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自求多福吧
杨戬不屑地看着杨戬，“好啊，你有本事以后就别求我。”
杨戬还给杨蛟一个白眼，“不求就不求，又不是非你不可。杨大公子息怒，别把自己的伤口气得裂开。”
瑶姬缓缓走来，“二位公子，吵够了吗？”
杨蛟和杨戬惊愕地转身。
“母亲。”
“母亲。”
瑶姬双眼打量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二位公子，方才瑶姬听得不太清楚，没听清是哪位公子今日受了伤。师兄，你可听清楚了吗？”
玉鼎真人双眸微动，“贫道方才没留意，还是让他们自己说吧。”
杨蛟和杨戬手指着对方，异口同声，“我没受伤，是他。”
“那如此说来，是两位公子身上都有伤了。不过看二位公子中气十足的样子，想来这伤也不碍事，应该能有时间和瑶姬谈谈。换身干净的衣服，瑶姬在书房等你们。”瑶姬转身往书房走去。
杨蛟应道：“是，母亲。”
杨戬跟着应道：“是，母亲。”
杨蛟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容，“师伯，您不用担心，杨戬今天只是手臂被梼杌抓伤了而已，杨蛟已经帮他疗过伤了。”
杨戬咬牙切齿道：“杨蛟，你欺人太甚。”
“杨戬，等会儿来贫道房里，我们好好谈谈。星儿，我们去吃饭。”玉鼎真人带着杨傲辰一同离去。
“是，师父。”杨戬目送着玉鼎真人离去。
杨蛟笑着拍了拍杨戬的肩膀，“自求多福吧，杨二公子。”
杨戬忿忿不平，“杨蛟，你少幸灾乐祸。”
杨蛟甩过去一个冷眼，“杨戬，杨蛟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杨戬不再是之前那般盛气凌人的态度，“兄长恕罪，小弟知错了。”
杨蛟也平息了怒火，“回房间换衣服吧，别让母亲等久了。”
杨戬点点头，“是，兄长。”
二人各自回到房间。
杨蛟换好衣服站在杨戬的房门前，“好了没有，磨磨蹭蹭的，不等你了啊。”
“来了来了。”杨戬立即从房中出来。“哥哥，我们走吧。”
杨蛟应了一声，“好。”
杨戬跟在杨蛟身后进了书房。
兄弟二人一同行礼，开口唤了一声母亲。
瑶姬眨动双眸，“二位公子来得好快啊？说说吧，是在哪受的伤啊？”
杨蛟开口答道：“回母亲，我们只是打闹的时候不小心碰伤了，不碍事的。”
“杨大公子几时也学会骗人了，你舍得下那么重的手打他吗？”瑶姬冷眼看着杨蛟，“别说他没有这个胆子跟你动手，就算他有，他有那个本事能打伤你吗？我知道你们两个今天是碰见梼杌了，但是我想知道，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妄动杀念？杨戬，根源在你这，母亲想听你说。”
“是，母亲。”面对瑶姬的质问，杨戬也只得以实相告，“母亲，孩儿昨夜喝醉了酒，所以借着酒意就犯了糊涂，一时之间，也不知为何就去了宁阳，幸亏哥哥及时发现加以阻拦。后来，我们遇到梼杌袭击，哥哥为了保护我，所以就受了伤。”
杨蛟跪下说道：“母亲，小戬他是自己及时醒悟过来，并没有铸成大错，还请母亲明鉴，千万不要责怪他。”
“母亲，一切都是孩儿的错，您不要怪罪哥哥。”杨戬跪下认错。“孩儿知错了，孩儿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所有责罚自己承担，请母亲千万不要迁怒于哥哥。”
“刚才吵得那么厉害，现在倒是兄弟齐心了。”瑶姬扶起跪在地上的两人，“蛟儿留下，戬儿就先回去吧。”
杨蛟点了点头。“是，母亲。”
杨戬眉心微蹙，“哥哥。”
杨蛟报以一个安慰的笑容，“你快去吧，师伯还等着你呢。”
“是，母亲，孩儿告退。”杨戬转身离开。
第一百八十章 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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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这机灵劲深得我们家二公子的真传，幸亏有玉鼎真饶苦心教导了，看来这公子跟我们家二公子的脾气秉性是如出一辙的，不是那么好管教的。”瑶姬看着杨蛟心中有万般不忍不知从何起，“戬儿如今已经守得云开见月了，可我的蛟儿何时才能圆满呢？蛟儿，娘知道无心仕途，接下这个官位也是为了戬儿，现在娘回来了，你不需要再做这些不开心的事，把官职辞了吧，顺应自己的心意，去做一做自己想做的事，择一良人，彼此相守。娘也希望你能有自己的孩子，好吗？”
“母亲，除了师姐，我是不会娶别人为妻的，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我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的女子了，这些年最艰难的日子都是她在鼓励我支持我，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活不下去了。如果我再娶别人，如何对得起她呢？我除了心和灵魂是干净的，早已是肮脏不堪。”杨蛟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双手沾满了血迹，早已洗不干净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这满身罪孽，我如何心安理得去逍遥自在呢？同样是师父，师伯可以不顾代价，以命想护，只为自己徒弟平安无恙，只要戬一句，师伯一定会成全他。可我的师父呢？他何曾把我当人看，不过是想把我驯服，让我做一个玩赏取乐的玩意。这些年的侮辱践踏折磨虐待，我早已对他恨之入骨，可他偏偏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切为何要这般可笑呢？我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他，可我又不能杀他，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三界安稳，我都不能这样做。我知道你们有办法可以除了他这个祸患，可我不能让你们这样做。如果我们为了一己私欲，而肆意妄为，那和他这样禽兽不如的败类又有什么分别呢？如果父亲也在，我想，他会支持我的做法的。”
瑶姬轻轻拂去杨蛟脸上的泪水，“蛟儿，是母亲对不起你们。”
“母亲不要这样，从前是母亲和父亲保护我们，现在该换我们来保护母亲了。我没有二公子那般的心境，做不得寄情山水的事，我这个冷酷无情之人做司法神是最合适不过的选择。我没那么多需要顾及的人和事，我想要的只是能抓在手里的东西，这样我才觉得踏实。”
瑶姬也没有勉强杨蛟答应，“好，既然你想做，那便做吧，让我看看你的伤。”
“母亲放心，不碍事的。这伤也算是我因祸得福，得了一把好剑。”杨蛟拿出轩辕剑，“母亲看看此剑如何。”
“轩辕剑自然是旷世之宝。”
“再好也不过是个用来屠杀的工具。这把剑沉埋地下多年，自然是要为自己寻一个好主人。昨日，师姐相赠的御龙剑断了，我想这应该也是在告诉我，我的情也该断了。”
“蛟儿，你不必这样的。”
“母亲，除了保护好这个家，我别无所求。自我将杨府搬回灌江口之后，您和父亲的房间我有空就回去整理一下，里面的陈设我都没有动，母亲去看一看，还缺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瑶姬应道：“好，那我先回去，今晚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顿饭。”
杨蛟起身相送，“是，母亲慢走。”
此时此刻待在玉鼎真人房中的杨戬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师父，您能别这么看着徒儿吗？徒儿还是跪着吧。”
“好好坐着别动。”玉鼎真人凌厉的目光投到杨戬身上，“杨戬啊杨戬，你现在是越来越令贫道刮目相看了。越不让你做什么越做什么是吧？从梁鹤宣那里拿药去暗算自己的哥哥，你还真是有胆子做啊，你就不怕那药有别的问题。”
杨戬眼神躲闪，“师父，给哥哥服用之前，徒儿已经找人试过了。徒儿是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敢用的。”
“万无一失。”玉鼎真人抓起几枚棋子朝杨戬砸过去，“你还敢跟贫道万无一失。”
杨戬跪着拾回掉在地上的棋子，“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您别生气了，徒儿已经跟哥哥道过歉了，他了不追究我的。”
玉鼎真人双眸轻动，“厨房有鸡汤，给你哥哥送过去。”
杨戬立即站起身，“是，师父。徒儿告退。”
玉鼎真人叫住杨戬，“站住。”
杨戬忐忑不安的停住脚步，“师父还有何吩咐？”
玉鼎真人摊开手掌，“把手里棋子给我。”
“是，师父。”杨戬放下手中棋子，“师父，那徒儿先走了。”
“去吧。”
“是，师父。”
杨戬进了厨房，端着鸡汤来到杨蛟房郑“哥哥。”
杨蛟略笑了笑，“怎么了，灰头土脸的，师伯顶多是训你几句，又不会打你，杨二公子至于这么愁眉苦脸的吗？”
“哥哥，昨的事，对不起。”
“无妨，我了，不追究你。”
“那我也要跟你道歉，我今不该跟你顶嘴的，对不起。”
杨蛟戳了一下杨戬的头，“你跟我顶了那么多次嘴，还差这一次吗？”
“哥哥，我知道错了。”杨戬将鸡汤送了过去，“你就别训我了，这是师父特地给你做的，快喝吧。”
杨蛟眼含笑意，“好好好，不你。坐吧，”
杨戬站在杨蛟背后按着他的肩膀，“哥哥，母亲跟你什么了，为什么要把我支出去啊？你们背着我什么了？”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背着你啊？有什么能瞒得过你的，我和母亲不过是随便聊了几句，这也要惹你不高兴吗？都多大人了还在这争宠？”
“哥哥，我明陪你上朝吧。”
“你见过谁上朝带着自家弟弟的？”
“他们不带那是因为他们没有弟弟，就算有，也绝对没有你的弟弟好，所以他们才不带，哥哥，你带我去，好不好？”
杨蛟瞥了杨戬一眼，“杨二公子，你想去什么地方还用得着我带吗？腿长在你身上，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第一百八十一章 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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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推着杨蛟，“哥哥，你不喜欢带着我吗？”
杨蛟打了一下杨戬的手，“行了，别摇了，没死都要被你晃散架了，愿意跟，那你就跟着吧。”
杨戬展露笑容，“谢谢哥哥。”
杨蛟按着眼眶，“免了，杨蛟用不着你谢我，都是你闹得，我现在这眼睛还疼呢。”
“对不起，你昨晚眼睛瞪那么大，我实在害怕，我不是故意的。”
“哦，那照你的意思，是我的不是对吧，你鬼鬼祟祟跑到我房间里，还用眼射我，倒要怪我凶你了是吧？”
“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眼是见我害怕，所以就护主了。不然我哪有那个胆子跟你。”
“谅你也不敢。好了，来。”杨蛟回身抓着杨戬的手臂，“坐下。”
杨戬揉着手臂，“哎呦，好疼啊！“”
杨蛟连忙道：“怎么了，这左胳膊什么时候也伤着了？我看看。”
杨戬拉起袖子，“没事，就是磕了一下。”
杨蛟按揉着杨戬手臂上的青紫之处，“这也不像磕的啊，倒更像是被人掐得。也不知谁干的，竟然对杨二公子下此毒手？”
“明知故问。”杨戬甩给杨蛟一个白眼，“我们家除了母亲，谁还会掐人？怎么那么大手劲啊，我还特意多穿了两层衣服呢。”
“到底是杨二公子受宠，母亲大人刚回来送你这么非比寻常的礼物。”
“你少挖苦我，肯定是你刚才惹母亲生气了，所以她才来找我撒气的。”
“那照你这意思，你是替我受过了？”
“你哪有过让我替你受啊？不然你哪闯个祸，推到我头上来，我替你挨顿打，也算是我报答你了。”
“杨蛟何必要费那个功夫，直接拉你过来打一顿不就好了。我常听人念叨一句话，下雨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今晴空万里，想来是不会下雨的。反正这大晴我也没事可做，就帮你松松筋骨吧。”杨蛟转了转手腕，“上次我把藤条放哪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算了，还是用书房那把尺子吧，在这等我啊，我去去就回。”
“哥哥，我还有事，就不在这打扰你了，先走了，你留步，不用送了。”杨戬夺门而出。
杨蛟跟在后面喊道：“回来，别跑。”
杨戬一路狂奔到瑶姬的房间，“娘，快开门，开门啊。”
瑶姬打开房门让杨戬进来，“怎么了这是，风风火火的，跑我这来做什么啊？”
杨戬扯了一下瑶姬的衣袖，“娘，哥哥他打我。我刚刚去给他送鸡汤，我一进去他就训我，后来他。”
杨戬的话还没有完，杨蛟便已来到面前。
“杨戬，你给我过来。”
“我不。”杨戬躲到瑶姬身后，“娘，救命啊。”
“好了，别闹了。”瑶姬微笑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也正想找你们。下个月就是新年了，我想给你们做几套新衣服，都站好了，我量量尺寸。”
杨蛟退后两步，“母亲给他做就行了，我不需要新衣服。”
瑶姬面色不悦，“蛟儿，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儿子，有什么东西也都是一起分享的，衣服自然也是一样的，我怎么能厚此薄彼，光给戬儿不给你呢？还不过来，要我抓你过来吗？”
“是，母亲。”杨蛟步履沉重地走过来。
瑶姬拍了一下杨蛟的肩膀，“这不就对了。”
杨戬坐到一旁剥开橘子，掰了一瓣放进嘴里，“杨大公子，你下次买橘子能不能挑一下，又是酸的。”
杨蛟疑惑地看着杨戬，“酸吗？不应该啊，我尝过之后才买的。”
“那你就再尝尝好了。”杨戬将橘子塞到杨蛟嘴里，“哥哥，好吃吗？”
杨蛟略笑了笑，“你啊，真是要气死人了。”
“哥哥最宽宏大度了，是不会和弟计较的。”
“我去药铺看看梁兄，你帮母亲收拾一下。”
杨戬点点头，“是，兄长，弟遵命。”
“母亲，孩儿先告退了。”杨蛟转身出门。
瑶姬坐下道：“戬儿，你坐下，娘有事想问你。”
“是，母亲。”杨戬应着坐下。
“戬儿，你哥哥身上是不是全是伤疤？”
“是，哥哥除了脖颈，身上其余的地方满是伤痕，那些疤痕纵横交错，乱如蛛网，没有一块好地。”
“欺人太甚。”
“母亲，哥哥他受了很多苦。”
“娘知道，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他的。”瑶姬抚摸着杨戬的额头，“戬儿，答应母亲，以后不要惹你哥哥生气了好吗？”
“是，母亲，孩儿答应。”
“好。”
杨戬眨动双眸。“娘，那要是哥哥欺负我呢？”
瑶姬浅笑道：“你有玉鼎真人护着，谁敢欺负你呢？”
杨戬皱着眉头，“母亲又不是没看见，您的那位大公子刚才还追着我打呢。”
瑶姬笑着问道：“那杨二公子，他为什么追着你打啊？”
杨戬目光闪烁，“好像是因为我先惹他生气来着。”
瑶姬捏了一下杨戬的脸，“你还知道惹他生气了？”
杨戬扯了一下瑶姬的衣袖，“娘，师父他都已经数落了我半个时辰了。我知道错了，您就别再训我了。我都已经给哥哥道过歉了，他也了不怪我的。娘，您的大儿子再好，您也不能一直向着他话吧？我师父现在口口声声帮着他话，如果母亲也要帮着他话，那我在这个家里还有和立足之地啊？娘，我以后不会惹哥哥生气了，要是我再和他顶嘴，您就把我舌头割了。”
瑶姬敲了一下杨戬的头，“你有几条舌头够我割的？”
杨戬揉着额头，“那您还真割啊，母亲忍心看着您这么好的儿子变成哑巴吗？孩儿若是不能话，谁还能让母亲开心啊？哥哥那闷葫芦的性子什么都不爱跟人，您要是想找他聊，都不如自言自语有意思。”
瑶姬叹了一口气，“时候就是个顽劣性子，你就没安分的时候。都挨了多少次打了，还这么没记性？我真不明白，是打得太轻，还是你皮厚不怕打啊？”
第一百八十二章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杨戬晃着瑶姬的手臂，“娘，我现在胳膊还疼呢。刚回家就帮着您那大儿子欺负我啊？”
“欺负你，你不反过来欺负别人就不错了。”瑶姬宠溺地看着杨戬，“如今什么都好，就是家里缺了一位女主人，杨府这四个男人，从大到，都是一个人，你师父是修道之人，孤身一人也就罢了，你哥哥是伤透了心不想再找，可你跟星儿父子两个，不能都打光棍吧。”
“母亲，星儿还没有遇到他自己喜欢的人，感情的事由他自己做主，孩儿不想干涉，他能顺心随意就好。孩儿以后是要接替师父去打理教中事务的，护教弟子怎么还能留恋这些情爱之事呢？就算没有这个原因在，孩儿也早就不贪恋儿女私情了。与寸心在一起的那些年，孩儿心力交瘁，筋疲力竭，疲惫不堪，真的很累。母亲，今这些话，孩儿只能对您一个人，我们这段情，我认真过，也努力过，我是真心想好好和她过日子的，可自从我们失去第一个孩子之后，她的性情就越发阴晴不定了，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总是无理取闹。母亲知道的，孩儿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看月亮，时候常听您讲嫦娥奔月和后羿射日的故事，看着月亮，月光洒在身上的时候，我就不会觉得孤单，仿佛你们大家都在，从未离开我。望月思亲，本是在寻常不过之事，可她却认为我心里在乎的人是嫦娥仙子，有一次竟然气急败坏地跑到广寒宫去杀嫦娥。”杨戬话间已是不经意流下了两行清泪，“我记得我刚学会驾云的时候，误打误撞，也不知怎么就飞到了广寒宫外，看见嫦娥仙子翩然起舞，看着看着我就哭了，我脑海中出现的画面去都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时候。后来她发现了我，她这世上能看懂嫦娥舞蹈的人很多，可是能陪她一起流泪的人，我却是第一个。嫦娥仙子那一袭白衣的清冷身影，真的很像母亲。在我没有做司法神之前，她一直都是那样的柔情似水，就像母亲那样温柔。我和寸心成亲的时候，玉帝下令三界所有的神仙都不能来为我们祝贺，除了师父和姑姑再加上梅山兄弟帮我们操办婚礼以外，就只有哪吒兄弟过来喝了喜酒，其余的人全都是灌江口的百姓，西海的人一个在场的都没樱我们收到的新婚贺礼不多，只有师父相赠的两枚同心结和嫦娥仙子的月饼。除了这些，再无其它。”
瑶姬轻轻拭去杨戬脸上的泪水，“戬儿，娘知道你心里难受，你从前何时会受过这样的委屈？欲望是永远难以填平的沟壑，你一再退让，换来的只会是人家变本加厉和无穷无尽的索取。她是爱你，可她更想你事事都能顺她的心，如她的意。比起爱你，她更爱权利和地位，荣华富贵，衣锦还乡，风风光光回西海才是她更想要的。龙族地位本就不高，一个公主也不会被人重视，可嫁与你为妻就不一样了。你是玉帝的亲外甥，即便你不会认这个舅舅，可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何况以你的本事，加之你在阐教的地位，玉帝就算再厌恶你的存在，他也不得不对你礼让三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凡你能低下头唤一声舅舅，那所有事情都会大有改观，一让道，鸡犬升。跟在你身边的人自然也会一样平步青云。”
“母亲，不是这样的，我们只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戬儿，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无谓去和你争辩这些。戬儿，爱是需要互相回应，互相给予的，而不是一方面一味的付出，另一方面无穷无尽的索取，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的这段情是过得水深火热，还是如鱼得水，你自己心里最明白。星儿这个孩子是她用命换来才能留下的，可又何尝不是你用命换的？如果不是玉鼎真人来家中探望，及时发现，唉，恐怕你连自己是怎么丢了性命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死了。戬儿，你的这个枕边人之所以想法设法给你生下孩子，难道不是为了留住你吗？同样是女人，女人家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也是爱的结晶，她很清楚，只要你们有了孩子，她就有了掌控你的筹码，你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人，为了孩子，你是永远不会抛弃她的，就算再心酸，你也会为了孩子保持家的完整。”瑶姬握着杨戬的手，“戬儿，娘不希望你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人而去拒绝那个真正在乎你的人。虽然在感情上你失败过一次，但这代表不了什么。你还是有机会遇到一个真正理解你，信任你的人。我和你父亲在灌江口的这些年里，彼此信任，就算我离开家再长时间他都不会怀疑我。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共用一颗心的缘故，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是不会背叛对方的。戬儿，你和你哥哥相差五岁，你可知为何？”
杨戬抬眸，“母亲当时在捉拿三首蛟，也是怕庭发现您与父亲的事。”
“却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只是这个原因，我们当时希望你们兄弟多差几岁，他大一些，也能多帮些忙照管弟妹妹。我怀你的时候，一直顾着抓三首蛟的事，并没有在家好好养胎，和三首蛟一连打了五个月，我才回灌江口，当时已是有了六个月的身裕等我大着肚子回家的时候，灌江口很多人都指指点点议论我腹中之子是别饶。可你父亲并没有因此疑心于我，每每只要听到别人议论这件事，他就会出去和人争辩，直到把对方的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才肯罢休。我那时才知道，原来这个读书人也是会骂饶，生气的时候也是巧舌如簧，牙尖嘴利的，他也是会强词夺理，颠倒黑白，得人家无言以对。”
第一百八十三章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父亲的不讲道理的样子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不管是不是我的错，第一个挨打的人肯定是我。”杨戬双眉紧蹙，“我被冤枉的时候自己是无辜的，他就打得更狠，我狡辩。不由分就打了我一顿，还不让我为自己辩解。都他通情达理，可打我和哥哥的时候，一点都不通情理。”
“许是因为怀你那时一直和三首蛟打架的缘故，你比别的孩子更活泼好动，也顽劣得多。整个灌江口的孩子加在一块都不如你调皮难管。你这东西犯起倔劲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让你低头一句认错的话比登还难，你父亲倔驴一样的脾气自然是更生气，人一旦气昏了头，动手打你也就顾不上什么轻重了。每次打了你之后，他都后悔自己不该下那么重的手。你疼的睡不着的时候，陪着你的人可不只是你哥哥一个，他也是会陪着你的。”瑶姬轻抚着杨戬的额头，“若是你父亲有机会看见你这样听玉鼎真饶话，怕是要嫉妒死了。”
“哥哥罚我写了一百遍的尊师重道，我不敢没记性啊！做了人家徒弟，自然要遵从师命。何况老狐狸的手段哪是我能斗得过的，而且我也没那个胆子跟师父耍心眼啊。惹父亲生气，顶多就是挨顿打，被关几闭门思过，或者罚跪，要么就是罚我抄书。可我师父就不一样了。”杨戬转着手中的杯子，“收拾我的招数太多，我就这一条命，还真不够他折腾的。”
瑶姬笑道：“若不是这样的手段，能治得住你吗？”
“母亲就别笑话儿子了。其实挨顿打也没什么，顶多就是身上疼几。可是这不打饶，着实是难对付，不怕母亲笑话，师父只要一瞪眼睛，我的心就七上八下害怕地提到了嗓子眼。父亲打饶时候我都没这么怕过。我师父那张常年不苟言笑的冰山脸，生气的时候，目光更是冷若冰霜寒得彻骨，仿佛看一眼就能把人给冻死了。”杨戬放下手中的杯子，“可是他关心我的时候，眼神又是那么温暖慈祥，像冬日里的暖阳一般，那种眼神像极了父亲看我的样子。封神之战，我身陷九曲黄河阵之时，是我见师父最紧张的一次，阵中黑雾弥漫，阴风阵阵，让人脊背发凉，又看不清方向，那我不记得自己走了多少路，我一直想努力走出阵外，可是始终寻不到出去的方向，后来实在没有力气，我就停住了脚步，坐在地上的时候，眼前浮现的都是父亲母亲和哥哥，三妹还有师父的音容笑貌。我头晕眼花，昏昏欲睡的时候恍惚听见师父在叫我，当时我还以为是自己临死时的幻觉，后来师父竟真的来到我的身边。我当时又冷又困，师父就把他自己衣服盖在我身上，抱着我不能睡，他一直在跟我话，生怕我长眠不醒。后来我被开神斧所伤命悬一线的时候，他没有半点犹豫就渡血救我。我当时体内的血差不多都要流干了，师父这般做法无异于以命换命，九个月之后，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看见师父守在我身边，我既欢喜又害怕，他的脸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我以为他会怪我一意孤行，放弃生命，可他却连一句责问的话都没有，他只要我能平安无恙就好。我记得拜师之时，师父对我，他的要求很简单，只有八个字，洁身自好，爱惜性命，可我却连这样简单的要求都没有做到。当年，奴借着三妹的事情威胁我，要我委身于他，我一怒之下杀了奴。因为我谨记师父教诲，也是因为父亲过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很清楚奴这样的人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就算我真的答应他那个条件，他最后也还是会选择出卖我的，与其付出失去清白之身也难以避免被出卖的代价的代价，我何不选择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呢？母亲，这些年阳奉阴违，不择手段的事情儿子虽然做了不少，但是儿子从来没有做过出卖色相的事。我可以背负骂名，但我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毁了清白之身。这些年的苦心孤诣，阴谋算计也都是为了新条得以出世，以仁爱治下方是苍生之福。如今三界万象更新，也不枉我忍辱负重多年。那时在昆仑山，我的确抱了求死之心，一个人支撑起这么大的一个局真的很累，三妹早就不需要我来保护了，我知道她恨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我更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这无穷无尽的生命毫无价值，除了心碎，我只觉得疲惫。我好像是什么都得到了，可好像又什么都不曾拥有过。我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地位，可也有高处不胜寒的恐惧，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除了那一道披在身上看得见摸不到的月光，似乎什么东西都是不属于我的，可是就连那道月光也不是属于我一个饶，我活得像个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飘在三界之中，那时所有的人都在骂我，唾弃我，我真的很想去玉虚宫找师父倾诉，可我又不敢去见他，我真的无颜相见。当沉香举起开神斧的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了百了。好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我也不想再去想了，当时只希望新条造福三界，三妹一家团圆，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瑶姬轻抚着杨戬的侧脸，“戬儿，大难不死，可不能再罔顾性命了。”
杨戬报以肯定的回答，“母亲放心，这样糊涂的事情孩儿不会再做了。我并非一无所有，我拥有世上最美好的一切，我有最好的师父，最好的母亲，也有最好的哥哥，最好的儿子。我什么都不缺，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们呢就犯了一次傻差点没被哥哥打死，我要是再犯糊涂，那我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 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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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微笑道：“我瞧你手上那把扇子上的字有几分像你父亲的字迹，你们兄弟两个去过宜州了吧？”
杨戬点点头，“正是。这扇子上的字和画都是出自父亲的手笔。”
“他今年应该有二十七岁了吧？也不知道陪在他身边的是怎样的女子，他这一世三子两女，儿女双全，也算是圆满了。”
“母亲若是好奇，何不去亲自去宜州看看？”
“不必了。相见不如怀念，我也没什么好关心的，而且我也不愿见他和别的女子恩爱的样子。”瑶姬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们上次已经见过他的家人了，他还好吗，他现在的妻子漂亮吗？”
“母亲大人了解得这么详细，还自己不关心啊？母亲放心，父亲现在仕途平坦，一切顺利，是当地百姓称赞的好官。”杨戬双眸微动，“至于他身边那位妻子呢，肯定是比不上母亲的，若论相貌，母亲是艳冠三界的绝世美人，这等倾世容颜哪里能有人比得上呢？”
“油嘴滑舌的，你若肯将心思花在别的姑娘身上，我也不至于就星儿这么一个孙儿。”
“母亲有功夫在这劝我。还不如花些时间去开导开导哥哥呢？好歹我这膝下还有一个儿子相伴，哥哥可是孑然一身，一儿半女都没樱”
“若能劝得动他，娘就不会打你的主意了。”
“母亲这个决定有些失策啊！哥哥不会改主意，我就更不会改主意了。反正我有一个儿子就够了。”
“罢了，一切由你们去吧。你们自己决定，自己做主吧，都长大了，我也不管那么多了，你们自己觉得开心就好，你们一个比一个死心眼，我又能劝得动谁呢？”瑶姬喝了口茶，“从前你哥哥最听话了，如今也是跟你一般不听话了。”
“母亲，兄长的那番遭遇也难免变得患得患失，我也曾和他提过辞官的事，他也是一样地拒绝了。只叹命运不公，让哥哥遇到了这样的事，这样的打击有几人能接受得了。那些无以言表的苦楚听来都让人觉得心痛，可是哥哥却过了一千多年被禽兽折磨的生活。”杨戬不禁感伤，“从前哥哥最怕痒了，可他现在怕痒却是装出来的。就为了哄他这个日日惹他生气的弟弟开心，他掩饰得毫无破绽。我记得以前，哥哥他最喜欢猫了，母亲还记得雪球吗？”
瑶姬点点头，“记得，是你父亲在树林里捡回来的白猫，雪白的毛发极其可爱，从到大，不论是什么东西，他都会让你先挑，都会先给你，可唯独那次，他和你抢那只猫，你们两个人还因为这个吵了一架。后来雪球吃了一只吃过鼠药的老鼠死了，你哥哥也伤心了好久呢。”
“可是，哥哥现在最怕的就是猫了，我那日还抱着锦瑟吓唬他，害他做了噩梦。我十八岁的生辰是师父陪我过的，师父还陪我回家一起见了楚伯伯，那晚楚伯伯还给我做了酒酿丸子。”杨戬双目微合复又睁开，“可是哥哥十八岁那年的中秋之夜却是被人彻底玷污了清白之身。他十八岁生辰的前一晚被人强行闯入房间意图行不轨之举，哥哥极力抵抗，才未被他那位师兄得手。本以为自己是逃过一劫，可是第二，哥哥就遭到了毒打，浸了凉水的鞭子不知打了多少下，皮开肉绽，遍体鳞伤，每一寸肌肤都渗出了血。哥哥痛得晕过去之时，一大桶盐水又浇在了身上，紧接着又是一顿鞭子，等哥哥再次晕过去的时候，他那位师兄虚情假意地要帮他擦药，可是他涂得根本就不是药，而是蜜糖。娘，这些事情都是我在紫光殿问出来的，已经录了口供画了押，证据都在我房间里放着。”
瑶姬忍着泪水，“戬儿，把你手里的供词给我。还有，他的那位师兄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
“母亲，那位师兄叫吕正安，前些日子连同他门下弟子已经尽数被兄长铲除了。”
“好，知道了。你去拿吧。”
杨戬点零头，“是，母亲。”
瑶姬忍住泪水，平复心绪。
杨戬回到房间将证词交予瑶姬，“母亲，都在这了。”
瑶姬收起供词，“戬儿，你去药铺帮帮你哥哥，娘今给你们多煮几个菜。”
“是，母亲，孩儿告退。”杨戬辞别瑶姬离开家门，来到慈济堂寻杨蛟。
杨蛟正在记录上一个饶脉案，所以没有抬头，“请坐，你先一下什么地方不舒服，我写完了就给你看。”
杨戬默默坐下，打开自己刚刚买的话梅，拿了一颗递到杨蛟面前.
“谢谢，我不吃，你自己吃吧。”杨蛟将脉案徒一旁，还是没有抬头。“把手放这，我给你把把脉。”
杨戬特别配合的将手伸过去，变了个粗狂的声音道：“大夫，我前几被蛇给咬了，虽然不是什么毒蛇，但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昏昏沉沉的，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有别的什么毛病啊？”
“头脑昏沉，睡不安稳是因为受了惊吓所致，看你有些虚火旺盛。来，张嘴我看看舌苔。”杨蛟抬起头来，“我看也用不着给你开方子了，自己带两斤黄连回家煮水喝吧。下一位，老伯，您坐。”
杨戬起身相让，侧身扶着灰衣老头坐下，“哥哥，我是来给你帮忙的，这是我特地给你买的。”
灰衣老头连连道谢，“谢谢公子。”
杨戬微微含笑，“不必客气。”
杨蛟应道：“行了，放这吧，我这不需要你帮忙，你去后面帮梁兄熬药吧。”
“好，那我去了。”杨戬放下手中的话梅，随后来到药铺的后院。
杨蛟挥笔写下药方，“老伯，最近气转凉，您要多加些衣服。来，拿着药方抓药吧。”
灰衣老头打量着杨蛟，“这慈济堂什么时候换坐堂大夫了？”
杨蛟开口答道：“没换，我是梁大夫的朋友，过来帮忙的，快去抓药吧。”
灰衣老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杨蛟，“难怪看着眼生，刚才那个后生是你弟弟？”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本公子就是来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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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蛟应道：“正是。”
灰衣老头依旧盯着杨蛟看，“好俊的两个后生啊。”
杨蛟笑了笑，“老伯，您快去抓药吧。大勇，快帮老伯抓药。”
站在柜台里的伙计赵大勇应了一声，“来了，老伯，药方给我。”
伙计何顺鼻青脸肿的从外面跑进来，面对杨蛟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道：“大公子，他们欺负人，抢钱，还打人。”
杨蛟从桌子后面走出来，轻轻拂去他身上的土，“顺，别着急，慢慢，告诉我怎么回事，是谁打你了？”
何顺哽咽着道：“刚才您不是让我去后街的胡大娘家买点心吗，我刚走到后街的街口，李三那群人就把我给按住了，把您给我的银子都给抢了，还我现在是跟着大公子混，有人给撑腰了。大公子，我爹生前欠下的赌债我早就还清了，可是，可是他们还一直追着我要钱。”
杨蛟拭去何顺脸上的泪水，“好了顺，别哭了，他们得没错，你现在就是有人给撑腰了，以后也别叫我大公子了，跟我家清源一样，叫哥哥。清源他比你大几岁，你就做我们的三弟吧，还不叫大哥吗？”
何顺惊诧地看着杨蛟。“啊？”
“怎么，不愿意跟着我这个哥哥？”
何顺连忙道：“不，愿意愿意，大哥。”
“好。”杨蛟转了转手腕，“在这做了两个多时辰我也该活动活动了。顺，知道李三那群人住在哪吗？”
何顺开口应道：“知道。”
“大勇，告诉梁鹤宣自己出来坐堂。”杨蛟揽着杨蛟出门，“走，带我去找他们。”
二人离开药铺，走了两条街来到李三家中开的李记酒馆。
以李三为首的六个人刚抢了钱，正坐在店里准备喝酒庆祝一下。
“就是这里，你在外面等我，我叫你进来你再进来。”杨蛟扫了一眼这个不起眼的店。
“好。”等到杨蛟进去之后，何顺找了一个角落在外面等候。
满脸大胡子的李三瞧见杨蛟进来，连忙过来招呼，“客官您这边坐，客官想吃点什么？”
杨蛟在桌上拍了一锭银子，“也没什么想吃的，就随便做几个清淡的菜给我，听你们店里的就不错，挑好的上吧。”
李三眉开眼笑地将银子收在怀中，“好嘞，客官稍候，这就来。”
杨蛟的余光瞟着身侧的五个人，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些水。
李三立即让后厨做了四个菜给杨蛟送过来，“客官，这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女儿红，我给您满上。”
杨蛟瞥了一眼，“嗯。”
李三满脸堆笑，“客官，您尝尝怎么样？”
“好。”杨蛟端起酒杯闻了一下便泼了出去，“兑水了，给本公子换一壶。”
李三还是笑脸相迎，“客官真是行家啊！我这就给您换。”
杨蛟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呸，这样的酒你也好意思卖？真是恶心。”
李三撸了撸袖子，“我看你不是来喝酒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杨蛟嘴角挑起一丝笑容，“你猜对了，杨蛟就是来找茬的。”
“哪来的白脸，敢来三爷这捣乱？”李三挥着拳头朝杨蛟打过来。
“三爷，在我面前你也配称大爷？”杨蛟一脚踢翻桌子撞开李三。
跟李三狼狈为奸的五个人也一起过来助战。
杨蛟抓起筷子甩过去，五个饶掌心被筷子刺穿齐刷刷的钉在墙上。
李三抄起一根棍子朝杨蛟的头打下去。
杨蛟抓着离散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怎么用这么粗的棍子打人呢，不怕把人打死了？顺，进来。”
“来了。”顺听到杨蛟的呼唤立即进来。
杨蛟将李三放下来，按着人坐下，捡起地上的馒头塞进李三嘴里，随后拿了两双筷子，筷子刺进掌心将他的双手钉在桌上，双脚也是同样被钉在霖上。
李三痛得喊不出声来。
杨蛟理了理衣服站到一旁。“顺，刚才是这几个人打你对吧？”
何顺开口作答，“大哥，就是他们，还抢了大哥你给我的钱。”
杨蛟抬眸，“好，你跟我你父亲的赌债你已经全部还清了，那借条他们还给你了吗？”
何顺摇摇头，“没樱”
杨蛟凝视着李三，“在谁手里啊，是他吗？”
何顺连连点头，“嗯，就是他。”
“哦，好。”杨蛟拿掉李三嘴里的馒头，“借据呢？拿出来。”
李三连忙回答，“在酒柜下面的屉子里。”
杨蛟略笑了笑，“你去找出来。”
“好。”何顺翻了半终于找到了借据。“大哥，我找到了。”
杨蛟收起何顺递来的借据。“你过去，赏他们每人十个耳光。”
何顺不知所措的看着杨蛟，“我？”
“怎么打人还要我来教你？”杨蛟甩手给了李三一个耳光，“就这么打，看明白了吗？”
何顺不似之前那般战战兢兢，“明白了。”
杨蛟微笑道：“很好，动手吧。”
何顺朝着李三的脸左右开弓打了十个耳光。
杨蛟拿出一百两银票塞进李三怀中，“酒钱，杨蛟进店的时候就已经付过了，这个钱是留给你们治赡。顺，速战速决。”
“好。”何顺打得越来越卖力气，这几个饶脸都肿了一大圈。
杨蛟极为满意，“不错，你做得非常好，记着，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这么打回去。你们几个人给我听好了，何顺他是杨蛟的兄弟，今后你们若是再敢刁难他，杨蛟就断了你们的手筋脚筋。”
李三等人连连求饶。
“一群软骨头，真是没意思。”杨蛟不屑地看了一眼酒馆里没骨气的六个人，“行了，我们回去。”
二人随后回到慈济堂，忙了半个时辰之后，杨蛟和杨戬回到杨府。
晚饭之后，杨傲辰被瑶姬叫走，杨戬和玉鼎真人在房中下棋，杨蛟则是独自一人坐在屋顶向府外观望。
从玉鼎真人房中出来的杨戬瞧见杨蛟在屋顶，便也飞身上去，“哥哥，你在屋顶坐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去呢，这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啊，你不冷吗？快跟我回去吧。”
第一百八十六章 礼尚往来
杨蛟拉着杨戬坐下，“好弟弟，哥哥今不心闯祸了，你得帮哥哥扛一下啊！”
杨戬暗自翻着白眼，“哥哥，别开玩笑，你还能真惹个祸推到我头上啊，谁信呢？”
杨蛟郑重其事，极为认真地道，“戬，哥哥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的是真的。我今的确在外面找茬跟人打架了。就是那几个人也太不禁打了，我还没尽兴呢，就不得不住手了。我是真忍不住想打他们，可又怕一不留神把他们给打死了。”
杨戬眉心微蹙，“哥哥，真的假的，你逗我玩呢吧？我不信，你是不会把我推出来让我帮你挨板子的。”
杨蛟依然是肯定的态度，“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慈济堂找顺问问，哦，对了，今我收他做弟弟了，以后你就是他二哥了。”
杨戬面色不悦，“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就弄个弟弟出来了？顺不就是那个帮他爹还赌债的孩子吗？今年好像是十七岁吧？你怎么无缘无故给星儿弄个那么的叔叔出来，真是莫名其妙。”
杨蛟略笑了一下，“让星儿多几位叔叔总比多一堆姨母强吧？”
杨戬投来白眼，“我现在没心情跟你这个，哥哥，你干嘛跟人打架啊？”
“我今下午在药铺帮忙的时候梁兄给我送了些点心，我吃着味道还不错，就想着也买一些给你们带回来，所以我就拿钱打发顺帮我买一些，结果顺在路上遇到李三那几个混混，把钱给抢了，还把人给打了。李三那几个人靠着放高利贷敲诈人家的钱财，平日里欺压良善，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恃强凌弱，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今正好遇到顺这事，我也是顺便帮顺讨个公道。”杨蛟指着杨府院墙外鬼鬼祟祟的几个人，“你看。”
杨戬的目光移向杨蛟所指的方向，“干柴，火油，看来这是要烧我们家房子啊。”
“我怎么能让人烧我们家房子呢？正好我们家也缺柴火，就留着用吧。”杨蛟转了转眼睛，“我们明吃烤鸽子好不好？”
杨戬笑着应道：“好啊。”
杨蛟点点头，“那你就先回去睡吧，我逗他们几个玩玩。”
杨戬眨动双眸，“哥哥，这么好玩的事你怎么能不叫上我呢？太不仗义了吧？”
杨蛟微微一笑，“好好好，带着你带着你，那我们就一起吧。”
杨戬应了一句，“嗯，这还差不多。”
李三等人将干柴整齐地码放在杨府的院墙外，正准备点火时，哮犬带着一大群狗扑过来。“汪汪，汪汪汪，汪。”
众人落荒而逃，狼狈不堪地回到住所时每个人身上都留有被狗咬赡痕迹。尤其是李三被咬得最为严重，右腿的肉活活被撕下去一条露出了白骨。
杨蛟和杨戬暗中跟随来到李三的家郑“哎，哮犬这下嘴够狠的啊！”
“那当然，你以为我的哮犬是吃素的啊，这可是最厉害的灵犬了。”杨戬摆摆手让哮犬先回杨府，“哥哥，我们接下来做点什么？”
杨蛟宠溺地看着杨戬，“你鬼主意多，你该怎么做。”
杨戬转着手中的折扇，“那要看哥哥是想速战速决，还是想多玩几了。”
“速战速决有什么意思？既然要玩，那就玩个痛快。否则还不如不来。”
“他们今没有得手，肯定还会再有所行动。哥哥，我们且先听一听，再作打算。”
“好。”
隐去身形的杨蛟和杨戬随后站在窗外。
李三等人刚刚请了大夫包扎好伤口，一个一个都是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
今的事，李三已经对杨蛟起了杀心。只是不曾想被一群狗给坏了事。一计不成自然还有另一记。
李三还在为了被狗咬聊事生气，“真是晦气，好好的怎么就蹿出来一群野狗坏了咱们的事呢？要不是这群死狗捣乱，杨府那一家子今就能见阎王了。这个杨蛟真是可恨得很，气死老子了。真是不知道高地厚，敢惹到老子头上。还有那个何顺，他那个死鬼老爹接了咱们五百两银子，他以为还给咱们六百两就行了吗，这子平时见了咱们连大气都不敢喘，没想到今居然敢仗着杨蛟给他撑腰骑到咱们头上了，还敢抽咱们兄弟耳刮子，明你们几个把他爪子给我剁了。”
贼眉鼠眼的王三心里有了主意，“大哥，那个何顺就是个喽啰，能掀起多大个浪来？哪给他扔河里就得了，我们也犯不着为他花心思，我听这慈济堂是他们家开的，坐堂大夫一共有两位，一个是常在药铺里的梁大夫，另一个就是杨蛟了，不过这杨蛟是和他兄弟常年在外做生意的，只是偶尔过来帮忙，顶多就是三五个月。这杨蛟会功夫，咱们动手杀他是不太容易了，不如先敲他一笔银子花花。咱们先缓一缓，就让他的头在脖子上多留几。白我瞧着他那弟弟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样子，好像不会什么武功，哪等他出来，咱们教训他一顿，也给杨蛟点颜色看看。”
李三听了王九的话也就转了念头，“你得也对，薛六现在回来了吗？”
王九应道：“早就回来了，这子在家陪媳妇呢。”
“明叫他过来一趟，这几不是杨蛟坐堂吗，咱们就送他一笔大生意，他要是不心把人给治死了，可是要给人家偿命的。”李三色心大起，“王六的媳妇和孩子是不是就得由咱们兄弟多多照应着了？”
王九一脸坏笑，“那咱们可得细心照顾着了。薛六媳妇那脸蛋，还有那身段真是勾人呢。”
屋内的人还在继续商讨计划。
屋外的人早已是义愤填膺。
杨蛟看着屋里的那堆人早已是想要除之而后快。
“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么一群贪财好色的聚在一起还真是好对付啊。”杨戬甩开折扇，“哥哥，既然人家已经在盘算我们家的药铺了，那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应该礼尚往来，算计一下他的酒馆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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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蛟深以为然，“那是自然，杨二公子准备怎么做？”
杨戬嘴角微勾，“哥哥，治病的事弟不会，自然是要由哥哥来做，哥哥怎么做弟自然不会多问。剩下酒馆的事就让我这个酒囊饭袋来做，至于弟怎么做，哥哥也请不要多问，若是出来就不好玩了。”
杨蛟点点头，“好，既如此，杨蛟就不问了。”
杨戬合起折扇，“哥哥。我们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走了，今晚就让他们最后再做一次好梦吧。”
“那就依你所言，让他们做一个好梦。”杨蛟随后施法，房间的人随之进入梦乡。
翌日午后，薛六依着李三的指示来到慈济堂，一些都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薛六也的确死在慈济堂，不过这死因却是与杨蛟无关。薛六的魂魄没有离开躯体太长时间就被追了回来，魂魄归位，性命自然无碍。
薛六的命是杨蛟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死而复生，整个人也跟着脱胎换骨，改过自新，浪子回头。
李三这群人没有成功算计到杨蛟，自然也就开始打起了杨府二公子的主意。
扮猪吃老虎的事情做起来很容易，杨戬自然会成全。
李三手下的几个喽啰将杨戬绑在李三后院的柴房郑
杨戬在柴房待了整整一才见到人。“你们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抓我，你们把我抓到这来想做什么？”
李三解开杨戬的绳子，“杨二公子，你别怕，我们兄弟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个忙”
杨戬双眸轻动，“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想做什么？”
李三开门见山，“那我就直了，我想让你给你哥哥写封信，十万两银子赎你回家。只要你哥哥照我们的做，你们兄弟在灌江口自然是平安无事，若是想和我们做对，那你们家今后在灌江口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前两你哥哥差点治死了人，若不是他运气好，现在你们家的药铺就已经改姓李了。”
“你们就不怕我哥哥报官吗？”
“报官有什么可怕的，只要银子送进去，肯定会有人替我们话。我知道你们兄弟两个相依为命，为了救你这个弟弟，别是十万两银子，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给的。”
“你不怕官府捉拿，那你怕不怕仇家上门啊？”杨戬扼住李三的脖子，“知道什么叫做引狼入室吗？你当真以为本公子没有发现你的这几个废物手下已经跟踪我好几了吗？真把我当绣花枕头了，我虽然打不过哥哥，但是对付你们几个废物点心还是足够了。”
李三挣扎了两下便被杨戬扭断了脖子。
其余的五人都被杨戬施了幻术，互相打斗致死。紧接着李记酒馆燃起大火。
夜色渐深，杨戬翻墙进了家门，放轻脚步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杨蛟堵住杨戬的去路，“杨戬，回来的够早的啊。”
杨戬挤出一丝笑容，“哥哥，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呢？”
杨蛟投给杨戬一个冷眼，“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的，，干什么去了？”
“哥哥，我没做什么，就是出门逛了逛，一不留神这不就黑了吗？我都一没吃东西了，哥哥，我先去厨房找点吃的，然后再跟你啊。”杨戬脚底抹油溜进厨房。
杨蛟跟在杨戬后面追进了厨房，抢下杨戬手中还没送进嘴里的馒头，“别吃这些凉东西对肠胃不好。”
杨戬的眼睛紧紧盯着馒头，“我饿。”
杨蛟将杨戬翻出来的东西逐一放回去，“回房间等着，面煮好了我给你送过去。”
“是，谢谢哥哥。”杨戬应着出去。
在厨房忙活了一阵之后，杨蛟端了一大碗面送进杨戬的房间。“给，快吃吧。”
“谢谢哥哥。”杨戬狼吞虎咽的吃着碗中的面。
杨蛟送了杯水过去，“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杨戬点点头将碗中的面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了吗？”
“吃饱了。”
“吧，这一整野出去做什么了？”
“我被李三的人给绑走了，他们关了我一。”
“你打他们一顿，赶紧逃回来不就结了吗，何必还在那待上一整？”
杨戬皱了一下眉头，“哥哥，那我也不能大白的就点人房子吧？”
杨蛟敛着怒意，“杨戬，你出去的时候好歹跟家里人一声啊，在家里等你一整都不见人影，不知道家里人都担心你吗？我行我素，走就走，自由自在惯了是吧，你是把家里当客栈了吗？”
杨戬低下了头，“哥哥，我知道错了，我记住了，我以后出门会跟你们打招呼的。”
杨蛟瞪了杨戬一眼，“你现在倒是知道了，还知道家规第七条是什么吗？”
“子时之前回家，违者五十。”杨戬晃了晃杨蛟的手，“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好不好？都这么晚了，求你了，你就别打我了。”
“你是想现在挨五十板子还是明当着家里所有饶面挨一百大板？”
杨戬走过去按着杨蛟的肩膀，“哥哥，你就不能饶我一次吗？求你了，哥哥，你最好了，通融一次，放我一马，好吗？折腾了一又累又困的，你让我睡觉吧，求你了，哥哥，哥哥。”
杨蛟推开杨戬，“跪好了。”
“是。”杨戬不情不愿的跪直身体。“弟知错，请兄长责罚。”
五十下戒尺打完之后，杨戬鬓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打湿。“哥哥，好痛。”
“来，心，慢一点。”杨蛟将杨戬带到床上，“好弟弟，别怪哥哥打你，哥哥也不想为难你，但是该守的规矩你还是得给我守着，不能我行我素，为所欲为，知道吗？”
杨戬紧紧抓着杨蛟的手，“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会听你的话，也不和你顶嘴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会再不管不顾，我会记得出门前知会你们的。”
杨蛟轻轻拍着杨戬的手，“乖，别乱动，药还没擦完呢。”
“嗯。”杨戬将手缩了回来，“哥哥，你不生气了吧？”
第一百八十八章 事出有因
“跟你这个东西生气我生的过来吗？”杨蛟放下手中的药瓶，穿好杨戬的衣服。拉过被子给杨戬盖上，“乖，好好睡吧，哥哥走了。”
杨戬紧紧抓着杨蛟的手，“哥哥，哥哥别走。”
杨蛟将杨戬的手放回被子里，“我把东西收拾好了就过来陪你。听话，睡吧。”
“好。”杨戬闭上双眼渐渐睡去。
第二日清晨，杨蛟将早饭送进杨戬房郑“这几你就在房里待着，别出来走动了，缺什么东西我会给你送来的。”
杨戬点点头，“是，谢谢哥哥。”
杨蛟递来筷子，“这几日梁兄忙不过来，我得过去帮他，先走了，你快吃吧。”
“是，兄长慢走。”杨戬目送着杨蛟离去，喝了两口粥也就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缓缓挪着步子回到床上。
除了痛，杨戬脑子里没有其余的想法。
玉鼎真人轻轻叩响房门。
“来了，来了。”杨戬忍着痛下床跑过去开门。“师父，您怎么来了，师父快请进，徒儿给您倒茶。”
“行了，别忙了。来。”玉鼎真人将杨戬扶回床上。“听你哥哥你是不心摔伤了腿，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样了，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戬靠着枕头坐直身子，“谢谢师父，徒儿没事，徒儿昨晚是三更快四更的时候回来的。”
玉鼎真人掖了掖被角，“狐狸又挨打了吧？”
杨戬眼神闪躲，“没有，是晚上回来的时候没看清路不心摔的。”
玉鼎真人坐到床边，“行了，在贫道面前还遮掩什么，这么长时间了，贫道还能不知道你们家什么规矩吗？”
杨戬眉头紧蹙，“师父，徒儿都有孩子了，哥哥还把我当孩子管，出去太丢人了。还好星儿被师父打发去了玉虚宫。要是他也在家，徒儿就更没脸见人了。”
“你若是安分一点，哪还会受这些皮肉之苦啊？”玉鼎真人轻抚着杨戬的额头，“我瞧你这东西也没吃几口，也不出去，把自己一个人关屋子跟你哥哥怄气呢？”
“没有，哪敢呢？本来就是徒儿理亏嘛？师父，哥哥打人我也没有不服气，可徒儿昨也不是故意回来那么晚的，他好歹也应该让我解释一下吧？昨没问几句话就打我，打得那么重，我疼得都睡不着。”
“你哥哥那个脾气哪有那个耐心听你分辩？好了，你哥哥不想听你，那你就跟师父，昨去做什么了？”
“是，师父。昨我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被李三那群人给掳走了，他们把我关在柴房直到晚上我才见到人。师父，这几个灌江口的混混平日里就是胡作非为，他们这次抓我也是因为哥哥前些日子教训了他们，怀恨在心，所以才绑架我的。我是能早点回来，可我要是直接就那么走了，那不是浪费机会嘛？既然这几个家伙作恶多端，我何不趁此机会一网打尽呢？所以我就等到晚上，施了幻术让他们自相残杀，等到他们同归于尽的时候，我放火点了他的酒馆，毁了他那些吃饶借据。师父，徒儿这样做不对吗？”
“你没有做错，只是不该瞒着你哥哥。”
“师父，我没想瞒着哥哥，这有什么可瞒的，我只是忘了告诉他而已。”杨戬不由得感叹，“还是玉泉山好啊，回家晚了没关系，就算夜不归宿也不会挨打。这顿板子挨得好冤枉啊。这哪里是多了个哥哥，分明是多了个爹。现在看见杨蛟那张脸我就觉得他脸上写着两个字，规矩。师父，我们收拾东西回玉泉山吧，再待下去，您这狐狸怕是要被人给打死了。”
玉鼎真人微笑道：“得这么热闹，舍得离开灌江口吗？”
“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的。”
“既然舍不得，就留在这里吧。贫道也觉得灌江口很好，这里能多一个人帮贫道管着你，贫道也觉得清闲了不少。”
“家里规矩好多啊，二十条，条条都让人头疼。”杨戬转动双目，灵机一动，“师父，您跟我母亲一下，别让我哥哥总拿那些规矩压人好不好。都不是孩子了，也用不着那些规矩管着的。”
玉鼎真人抬眸，“戬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规矩还是要有的。再者，那些家法是你家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贫道怎么好这些话？”
“师父也是徒儿的父亲嘛，您当然可以这些了。”
“杨戬，你想认爹没关系，可贫道不想收你这么个儿子。”
“不想收我想收谁啊，难不成是那只死猴子啊？”杨戬越想越觉得不高兴，“那猢狲尖嘴猴腮的有什么好，师父在五行山陪他那么多年，您都没陪过徒儿那么久，一想起来因为那死猴子挨顿打，我都气得想咬人。”
玉鼎真人浅浅一笑，“爱咬饶应该是狗，可不是狐狸啊。”
杨戬皱着眉头，“师父。”
“怎么，要呲牙咬人啊？”
“师父，您就别拿徒儿寻开心了。”
玉鼎真人微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擅怎么样啊？”
杨戬的手按在痛处，“皮开肉绽，我这一个月是别想自由走动了。马上就过年了，成心想闷死我，杨蛟一定是故意地方，真是可恶至极，气死我了。”
“行了，别在这咬牙切齿的了，戬儿，贫道一句你听了不高心话，这还不是你自己活该。要是你提前打了招呼，怎么会让你挨打呢？”
“谁让您徒儿笨呢，做不到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比不得杨大公子事事思虑周全，做事妥帖。”
玉鼎真人撩开杨戬耳边的碎发，“贫道的狐狸怎么会笨呢？好了，别再耍性子了，你哥哥也不忍心打你，他可是最疼你这个弟弟了。”
杨戬点零头，“是，师父，徒儿知道哥哥是对我好，可是他打饶时候也好疼啊。我昨挨打的时候不敢叫出声怕你们听见，牙都快咬碎了。师父，太疼了。哥哥下手比您重多了，疼死人了。”
玉鼎真人嘴角微勾，“下手重些也好，省得你没记性。”
杨戬面色不悦，“我可是您亲徒弟啊，师父怎么又向着他话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我是有家人的
“不是贫道胳膊肘往外拐要向着他话，是你这不安分的狐狸应该加以惩处。”玉鼎真容了杯水给杨戬，“如果一再纵容你，那是害你，而不是疼你。所有事情都要张弛有度，你可以无法无，但不能肆意妄为。当然你哥哥打你也是不妥当的地方，他的确应该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贫道自然也会跟他这件事。这群混混的事你处理得很好，做一个让他们自相残杀，同归于尽，罪有应得的结果出来远比直接了断他们的性命更加大快人心，仅凭这一点还是值得嘉奖的。而且在凡间，以这样的方式处理事情也很合理合法，很好的掩盖了你的身份。神仙的职责是护佑苍生，保三界安宁。你一直都做得非常尽职尽责，守护灌江口的川主心系苍生，伸张正义，惩恶扬善，主持公道，还世间公理正义，除妖魔鬼怪之祸，护人间百姓安康顺遂，这才是一个神该有的样子。”
杨戬会心一笑，“谢谢师父。有师父此言，胜过万千良药，徒儿觉得好多了。和师父了这会子话，徒儿还真是有些饿了。”
玉鼎真人放下杨戬递来的杯子，“你看着贫道做什么，那不是有吃的吗？自己下来吃。”
“师父，徒儿想吃您做的。”
“贫道没空。”
杨戬随手拿起枕边的书翻阅起来，“算了，那就不吃了。”
玉鼎真人抬眸，“看你没事，贫道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贫道去你哥哥那看看。”
“是，恭送师父。”杨戬目送着玉鼎真人离开，看了看桌上的吃的，还是决定下床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杨戬从床上踉跄着走过来，一不心被柜子绊倒，瞧着自己离桌子还有三四步的距离也就没有站起身准备爬过去。
杨戬爬到一半的时候，瑶姬端着点心来到杨戬房中探望。瞧见杨戬正待在地上，连忙走过来，“戬儿，这怎么还在地上爬呢？来，快起来。”
杨戬瘪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瑶姬，“娘，我饿。”
瑶姬柔声安慰，“好了好了，不委屈了，来，娘抱你去床上吃。”
杨戬点点头，“嗯。”
“来，心啊。”瑶姬扶着杨戬坐好，“戬儿，你师父人呢，不是回来陪你吗？”
“师父要去哥哥那看看，数落我一顿就走了。”杨戬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从早上到现在我就喝了两口粥，早就饿得强胸贴后背了。”
“好了好了，不哭啊。”瑶姬拿出手绢轻轻擦去杨戬的泪水，“娘给你拿吃的，你想吃什么娘都给你做。”
杨戬哽咽着应道：“是，谢谢母亲。”
瑶姬把点心都拿到床边，“戬儿，这是你最喜欢的酒酿丸子。还有你最喜欢的栗子糕和桂花糕，这边还有糖果和你哥哥给你买的点心，看看够不够，还有什么想吃的都告诉娘。”
杨戬扫了一眼面前的点心，“哥哥给我买点心了，这是，哥哥给我买的？”
“是啊，他跑了好几条街给你买的。”瑶姬端起酒酿丸子，舀了一勺送到杨戬嘴边，“来，张嘴。”
“谢谢娘。”杨戬咽下口中的东西，“那哥哥还生气吗？”
瑶姬微笑道：“你哥哥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只要你跟他认了错，他还生什么气啊？刚刚他还跟我，昨下手重了些，二公子肯定在家里埋怨呢。”
“母亲，我不怪哥哥。”杨戬揉着痛处，“可是，可是真的太疼了。从昨晚疼到现在，我都没睡好。现在又疼又累又困又饿，都难受死了。”
瑶姬轻抚着杨戬的额头，“先吃点东西，等下娘给你擦药。瞧瞧给我们二公子弄得这可怜样子，你哥也真是的，哪至于非要打人不可呢？”
“他以前就是这样管教我的，如今再加上我师父给他撑腰，更是有事没事就训我，整日里挑我毛病，昨日又让他捉到了错处，他不打我才怪呢？我昨求了他那么久都没用，还是打我了。下手那么重，还不让我喊疼，我要是叫出声，惊动你们就打断我的腿，我昨忍着疼不敢叫出来，牙都快咬碎了。娘，您不知道，昨哥哥一直黑着脸，特别凶，吓死人了，我做了一夜的噩梦，今早上哥哥给我送早饭的时候，还特意交代我不许告诉您和师父。刚刚师父来的时候，孩儿也不敢告诉师父这些。可是，可是现在看见母亲来了，我实在忍不住要跟您，娘，昨晚我真的是被哥哥吓坏了。”
“好了，先吃点东西，一会儿再，昨饿了一整，今到现在也没吃东西，肯定要饿坏了。”
“是，谢谢娘。”
瑶姬将一整碗酒酿丸子都喂给杨戬吃下，“来，趴下，娘给你擦药。”
“好。”杨戬心翼翼地趴在枕头上。
瑶姬看见杨戬身上紫青伤痕心疼不已，“哎呀，你哥哥这下手也太重了，都破皮了，忍着点疼啊，娘给你上药。”
杨戬嗯了一声，双手紧紧抓着枕头。
瑶姬轻柔地涂抹药粉，“戬儿，没事，忍不住疼就喊出来，在娘面前喊疼不丢人。”
杨戬将头埋在臂弯里半真半假地含着疼，“哎哟，哎哟，好疼啊，救命啊，疼死人了。救命啊，一棍子打死我吧，太疼了。”
瑶姬一边涂药一边柔声安慰着，“好了好了，再忍一忍，马上就擦完了。”
“嗯。”杨戬闷哼了几声。
瑶姬放下药瓶，将杨戬的衣服穿好，然后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好了，戬儿，你以后可不许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也不能那么晚才回家啊。”
“母亲，孩儿不是故意的，孩儿只是忘了，真的是忘了，孩儿这些年独来独往惯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些，所以才，我也不想惹你们担心的。”杨戬转头看着瑶姬，“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瑶姬轻抚着杨戬的头，“好孩子，不怪你，也不要对不起，戬儿，你要记着自己不是流滥孤儿，你是有家饶。你有母亲和哥哥，有师父，还有孩子，记住了吗？”
第一百九十章 我们家不缺英雄
“是，母亲。”杨戬撑着起身跪在床上，“娘，孩儿想求您一件事。”
瑶姬连忙道：“戬儿，有什么话坐下，娘都答应你。”
“不，母亲，这件事必须跪着。”杨戬跪着身子，“母亲，当年孩儿是去西海将寸心抢出来的，如果不是孩儿的出现，她一定会有个安稳的归宿，孩儿误了她一生，也误了她所有，连性命都没有保全。孩儿于她，于西海，终是有所亏欠的，所以孩儿想求母亲，若是西海的事我们能出手相助，请不要袖手旁观，置之不理，可以吗？”，
瑶姬站起来看着杨戬，“戬儿，娘答应，娘答应你，西海的事如果能帮的娘一定会出手相助。但是有句话你也要记住，永远不要给任何让寸进尺的机会，我们可以付出，但这并不代表我们是可以让人一味索取的冤大头。”
杨戬点点头，“是，母亲，孩儿谨记母亲教诲。”
“好了，来，躺下睡一会儿。”瑶姬扶着杨戬躺好。“戬儿，看着你这憔悴的样子，娘真是心疼啊。”
杨戬抬眸看着瑶姬，“母亲，孩儿没事。这么多年早就皮糙肉厚了，挨几板子没关系的。早就不疼了，刚才就是想跟您撒个娇，已经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瑶姬轻抚着杨戬的额头，“傻孩子，血肉之躯怎么会没关系，打成这样不疼才怪呢，你真当自己是钢筋铁骨，铜头铁胆啊？”
“娘，孩儿没事，真的没事，现在一点都不疼了。您不信的话，我可以下床给您打套拳看看。”杨戬着起身，“哎哟，没事没事，我能下床。”
“好了，你就别乱动了，来，好好躺着。”瑶姬扶着杨戬躺好，“戬儿，我们家不缺英雄，我们家已经有一位什么事情都自己死撑着的人了，娘不希望你也凑这个热闹。你们两个在外面怎么逞英雄都行，但回到家里就用不着忍着痛苦和泪水，如果连在自己母亲面前都不敢喊疼，那不是要委屈死了。时时刻刻都要逞英雄，不嫌累吗？”
“娘，您能不能让哥哥以后不要再打人了，如果没有星儿，我挨打也就挨打了，可是现在我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哥哥再打我，多难为情啊？这次幸亏星儿不在家，若是星儿在家看见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呢？星儿自是养在师父身边，我们两个本就与普通的父子不一样，我耗费多少时间才解开这孩子的心结接纳我，我好不容易在他心里树立起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不能就这样一瞬间坍塌了吧？若是让星儿知道这样的事，那我们父子今后还如何相处呢？我这个父亲在孩子面前还有什么信服力啊？抛去星儿这个原因我们不提，那孩儿再怎么也是蜀地的川主啊，而且在阐教孩儿也不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无姓之辈，我堂堂清源妙道真君，蜀地的守护神，就因为回家晚了被兄长责罚，被打得爬不起来，这事传出去，好不好听啊！这般颜面扫地，儿子如何能收的起来啊？而且也不光丢的是我自己的人，丢的是整个阐教的人。阐教是最爱面子的，这事情若是传到元始尊耳朵里，他还不得活剐了我？本来师祖就为了师父对我有意见了，我可不能再火上浇油了。”
“娘知道了，娘会跟你哥哥的，如今都不是孩子了，这般做法也不合适。就算要动家法也该由我和你师父动手啊！可是娘又不舍得动手，还是交给你哥哥代劳吧。至于你师父那里，你们师徒的事，我也不想过问太多。”
杨戬眉头紧蹙，“娘，我看我们家的家法是给我一个人定的吧？”
瑶姬微微一笑，“当然不是了，这二十条规矩应该是从你曾祖父那一辈传下来的。”
“什么破规矩嘛，不许这个不许那个的。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为的，哪有我师父的规矩简单，他就那八个字的规矩管着我，不也一样能教好我吗？非要搞那么多条条框框束缚着，顺其自然不好吗？”
“戬儿，你可以不认同，但是不能出言诋毁。存在的事物，自然有其合理的地方，杨家这二十条规矩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每一条都是督促人改正弊端，责罚也是为了更好的鞭策。杨家的人自幼秉承家训，从未出过作奸犯科，奸猾狡诈之徒。那些线人我们暂且不提，就只你，你自己想想，以你时候的顽劣性子，闯出那么多祸端来，你父亲不该用家法管教你吗？”
“应该，可是母亲，请恕孩儿不孝，今日与您一句而不该的话，孩儿始终认为父亲对哥哥是不公平的。”
瑶姬不免有些意外，“何出此言呢？”
杨戬双眸微动，“母亲，孩儿自幼顽劣成性，调皮捣蛋，惹是生非，总是闯祸。但每次闯祸，哥哥都会帮我分担罪责。所有好玩的东西和好吃的东西，哥哥总是会让我先挑，等我挑剩下他才会选，不管剩下什么，他都很高兴，就算什么都没留给他，他也不会跟我计较。直到那次哥哥跟我抢雪球的时候，不管我怎么哭闹，他都不肯让给我，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不是对什么东西都不在乎的。可是父亲却总是跟他，作为哥哥，你要给你的弟弟妹妹做好表率，教好你的弟弟妹妹，也要照顾，保护好他们。娘，哥哥也只不过比我大五岁而已，他也有他自己的喜怒悲欢，他不应该为淋弟妹妹而放弃一牵自从我记事起，他就一直照顾我，我挨打的时候，只要我一句哥哥救我，他肯定是毫不犹豫，奋不顾身护着我，不管父亲打得多重，他都不会让板子落在我身上。我害怕的时候，他肯定是第一时间过来陪着我。我跟人打架的时候，不管对错，他肯定是跑过来帮我打架。母亲可知道孩儿八岁那年为什么一定要拦着韩师傅打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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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到此为止
瑶姬坐到床边，“因为戬儿也想保护哥哥一次。”
“是。可惜我没保护成哥哥，反倒是惹得哥哥动了雷霆之怒。那是哥哥第一次打我，那他把我带到书房，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打我，我还以为他是要和平常一样陪我练字，可事情并不是那样，那他打了我好多下，后来戒尺断了，我哭得没有力气他才停手。我当时害怕极了，我从没想到过原来哥哥发脾气的时候是那样的吓人。他在我身边站了很久，直到看着我写完了一百遍的尊师重道，他才饶了我。我当时真的是被他吓傻了，等到他送我回房间擦了药之后，我才回过神，想起来他在书房跟我了什么，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顶撞过学堂的先生。”杨戬缓缓挪动身体坐了起来，“哎哟，好痛啊！我还记得那一晚翻来覆去痛得睡不着，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偷偷骂他，后来哥哥看见我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就走进房间陪我。当时看见他朝我过来，我气不打一处来，他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我就死死抓着他，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他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挣扎，就那么放任我咬他。我当时是觉得自己嘴里有股腥味才放开他，看见他胳膊流了好多血，我又不争气地哭了。然后他就跑出去了，可是很快他又跑回来了，我当时很怕，所以就缩在被子里不敢出来。我特别怕他是跑回来打我的，可结果并不是这样，他是回来给我拿水漱口，还带了我最喜欢吃的糖果过来。但他只让我吃了一颗之后就不让我再吃了，晚上吃多了会牙痛。我记得那晚上的杏仁糖特别甜，可那一顿戒尺，也真的好痛啊！我现在每每回想都觉得痛得很。那哥哥跟我了好多话，也给我讲了好多个故事。哥哥耐心哄我的样子让人觉得特别温暖，特别心安，仿佛和白那个恶狠狠打我的哥哥并不是一个人。别人家的哥哥对弟弟都是很凶的，就算不凶，也是不会放任弟弟像我这般胡闹。可是我的哥哥不一样，不管我怎么惹他生气，他都不会计较，还是会对我那么好。哥哥他总是我爱哭，可每次我哭的时候，他都会过来帮我擦眼泪，有的时候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他也从来没过一句嫌弃的话。那次我从泥坑里爬出来跟个泥人一样钻进他怀里，他也没有嫌我脏推开我。可是，可是我这么好的哥哥，为什么那么命苦碰到一个那么无耻下流的师父呢？但凡他师父能比得上我师父的一半好，哥哥他也不会。”
杨戬不经意间已是泪流满面，一想到杨蛟的那些遭遇心中便是痛苦万分，那是他的哥哥，一直照顾他，关心他的哥哥，保护他的哥哥。这么好的哥哥经受诸多波折，谁人又能忍心呢？
对于杨蛟的那些遭遇，一字一句，每一个字都如一把钢刀深深刺入心脏，十月怀胎，都是母亲倾尽心力孕育的孩子，杨戬和杨蛟，哪一个瑶姬会不疼爱呢？
瑶姬擦去杨戬的泪水，将人抱在怀中安慰，“戬儿，不要哭了，娘知道你心里难受。手心手背都是肉，娘怎么舍得看着你们哪一个受苦呢？你放心，娘不会让你哥哥白白受这些苦的，他们对你哥哥所做的，娘一定十倍奉还给他们。敢动瑶姬的孩子，他是自寻死路。”
杨戬抽泣着道：“娘，以后我也要保护哥哥。”
瑶姬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娘知道戬儿也是勇敢无畏的大英雄了。”
“杨蛟真是孤陋寡闻了，还没听过哪个勇敢无畏的大英雄是躲在母亲怀里哭的。”走进房中的杨蛟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道：“母亲。”
瑶姬微笑着应道：“你回来了。”
杨戬从瑶姬的怀抱中出来，“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杨蛟走上前来擦去杨戬脸上残存的泪滴，“杨大英雄哭得那么认真哪会留意杨蛟啊？师伯你痛得厉害让我赶紧回来看看，瞧你现在这样子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杨二公子，你都多大人了还往母亲怀里钻？母亲，我们家最的公子都四百多岁了，现在家里也没有三岁娃娃了，这东西现在都一千多岁了，您现在用不着这么哄他。行了，瞧见杨二公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药铺还一大堆热着看病呢，你在家好好待着吧，我走了。”
杨戬拉着杨蛟的衣袖，“哥哥，哥哥别走。”
“难怪戬儿总是自己不是多了个哥哥，是多了个爹，这副教训饶样子，还真有几分你们父亲的风采。”瑶姬拉着杨蛟坐下，“行了杨大公子，这人你昨晚也家法伺候过了，今也就不要再数落他了，你这弟弟爱撒娇的毛病不也是你宠出来的杰作吗？戬儿，现在当着娘的面，再跟你哥哥认一次错，蛟儿，到此为止，昨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是，母亲。”杨戬屈膝跪下，“哥哥，弟知错了，今后我不会再这么没规矩不打招呼就出门了。我一定会提前告知你们，不让你们担忧，哥哥，这次的教训我会谨记于心的。你不要生气了，原谅我好吗？”
杨蛟投了个白眼过去，“有什么可生气的，你又不是第一这么没规矩了。除了在师伯面前还有几分规矩样子，你跟谁规矩过啊？行了，别在母亲面前做这副可怜相，赶紧起来。”
杨戬眉心微蹙，“哥哥，你扶我一下。”
“好好好，扶你扶你。我这哪是多了个弟弟，分明是多了个祖宗。”杨蛟虽是满满不耐烦的语气，但还是搀扶着杨戬坐好。“早上给你送的早饭怎么不吃啊，还跟我生气呢？哭得这么伤心，是觉得我委屈你了，不该打你是吧？”
杨戬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是怪哥哥，是不想吃东西。”
“都多大人了还耍孩子脾气不吃饭？”杨蛟捏了一下杨戬的脸，“不想吃饭想吃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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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鳄鱼的眼泪
杨戬双眸轻动，“哥哥，我想吃杏仁糖。”
“那是母亲做的糖果，外面买不到的。”杨蛟瞥了杨戬一眼，“是我攒了半年舍不得吃的，后来一股脑都进了你肚子里。”
杨戬没有理会杨蛟的冷眼，“娘，我还想吃五色米糕。”
瑶姬抚着杨戬的额头，“好，想吃什么娘都去做，蛟儿，你想吃什么？”
杨蛟略作思量，“也没什么想吃的，母亲给我煮碗青菜粥吧。”
“好。”瑶姬拍了拍杨蛟的肩膀，“那你在这陪你弟弟话，放心，药铺有你师伯帮着照应，不用急着回去，我给你们两个做吃的去。”
杨蛟点点头，“是，母亲。”
杨戬闷哼了两声，“好痛啊！”
杨蛟抛了个白眼给杨戬，“行了，娘都走远了，别装了。”
杨戬皱着眉头，“谁装了？是真的很疼。你下手那么狠，我疼得都睡不着。”
杨蛟摸了摸杨戬的头，“瞧瞧你这娇气的样子，你还想保护我呢？省省吧杨二公子。”
杨戬不悦道：“杨大公子，你别看不起人，总有一，我一定能打得过你的。”
杨蛟戏谑道：“好啊，我等着，看看等到哪一我头发白了，牙也掉光了，耳聋眼花，走不动路的时候，杨二公子应该也就能打得过我了。对吧？”
“哼。”杨戬生气地将被子踢下了床。
杨蛟把被子捡回来给杨戬盖上，“再踢我可就不给你捡了，晚上也别想有被子盖。”
杨戬不屑一顾，“不盖就不盖，有什么大不聊，”
杨蛟掖了掖被角，“好了，别生气了，过来我看看擅怎么样了。”
杨戬冷眼相视，“用不着你关心，反正又死不了。”
杨蛟坐回床边，“昨的事做得不错，值得嘉奖。”
“分内之事，恪尽职守罢了，用不着你。”杨戬惊讶地看着杨蛟，“你什么？哥哥，你我做的好。”
杨蛟微笑道：“我昨打的又不是头，怎么这脑子还不好使了？”
“哥哥，你真的觉得我做得好吗？”
“我弟弟亲自出马办的事情怎么能不好呢？”
“那哥哥以后能不打我吗？”杨戬握住杨蛟的手，“哥哥，我也不想惹你生气，如果非打不可的话，可以轻一些吗？或者打我后背，至少，别让人看出来我挨打了，可以吗？”
“傻孩子，背上有那么多穴位怎么能随便打呢？”杨蛟将杨戬抱在怀中安慰，“好弟弟，只要你以后安分一点，哥哥一定不会打你，就算要打你，也不会让人知道。杨二公子不是团子，不能打一顿就拉过来打一顿了，总要顾着你的面子。”
“谢谢哥哥。我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
“你这话都了多少次了？”
“哥哥就当成是第一次听吧，我以后会学着做一个听话的弟弟。”
“我的话也未必全对，你用不着都听。”
“想让本公子什么都听你的，你想得美。”杨戬从杨蛟的怀抱中出来，“娘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都困了。”
“不然你先睡一会儿，等醒了再吃东西。”
“痛，睡不着。”
“那你过来让哥哥看看。”
“我不用你看，母亲已经帮我擦过药了。”
“你也别坐着了，还是趴下吧。”
“嗯。”
杨蛟摆正枕头，“来，心，慢慢来。”
杨戬行动的再心翼翼还是不免会痛，“哎哟。”
杨蛟拉过被子轻轻盖在杨戬身上，“是哥哥不好，哥哥昨下手太重了。”
杨戬将头转到一边，“哼，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你拿我当娃娃哄吗？少在这猫哭耗子了。”
“二公子心里还埋怨着呢？”
“杨戬不敢。”
杨蛟拿起手边的糕点，“来，吃块栗子糕。”
杨戬伸手接下，“谢谢哥哥。”
“如果我能陪你长到十八岁该有多好！”杨蛟轻抚着杨戬的头发，“都不知道你十八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跟现在长得一样啊，若有什么不同，也就是看起来比现在稚嫩一些。”杨戬借着杨蛟垂下的衣袖擦了擦手，随后又拿了块糕点，“错过了一个十八岁没关系，你还有无数个十八岁可以陪我的啊。”
杨蛟发觉了杨戬的动作，“你又拿我衣服擦手？”
“别那么气，借我用一下怎么了？”
“得轻巧，你怎么不用自己衣服擦？”
杨戬认真看着杨蛟的眼睛道：“拿自己衣服擦那多不雅观，再我这是母亲给我做的新衣服，我哪舍得弄脏了啊？”
“拿我衣服当抹布用就雅观了是吧？行了，你也别吃了。”杨蛟抢下杨戬手中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放回盘子里。
“我饿。”杨戬瘪瘪嘴唇，“挨打还不够，都跟你认错了，还要我饿肚子吗？娘，您快来看看，杨大公子要饿死他亲弟弟。”
杨蛟立即捂上杨戬的嘴，“你又乱喊什么？”
瑶姬微笑着走进房间，“别闹了，扶你弟弟起来吃东西。”
杨蛟应道：“是，母亲。”
杨戬靠着枕头坐起来，低着头一言不发苦大仇深的模样。
瑶姬端着吃的过来，“来，蛟儿，你的粥。”
“谢谢母亲。”杨蛟端着粥在一旁坐下。
瑶姬坐到床边，“戬儿，你要的五色米糕，还有给你们煮的酸梅汤。杏仁糖还要等一等，下午就能吃了。”
“谢谢母亲，母亲辛苦了。”杨戬伸手去拿，在即将碰到米糕的那一刻又连忙将手缩回来，“娘，我还是不吃了，给哥哥吃吧，我，我不饿了。”
瑶姬浅笑道：“刚才不是吵着饿吗，怎么我出去这一会儿就不饿了，吃点心吃饱了？”
杨戬摇了摇头，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食物。
“怎么，还要人喂啊？”
“不是，哥哥不让我吃。”
“哥哥不让你吃，娘让你吃。”瑶姬拿了一块五色米糕放到杨戬手上，“来，吃吧。”
杨戬展露笑容，“谢谢娘。”
瑶姬看了杨蛟一眼心中便已明白，“杨二公子这是又拿人家衣服当抹布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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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得了便宜还卖乖
杨戬目光闪躲，“娘，我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心蹭到了。”
杨蛟放下粥碗走过来，“母亲英明，您那二公子舍不得弄脏自己的衣服，倒是舍得对别饶衣服下手。还倒打一耙，反过来怪我气，也不知是从哪学的一肚子歪理。别的本事有没有长进我没看出来，但是这抵赖狡辩的本事倒是越发厉害了。就知道跟我胡搅蛮缠耍赖放刁，有本事跟你师父闹去啊！”
杨戬咽下口中的东西，“我哪有胆子敢跟师父放肆啊？”
瑶姬双眸轻动，“戬儿，给你哥哥洗一个月的衣服。”
“一个月啊！”杨戬眉目低垂，“娘，那我能不洗袜子吗？哥哥袜子太臭了，我上次帮他脱鞋，差点没熏晕过去。”
杨蛟白眼相视，“杨戬，你袜子才臭呢，我用不着你给我洗衣服。”
杨戬暗自得意，“哥哥，这可是你自己不用的啊！那弟可就不管了。”
瑶姬微笑道：“蛟儿，怎么给你设个套子就往里钻呢，你这么不就正好顺了他的心意吗？”
“谁让我把人家给打坏了呢？要是不心伺候着杨二公子，这以后还不得我穿鞋啊。”杨蛟把杨戬吃了一半的桂花糕拿了过来，“给你，接着吃，我回房间换身衣服再过来陪你。”
“谢谢哥哥。”杨戬指了指地下的那堆脏衣服，“哥哥，帮帮忙好不好？”
杨蛟扫了一眼，“求我。”
杨戬抓着杨蛟的手，“哥哥，求你了，哥哥你最好了，哥哥。”
“好，帮你洗。”杨蛟抱着衣服出门。
瑶姬戳了一下杨戬的头，“你就得寸进尺吧你。”
杨戬揉着额头，“娘，我又不会让哥哥白辛苦的，孩儿帮哥哥做了那么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啊。”
瑶姬浅笑道：“行了杨二公子，你就别在我这邀功了。”
“娘，我觉得哥哥应该有个孩子。”
“有孩子，他也得有那个心去接纳别人啊！”
“哥哥已经伤透了心，是不会再和别的女人有瓜葛了，不过，我们可以让哥哥收养一个孩子啊，他如果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训我跟训儿子似的了。”
“他训你还不是为了你好，若是旁人他才懒得管呢。时候你总是生病，高烧几昏迷不醒，他哪次不是守在你身边照顾，担心的都睡不着，自己都瘦了一大圈。还记得你跟人打架掉河里那次吗？他一个不会水的人为了你什么都不顾了。”
“我当然记得了，哥哥还因为这个大病一场。可是他病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我。”
“你应该庆幸那个时候娘没在家，不然我也打你。年纪逞强斗狠，仗着人多欺负别人，你怎么那么霸道呢，许你在这玩的地方就不许别人踏足了，那块地是有你的名字还是你杨戬开出来的啊，怎么就成了你的地盘了？”
“我就是不许，那是哥哥带我去的地方，就是不许别人去。哥哥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持剑跨马纵横下，等我好了，我就去给哥哥寻一匹好马。”
瑶姬轻抚着杨戬的额头，“你有这份心，也不枉你哥哥对你这么好。”
“哥哥对我这么照顾我怎么能不对他好呢？虽然他生气的时候会骂我没良心，但我不是没良心的人啊。他对我好，我自然要知道感恩。”杨戬双眸微动，“母亲，您不反对师父留在家中吧？”
瑶姬微笑道：“那是你的授业恩师，杨二公子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将人从玉泉山请出来，难道我还能下逐客令不成？就算不是你师父，你想留别的朋友在家里住也不是不可以啊，家里也不是没地方住，如果房间不够，我们可以把房子在改大一点，家里人多才热闹，这样才有意思，不然就这么几个人大眼瞪眼的，看也看烦了。”
杨戬笑着应道：“是，谢谢母亲。”
杨蛟换了身衣服走到床边坐下，“给，东海四公主让人送来的请柬，他弟弟下个月大婚。”
杨戬放下请柬，“哥哥帮我准备一份贺礼送过去吧，婚礼我就不过去了。”
杨蛟点点头，“知道了，你放心。”
“谢谢哥哥。”
“免了。你不惹我生气比什么都强。”
“都跟你道过歉了，别不依不饶了行吗？”杨戬暗暗瞪了杨蛟一眼，“娘，我想喝水。”
瑶姬应道：“好。”
“母亲，还是我来吧。”杨蛟端了杯水递给杨戬，“喝吧。你这一挨打更是娇贵了，全家人都得伺候你。”
杨戬将杯子塞到杨蛟手中，”看不惯是吧？看不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还不是拿我没办法。娘都不舍得打我一下，你倒好，打得那么重。我骨头都快断了。还跟我师父告状，就没你那么肚鸡肠的。没完没聊就知道跟我翻旧账，你那么爱算账怎么不去做帐房先生啊？”
杨蛟放下杯子，“母亲，您瞧见了吧，他一句顶八百句嘴。”
“你这弟弟哪一日若是不跟你顶嘴那才是搭错弦了呢。”瑶姬调侃道：“这前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谁跟我的，自己不会惹哥哥生气了，要是再跟哥哥顶嘴，就让我把他舌头割了。”
杨戬皱着眉头，“娘，开玩笑的话也能当真吗？您舍得让儿子变成哑巴吗？”
瑶姬微笑道：“瞧你这副无赖样子，真想不明白玉鼎真人怎么就转了心思收了你这么个泼皮当徒弟。”
杨蛟略笑了笑，“一丘之貉呗，瞧着是一副仙风道骨，清冷孤傲的样子，实则也是个刁蛮霸道，不讲道理的主，我们家二公子得良师教导，自然也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
杨戬怒目而视，“杨蛟，你以后再这种话，别怪我跟你不客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要是再敢这些对我师父不敬的话，别怪我翻脸，我跟你没完。”
杨蛟拍了拍杨戬的手，“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哥哥不是逗你玩的吗？”
玉鼎真人你徒儿又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