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山顶之上是安静
“爸爸，这个好吃，你吃。”
女儿喂的，怎么能不吃。
吃过之后，陈正文内心是后悔的。
都说女儿是爸爸的小棉袄，我的女儿为何是黑心棉。
“好吃吗？爸爸。”
“好吃。”泪水流出来。
一口辣椒味道，身为一个本地人，吃辣椒要命啊。
而且是最辣那种。
“姐姐，你不是也要喂爸爸吃吗？”
心心犹豫片刻，拿起自己制作的好东西喂陈正文吃。
他内心是拒绝的。
看到两个女儿的期盼眼神，他张开嘴，吃了。
一口的事情，拼了。
酸甜苦辣，五味杂陈。
想哭。
泪水止不住流出，他发现心心在里面放好了好多神奇的东西。
奇奇怪怪的味道，好想吐。
恐怖的还在后面，覃莹莹拿着一团黑色的东西过来。
不用问候，直接塞。
“不许吐。”
陈正文吐出一半的东西，停止。
委屈的泪汪汪盯着大小姐，我的小命要没了。
绕我一命。
“爸爸，姐姐包的好好吃的，多吃点。”
女儿，你这个黑心棉。
咽下去，陈正文要死了。
打开一瓶水，闷头喝。
那股味道还在，无法散去。
三个人拿着第二波食品来，这一次，改进产品。
“能不能不吃？”
“你说呢。”覃莹莹瞪眼。
女儿向前一步。
心心委屈瘪嘴。
你们三个是要害死我啊。
今天不倒在这里，你们不肯作罢是吧。
“吃，我吃。”
闭上眼睛，一口吃。
吃完再吃。
吃不下了，她们不停下。
直到味道好了，她们才自己吃。
“莹莹姐姐，你这个看着好好吃，给我吃一口。”
“给。”
女儿咬一口，奉承的话脱口而出：“好好吃。”
“姐姐，你试试我的。”
覃莹莹下不来口。
黑漆漆一团，一看就知道是黑暗料理。
可不吃不行。
陈正文扭头，躲开这一波。
让你笑我，现在知道害怕了吧。
“姐姐，你不喜欢吃？”
委屈巴巴。
两眼泪汪汪。
卖萌之术启动。
就问你怕不怕。
覃莹莹硬着头皮吃一口，我的天啊。
太难吃啦。
黑暗料理。
从来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陈正文是怎么吃下去的。
“不给你爸爸吃一点吗？”
偷笑中的陈正文没想到火焰烧到自己身上，顿时愕然。
好在这时候女儿来了一句。
“爸爸吃饱啦。”
“姐姐吃。”
覃莹莹内心有一百句骂人的话想说，当着孩子面说不出来。
吃一口，无法下第二次嘴。
死人的。
“小小你也吃。”
“我要吃姐姐的。”
咬一口大小姐的，她的不动。
放到大小姐嘴边，你吃不吃。
挖坑自己跳。
小吃一口，想吐。
“姐姐快点吃，还有很多呢。”
大小姐捏陈正文的腰部，让你带这些东西来，害死我了。
陈正文也不想，谁知道会这样。
他担心她们饿了，那点饭来。
谁知道，她们要创新。
忍着。
不痛。
我不能吃那些东西。
心心认真配料，有模有样。
配置好，递给陈正文。
“你不吃吗？”
心心摇头。
“要不，你先吃一口？”
心心又摇头。
“你吃。”
特意给你做的。
满满是心意。
陈正文只能吃。
女儿看过来，想要让爸爸吃。
还好，味道不错。
不是黑暗料理。
他决定了，跟在心心身边。
远离那两个危险人物。
一个偷偷吃零食。
另一个偷偷吃糖果，打死不吃对方的东西。
陈正文只好自己动手给她们做，不然，她们得饿死在这里。
“好好吃，爸爸。”
“多吃点，等等还要下山呢。”
听到下山两个字，女儿脑袋摇晃。
不走路。
打死不走路。
爬山原来这么累的，早知道她们……。
一辆车飞过去。
女儿指着车子：“爸爸，能坐车子下去吗？”
那是景区的风景车，可以上山，下山。
远处，有缆车。
女儿一脸羡慕。
“爸爸，我们坐那个。”
“那个危险，不能坐。”
高空危险。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爸爸，我要坐那个，好不好。”
撒娇。
卖萌。
打死都要去。
“姐姐，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心心呆呆看着双手，不回答。
去，是很想去。
可是……。
求助无援，女儿把希望寄托在大小姐身上。
“莹莹姐姐，我知道你疼爱我啦。”
“是啊，小小真的想去坐缆车？”
“嗯嗯，姐姐，那个看着好好玩哦。”
目不转睛盯着。
好激动。
好爽。
她想要飞。
像仙女一样飞翔。
“你觉得呢？”
“那个很危险的，能不去就不去。”
他们没问题，可小孩子。
陈正文是不愿意她们去坐那个的，哪怕坐车也比那个好。
“小小想去，你总不能？”
这句话是悄悄说。
两人凑在一起，在耳边说话。
女儿想听，听不到。
“要不，算了吧，小小身体刚好，承受不住过于激动。”
陈正文怕啊。
万一女儿病情复发，岂不是死人。
覃莹莹思考片刻，点点头：“身体要紧，那我们还是走路下去。”
“走路好，锻炼身体。”
两人决定好她们的命运，女儿还在热切看着他们。
“宝贝，吃饱没有？”
“吃饱了。”
女儿激动背起书包，准备动身。
陈正文按住女儿。
“宝贝，我们走路下去好不好？”
女儿一听，无力坐下来。
她就知道是这样。
“爸爸，我……能不能……。”
“不能哦，你的身体刚刚好，爸爸害怕……。”
女儿身体最重要，其他放一边。
而且心心身体也不是很好，体检结果比正常人差。
最近都在给她们调理，吃的，喝的，小心万分。
针对她们的身体，煲各种汤水。
家里准备不少药，以防万一。
总而言之，她们的健康在首位。
“听话。”
“莹莹姐姐。”
覃莹莹摸着女儿的头，温柔劝住：“小小听话，等你身体好了之后，姐姐带你来玩。”
“我身体早好啦。”女儿记得：“医生阿姨说了，我身体好了。”
覃莹莹扭头看陈正文，询问。
陈正文无语，在她耳边说两句话，覃莹莹哭笑不得。
“还差一点，没有完全好，小小，姐姐答应你，不会太晚的。”
“真的吗？”
“真的。”
“拉钩。”
“好。”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九十四章回归安静
“小小，帮爸爸扔垃圾。”
女儿不情愿站在一边，双手放在背后。
“怎么了？”
女儿嘟着嘴：“爸爸，你扔行不行？”
陈正文撒娇道：“哎呦，爸爸好累，手动不了。”
举起手，装作不能动的样子。
小小安静看着爸爸表演，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心心要来，被大小姐拦着，悄悄在她耳边说道：“看他们父女怎么作妖？”
“……”。
大小姐解释道：“他们想我们动手扔垃圾，两个人都看着我们，我们不要动手，看他们怎么做？”
心心懂了，点点头。
吃瓜群众有了，陈正文眼珠子转动。
“哎呀，我的脚扭到了。”
吓人的他躺下来，抱着脚，痛苦的模样狰狞恐怖。
女儿信了，跑过去嘘寒问暖。
“爸爸，你脚还痛吗？”
“痛。”
“我给你吹吹，呼呼，好了。”
拍手。
女儿又说：“爸爸，赶紧起来扔垃圾。”
“……。”
黑心棉啊。
“我脚痛，宝贝。”
委屈眼神看着小小，不为所动，又看向心心。
心心被大小姐按住，三个人不动手。
好吧，又是我一个人干活。
“没良心的。”
收拾垃圾，来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回去就得是什么模样。
野餐之后，生产出不少垃圾。
看看周围，那些人走了之后，垃圾留下来。
“哎。”
默默低头去捡，不能为难保洁阿姨。
女儿跟着来帮忙。
三个人一起，一会儿的事情。
下山。
又是另外一番风景。
走路下去。
女儿听到这个消息，崩溃了。
“爸爸，能不能坐车，我好累。”
“不能哦，宝贝，你是大人啦，不能抱哦。”
女儿想什么，陈正文一眼看穿。
想要我抱你，不可能。
加快速度，走在他们前面。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女儿跑到大小姐面前，泪汪汪道：“莹莹姐姐，抱抱。”
“姐姐也好累，怎么办？”
女儿看向爸爸，指责爸爸。
“爸爸太坏了，明知道我们累，还要我们走路下山，莹莹姐姐，我们不理他好不好。”
“好，我们不理他。”
“我们走。”
“哼。”
三个人一起手拉手走了。
陈正文被抛弃。
追赶他们的脚步。
……
时间匆匆，一周时间过去。
某个大佬忐忑等待着，灯光熠熠下，是一群等待荣誉的人们。
他们来自各个地方，各个国家。
没有几个认识的。
杨先锋只能和旁边的老王说说话。
“老王，你说我们拿了奖，他们会不会很震惊？”
“肯定会，不过，我认为他们不会认同你。”
老王颇有深意道：“他们有他们的圈子，你一个野鸡，想要进入他们的圈子，不太可能。”
“再说。”
“再说什么？”杨先锋着急问。
“据我所知，他们是一群自以为是的人，认为文艺片是最好的，其他导演都是垃圾，不值得和他们相提并论，你，我看不行。”
“那是以前，等老子拿了这个奖，不是他们看不起我，是我看不起他们。”
“呵呵。”
老王呵呵一笑，耐心等待。
舞台上，颁发了几个奖项，被这个奖项国内的电影拿走。
每一个电影节都是如此，照顾本土。
身为国际电影节，公平是相对的。
第一次参加的杨先锋，坐立不安。
哪怕知道自己是提名了，很大几率获奖，也无法安静。
“快到了。”
灯光之下，主持人开始颁发最佳摄影奖。
这个奖项，《活埋》是提名之一。
同样的还有国内的另一部电影，名字叫《回家的记忆》，导演是一个老导演，重新回归文艺片。
这一次是他的巅峰，特意拿来参赛，然后再上映。
这个套路很多导演用过，拿奖，名气大了，可以增加不少票房。
他坐在前排。
“最佳摄影获得者是？”
气氛紧张。
万众瞩目。
等待许久的奖即将办法。
羊癫疯握紧拳头，整个身子僵直。
“他，是一部惊艳我们所有导演的电影，摄影方法更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他，成功获取多个国家好票房，他就是……。”
“《活埋》，恭喜《活埋》，恭喜羊癫疯。”
外国主持人的普通话相当给力，直接念出杨先锋的外号。
杨先锋站起来，不可一世走在灯光下。
众目睽睽之下，他登上舞台。
“很高兴获得这个奖项，我从没想过我会站在这里说话，也没想过我能获奖，真的，我连获奖感言都没想好，我一直以为电影是拍摄给观众看的，他们喜欢，我觉得足够了。”
“一路走来，我……以下省略一千字。”
谈天说地的羊癫疯，差点没说起他的自传。
主持人听不下去，赶紧结束这个要命的环节。
看到下一个奖项，主持人崩溃了。
怎么又有这个名字。
“作为国际电影节，我们发掘来自各个国家的新人，给他们机会，让他们的才华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本年度最佳新人导演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屏幕上，再次出现提名人的电影。
其中，羊癫疯骚气的照片也在上面。
颁奖的是一个老电影人，打开信封，念出了那个可怕的名字。
“最佳新人导演是……《活埋》杨先锋，恭喜你。”
现场轰然炸裂。
是他，又是那个男人。
杨先锋骄傲站起来，走上舞台。
该走的程序走一遍，最后，是获奖感言。
“同样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我再说说我拍摄这部电影的初衷，首先……，第二……，第三……。”
说到第十点的时候，下面的人昏昏欲睡。
主持人赶紧过来结束这段发言。
“很感谢杨导演的发言，接下来，我们颁发最佳男主角。”
杨先锋没生气，开开心心下去。
走路的时候，举起手中的奖杯，要多骚气有多骚气。
刚坐下。
上面又叫他的电影。
不是他，而是旁边的人。
“好像是陈正文拿奖了。”
“嗯。”
“那你还不上去？”
“我不是他，我……。”
“上去，别废话。”
“哦。”
老王上去，紧张得不得了，好在他演技不错。
发言，比所有人都要长，都要骚气。
主持人崩溃了。
这一个晚上，他们获得了一个称号。
“骚气二人组”。
第九十五章一个忧郁的作家
“陈正文，看到没有，我们拿奖了，三个哦。”
最佳摄影，最佳新人导演，最佳男主角，一部电影拿了三个奖项。
那天晚上，杨先锋碰到了那个导演，两人寒暄两句，果真如老王所说，他被气死了。
“你不知道，那个混蛋多么客气，仗着自己有后台，自以为是，自大狂，一个奖都没有拿到，还敢嘲讽我。”
杨先锋气急败坏，自己起码拿奖了。
他凭什么看不起我。
“哦。”
陈正文的心思在奖杯上，敲打。
不像是真的。
也不是真的黄金。
“不值钱。”
“不是，重点不是那个好不好，是我被人看不起。”
“哦。”
陈正文仔细研究，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值钱。
总的来说，这个奖杯是象征性的奖励。
随手一扔，不要了。
“你不要？”
“送你。”
“真的？”
老王惊喜道：“送给我可不能要回去。”
这东西，卖出去，值不少钱。
不，他不会卖。
他要挂在自己的大厅，让所有人好好看看。
“一边去，这是我们的奖杯，你没有份。”
“凭什么？我也是剧组一员。”
老王不爽，你可以说不给我，可不能说我没有份。
电影最大贡献者是我，要不是我那个屁，你能拿奖？
“呵呵，你那只是运气好而已，没有你，我们照样行。”
“你过河拆桥？”
生气了。
老王看穿羊癫疯的心，他竟然……。
“那又如何。”
两个人要打起来，陈正文赶紧躲起来。
伸手，你们继续。
两人懵逼，你不帮忙？
“帮什么，你们不是没打过，每次打，都是你输，多没意思。”
羊癫疯撇嘴，我不要脸的吗？
什么叫我输，我是让他好不好。
“这次不和你计较。”
他拉着陈正文说：“兄弟，你说我们要是再拍一部电影，你说怎么样？”
“额？”陈正文诧异道：“你不是在筹备新电影了吗？不行？”
“不是不行，而是……。”他瞄一眼老王，压低声音说：“总觉得不太靠谱，最近我的心噗通噗通跳，你知道的，我每次跳，都没有好事情发生，所以……。”
两手准备。
以防万一。
失败了，我还能翻身。
“别扯上我，我最近要休息。”
太累了。
不是上班就是拍戏。
刚拍完戏，你还要我去搞剧本，当我是神啊。
再说了，我写小说也累。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缺大钱。
能够他花很久，没必要继续去拼命。
等下个月发钱，他就去找房子，然后安家。
咸鱼的生活，即将开始。
“休息什么，你那班上不上无所谓，跟着我干，保证你能赚大钱。”
“不，我喜欢上班。”
我也想不去，可我不想被揍。
大小姐太恐怖，不能不去。
“不去不行吗？”
“这个问题不要问我，你要问某个大小姐。”
“我……。”
他怂了。
大小姐太恐怖。
他远远不是对手。
“算了。”
他拿着两个奖杯走了，老王想要顺走一个，被陈正文给按住。
“你不是说给我的吗？”
“我忽然想起，这个奖杯还有用，不给了。”
“你出尔反尔。”
“你能拿我怎么的？”
“你……。”老王甩手走：“哼。”
……
回到公司，蒋大小姐着急找他。
“陈大哥，你总算回来了。”
累得她脸蛋红扑扑的，看来没少找。
“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有吗？”
拿出电话看，有三个电话。
“不好意思，手机没响。”
“哼。”蒋大小姐不满道：“陈大哥，咦，这是什么？”
“这个啊？”
奖杯在手，天下我有。
“别人送给我的奖杯。”
“奖杯？”
蒋大小姐接过来看，上下左右看了一遍。
心里拿不定主意，拍照，发群里问。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奖杯吗？”
群里一下子热闹了。
“卧槽，这不是那个……。”
“对，就是那个，我刚才看到新闻，等等，我去看看。”
五分钟后，一张截图发出来。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群主大大。”
“我也看到，哈哈，开始有点怀疑。”
“我去，群主大大，你怎么拿到这个奖杯的？难道你和《活埋》主角认识？”
“大大，能否给我玩几天。”
“好东西，我也想要一个。”
“加一。”
一堆人羡慕嫉妒恨。
蒋大小姐算是明白，沉甸甸的奖杯，是巨大的荣誉。
“陈大哥，是你的？”
“对啊，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忽然间，蒋大小姐开窍了，捂着嘴。
“难道说？”
“我的天纳。”
陈正文哭笑不得，你才反应过来？
这个傻妹子。
拿着奖杯回到座位，大小姐找他。
“坐。”
“喝什么茶？”
“白开水一杯，谢谢。”
倒了一杯白开水，覃莹莹跟着坐在他身边。
抿一口水，她淡淡开口：“听说你拿奖了。”
“嗯，一个小奖而已，不值得一提。”
“哦？是吗？”她又道：“我怎么听到的是影帝。”
“都是别人捧，不当真，不当真。”
覃莹莹白了一眼。
“想不到你多才多艺。”
“我自己也想不到。”
我不想的，都是他们逼我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厉害。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会演戏呢？”
“咳咳，以前不懂得演戏是什么。”瞬间逼格提升几个等级：“忽然间懂了，我自己都没发觉，话说，我演技还可以吧？”
覃莹莹又白了一眼。
她放下茶杯。
“以后想进入娱乐圈？”
“没有，怎么可能，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你要相信我。”
大小姐要开杀啦。
不能，我要求生。
“你都是影帝，还在我这里屈才，我过意不去。”
“不用过意不去，我自愿的。”
“万一他们知道了，说我不顾你前途什么的，我名声岂不是毁了？”
“不会，谁敢说这种话，我揍他。”
表达忠心的时候到了。
没错，就是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
“既然如此，这里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
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坑，等着我跳。
“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我给你安排一个助手。”
“谁？”
“前台小姐姐，你的最爱。”
“不，她不是我最爱，我只是当她是妹妹。”
“哦。”心情，忽然变得美好。
第九十六章我叫周失格
快餐店。
两个人点了一个快餐，坐在对面吃。
陈正文吃得贼香，虽然味道不咋地，肯定比不上本大厨做的。
勉强吃着，抬头，女人盯着自己。
莫名心慌。
“你不喜欢吃鸡腿吗？”
蒋文思夹走她的鸡腿，防止被某个人给抢走。
“喜欢。”
“那你怎么不吃？”
“我吃。”
咬一口，再放下。
她犹豫片刻，道：“陈大哥，我们一个早上都在这里，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大小姐叫我们出来，就是为了玩，难道你要认真工作？”
蒋文思点头。
她弱弱道：“大小姐给我们安排任务，万一完成不了，我们……。”
你不怕，我怕啊。
她不想被炒鱿鱼。
而且，大小姐发飙，真的非常可怕。
“别想任务，吃饭时间只管吃饭，其他的一概不理。”
“可是。”
“没有可是，赶紧吃，吃完我们继续去玩。”
蒋文思吃了两口，吃不下去。
给钱当然是陈正文给的，收据要写的。
不能耗费自己的钱，能报销都报销。
“陈大哥，才一餐饭，不需要……。”
“听哥的。”
“哦。”
她低着头，全程听他吩咐。
大小姐出来的时候特意吩咐过她，不能任由陈正文乱来，看着他。
有什么情况，立刻报告。
“喝奶茶吗？”
“不了，陈大哥。”
蒋文思好想哭，自己不像是工作。
而是在逛街。
陈大哥，真的不辜负老油条三个字。
公司的人给他的外号，老油条中的老油条。
“陈大哥，我们去找他吧，万一……。”
“不着急。”
又走了一个小时。
期间，他们喝了一杯奶茶。
陈大哥一直玩手机，没有想过做正事。
她又不想打小报告。
眼看着要下班，陈大哥呢，真的回家了。
“下班了，你还跟着我干嘛？”
“不是，陈大哥，我们的任务？”
“不着急，慢慢来。”
还慢慢来，一天过去，我们干了什么？
什么都没干。
天啊，明天我如何面对大小姐。
第二日。
清晨。
蒋文思不敢回公司，她害怕碰面大小姐。
果然，害怕什么，来什么。
大小姐找她。
“昨天都做了什么？”
直面主题，没有废话。
蒋文思开口要解释，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
他们连人家家门口都没有去到，怎么解释？
说不出口。
“玩了一天？”
“嗯，不是，我们也是有……。”
工作二字羞于启齿。
他们真的玩了一天。
“我知道了。”
然后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陈正文进来。
永远都是没睡醒的模样。
“找我？”
“站着。”
陈正文站直，火气很大。
今天是那个日子？不能招惹。
“昨天你都干了什么？”
“哈？”
“不要装，不要给我使眼色，不要看蒋文思，给我说。”
大小姐生气啦。
完蛋了。
陈大哥要死了。
蒋文思能想到接下来的剧情。
陈大哥被骂，然后炒鱿鱼，他们关系这么好，不会被炒。
但是，他们的关系会变得很差，然后分开，然后……。
陈大哥，我什么都没说，我……。
“哦，这个啊，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呢。”陈正文无所谓道：“昨天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啦。”
“我怎么吩咐你的？”覃莹莹忍着怒火问。
“你不是让我不要打扰他，尽量让他不发现我们，做到真正的跟踪。”
陈正文指着自己：“这些我都做到了，他没有发现我们。”
蒋文思懵了。
我们有做这些事情吗？
他们不是除了吃，就是玩。
目标出现了？
她没有看到。
“我是这么说的？”
“对啊。”
“那你是如何做的？”
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好像是说过这种话。
可你呢，做的太过分啦。
“我，我们两个吃饭，喝奶茶，目标从来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外，而且，他没有发现我们是跟踪他的。”
“哦？”
“我保证，他以为我们是一般的情侣约会，不会……。”
“好了，你出去吧。”
“我还没说……。”
情况不对。
赶紧溜。
蒋文思跟着溜。
压抑的气氛压得她无法呼吸。
“呼呼，吓死我了。”
“没什么好怕的。”陈正文劝慰道：“出事了，我扛着，你不用担心。”
“陈大哥，我们昨天真的在跟踪吗？”
“没有。”
“那你刚才？”
“不这么说，怎么糊弄？”
“啊，你是在糊弄？”
蒋文思怕眼多口杂，不敢多说。
小眼睛转动，已经暴露她的内心。
“等等我们还要出门。”
“嗯。”
“老地方。”
“哦。”
这一次出去，她很忐忑。
连续两天都没干活，出去玩。
坐在咖啡厅内，这一次转移地方。
陈大哥找的地方，味道很正宗。
“不错吧。”
“嗯。”
“这家味道很正宗，就是价格有点贵。”
“我没钱。”蒋文思直接说。
“回去报销，不用担心。”
“嗯。”
咖啡喝到一半。
蒋大小姐问：“陈大哥，我们就坐在这里？”
“对啊。”
“一整天？”
“嗯。”
“万一大小姐问？”
“你不要乱说，让我说。”
“哦。”
第三天，他们也是这样。
出门，逛街，喝奶茶。
等到下班时间，准时下班。
每天如此。
什么都不做。
可怜我们的蒋文思大小姐，被陈正文带坏了。
不用陈正文说，她自觉来这些地方，吃最好的，喝最贵的。
以前不敢吃的，这一次都吃了。
转变之快，吓到陈正文。
第六天。
他们碰到了一个陌生人。
坐在一边，品尝咖啡。
与其说品尝，不如说他在看外面。
心思全部落在行人身上，每一个行人，他逗留片刻。
这个人很奇怪。
店主知道他，没有去打扰他。
“陈大哥，那个人是不是？”
“嘘。”
“陈大哥，我们……。”
忽然间，她想到了陈大哥这些天的行为。
明白了。
他们在等他。
守株待兔。
她再回头问的时候，陈大哥已经坐在那个人身边。
吓得她差点冲过去拉回来，可惜已经晚了。
“你好，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
男人回神，微微一笑。
第九十七章我的人生没有好事
陈正文坐下。
端起咖啡。
“来一杯吗？”
“我有，谢谢。”
男人继续看外面。
似乎外面的风景比身边的男人更好看。
事实却是如此。
“美女好看吗？”
“不好看。”
“那你还看？”
男人回头，如释负重道：“我看的不是美女，是人生。”
“那你看到了吗？”
“没有。”
人生，表面上看不到。
要深入体验。
“人生二字，道尽一切，我很好奇，他们每天辛辛苦苦忙碌，受尽社会的折磨，却能每天如此上下班，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陈正文竖起两根手指，说出两个字：“生活。”
男人笑容更甚。
“是啊，生活，为了生活，人生，包括生活，生活，只是付出，人生，还有很多痛苦。”
心里嘀咕一句：我的人生，只有痛苦。
生活？我不配拥有。
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多好。
他的双眸，灰暗灰暗。
没有一点明亮。
从陈正文看到那一刻，一直到现在，没有变过。
瘦弱的他，一定经历了不为人知的痛苦。
“生活本就痛苦，也有快乐。”
“可我不曾体验过。”
快乐，那是什么？
他不知道。
可能这辈子也不知道。
“你体验过最深的痛苦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扰乱陈正文的思绪。
“最深的痛苦啊？我想想，有很多，不知道你说哪一个？”
“那你为何还能如此微笑？”
“不清楚哦。”
微微一笑。
也许这就是生活。
灰暗的人生，有了女儿之后，有了希冀。
女儿再多一个，希望之火明亮。
“你呢？”
“我啊？”
忽然一个眼神，令人心疼。
他低头。
手，掐入血肉。
冷淡的双眸盯着陈正文，他冷冰冰说：“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请。”
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叫周失格。
失格二字，是父亲给他取的，打他出生第二年，死了。
怎么死的，周失格没有仔细说，一句病死过去。
父亲死了，他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
不料，第二年夏天，母亲跟着父亲去了。
而后，他过上了狼狈的生活。
没有父母。
剩下亲戚。
那些亲戚，他用一句话形容。
他们只是有血缘关系的路人。
帮忙二字从未在他们身上体现，只有无限的剥夺。
田地。
房子。
甚至是生活，也被剥夺。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生存下来，仔细想想，我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
他自嘲笑了笑。
眼眸的灰色更加黑暗。
“十六岁那年，我辍学了，那一年，我还在读初三，那是我最悲哀的一年，那一年，我认识了她……。”
一个女孩。
纯真年龄中，谁没遇到过一个女孩。
她的笑容，她的一举一动。
深深刻在脑海中。
周失格第一次露出笑容。
灰暗中有了些许安慰。
他端着茶杯，看了很久很久。
“她很喜欢喝奶茶，喜欢一个人坐在角落看外面，她说，能看到各种人生。”
所以，他也喜欢坐在这里看。
看那些人。
能否看到他们的心。
那一年，女孩死了。
他崩溃了。
哭得像是孩子一样。
那是他第一次自杀。
说到自杀，他没有丝毫波动。
好像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怕的是，他脸上带着微笑。
“我的人生没有了色彩，我想跟着她一起走。”
“我被救回来了。”
“然后，我辍学了，去打工。”
社会，是一个可怕的圈子。
他叙说了许多事情，没有一件是幸福的。
悲哀。
难受。
痛苦。
绝望。
被欺负。
被利用。
“我不懂得拒绝别人。”
这是他说的很重很重一句话。
是自卑吗？
也许是。
期间。
他自杀过两次。
没有一次成功。
打工，不成。
朋友，没有一个。
那些人，净想着利用自己。
他的心没有波澜。
回家之后，发现，最后的安身之所没了。
拆了。
听说是拆迁，赔了不少钱。
被亲戚给吞了。
他得到了几百块，然后被赶走。
陈正文听得一愣一愣，自己和他比，幸福许多。
再想到他的年纪，比自己大了几个念头而已。
经历的事情确是如此恐怖。
“后来，我得知她死的原因。”
周失格自言自语。
仿佛呢喃。
“被某些畜生给……给……。”
他流泪。
默默转向一边。
指甲，可见血。
他浑然不觉。
咬牙盯着外面。
仇恨的目光却没有实施行动。
拳头松开。
他慢慢道来：“那个人判了多少年，我忘了，呵呵，那种人就应该死。”
“我听说，他进去第二年，自杀了。”
话落，沉默。
两人看向外面。
蒋文思一个人坐在一边，无所事事。
大小姐问话。
她偷偷拍一张照片过去，有了回复。
“你们终于开始干正事啦？”
“大小姐，我们一直在干活。”
有了底气，她肯定不能怂。
我们出来不是玩，是干活的。
“呵呵。”
“赶紧搞定他。”
“好。”
“有变化，第一时间和我说。”
“没问题，大小姐。”
刚放下手机，陈正文回来了。
那个人，走了。
蒋文思着急问：“他呢？”
“走了。”
“走了？”
“对啊，他走啦，怎么了？”
“陈大哥，你怎么能让他走？我们的任务呢？不完成啦？”
蒋文思拉着陈正文出去找，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完蛋了，人不见了。”
“陈大哥，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我们的任务怎么办？大小姐知道的话，肯定会……，天啊。”
她蹲下来，无法想象。
太可怕了。
“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我呢。”
“你……你……。”
着急到要哭了。
我刚才还那么嚣张，现在你却让我……。
“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任务失败，后果很严重。
“他没有给我们作品，回去，我们无法交差，你让我们在大小姐面前怎么办？”
“凉拌。”
“陈大哥，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你……。”
“行了，不要伤心啦，没事的，一切有我。”
“呵呵。”
两人，走在街道上，心思不一。
第九十八章亲人
上班时间准时。
大小姐准点到达，喊来两个人问话。
一副女王大人的模样，冷冰冰的脸蛋让人心惊胆战。
蒋文思大气不敢喘息，任务失败，他们要面临怒火。
发飙的大小姐恐怖之处，整个公司都知道，一怒之下，他们分分钟滚蛋。
“说话啊。”
两人不敢吭声，站在一起。
蒋文思使眼色给陈正文，陈大哥，是你站出来的时候。
你是大哥，我都是听你的吩咐行事。
“蒋文思，你先说。”
“大小姐，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听命令行事。”
甩锅。
好妹子，你真好。
大小姐冷冷一笑，目光落在陈正文身上。
“你说。”
“革命尚未完成，同志还需努力。”
“啪。”
桌子震动，地面也能感受到震动。
蒋文思缩脑袋，低头。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任务失败，他没有继续写作的心思，莹莹，放弃吧。”
一个心存死志的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写书。
他活在悲伤中，无法逃离。
活着都是问题。
“你们玩了这么这么多天，给我这个答案？”
陈正文摊开双手：“不然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有失败的，你也预料到，不是吗？”
“哼。”
覃莹莹知道，可她不死心。
万一成功了呢。
你陈正文不是擅长创造奇迹吗？
这一次为何不来一次。
“你早知道，为何不说？”
“我早说，你会信吗？”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信，说不定你还会骂我们不尽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
互相找刺，蒋文思觉得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又不能走。
口水仗战斗完毕，两人才注意到身边有其他人。
“你先出去做事。”
“是，大小姐。”蒋文思走到门口，回头问：“陈大哥，你怎么还站在这里。”
陈正文要走，这才是我的好妹子，关键时候懂得拉我一把。
“你出去，他留下。”
“哦。”
灰头灰脑的陈正文，无所事事道：“你找我有事？”
“没事不能找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找我有什么大事情。”
“找你主要是一件事情。”
大小姐短暂停息。
坐下来，端坐如女王。
“《熔炉》和《恶意》销售良好，情况会越来越好，我们有一个想法，想要请蝼蚁先生出来，举办一场盛大的签售会。”
“书迷们要造反，他们想要看看作者本人，我们经过商量之后，觉得在本土举办签售会最好，你觉得呢？”
“不行，肯定不行。”
开什么玩笑。
我去哪里给你们找个人来。
上一次被你识破。
这一次可不敢随便找个人，再被识破，自己会被打的。
自己上阵，不要。
“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蝼蚁先生已经仙去，没有这个人，你为何不信。”
“这种话你骗我一次就行，第二次还想骗我，陈正文，你在挑战我的耐心，你知道吗？”
覃莹莹看似开玩笑的口吻，蕴含怒火。
糊弄人要有个度，一次两次，你几个意思。
《恶意》说是遗作，那么《熔炉》呢？
死人还能写作？
“我不想动用暴力，但是有些时候，我觉得暴力可以解决问题，你说呢？”
拳头，咔咔作响。
砸在你身上，估计会很爽。
“别，大小姐，我真的没骗你，蝼蚁先生真的不在。”
没有这个人，我没有说谎。
“那你说怎么办？”
“我……。”
要什么，什么都没有。
别人书销售爆炸，恨不得每天出来露面，加大销售，说不定破纪录。
你倒好，不出来，还说自己死了。
一次如此，两次如此。
很难办。
偏偏这种是最让人放心的，他不会被人挖走。
“不给我一个解决方案，你别想走。”
“大小姐，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是经纪人。”
“呵呵。”
信你个鬼。
“我的话，你给我传达。”
“大小姐，怎么传达，对着坟墓传达吗？”
她的手，捏在陈正文腰间。
用力。
三百六十五度转动。
陈正文脸蛋扭曲。
“嘶。”
“事情不搞定，你别想好过。”
坐下。
“出去吧。”
我……。
陈正文无语极了。
又不敢反抗，乖乖出门。
……
“喂。”
“谁啊？”
“我，冯一凡。”
冯一凡导演一脸黑，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是不是忘记我。
“冯大导演，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在庆祝吗？找我有何贵干。”
“来吃饭吗？”
简单直接。
冯一凡很开心。
电影上映，首映三日票房惊人。
口碑良好，逐步增加影响。
热度一直在，而且，他的电影，带来很大影响。
某些部门找他谈话，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网络上更是疯狂，许多不为人知的黑暗暴露出来，他们惊呆了。
想不到当代社会，还有这种事情。
无法忍受。
然后，引发一系列大事情。
总而言之，最近都是《熔炉》的新闻。
身为导演，肯定要请吃饭。
主角之一的陈正文，必须到场。
“什么时候？”
“今晚，就在……。”
在附近。
陈正文思考着要不要答应，他挂了电话。
无语嘲笑。
又一个电话进来。
是熟人。
“喂，刘哥。”
“老陈啊，在家吗？”
“在公司，怎么了？”
警察刘伟，好久没联系。
不是他打电话来，陈正文都忘了这位。
“有点事情。”
言语羞涩，难以说出口。
对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谩骂。
陈正文皱眉。
“刘大哥，你身边还有其他人？”
“嗯。”
“你在我家门口？”
“嗯。”
“需要我回来？”
“最好可以。”
刘伟有些话不好意思说，捂着手机，偷偷说：“老陈啊，有些事情电话里面说不清楚，你最好回来一趟，什么都明白。”
“好，等我十分钟。”
“嗯，快点。”
挂了电话，陈正文心情不太好。
看样子，有坏事发生。
找到警察这边，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找到老大，说一声。
“你要先走？”
“嗯，家里有点事情。”
“这种事情不用找我，你直接找那个。”
“行。”陈正文笑着说：“那我先走。”
“好。”
第九十九章赔偿费用下来了
回到家门口。
几个人站在门口，颇为着急。
他们上来要围住陈正文，来者不善。
刘伟拦住他们。
“干嘛呢，你们想干嘛？”
几个人停住脚步，其中一个女人开口：“警察同志，我们没有其他意思，主要是想要谢谢这位陈先生。”
“谢谢要包围？这里不是你们本地，不要用你们那一套。”刘伟指责他们说：“法律社会懂不懂？不要犯法，所有犯法的人，我们都不会放过。”
几人被警察同志瞥一眼，纷纷低头。
民不与官斗。
一直以来的潜意识。
“刘大哥，你这么着急找我回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几个人中其中一个魁梧男子上来哈哈道：“想必这位就是心心的领养人陈先生吧？你好，我是心心的叔叔，我是来接心心回去的。”
身材魁梧，眼睛如老鼠眼，鬼鬼祟祟。
其他几个人，更是奇奇怪怪。
一看不是好人。
以貌取人不是好事，陈正文带着笑打招呼：“你好。”
“陈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了心心的事情，为之感到震惊，想不到我们找了这么多年的侄女，竟然被那些混蛋祸害，心心父母去了，我们身为叔叔婶婶，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的孩子流落外面。”
“一听到了心心的消息，我们马不停蹄过来，这一路上，我们找了不少地方，也问过不少人，才在警察同志带领下找到你。”
“谢谢你，陈先生，太感谢你啦，要不是你，心心不知道还要遭受何等的痛苦。”
皮笑肉不笑。
其他几人也是如此。
陈正文似乎明白到刘伟的难处。
“谢谢的话先不说，你们说你们是心心的叔叔婶婶？”
“对，我是她婶婶，这位是心心的叔叔，亲生的。”
那男子，是她的丈夫。
两人身边还有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不得而知。
“陈先生，不知道心心在不在里面。”
几人想要进去，陈正文脸色阴沉盯着他们。
“我们太着急想见心心，陈先生不会怪罪我们吧。”
女人有点文化。
懂得先入为主。
陈正文不吃这套。
“你们先等等。”
他拉着刘伟到一边，偷偷问：“刘大哥，什么情况？”
心心找到的消息早就通知了，这些人没有一个吭声的。
不是自己孩子，肯定不想管。
过去多久，他们才出现，真要着急，早就来了。
心心上学都快一个月啦，这些人不会是假冒的吧？
“我只能说他们真的是心心的亲戚。”
刘伟也很不爽。
“找到心心的时候我通知他们，他们口头应付，没有下文，就在今天早上，他们找到我，说是心心的叔叔，要领心心回去。”
“我特意去确认一遍，没有问题，他们是真的。”
话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陈正文。
又道：“但是。”
“但是什么？”
“有一个情况不知道说不说好。”
“但说无妨。”
刘伟压低声音：“听说心心父母的赔偿费用下来了。”
“嗯？”
“昨天下来的。”
一切都懂了。
清清楚楚。
赔偿下来，需要心心。
他们来了，找到心心，然后……。
“那你的意思呢？”
“这种事情我也不好说，毕竟他们是和心心有血缘关系，法律上判的话，也是给他们。”
真要打官司，他们处于弱势。
那笔钱，这些人觊觎良久。
都来到门口，哪能不扣点出来。
“依你看，我不还给他们，他们……。”
“他们不敢闹事，但是……。”
现在是网络时代，有点事情，全世界都知道。
那些人不敢闹得太离谱，可是……。
谁知道他们为了钱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些事情需要你和他们谈，有我在这里，他们不敢闹事。”
“谢谢刘大哥。”
“这是我应该做的。”
再看到他们，陈正文觉得恶心。
这些亲戚，比那些所谓的只有血缘关系的路人还要可怕。
他们是蛀虫，是亲戚中的败类。
“陈先生，我们能进去了吧？”
“心心不在里面。”
那男人不开心了。
“你的意思是不给我们进去？”
他恶狠狠道：“陈先生，你要知道我们是心心的叔叔，亲生叔叔，你只是一个路人，心心父母死了，理当是我们这些当叔叔的照顾她，无论闹到哪里，你都讨不了好处，我希望你明白。”
他们今天，是肯定要进去。
身后带来的两个人跟着过来。
“你们要硬闯？”
“陈先生，让我们进去看一眼，只要心心不在里面，我们立刻走。”
他们不信我说的话。
陈正文呵呵一笑：“你们在威胁我？”
“没有，陈先生你多虑了，有警察同志在，我们怎么会硬闯民宅呢，那是犯法的事情。”
女人上来说：“但是，警察同志不一定一直在。”
这句话，她压低声音说，不给刘伟听到。
“呵呵。”
陈正文不吃这套：“既然几位没有要谈话的意思，那就不谈，拜拜。”
开门，关门。
想要进来，不可能。
几个人站在门口，互相对视。
“警察同志，你不行动吗？”
“几位想要我做什么？闯民宅吗？”刘伟调笑道。
“我们才是心心的亲人，他只不过是一个路人，警察同志，我希望你明白，他这是在绑架。”
刘伟给几位普及法律。
“首先，我给诸位说说，他没有绑架，是法律允许的。”
“第二点，你们要是闹事，就真的触犯法律，希望你们明白，我是警察。”
几人愠怒，却不敢表达出来。
女人拉着他们走，陈正文才开门。
“这几个人不会罢休。”
“我知道。”
“像他们这种人，肯定会耍小手段，恐怕。”
“不怕，我不信他们敢硬来。”
“很难说，老陈，你看着点，最近几天出门小心，还有心心看着点，不能让他出事。”
“行。”
“这几个人要是敢闹事，你打我电话，我立马过来。”
“太谢谢您，刘大哥。”
“哪里话，心心是我拜托给你，怎么能让你被欺负，行了，不说，我要去执行公务。”
“刘大哥慢走。”
第一百章丑陋的世界
陈正文出门的时候特别小心，害怕被人跟踪。
他的想法没有错，他被人跟踪了。
从出门那一刻，几个人盯着他。
每个角落都有一个人，防止陈正文溜走。
陈正文放弃去接心心放学，停下来，走进一家商场。
这是附近最大的商场，六层楼，每一层楼都很大，不认识路，很容易迷路。
兜兜转转，他甩掉身后的人，从后门走。
离开的时候走小路，一般人不知道这条路。
那几个人兜了一圈，走在一起。
“那个人呢？”
“不见了？”
“他去哪里了？”
四个人跟一个人，丢了。
说出去丢脸。
“你们说你们这么多人跟一个人，还有脸说跟丢了，还不快点去找。”
在场唯一的女人发飙，其他几个男人不敢吭声。
一人一个方向去寻找。
一个小时后，他们找不到。
问人，才找到出去的道路。
天色不早，六点钟左右。
“该死，被那个混蛋给耍了，他肯定带着心心回家，走，我们去他家。”
“大姐，不好吧，这里不是我们那边，万一……。”
“怕什么，你怕的话不要跟来。”
女人凶狠起来，看着都怕。
他们跟着她，来到了陈正文的门口。
“敲门。”
“大姐，要不，你来。”
“再说一遍？”
男人乖乖去敲门。
谁让她是大姐。
敲门三下。
做饭的陈正文听到敲门声，脸色不好看。
女儿要开门，被他阻止。
“宝贝，你去里面和姐姐玩。”
“爸爸，是不是莹莹姐姐来了？”
“不是，宝贝，是房东。”
“哦。”
女儿这才失去兴趣，回去和姐姐一起玩。
开门，几个人站在门口。
想要挤进来，陈正文站在门口，堵住他们。
“你们想干嘛？”
“陈先生，我们知道心心在里面，你别想骗我们。”
女人先入为主，使眼色给身边的人。
男人要推开陈正文，硬闯里面。
“再动手，我报警啦。”
三人被吓到。
女人抱着手冷笑：“陈先生，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只要心心，她是我侄女，跟着我，我不可能苦了她，反倒是你，和她无缘无故，谁知道你有没有虐待她。”
“心心，心心，我是你婶婶，心心。”
正在写作业的心心，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姐姐，是不是有人喊你？”
“嗯。”
小小拉着心心的手，偷偷出来看。
“姐姐，那是你家人吗？”
“不是。”
心心模模糊糊记得那个模样，那个人，和爸爸有点像。
可是那个人……。
“姐姐，我们要出去吗？”
“写作业去。”
回去，写作业。
陈正文瞧见她们偷看，外面的人也看到。
他们想不到心心认不出他们。
“心心，我是你婶婶，你不认得我们了吗？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没有回应。
男人跟着喊：“心心，我是你叔叔，是我，你忘记了吗，你最喜欢跟叔叔玩了。”
还是没有回应。
男人恼怒。
“让开，让我进去，我看这个小妮子还敢不敢不搭理我。”
挥手，想要动手。
陈正文目光冷冽：“你要动手？”
“怎么滴？老子就是要动手，你能老子咋地，小子滚开，信不信老子连你也揍。”
女人不再忍耐。
“你们上，搞定他，我进去带那个小浪蹄子回去。”
三个男人上去，包围陈正文。
女人想要趁机进去。
陈正文见状，眼明手快。
“你别想进去。”
“揍他。”
陈正文怒了。
你们敢动手。
咏春拳。
一拳一个小朋友。
三两下，三个人倒下。
女人被吓到，瑟瑟发抖。
“你别过来，我……我是女人，你……。”
“啊，别打我。”
抱着头，吓得不敢动弹。
陈正文没有下手，对着几个男人道：“滚。”
“走。”
“走。”
“走。”
几个人搀扶离开。
陈正文关门，这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继续做饭。
做到一半，女儿偷溜出来。
“爸爸，那些人是来找心心姐姐的吗？”
“小孩子不要乱问。”
“爸爸，你给我说嘛，好不好。”
女儿撒娇，没有几个爸爸承受得住。
抱起来女儿。
“爸爸，心心姐姐要回家了吗？”
“是不是不舍得？”
“嗯。”
女儿喜欢心心姐姐，这一点，从她们睡在一起能看出来。
有了姐姐，抛弃爸爸。
“那宝贝是不是不想姐姐走？”
“可以吗？”
女儿瞪大眼睛问。
有姐姐在，她的生活更加好。
虽然多一个人分享爸爸的爱，可她愿意。
一直想要有个姐姐，一起睡觉，一起说悄悄话，一起玩耍，一起笑。
偷吃零食也一起吃，哭的时候也有人陪着。
伤心有人陪，有人哄。
太美好了。
“我好喜欢心心姐姐，爸爸。”
“我知道。”
“我不想心心姐姐离开我。”
“好，好，我知道。”
他不能太自私。
抱着女儿，一遍煮菜。
吃饭的时候，心心没有问一句话。
陈正文知道她有疑惑，有心事。
晚饭后，哄女儿睡觉之后。
他陪着心心一起。
“想家了？”
心心默默坐在床角，手捏着被子。
嘴唇咬得红红，不放开。
“快周末了，到时候我带你回去一趟，好不好？”
“真的吗？”
那是一双满怀期盼的目光。
惹人心疼。
摸着她的头，陈正文抱着她。
“真的，到时候带你回去看看你的家，看看……。”
她父母离去。
陈正文说不出那两个字。
心心知道，她都知道。
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
她只是想爸妈了。
好想回去看看他们，哪怕是坟墓。
她的父母，一直活在她的梦里。
“谢谢。”
蚂蚁般的声音。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是我女儿。”
你是我女儿。
一句话，胜过一切。
心心抬头，认真看着陈正文。
她的眼里，多了一个世界。
“你现在的任务是开开心心生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能扛着。”
我的肩膀，为你抗。
无论什么，我都不怕。
抱着女儿，心里多了一道责任。
床上，是女儿的打呼噜声。
如小猪，给黑夜添了一分色彩。
第一章人间自有良心在
周末来临。
大小姐打来一个电话打破了沉寂。
“你在哪？”
“在外面，你在门口？”
“你说呢？”
提着菜站在门口的大小姐，杀人的心都有。
他不在，每个周末都在，为何这一次不在。
出门也不说一声，他是不是要起飞。
“你去哪里？”
“一个地方。”说了地址。
“你去那边做什么？”
车程有三个小时，那边没好看的风景。
更没有所谓的特产。
“有点事情。”
“心心的？”大小姐猜测。
她记得陈正文说过心心的事情，她的老家好像是在那边。
“嗯。”
“你在开车？”
“对啊。”
“谁的？”
“你说呢？”
“羊癫疯。”大小姐咬牙切齿。
那个混蛋，竟然敢做这种事情。
他要开车去，为何不问我。
“小心点。”
“嗯。”
“今晚回来吗？”
“看情况。”
“好。”
挂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陈正文接到羊癫疯的电话。
一通，他猛地吐苦水。
“好你个陈正文，出卖老子，老子好心帮你，你竟然……，你知不知道刚才覃莹莹找我说了什么，她骂我不懂事，没有眼力见，还骂我是垃圾导演，我……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早骂她了。”
“看在你面子上，我放过她一次，陈正文，再有下一次，你不要找我，找她就行。”
我看你是怂了。
看在我的面子上，亏你说得出来，呵呵。
“我允许你骂她。”
聊天高手。
一次性断绝所有。
羊癫疯骂骂咧咧。
“你个没良心的，为了你，老子出门走路，你现在还嘲讽老子，你等着，迟早有你求我的时候。”
“那是以后的事情。”
“陈正文，不要被我捉住你的把柄。”
“不可能的。”陈正文又问：“你的新电影准备得如何？”
“哎，不说了，麻烦。”
新电影的事情高的他烦死了，做什么，什么不顺利。
主角老王，虽然很努力，可演技真的。
其他人，更是可怕。
投资方猛地塞人，不要命一样。
那些所谓的演技派，结果来一堆小鲜肉。
服气了。
不要说拍摄，单单是档期的问题，闹得他头疼。
偏偏自己无法说他们。
“够你郁闷的哦。”
“可不是吗？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才接资金。”
“谁知道你呢。”陈正文笑道：“这一次不正好吗？练手。”
“屁的练手，老子投不少钱。”
不是没钱，谁愿意接受他们投资。
本想着他们关系强硬，院线牛逼，以后用得着。
娱乐圈，就是一个关系网。
他要搞好关系，以后才能有出头。
“下一次，老子绝对不接受他们投资。”
“你得有钱。”
“我没有，你有。”
“老王不是有钱吗？他不投资？”
羊癫疯气炸了。
“你知道那个混蛋怎么说的吗？他说他是男主角，不投钱，这个混蛋分明是看到不是你的剧本，不是你演，知道亏钱，不肯投资。”
这么溜？
有点颠覆陈正文心中的老王的形象。
看来，有钱人有钱，并非没有道理。
“不说了，你慢点开车。”
“好。”
两个小时车程。
两个女儿睡醒了，迷迷糊糊起来。
到了村子门口，他们到来，没有引起太大关注。
安静的村子，相当穷。
建筑物大部分是老旧房子，高的也不过是三四层，只有少数几栋楼。
前后是山，这种地方，风景好，没有其他特点。
心心走在村子中，陌生的一切，又非常熟悉。
好像活在梦里。
她经常做梦，梦到一座村子。
那是美好的存在。
亲眼看见，她的心不起波澜。
鸡鸣狗吠。
偶尔传来孩子的哭闹声。
走到了门口，她停止。
那是她的家，依稀记得。
推开门。
破败的门，里面变成养鸡的地方。
恶臭难顶。
他们的到来，引起了某些人的主意。
一个老大爷过来问。
“你们谁啊？”
“你好，我们是……。”
陈正文解释自己到来的目的，然后拉着心心，问老大爷一些事情。
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老大爷眼神明亮。
“来我家坐一会。”
“谢谢大爷。”
去到大爷家里，很古老的泥砖屋。
别有一番风味。
“小哥，喝茶，家里没有其他人，招呼不周。”
“您老客气。”
“小哥你说你是带着这个闺女回来看她父母是吧？”
“嗯。”
老大爷抽一口烟。
呼出一口大气。
“小哥你来晚了，要是来早几年，说不定见得着，不过，早几年，你也不认识这个丫头。”
“丫头的事情我听到大概，听说是找到了，警察局打来电话，还是我接的呢。”
“说来好笑，我告诉他们消息的时候，你猜他们怎么说？”
老大爷一脸无奈。
多年的沉淀，脸上依然能看到愤怒。
“那些人说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又不是他们的孩子，找来干什么。”
“那些混蛋小子，想当年他们大哥为了他们，遭受多少罪，现在他去了，弟弟们却……，哎，村内丑事，不说也罢。”
老大爷不愿说那些人。
“我听说他们去找你了，小哥，你见到他们了吗？”
陈正文点头。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嗯。”
陈正文沉默片刻，道：“我揍了他们一顿。”
“好，小哥做得好，老夫早想揍他们，无奈年纪大，打不动啦。”
爱抽烟的老爷子，眼中都是无奈。
“这个丫头跟着你挺好的，等等我带你去开个证明，还有一件事情，小哥也知道吧？”
“知道一二，不过我这次回来不是要钱的，主要是心心想要回来祭拜她的父母。”
“那可是不少钱。”
“换做以前，我可能会心动，现在，不会了。”
陈正文现在不缺钱。
没钱，自己去挣钱，不会要那些钱。
“那笔钱放在您老这边，等她以后长大了再回来要吧。”
“也行。”
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交给谁都不放心。
他还能活个十年八年。
到时候，丫头回来他再给她。
“那笔钱，放在这，谁都动不了，你放心，只要不是丫头回来要，老夫谁都不给。”
“谢谢您老。”
“这是我应该做的。”
小辈不懂事，他这个即将如土的老头，可不能丢了村子的脸。
第二章恍如一夜，我心判若两人
“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是心心的叔叔，亲生叔叔，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男子想动手，又不敢。
苦苦质问，旁边的妻子没有他那么好脾气。
“叔，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心心是我的侄女，我答应大哥，养育她成人，如今你这一搞，让我有何面目去见我那死去的大哥大嫂。”
“叔，你做这件事情之前不能和我们商量商量吗？我们才是心心的家人，她父亲母亲可是亲口答应，你这不是要我出尔反尔。”
大爷捏掉香烟，白了两人一眼。
“这种话不用在我面前，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们都知道，又何必装，有些事情我们摊开来说，心心，是不可能跟你们的，你们死了这条心。”
比起他们两个，他更愿意相信陈正文。
一个能送她读书，带她回来，不求回报。
对心心好，这一点，他能看出来。
而眼前的这个侄子，哎。
那可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他寒心。
“你们别打心心那笔钱的主意，钱在我这里，不会给你们，这是以后留给心心的，等到她成年之后，我会亲自交给她。”
他们两个想什么，他一清二楚。
没有那笔钱，他们不会想起那个侄女。
“你们也别和我说废话，这件事情，是你们所有长辈都同意的，他们支持我的决定。”
整个村子的长辈摆出来，他们不敢太过分。
“叔，我才是你的亲人。”
“呵呵。”
大爷一个呵呵笑容，断绝所有聊天。
“回去吧，不要想那笔钱，不会给你们的。”
只要他不死，不会让人沾染这笔钱。
钱，只能给心心。
“叔，你这话就不对，你虽然是长辈，可你不是心心的……。”
男人拉住女人，不给她说下去。
这个叔叔年轻时候可是牛人，不能得罪。
长辈之中，他最为有分量，其他比他年纪大的也没有他有威望。
村子里的事情，他基本上能拿主意。
“可是他……。”
“别说了，走吧。”
女人不甘心，她甩开丈夫的手，质问：“为什么不让我说。”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的身份？”
女人凛然。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那笔钱可不少，有了那笔钱，我们能够在省城买房子，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儿子想，他快要结婚了。”
“我知道，可是……。”
“那笔钱我们不能放弃。”
“你想要，你去找叔要，我不去。”
女人看了看里面的叔，怂了。
“哼，没用。”
男人摇摇头，他何尝不知道那笔钱重要，可是叔下决定的事情，不可能改变。
……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陈正文想不到这么快搞定。
你大爷始终是你大爷。
给女儿们准备晚饭，大小姐来了。
一进门就是说陈正文各种不是，数落他。
“下次出门不和我说一声，你死定了。”
“知道。”
“别笑嘻嘻，我和你说认真的，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揍你，惹怒我，分分钟揍你，哼。”
举起拳头，装作生气的样子。
可爱的脸庞嘟起，像极了那小猪。
“好啦，这次是我不对，下一次我肯定说。”
“你还想有下次？”
“不，绝对不会有下次。”
“这还差不多。”
捏了一把汗。
陈正文赶紧搞定晚饭，吃饭时候，大小姐问：“怎么样啦？”
“见着了。”
她看了一眼心心，没有异样。
有些话没有直说，她随口来了一句：“没事就好。”
之后是聊天，什么都说。
等到两个女儿吃饭去洗澡，大小姐才认真问：“心心没事吧？”
“没有异样，就是在老家哭了。”
想起女儿哭泣的样子，他心疼。
无助的她，如风中浮萍。
小小一直陪着她，陈正文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
等到她哭完，红红的眼睛舍不得移开父母的坟墓。
他们走的时候，心心又哭了一次。
泪水止不住，回到家才好。
“这几天你看着她，不要出事。”
经历太多悲痛，很容易想不开。
“嗯。”
“有什么变化，第一时间通知我。”
“行。”
“过段时间带她出去散散心。”
“我知道。”
大小姐又说：“地方找好没有？”
“哈？”
“我说你到时候想去哪里散心？”
“咳咳，没想好。”
他好像陷入套路。
“你想去哪里玩？”
“哪里都想去，好多地方没去过，当年想去，可是没时间。”
“你现在有时间？”
“有啊，时间多的是。”
口不对心。
明明很忙，却要说有空。
女人啊，嘴里一套，心里一套。
“报刊不是需要你？”
“有龙老大在，没问题的。”
之前还让我帮你找周失格，训得我不要不要的。
“作品那边找到了？”
“没有。”
“那你？”
“不管，蝼蚁先生的大作能坚持半年，到时候不行再想办法。”
一本书可以吃很久。
销售是持续性的，并非说一次销售就没了。
后续会有各种收入，本土内上架完毕，每个月销售会稳定在一个点，然后还有外国呢，翻译出来，直接销售。
销售爆炸的话，会有不少钱。
而现在，有两本书，不怕。
国外销售都不错，《恶意》尚且在热度内。
相信不久后的《熔炉》会让他们震惊。
“最近《熔炉》电影上映，口碑爆炸，票房更是喜人，带动了不少人购买，销售数量已经超过了《恶意》。”
“这么疯狂？”
“对啊，你以为电影那么好拍，也就是你，匆匆忙忙卖出去，不然，能有不少版权费。”
“那个我不是不知道吗？”
“谁和你做生意，肯定赚。”
陈正文有一句话想说，你也在和我做生意，看来你赚的不少。
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
“那钱呢？”
“什么钱？”
“咳咳。”陈正文义正言辞道：“自从第一笔钱到账之后，后面没有了，你该不会是不想给吧？”
“那不是你的钱，是蝼蚁先生的。”
“我是说我的翻译费用。”
“咳咳。”
大小姐尴尬，这笔钱，她还没有给。
压着，然后，忘记了。
第三章断绝
翌日下午六点
陈正文等候门口，迎接女儿放学。
等了半天，没有看到女儿出来，小小着急得踮起脚丫子。
“爸爸，姐姐怎么还不出来？”
“再等等，很快出来。”
等了十分钟，没有人出来。
学生走得七七八八，没几个学生。
他们想进去，保安大叔那边纠缠很久，总算放他们进去。
来到女儿的教室，哪里有人在，陈正文赶紧打老师电话。
老师来了，第一句话是：“陈先生，你怎么在这里？心心不是被你接走了吗？”
“什么？我没有看到心心，我在外面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她出来，着急之下进来找。”
老师被吓到。
学生丢了，这可是大事情。
“陈先生，你不要吓我。”
“老师，我不是吓你，我也担心，你确定是我接走心心的？”
老师回忆道：“下午四点多，有一个自称是来接心心的，他说是心心叔叔，你的朋友，说你没有空来接心心，特意让他来接，心心好像也认识他，所以我……。”
叔叔？
心心叔叔？难道是他们。
陈正文怒火冲天，那两个人还不死心，他们到底要怎么样。
“我知道了，老师。”
“陈先生，要不我……。”
“不用，老师，我知道心心在哪里，你别担心，没事。”
“陈先生，我……下次不会让其他人接走心心的。”
“麻烦老师。”
陈正文带着女儿回家，拨打大爷电话。
“大爷，在家吗？”
“陈先生，是不是心心不听话，你把电话给她，我好好和她说。”
大爷一听电话，以为是心心不听话，要训斥心心。
着急的模样，让陈正文心中的怀疑减少一半。
“大爷，心心是不是被你接走了？”
“啊？你说什么？陈先生，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陈正文把事情说一遍，着急的他希望是大爷接走的。
万一……。
“不好意思，陈先生，让我打个电话问问，你稍等片刻。”
对面的大爷脸色阴沉，怒火爆炸。
立刻拨打电话，没人接。
连续打了三个，没人接。
愤怒的他直接找上自己的儿子，走到侄子门口。
“强子呢。”
“他出门了，叔你找强子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我说，他回来我再转告他。”
大爷盯着女人，恨不得骂人。
“强子是不是去找心心了？”
女人眼神慌张，不敢直面。
“没……没有。”
“还说没有，人家都说心心不见了，说，是不是你让强子去的？”
愤怒的大爷，吓得女人不敢吭声。
闻声而来的其他人，纷纷被大爷愤怒的样子吓到，不敢上来劝。
“我问你话呢。”
“叔，我……。”女人要哭。
可怕的叔，她嫁过来之后，没见过叔发脾气，也只是听说过。
没想到叔生气起来，如此可怕。
“心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别想待在村子里。”
掌控族谱的大爷，有很大权力。
“最好把心心完整交回去，否则，哼。”
女人六神无主，慌张打电话给丈夫。
哭哭啼啼之后，丈夫也怕了。
强子蹲下来，摆正心心。
“心心，我是你叔叔，你还记得我吗？”
心心摇头。
“心心，叔叔现在送你回去好不好？”
心心才点头，眼睛有了色彩。
强子不敢懈怠，立刻带着孩子去门口等候。
陈正文回来，看到心心，抱着她。
“心心，他没伤害你吧？”
心心摇头。
“我看看，没事，没事就好。”
抱着她一会儿，陈正文让女儿们回家。
“陈先生，我一时鬼迷心窍，我……。”
“停，别过来，这位先生，这次我原谅你，这种事情我不希望有下次。”
“是，是。”
“再有下次，你自己和警察说。”
“是是。”
强子放的很低，很低，他内心很不爽。
“怎么？你想打我？”
“不敢，不敢。”
见识过陈正文的厉害，他哪里敢动手。
“这位先生，我最后一句话奉劝你，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也不希望心心再看到你，你懂吗？”
“陈先生，我毕竟是心心的叔叔。”
陈正文打断他的话：“这句话你放在你心里，别说出来，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情，我以后要是看到你，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力。
强子脸色发青，身躯扭曲。
“滚蛋吧。”
“……。”
“砰。”
……
“心心，今天没有被吓到吧？”
“没有。”心心笑了笑。
“下次不要跟陌生人走，知道吗？”
陈正文再三叮嘱，这种事情不能发生第二遍。
他很害怕，真的害怕心心不见了，被拐跑了。
万一受到伤害，那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嗯。”
“以后可不能乱跑。”
“嗯。”
“外面很危险，不能相信陌生人。”
“嗯。”
“要小心那两个人，不要被他们欺骗。”
“嗯。”
“记住，记住，不能跟陌生人走，你这次吓死我了。”
“嗯。”
心心被吓到了，陈正文赶紧哄好她睡觉。
女儿陪着她，他放心许多。
夜晚，大爷来了一个电话。
“陈先生，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他们会去做这种事情，我保证，下一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大爷，这种事情有一次就行，下一次，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希望你好好看着你的人，心心现在很好，不需要这些亲戚，我最后希望，他们不要过来打扰心心。”
新生活开启，她不需要那些亲戚。
要是关心她的亲戚，陈正文不会阻碍他们来。
可他们，呵呵。
大爷沉默良久。
他懂了陈正文话中的意思。
老脸，变得苍老。
他深呼吸一口烟。
烟气缭绕。
“行。”
“大爷，我希望你们能做到，心心有了新生活，我不希望她被过往束缚。”
“嗯。”大爷请求道：“能不能每年回来一趟，带着心心。”
他，老了很多。
虽然不是自己孙女，可也差不多。
他想带着她一起生活，可他知道，不可能。
陈正文是最好的选择。
“我答应你。”
“谢谢。”
第四章《熔炉》最终票房三亿
心心的事情告一段落。
陈正文的心松了，好几天无法入眠。
上班也在胡思乱想，送完女儿上学之后，他如常来到公司。
桌子太爱他，见面碰上，拉不开。
其他人忙碌工作，他一个人睡觉，过于明显，却没有人说他一二。
编辑们知道他的半个身份之后，纷纷把他当透明，惹不起，惹不起。
“陈大哥，大小姐让你出门吗？”
“为什么这么说？”
蒋文思走过来，好奇打量陈正文。
“看你的样子是要出去，不是大小姐给你安排任务了吧？”
她想出去，可不知道如何开口。
使眼色给陈正文，陈正文懂了，可他不是出去做任务。
“没有任务，无聊，出去走走。”
“哈？”
这个操作有点骚。
“现在是上班时间，陈大哥。”
十点钟不到，你要走，大小姐知道会骂死你。
“我知道。”
“那你还出去？”
“我和大小姐打了招呼。”
我是有关系的。
你不一样。
妹妹。
羡慕嫉妒恨的目光盯着自己，陈正文很爽。
点了两杯奶茶，一个人坐在奶茶店。
不久之后，一个人坐下来。
“你怎么找我？”
“聊聊？”
“好。”
周失格，那个充满了悲伤的男人。
一如既往的丧。
没有精神，没有生机，如行尸走肉。
“我已经不写书了，你找我也没用。”
封笔多年，没了心情写书。
写不出来。
他的生活一团糟，一个人，每天无所事事。
独自悲伤。
或许最大的事情，就是如何度过今天。
“今天不聊写作的事情。”
“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这家奶茶店不错，味道正宗。
价格一样，是附近最好的一家。
一般人不知道这家奶茶，陈正文也是偶尔下来才知道。
“这家奶茶不错。”
“很正宗。”
“对，可不想外面的奶茶店，什么都有。”
话题，终结。
两人安静坐着。
不玩手机，不说话。
渴了，喝一口奶茶。
奇怪的相处模式，老板却不觉得奇怪。
“只是单纯找我聊天？”
“不是，有一件事情找你。”
“但说无妨。”
你说，我听。
仅此而已。
陈正文拿出了一本书，有感而发的一本书。
他的经历让陈正文想起来一部小说。
于是乎，写下来。
修改了不少地方。
符合某个人的经历。
“这是？”
书？
什么书？
周失格拿起书，书名映入眼中。
用的是我的名字。
失格，失格，人间失格，好名字。
抚摸四个大字，他忽然想打开书看。
“请看。”
翻开书。
周失格一字一字研读，不着急。
时间多的是。
书，讲的很乱。
乱七八糟。
看似拼凑起来。
内容很丧。
和他一样。
文字很美。
每一句话，深入他的心田。
仿佛写出了他的心思。
时而沉默。
时而眼红。
时而微笑。
时而嘲讽。
时而忧伤。
他看书，陈正文喝奶茶。
等着。
不说话。
不打断片刻的安静。
奶茶店，也陷入安静。
无人打扰。
进来的客人，自觉安静。
只有他翻书的声音。
一页。
两页。
三页。
一本书，不厚。
他看完之后，手不离书。
沉默良久，他开口问：“这是你写的。”
“如何？”
“很好。”
他抬起头，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写到他的灵魂深处。
其中有一句话，他记在灵魂深处。
生而为人，对不起。
一如他的人生写照。
“书，很好。”
“你的书，我很喜欢。”
像是自言自语。
一个人说话。
“我能拿走吗？”
他忽然自嘲道：“不能是吧，我只是想多看几次。”
他的书，有魔力。
“你……。”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自杀？
并不会。
之前，活在迷茫当中。
现在，还在迷茫。
只是，迷茫少了悲伤。
灵魂深处的伤痕，无法抹去。
“我来之前，想过离开这个无聊的世界。”
可笑吗？
并不。
他有这个想法，无聊的世界，没有人能懂他。
他的心死了，继续存活，并没有意义，不如死去。
“我想了很久很久，这个世界需要我吗？”
“一直找不到答案，所以，我想去上面看看，或许，能找到答案。”
“是不是很可笑，我竟然想自杀，和平年代的我们，有着许多人羡慕不来的生活，而我，却不要这种生活。”
有多少人，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想要和平，却不得。
而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随手扔掉。
可悲。
“你的书很好。”
“好到我都自愧不如。”
“我写不出这种作品来。”
同类。
在他眼中，陈正文俨然是他的同类。
他们都想自杀。
没有自杀过的人，写不出这种作品来。
他能看的出来，他，内心充满悲哀。
以为是自己孤单一人，不曾想到，还有同类人。
“你为何而悲伤？”
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悲伤的问题。
为何？
陈正文低头，悲伤情绪说来就来。
绝望，悲伤，自杀疯狂的眼神。
不需要说出来。
从对方眼里，能看出来你的悲伤。
我在你眼中看到了悲伤。
“死亡，不是唯一。”
“我的悲伤，无法言语。”
“你的悲伤，我能体会。”
“我们，是一样的。”
给你生的希望。
绝望占据你的心，我重新打开。
自杀，本就不应该出现。
“哈哈，哈哈。”
“人间失格，哈哈，人间失格。”
“生而为人，对不起。”
“生而为人，对不起。”
“哈哈。”
“生而为人，对不起。”
“生而为人，对不起。”
他嘴里念叨一句话，疯疯癫癫离开。
他的心，多了一道光芒。
陈正文，恢复原样。
悲伤，绝望，消散。
有的是淡淡的微笑。
这一幕，店主看到了，震惊不已。
他想上来问候，陈正文走了。
追不上。
回到公司，他被龙老大叫走。
“坐。”
“老大，你找我有何事？”
“喝茶吗？”
“谢谢。”
一杯茶。
两个人。
龙老大拿出了他的枸杞茶，笑道：“年纪大了，需要枸杞维持。”
“要来点吗？”
“不用，谢谢。”
“枸杞可是好东西。”
“不用，不用。”
第五章一个老头他姓卢
喝茶，聊天。
龙老大神秘兮兮，就是不说目的。
陈正文这茶喝得心慌慌，他该不会还在找蝼蚁先生吧？
我得小心他。
“这茶不错吧？”
“很好喝。”
不懂喝茶，除了好喝，就是好喝。
说不出个三七二十一，也说不出好听的词语。
“好喝多喝点，这可是别人送我，舍不得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有情况。
“那个老大，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要忙，不陪你喝茶。”
起身，要走。
龙老大敲打桌子：“坐下。”
走不了，乖乖坐下。
“老大，你有事直接说。”
“好事，你不用担心。”龙老大笑道：“《熔炉》票房你知道吧？”
啊？总票房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仔细一想，好像有一个月了。
“看你的样子是不知道，《熔炉》豪取三个亿票房，在当月票房中排行第五，低迷一个月中唯一一部好看的电影，可惜的是，这部电影过于压抑。”
“里面的主角是你吧？”
“不是，我不会演戏。”
龙老大把照片打印出来，放在陈正文面前。
“别装了，你之前请假肯定是去拍戏，想不到你如此有才，厉害。”
“咳咳，副业，副业。”
那是兼职，不见得人。
龙老大闻言吐血，你副业比我主业还要挣钱，你是来装逼的吧。
“这部戏，赚不少钱吧？”
“我只负责演戏，其他的不知道。”
“是吗？”龙老大不信：“你没有投资？”
“我也想投资，可没钱。”
龙老大多看陈正文一眼，他凑过来，偷偷说：“我有一个小道消息，你要不要听？”
小道消息？
是好消息吗？
“老大，你快说。”
“想让我说可以，你先带我去找蝼蚁先生。”
又回到这里，陈正文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死心的老大，你到底有多迷蝼蚁。
“他死了，老大，你要我说多少次你才相信我的话。”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真的很假。”老大分析道：“你看，你说他死了，然后他出新作，不说这件事情，就说简单的一件事情，他的身份，至今没有人知道，除了你。”
“有时候我都怀疑蝼蚁先生是不是你虚构出来的人物？”
陈正文心脏跳动加速，慌张，害怕，担心。
要被发现了吗？
老大太敏感了吧。
“可根据我这段时间的仔细观察，你不是。”
百分百断定。
一个每天来到除了睡觉就是玩游戏的人，怎么可能是作家。
而且是写出精品作品的蝼蚁先生，他无法相信这个结论。
“实话实说，我私底下跟踪你，还是没找到蝼蚁先生的踪迹，你小子到底是如何隐藏的？又是如何和蝼蚁先生交接的？”
身为经纪人，不可能不找老板。
陈正文很神秘，也很奇怪。
“额。”
陈正文不敢说，没有这个人，你肯定跟踪不到。
我每天三点一线，你怎么跟踪我也没用。
“老大，那些事情之后再说，你快说说你的小道消息。”
“咳咳，这个消息你听完之后保证震惊。”
面无表情的陈正文不信，我是大心脏。
碰到任何事情都不会震惊。
“我也是听说而已，你的电影，就是《熔炉》，大小姐是投资人之一，你不要说出去，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有几个人。”
他们两个，加上大小姐，以及某个导演，没有其他人知道。
“不对啊，我记得冯一凡导演说过是他投资的，大小姐她？”
事情不对。
冯一凡没必要欺骗他。
老大的话，也不像是假的。
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你想了解更多，可以去找大小姐。”
陈正文皱眉。
“我先打一个电话。”
“随意。”
他找到冯大导演的电话，拨打过去。
“喂，陈正文，你到了吗？时间还早，你稍等片刻。”
“不是那件事情，我有一件事情想问你。”
冯一凡错愕看着电话：“直接说，我们谁和谁。”
“《熔炉》是你一个人投资的？”
他发现了？
也对，按照他们的关系，迟早会知道。
“很抱歉。”
陈正文知道，剩下的不用说。
“陈正文，我不是有意隐瞒你，是投资方不给我说，你也知道的，她……。”
那个大佬，太凶残，惹不起。
感情你们一直在演戏。
“所以你们配合演戏来骗我？”
“咳咳，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没有欺骗你，也没有演戏，那都是电影需要。”
好一句电影需要。
陈正文算是看透他。
“你给我等着。”
“喂喂。”
挂了电话，他走到大小姐办公室。
门都不敲，被大小姐训斥一顿，出去重新进来。
“啪啪。”
“进来。”
关门。
陈正文怒气呼呼走到她面前，双手压在桌子上。
“有什么事？”
忙碌的大小姐收到风，不能暴露自己。
他很生气，我不能怂。
“《熔炉》是你投资的？”
“为何这么说？”
很自然。
演绎得完美。
她才是真的影帝。
奥斯卡欠你一个影帝。
“我都知道了。”
“是我投资的，怎么了？”
既然被发现，不如直接承认。
先发制人。
就是我，你能拿我怎么的？
“是你让他来找我的？”
“等等，这个不能乱说，我只负责出钱，其他的我不管，我不知道他找的是你，一开始我也被吓到，想要改变，已经来不及。”
“都是冯一凡一个人的注意，我是看在他是朋友介绍才投资的，要不然，我怎么会投资电影。”
锅，推走。
和她无关。
这一手，玩的不赖。
“你为何不告诉我？”
覃莹莹道：“我想告诉你，这不是没有时间吗？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说。”
没有时间？
骗谁呢？
你是不想说。
陈正文奈何不了她。
“怎么，我做什么，要向你报备？”
这句话，杀人诛心啦。
陈正文瞬间怂了。
“没有，没有。”
你是大佬。
你才是大佬。
“那不就得了，电影我投，你当主角，你负责给我挣钱就行。”
“我……。”
有苦说不出。
“下午有个人需要你去接见。”
“什么人？”
“你看到自然会知道，下午最好给我看着，不要乱说话。”
“哦。”
第六章这个老头有点坏
下午，车站。
陈正文吃着糖果，等候在车上。
落下车窗，观察每一个走出来的人，没有找到目标人物。
等了半个小时，愣是没有等到。
“那个人不会没来吧？”
一个老头走出来，虎虎生威。
步伐有力，目光有神，一看不是普通人。
陈正文仔细确认，好像是他，下车，挥手。
老头站在门口到处看，看到了陈正文，目光被他的牌匾吸引，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卢大师，差点以为是撸大师。
“请问是卢大师吗？”
“大师不敢当，我姓卢，我想你找的人应该是我。”
“卢大师请上车。”
开门，请上车。
卢大师没上车，打量陈正文。
“覃莹莹那个丫头派你来接我？”
“大师认识我老板？”
“老板？看来她没有骗我，真的去开报刊。”
卢老头认识覃莹莹，而且，不是一般熟悉。
“能够让她亲自派来接我，你是她什么人？”
“卢大师你说笑，我只是一个员工，老板手下。”
老头不信，多看陈正文几眼。
上车，坐在副驾驶。
那目光，一直盯着陈正文，没有移开。
“怎么称呼？”
“陈。”
“陈正文？”老头带着犹豫问。
我这么火了吗？
“对。”
人帅气，没办法。
走在路上，都能被认出来。
“果然是你。”
卢老师笑容绽放，他盯着陈正文，像是看稀世珍品。
陈正文十分不自在，心慌慌的。
躲闪，怀疑。
这个老头该不会是那种人吧？
“不错，不错，听说你是演员？”
“谬赞，谬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物，不算什么。”
不错，我拿过影帝的。
国际影帝，可不是国内阿猫阿狗可以比的。
我骄傲了吗？
“你不算小人物，听说你演技了得，拿过奖，是真的吗？”
“不当真，不当真，小小一个奖而已，不算什么。”
老头拿出手机，搜索陈正文的名字，出现了一堆称号。
“《熔炉》你是主角？”
“咳咳，被人坑了，我不想去的。”
嚣张。
好得意的小子。
卢大师可以确定，眼前的男子，有装逼的成分。
“《熔炉》这本书不错，敢写，能够反映现实，据说是真实事件改编，是真的吗？”
“确实有这回事。”
“电影出来之后，当年没有被人关注的事情，瞬间翻盘，那些该判刑的人，一个没落下，受害者得到了安慰，被害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作品，就应该是这样，而不是无痛呻吟。”
“某些作者已经不行，南辕北辙，背弃他们的路，一味讨好某些人，闹的现在的文坛，哎。”
他没有长篇大论，娓娓道来。
文坛的一二事情，谁不知道。
陈正文不想去知道，那趟浑水，太可怕。
“到了。”
到了公司楼下。
老头暂时不想上去，要去喝茶。
老年人不喜欢咖啡店，奶茶店，非要去喝茶。
正好附近有一个喝茶的地方，陈正文带着他去。
“这里的茶不错，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挺好的。”
嗅到味道，等着喝茶。
一杯浓香的茶，缓解疲劳。
“好茶。”
等级不够，陈正文喝不出来。
味道一个卵样。
大小姐来信息，询问情况。
“接到人了吗？”
“嗯。”
“在哪里？”
“公司楼下。”
“上来吧。”
“他不愿意上来，现在在外面喝茶，就是公司楼下附近的茶馆。”
“……。”
办公室内的覃莹莹发愣，果然是他，不愿意上来。
茶馆吗？
他们有什么好聊的，我赶紧下去。
“龙老大，我有事出去一趟。”
龙老大：“行。”
茶馆。
老头又开始盯着陈正文，上下左右盯着。
一边喝茶，一边盯着。
“卢大师，你为何一直盯着我？”
“有吗？”
“从见面你就盯着我，没有看过其他地方。”
我很紧张的。
被人看是一回事，被人一直盯着，害怕啊。
不心虚，也被盯着心虚。
“啊哈，不好意思，人老了，喜欢盯着各种事物看。”
这个理由，好假。
陈正文无法反驳。
打个哈哈，恢复沉静。
“你觉得覃莹莹这个丫头如何？”
忽然一句话，陈正文瞪大眼睛。
他为何忽然问这句话。
什么意思？
难道他……。
“哈？”
“这个丫头不错，人好，心好，又善良，单纯，可爱，他们家里，老夫能看上就是这个丫头。”
“可惜了，老夫介绍几个帅哥给她，她都不愿意去见，老夫也不知道为什么，问她，她不说，一直藏着，掖着，她父亲也担心，给她介绍，不肯，跑出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有阴谋。
危险。
阳谋，陷阱。
“咳咳，老板的事情，我这个做员工的，哪里能知道。”
“是吗？”
卢大师又问：“据说她和你走的很近，听说你们是同学。”
兴师问罪。
我什么都没做。
“我们是同学没错，仅此而已，你不要多想。”
“老夫没多想，只是好奇而已。”他又来了一句：“至于她父亲多想不多想，我不知道。”
笑容奸诈。
闻言的陈正文，如遭雷击。
卧槽，那个大佬，我……。
惹不起的大佬，万一把我石沉大海，我岂不是……。
汗水，滴答滴答滑落。
老头笑容更甚，害怕了吧。
还说你们没有关系，小子，你还嫩了点。
“说吧，你们什么关系。”
一步步逼问。
陈正文支吾道：“我们真没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等等，我为何要解释，他是谁？
“茶喝完了，我们该上去。”
“不着急，老夫还没喝完。”
陈正文不想和他待在一起，迟早会被挖出所有东西。
这个老头，有点坏。
“老板，结账。”
“再来一壶茶，老板。”
老板肯定选择做生意，再拿来一壶茶。
卢大师微笑看着陈正文，看到没有，小子。
“陈正文是吧，我这么叫你没关系吧？”
“没有。”
“覃莹莹这个丫头这么好，你没看上吗？”
谆谆善诱。
挖坑无数，不怕你不跳。
“我……。”
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话语，停止。
第七章困境
老头也看见了，没有收敛。
“你没有感觉？”
“还是你觉得你配不上？”
“陈正文同志，碰到喜欢的女人，就要去追，不要脸去追，不要在乎所谓的身份。”
“缘分，很玄妙，碰到了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说是吧。”
门口的大小姐停住脚步，躲在门口偷听。
她想听听他的心思。
心门闭塞，一直不肯打开，为何？
她不信陈正文感觉不出来，她的心思。
“有些事情，哎。”
陈正文闭口不提原因，喝茶。
反将一军。
“您老来报刊有何贵干？”
“不知道，是你们的老板找我来，可能是报刊出问题了吧。”
“不会吧，我看报刊挺好的，最近出了两本好书，业绩不差。”
卢大师摇头道：“任何东西不能看表面，是出了两本好书，可是，后面呢？”
现在依靠两本书能坚持，后面呢？
一个报刊，没有自己培养的作者，是不可能生存下去。
要考虑以后，必须要培养。
现在培养，很困难。
“报刊不能光是依靠一个作者，这种报刊不能长久，万一他走了呢？覃莹莹丫头可不傻，知道给自己安排后路，所以她找到老夫。”
这是他的猜测。
想要资源，找他没错。
卢老头啥都不多，学生多。
“多文化发展，文学也是如此，不能只有人写小说，还有人写各种文学相关的，传统的，以及各种具备文学性质的东西都需要。”
“江河文学，现在只有小说这一个板块，其他板块，全部差不多空荡荡。”
听到他的分析，陈正文瞬间清晰。
好像是如此。
单调。
覃莹莹进来，坐在他们面前，向卢老前辈问好。
“你来了。”
“您老为何不愿意上去？”
“上面就不去了，万一传出去，对你不利。”
“传闻而已，我怕什么。”大小姐不怂那些东西。
“丫头，你找老夫，无非就是那几个，你要几个人，说吧。”
覃莹莹羞涩道：“十个。”
狮子大开口。
十个人。
那不是把他的人全部要走，好狠的心啊。
“不可能，我不能把所有人给你。”
“老师，不是所有人，你不是还有几个吗？”
“那几个还没出师，不能算。”
“很快的啦，和江河文学合作，不会亏了他们。”
这么多报刊，没有人比我开的条件更好。
她十分自信。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直接开，我能做到的都给你做到，老师，你也不愿意看着他们继续埋头苦干，做出成绩了，也没有人知道，而且，他们也是人，需要生活。”
“他们不用，他们的家人呢，成为江河文学一员，不会亏待他们。”
“他们拥有自由时间，只需要把作品给我们，其他的，我们不管。”
这个条件，不少报刊开过。
他没有答应。
弟子们需要安静研究，安静写作。
而不是随波逐流，陷入利益纷争。
覃莹莹说的没错，他们需要生活。
写作，首先是生活。
研究，也得生活。
任何前提，是生活。
生存不下去，如何谈那些。
“老师，他们不是你，不需要担心生活，你要为他们着想，江河文学不会坑他们，你难道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老头扫了她一眼。
低头思索，如何才是最好的。
比起其他人，他更愿意相信覃莹莹。
虽然她也很坑。
“老师，你看，这是我开出的条件。”
接过来文件，卢老头认真观看。
“嘶。”
条件太好了。
比其他报刊都要好，钱这方面，更是直接翻倍。
不差钱。
财主啊。
别人开出这种条件，他不信。
眼前的人，不会少了自己的钱。
“这么高？”
“对待人才，我们报刊一直用最高规格。”
江河文学在她手上做大做强，不是没道理。
一家即将倒闭的报刊，起死回生。
隐约超越以前，成为巨头。
野心不小。
“这一条什么意思？”
“作品，我们要的是作品，一年一部，不难吧？”
“那要分什么作品，一般的当然没问题，如果是大作，可就……。”
“这个肯定要另说，我们会根据情况来定。”
覃莹莹当然知道短篇和长篇的区别，一篇长篇大作，不仅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强大的精力。
有的作者，一辈子一部作品，写完就去世。
传世作品，不是那么容易的。
“行，这个合约我拿回去给他们签，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同意。”
“谢谢老师。”
事情搞定，卢老前辈偷偷问：“丫头，要不要跟老夫回去一趟？”
“不了，报刊有事。”
老头看了看陈正文。
“因为他。”
覃莹莹没有回答。
沉默，就是承认。
陈正文不打断，拿出手机，掩饰内心的惶恐。
两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更加慌张。
“陈正文，最近忙吗？”
本想说不忙的他，立刻点头。
“忙，很忙。”
卢老前辈显然不信他，扭头问覃莹莹：“他忙吗？”
“不忙。”
“借用两三天，没问题吧？”
“可以。”
然后，他看向陈正文。
“就两三天，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
“要去哪里？”
“外地。”
他没有说明地方，只是说外地。
“要离开这里？”
“嗯。”
“那我没空。”
“为何？”
覃莹莹明白。
点头。
卢老前辈保持沉默。
“都不行吗？”
“嗯。”
“什么时候有空？”
“过年吧，可能会有空。”
“这么久？”
距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
那段时间，他们有空，别人也没空。
“算了。”
回到报刊，所有人都震惊。
卢老前辈，文学界的半壁江山。
这可不是吹的，而是所有人都承认的。
从黑暗年代过来的瑰宝，所剩不多的文学大师。
莅临江河文学，他们能不激动吗？
粉丝不少，一堆人拿着书本，等着签名合照。
蒋文思显然也在其中。
怯生生站在后面，等候着签名。
“卢老师，想不到你来了，欢迎，欢迎。”
“龙老大，你也在这里。”
“我不是老大，老师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受不起。”
卢老前辈也想称呼名字，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