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旋涡
灵水派宫人将还流着血的司马云溪抬下去医治，卢妃让众人退下屋内只留下她和公主两人。
一想到那女师为了护着这个小畜生害自己惹出了一堆麻烦事又扬起了巴掌想要解解心头恨，这次穆凝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脸还往上扬了扬了，好像是在挑衅她。
这一巴掌刚到打下去穆凝心反手将其握住嘲讽道：“哼！一巴掌不够吗”。
”好你个祸害难道还想造反了不成！”
”你总是恨别人说是依仗家世进宫，同是又以母家辉煌为荣，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说完用力耍下那只扬起的胳膊。
这句话狠狠地撕开多年来小心翼翼维护的自尊，没能当上国后不是因为家世倾颓也不是因为国主不在乎自己，就是因为生了一个女儿，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是一个儿子自己一定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语气颤抖中带着肯定：“若不是你个祸害引灾克母本宫现在早已位居国后之位，谁人敢不高看我一眼！”。
“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有一儿一女，而陈贵妃生只有女儿，国主对你重视可曾多过一分”。
往往事实是最难以面对的，卢妃手指着穆凝心大声的道：“是你！就是你！”想要上前一步结果脚下踩到了一个棋子摔了个跟头穆凝心面前，被眼前脸上还有身上都是血的女儿冷漠的俯视着，在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感觉好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样，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竟是那么可笑。
穆凝心蹲下与其平时双眸没有任何波澜，眼前的女人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语气中带着轻视与不削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失败的小丑：“你以为了有了宇泰就有了一切了，难道就没看见那些皇叔们的下场吗？国主又留下哪个了？”。穆凝心深知宇泰是卢妃唯一的指望。
“你！你忤逆不孝！”
“不孝？这么多年你把我当过女儿吗？我活的都不如一条狗！你恨我，我又何尝不恨你！因为我是女儿身就可以任其践踏欺凌吗？”这么多年压抑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了本以为是件痛快事，但是此时的内心更多的是悲哀、凄凉。原来对一个人最好的报复就是打碎她的期望！
“哼！你有什么资格怪我！要不是我你能有这尊贵无上的穆国长公主身份吗！”
“哈哈哈！长公主？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哪里像个长公主”看到穆凝心双眼布满红血丝脸上身上血迹斑斑的样子好像一只饿狼一样。
“早知如此当初真不该把你生下来！”
“是，卢妃娘娘说的是，您的一生只要有宇泰一个孩子就够了！”
卢妃恶狠狠的诅咒道：“我告诉你穆凝心，你要是敢对宇泰做什么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若是宇泰出了什么事也都是你造成的，这么多年你是把他养成狼了还是调教成羊了？”凝心隐约的听到外面的动静“国后您..”低声在耳边轻声道：“你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我！”
凝心嘴角带着一丝邪恶的坏笑突然一把抱住卢妃大声的哭诉：“母后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
突如意外的情况卢妃吓到了无论如何挣脱穆凝心都不肯撒手，情急之下胡乱的摸到棋盅一下往其头上砸去想要挣开束缚。
穆凝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软绵绵的躺了下去。
卢妃害怕的发抖好像是一只受伤的猫儿，虽然平时也多有苛待宫人责罚之举不过自己下如此重手还是第一次。
这一切被推开门的国后和陈贵妃等众人看见，柳卿月看到满地狼藉地上还有血迹，公主也是昏迷不清躺在卢妃的身上，手上还拿着凶器震惊道：“来人，快把公主送去医治，至于卢妃先禁足在宫中此事关系重大先派人告诉太后和国主，若是奴才谁敢出去胡说八道那便是不要命了”。说完急急忙忙跟着宫人送公主前去医治。看到眼前的情况柳卿月很是心痛同样身为人母，怎么也想不到亲生母亲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此毒手，前几日还是活蹦乱跳的小女孩，今天浑身是血是生是死还不知道。
陈贵妃和楚霓裳留在原地看着宫人架起惊恐的卢妃语气里也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卢妃姐姐，您怎么这么糊涂啊！今天的事被国主和太后知道了，你可如何自处啊！”说完得意的走了。
随后跟上楚霓裳更是解气还帮着卢妃推了推快头上快要掉落的簪子：“真是可怜宇泰，你说要是他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母亲会作何感想？”说完之后便跟在陈贵妃的后面走了。
灵水见状偷偷连忙托人给卢夫人带信，身在这条船上若是船沉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霉，现在希望卢夫人能有些主意逆转乾坤，要不然这娘娘还有卢家就真是山穷水尽了！
陈、楚二人往一边往坤定宫的方向走着一遍说道：“没想卢盈盈如此愚蠢简直是自掘坟墓，说起来还得多谢楚妃你，若不是你及时知会本宫还看不到这出好戏！”
“贵妃娘娘过奖了，在这宫中多年臣妾多多少少也是了解卢妃的，冲动易怒桀骜不驯，若是有贵妃娘娘一半的端庄持重怎么会闹得如此狼狈”。
“哈哈，你的嘴啊真是像摸了蜜一样，说吧！你到底是怎么个心思”。说完陈贵妃收齐笑容双眼审视着楚霓裳。
“贵妃娘娘，俗话说得好良禽择佳木而栖，臣妾无子无女无依无傍不求富贵只求平安，在这后宫中总得找个依靠的大树吧！”
这女人真是厉害一言直击要害不过楚霓裳受宠多年却无子出，估计今后更生不出来只能牢牢抓紧她这颗大树这让陈贵妃放下了警惕满意的点点头。
楚霓裳接着道：“娘娘，今天卢妃便是臣妾送您的见面礼！您的心思更是臣妾的心思”。
陈贵妃还是有些顾虑：“本宫无子，能在贵妃之位已是龙恩浩荡了”。
“娘娘您的别说笑了，现在的国主与太后也不是亲母子，不一样是国主孝敬众人之上的太后吗？”。
第三十二章 虎狸一窝
听到这话陈贵妃又提起了精神：”这倒是！”。其实生男生女又能怎样，无非就是自己亲儿子当了国主太后之位能更加稳定点，没有血缘的儿子怎么说也像隔着一层纱到底还是有些忌惮。
看到陈贵妃有些失落的模样楚霓裳劝说道：“娘娘当初德妃乃是雍正帝的生母，因其生母宠爱幼子即使雍正登基上位不还是有隔阂吗！反之在看看乾隆帝虽然跟其太后并非亲生母子，不过对其母后的孝心可是受世人称赞呢！可见皇子与母亲亲不亲跟血缘的关系也不大！自古以来帝王总是说以仁孝治天下，身为万民的楷模自然是亲力亲为才是！”
“呵呵！以前本宫从未注意到楚妃心思如此细腻，观察入微深得本宫得欢心！今后你我以姐妹相称，只有本宫得一份绝对不会亏待你！”
“听贵妃娘娘这么说臣妾真是受宠若惊”。说着急忙行了个礼
陈贵妃将其扶起温柔道：“在宫中日子漫长自然是咱们姐妹相互扶持才能过的安稳！”
“那就多谢姐姐扶持了”。
“姐姐？楚妃比本宫先进宫这句姐姐怕是担待不起啊！”
“贵妃说笑了，这姐妹之间的称呼哪是按进宫的长短而定，应该是按尊卑来定才是！”
听到着话陈贵妃用手帕捂着嘴轻声笑了起来：“妹妹这么说可真是折煞姐姐我了！”
“姐姐说的哪里话，在这后宫之中姐姐的身份血统乃是最高贵的，自然是受得起的！”到了坤定宫楚霓裳偶然间抬头看到换了匾额：“这匾额什么时候换的？”以前还未曾注意。
门口的宫人回复到：“回娘娘的话，已经换了有几日了”。
陈贵妃疑惑的看着：“有什么不妥吗？”
楚霓裳意味深长的说道：“没什么！姐姐我们现在去看看公主”。
宫人引领着进了内殿看到穆凝心躺在床上，柳卿月在旁边抚摸着额头疼惜的护着。就连二人的请安声都没听到，还是琴瑟提醒后方回过神来：“快给两位娘娘赐座”。
“国后娘娘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
“多谢贵妃关心了！对了！李妃怎么样了？”转眼看向楚霓裳。
“国后娘娘放心，李妃动了胎气御医已经赶过去了，您是不知道当时卢妃双眼通红样子可吓人了，别说怀着身孕了就是臣妾也吓坏了呢！在看看国后娘娘对公主视如己出的呵护真是让人动容”。然后看向床上昏迷的穆凝心接着感叹到:“这卢妃真是心狠，自己的孩子怎么也舍得下如此狠手！若是臣妾能有一个孩子必是心疼都来不及！”
陈贵妃在旁边帮衬着：“可不是嘛！别说是自己的亲骨肉就是别人的也不能这样对待！不仅打伤了长公主还把女师打伤了，要知道女师身份可是远远高于女官的！这给伤成这样传出去这王宫内围该如何自处啊？”
“老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这女师可是礼部名正言顺请来的！这卢妃姐姐也真是太冲动了”。
“身为堂堂一国的妃子居然打伤公主还有女师如市井泼妇一般，这传去得天下怎么想啊！”
柳卿月有些听不下去：“好了，事关重大一会国主和太后就会过来，到时候在从长计议吧！说起来你们也管好各自的宫人，若是出去乱嚼舌头那便是你们管制不力穆国的脸丢了，你们脸上又有什么风光！眼看着陈贵妃你的生辰就要到了，到时候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丢的就不止国主的脸面了”。
此时外面的宫人进来通报：“各位娘娘李妃生产了，太后和国主转程去那了！卢妃和公主的事只能稍后再议”。
柳卿月看向床上的穆凝闭着眼睛脸色苍白，身上带有血迹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缓缓开口道：“琴瑟你留下，帮着公主把衣服换了，本宫去李妃那你一定好生照顾公主”。琴瑟点头应下。
陈、李二人略略有些失望，本以为好戏上场没想到被李妃生子给打断了，算了好戏不怕晚！也只能跟随着柳卿月一起过去看看。
随后一干人等都走出了坤定宫，穆凝心也醒了过来其实她早就醒了听到了一切心里也是说不出悲凉，还是怪自己太天真自打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无论是对母妃的还是对父皇的。想想这么多年若是父皇哪怕疼爱自己一点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这宫中唯有血缘的两人也是最无情的两人，其实父皇哪是关心女儿受没受伤，说到底不过是母妃的事关系到帝王家的体面，因为这件事传出去便失了面子而不得不处置。
“公主，你醒了，先别起来！你好生躺着奴婢去给你拿见衣服！”。
“谢谢你！我没什么事，身上的血都是女师的，女师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看到公主急迫的样子琴瑟安慰道：“公主你先安心躺上当时那种情况光顾着您了，稍后奴婢去派人去打听”。
“不行，我的去看看看”说完凝心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这一动牵拉到头上的伤疼的她只能躬身用手捂着。
琴瑟连忙扶着在慢慢躺下：“公主，你现在身上都是血渍，这样出去岂不是会吓到别人，再者说了女师身边肯定都会有御医，您去也没什么用就听听奴婢劝现养好自己的伤，晚些国主和太后都会过来您还得养足精神呢！”。
虽然不想问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卢妃娘娘怎么了！”
“卢妃被禁足宫中，稍后太后国主会有处置的”。
此时穆凝心的心情极其复杂，想起从前的种种还推伤了女师真的好恨却又真的恨不起来！说的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被利用的女人罢了！虽然对其她宫妃不太了解，不过想到平时母妃的样子再加上刚才其她几位娘娘巴不得落井下石的样子，可见得罪了不少了，群芳殿距离后宫的路程较远，能来的这么快一定是有人提前知会了！这件事要告一段落了还是风云迭起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三十三章 风云将至
穆辰远在李妃的内殿很是焦急走着，但是帝王沉稳又不能让他表现出来只能用不停的用喝茶用来掩饰。
太后不急不躁缓缓开口道：“国主，稍安勿躁”。
“是，母后！”穆辰远心理暗暗盘算起来现在已经有了四子五女抛去夭折的体弱的养在宫里的也没有几个，若是李妃生下的是皇子就好了。
柳卿月带着其他宫妃过来：“拜见太后！国主！”。
“起来吧！去看看李妃！”
楚霓裳在旁边低声跟陈贵妃说道：“要不因为卢妃娘娘冲撞，李妃妹妹也不会早产！”也是故意想让国主和太后听见。
“诶啊！真是心疼这李妹妹！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这卢妃看到人家怀有身孕也不知道躲避点，怎么要念着腹中怀有孩子啊！”
听到这穆辰远问道：“怎么会是？”
楚装作难言的模样吞吞吐吐道：“臣妾陪李妃散步真好碰见卢妃过来一下子撞到了妹妹，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陈贵妃帮腔：“国主，卢妃娘娘养育皇子有功，谁敢跟她较真啊！”
“这宫中养育皇子的又不止她一个！怎么如此猖狂！国后是如何管理后宫的！”
楚霓裳低声道：“是臣妾疏忽！”
看到国主责难国后太后为其解释道：“国主也不必苛责国后，这卢妃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说到底还是因为这后宫的子嗣不多她拿捏这宇泰就更加不知所以了！”
听到母后这么说国主也只能低声应：“是，怪儿臣”。
陈贵妃还不忘煽风点火：“太后您不知道，刚才卢妃打伤了女师，还用棋盅吧公主打晕了！地上都是血看着可吓人了！”
“什么？”穆辰远有点不敢相信。
柳卿月道：“是真的，本宫陈贵妃还有楚妃等人都看到了，进门时卢妃正拿着棋盅向凝心公主头上砸去！当初就把公主砸了，还能伤了女师血流一地。”
“凝心？”太后细细琢磨着：“是哀家以前收养的那个公主？”
“是的太后，臣妾听闻公主送回长央宫后也遭卢妃多番打骂，直到公主年龄到了群芳殿才好些。”
陈贵妃看次情景准备在推波助澜一番：“约莫是自己宫内打骂惯了，以为到群芳殿耀武扬威一般也不过，却不想伤了女师！”
太后对穆辰远说道：“此事说小则小，说大则大，作为母亲教导子女外人说不上什么话，只是卢妃行为不妥有失妃子的身份，重要的是伤及了女师这不得让天下人以为后宫的妃嫔都如泼妇一般”。太后的话不多却一子一句都在点上，就像民间的父母嫌弃教书先生教的不好便去责打一番泄气，后宫嫔妃竟有如此无礼之人真是让人笑话！
陈贵妃还想说什么被柳卿月阻止了：“好了，你们先别说了等李妃生完孩子剩下的再有太后和国主定夺”。
“哇哇哇~哇哇哇~！”
产婆抱着孩子从内殿出来跪下：“恭喜太后，国主喜得公主！”。
听到是个又是一个女儿穆辰远不禁有些失望，抱着这个刚刚出生的女婴：“好好照顾李妃，就赐名叫凝惜吧！”
太后察觉出了国主的不满，凝惜不就是可惜的意思嘛：“国后宽心，你年轻体健提后还会有皇子的！”。
看到李妃生了女儿，在场的宫妃也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穆凝心趁琴瑟不注意偷偷跑出了坤定宫，走到门口告诉守门的宫人：“帮忙我告诉国后娘娘，凝心谢谢她的照拂，身体已经好多了就先回群芳殿去了”。没等宫人反应过味来凝心一溜烟跑了。
因为平时极少出群芳殿走着走着便迷了路。看到一群宫人在一个宫门前面进进出出忙碌的模样便想进去问问，站在门口看到殿内穆辰远抱着婴孩，不禁想到自己刚出生的时候父皇可有这样的抱过自己，上回看见父皇好像是什么时候也已经记不清了，因为卢妃不带着她，只能偷偷跑出去看热恼为此还被芝嬷嬷训斥了一顿。
模糊的记忆又浮现在眼前头有些隐隐作痛，还是那熟悉的面孔不过父皇看起来好像苍老了一些，还是想以前一样不爱笑！太后虽然看着和蔼和亲却总是给人距离感！
算了！这一切都跟我没什么关系！穆凝心问到路后转身走了。
到了群芳殿急切的寻着：“嬷嬷！嬷嬷！”
荷蕊扶着芝嬷嬷出来了：“心儿，你回来啦！”说完嬷嬷连忙看看凝心受没受什么伤。
“嬷嬷，我没事您没事吧？女师怎么样了！”
“血止住了没有性命之忧，宫内入夜不能留宫外人便叫人送走了！”
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那就好！嬷嬷您可有受什么伤了吗？”
“没事！没事”荷蕊插嘴道：“嬷嬷还说没事，公主你不知道当时嬷嬷想要进去怕您出事，被灵水那个贱人拦住了还打了我们，我和小阮子皮糟肉厚倒是没什么事，嬷嬷年纪大了她哪里能受得了这些！”
穆凝心抱着嬷嬷嘤嘤道：“嬷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好心儿，哪是是你错，要怪就怪老天爷吧！”。
荷蕊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到了群芳殿还是没躲得了卢妃娘娘！”
第二日，国后派人来接穆凝心带着嬷嬷到祥乐宫，殿上坐在正中间太后其次是国后等人。
芝嬷嬷还有担心这毕竟是第一次如此郑重的见到后宫众人。
穆凝心行礼后扫视一圈看到了和柳卿月对视了一下。
柳卿月暗想着：看来这孩子早就知道本宫得身份了。
太后手中转动着佛珠：“凝心，你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是！当时孙女在和女师对弈，卢妃娘娘突然进来掀翻棋盘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一巴掌，女师为了护着我一把被推倒在桌角上！我便求卢妃娘娘送女师前去医治，再后来的的情况国后还有各位娘娘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
楚霓裳在旁边帮腔：“在此之前臣妾还遇到了卢妃娘娘，走路横冲直撞的害的李妃早产，阿弥陀佛！还好佛祖保佑母女无事！”
柳卿月道：“公主说的没错，这些我们都看见了”。
第三十四章 风云降至
太后点了点头：“这卢妃的行事也太过于嚣张了些！国主忙于朝政此事就由哀家处理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还是大事化了的好！扶桑让卢妃进来，看看有没有她想辩一辩的。”手中的佛珠不停的随手转动着看下面的宫妃一股威严之气油然而生有。
卢妃进来跪下后抬头看了一眼众人，看着一个个面孔有幸灾乐祸的有事不关己的心里也是越来越恨，最后狠狠瞪了一眼凝心，出生时就给本宫带来灾难长大了还甩不掉这祸害。
凝心也是无所畏惧冷若冰霜的表情，好像眼前的一起都与她无关一样，可是眼看到眼前跪着的是自己身生母亲，这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波澜，原本应该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又何必苦苦相逼，最后过成了你死我活的下场真是可悲！
太后示意扶桑念出卢妃的犯的错处。
只能听见冰冷的声音在殿中回响：“一、无故虐打长公主穆凝心。二冲撞李妃造成早产。三、将礼部甄选女师司马云溪—误杀！”
听到的这一刻穆凝心的全身的血液好像凝固了，一时上不来气不敢相信问道：“什么？误杀？”。
扶桑肯定的点点头：“是，司马云溪送回府后就殁了！太后还特别允准了温贵人昨晚前去料理后事！”
“不可能！不可能的！”芝嬷嬷连忙扶住凝心跌坐在椅子上有些上不来气，好像一个晴天霹雳直落到了头上越发的痛了起来还是不肯相信，昨天还是跟她嬉皮笑脸嘻嘻哈哈的司马云溪，怎么会突然殁了，不可能！不可能！
平时几个与卢妃要是的宫妃悄悄的问着：“若是这几条罪名都成立，卢妃会被怎么处罚？”
楚霓裳看着指甲轻视道：“虐打公主成立那皇子宇泰就会交给其她嫔妃抚养，冲撞李妃早产最多也就是降位，不过误杀女师就不一样了，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统统都加起来不仅卢氏自己受罚还会连累母家！”说完与陈贵妃相视一笑。
卢妃倒是胸有成竹的辩解道：“你说虐打公主那不过是本宫看她学业惫懒，气不过打了几下而已，别说是帝王家的孩子就是平头百姓得孩子都难免得挨几下棒槌呢！至于冲撞了李妃，算算日子她的预产期也应该是这几天吧！误杀女师更是莫须有，当时女师耐心教导是凝心不想下棋便掀翻了棋盘，女师不小心踩到了棋子滑到头才撞向桌角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国后贵妃等人。
听到卢妃这么一说众人哗然，这矛头一指跟她卢妃一点关系都没有全是公主造成的，就连女师的死也脱不了干系！
穆凝心沉浸在女师香消玉殒的悲痛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芝嬷嬷气到发抖跪下向太后辩解道：“太后明鉴，公主一直勤奋好学跟女师的关系很是要好，从来都没发生过争执。那棋盘明明是卢妃娘娘掀翻的当时门外宫人都听见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卢妃打断了：“听见？什么叫听见？可曾亲眼目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怎么能把听见当看见，这位嬷嬷可是公主的乳娘，感情自然深厚说话让人难以服众啊！”
“还有荷蕊，那是..”
“那也是跟在身边多年了，说话也是做不得数”。听到这芝嬷嬷被气的说不出话，天下怎么会有如此狠毒绝情的人！
太后开口道：“凝心，你可有其她的证人！”
群芳殿也只有原来长央宫的那个人按卢妃这么说，这些人的证言都不作数想到这穆凝心起身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回皇祖母的话，孙女没有！”
柳卿月看不下去了：“公主没有证人，那卢妃你有吗？”
卢妃得意洋洋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自然是有的！莲衣，进来！这原来是穆凝心身边的宫女，公主平时刻薄寡恩这次无情无义的诬陷生母实在是义愤难填，便主动出来为本宫作证”。
芝嬷嬷不敢相信瞪大的眼睛看着莲衣从殿外进来：“怎么会是你！”
莲衣一脸诚恳的跪下：“拜见太后，那日奴婢在后院扫院子透过窗子看到女师教导公主下棋，因为公主下棋不用心便说了几句，公主一气之下掀翻了棋盘正好卢妃娘娘来看望公主，女师起身不小心踩到棋子摔倒了便马上命人抬去医治，娘娘气急了才打了一巴掌恨铁不成钢还说了公主几句，公主倒好反过来还辱骂娘娘！公主你平时怎么对待奴婢都无所谓，但是怎么能如此颠倒黑白污蔑娘娘，你这是至生母于不义啊！”说完还对这穆凝心磕了几个头。
穆凝心重新审视着这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的莲衣，这是第一次尝到背板的滋味，真是意想不到啊！看到公主用寒刀一样的眼神刺向自己莲衣急忙惭愧的低下头。
陈贵妃连忙抢话:“胡说，我们进门的时候分明看到卢妃举着棋盅砸向公主，那样子可吓人了。这又怎么解释！”
卢妃哭着辩解：“本宫乃是公主生母，真是恨她不争气非得纠缠臣妾要回长央宫，一气之下便行了冲动之举，是臣妾的错呜呜~！呜呜！~还求太后责罚！”
此时陈、楚等人的心情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女人看似愚蠢还有这么一手。所有的打骂之举都变得顺理成章！
眼看峰回路转平时几个跟卢妃要好的妃嫔说道：“卢妃姐姐可真是可怜按说母女同心，平时心善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没想到女儿竟然如此无情！”
“公主，你弟弟宇泰体弱卢妃娘娘难免多照顾一些，对你可能顾及不暇可就算是心生不满也不应该诬陷娘娘啊！”
太后看到穆凝心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内心不免生了几分好感也略感到意外，一般的孩子不管有罪没罪遇见这种场面不说大叫委屈也是惊慌失措，反观眼前这孩子异常的沉着冷静真是难得！到是很有帝王家的气场！
第三十五章 风云涌起
穆凝心百口莫辩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自己，女师的死，莲衣的背叛这一切的出乎意料没有一点前兆:“太后各位娘娘，卢妃娘娘跟说女师是教我下棋因为惫懒所以才掀翻棋盘的是不是？”
卢妃白了一眼：“当时看你目无尊长的样子，哪里像位公主”。
“大家都听到了卢妃娘娘言辞凿凿似乎有理有据，可惜您算错一件事那就是司马女师棋艺欠缺未曾教过下棋，至于棋艺也只是给了一本棋谱让我自己研究昨天的不过是女师好奇，没想到我居然能无师自通便想跟下一盘想要检验一下而已”。
卢妃反驳道：“怎么可能，礼部派来的女师琴棋书画不说是技艺精湛，也得是精于此道才行，怎么可能会找一个连棋都不会下的女师，你就算是说谎也该有个度吧！”。
芝嬷嬷冷笑：“正常公主的女师自然是需要考核面审才能教授公主，最不济也是百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不过这些事身为生母的都不曾在意更何况其他人，公主不受重视自是无人肯担这个苦差事，没有赏赐奖赏不说更没有日后的一女出嫁七祖升天的富贵荣华，唯有司马女师这样视金钱如土视名如尘的清流才肯来，却没想到这心善高德之人不长命！”
柳卿月也帮着说：“不瞒太后，司马女师不会下棋臣妾也是知道的！”
众人哗然觉得堂堂国后怎么会知道一个不受待见公主的女师会不会下棋，就是想要压倒卢妃也不至于如此明显吧！
无视她人质疑的眼光柳卿月接着：“前几日，臣妾睡不着便想四处走走便到了群芳殿，看到公主一人孤零零的在院子自己借着烛光研究棋谱看着真是可怜，问及原由说是女师给其棋谱让自己研究，臣妾真好也闲来无事便随手教了公主一些，这些当晚跟随在后面的宫人的都可作证”。
卢妃一脸轻视：“国后娘娘，跟随在您身边的人都是亲信，亲信的话是真是假里面总是有几分水分做不得数的”。说完了一样柳卿月身后跟的人居然不是琴瑟那个小蹄子。
跟卢妃要好的嫔妃帮衬道：“不过一个小小女师会不会下棋有那么重要吗！想必为了进宫能一举成名，明明不会硬装会的样子唬住了礼部也有可能啊！再不然屈身于哪位大人胯下看其楚楚可怜的模样求放过一马！这里面的事可就说不好了”
听见提到对司马女师出言不逊穆凝心心中怒火瞬间就上来了：“这位娘娘的话是什么意思？礼部是什么地方是简简单单的就能唬住的吗？您是在贬低礼部无能还是暗示礼部受贿，你说屈身与胯下，呵呵这话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你是在玷污礼部的大人昏庸还是在讽刺父皇用人不忠，更甚者在暗讽穆国的大臣都是此等无耻之人！您可要想清楚了在说话！”
听到这一番唇枪舌战的言论，气的这位娘娘差点说不出话来便直穆凝心的鼻尖道：“你！你！好啊！太后娘娘们看看，看这样子哪有一点的尊卑上下，简直是目无尊长怪不得吧卢妃姐姐惹的怒火中烧要打你！”
穆凝心冷笑道：“这位娘娘也不用着急，内心污秽之人自然就爱往苟且之事上想。有一说有二说，女师清风傲骨自然不会委身与这等污秽之事，至于女师会不会下棋这是卢妃娘娘打我的起因，若是起因都糊里糊涂的蒙混过去，那剩下的话是真是假那就不好说了！”
太后依旧一脸的风平浪静转动着手中佛珠，看着穆凝心为女师清誉辩的面红耳赤模样心中对此事的黑白也明白了几分：“凝心，你接着说”。
“是，刚才奴婢莲衣所说的不能当真，她从未打扫过后院这活都是太监小阮干的，别说是打扫院落就是平时日常的照顾都是身边的嬷嬷！自打心儿记事起莲衣对我的任何事都没有放在过心上，又怎么会这么巧特意昨天透过窗户特意观察我，依孙儿看这背后必定有人指使！”
刚才那位出言不逊的嫔妃又开始作妖：“公主此话差异，当时你与女师争执吵闹引来关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在说了这跪着的可是怀胎十月辛苦生下你的身生母亲！如此大费周章对卢妃娘娘又有什么好处！”
凝心心里暗想着，原先她也想不明白为何非要将自己逼至穷巷，现在知道了若是虐打公主这条罪名成立，说重了就是无故虐打皇嗣，那宇泰的抚养就会更换她人，这跟要了卢妃的命也没什么两样。
芝嬷嬷看到这群人如此欺负心儿很是很疼噗通一声跪下:“太后，公主说的都是事实，您要相信公主啊！”
灵水在旁边冷笑道:“嬷嬷空口白牙说公主说的是实话，可有人证物证？”这一句话吧芝嬷嬷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有”众人回头一看是温贵人。
卢妃轻视一笑:“原来是温贵人啊！你能有什么证据”。
温贵人也不恼：“启禀太后，臣妾刚刚回宫边便听到这里的事！急急忙忙赶来一开始听殿里哭泣喧闹才没敢进来，没想到卢妃娘娘如此狠毒真是令人心惊！”
太后依旧不温不火：“看来你是知道些什么了！”
“是，昨晚臣妾送师妹最后一程听当时送回的御医说师妹虽然失血过多但量不至死，觉得此事定不简单臣妾便带着御医细细查证，果然发现端倪！”然后温贵妃将御医请进来。
一位老御医进来后跪下：“启禀太后，各位娘娘微臣当时护送司马女师回府，当时人还在昏迷状态脉搏细速，不过好头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再加上年轻体健喂食些补血提气的药物加上休养便可保性命无虞，见状态稳定便回府了后来问贵人找到老臣说女师殁了觉得很是事有蹊跷，果然发现端倪有人用长针扎入女师胸部使其肺部受损可以说是活活憋死的！针孔极其微小所以很难发觉。”
听到这穆凝心快要崩溃了紧紧咬住嘴唇，身体控制不了的发抖活活憋死这是何等的痛苦、绝望！
第三十六章 风云暴骤
嬷嬷看情况不对便安抚着：“公主，你还好吧！”。
穆凝心轻轻拍着嬷嬷的手低声道：“嬷嬷放心，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说完看了一眼卢妃。
卢妃看到大家都用怀疑的看神看向自己有些害怕连忙辩解：“太后，臣妾没做过这样的事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温贵人嘲讽道：“这事还真不是你做，臣妾抓到了行凶之人查明原由是受了卢家主母指使！因此事涉及到贵眷臣妾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捆住了凶手现在在门外”。
太后缓缓：“你做得很好，扶桑去问问国主什么时候有空，请他过来一趟”。
扶桑走后太后解释道:“本以为是宫闱之事，没想到还涉及到重臣贵眷，就不是哀家能一个人做主的事了！”
这时候殿内静悄悄的只有手中佛珠转动的声音，凝心不禁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司马云溪的样子刚进门的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对天地之间的向往、对女子束缚的不削一顾这一幕幕历历浮现在眼前，想到女师芳魂已逝穆凝心紧紧抓住衣服裙角克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转眼看着卢妃想到平时书上总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教，没有不对的父母，只有不对的子女，到底何为对又何为错！
卢妃有些颓废没想到会东窗事，更没想到会连累娘家，细想着是灵水让人带回母亲传来的信，自己也是按着母亲信上教的说，这上面也没说要至女师于死地啊！
过了半个时辰穆辰远来了，太后也简单像其说明情况：“别的倒是无妨重要的是司马女师是因为踩到棋子出的意外，还是卢家主母指使他人杀人灭口这里面涉及到重臣贵眷哀家不能自己做主，特意找国主来商议”。
“朕在来的路上也听扶桑说了一些，既然温贵人说抓到凶手就带进来吧！”
温贵人命人带上来了一个穿着粗布的年轻男子：“太后，国主这就是行凶之人在司马府负责打扫的小厮，在他的屋子里发现长针还有很多金银财宝”。
穆辰远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五一十的把实话说出来，要不然朕既不会让你生，也不会让你死！”
或许是被帝王的气势吓到，那男子害怕的发抖道：“国主饶命，小人什么都说，是~是卢夫人指使小人的，她说只要小人按照她的话做就保证下辈子衣食无忧”。
穆凝心质问道：“所以就你就杀了司马女师”对于这位卢家主母也是所谓的外婆，凝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模糊的印象有时候会来看卢妃，看着宇泰喜欢的不得了，每次一看到自己就说是引灾克母的祸首。
“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
陈贵妃感叹道：“为了陷害公主害死无辜的性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穆辰远有些质疑：“这女师微不足道，何必非要找人置于死地呢！”
楚霓裳连忙解释道：“国主，看起来有些牵强还是有理可寻的，在场唯一可信的目击者便是那女师，若是卢妃虐打公主这些属实宇泰便会交予其他嫔妃抚养，或许是卢妃爱子如命动了什么歪心思也未可知啊！”
太后依旧淡淡：“国主，需不需要让卢夫人进宫问问话”。
穆辰远想到了朝中的局势，现在的卢家已经不像当初一般坚如磐石，自从小卢将军接手以后经常告其病假或者以各种理由不上朝，反正军中的力量也逐渐由他人替代：“不用了，既然涉及到了人命那剩下的交给刑部去办，至于卢妃立刻打入冷宫。母后，朕还有其他的事，剩下就交由您处理！”对于卢妃的苦苦哀求也只是冷冷看一眼便走了。
陈贵妃楚霓裳等人窃喜，虽然觉得处置结果仓促了些，戏没看过瘾不过对于结果还是很满意的。柳卿月心中倒是说不出的惆怅，看着卢妃如今落魄的样子怕是唇亡齿寒下一个不知道会轮到谁！
穆凝心这是第一次离父皇这么近不过看着从进门到走都没有正式的看自己一眼也习惯了，转头又看到卢妃痛哭流涕懊悔的模样又想到了女师的死，归根到底都是咎由自取而已：“皇祖母，孙女有个请求！”穆凝心下跪俯首着。
看到行此大礼太后便道:“好孩子，你今天受委屈了，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皇祖母，孙女可否出宫去祭拜女师”。
太后有些犹豫毕竟皇室公主怎么能轻易出宫，不过看着这乞求的眼神也心软了一下：“那好吧！就让温贵人陪着你去，不过要速去速回！”
穆凝心声音颤抖着：“谢皇祖母”
出了祥乐宫穆凝心便马上跟随着温贵人到了司马府。在马车温贵人劝道：“公主，你别太难过了！”
“师姑，什么公主不公主的，现在只有师姑和师侄”。
“是啊！现在也只有我们是云溪最亲近的人了”。
“那女师的父母呢？”
“很早就过世了如果师妹的父母还在，以她的天分即使不做女师，也会是如李清照，卓文君一般的女才人名留青史”。
府上很安静没有过弥漫悲伤的气氛，虽然司马云溪的叔叔婶婶前来接待也让温贵人赶走了，温贵人叹口气解释道：“师妹父母早亡叔叔便趁机占了家产，她这一生喜欢自由不爱拘束脑袋里也总是有着跟别人不一样的想法自然也没什么朋友，活着的时候没人记得，如今人走了也没什么亲人好友祭奠”。
凝心摸着冰冷的棺木，想着里面躺着的司马云溪躺在睡着的样子，眼泪一滴一滴无声的留下来，即使是事实摆在眼前还是不敢相信，以后那个微笑如阳光一般的女师真的再也看不见了：“师姑，日后师傅会葬在哪里？”
“自然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她还没出阁，况且从宫中不明不白的抬了回来有辱门楣，不挫骨扬灰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说这话的是个白胡子老者，虽然年岁大但是按规矩还是要向温贵人和穆凝心行礼的：“在下是司马家的族长”。
穆凝心收住眼泪换上一副高冷的表情。
第三十七章 芳魂
“族长，这话说的未免也有些太冒失了吧！女师是如何亡故的，刑部自然会给司马家交代，您这样说的含糊其辞在加上这中羞辱的做法至女师声誉于何地呢！”
司马族长还是不肯妥协：“司马家自有司马家的规矩这与外人无关，公主也莫多心了”。
“族长说这话就见外了，我也是为了司马家的声誉所考虑”。
“此话怎讲？”
“若是对女师的丧事如此敷衍了事，不更让外人揣测里面的原由，女师脸上无光司马家脸上不也更是无光吗！与司马家我是外人，与女师我可不是！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按这句话的意思司马女师算是我半个母亲，族长按尊上卑下都得屈尊向往我行礼，那有又怎么能把我的半个母亲的女师弃之于荒地！”
“公主，你这是在用皇室公主的身份逼着司马家该规矩吗？”
温贵人看到情况有些不太对便轻轻拽了一下凝心，凝心转身走到牌位点着香火继续道：“族长误会了作为徒弟怎能忍心看着女师的芳魂颠沛流离，若是这等做法倒不如令立牌位给王室，到时我会求天佑寺的大师为女师诵经超度望其早日轮回转世，您应该也是看着女师长大的，若是就这样无名无分放置在乱葬岗，只怕是女师的芳魂成了孤魂野鬼投不了胎”。
看着穆凝心情真意切的样子族长有些动摇了，在一想想放在司马府祖庙里的规矩未出阁的女子亡故是不能入庙的倒不如交给眼前的公主，司马云溪的丧事全是有王室的娘娘公主操办的说出也好听些，正好能封住悠悠众口权衡之下说道:“既然公主开口，老夫也就不好拒绝了，那就有劳公主和娘娘了”。
温贵人开口道：“老族长也不用客气了，我与云溪交好多年凝心也是教导多年的徒弟，自然要永新置办的我们与女师情感颇深想要单独留下与云溪说说话”。司马族长知趣的退下，看到一个书香名流的大家族思想竟如此迂腐，内心为云溪打抱不平。
看着简单布置的灵堂没什么人吊唁，温贵人一边为师妹烧纸一边流泪道：“师妹，这帮人真是没良心霸占着你的宅子，还如此怠慢你！”
穆凝心看着牌位愣愣的说道：“若不是真心祭拜就算装饰的再多，哪怕有一百个一千个人吊唁咱们也不稀罕。众人皆醉我独醒，世人皆浊我独清女师的一生最遗憾就是没有人理解她明白她，她的理想到底还是没有实现！”
芝嬷嬷在旁边轻轻劝到这：“心儿节哀，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为女师出殡捧牌的。你是皇室公主出了这个门也要装作平静的样子，哭哭啼啼的那可是对国主的大不敬”。
“真心待我的人走了，作为徒弟都不能送女师出殡，因为要忌惮着无视我的父皇，想想还真是可笑啊！”
芝嬷嬷连忙制止道：“公主伤心糊涂了，竟说胡话！现在我们处于风口浪尖上，小心隔墙有耳！”
凝心心里明白嬷嬷的意思：“嬷嬷，稍后把女师的牌位送到天佑寺吧！看看这偌大的司马家竟容不下一个小小女子，不过也不要紧以女师的性格也定不会稀罕这儿，她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像男儿一般遨游在天地之间！可惜只能下辈子实现了”。这是穆凝心第一次面对死亡别离，内心的痛苦无以言说，卢妃娘娘居然如此怨恨自己不惜杀害一个无辜之人，归根到底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巨大的愧疚感涌上胸头！
“咚”的一声穆凝心倒在了地上“心儿！公主！”
穆凝心在缓缓的睁开眼睛看到嬷嬷急切的脸庞挣扎着要起来，嬷嬷将其扶起：“小心点，心儿你可算醒了当时都把老奴和温贵人吓坏了”。说完为其递上汤药。
咕咚咕咚喝下缓了缓精神问道：“女师的事可处理好了？”
“放心吧！温贵人去求了太后，天佑寺是皇寺以女师的身份本不应放置在那的，不过念及是因为后宫妃子才导致枉死的所以这次就格外开恩”。
“那就好！”听着穆凝心这有气无力的三个字，芝嬷嬷甚是心疼：“你快躺下休息吧！刚才御医说了你就是血气不足才晕倒的”。
躺下之后凝心突然想到：“嬷嬷，那莲衣如何了？刑部那可有结果了吗？”
“卢妃被罚去冷宫命莲衣也一同去伺候，这可是污蔑皇室的重罪未免罚的也太轻了些。至于刑部那听说收押了卢夫人，虽然死活不承认不过证据摆在那想来也是赖不掉的”。
“嬷嬷也应该知道那冷宫是什么地方，约莫太后也是故意的留她一条性命，往往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
芝嬷嬷解释道：“陈贵妃的女儿穆凝雪要搬来群芳殿了，用不了多久便是陈贵妃的生辰说是让公主赶紧学学规矩，为此还特意安排了几个陪读的王公大臣的女儿”。看到凝心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一般，这孩子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这样下去憋坏了可怎么好。
说起这位妹妹凝心还是有些印象的，凡是有家宴生辰一类的卢妃从来不带着自己，说是“引灾克母”的妖孽之物，去了让人忌讳不说还让人笑话怎么生出了这样的孩子，记得那次父皇生辰偷偷跑出去的时候，便看到她坐在父皇的腿上看起来很是受宠的样子，当时还很是羡慕！也难怪父皇母妃都是皇室血脉千宠万爱的长大自然是有底气的。
想想那时候每当人知道她是穆凝心便不由自主偷偷议论起“引灾克母”的妖孽，从小便觉得自己与其他公主不一样，芝嬷嬷也总是骂道：“那帮狗奴才，堂堂一国公主岂是帮杂碎能议论的！”。还总是劝慰自己所谓的的“引灾”不过是巧合罢了千万别往心里去。
第三十八章 狗仗人势(一)
外面的嘈杂打断了穆凝心的思绪芝嬷嬷解释道：“陈贵妃的女儿穆凝雪要搬来群芳殿了，因为马上便是陈贵妃的生辰让二公主赶紧学学规矩，为此还特意安排了几个王公大臣的女儿陪读”。
“集千宠万爱于一身这身份自然是不一样的”。
“在高贵她也只是这穆国的二公主你可是长公主，国后没有女儿自然也没有嫡公主，现在公主里你才是最尊贵的”。
穆凝心点了点头，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说起这位妹妹凝心还是有些印象的，那次父皇生辰偷偷跑出去的时候，便看到她坐在父皇的腿上看起来很是受宠的样子，也难怪父皇母妃都是皇室血脉自然是有底气的：“嬷嬷，一会让荷蕊和小阮子去跟我一起收拾收拾女师在群芳殿里留下的东西”。
“老奴已经早早就吩咐她们去收拾了，都已经放置在你的书房了放心吧！”。
女师无辜而亡母妃进了冷宫，说起来弟弟宇泰还没有人照拂，好像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嬷嬷，你说我真的是妖孽吗？”
看到穆凝心眼神渐渐低垂嬷嬷怕其睹物思人接着说道：“‘斯人已逝，生者如斯’若是你从此以往一蹶不振，女师的在天之灵又怎能安息呢！你如何让对的起她对你悉心教导。老奴曾经与女师有过一次畅谈，即使做不到逆流而上也不能随波逐流磨了自己的心智，纵然前方有千难万难也需披荆斩棘一路向前才是，她希望你眼界与学识不拘泥于这宫墙之内，既然鸟儿有翅膀，那就要飞翔！”
芝嬷嬷轻轻抱着穆凝心接着说道：“心儿，人最后都会生来病死的我也会有一天离你而去的这是人之常情！你是在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女师！若想保护好在乎的人自己一定要强大起来才行，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记得你是这穆国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嬷嬷，我现在觉得我们如同浮萍一般，看似在这群芳殿安定下来却又觉得居无定所，就像我说起好像尊贵其实这里面的各种滋味也只有自己品尝了”。
“心儿，放心吧！老话总是说先苦后甜，尝尽了这世上的千般苦，方知日后的万种甜。老奴荷蕊还有小阮子会一直护着你陪着你的！”
“嬷嬷，谢谢你！”
这时突然外面一阵争吵声响起：“心儿，你好好歇着老奴去看看！”
走到了外面一看外面熙熙攘攘的好多宫人来来去去的搬东西，地上又是一片狼藉小阮子还有荷蕊的衣服东西都被扔到了地上，荷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向其哭诉道：“嬷嬷，他们要把我和小阮子赶出去，我们不肯他们就将我和小阮子的东西都扔了出来！”
为首的太监坐在椅子上旁边有个帮按摩还有个端茶送水的太监无所谓的说道：“陈贵妃的公主马上就要住进来，再加上重臣陪读女儿这带的宫人太多只能让你们腾腾地方了！这位老嬷嬷老奴才是没办法，二公主太受重视你说我们谁敢怠慢，那就是不要命了”。
芝嬷嬷安抚着荷蕊和小阮子：“这位公公群芳殿就这么大个地方，你不让我们住这那让我们住哪？难不成收拾收拾东西睡宫廊去？”
“嬷嬷此话差异，这群芳殿这么大应该有厨房和柴房吧！哈哈哈”话音刚落周围的宫人都随着一起嘲笑起来。
芝嬷嬷气的发抖忍不住骂道：“你，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首领公公也不生气嘲讽道：“对！我是狗仗人势，但这狗也得有人仗着吧！”说完还学了几声狗叫故意气嬷嬷：“汪汪~汪汪！哈哈”。
“你！你！”芝嬷嬷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是好！
穆凝心扶着门框强打起精神神情自若的出来：“刚才是哪只狗在门前撒野”。
首领虽然不情愿但也得领着众人行礼：“首领太监王力拜见长公主”。说完其他人也都纷纷跪下，刚才喧闹的院子突然安静了下来，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穆凝心故意装作摆能摆能衣服理理头发没让王力起来，王力不免得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不过想想身后是陈贵妃和二公主，这奴才就是主子的脸面还能要了我性命不成，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公主也内有什么好畏惧。
“刚才听公公说什么狗仗人势”。
王力不想在下属面前失了面子便解释道：“还请长公主恕罪，这二公主深受贵妃国主的重视就多派些人前来照应，这地方难免拥挤了些只能请长公主为奴才行个方便”。王力心想着你个不受宠的公主在这装什么主子，我把国主贵妃搬出来了你能奈我何！
穆凝心走到王力旁边将桌子上的茶水拿起一点点撒在地上，然后狠狠将茶盏摔碎“砰”的一声：“狗仗势人，我其岂能容得你这只狗在我面前乱吠！这狗终究是狗！主子给点好处便不知所以只会摇尾巴讨好！”看到穆凝心的威严之姿其他宫人一下被镇住了。
缓了缓接着道：“既然是狗就要记着自己的身份，若是敢反咬主子一口哪天被打死了都不知道！”看到穆凝心凶神恶煞的样子底下的宫人不禁有些害怕，没想到年纪不大说出的话还挺有震慑力。
王力还是有些不服看着地上破碎的瓷片道：“长公主说的是！可是这主子跟主子还是不一样的，说到底做奴才无论服侍谁都是为能顺国主的心意！”
“亏得你还知道顺从国主的心意？也对劳烦公公好好想想自古以来有哪个奴才敢爬到主子的头上指手画脚，再不济的主子也是主子，在高贵的奴才也是奴才”。
芝嬷嬷看到把国主搬出来了：“这位公公，长公主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我各退一步小阮子的屋子你不能动，荷蕊以后跟老奴一起住，若你还不是肯那我们也只能找国后评评理了”。
看到此情此景王力也只就这台阶顺势而下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日后咱们走着瞧便咬牙切齿道：“那就有劳嬷嬷了”。
第三十九章 狗仗人势（二）
穆凝心看着地上散落的衣物语气冰冷的问道：“这些东西是谁扔出来的”。
虽然没有人说话看到旁边有几个明显虚心的太监便接着道：“剩下该干什么的还用我说嘛？”
王力连忙看向后面对那个发抖的吼道：“快去收拾了，没有眼里见的东西！”话落那个太监连忙起来开始收拾。
“那这里就有劳公公了，以后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得劳烦您多多照拂我身边的这个人，我这人啊！就有一个毛病就是爱护短，虽然身边跟着的人不多但都是照顾多年的老人了，日后不管走到哪都得带着的，公公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意思吧！”
“呵呵！公主体贴奴才真是奴才们的福气啊！”
“公公，我这人性格不喜欢闹腾自然也不爱管闲事，你说这兔子急了都咬人，要是把人惹急眼那得什么样！”说完穆凝心转身回屋了。
“是，奴才明白！”王力这老油条自是明白穆凝心话里有话，你我相安无事混混度日便罢了！但是你敢欺负我身边的人，就不一定什么下场了。想到这王力虽然面上带笑这心里极其不满：好啊！这十几年宫里就跟没有你这个人似的，现在敢跟我在摆起架子了，看咱们谁笑道最后！
芝嬷嬷让小阮子留下看着收拾动，带着荷蕊扶着穆凝心进屋。门刚上穆凝心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坐在地上，两人忙手忙脚帮着扶到了床上。芝嬷嬷有些埋怨道：“你不好好休息，吓出来出什么头若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们可怎么活啊！”。荷蕊才反过来原来长公主身体虚弱刚才的盛气凌人都是强装的：“公主，您的身子最要紧啊！”
看到眼前的俩人为自己急不像样子凝心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你们放心！我没事的，刚才我听到那狗东西如此羞辱你们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他，现在不给他个下马威日后更得欺负到我们头上来！”
荷蕊有些顾虑道：“话是如此，若那奴才吧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二公主，怕是这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荷蕊，我记得你以前跟说过我小时候嬷嬷的事！怕？能干成什么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芝嬷嬷有些犹豫：“总是说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这个王力看起来不像什么好东西！”
穆凝心细想着刚才是冲动了些：“那又如何！不管怎样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被那他欺负。反正我这日子也从来没有安生过”。
芝嬷嬷点点头嘱咐荷蕊：“告诉小阮子这几天咱们仔细着点，别让人家抓到把柄！”
“是，嬷嬷放心！我和小阮子不会给公主热麻烦的”。
看到荷蕊体贴的样子穆凝心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要不是以前你们护着帮着我，现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样呢！”
荷蕊低下头：“没想到莲衣会是这样的人”。
芝嬷嬷有些生气：“别提这人，想起来我都生气”。
“嬷嬷您别生气，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她的选择”。
“你还帮着她说话，要不是她出来胡说八道我们差点就掉卢妃挖好的陷阱里了”。
“算了，这件事都过去了她也得了她应有的惩罚，去了冷宫这辈子也就折在那了”。
门外王力的那个跟班太监看情况不对连忙劝慰着：“公公别生气，咱们就找贵妃奶娘做主”。看着王力似笑非笑的脸后面的几个太监有些害怕，要知道这个王力极会阳奉阴违捧屁拍马深得贵妃的欢心，这么多年也是说一不二的宫里出了汪礼行就这这位王力公公说话最有分量了，平时就连位分低的妃嫔都得捧着唠，这样的羞辱哪里受得。这长公主也是得罪谁不好得罪他，这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主！
王力捋了捋袖子：“咱们几个回宫，跟贵妃娘娘好好说道说道”。走的时候狠狠瞪了一眼穆凝心的屋子。
穆凝雪在宫里不肯去群芳殿，经过母妃的劝导也只能无奈的同意。陈贵妃在宫里为穆凝雪最后嘱咐几句：“去了群芳殿跟女师好好学学规矩，别到时候给本宫丢人，记住了吗！”
穆凝雪撅了噘嘴了：“母妃，不是答应女儿在玩一玩的嘛！”
“你一天脑子里就像着玩，穆凝心有个那样的母妃以后的前程也是废了，你可不一样日后必要一举登后的！待母妃生辰那日会宴请各国的皇戚贵眷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
“来就来呗！关雪儿什么事！”
“胡说怎么不关你事，你那表哥可是风姿卓越日后很有可能继承帝位的，人品端正英姿卓越若是你能嫁得这样的良婿，权势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听到这话穆凝雪有些害羞了红着脸：“母妃说什么呢！什么嫁不嫁的女儿才多大”。
陈贵妃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岁数是小点不过这机会得把牢了，想想你母后晚了一步，这步步都赶不上。母家那边的皇戚还不一定怎么背后笑话呢！本宫可不能让你也步这样的后尘。那个穆凝心本是长公主，一开始还怕你父皇有意联姻会首先她现在看来不足挂齿，这样也就能放心为你选择亲事了”。
“穆凝心？听说前几日在皇祖母那里还挺能言善道的”。
“能言善道说有什么用，再怎么说她那生母入冷宫也是事实。听说她‘引灾克母’出生的时候刚好边疆发生水灾，为了生他卢氏难产还吐了血呢！也难怪从来没见她怎么出来过原来是个灾星啊！现在看把她生母克道如此地步还真是不得不信”。
穆凝雪拽着陈贵妃的胳膊撒娇道：“母妃，我怎么能跟这样的灾星住在一起啊！多晦气！”
“群芳殿那边母妃已经打点好了，这女师教授就得在群芳殿也是规矩啊！放心吧！要是真的住不习惯母妃有的是办法！”。
听到母妃这么安抚穆凝雪也只能作罢便悻悻道：“母妃说的可要算数啊！”
其实细想着去群芳殿也不错，到了那谁敢管自己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到这便开心的笑了笑。陈贵妃看女儿高兴的模样还以为是想开了呢！
第四十章 狗仗人势（三）
琉璃领着王力在门口道：“娘娘，王公公从群芳殿回来了”。
“进来吧！”
“奴才给贵妃娘娘、公主请安！”急忙跪下显得惊慌失措。
陈贵妃抬头一看王力面色憔悴的好像惊弓之鸟一般不禁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也是这宫中久经风霜的老人儿了，发生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
王力连忙跪下道：“贵妃娘娘奴才不是害怕，刚才奴才在生死一线上怎能不怕”。
陈贵妃只是觉得好笑：“是谁啊？还敢动本宫得人！”这身边的奴才若是犯了大错除了太后国主能直接下令，就算是国后来了要罚都得先知会贵妃。
“回娘娘的话，是长公主！”。
“穆凝心？”
”对！奴才奉命去群芳殿料理二公主用的东西，再加上各位官家小姐用的东西自是少不了的便商量着用长公主奴才的屋子，谁知那长公主气势汹汹的不允，奴才好说歹说也不行在场那么多宫人可都看见了这哪是下奴才的脸啊！分明是在下贵妃娘娘和公主的脸啊！”。
穆凝雪气的一下跳起来：“什么？还反了她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仗着是个长公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也不照照镜子自己什么身份心里不清楚吗！”
王力继续添油加醋：“自然是知道的，还搬出长公主的身份压奴才，要是再有不从便威胁着要了奴才的命！贵妃娘娘，奴才没办好公主的差事还请娘娘责罚”。
陈贵妃生气道：“你先起来吧!这件事也不怪你，没想到这丫头的野心不小啊！原本以为是个秀外慧中的草包，没想到跟她生母一个德行以前还真是小瞧她了”。
穆凝雪忿忿道：“母后，那个穆凝心也太嚣张了吧！依女儿看她就是故意踩着卢氏上位呢！真是有什么样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以为是头小绵羊没想到头狼，天天还仗着长公主的身份到处嚷嚷，想想那时候卢氏不也是抱着宇泰到处显摆嘛！这母女俩真是如出一辙”。陈贵妃回想当初在祥乐宫的那抓尖卖乖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公主又怎么样！这么多年父皇可曾提起过她，她自己倒是挺把自己当回事的”。
王力太了解这两位主子的性格了，都是高傲的出门必定的是前呼后拥的，从小到大都是说一不二哪里受过一丝委屈，尤其是这是像这种被下了面子的事定然是受不了的。陈氏位居贵妃一直心有不甘，一直盼着女儿登上国后弥补自己的遗憾：“贵妃娘娘！公主！当时长公主气势汹汹您说这没什么人教导哪来的这范儿，其实细想想也是长公主日后联姻嫁娶国主第一个就能想到她，怕是二公主日后要受委屈了”。
“委屈？谁给谁委屈受还不一定呢！”穆凝雪咬牙切齿道。
“雪儿，那个穆凝心伶牙俐齿的母妃看着不简单”。
“母妃放心，要是她真厉害至于被弃在群芳殿无人问津吗！说到底不过是个废物罢了！”
陈贵妃心想着也是，要是真有那三两下子至于窝窝囊囊的活了十多年，反正后宫里谁都不待见生母还被废了有什么可忌惮的，在说了凝雪身后是本宫是陈国，那个穆凝心身后有什么啊：“那行吧！若是她欺负你了定要告诉母妃，母妃定会为你做主！”
“母妃这话听着是瞧不上女儿吗？欺负女儿的人还没出生呢！再说了我连她都治不了将来远嫁他国如何管理后宫，岂不是辜负母妃的期盼”。
陈贵妃欣赏的看着穆凝雪：“真不贵是本宫得女儿，有志气！”
“那是自然我岂能丢母妃的脸，明天我就要去群芳殿好好会会我这个姐姐”。
“好！王力日后你就跟凝雪，要是出了什么事本宫拿你是问”。
“是！娘娘放心，奴才自当尽心尽力”。王力一脸媚笑的应下心里极是高兴这借刀杀人真是妙，居然敢当众下我的脸看日后你还如何嚣张的起来！
待王力出了门以后陈贵妃接着对穆凝雪说：“你也不要张扬太过，自古帝王都是多疑，他会以为我们刻意打压长公主让你联姻”。
穆凝雪噘着嘴：“父皇那么疼我不会多想的”。
“这倒是对你的疼爱其她公主远远都赶不上，小心使得万年船还是谨慎些好。按理来说公主前往联姻这位置必定是国后的，可惜母妃晚了一步可不让同样的事在发生你身上”。
“母妃，公主不是也有下嫁重臣拉拢人心的吗？”
陈贵妃翻了个白眼：“公主里谁都可能下嫁，唯一不可能的就是穆凝心。自古国婿举兵造反都有过先例，为了防止此类事情发生国婿都是不能手握兵权身居要职的，只会给福贵闲职一旦娶了公主这朝廷的前途也是断送了，不过这条路都是你那些妹妹去走你也不用担心更何况还有母妃和陈国给你撑腰呢！关键就是穆凝心占了一个长公主的名分，这就不好办了”。
“母妃您就先别想这么多了，就像您说有这么强大的后盾我怕她做什么，身边不就跟着几个宫人还有个嬷嬷吗！这权衡利弊优势这么明显，母妃也不必担忧”。
“也是，你这小小年纪就能吧事情想得如此通透，果然有母仪天下之风真不愧是本宫得女儿”。
第二日，本来陈贵妃是要与穆凝雪一起到群芳殿，打算好好会会这个穆凝心。
穆凝雪不愿意：“母妃您就放心吧！我还拿捏不了她了，日后又如何统领后宫”。陈贵妃也只能同意心想着提早历练历练也好。
穆凝心一早便来到了原来女师教导的偏殿‘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好像还能闻到女师熟悉的味道，穆凝心收拾好东西期待着司马女师还能如以往一样开门进来，看到用过的书执其过的笔一幕幕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
“砰”一下门被推开了...
第四十一章 请君入瓮（一）
凝心回头一看，是一个衣着华丽的满头金玉的女孩走在前面，后面还跟几个年纪仿佛的。看着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不用想也知道这应该就是穆凝雪了。
穆凝雪看到对方有点被吓到的样子以为是被自己震慑到了便洋洋自得起来：“这屋子不错，后面以后我门就在这间屋子学习可好啊！”后面的那女孩也嘻嘻哈哈的进来西看看东瞧瞧表示同意：“就是简陋了些配不上公主的身份”。
“你们不知道，穆国尊贵的长公主可是一直以后都在这屋子呆着学规矩的”。
旁边的青衣女孩道：“我说这屋子怎么还有股霉味呢！看来是什么样的屋子配什么样的人呢！哈哈”。周围又是一阵嬉笑声。
穆凝心似笑非笑的对着刚才说话的青衣女孩说道：“这自然是个好地方尤其是在你脚下，当初我的女师就经常坐在你站的位置教授，对了！你问道的不是霉味，是鲜血的味道”。
听完那女孩吓的跳了起来，穆凝心接着道：“这屋子简陋自是容不了你们这几尊大佛。”
女孩们都知道这位司马女师殁了有些害怕便劝到穆凝雪：“我们换个地方吧！感觉这怪吓人的。”
突然窗户砰的一声被风吹开了，吓的女孩们尖叫连连。
“就是啊！二公主，咱们换个地方吧！我听说那女师殁的时候血流满地可可吓人。”
“对对，我还听说了，那女师抬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睁的可大了。”
听的穆凝雪一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感觉阴风阵阵，为了不让穆凝心瞧不起强装震惊：“你们胆子怎么小啊！在说了这世上哪有鬼！”
然后转身看着穆凝心：“就怕是有人装神弄鬼，大家看看这就是穆国的长公主，身份无比尊贵只是可惜啊！”
女孩们七嘴八舌的问道：“可惜什么？”
“哼！可惜这长公主的身份，一出生边疆便发生水患，父皇都嫌弃忌讳，空有个尊贵的名分过得连我什么的宫女都不如，看看这穿的啧~啧姐姐，要不要妹妹送你几件宫女服啊！”
“哈哈哈”周围一片笑声响起穆凝心依然面无表情，只是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这。
穆凝雪看到起身要走便用手打落穆凝心的东西：“你！”
看到东西散落一地一个女孩拿起一支笔：“长公主怎么用这笔啊！连我们这等人家都用青玉狼毫笔了，没想到这个还能看见这样的古董哈哈！哈哈”周围又是一片嬉笑声。
穆凝心夺过笔讥讽道：“那你父亲一定为官很清廉吧！”
被突然这么一问女孩懵了一下，然后自傲的说道：“这是自然，我们李家可是世代清流书香门第”。
“李家清廉都用青玉狼毫笔，难怪连只普通的笔都没见过，”。一开始女孩没反应过来味，后来才明白这是在暗示李家奢靡挥霍。
说完便蹲下捡书被穆凝雪死死的踩在脚，凝心冷笑一声出其不意用笔的另一头戳了一下穆凝雪的脚，下手不重但是受力面积小穆凝雪装作吃痛的样子要倒在地上后面的女孩们赶忙扶着：“你！你居然！居然敢！”
看着倒在地上狼狈的样子穆凝心冷笑道：“可惜妹妹天资绝色，没想到是个结巴，真是可惜了这幅好皮囊”。说完留下一脸惊愕的女孩们便走了。
穆凝雪被扶起后很是生气埋怨众人无能：“你们一群人怎么还说不过她，真是废物”。
穆凝心，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回房以后凝心将今天的事告诉了芝嬷嬷：“嬷嬷，这个穆凝雪来者不善况且我刚得罪了她，你和荷蕊还有小阮子一定要小心些”。
“你也是，势单力薄何必跟她起冲突呢！这不是以卵击石嘛！”
“对于羞辱我早习以为常了也无所谓，但是书和笔都是女师留下的遗物，她们这样说三道四我可不允！”
嬷嬷看着穆凝心经历了许多事明显长大了，懂得保护身边的人了：“心儿，她们人多势众这二公主身后是陈贵妃乃至整个陈国，你也要小心才行”。
“嬷嬷放心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外面也没什么事便不出去了，等到她生母生辰过完她也应该会回去吧！”
“要是能回去更好，这二公主从小是被捧在手心上长大的性格难免会刁蛮些，咱们势单力薄能忍则忍”。
“嗯，没什么事我自然不会出去招摇，但是她若送上门了那也就别怪我”。
看到穆凝心小脸绷得紧紧的，嬷嬷‘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经过卢妃那件事突然发现心儿的小嘴还挺厉害的”
“嘿嘿，嬷嬷是在笑话我吗！对付这等无理之人，就算没理我也得辩三分要不然还以为我们是面团一样好拿捏呢！”
穆凝雪回去后极是生气把别那些女孩都轰了出去，王力看到这便出个主意：“公主也不用如此大动肝火，奴才倒是有个主意”
“你能有什么主意”
“嘿嘿，现在长公主躲在屋子里不出来，您脚上也没什么事若是我们这样找上门也是无理可寻，卢氏曾在众人面前哭诉说长公主目无女师学习惫懒，说一次没人信，这两次三次还能没人信吗？”
穆凝雪欣赏的看着王力，心里想着怪不得母妃把你安排在我身边伺候：“接着说”
“这女师是贵妃娘娘亲自选的，自然知道咱们的心意在找个由头让长公主跟您还有那些陪读贵女们一起学习，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她一个人能翻出什么花样来，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公主您说她再能说，还能说过咱们这十几张嘴不成”。
“这招叫请君入瓮，哈哈！不错！到时候欺负妹妹折辱女师，这样的长公主必定招父皇厌弃，她背后还没什么人给她撑腰，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王力，你派人去告诉母后让找个由头，快！现在就去。”
“是！”
穆凝雪想到这心里很是高兴：穆凝心看我怎么收拾你，你没了，我就是长公主了！
第四十二章 请君入瓮（二）
汪礼行进来禀报：“国主，陈贵妃来看您了，说是亲手做的点心，请您品尝一下。”穆辰远放下手中的笔，晃了晃脖子长时间的伏案感觉后背酸疼：“那就让她进来吧！
”臣妾参见国主！“只见陈贵妃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和以往有些不同，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今天特意为国主了做了一些陈国的糕点，不知道符不符合国主的口味”说着走到穆辰远身边，打开食盒里拿出两盘精致的点心，一盘是荷花藕粉酥，上面是荷花样式一层层酥交叠在一起，咬一口酥脆爽口甜而不腻。另一碗是牛乳羹，两种美食在口中交织，味道极其爽口。
穆辰远打趣道：“真不错，以前你怎么没给朕做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国主真是错怪臣妾了，过不了多久便是臣妾的生辰，怕到时候宴请陈国皇戚对穆国的美食吃不惯，就特意找了些陈国的厨子。这便是臣妾刚刚跟来的厨子学得，若是国主喜欢臣妾天天做给您吃！”
“好啊！穆国与陈国也应该互相取长补短才是！说起你今天穿的挺特别的，这花纹样式以前没见过。”
“这是陪嫁的时候带来的衣衫，当时衣服太多，这件便压箱底了。“正说着陈贵妃退后几步屈膝行礼：”国主，臣妾一个不情之请！”陈贵妃屈膝行了个礼。
“贵妃快起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说着穆辰远起身要去扶。
“国主，臣妾能嫁到穆国自是倍感荣幸，不过有时难免还会思念家乡。”
“这是自然的，背井离乡千里迢迢的嫁到这，也是难为你了！”
“国主说这话真是折煞臣妾了，臣妾想找位陈国女师教授凝雪，通过女师让她了解一下陈国的规矩，毕竟这身上留有陈国的血脉，总不能对母国一无所知，再者生辰那日也是怕她失规矩，以免让臣妾的母国觉得嫁到这来便忘本。”
穆辰远笑道：“朕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有何不可，也别光让凝雪学，让其她公主都习教一下，到你生辰那日便让公主行陈国的规矩礼仪。”
其实穆辰远也有自己的打算，现在陈国跟江国也有联姻，若是自己不仅仅靠拢，被二合一吞并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再者这陈国嫡公主嫁过来没成为国后，已经让陈国国主颇有微词，这正好是一个示好的机会！
“臣妾谢过国主！”脸上带上满意的笑容。
出了阅政殿，在回宫的路上琉璃道:“贵妃娘娘真是厉害，不用自己说，国主便说出什么来了！”
“这算什么，即使雪儿不提本宫也打算让她学学母国的规矩，日后嫁到到陈国成了国后哪能现在这般没规矩，在说了这次借着生辰正是联姻的机会，若是雪儿能被侄儿相中，本宫也是别无所求了！”
“娘娘真是慈母之心，把公主日后的路都铺好了！”
陈贵妃感叹着：“何止是把路铺好，还要把路上的垃圾清理干净才行！”
“娘娘，是说长公主吗？其实看她不受宠的样子也碍不到咱们什么事！”
“你忘了本宫姐姐的事吗？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当时那穆凝心在殿上跟卢氏争辩的时候，看太后看她的眼神带有几分欣赏，这才是本宫最担心的！还听说在她年幼时太后曾有意抚养过，这可不是什么好势头。为了雪儿能日后的前程，本宫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群芳殿...
嬷嬷一边做着刺绣一边对穆凝心说道：”国主传了口谕，这几天会请陈国女师来教授规矩，到时候宫中的各位公主都得去学。”
穆凝心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这回答嬷嬷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心儿，看那个二公主不是什么省油的等你得小心。”
“嬷嬷放心吧！我是不会惹事的。”说完穆凝心接着练字却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嬷嬷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痛，其实心里也明白凝心一直没从司马女师的死走出来，虽然表明上一如既往，但是很久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了，这孩子有什么事都不会表达出来，让别人捉摸不透心里在想什么，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一不留神嬷嬷的手指被绣花针扎出了血。
穆凝心连忙放下笔拿着手帕帮着嬷嬷包起来心疼道：“嬷嬷，怎么这么不小心！”
“呵呵！岁数大了这眼睛也花了。”
凝心抱着嬷嬷撒娇道：“嬷嬷可以教我，我也能绣花！”
“你是长公主，这种绣花的事怎么能是你做的！”
就在这时小阮子和荷蕊敲门来了：“长公主该用食了，今天小阮子特意给您做了鸡汤，我问着问道极好，您可要多食些。”说着小阮子端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鸡汤走了过来：“还希望公主别嫌弃奴才手艺。”
穆凝心品尝到：“真好喝，小阮子你的手艺越发进益了嘛。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做鸡汤啦？”以往在众人的食材大多素食为主，公主不受待见在饮食自然怠慢些，偶尔有些鱼腥肉类多是不新鲜。正常都是公主食完以后，嬷嬷跟其她人吃剩下的，虽然穆凝心多次要求一起吃，但是众人也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绝对不敢逾越。
小阮子憨憨的笑道：“公主正在长身体，应该多吃些。”
穆凝心觉得不太对：“这鸡是哪来的？”
荷蕊岔岔开道：“公主，小阮子还用鸡肉做了一些其他的菜，马上就端来。”说着便和小阮子回厨房了。
嬷嬷看到凝心喝了几口便把汤匙放下了：“怎么了，是不好喝吗！”
“不是的，很好喝，嬷嬷快尝尝！”说着拿着汤匙往嬷嬷嘴里送。
“老奴知道，您想给我们流些，喝少了又怕小阮子伤心。”
“嘿嘿！原来我这点小心眼都被嬷嬷看出了。”
“你就放心吃吧！约莫是上回在国主和太后面前露了脸，所以底下人也不敢怠慢了吧！”
凝心点点头，是饭桌了特意多吃了些主食，还跟小阮子说这鸡汤很好喝，但是主食食多了才喝不下的，大家心照不宣的感情，润物细无声滋润着每个人的心田。
第四十三章 请君入瓮（三）
微风徐徐晴空朗朗，风中还带花香。穆凝心正在院中看书：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看到下面的注解大约是：治理国家就像烹饪一碟小菜一样，油、盐、酱、醋等调料放得要恰到好处，不能多不能少。
这个不伤人，那个不伤人最终的目的是达到‘德政’。
何为‘德政’，只靠德义礼仁信吗？君主表面是得靠这样治理天下，礼仪孝道缺一不可，但是没有雷厉风行的手腕，如何统领大局呢！一个伤及体肤的惩罚或者是血淋琳的教训，远远比讲道理来的实在的多！最为关键的是软硬并施，既不能软到可以让人难捏，不也能过刚易折以至于后人诟病，中间的度往往也是最难把握的，虽然这些朝政之事应该是由皇子研习的，况且后宫讨论治国也是大罪，不过女师的胆子在话也一定会跟我讨论一番，穆凝心不由得感慨着。
这在这时穆凝雪领着贵女们登门造访打断了思绪。斜眼看着穆凝雪又来找事这脑袋凝心不禁感到无奈，到底是哪得罪她了！
正在打扫院子的小阮子和荷蕊行礼迎接。
“姐姐，妹妹来看你啦！”穆凝心头也没抬把她们视作空气一般。
“姐姐不会怪妹妹才来吧！这需要整理的东西太多，不像姐姐这一直住在这，东西都齐全。”
“看样子妹妹的结巴是治好了，也对，是得多说说话，万一又犯了如何是好！”
一位贵女道：“这长公主也太持重了吧！做妹妹的来你连眼皮都懒得抬。”
看到穆凝心如此轻视自己，凝雪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奴才拿了一堆垃圾倒在院子里：“姐姐，妹妹的院子满了这些东西只能放在你这儿啦！”
泔水混着垃圾一时间院子里臭气熏天，穆凝雪捏着鼻子：“果然什么样的人，就该住什么样的地方。”说完周围人一顿哄笑，嘻嘻哈哈的数落着。
穆凝心放下书，拿着小阮子手里的大扫把垃圾连带污水往穆凝雪身上扫，看到对方拿着沾满污秽的大扫帚挥舞着，女孩们被吓坏了一直躲闪，生怕自己的衣服被能脏沾染上一味顿时乱作一团。
看到自己的衣服上面一大块污渍还恶臭难闻穆凝雪指着鼻尖：“你竟然敢如此对我！”
“妹妹这话可说错了，我敢的可事多去了。”
“我要回去告诉父皇母妃。”
看到穆凝雪气急败坏的模样穆凝雪笑道：“赶紧去，现在就去，当妹妹往姐姐院子里倒垃圾，看看到时候父皇向着谁，不过我倒是希望你换件衣服，以免这气味冲撞了父皇”说完穆凝心也装作刚才穆凝雪捏鼻子的样子。
贵女道：“堂堂一国公主，怎么举止如此粗鲁。”
“你知道我是堂堂一国公主，还敢在我的院子里如此撒野，怎么你们的父母就是这么教你们规矩的？”
宫人帮着穆凝雪擦衣服，看到自己身上的污迹擦不掉穆凝心更恼火：“穆凝心，你别以为你能将就了不起，明天陈国的女师就要来了，你可别忘了父皇的旨意，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妹妹还有时间操心我，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说着故意打量着穆凝雪狼狈的样子。
刚才一团乱的时候钗子掉了发鬓也算了，再加上身上的污秽，从小到大自己何曾这样狼狈过，更何况旁边还有人看着，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有和颜面：“我叫你一声姐姐，你还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大家可知道这位高贵的长公主为何从便被生母厌恶遗弃在这儿？”
期中一位贵女道：”听爹爹说长公主出生时边疆发了水患，卢家被赶到天佑寺拜佛请罪，不知是巧合呢！还是某人带的不吉呢！”
旁边人附和道：“若只是巧合为何还被赶到这来，据说太后原本还想收养来着，不知为何又不肯了，看来所言不需啊！”
小阮子生气道：“你们！你们胡说，长公主...”
“大胆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说着穆凝雪的手上去就打。
穆凝心手疾眼快揽了下来，一把将手狠狠的甩了回去：“怎么！在我的地方还敢打我的人！”
从小到大一丝委屈都没收过的穆凝雪跺着脚：“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哪里说错了吗？跟你说话还得提前写份诗歌，歌颂一番啊！妹妹以后也别问姐姐什么敢不敢的，你能想象到我敢！你想象不到的我也敢！”
穆凝雪气的牙都要咬碎了：“你！哼！别以为你伶牙俐齿就能怎么样，我告诉你在这个王宫里地位权势比什么都重要，你不过是个没娘养被扔到这而已，你有什么啊！一帮奴才吗？”这句话有些重，那些贵女们也不敢帮着接话。
“妹妹倒是有娘养，不知是不是贵妃娘娘教的你如此没有规矩！你的举止可跟穆国二公主身份还真不怎么相配。”
“你居然讽刺我！好！穆凝心你等着，咱俩走着瞧！”说完便转手离去。
穆凝心看着穆凝雪离开背影大声道：“小心脚下别摔了！”话音刚落可能是天意吧！穆凝雪踩到果皮狠狠地摔了一跤，身上更狼狈了。
回去路上训到身后跟随的贵女：“真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几个人还说不过她一个！”一遍说着一遍清理身上沾上的东西。
“公主，那个穆凝心说话根本就不按常理，也是不知从哪学的。”
回到自己宫里穆凝雪气呼呼的坐下，看到身上的污渍，王力连忙跪下帮着擦自言自语道：“公主这是怎么了！这是贵妃从母国带来的料子啊！上面的孔雀羽线，真是可惜！”
“这是求了好久母妃才看给的，也不过才穿了几次哼！这个穆凝心真是可恶！”
王力在旁边煽风点火：“这长公主下不给奴才面子正常，怎么说二公主也是亲妹妹，怎么能如此对待！”
“长公主！哼！以后是不是就不知道了，不让她知道我的厉害，还真以为我是面团了。”正说着衣服上的污渍散发着恶臭熏的脑袋疼：“快，让宫女给我更衣！”随后进入内殿将衣服换下。
第四十四章 陈国女师
到了日子穆凝心到了时辰赶到习授的殿中，第一排本应坐着的是穆国的几位公主，来的还有三公主穆凝纯只比穆凝雪小了几个月，还有一位体柔多病走几步就上不来气也就没来，剩下的穆凝惜年纪太小也就没来。后排一排几个座位是留给贵女们的。
穆凝心作为作为长公主本应该坐在最中间靠前的位置上，穆凝雪一屁股做了上去洋洋自得向其炫耀着，看到此情不削与她争辩，便选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下。
过了一会陈国女师进来了，一屋子的人都惊掉了下巴，这个女师肥头大耳肤色黝黑，四肢短粗说话的声音也是鼻音略重，得仔细才能听到，可以说是奇丑无比，就在别人都纳闷怎么找了个这么丑的女师的时候！只有穆凝心心里明白，上次师姑的事已经让陈贵妃气愤至极了，这次特意选个这样的防于未然，但是这防的未免太明显了吧！
“各位公主、贵女，在下是陈国女师，是贵妃娘娘特意从陈国请来的。今天能坐在这的各位地位家世一定都是穆国举足轻重的，希望大家能用心研习。”
虽然女师是从陈国来的不过关于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一类的东西三国大体是想通的。至于行走坐卧的规矩是万变不离其宗，作为公主或者是大家闺秀一定要举止端庄，不说出口成章也得说得过去。王室公主不仅享受最贵的地位，这才情也更得相得益彰才能显示出王室风范。
女师继续道：“陈国富饶辽阔，民众皆是自给自足所谓‘忆昔开元全盛日，小邑犹藏万家室。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九州道路无豺虎，远行不劳吉日出。齐纨鲁缟车班班，男耕女桑不相失。’用来形容最好不过了。”听到陈国如此强盛穆凝雪的脖子仰的更高了，后面的贵女个个都面露惊叹羡慕之情。
穆凝心托着腮手里研着墨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心里想着所谓盛极必衰，当初万朝来贺的隋朝也没强盛多久，就像是花无百日红。正是有着穆国和江国的虎视眈眈，陈国时刻警醒的害怕稍显劣处便会被他人有机可乘，虚张声势吹嘘自己反而让对手不敢轻易出手，跟当初诸葛亮的空城计也算是如出一辙了。
正想着女师随后给大家一人发一本书《女规》：“这是由陈国的历代国后所写，取其精华与大家共勉。”
一个个拿到书都如获至宝，穆凝雪更是饥不择食的翻看起来，这可是国后的写的，看看上面有没有怎么教人怎么当国后，统领后宫的。显然结果很失望，里面说的基本上都是教女人如何守规矩的，以及一些行走坐卧，插花沏茶一类的细节，上面还画了一些图。
陈国女师看到公主贵女们争抢恐后很好学的样子很是欣慰，唯一个人在面无表情一遍研着墨一遍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位是长公主吧！”
听到女师提到自己穆凝心回过神来点点头。
“那就由长公主为各位读一下《女规》的第一卷可好啊！”
穆凝心一目十行的大概看了一眼第一卷：同为人，不同位，位低者应精心侍奉权势者。总结起来就是：作为后宫女子不仅得侍奉好国主，更得守规矩以国后的一言一行为标准，人生来就不同，血统高贵自然就要凌驾与所有人之上，出生便觉得定了地位，地位低就要甘心去伺候比其更有权势之人。与当初司马女师所授的完全背道而驰，也难怪若是所有女子都有女师一般的想法，那这男人就把持不住天下了。
生为人有何不同？凝心打心眼里很是抗拒，看到穆凝心半天也不吱声，女师讥讽道：“长公主光看着不念是不识字吗？”随后一阵哄堂大笑。
穆凝心脑袋灵机一动：“这字好意与穆国的有些不太一样，有些字确实不识得。”
“这陈国的字与穆国还是略略有些出入的，那就博学的二公主来念吧！”随后指定穆凝雪念，然后得意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穆凝心。
听着念的朗朗上口津津有味的样子，穆凝心只是觉得悲哀，想要统领后宫也好，一统天下也好，靠的是从幼时习授这些东西吗！让这种人生而不同的思想深深的刻入骨子里，也真是可笑。若是女师在一定对些东西不削一顾。只惜斯人已逝，芳华已去..
穆凝雪念完女师便让大家写上自己的心得想法，其她人都奋笔疾书希望得到女师的青睐，穆凝心还是与她人不同，看着空白的纸张却无从下笔。
“难道长公主不仅字不认识还不会写”听到女师的讥讽之声别人都停下笔等着看笑话。
“这本《女规》乃是历代国后呕心沥血的精华之作，其个中意思自然都是别有一番深味，所随意下笔岂不是敷衍了里这本上乘之作。”
听到这种回答女师一愣，怎么让你写点东西还是我错了，便尴尬得笑着：“长公主说的极是，那好，希望公主贵女们回去以后将书抄上五遍，明日在好好考问大家。”
听到女师的话穆凝雪和贵女们的眼神就像利刃一样，恨不得把穆凝心扎个千疮百孔。
到了下午女师拿着戒尺让每个人都顶着书分别放在肩膀上和头上，腿中间还得夹着一本，任何一本都不能掉下来，掉下来就挨戒尺。不过也是看人下菜碟，穆凝雪掉了书只是轻轻挨几下就完事了，贵女们掉了书那戒尺打到皮肉的声音都震耳朵。站了半个时辰，凝心这样大点的孩子还好些，穆凝纯已经有点吃不消了，一个不小心书都掉下了下来，随后用着惊恐的小眼神看着女师，女师也是不犹豫挥动着戒尺狠狠就是几下。瞬间穆凝纯的眼泪就疼的落了下来，其她人都在看笑话，穆凝心看不下去拦了下来。
“长公主是在阻拦在下吗？”这句话听着很简单这里面的意思很大，是国主下旨让我来教导你们的，你若是不从哪便是抗旨，这罪名谁都担当不起。
第四十五章 心如蛇蝎（一）
穆凝心行礼道：“女师此话差异，身为长姐自然有教导妹妹的责任，凝纯年纪上小体力不够也是难免的，作为长姐也有责任教导幼妹。”说着双手伸了出来：“我愿意为幼妹受了这顿戒尺。”
穆凝雪给了女师一个眼神意思是狠狠打，晚上不是抄书吗！我看你怎么抄。
只听“啪”“啪”一声又一声的打下去，一开始手掌是变红后慢慢的肿了起来，最后出现血痕，戒尺上也占有血，穆凝心一声不响的受着。
看到手变得血肉模糊女师也收起了戒尺：“长公主，有功当奖，有罪当罚，你说是不是啊！”
呼吸一下都会带着伤口上的疼痛，凝心缓缓道：“这是自然。”
就这样到了晚上凝纯陪着寝殿，嬷嬷看到凝心捧着一双血手吓了一跳，连忙开始找药，轻轻的擦拭血迹，细心的处理干净。
看到凝心一声不吭强忍着的模样，凝纯的眼泪流了下来：“长姐，多谢你！”
“别哭了，无事的！这么晚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的，女师还罚了抄书，姐姐这手可怎么写字啊！”说着凝心抹了抹眼泪，撸起袖子走到桌子上拿起纸，旁边的宫人帮着研磨开始抄写起来。
到了用食的时间还帮着喂饭，凝心看着双手包的像粽子一样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嬷嬷不许道：“你这手以后可是要执笔写字的，要是伤到筋骨以后可是要落病的！”旁边的凝纯也帮着：“嬷嬷说的没错，姐姐要小心养着，说起来也都是怪我，是我连累了姐姐！”
“这事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不用太放在心上。”
其实这一天下来明眼人也都看出凝雪和女师都在针对凝心：“姐姐，你是哪里得罪二姐姐了吗！”
“哪里得罪？我还想真想问问她，印象里与她也没什么瓜葛，不过耍了几句嘴皮子而已。”穆凝心自己也疑惑，难道是原先卢妃用皇子到处张扬，引得陈贵妃嫉妒，作为女儿是要帮母亲出口恶气。
看到凝心没有头绪的样子，凝纯道：“姐姐长久居住在群芳殿不知这后宫的情况，二姐虽然是公主，过得比嫡皇子都奢靡无度，这架子摆的也是超过一般嫔妃，经常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偏偏父皇宠溺的不得了，或许用的是贵妃的嫁妆，提倡节俭的国后也不好过于苛责。”
宠溺？父皇宠的是血缘，还是血统！穆凝心不禁心中想着：“这也难怪，母妃身份如此贵重，有些娇奢也是难免的。”
凝纯点了点头：“我生母位份地位，经常借着玩耍的借口欺负我，但是...”说完好像沉浸到一段痛苦的回忆。
凝心劝慰道：“我是你的长姐，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星光闪耀，明月登高。凝纯抄书累的睡着了，凝心因为双手疼痛翻来覆去，嬷嬷看到此情此景心痛悄声道：“心儿，你也是，看看都把你自己能成什么样子了，叫老奴看着心疼。”
“嬷嬷，我没事的，您别伤心了。”
“你与这个妹妹也未曾有过谋面，你怎么如此帮她！”
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凝纯：“嬷嬷有所不知，当年偷偷跑去看父皇生辰，当时肚子很饿，看到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美食还直流口水，宫人把我当成刚进宫的小宫女要去帮着干粗活，后来是凝纯出现帮解了围，还给了我一个小寿包。那时候她还年幼不记得此事了，不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想报，今天我帮她也是应该。”
听到这嬷嬷的心里更是一阵揪心的疼，那时候总是缺衣少食，凝心也没有玩伴每天像坐牢一样被困在群芳殿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寿包就像黑暗中的一盏烛火：“话虽如此，你也该小心自己的身子啊！”
“嬷嬷，这宫里哪是小心就能辟祸躲灾的，现在穆凝雪紧抓着不放。这王宫太大了，日子太长了，我只想安稳过日子，至于这宫外的一方天地，今生应该是看不到了！”
没有人注意到，趴在桌上的穆凝纯的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第二日女师以穆凝心和穆凝纯没完成抄书以为理由苛责起来：“两位公主是不把女师放在眼里吗？我可是贵妃娘娘特意请来的！奉着国主之名教授你们，居然还如此不用心。你们看看二公主的字，秀气大方看着让人赏心悦目，再看看你们的，不仅没写完，这字还写的像鬼画符一样，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说完便让其出去站着。
凝纯回嘴道：“就让我一个人出去就可以了，长姐的手受伤了。”
“手是受伤了，这脚不没什么事嘛！”凝纯还想反驳些什么，凝心拦了下来：“那我们出去便是。”
出了门凝纯委屈道：“她明明是欺负人，那根本就不是二姐写的，是那些贵女帮着抄的。这心真是黑暗！”
凝心倒是很淡然：“你觉得这黑暗，那是因为你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黑暗。”
看到长姐的样子穆凝纯也大约了解过的什么样日子，自己还在生母身边呢！不也还是任人欺凌，这身边没有生母过的更是凄凉。
看着蓝白相间的天空，温暖的阳光轻轻抚在脸上。凝心很享受这一刻的风轻云淡。
瞧着姐姐很享受的样子穆凝纯才反应过来：“长姐，你是故意出来的？”
“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啦！”
什么叫被你看出，分明是你都在写在脸上好不好：“也是，这个女师我也不喜欢。”
“呵！这女师的想法我还不敢苟同，什么叫出生便决定了一声的地位？无论一个人多卑微渺小，都可掀出一番风浪，即使是弱小的麻雀也有登上树头变凤凰的一天。你看着宫殿上的木头，一根根排开看似不起眼，但是不管少了哪一根这宫殿都是要塌的。”
要知道即使是民间的女子生来教的都是逆来顺受，更别说是公主贵女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谁敢说是错的！凝纯觉得突然觉得长姐怎么说呢“表里不一”！，表面就像一湖死水，看起翻不了什么大风大浪，但是内里头像是波涛壮阔的大海一样，其实是内藏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