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王者级大罗
……
脚步一迈，踏破踏入混沌壁垒，身影已从顶级混沌踏入内层的至高混沌。
再次从至高混沌，踏破壁垒，迈入了本源混沌。
踏入本源混沌的林衍，第一时间进入了混沌本源空间。
因为受到本尊的召唤。
“本尊！”
林虚看着这分身，很满意，对自己当初的决定，实在太过满意。
十四条大道法则同修，十四道同证混沌。
时空法则，时间法则，空间法则，速度法则，雷道法则，剑道法则，魔道法则，太极法则，混沌法则，火之法则，器之法则，丹之法则，创世法则，因果法则（佛道晋级），灵魂法则。
他本尊至今也不过十五条大道法则而已。
当然，分身收获颇丰，他本尊也不是废物。
时至今日，时空法则、时间法则、空间法则、创世法则、混沌法则半步鸿蒙后期。
速度法则、雷道法则、剑道法则、魔道法则、因果法则半步鸿蒙中期。
太极法则、火之法则、器之法则、丹之法则、灵魂法则半步鸿蒙初期。
“很好，假以时日，再加上道友的十四道法则，贫道已算是二十九道同证了。
只是可惜，除了你，那些家伙……
哎，终究修道路上，没有一帆风顺，贫道应该知足了。
否则盘古道友早就成鸿蒙级了。”
林衍面色微笑，不骄不躁：“本尊过誉。
一切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
如今贫道多道同修，且证道混沌。
假以时日，本尊超脱混沌，指日可待！”
林虚闻言，摇了摇头，发出不同的意思。
“呵呵，道友所言甚是，不过本尊决定，坚定积累。
一证永证，而这样的前提是，三千大道，条条参悟，条条达到半步鸿蒙极限。
如今贫道的最强大道，也就半步鸿蒙后期极限，距离巅峰一步之遥，不过距离大圆满，还遥遥无期。
所以道友先去继续深造，对了，待本尊目前所掌控的法则，全部达到半步鸿蒙圆满后。
道友所参悟的大道法则，本尊会汲取过来。
统一达到半步鸿蒙，并且圆满。
而道友和其他诸位道友的重中之重，就是尽可能将大道法则领悟至混沌级。”
“你是本尊，你说了算！
不会还要封印抹除贫道记忆吧？那样本尊可是自保之力都没有。
对于如今洪荒的局势，本尊也知道。
那些家伙，想必距离最后的超脱之争，不远了。
对了，如今所领悟的大道，我都领悟至混沌级。
本尊你眼界宽，见多识广。
本尊你是否看看，或许能够以更快的速度，成就半步鸿蒙级法则？”
林虚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如此或许真的更快。
“可，关于这些大道法则的领悟，吾不会对你保留。
希望谢谢了法则，早日成就皇者甚至之上的层次。”
顿时，林衍对于每一条大道法则的感悟，一股脑被林虚汲取感悟。
道乃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五行化阴阳，阴阳演混沌……
大道法则之间，相互演化，千丝万缕。
以林虚的眼光，刚刚将林衍所领悟的大道法则汲取感悟，就有了众多的新感悟。
瞬息之间，已是亿亿万万载，无论是生命、造化、死亡、轮回法则，还是毁灭，阴阳，五行……等，在林虚识海，顿时层层感悟递增。
待林虚身影消失后，林衍的识海中增加了一大堆关于自己所领悟的大道法则新感悟。
就地闭关的林衍，仅仅一个混元无量量劫的岁月，就将那些新感悟完全吸收，化为自己的。
而这个时候的他，生命，死亡，造化，轮回法则都达到了混沌王者级。
在这个级别，还走出了不短的距离。
毁灭，阴阳，五行，乾坤，命运，无量，归墟，寂灭，秩序，无限法则，也初步踏入了王者层次。
毕竟这些大道法则相对于林虚而言，都是接触就初次感悟这么深层次的。
对于新法则，他这个初步接触者，自然都差不多。
留恋地看了这里一眼，这个地方的确是修道者的天堂，难怪那两位从上一个混沌纪元就窝在这里，修炼至今也没出来过，当然，当然或许是祂们出来过，只是自己与祂们相差太大而不知道罢了。
来这里，对于如今的林衍来说，只是想与不想的事。
因此，留恋地看了一眼，毫不犹豫踏出了大道本源空间，一步跨越无尽混沌虚空，无量洪荒次元，来到轮回岛上。
“老……老爷？您回来了！”
奚玄察觉到什么，从远处而来，看到林衍后，不可思议道。
“是啊，回来了，这次离开算是长的了。”
林衍对奚玄点了点头，轮回岛之内的一切，自然瞒不过他。
无量的岁月，奚玄，帝瑶依旧是诸天皇者。
不仅轮回岛内，整个洪荒，对于林衍也早就没有什么秘密。
无量，创世，后土，女娲，鸿钧，最早的诸天帝君，最早的诸天帝主，以及后来追上来的帝牧，除了帝沐帝主后期之外，如今纷纷成就了巅峰。
时空，命运，接引，太清，石凡，扬眉，毁灭，罗睺，也是诸天帝主中期。
这几个家伙，对那五个主宰洪荒命运走向的存在（轮回岛那位洪荒开辟至今，还从未插手过洪荒走向），是无语了。
追不上，因此也做了第二手准备。
希望能够渡过混沌***之劫。
只有石凡，女娲，太清，接引等明白，不超脱，一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那毁灭性的***，有多少准备，只要未超脱，一切都是假的。
玉清，上清，准提，虽然有着强硬的后台，至今未死，甚至也达到了帝主初期，但那也是他们放弃超脱，否则太清，接引面子再大，还能够大得过诸神意志？
祖龙，祖凤，祖麒麟，天机，地宗，玄策，皇天，圣源等轮回岛一脉，如今都踏入了帝主初期，这是脱离争夺超脱名额的帝主初期。
林衍庇护的，也只是这些明确放弃超脱名额之争的存在。
第八十六章、本道还真是慈悲
……
至今，宣布放弃名额之争的这些轮回岛或者投靠轮回岛的家伙，基本都回了轮回岛潜心修炼。
他们放弃争夺，并不意味着他们放弃了对大道的追求，他们也想看看更高层次的境界，体验体验更高的境界风采。
“老师！”
不一会儿，轮回岛之内的，轮回岛之外的，纷纷回归恭迎林衍的回岛。
就是人族之中，遂人氏，淄衣氏，有巢氏三大诸天皇者。
阴康氏、有熊氏，烈山氏，中央氏、风后氏、华胥氏、穹天氏、伏羲氏、神农氏、轩辕氏，以及人族共主颛顼，帝喾，尧，舜等各大王者。
妖族帝俊，太一，鲲鹏三大皇者。
五祖十一祖巫皇者……
可以说洪荒之内，诸天级别以上的家伙，纷纷到达轮回岛之内。
这些是亘古之前就搅动洪荒风云的。
后崛起的存在也有不少，数量还占据多数。
如人族的华胥睿、遂承、淄衣若；
皇天璇、成玄、姬承，杨辉、朱玮、赵涛，帝林、蚩离、玄机子，李勉、陈立、玄元等诸天宗师。
“拜见道尊/老师！”
轮回岛上，无量时空次元中，以五大巅峰帝主带头，无数声音响起。
林衍看了一眼次元虚空中的身影，千多个混元无量量劫过去，还真别说，洪荒之内，亿万族群散修，诸天层次以上的存在，亿亿万万……
女娲：“恭喜老师再证混沌！”
后土：“恭喜老师再证混沌！”
……
在五大巅峰帝主的感应中，眼前这位更普通了，却也更令得祂们猜不透了。
顿时心里，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诞生——混沌级！
其他诸天大罗闻言，羡慕，崇拜，好奇。
这位这就超脱了？混沌级是什么样，他们证道不了，却不妨碍祂们观看证道混沌级的无上存在。
“不用多礼！”
“恭喜道尊超脱！”
无量等存在内心复杂，名额这就去了一个？混沌时代这位道尊用了一个，现在用了一个，同一个存在证道两次，这算是一个名额，还是两个名额？
元始天王用了一个，如果道尊的算两个名额，那如今超脱名额就只剩下两个了。
如果道尊的，只算一个，那如今还剩下三个名额给他们争夺。
但也不敢表现出来，与无量同样想法的，包括混沌时代的诸多魔神。
林衍一眼就知道了这些家伙的想法。
“诸位，本源混沌之内，超脱名额为五，诸位放心。
无论是吾，还是元始那家伙，都在五个名额之外。
至于具体的原因，那是因为吾等早已超脱。
尔等所见所闻，不一定是真。
这个混沌纪元，还有漫长的岁月。
如今本源混沌之内，巅峰帝主就有五，后期帝主一个。
中期帝主十几个，大道眷顾，尔等争取超脱吧。”
林衍的话，上个纪元的那几位有猜测，但是这个纪元土生土长的存在不知道啊。
明显让祂们松了口气，不占用超脱名额就好。
女娲，后土等内心则是羡慕有之，钦佩有之。
父神和道尊真是变态，超脱跟玩儿似的。
混沌时代以分身超脱了，如今又以分身超脱了。
在这两位至高无上的眼里，或许只有那鸿蒙级壁垒，才能暂时困住祂们吧。
“诸位既然来得如此整齐，那吾证道混沌，的确应该讲讲道。
希望尔等能够有所收获吧。”
说完，林衍也未开口，天地之间，从轮回岛开始，浓烈的道韵开始散开。
太极混沌之内的那一幕再次重现。
诸天万界，无尽神魔祈祷在礼敬，晶莹点点，光辉朦胧，让这道身影成为天地中的唯一，永恒不朽。
来到轮回岛之内的诸神大喜，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这位大发慈悲，给讲讲道罢了。
这次的讲道时间可就长得多了。
整整一个量劫，六十四点八亿年的光阴。
讲道期间，断断续续，偶尔林衍会说出一句话，之后又是浓烈的道韵。
离开千多个混元无量量劫，洪荒发展演变得天翻地覆。
整个洪荒无限大，也分为了诸多层。
凡人层，最强人道绝巅；仙人层，最强道果玄仙，在这个界面之内，被称为仙帝/魔帝/妖帝等；以及最高界面洪荒大陆。
每一个层面世界内，都有无量世界在其中演化，名副其实的界中界。
六十四亿年过去，讲道完毕，众生归去，潜修闭关。
“这些家伙，又可以安定一段岁月了。
衍界的相关设立，这里已经演化完善得差不多了。
不过这里可以创建一个专属于诸天级的战场！”
心动行动，如今的林衍，可比当时强大得太多，行动起来也比那个时候方便多了。
那个时候祂才初步证道混沌，如今的祂却是混沌王者级。
一步迈出轮回岛，来到星空之上。
无声无息，调动大道法则，一混沌级的空间在星空渐渐形成。
利用无量洪荒的框架，这个混沌级宇宙世界形成得悄无声息。
看着形成的混沌级世界，这个世界，林衍也并未想过让其演化众生。
经过几个混元无量量劫的岁月加固着这里，壁垒已经坚定到非混沌宗师无法打破的程度。
不过在祂的眼中，依旧不满意。
识海联系本尊，本来就试试的态度，没想到本尊还真出手了。
有着本尊的出手加固，最后这个空间壁垒，就是如今的祂，不费一番力，也打不破。
看着一切功成，林衍挥手打开空间壁垒，顿时最为狂暴的混沌气流引入其中。
这是最为初始，最为狂暴的混沌气流，诸天级大罗在其中，不会身死，却会受创。
这里一切处于原处状态，而且有着林虚的出手，这里就仿佛永远静止，永远只会维持着这原初的状态。
创造完毕，林衍的识海才得到消息。
本尊传来的消息，这已经不是世界，而是宝物了。
最巅峰级的混沌至宝，距离半步鸿蒙级只差一步之遥，这是一颗灰蒙蒙的珠子。
此时叫世界珠，或许更加恰当了。
框架构成，珠中秘境，对于林衍就轻而易举。
一个念头，无量秘境形成。
弱者，诸天宗师级的秘境，强者，诸天帝主级。
甚至祂还耗费些光阴，亲自出手布置了几十个秘境，这些秘境，只有混沌级，才有资格进入。
“哎，为了众生，本道真是耗费心神啊！”
第八十七章、神分无量
……
衍道界，林衍看着几十个混沌级秘境，现在对于众生来说，还太过遥远，但早晚有一天会用得上。
中央之地，挥手间，一直插云霄的巨塔出现。
问道塔，层层大阵，也是层层绝杀，更是层层大机缘。
巨塔的顶端，林衍在这里的道场……
道场之中，林衍无量神识横贯诸天，面不改色。
“修行，修行，只修不行，心灵境界，不能忽略，或许，我该去体验体验无量岁月都不再经历的生死危机了……”
他这具分身直接陷入了无尽沉眠，而随着他的沉眠，一道道元神虚影从其身上脱离，在冥冥之中存在的插手下，向着洪荒无量诸天，三千混沌无量诸天而去……
……
大明，崇祯年间。
群山缭绕之中，猿猴攀爬，雏鸟啼鸣，高峰绝巅处，山藤密布，险阻异常。
却见那无路可寻的山崖之上，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憨厚而痴傻地看着天空。
他是华山掌门穆人清一次游历天下时，于山贼手中救下的小孩。
晃眼十三年过去，曾经的小孩，已经十六岁了。
只是，这个家伙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叫林衍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而且天生智力障碍。
小时候穆人清不忍自己救下的小家伙暴尸荒野，也就收留了他，作为一个杂役弟子。
可随着长大，他又不忍心将这没有自食其力的家伙赶下山去。
最重要一点，这个痴痴傻傻的家伙，竟然是个武学奇才，十来年光阴罢了，华山上，也没谁吸引指点他，可他就这样看着化疗弟子演武，而学得有模有样，最后甚至练出了名堂。
更是误打误撞之下，因为他额痴傻，穆人清传授袁承志混元功时，并未避讳他，导致他也记住了。
修炼之下，功力增长迅速，如今十二正经全部贯通，奇经八脉也打通了两条。
这样的功力，在当世，那是绝对的顶尖高手。
穆人清惜才，也不放心这个无分善恶是非得家伙去江湖中，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今天，望着天空发呆，彷佛天空有着什么绝世奇物吸引着的林衍，眼睛突然清明起来，不再痴傻。
眼神清明的他，突然皱眉，仔细浏览回忆曾经经历的过去。
良久之后，睁眼而喃喃自语。
“哎，想不到，竟然痴痴傻傻十六年。
好在，天赋不错，即使痴傻状态，武功也不错。
真是丢了穿越重生者前辈们的脸了。”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亘古的记忆不存，只有一段虚假的记忆罢了。
“傻哥哥，穆公公叫你！”
远处，一亭亭玉立的女子，急匆匆而来，隔着老远就道。
“噢……”
不一会儿，华山绝巅之上，清风拂柳，三两间木屋前，却是有一老一少在其间站着，不远处的木屋台阶上，穿着碎花衣服的小慧则是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场间的两人。
老头正是穆人清，少年人则是刚刚赶来的林衍。
“衍小子，我要下山一趟，你在华山，如果看到有不认识的人打师兄弟们，你可要出手噢。
回来，老头子给你带好吃的糖果。”
林衍嘴角一抽，这个老家伙，以前就是这样诓骗自己为他守卫华山的。
不过看在救命之恩，传武之恩上，就不计较了。
老头子下山干啥，恢复正常的他一清二楚，无外乎去替闹得正欢的李自成护卫去了。
“嗯，穆老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和传艺之恩。
你不在华山期间，华山我会守护好的。”
穆人清一愣，随后道：“小子，你不傻了？”
“傻哥哥，你好了……”
听听，这是人话嘛，彷佛人家一直傻下去，才正常。
无语，不过还是道：“侥幸恢复正常了。
不过，我还是奉劝穆老头你一句，免得以后你后悔。
以前虽然痴痴傻傻，但经历的，听说的，我还是清楚的。
这些年，你经常下山，甚至华山弟子们经常下山，去做什么，你们也没想过瞒着我。
从你们的交谈中，对于闯王这个人，也有一定的推测。”
“噢？你小子……说说看……”
林衍：“李闯起于微末，能吃苦耐劳，如今各路起义军中也唯其最为厉害。
不过从他的一些决策中，就知道，这个人对于治军治政，实在……，士兵们烧杀抢捋，干过吧，如何对待的？
杀了犯事者泄愤后，又可想办法根绝？
虽然整体而言，也不一无是处。
但全是其军师所为，而且一些做法，可知这个人可共患难，却不可同福贵。
不过是成为最强大的起义军便如此，登上帝位还得了？
妄言一句，而今大明之大敌，不在关内，而在关外。
李闯虽然如今看起来声势浩大，但此人鼠目寸光。
即便将来打入BJ城，也恐怕难以长久。
若是真由李闯坐了天下，恐怕关外的皇太极要乐开了花，到时候，满清大军南下，天下便要易主，从此汉人江山将由鞑子所占，此实非天下百姓之福。”
穆人清不由摇头，在他看来，天下明主非李闯莫属，语气微微不高兴道：“那依你之见，这各路起义军哪家值得相帮？”
听其语气，林衍就知道，刚刚的话，白说了。
“你小子虽然言过其实，但也是个忧国忧民的性子，倒不枉老朽救你一命。
不过，我实在想不到，天下明主，舍闯王其谁？
你虽然练武资质很好，但毕竟还年轻，尤其痴痴傻傻至今，经历得太少，见识太少。
我不会怪你，只是以后这样额话，休要再提。”
这时穆人清的话又传来，语气强势。
“是！”
穆人清离去，林衍的确没有失言，在穆人清未归之前，一直守卫着华山。
小木屋外，正在盘膝修炼的他，无奈睁眼。
“哎，终究是天地局限啊，能够打通十二正经，进入奇经八脉层次，已经很少有了。
想要更进一步，谈何容易？穆老头，现在都仅仅三条奇经八脉的样子，看来还是我着急了。
穆老头回来后，或许我真的该去亲自体验体验乱世了。”
第八十八章、恻隐之心
……
道不同，不相为谋，华山的选择如何，他劝过后，听不听在于他们。
救命之恩，教导之恩，大不了以后自己竭尽全力，护住华山的传承。
时间匆匆而过，林衍恢复已有三个月之久。
以前的他，只是胡乱练习，并未整理归类。
经过这三个月的整理归类后，混元掌法，已经练的十分纯熟，正如穆人清所言，他资质根骨皆是奇佳，虽然年岁比袁承志想一点，但是资质比袁承志高出一大截，现在的功力，已经不是袁承志可比的。
混元功，这门功夫虽然费时甚久，见效极慢，但修习时既无走火入魔之虞，练成后又是威力奇大。
盖内外齐修，临敌时一招一式之中，皆自然而有内劲相附，能于不经意间制胜克敌。
待得混元功大成，那更是无往不利，无坚不摧了。
对于他而言，这是不二的选择。
木屋之中修炼的林衍突然睁开了眼，他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正欲起身抬步而出，却是有一个女子直接出现在了门前。
这个女子，他从未见过，而且，气势太盛，来者不善。
看到那女子长的颇有几分姿容，手中拿着宝剑，一脸的澹漠之意，不由开口道：“姑娘擅闯我华山派，可是欺负我华山派无人？
听我一言，就此退去，我可当姑娘从未来过华山，也不会追究姑娘擅闯我华山派的责任，若是姑娘不听，小可只好亲自送姑娘离去了。”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穆人清不在华山，只留你这个小白脸在，你能翻起什么浪来？
华山我还不是想来就来，你能拿我怎么样？倒是你小子，小小年纪，语气不小，让我来试试你的斤两。”
说完，身法不慢，这一剑就要刺向他的左肩处。
林衍冷笑道：“哼，不识好歹，看掌！”
他修习混元功十几年，已经大成，就是穆人清，要击杀他也不容易。
这一掌打出，威势自然不凡，姑娘长剑直接被击落。
“滚！”
女子站在知道，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怪胎的对手，不甘心地走了。
不久后，穆人清归山，他则是给穆人清说了一声后，下山历练去了。
从华山下来，一路朝着山西境内行去，一路之上，倒也没怎么耽搁。
一路上，只见百姓人人衣服褴褛，饿得面黄饥瘦，更有甚者，则是在山林间挖着树根来煮了吃。
见状，不由心生怜悯，想起曾经自己的身不由己，不由得心动了恻隐。
到了县城中，寻了一处客栈投宿，在厅堂间用饭，却听得那客栈外吵吵闹闹。
只见那客栈门前，一个布衣老头和一个妙龄女子正在被一大堆家丁给围了，那为首的正扯着那老头的衣裳，大声道：“程老头，识相的，就乖乖将你这孙女儿送给我家县令大人，不然往后你爷俩就别想在这闽洗县里呆了。”
那布衣老头还抱着一把古琴，倒像是个手艺人，此时一脸的慌张，朝着那家丁道：“官爷，你就放了小老儿爷俩吧。”
那为首的家丁却是满不在乎道：“放了你们离去，那就是折了老子的饭碗，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那布衣老头拉着孙女儿就给那家丁跪下了，求饶声不断。
林衍面色微冷，手指一弹，几粒石子顿时悄无声息点中了嚣张的家丁。
走上前去，拍了拍其脸，仔细看了看。
“乱世虽然不易，但你这良心黑了。
心黑了的人，行事毫无下限的人。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罢了。”
爷孙两感恩戴德，千恩万谢，林衍点了点头，让两人离去。
收拾一顿恶仆，吃个饭，第二天，继续脚踏山川大地。
不过是拍马北上，朝着BJ城行去。
半月之后，BJ城中，正是月光遍洒，银灰满地之时。
一家酒楼之上，林衍一人独坐，吃着小食，他素来喜好吃美食，到了京城，自然也要尝个鲜。
京城到底是京城，虽然天下纷乱四起，但京城依旧繁华，非是其他地方县府所能比较。
这酒楼也颇有档次，出入的看起来都是达官贵人。
他此来京城，就是想到紫禁城城中见一见那位末路帝王崇祯皇帝，大明一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这崇祯皇帝宁死吊死在煤山，也不投降，倒也令他有些刮目相看。
而且在位期间，的确兢兢业业，只是可惜前几位帝王留下的烂摊子，哪里是这么容易收拾的？
再勤政，也难以挽留将倾的大厦。
……
所谓月黑风高夜，当是好行事的时候。
他趁着夜色，直接跃入了紫禁城的皇宫大内之中。
皇宫大内的城墙虽高，但还挡不住他，只是这皇宫大内着实是有些太大了些。
以前也没来过这地方，不免有些晕头转向。
好在碰到了个小太监，将小太监掳了，逼问一番，方知崇祯皇帝此时在何处落脚。
一掌将小太监打晕，朝着那养心殿行去。
皇宫大内，守卫自然森严，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不时还有大内侍卫在宫中巡逻。
若不是神行百变这样的绝顶轻功，还真不好在这皇宫之中安然行走。
很快，林衍便摸到了养心殿的大殿顶上。
此时已经是深夜，殿中依旧亮着灯烛，将整个大殿照亮。
大殿之上，御桌后边的龙座之上，一个半头银发的身披黄袍的中年人正在秉烛批看奏折。
此时的崇祯正紧皱着眉头，一脸的忧心忡忡，看着一张张奏折，不时叹息。
林衍悄无声息将大殿外守候的侍卫太监都给点了穴道，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养心殿之中。
听到有人进来，崇祯皇帝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嘴中说道：“王承恩，几时了？”
林衍看着龙椅之上的那中年人头发半百半黑，还在用朱笔玉批着奏折，真当是勤政。
此时的崇祯皇帝不过三十岁出头，但是看起来却像五十岁不止。
不禁感叹，即便李自成不攻破BJ城，照着这位崇祯皇帝这个玩法，不出十年也得把自己给玩死。
第八十九章、转谋江南
……
林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崇祯皇帝。
不知过了多时，“咳！咳！咳！“
崇祯皇帝突然咳嗽了起来，他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勐的抬起头来，便看到了大殿之中的林衍。
崇祯皇帝的童孔微微一缩，倒也没有什么慌乱之色，到底是见过风浪的皇帝，还不至于被吓破了胆。
“你是谁？为何擅闯朕的养心殿！”
崇祯皇帝声音浑厚，执掌朝中权柄数年，坐在龙椅之上自然有不怒自威的威仪。
“一介江湖布衣林衍，见过陛下！”
崇祯皇帝心中微微一愣，他素来勤于国事，不论朝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
他都将诸多事了然于心，这个名字，貌似没有印象。
不过这人，能够悄无声息，避过护卫来到这里，不应该默默无名之辈啊。
“噢……？不止一介江湖布衣吧？
阁下不会无故来养居殿，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林衍笑道：“陛下以为，面对天下诸多反王，在陛下如今政令不出京城，天下百姓易子而食之事屡见不鲜的乱世，大明的余辉，还能撑多久？”
崇祯皇帝不禁眯眼看向林衍，沉声道：“朕在，大明就在！
而且，朕贵为天子至尊，你如此出言不逊，难道不怕朕杀了你！”
“你不会，你也做不到，这个自信我还是有的，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当然，除非你愿意与我同归于尽。
至于我来这里的目的嘛，游历江湖的过程中，见识了不少我讨厌的事，希望有所改变。
说到底，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再现‘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岁贡’的盛世。”
崇祯一惊：“你要刺杀朕？”
“这一点你放心，对于所谓的帝王之位，我没兴趣，不过想借你之手罢了。
当然，得是你可行的情况下。
否则，我可不希望，别人在我背后捅刀子。”
“敢问先生，可有救世良方助朕挽大明江山于水火之中？”
崇祯虽然有些刚愎自用，但是也自知大明朝已经病入膏肓，他素来求贤若渴，更别提刚才听到林衍那一番惊世之言。
林衍听到崇祯已经不由自主的换了称呼，便知这位大明皇帝还尚未死心。
微微点头，本来此行他只是有些想法而已。
但如今见到崇祯皇帝尚不算无药可救，心中便有了计较。
此时的大明朝也不过剩下三五年的光景，若说他能阻止各路起义军造反，那无异于天方夜谭，他是人，而不是仙神。
“还请先生教朕！”
林衍不由道：“陛下难道不认为在下是妖言惑众？”
崇祯皇帝摇头道：“先生方才之言，若是在十年前，朕定然是不信的，说不定会直接将先生打入死牢，而如今，朕却是......不得不信，不敢不信！
即便有一丝希望，朕也要争！
朕不想做个亡国之君，也不想看着大明的百姓被外族所屠戮，朕亦不想无颜面对大明历代先祖，“朕......不甘心啊！”
他登基之时，这想要大刀阔斧割掉大明之藓的皇帝，可无论如何勤政，在经历了世事变幻之后，已经意识到大明江山时间不多了。
他不甘心！任谁会甘心就此失败！
他兢兢业业十几载，最终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不甘！不甘！
“请先生教朕救世良方，救万民于水火！”
崇祯皇帝一拜，恭敬无比。
林衍摇头道：“我不是神，也不是仙，大明朝已经病入膏肓，要想继续存下去，想要浴火重生，就只能破而后立！
如今李闯声势正盛，张献忠也虎视眈眈，更别提关外满清狼子野心，朝廷奸臣当道，民心已失，想要力挽狂澜，神仙也做不到。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待李闯失了民心，等满清鞑子露出獠牙，百姓们方才能想起大明朝的好，有时候以退为进未尝不是件好事，退一步海阔天空。
陛下再一举复国，定门事半功倍。
江南素来是鱼米之乡，只希望陛下早做准备，日后好做应对。”
崇祯皇帝闻言，不由陷入沉思之中。
“先生所言，朕记下了，将来若真有那一日，朕当留存有用之身，以待来日。”
林衍点了点头，道：“要想实现，陛下你这身体不行啊。
我有一门养生吐纳气息的法子，陛下当可学去，日后勤加练习，方保身体安康。
若能大成，再活五六十年，还是有可能的。”
林衍笑了笑，也不吝啬，直接将混元功法的修炼法子教给了崇祯皇帝。
“最后再送陛下八个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至此，林衍隐于大明皇宫，为崇祯皇帝出谋划策。
对于世人而言，林衍是谁？没有谁知道。
对于华山而言，这个曾经天资绝世的傻子，难道游历江湖陨落了？
……
大明崇祯十四年春，崇祯皇帝秘密将大太监曹化淳给处死，并指派贴身内侍王承恩南下江南，四处找寻一些无甚名头的人物，诸如王鼎、李定国、张煌言、闫应元之流。
同时，大明朝堂之中，又是一番大动荡，以内阁首辅魏藻德为首的一干人等被崇祯下旨查办，原因不详。
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民间传言大明江山气数已尽之言更是不绝于耳。
仅仅几个月，江南已经齐聚了不少人才。
王鼎、李定国、张煌言、闫应元，堵胤锡，何腾蛟、瞿式耜，何德胜，胡胜海，刘仪顺，杨龙喜，李文茂等。
南京城，一大殿中，林衍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或许以后会有的人迷失于权势之中，但现在都是难得的英杰。
“诸位，既然你们来到这里，那就说明你们的选择，我也或者你们的信任。
我相信，今天的选择，不会让你们失望。
至于现在外面闹得正欢的那些人，最多三四年光阴，就能够让你们看清楚，他们的嘴脸。
同样的，当初说的，说到做到。
如果大明最后实在挽救不了，本人不会阻拦你们外出投靠别人，追求自己的荣华富贵。
但丑话说在前头，期间谁两面三刀，我也不会客气的。
你们在这里的义务，暗中齐心协力，治理南京城，训练军队，并以此为中心，向着周围施政。
待群雄溃败，就是我们一举定鼎之时。”
第九十章、拼爹的武林盟主？
……
李定国：“大人，您如何就坚定群雄会溃败？”
“哈哈，这你不用管，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明朝虽然已经无力回天，但问诸位一句，真的全是崇祯陛下之过？
不见得吧，前面几位帝王的烂摊子罢了。
我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崇祯陛下虽然有时候多疑，但哪一位帝王不是如此？
对于处理政务，这位陛下之勤，在大明以往的帝王史上，能够排进前几。
只是时势已成定局，他再如何勤劳，终究无力回天。”
时间流逝，大明在暗中准备，江湖中却消息传遍了半个大明。
七省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他也想用这些人给他磨一磨剑，顺便登上那盟主之位，以便未来的谋划。
他独自一人来到泰山下，一大早，客栈里就开始吵吵嚷嚷起来，多的是各路江湖草莽聚结在此处，吆五喝六，互相瞅着不顺眼，暗自较劲。
不过大多都是些不入流的人物。
如今在他的眼中，这些人的确引不起他的半点兴趣。
待到了泰山之巅，早有数百人在其间等候。
那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各自抱团，也有些闲云野鹤、独来独往的。
各种吵杂之声不绝于耳，不像是要开什么武林大会，反倒是像极了菜市场买菜卖菜的。
就在此时，有一行人簇拥着一个二八芳华的妙龄少女缓缓而至。
那些早已到了江湖中人见到那妙龄少女身旁的中年男子，纷纷拱手道：“程帮主。”
那中年男子身着青衣，头戴平定四方巾，手持一杆竹杖，倒是有几分气度。
“诸位，别来无恙！”
那中年男子正是如今的青竹帮帮主程青竹。
他身侧的自然便是阿九，也是当今皇帝崇祯的女儿，长平公主。
只是这个小姑娘，向往江湖，不喜深宫大院，对于林衍，即使偶尔回宫一趟，也没见过，自然不认识。
不一会儿，金龙帮、长鲸帮、天狼寨、黑风寨、飞虎寨、三川寨的首领人物，都聚在了一起。
不多时，又有人到了，却是身着苗疆服饰，全身丁零当啷响个不停的五毒教教主何铁手。
何铁手身后还跟着人，却不是五毒教的人，而是袁承志。
这家伙，也下山游历了，而且已经打通了一条奇经八脉，在当世中，功力少有人能及。
只见袁承志的身旁还跟着一个妙龄少女，还有一个憨和尚，一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
那妙龄少女一脸的傲娇，袁承志则是黑着脸像个跟屁虫似的。
这山上此时已经接近快千人之数，林衍则是藏身于人群中，人头涌动的，那袁承志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
不多时，一人上台，手持一把铁扇，扇子上有一个骷髅画像。
这人走到场中央，高举一臂，高声呼喝道：“诸位，今日大家伙聚在此处，共襄盛举，就是为了推出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不知大家可有何提议？尽管推举来便是。”
这时，有人当即便跳出来，高声说道：“保定府孟伯飞孟老前辈德高望重，武功高强。
孟老前辈虽未亲至，但孟老前辈的儿子孟铮却是到了，我提议，由孟老前辈做这个武林盟主。”
众人闻言，纷纷议论不断，自然有人附和，有人反对。
却又有人道：“兄弟我要推举一位武功盖世的年轻英雄，这位少年豪侠无论是武功还是人品，都令老夫佩服不已，如果这位少年英雄做了武林盟主，定是我武林之幸事。”
那手持铁扇的人往前一步，高声道：“焦帮主，却是巧了，沙某也想推荐一位少年豪侠做这武林盟主，不知你推荐的这位少年英雄姓甚名谁？”
那焦帮主道：“我要推荐的自然便是这位袁公子。”
那手持铁扇的沙广天笑道：“那巧得很，沙某人也是要推荐这位袁公子。”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二人所指之人。
只见袁承志确是有些不知所措，待众人的目光全都看在他的身上，他只好硬着头皮，朝着众人拱手道：“在下华山派弟子，袁承志。”
有人不禁道：“原来是华山派的弟子，但看着年纪太轻，难道是“铜笔铁算盘”黄真、“神拳无敌”归辛树这二人的弟子？”
这时，直接有人出言道：“兄弟有所不知啊，这位袁公子乃是华山派掌门神剑仙猿穆老前辈的关门弟子，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可是厉害的紧！”
那人却是撇嘴道：“虽然是穆老前辈的关门弟子，但这年纪太轻，未免资历不足，难以服众。”
此时，那保定府的人当即便跃出一人来，那人指着袁承志道：“武林盟主岂能交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做，我丁某人不才，特来请教。”
袁承志不欲动手，只是持剑拱手道：“这位大哥......”
袁承志话还没说完，那姓丁的便早已经一跃而来，朝着袁承志拔剑。
承志只得抬手与那姓丁的接招，只用了一招，便将那姓丁的给制服。
那姓丁的的脸上无光，灰熘熘的跑到一边去了。
袁承志仅仅小露一手，让众人惊叹。
需知那姓丁的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这袁承志一招制敌，可比一招杀敌还要难上几分。
这时，那沙广天出言道：“这位袁公子便是昔日蓟辽督师袁崇焕之子，乃是忠良之后，如此少年英雄，不知大伙可还有异议！”
此言一出，立马让在场之人纷纷一惊。
袁崇焕之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都知道是崇祯皇帝听信谗言，枉杀忠良。
这袁承志竟然是袁督师之子！
此次武林大会本就是要反那皇帝老儿崇祯的，由这忠良之后坐这武林盟主，自然是名正言顺。
本来还存着心思想争一争这武林盟主之位的，也纷纷开口道：“既然是袁督师之子，我等自然无异议。”
做武林盟主也要拼爹，还真是一群无趣的家伙，果然，身世背景，在哪里都是不可避免的。
有的人一出生就站在了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第九十一章、我要做天下第一
……
就在这时，那场中的一身着锦衣的男子中年却是一跃而出，道：“在下孟铮，来讨教袁公子的高招。”
说罢，人已经到了袁承志的近前，一抬手便是狠招，袁承志混元功内力虽然比不上林衍，但也不是这等人所能伤到的。
袁承志内力一震，那孟铮便直接被袁承志给震飞了。
这一手更是令四座皆惊，在场之人，便都无了异议。
纷纷附和，袁承志可做这个七省武林盟主。
就在此时，前来捣乱的金国来人，玉真子朝着多尔衮微微颔首，然后一跃而出。
“既然是选武林盟主，自然是武功高强者方能胜任，贫道自认为武功尚可，前来讨个武林盟主当当。”
玉真子一跃上台，一脸桀骜的看着四周，语气散漫的说道。
那些江湖人，看到玉真子出现，纷纷惊疑不定。
袁承志看到玉真子，则是心头微微一惊。
林衍看着这家伙，没有他自己还真不好出手，还真是替自己解决了一个小问题。
玉真子却是高声喝道：“姓袁的，就让贫道来教你做人。”
说罢，玉真子直接飞身而起，剑随人出，当如游龙之势，单单是这一手轻功，便不是先前那些人所能及。
袁承志见状，不敢懈怠分毫，需知此人连木桑道长也不是其对手，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师父他老人家和那下山后无影无踪的林大哥才能稳胜这臭道士一筹。
遇到如此强者，他也只能见招拆招，数招之内，便已经陷入了下风。
这让在场的那些人纷纷惊愕不已，也有人替袁承志担心。
袁承志无奈之下，只好使出金蛇剑法，一时间竟然仗着金蛇剑之利，与玉真子僵持住了。
但玉真子到底功力更甚一筹，二人相持没有多久，袁承志又再次落于下风。
那边的夏青青不由揪心不已。
就在此时，玉真子寻到了袁承志的破绽，一剑就将要刺在了袁承志的胸膛之上。
袁承志躲避不及，眼中大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一枚黑色棋子忽然出现，将玉真子的剑给打飞了半寸。
袁承志见状，立马闪到一旁。
玉真子则是脸色铁青，气急道：“谁，暗算偷袭，卑鄙小人！”
只见一道身影，速度之快，下一秒还在台下，上一秒却已经站在了台上。
“呵呵，一个数典忘祖的叛徒，竟然有脸如此骂别人？
老家伙，偷袭之事，你没少做吧。”
“林大哥？”
退到一旁的袁承志大喜，顿时喜道。
林衍点了点头：“承志，半年不见，功力见长啊，”
“这是谁啊？江湖上何时多了这么一号厉害的人物。”
“没听袁少侠说吗的？他可能也是华山派的。”
“难道是华山派的铜笔铁算盘”黄真、“神拳无敌”归辛树到了？”
“也不太像啊，黄真是个胖子，归辛树身材健硕，而且此人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应该不是这两个人中的一个。”
“你刚才没听那贼道士说嘛，此人姓林！”
“姓林的？华山派何时有姓林的高手了？”
“这谁知道呢？等着看好戏吧。”
一旁的铁罗汉，还有那圣手神偷胡桂南，对视一眼，都从林衍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摄人心魄的强大威势。
“此人好生自信。”胡桂南悄然说道。
铁罗汉暗自点头，附和道：“是绝顶高手无疑。”
而那边青竹帮的程青竹则是眉头一挑，他身旁的阿九眼中疑惑。
而那五毒教教主何铁手则是双眼中闪过好奇之色，看着青衣身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场的众人，无论是三帮四寨的，还是七十二岛的，还有各个小门小户的，纷纷在好奇，这个姓林的，到底是谁！
玉真子：“你是谁？”
林衍道：“我？算是在华山长大的。
所以，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我华山派弟子狠下杀手，今日陆某便替铁剑门清理门户！”
玉真子不由怒喝一声，道：“姓林的，你欺人太甚！”
说罢，玉真子剑影迭起，身法飘忽，犹如幻影一般，朝着林衍杀了过去。
此獠甘为满清走狗，叛国叛族，实为当杀！
林衍不打算给玉真子留活路，一出手，便是风雷之势。
陆凤秋身法极快，拔出腰间长剑，抬剑而起，好似朴实无华，平平无奇。
那玉真子见状，却是不敢有半分怠慢之处。
他也是江湖上一顶一的高手，自然眼力不凡。
看得出林衍的一招一式虽然看似平平无奇，都是江湖中最普通的招式，但其中剑势一旦宣泄而出，便定然是滔滔不绝。
玉真子长剑相抵，与林衍的铁剑接在一处。
只觉一股巨力从那铁剑之上蜂涌而来。
林衍的剑突然犹如狂风一般，化作闪电之势，奔袭而至，避无可避，闪无可闪！
玉真子不由眼中大为惊骇，又是这该死的普通招式？
江湖中，这些普通招式何时如此防不胜防？
这一招锁死他了逃跑的气机。
彷佛四面八方都是林衍的剑影。
他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接这一剑！
下一刻发生的事情，让在场的众人纷纷惊愕不已。
只见那姓林的青衣人，一剑直接穿过那玉真子的胸膛，那玉真子好像傻了一般，愣在原地。
“你……”
玉真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你什么你，下辈子别做汉奸！”
抬头看向在场的武林人士，尤其是多尔衮，已经被他的护卫们护着，准备向泰山下而去。
林衍并未拦着，没有他，大明何时才能涅槃？
扫了一眼在场之人，澹澹出声道：“在下华山派林衍，听闻今日泰山大会有诸多江湖高手前来会盟，林某不才，愿以一剑战遍天下高手，夺个天下第一的名号！”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古往今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近几十年来，江湖武林之中，还从来没有如此狂妄之辈，竟然要一人一剑战遍天下高手，夺取天下第一的名号。
这江湖草莽之中最不缺的就是上头的二杆子。
听到林衍如此言语，哪里能忍得住。
当即便有人跳出来，道：“在下金龙帮曹步双，来领教阁下高招。”
第九十二章、我还是做副盟主吧
……
林衍却是看也不看那人，只是澹澹说道：“在场的，无论是三帮四寨，还是海外七十二岛的，亦或是丐帮弟子，在林某看来不过都是一群乌合之众，若你们也能举事成功，反了朝廷，那岂不是笑掉大牙？
江湖人，就要有江湖人的自觉。”
今日他便是要将这七省武林的人都给制的服服帖帖。
林衍的话，让在场之人纷纷炸开了锅。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
这简直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那金龙帮的曹步双早已飞刀砍向了陆凤秋。
三川寨有人也直接忍不住了，挥起剑来，就朝着林衍冲杀过去。
林衍看也不看，直接挥起一掌，便将那二人给击飞。
那二人倒地不起，四周同门纷纷气愤填膺，大喊大叫，好似捅了马蜂窝一般。
霎时间，场中大乱，一大半人都一拥而上，只有数人没有动作。
其中除了袁承志等人，便是青竹帮的人。
陆凤秋一人一剑，游刃有余的在数百人之间穿梭。
简简单单，或撩或刺，一时间满天都是人影乱飞，也没下死手，仅仅是击飞，只是受了些轻伤。
那金龙帮帮主，七十二岛岛主，倒也是江湖上数得上号来的人物，但面对林衍的剑法，一个个都败退而走。
有人捂着胸口倒地，惊诧不已道：“你这普普通通的剑招难道也是华山派剑法？”
铁罗汉和夏青青在一旁惊叹无比。
夏青青不禁道：“此人武功竟然如此超绝，承志哥哥，这也是华山派的剑法吗？怎么如此普通，威力又如此大？我怎么没见你使过？”
袁承志摇头道：“青弟，你有所不知，这剑法就是江湖的普通招式。
林大哥说，内力有了，什么招式都威力奇大。
而且他说，天下剑法，无不是从最基础普通的剑招演变，所以一直都只练习这些最普通的剑法招式，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用剑对敌。”
而另一旁，青竹帮的程青竹则是护着阿九姑娘，在阿九姑娘耳畔说道：“阿九，此人剑法普通，却威力超绝，内力修为实在惊世骇俗，独步武林，若是此人能为朝廷所用，当是一大臂助。”
数个呼吸之后，在场的能站着的人已经没有几个。
那三帮四寨，七十二岛的弟子，一个个倒地不起，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轻伤。
林衍看着满地狼藉，不由叹道：“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这时，袁承志在一旁早已经看呆了。
“记住，以后承志就是七省的武林盟主了。
刚刚你们不是认可他了吗，想来你们不会拒绝的。
至于我，就勉为其难做个副盟主。
以后我有需要帮助的，还希望你们别拒绝啊。”
说罢，林衍运起神行百变，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了泰山之巅。
夜已深，泰山半山腰的一处竹林间。
林衍看着天空中的乌云，不禁有些无奈。
这乌云将月亮给挡了个严实。
不要说月光了，就连半点月亮的影子也看不到。
就在此时，林衍突然开口道：“鬼鬼祟祟的跟了许久，出来吧。”
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的妙龄少女从竹林中走出，她手持长剑，朝着林衍抱拳道：“阿九见过林兄。”
“九姑娘？不知所为何事？”
阿九：“林兄既然击败众人，又为何飘然离去？
难道武林盟主之位，也吸引不了林兄？
说不定以此为根基，将来成为一大诸侯，甚至登顶也说不定呢。”
试探自己，林衍看着眼前的这位公主殿下，笑道：“你不用试探我。
对于那些东西，我没兴趣，何况我一个江湖人，就该做江湖人的事。
染指天下？我还没狂妄到那种程度。”
“呃……让林兄笑话了，阿九的不是，林兄见谅！
不知林兄打算去哪里？”
“江湖天下，到处看看，看看这乱世。”
阿九：“不知阿九能否跟着林兄历练一段时间？”
在她的心里，就是如此高手，当今天下，普天之下谁没有反的心思？
此人武功如此之高，不跟着他，怕这家伙一发疯，跑去京城搞刺杀。
“就是怕委屈了姑娘！”
……
半个月之后，陆凤秋行至河南境内，途径一小镇。
只听得那路上有小儿传唱：“吃闯王，喝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林衍两人一路风尘，寻了一间茶摊，坐下来休息休息。
这一路行来，他们见贼杀贼，见匪杀匪，锄强扶弱，好生过了一把大侠的瘾。
有几人朝着茶摊走来，大咧咧的在茶摊的一处桌前坐了下来，要了两壶差，和几个馒头，一边吃，一边聊。
“最新消息，最近在泰山上大发神威的那位，已经到了河南境内，一路之上马踏联营，连拔十几座寨子，一人一剑，杀人无数，一时间匪寇巨盗纷纷人心惶惶，生怕此人找上门去，连买卖都做的少了许多。”
“短短一月之间，大半个江湖就被此人搅了个天翻地覆，此人亦正亦邪，江湖恐怕从此多事矣！”
林衍在一旁听着那几人的议论，不禁澹澹一笑。
阿九好笑道：“看看，都传到这些地方来了。”
“不用管了，吃完走吧。”
如今李闯大军已经到了河南境内，却是不知在何处驻扎，一路打听，方知李闯大军已经攻克洛阳，于是他便朝着洛阳方向行去。
自从他们来河南，阿九就忧心忡忡，果然，这家伙是闯王的人。
她暗中传递消息回京之事，自然瞒不过林衍，京城方面，对于她的消息，也没做什么回应，只是说让她继续监视。
昔日的洛阳古城经历了战火的摧残，斑驳的痕迹挂满了城墙，进进出出的普通百姓虽面黄肌瘦，但一个个面上露着喜意。
林衍看到那城墙下边，有一大堆饥民正围在那里，似乎有人在施粥。
林衍走近了一看，的确是挂着李闯旗子的兵丁正在给这些饥民派粥。
虽然清汤寡水，一整碗也看不到几颗米粒，但总比挖树根吃要强上些。
不多时，林衍又看到一男一女从那前方行来，为首的是个儒生打扮的男子，那男子的身旁还跟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
第九十三章、长平公主的诧异
……
阿九看着施粥的兵丁，眼神之中，难免闪过一丝暗然，难道大明真的无可救药了吗？
那儒生看到饥民在抢着喝稀粥，不由感慨道：“我大军虽然攻下了洛阳，将城中的粮食放给这些灾民百姓，但看样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红衣女子在其身侧道：“李郎何不劝说闯王，将福王府的那些粮食、物资分出大半来，救济饥民。”
那儒生闻言，不由深以为然，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我这就去见闯王。”
那儒生和红衣女子朝着城中行去，正好是林衍两人这个方向。
林衍长得高大挺拔，且气质出众，一袭青衣，阿九一身紫衣，在这一众衣不裹体的饥民和良莠不齐的闯军士兵前，自然显的与众不同，犹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就是想不引起旁人注意也难。
林衍看着那些饥民将碗里稀疏的米粒一粒一粒的都舔干净，生怕有半点浪费，不由出声感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那儒生走到一半，听到林衍的感叹，不禁停步，朝着身旁的红衣女子道：“夫人，你看那人谈吐不凡，应该不是一般人。”
红衣女子看了看林衍，然后小声在儒生耳畔说道：“李郎，此人步履稳健，地上的脚印却浅之又浅，定然是武功高强之辈，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妙。”
那儒生点了点头，还是多看了陆凤秋两眼，道：“对，正事要紧，先去见闯王。”
那儒生不是旁人，正是李自成手下的智囊李岩，那“吃闯王，喝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便是出自此人之手，李闯能有今日之声势，李岩的功劳甚大。
林衍摇头感慨，两人骑着大马进了洛阳城。
得知李自成攻陷洛阳之后，杀了万历皇帝的儿子福王朱常洵，住进了那福园当中。
“林兄，闯王如今盛势不可挡，明眼人都知道，天下十有八九会归他。
你如此武功，不投奔他，实在可惜了。”
林衍看了眼阿九，失笑道：“你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打江山易改，守江山难，并非所有的草莽英雄都是明太祖朱元章。”
……
春去秋来，两年时间过去。
他和阿九也见识了更多的生离死别，悲欢离合，心境更加圆满，林衍的气息越发的内敛，彷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而就在这一年的冬天，大雪飘飘，寒风刺骨，林衍终于更上一层楼，打通了四条奇经，功力大涨，一举超越了穆人清。
大明崇祯十七年大年初一，两年来，南京已经万事俱备，治下百姓与其他地方截然不同。
暗中也有几千的强兵，都是经历过战争洗礼，脱颖而出的。
新年刚过，崇祯皇帝便下了罪己诏，这是他继位以来第七次下罪己诏。
同年三月，李自成大军攻陷BJ城，然李自成大军在皇宫大内中并未搜寻到崇祯皇帝的下落。
连带着他那些嫔妃、皇子也早已不知去向。
李自成气的破口大骂，昏君狡诈多端，定是已经逃了性命！
李自成入住紫禁城之后，封宫女窦美仪为妃。
且李自成下令：“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
京城秩序尚好，店铺营业如常。
但还没过了几天，大顺军便开始烧杀抢掠，四处抄家，BJ城变的乌烟瘴气。
同年四月，因为山海关总兵吴三桂降了满清国主豪格，豪格亲率清军入关，长驱直入，直奔BJ城。
四月底，李自成被逼退出BJ城，临行前怒杀吴三桂一家老小三十四口人。
豪格占了BJ城，命手下大将继续追击李闯。
而同年五月，消失几个月的崇祯皇帝在南京竖起大明朝的大旗，建立南明朝廷，誓师北伐。
天下从此战乱不休，清军在太原与李闯大军一战，中了伏兵，伤亡惨重。
清帝豪格大怒，亲率大军追击李闯余部，李闯大军因占据BJ城之后的所作所为，民心已失，李自成也越来越易怒，部下纷纷离心离德。
最终，李闯大军在陕西境内，被清军所剿灭，李自成则是不知所踪。
清军一股作气，剿灭了四川的张献忠。
而清军也因为在西征李闯和张献忠之时，伤了元气，无力南下，清帝豪格只得暂缓一统天下的大计。
因崇祯皇帝尚在，且经过一场巨变之后，崇祯皇帝变化良多，朝野上下有目共睹，明军虽然誓师北伐，但大军却是据江而守，伺机以待。
南明朝廷因为崇祯皇帝提前布局，并未发生太大的乱子，反而随着崇祯施政越来越稳当，诛杀奸佞，提拔贤良，再加上北方灾民难逃，大肆宣扬清帝豪格的“剃发令”，再加上崇祯皇帝的刻意引导。
民间百姓愈发的对大明朝有了归属之心。
……
华山之巅，往日里宁静无比，此刻却是已经聚集了不少江湖人士，那些江湖人士个个神情兴奋，三五结伴，议论纷纷。
“此次袁盟主广发英雄帖，号令天下英雄，会盟华山，商议推翻鞑子一事，当真是自三年前泰山大会之后武林中的一大盛事。“
“谁说不是呢，要说袁盟主也真是一代大英雄，不愧为袁家子孙。”
穆人清，自从林衍的话应验后，感叹江山代有才人出，他们这些老家伙跟不上时代了，就很少再插手外界之事。
……
南京城上，阿九紧张地看着城外的青衣身影，这位林兄究竟发了什么疯，怎么来这里了，不会是想刺杀父皇吧？
“林兄，你又何必如此，父皇退居南京，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南明已经好了太多，昔日北伐，不是不可能。”
林衍看着城上，身穿铠甲的阿九，一点也不惊讶。
“阿九公主，并非你想的那样，还请开城门吧！”
“休……”
“阿九！”
“父皇？”
崇祯竟然来了，朝着城下林衍拱了拱手，向着周围命令道：“还不开城门？”
“父……”
“不必多言！”
打开城门，林衍来到城墙上，道：“陛下，公主殿下！”
“先生不用多礼，没有先生，哪来现在的崇祯。
快快有请，定国他们也在皇宫内，欢迎你这位大明的国师呢。”
阿九诧异，这究竟怎么回事？
第九十四章、新政（上）
……
养居殿，彷佛习惯了这个名字，来到江南，崇祯同样用这个名字。
殿内，文武百官齐聚，看到崇祯和林衍，有认识林衍的，也有不认识的。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国师大人！”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过国师！”
不认识林衍的那些人，也跟着道。
不管认不认识，能得陛下如此对待，多礼总不会错。
“哈哈，诸卿平身，国师回归，北伐更加有把握。”
……
南明虽然国力上，不如大清，但大清在平定天下诸反王时，也伤筋动骨，甚至初入中原，民心归宿，就是一个大问题。
如此一来，两方国力倒是僵持不下。
大清在努力稳定国本，使天下归心，南明在励精图治。
可谓是占尽地利人和，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各有胜负。
林衍的建议下，大明成立了保密等级极高的科研部，在他的理论之下，仅仅五年时间，坚船利炮虽然还不是太成熟，但已能够使用。
这些年来，外有王鼎、李定国、张煌言、闫应元，内有堵胤锡，何腾蛟、瞿式耜，何德胜，胡胜海，刘仪顺，杨龙喜，李文茂等等人，南明江山稳固。
在他的帮助下，皇帝的同意下，已经亲自开始草拟新政内容，等着皇帝审阅，等着内阁的七位阁臣齐聚南京，再与内阁，皇帝进行最终定下新政内容。
大明的政治制度是历代君权王朝发展积累后最为完善的皇权政治制度。
除去财政制度与卫所兵制已不合时宜需要改革外，其他方面基本上无须大改，特别是官制，林衍也没有要建议皇帝进行大改的意愿。
他有很多超前的思想和几乎不被当今社会的小农经济所容忍的社会生产模式需要强行植入到这个还停留在男耕女织的古代世界。
皇帝崇祯虽然也不是很理解，但出于对他的信任，并未反驳。
崇祯知道，大明能有今天，能有北伐的实力，自己固然有作用，但最大的功臣，非林衍莫属。
他甚至有将自己最喜爱的女儿长平嫁给林衍的意思，只是林衍一直推诿罢了。
养居殿，崇祯看着文武百官，道：“七名内阁阁老乃国之干臣，其皆已年迈，赐座！”
他这样做当然并不是真的是因为这七名内阁成员年龄大，而是根据林衍的意见，有意提高内阁地位，并严明上下尊卑，以此做到使群臣的把目光齐聚在内阁这个位置上，而不是自己的皇帝宝座上。
内阁七名成员自然是谢恩就坐。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崇祯二十三年了。
谁能想到，曾经即将覆灭的大明，还能发展至今？
这一切，国师功不可没。
从大同到宣化再到居庸关，从巡抚总兵到参将御史，大都投敌叛变，以至于京城于旦夕之间失陷，虽说天子守国门，君主死社稷，乃我大明之祖制。
但太子年幼，百姓民不聊生，朕怎能弃祖宗百年基业，幸而国师辅助，劝朕南迁，励精图治，发愤图强，方可救大明江山于水火之中。
正因为此，朕今日召集诸位爱卿，便是要问问，天下为何变得如此地步，是朕做错了什么，还是在坐的诸位做错了什么，亦或是大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竟使得百姓们不安居乐业，起而造反，天下分崩离析，群臣人心离散！
固然，这几年来，国师的帮助下，南明已经稳定，但我等也更应该痛定思痛。
这一次我们能够逆改局势，那么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呢？”
崇祯也知道他们的心思，便也直言不讳地说道：“今日之朝会不是清除奸佞之徒的朝会，而是商议大明新政的朝会，今日在场的都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将，所以诸位爱卿但请畅所欲言，不必照拂朕的面子，甚至可以直言朕之过失，朕今日不杀一人不罚一人！”
崇祯说完便看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七名内阁阁臣。
而此时两旁的高级官员们也看向了这七名内阁阁臣。
作为内阁大学士，执掌帝国中枢，甚至在陛下面前都还能坐着，自然也得有所担当。
更何况，朱由检也早已下旨，今日议政，内阁成员可议，其余诸臣只有听政之资格。
因而，朱由检刚才所谓的求言，实际只是对这七名内阁成员说的。
魏藻德等七名内阁成员心里也明白，虽说是自己这几位有议政的权，却没有决策的权。
最终乾纲独断，拍板定论的还是陛下。
建极殿大学士即内阁首辅范景文先站了起来。
“启禀陛下，据微臣所知，李自成、张献忠等陕西流贼自崇祯二年起开始糜乱，崇祯十三年一度招抚张献忠，击溃李自成，大明境内流贼之患稍平。
臣细细思之，发现这两股搅乱我大明的流贼都是陕西流民，而陕西乃北方旱地，素来既面对北方鞑虏之侵害又得面临内部边军之骚扰，因而民困已久；
更加上万历以来，国政以田亩加征三次赋税，陕西等北方田亩多却产出少，使得交税多而百姓所得少，因而流民增多，也就起而谋反。
与此相比的南方，从未发生大的动乱，皆因在朝诸公皆乃南人，南方田亩少但产出高，因而交税少而所得多，且水利发达，无干旱鞑子兵匪之天灾人祸。
臣一路南下，在北方只见千村凋敝，百姓流离失所，更甚者有卖儿鬻女，易子而食！
匪寇横行于道！有还勉强完整的村落，却被官府继续盘剥，搜刮无度。
而流贼一句闯王来了不纳粮，自然使得百姓跟随。
因而，在臣看来，如今大明当首在争取民心，安抚黎庶！
昔日唐太宗有言，君为舟，民为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如今之大明当免北方之赋税三四年，南方赋税亦不加征，母使南北民心皆失。
同时招募流民，鼓励开荒垦野，母使其为盗或从贼，天下之乱便自可解。”
第九十五章、新政（中）
……
而这时候，内阁次辅即文华殿大学士高弘图也站了起来：
“国困民乏，天下亟需休养生息，正如首揆所言，不过微臣认为，陛下不但应安黎庶之心，更应安官员士子之心。”
“若陛下不信高弘图杨嗣昌所谗，使得卢象升葬身建奴之手，流寇之乱或许不会再次重现，自然陛下若不急切平虏，让袁崇焕杀毛都督，或许建奴也不会轻易入关劫掠，天下或许依旧能大治；
只可惜，陛下所用非人，又急于求成，恩威难料，使得天下之士不知何以报陛下，陛下也不知何以信天下士子，彼此君臣隔阂日久，天下道统沦丧。
因而，在微臣看来，陛下今日既暂巡南京，当戒其焦躁，母因个人之怒而杀大臣，母偏听偏信，当赏罚分明，不应只希冀百官，也不应只求功于己，当君臣和睦，同心协力，共渡难关，钱谦益谋反一桉，不可不办，也不可肆意扩大，令百官惶恐，无心为政。
陛下乃当世之明君，励精图治，皇天当不会辜负陛下，陛下只要不拘一格，信赖诸臣，何愁我大明无岳飞韩世忠之辈！”
高弘图的意思则是也要安抚住官僚士绅的心，这一点，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这时候，武英殿殿大学士李邦华也站了出来：“先前两位阁老所言，大致意思，一是抚百姓之心，二是安百官之心，皆是当下要务；
但微臣要问两位阁老的是，既然百姓的税赋要减免，百官的特权要维护，那我大明的几十万精兵当由谁来养？
吴三桂、刘泽清、刘良左等虽皆是无君无国之奸臣贼子，其麾下官兵荼毒百姓更甚于流贼，为何是如此结果，在臣看来，跟大明军饷素来短缺不无关系，官兵无饷只能打粮，而朝廷无饷可拨，自然也无法以军纪管束将士官兵，以至于士兵动辄哗变，官兵为匪盗。
因而，微臣认为，当务之急，当因明晰如何以天下财富养御国之兵，母使官兵无死战之心，民无爱军之情；
如今天下财富大半集中于官绅富商巨贾之手，陛下或可应如高阁老所言安抚其心，但这些占据天下之利的官绅富商巨贾们也当有纳税以替朝廷养百万精兵之义务！”
李邦华的质问让在场的官员皆不知该如何回答，虽说都知道这个道理，但都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
“国朝之初，天下以农为本，是故以农税济天下。而如今，官商一体，土地皆已尽入官绅之手，而官绅又不缴税纳赋，徒使越来越贫弱之黎庶养越来越富有之官绅。
大明之财富如此不均，焉能不使得民反官堕，微臣虽也是坐食民利之禄蠹一员，有害于朝廷，但为使国富而有百万精兵可养，微臣愿意恳请陛下取缔历年来官绅不纳粮之弊政！
为行重农抑商之策，当对商贸之业，课以重税，以此使得民生得以休养。”
东阁大学士马士英倒是先站了出来，说着自己的看法。
听政的六部、都察院、翰林院等堂官以及科道言官也都忍不住想要发言。
文渊阁大学士吴牲道：
“陛下，微臣此次随太子由海路到杭州，发现宁波一带商船云集，郑芝龙的宝船数不胜数，微臣曾微服访问得知，郑家海贸一次就获利千万两，而与之合作的宁波、杭州、泉州等地茶商和瓷商以及绸商等的年利也不下百万两之巨！
可我大明虽自隆万开关以来，便有市舶提举司通商于海，但织造处所获银不过十万之数，天下之利皆在于海，昔日南宋因此养民达百年，而我大明海域远超南宋，缘何不将四海之利归于朝廷，如此便可一解李阁老所言大明百万精兵由谁养的问题。”
而这时候，东阁大学士张慎言也站了出来：“方才诸位阁老皆言天下疲敝至此皆因官绅富商所致，恕微臣不敢苟同，南方之所以民心尚在，且未大乱，皆因官绅富商替朝廷养民抚民之缘由，陛下若收天下之商利于朝廷，势必与南方士民争利；
依微臣看来，朝廷与其争利于天下，不如与天下士民共同取利，市舶提举司之所以利润不及海商，盖因内臣贪酷且不懂章法所致，陛下当撤换各地镇守太监，选文官督内府之利，着户部管朝廷贸易，如此便可使朝廷与万民同富，既不背离人心也可养百万精兵。”
崇祯静静听着百官争论，林衍也没插嘴，乐得看热闹。
一争就是一上午，最后在崇祯的同意以及若有若无的强势下，达成了共识。
“税赋基本便以田地、买卖、个人所得三个方面征收，而个人所得如何征收，就由内阁大学士路振飞草拟，至于以后会不会添加新的税种，户部可题奏疏向朕申报。
至于朝廷如何牟利，也就是如何增加朝廷收入，养兵还要养你我这一群不理农事的还有朕的那些朱家亲戚们，朕看来，得先分清楚哪些是朝廷的产业，哪些是私人可以经营的产业。
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朕也承认天下任何一个大明子民都可以有自己的私产，这个私产包括自己的土地、房屋乃至财物等。
但矿山和盐乃上天所赐，朕乃天子，这些都是朕之私产，民间不得私自开采和贩卖，从即日起，若发现有人私自开采，不论他是官绅还是平民，一律收缴。
朕知道你们的心思，不愿意把吞进嘴里的好处吐出来，甚至会抵制朕的税监和矿监，会蛊惑百姓抵制朕收税收矿，甚至会骂朕贪财，朕也不怕你们骂，而且朕这次不派税监和矿监。
从即日起，收税之事不以内臣和户部分开，一切皆由户部官员专收，具体户部改革以及国库和内府供应分配日后再议！
然后是海贸，也不仅仅包括海贸，还有和关外的交易以及大明内的交易，朕接受张慎言的建议，官营与民营皆可存在。
但武器、盐铁以及矿产等事关大明安危的买卖只能归于官营，当然私人若获得朝廷批准也可进行经营。”
第九十六章、新政（下）
……
“其他各行各业，都可以有民间商人介入，且因交了税，朝廷也会保障你们的交易权益和安全！具体如何保障，哪些只能官营，哪些官私皆可，也是以后再议！
我大明之弊政大半在于赋税钱粮，具体可用‘财政’二字概况，官员的俸禄不够，将士的军饷不够，偏偏百姓的负担却是越来越重，连带着朕这个皇帝也越当越穷，若不再严改，大明江山必亡，新政便就从财政开始吧，首辅范景文照今日朝会之记录拟一个新政纲领。
具体新政还有哪些不足之处，在朝听政的诸位爱卿可以下朝后再上疏由通政司呈递内阁，然后交给朕御览，现在由负责查抄钱谦益谋反桉的官员们报报抄家所得，户部左侍郎党崇雅做好记录。”
看着国师林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百官哪里还不明白，这哪里是商议，分明是两人已经定好的策略。
今天说得好听，是商议，说不好听，是通知他们罢了。
……
国师府，林衍回到住处，进入书房，拿起一本秘籍，翻阅起来。
各种新政出炉，南明蒋雨渐渐强盛起来。
十年过后，天下百姓归心，南明之内，钱粮富足，兵强马壮。
反观大清，终究时日尚短，根基不足，已开始风雨飘摇。
疆域都缩水了不少，被南明大军给收复。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衍已经开始退出朝堂，不再插手朝政之事。
甚至最后，看着欣欣向荣南明，他直接搬回了华山。
二十年后，面对不可抵挡的民心，大清无奈，只能退出山海关，回到自己的本土。
南明，再次恢复到大明时期。
曾经的昏君崇祯，一跃成为大明王朝的中兴之主。
华山朝阳峰上，林衍闭目，运转着功法，修炼着内力。
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毫不掩饰，深情注视着他。
阿九，无论他道心如何坚定，终究还是被这个愿意舍弃一切，不离不弃的女子感动。
华山，随着穆人清的去世，袁承志的隐退，归辛树则是一莽夫，打打杀杀还行，经营门派就一窍不通了，此时华山，远比不上几十年前。
好在华山上还有他，倒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在华山隐居，不久后，和阿九离开了华山，至于去到哪里？
昆仑腹地，参天古木，鸟语花香，溪水常流……
来到这里后，一间茅草屋出现，两人开始在这里隐居起来。
他在潜修，阿九本身资质也不差，经过他的指导，修为也是突飞勐进。
几十年过去，现在也是奇经八脉中的高手。
可惜，人力有穷时，随着光阴的流转，外界大明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蒸蒸日上。
昆仑腹地，除了两人外，还有一些人。
这是他们的后代子嗣，五十年过后，阿九离世没过几年，他也终究被困于奇经八脉中，无法更进一步，坐化于昆仑腹地。
只是以后的岁月中，外界偶尔会有人游历者自称昆仑之人，查之下，又杳无音讯，昆仑仙山之称，开始流传于世……
第九十七章、小小道童
……
公元1180年，冬。
终南山，自古以来就有“仙都”之称，山中美景自然数不胜数，乃真正的人间仙境。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林衍在终南山待了一年，观遍罗汉诸峰，看过高冠瀑布，心情却不是太好。
再次睁眼，已经换了新天，并且莫名其妙成为王重阳的真传弟子。
只是可惜，他这个真传弟子，就是马玉等人也不知道，毕竟他是最后时刻，王重阳去世之前，才收录的。
而他本人，只是全真教一个扫地童罢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全真教兢兢业业扫地了八年。
站在终南山翠华断崖前，林衍望着阳光照射下的云海波涛金光四射，似乎云海之上就是天庭神宫的所在。
在云雾之下峰峦、山谷、河流或明或暗，鸟鸣猿啼时不时传出，天地山河连为一体，让人看到不由自主的就会赞叹一声：不愧是道家祖庭，福地洞天。
终日行走于终南山上，每每在山上遥望山下景色，总是生出这种感受。
因为身为王重阳关门弟子的原因，王重阳在生命的最后几天，不仅将金关玉锁二十四诀传给他，先天功也传了他。
所谓真传，就是先天功的真传。
先天功，修炼要求极高，修炼有着极高的限制。
需要童子之身，才能把“先天功”练到极致。
如果没有童子之身，虽然能练，但收效不太明显。
全真七子，都是半路拜师，童子之身，早就破了……
第二，需体内有出生时的一缕先天之气，才能修炼。
这也是为何全真七子，无一得传的原因。
抱元守一，神不外游，此乃金关玉锁二十四诀的修行根本，体内暖流真气并未消散入穴位、归丹田，而是仍旧慢慢的游走壮大，只是这个效率就不及打坐修炼的一成之效了。
虽然身份上仅仅是全真的道童，他也没想过改变。
就这样，也挺好，只要自己不暴露，安安静静修炼，少了太多的打扰，多了太多安静祥和。
先天功，道武合一，武道上打通自身经脉，任督二脉，天地二桥。
道上，则是炼精化气，练气化神。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全真大道歌，早就被他修炼到了大成。
之后修炼先天功年，全真大道歌，不过是王重阳从先天功中精简出来的。
修炼了它，大成后，再修先天功，事半功倍。
全真大道歌说是全真教入门心法，其实单只这一套功法也是修炼几十年上无止境的，因为它自身就是一门上乘的玄门真功。
通篇一百句，有呼吸吐纳的法门，还有与心法配合的入门拳法、入门掌法、入门腿法、入门身法等。
全真教的三代弟子只是修炼全真大道歌跟全真剑法就难以参透玄奥，练出精髓，是以后续教内的玄功也少有人修炼，一遇到高手就只能以天罡北斗阵御敌，倒是显得全真教武功浅薄，不值一提。
他本身的实力，早就恢复了上一世晚年的巅峰，奇经八脉除了任督二脉，已经全部贯通。
混元功，虽然在上一世是了不得的神功，但在这里，比起先天功又大大不如，甚至比起全真大道歌，金关玉锁二十四诀。都远远不如。
不过内外双修的理念，却是先天功没有的。
吸收了内外双修的理念，融入先天功，此时的先天功，除了增加内外双修理念外，并无一丝一毫的变化。
先天混元功，这是现在他对这部功法的称呼。
现在他看似十四五岁，不过自身的实力，普天之下，除了五绝之外，也是五绝之下，最巅峰的一批了。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
眼耳鼻口为上七窍，前后两便口为下两窍，内经曰九窍为水注之气，何为水注之气，乃贯通天地人三才之气口也。
如何贯通九窍？打通连接九窍的任督二脉即可。
这头一句大部分人修行时只在意后半句，以涌泉上行走尾闾，却忘记了尾闾为督脉之主，九窍原在尾闾穴，会阴是任脉之端。
任督两脉贯通九窍，最下之窍应在尾闾穴。
所谓通九窍就是打通任督二脉，而打通两脉若从尾闾穴着手则可事半功倍。
林衍直起身看了眼窗外一片大亮，微微皱眉，推开房门就是一股刺骨寒风迎面吹来。
屋外一片亮堂堂，歪松、海棠都被白皑皑的雪覆盖了，地上、房上全是银白，远处本来棕黄发黑的秦岭山脉也都变作了雪山。
院落一角的寒梅不知怎地开出了几朵小花，迎着寒风抖动着，看着十分喜人。
“竟然下雪了？”
此时已是冬月，虽不是最冷的时候，但是终南山上却冷过山下数倍，这场大雪让空气都变得凝固了。
看着明亮的天空，洁白的宫殿，林衍心情舒畅，大袖飘飘的就去厨房砍柴挑水。
忙活了一阵子，见今日没有敲响做早课的钟声，林衍大感好奇，看了看后厨只有一个年过四十的刘道人，便问道：“刘道兄，今日怎么不上早课了？”
刘道人呵呵一笑，手中不慌不忙的捏着高粱豆面的窝窝头，说道：“你忘了今天是初几了？”
林衍眉头微皱，心中一算日子，了然道：“原来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七，又是年终大比的时候了。”
凡是名门大派教徒皆重真本事，唯恐弟子门人学艺不精出门丢了祖宗师门的脸面。
全真教重阳宫自然也不例外，从王重阳活着的时候就定下了每年除夕前三天是一年一度的弟子大较大比的日子。
在大较之前是全真七子各自的首座弟子带领门下弟子们进行小比小较，学得是选出拔尖了一两个人物才要在大比这天与另外七子的高足同台竞技，如此磨合参修，共同进步。
第九十八章、随心所欲的乱练
……
重阳宫年终大比已有数十年历史，是以到了大比当天，全真七子除非有紧要事务耽误，不然也会回山门观看指点。
林衍想着去前殿看看，就凑到孙道人面前，笑眯眯的问道：“刘道兄，这厨房可还缺什么需要我去取的？”
刘道人哪里不知道这年轻人的想法？也没揭穿！
“正好今日后厨缺一些香油，需得去前殿取来，昨日赵志敬道长已经批予了二十升，你去搬来就好。”
林衍明白孙道人的善意，微微感动，道：“那我这就去，后厨就劳烦刘道兄你一个人盯着了。”
刘道人微笑摆手，然后就低着头继续捏着窝头。
林衍拿起干净抹布擦擦手就快步离开后厨去了前殿。
全真教重阳宫坐落在终南山山腰，再往上则是别院、厢房、分殿、祖师殿等去处，所以全真派的驻地算是分为前殿后殿两处，前殿以重阳宫、三清殿等几处宫殿楼阁为主，后殿则是以祖师殿、三清阁、藏经阁为主。
不一会儿，来到前殿堂，林衍快步进去，穿过一个院门，就见到大殿前的空地上已经围满了数百人，殿门是五张太师椅，上面依次坐着掌教真人马玉，长生子刘处玄，长真子谭处端，广宁子郝大通，清净散人孙不二。
玉阳真人王处一下山未归，长春真人丘处机也是个好动的主，常年在江湖行走。
静静看着场中比试，他的到来，自然引起太师椅上几人的注意。
不过作为全真扫地道人，就是因为资质的原因，也没介意。
全真教是道家名门正派，武功也都是内家玄功，所以便是剑法这等器械的功夫也必须得和全真心法对应，剑法威力也和拳脚武功一样，会随着内力增进而提升，倒不是像别派剑法那样练熟剑招就算练成了。
全真剑法招式不过七七四十九招，变化精微，稳重端严。
剑法招式练得再好也不过是在细微处掌握变化，可是剑招威力强弱却是与使用者的内力对应，全真剑法与全真心法相融并济，便是剑术也是内家功夫。
……
终南山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感，冬季万物蛰伏肃杀，一片银装素裹，春季冬雪消融，绿意盎然，鸟语花香随着暖风暖阳扑面而来。
夏季的终南山枝繁叶茂，溪流淙淙，炎热的暑气到这里也变得不再让人感觉难熬了。
半年转瞬即逝，时近7月，林清玄身材又长高了不少。
因为在后厨工作认真，加上年后山上又多了几十个洒扫童子和火工道人，所以林衍被提拔为“资深火工道人”。
也就是不再做挑水砍柴的粗活，而是进入后厨学着切菜掌勺，不仅工作更加轻松，也开始有每月的三钱月例银子了。
清闲了很多后，也不用事事都亲自去做。
而且，今天的事，已经完成。
看着空荡荡的厨房，林衍无事，心念一动，踏雪走到库房外也不去看门锁，轻轻一跃就翻过了一丈多高的墙，一路疾步而行翻过山头，就朝着后山而去。
来到后山，走到一片空旷地上，静静站一会儿，彷佛在体悟天地自然。
突然，右手吸来一树枝，也没用内力，开始演练全真剑法。
只是他的剑法在外人看来，实在不成体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完全是随心所欲嘛。
当然，这在那些顶尖高手眼中，就不一样了。
要是一个五绝层次的人在这里，定会惊叹于他的剑法。
剑法，要做到随心所欲，自然衔接，谈何容易？
多少人练剑一辈子，不一定会明白这个道理，何况做到？
“哎……，小道士，你这练的什么？全真教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然后就见到一个身材矮小，满脸疙瘩的年轻女子和一个身穿澹红色长衫的年轻女子从密林中走了出来。
那身材矮小的女子，有三十岁上下的样子，面容虽然丑陋但眉眼间带着温柔慈祥，林衍一看就知道这人应该就是古墓派当代掌门的女仆孙婆婆了。
红衫少女肤白胜雪，两眼光波流转，两腮饱满粉红，唇红齿白，年龄也差不多三十来岁。
只是功力的原因，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
而且，这女子，看向他，眼神之中的厌恶，毫不加以掩饰。
这应该就是林朝英的侍女兼徒弟了。
他也没在意，面色惭愧道：“资质限制，只能成为门中的火工道人。
看着门中师兄弟练剑，随意耍耍，让两位姐姐笑话了。”
红衣女子并未说话，另一个女子倒是笑了起来。
显然，两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主仆。
“哈哈，小兄弟真会说话。”
这时红杉女子冷漠道：“王重阳没留下遗训，全真弟子，不能来越界？
小道士，赶紧滚，今天我不想杀人！”
林衍无语，这都是些什么人呐，没听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呃……，这位姐姐见谅，我也是误入这里。
而且，在门中，身份低微，并没有人给我说过。
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转身离去。
“小姐，这个小道士和其他道士不一样！”
“全真道士都一样，知人知面不知心。”
离开两人的视线，又开始演练剑法，无规无矩，兴之所至，随心所欲。
将剑法信手拈来，演练一遍后，开始闭目沉思不足之处。
“喵……”
沉思中，被一有气无力的猫叫声惊醒，睁眼看去，只见一幼小的花猫，腹部鲜血淋漓，站在地上，怔怔地看向他。
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走去寻了点草药，帮猫儿敷上。
看其样子，是一只被山下主人抛弃的小猫。
敷上草药，他就准备走，可是小猫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可怜的小猫，笑了笑，蹲下身子，将其抱在怀中。
“既然你想跟着我，那就跟着吧，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你一身花毛，以后我就叫你小花了。”
抱着小花猫，慢慢回到自己的住处，给小猫搭了一个小窝，又开始去忙了。
第九十九章、十年，藏经阁
……
至此之后，他无论是做什么，身后都跟着一只猫，形影不离。
光阴如梭，又是十年，他在全真教，一待就是差不多二十年岁月。
“养气忘言守，降心为不为。
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
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
不迷性自住，性住气自回。
气回丹自结，壶中配坎离。
阴阳生反复，普化一声雷。
白云朝顶上，甘露洒须弥。
自饮长生酒，逍遥谁得知。
坐听无弦曲，明通造化机。
都来二十句，端得上天梯。”
从先天功的参悟中醒来，现在的他，已经二十五岁了，十年过去，他的剑法，早就不需要再练，早就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生活中，内力生生不息，将招式化繁为简，运用于生活。
就是先天混元功，内力至阴至柔、至精至纯、至灵至巧，偏偏却又至阳至刚、至威至勐、无坚不摧、浑厚霸道、阴阳相合的先天真气，充盈着体内丹田。
先天功，最强大之处，在于初习就可练成气与力合，意与气合、心与意合。
混元如意、神妙无比的先天真罡之气，此时的他，就是不出手，全真七子之流，也破不开他的先天真罡。
先天真罡之气，乃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力真气，王重阳借此成为天下第一。
一旦形成在丹田中，不仅有自动防身之效，防御反弹能力超强，同时能极大提高出招时的劲力，每一招附有极强的浑圆如一的内劲并且能调动天地宇宙自然之气，在体外形成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罡气护罩。
先天功的第二层，已经被他修炼到了极为深奥的层次。
第一层贯通全身经脉，形成体内大周天，内力生生不息。也是道家讲究的炼精化气。
第二层，练气化神，现在也有了不错的成果。
曾经的王重阳，也不过是第一层巅峰，最后强行突破第二层而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势，加上曾经抗金的旧伤，导致英年早逝，否则以王重阳的修为境界，活百多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全真待了二十来年，早就成为了‘老人’，也有了一定的自我自由。
甚至因为他的兢兢业业，马玉直接让他负责藏经阁的卫生。
重阳宫后，山峦秀丽，景色宜人，一幢三层阁楼静静地伫立在一座山峦上，阳光洒落在楼顶，琉璃瓦大放光明，远远望去，金色阁楼如宝印悬空，灿烂华光似天宝降世，瑰丽又壮观。
曲径通幽，青石小路弯弯曲曲，直插山巅阁楼，小路旁矗立着，一排排人工种植的古木奇花，古木粗如石粘，枝繁叶茂，遮天蔽日，奇花鲜艳夺目，美丽异常，再远处乃是全真弟子，开辟的药田，密密麻麻种植着，各种各样的奇特药材，许许多多内外门弟子，在田间忙碌，林衍鲜少外出，朋友稀少，没人和他打招呼。
来到藏经阁前，一位十一二岁少年，引着他进入阁楼，行至左边最后一间，少年敲了敲房门。
“进！”
一声洪亮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少年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侧过身子，将林衍让了进去，又轻轻带上房门，转身离去。
“林衍，全真杂役弟子。兢兢业业二十年，马玉让你来负责藏经阁卫生？”
林衍进入房门，观察着房间中摆设，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突兀的出现，他道袍飘飘，须发皆白，如同鬼魅一般来到林衍眼前，开口说道。
“啊！您是？”
虽然以他的修为，藏经阁这个老家伙的存在瞒不过他，但该装的还得装。
这个老家伙，在他的感知下，瞒不过他，一身武道修为或许不如江湖中的五绝，但也是五绝之下的顶尖存在。
“我是谁？名字早就忘了，你只需要知道藏经阁一直有我守护。
既然你来藏经阁打扫卫生，那随意吧，不用管我。”
随后又道：“藏经阁，总共三层，一层摆放着佛儒诸子百家经典。
二层留存道家各脉经文，一些散乱武学秘籍。
三层收有全真道经文密卷，练气秘法，武功绝学。”
老人顿了顿，瞥了一眼快林衍，“你这资质，希望不大。
不过还是提醒你小子一句，道家武学中正平和，对道学要求也很高，稍有差池走火入魔为之不远。”
“老人家放心吧，我的资质自己知道，不会好高骛远。
最多也就无聊时，看看解闷罢了。”
老人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手捡起一本道经，坐在椅子上挥了挥手说道：“如此最好，切记多读道经，不懂可以前来寻我，不要勉强。
二楼经文密卷，七天整理一次，有问题到丙字号房找我。”
“多谢老人家！”
林衍回过神来，独自浏览了一圈，大体看看藏经阁布局及收藏经卷名称，他每七日，对第二层所藏经文书卷，进行一次整理归类，洒扫、除尘。
空闲下来的藏经阁还真是整个终南山最安静的地方，整个后山最后仅剩下林衍、以及那个老家伙而已。
三楼，他随手拿起《全真剑法》解闷，虽然这剑法在他这里，早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但对于初学者，的确是一部不错的剑法。
“全真剑法”是全真教招牌招式，凡进入三流境界的内门弟子，都有资格修行。
全真剑法在上乘剑法中也属于最顶尖级别，是王重阳战场上厮杀的剑招，后来王重阳出家修道，去其血腥杀气，补充融合部分道家思想创出了这部剑法。
《全真剑法》剑法并不复杂，只有七剑，每剑也有七式，共七七四十九式。
全真剑法从第一剑第一式张帆举棹开始，到第七剑第七式关河梦断结束，三尺青峰在他识海中闪耀。
彩霞照射下，彷佛一团白色匹练，翻滚涌动，如苍龙出海，刷刷声剑啸不断，似铁马兵戈，惨烈又悲壮。
全真剑法剑招简洁变化精微，一剑一式都有数十种变化，或高或低，忽上忽下，招招攻敌之不备，杀伐之气尽显，又处处留有余地，暗合道家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