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奖杯给你，钱给我
第二天。
累趴的陈正文来了。
他拿着U盘进入办公室，走路如风，携风带雨。
“老大，给。”
“什么东西？”
昨天给了一个U盘，有了日文翻译。
今天给一个，难道是？
龙老大插上U盘，打开文件夹，找到了文章，点开。
一连窜的英文整整齐齐出现眼前，他阅读前面的话，隐约能看懂其中的意思。
大学可是学过的，忘得差不多，看到还是有点印象。
陌生的单词，连串起来，他不认得。
“进来。”
又一个翻译进来，这一次是英语翻译。
“你好好看看。”
这位在公司效力了一年多，大事小事做过，没毛病。
上手，观看。
拿着《恶意》对比，一字一句对比。
时而停下，时而皱眉。
可以这么翻译？
简单而有效。
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对比完毕，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龙老大站在背后，耐心等待。
“怎么样？”
他抬起眼镜，揉揉眼睛。
“老大，自愧不如啊。”
“很好？”
“太好了，老大，这个人的水平在我之上，我试问我自己，翻译不到这个地步。”
他还需要学习。
自闭了。
出去学习。
要继续学习。
“你翻译的？”
不相信，翻译日语，他勉强相信。
两种语言，能说会道不算厉害，翻译文学作品，那是大师级。
恐怖如斯。
“不是我难道是你，钱的事情不能商量。”
是多少，给我多少。
一分不能少。
“你放心，钱不会少给，我只是好奇，你大学读的是土木，却会两种语言。”
天才吗？
“有问题吗？”
我也不想，脑袋中自己冒出来，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没有。”
两笔钱，不少数目。
这个人，原来是个人才。
工地人，惹不起。
“像我这样的人，工地上多得是。”
我差点信了。
老龙我当年也是工地一人，什么没干过。
“对了，老大，那个新人奖的事情你去领奖吧。”
“嗯？”
龙老大挑眉：“蝼蚁先生不去？”
“人都不在，怎么去？”
同样的话，不同的语气。
“这是个问题，举办方那边……。”
“你直接说，我相信他们可以理解。”
只要不暴露我，钱到我手，其他的随便你们。
“问题是大小姐那边。”
推。
大小姐，你来搞定。
他也想见一见蝼蚁先生的真容。
“她那边没问题，我刚从她那里过来。”
事情全靠编。
龙老大不太相信，拨打电话过去。
脸色变换。
挂电话的时候，眼睛落在他身上。
一直盯着。
陈正文不心慌，反打一把道：“她是这么和我说的，让你解决，老大，这是你的事情，我先走。”
“站住。”
龙老大喝道：“你小子可以啊，敢来忽悠我，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真的被你小子套路，什么事情都可以，唯独这件事情不行。”
“举办方可是说明，必须本人到场，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人，一定要到。”
“我也没办法。”陈正文又道：“要不，我找个人假扮？”
“想都别想，你以为他们像我那么好说话吗？”
“那你说怎么办？”
问题，回到龙老大这里。
“你把蝼蚁先生找来不就行了吗？”
“我？”
“下去吧，记得，人一定要到。”
……
回到家后，陈正文很苦恼。
这笔钱不能不要。
可是他不想暴露身份。
会被杀死的。
大小姐的暴力，不是闹着玩。
怎么办？
好几万块呢。
要不找羊癫疯，不行，大小姐认识他，会暴露的。
谁好呢？
“咦？有了。”
颁奖的时间说到就到。
眨眼来临。
这可是最大型的颁奖典会，许多作者共聚一堂，只为了其中几个奖项。
某些奖项，基本上清晰。
谁能拿奖，谁没有机会。
陈正文来到现场，陪着老大他们来。
大小姐也来了，四个人一起。
某个老哥坐在隔壁，鼻孔朝天，看谁都是垃圾的模样。
龙老大凑过去问：“蝼蚁先生，你好，我是江河文学主编龙天落。”
“嗯。”
老王很喜欢这种感觉，对，找我。
这一次我是主角，不能看镜头。
不能紧张，我要演好自己的角色。
“蝼蚁先生，能否给我签个名。”
拿起笔。
刷刷签名。
随机应变，不能拘泥于剧本。
龙飞凤舞，对得住我小学老师。
好大型的舞台。
为了这部戏，陈正文投了多少钱。
眼光不错，找到我当主角。
他们的演技都很好，我勒个去。
不能被他们抢了风头。
我的角色是新人作家，出名那种。
“蝼蚁先生现在居住哪里？”
不能说。
我是神秘人物。
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信息和居住地。
“嗯。”
主持人上台讲话，按照惯例说了这个奖项的由来，感谢一番所有人。
开场白说的中规中矩，不算多出色。
主要部分开启。
颁奖典礼正式颁奖。
龙老大有一句没一句问蝼蚁先生，从居住地，到其他的各个方面，问得仔仔细细。
联系方式不能少，老王回了一句话。
“我不用那种东西，有事找我助手，他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不要找我。
没用的。
龙老大吃瘪。
大小姐笑呵呵看着老王，那眼神，看穿一切。
她碰了碰陈正文的手臂：“你哪里找来的极品？”
从进来到现在，他基本没说话，全程紧张。
这种人是蝼蚁先生，打死都不信。
“什么极品，他就是你们想要的蝼蚁先生，千真万确。”
“呵呵，陈正文，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哼。”
拳头。
好大。
和砂锅一样。
陈正文怂了。
“你以为你随便找来一个极品想蒙混过关，你太小看我，陈正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抱着手的大小姐，气场可怕。
锐利如老鹰的眼神，穿透心思。
“额？”
不能说。
老王见状，要暴露了。
不能暴露。
我的主角身份可不能被拆穿。
“我就是蝼蚁，货真价实的蝼蚁，你可以怀疑其他人，我的身份，你不需要怀疑。”
甩一甩头发。
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我不会让你们抢走我的主角位置。
绝对，不能。
第六十三章卖狗小妹妹
文学新人奖颁奖现场，灯光熠熠。
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射身上，旁边坐的都是大咖。
某某作家，写了什么小说，他们都拿过什么奖项。
诸如此类介绍，吓得老王心脏乱跳。
布置得栩栩如生，好像真的一样，这才是我想要的电影。
认真，专注，不作假。
是真的，这是真的，我就是蝼蚁。
他催眠自己，不要紧张。
旁边的大小姐，心中气炸，关键时候，某个人找到借口，尿遁离开，再也没有回来。
十分钟前收到消息说是去接女儿下课，没时间等。
“下面，要颁发今天的新人奖，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每一年都有优秀的作家冒出，他们写出了时代的艰难，人性的黑暗，平凡的人生，在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栩栩如生的人物。”
“今年的文学新人奖花落谁家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人，以及他们的代表作。
每一本作品出现，伴随他们的介绍。
解读是评委的事情，他们为了作品写下高大上的评价。
老王心脏扑通狂跳，不要抽到我。
老陈来之前和我说，不会是他，放心，走走过场而已。
“本年度文学新人奖获得者是？”
主持人拖得很长很长。
他手指所指，灯光所到。
老王双手握紧，不是我，不是我。
“《恶意》蝼蚁先生，恭喜蝼蚁先生，《恶意》一出，掀起轩然大波，打破国内推理小说的桎梏，把人性和推理结合，阐述了人性之恶，我记得其中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主持人很显然做过功课。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明明你是那么善良，明明你知道我猥琐的过去还帮我保密，明明你一直在帮我实现理想。可我就是恨你。我恨你抢先实现了我的理想，我恨你优越的生活，我恨当初我如此不屑的你如今有了光明的前途，我也恨我自己的懦弱，我恨我自己运气不够才能不够，我恨我自己还没来得及成功就得了癌症。我把对我自己的恨一并给你，全部用来恨你。”
朗读口吻，短短几句话，能感受到其中无限恶意。
“有请《恶意》蝼蚁先生上台领奖。”
话落，掌声如雷。
实至名归。
《恶意》给许多作者看到了不一样的小说，原来，小说能这样写。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书的时候，背后发凉。
老王目瞪口呆，老陈骗我，他挖坑骗我。
说好的走走过场，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真的。
不是拍戏。
那是录像，不是拍摄。
“蝼蚁先生，上去吧。”
大小姐双眸如针，看穿所有。
蝼蚁先生？陈正文，回去找你算账。
“哪怕你是假的，你也要上去扮演完毕。”
“我……。”
脚软啊。
这种事情被人知道，自己会死的很惨。
冒名顶替，我的天啊。
“上去吧。”
事已至此，无法挽救。
只能捂嘴，不让其他人知道。
老王迷迷糊糊上去，拿到了奖杯。
主持人问：“此时此刻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老王：“我没想到我能拿到这个奖，谢谢大家，谢谢。”
主持人：“有没有话要对在座诸位说的？”
“没有，谢谢。”
主持人：“你下一部作品会继续走这条路吗？”
“不清楚。”
我不知道。
不要再问啦。
他想走，主持人不给走。
时间没到呢，作为本年度最热门的作者，怎么能让你下去。
“之前有一个传闻，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驻足。
疑惑。
“外面传说蝼蚁先生你已经仙去，你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我去。
好大一个坑。
陈正文，我和你没完。
“没有这回事。”
“我……。”
主持人问了好几个问题，才肯让他下去。
在其他作者看来，他十分谦虚，没有新作者的盛气凌人。
谦虚，是值得称赞的。
回到座位上，他虚脱啦。
为了这点钱，要我……。
“过去了。”
不，这件事情没完。
大小姐点头，对，没完。
……
“阿秋。”
走路的陈正文打了一个喷嚏，擦拭鼻子，嘀咕着：“肯定是某个人骂我。”
又打了两个喷嚏，他幽怨向前走。
一个小女孩蹲在路边，脏兮兮的。
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陈正文，四目相对，像极了爱情。
她面前有一只狗，趴在地面。
蹦蹦跳跳的，双眸却无神。
“大哥哥，买狗吗？”
小妹妹看到陈正文，热情上来介绍。
她这只狗如何好如何好，生活不下去，所以才卖狗。
原因足，加上他们的打扮，令人心疼。
“小妹妹，这只狗是你的吗？”
“对啊，大哥哥，它好可怜的，跟着我没吃没喝的，我家人要吃了它，我不忍心。”
家人？
你家人会让你一个人出来？
还有这只狗，才多少斤，吃了它，不亏死。
“狗肉很好吃的，小妹妹。”
真香定律，谁都逃不过。
“不要，不能吃狗狗，狗狗那么可爱，怎么能吃狗狗。”
抱紧小狗，眼里都是警惕。
“小妹妹，你这只狗怎么卖？”
小妹妹回话：“五百块。”
“这可是人家的小宝贝，可珍贵。”
开口五百块。
宰人哦。
不过老实说，不贵。
前提是宠物狗。
“你说多少？五十块是吧，来，给哥哥我装起来。”
小妹妹一脸懵逼看着陈正文。
“是五百块，不是五十块，大哥哥。”
叔叔，你不是哥哥。
“最多五十，不能多给。”
“不行，五百。”
“五十，多一分都不给。”
“大哥哥，你欺负人，哇哇。”
哭了。
小妹妹被欺负哭了，路过的行人停下来。
了解事情原由，指责陈正文。
“这个大还欺负小朋友，一只狗而已，不买就走，有必要欺负人家小孩子吗？”
“多可怜的小妹妹，家里困难，亲自出来卖狗，好可怜。”
有的小姐姐爱心泛滥：“好惨的小妹妹，好惨的狗狗。”
“呜呜，狗狗好可怜。”
“小妹妹太可怜，这只狗我要了。”
“我买，五百块而已，我出了。”
第六十四章团伙
小姐姐爱心泛滥，贼恐怖。
男票在旁边，惨兮兮拿出五百块给小妹妹。
小妹妹道谢之后，迅速离开。
陈正文看着小姐姐手里的小狗，指着不远处的宠物医院道：“流浪狗要检查，要办理各种手续，打疫苗等等，你们最好去那里检查。”
“啊？”
小姐姐没想到这么复杂，慌张看着男票。
男票咬牙，带着过去检查。
不检查不好，一检查，出事了。
这只狗有病。
病的不轻，活不了几天。
听到这个噩耗，小姐姐如遭雷劈，整个人呆住。
“怎么会？”
“小妹妹卖给我的，怎么可能是病狗？”
男票不忍心，问：“这位美女，你再检查检查，这只狗是？”
话没说完，护士小姐姐说道：“你们是在外面买狗的吧？”
“嗯嗯。”
护士小姐姐嘲笑道：“那没错了，是病狗，不用检查，最近附近多了些卖病狗的人，专门找你们这些爱心泛滥的人买单。”
“这些狗大部分是流浪狗，有的则是一些宠物狗，得病了，快要死，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拿到手，一般而言，我们使用的是人道毁灭。”
“你们这只狗没几天命，你们是要带回去，还是？”
小姐姐哭的淅沥啪啦。
男票道谢：“谢谢，狗，我们带走。”
两人出来，又碰到陈正文。
男人走上来，询问：“请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陈正文摇头：“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奇怪而已。”
“奇怪什么？”
陈正文指着脑袋道：“之前这里附近没有这些人，别说小妹妹，走鬼都不给有，文明城市，可不允许乱摆乱卖，再说了，一个小朋友独自出来卖狗，你不觉得奇怪吗？”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男人想到了，他弱弱问：“你是说他们？”
“碰到这种事情要小心，不能爱心泛滥。”
拍拍他的肩膀，陈正文潇洒离开。
爱心是不错，可爱心泛滥，则是罪过。
当代社会，某些心怀不轨的人，看重这点。
比如外面的乞丐，有多少是真的？
一百个也不见得有一个是真的，他们把乞讨当做是职业，零成本，零风险，高收入。
时间自由，不用动手干活，躺着就行。
这样的事情，不止一单。
走了没多远，陈正文看到了那个小妹妹。
躲在某个角落，惊慌失措。
对上陈正文目光一刹那，她掉头就跑。
陈正文追上去。
拐角。
小巷子。
脏乱差。
一眨眼，不见踪影。
“去哪里了呢？”
“跑的真快。”
那个丫头害怕什么？
绝对不是害怕自己。
她在逃跑。
那么追她的人是谁？
陈正文往前走，身子消失。
背后的一个垃圾桶，动了。
小女孩偷偷顶起盖子，确认没人，才出来。
脏兮兮的她，拍拍身子，往后走。
脚步刚起，她的肩膀被人按住。
想跑。
陈正文两只手按住她，挣扎。
小女孩很狡猾，可对上的是陈正文，怎么能让她再次跑了。
回马枪。
真以为我的智商有限吗？
“放开我。”
“小妹妹，想去哪里？”
按住，无法动弹。
小妹妹眼看着自己跑不了，只好放弃。
“大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这娃子，一放手离开溜走。
陈正文没有时间和她乱跑。
“说吧，为什么那么做。”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给她一个弹头。
丫头老实了。
幽怨看着陈正文。
“什么人追你？你可以不说实话，我也不想多管闲事，我只是好奇而已。”
碰到了，问一问。
小妹妹犹豫片刻，问：“你想知道？”
“你不想说，可以不说。”陈正文教育说：“不过你的行为是不对的，卖病狗，这是诈骗。”
“是他们愚蠢而已。”
要是小哥哥和小姐姐听到这句话，不给气死才怪。
“别说其他的。”
小妹妹哦了一声：“我是被逼的。”
“我知道。”
“他们找我了。”
小妹妹卖出去之后，钱到手，那些人来了。
她要逃，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那些人，是疯子。
“我不想和他们同流合污，我要离开他们，我要回家，所以。”
“回家？”陈正文疑惑问：“你家在哪里？”
“忘了，不过我记得我爸妈的名字。”
丫头被捉住有几个年头，大概是四五岁的时候走丢，然后被……。
勉强活下来，想要回去，却不知道回家的路。
尝试过找人帮忙，结果，无一例外，失败了。
热心肠的人没有几个。
“你可以去找警察叔叔帮忙啊。”
“我也想去，可他们蹲在附近，我一旦出现附近，被他们捉到，肯定会被打死。”小妹妹又说：“之前有个人试过，差点被打死。”
杀鸡儆猴。
谁出头，打得他妈不认识他，以后没有人敢去。
这招不错，起码震慑住他们。
“你害怕？”
“不怕，我是担心。”
团队里面，不止她一个人。
还有其他朋友，年纪差不多，面临着恐怖。
一个人走了，其他人呢？
“想不到你这个丫头挺讲义气。”
“我这不是没办法。”
小妹妹说完，渴望道：“大哥哥，你会帮我的吧？”
“不会。”
陈正文松开丫头。
“我家里有事，先走。”
小妹妹跟上去。
陈正文去哪里，她跟着去哪里。
“我说你该走了哈。”
“不要，我要跟着你。”
不帮她，她不走。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可以帮助自己。
“踏踏。”
背后，想起跑步的声音。
小丫头吓得躲起来，找来找去，找到垃圾桶，钻进去。
陈正文抱着手，拿出手机玩耍。
几个男人出现，他们看着周围，没有找到小丫头。
前面的男人，脸上有一根刀疤，贯穿全脸。
“喂，你有看到我妹妹吗？”
“什么？”
“小子，你有没有看到我妹妹。”
“你儿子？”陈正文装聋：“你儿子是吧，在那边。”
指着其中一个男人。
男人恼怒：“小子，你找死。”
“不好意思，指错了，是这边。”
这一次是另一个人。
第六十五章病狗事件
“你耍我们？”
男人要动手，刀疤男按住他。
“小子，你真的没看到我妹妹？这个高，长得瘦瘦咧咧的。”
不愧是大哥，关键时候稳重。
那个男人要说话，大哥说了一句“正事要紧”。
两人不说话，安静站在背后。
“没有，你们要找美女，这里有很多。”
拿出一张小卡片，上面有联系方式，还有各种服务介绍。
你值得拥有。
“我和你说，上面这家服务周到，你想要什么都有，只要你给得起钱，甚至是，肤色不同他们也能找到。”
一人一张，这是陈正文路过小巷子捡起来的。
准备扔到垃圾桶，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大哥，这个地方我去过，不错哦。”
“大哥，我也去过，好评。”
刀疤男被自己两个小弟给气死，一个眼神，两人安静。
他笑着手下小卡片，眯着眼睛道：“如果你看到我妹妹的话，请及时告诉我，我们不惹事，但是，如果有人招惹我们，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走。”
三人走了。
陈正文抱着手，注视他们的背影。
这几个人，就是丫头说的那几个人，有意思。
小妹妹等了好久才出来，脸色苍白的她，身子在颤抖。
“走了吗？”
“走了，不过。”
陈正文的大喘气吓死小妹妹。
“不过什么？”
“我觉得他们会回来。”
小妹妹脸色更白，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顾不上太多，转身要走。
一屁股坐下，惊慌失措。
掉头，想走。
脸如死灰。
目光绝望。
“完蛋了。”
这个混蛋还在笑。
都是他，早不说。
这一次，完蛋了。
我会死得很惨。
想起他们揍人的画面，小妹妹瑟瑟发抖。
“大哥，我就说这个小子不对劲，你看，我说对了吧，这个小子果然和那个小蹄子有一腿。”
刀疤男脸带煞气。
旁边的男人不停吹气。
“他们想要弄我们，大哥，我们不能放过他们，那个小浪蹄子，以为找到了一个废柴，就能奈何我们，呵呵，天真。”
“大哥，你发话，我立刻上前弄死这个小子。”
两个大汉看陈正文不爽很久，敢嘲讽他们。
之前是为了大事，如今碰到一起。
“小子，我警告过你，不要惹事。”
“我从不惹事。”
陈正文龇牙微笑：“反倒是你们，你们在犯法，你们知道吗？”
法律是正义的。
“任何试图挑战法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是正人君子。
我是合法市民。
“对你们这些社会败类，人间垃圾，就应该由法律制裁。”
“我不怕你们，我背后是国家。”
小妹妹闻言，脸色更加苍白。
大哥，你脑子秀逗了吗？
他们可不管法律不法律的，他们既然做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在意法律。
“哈哈，大哥，笑死我了。”
那个男人指着陈正文：“他在说什么？法律，哈哈，大哥，他在和我们开玩笑嘛？”
“哈哈。”
“笑死我了。”
刀疤男指着小妹妹：“她是我妹妹，你走，这件事情当没发生过。”
小妹妹脸色苍白。
她靠近陈正文，企图找到一个依靠。
“当真？”
“当真。”
“大哥。”
“大哥，不能放他走。”
两位手下不愿意。
刀疤男举起手，他们不说话。
“那我先走，你们继续。”
陈正文向前一步，小妹妹跟着走。
刀疤男拦截。
陈正文低头说：“我们素不相识，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所以，放手吧。”
小妹妹不要。
放手，自己会死得很惨的。
他们三个会杀了自己的。
“大哥哥，你不能丢下我。”
她张开口，要说出那句话。
又没有说出来。
“我无能为力。”
“大哥哥，你……。”
失望。
绝望。
自己又要回到那个充满黑暗的地方吗？
她，不愿意。
光明照耀她，哪怕只有一分钟。
“走吧。”
“不，我不和你们走，你们这些畜生，我死都不会和你们走的。”
勇气可嘉。
“小浪蹄子，你是在挑战我们的极限吗？”
刀疤男凑过去，脸上那根刀疤吓得丫头瑟瑟发抖。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姑娘算什么？”
“你是要管这件事情？”
刀疤男知道事情不能了。
多管闲事的人真多。
“小子，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吗？”
“是什么？”
刀疤男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上。”
“是，大哥。”
“我等了好久，大哥。”
有了大哥的命令，他们摩拳擦掌。
“小子，我看你不顺眼好久，终于可以揍你。”
这个男人先动手，另一个男人压阵。
刀疤男站在一边观看情况，随时防止丫头跑路。
“我这一拳，你会倒下。”
体型差很多，陈正文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眼前的男人，一米七多，却比陈正文多肌肉。
一双胳臂，是常人的一倍大。
力量，更是恐怖。
充满茧的拳头，没少练拳。
“砰。”
拳头，被捉住。
陈正文张开手，捉住他的拳头。
男人恼怒，向前一步。
另一只手握拳，朝着陈正文的左边脸颊攻击。
又被捉住。
轻轻一扭。
咔嚓医生，男人双手脱臼。
汗水滴落，脸色苍白。
“啊。”
“该死，混蛋，放手。”
压阵的男人看到不对劲，向前出拳。
他的拳头比之前的男人更有力量，更快。
陈正文放开手，给他一脚。
退后一步，同样握拳。
拳头对拳头。
正面碰撞。
“砰。”
男人脸色苍白，通红。
嘴巴吐出一口鲜血，倒下。
陈正文收回拳头，甩甩衣袖。
“哎，非要逼我动手，我不想动手打人的。”
“你们何苦呢。”
刀疤男看着自己兄弟接连倒下，短短一分钟不到，他们都躺下。
一个脱臼，一个骨折。
怒气攻心。
“小子，你找死。”
“我劝你不要动手，我不想打死你。”
小妹妹眼睛发亮，好强。
这位大叔好强大。
“啊。”
输出全靠吼。
一拳。
倒下。
正中靶心。
刀疤男躺在地上，怀疑人生。
好快的拳头，他只看到一道影子，然后，自己倒下。
第六十六章多了个女儿？
警察局。
这是陈正文第一次进入警察局，还是以见义勇为进入。
警察叔叔们，咳咳，弟弟们很热情。
记录好之后，他可以走。
“那个和我一起来的小妹妹呢？找到她家人没有？”
警察弟弟摇头道：“有点困难，毕竟他们已经离开有些年头，这一次多得你，要不然我们还真不知道还有这种人存在，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那几个罪犯如何？”
“他们会获得相应的惩罚，法律会给他们惩戒。”
说起那些人，警察弟弟怒火上升。
“那些孩子还那么小，他们怎么能下得了手，畜生。”
秉着职业，不能说粗话的他也忍不住爆粗。
那些人太过分，要不是亲眼看到，不相信还有这种人存在。
病狗，让小孩子去贩卖，钱呢，全部自己拿走。
那些小孩子，都是他们的工具。
不听话，打。
如畜生一般的人，他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据说那些罪犯又被揍了一顿，挺惨的。
至于那些孩子，暂时放在警察局，警察会帮他们找回父母。
“我能看看他们吗？”
“可以，请跟我来。”
跟着警察弟弟来到了一个房间。
孩子们吃着饭，坐在一起的他们，等着安排。
小妹妹显然在其中，她吃完饭，呆呆看着饭盒。
陈正文进入，她立马冲过来。
“大哥哥，你来了？”
“吃饱了？”
“嗯，吃饱了。”
“好吃吗？”
“好吃。”
鸡腿饭，每个人一个鸡腿。
这是他们做梦都想得到的食物。
其他小孩子跟着过来道谢，比小妹妹大的没有，她最大。
五岁，六岁，七岁，都是小孩子，一个个脸上带着伤痕。
他们还是孩子。
“谢谢。”
“大哥哥，给。”
这是一个鸡腿。
一个小朋友舍不得吃，特意留给陈正文。
“谢谢，大哥哥不喜欢吃鸡腿，你吃。”
小妹妹也拿出鸡腿。
“不用，你吃。”
这些孩子开开心心回去吃饭。
丫头站在陈正文身边。
“警察叔叔会帮你找到你的家人，不用担心。”
“嗯。”
惊颤同志蹲下来：“小朋友，不用担心，警察叔叔很快帮你找到家人的，到时候，你们可以一家人团聚。”
“谢谢。”
她笑了。
如阳光般灿烂。
“大哥哥，你要回去了吗？”
“对啊，大哥哥要回家啦。”
她沉默了。
警察叔叔看出端倪。
“陈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好。”
两人出来，离开孩子们。
“陈先生，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不知道？”
难以启齿的警察同志，知道这件事情为难陈正文。
可是他们也……。
“什么事情？请说。”
“是这样的，我们警察局呢……。”
警察局地方小，没有地方提供孩子们居住，最主要是没有人照顾他们。
找到孩子父母需要一段时间，那么这段时间呢，孩子们要待在警察局。
那些刚丢失的孩子可以很快找到，也通知了，有几个比较慢。
比如某个小妹妹，有点麻烦。
“你是说她的家人很难找到？”
“有点困难？”
警察同志不隐瞒，直接说：“她的家人早些年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人世，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儿。
“那……。”
“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送她到福利院，你也知道，福利院里面……。”
福利院，生活艰难。
她要进去的话，可就……。
“那她的亲戚呢？”
警察同志摇头。
“没人想要来接这个孩子。”
远亲不如近邻。
亲戚，要看什么亲戚。
“一个都没有？”
“没有。”
警察同志无奈道：“所以我们迫于无奈，才……，我们也知道你家庭困难，知道我们这样有点难为你，可我们……。”
“我了解了。”
“你的意思是？”
“需要办什么手续。”
“我立刻给你办。”
警察同志速度很快。
有熟人帮忙，就是快。
这位警察大哥名字就刘伟，进入警察局有几个年头。
“她叫木心心，木头的木，心脏的心，两个都是心脏的心。”
手续办好，警察同志留下陈正文的联系方式。
“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行。”
“麻烦你了。”
“没事，我和她有缘分。”
陈正文拿着手续，进去，看到丫头蹲在一边。
显然她还不知道情况。
“大哥哥，你还没走？”
“嗯。”
一群孩子看过来，他们笑容满面。
此刻，芳香满怀。
“你好，我叫陈正文。”
“你好，我叫……我叫……木……心……心。”
名字说得结结巴巴，可能是过于正式，吓到她。
“以后请多关照。”
“哈？”
丫头萌萌的。
“这段时间你暂时和我住。”
这下子，丫头明白了。
眼睛红红的。
小手指搅动。
泪水，溢出眼眶。
“嗯。”
告别警察叔叔，陈正文一看手机，不得了。
超过时间，女儿要发飙。
他赶紧带着心心走接女儿。
刚出去，有电话过来。
“喂？”
“喂什么，老陈，你坑我，这把我要死了，你这个坑太大。”
受不了的老王，不敢出门。
露脸之后，好多人找自己要联系方式，接着，一堆人找到自己。
什么报刊啊，杂质啊，出版社，还有一大堆作者，邀请去参加某些聚会。
参加你妹。
他只是来演戏的，谁知道是个大坑。
“你个混蛋，骗我说是演戏，我信了你的邪，陪着你演戏，你个混蛋，不要让老子看到你，老子……。”
又有人敲门，老王要死了。
肯定是某个恐怖女人。
“你说，怎么办？你的那个人来找我麻烦。”
头皮发麻。
这种女人太恐怖，比他老妈还要恐怖三分。
天啊，太恐怖。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果然是大小姐的声音，赶紧挂了。
飞行模式。
远离烦恼。
老王，对不起，远在黄泉路上走得安乐，阿门。
“那个……我什么都不知道，是陈正文找我来演戏，他说我是主角。”
“你不要看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蝼蚁，我没见过。”
“你有事情去找陈正文，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口咬定，死不知道。
老王发誓，以后，不能信陈正文的鬼话。
第六十七章我出名了
“爸爸，你是不是忘记人家啦？”
女儿看到爸爸第一句话，埋怨爸爸迟到，心情不好。
抱着爸爸的小小用头蹭爸爸的头，说着悄悄话。
她看到一个小姐姐站在爸爸身边，紧张的模样像极了自己上学第一天的样子，害怕，担心。
“爸爸，这位小姐姐是谁？”
木心心心儿揪紧，这就是大哥哥的女儿吗？好可爱，她会喜欢我吗？不喜欢我怎么办？
大哥哥会不会赶我走？
“你……你好。”
“你好。”女儿热情道：“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吗？小姐姐。”
“我是……。”
朋友？不算。
女儿？也不是。
陈正文放下女儿，认真看着女儿的脸，严肃问：“女儿，你喜欢姐姐吗？”
“喜欢啊，爸爸。”
“那如果你以后多了一个姐姐，你会不会不开心？”
女儿捏着下巴，思索。
“不会，爸爸，我要和姐姐一起。”
一个人的生活，过于孤单。
没有朋友，没有小伙伴，每天回到家之后一个人。
爸爸是爸爸，姐姐是姐姐。
木心心心头放下，笑容绽放。
她没有被讨厌。
“她以后就是你姐姐，她叫木心心，叫姐姐。”
女儿反应不过来。
歪着头看爸爸，姐姐，我的姐姐？
“叫人啊，你不是要姐姐吗？”
“姐姐。”
女儿大眼睛瞪着木心心，小姐姐是我姐姐。
“我们以后住在一起？”
“对啊，姐姐和我们住在一起，所以，你要照顾姐姐，知道吗？”
女儿拍着胸口道：“爸爸放心，我会照顾好姐姐的。”
多了一个姐姐，女儿的心情好很多。
拉着姐姐的小手，不停问，问这个，问那个。
陈正文带着她去买衣服，身上的衣服太脏，太旧，不能穿。
买了好几套衣服给心心，还给她卖鞋子，各种生活用品，全部来一份。
照顾女儿这么多年，要买什么东西，陈正文心里有数。
走一圈，买了一车东西，继续走。
买完衣服鞋子，到吃的，喝的。
牛奶肯定要，女儿要补充营养，心心也要。
买了一堆东西，花了不少钱，如今的他可以拍着胸口说不缺钱。
三人提着东西，爬楼梯累啊，不要不要的。
女儿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动。
放好东西，给心心准备好房子，床，告诉她这个房间是她的时候，她哭了。
泪水哗啦啦滴落，止不住。
女儿过来安慰她，像是一个大人。
“姐姐，不哭，不哭，吃糖。”
“姐姐听话，乖，我们不哭。”
带着她去洗澡，换了一身衣服的木心心，比之前好很多。
瘦削的她，骨头外面包着一层皮，心疼极了。
女儿拉着她去看自己的宝贝东西，告诉她神奇的东西。
两个小伙伴熟悉之后，形影不离。
做饭，煮菜，做了四个菜，一个汤。
“陈正文，你坑我。”
“咳咳，那个老王啊，我现在没空，不合适听电话，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行吗？”
“你个混蛋，有个屁的事情，你肯定在做菜，不要挂我电话，否则我去你家。”
陈正文环顾四周，没有人偷窥啊。
“你肯定在找我是吧，我告诉你，陈正文，这件事情没完，呜呜。”
出名了。
是件麻烦事情。
出门都能碰到某些人，什么作者啊，经纪人啊。
报刊的人也来，蹲着他，等待他新作出现。
他要死了。
不敢出门，吃饭也是叫外卖。
朋友们的电话接连不断，一个接着一个。
以前的猪朋狗友一个个不相信自己成为作家，不曾联系的他们，纷纷找上自己。
昨晚三点多还有电话进来，太可怕了。
“是有点惨，可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出名之后，你会获得很多机会。”
“机会你妹的，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怎么过来的？你的那个女人差点废了我，呜呜，我容易嘛我。”
凄惨。
声音带着哭腔。
是很惨。
“她没对你怎样吧？”
“你说呢。”
哭腔的他收住，贼兮兮道：“幸亏我聪明，说是你知道蝼蚁的下落，不告诉他们而已，哦，对了，她说去找你，估计快到门口了吧。”
“不聊了，我要睡觉，拜拜。”
挂了电话，干脆利落。
“啪啪。”
幻觉。
不可能是真的。
“啪啪。”
女儿跑出去开门，热情大喊。
陈正文不敢出去，继续做菜，听不到，听不到。
覃莹莹进来坐着，气场散发，等待鱼儿上钩。
吓得木心心不敢动弹，安静坐在她对面。
大哥哥的老婆吗？好可怕。
完蛋，她看我啦。
不行啦，我要死了。
心脏跳出来，不行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
女儿趴在她大腿上，摇晃道。
覃莹莹拿出零食递给女儿，女儿美滋滋喊了一声姐姐。
“姐姐，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木心心姐姐，他是我爸爸带回来的女儿哦。”
女儿吃着棒棒糖，给心心分一根，两人坐在一起，摇晃双腿。
紧张的木心心含着棒棒糖，不敢抬头看。
“哦？”
“是这样的。”
女儿表达能力差，断断续续说了一遍，覃莹莹听懂了。
具体细节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陈正文捡回来的女孩子，拿来当女儿养。
“你好。”
“你……你好。”
吓得双手放在膝盖上，心脏狂跳，木心心从来没有此刻这般紧张。
“你叫木心心是吧？”
“是，我叫木……心心。”
覃莹莹点头，打开包包，拿出了一条手链，给她戴上。
“我……我不能要。”
“别动。”
不敢动。
眼睁睁看着她给自己戴上，木心心很着急。
她不能要。
“姐姐，我的呢？”
女儿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覃莹莹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了一句小机灵鬼，拿出一样的手链给她戴上。
“这是姐姐送你们的礼物，不能丢哦。”
“谢谢姐姐。”
木啊。
女儿亲吻她一口，覃莹莹满意笑了。
“谢……谢谢。”
低头。
害羞。
“吃饭啦。”
陈正文出来，看到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大姐，你这么快攻略我的两个女儿。
这速度，太快。
第六十八章邀请来了
“为什么找个人骗我？”
“没有。”
“你还忽悠我？”
“没有。”
“真正的蝼蚁先生在哪里？”盛气凌人。
“死了。”无奈，摆手。
气氛，寒冷。
目光如针，穿透心思。
“他已经说了，你还要隐瞒吗？”
“什么？”
“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你还不说吗？”
难道她知道了是我？
不可能，我隐藏得那么深？
如果是真的？我会被打死的。
“什么？”
“哼，装糊涂？”
女人目光冷冽。
“没有。”
“说不说？”
手掌拍在桌子。
两个小朋友偷偷溜走。
“说什么？”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我？”
“他真的死了。”
“你说了不算。”
“我说了是不算，可那是事实，改变不了。”
沉默。
女人气势放下来，她白了陈正文一眼，平稳说：“你就不能让他出来吗？安排一个假身份去领奖，被发现，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哦。”
怕个屁，钱到手，其他随风去。
我又不在乎名声。
“你……。”
这态度，太气人。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蝼蚁先生想，他不是骗子，他是一个伟大的作家。”
我飘了。
我是伟大的作家，没错，我隐藏这么久，还是被你发现了。
“这一点我承认。”
覃莹莹：“……。”
软硬不吃，盐油不进。
“这一次你忽悠过去，下一次呢？”
“哈？”
蝼蚁一辈子只写了一本书。
不可能有下一次。
马甲多的是。
今天蝼蚁，明天蚂蚁。
大号没有，疯狂修炼小号。
“蝼蚁在哪里，我最后问一次。”
“死了。”
“哼。”
覃莹莹被气走。
女儿责怪他。
“爸爸，你怎么能气走莹莹姐姐。”
“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我站在中间。”女儿哀其不争道：“爸爸啊，好好的大美女给你你不要，你说你到底要单身到什么时候，人家长大了，不需要你照顾。”
去寻找真爱。
我的老父亲。
“人小鬼大。”
“我不小啦，爸爸，莹莹姐姐很好，你真的不想？”
陈正文苦涩一笑。
抱起女儿，亲吻脸颊。
想要亲吻心心，被她躲开。
抱着两个女人，他开心大笑。
笑容下，是那一抹散不去的哀愁。
……
“你好，请问是陈正文先生吗？”
一个陌生电话打破陈正文的早餐时间。
“是我，你是？”
“你好，我叫冯一凡，是个导演，我想。”
“嘟嘟。”
哪里来的骗子，想要骗我，呵呵。
我陈正文岂能相信你们这些鬼话，接下来是不是说你们有部电影拍摄，需要一个男主角，而我正好是你们看中的男主角。
“爸爸，谁啊？”
“一个骗子，吃饭，女儿。”
心心坐在一边，心不在焉。
“吃完饭爸爸送你去学校，然后爸爸给姐姐找个学校，你要听话，放学之后，爸爸先去接你姐姐，然后再来接你，好吗？”
“好哒，爸爸，快点吃。”
女儿懂事地快速吃早餐，心心吃一口，发呆一会儿。
“喂，你好，请不要挂电话，我……。”
电话响了，然后挂了。
陈正文直接拉黑，这种骗子就应该被制裁，投诉。
剧组中，导演冯一凡看着手机，拨打过去，被拉黑了。
他苦涩抿嘴，想不到我冯一凡也有今天。
“导演，有何吩咐？”
“手机拿来。”
“导演，给。”
拿过手机，冯一凡拨打电话，通了。
“喂，你好，我真的是导演，不是骗子，请你不要挂电话，给我一分钟时间。”
锲而不舍的骗子，有耐心。
给你一分钟何妨。
“说。”
“你好，我这里有一部电影开拍，男主角走了，缺少一个男主角，所以我想……。”
电影投资够了，演员找到。
什么都准备好，即将拍摄。
谁知道主角跑了，家里出事为由，解约。
还有一个原因，是这部电影拍摄完毕之后，不一定能上映。
国内标准过于严格，冯一凡也知道，所以他对国内不抱有多大希望。
他要拿奖。
他要拍摄出不一样的作品。
而不是那些无痛呻吟的电影。
“我在《活埋》中看到你出色的表演，所以想请你来演男主角，不知道你档期有没有空。”
说话客气。
完全不像是导演的作风。
“我没空。”
我要上班，拍戏什么的，不感兴趣。
我不是演员，请不要找我。
“不知道陈先生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可以等。”
这是天大的让步。
休息一天，损耗多少钱。
“我没空，不用找我，你去找其他的男主角吧。”
“等等，陈先生，我……。”
挂了。
苦涩的冯一凡，放下电话。
抽一根烟，心情得不到缓解。
“哎。”
“导演，不行吗？”
“人家不愿意来，整个娱乐圈，恐怕没几个人愿意来。”
他知道。
自己声名狼藉。
之前拍摄的作品，不是亏本，就是扑街。
口碑没好过。
这一次是他的翻身之作，找来最理想的剧本。
谁知道。
意外连连。
“导演，要不去找他，当面聊，说不定他看到剧本之后会同意呢？”
“你是说？”
“许多艺术家都是看剧本做事，只要剧本好，他们不会拒绝的。”
“可是？”
“导演，你不相信你的剧本？”
冯一凡承认，自己被说动。
“好，我亲自去找他。”
气势高涨之时，一瓢水泼下来。
“他住在哪里？”
一下子，两人尴尬。
坐下来，苦思冥想。
“我知道一个人肯定知道他住在哪里。”
“谁？”
“一个疯子。”
……
“你好，老师，我是……哦，这样子啊，不能入学是吧，时间过了，哦，好，麻烦你了。”
陈正文拿着东西进去，空手出来。
走了第三家学校，没有人愿意要。
开学一段时间，想要进去，不太可能。
公立的不行，私立的也不收。
有的甚至进不去，被拦截门口，保安大叔强悍，不给进。
“大哥哥，不如我们算了吧，读书，我不想。”
陈正文摸着她的头说：“书，肯定要读，不用担心，我会找到学校的。”
第六十九章平行版《熔炉》
找了一个早上，没有一个要的。
湿透的衣服迎着热辣辣的太阳，气喘吁吁的两人找到一个位置坐下。
路边掠过飞快的红色单车身影，影子尽头是那一抹亮丽的扫地色彩。
“你今天请假了吗？”
“是啊，我和老大说了，他没告诉你吗？”
覃莹莹走出去一圈，没发现陈正文，问了一句，请假了。
“你请假干嘛去？”
“私事。”
“说。”
女王大人开口，不敢不从。
“就是你知道的，我有个新女儿，给她找学校读书。”
“找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没学校要。”
下午，也不能找得到。
可他不死心。
孩子读书很重要，不能耽搁。
“不要吗？”
“嗯。”
“那你回来吧，我帮你找一家，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一般的就行。”
太好的，他也去不了。
而且，他怕孩子不适应。
“五分钟。”
过了五分钟，大小姐来了消息。
“你去这家学校，找这个人，他会帮你搞定。”
陈正文去到学校门口，一般的学校，不算好，也不坏。
犹豫了很久，他拨打电话过去，一个男人出来，笑嘻嘻迎接。
“你就是陈正文先生吧？你好，我是这个学校的校长，我姓陈。”
五百年是本家。
一个校长出门迎接，陈正文连忙去握手。
跟着校长进入办公室，喝茶。
“你女儿几岁？”
“十岁了。”
“这个年级可以读四年级五年级，我的建议是从四年级开始，你觉得呢？”
“好。”
太高不好，她没什么基础。
他想着能有三年级就不错，大小姐出马，就是不一样。
“行，四年级，手续我会让人给你办好，明天来上课。”
这时候，外面进来一个人。
“杨老师来了，这是陈先生，他女儿进入你班，没问题吧？”
“嗯。”
陈正文上前问候：“你好，杨老师，我是……。”
事情是搞定了，老师呢，自然不太高兴的样子。
手续办好，明天上课。
其他的事情，不是陈正文管的。
回去路上，给女儿买了书包，文具等等。
准备好明天上学要用的东西，不能大意。
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来回走路，看到陈正文，他笑着迎上来。
“你好，是陈正文先生吗？”
“我是，你是哪位？”
不会是来偷东西的吧？
“我是冯一凡，就是电话里面……。”
他做出电话的动作。
陈正文明白，这个人是那个骗子。
厉害，骗到我家门口，有意思。
“哦，原来是你，你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
冯一凡难得脸红，咳嗽一声说：“一个朋友告诉我。”
“不知道你那个朋友是谁？”
“咳咳，这个……不能说。”
谁知道我住的地方？
大小姐，她不会告诉其他人。
老王，会不会是他报复我？也不太可能，他不可能认识导演。
最后一个人，羊癫疯。
“杨先锋？”
他低头。
“我不知道。”
这种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他。
“等等，我打个电话。”
“好。”
走到一边，拨打电话。
“兄弟，开心吗？激动吗？”
杨先锋一开口就是询问，陈正文知道是他，准没错。
“是你说的？”
“对啊，这可是你的机会，有导演欣赏你，冯一凡导演可是好导演，跟着他，不会错，这是你进入娱乐圈的最好方式。”
“老王想要，我都不给他，兄弟，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是为了你好。
“谁要你介绍，我不想拍戏，我也不是演员，我和你说多少次。”
“兄弟，你有这个天赋，不当演员，浪费，要是老王，我才不给他机会，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实力。“
三句话不离老王。
无形吐槽，最为致命。
“我不想看到奇奇怪怪的人来我家，你懂吗？”
“兄弟，这可是好机会，一旦你当上男主角，进入娱乐圈这件事情稳了。”
“我再重复一遍，我不想进入娱乐圈。”
羊癫疯听着不对，老哥不开心哦。
“咳咳，你不想的话，随便应付他，我有事，先忙。”
还好，挂的快。
差点被喷死。
老杨庆幸自己逃脱的时候，陈正文想着如何打发他。
让他走，不走。
想要让他吃闭门羹，人家先走进去。
“这是剧本，你看看。”
大哥，这是我家，你坐的位置是我的。
还有，你这样子不太好吧。
“这是我很艰难才收到的剧本，你是男主角，我相信你能完美演绎。”
剧本没有写名字，一叠厚厚的。
他打开看了一眼，故事简述，是一件真实事件改编。
讲述的是暴力事件，一件悲伤到绝望的事情。
这件事情，被压下去。
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故事，从这里开始。
“这是真实事件？”
“嗯。”冯一凡回忆道：“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才二十几岁，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家附近，我没有亲眼看到，道听途说，版本不清晰，许多都是我加上去的。”
“以前网络不发达，许多信息没有得到流传，知道的人很少，为此我去查了不少文献，没有找到那件事情，去过派出所，人家不给看，说是机密，哪怕我是导演，也不给看。”
“我到当地一个个去问，得到的是片段，每个人说的不一样，凭借我的想象以及专业人员的填充，有了现在的剧本。”
“我想把当年的事情拍摄出来，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要告诉所有人，悲剧，无处不在。”
“暴力，很可怕。”
接着他给陈正文说了一系列数据，比如去年一年，全国的暴力事件有多少单，每年都在飞速增长。
整个社会充满暴力，大部分归咎于读书时候。
这是社会的悲哀。
所以，他要拍摄这部电影。
为了自己，也为了当年的那些凄惨的人们，更是为了这个社会。
“我需要你的帮忙，陈先生。”
房间内，只有翻页的声音。
心心斟茶，拿水果招呼客人。
端坐于陈正文身边。
这不是平行版的熔炉吗？
少了许多深刻的片段，也少了《熔炉》般的凄惨。
第七十章灾难在人心
“我帮不了你。”
满怀希望被拒绝，冯一凡忍不住问：“为什么？陈先生，是剧本不对，还是我？”
“你没有做错，剧本挺好，只是我帮不了你。”陈正文又道：“我不是演员。”
没有其他理由。
我不是演员，不会演戏。
“陈先生，你的演技我是认可的，一个人，一部戏，如果说你不会演戏，我可以说整个娱乐圈百分八十的人不会演戏。”
这不是奉承，是事实。
一个人，一部戏，这是巅峰。
这种演技，放在哪里，都是顶级的。
“不，你错了，我真的不会演戏，那只是一个意外。”
都怪羊癫疯，没事搞什么东西。
“陈先生，你太谦虚，实话告诉你，我这部戏是奔着拿奖去的。”
看出来。
不然，一般人不会选择真实题材拍摄。
审核是个问题。
之前的男主角走，不是没有理由。
前途要紧。
“不了，我还要照顾我的女儿，她们还小，需要我照顾他们。”
冯一凡站起来：“陈先生，难道你没有梦想吗？”
“没有。”
被狗吃了。
现实，压垮我所有的梦想。
“陈先生，只要你答应，我保证我能拿奖。”
“拿奖什么的，我不感兴趣，先生，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无能为力，抱歉。”
赶人。
冯一凡不走。
“先生，你这样子可没意思。”
“陈先生，你不答应，我不走。”
耍赖。
行啊。
随便你。
他不管他，当做不存在。
到点之后，去接女儿。
冯一凡被赶出门口，站在门口。
陈正文回来，他没有走，跟着进去，怎么说都不走。
死皮赖脸留下。
“吃饭咯。”
到吃饭时间，他积极坐上来，自己动手装饭。
陈正文想说我没有煮你的饭，请你离开，话到嘴边，说不出口。
一顿饭吃完，他还没走。
陈正文不搭理自己，他走来走去。
拿起报纸看一眼，不感兴趣的内容。
报纸下面，是一本书。
不出名的书，上面写着《人性》。
不是小说，也不是作品，是一些话语而已，简称毒鸡汤。
翻开书本，看了几页，看不下去。
他看到了一本书《恶意》，珍藏版。
“你也看这本书？”
“嗯。”
“你觉得这本书如何？”
“还行。”
冯一凡大声说：“何止是还好，是非常好，我和你说，这本书才是书，其他的，垃圾。”
“这本书写得非常好，其中的一些话让我无法忘记，我念给你听。”
有一个粉丝是荣幸。
多一个脑残粉，更加是女神眷恋。
他是我的粉丝。
顺眼多了。
研读很深，不错，真粉丝。
“可惜了，这个不好改编。”
放下书本，继续翻看。
一本笔记本吸引他的注意。
笔记本封面是报纸包裹，封面写着两个大字。
《熔炉》。
报纸内容是当年的那件事情。
他也有这份报纸。
回头看一眼陈正文，他好奇翻开看。
第一页。
第二页。
第三页。
第四页。
震撼。
无以复加。
故事，栩栩如生。
如真实发生眼前。
他的脑海中，自动冒出了那些画面。
模糊的，清晰了。
想不起来的画面，逐渐明了。
所有的一切，真实发生。
看完，他沉默。
双肩厚重如山。
胸口闷闷，无法呼吸。
抱着头，急促呼吸。
点燃香烟，抽一口。
吐出。
烟雾缭绕。
他陷入思考。
那段回忆。
那段故事。
他，记得清楚。
合拢笔记本。
《熔炉》。
呵呵，如熔炉般焚烧，逃不走，躲不掉。
我们的人生，何尝不是熔炉。
人性，是灾难。
人心，也是灾难。
最无法预测是人心。
“呼。”
放下笔记本，他吐出一句话。
“我回去了。”
从房间出来的陈正文，目睹他离开，背影萧瑟，落寞。
“怎么了？”
他继续回去收拾东西，带着心心，告诉她明天怎么做？
学习用品怎么使用，如何和同学们相处。
努力学习等等，要加把劲学习，顺便给她补习。
晚上。
大小姐过来一趟。
悄悄进来，看到他们在认真学习，不打扰他们。
说了几句话，一个人坐在外面。
看着电视，女儿跑出来，陪在姐姐身边。
怀里抱着一本笔记。
“小小，这是什么？”
“这是爸爸的笔记，他说送给我的。”
保护好，不能被人乱动。
覃莹莹想要看，小小不给。
“给。”
棒棒糖一颗。
女儿放开手，只要棒棒糖。
丑陋的封面，古典的包装，她看到了两个字。
歪歪扭扭。
十分用力。
隐约能感受到当时那个人的心情。
打开第一页。
目光，沉重。
身躯，厚重如山。
一个故事。
一本书。
一个熔炉，熔炼所有。
人性，最为黑暗。
这里面，是悲惨的故事。
她眼眶翻红，偷偷抹去泪水。
“姐姐，你哭了吗？”
“没有，姐姐没有哭，小小，是沙子进入眼里。”
女儿好奇看着周围，没有沙子。
“姐姐，给。”
“姐姐不吃，小小吃，乖。”
泪水中带着微笑。
她偷偷抹去泪水，抱着小小。
心情沉重。
“是你的新作品吗？蝼蚁先生。”
“一样的让人沉重，无法呼吸。”
“熔炉，世间还有这种悲剧存在。”
她生活太好了。
书里面描述的画面，她无法忘记。
那些人怎么能做到这一步，他们怎么可以？
“蝼蚁先生，你放心，我会让更多人知道的书，知道他们的故事，知道他们悲惨的世界。”
她要告诉所有人，我们生活的光明之下，是黑暗。
无形黑暗隐藏起来，他们在默默犯罪。
那些恶人，将会无可遁形。
“你们，会受到法律制裁。”
她走了。
女儿埋怨爸爸。
陈正文一头雾水，怎么了？
“宝贝，你怎么了？”
“哼。”
坏爸爸。
臭粑粑。
“宝贝，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啦？”
“你。”
我什么都没做。
女人蛮不讲理果然是从小开始的。
“爸爸怎么惹你啦？宝贝。”
抱起来女儿。
女儿还是不开心，嘟嘴道：“你把莹莹姐姐气哭了，你坏。”
哭了？
大小姐哭了？
什么时候？
“宝贝，和爸爸说说姐姐怎么哭了？”
“爸爸，莹莹姐姐刚才……。”
第七十一章刘三风新作
覃莹莹心情悲伤，抱着《熔炉》，看了一遍又一遍。
一则新闻找出来，她花费不少力气才找到，多年前是他们报刊报道的，藏在某个仓库里面。
看完之后，比对熔炉，真实。
与其说是故事，不如是真实。
光明之下，竟然藏有黑暗。
在我们伸手可碰的地方，有人披着人皮，行着野兽的行径。
“怎么会有这种人？”
“难道没有人发现吗？”
是没有发现，还是不愿意发现。
看到的人糊涂，知道的人良心被狗吃。
野兽继续做野兽的事情，吃人不吐骨头。
“我所看到的光明，只是别人给我看到的。”
覃莹莹盖着自己，不敢关灯。
那种事情，倘若发生自己身上，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一夜无语。
来到公司的她，顶着黑眼圈。
“早上好。”
“不好。”
给陈正文一个冷眼神，踏踏离去。
刚出电梯门口的龙老大，疑惑看着两人，他们似乎有奸情。
“正文，昨晚大小姐找你了？”
像是疑问，又像是确认。
“没有，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找我。”
好大一个坑。
昨晚。
孤男寡女。
差点被算计。
“是吗？正文，我在楼下看到大小姐，她顶着黑眼圈来上班，说明什么？”
“什么？”
“说明大小姐昨晚没有睡好，为什么没有睡好呢？”
奇怪的眼神，他为何这么看我。
“我什么都没做。”
证明清白。
不关我事。
“正文，冷静，我没说是你，你为何如此慌张呢，是不是心虚？”
陈正文冤枉啊，我昨晚什么都没做。
大小姐是来了，可她早走啦。
“老大，真的不是我。”
“我知道，我知道。”
为什么你不信我呢。
老大找到大小姐，问候一番。
大小姐在看什么？
凑过去看，看到两个大字。
《熔炉》，技术书？大小姐要转行？
再看，嗯？这则新闻？
“大小姐，这是？”
“新书，蝼蚁先生的新作。”
大小姐随口回答，龙老大震撼得无以复加。
“大小姐，蝼蚁先生不是死了吗？”
“是啊，这是他生前第二部作品。”
这种话，说出去，你自己都不相信。
死了这么久的人，还能拿出第二部作品。
覃莹莹也不信，陈正文是这么忽悠自己，哪怕自己威胁，他就是不说。
她能怎么办？
“又是陈正文那里找到的？”
覃莹莹给他一个眼神，你知道就行。
“大小姐，我今晚要去他那里一趟。”
大小姐去了两次，找到两部作品。
我去到，也能找到新作。
“好。”
能不能进门是一回事。
“看看？”
“好的。”
半个小时。
他看完，篇幅不长。
故事，仿佛真实。
其中的内容，令人毛骨悚然。
《恶意》是刺骨，《熔炉》则是焚烧人心。
暴力，那些人怎么能这么做。
他们只是孩子。
“大小姐，这……。”
“呼。”
沉重。
无法呼吸。
压抑在心头的痛苦，无法散去。
“我去安排。”
“好。”
也许，有光明就有黑暗。
……
“可恶。”
“可恶。”
方三元脏兮兮躺在宿舍里，只有四十平方的宿舍，堆满各种垃圾。
他坐在电脑前，通红眼眸盯着屏幕。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他们的作品不过是垃圾作品，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
“他们有什么资格骂我，我可是资深文人。”
冠上文人称呼，他头上有光芒闪烁。
“你们这些垃圾，别想好过。”
做回自己的事情，键盘侠。
骂死他们。
所有人，都要躺下。
这段期间，他骂了不下上百个作家。
有的是对手，有的是朋友，有的是伙伴。
特别是朋友，见死不救。
眼睁睁看着自己倒下，没有一个人肯帮忙，借钱也不肯。
我倒下，他们别想好过。
“首先我要说这部作品是垃圾，为什么这么说，从开头可以看出，这个所谓作者的文笔比小学生还差，能有勇气写作，不得不佩服他，剧情不入流，表达的情感不清晰，到底是要表达自由，还是要表达黑暗，主题不明，这种作品也能称之为文学，我看所谓的文学是垃圾罢了。”
这是致敬其中一个朋友的评论。
下面有省略的一千字评论，从头骂到尾。
没有一句好话。
这位朋友曾经帮过他几次，每一次出事，都是他挺身而出。
这一次，他怂了。
“为什么你不肯再帮我一次。”
“为什么你要退缩。”
“我只是向你借点钱而已，你拒绝我，我要你身败名裂。”
“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
盯着朋友，他敢出新书，他保证让他扑街。
然后，变成和自己一样。
还有你们。
“所有想看到我不好过的人，别想好过。”
“你们毁了我，我也会毁了你们。”
叮咚。
关注的人有更新。
他点进去看，笑容灿烂，癫狂。
“哈哈，等到你了，刘三风，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吗？我迟迟不肯走，就是为了报复你。”
他最憎恨的人只有一个。
仅且一个。
他，要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会……。
他呢，落井下石，给自己最后一脚。
“我会盯着你，刘三风，你完蛋了，哈哈。”
“我会倾尽所有弄你，不死不休。”
这段时间，他不好过。
以为过去了，谁知道，刘三风找来了律师，找上自己。
要告自己，赔偿他损失费，多少钱。
三百万，他敢开口，哈哈。
三百万啊，那可是三百万，他给刘三风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也就挣到三百万。
他想要自己全部吐出去，狠人。
倾家荡产，赔偿不了。
他在等待。
等待。
如毒蛇一样。
终于，机会来了。
他忍不住，新书出来了。
“这一次又是盗用谁的主意呢？刘三风，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做丧家之犬的报复。”
他所做的一切，方三元都知道。
以前，是他帮忙操作的。
他走了，手里握着他的资料，不放出去，在等待。
一击致命。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出去，也没有相信自己的话。
电脑屏幕点开，一个黑暗封面出现。
《铸造》。
第七十二章碰面《熔炉》
“顶尖作家刘三风新书震撼发布——铸造”
铸造的是心，活的是人性。
人间光明之下，到底藏有何等黑暗，让我们拭目以待。
这是介绍，大封面。
一个月时间，他写出来了。
方三元点进去看，从头看到尾，电子版本和实体书一起发布。
看完之后，方三元眉头紧皱。
“质量比之前都要高，他到底找了哪个人帮忙？”
不像是刘三风的文风，可里面又有他的文风，说是改变，不太可能，一个人的性格注定一切，不可改变，文风跟随性格，无法更改。
粉丝可能以为他是改变风格，方三元知道不可能，那个人自大成狂，绝对不会改变。
“还是那样没变化，你是知道自己实力不足，却不懂得提高，其他人不知道你的丑陋面目，就让我来揭穿你，我最亲爱的雇主。”
他准备好的评论拿出来，修改一遍。
拍摄，图片对比，加大颜色。
这是他在之前的书籍上找到的证据，全部列出来。
为了今天，他可没少准备。
刘三风，你的末日到了。
“不知道你看到这里，会不会很开心。”
点击，发送。
成功。
又有消息来。
江河文学网。
封面。
“蝼蚁先生新作《熔炉》震撼发布。”
短短几个字，没有介绍。
蝼蚁先生四个字，足以证明一切。
“哇，好兴奋，蝼蚁先生终于出新书啦，这段日子不再迷茫。”
“我已经买了，我要看书。”
“爸爸为何不再打我，因为我买一本《熔炉》给他。”
“希望不是黑暗风，《恶意》让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我只想看点美好的。”
“实话告诉你，不可能，从书名我们能看出来是黑暗风，说不定，会更加压抑。”
一本《恶意》让多少人自闭。
刚从自闭中走出来，他们看到了新书。
美滋滋过来，心情很复杂，不想看，又忍不住过来。
给钱，点开看。
一看，不可收拾。
看完之后。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看到下面一句话——本书由真实题材改编。
手贱的网友去找，怎么找也找不到。
那些新闻，似乎消失一样。
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个网友爆出来。
“这是发生在某个县城的真实事件，在……。”
然后粘贴一些图片，很老，很破。
还是报纸。
可以看出这位网友早在观察这些事情，跟风的人来了。
这件事情，逐渐被人们所知道。
之后，他们集体自闭。
可怕。
难受。
痛苦。
为什么有这种事情存在？
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做？
孩子们到底做错什么，他们要那样对待他们。
看着报纸上孩子们充满伤痛的眼神，是对世界绝望，还是对我们绝望。
“太惨了，想象不出来。”
“今时今日，竟然还有这种事情存在。”
“如果不是《熔炉》，我们还不知道有这种事情。”
“太可怕了，为什么那样的人还能继续活着。”
网友们疯狂讨论，不知道的人，看到那些照片，纷纷加入进来。
热度，瞬间暴涨。
《熔炉》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中，当天销售，爆炸。
十万册。
网络销售十万册，多么恐怖的数量。
实体少点，只有一半。
这是一天销量。
这本书不蹦，准是巅峰。
而，这一切，不过是开始。
开心的人有，难过愤怒的也有。
刘三风的新书，被喷死了。
以为可以爆炸，谁知道，一部熔炉打破所有。
他的热度没有，被镇压，无法起来。
销量很惨，第一天，只有三万。
网络上更是凄惨，一万多点。
之前他是满足的，不高不低，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熔炉》当天碾压他，无论是网络上，还是实体。
体无完肤。
没有一战之力。
上一本书被超越，是一段时间之后。
这本书，他花费很大力气，结果呢？
“这个蝼蚁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何每次和我作对。”
一个发新书，没有几个作者可以做到。
他瞄准这个时间，没有人发书。
谁知道，来了一个无法预测的人。
“他不是死了吗？”
他不相信这个传闻。
死了？
呵呵。
谁脑残，谁信。
愤怒的事情不止一件，还有更加愤怒的事情。
有个人竟然找出了自己的所有作品的共同点，代笔。
这是欺诈。
这是犯罪。
读者们无法接受的事情，抄袭，代笔。
代笔更加严重，取代别人，自己赚取荣誉。
有证据，什么都有。
他反驳不了，粉丝们想要反驳，仔细观看，研究，发现说的没错。
这可炸了。
刘三风被爆了。
“代笔，卧槽，你个垃圾，我还以为你是作者，亏我傻乎乎帮你说话，你个死垃圾，去死吧。”
“刘三风，新锐作家，顶尖作家，呵呵，我去你个大爷。”
“不想骂人的，一个不是作家的人冒充作家，取代别人的作品，你脸皮呢？你良心呢？你读书读到牛屁股去啦？”
“以前以为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作者，现在看来，我眼瞎了。”
“代笔狗，赔钱。”
“退款。”
“不好意思，在下先走。”
“以后，再也不来这个网站，再也不买他们的报纸。”
“江河文学，我追了。”
“蝼蚁先生，等我。”
一群人发泄，骂人。
刘三风祖宗十八代被骂了，有的人，要亲自上门去找他麻烦。
而这一切的来源，是一则评论。
这一则评论是谁发的。
刘三风知道。
他脸黑如墨拨打一个电话。
“方三元，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啊，我最尊敬的刘三风先生，你害怕了吗？”方三元狂笑道：“你起诉我的时候不是很爽吗？害怕了，呵呵，不用怕，后面还有呢，你要接着哦。”
刘三风沉默。
而后，开口。
“你到底要怎样才收手？”
“收手？哈哈。”他癫狂大笑：“刘三风，我身败名裂，已经没脸在这里混下去，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是你，是你，你呢，落井下石，哪怕你稍微装装样子，我也不会这么做。”
“我混不下去，你也别想好过。”
“刘三风，我等着你。”
“在死亡的垃圾堆中等着你。”
第七十三章身败名裂
一天时间。
从天堂到地狱。
刘三风经历大起大落，绝望情绪萦绕。
他看着屏幕中骂自己的话，怒火攻心，吐血三升。
昏迷的他并没有被放过，晚知道的记者们，纷纷出现刘三风的医院外面，等待采访。
倘若不是医院保安厉害，他们早就冲进去。
大新闻，不能放过。
醒来的刘三风，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外面的人偷看自己，嘴里说着悄悄话，不是什么好话。
他们的眼神充满嘲笑，不屑，鄙视。
某个护士是个文学爱好者。
“看到那个人没有，他就是刘三风。”
“哈，你说他是那个代笔的刘三风？”
“对啊，就是他，别看他长得人模狗样，内心黑着呢。”
“那我们晾着他。”
这些话在刘三风中心掀起波澜，他盯着天花板。
空气中弥漫医药水的味道，很难闻。
“我这是要身败名裂了吗？”
“想不到我刘三风英明一世，最后会倒在一个废物手里，哈哈。”
叮咚。
电话响，他接通，是陷害他的方三元。
他正以胜利者姿态面对自己。
“开心吗？”
“快乐吗？”
“舒服吗？”
“刘大作家，听说你住院了，真是不幸，身体要紧，你可要保重好身体，没有一个好身体，怎么盗用别人的作品，你说是吧？”
怎一个嘲讽了得。
“你……。”
咬牙切齿。
可他呢，无可奈何。
“你开心啦，我落得如此下场，身败名裂，你的目的达到了。”
“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方三元一字一顿道：“我不仅要你身败名裂，还要你永无翻身之地。”
“你什么意思？”
“不懂吗？”方三元又道：“很快你会明白的。”
最后，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啪啪。
有人敲门。
进来三个人，看到他们，刘三风瞬间软了。
他们怎么来了，我……。
这三人有一个外号，作协工作人员。
……
网络爆炸，某些人不得不澄清自己。
和刘三风有关系的人，纷纷发声明。
此刻的刘三风，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陈正文趴在桌子上，从早上来到开始睡觉，没有人打扰自己。
梦里，他看到了好多钱，都是他的。
花不尽的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拿那笔钱造了飞船，逃离地球，奔向宇宙，然后，宇宙爆炸了。
他醒来了，抬头看到大小姐的微笑脸蛋。
“啊。”
差点摔倒。
大小姐捉住椅子边缘，关心道：“小心点。”
好可怕。
坐稳的陈正文，站起来，逃离灾难。
“过来。”
不过去。
打死不过去。
大小姐勾手，陈正文不肯过来，第二次。
眉头挑起，笑容收敛。
陈正文知道她要生气啦，乖乖过去。
“跟着我。”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进去，留给他们羡慕的背影。
蒋文思摸着下巴疑惑问：“老大，你说他们进去做什么？”
“文思啊，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知道的。”
“老大你不想知道？”
于是乎。
两人趴在门口，偷听里面。
门开了。
两人差点摔倒，尴尬的他们互相搀扶。
“没事吧，文思，都让你走路小心点，你看，摔倒了吧。”
“谢谢老大。”
“以后小心点，知道吗？”
“是，老大。”
说着说着，两人消失门口。
覃莹莹眼眸眯起，算你们跑得快。
关门，盯着陈正文。
坐立不安的陈正文，翘起二郎腿，缓解紧张。
“《熔炉》销售爆炸，你知道吧？”
“嗯。”
一天时间，爆炸了。
当月第一，这是个荣耀。
破了不少的记录，口碑也高。
“这一次签售大会在哪里举办？”
“哈？”
大小姐眯着眼睛：“不用装了，你就是蝼蚁，我说的没错吧？”
认出来了？
我要死了。
她会不会弄死我。
我……。
“没错，我就是蝼蚁。”
我认了。
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谁知道覃莹莹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是蝼蚁？你一个土木的，是作家？不要逗我，赶紧说，蝼蚁先生到底是谁，给你一次机会。”
一根手指。
你只有一次机会。
呼。
陈正文心脏差点跳停，还好，还好，逃过去。
“真的是我，我发誓。”
“把你三根手指放下来，陈正文，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上一次你不说我可以等，这一次，你再不说，呵呵。”
看到我砂锅大的拳头没有。
这一拳下去，你会死。
“咳咳，实话告诉你，蝼蚁先生真的死了。”
覃莹莹手放在陈正文肩膀上。
“再说一遍。”
痛。
她想要杀了我吗？
“真的，我从不骗人。”
“以前你就口花花，喜欢骗人，给我说不骗人，呵呵，陈正文，你说还是不说？”
凑近。
退后。
一人向前，一人靠后。
女的在逼迫，男的后退。
到墙壁，无路可退。
陈正文抱着胸口，委屈巴巴。
“说。”
“不要。”
我是良家男子，不要。
“不说是吧，很好。”
双手靠近，按在墙壁。
整个人靠近。
陈正文脑袋一片空白，她想要干什么。
壁咚我吗？
她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她……。
反抗不了，难道我只能忍受吗？
“大小姐，不好啦。”
啪。
门打开。
蒋文思冲进来，迷糊的她找到大小姐啦。
立刻捂住眼睛，我看不到，看不到。
灰溜溜要出去，大小姐喊一声：“站住。”
“报告大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我走，我这就走。”
覃莹莹不能让误会发生。
这个傻妞知道，几乎上整个公司都知道。
怎么能让她走。
“回来。”
蒋文思不情愿回来。
“关门。”
坐立不安的她，低着头。
陈正文坐在她身边，她害怕如小兔子。
躲得远远的。
“你刚才看到什么？”
“大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近视。”
眼镜都不戴，近视？忽悠我吗？
一个眼神。
她更加害怕。
“我……我……。”
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陈正文帮忙解围：“你刚才看到大小姐在努力工作，对吧？”
“嗯嗯。”
恩人啊。
你们是在工作，我知道。
“对，大小姐在认真工作。”
漏了四个字。
和陈正文。
第七十四章女儿家长会
“大小姐，我能出去了吗？”
这两个人太可怕。
一个冰冷得吓人。
另一个，笑面虎。
他们竟然是那种关系，我没进来的话，他们岂不是？
陈大哥是那种人，呜呜，我……。
她替大小姐感到悲哀，陈大哥是好，可是配不上大小姐。
一个每天上班不是睡觉就是睡觉的人，虽然他是蝼蚁先生的负责人，可这……。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好滑稽的感觉。
“事情。”
“哦，大小姐，不好啦，出大事啦。”
覃莹莹稳重压手：“说，着急什么。”
“大小姐，卖光了，《熔炉》卖光了，许多书店都在催货，我们这边供应不来，我问过工厂那边，没那么快。”
覃莹莹放下手，还以为出大事了呢。
“加大订单，一个厂不行，我们不是有几个厂吗？让他们一起干活，争取把书印出来。”
“可是？”
“没有可是，你就说是我说的。”
“好的。”
蒋大小姐出去干活。
陈正文有一个疑问，举手询问：“他们能听你话？”
“为什么不能？那是我爸开的。”
咔咔。
我的心脏，受不了。
大小姐，你牛皮。
“厉害。”
“一般般，这只是我爸其中一部分厂而已，不挣钱的，暂时放着，不用白不用。”
牛逼。
你爸爸真厉害。
大佬就是大佬。
放着。
租出去得多少钱。
大佬的世界，我不懂。
“那个没事的话，我也出去啦。”
“你不能出去，今天你不说出蝼蚁先生是谁，别想走。”
覃莹莹铁了心要问出蝼蚁先生的身份和行踪。
陈正文无法告诉她啊，他说了，你不信。
“真的是我，你不信，我没办法。”
“得了，得了，你别学刘三风，搞那些事情，走不远。”
说起刘三风，陈正文心中的疑问更多。
“是不是你搞他？”
覃莹莹摇头：“不是我，我要搞他，那需要搞这些，直接动手。”
“我听说是方三元要搞他，手里拿着他的证据，狗咬狗罢了，他想要搞你和蝼蚁先生，被我给阻止，我相信现在他估计被捉住了。”
“什么时候？”陈正文不知道。
“你知道还得了，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在我这里，没有人能动你们。”
霸气。
大小姐就是大小姐。
“那个莹莹，我的钱？”
“什么你的钱我的钱？那是蝼蚁先生的钱，不是你的。”
陈正文说漏嘴，不过没事。
她不当真。
“对，蝼蚁先生的钱，你看？”
“今天会打过去，不要着急。”
覃莹莹又道：“《熔炉》的翻译版本你要多长时间？”
“哈？”
陈正文恢复奸商模样，慢悠悠说：“多少钱？”
“按照以前那个价格。”
“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猪肉天天涨价，我的工资也该涨涨，你说是不是？”
“你要多少？”覃莹莹眯着眼睛问。
煞气扑面。
陈正文站立不稳，竖起一根手指。
“一个点？”覃莹莹嘲笑道：“你在敲诈我？”
“没有，我是按照市场价来报价的，童叟无欺，我陈正文的信誉你知道的，只要给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行，可以找其他人。”
差点忘了我是翻译人员。
有钱，好办事。
没钱，不好意思，我们不熟。
“我们是同学。”
“熟归熟，钱还是要给的。”
对不起，我的眼里只有钱。
“大小姐，你有钱，不在乎那点钱，我不行，我要养家糊口，你知道我的，多了一个女儿，生活压力大啊，生存不下去。”
靠你的工资，我自己都艰难。
女儿要读书，两个女儿，一人一个学校，单单是学费，足够陈正文吐血。
吃喝玩乐，衣食住行，都需要钱。
而且陈正文最近打算买房子，等到钱下来，买个房子。
不能住出租屋，太吵，太乱。
要给她们一个良好的环境。
“她怎么样了？”
“暂时没适应，需要一段时间。”
“没事，很快适应的，我给你找的人可还行？”
“好，很好。”
找到的老师，陈正文非常满意。
有耐心，虽然最近经常找他聊天，知道女儿的情况，她很热心帮忙。
基础差，几乎上没有基础。
从零学起，非常有难度。
又不能从一年级读，年龄太大，不合适。
每天晚上，陈正文都会给她们补习，女儿也要，一起补习。
“慢慢来，着急不来。”
“是啊，我是怕她着急。”
“你要多关注她的身心健康，可不能憋出病来。”
“行。”
覃莹莹抬起头问：“要不，今晚在外面吃饭？”
“你不回家？”
“回去干吗。”
“晚上可能……。”
覃莹莹叉腰，陈正文低头，同意。
“我请客。”
“你不请客，难道我请客，就这么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顿饭，算是给你女儿庆祝。”
“有礼物吗？”
“滚。”
灰溜溜离开办公室，继续工作。
一眨眼，到了下午四点多。
看着时间来，早点离开。
其他人习以为常，带着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欢送陈正文。
接女儿的时候，林老师跟着出来。
“明天有个家长会需要你来，陈先生。”
“哈？”
家长会？
我？
又来。
会死人的。
“一定要来吗？”
“有空最好要来，其他学生家长都来，你不来的话，小小会很难过的，对吧，小小。”
女儿点头。
坑爹啊。
“明天几点？”
“早上九点多，早点来。”
“好吧。”
抱着女儿出门，去接另一个女儿。
没有车子是麻烦，走路好累。
不远的距离，走了好几分钟。
等候在门口，不给进去。
“爸爸，姐姐还没出来呢。”
女儿高高看去，寻找那个倩影。
一放学，学生们哗啦啦出来，人挤人。
道路一边，被学生家长占据，开车来的，不同的车子。
电动车，小车，各种车都有。
少说十几万，高的有几十万，上百万。
有钱人不少。
和他们一样的也有，站在一边，不停挥手。
“爸爸，我看到姐姐啦，在那边。”
“姐姐，我在这里，姐姐。”
人群中的心心，加快脚步。
女儿下来，冲向姐姐。
拥抱一起。
互相亲吻。
第七十五章家长会之二
“姐姐。”
“妹妹。”
“姐姐。”
“妹妹。”
两个小人儿抱在一起，像是麦芽糖，分不开。
此情此景，应该有放一首千年等一回。
接完两个女儿，陈正文去大小姐那里，她已经找好地方，在附近。
“爸爸，我们去哪里？”
“去吃饭，宝贝想要吃什么？”
女儿不给他抱，要和姐姐一起。
木心心拉着女儿小手，才短短几天时间，他们是亲密姐妹。
晚上睡觉，女儿也是她一起，抛弃陈正文。
嫌弃爸爸睡觉打呼噜，各种嫌弃。
生活好了，不用担心太多。
可心不爽啊。
“姐姐，你要吃什么，我帮你点。”
“我都可以。”木心心笑着说。
女儿拉着她的小手，给她点：“鸡腿，还要牛肉，我们多点肉肉，爸爸不喜欢吃，我们吃。”
女儿啊，我是你爸爸。
心酸。
“姐姐，我知道那里有一家很好吃的雪糕，吃完饭，我们去吃雪糕好不好？”
“嗯。”
陈正文想要打断女儿的不切实际想法，可看到心心。
一次，就这一次。
看到爸爸没有拒绝，女儿笑的更加开心。
“姐姐，我们吃两个好不好？”
“嗯。”
木心心除了点头就是点头。
女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正文扶额，我的宝贝女儿，你真狡猾。
到了餐厅门口，时间还早。
找到了包厢，大小姐坐在里面，看到两人进来，错开陈正文。
“小小，想姐姐没有？”
“想。”
“有多想。”
“好想好想。”女儿把手张开，全世界都是自己的。
我想你，比全世界所有人都想你。
覃莹莹被逗乐，拿出礼物，放到女儿手里。
接着，又给心心一份礼物。
一模一样。
大小有差别。
一人一个手表，童趣手表。
女儿戴在手上，美滋滋给陈正文看。
“爸爸，好看吗？”
“好看。”
然后他帮心心戴上。
两个女儿美美坐在一起，形影不离。
覃莹莹也分不开她们。
“有个伴，你看她多开心。”
“嗯。”
一直一个人，没有人分享自己的东西。
女儿身体弱，更是少朋友，几乎出去玩都没有怎么出去。
身体好了之后，有心心陪她，笑的多了，心情好，身体越来越好。
而心心呢，脸上逐渐多了笑容。
不像刚来那时候，拘谨。
慢慢来。
需要时间来消磨她内心的痛苦。
“你要吃什么菜？”
“都可以。”
覃莹莹给他一个白眼，忽略掉他。
“小小，心心，你们要吃什么？”
女儿指着肉肉：“我要这个，还要这个，这个。”
女儿点了三个，覃莹莹问为什么点这三个。
“一个是给姐姐的，姐姐喜欢吃牛肉，一个是给爸爸点的，爸爸不爱吃肉，喜欢吃青菜。”
覃莹莹指着中间那个菜。
“这个呢？”
“给姐姐你的。”
覃莹莹楞了一下，抱着女儿。
“真乖。”
“嘻嘻。”
挣脱开姐姐，她回到心心那里。
点完菜，等待菜上来。
覃莹莹继续打通女儿这边，独立陈正文。
三个女人一起聊天，能够支撑起一台戏。
陈正文被抛弃。
一个人喝茶。
明天家长会怎么办呢？
去还是不去？
刚刚收到了消息，林老师再次提醒，明天家长会，记得准时参加。
发了一条短信在群里，然后每个家长转发一条。
尽职尽责。
“看什么呢？”
陈正文给她看。
“家长会哦，明天吗？”
“是啊，女儿老师说了，都要去，所以明天我要请假一天。”
覃莹莹指着上面的信息。
“这里不是写了半天吗？”
陈正文又翻出另一条信息。
“看。”
看完之后，覃莹莹笑了。
“两个家长会？明天有你受的。”
“可不是吗？小小是每年一次，都是这个时候，之前我没空，很少去，这一次，林老师特意说了要我去。”
不能不去。
女儿都要读小学了，要认真。
这是很重要的。
心心呢，还在适应，一定要去。
而且，两个家长会碰到一起，幸好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也对，你现在两个女儿，都是特殊情况，不能不去。”
这时候女儿来了一句：“姐姐你要去吗？”
覃莹莹笑着调侃：“小小希望我去吗？”
饭桌上，安静了。
心心好奇看着覃莹莹，这个姐姐每次都送我东西。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
对于陈正文的状况，她了解不多，只知道小小没有妈妈。
“嗯嗯嗯。”
女儿开心挥动双手：“姐姐去好不好，明天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覃莹莹扫一眼陈正文。
你女儿邀请我去，你呢？
“爸爸。”
女儿要攻破爸爸的心。
“姐姐也去好不好？好不好嘛，爸爸。”
女儿撒娇，太可怕。
没有几个人受得了。
“好，好。”
“爸爸真好。”
女儿得到回答，抛弃爸爸。
“姐姐，听到没有，爸爸叫你来呢，你不能不来哦，记得哦，明天早上哦。”
生怕她忘记，女儿说了三遍。
“小小，姐姐可能？”
“姐姐，你不能来吗？”
泪水，说来就来。
这演技，杠杠的。
起码是陈正文的三倍以上。
“可以来，姐姐可以来。”
哎呦，我的小小，不能哭。
心心震惊，操作惊人。
小小还有这种演技，我的天啊。
在家的时候，她是装出来的吗？
这演技，自己岂不是？
“心心你呢，想不想要姐姐来？”
心心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点头。
跟着小小行事，肯定没错。
陈正文扶额，完蛋了，心心被带坏了。
女儿啊，你同化能力太强大。
“咳咳，吃饭，菜凉了。”
三人不搭理他。
“姐姐，明天穿的普通一点，不用太漂亮。”
“为什么呢？”
女儿不说。
覃莹莹没有继续追问，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普通一点是吧，行。
小小要求的，保证让你满意。
“爸爸你也要穿的一般般哦，算了，就这样吧。”
这嫌弃的眼神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爸爸，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区别对待，你有点过分。
“爸爸，明天能不能把你的胡子刮了。”
满怀期待的他，以为女儿要说好话，谁知道。
“去，一边去。”
胡子长了，是时候刮掉。
第七十七章都是为了孩子
参加家长会的家长，男的穿着帅气，女的打扮美丽。
不能丢孩子的脸，也不能让其他人看扁他们的孩子。
不熟悉的家长和旁边的家长聊天，孩子的好朋友的家长肯定要熟悉熟悉，加个联系方式，多多关注。
陈正文算是其中最为普通的一个，出门的时候稍微经过掩饰，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来。
还好《活埋》没多少家长去看，他们喜欢带着孩子去看动画片，认出陈正文的暂时还没有。
“是啊，都是为了孩子，他们也是一样。”
为了参加家长会，多少人是请假来的。
工作之后，请假之困难，无法想象。
平时没有人找你，请假之后，一堆人找。
一个个电话不停来，陈正文和乐乐爸爸最为悠闲，没有人打扰。
“现在这种天气工地不好干吧。”
“不好做，太热了，早上还好，下午的话，会死人。”
三十多度，外面温度更高。
皮肤晒得黝黑，有的人皮肤直接被晒伤。
“这是我当年干工地的时候晒伤的，现在还没好。”
手臂上被晒伤，一直抹药。
不出去晒太阳还好，一出门，手开始冒泡。
肌肤要脱皮，当年如何承受过来，陈正文不知道。
“那个阶段我经历过，已经免疫了。”
杨一山无奈微笑，脱了几层皮，抵抗力增加。
粗人，不怕晒。
可谁知道，他们也怕。
“哎。”
“哎。”
叹息一声。
心知肚明。
“你现在不做工地了吧？”
“不做了，我比你好点，像你们可惨了，又危险，又辛苦，还要担心工资要不到。”
“没办法，我们这种年纪，要学历没学历，懂得一点技术，不然没人要，再过几年，真的没有人要，年纪越大，越难找工作。”
工地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干熟了，会一直干。
直到你做不了。
有技术的话，年纪大还是有人要。
“之后我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办？哎。”
“几个孩子？”
“两个，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大，现在读初中，明年要上高中，学习还行，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说起孩子，这是他的骄傲。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孩子做到了。
他希望孩子能考上大学，以后做个体面活，不要和他一样。
“可以啊，只要孩子肯学习，没有问题。”
“嗯，我是怕孩子学坏。”
学坏容易，学好难。
他们那边太山，太多学坏的孩子。
留守儿童，不听父母的话。
“现在的孩子难教啊，不放在身边，根本教育不了。”
“是啊，早些年都不认识我，也不听话，后面我每年暑假都带来，住在一起，初中三年，我都认真督促，好很多，也听话，孩子懂得我的辛苦，不让我难堪。”
来过工地，看过父亲干活。
自己也尝试过，怕了。
累了。
懂得读书的好处。
“孩子现在在这边读书？”
“是的，就在附近，读书不容易啊，找个学校找得你头痛。”
公立学校很难进入，这是常识。
只能进入私立学校，学费贵啊。
但是没有办法。
“女儿呢我希望她能进入公立学校，减少我的负担，我现在还能做，她妈妈也在工地干活，一年能有不少钱，一半用在孩子身上，剩下的，乱七八糟用去。”
一年到头，没有几分钱。
这是最悲剧的。
回家过年，舍不得花钱。
两个大男人聊着各种问题，从家庭教育，到孩子未来。
孩子长大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孩子们娶媳妇啊，嫁人啊等等问题。
其他家长陆陆续续到来，一间教室坐满人。
零星几个家长没有来。
能来的都来了。
坐在陈正文旁边的家长，穿金戴银。
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看谁都不顺眼。
儿子是个小胖子，模样和他一模一样，是亲儿子。
“两个穷鬼。”
鄙视的眼神扫过陈正文两人，他鼻孔朝天。
没钱，还想要读好学校，想得美。
“他们的孩子注定成不了才，哪像我儿子，天生是天才。”
摸着孩子的头，胖乎乎的，真可爱。
没用营养的，没有天分。
“儿子，可不能学他们，知道吗？”
小胖子：“爸爸，为什么？”
“穷鬼不值得你学习，你要学习的对象是那边的人，他们才是你的贵人，要和他们打好关系，知道吗？”
“哦。”
小胖子满怀希望，前面，才是我要去的。
一个白眼扫过来，陈正文无语。
这种家长，真的是奇葩。
他无视他。
杨一山低头，摩擦双手。
给女儿丢脸了。
乐乐握着爸爸的手，微笑。
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好了。
杨一山抚摸女儿的头，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女儿也握着爸爸的手。
“爸爸，你是最棒的。”
“就你话多。”
“嘻嘻。”
躲在爸爸的怀里，想要让爸爸抱。
抱了一会儿，女儿乖乖坐在身边。
抬头一看，老师来了。
这个聪明丫头。
林老师走到讲台上面，黑板上画着各种图案，上面写了三个大字，家长会。
今天的林老师穿着美丽，为了这一天，她肯定没少准备。
拿着名单扫一眼，看一眼下面，非常满意。
他们有指标，家长会不能少于多少人，最好都来到。
达不到多少人，会被扣钱。
总之就是麻烦。
“各位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安静一下，我是林柔，是你们孩子的班主任。”
下面说话的爸爸妈妈安静。
“今天是本年度的第一个家长会，邀请各位爸爸妈妈到来，不为别的，为了孩子，孩子们到了大班，明年要升小学，这个阶段很重要。”
“我相信大部分家长都了解过，我也不多说，我们幼儿园是有指标的，能不能上好的小学，需要看孩子的成绩，也要看各位家长。”
“孩子的未来掌握在各位家长手里，爸爸妈妈们不要疏忽，孩子的学习不仅仅是我这边，家庭那边也很重要，我们需要做的是两边教育。”
“单单依靠老师教育是不可能的，上了小学之后，会更加明显，如果家里有哥哥姐姐的，相信会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