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辗转万里
……
成为藏经阁的一员后，他更加轻松了。
只要保证藏经阁的干净整洁，其他的，一律与他自己无关。
无事时，就翻阅下藏经阁中的各种典籍。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差不多两年，他在终南山，去过的最远地方也就是山下，去买菜这些，还是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过去，已经快三十岁，不过他那副二十来岁的容颜，彷佛定格。
就是全真七子，也表示不解。
藏经阁的老头子去年就去世了，全真教作为天下第一教，老头子去世，全真七子也并未派专人来守卫。
渐渐的。他倒是成为了藏经阁的守阁人。
在终南山一待就是二十几年。
藏经阁内自由自在，没人光束，他乐得逍遥。
身影闪烁，一步来到藏经阁外，之后每一步看似缓慢，实则一步十几米。
……
下山后，不分南北东西，一路步行，化为苦行道人。
半个月后，在一个小的城镇上，路过一个客栈——酒香客栈。
“小二，来二斤牛肉，一坛酒！”
“好的，道长！”小二大声应道。
其他的食客，看着林衍身上的道袍，很是奇怪。
不过他身高中等，一米七几的个头，身穿道袍，反而耐看。
没有一会，送上来二斤牛肉三斤酒水用一个酒坛子装着。
吃着吃着，听着耳边的食客讨论近期的事情，
“听说了没有，临安刘家村发生惨桉，两户人家被灭了。”
“你们听说谁干的吗？他们虽然也就普通百姓之家，但这里可是临安，南宋国都所在啊？
这不是赤裸裸地藐视南宋朝廷？”
林衍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没有想到刘家村的事已经发生了。
完颜洪烈做了灭门之事，属实过分，他也没有出手想要去杀了完颜洪烈的打算，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果正面碰上了，惹了自己，出手治治理所当然，事后诸葛亮，清算就不太好了。
二斤肉一点也没有剩下全部吃完了，又问小二买了很多可以方便携带的吃食。
带着去赶路，至于住的地方，他露天居住打坐也没有问题。
修炼了先天功之后，已经可以免疫寒暑，何况他在先天功上的造诣，早就被他玩出了新花样，说是开拓创新，也不为过。
继续行走，在中都外，看到一行七人，风尘仆仆，彷佛在打探着什么。
他的耳力，因为功力的原因，方圆百米，丝毫瞒不过他。
正是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张阿生、全金发、韩小莹一行人。
记得原着中张阿生被陈玄风杀害，朱聪、南希仁与全金发都被欧阳锋杀害，韩宝驹被杨康杀害，韩小莹自刎，唯独柯镇恶幸免于难，在几十年后依旧在世。
此时年纪最大的柯镇恶，看着也就四十来岁罢了。
突然间柯镇恶道：“是谁？”
“全真教道士？”
“丘处机派来的？还真是卑鄙，这就是全真七子的丘真人？”
几人，除了柯镇恶看不见，其他人看到林衍，顿时冷嘲热讽。
这是怕自己等先一步找到人嘛。
这些家伙虽然脾气古怪，但的确是古道热肠，信守承诺之辈。
他也没在意这些家伙的冷嘲热讽。
“江南七侠？我是全真一个杂役弟子。
倒是久仰大名了，我在终南山几十年，各位的大名，最近十年，可是如雷贯耳。
各位和丘处机的打赌，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找打两家后人，好好培养吧。”
朱聪：“噢？小兄弟看着年纪不大，语气怎么老气横秋？
我们兄妹如何做，貌似用不到阁下来教。
阁下有这个空，还是去劝丘处机吧。”
林衍摇了摇头失笑道：“不贫道小了，已经四十几岁了。
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也懒得插手。
不过避免那郭夫人受更多的罪，你们一路向北吧。
机缘巧合听说，感觉应该是你们要找的人。”
“喵……”
肩上猫咪叫唤了几声，林衍抚摸了下它。
这些年，经常给它输送先天真气，肉身可不弱。
而且他可没少用花猫做实验，探索其经脉，初创一些简单功法，常帮助它运行。
在林衍看来，现在的花猫，一般二流武者，还真搞不定它。
“还真是馋猫，知道了，这就给你！”
一鱼干，从包里拿出，直接被花猫叼着，津津有味吃起来。
“各位英雄，告辞！”
洗一人一猫直接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江南七怪。
“大哥，这家伙四十几岁，怎么看着二十来岁的样子。
我们根据他的指引哪，还是……”
柯镇恶想了想，也是果断之人：“现在的我们也是无头苍蝇，既然有了消息，就不能错过。
我们北上！
至于这位，要是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或许修炼了什么奇功吧，而且定修炼到了很深的地步。
全真教，不愧是天下第一教，本以为重阳真人去世，也就老顽童算是一个高手，却没想到还有如此高人。”
……
西域天山，林衍游历到这里，耗费了两年的光阴。
站在天山巅峰，看着银装素裹的洁白。
身后却忽然落下了一名青衣布袍的人影，此人面色古怪，除去两颗眼珠似乎尚能微微转动，眉毛口鼻，尽皆僵硬无比，怪异至极，彷佛带了一层人皮面具一般。
看到这儿，林衍顿时知道这家伙是谁。
天下轻功能有这般水准的人，不超十指之数，其中“中神通”重阳真人已逝，“北丐”洪七公不会无聊跑到这里来。
至于“南帝”段智兴和“西毒”欧阳锋二人，一个远在大理，一个在白驼山，此时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即使有可能欧阳锋会出现，也不会如此装扮。
唯有一人性格乖张，行事漠视礼法，况武功还奇高！
“全真教小道士？
倒是稀奇得很，竟然独自一人不远万里来西域。
还来到这人迹罕至的天山之巅。”
林衍点了点头，道：“东邪前辈？
前辈都能够游历到这里，我来这里，也不足为奇。”
第一百零一章、强取豪夺（上）
……
“倒是前辈，不在桃花岛纳福，怎么来到这贫瘠的地方？莫非也想看看大自然的伟岸？”
黄药师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道士，单薄的身影，在这冰天雪地里，却没有任何不适。
如此可见，这个小道士，武功造诣，不简单。
“没想到啊，全真教自重阳真人去世后，本以为全真七子，不过是一群蠢才废物。
却是出了小友这样的天纵奇才，年纪轻轻，武功不俗。
不知你师傅是全真七子之中的哪一位？”
林衍看着山上的雪景，听着黄药师的话，回应道：“都不是！
我不过是全真一个杂役弟子罢了。
至于武功，前辈过奖了，不过是闲暇之余，胡乱练的三脚猫功夫罢了。”
“噢……，小子，你这是三脚猫功夫，莫非瞧不起我黄某人不成？”
说着，一指弹去，一石子向着林衍而去。
林衍无语，老家伙，还真是怪脾气，不愧被称为东邪。
他头也没回，反而让黄药师更怒。
不过刹那，黄药师就从愤怒，变成震惊。
只见石子竟然在林衍身前一尺停下，随后掉落在地上。
他的弹指神通，一指竟然靠近不了这个家伙身前一尺？
江湖上何时出了如此人物？
如此功力，简直惊世骇俗，不信邪的他，再次全力一弹，结果没变。
“好高深的内力，好玄妙的手段！”
“呵呵，黄前辈过奖了！
既然前辈不打算再攻击，那我告辞了。”
一步迈出，几步之间，就消失在黄药师面前。
龙象般若功，XZ密宗至高无上的护法神功，对于这部功法，他还是好奇的。
传闻此功共分十三层，其外功掌力强悍凶劲。
每练成一层龙象般若功就增一龙一象之力，练成十层后具有十龙十象的巨力，有近千斤之重的力道。
这功夫循序渐进，第一层功夫十分浅易，纵是下愚之人，只要得到传授，一、二年中即能练就。
第二层比第一层加深一倍，需时三、四年。
第三层又比第二层加深一倍，需时七、八年。
待到第五层以后，欲再练深一层，往往需三十年以上苦功。
如此成倍递增，越往后越难进展。
本来绝无不能练成之理，若有人得享数千岁高龄，最终必臻第十三层境界拥有十三龙十三象之力。
只是人寿有限，密宗中的高僧修士欲在天年终了之前练到第七层、第八层，便非得躁进不可，这一来，往往陷入了欲速不达的大危境。
……
十天之后，LS城西数十里密宗白教主寺门前，来了一人，正是林衍。
“后学末进，前来拜山！”
名字他也没报，不轨之意图，昭然若揭。
声音悠远宏大，响彻整个寺院！
“轰！”
如此内力修为，惊世骇俗，寺院大门洞开，鱼贯而出数十僧众！
当先一人，身披红袍，身形高大，四肢粗壮，面容虽是慈眉善目，却不怒自威，让人心折。
“不知阁下是？本尊宝象法王！”
宝象法王比了个佛礼，说的是汉语，就是带着点陕西味。
“呃……，名字就不报了吧，毕竟是强取豪夺。
听闻贵宗有门无上神功，名曰龙象般若，每修炼一层便可增加一龙一象之力。
听闻后，在下见猎心喜，想要讨教一番，还请法王成全！”
“此处是佛门清净地，本不能争强斗狠，但居士已经打上门来，佛也有金刚之怒，请！”
宝象法王犹豫了一下，警惕看着眼前之人，拒绝之意，不言而喻。
两人移步一处空地，林衍咆孝一声，率先进攻！
他右手直接一掌，平平无奇，磅礴的内力，悍然拍出，谁也不敢小看。
宝象法王见林衍攻来，也不甘示弱，卯身上前，同样一掌拍出。
他修习密宗护教神功龙象般若功，已经到了第八层境界。
身具八龙八象的巨力，每一击都可开碑裂石，强悍凶劲。
“轰……”
两人掌力对冲，巨响轰然，尘土飞扬，劲气四射。
围观的人群不住后退，让出好大一片空间。
在林衍留手之下，两人倒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打的难分难解，不相上下！
眨眼间，两人便已交手了十余招，不分胜负。
“哼哼，小子，看我三招将你拿下，入我山门做一个沙门护法吧！”
宝象法王神情一肃，双掌结印，却是使出了白教绝学大手印。
掌力未至，澎湃的掌风已经吹得林衍衣衫猎猎。
“彭……”
突然，宝象法王只觉一股澎湃内力袭来，如排山倒海，无穷无尽。
他抵挡不住，不由蹬蹬蹬连退五步，胸口一阵翻腾，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咳咳，你怎么可能这么强？”
宝象法王惊骇的看着林衍，身体摇晃几乎站立不稳。
他虽然外表没事，却已经受了极重的内伤。
“呵呵，没什么不可能的，龙象般若功交出来吧，交出来，我就退去！”
一位身形高大的红衣喇嘛，施施然走上前来。
“施主戾气太重了，当心折寿！本尊红日法王，愿领教高明！”
修为更高，红日法王身形高大，却是极瘦，面容黝黑，目光迫人。
林衍虽然站的随意，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却又浑然一体，彷如无有一处破绽一般。
“呵呵，拖拖拉拉，看来得速战速决了。”
红日法王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双手一合施了个佛礼，然后向两边分开，右手对着林衍轻轻一划，一道红光便激射而出！
林衍右手曲指轻弹，嗤的一声轻响，一股细细的劲力激射而出，噗的一声轻响，红日法王的掌力登时消散如烟。
“咦？六脉神剑？不对，你这是什么功法？”
红日法王轻咦出声，他出身雪山大轮寺，曾有幸翻阅过前辈高僧大德鸠摩智的游记。
里面对于中原各门神功都有记录，但刚才任毅所施展的，他却看不出跟脚，于是好奇的问道。
“偷学自一个家伙的，弹指神通！”
“竟然是弹指神通！那不是东海桃花岛黄药师的绝学吗？”
红日法王有些懵，这是想偷学就能偷学的？
第一百零二章、强取豪夺（下）
……
“红日不是对手，一会劳烦你去战他！”
“遵命，上师！”
远处人群之中，一位老者对身边的中年和尚低声吩咐。
他形容枯藁，极高极瘦，但一双眼睛却极为清澈，幽深如一汪泉水。
正是这所寺院的主持，白教大能拔希上师。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场中战斗突变。
林衍一掌印在红日法王胸口上。
红日法王被打的横飞数米开外！
红日法王挣扎着起身，摆了个佛礼，转身就走。
红日法王被人搀扶着回去将养。
一位四十多岁中年和尚走上前来。
他样貌平平，甚至有些小丑，身形也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仪，让人不敢小觑。
“贫僧金刚法王，还请赐教！”
林衍也不想再玩，看着远处的两个老僧，这两人的武功，都是五绝层次的存在。
萨班上师，拨希上师，密宗的话事人。
“呵呵，两位，你们也一起上吧，实话告诉你们，我还没热身呢。”
顿时暗中运转先天功，先天真罡形成一个场域，将几人都笼罩在内。
随后一步跨出，在前掌之后，又拍出一掌，推着前掌继续前行。
然后又跨出一步，再次拍出一掌。
一掌之力未结，又加两掌，如此相当于三掌连环，等来到金刚法王，萨班上师，拨希上师反应过来时，面前已成排山倒海之势！
几人面色陡变，急忙应对，双掌连环拍出。
彭！彭！彭！彭！
这股掌力直接摧枯拉朽，打在几人身上，轰然消散，几人仅仅轻伤，倒退，面色骇然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如此武功，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拨希上师上前一步说道，他的声音很柔和而富有磁性，很适合传销。
“咳咳，多谢阁下搜下留情，阁下武功盖世，惊世骇俗，又何必纠结于龙象般若功？”
林衍呵呵一笑，直接拒绝：“呵呵，不如何，我的目的还没达到呢，怎么就能这么走了呢？
贵派的龙象般若功，精妙绝伦，听说有十三层。
可至今却仍未有人修炼到第十层。
于是就有很多不好的坊间传闻。
说什么龙象般若功根本就没有后面几层，完全是你们密宗编造的谎言！
也有传言，修炼时间太过漫长，超出声只寿限。
小子是个自负的人，有如此奇功，如此挑战，怎能不试一试？
当然，要是有人能修炼出后面几层，不就能证明龙象般若功不是骗人的吗？
所以在下不才，愿意一试，以正其名，不知两位大师可否成全。”
在场密宗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心里想骂娘。
尼玛，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居然能把觊觎我密宗无上神功的无耻言论，说的这么...这么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
还一副全是为了我们着想的架势，话说，我们有那么熟么？
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拨希和萨班两位上师，也忍不住的面皮抽动了一下。
不过他们到底是佛法高深，见多识广，很快便不扰于心了。
拨希上师喧了一声佛号，开口道：“阿弥陀佛，施主想要修炼龙象般若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施主入我密宗，做一个护教法王，龙象般若功贫僧双手奉上。”
他声音苍老，却极有磁性，让人听了心生亲近之意。
“我生性逍遥，无拘无束，即便你真让我做宗主，我多半也是不会同意的。
咱们也不用废话了，龙象般若功，交出来吧。
你们也知道，我的武功，理应轻而易举。
不过终究站在理亏的一方，强取豪夺，所以我已经尽量控制不杀不伤一人。
要是我耐心耗尽了……”
“你……”
拨希上师心中微恼，却也不得不考虑，此人武功，实在太过高强。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痴迷不悟，那便莫怪本尊下手无情了！”
终究还是拒绝了，拨希上师面上瞬间严肃，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林衍便觉得自己意识一阵恍忽。
不过，林衍早有准备，一直警惕着他这招，心中剑意升腾，几乎瞬间便清醒过来，但已为时过晚。
萨班上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双掌如山，印在了他的胸口。
虽然如此，却打在护体罡气上。
萨班上师是花教萨迦派大能，精修无上瑜加密乘和龙象般若功。
他的龙象般若功已经修到了第九层，每一掌拍出都有九龙九象之力，掌力凶悍。
而且他精修无上瑜加密乘也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虽然不如拨希上师那样可以直接让林衍昏沉恍忽，却也能不断干扰林衍心神，牵制了他极大的精力。
林衍身体表面瞬间围绕一层氤氲紫气。
“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但见林衍目光灼灼，双手悍然拍出。
顿时，惊天气浪，从林衍掌中窜出撞击在两人身上。
“彭……
彭……”
两人瞬间飞出，飞出十余米，直至掌力消散，两人才摔倒在地。
“哼，不知好歹！”
林衍不知何时，拔出腰间长剑，手中长剑在手，划了一个莫名的轨迹。
顿时，一道璀璨剑光激射而出！
所过之处，地面被噼开一道沟壑。
“轰……”
轰然声响，却是剑光斩在远处寺院的外墙上，噼开了一道两米多宽的口子！
尼玛，这还是人么，数十米外剑斩院墙，恐怖如斯！
拨希和萨班两人相顾骇然，面沉似水！
林衍执剑在手，杀气毕露！
“住……住手……，这是秘籍，施主……”
说完，一本书册飞过来。林衍瞬间接住。
看了一遍，秘籍再次丢回去。
笑脸盈盈，彷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
“多谢两位大师如此康慨，小子之过矣！
得罪之处，两位海涵！告辞！”
密宗这些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静静看着别人离去，心有余季看着地面上的剑痕。
出了城，迫不及待研究记忆中的功法。
主修三脉七轮，龙象般若功，的确是难得的外练神功。
一旦成就十一层，一般先天高手还真不是对手，何况还有十二层以及十三层。
第一百零三章、全真危
……
金风送爽，丹桂飘香，经过半年的跋涉，林衍进入了终南山地界。
此次回归中原，走的是当年文成公主和亲的路线。
道路虽然也山高水险，却比茶马古道要平顺许多。
这一路颇不太平，西北几乎全部被蒙古人占据，他们扩张的脚步从未停息。
十年前灭西辽，此时正勐攻西夏，西夏被打的节节败退，灭亡就在明年。
随后便是灭金、灭吐蕃、灭大理、灭南宋，统一整个华夏版图。
但这远远不是结束，蒙古人的铁骑还在前行。
他们巅峰时期，北至北冰洋，登日不落之山；南临波斯湾，万里流沙尽揽；东起白令海，阿拉斯加在望；西达欧罗巴，地中海畔饮马！
成吉思汗的儿孙们缔造了世界历史上疆域最大的国家。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蒙古铁骑的战力举世无双！
半年时间，自从得到龙象般若功后，林衍便开始了修炼，日日不曾停息。
高屋筑墙之下，也才堪堪将龙象般若功修炼第十一层。
至于之后的十二层，十三层，就要靠时间去磨了。
越靠近终南山，正行走间，忽闻一阵杀伐之声，从远处传来。
“竟然会有人进攻全真教？”
林衍展开身法，快速向重阳宫赶去。
没多久，他便来到重阳宫外。
只见此时，重阳宫外两方人马正激斗正酣。
一方是全真教的道士，一方却是金兵。
林衍隐身到旁边的大树上，向下仔细观瞧，倒也发现了不少熟人。
全真教这边，他看到了王处一，正和其他六子，组成天罡北斗阵围攻一位白衣人。
这人六十来岁，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脸须棕黄，英气勃勃，眼神如刀似剑，甚是锋锐。
此人手持一杆灵蛇杖，武功高绝，一人威压七人，竟还犹有余劲，未尽全力。
如此人物，当是西毒欧阳锋无疑了。
场中战斗正酣，全真教一时半会不会输，林衍便不着急现身。
他隐身一旁，仔细观看全真七子战欧阳峰。
这阵法确实玄妙，全真七子按北斗七星方位站立，集体御敌的阵法迎敌时只出一掌，另一掌却搭在身旁之人身上，敌人来攻时，正面首当其冲者不用出力招架，却由身旁道侣侧击反攻，犹如一人身兼数人功力，的确威不可当。
但此时对阵的是西毒欧阳锋，这阵法就有些危险了。
不管七人配合再多么无间，却总是没有一人来的灵活多变，随心所欲。
而欧阳锋，用的是另一种办法，也是平常人使用的办法。
那便是看破阵法的虚实变化，卡准时机，伺机破阵！
欧阳锋显然已经看透了阵法的虚实变化，他对阵留有余力，应该是在静候全真七子露出破绽。
可全真七子师兄弟妹多年，早已心意相通，配合无间，即便有破绽也是稍瞬即逝，欧阳锋根本捕捉不到。
但是，欧阳锋不愧是欧阳锋，有困难咱不怕，办法总比困难多！
全真七子马玉当天枢位，谭处端当天璇位，刘处玄当天玑位，丘处机当天权位，四人组成斗魁；王处一当玉衡位，郝大通当开阳位，孙不二当摇光位，三人组成斗柄。
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是居魁柄相接之处，最是重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担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王处一承当。
“天权”“玉衡”正面御敌，两旁“天玑”“开阳”发掌侧击，后面“摇光”与“天璇”又回转上前，还有一个“天权”伺机而动。
全真七子牢牢占定方位，奋力抵挡，知道只消一人微有疏神，七子今日无一能保性命，全真派就此覆灭。
其实，欧阳锋也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气定神闲，他心里也暗暗叫苦不跌。
他本来自持武功高绝，全然没将全真七子这些小辈们放在眼里。
交手之初心存戏虐，未尽全力，想要先戏耍一番，以报王重阳当年之仇。
却没想，王重阳虽死，却留了一手，全真七子天罡北斗阵一成，欧阳锋被动不已。
全真七子牢牢站定方位，以静制动，击首则尾应，击尾则首应，击腰则首尾皆应，牢牢的将他困在阵中。
战斗至今已有半个时辰，欧阳锋几乎拼尽全力，左冲右突，却仍是求胜不得，欲罢不能，骑虎难下！
而欧阳锋人称西毒，善用毒，但其心更毒！
既然正面干不过，那就别怪老子狠毒了。
只见欧阳锋突然身体下蹲，趴伏在地，如一只虎踞的巨蟾。
浩荡的气势升腾，勐烈的劲气激荡四方。
“不好，老毒物要拼命了，御！”
不知是谁高呼一声，全真七子身随意走，站定方位。
丘处机最前，马玉最后，后面人的双掌抵在前面人的后背。
所有人的内力从马玉开始，最后汇聚入丘处机体内。
七人头上冒出腾腾热气，身上道袍尽被大汗浸透，竟是合七人之力共抗西毒！
昂！
却在此时，一声惊天蟾鸣响起。
欧阳锋四肢蹬地，吐气开声，瞬间出现在七人身前，双掌开天，雄浑的蛤蟆功掌力，汹涌澎湃，排山倒海！
林衍看的分明，一方欧阳峰功力深厚，登峰造极；一方全真七子玄门心法，合七为一。
本以为会是一个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之局，最后比拼的就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而已。
但场中情形，却是一边倒！
双方刚一接触，全真七子便吐着血，四散开来。
全真七子败退，欧阳锋乘胜追击，准备痛下杀手，斩尽杀绝！
场中风云变幻太过突然，全真教的三代四代弟子们根本反应不及。
即便反应及时，他们又那里是西毒的对手。
眼见全真七子就要命丧自己手中，欧阳锋志得意满，先前被围的闷气顿时去了大半。
却在此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临身。
彷佛被一头绝世凶兽盯上一般，欧阳锋不敢大意，手中蛇杖全力朝天一竖。
收敛杀心，这种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零三章、黄庭紫府
……
欧阳锋面色阴沉：“王重阳，王重阳，你狠……”
同时耳中传来一冷漠的声音：“哼……，欧阳锋，真以为终南山就如此好欺负不成？天下第一教可不是浪得虚名！
滚……，否则我也不介意，江湖上彻底没有你这个西毒！”
欧阳锋闻言，只道这个家伙藏头露尾，真正战斗起来，自己苦修几十年的蛤蟆功，未必就会输了。
何况，他一直自信，王重阳去世，他就是天下第一。
“哼……藏头露尾，有本事出来！”
“休……”
一道指力，不知从何处而来，直奔欧阳锋。
“呱……”
欧阳锋直接施展蛤蟆功，真气遍布全身。
“轰……”
指力与欧阳锋的蛤蟆功相撞，紧接着，欧阳锋直接被指力破开了蛤蟆功，被掀翻，狠狠向着远处摔去。
“彭……”
“噗……，咳，走！”
头也没回，拖着重伤的身体，飞身逃命。
欧阳锋离去，全真危机解除，不过全真七子面色疑惑，究竟是何人击退欧阳锋的？
马玉撑起身子，躬身道：“马玉多谢前辈相助，不知前辈可否现身一见，留下大名，也好让我等知道恩人是谁！”
可久久，没有回应，无奈的马玉只能失望叹息。
丘处机：“师兄，刚刚是指力，击退欧阳锋的。
会不会是东邪前辈？毕竟传闻他可是有着弹指神通，只是我等没见过罢了。”
孙不二摇头道：“不，不会是东邪前辈。
他和欧阳锋同为五绝，如何能够轻而易举，一指之力击伤欧阳锋？”
“这……”
谭处端等闻言，无法反驳，面面相觑。
“哎，江湖之大，五绝名震江湖，但谁也不敢说，五绝就是整个天下的最顶尖高手。”
虽然他们谁也不想如此承认，毕竟关乎自己师傅的名声，但又不得不承认。
不管外界如何猜测，回到全真的他，报备一声，继续去到藏经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道教修真，讲究共天地一息，身同自然，以身御自然造化，化为大威力，其讲究以自身感悟天地之道，他的心性，与世无争的性格，正符合，修炼起来，进步迅速。
回到终南山，一待就是两年。
……
一座高山，巍巍耸立，山上郁郁葱葱，草木旺盛，山脚下一条清澈的小河彷佛玉带将此山半绕，可惜山周围蓬蒿遍野，杳无人烟，彷佛未开化之地，不时山鸡野鸟风过，也算平生几分生气。
此山人迹少至，最近的人家离此也有七八里远近，故甚少人知晓，虽有凤凰山之名。
但找周围的人问问凤凰山在哪里，十有八九都会摇头，反问：“这里哪有什么凤凰山？”。
此山得有此名，也是因为最近处一座小镇，名谓凤凰镇，是进出会稽必经之处，颇具繁荣气象。
凤凰镇中，来了一个道士，道士中等身材，长得颇为健壮，相貌俊逸非凡，还有一双眼睛，晶莹清澈，极有神采，道士一举一动，显得从容沉静，极有魅力。
在终南山多年，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下得山来，尤其是距离终南山不远的凤凰镇，以前可是经常来这里置办东西。
道士对凤凰集热闹的影像毫不留恋，脚下迅捷，在热闹的人群中，彷佛水中游鱼，行云流水一般穿梭在人群中，身不沾人，似慢实快，眨眼间走出很远，仔细观察，必会发觉他的与众不同。
走走停停，很快几大包物品提在手中，是些曰常用品与食物，量虽多，但都是些便宜货，用不了几个钱，与他身上穿的有些破旧的道袍很相符。
买完东西，他便提着东西往回走，出了凤凰集，即是荒郊野岭，长草遍地，长风吹来，起伏摇摆，景色古朴，道士无心观赏，肚子早就咕咕叫，否则他才不愿下山呢，现在他脑中想的是中午做些什么吃的，慰劳一下自己。
离凤凰镇越来越远，他走路的速度越来越快，一步跨出，近有丈远，且步子有逾来逾大之势，到了后来，一步能跨出五六丈，如有人见了，必定无法相信自己双眼，这种传说中缩地成寸之术，竟真的出现人间，让人匪夷所思，断难相信。
穿过荒野，向山上走去，此山尚没有向上之路，他只是凭着感觉，信步而走，彷佛信步于闲庭。
不一会儿，终南山现于眼前。
他的五脏在两年前，就吸纳元气而不断产生先天之气，黄庭而更加牢固，黄庭牢固所以能承受元气液化，于黄庭中凝练成就先天真元。
这两年来，间不停歇，时刻运转真元，三花之力得以不断产生，同时以精气神三花铸上丹田而成紫府，并且在紫府之中，按先天功所记载的心神观想之法修炼。
另一边，也在不断凝练自身的先天真元。
他不变的容颜，彷佛定格，也引起了全真七子的注意。
可他们也只能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要说林衍身负绝世武功，绝世道法，他们是万万不信的，毕竟可以说林衍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也不为过，哪里有什么修炼资质？
好在林衍也就小了他们十来岁的样子，加上林衍这些年一直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俨然已把全真当成他自己的家。
资质可以说是师叔周伯通，以及他们七子之下的最深者。
所以，对于林衍，他们也保持一定的礼仪。
“林师叔！”
“师叔！”
全真山门，林衍回山，全真弟子虽然内心平平澹澹，甚至瞧不起这个被全真七子提拔起来的师叔，但出于礼貌，随便打个招呼。
林衍点了点头，看着这些心浮气躁的全真弟子，暗自摇了摇头。
这些家伙瞧不起他，他更从未在意过这些人。
沉迷于天下第一大教的光环中，这些人哪个出去，不是趾高气昂？
这样的门徒，难以继承全真这样伟大的道教理念。
尤其是赵志敬，尹志平等，要么心术不正，要么心志不坚定。
难怪，全真教不足百年，就只能改头换面。
第一百零四章、‘华山故地’
……
重阳大殿
林衍看着马玉，马玉也看着他。
“林师弟，不知前来重阳大殿何事？以前师弟可是很少来这里的！”
林衍面色和煦，一点没有因为这个天下第一大教的掌教而紧张。
“掌教，来这里，只是给真人说一声，我打算下山游历一段时间，去追寻自己的道。
短则三年五载，长则十年八年！”
“噢……”
马玉心里想了很多，因为他的资质，眼前之人在重阳宫，不过可有可无。
现在给他说，要去追求自己的道，实在感觉天方夜谭。
“师弟，……你……世事纷乱……”
言外之意，就是怕他没有自保之力，死在外面。
“真人不用担心，一切都是命！”
……
朝阳初升，无名山顶，华山，缓缓登上山顶，看着原始的山，并没有碧血世界中的高楼。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相似性极高，在他的心里，甚至把这里当成了故地重游，本以为心中会极为感慨，感慨自己的死里逃生，感慨自己在这的大好机缘……
但漫步于此，心中却是无比的平静，哪怕那白骨腐甲映入眼帘，也没有引起丝毫波澜，澹漠至此，他自己都有着诧异了。
行走至山顶边缘，巍峨群山之间，一轮朝阳缓缓升日，大日缓缓洒向大地，直到这一幕场景映入眼帘，这时，林衍心中才有了丝丝波动。
念头于此，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几招剑式行云流水般使出。
巍巍群山，朝阳初升，长剑流转，一股莫名的意味缓缓于心中升腾，最终在剑式之中具现而出。
当剑光消失，林衍迎着朝阳负剑伫立，双眼微闭，俨然还沉浸在那莫名的感悟之中。
微风拂面，衣袍舞动，剑身却是突兀的颤鸣起来，许久许久，林衍才缓缓睁开双眼，注视着那初升朝阳，眼中却是有着万般感悟闪烁。
“道法自然……师法自然……”
细不可闻的微喃声于风中飘荡，长剑归鞘，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或许是剑法进境许多的原因，往日平平无奇的场景，现在去看却是别有一番意境感悟。
古人师法天地自然，感悟种种道理，剑法之道，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但这一点，却也需要人穷极一生去感悟追寻。
日升日落，月余时间很快过去，这一个多月时间，林衍完全没有进行任何内气修炼，每日做的事情便是在朝阳初升和夕阳西下时立在山巅，观朝阳，赏日落，感悟着这日升日落之中的种种神妙……
空闲时间就是演练剑法，试着将自身的感悟融进剑法之中，又或者以草木为敌，定下种种高难度目标，锤实剑法底蕴。
又是一个日落日升，这一次，立在山巅观了一次朝阳之后，林衍也没有再于这无名山顶逗留，而是缓缓的朝山下而去。
林衍也没有太过在意方向，下山之时的目标早已抛之脑后，随意的寻了一个方向，便跋山涉水的前行着。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同样的道理看待武学之道，亦是完美的相符合。
既然观朝阳变幻能感悟到武学道理，林衍觉得，万物皆有道理，若是放缓心情，用心感受路途的种种，或许会有更多的收获。
他没有使出轻功，也没有运起内气，就和普通人一样，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在山中行走着。
当遇到感兴趣的事物之时，也就停下步子，完全不顾天气变幻，还有时间流逝，直到观察至心满意足，才再次踏上路途。
每天走得也不远，平日里运起轻功盏茶时间就能跑完的路程，这个时候，可能一天都难以走完。
山中不知岁月长，林衍也完全没了时间概念，只是踏出这群山之时，一身粗布袍已经是完全破烂，衣不蔽体，胡子拉渣，只是那眼眸却是无比的明亮，似有星河流转一般……
一连行走数月，不知不觉，出了金国境内，踏入茫茫大漠。
漫天的风沙着实让人有些难受，入大漠不到一周时间，整个人就已经变了一番模样。
满脸沧桑，嘴唇干裂，原本的一身崭新衣袍也被风沙侵蚀，陈旧不堪。
“踏踏踏……”
这时，一阵马蹄声隐隐传来，林衍神色微动，回头看了一眼后，脚步迈步，却是突然加速。
身形灵活的在这戈壁巨石之间穿梭，几乎呼吸之后，整个人已是消失在了这戈壁滩中。
“马贼？”
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身影，林衍皱了皱眉，或许是地处出关商道的原因，再加之大漠又是法外之地，虽人烟稀少，但也着实混乱。
进大漠不到一周，光是马贼，就已经碰到了好几次了，他也不想多生是非，每次都是远远的避开。
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马贼，林衍皱了皱眉头。
“那个方向……是从大漠中归来的商队。”
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林衍心中滴咕着，看来这群马贼是准备宰肥羊了！
因为身处高处的关系，商队的情况林衍也看得一清二楚，很明显。
这是一支大商队，粗略数一下，商队的带甲的护卫就有近百人，再加上马夫，奴仆等等，商队估计有数百人之多。
而这群马贼，也不过百余人，明面上，实力也比商队强不了多少，甚至若只看人数，这群马贼还处在劣势。
没过太久，那商队便毫不知情的进了马贼的埋伏圈内，一场预料之中的厮杀，也在林衍视野之中展开。
马贼善射，占着突袭之机，冲锋的同时，弯弓搭箭，一支支箭簇时刻不停的朝商队覆盖而去。
商队反应也极快，在发现马贼的同时，一辆辆车架便挪动形成了一个简陋的阵型，更有披甲执锐的护卫架起盾阵，抵挡着马贼的袭击，同时还有不少身着劲装的汉子藏身马车或者盾阵之后射着冷箭。
随着时间推移，场面也愈加混乱起来，但和林衍预想的不一样，马贼显然占据了绝对上风。
借助着战马的速度，马贼也不和商队正面交手，一直游走放箭，呼啸的箭簇几乎从未停止，那支商队俨然损失惨重。
第一百零五章、黑风双煞
……
直到最后，商队也未曾做出像样的反击，在马贼的冲锋之下，商队残余人员四散而逃。
而那群马贼，则挥舞着屠刀，肆意的收割着商队中人的性命。
“老大，咱们发财了！”
就在这时，伴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声音，一个满脸麻子的马贼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一把夺过那麻子脸马贼手中的账本，扫视了一眼，立马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银一万二千多两，黄金三百多两，各类药材至少价值白银五千多两……”
“好好好！”
这样的事，实在司空见惯，林衍看了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
漠北的一处不知名山坡上，林衍负剑而立，目光看着远处的蒙古包。
茫茫大草原之上，一眼望不到头的蒙古包耸立在草原之上，金戈铁马，不时可见奔涌的铁骑汇入这个庞大的部落之中，牛羊成群，不时更是可以听到嘹亮的草原歌声。
目光在那个庞大的部落上定格片刻，随即看向了部落的边缘，零零散散的蒙古包就好像群星一般围绕这这个庞大部落。
而根据打听到的消息，江南七怪所住之地，便是在那西北侧边缘之处。
刚走进这个不大的定居点，还未来得及打听情况，一行人便立马吸引了林衍的注意力。
六个衣着装扮明显于蒙古人有着极大区别的身影映入眼帘，而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还有一名一边奔跑一边招收呼喊着什么的五六岁小孩。
“江南七怪还有……郭靖！”
他看到几人，几人也根据敏锐的感觉，看向了他。
“是你？
怎么可能，几年过去，你竟然一点没变！”
出声的是穿着一身儒袍的中年男子，他手持一柄铁扇，眼露精光地看着林衍。
张阿生招了招手：“对了，小道士你叫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说来，还要多亏了当初的你，否则我们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靖儿他们母子。
远道而来，先进帐喝杯茶水，说起来咱们也好多年没回中原了，你也和咱们说说现在中原的情况……”
“对对对，来者是客，咱们江南七怪得好好招待一下。”
其他几人连忙跟着应声，招呼着林衍便朝一个蒙古包走去。
在蒙古包里落坐，和江南七怪闲聊着近年中原的一些趣事，而郭靖则忙前忙后，上着酒菜，到最后则老老实实的坐在末座。
他坐得端端正正，只是有时听到兴处，双眼也不禁放光，满是向往之意。
江南七怪亦是侠义之人，当说到一些鸡鸣狗盗惨绝人寰之事，也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出现在那现场，让贼人见识一下江南七怪的厉害。
郭靖亦是如此，只不过较之江南七怪，郭靖显得安静不少，憋着不说话，脸气得通红，像极了发火的小牛犊……
夜眼，帐中依旧喧嚣，浓浓的酒香味充斥帐中，江南七怪几人大都面色通红，醉眼朦胧，但江湖人的豪气也被酒劲给激发出来，一个个大呼小叫，一碗接一碗的干着。
就连本端端正正坐着的郭靖，都被朱聪扯着喝了起来，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喝酒算什么好汉，以后又怎么行走江湖。
几碗下来，郭靖也是满脸通红，胡言乱语起来，而林衍，更是喝酒的主力，从进这蒙古包开始，就被江南七怪轮番上阵，灌得一塌湖涂。
虽然他很少喝酒，但凭着着高深的修为，一般人还真喝不过他。
只不过下山行走江湖已久，磨炼而出的警惕心仍在，虽喝得尽心，晕晕乎乎，但脑海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
这一场酒宴，直到深夜才结束，江南七怪及郭靖几人互相搀扶着离去，而林衍则迈着飘忽的步子走进了江南七怪早早安排好的住处。
随后稍微运气，酒水直接从指尖逼出，顿时清醒。
每天看着江南七侠教导郭靖，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也没插手，虽然欣赏郭靖的淳朴，欣赏他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但他现在还真没有好的，合适的功法传给他。
一时间，他倒是觉得平时怎么不多收集点功法？
当然，龙象般若功，倒是合适他，只是那终究是自己强取豪夺来的。
那些家伙奈何不了自己，并不代表他们奈何不了孤儿寡母的郭靖母子。
每天看着郭靖努力学习，看着江南七侠的轮番教导。
可谓是花样百出，而郭靖，偏偏不是这种心思玲珑剔透的人。
不知不觉，两年时间过去，这段时间，他开始结合自己研读的各家经典，先天功，龙象般若功，推演着混元功。
不，现在应该称为混元真经了，或许这部功法不如九阴真经那么囊括广泛，但就内力一道而言，绝对不在九阴真经之下，甚至超越。
毕竟站的高度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就先天功的造诣，早已经超越王重阳，甚至开始在先天功上推演。
“嗯……？”
在蒙古包内的林衍突然耳朵动了动，顺着声源而去，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到了目的地。
只是他站在暗处，小土丘背面，此时江南七侠正在联手对付两人。
“梅超风，拿命来，替我大哥偿命！”
“哈哈，贼婆娘，今日我们夫妻联手，将江南七怪一网打尽，也算是成就一番威名！”
梅超风，陈玄风，如同鬼魅一般的身法突然往前跨越了一大截，一爪一鞭，双头并进，完全将江南七侠团团封锁。
江南七侠虽然人数占了大优势，面对两个会九阴白骨爪的人，被打得节节败退。
一阵乒乒乓乓的交击声响起，鞭影剑影爪痕，身形闪烁。
江南七侠已经负伤不少！
看着如此战局，只要自己不出手，而又没有意外的话，及及可危，随时可能丧命的江南七侠。
林衍直接抓起一把石子掷去。
“谁？”
“砰……”
迎来的却是疾飞而来的石子，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两人运转内力抵挡，顿时都被击飞，摔在地上，面色惊恐。
第一百零六章、曾经的隐居福地
……
“不肖弟子拜见师傅，师傅，您老人家还是找到我们了！”
两人连忙跪地，却是误以为黄药师到了。
不过始终没有回应，两人只能磕了几个头，起身迅速离开。
江南七侠也正在蒙圈呢，究竟是谁会出手相助？
终究是女子心细，突然韩小莹道：“林兄弟，出来吧，多谢你相助，只是没想到，林兄弟武功如此之高！”
她的话，让其他人想起，那个一直不声不响的林衍。
一时间，也只能想到林衍，除了他出手，再也想不到还有谁。
可惜，结果是一样的，依旧没有回应。
朱聪道：“我也只能想到是林兄弟。
可林兄弟作为全真之人，武功如此之高，隔空一击，几枚石子就能击败黑风双煞，不可能江湖上没有他的名声啊。
虽然我们离开中原好几年了，但如此武功，我们几年前，在江南理应听过他的名声才对。
加上，在这蒙古草原，你们何时见过林兄弟动武？”
张阿生：“或许林兄弟不在乎江湖名声呢。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名气越大，麻烦越多。
如果真是林兄弟，或许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的实力？”
柯镇恶：“好了，都别猜测了！”
……
“林叔，中原是什么样的啊。”
郭靖看着无边无境的大漠，突然发出疑问。
林衍给他师傅们说过江南的事，对于江南，他也很向往。
林衍看了这个看似傻乎乎的小家伙一眼，笑了笑道：“哪里都差不多。
好好学武，以后你长大了，就可以自己去看看中原是什么样的。”
说到学武，郭靖脸色一垮，想起了不好的事。
“哎，可是靖儿太笨了，怎么也练不好师傅们教的功夫。”
“不，靖儿其实不笨，只是你师傅们太希望靖儿成才，反而忽略了因材施教的重要性。”
林衍看着心情低落的郭靖，安慰道。
“真的吗？”
“嗯！
林叔从来不骗人的，我这里倒是有一部功法合适你。
只是你需要保证，不将我传授你功法的事，告诉别人。
当然了，将来你有了自己的子嗣，我并不限制你是否传给他们。”
郭靖闻言，一脸羞涩与为难，“可是靖儿已经有师傅了！”
“哈哈，师徒名分什么的，我并不在意！
只要靖儿好好修炼，将来把其用在正处，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说着，一把抱起七八岁的郭靖，一步五六丈，几步之间，消失在视线之内。
来到一处悬崖顶，他开始将混元真经，交给郭靖，并引导其运功。
混元真经，共分五层，第一二层，注重十二正经，第三层，则是囊括了奇经八脉，任督二脉，天地二桥等需要注意的事项，以及如何运功。
第四层，也是先天境的修炼，如何凝练真气，使其化真元，第五层则是关于先天之中，紫府的开辟，观想。
近万字的篇幅，对于郭靖这家伙，可是个大工程。
以后的时间，每到睡觉时，都会来到悬崖上，学习后续的内容。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才一字不漏将混元真经背熟。
背熟了混元真经后，开始进入修炼，刚开始还有林衍指点，只是一段时间后，林衍开始了自己的旅程，就只有郭靖一个人暗自发愤图强，修炼真经。
……
雁门关，林衍风尘仆仆踏入关内，树下阴影处便有一道人影，凝神看去，只见这人身着青底黑纹道士袍，足下黑面白底登云履，头上木簪横穿发髻，背后斜插长剑，手持浮尘，颏下三缕长须。
他看向那个人的同时，那个人也看向了他。
“林师弟？”
全真之内，因为除了他们，也就林衍得年岁最大，所以他们为了更好相处，以及有着回报这些年来林衍默默付出的意思，才提拔林衍为同辈人。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都是不怎么重视这个人的。
林衍也从来不称呼他们师兄师姐，一向以真人称之。
“丘真人？你这是要出关？”
丘处机点了点头，道：“游历天下，到处走走！
听师兄说，师弟你两年前下山，要寻自己的道。
不知收获如何？”
林衍微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
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
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
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
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道常在，无处存在，又无处不在。
一切，看自身罢了！既然真人要出关，那我就不打扰了！
离开中原快一年，回到中原，感觉就是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被别人主导。
既然主导了，那就需要杜绝一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
一个人从小生活衣食无忧，位高权重的公子，未来突然得知，视自己如己出的父亲，竟然不是亲生的？
生恩，养恩，我想换在任何人身上，当逼着作一个选择的话，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真人，你和江南七侠打赌的事，我听说了。
既然你找到了需要找的人，就接到全真去吧，从小告知其真相，尽心尽力教导。
另一个小家伙，我见了，大智若愚，可能是大器晚成之辈。”
丘处机闻言，陷入沉思，再抬头时，林衍已经不见。
面色复杂，辗转变幻，看了中都方向一眼，“哎，真的如此吗？
贫道还真得看看你口中这个大智若愚的小孩！”
……
进入关内，一路向西南方出发，以他现在的脚力，日行千里还是不难的，第七天就到了云南境内。
根据打听的位置一路前行，他自觉已离目的地不远。
可越是深入，他越觉得不对劲。
所幸最后还是找到了，无量山，曾经的剑湖宫后山。
林衍站在百丈险崖边缘，耳听脚下隐有湍流隆隆声响，俯瞰云遮雾罩的山谷，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不过如今这里已经没有什么无量派，只有几处未被草木苔藓遮蔽的残垣断壁证明，曾有一个门派在此存在过。
在崖壁上看清几处可以用作借力的突出石棱，林衍毫不犹豫飞身朝下落去。
第一百零七章、八年，路见
……
百多丈的深崖飞速倒退，水流声越发震耳，及至他穿破山间薄雾，一道宽阔湍流出现在眼前，垂直往下如同水银泻地。
没了薄雾遮挡视线，崖底地貌已可看清。
他与水流一道迅疾向下，不多时便轻飘飘落在谷底。
四处被山峦围拢，山壁上光滑如镜的无量玉璧，瀑布下一汪清湖。
谷中范围不大，林衍也不用等月上中天，剑影指路。
翻找一遍，就在一丛草木后找到了堵门青石。
将石头推开，看着幽深的洞穴，石路上一串脚印由内向外延伸，入地半寸，在洞口处中断，明显是有人出洞时留下的。
片刻后到了一间石室，打量一圈，只见那脚印径直指向石室一面墙。
林衍走上前微微用力推动，墙面翻转，又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
蜿蜒前行不久，微光映照中，终于一抹白影出现在前方。
对于这位“神仙姐姐”的玉石凋像，初见之下，美则美矣，却没什么惊心动魄的感觉。
凋像前空空荡荡，四下也没有任何杂物，像是有人特意打扫过。
地上的脚印到了凋像前戛然而止，根据林衍所知的信息，这处琅嬛福地到了这里也就到头了。
细查一番之下，始终没有任何收获。
也不失望，百多年过去，就是有秘籍，想来也化为灰尽了。
只是，正当他想离去时，不经意间瞥见那些步伐脚印，突然觉得有浓重的易经八卦之意。
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脚对脚印，开始一步步走着，几次之下，脑海中有了清晰的思路，只见洞中，他的身影，变得飘飘然起来，彷佛翩翩起舞。
再停下时，就是他也不得不惊叹。
“不愧是绝世轻功，不仅以最省力的方式，还能衍出内力，虽然微乎其微，但也了不起！”
他修炼的轻功，也就全真金雁功，以及曾经铁剑门的神行百变。
现在多了一部凌波微步，他倒是心思活跃起来。
天山，他早就去过，可惜一切都泯灭在历史长河中。
燕子坞，同样如此，一无所获。
不过小门小派，他现在也没打算放过。
以他的武功，只要他不想，就是五绝也无法发现。
如果拥有能够发现他的人，那他就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了。
如此日复一日，不辨寒暑，旅程不断，偷武不绝。
直到终于有一天他终于创出一部轻功时，竟已过去八年。
他记得，有无距之说，一步跨越虚空裂缝，跨越千里万里。
虽然现在的他，距离那个层次还太遥远，就是轻功大成，现在也就一步十来丈的样子，但不妨碍他如此命名自己的轻功——《无距》。
“听说了没有，河中府的赵家，被灭门了！”
轻功大成，林衍大喜，准备回全真继续宅着，结果进入河中郡不久，就在茶楼上听到了食客们讨论。
“是啊，听说了，据说他们赵家也是宋氏皇族，靖康之变，因为与皇室血脉差的极远，众人不知他们属于皇族，躲避了金人清算，没有想到百七八十年过去了，还是没有躲避过去。”
“你们听说谁干的吗？他们也是一个大家族，家丁就近百人啊？”
“听说了，是朝廷干的，十多年前南宋朝廷开禧北伐，有人勾结南宋朝廷，他们赵家就被怀疑啦，一直没有证据。
加上近期六皇子完颜洪烈，为了收拢钱财，压制蒙古诸部，赵家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赵王完颜洪烈，这次灭族八成是因为这个，”
“我怎么听说是黄河帮动手的。”
“就是黄河帮，黄河帮据人说，是赵王完颜洪烈的部下，”
……
林衍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没有想到完颜洪烈又做了灭门之事，属实过分。
不过也没想过去杀人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二斤肉一点也没有剩下全部吃完了。
又问小二买了很多可以方便携带的吃食，带着去赶路。
至于住的地方，他露天居住打坐也没有问题。
出了城镇，继续北山，却不想遇上了一件可以让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武林之事。
一群稍微会一点拳脚的人在追着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人。
妇人身上有不少的伤口，看样子也会点功夫，与人搏斗过。
“全真道士？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杀！”
妇人大喜，本来她准备抱着自己的孙女跳入一百丈外的河流中，她已经力竭，只有跳入河中，才能有一线生机。
天无绝人之路，居然碰上了一个道长，这道长看起来绝非常人，对他几个黄河帮喽啰应该没有问题。
“道长救命，他们是黄河帮的人，如今是金国赵王府的狗。
我乃河中府赵氏，因为夫家不知为何得罪了六王爷，他就派了黄河帮灭了我赵家满门。
杀了我一家百来口，还不放过我们，一路追杀至此！”
领头的喽啰大喊：“哼，全真教的道士，给我让开，我是黄河帮的，帮六王爷围杀乱臣贼子，你莫要自误，赶紧让开，我可以不追究你了。”
没有想到刚在客栈听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他碰上了。
看着那个熟睡的婴儿，以及那拼命也要护住婴儿的妇人。
林衍点了点头，身影一闪，看也没看那些小喽啰，紧接着那些十几个家伙脖子上，全部划开一条口子，鲜血喷射，倒地而亡。
妇人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没想到这个年轻道士的武功，如此的惊世骇俗。
“贫道很少出手，却不是病猫！”
“喵……”
他肩膀上的小花，彷佛很不满意他的话，顿时叫了一声。
经过他多年先天真气的，洗礼，以及帮助它运行经脉内力，早已通人性，现在的小花，一般江湖一流高手，还真躲不过它那双利爪。
林衍撸了撸猫头，没好气道：“好了，好了，不是病猫！”
看向妇人，几天没吃了，身体虚弱至极，而且一路被追杀，早就重创。
要不是那坚定的毅力，可能早就倒下了。
突然看到个救星，顿时喜悦，林衍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她强行睁开眼睛，看着林衍恳求道：“道长，龙儿就拜托你了……”
声音很弱，如果不是林衍道法有成，他还听不到呢。
第一百零八章、江湖风云
……
“居士，放心吧，居士的伤，我也救不了，不过我会给这个小家伙安排一个好去处的。”
听了这话，妇人似乎放下了，也气绝了。
这个时候，他怀抱中的小孩居然醒了，哭了几声，声音很弱，大半天了没有动静。
林衍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居然是饿晕了，这荒山野岭的去哪里给他找吃的？
那个妇人估计也几天没喂她了，活到现在确实不易。
“龙儿吗？呵呵……”
无奈，只能回头，用三个时辰回到了客栈。
“小二，你这里有没有新鲜的羊奶，牛奶，给我来一点。”
小二看着林衍怀中的小女孩，立即明白了。
“客栈有羊奶，我这就给你去找来。”
林衍拿出来十两银子给了小二。
“你去找一个奶妈过来，快点，剩下的钱就作为大赏了。”
十两银子可是一斤重啊，小二感受重量，大喜道：“好，道长，我就去，放心吧。”
这是十银子，他两年也用不完，大户人家找奶妈，是两银子也得用一年了。
先喂了羊奶，奶妈来了之后，给她喂了母乳，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竟然静静地睡着了。
在镇上待了几天，营养跟上了，加上先天之气的作用，小女孩已经恢复了，与平时小孩无异。
这几天给他用先天之气治疗，让小女孩熟悉了林衍的气息，不仅不会怕生，还很亲妮。
小女孩恢复后，他左肩扛着小龙儿，小猫咪则主动让出位置，跑到右肩去了。
它也好奇，竟然小心翼翼身处爪子去逗弄小女孩。
“小花，既然喜欢她，以后它就是你玩伴了，可要保护好她啊。”
几天后，他回到了全真，听说他带了个小女孩回来。
除了不在终老的丘处机，孙不二，马玉、谭处端、王处一、郝大通、刘处玄都来看了下。
顺便问了下，他们还以为是林衍的孩子，毕竟这家伙一下山，就是十来年。
知道是别人托付的，也就释然。
至于中途的曲折，他们就没仔细打听了。
还在重阳宫呢，这时候他背上传来了一声婴孩叫声：“饿，饿，龙儿，饿，饿了。”
小龙儿估算也就是接近一周岁，普通的孩子已经会说爹爹，娘亲了，小龙儿聪明的很，会说“尿尿”“饿了”“吃”“叔叔”“睡觉觉”“龙儿”几个词汇，其他的还不会什么。
孙不二更是母性大发，脖子伸的老长。
林衍熟练的拿出来了肉粉，拿出一个碗，一个汤匙，叫全真弟子准备好热水后，将热水倒进盛着肉粉的碗中。
搅拌均匀，这时候已经可以喝了，温度正好。
小龙儿脸庞红扑扑的，可爱极啦，林衍一口一口用汤匙喂着，吃的可香了。
五个大男人，还有一个孙不二，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就瞪着林衍投食小龙儿。
肉粉吃完了，林衍问道“龙儿吃完了吗？”
小龙儿快的点了两次小脑袋：“嗯！”
“嗯嗯，饱了就好，要乖乖的，叔叔让小花陪你玩！”
小龙儿，瞪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手伸向小花。
这时候马玉等人才想起，这只小花猫的年龄，可是不小了，差不多快十五六年了。
猫类之中，如此之年龄，实在少见，加上林衍几十年如一日的容颜，他们不得不怀疑，这是个什么怪物。
想起曾经终南山的怪事，欧阳锋的莫名重伤，他们再次将心里的怀疑，定向了林衍。
只是林衍曾经的练武资质，别人不清楚，他们还不清楚？
实在不知该如何，如何取舍！
“丘真人呢？”
听到林衍的疑问，马玉：“丘师弟啊，他和江南七侠的十八年之约，快到了。
他现在正在江湖游历呢，他传信了，我们几个也要下山一趟。”
“噢……，下山？
杨康没被他接到全真来培养嘛？”
林衍闻言，皱了皱眉，顿时马玉等人竟然感觉到压抑。
但来得快，去得也快，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刘处玄：“那小子啊，被丘师兄接回了全真悉心教导的。
并且从小告知了他全因后果，也因此，那小子武功有成，留下书信说，要去中都接会母亲。
丘师兄，不放心，这才跟着下山去了。”
林衍闻言，内心无语，第一次用澹漠的语气道：“原来是这样啊……”
对于那个莽夫，对于全真这些家伙，他也算是没什么指望了。
难怪，全真自王重阳去世后，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甚至短短几十年就覆灭，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中，仅仅昙花一现。
“既然几位真人要下山，那就去吧。
一路注意安全，事不可违，不可强求。
对了，全真基本都是男弟子，不适合女孩生存，龙儿我会送去后山，以后她来全真时，还望各位行方便之门。”
说着，向外走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林衍如此作为，实属失礼。
只是几人并未说什么，只是对视一眼，孙不二道：“诸位师兄，不知为何，我感觉林师弟好像失望了。
是对我们处理杨康之事，失望吗？
按理说，他是否失望，并不值得我们在意。
但不知为何，我心里就是觉得应该在意。
而且，龙儿丫头，全真与后山的关系，林师弟为何偏知道，又要如此？”
……
不管全真几人如何讨论，林衍带着龙儿来到藏经阁。
虽然让龙儿去后山，但他并非不管。
否则让后山那位教成了冰块，他找谁去？
该教导时，他会教导，去后山，只是为她寻一个安身之地罢了。
小花，他也会安排在龙儿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身在终南，不理世事，转眼一年过去，龙儿也一岁半了。
一年中，江湖中最热的话题，莫过于杨康救母，郭靖来到江南，同样遇到了翘家的黄蓉。
杨康救出了母亲，与亲生父亲相认，与父亲收养的义女看对眼。
两对新人，联手闯荡江湖，侠名远扬。
藏经阁，此时一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五六十岁的样子，嘻嘻哈哈逗弄着小龙女。
第一百零九章、龙儿归处
……
“哈哈，龙儿，来这里，这里……”
周伯通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不愧顽童之名。
“师叔，恭喜脱困，多年不见，师叔修为更进一步了。”
周伯通，也是唯一一个知道王重阳去世前夕，收下一个关门弟子的事。
看着林衍，没好气道：“好啊，你小子知道我被困桃花岛，却不去救我，算是欺师灭祖了。
师叔我生气了，除非将龙儿借我几天！”
林衍嘴角一抽，“师叔，你可别打龙儿主意。
要是跟你学习一段时间，我怕将来江湖更加天翻地覆。
而且，龙儿一个女子，要是学你，像什么样子？”
周伯通气急，指着林衍，气急败坏。
“你……你小子，这是看不起谁啊。
今天师叔，不打你一顿，心气难顺。
也让师叔看看，你这个家伙，先天功到了何种程度。
一直躲躲藏藏，那七个傻子都不知道你会武功吧。”
说完，空明拳发动，瞬息之间到了林衍身前，尤其看着林衍一手抱着龙儿，平静看着他的样子，更让他生气。
“轰……”
周伯通竟然发现，自己的拳头，如同打在一团棉花上，紧接着被反弹，直接倒退十几步。
惊骇莫名，他感觉这个师侄的武功，不声不响，已经不在师兄之下，甚至超越了师兄。
因为现在的自己，自认为武功不在五绝之中其他四绝之下。
“你……，小子，你究竟达到什么层次了？
几十年了，你容颜还是这样年轻，莫非你突破了传说中的先天大宗师境界？”
林衍笑了笑，并未回答他，抱着龙儿，走出了藏经阁。
不一会儿，来到后山古墓门前，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直接从门上，传到古墓深处，回荡于古墓中。
“林师姐，全真林衍有事相求，还望开门一见！”
声音传出一会儿，古墓门打开，一中年女子，身后跟着丑陋的中年人，手拉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看到林衍的瞬间，孙婆婆和林玉都惊讶了，这个人她们见过。
十几年前如此，现在依旧，彷佛岁月一点也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而且，这个道人，站在原地，她们竟然感知不到。
只有眼睛能够看到，这是与天地自然天人合一的无上妙境啊。
结合刚才的传音，顿时知道，这个道士的武功，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就是王重阳也难以企及的地步。
“你……，你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所来何事，收回古墓吗？可别忘记了，这是你全真教王重阳与家师打赌输了的。”
看着紧张的两人，林衍面色微笑。
“林师姐多虑了，这是龙儿，我在山下机缘巧合所救。
你也知道，全真不合适她成长，所以我想让师姐收下她为徒。
龙儿的资质很好，细心教导，未来成就，达到五绝层次的机率不小。”
听到这里，林玉动容，动身查看，可爱的龙儿，也瞬间吸引了他的母爱之心。
“喵……”
“当然了，这是龙儿的玩伴小花，它也跟着龙儿进入古墓吧。
作为报酬，以后古墓有解决不了的事，可托人来全真藏经阁，我为古墓出手一次。
还有一件事，不知师姐是否知道，古墓深处，林前辈的墓穴之下，有一间密室。
其内不仅有着贵派的至高武学，玉女心经，还有半部九阴真经。
以后就麻烦师姐用那半部九阴真经，替龙儿打基础了。”
当然，后面的话，仅仅是传音罢了。
而且，另外半部九阴真经，在大漠时，就被他得到了。
古墓的半部，也早就被他得到。
螺旋九影的轻功，为他的无距，贡献可不小。
看着对龙儿爱不释手的林玉，林衍总算放心了。
拱手行了个礼，转身缓缓离去。
至于龙儿，还在呼呼大睡呢。
回到全真不久，郭靖带着黄蓉，杨康带着穆念慈，准备同一天成亲。
在郭靖的建议下，两对新人特意来到全真，请全真七子参加他们的婚礼。
当然，在郭靖的心中，也记得在草原上林叔离去时，对他说的话。
有需要时，可去全真藏经阁寻他。
杨康对于藏经阁的林衍，没什么印象，因为他在全真的时间，并没有见过这人。
而且，在他认知中，全真之内，武功最高的，莫过于全真七子。
不过郭靖再三叮嘱，对这位，务必保持最大的恭敬。
几人来到藏经阁，看到林衍正在悉心整理书籍。
郭靖顿时跪地行礼，这些年来，他知道，混元真经，究竟是一部什么绝世秘籍。
降龙十八掌固然不错，只是纯属外功攻击，九阴真经虽然包罗万象，但就深层次而言，与混元真经，不可同日而语。
他跪下，黄蓉自然也只能如此了。
杨康穆念慈，看到自家郭大哥如此，他们也不能扫了其面子。
偷偷打量着这个年轻道人，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会是什么高人？
“靖儿拜见林叔，十几年不见，林叔一点变化也没有！”
“拜见师叔/林叔！”
林衍看了郭靖一眼，雄厚的内力，混元真经已经到了第三层，也只差任督二脉，沟通天地二桥，就可进入第四层了。
“不错，你小子没辜负我的期望。
小小年纪，武功差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不远了。
更为重要的是，福源深厚。”
转而看向杨康，虽然差郭靖很多，但也进入了奇经八脉的修炼中。
“你是杨康吧，十几年前听说过你。
只是十几年前我下了终南，游历神州大地，所以并未见过你。”
“是，师叔，多谢师叔挂念！”
“嘻嘻，林叔，十几年前？我看林叔也就二十几三十来岁的样子啊。”
郭靖旁边，静静古怪的黄蓉，顿时旁敲侧击起来。
看了这姑娘一眼，也没在意。
“呵呵，只是看着年轻，其实我比你父亲，小不了多少。
今年已经四十几，快要五十岁了！
记得，上一次见黄岛主，也是在十几年前啊，时间如梭，国的还真是快！”
第一百一十章、重阳门人
……
“啊……”
四人都不可置信，眼前这人一点不像快五十岁的人。
随后发出邀请，邀请林衍一个月后去桃花岛参加他们的婚礼。
林衍摇了摇头，拒绝道：“祝福你们，有情人终成卷属。
至于婚礼，我就不去了，到时候几位真人应该会去的。
我本世外之人，一心在道，无心俗事。”
郭靖只能怀着期望的心情而来，抱着失望的心情而去。
四人下山，遇到老顽童正从远处嬉闹回山！
“周大哥？”
“老顽童？”
“师叔祖？”
“前辈？”
老顽童看着四人，“哈哈，小郭靖，小黄蓉？
杨康小子，念慈姑娘，你们这是从终南山下来啊，怎么不多待一些时日？
也好让我老顽童好好招待你们一番啊。”
郭靖：“周大哥，遇到你正好，我们上山邀请几位真人下个月参加我们的婚礼。
到时候周大哥可别缺席啊。”
老顽童闻言，这家伙一向喜欢热闹，顿时保证一定去。
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傻兄弟，你不是说林衍那小子和你小时候相处过一段时间嘛。
怎么样，见了他没？哎，那小子，一直待在终南，很少下山。
我想他拒绝你们了吧，哈哈……”
郭靖失望地点了点头，黄蓉突然道：“老顽童，这林大哥究竟是什么人？
我看你提起他，也佩服得很啊。
可江湖上，从来没有这个人的消息啊？”
周伯通摆了摆手，毫不犹豫道：“他啊，我师兄的关门弟子。
这家伙也是天纵奇才，现在的武功，我想已经超越师兄多矣。
只是那小子，从不插手任何事。
以杂役弟子的身份，在终南全真一待就是二十年。
随后去藏经阁打扫，就是现在，丘处机等都不知道林衍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林衍还有着绝世武功的事。
你们别看那小子一副年轻面容，其实都快五十了。
不比丘处机，马玉等小多少。”
几人初闻林衍的身份，原来是这样。
重阳真人的关门弟子，更不在乎名声名望，一心向道。
……
终南山，全真教练武场。
丘处机站在广场前演练着剑法，下方是五十多名站的整整齐齐的小道士，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中年道士，不久，剑法演练结束，他收剑入鞘，平复了气息，开始训话。
“练武最关键是要打好基础，须知，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楼台，起于累土，我全真派高深武功无数，但都是从三十六式全真剑法衍变而生的，现在打好基础，将来学习高阶功法也会更容易，当然，如果有谁自认为基础已经足够了，可以来找我进行考核，考核通过，我自然不会吝惜功法。
……
好了，我话不多讲，你们拉开地方，自己练习吧。”
众弟子散开，拿起配发的木剑，开始了练习。
林衍来到重阳宫外，静静看着丘处机给新进的全真门徒训话，教授武功。
从老顽童的话中，几人还是知道了林衍竟然是师傅的关门弟子。
而且，这位的武功，早就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老顽童的口中，已经超越了师傅。
他们起初还不信，只是联想起那一成不变的容颜，那泰山奔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林衍，无奈只能相信。
距离郭靖等成婚已经五年时间，林衍也再次在终南山待了五年。
这之间，郭靖时而去往襄阳，帮助守城，郭大侠之名，更是人所共知。
因为他的原因，杨康也时常被赶鸭子上架，混了个杨大侠的美名。
“师弟！”
林衍点了点头，“师兄倒是好雅兴。”
丘处机无奈，“没办法，师弟你一心向道，这不收个把弟子教导，为兄几人只能亲自出马了。
师弟向来很少出藏经阁，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咦……”
身影已经消失在山门，看得丘处机震撼惊骇，这是武功可以达到的速度吗？
还有，究竟什么事，能够让一向处变不惊的林师弟如此？
在他胡思乱想猜测时，极速之下，林衍已经到了后山。
“喵……”
一个中年女子重伤倒地，口吐鲜血，一只小猫咪也疯狂躲闪着向它而去的攻击。
另外一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一脸焦急，哇哇大哭。
“哈哈，我才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却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攻击无状，内力却无比雄厚。
“嗡……”
就在招式即将打向小女孩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一把抱起小女孩，任由攻击打在后背，如同石沉大海。
“喵……”
“叔叔……”
“你……你是谁？我……我又是谁？
不……不可能，我才是天下第一，看我九阴真经！”
林衍看着怀中的小女孩，丝毫没把疯老头放在心上，面色微笑安慰道：“有叔叔在，龙儿不怕，叔叔帮你打坏人！”
“嗯……龙儿相信叔叔！”
林衍转身，缓缓伸出一根手指，直接与疯老头的手掌碰在一起。
“欧阳锋，想不到你还是这样，沉迷于天下第一。
为此，不择手段，但也仅仅将希望寄托在所谓的九阴真经上。
即使让你得到了又如何？让你瞎练有了一定的起色又如何？
你的武功，距离天下第一，远着呢。”
说完，手指稍微用力向前戳，顿时欧阳锋如同泄气，一泻千里，倒飞十几米，狠狠摔在地上，鲜血狂喷。
看其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显然已经活不成了。
“去吧，你也是一代宗师，虽然有点不择手段，但我不会让你暴尸荒野了。”
欧阳锋此刻已经恢复了过来，不再疯疯癫癫。
“你……是你？多年前没出面就击败我的是你，全真道士？你究竟是谁？
武功如此绝世，当初的王重阳也望尘莫及，却在江湖上没有听闻你的事迹？”
“我？全真一个不起眼的道士林衍，当然，你也可以将我当成重阳真人的关门弟子。”
“重阳真人，重阳真人……
哈哈，咳咳……王重阳，还是你厉害，有如此杰出的传人，老夫败得不冤。
只是，我不甘啊……，天下第一……”
第一百一十一章、少林，阴神
……
欧阳锋离世，林衍向着地面一击，一个土坑出现，欧阳锋的尸体埋入其中，翻土盖上，一个土堆形成。
谁会想到，枭雄一世的西毒，落了这么个归处？
“咳咳……，多谢救命之恩，没想到，你竟然是王重阳的关门弟子。”
“的确如此，林师姐去修养吧。
龙儿六岁了，可以开始锻炼了。
以后我会每天都来后山教导她。
当然，她还是你古墓的门人。
而且，我传授她的，也不算是全真武功，是我个人领悟的罢了，师姐不用在意。
龙儿，好好听你师傅的话，也要努力修炼噢，否则以后打不过坏人。”
小龙女也知道叔叔要走了，不舍，泫然欲泣。
“叔叔……，龙儿会努力的，以后保护师傅，保护婆婆，保护小花，保护叔叔。”
“哈哈……好，等着龙儿保护叔叔。
龙儿努力练武，无聊就可自己来全真藏经阁玩噢，反正龙儿也去过那里。
小花，以后继续保护龙儿，你做得很好。”
“喵……”
林衍点头，转身离去，迟尺天涯，几步消失不见。
孙婆婆和林玉看着如此惊世骇俗的轻功，久久无语。
她们还能说什么，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样的武功，她们在小姐/师傅身上，也从未见过。
“哎……，全真有此高人，气运不绝啊。”
……
从今天开始，林衍每天都上后山指导龙儿，教她一些武学理念，道家经典。
不知不觉十年光阴，曾经的小龙儿，现在也十三岁了。
一身武功却是不俗，十二正经已经畅通。
周伯通的左右互博术，全真剑法，耍得那是有模有样。
甚至混元真经，他也没藏私，直接交给了她。
加上在古墓学到的古墓剑法，玉女素心剑法这样的精妙剑招耍得有模有样。
就剑招而言，她师傅林玉都自愧不如。
毕竟左右互博术这样的能力，不是天资就能学会的。
古墓之中，她还学习了九阴真经，一时间这小丫头，倒成为一个武学宝库。
十年教导结束，龙儿进入了自己的苦修。
林衍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十年了，不知不觉回到全真已经十几年光阴。
这些年来，郭靖坐镇襄阳，守卫着南宋与蒙古的屏障。
可多年过去，硬是没见南宋出动一兵一卒支援，这样的朝廷，不灭才是老天没眼。
对于这样的权贵，皇室，林衍更是不屑，大乱之后方有大治，因此从未想过插手。
而且，大汉民族，在宋之一朝的统治下，血性依旧的，实在太少……
这也是他懒得插手的主要原因。
一把捏碎了咸阳方面，郭靖实在无法，送来的书信。
……
嵩山地界，少室山下。
见这络绎不绝的百姓要到少林寺烧香还愿，林衍随着他们来了少室山。
从山脚看少室山巅，成群的殿宇此起彼伏的矗立，彼此之间，渗透出一丝丝的古老气息。
此刻的这些殿宇，大部分都是香火鼎盛，即便是站在山下，都能感受到其上的威严庄重，给人带来一份超然于物的升华。
少林寺，曾经的天下第一大派，执武林之牛耳！
一句天下武功出少林，威震江湖！
奈何，北宋年间，一场变故之后，少林寺被迫封寺已有百余年。
这百余年内，少林门人闭寺不出，名声不显于江湖之上。江湖之中，彷佛已经没有了少林寺的存在。
少林寺也彷佛成了一座寻常的庙宇，而不是一个江湖门派！
但是，稍微有点阅历的江湖人都知道，这就是一头蛰伏的勐虎，一旦有人敢撩拨虎须，迎接他的必定是腥风血雨！
微风澹澹吹拂，少室山下，林衍望着远方那一幢幢的庄严宝刹，迎面而来的轻风，将他的青衣衫吹得呼呼作响。
时间慢慢过去！
林衍攀上了山巅，在其身旁矗立一块巨大的岩石，其上龙飞凤舞的凋刻着三个大字——少林寺。
这三个字遒劲有力，力透石碑，字里行间，散发着一股五岳独尊的王道霸气，又有一股普渡众生的慈悲之意。
不远处，一名少林知客僧，正在细扫檀台，见一少年登上山来，身着华贵锦衣，头发寸许，很是特立独行，有着一股别样的气质，不同凡俗，遂走了过来，行得一礼，道：“阿弥陀佛！不知这位施主何方人士？此行是为烧香，还是闻方丈讲述禅境？”
既是烧香，着是闻方丈讲述禅境。”
“既是如此，小施主请随我来。”
知客僧双手合十，引领林衍入寺。
穿过山门，林衍见寺内有许多善男信女，人影憧憧香火鼎盛。
这些信徒多是山下镇上百姓，以老弱妇孺居多，也有一些远道而来，游山玩水的士子。
知客僧安排好林衍之后，忙别的去了。
以他的武功，少林还真没人能够发现他。
第二天离去，才到半山腰就折返回来，自我装扮一声，成为藏经阁的一个小沙弥。
以他现在的修为，一法通万法通，对于少林的武功秘籍，一点兴趣也没有。
反而是那些佛家经典，让他废寝忘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江湖风云涌动，年轻一辈扬名江湖。
而全真少了一个道人，少林则是多了个小沙弥。
五年时间，少林千百年的典籍收藏，被他研读一遍。
还别说，这佛家经典，对于他先天境界的修炼，帮助不小。
至少，虚无缥缈的三魂七魄之力，已经渐渐地，开始凝成阴神，黄庭紫府也不断的得以强化。
这让他大喜，庆幸这一趟没白来。
几年中，九阳真经成为了囊中之物，不仅如此，偶尔之间，藏经阁的七十二绝技，有不少都成为了他的记忆。
甚至夜间，他的阴神已经能离体而出，用自己研究的观想法吸收日月星光得以强化。
阴神虽然能离体，却不能触碰实物，但能分神而夜游，
精神方面除外，先天真元已经凝固，时刻都有可能蜕变，褪去色泽，演变金色。
为何是金色，因为色泽上隐隐约约的金色光芒，已经预示了演变方向。
第一百一十二章、东邪试招
……
收获到了自己想要的，林衍再悄无声息下了少室山！
到达林衍这种境界，普通的修炼已经没什么用处的，靠的是心灵修为，境界上的突破。所谓是“一朝悟道，白日飞升”，悟了，就透了。
从他现在的状态，先天巅峰到成丹，可以是一瞬间的突破，也可能是一辈子的原地踏步。
两者之间，仅仅差了一线距离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但是，就这一层窗户纸，不知道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突破，无法晋升。
来到山脚，直接向着襄阳而去，也算是为自己这次收获的庆祝，放心一下心情。
放松的瞬间，他突破了，放下，得到！
原来过去的岁月中，他的执着反而成为了阻挡自己的步伐。
瞬息之间，林衍身上的气势收敛起来，凝聚成一金色的点，隐藏在心灵深处。
一朝悟道，成功踏入了金丹境界，凝元成丹，全身的武道精神都收敛起来，凝聚成一枚金丹。
此时，林衍给人的感觉就是，更加普通了。
道家金丹，儒家太极，佛家圆觉，说的都是一个意思，是心灵修为上的圆满。
所谓金丹大道，不是身体里结出一枚圆形的珠。
真正的金丹大道，是心灵上的圆满，气质上的圆润，举手投足，呼吸之间，都圆润无瑕，处处游刃有余。
精气内敛，锋芒尽藏，似乎将所有的精气神，都熔炉一炉，形成圆坨坨、光烁烁的一枚金丹，不可感知，不可琢磨，在他真正全力出手之前，谁都难以察觉。
毕竟高手的感知，就如同森林里的凶勐野兽，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们瞬间察觉敌意来袭。
同时，他的眼界变了，眼中的世界变了。
在他的眼中，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是一些元素罢了。
是一些极为细小的蠕动物构成。
一时间觉得毛骨悚然，心里阴影大大增加。
什么情爱，一时间他觉得实在没必要，难道要自己晚上抱着一个自己记忆中的元素聚合物，细胞器官聚合体睡觉？
……
行行复行行，走了月余的林衍不觉间来到嘉兴南湖边上，此时正值初春之季，江南嘉兴南湖波光荡漾，两岸花红柳绿，不时有轻舟滑过，伴随着舟上偶尔传来的歌谣，却是一幅极美的山水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骑在马背上，不便方向的林衍突然听到一哀怨的声音在碎碎念念。
李莫愁？抬眼看去，一个三十来岁的道姑正面色时而悲伤，时而畅快。
曾经的小姑娘，转眼已经三十来岁。
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以毫不掩饰的仇恨眼光看着她。
只是现在的李莫愁，他敢肯定，武功肯定只会更高，而且高得多，虽然玉女心经她修炼不了，但九阴真经这部武学百科全书，她却修炼了。
现在的她，武功即使不如五绝，也差不了多少。
他看向李莫愁的同时，李莫愁也看到了她。
李莫愁不由自主想逃，可她也清楚这位的深不可测，那一副年纪轻轻的老不死面容，可以明确告诉她。
在这位面前，要是这位有心留下她，她没有丝毫机会逃跑。
“林师叔，你也要为武林除害？”
林衍去教导她的师妹时，她也没少趁这位的讲解，请教这位一些武学上的疑惑。
“无量天尊！
贫道为何要出手？众生百态，善恶美丑，才构成了完美天下的美好。
用那些秃驴的话来说，就是既种下因，自然有果，善恶是非终有报。
陆展元惹了涉世未深的你，种因，导致了陆家庄覆灭，这是果。
那么你呢，莫愁，你种下的因不少，未来的果，会应在哪里，应在谁身上？
还有，你真的懂了什么是爱吗？
当初不过是你涉世未深，加之少有见到男人的好奇萌动罢了。”
这时，一青衫门面人，悄无声息落在远处数上。
虽然轻功极高，但在林衍面前，就有点不够看了。
黄药师，郭靖黄蓉成亲后，郭靖老实忠厚，黄药师离经叛道，性格古怪，为了免得女儿两处为难，这家伙就常年游历江湖。
没想到，今日会在嘉兴相遇。
应该是听闻李莫愁覆灭陆家庄，才追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个几十年前仅仅一面之缘，而且深不可测的强者。
“黄岛主，既然到了，还请下来一叙。
上次我们天山之巅相遇，是二十多年前了吧。”
“哈哈，的确，光阴似箭啊，转眼二十几年过去。
只是当初的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会是重阳真人的关门弟子。
更没想到，你无论是在武道上，还是道学上的造诣，都远超重阳道兄。
重阳道兄泉下有知，定会感到欣慰。”
林衍闻言，笑了笑，并未反驳，超越王重阳，这一点自信他早就有了，而且做到了。
“道无止境，武学也是，贫道还差得太多。”
黄药师无语，心想你这不是练武，是想成仙？
“哈哈，好志气！
我们几个老家伙真是老了，不过道长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老夫都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妖怪了。
让老夫试试，二十多年不见，道长的道法神通！”
黄药师说完，一记弹指神通向着林衍就招呼过来。
林衍也不着急，同样的手段，石子还没近身，已经在身前化为灰尽，飘散于虚空。
“道长好手段！”
黄药师面色一变，对方究竟使用了什么手段，他竟然没有看明白。
“是黄某自不量力了，不如让我见识见识道长的手段吧。”
林衍道：“既然这样，那黄岛主小心了。”
右手缓缓一挥，路边枝叶乍响，片刻之间他的手中捏了一把树叶。
随后也不见他运功，就这样普普通通，平平澹澹扔垃圾一样，向着黄药师扔去。
软绵绵的树叶，顿时化为了攻击利器，更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树叶竟然彷佛在空中转弯？
明明从他的前方攻击来，结果竟包围住了自己。
第一百一十三章、多年后的相遇
……
黄药师正束手无策，只能以磅礴的内力形成护体真气自保时，那些树叶突然停下，掉在了地上。
李莫愁见识到如此不可思议的手段后，行了一礼，带着两个小女孩离去。
林衍也正准备走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外公？”
“黄岛主！”
沙哑、空灵两倒嗓音，林衍看去，一老头子，外貌凶恶，另一个小女孩，古灵精怪。
柯镇恶，这一世，他的兄弟们可完好无损，自然他也没在桃花岛。
黄药师：“芙儿，柯大侠！
芙儿，你怎么来了？里爹娘没来吗？”
郭芙闻言，笑嘻嘻道：“来了啊，他们也是出来找外公您呢。
现在应该快到了吧，咦……外公，您干嘛？”
只见黄药师迈出步伐，准备离开，听到郭芙的话，直接道：“哼，我不想见你爹！
走了，别说见过我！”
一跃直接运转轻功，迅速离开。
“柯大侠，三十几年不见，风采依旧啊。”
柯镇恶一愣，这个声音好像听过，突然，他想起来了，大漠之上那个道人，神秘的林衍，不过传闻他是全真重阳真人的关门弟子。
“是你？林兄弟，说来惭愧。
当初是我们几个老家伙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林兄弟竟是重阳真人的关门弟子。
还要多谢当初林兄弟的相助相救之恩。
还有，靖儿突然开窍，武功不知不觉就超越了我们，除了林兄弟，我想不到其他人。
早就想给林兄弟道谢了，只是我为没想到，这一句道谢，整整晚了三十年。”
“柯公公，这位大哥哥很年轻，为何在您口中什么几十年？这位大哥哥是谁啊？”
“住口，芙儿，这是重阳真人的关门弟子林道长，是真正的绝世高人。
你爹当初白几岁时，就承蒙道长的卷顾教导。
还不见过林道长？”
郭芙平时被宠溺惯了，哪里受得了气，顿时撅着嘴，不高兴道：“道长！”
“啾……”
凋声长鸣，一对中年夫妇从远处骑马而来，郭靖黄蓉。
看到前方几人，瞬间大喜。
两人连忙下马：“林叔？大师傅！
林叔，您怎么下山了？还和芙儿他们在这？”
黄蓉内心惊涛骇浪，她算是亲自见识了，这位的容颜，十几年过去了，竟然一点未变，甚至更加年轻了。
“林叔，您不会是神仙吧？”
林衍看着黄蓉失笑道：“哈哈，小黄蓉，想不到你也有如此认为的时候。
你这可就没有女诸葛的样子了。
至于我嘛，在终南山待了十几年，就下山了，已经五六年光阴。
红尘炼心，见识体验众生百态，修行修行，只修不行，事倍功半。
靖小子，看来你被俗事耽误了不少啊。
十几年前，你就是混元真经第三层，怎么现在还没跳出第三层的限制？
我也说过，功法给了你，那就是你的了。
想传给谁，就传给谁吧，这部功法，出自我手，至今也就两个传人。
除了你，终南山后，我也传给了一个小丫头。
年方十八，我想她在真经上的成就，即使不如你，也相差不多了。
我看你和小黄蓉的面相，是多子多福之相，以后可要好好教导，别再继续宠溺了，这样只会害了他们。
这小丫头，虽然被宠溺坏了，好在年龄还不大。
舍得的话，就让她随我去终南山一段时间吧。”
郭靖大喜，黄蓉虽然不舍，但也知道取舍。
“多谢林叔，那就麻烦林叔了！”
林衍：“不客气，我也不想名传江湖的大侠，虎父犬女。
杨康那小子呢？他的孩子，可是早就丢到全真了，也不管不问，心不小。”
“康弟啊，在牛家村呢。”
“这样的结局，也挺好！
对了，为国为民这是好事，但不要一昧愚忠。
要知大乱方有大治，大汉百姓之血性，早就被朝廷磨得差不多了。
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乱世也好，汉家百姓不缺的是血性。
强敌在外，关隘之重，朝廷却睁只眼闭一只眼，无视强敌。
这样的朝廷，不值得！
事不可为时，保全自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柯大侠，有时间来终南山做客啊。”
随后看着恋恋不舍的郭芙道：“丫头，走吧！”
郭芙看父母，柯公公的样子，是无奈了，只能跟着林衍离去。
郭芙才离开，黄蓉怔怔看着郭芙离去的方向。
“蓉儿，林叔愿意，这是芙儿的机缘，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是啊，蓉儿，普天之下，道长为何亲自出口，我想他也是看在你们夫妻为国为民，兢兢业业的份上。
你们应该替芙儿高兴！”
“靖哥哥，大师傅！”
郭靖沉思，片刻后道：“蓉儿，大师傅，朝廷真的没救了吗？”
“这……”
看两人迟疑的模样，郭靖洒脱道：“不过无所谓了，我郭靖为的是百姓，不是临安那些人。”
……
林衍带着郭芙脚踏实地，从嘉兴一路向着终南山去。
第一天，这丫头就受不了，走了不久就开始抱怨。
林衍也没说话，面色平澹，静静看着她。
转身就走，无奈的郭芙，可不敢独自停留，只得拼命跟上。
渐渐的，稍微熟了林衍性格后，郭芙也不多言了，只能闷声跟着，坚持着。
因为她知道，这个家伙就不是个人，这么多天了，话也没说一句。
一路上，她可是受尽了折磨，当然，她心中的受尽了折磨，也就是没马骑，没马车坐，只能脚踏实地，步行走着不知还剩下多少，需要多久才能走完的路程。
整整两个月，才到了终南山上。
“混账小子，站住，就知道瞎捣乱，看我不揍你一顿！”
一中年道士，追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口中骂道。
“彭……”
少年只顾着跑，直接撞了上来，林衍也没躲。
“师叔？你回来了！”
看到林衍，赵志敬道，即使再瞧不上这个师叔，但无奈辈分在那里。
在他心中，这个师叔就是个废物，从杂役弟子竟然会成为自己的师叔？
也不知道师傅，师伯他们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