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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反派大暴君全文阅读

作者:王儒虎     武林反派大暴君txt下载     武林反派大暴君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六、木婉清

    霍都在半昏半醒之际,梦见了段誉,与对方成了朋友,对方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都教给了他。

    猛然。

    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用力的甩甩脑袋,让自己更加清醒。

    他恍然醒悟,知道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

    段誉虽然将北冥神功的帛卷取走,但这并不是游戏啊,取走了功法点击学习后,功法就会消失。

    这是真实世界,记载北冥神功的帛卷,依旧还在段誉身上啊!

    而段誉,刚刚离去不久,还是有机会的。

    想到这,他振奋起来,开始筹谋起来。

    段誉此时前往万劫谷,给钟万仇传信,请求对方来救钟灵。

    但自己并不知道万劫谷的路径,一头乱撞的去追,并不是上策。

    而段誉经历一番意外后,遇到了木婉清,双双来到无量山,救出了钟灵。

    所以说,只要在无量山附近等着,守株待兔,一定能等到段誉。

    到时,是强取豪夺,抑或是软言相求,看情况而定。

    思量片刻,霍都有了定计。

    环顾一望,找了出干爽地方,在这无量洞中疗伤起来。

    在此间休养两天,他走出了山洞。

    这两天时间,他疗伤的同时,用摇篮中的婴儿包襟将珍珑棋局拓印下来,小心的收了起来。

    走出山洞,寻了些野桃裹腹,他兜兜转转,碰到了一条铁索桥。

    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字。

    他心中大喜,知道这是段誉往返的必经之地。

    当即,便在这桥边盘膝而坐,运功疗伤,等待着段誉和木婉清的到来。

    等了一天,翌日响午,在远处走来一群人。

    霍都看的清楚,这些人手持刀剑,应是江湖中人。

    但他也没有太过担忧,他此时一身农装,又是破破烂烂,除了那种闲得蛋疼的武林中人,很少有人会欺辱他这种逃难农民。

    走的近前,霍都看的清楚,不由有些啧啧称奇,这三十多人,各个手持刀枪,凶神恶煞,而为首的竟是两个老太太。

    “喂,小子,看没看见一个骑黑马蒙面的人?”

    一个身材肥胖的老妪喝道,语气老气横秋,浑然没有一丝老人的慈和。

    “没见过。”霍都淡淡道。

    “你坐在这里多久了?”

    老妪又喝道。

    霍都有心顶撞几句,但此时有伤在身,不能自取其辱。

    便老实回答:“一个时辰左右吧。”

    肥胖老妪呆了片刻,自语道:“不能啊,咱们一路紧追,她竟然落下咱这么远?”

    这老妪,肚子凸出,犹似怀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一般,虽是低声自语,但声音比寻常男子还要粗上几分,令场中众人听得清清楚楚。

    说罢,几步来到霍都身前,“小子,你是不是撒谎,是不是被那贱人收买了?恩?”

    说着话,伸手便抓住了霍都的衣襟,手一提,便将霍都抓了起来。

    霍都眼神一冷,但却没有反抗,淡淡道:“我并没见过什么蒙面人,老婆婆误会了。”

    一个须发苍然的老者走上前来,劝道:“平婆婆,看这后生不过是个乡野村夫,怎么敢对您老人家说谎?还是不要和他纠缠了,免得耽误时间。”

    叫做平婆婆的肥胖老妪一听,点了点头,颇为认同。

    就要放开霍都。

    只听一个嗓子嘶哑的声音道:“且慢!”

    是另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妪开口了。

    这老妪身材满头白发,身材矮小,她冷冷的盯着霍都,“咱们这一号子人,杀气腾腾,他一个寻常农夫竟然面不改色,焉有不怪?”

    霍都紧忙开口:“我中了毒,命不久矣,又怎会怕你们?”

    说话时,故意露出绝望的苦笑。

    平婆婆手腕一翻,捏住霍都的脉搏,仔细感应半响,对着身材矮小的老妪点了点头,“瑞婆婆,这小子确是身染毒药。”

    “咱们从江南一直追到大理,被那贱人暗算死了多少好手?万里迢迢实非不易,眼看着追到了小贱人,绝不能有一丝马虎大意,这小子我看着古怪,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轻易也别乱杀无辜……”

    瑞婆婆沉吟道:“将他打晕,捆在树上,免得去给小贱人通风报信。”

    平婆婆哼道:“多麻烦,宁可杀错不能放过,宰了就是了。”

    说着话,拔出腰间长刀,就要劈向霍都。

    霍都心中哀叹。

    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伙人的来历,就是王语嫣她妈的手下,曼陀山庄的一群人,是来寻找秦红棉木婉清母女的。

    他忍不住心中感叹:“自己究竟是招惹了哪门衰星,出门便是多灾多劫,先是李莫愁,又卷入这场争风吃醋的风波中。”

    心中哀嚎,嘴上连忙道:“婆婆且慢!”

    “你有什么遗言?”

    “嘿嘿,这个,婆婆,我虽没看见什么蒙面人,但能猜出,你们应该是在找人,我是本地山民,对山路异常熟悉,可以给你带路呀。”

    霍都干笑两声,编了个谎言。

    平婆婆瑞婆婆都是一呆,便都是欣然同意。

    就这样,霍都便成了带路党。

    好在过了铁索桥便是一条平坦大路,没有岔口,众人一路直行,让霍都准备好的借口都没用上。

    就这样,到了傍晚时分,终于遇到了岔口。

    右路岔口是一条坎坷难行的山道,隐隐能望见灯光,应是一处庄子。

    “你们两个继续追!”

    瑞婆婆根本没有问霍都这个带路党的意见,一声呼喝,两个个汉子便继续直行赶路。

    瑞婆婆道:“咱们走了大半日,也累了,到这庄子讨些饭菜,歇息一会儿!”

    众人来到门前,一个汉子走上前去,还没等他敲门报话,就听一个声音道:“你们这群人,追的倒是紧,都是赶着投胎去的么。”

    声音清脆动听,但语气中却是冰冰冷冷不带丝毫暖意。

    霍都正在思虑脱身之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瑞婆婆等人脸色却是齐变,“挡住前后门,千万不能让小贱人跑了……”

    瑞婆婆如临大敌,一通排兵布阵,将庄子前后都派人围住,最后,才和平婆婆及十几个人走进庄子。

    她们将霍都抛在一旁,再也无人理会。

    霍都一愣,反应了过来。

    这是遇到木婉清了啊!

    如果不出意外,在这里等着,也是能等到段誉的啊,并且,还能和他多一段共患难的经历,到时开口讨要北冥神功……

    霍都心思转动,没有趁势逃走,反而跟随瑞婆婆等人走进庄子中。

    刚刚跨过门槛,便听得一声惨叫。

    走过院子,悄悄走进厅中。

    见瑞婆婆和平婆婆已然落座,其余人刀剑出窍,矗立一旁。

    平婆婆腰间双刀出窍一把,上面沾染着血迹,脚下伏一具尸体,看其服饰,应是仆人小厮,是他临死惨叫。

    厅的中央,坐着一个黑衣女子,后背朝外,瞧不清面貌,只能看见苗条的身材。

    “你们一个个的,追赶的这么紧,就不怕死么?”

    黑衣女郎头也不回的冷声道。

    平婆婆一声爆喝:“小贱人,你师傅在哪?”

十七、段世子出场了

    就在厅中瑞婆婆平婆婆与黑衣女郎对峙时,众人隐隐听见一阵马蹄声。

    从声音中便听得出来,这马儿跑的极快,片刻间声音越来越近,便来到院子中。

    紧接着院子中传来一阵吵杂喝骂。

    隐藏在众人身后的霍都露出了笑容。

    这,应该是段誉到了。

    段誉被瑞婆婆派往继续直行赶路的两个汉子碰上,他仗着马快脱困,更是回来报信。

    霍都颇为感慨。

    皇天不负有心人,这番苦楚波折,总算没有白费。

    记载北冥神功的帛卷,不出意外,此时就应该在段誉的怀中。

    碰见了这时的段誉,就相当成功了一半。

    果不其然,窗外传来声音:“在下有事求见主人!”

    声音清朗斯文,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便令人增添不少好感。

    瑞婆婆冷喝道:“什么人,滚进来!”

    随着她的话,走进来一个少年郎。

    厅中众人皆是眼前一亮,这个少年郎,风度翩翩,相貌俊美,一双眼睛明亮似星辰。

    就是一脸风尘困顿之色,为其减分不少。

    这个少年郎,便是段誉了。

    瑞婆婆再次喝道:“喂小子,你来干什么?”

    段誉望见了平婆婆脚下的佣人尸体,面上露出不忍、悲愤的神色,昂首挺胸的道:“老婆婆不过多活几岁年纪,如何小子长小子短的,出言这等无礼?”

    霍都看到这,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中急转,思虑该如何行事。

    果不其然,一如历史轨迹那般。

    段誉和平婆婆吵了几句后,对着木婉清的背影道:“主人是哪一位?在下要谢过借马之德。”

    木婉清道:“借马给你,是我冲着人家的面子,用不着你来谢,你不赶去救人,又回来干什么?”

    段誉道:“在下骑了黑玫瑰,途中遇到伏击,有人误认在下便是姑娘,口出不逊之言,在下觉的不妥,非来向姑娘报个讯息不可。”

    “报什么讯?”

    段誉觉的木婉清言语无礼,眉头一皱,随即想到对方身处险境,心情有异,又起了同情之心,温言道:“在下心想这两个强徒意欲加害姑娘,在下仗着马快,才得脱危难,但姑娘却未必知道有仇人来袭,因此赶来报知,想请姑娘及早趋避,不料还是来迟一步,仇人已然到临,真是抱憾之至。”

    “好!”

    打断了原本轨迹中木婉清的刻薄回复,霍都突然叫好。

    说道:“这位公子为报借马之德,不顾自身安危性命,真是大丈夫行经!”

    说着话,缓缓走了出来。

    来到厅中,笑吟吟的望着段誉。

    “贼小子,这里有你开口的地方么?”

    平婆婆呵斥道。

    霍都一脸正气:“你们这一群人,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围攻一位孤身弱女,在下实在看不过眼,既遇到一位同道中人,当然要结交朋友。”

    果然,这句话轻而易举便博得了段誉的好感。

    两人相望,段誉顿时升起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木婉清望着霍都一愣,她本以为霍都和瑞婆婆等人是一伙人,这时才知,应该不是。

    随即,她望着段誉嗤笑道:“大丈夫?大丈夫没料到一会就要送了性命吧?后悔了吧?”

    段誉听出她的讥嘲之意,朗声道:“大丈夫行事,但求义所当为,有何后悔可言?”

    说着话,望着霍都施了一礼,示意感谢。

    平婆婆再也忍耐不住,爆喝一声:“尽啰嗦什么,小贱人,你起来,动手吧!”

    说话间,猛然起身,胳臂一扫,将场中的段誉扫出去七八步,即将摔倒,霍都眼疾手快,急走几步,一把将他扶住。

    木婉清突然尖声叫道:“我师傅就在你背后!”

    瑞婆婆等人大惊失色,齐齐转头。

    却是空无一人。

    霍都心中一动,“好机会!”

    拿出折扇,使了个八步赶蝉,眨眼间接近了瑞婆婆等人。

    瑞婆婆这些人,武功都是稀松平常,也就是比他的护卫稍强一些。

    他虽然身负重伤,但在这种偷袭的情况下,他有信心,能瞬间制服瑞婆婆和平婆婆。

    却不料,刚刚接近瑞婆婆,在这关键时刻,他手脚失灵了。

    左脚刚刚落地,不等右脚抬起,莫名的再次抬起了左脚。

    由于他步子太大,这一下,来了个大劈叉。

    瑞婆婆听见了动静,急忙扭头,一低头,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霍都。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些发愣。

    平婆婆等人吃了一惊,刚刚霍都还在七八步开外,这一扭头就到了近前,还在那里做出一副古怪姿势,着实古怪。

    “你干什么!”

    瑞婆婆大喝一声。

    “我……我腿抽筋了……”

    霍都咬牙道。

    “哈哈哈……”

    段誉见瑞婆婆等人先是被木婉清吓的神色惶恐,又被霍都鬼魅的速度吓的尖声大叫,不由大笑起来。

    “臭小子你笑什么!”

    平婆婆大怒,两步上前一刀劈下,就要取人性命。

    段誉顿时傻了眼,连躲都忘了,呆在那里闭目等死。

    霍都猛然起身,折扇一挡,架住这一刀。

    由于这一刀力道颇重,他竟招架不住,只得使了个巧劲,荡开这一刀。

    但他的衣衫却仍是被刀锋划破,划破了一层皮肤,溢出丝丝血迹。

    就在这时,木婉清骤然出手,右手一挥,两根彩带飞出,将霍都和段誉的双脚捆住。

    霍都本可以躲开,但心中一动,故意让对方捆了个正着。

    木婉清毫不停顿,左手连扬,袖中短箭频频发出。

    大厅中烛灯齐熄,顿时一片黑暗。

    “哎呀小心毒箭!”

    “放飞刀!飞刀!”

    “莫让小贱人逃了……”

    吆喝声四起。

    混乱中,霍都只觉一阵旋转,已被木婉清带出了厅外。

    马蹄声响起,霍都只觉右脚一紧,已经被横拖出去。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他身旁的段誉大呼小叫,露出痛苦神色。

    两人被带子缚住脚腕,带子的另一端被木婉清紧紧抓着,两人便被黑玫瑰拉着,在地上横拖而去。

    木婉清丝毫不理段誉的呼叫,只顾策马狂奔。

    这可苦了段誉和霍都,两人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痛,似乎整个后背已被磨烂。

    见段誉痛苦难当的模样,霍都刚要说话安慰,望见了对方敞开了的衣怀,似乎露出一节帛卷。

    心中一动,猛地一把抓住段誉的胸口,“兄弟,一人遭罪总好过两人遭罪!”

    手臂一用力,将段誉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身上加了重量,他的后背与地面摩擦的更狠了,但他却面不改色,仿似感不到疼。

    他的手,却悄悄摸向段誉的怀中。

    却不料,他的手刚刚动了一下,就被段誉一把抓住。

    “兄台刚刚出口相助又为我挡了一刀,在下还没来得及道谢报恩,怎能让兄台代过?还是让在下来的合适。”

    段誉说着话,猛然翻身,并顺势将霍都举到了自己的身上。

    虽然也想像霍都那样面色如常,但后背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堪堪没有惨叫出声。

    望着痛苦难堪的段誉,霍都一愣,“你能做真君子,我霍都也不能和你用下三滥,也不能让你比下去。”

    想罢,他哈哈一笑:“兄台,那咱们俩就别相互谦让了,那就有难同当吧!”

    一翻身,在段誉身上滚了下来,在段誉怀中摸到一个帛卷的手,悄悄的松开。

    他已打定了主意,要让段誉心甘情愿的把北冥神功交给自己。

十八、打耳光没商量

    木婉清一声呼喝,黑玫瑰放开四蹄,狂奔起来。

    这可苦了霍都和段誉,他们两人的手脸头足被路上的沙石划得鲜血淋漓,后背更是血肉模糊。

    段誉呼喝连连:“姑娘,快放开我们!快放开……”

    木婉清如若未闻,只是连连催马。

    这样奔了一阵,段誉疼的紧了,说话也变重了,“姑娘,你怎地如此蛮横,此时已经脱困,为何要折磨我们?”

    木婉清减慢马速,冷哼道:“我天生就这么蛮横,还用你说么?”

    “我们对你一片好心,你……你……你简直是不知好歹!”

    “吁……”

    木婉清勒住黑玫瑰,跳下马来,一双眸子盯住了段誉。

    这也是段誉和霍都第一次正面望见木婉清的模样。

    只见她脸上蒙了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孔,双眼亮如点漆。

    “你说我不知好歹?”

    她冷冷道:“你手无缚鸡之力,硬充英雄好汉,还说我不知好歹?”

    借着这个空档,霍都和段誉连忙将脚腕上的带子解开。

    一路颠簸,霍都内伤隐隐发作,不敢用力,动作有些迟缓。

    段誉率先起身,他见木婉清咄咄逼人的样子,冷哼一声,刚要说话辩驳,但想到与一女子相辩,未免显得小气,当下不言不语,默默将霍都扶起。

    “你聋了么?”

    木婉清喝道。

    段誉一言不发,默默的整理衣衫,想着事到如今,便和这个女子互不相欠,再无瓜葛,更不想理会对方。

    木婉清见此,怒不可遏,“好啊,叫你装聋作哑,我就让你变成真聋子!”

    伸手入怀,在怀中摸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一把抓住段誉的耳朵,喝道:“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这耳朵还要不要了?”

    段誉倔强至极,依旧一言不发。

    眼见着木婉清目露凶光,就要真割,霍都连忙开口:“喂姑娘,不管怎么说,这位公子都舍命给你报信,就算你本领高强,根本用不着他,但他毕竟是帮了你啊,你怎能恩将仇报?”

    木婉清一愣,默默点头,认同了霍都的话,随即又对着霍都喝道:“你敢教训我?你是什么人。”

    “在下霍都。”

    霍都一报姓名,本能的便打开折扇,轻轻扇动。

    可是,他此时一身农装,外加伤痕累累,一身破破烂烂,未免有些不伦不类。

    木婉清不屑道:“装什么斯文人。”

    霍都不露痕迹又收回折扇,嘴上却不肯吃亏,“你还知道斯文人?”

    啪……

    霍都正正当当挨了一耳光。

    他顿时愣住了。

    他上辈子,孩童时是村里的孩子王,走进社会当服务员时也是眼色十足,后来学成手艺,代师收徒时,已经有了一丝丝威严,一直到死,也没有被人打过耳光。

    这辈子的霍都就更不用说了,王子出身,谁敢打他耳光。

    可以说,这是霍都两辈子加一起第一次挨耳光,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发愣。

    愣过,便是狂怒不已,眼睛一眯,露出择人而噬的凶光。

    但木婉清心思单纯至极,就是一根筋一样,虽然心底有些莫名的发颤,但却更加恼怒,手一扬,啪的一声,又是一个耳光。

    霍都热血上涌,恨不得不管不顾,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但多年养成的城府让他强行将火气压了下去,只是死死盯着对方。

    心中想着待自己伤好之后要如何炮制对方。

    木婉清见霍都的表情,手一扬,又是一耳光,“你瞪我干什么,你不服么?”

    见霍都不言不语,她又要扇。

    段誉再也忍不住,大叫道:“你这个蛮不讲理的泼辣女子,你……”

    他的话没等说完,便被木婉清打断。

    木婉清对着他也是狠狠的一耳光。

    “你……”

    啪~

    “你……”

    啪~

    ……

    就这样,段誉刚刚说出一个字,就会被木婉清打回去。

    连着挨了七八个耳光后,段誉不再说话,鼓着腮帮子瞪着对方。

    “你们俩服不服?”

    霍都和段誉互视一眼,对着木婉清同时冷喝一声。

    啪~

    啪~

    啪~

    ……

    就这样,一个蒙古王子,一个大理世子,在这荒野当中被人扇起了耳光。

    一连挨了十几个耳光,霍都猛然醒悟过来,率先道:“姑娘,我俩服了!”

    段誉一怔,疑惑的望向霍都,似乎在问:“咱们堂堂男子汉,怎能向一个女子低头认输?”

    霍都也使了个眼色,似乎在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堂堂男子汉,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让她几分又能怎地?”

    两人瞬间无声的交流一番。

    木婉清得意洋洋的望着段誉,“怎么样,你服不服?”

    段誉奋力的微微一笑:“自然是服气了,有谁厉害的过你?”

    木婉清冷哼一声,一双美目来回扫视二人,最后寒声道:“你们滚吧,不要在让我碰见,两个草包,手无缚鸡之力,偏要充英雄。”

    见段誉就要反驳,霍都连忙将他拦住。

    两人望着木婉清骑上黑马离去,久久不语。

    待木婉清身影消失,二人才回过神来,互相一看,都是露出笑意。

    两人的脸,都是又红又肿,几乎都快看不出本来模样了。

    “兄弟,你我也算共患难了,还不知高姓大名?”

    “在下段誉,兄台可是姓霍名都?”

    “不错……”

    两人受了一番一样的折磨,自是有着共同话题,开始说起了木婉清的泼辣蛮横。

    “这个女魔头,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她,我不喜欢她。”

    霍都心中一笑,暗道你俩渊源可是深的很呢,说道:“段兄,听刚刚那姑娘说,你是去救什么人,是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我……”

    段誉长长叹了口气,将自己中毒,和钟灵被困的事说了出来。

    霍都对这些当然知道,故露恍然的样子,道:“段兄,你言出承诺,是真君子,我就喜欢和你这样的人交朋友,你的事,我帮你,我和你一起去救那个钟家妹子。”

    段誉连连摆手:“霍兄,那个司空玄,凶恶的很,你还是不要卷进来了,他们一干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霍都一摆手,“哎,霍某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不过就是受了内伤,无法施展,就算帮不到你,也能给你出出主意,不用说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出发!”

    “霍兄,你……”

    寥寥数语,霍都便反客为主,带着段誉动身赶路。

    霍都内伤外伤,走不得快路,段誉虽然只是皮肉伤,但却没有丝毫功底,也走不得快路,两人倒是半斤八两。

    赶路期间,在霍都有意引导下,两人相谈的十分融洽。

    让段誉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霍都投其所好,与其聊一些诗词歌赋,佛经要义,令段誉刮目相看的同时,也是欢喜不已。

    他生平最爱这些。

    上辈子的霍都,是丝毫不懂佛学的。

    但这辈子的师傅是金轮法王,耳熏目染之下,当然知道一些高深佛理。

    “霍兄衣衫篓缕,但却丝毫不以为意,真是有颜子风采,衣服虽破,却存礼仪之容。”

    段誉心中暗思,见自己因为衣服破了,走起路来遮遮掩掩,未免颇有不如,心中惭愧,对霍都更加高看。

十九、做小偷的段誉

    霍都和段誉,两人边走边聊。

    “咱们此行前往东方,东方属巽卦,咱们二人为偶……”

    段誉略一沉吟,“哎,按卦象来看,咱们此行虽会成功,但却波折颇多啊!”

    听了段誉的话,霍都倍感头痛。

    刚刚段誉便说了几句关于卦象易经方位的词,他插诨打科避开了这个话题。

    无论上辈子的霍都还是这辈子的霍都,对易经都是一窍不通。

    可他知道,段誉痴迷易经,就连吃饭夹菜时的方位,都要算计一番,看看卦象。

    对方痴迷的东西,自己无法接口,未免有些不美。

    他思量片刻,说道:“段兄,你不要在我面前说易了,我在年幼之时,曾立下重誓,一生不修易学,现在一听易经脑袋就疼,天生与易经犯冲呀。”

    段誉一听,大失所望,刚想追问原因,就听霍都道:“段兄你看,是不是有一家大户豪宅?”

    这时已经过了三更,月亮隐去,天色也渐渐发亮起来。

    顺着霍都的手指望去,朦朦胧胧间,矗立一座豪宅大院。

    “好像是的。”

    “咱们俩现在衣衫篓缕,形象不佳,行事多有不便,应该去借两套衣服。”

    霍都笑道。

    段誉一愣,“这三更半夜,扰人清梦借取衣物,未免有些……”

    霍都哈哈一笑,“咱们不打扰主人就是了。”

    “不打扰主人?那岂不是不告而拿?那不是偷?”

    “诶!”

    霍都一摆手,“孔夫子都说过,读书人偷书不叫偷,咱们当然也不是偷,更何况,咱们留下相应的银两,更不能算是偷了。”

    “这……这个……”

    段誉颇为犹豫,总觉得有些不妥。

    “咱们江湖儿女,行走在外,有些时候难免顾全繁礼,不免从权行事。”

    霍都哈哈一笑,“再说了,咱们两位现在的形象,走到哪里都都会引人注意,行起事来,诸多不便,若是耽误了救钟姑娘,岂不是因小失大?”

    段誉觉的有理,当下不在拒绝,和霍都当了一把窃贼。

    二人偷了两件衣服,路过马厩时又顺走了两匹驽马,段誉在门口处留下了相应的银两,倒也是没有太多负罪感。

    他脸色苍白,随着渐渐远离那家大户,他发抖的腿肚子渐渐稳定下来。

    他长吁了口气,叹道:“自古那些盗贼也不知有着怎么样的胆子,我这心都快蹦出来啦。”

    霍都嘿嘿一笑。

    两人边走边聊,时间过的飞快,日出日落,一日过去。

    两人胡乱寻了个山洞,歇息了一宿,天色蒙蒙亮时便动身赶路。

    经过这一天一夜的相处,两人言谈间少了些许客气,多了几分随意。

    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各种爱看的书籍。

    霍都心中一动,故意叹了口气。

    段誉问道:“霍兄因何叹气?”

    “唉,段兄你有所不知,我身上带有暗疾啊。”

    段誉一愣,连忙追问什么疾病。

    霍都道:“我这人,从小就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手不释卷,无论是什么书,凡是带字的都可以,一天不看身子发痒,两天不看浑身无力,三天不看只觉得人生无趣,直欲轻生呀!”

    说着话,做出一番无精打采的样子。

    段誉暗想:“想不到霍兄竟然嗜书如命,到是和从前的我一模一样,我身上到是有两本带字的帛卷,不过……”

    他转念一想:“不妥,北冥神功上面神仙姐姐的裸相岂能让他人随意相看?就算霍兄不是外人,也不能让他看啊,到时在他心中,我成了什么样子?随身携带着这种帛卷……”

    “至于凌波微步……也不妥,上面全是易经的方位卦名,霍兄昨天还说生平最恼易经,我现在给他拿出来,岂不是故意奚落他?”

    心中转了几番,安慰道:“霍兄,你且忍耐,待此间事了,我带你去我家里,我家的书房,都是我多年收集的各种书籍,定让你看个过瘾!”

    霍都见段誉脸色变幻几番,最终也没有什么表示,他心中一叹,只以为火候不到。

    不过他也不着急,他有信心,将北冥神功弄到手。

    殊不知,因为他自己一番胡言乱语,错过了凌波微步这门奇功。

    说话间,日上中天。

    两人都是饥肠辘辘,遥见前方有一座小镇,两人颇有欣喜,急催驽马,刚奔了一阵,便听见右首林中传来一阵娇喝声,及兵器碰撞的声音。

    走过去一看,看见了三个人正打成一团。

    这三人,皆是女子。

    其中一个,正是与霍都二人分别不久的木婉清。

    另两个女子皆是一身绿袍,身照黑色斗篷,上面绣着凶禽黑鹫。

    地上还有两具身体,看其服饰,是绿袍女子的同伴。

    霍都顿时明白过来,是木婉清碰见了灵鹫宫的人了。

    此时木婉清落在了下风,左支右挡,身上已经挂彩,中了两剑。

    段誉看她凶险,虽恼怒她蛮横无理,但总算相识,不忍见她被人杀害,当即大叫道:“喂喂,几位姐姐因何动手啊,女子家家打打杀杀的……大家有什么事不能坐下谈谈……”

    灵鹫宫的那两个女子,武功皆是高过木婉清,只因一时大意,被对方的袖箭杀害两人,剩下的这两人有了防备,木婉清岂是对手?

    这时见段誉出声,只以为木婉清来了帮手,心中急迫,杀招频出。

    眼见着木婉清胸口就要中剑,霍都猛地将手中石子射出。

    当的一声,那女子手臂一震,剑势被断,木婉清反应甚是迅速,顿时抓住机会,手臂一扬,一个“三星连珠”施展出来。

    那女子躲开前两箭,终究被第三箭射中喉咙,当成殒命。

    另一个女子顿时慌乱起来,一边防备段誉霍都,一边与木婉清杀在一起。

    一个失神,被木婉清见血封喉的带毒短箭射中,苦苦挣扎片刻,被毒死了。

    段誉望着地上的四具尸体,心生不忍。

    “唉,罪过罪过,什么事情非要你死我活,就不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么?”

    木婉清一声厉喝:“住嘴!”

    段誉吓了一跳,当即默不作声,将尸体逐一拖进草丛。

    望着尸体,他又嘟嘟囔囔起来,“本应给你们立个坟墓才是,可惜这里没有铲子,你们四个姑娘家家动刀动枪,终是反受其害,下辈子一定要做个大家闺秀,文文明明……”

    木婉清身中数剑,衣衫已破。

    她来到段誉身旁,在尸体上扯下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她手指西北方,道:“无量剑的剑湖宫是在那边,是不是?”

    段誉一喜:“姑娘是去救钟姑娘的么?”

    “怎么,你很期盼我去救那小鬼么?那我偏偏不去了。”

    段誉呆了片刻,有心硬气的不理对方,但想到自己和霍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身受重伤,是决计斗不过司空玄那大恶人的。

    若是这个黑衣姑娘去救钟灵,让她这个女魔头来对付司空玄,正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二十、同伴

    段誉不想木婉清离去,当下忍气吞声道:“神农帮那干人各个不是善良之辈,口中污言秽语,姑娘孤身一人,虽然不怕他们,但终究要和一群臭男人对话,何不带上我们两个?也少了些许烦琐?”

    “哼,你们两个不是臭男人么?和你们在一起就不用说话了么?”

    木婉清说着话,骑上了黑玫瑰。

    语气虽然很傲娇,但却驱着黑玫瑰缓缓来到了霍都二人的驽马身旁。

    段誉大喜,就要骑上驽马,和木婉清一同赶路。

    “段兄且慢!”

    霍都突然道:“据我所知,这几个女子,乃是天山灵鹫宫的人,是神农帮最惧怕的人物,咱们穿上她们的衣服,到时救钟姑娘,易如反掌,段兄,咱们也换上吧。”

    说着话,又扯下两具斗篷,自己穿上一件,扔给段誉一件。

    霍都当然知道,原轨迹就是段誉和木婉清误打误撞穿上了灵鹫宫的衣服,顺顺利利救出了钟灵。

    他当然不想多生波折,只想着不动武的情况下救出钟灵。

    段誉懵懵懂懂,却依言行事。

    霍都继续道:“咱们到了剑湖宫,姑娘你只管叫司空玄前来便是,他自会老老实实任咱们摆布!”

    木婉清冷哼一声,没有回话。

    三人都是披上了一身斗篷,催马赶路。

    黑玫瑰一声嘶叫,吓的霍都段誉胯下两匹驽马颤颤巍巍,竟跑不起来。

    这时,眉眼带霜的木婉清才露出一丝笑意。

    霍都自幼在马背上长大,懂得识马,见过骏马无数,单闻这黑玫瑰的嘶鸣之声,就知是万中无一的良驹了。

    蒙古汗血马千里马无数,能和它一较高下的却极难寻找。

    一对马眼闪闪发光,其中孤傲之色尽显,顾盼之际神俊非凡。

    全身乌黑发亮,没有一根杂毛。走起路来,马蹄着地甚轻,四腿修长,雄伟高昂。

    “好马!”

    霍都忍不住赞道。

    “哼,还算你有眼力!”

    木婉清傲娇的哼了一声。

    她上下打量霍都两人,不屑道:“怎么,你们两个草包,改头换面就以为能救出钟灵嘛?”

    这时霍都二人再没了被木婉清打耳光时的狼狈模样,都是换上了一身锦袍,一个清秀俊美,一个清雅英俊,皆是偏偏美男子。

    她顿时有些不顺眼起来。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嘿嘿一笑,谁都没敢接茬。

    木婉清冷哼一声,盯着霍都看了许久,刚刚霍都扔石头的手法她没有看清,只以为是误打误撞。

    三人走了一个时辰,木婉清打了只豹子,由霍都段誉动手,三人吃了顿豹肉。

    饱餐过后动身赶路,直到凌晨时分,才赶到了剑湖宫。

    两个守门汉子见了三人的衣服,顿时浑身发抖,跪地说话。

    木婉清一愣,想起霍都的话,当下也不多说,喝道:“司空玄呢,叫他来见我!”

    这俩汉子如蒙大赦,飞奔离去。

    一如原轨迹一般,司空玄对木婉清的要求无有不应。

    三人不仅救出了钟灵,更是拿到了段誉身中断肠散的解药。

    钟灵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肌肤雪白粉嫩,容色娇美,神态中带着一派纯真,令人说不出的喜爱。

    刚走出剑湖宫不远,她便吹起了口哨,想要召回她的闪电貂,同时说道:“木姐姐,多谢你和这两位姐姐前来救我,我要留在这里。”

    木婉清道:“留在这干什么,等你的毒貂么?”

    “不!我在这等段大哥,他去请我爹爹来给神农帮这些人解毒。”

    又向段誉说道:“这位姐姐,你那些断肠散的解药给我一些吧。”

    她始终惦念着段誉所中的断肠散之毒。

    木婉清冷冷瞥了眼段誉,“你怎么知道姓段的会来,他没准早就回家了。”

    钟灵急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说过要来的,就算我爹爹不肯来,段大哥自己还是会来。”

    段誉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欢喜,大笑着掀开斗篷的头罩,“钟姑娘,你段大哥果然来啦!”

    钟灵凝视他半响,喜不自胜,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们俩情不自禁的搂搂抱抱,说起话来。

    木婉清冷冰冰的看着两人,眼中似有不屑。

    她被她娘灌输的思想起了作用,只觉天下男人都没有好东西,只觉得钟灵就要吃亏。

    霍都倒是露出了微笑,他觉得,天龙中只有钟灵和段誉最为般配。

    一个天真稚气好相与,一个呆板正直热心肠,比起王语嫣来,多了几分烟火人气。

    只有这样的爱人,才会欢乐白首。

    霍都回忆着原著世界,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段誉和王语嫣有没有结为夫妇?

    原著有好几个版本,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按照哪个版本来的。

    想着想着,他就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段誉和木婉清救出钟灵后,又遇见了曼陀山庄的瑞婆婆和平婆婆诸人,被逼到一座孤峰上,木婉清苦等七天七夜,定情于段誉,又引出了四大恶人,与黄眉僧震古烁今的一局棋,随后鸠摩智出场,引出王语嫣……

    霍都正在捋着上辈子的回忆,想着想着,就听一声呼喝传来。

    “小贱人,你还逃得到哪里?”

    东北角人影晃动,片刻间窜出来四个人。

    这四人,为首的曼陀山庄的瑞婆婆。

    随后,后方也传来脚步声,由平婆婆带着两人将霍都四人的退路堵住。

    霍都一阵暗骂,自己脑子也不知怎地了,好像失去了以往的警惕敏锐,刚才明明都想到了一会这一干人会出来搅和,怎么就没想到躲起来。

    木婉清冷笑道:“你们阴魂不散,居然追到了这里,能耐不小。”

    说话间,手臂一扬,一只短箭射出。

    一个中年汉子反应敏捷,挥剑当开。

    瑞婆婆欺身而上,她身后的人也是拔刀抽剑,涌了上来。

    叮叮当当的打成了一团。

    霍都看着这些人,头疼的很。

    看这趋势,马上就要波及到自己。

    曼陀山庄李青萝的这些手下,修罗刀秦红棉、俏药叉甘宝宝,这些人争风吃醋,终年跨国争斗。

    在大宋打到大理,从大理杀到大宋。

    她们虽然武功稀松平常,但却打得有来有往不亦乐乎,十分热闹。

    霍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卷入这种狗屁倒灶的腌臜事当中,并且是接二连三的被波及进去。

    现在他的伤势恢复到了关键时刻,再有个三两日,就能彻底复原,这种时候,他十分不愿与人动手。

    这种时期一个弄不好,就会伤及根本,终身都无法痊愈。

    一旁的钟灵向段誉招手,“段大哥,快来!”

    段誉忙问:“怎么?”

    “咱们快走!”

    段誉道:“这位姑娘是专门来救你的,这种时候,怎能舍她而去?于心何安?”

    “木姐姐本领大的紧,她自有法子脱身。”

    段誉面色不愉。

    钟灵气的直跺脚,“你这书呆子,留在这里又能帮上什么忙?可惜我的闪电貂还没回来!”

    原本,钟灵就是在这时离去的,回家去搬救兵,但此时,多了一个霍都。

    霍都知道段誉的性格,当即大喝道:“咱们有难同当,一起跑!”

    拉住段誉,向一旁的密林处跑去。

    木婉清的剑伤裂开,鲜血溢出,早已坚持不住,听了霍都的话,也是边战边退,向密林退去。

    她眉头紧皱,虽然形势危急,但她却并没有太过惊慌。

    因为她还有着底牌,那就是她的黑玫瑰。

    黑玫瑰就在附近,只要她呼喝一声,立时奔来,她骑上黑玫瑰,没人能追的上。

    她犹豫片刻,还是决定不能丢弃同伴独自逃生。

    她对霍都二人向来是不假颜色,这样二人都没有抛弃她,她又怎么能负义?

    她虽然凶狠、冷漠,但那只是外表,内在只是一个天真直率的小姑娘而已,做不出抛弃同伴独自逃生的事。

    她不知,只要她逃了,霍都段誉等人,自然就解危了,只是她想不到而已。

二十一、孤峰

    霍都段誉,木婉清钟灵,四人边打边逃。

    霍都虽然不能动用内力,但他修炼的龙象般若功本身就是内功外功俱全的,身体本力强悍的很。

    他在一旁不断射出石子,手法精准,每击中一人,那人便是头破血流,甚者更是当场昏厥。

    有他相助,木婉清好过了很多。

    就这样,打打停停,跑到了一处山岗。

    “哎呀,没路啦!”

    在前面开路的钟灵惊呼一声。

    霍都一惊,仓促间扭头一看,只见前方出现一条深涧,宽约数丈,黑黝黝深不见底。

    他没有想到,历史轨迹的力量这样强悍。

    原本是段誉和木婉清骑着黑玫瑰逃到了崖边,黑玫瑰救了两人自己摔成了肉泥。

    他本以为这次多了自己和钟灵,怎么也不会胡乱的跑到绝路吧。

    想不到,竟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段誉想起了木婉清的带子,大叫道:“姑娘你先过去,再将带子扔过来拉我们过去!”

    木婉清看了眼霍都,“你挡住他们!”

    说罢,在怀中拿出彩带,用力一掷,缠绕住悬崖另一边的一个古松上。

    脚尖一点,如同仙女飘然起舞一般,飘飘荡荡的飞了过去。

    这时追兵已近,霍都叫苦不已。

    不断蹲下捡石头起身掷出。

    虽然没有动用内力,但也是蛮力惊人,打的瑞婆婆等人惨呼怒骂。

    眼看着平婆婆就要冲到近前,木婉清荡了过去。

    她将带子扔了回来,霍都三人也顾不上许多,抓住带子便向崖底跳去。

    幸亏木婉清只是受的外伤,如若不然,她未必能拉动三人。

    她运转内力,用力一拽,霍都三人便飞了过去。

    将平婆婆气的哇哇大叫,“扔刀!扔刀,摔死这三个小贼!放箭放箭……”

    稀稀疏疏几把刀剑飞过,都没有划中彩带,看的霍都三人心惊肉跳。

    三人被拽上了崖边,喘了几口气,四人相视一笑。

    有了这一码事,冷漠的木婉清也和几人亲近起来。

    不一会的功夫,只见对面的崖边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并且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这些人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段誉低声道:“只要他们绕到山的另一边,咱们四人依旧逃不掉毒手,咱们快下山,快走!”

    四人刚走了几步,便被断崖拦住。

    只见崖下数百丈波涛汹涌,果然是一处绝壁。

    霍都苦笑,暗道果然如此,果然还是被逼到了孤峰上。

    “只要他们绕到谷底,终究是能攀爬上来的,咱们无路可逃啦!”

    钟灵说着话,忽地一声惊呼:“啊!木姐姐,你怎么啦?木姐姐!”

    原来木婉清旧伤新伤,外加力竭,这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霍都和段誉身无长物,幸好钟灵还有一点点的江湖经验,随身带着一些金疮药。

    将木婉清放好,开始涂药。

    为了避嫌,霍都和段誉将身子转了过去。

    “霍兄,这份田地,都是我连累了你,真是对不住啦……”

    霍都微微一笑:“段兄你不必如此,我的伤势即将恢复,到时对付这些人,不在话下,只要咱们坚持三天即可!”

    “三天么……”

    段誉望着谷底,又看见了崖边的零零碎碎的大石小石,有了些许信心。

    此地三面皆是深谷,一面临江,虽无路可逃,但也是易守难攻之地。

    他开始搬运石头,聚集在崖边,准备用来阻击敌人。

    不一会,便搬了数百块大小石头。

    这时霍都已经入定,开始缓缓的运转真气,争取尽快恢复伤势。

    他知道,很有可能像原著中那样,南海鳄神也会来此。

    瑞婆婆等人好对付,这个南海鳄神可不好解决。

    一个时辰过去。

    霍都醒了过来。

    见木婉清依旧昏迷不醒,段誉和钟灵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

    “敌人还没来么?”

    他说着话,向崖底望了一眼。

    却是茫茫无有人踪。

    “霍兄,你醒啦!”

    段誉大喜过望,连忙走了过来,“霍兄,你的伤好啦?”

    霍都苦笑道:“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得再有两天!”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在风中夹杂几句喝骂。

    只见对面崖边还留着十几人,正在监视着这里,怕霍都几人故技重施,再用带子飞过去。

    这些人正在污言秽语。

    段誉摇头一叹:“就算那些人不攻上来,只是在下面守着,咱们也活不了多久,这里有水无食,几天就能饿死咱们。”

    说着话,急忙跑到一旁的山溪边上,也不知在哪里找到的一个大瓢瓜,被段誉用来当做盛水的工具。

    将破旧的瓢瓜拿了过来,“霍兄,你多喝水,咱们做不了饭饱死鬼,也要做个水饱死鬼!”

    他挤眉弄眼,故意露出滑稽的神情,想让大家不要那么难过。

    钟灵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

    霍都苦笑一声,接过瓢瓜痛饮起来,只觉溪水甘甜可口,不由得多喝了几口。

    “咳咳……怎么还在这里?谁给我上的药?”

    两声虚弱的咳漱,木婉清醒了过来。

    “木姐姐你醒啦!”

    钟灵扑了过去,叽叽喳喳几句话,将刚刚的事情及孤峰的险峻之处说了出来。

    木婉清明白了情势,咬牙道:“这些人,阴魂不散,今日若是不死,早晚将他们一个个杀光!”

    段誉看不过去,开口道:“这位姑娘,你们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非要这么杀来杀去,要知道,冤家宜结不宜解,其实你前几日和他们好好商量一番,也未必会有今日这番光景,咱们……”

    木婉清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冷冷道:“你过来!”

    段誉一愣,见她嘴唇干裂,顺手接过了霍都手中的瓢瓜,走了过去。

    “姑娘,口渴了吧,这溪水甜得很……”

    啪……

    木婉清狠狠扇了段誉一耳光,顺势接过了瓢瓜,喝起水来。

    “你……你……”

    段誉捂着脸颊,委屈至极。

    “除了我师父,谁也管不着我,用不着你来说教,不要以为你没有抛弃我就可以随意教我做事!”

    木婉清直到将瓢瓜中的溪水喝光,才哼声道。

    “木姐姐,段大哥也是一片好心,你……”

    “闭嘴!”

    木婉清一声厉喝,打断了钟灵。

    又道:“你过来,陪着我。”

    钟灵嘟着嘴,接过了瓢瓜,又递给了段誉。

    段誉走到霍都身旁,低声道:“这女子真是蛮横,霍兄,你还喝水么,我去给你打水。”

    霍都微笑点头。

    见段誉打了水,又将瓢瓜递给了霍都,正和钟灵低声说话的木婉清眉头一竖,“干什么!不许用它喝水!”

    段誉一愣,随即勃然大怒,“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顾及那些……”

    霍都一把拉住段誉,见他大声吼叫,似有失态之意,连忙接过瓢瓜,对着木婉清笑道:“姑娘,我先暂时保管,不用来喝水便是。”

    木婉清冷喝一声。

    钟灵低声道:“木姐姐,其实这个瓢瓜我们都用过啦……”

    “什么?”

    ……

    那边钟灵和木婉清低声交谈起来。

    霍都和段誉却沉默无声。

    霍都想着自己的衰运,不由微微一叹。

    段誉心中一动,只以为霍都的暗疾发作,想了想,说道:“霍兄,是不是想看书啦?都是小弟连累了你,让你看不得书,看不了书的滋味,小弟知道,那当真是难受的紧。”

    霍都一摆手,刚要说话,就听段誉道:“其实,我身上真就有两本书,一本你不能看,另一本,想必你也不想看。”

二十二、南海鳄神

    霍都听了段誉的话,心中一震。

    宁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他既不想负了自己的内心,也不想强逼迫一个诚心对待自己的赤子。

    费尽千辛万苦,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北冥神功么。

    他泥腿子出身,能成为商界大佬,其中的不择手段、阴损毒辣、假仁假义,不知做了多少。

    不那样做,也取不到人上人的成就。

    但尽管如此,他为人却始终有一翻自己的原则底线。

    可以负尽天下人,却绝不能负了自己的心。

    其实,也正因如此,他前世才能取得那么高的成就,想他若是一个为达到目的可以放弃亲、恩、情、义的薄情之人,又有几人愿意在他落难时拉他?又有谁愿意给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卖命?

    他这时听了段誉的话,强忍激动:“什么不想看不能看的,但凡带字的,都好的很啊!”

    段誉摇头苦笑,在怀中拿出印有凌波微步的帛卷。

    他道:“你看,你能读的进去么?”

    霍都连忙接过帛卷,打开一看,上书四个大字,“凌波微步”。

    其后画有无数足印,注明“归妹”、“无妄”等等字样,尽是易经中的方位。

    这些字,他每个都认识,但连在一起,他就一个都不懂了。

    心中一转,装成入迷的模样。

    说道:“好得很好得很,就是有些美中不足,全是易经方位,若是再有别的,那就更好不过了。”

    看着霍都痴痴的模样,段誉苦笑。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李秋水的裸相让给别人看的,那是他心中的神仙姐姐。

    别说霍都了,就算与他最亲的父亲、伯父来了都不行。

    以他现在和霍都的感情,让他传授北冥神功,他会毫不犹豫,但却需要重新刻印一份,将***象换成男子的才行。

    霍都偷偷瞥见段誉只是苦笑,并没有其他动作,心中暗暗着急,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刚要说话,忽听一阵咔嚓声响。

    众人大惊,连忙向崖低看去。

    只见五六个汉子悄无声息的竟攀爬了上来,只是崖壁陡峭,越是往上越是艰难,已经无法隐藏声响。

    “不好!”

    段誉大叫一声,拿起石头就向下投去。

    同时叫道:“不要上来,再爬我就不客气啦!”

    那几个汉子略一迟疑,便继续攀爬。

    段誉手忙脚乱,胡乱的投了几块石头。

    钟灵也拿起一块大石,同时道:“段大哥我帮你!”

    还不等她将石头扔下去,就听崖下传来几声惨叫。

    有两个汉子倒霉,被胡乱扔的石头砸中,惨叫中跌了下去。

    其余的人见状慌乱逃窜,一人逃的急了,失足跌落,又是摔得尸骨无存。

    段誉见状,脸色苍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木婉清怕伤口迸裂,并没有到崖边观望,见此连忙问道:“你怎么不扔了,他们逃了?”

    段誉泪水夺眶而出,呜咽道:“我失手打死了两人,又……又吓的摔死了一人。”

    木婉清愣道:“击退敌人,这是好事,你哭什么?”

    “这三人家中或有父母妻儿,知道音讯,必定悲痛万分,我……我如何对得起他们?对得起他们的家人?”

    “哎呀段大哥,你也有父母啊,你让他们抓住了,他们定不会饶过你,到时你父母不也是悲痛万分么?”

    钟灵劝慰道:“他们的父母悲痛万分,总好过你的父母悲痛万分啊!”

    “这……这……你这是歪理,众生平等,我的父母和他们的父母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木婉清打断了段誉的啰嗦,喝道:“尽说些什么废话,你不会武功,偏偏又要多管闲事,合该你父母悲痛万分。”

    段誉再也按奈不住,一挺胸,大声道:“我自作自受,那又和姑娘有什么干系?”

    木婉清大怒,想要挣扎起身,但身子却用不上力气,气的大口喘气,死死盯着段誉,“你究竟是仗着谁的势头,敢一而再的顶撞于我?你就不怕我了么?”

    见段誉昂首挺胸的模样,似乎还要说话,钟灵连忙阻止,“哎呀段大哥木姐姐,你们不要吵啦!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木婉清冷哼:“和你有什么关系,这些仇人都是我结下来的,便是没有你,他们还是会围攻我,只恨我身上没有力气,要不然……非要和他们厮杀到底!”

    钟灵道:“木姐姐你本领高强,咱们拖个两三天,等你的伤好了,还有这位霍大哥,咱们就不怕他们啦。”

    “哪有那么快,我的伤一时半会都不会好!再说,那些人中,高手着实不少!”

    木婉清面色凝重,又看向霍都,“就他?他不是草包么?”

    想起霍都之前扔石伤人的手法,虽然击倒数人,但也没有太显高明。

    霍都面无表情,没有理会几个少男少女的吵闹,他默默的“凌波微步”收入怀中,和珍珑棋局的印图放在了一起。

    同时,在内衣上撕下一块布料,拿一块石子在上面写起字来。

    就在这时,对面崖上突然传来长啸。

    啸声连绵不绝,震的群山鸣响。

    木婉清脸色大变,颤声道:“这……这……这是什么人,内功竟然……竟然……我师傅都不是此人的对手!”

    只听啸声连绵,在群山所发的回声中来回冲击,似乎群鬼夜噑,齐来索命。

    木婉清花容失色,“这人太厉害,我说什么都没命啦!”

    钟灵和段誉也是脸色苍白,六神无主。

    木婉清颤声道:“你们……你们快去寻个山洞什么的,隐秘的地方,躲起来吧。”

    这时,听见崖底传来声响,钟灵捡起石头奔了过去。

    就见下方黄影闪动,一道人影急速向上冲来。

    崖壁极为陡峭,那人却是若履平地,比猿猴更加矫捷。

    段誉抱着石头,大叫道:“喂,你不要上来,我扔石头啦!”

    那人哈哈大笑,速度反而更快。

    钟灵可没有段誉那样婆婆妈妈的慈悲心肠,她二话不说,举起石头便砸了下去。

    那人纵声长笑,石头击来,或是伸掌拨开,或是轻轻一跃避开,毫发无损。

    段誉和钟灵你一块我一块砸了起来,片刻便扔了五六十块石头,但也不过是略微耽搁一会时间,丝毫伤不到那人。

    眨眼间,众人眼睛一花,面前已经多出了一人。

    这人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脑袋大的出奇,一对眼睛却是小的瘆人,一张阔嘴中露出白森森的利齿,下巴一丛钢刷一般的胡子,根根似戟。

    上身黄袍甚是华贵,下身却是一条破破烂烂的粗布裤子,整个人,极不协调,令人看着心里烦闷。

    这人如同黄豆大小的眼睛一转,盯住了段誉和钟灵。

    这人眼睛虽小,但却光芒四溢。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这人已经抓住了段誉和钟灵,随手一拨,将两人掷到草中。

    “臭小子臭丫头,你们不要命了?竟敢对我无礼?”

    这人仰起头,挠了挠下颚脖子。

    钟灵摔得七荤八素,闷哼道:“你是什么人,随意出手伤人?”

    “老子是南海鳄神,哈哈哈,几个小孩一定听过我的名头!”

    他哈哈的笑了几声,一扭头,盯住了木婉清,“‘小煞神’孙三霸是不是你杀的?”

    木婉清抿了抿嘴唇,“是又如何?”

    “他是我心爱的弟子,你知不知道?”

    “杀时不知道,过几天后才知道的。”

    南海鳄神一愣:“哦?那你怕不怕?”

    “不怕!”

    南海鳄神怒吼一声,“你胆敢不怕我?是仗着谁的势头了?”

    “我便是仗了你的势!”

    “胡说八道,你能仗着我什么势?”

    木婉清冷冷道:“你位列‘四大恶人’,这么高的身份,这么高的威名,怎么会对我一个重伤的小姑娘出手?”

    这话捧中带套,南海鳄神听了不禁的得意大笑,“哈哈,你说的也算不错。”

    霍都一直冷眼旁观,没有做声。

    果不出他的料想,“凶神恶煞”南海鳄神来了。

    并且,这几人说了几句,虽和原轨迹略有偏差,但最终还是绕了回来。

    南海鳄神还是想要掀开木婉清的面纱,替死不瞑目的徒儿看看她的容貌。

    也算替死去的徒儿完成心愿。

    可木婉清立过毒誓,哪个男子看了她的脸,若不杀了对方,便要嫁给对方。

    原轨迹中,她迫于无奈,只得先一步让段誉看了自己的容貌。

    可这一回,却是多了一个霍都。

    这两个男人,她会选谁?

二十三、诡计

    听了南海鳄神要强掀自己的面幕,木婉清又惊又怒。

    自己曾在师傅面前立过毒誓,自己自然无法杀了对方,难道就要嫁给此人?

    忙道:“你是成名高手,难道要逼迫我一个重伤女子?”

    “哈哈哈,我岳老二是恶的不能再恶的大恶人,老子生平只有一条规矩,就是不杀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你他吗再啰嗦,老子连你衣服也一起扒了!”

    木婉清脸色一白,目光一动,在霍都脸上身上转了几圈,又看了段誉一眼。

    沉默片刻,心道:“杀他不得,唯有自尽!”

    可她一个花季少女,世间种种美好,还未曾体会,又怎甘心自尽?

    就在她天人交战难以取舍之时,就听霍都道:“岳老三,你不在南海当你的老祖宗,来中原撒野了。”

    听了霍都豪横的口气,南海鳄神一惊,随即大怒,“你娘的老子是岳老二不是岳老三!”

    狠狠盯着霍都,见对方盘膝而坐,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却自有一股风度,令人不敢小觑。

    “哦?你是岳老二?那我怎么听说,有人叫你岳老三呢?”

    霍都轻笑两声,“那个人,不仅说你是岳老三,还说你是乌龟王八蛋。”

    听了这话,段誉木婉清三人脸色大变,认为南海鳄神就要发狂杀人。

    果不其然,南海鳄神怪吼一声,就要奔着霍都冲去。

    霍都却丝毫不慌,慢斯条理的道:“你杀了我,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了。”

    南海鳄神听了这话一怔,停住了脚步。

    就听霍都继续道:“唉,其实你杀了我也好,这样你就不知道那人是谁了,更不用找那人去报仇了,也就留下了一条性命,你万万不是那人的对手啊。”

    南海鳄神狞笑一声,“小子,不要装神弄鬼,快说出那人是谁,我再咔嚓一声拧断你的脖子,你要是不说,我就咔嚓咔嚓掰断你的手脚四肢,让你受尽折磨后,再咔嚓一声拧断你的脖子!”

    “我说不说都无所谓,因为那人不仅亲口说了这话,更是写了出来,正巧,证据就在我身上!”

    霍都说着话,在怀中拿出一块布巾。

    他走到临江崖边,将手中布巾伸了出去,说道:“你要是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将这证据扔下去,这样你就永远也不会知道你的仇人是谁了,也就不用找他报仇,也就可以活下来了。”

    霍都既然知道南海鳄神就要到来,又怎会没有准备?

    他是深深了解对方的性格为人的。

    为人极讲信用,也特别重视辈分名誉,更重要的是,对方脑回路几乎是逆向生长,脑子里只有一根大肠,直通到底。

    所以,早在之前,他就做好了准备,坑岳老三的准备。

    见南海鳄神愣在那里,他有些摸不准对方心思,又连忙道:“哈,你在迟疑,你迟疑什么?哦哦哦,我知道了,你是猜出对方是谁了,故意不想让我说出来,想让我把证据扔掉,是不是?”

    说罢,见南海鳄神双目圆睁,似要发狂,又补充道:“好吧,我这就扔掉,让你岳老三保持天不怕地不怕的名声。”

    看了霍都似乎真要将证据扔掉,南海鳄神有些着急,“喂喂,小子,你不要扔,什么条件你先说说。”

    霍都心中一松,笑道:“很简单,一,你不许掀开这位姑娘的面纱。二,你也不许杀害我们几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

    “好,老子答应了,快把那布条给我!”

    霍都笑吟吟的将布巾递了过去。

    南海鳄神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三行字:

    “北乔峰,粗鄙不堪,羞于与其齐名。

    “郭靖,假仁假义徒有其名,伪君子也。

    “四大恶人岳老三,在南海称王称霸,在中原,只能称王八。”

    写到这里戛然而止,似乎下面还有字迹,但却被人撕断了。

    南海鳄神看了又喜又怒,心情复杂。

    他虽然混不吝,但也自知绝比不上乔峰郭靖,看写字这人将自己和乔、郭二人写在一起,不禁有些暗喜。

    但见对方说自己在中原只能当王八,又勃然大怒。

    叫道:“你娘的,这人是谁,快说!”

    霍都笑道:“你猜不出么?上面已经有了答案。”

    南海鳄神一怔,恍然大悟,“啊!与北乔峰齐名,那一定是那个南慕容了,姑苏慕容家的那个慕容公子了!”

    霍都点头:“不想岳老二你武功超群,智慧也是不凡。”

    这三行字,当然是霍都写的了,之所以写上乔峰和郭靖,只是为了忽悠南海鳄神而已。

    单单写对方一人,他未必会信,加上几个旁人,以他的智商,自然会毫无怀疑。

    当然,写上乔峰和郭靖,也是顺便给慕容复添一些麻烦,以南海鳄神的大嘴巴,这件事当然会泄露出去。

    南海鳄神咬牙切齿:“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旁人怕你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老子却是不怕!你等着,老子这就去你的燕子坞杀你个鸡犬不留!”

    他正暴怒间,耳中忽听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大喝道:“你们鬼鬼祟祟干什么,给我滚出来!”

    在林中钻出十几个人来,原来瑞婆婆、平婆婆等人没了段誉钟灵投石阻拦,悄悄的爬了上来。

    这些人虽然屏息不动,但却怎能瞒过岳老三的耳朵?

    南海鳄神正一股怒火无处发泄,见这些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大吼一声便扑了过去。

    鬼魅般的速度令瑞婆婆等人猝不及防,一个使剑的汉子被抓了个正着。

    也不见南海鳄神有什么动作,只见他手臂微微一动,咔嚓一声,那汉子便是脸朝背心,脖子呈一种令人发毛的角度垂了下去。

    这汉子曾一剑拨开木婉清的偷袭放箭,身手也是矫捷不凡,但在岳老三这闪电般一扭之下,连剑都没有拔出来,便已死了。

    这一幕,令木婉清瑞婆婆等人看的呆了。

    南海鳄神一股火没有泄尽,飞身扑出,只见人影晃动,咔嚓咔嚓之声不绝,片刻间又拧断了四个人的脖子。

    瑞婆婆等人吓的魂飞魄散,抱头鼠窜奔到崖边,纷纷攀爬下去。

    南海鳄神刚要继续追击,就听一阵铁哨声传来。

    这哨声,尖锐悠长,是在极远处传来,也不知越过了几个山峰,传到这里时,依旧凌厉异常,刺人耳鼓。

    霍都听这哨声连绵不绝,似吹哨者胸中气息无穷无尽,不由微微变色。

    “想不到段延庆竟有如此深厚内功!”

    霍都当然知道吹哨者是谁,他现在龙象般若功修炼到第六成,已算是武功小成,眼光当然不是木婉清之流能比得了的,虽知段延庆武功高深,却也没有想到竟然高到了这份田地。

    南海鳄神望着瑞婆婆等人逃走,问向霍都,“喂小子,这布条你是怎么得来的?你和那个慕容公子认识?”

    “岳二爷,我和那慕容小子不认识,仅有一面之缘而已,他与人讨论天下英雄,书写出来很多人物。”

    霍都移动脚步,缓缓靠近南海鳄神,“但我觉得,这小子口气未免太大,乔峰郭靖,皆是一代大侠,你岳二爷,虽然无法在中原当老祖宗,但也绝对是一代宗师,他一个黄口小儿,何德何能评论天下英雄?”

    南海鳄神听了这话,不由对霍都刮目相看。

    见霍都虽没有一昧的拍自己马屁,但这样才更显真诚。

    说明对方的话乃是心里话,听对方说自己是一代宗师,他心中升起惺惺相惜的感觉。

    “小……你说的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他觉得霍都言谈气度不是一般人,便将小子二字收了回去。

    “在下霍都。”

    霍都施了一礼,心中思量。

    本想三言两语将对方打发走开。

    但见对方不仅头脑简单,更是有一股实诚劲,心中想着若是使一些手段出来,未必不能将对方收为己用。

    但岳老三容易摆弄,他的老大段延庆可不好糊弄。

    眼珠一转,千般诡计百般阴谋已经浮现心头。

    刚要说话,铁哨声再次传来,并且比起之前,更加短促,显出吹哨人的不耐。

二十四、女魔头追来了

    铁哨声更加急促,叽叽咕咕的令人心烦意乱,胸闷气短的直欲睡去。

    南海鳄神大叫:“来啦来啦,你奶奶的,催的那么急!”

    叫罢,对着霍都道:“那个霍都,你不错,我……”

    就在这时,在崖底一道人影突然冲天而起。

    这人影急速转动间,依稀看出是个身着道袍的女子,长发飘飘,手持拂尘。

    段誉大喜,大叫道:“娘!娘你来啦!”

    待来人落地站稳,段誉目瞪口呆。

    这人比他娘要年轻一些,也更加貌美一些。

    这人,是追踪霍都踪迹而来的李莫愁。

    被段誉误认成了是他出家做了道姑的母亲,刀白凤。

    他怔怔无语,暗自道:“想不到天下间除了娘亲,还有这么貌美的女子出家做了道姑,而且还都是武功高手。”

    李莫愁是个黄花大姑娘,被一个十八九的少年叫成了娘,不禁羞怒,冷眼望去,只以为对方是个纨绔子弟,调戏自己。

    刚要动手结果了段誉,眼角却瞥见了霍都。

    心中大喜,哪里还顾得上段誉。

    “这次看你……”

    她的话没等说完,就被南海鳄神打断,“你奶奶的,还敢搬救兵,给我滚!”

    他把李莫愁当成了瑞婆婆一伙人的同伴了。

    李莫愁乖僻的性子,怎能忍下?当即呵斥道:“你是什么人,敢对我出言不逊?”

    说话间,一拂尘便抽了过来。

    南海鳄神见拂尘迅猛,破空之声剧烈,心中一惊,暗道厉害。

    他叫道:“我说的么,原来找来个高手!”

    当下,脚步一动,避开这一拂尘,解下背后包袱,取了两件奇形怪状的兵刃出来。

    一把短柄长口的剪刀,剪口尽是锯齿,形似鳄鱼的嘴巴。

    另一件兵刃是条软鞭,鞭上抑是带着细小锯齿,成鳄鱼尾巴的形状。

    当即右手持鳄嘴剪,左手拿鳄尾鞭,与李莫愁打在了一起。

    霍都看着急速晃动的两人,心中吃惊,知道由于自己的到来,已经彻底改变原著的走向了,心中思虑着对策。

    李莫愁与南海鳄神片刻间打了数十回合,她暗中吃惊:“哪里来的这么个高手?”

    交手数十合,她便感觉出,对方虽不是自己对手,但对方的武器正好克制自己的拂尘,自己想要取胜,没个千八百招绝不能无恙取胜。

    看出对方似乎是误会了自己的身份,她出口道:“尊驾好武功,为何与我出言不逊?”

    见李莫愁似有冰释之意,霍都连忙叫道:“岳二爷,快住手吧,她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你不是她的对手啊!”

    南海鳄神听了暴跳如雷,哇哇大叫:“你奶奶的,老子能不是这女道姑的对手?”

    说着话,大剪刀更加凌厉,咔咔咔……对着李莫愁的脖子、腰肢、手脚狠狠剪去。

    原轨迹中,杨过程英陆无双三人,为了对付李莫愁,便专门找铁匠打造了一把剪刀,用来破对方的拂尘。

    黄药师的小徒弟,冯默风,武功不高,但却拿着剪刀胜了李莫愁数招。

    冯默风的剪刀是临时打造出来的兵器,生平第一次用。

    而南海鳄神的鳄嘴剪,却是苦练多年的拿手武器。

    兵器间的相克,将二人的差距拉回了不少。

    李莫愁瞥了眼霍都,心中火起。

    喝道:“这位爷台,不要中了他人的激将之计!”

    霍都叫道:“岳二爷小心啊,她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她故意出言扰你心神,好使用冰魄银针暗算你!”

    南海鳄神也感觉出对方武功高过自己,本想回话,但听了霍都的话,心神一凛,听过李莫愁的名声,及对方的拿手暗器,当下凝神防备。

    李莫愁见南海鳄神并不回话,只是闷头出杀招,也生出了火气,杀机升起,想要解决对方后再理会霍都。

    望着杀成一团的二人,钟灵悄悄道:“咱们快走,这道姑也不像好人。”

    “可是……这位姑娘能走得了吗?”

    木婉清外伤不轻,自是无法攀下崖壁。

    段誉指着木婉清,面露为难,“再说了,就算咱们下去,也会被胖婆婆她们抓住啊!”

    霍都却没有那么多犹豫,他宁可被瑞婆婆等人抓住,也不想让李莫愁抓住。

    只是,崖壁太过陡峭,比起无量后山的崖壁,险峻多倍,他现在伤势未愈,也没信心能顺利的爬下去。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他看的出,岳老三绝不是李莫愁的对手,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时间不等人,拼了。

    他暗自咬牙,对着段誉钟灵及木婉清使了个眼色,悄悄向崖边走去。

    但李莫愁武功高过南海鳄神,自是有余力眼观六路,看出霍都的小动作,她冷笑一声,手臂一扬,一根毒针射出。

    霍都打量着崖壁,想看看哪里较易攀爬,正望着崖底飘忽的白云发怵呢。

    没想到李莫愁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一个躲避不及,胸口就被毒针射中。

    他只觉胸口麻木不仁,一股肿痛的感觉传来,心中一沉。

    同时,南海鳄神怪叫一声。

    原来,他一直防备着李莫愁施展暗器,但见对方手臂一扬,只道是对方要对自己发射,连忙向右避去。

    李莫愁见对方露出左身空门,心中大喜,纤手连点,使出了她的绝技“三无三不手”。

    三无三不手,全称无孔不入、无所不至、无所不为。

    无孔不入是向敌人周身百骸进攻,点对方全身各处大穴。

    无所不至则是点向敌人周身诸多偏门穴道。

    无所不为不是点穴,而是专打眼睛、咽喉、下阴等柔弱之处,可谓阴损毒辣至极。

    这一记手法,吓的南海鳄神怪叫一声,全力躲避,饶是如此,仍是腰肋一麻,被点中“章门穴”。

    剧痛袭来,他狂吼一声,忍痛狂奔出去,奔到崖边猛然一跃,跳下了悬崖。

    见此,霍都的心已经沉到底了。

    段誉一声惊呼,只以为南海鳄神打不过人家便是自尽去了。

    连忙来到崖边一看,只见南海鳄神正一跳一跳的向崖底落去,一跳数丈,伸手一按崖壁,身子跃起,又落数丈,没多久,身影已经消失在白云中。

    李莫愁脚步一动,已经将霍都抓在手中。

    冷笑道:“好啊小子,真能跑啊,竟然跑到大理来了,说,玉女心经在哪!”

    说话时,内力运转,涌进霍都体内。

    霍都只觉对方的五根手指好似五条钢勾,勾住了自己的全身骨骼,似欲勾其裂碎。

    他奋力一笑,“放开我,让我说话。”

    “哼,原来伤势还没好。”

    李莫愁一声冷哼,狠狠一推,将霍都推开丈远,摔倒在地,“到了这份田地,谅你也不敢再耍什么花样!”

    “啊,霍兄!”

    段誉连忙跑了过来,就要将霍都搀扶起来。

    霍都推开他,酿跄的走了几步,在那胸口和后脑勺一起朝天的汉子身旁捡起长剑。

    仓朗朗拔剑出鞘!

    “不自量力,你真的想死不成?”

    李莫愁柳眉一竖,寒声说道。

    霍都哈哈一笑,“死有何惧?”

    说着话,狠狠一剑刺进自己胸口。

    剑尖透背些许。

    鲜血顺着剑尖不间断成线而留。

    啊的一声,是钟灵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惊呼出声。

    “霍兄,你……你……你干嘛?”

    霍都没理段誉的问话。

    抽出长剑,用手一掰,将长剑折断,朗声道:“我霍都折剑立誓,若是在李莫愁的逼供之下说出玉女心经的秘密,来生来世,生生世世,投胎便是猪狗牛羊,任人宰杀!望天公作证!”

    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

    李莫愁和段誉木婉清等人,都在其中听出了一股不可逆转的意志。

    那股海枯石烂我依在、日月旋转我不改的金刚意志。

    李莫愁听了霍都的毒誓,面色猛变,她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刚烈。

    霍都断剑一转,横在自己的脖子上,说道:“李莫愁,你敢逼我,我这就自尽,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玉女心经的秘密!

    “哼哼,不怕告诉你,就是小龙女,也只是学了玉女心经的上半部而已,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下半部。

    “其中最精要的武功,都在下半部中,这世上现在只有我知道藏在了哪里,你好言相求,我没准还会告诉你,你若是胆敢相逼,你看我敢不敢自刎?”

二十五、恶贯满盈

    霍都这一通胡编,将李莫愁震住了。

    什么玉女心经上下部之说,完全是他凭空捏造。

    所以誓言,也就无从谈起了。

    而且。

    就算玉女心经之事是真的,他也不会在乎什么毒誓,誓言若是真的灵验,天下间怎还能有那么多的负心人?

    他之所以发誓,不过是以进为退的手段而已。

    若是李莫愁有着南海鳄神那样一根筋的性子,他是决计不敢发出这样的誓言的。

    至于他自刺的一剑,一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然态度,二则是为了排出一些毒血。

    他的胸口中了“冰魄银针”,肿痛麻木,他是为了放放毒血,他自己下的手,心中有数,看着是透体而过,实则避开了要害,只是皮肉伤而已。

    李莫愁望着凛然的霍都,脸色难看,大叫道:“你唬我?”

    “哈哈哈!我霍都一言既出,当然说到做到!”

    “好好好!”

    李莫愁突然将腰间长剑拔了出来,尖叫道:“那你就去死吧!”

    这一剑不急不缓,直奔霍都心脏刺来。

    霍都一惊,本能就要避开。

    忽地想起,以李莫愁性子,她都发出尖叫了,说明十分气愤,出手之下定然是迅猛暴烈。

    而这一剑刺来,却是十分沉稳,没有一丝狂暴。

    他心中一动,暗自咬牙,不仅不躲,反而挺胸迎上,用自己的心脏要害迎向剑尖。

    就在剑尖堪堪刺中时,李莫愁手腕一动,险之又险的将这一剑收了回来。

    霍都暗中吐了口气,后背已然湿透。

    李莫愁寒声道:“你真的不怕死?”

    霍都面不改色:“你怎么不刺下来,给我个痛快,免得受你折磨。”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将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最后在将你的手脚斩断,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折磨’!”

    李莫愁说“折磨”两字时,咬的极重,似乎决心要将霍都折磨致死。

    说罢,将剑举起,缓缓走来,眼中露出择人而噬的凶光,死死盯着霍都。

    霍都怡然不惧,也是死死的盯住了李莫愁,并且眼中若有若无的露出一丝轻蔑。

    四目相对,缓缓接近,皆是一眨不眨,眼中同样的露出决然。

    霍都心虚的很,他默默算计,只要对方再走三步,他就要立即开口,用其他手段谋生。

    不过,若是这样,完好无损活下来的机率却是渺茫。

    霍都心虚,李莫愁又何尝不是?

    她只觉气血冲顶,只想一了百了将眼前这个桀骜的小子杀死算了。

    深吸一口气将这股杀意按下,随即想到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何尝受过这种憋屈?

    杀意再起,但想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玉女心经,又是堪堪压下怒火。

    霍都面容冷峻,死死盯着对方,没有一丝懦弱。

    他知道,这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绝不能漏出一丝柔小软弱之态。

    谁的心理素质过硬,谁就是赢家,在接下来的对峙中占取上风。

    李莫愁三度天人交战,最终还是决定咽下这口气,想着先将玉女心经谋取到手,之后再狠狠摆布霍都。

    心中有了主意,避开霍都如剑一般的眼神,她眼帘低垂,缓缓收剑,就要说几句场面话。

    霍都见此,一直在袖中紧握的拳头不由松开,感觉丝丝冷意袭来,原来内衣汗衫早已湿透。

    他知道自己赢了,接下来,能不能逃出对方手心,就看自己手段了。

    这时。

    突然有人叫道:“喂这位道长,你是出家人,怎么这么凶悍,竟要将人家凌迟?”

    是段誉。

    李莫愁和霍都对峙时,两人的精神同时迸发,空气似乎都发生了变化,压抑至极,令人不自觉便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这种环境下,段誉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这时他突地感觉周身压力一轻,又见李莫愁提起了剑,只以为对方就要动手,连忙大叫,想要救霍都一命。

    他见李莫愁如冰刀一般的眼神扫来,莫名心尖发抖,突然想起了霍都欺骗南海鳄神之计,他慌乱中便如法炮制。

    “你不就是想要那个什么玉女心经嘛?在我这,你只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我就把它给你!”

    说着话,在怀中抽出一张帛卷,来到了临江崖边。

    之前他虽然疑惑霍都为何能预知南海鳄神会来,提前写下那张布条,虽然困惑,但却令他印象很深,只觉霍都神秘莫测,这时,便效仿起来。

    霍都见那帛卷的材质与“凌波微步”那张相同,不由面色微变。

    李莫愁瞥见了霍都的神色,心中大喜,望着段誉的身后露出愕然的神色,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段誉不自觉便扭头望去,只见自己身后依旧是百丈悬崖,白云隐现,没有一丝异常之处。

    他心生不妙,刚要回头,只觉手中一松,帛卷已被李莫愁夺了过去。

    李莫愁闪电一般飞升扑上,抢了帛卷后,连封面都来不及去看,迫不及待的便将其打开。

    只见帛卷上画着一幅幅衤果女图像,姿势各异,诱人心魄,并且画中女子貌美至极,好似天上仙女一般。

    她顿时面红耳赤,只道段誉是个纨绔子弟,随身收藏春宫画卷,却拿出来戏弄自己。

    尖叫一声,双手一阵急扯,往空抛出,帛卷碎片犹如梨花乱落,飘入崖下滔滔江水之中。

    霍都心头一凉,北冥神功,没了。

    段誉痴痴呆呆,低声喃喃:“神仙姐姐……神仙姐姐……”

    “你……找……死!”

    李莫愁一字一顿,双眼鼓出血丝,在霍都身上受的气,一并迸发出来。

    就在她要动作之时,在崖底传来金石交加之声,几声过后,在崖底冲起一道青影。

    “好厉害!”

    望了来人鬼魅般的速度,李莫愁顿时在暴怒中清醒过来。

    来人是个青袍老者,长须垂胸,面容僵硬,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一眨不眨。

    他凌空而立,手中拄着两根细拐杖。

    虽然是飘在空中,但却丝闻不动。

    “老大!老大,你奶奶的,你等等我啊……”

    崖底传来呼喝声,过了片刻,脸色苍白龇牙咧嘴的南海鳄神冲了上来。

    霍都了然,是四大恶人之首的“恶贯满盈”段延庆到了。

    “李道友,自古唯情最恼,及时行乐方能脱去枷锁浴火重生。”

    “咦?谁在说话?”

    钟灵段誉木婉清三人东瞧西望,想要找出是谁在说话。

    这声音,好似在极远处传来,不像是场中几人发出的声音,更何况,场中之人的声音他们都识得,只有青袍老者的声音没听过,可对方的嘴巴一直在紧紧闭着啊。

    他们面面相觑,惊奇不已。

    李莫愁面色一变,突地唱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

    音调凄婉,愁尽惨极,不禁令人心感酸楚。

二十六、瑜伽密乘

    待李莫愁唱到“千山暮雪”时,脸上已挂有泪珠。

    声音也变的低沉,音调酸楚,犹如弃妇吞声,冤鬼夜哭。

    场中之人,霍都和南海鳄神脸色变的凝重,同时运功抵抗。

    木婉清内力虽然不深,但却胜在心地单纯,不懂世间欢乐苦楚,只是心中难过,暗自忍住流泪的想法。

    钟灵却是泪流满面,只觉天下所有难过的事一起涌来,暗思活着何其苦也?何不如这么纵身一跃,一了百了?

    倒是段誉,虽然没有一丝内力,但他自幼专研佛经易理,心地虔诚,只是难过的叫道:“不对,不对……”

    觉得李莫愁音中之意,与人生意义相悖。

    场中之人,唯有段延庆,面色没有一丝变化。

    李莫愁瞧的清楚,心中暗惊,长哭道:“天也妒,未得与……”

    音调更加哀怨。

    原来,段延庆的腹语术,并不是单纯与人交流的声音,而是一门结合上乘内功的邪术,能迷人心魄,乱人神智,极为邪恶霸道。

    遇上内功修为不如自己的人,可以用来当成嘴巴用,与对方交谈。

    若是遇到比自己内功比自己强的,那便不可乱用,容易反受其害。

    而且,这门腹语术一用出来,容易被对方视为挑衅,凭生祸端。

    原著中他的徒弟,便用这门功夫和萧峰对话,结果暗害不成,反被萧峰震的心魂俱失,咿咿呀呀哼着小曲站着死去。

    就是段延庆他本人遇到了萧峰,也不敢使用腹语术,而是以铁杖为笔,在石板上写字交谈。

    萧峰以脚擦去石板上的字,无声回复,示意过去无意酿成过节,愿意罢手。

    他又在石板上挑了一道勾,示意一笔勾销。

    两人皆是英豪大匠,无声交流,化解仇怨,颇具禅机。

    刚刚他等到了南海鳄神,得知被李莫愁打伤的事,他心中想着,自己此番前来大理复仇,身边虽然有着三个伙伴,但终究是人孤势单,比不得大理皇室的众多高手。

    而“赤练仙子”的名声,在江湖中也没有比“四大恶人”强到哪里去,他想着对方与自己等人皆为天涯沦落人,必有共同话题,便起了收服对方的心思。

    来一个天下“五大恶人”。

    却不料,李莫愁不知他五官残疾,无法开口,只道是他有嘴不用,故意挑衅。

    他的腹语术使出之时,又正是李莫愁暴怒极恨之时,当即,便立时反击。

    听了李莫愁的词曲,他亦是吟道:“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分散逐风转,此已非常身……得欢当作乐……岁月不待人。”

    他的声音中,带着劝解之意,说是人生历尽了艰难,人们都已不再是最初的样子了,遇到高兴的事就应当欢乐。

    可李莫愁听了却是面色狰狞,声音更加高亢激昂。

    两人声音交加,就连霍都和南海鳄神也是抵挡艰难,连忙坐地静心静气运功抵抗。

    而木婉清,心中难受的紧了,正逢外伤发作,瞬时便昏死过去。

    她昏死过去,实则是捡了一条性命,这种音律斗争,凶险至极,她这种颇具功力的人被卷入其中,非死即痴。

    功力越是深厚,伤势便越是严重。

    只因内力受精神控制,精神错乱,内力便如脱缰野马,四处肆虐,功力越深,伤害越大。

    倒是段誉,没有丝毫内功,虽然此时已经发狂乱吼,但过后睡醒一觉,奄厌一阵,养数月精神,便会恢复。

    唯有钟灵,此时最为凶险,她有了一丝功底,亦没有受伤昏迷,苦苦挨到现在,已经坚持不住,就要向崖底跳去解脱自我。

    霍都瞧见了这一幕,拿起一颗石子,略一停顿,用力一甩,准准击中钟灵的昏睡穴,她昏迷倒地,险险摔倒在崖边。

    但就在这时,李莫愁的歌声正当处于凄婉惨厉之极的当口,段延庆的的声音也变成了声若游丝,若有若无。

    两人交锋最激烈之时,霍都没有静心敛神,为了救钟灵,反而凝神认穴,心神大开,片刻间便觉心旌摇动,莫可抑制。

    双眼变的一片猩红,眼看着就要发狂。

    在这生死攸关之际,他强韧的精神起了一丝作用,狠咬舌尖,清醒了片刻,连忙默念金轮法王传授的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叭、咪、吽……”

    霍都反复默念密宗真言,但由于失去先机,真言也驱除不了心魔烦恼,过了一会,又是抵御不住,眼看着就要发狂。

    忽地,他心中想起了金轮法王曾经教过他的一门大法。

    那是密教无上法门,“瑜伽密乘”。

    这法门,在原著中金轮曾传授给了郭襄,不过仅仅是报身佛的瑜伽密乘。

    而他,却是得传了全部经文,从报身佛的瑜伽密乘,到法身佛的大瑜伽密乘、无比瑜伽密乘,一直到最后的无上瑜伽密乘,他全部知道。

    这法门,金轮曾说过,若是修炼小成,便是胜过“龙象般若功”百倍千倍,何况大成?

    当时前任听了,起初还欢喜不已,缠着金轮学了全部法门,学了许久后,才发现这法门不会助长丝毫内力,亦没有丝毫招式,完全是无用的佛学经义。

    便放弃不再学习参悟。

    殊不知,这法门乃是乃是修炼精神力、心境的无上法门,修有小成后,便会无欲无求至圣前知。

    霍都福至心灵,连忙默念经文。

    轰……

    他只觉在灵魂深处传来一声巨震,天地陡然转变。

    心灵再没了一丝负担,如同骄阳当空,万里无云。

    原来,前任的意识虽然消亡,但灵魂却依旧存在,并且与现任的灵魂格格不入,始终没有融合。

    但在段延庆和李莫愁的音律交锋之下,两任灵魂,皆是本能的运起了“瑜伽密乘”。

    此时,瑜伽密乘,犹如一把万能钥匙,开启了不同的锁。

    以瑜伽密乘为媒介,两个灵魂频率合一,才彻彻底底的合二为一。

    自此,霍都精神力暴涨,并且以后也不会在出现手脚不灵的情况了。

    两个灵魂的融合,皆是变成了一团混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再也不分彼此。

    就在这混沌未开之际,灵魂深处却依旧在念着瑜伽密乘。

    所以,这法门,便深深的印在了灵魂深处,从后天修习而来,变成了先天存在一般。

    犹似婴儿落地啼哭,那便是与生俱来的本领。

    东皇抱钟,宝玉含石。

    这“瑜伽密乘”法门,成了他与生俱来的本领。

    这时,他的两个灵魂皆被打散,正在重组间,融入了“瑜伽密乘”法门,顿时,整个意识,处在一种玄妙至极的状态。

    这种状态带来的感觉,令霍都心生飘飘然,好似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好似自己便是那神一般的存在,世间的种种道理,只要用心去琢磨,都能琢磨透彻,立地成佛。

    他福至心灵,连忙参悟起“龙象般若功”,久久无法明悟的第七层,一举悟透,明察秋毫。

    他毫不停顿,继续参悟第八层。

    以往对他来说好似天书一般的内容,这时稍稍一品,便品的透彻。

    他继续勇猛精进,第九层,只是略一停顿,再次明白悟透。

    到了第十层时,刚刚参悟些许,他混沌的灵魂已经重组完毕,盘古开天,清升浊沉。

    他意识回归,心中七情六欲、喜怒杂念回归,他的那股玄妙状态消失,再也看不懂“龙象般若功”第十层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二十七、猛兽

    段誉在两大高手的交锋下,发狂吼叫,乱走乱撞。

    一下撞到了南海鳄神身上。

    “你奶奶的你鬼叫什么!”

    南海鳄神正在抵御音律,心烦意乱间,听了段誉的吼叫,再也按奈不住心中杀机。

    手一伸,就抓住了段誉的后脑,刚要用力一扭,将对方的脖子拧断。

    就感觉对方的后脑,有一个比自己后脑还要大上许多的大包。

    他顿时面露狂喜。

    “妈呀,这小子的后脑骨,和老子的一模一样,绝对是武学奇才!三霸的后脑骨远没他生的好,所以才被人打死,不行,这般奇才,须得让他给我磕头,苦苦哀求我,让我收他为徒才是,可不能让他神魂受损。”

    自语一番,一记手刀,将段誉打昏在怀中。

    对于段誉险些丧命,这些外界的事情,霍都并不知道。

    他得了天大机缘,在李莫愁和段延庆的音律交锋下,他的两个灵魂合并,在混沌间又默念着“瑜伽密乘”。

    种种机缘巧合之下,竟进入了佛家无数高僧苦苦追求的“大寂灭”境界。

    在他自觉成神无所不能之时,便是大寂灭之境。

    那时若是去参悟心中佛经,便会立即明悟。

    若是去琢磨“爱别离,怨长久”等人间种种苦海情绪,便会将其悟透。

    那便是勘破红尘,顿悟成佛、超俗成圣。

    可是他不想成佛做圣,他只想做自己。

    他当时隐隐知道,机缘稍纵即逝,要立即把握,只恨不会“北冥神功”,若是会此神功,当时用心体悟,瞬间便能学会。

    他没有办法,只能去参悟自己所会的最强武功、龙象般若功。

    他也没有想到,竟瞬间悟到到了第九层。

    他激动不已。

    不过,他现在虽然悟到了第九层,却是由于功力不到,只能发挥第六成的威力而已。

    武功身手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区别。

    他只是心灵上明悟了武功奥秘,身体中的内功外功还要缓缓积累。

    到时火候一到,立即突破,绝没有什么关卡瓶颈之说。

    他心灵一动,运转体内真气,以往运转起来颇为吃力的一些关窍,这时轻而易举便游走一番。

    顿时,他全身骨骼劈啪作响,如同炒爆豆一般。

    “啊…………”

    一股剧烈痛感袭来,这股痛感,还伴随着一股畅快至极的爽快感,只觉四肢百骸,处处是气,他不自禁便发出呼声。

    这声音如同龙吟大泽,虎啸空谷,传出数里。

    是他的内功外功火候已足,突破到了龙象般若功的第七层。

    他的啸声愈演愈烈,他却尤不自知。

    原来一个人内功到了一定境界,往往会不知不觉大发异声,原著中杨过内力突破,长啸出声,不仅惊了黄药师,更是镇住了李莫愁。

    这时,正是到了段、李二人交锋最为关键的时刻。

    终是段延庆技高一筹。

    此时,李莫愁心中空落落,想起了少年时和爱侣陆展元之间的种种柔情爱意,想要放下,却又是难以割舍,正在天人交战。

    原来她和段延庆相斗,技不如人,被对方的邪功撬动了心灵,已经有了一丝放下过去痴情的想法。

    可是这情,深沉似海,痴之若狂,如何能说放就放?

    她本是好人,奈何天意弄人,爱侣移情别恋,她大受打击,因爱成恨,变成了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她此时若是放下了情,那便是放下了恨。

    没有了“恨”的李莫愁,又会变成何等样人?

    段延庆望着李莫愁不断变换了脸色,心中微喜。

    他已想好说辞,待李莫愁清醒过来,他便出言相邀,五大恶人,天下何处去不得何人杀不得?横行天下岂不快哉?

    他早已想好各种说辞,自认对方逃不出自己的算计。

    就在李莫愁即将“放下”之时,霍都长啸传来。

    由于他中气充沛难以抑制,啸声传出数里,令人心神颤动。

    段延庆暗叫不妙。

    果然,李莫愁一个激灵,猛然顿住越来越低的歌声,清醒了过来。

    深深的看了一眼段延庆,身子一动,一把抓住霍都,便向崖下跳去。

    见此,南海鳄神连忙道:“老大,还不快追?”

    “我和她一言不合,竟展开了心志斗争,实则是友非敌。刚刚误打误撞差点助她解去心灵枷锁、解脱重生,她一时不明仓促离去,待她回过味来,便会明白今日之事,此时去追,便成了是敌非友。”

    段延庆想着日后再碰见李莫愁,有今日之缘,诚心相谈一番,未必不能将对方收为羽翼,继续道:“你在这里等老二和老四,等我七日,我若不返,你们便去万劫谷等我,不见不散。”

    说罢,拐杖连点地面,人已经飘下悬崖。

    “你妈的。”

    南海鳄神暗骂一句,一把抓起段誉,几个跳落,向另一方向奔去。

    孤峰上,微风吹拂,独留木婉清和钟灵两人在昏迷着。

    霍都一通长啸后,只觉畅快淋漓,知道是自己突破,忽觉身体飘荡,连忙睁眼望去。

    就见自己被李莫愁抓在手中,向崖下奔去。

    李莫愁的轻功,却是比南海鳄神更胜一筹,虽带着霍都,却并没有手脚并用的拍打崖壁,单凭一只手掌,便控制住了下降速度。

    这时,她神色茫然,似在思索什么紧要的事情。

    霍都见此,心中一动。

    他中了冰魄银针,想要管对方要取解药,不定要费掉多少辛苦,多少心机,还未必能成功。

    何不杀人强取?一劳永逸?

    他刚刚武功突破,体内真气正在狂涌,没了重伤未愈不能轻易动手的窘境。

    这时动手,就算不成,也不会留下什么终身隐患。

    想到便做。

    他猛然一掌击出。

    这一掌,是龙象般若掌中的龙象禅定掌,威力十分强悍。

    以前的他,是施展不出来的,只因功力不够。

    勉强使来,也是威力平平。

    龙象般若功的第六层和第七层是个分水岭,他现在已经突破,跨入小高手行列,龙象般若功中许多威力奇大的掌法已经可以逐一熟悉使用了。

    这一掌名为禅定,出手时便是毫无征兆,好似陷入禅定之人骤然出手,令人防不胜防。

    霍都全力以赴,必要一击必杀,若不然自己便是凶多吉少。

    所以这一掌,包含了他毕生内力。

    这刚猛诡秘的一掌击出时,又正逢李莫愁怔怔出神。

    待她发觉有异,已经来不及躲避,惊呼一声,勉力一扭腰肢,同时鼓荡全身真气,向腰肋处聚去。

    她这一扭,避开要害大穴的同时,也泄了霍都一半的力气,便生生挨了这一掌。

    咔嚓……

    她惨叫一声,一把松开霍都,向另一边疾驰奔去。

    奔驰间,身形踉跄,咳漱不断,在她所过之处,留下蒙蒙血雾。

    这一掌令她同时受了外伤内伤。

    外伤肋骨断了三根,内伤五脏皆有剧痛。

    霍都全力打出这一掌后,身体再没了力气,在崖壁上翻过掉落。

    所幸这里距离地面已经不远,他摔的七荤八素后,摔到了谷底地面。

    他一口鲜血喷出,见这样都没有击毙李莫愁,心中一片冰冷。

    这时他前胸胀痛之感越来越小,但他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说明毒素入侵过甚,身体已经麻木。

    忽地,他想起了中五毒神掌后,误打误撞在水里浸泡,竟解了大半毒素,他望向摔落在他不远处的大瓢瓜。

    他奋尽全力,爬到了大瓢瓜旁边。

    费力的解开自己胸前大襟,拧下瓢瓜壶盖,就往自己胸口倒水。

    他勉力一看,见自己大襟出流出的鲜血竟都是乌黑之色。

    他暗暗吃惊,庆幸刚刚自己果决,往胸口自残一剑,如若不然,现在恐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这时,他不仅毒素攻心,更是内伤发作,再没了一丝力气。

    手一松,瓢瓜口就贴上了剑伤上,水流涌出,冲洗着伤口。

    他浑身麻木,再也感觉不到手的存在,手再次一松,瓢瓜就滚落到一旁。

    这时,他连动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万念俱灰,浓浓的不甘升起。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江昂、江昂、江昂几声巨吼,声音类似牛吽,却多了几分凄厉之意。

    听声音,是在数十丈外传来的,不知是什么猛兽。

二十八、瘟神爷的坐骑

    “丝丝,丝丝……”

    霍都听见异声,眼珠转动,朝声音处望去。

    只见一条花色斑斓的大蛇正盘踞在他不远处的小树上。

    并且,正缓缓下树,向他爬来。

    这大蛇,头呈倒三角形,一双小眼中,不带有丝毫感情,正死死盯着他。

    霍都不惧反喜,自知中了冰魄银针之毒,绝无生还的道理。

    看这花蛇的模样,一看就是带有剧毒之蛇,这时被这花蛇咬上一口,没准会出现什么以毒攻毒的情况呢。

    他现在万念俱灰,将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情况上。

    江昂、江昂之声再次传来,听声音,这猛兽正在快速靠近。

    听了这声音,霍都只觉心惊肉跳,烦闷不已。

    同时,那花蛇立即掉转方向,朝另一方向爬去,似有慌意。

    噗、噗、噗声响,在草丛中跳出一物,拦在了花蛇前面。

    霍都死力的转动眼珠,在眼角处看见了跳出来的东西。

    跳出来的,只是一只蛤蟆。

    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全身殷红胜血,一双眼睛却是金光灿灿,其中透出睥睨之色。

    它嘴一张,颈下薄皮震动,发出江昂一声牛鸣一般的巨吼,声传数十丈。

    见这蛤蟆身子不大,竟能发出这么震人的声音,霍都心中一动,知道了这东西是什么。

    声若牯牛,全身朱红,不是莽牯朱蛤又是什么?

    文殊菩萨骑狮子,普贤菩萨骑白象,瘟菩萨骑的是莽牯朱蛤。

    莽牯朱蛤,是万毒之王,毒性非比寻常,故老相传,它是瘟神爷的坐骑。

    据传闻,它的毒性常人挨上一丝,就会毒气入脑,全身化为脓血。

    它一露面,便要有无数人死去,被瘟神爷收去生命。

    花蛇见莽牯朱蛤挡住去路,却不退反进,加速的冲了过去。

    莽牯朱蛤嘴一张,江昂的吼了一声,一股淡淡的红雾向花蛇喷去。

    花蛇被喷个正着,随即身子一僵,便动也不动。

    莽牯朱蛤跳了过去,在花蛇脑袋处吸吮起来。

    将花蛇毒囊中的毒质吸吮干净后,似乎没有食饱,身子一跃,便正面对着霍都。

    看到这,霍都心中又惊又喜。

    原著中段誉先是被闪电貂咬中,眼看就要毒发身亡,随即一只大蜈蚣为了躲避莽牯朱蛤,慌不择路的竟爬进了他的嘴里,最后这瘟神坐骑又追进了他的嘴里,进入了腹中。

    一连串的剧毒之物,竟造就了他一身百毒不侵的体质。

    可这时,自己既没有被毒貂咬中,也没有被大蜈蚣爬进肚子,这瘟神坐骑单独进了自己的肚子,还会不会像原著中那样?

    别是因为缺少铸造百毒体质的材料,一下子将自己毒成一滩脓血。

    他心一横,死马且当活马医,这时候还顾虑那么多干嘛?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想着,他鼓足力气,艰难的将嘴巴张开,静待这全身赤红眼冒金光的蛤蟆爬进来。

    这蛤蟆,看起来美丽至极,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毛骨悚然。

    看着它那滑腻的皮肤,霍都想着还不如让冰魄银针毒死算了,实在是恶心惊惧。

    强自压下心中不适,张开大嘴。

    他这种枭雄,眼看着就要渴死,明知眼前是剧毒之水,也要饮鸩止渴。

    不仅如此,更是要喝个肚大腰圆。

    却不料,莽牯朱蛤两次跳动,丝毫不理他张开的大嘴,竟跳到了他的胸膛上。

    长舌一舔,便吸吮起他的伤口来。

    原来,这莽牯朱蛤以各种剧毒为食,它纵横密林沼泽这么多年,从没吃食过冰魄银针之毒。

    它从不轻易出声露面,这次出现,便是霍都的毒血将它吸引出来的。

    这时,它大快朵颐,风烛残卷,碰到了对它来说是人间美味的东西。

    霍都的伤口被它一吸,乌黑毒血汩汩直流,过了片刻,就变成了鲜红之色。

    它是万毒之王,冰魄银针之毒被它这么一吸,立即全部返出,不仅如此,就连霍都体内之前残留的一丝五毒神掌之毒,也全都返了出来。

    霍都心中大喜,缓缓闭上了嘴巴。

    莽牯朱蛤吸噬两口殷红鲜血,兴趣缺缺,金眼转动,盯上了一旁的大瓢瓜。

    它跳到瓢瓜旁,长舌一卷,将壶口上丝丝黑血舔食干净,感应出瓢瓜里的水也带着毒质,它身子一缩,爬进了瓢瓜之中。

    这时,霍都的身体已经恢复了知觉,他猛然坐起,一把将瓢瓜的盖子死死按住,将这瘟菩萨的坐骑生擒活捉。

    他虽然生擒了莽牯朱蛤,却绝没有生吞的想法,不说出现个意外将自己毒成脓血,就算吞吃后无恙,更会变成万毒不侵,他也实在是下不去口。

    “老子宁可不要万毒不侵,也绝不会生吞这蛤蟆。”

    他想道:“这蛤蟆的红雾,是天下间最为邪性霸道的毒气,留着它说不定日后有用!”

    将瓢瓜用衣服缠住,他盘膝坐地,开始运功疗伤。

    他突破时真气自生,将他的内伤治的十之八九,离痊愈不远。

    他想着尽快恢复伤势,好去寻找李莫愁,将新仇旧怨一起结清。

    李莫愁被他的一记重手偷袭,伤势定是十分严重。

    他自是不惧。

    一天一夜过去,他长身而起。

    这时,他的伤势尽复。

    不仅如此,武功更是更上一层楼。

    身子一动,已经向崖上奔去,他想看看段誉几人的情况。

    孤峰上空无一人,他失望离去。

    在密林中兜兜转转寻了两天,没有发现李莫愁的踪迹,他便动了返回大宋境内蒙古大营的心思。

    北冥神功已经毁了,凌波微步也到手了,多留无益。

    成吉思汗诞辰在即,他定是要见识见识这个东方天骄的风采的。

    辨明方向,施展轻身功夫,飞奔起来。

    刚奔出数里,突地听人喝道:“给我站住!”

    霍都猛然停身,向右上首望去。

    只见一颗粗长笔直的老松上,分叉的树干处矗立一人。

    这人身穿淡绿绸衫,是个三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妇,容色清秀。

    虽相隔甚远,但霍都依旧看出这少妇白嫩的脸庞明媚照人。

    少妇脚尖一点,飘飘落下,风姿卓美。

    “这贱人,倒是网罗了不少人。”

    她先是低声自语骂了一句,随即对着霍都喝道:“小子,你从哪里来,看没看见一个身穿青衫的小姑娘!”

    语气霸道蛮横,硕指气使,好似喝令自家仆人一般。

    霍都冷淡道:“没见过。”

    说罢,抬脚便走。

    这少妇眉毛一竖,“好小贼!”

    连赶两步,抽出长剑就像霍都手臂划去。

二十九、小试身手

    霍都闻声而动,见长剑刺来,虽没杀气,却也是颇为精妙,其势变幻多端,隐隐将左右封锁,欲生擒自己。

    “好!”

    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来到这世界这么久,直至此时,才算是真正的身心融合,随心所欲。又逢武功大进,正要找人试试身手呢。

    这蛮横少妇,不正是他的磨刀石?

    他雀跃不已,精神迸发,一记“龙象持戒掌”全力击出。

    龙象持戒掌,便是龙象般若功中几招掌法之一。

    龙象般若功上面的掌法,前任霍都并不怎么使用,只觉得这些掌法不仅极耗内力,打出的威力却也是平平。

    可现任霍都却感觉,这几招掌法刚猛狂暴,正合自己脾胃,遇到敌人,不管不顾一气打出便是。

    这时使来,将持戒中“定”意发挥的淋漓尽致。

    好似受戒高僧,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毫不僭越。

    刚正不阿,便是无欲则刚。

    他心念一动,刚猛一掌间,大袖一荡,掌风鼓动,将少妇的剑势带偏些许,露出一丝破绽。

    他这不偏不倚的一掌,正中其中破绽。

    直捣黄龙,直奔少妇肩头拍去。

    “啊!”

    少妇惊的呼了一声,没有想到这青年武功竟如此之高,轻敌之下不由手忙脚乱,仓促闪避。

    霍都掌势已尽,却毫不停顿,立即换招,换掌为抓,向少妇抓去。

    他这一抓间,包涵“小十八拿”“虎爪擒拿手”“金刚抓”数路擒拿手法。

    少妇伸手隔档,同时反击擒拿。

    两人刚互拆两式,她便被霍都拿住手臂,刚要发力,就感到一股无穷大力涌来,已被按倒在地。

    她只觉对方手指好似五条钢勾,死死勾住了自己的肩头、后颈,自己略微一动,便能勾的自己脊椎断裂。

    刚要运转真气抵抗,却感到对方真气内劲已经顺着手掌进入自己体内,勾住自己命门,自己一丝的内力外力也是使不出来了。

    “这人……怎么这般厉害,好厉害的内功外功!这是什么路数!绝不是苏州王贱人的手下!”

    少妇在轻敌之下,被霍都几招便擒拿住了。

    她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些愤怒,大叫道:“放开我!松手!你是什么人?”

    霍都道:“你冒犯了我,这时还敢嚣张?”

    少妇听霍都口气不比寻常,绝不是别人的手下爪牙,她放缓语气,“阁下,恐怕是场误会,我认错了人,你武功这般高强,又怎会是我那仇人的手下?”

    霍都不为所动,冷笑道:“我若是武功平常,就应当被你残伤问话?”

    少妇数度用力,却都是徒劳,她将左臂隔在胸前,避免脸被按在地上。

    只觉得被掰到后背右臂似要折断,在强横的力道中,感觉出了霍都的意志,她道:“阁下武功如此之高,绝不是无名的寻常之辈,为何欺辱我一个孤身女子?”

    霍都暗哼一声,也觉的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有失风度,稍一用力,将对方提了起来,随即松开手,“你是什么人?”

    少妇转过了身,“是我鲁莽了,即是一场误会,就此别过。”

    说着话,缓缓后退。

    圆圆的脸蛋,嘴边带着一个小酒窝,神态中似曾相识。

    霍都忽地想起,这少妇的模样,和钟灵有些相像。

    霍都见她娇美的容貌,心中一动,说道:“你要找什么人?”

    少妇脸色一喜,连忙道:“是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穿着青衣,抱着一只小貂,脸上带着酒窝,你见过?她在哪?”

    “果然是她!”

    霍都心中了然,猜出了这少妇的身份,定是钟万仇的妻子、段老二的姘头,俏药叉甘宝宝了。

    看着眼前这个甘宝宝,霍都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觉得,天龙中若是有个渣女排行榜,那眼前这位,绝对的稳稳第一名。

    看段二其他几个情人,同样都是不想背负未婚先孕的名声,人家阮星竹狠心将两个女儿送人抚养,秦红棉以师徒的名义在深山中养大了木婉清。

    可这位甘宝宝呢?

    选择了祸害老实人。

    钟万仇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实人,但以男性角度来看,他造什么孽了,竟受如此大辱。

    喜当爹也就算了,对她万般呵护,爱护之情,更胜过爱护自己眼珠子十倍,她却仍是对相处一个月就抛弃了她的段正淳念念不忘。

    近二十年的百般宠爱奉为天神,竟也比不过一个月相处之后的抛弃?段二莫非真是有什么别人看不到的长处??

    便算你是个虔诚爱情的痴情人,那也应该把话说明白,离开钟万仇,到时无论段二接不接纳自己,都要无怨无悔。

    不爱请别伤害。

    可她又怕段二不带自己回大理、不和自己隐居,便留在钟万仇身边,只待段二勾勾手指,就会决然抛弃将自己奉若神灵的丈夫。

    养备胎也没有这么个养法吧?就算不爱惜,也不会糟践吧?

    可能有人会说康敏是第一渣女,霍都看来,康敏已经被踢出渣女行列了,是变态,不能相比较。

    甘宝宝看见霍都莫名的笑容,心中一凛,“这小子是个淫贼!”

    忽地转动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霍都的身后。

    霍都见她异状,下意识就回头看去。

    脑袋转动一半时,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应该是中计了。

    还是扭头看了一眼,果然背后处空无一人,一切正常。

    就听衣衫风响,回头一看,见甘宝宝已向远处逃去。

    正犹豫追不追时,忽听嗖嗖嗖声响,甘宝宝射来三枚暗器。

    待闪身避开暗器,见对方的身影已经远了。

    林子树密,对方速度也不慢,这时去追,需耗上一番功夫。

    “哼!看钟灵叫我一声霍大哥的份上,放你一马。”

    霍都暗哼一声,向了另一方向奔去。

    “刚刚,我那招龙象持戒掌,力气使的老了,应该她身子一动时,就收力换招,换成虎爪擒拿,她就会没有反应时间,直接被我拿住,就不用拆上两式了。”

    霍都一边走着,一边琢磨着刚刚与甘宝宝的交手过程,暗暗反思。

    这是他身心合一第一次与人交手,每一个动作招式间,都是他精神反射,不像与李莫愁交手时,不仅手脚不听使唤,更多还是凭着前任的本能在战斗。

    他知道,与高手过招,不要说使错了招式,就是招式上有一丝差错,就有可能立即被人打死,丝毫马虎不得。

    他打定了主意,要苦练武功,将自己所会的招式全都苦练一番,要深深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这样,才能算的上是自己的本领。

    虽继承了前任的武功及精神,且造诣也不低,但终归心里不踏实。

    并且前任喜好以灵活轻巧取胜,走的是轻盈潇洒路数,而自己却是喜欢以力压人,一力降十会,是刚猛路数。

    并不一致,还是需要刻苦修炼一番的。

    这时的他,已经将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七层,并且悟到了的第九层,只要刻苦修炼,待内功外功饱和,自然而然就会突破。

    已经放下了去寻找其他绝世武功秘籍的念头。

    他知道,武功之道在精不在多。

    君不见郭靖乔峰等人,与敌人交手,翻来覆去不就是那十八掌么?

    何时因为招式简短而落败?

    九阴真经上面的摧心掌、大伏魔拳,威力也很强悍,郭靖也会,为什么不使?因为降龙十八掌解决不了问题,那就算使出摧心掌、大伏魔拳也不会解决问题。

    乔峰也会两门少林七十二绝技,降魔掌和龙爪手,除了特殊情况,何时使用出来过,不都是使用十八掌中的那四五招么。

    虽然就那么几掌,但一出手,就能胜人,唯精而已。

    并且龙象般若功也绝不弱于几个天命之子的绝学,将其练到精深处,并不弱于任何人。

    又何必舍近求远?

    他心中明白的很。

    当然,若是有机会,将九阴真经之类知道藏在何处的秘籍收到手中也是好的。

    就算不去练习,也可以参研一下,与自己的神功相互印证,抑或是传授给自己的心腹手下。

三十、盗马

    霍都一边走着,一边比比划划,回想着刚刚与甘宝宝的交手。

    他意犹未尽,只觉得对方太不经打,竟片刻间就被自己擒下了。

    虽然没尽兴,但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

    本来,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

    他想着,龙象般若功虽是神功,但却未必适合自己。

    他知道,武功一途,并不是任人得到一部绝世秘籍就能成为高手的。

    也是看这门功夫和这人的性格、心性相配与否。

    郭靖若是从小就被送到古墓派,学习玉女心经,恐怕终其一生,也就是全真七子的水平。

    还有乔峰这个北方汉子,若是自幼学习逍遥派姿势优美、繁杂易理的武学,恐怕这辈子最多也就是苏星河的水平了。

    甚至是直接练废了,数十年才能练成凌波微步这门由易经方位编出的武学。

    想必乔帮主和霍都差不多,一看满篇的易经方位卦象,也是头大如斗昏昏欲睡吧。

    霍都与甘宝宝虽只交手一合,但他已经感觉出来了,龙象般若功,绝对适合自己。

    招招式式间,力大无穷,以力取胜,以力压人。

    他嘴角带笑,一边走一边想着。

    忽地。

    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并伴随着一阵喝骂之声。

    霍都听这声音腔调,似有耳熟,他连忙向声音处奔了过去。

    奔了二十余丈,就见瑞婆婆、平婆婆带着七八人正围攻一个大汉。

    这大汉怒骂连连,极为愤怒,但手中长刀舞动间却是进退有度,颇有章法,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

    霍都见了这大汉,大喜过望。

    这大汉,正是他的护卫之一,叫做瓦甲。

    当日和李莫愁动手,霍都为了使她的毒掌无法散毒,便遣开了瓦甲,借口让其返回去搬救兵。

    瓦甲虽不明白毒掌散毒这些道道,但也明白必有缘由,并未真的返回蒙古大营,只是躲在远处,偷偷窥视。

    但见霍都和李莫愁一同坠崖,他大惊下跑了出来,汇合了马光佐,便顺着河道寻了下来。

    瓦甲看到了霍都,惊喜大叫:“公子爷!”

    霍都几个起落,来到近前,大喝道:“滚!”

    同时,四掌打出。

    被打中的四人吐血横飞,胸膛塌陷肩膀折断,内伤外伤具是十分严重。

    瑞婆婆自是认出了霍都,但见霍都杀气逼人,迅猛跃来及强悍的掌法,才知对方武功竟如此之高。

    连忙说了几句狠话便带着几个伤者灰溜溜跑了。

    霍都故人重逢,心中喜悦,没想起报复这几个前两天为难他的人,也没心思理会这几个小杂鱼,

    “瓦甲,你怎么找来啦?”

    霍都查看一番,见瓦甲只是受了些皮肉轻伤,放下了心,惊喜问道。

    “公子爷,那天你和那道姑掉下悬崖,我和马大哥……”

    在瓦甲的陈说下,霍都知道了缘由。

    瓦甲和马光佐顺着河道一路找寻,虽没探查到霍都的踪迹,却打听到了李莫愁的音讯。

    两人随着李莫愁的踪迹跟了数日,发现对方竟是前往大理方向,当下猜出对方应该是在追着霍都的踪迹赶路。

    二人找不到霍都,干脆便跟在李莫愁身后。

    李莫愁一副道姑打扮,很容易跟随,一路远远吊着,竟也找到了无量山来。

    两人在山中转了数天,和神农帮及无量派的人冲突了几次,打杀了不少人。

    这日两人分开寻找,瓦甲在山中看见了一匹无主黑马,他是识马之人,看出这黑马不凡,当下便去抓马。

    却不料这黑马机灵的很,东奔西走,他追了半日也没有靠得近前。

    正气恼间,望见了瑞婆婆等人正与一个少妇交手厮杀。

    那少妇不想缠斗,边打边撤,寻到机会便施展轻功离去了。

    瑞婆婆等人望见瓦甲,立即将怒火泄发到他身上,三言两语便动起了手,直到霍都赶到。

    在这异国他乡,遇到了伴当,手下有了可用之人,霍都大为欣喜。

    和瓦甲交谈半响,问明了马光佐的去向,他道:“既如此,咱们这就去找老马,返回大营。”

    “公子爷,你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瓦甲面现愧色,“可惜小人没有出上力。”

    霍都一笑:“无妨,咱们走罢。”

    瓦甲好似想起了什么,急道:“对了公子爷,你和我来,看看!”

    瓦甲匆忙引路,霍都跟了半响,就听瓦甲道:“公子爷你看!”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匹黑马正山谷中漫步吃草。

    霍都一怔,这不正是木婉清那匹黑马么。

    “公子爷,这马虽有鞍缰,但却在山中自由行走,显然主人已经离去或是出了事故,却是无主之物啦。”

    瓦甲咧开大嘴,开心道:“公子爷你看,这马像是花马一般,实则不然,它实是全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马,只是毛发太亮,就像白马一样,你看,它一走路四蹄如燕,我都不用近看,就知道这是一匹万里挑一良驹。”

    霍都心中一动,“哼,木婉清啊木婉清啊,你打了我这么多耳光,本来还想狠狠摆布你一番,你这黑玫瑰归我了,就抵消了罢。”

    心中想着,嘴上说道:“你去前面躲起来,我在后面赶它!”

    “是。公子爷,这马通人气,你就算抓不住它,也不能吓着它,以后就不好抓啦。”

    待瓦甲兜了一圈,在黑玫瑰前面隐藏好后,霍都缓步走出。

    黑玫瑰极是机警,立即扬起头颅,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便盯住了霍都。

    霍都道:“黑玫瑰,还记得我吗?我是你主人的好朋友啊。”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显得很是亲和。

    他一边走着一边轻声呼唤:“黑玫瑰我带你去找主人,黑玫瑰……”

    黑玫瑰紧紧盯着他,一对大眼中竟露出人性化的审视眼神,好似在分辨他有没有恶意。

    似乎认出了这人曾和主人一道赶路,黑玫瑰退后两步,并没有跑。

    离黑玫瑰越近,霍都看的也就越清楚。

    它头抬的很高,双眼散发精光。

    乌黑发亮的长鬃随意披散着,流泻着力量与威严。

    毛色漆黑如夜,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并且闪闪发光,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镀上了一层银光。

    四蹄挪动间,轻盈如燕,姿态优美至极。

    霍都越看,就越是喜爱,饶是他阅过无数良驹宝马,也不由得怦然心动。

    “黑玫瑰……黑玫瑰……”

    他轻声呼唤,待走到近前,猛地出手,一把将马缰抓住。

    随即抚摸挠痒,安抚黑玫瑰情绪。

    瓦甲跑了出来,奇道:“咦,它怎么没跑?”

    “哈哈!”

    霍都大笑一声,翻身上马。

    “驾!”

    嗖的一声,黑玫瑰窜了出去。

    霍都连忙道:“瓦甲,你慢慢走,我一会回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离开二十几丈了。

    狂风扑面,霍都屏住呼吸,见两旁景色急速倒退,不由得心生澎湃,大喝道:“驾!”

    黑玫瑰听得号令,跑的更快。

    它四蹄翻腾,如风如电,好似鲸鱼在海中纵横遨游,被征服的海洋在中间划开,恭敬的从两端向后退去。

    “哈哈哈,哈哈……黑玫瑰啊黑玫瑰,宝马配英雄,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无量山地势险峻,黑玫瑰还没等跑的尽兴,就没了平坦的地方。

    霍都生怕它被乱石伤到蹄腿,勒转马缰,小跑返回。

    他是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黑玫瑰还给木婉清了。

    骑黑玫瑰跑了片刻,他就知道为什么武功不高的木婉清在江湖中横行,却总是无恙,不仅是靠袖中见血封喉的毒箭,更是靠这黑玫瑰。

    这黑玫瑰极为通灵,一声口哨立即现身,骑上了它,来去如风,不是真正的高手,根本奈何不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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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反派大暴君介绍:
穿越成霍都,就是那个神雕中的悲催反派、金轮法王的徒弟、蒙古王子。
正值陆家庄英雄大会,天选之子杨过喝问:“小畜生骂谁?”
霍都:“小畜生骂……”
悲催的小藩王,不仅要避免十六年的乞丐之旅,更要开启逆袭之路!武林反派大暴君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林反派大暴君,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林反派大暴君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