情了。

    贾援只觉得的张飞骂吕布十分难听,当时没觉得什么,只是此时轮到自己的身上,到底还是憋不住一腔怒火了,这比张飞骂的难听的人不少,但唯独这张飞最能勾起人的怒火,也许是这人天生一张嘲讽脸?

    “小儿,吃你家三爷爷一矛!”

    “狗贼,做了强盗还这般有理,今日便教做人!”

    贾援可也是使矛的行家,张飞虽然来势凶猛,贾援仍是凛然不惧,打马而出便与张飞交战在一处。

    二人兵器相接,电光火石间只听铛的一声巨响,三尖两刃刀便与丈八蛇矛抵在一处,二人均是手臂一麻,第一招竟然势均力敌了。

    张飞心下有些吃惊,暗道:“这贾援果然是能够战平吕布的猛人,我跟二哥请教了多日的武艺,他这头三刀的精髓也学了个八九成,这贾援轻描淡写的便能挡住我一矛,着实厉害!”

    “好矛法!”

    贾援这边也是忍不住赞了一声!

    这张飞跟关羽学的可不止一矛,当下怒喝一声,第二矛竟比第一矛更加的猛烈,当胸刺来,带起的破空声尖锐长厉,势若奔雷,誓要取贾援性命。

    但张飞矛法虽然了得,可与他对敌的贾援也不是好相与的!只见贾援三尖两刃刀诡异的一转,尾部堪堪点在了张飞矛尖之上,刀刃顺势一撩,直取张飞面门,竟然生生的将张飞的第三式绝杀给憋了回去!

    二人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便在这两军阵前捉对厮杀起来,一时间矛光刀刃交相辉映,直把旁人看的呆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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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冠军侯介绍:
穿越千年的时光,贾援来到了汉末的乱世三国,且看他如何用自身武力帮助曹操挽大厦之将倾,追亡逐北,定鼎天下!
书友群:658032971三国之冠军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冠军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冠军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