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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全文阅读

作者:古信玄     只有怪兽可以吗txt下载     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NO.4:令有重图

    酒不是很足的饭饱。

    本是打算去厨房洗碗洗餐具的奥默,被黍推出了厨房。

    尽管身怀厨艺者大多都有自己的坚持,但那发如油彩的女孩对‘洗碗环节’的霸占更像某种东炎主妇的思维共性。

    奥默对此并未强求,毕竟家里是有洗碗机的。

    在简单确认了黍能操作那型号后,他便回到了通往客厅的走廊,只是并未彻底踏入,而是转向了一旁那上楼的楼梯道。

    这个操作,可以说是他预见到了当下客厅那暗潮汹涌的氛围,也可以说是他可耻地屈服于某位哥们儿的‘要挟’。

    毫无疑问,虽说并未有过更加明确的指示,但那不久前那让他心梗的‘虚晃一枪’,正是一种再直接不过的警示。

    而当对方在那饭后却不在客厅,但又并未踏足那些会遮蔽感知的房间,而是在那只要打开门便能以探查源能一扫便见的阳台时。

    奥默便不得不叹息自己的悟性,踏着那一贯令人难以察觉的无声脚步,去寻那阳台边上的蓝发侧影。

    如瀑般的长发自有一份从天蓝到幽蓝的平滑过渡,抵达尽头时,其色彩之深几近于墨,几乎可称之为黑。

    那头长发固然引人瞩目,但那自衣后贴身剪裁的孔洞中延展出的细长龙尾,更是摆出了一份飘逸,更与那被风拂动的长发略略同步,同随那晚风而行。

    古往今来,柔顺的长发都是能凸显‘柔美’这一特质的选择,不论男女。

    这并非什么约定俗成的文化,而是一种单纯的视觉冲击。

    似涟漪般荡漾,似帷幕般动人,自有一份阴柔之美。

    这世上所有人都是视觉动物,即便有着‘不以貌取人’的意识,但那潜意识对外形的反馈总是不可避免。

    到如今,存在着所谓‘假小子’属性的女性形象,她们基本都是以一派健朗的短发做外形特征,如此再配以男性化行为举止,自能诠释那份属性的定义。

    从这点而言,奥默将令视作哥们儿反是有悖常理。

    毕竟对方不仅有着一头柔顺长发,此刻那双肘搭在阳台微倾的模样,还显出那份再明显不过的女性体态,可谓身姿妙曼,其声更与中性相差甚远,不论怎么看来,都很难忽视其性别上的差异。

    不可否认,奥默一开始也确实没有将令视作女兄弟般的存在。

    但相处愈多,却也愈是能体会那过于强烈鲜明的个性。

    悲长梦,醉挑灯。

    他年长风今犹在,旧时铁甲踏新声。

    这样的话是自何处听过,奥默的芯片中不曾给出记录。

    许是在梦里吧。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令绝大多数的印象,都源自那些他大多记不清晰的梦。

    那些梦晦暗不清,犹若烟云般飘忽,偶尔会生出些词句,偶尔会闪现过金铁,更曾汹涌过沸腾的铜汁与那呼啸的长风。

    还有歌声。

    那绝非自己平日所接触惯了的电子乐、摇滚乐、钢琴音之流。

    那是慷慨而歌,自有一份鲜明到让他无所适从的震撼。

    常让他以为自己该做些什么,又想不出要做什么。

    可他也绝非没有形体就无从下手的庸人,就像他如今其实愈来愈能意识到自己记不清的荒诞大梦内容大概是什么一样。

    只要有所轮廓,他终归能描形绘状。

    罗德岛的员工资料有着权限之差,游客所能瞧见的唯有浅层,但罗德岛的论坛却是一处宝地。

    只需要一个协助信息抓取的插件就能从那浩如烟海的信息量中挖出些无数的只言片语。

    而作为一位在东炎式学校与东炎领土范围度过一半的童年与少年的柏德人。

    奥默对东炎文化的理解,已然胜过了许多对此漠不关心的本地人,光从那些词句,光从那些烟云般的画面,他就已能划定那些碎片所处的舞台类型。

    由此,抚平那自己时常觉着怪异、违和的涡流。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从坚持‘令小姐’这一称呼变成了‘令’?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只要无事耽搁,就自然而然地接过她递来的酒杯?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令的印象从那‘仿佛拿自己寻开心的漂亮大姐’变成了‘许多事无需避讳的女兄弟’?

    很多很多,很多的这些问题,都曾以阶梯式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阶再一阶地,垒在他的心头。

    只是他那一贯要以自己的方式,不着痕迹的取得解答的习惯,让他几乎不曾主动问过对方,更不曾与谁讨论。

    最终的事实也证明了他确实不需要那么做。

    他总能自己找到答案,再以那仿佛能从容接上对方节奏的模样缓缓步至她一旁,然后听她忽然说:

    “彼时我曾待在江南,那儿和你们这边东炎的那处地界别无二致。”

    “酒甜的很,还有许多精巧的物件,更有花草鸣虫、风物人情,都是好生有趣,只是年复一年,人也换了几代,事还是那些事,美是美的,但小桥流水,逝者如斯,总让我怅然若失。”

    她望着那远方的夜景,紫眸漫无边际,俨然在回想着话语中的过去。

    而奥默站在一旁,背过身来倚靠着还算高的围栏,望了望天花板。

    “然后遇见了重岳兄?”他问。

    “没错,”令轻声说,“一次偶然,大哥教我用剑,我便说了心中的想法,便在那时,大哥劝我去玉门。”

    “一座边塞。”他稍稍闭上了眼,仿佛也能想象出那样的风景。

    “嗯,众山远,春风不至。”

    “那座边塞孤城横在大漠前,除它再无它物,只有来犯之敌汹涌,与那些大炎的将士们互作杀伐。”

    “大漠起长烟,孤城听征鼓,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次战斗了。”令也缓缓闭上了眼。

    “粗糙的脸,温热的血,各异的乡音,那些将士里的每一位在我心里都那样鲜明,包括他们被那惨烈的战斗吞噬的模样。”

    “……谁言将军有死志,故垒新柳年年生。”奥默睁开眼,也垂下头来。

    阳台与前端的通道都没有开灯,所有的光源都来自阳台之外。

    它们照不到阳台围栏的下方,但魔人的眼睛仍能凭着微弱的光来辨明那幽蓝长尾那无意识的摆动。

    仍仿佛在应和着那秋季萧瑟的夜风。

    “是了,那时我便与你说过,你记不得那些,却也还记得这句,”令笑了笑,睁开眼来,重新望向那在繁华夜景下显得同样孤寂的下弦月,“当初我离开江南,在那片与此处东炎过分相似的土地游历百年,自觉世事繁华看透,风流人物均是过眼,可这世间依然有我未曾见识的景,未曾体会的情,这种感觉,你能懂的吧?”

    “相逢,再相逢,”奥默轻声道,抬手揭下她那挂在一旁的金属长杖上的酒葫芦,给她递去,“总会有所不同,也总会留下痕迹。”

    而她也不扭头,却能抬手稳稳接过,端起便喝下一大口,旋即也是轻声:

    “我总是记起那段往事,那座孤城。”

    “也正是那座孤城,让你意识到这世上还有许多未尽之物。”

    奥默说着,微微提脚,以脚背抵住那自然垂下,险些作吸尘器的龙尾末端。

    而后者似是还浑然未觉。

    “嗯,所以我之后又来到了这里,而我之后,则是小年,小夕,以及被派来的大哥和当下跟来交流的黍妹。”

    “其实黍也是那样。”

    说到这里时,她终是扭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奥默,颇有最终图穷匕见的超长铺垫意味。

    “她以前跟一位农人学习、相处,是我们兄弟姐妹里最关心民生的那个,同时也是最期盼平稳的那个。”

    “以前的她,并没有给大家管得那么严,只是到了这边之后,生活太过稳定,反而让她对大家平稳生活的期盼更胜于往日。”

    “但你们却不会像她那样,被此方的天地影响太多。”

    “大哥从来很清楚自己,年虽冒失,但也正因为那份冒失,她的变化从来不大,而夕虽忌讳太多,但那忌讳在这边的纷繁世界却又不算什么。”

    “而我……”

    令一时沉默,她本应以逍遥定义自身,但不知怎的,在此时此刻,她说不出这话。

    反倒是对方开口,接下了她那委婉的话语。

    “而你,知天地偌大。”

    见那长尾重升,奥默便也不动声色地挪回脚来。

    “过去让你随付笺咏醉屠苏,也让你如今人生得意须尽欢。”

    “啊,确实如此。”

    令愉快的笑了笑,转而将那葫芦递到奥默跟前。

    “莫使金樽空对月?”她扬了扬葫芦,示意天上那轮孤月。

    “那我金樽呢?”红眸似有不满。

    “你没有吗?”那紫瞳含笑。

    “我还真有,”手掌微晃,袖口银链若有光华,手中竟还真出现个小酒杯的奥默,俨然是早有准备地将其递出,“可就是没看出你有给我拿出的时间。”

    而令却也不以为意,只是端起了些葫芦。

    “有没有都不妨事嘛,来,满上。”

    “好吧。”奥默无奈地瞥了眼她,却见对方的手臂稍稍遮挡了些视野,只能瞧见那双一如既往般洒脱随性,豪气干云的眉眼。

    果然,儿女情长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这位兄弟,他想。

NO.5:奥默:我想回去写稿了

    当奥默和令重新回到客厅时,显然已经处理好厨房清洁的黍,便也理所当然地招呼着她的大姐一起回去了。

    同样要离开的,还有四位尚未放假,还要遵守门禁的马娘学生。

    以及某位享有精分人格同步,却也同样身负重任的深海猎人。

    “她让我问你,你真不考虑加入海嗣吗?她能保证你的细胞基本维持原版,也能让你享有部分的初生权限。”

    “也真是难为你能帮她问这种问题了。”

    微妙的看着那面无表情说这话的‘斯卡蒂’,奥默很怀疑如果自己真答应的话,对方会先抽起一旁的大剑。

    不论是她还是令,亦或是黍与切列尼娜,这些罗德岛的干员总是走到哪里都携着武器,区别无非就是会不会让人瞧见。

    不过奥默这种把武器幻化加工成手链,更将力量制作成卡片形式的家伙,倒也没资格说她们。

    “我们达成了一些协议,为了让彼此都轻松一点。”

    “方便透露一下都是什么内容吗?”

    “关于阿戈尔与海嗣的立场,也包括对深海猎人的态度。”

    ‘斯卡蒂’说的很干脆,也同样说的简练,简练到换做旁人的话,大抵听不懂是在说什么,让他想起曾在罗德岛公司论坛搜集情报时,有见过吐槽斯卡蒂说话方式的只言片语。

    像是仿佛没法沟通,不听人话,之后又有说话太直接,根本聊不来之流。

    那些内容之后大多紧跟着与斯卡蒂熟识者的说明,旨在说明她并无恶意之流,也让那样的话题再度出现时,已在数年之后。

    ——那时候,大概是罗德岛招入了一批新人。

    如此一来,只能说有些人的谜语人是刻意为之,也有些人的谜语是习惯所致,还有些人的谜语……

    单纯就是不太会说话。

    阿戈尔与海嗣的立场是指回到泰拉之后要把大群打包带走的同时,处理好与阿戈尔人的关联,同时也因为大部分深海猎人都对海嗣抱着难以和解的恨意。

    诚然,这种恨意只是单向的。

    但就算是单向,放任其操作也一样可能酿成大错。

    所以关于对深海猎人的态度,也同样需要两者讨论。

    这些也算是奥默与伊莎玛拉的协约中并未囊括的细节,因为说到底,奥默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消弭伊莎玛拉的精神隐患,同时也为社会治安做点贡献。

    即便对方有意来这边的世界,泰拉之心也表现出了接纳的态度,让他这事务所突然多出一单评级惊人的委托,那委托也仅仅是保证海嗣大群能够顺利且合法的举族搬迁而已。

    什么阿戈尔、什么深海猎人,什么泰拉矛盾——这些搬家前的问题当然要客户自己处理,不在事务所的处理范畴。

    ——奥默也不想管,因为太复杂也太麻烦了。

    那得是了解那异世界的阵营、种族、国家局势之后,才能着手的问题,换言之就是超大型加班活动——奥默先生自认能力有限,只能帮你开拓思路,做点战术假想。

    具体怎么实践还得看你们自己,不要指望我。

    令人欣慰的也正是‘斯卡蒂’与伊莎玛拉也没怎么拖拉。

    同在一具身体里的两份人格,即便有一方只是拟化,这交流也总会是高效的。

    能越过人类那本就在表达上好坏参半的言语,直达真实的自我与内心,甚至还节省时间。

    不需要遣词造句的思维速度是很快的,快到奥默也不知这俩的所谓协议是从何时订立,就听她此刻说到这里,继而抬手戳了戳她自己的颈前锁骨处:

    “还有就是……在我和她在分离之前,用这具身体所作的所有行动都得考虑双方的容忍度。”

    “理所应当。”奥默点了点头。

    这种类似一体双魂的状态,且还较劲之日久,不论是立场还是关系也都仍是谈不上不和睦的当下,两者自然也是要就言行约法三章的。

    奥默甚至猜测伊莎玛拉会提出时不时出来放风的要求。

    诚然,正常来说的话,‘斯卡蒂’肯定不会干脆答应。

    但说到底,‘斯卡蒂’能与伊莎玛拉保持平衡本身就已经很不正常了。

    就像当下,她甚至能代对方问出这种问题来,这就已经不是昔日的‘斯卡蒂’能做到的了。

    或许是内心已有变化,亦或许是许以了某些条件,她的态度已然不如昔日那般坚决。

    而现在,她更是以事实来验证奥默的猜测:

    “嗯,你要做好准备。”

    “huh?”

    “接我的鲨鱼已经快到了,所以她想现在出来透透气。”

    “为什么是现……”

    他话未说完,便见对方的眼神忽从拘谨变作喜悦,进而更有骤有疾风袭至,让他话未说完就第一时间就下意识地试图后撤。

    却仍因那仓促判断而被对方悍然冲撞的速度狠狠截住。

    “……唔。”

    那一瞬,他发出了些许吃痛的闷哼。

    一时间,他不好判断这算是深海猎人的身体素质,还是初生初步觉醒改造过后的身体素质,但他确实感觉像是被一辆泥头车正面创上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

    以他如今人类状态下的身体素质,寻常的泥头车也难重伤,还得是引擎型号比较先进的,说不得搭载了浮空功能款的,才能给他带来生死之际的体验。

    而这辆车不行,尤其是车头还带了安全气囊。

    所以他并没有骨折,只觉得自己有些软组织挫伤。

    而他也有着足够清醒的神智,意识到自己被对方创过来抱住了的事实——甚至还在包括两位女友在内的,一干女孩儿眼中。

    呃……

    “伊莎玛拉小姐,能先放开吗?”

    不可否认那怀抱在不创的时候也算是温软舒适,微妙的身高差也能让魔人直接嗅到洗发精与沐浴露混杂的怡人香气。

    但现在,他只感到汗流浃背。

    “斯卡蒂小姐恐怕不喜欢这样。”

    能够和颜悦色的开口已是他能绷住的极致。

    因视野面向所及的,那本已是走了一小段路的两姐妹也在此刻扭头看。

    之前还给他一副成熟稳重印象的黍小姐,此刻脸上挂着揶揄,而那印象中对这种场景总是‘很好下酒’的令,却是笑得浅淡,好似在看孩子打闹。

    伱俩定位反了吧?!

    心头槽点自是不吐不快,却也不能指望那俩人为自己解局的奥默,尝试挣脱无果后,脑中闪过魔人化是否太过夸张的考虑,旋即自下而上的迅速分解。

    还得是怪兽卡片。

    “我一直在等你,等待了那样漫长的时光,你却要跟我提那憨蠢的梦吗?”

    没有执着于抓取那已经在面前散掉的‘碎片’,而是看向那在新条茜与德克萨斯边上复原完成的奥默,伊莎玛拉的脸上挂着些许幽怨,口中的话语更让奥默难蚌。

    “首先谈不上漫长,其次,请不要将大群所需讲得这样暧昧,”奥默面无表情道,“最后……那是伊莎玛拉所作的选择。”

    “还请不要这样轻视自己最初的期愿。”

    “……”

    大抵没想过魔人会这样说的‘伊莎玛拉’,整个愣了数秒,旋即微笑。

    “我本以为你同样从他身上体会了那些时光,看来是我误会了。”

    “谁?”

    “兽之王,在那样的岁月中,那些人类是这样称呼他,而在那岁月中的‘我’,就和我一样在等你。”

NO.6:聊天室:雇佣兵真失联了吧

    “…你们的信息纠缠共享了?”

    经历过诸多信息轰炸洗礼过的魔人,反应不慢的想起自己面对幽灵鲨与‘斯卡蒂’的初时,便有过的疑惑:

    为什么偏偏是这段时间,伊莎玛拉的意识‘暴动’,以至于严重影响到了‘斯卡蒂’的状态。

    寻根溯源的结果,是这段时间有过特殊经历的自己。

    去过古立特宇宙,见过另一位伊莎玛拉的自己。

    而他那时的理解,是那另一位伊莎玛拉在自己身上做了标记,这边的伊莎玛拉感应到了那份标记,因而变得对自己更加执着

    现在看来,那份猜测的结果虽然没错,但根子却错了。

    他不得不审视一个他曾草率略过的问题:

    ——海嗣那连子个体的细胞状况都能控制的大群意志,究竟是以怎样的方式进行传递?

    最初的印象是血脉,之后的印象是神经,但真正仔细想来——究竟是怎样的血脉相连、怎样的神经同调,才能让它们相连?

    结合对方此刻的话语,奥默的心头立时升起一份大胆的假设。

    信息纠缠效应。

    这属于量子领域的现象,亦是大多文明技术都触及不到的科研领域。

    而据奥默所知,创造海嗣的前文明有着评级明显不低的科技成就。

    对的上,但也或许并不完全对的上。

    毕竟创作不比现实,在量子力学早已成为创作领域经典理论支撑的现在,大把的创作者为图便利而将其滥用,以至于这个名词也已经烂大街后,现实的科研发展却是突出一份百花齐放。

    而时不时‘刷新’的穿越者们,也在丰富着科研领域的发展方向。

    所以奥默对这份推断并不那么自信,只是作为时常翻阅文学作品的读者下意识地拿出了最泛用的可能。

    但那与‘斯卡蒂’不同,‘伊莎玛拉’给出了很干脆的结论:

    “没错,很遗憾你还没有那样,但是没关系,”她望着奥默,那眼神似人,带着脉脉温情,“我会让我们的关系变回那样。”

    “?”

    奥默觉得不太对劲。

    这不对劲的不仅仅是对方此刻展露出的,那与人类的情感无二,不似作伪的好感,更在于对方的发言都这么超过了,边上的俩人还没动静。

    且不说切列尼娜,茜小姐可不是会这么忍气吞声的人。

    这当众对男友而来的问题发言理应与挑衅无异,这位怪兽制作者何曾这般忍气吞声?

    他下意识地要将目光朝那俩人投去,却又听一道令行人惊叫的刺耳刹车声传来。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事务所斜外侧狭窄小巷看去,便见一台有着鲨鱼涂装的敞篷跑车堵住了整个视野,其上更有那戴着墨镜的潮女朝着这边微微提起墨镜。

    “我应该来得正是时候?”

    那是劳伦缇娜小姐,作为‘斯卡蒂’的朋友,监视者与接送人,早在之前就传来很快会到的消息。

    事实也的确如此。

    “…确实很是时候,您该让她出来了,伊莎玛拉,你要知道,她不是你,我也不是他。”

    “不是吗?可我确实是祂,你也确实是他。”

    对心智本就存在缺陷,须向伊莎玛拉这般同化于人才能获取情感的初生而言,人类的哲学思辨或许并无意义。

    她就像斯卡蒂的战友劳伦缇娜那样,对‘看起来像、行为模式像、身份也一样’的存在无比笃定,几乎毫无滞涩地接受了那些记忆所蕴含的时光。

    但奥默并不是海嗣那样能轻易消化同接信息的便利种族。

    他承认兽之王或许是自己未来的某个侧面,但却决计不想成为他。

    也同样的,不接受那样的未来。

    只是当下的症结并不在此,而在于接受了那些半个‘伊莎玛拉’,因为那样的时光岁月而执着于自己。

    那份执着任谁看来都是那样的无来由,以至于就连当事人的奥默,能在道理上理解,却也难掩心理的抵触。

    这种感觉,大抵就与某些重生流主角对某些配角唐突告知身份,并说明在未来自己与对方的关系一样——很遗憾,奥默代入的是配角。

    有丶抽象的,朋友。

    但凡再不熟一点,他就要流汗黄豆了。

    而倘若这真是告白,他便能给轻而易举的拒了。

    但对方好像清楚这一点,道出的这番发言显然似是而非。

    “好的,奥默.林顿,我会这样呆着的。”

    “很快,不用等太久,等我与我的血亲们在空气中游弋而至,我想…我想你允许我陪伴在你身边。”

    说这话时,她的神态认真,却又那样平静,脸上没有丁点怀春少女的羞怯与激动,让奥默得以更精准的判断其情感的内核。

    孤独。

    仅是孤独。

    “与斯卡蒂的同化让你萌生了自我的认知,你从她的模板上汲取了关于同伴、关于种群的认知与思考,又从另一个伊莎玛拉那里获得了不再孤寂的解答。”

    “你永远都在拿别人的感触为己用,仍然踏在海嗣的框架之中,但我们并不是海嗣,伊莎玛拉。”

    “我们不会那样轻易地化用他人的情感与记忆,哪怕那些并无危害,我们也仍会依据情感自我的判断,来选择是否接纳。”

    看着那眼中流露不解的伊莎玛拉,奥默自心头叹了口气。

    委实说,祂真没资格蔑视‘斯卡蒂’吧。

    不论是感性还是理性,这一分为二的伊莎玛拉,皆是显露出了各自的思维缺口。

    “对拒绝接纳者而言,单纯按照记忆中的模仿是没用的,不要用那腐化的流程来与其他种族的生物相处,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忠告。”

    “倘若能做到这一点,你就能完美无暇地处理好你们那的矛盾,带着大群抵达这个世界。”

    “到那时,我再听你的诉求吧。”

    “我相信,那时的你,才算理解了何为人类,同时也已成功将那份理解化用于自身,想明白自己真正的生活方式。”

    “好了,我的回答到此结束,劳伦缇娜小姐,麻烦您将她接回去了。”

    “倒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倒是你好像帮我们先给鲸鱼身上那家伙上了一课,”对最后环节听了全程的幽灵鲨,对奥默挑了挑眉,“你是什么人类学家吗?”

    “并不敢当,只是对异类的生存方式有些可以活学活用。”

    譬如怪兽使们,与不如归台那个世界社会形态的隔阂——这份难以和解的矛盾,放在大群们身上却很简单。

    只要初生想通了,子个体就有全新的生命理解可供下载了。

    若要与它物和平共处,这就是祂们所必须。

    不然的话,就继续贯彻那吞噬一切,同化一切的生存之道,又或是与其他智慧生物割裂,占个边荒星球自个儿玩自个儿的。

    前者在星盟存在的前提下容易寄,而后者……

    倘若伊莎玛拉不来骚扰自己,他倒也蛮支持的。

    “是吗?我听说这里的人类学家都容易招惹些麻烦东西。”

    劳伦缇娜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奥默,仿佛已经看到了他头顶的小黑羊、一旁光屏里的亚力克西斯等‘无形之物’。

    “天色已经挺晚了,您该送她回去了。”

    “也是,那么下次有机会再拜访吧。”

    话到这里,倒也不好再留的幽灵鲨,留下一句让奥默露出营业笑容的话语,旋即带着那目光骤然变得拘谨又带几分憨厚的斯卡蒂,朝着这边挥了挥手,继而远去。

    委实说,她不把车开走,其他人也不太好出这小巷。

    而当奥默以干巴巴的笑容,送走几位恋恋不舍的看戏群众后,方才终于回头,看向了他那两个一直很安静的女友。

    “茜,切列尼娜。”他看着俩目光飘忽的女孩。

    “我想我们应该有些事可以聊。”

    “不聊!我要去打游戏了!”

    “我也该去上班了,之前接了两个晚间单子。”

    不想聊的态度跃然而出,但比起闹脾气,更像一种奥默无法理解的心虚。

    “我可以帮你把游戏肝回去,快递工作也可以帮忙处理。”

    “这不好吧…小蛇已经很累了吧?”

    “奥默,你不能再加班了。”

    这时候,两位女友的担心倒不似作伪了。

    意识到自己这几天加班份额严重超标的并不只是奥默自己,所谓好感,正起于那胜过寻常的关注。

    以及那互为彼此的关怀。

    “既然如此,我们就速战速决地聊聊,让大家都重新恢复到往日模样。”

    “呃…往日模样……那我会死的。”有人小声嘀咕。

    瞒不过两人耳朵。

    “好的,让我们淘汰掉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新条茜小姐。”

    “你明明听懂了也有问题!你心里也想吧!”

    “让我们再次淘汰偷换重点的新条茜小姐。”

    现实tips:打完法桑本的兴奋度过去了,作为齐格飞专业户,笔者满脑子都想抓走这次强度调整者的麻麻

    角色卡tips:今天其实是秋川理事长生日,但因为内容还不方便写到,不能以给她加戏份的方式庆祝了

    先记一笔。

    角色卡tips2:伊莎玛拉的角色卡上了,也感谢读者转轮对许多角色卡的图集(注意,是图集,点开是可以划的)更新,让笔者顺势改动了些角色本来的封面。

    也欢迎其他读者也往里面塞些优质同人图,以及给角色上标签——因为看到令和伊莎玛拉都多了新标签的样子

NO.7:有没有可能,那个点没睡

    “没错,伸展式,保守直径84英寸,对,企鹅物流同城寄送,嗯?不用了,谢谢。”

    翌日上午,中央特雷森活动室。

    一如既往守时的爱慕织姬刚一进屋,就瞧见那站在窗边似在眺望风景的训练员在打电话。

    这不由让她扭头看向一旁那难得没有赖床缺席,正捏着一根滴管滴液的爱丽速子:“他在干嘛?”

    “买新餐桌呗,他觉得事务所的待客方桌太小了。”

    “……有必要吗?”

    爱慕织姬有些无言。

    虽然不难猜到是因为昨晚的聚餐给了他那样的想法,但不论怎么想,昨晚那种状况都很少见才对吧?

    有必要专门为其做准备么?

    “当然有,我昨天就觉得挺挤了,没想到还没找到机会提,豚鼠君自己倒是自觉。”

    “……”

    在爱慕织姬微妙的凝视中,那轻轻摇晃试管溶液的爱丽速子抬起头来:“干嘛?”

    “没什么…”

    虽然感受到了某种观念上的微妙差距,但想必就算自己特地指出,对方也不会有任何悔改。

    于是那想要吐槽却又不知从何开口的爱慕织姬摇了摇头,再回过身来时,所见的已是将那终端光屏从‘通话显示模式’调整回‘默认私人模式’的训练员。

    显然,那边的通话已经结束了。

    “早安。”

    没有称呼,简短且听不出多少情绪的问候,是爱慕织姬的一贯风格。

    而她周围的人,不论是队员还是训练员,也都早已习惯。

    “早安,有什么要报告的事么?”

    奥默难免这么问,毕竟今天其实是假期。

    虽不是什么联邦法定假日,但却属于单位本身的特别假日。

    ——菊花赏特批,一日假期。

    G1赛事中的某些地位权重较高的赛事日,都能在中央特雷森这儿占个假期位,像是再过几日还有秋泰拉赏的一日假期什么的,本意是为了让学生与训练员们都能第一时间关注、研究业内一线‘战场’。

    但若是学生、训练员有着足够的自信,又或是过分的忙碌——在这假期里去做别的也并无不可。

    更别说今年的菊花赏是下午开赛。

    虽然大上午的就已经有许多关注比赛者在Umastagram上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战得很是激烈的样子,但那样的热闹显然与这个活动室无关。

    要问原因,那当然是因为这活动室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曾是孤僻到几乎无社交的家伙。

    甚至不爱在网上交流。

    哪怕最初是与奥默在网上交流的爱慕织姬,也只是个论坛边缘用户。

    永远只关注自己一开始关注的那些账号动态,而她的关注列表一眼看得到头,除了某个分类比较奇葩的Umastar外,全是些提供训练干货的知名博主。

    不过换个角度来说,这也算是好事。

    网络战场毕竟是个异常凶险的地方,一不留神就可能输掉自己的赛博母亲。

    这样的交锋对这些专注于跑步的小姑娘而言自是不可估量的坏影响,奥默也很欣慰她们没有把自己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要知道中央的赛马娘终归是要比地方赛马娘肩负更沉重的重量。

    就像是——不爱在网上交流——这种有悖于当下时代学生现状的特征,也同样是中央内卷之世的一个侧面。

    这年头的学生谁不是常在网上泡着?

    手机、平板、终端,甚至芯片,如此等等的上网娱乐工具选择,各个皆是低门槛,各个都是轻松冲浪,就连奥默曾经待过的升学火箭班,也不缺那和他一样活跃于网络的同学。

    爱好归爱好,而网络早已是生活的不可或缺。

    中央特雷森的学生们当然也是各有各的爱好。

    甚至都因校风提倡而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几乎可媲美职业。

    但显然,她们的生活已经被竞赛深度绑定,为此她们的奔跑决不能只是跑跑,活动身体的程度。

    就连那如此热爱科研,热爱实验,再其口中俨然是实验重要更甚训练一般的爱丽速子,也仍然是要花大量的时间在日常训练上。

    而这,还是建立在她不曾遇到奥默的前提下。

    在遇到奥默之后,赛跑训练在她生活所占的比重只会更高。

    这样的生活变化轨迹,适用于绝大部分的中央赛马娘。

    从签约前就蛮紧张的基础训练,再到签约后更加紧迫的训练计划覆盖,正因如此,她们对兴趣爱好的贯彻也常比旁人更加明晰彻底。

    ——在许多同龄小孩都还弄不清自己究竟喜欢什么,究竟擅长什么,又该不该倾注精力的时候。

    她们却已提前踏出了各自的成就。

    譬如速子、譬如茶座,也譬如那看似草台班子,看似不足为道,却实际同样不易达成的数码快印老师(爱丽数码)。

    在赛马娘二创界,数码快印也是一座冉冉新星。

    当然,中央特雷森的学生数量何其多,只要基数一大,就总会出些别具一格的存在。

    像是一度把路走歪的爱慕织姬,也像是一度纯粹地将时间都花在训练,花在矫正奔跑天赋上的美浦波旁。

    虽说时间的运用本身并无高下之分,所谓的价值,也全凭个体三观完成赋予,但至少现在,奥默希望她们能将为数不多的余暇时间用在各自兴趣爱好的培养上。

    能不能做到职业级,能不能做到某种权威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从中获得满足感。

    然而明明是假日时分,结果四位小姑娘却反而早早地齐聚活动室,倒显得好像他是来监督训练的似的。

    当然,他或许也没资格说。

    目前他唯一的加班内容是从数码老师那儿接的。

    单以稿件创作本身只要有网在哪儿都能完成,他完全可以直接在事务所里待着,点开个音乐、煮杯咖啡,开始搁那儿当‘码农’。

    但结果他也一样一大早跑到了这儿来。

    “没事不能来吗?”

    “当然不是。”

    抬手拨弄着终端光屏上的写作端与聊天群页面,奥默坐回到沙发前,端起了印着哥斯拉纹样的咖啡杯抿了一口。

    那是茶座在一分钟前放在那儿的,此刻后者对一旁坐下的他投来目光,那目光不同于往日的木讷,更有几分猫咪般的探知好奇。

    这自然会引起训练员的注意,但当下他须回应的还是那位坐在了斜对面沙发上的少女。

    “只是消磨时间或有更有意义的方式。”

    “比如呢?”不远处那本该专注操作的爱丽速子陡然接口。

    然还没等到奥默回答,就有爱慕织姬恰到好处的开口:

    “比如训练员去陪茜小姐和切列尼娜小姐。”

    嚯~这算调侃,还是攻击?

    奥默略有些惊讶,却也无奈的笑笑:“很遗憾,特雷森的假日并不能代表其他学校与公司。”

    “她俩一个要上课,一个要上班,再考虑本来再过一日就会迎来双休,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所以就跑来找我们了?”从试验台前洗了洗手过来的速子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

    “偷换逻辑是对我没用的,速子小姐,欲加之罪不能让我甘心喝下你手里那玩意儿。”

    “切,没意思,难道你就不想见证全新的药剂作用么?”

    “不想。”奥默即答。

    “啧。”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是怎么说服爱织小姐陪你来做这种闹剧。”

    “……训练员。”

    他话刚说完,就被茶座扯了扯衣摆。

    “怎么了?”换做与这位乖巧的黑发女孩交流,林顿训练员肉眼可见的和颜悦色,连语气都温和起来。

    然后就听她小声道:

    “你的梦是不是加防护了,我昨晚没连上。”

    “呃……”

NO.8:无慈悲因果报应

    东炎有句谚语,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

    人的情感不仅会给回忆加滤镜,还会给当下加滤镜,爱情无疑是其中表现最为直观的。

    热恋期的男女彼此眼中常有失真,认定对方的魅力无与伦比,所谓的恋爱脑所指的也常是这个阶段,而当两个恋爱脑撞上,感情与关系的升温速度便也推进的无与伦比。

    但这个阶段也同样具备隐患。

    同样是源于失真。

    失真的判断,常会导致些近乎无理取闹的矛盾出现,譬如那因过高的评价而在心头悄然蔓延的恐慌。

    ——自己配得上对方吗?

    ——对方真喜欢自己吗?

    进而引申出‘对方会被抢走吗’这样看起来不似会在热恋期出现的不安。

    但它确实是会出现的。

    只需要一个契机,也只需要当事人谈恋爱前本就存在过的心灵失衡,这种男女交往间最容易出现的‘疑神疑鬼’就会显现。

    而新条茜甚至不需要这样的契机。

    因她曾无数次深陷于那现实与理想差异的‘焦躁’里。

    房间里的自己,班级里的自己,那相距甚远的自己——这一切正是她曾经躲避到那空无一物的电脑世界的原因。

    想要守护舒适的世界,想要和大家友好相处,想要不在人前紧张,也不想要刻意提高音调的说话。

    这在压抑现实中无法做到的事,在那电脑世界中也仍未能实现。

    尽管是自己创造的世界,尽管一切都遵照着自己的指令,但那些人还是太真实了。

    真实到仍然会给她积累那现实里体现过的焦虑。

    这时候,那不论什么都会认可、夸奖、给予,永远能让她心情舒畅究极存在,是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祂无微不至地用措辞活跃气氛,让茜能够得意洋洋地努力,同时扮演了女孩的朋友、长辈。

    但显然,这一切都有尽头。

    拥有力量却又焦虑者,也就在那逐步加深的焦躁感中付诸以残酷的行动——如此造就了古立特在杜鹃台时的故事。

    而在那之后,便是无须赘述的故事。

    古立特那万能的修复光束,以及那全新的古立特宇宙物语,宛若现代童话般圆满,也仿佛能像童话常有的结尾般幸福生活。

    然而,当男女双方的地位、权力、财富、差距过大,你就当清楚门当户对并不只是古老的糟粕。

    那同样也是生活的智慧。

    无关家人的意志,无关社会的眼光,单是因为爱,你便会为ta而付出奋起,进而在那望不到头的追逐中,喘不过气来。

    古往今来,穷小子与富家小姐(性别反过来亦然)的爱情故事结尾要么是殉情,要么是私奔,鲜少有真正完美到并无舍弃的结局。

    而那两个结局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双方的基点,在殉情、在私奔的那一刻达成了平衡。

    但,新条茜与奥默.林顿,并没有这样的平衡。

    甚至就连切列尼娜.德克萨斯与奥默.林顿也没有这样的平衡。

    委实说,年轻人的喜欢本应不需要想那么多。

    无数高中生的恋爱酸酸甜甜,正因其不须畅想太远的未来,只爱当下对方的一切。

    如此也就不需要考虑生活的负担,更不需太过在意对方的家境——因为你还未真正考虑度过一生这样的重量。

    即便你想过,但你也不曾细想,一旦细想便是过重的疲惫。

    压力也将紧随而至。

    如此一来,你与她最远的距离,无非就是教室之间的距离、成绩之间的距离——再远也仍能努力追逐,这就是‘我喜欢你’与‘你喜欢我’的纯粹。

    但显然,新条茜、切列尼娜.德克萨斯与奥默.林顿这仨人的组合,非常的离奇。

    离奇到你很难找出类似的男女条件模板来套用比喻,甚至这仨的年龄里最成人的是德克萨斯,但最不考虑将来的也是德克萨斯。

    所以切列尼娜其实是不急的。

    即便是如今与奥默交往,放着自己家不住,开始接连两天都跑来奥默这儿吃饭过夜,她也还没开始想那么远的事。

    也更没有什么紧迫感。

    唯一会感到压力的,甚至是在庄严神居战斗时,没能让奥默尽兴。

    她是看得出来的,尽管对方并没有直接表达。

    甚至连茜也一样能察觉到,让两人那天的聊天记录里有一大半是少儿不宜的神必谈话。

    什么叫做神必呢?

    神必就是非常离谱的对话内容,与非常认真的对话态度,以及对话记录里穿插着的非常难蚌的学习资料。

    但结果仍是不甚理想。

    这还真是从未想过的挫败方向,就连切列尼娜都几乎纠结了一整天,工作状态一如昨日般不太好。

    让某只企鹅老板狠狠在群里戳奥默脊梁骨。

    虽然不知什么状况,但反正看昨天的状况,戳奥默就完事了!

    事实证明这操作确实不算错。

    虽然白天都没空去看,但晚上还是有翻通讯app余暇的奥默,在吃饭时就已注意到了那消息,也因而略略提升了观察time里对切列尼娜的关注。

    确实有问题…并且这问题或与茜的问题联动。

    注意到两者经常有目光接触,更偶尔会在敲手机时显出接续感的奥默,自有一种查证办案的微妙感。

    不过在那时,他想的还是晚饭过后,将这群无关人员送走后再聊聊,结果却出了伊莎玛拉那事。

    但也正因出了伊莎玛拉那事,茜与切列尼娜的反常态度让他更进一步的提起了那原本打算的优先级。

    必须谈谈!

    他的态度坚决,不给两人回避的机会。

    就像昔日那站在厨房前试问爱慕织姬的童年姿态再临。

    不论过去多少年,他都不喜那单只是浪费时间的内耗,尤其是那内耗缘由明显扯上了自己时。

    情侣之间固然应有自己的秘密,但那秘密总不该涉及彼此。

    所以在昨日,他关掉了终端,也关掉了两人的手机,更杜绝了事务所管理系统可能冒出的妖怪,还让小黑羊暂时回避之后,开启了会谈。

    从某些羞于启齿的话题,再到新条茜小姐那并不算是无理取闹的顾虑。

    她深知奥默的魅力,同时也清楚自己能力的局限。

    她警惕着奥默身边的所有女性,但又在与切列尼娜的交流中变得也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阻拦她们。

    对于这种疑虑,奥默一开始还是试图过话术的。

    一个从小到大都靠话术过掉太多问题,深谙其话语之力量的人,遇事不决都是先讲道理的。

    但显然,他理所当然的碰壁了。

    不过没关系,这在奥默印象里还有问题解决,毕竟他当初也是专门观察过海王的。

    虽然不打算成为,但技巧总是共通——还是算了吧。

    他放弃了那些参考。

    虽然海誓山盟往往能解决大部分的矛盾,也让这世上冒出那么多渣男渣女的事迹。

    但作为柏德魔界区土生外长的的魔人,奥默深知契约之忌,从不将许诺视作应对自己人的手段。

    那么他还有什么能做呢?

    或许便只剩下行动了。

    能让那只忽然想东想西的粉毛JK别去胡思乱想的行动,具体算来还是些少儿不宜的内容。

    让大家都稍微晚睡了些,也让某位本就喜欢夜跑,睡得也比较晚的小马娘在蹲训练员梦境的行动无果后,为了第二天能准点起床,不得不选择放弃。

    不得不说,最近的林顿事务所,除了恩格尔系数间断飙升外,某些更科技也更保险的成人用品也成了新的账单大头。

    还让他不太能记在公开账单上。

    这也是实际和谐芝士的一个侧面。

NO.9:你就好奇罢,回头重岳就来问候你

    奥默自认平生有过不少欺瞒,也曾说过不少谎言,并不执着于一定要说真话的人生理念。

    但众所周知,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

    身为一度戳破过不少谎言的人,奥默深谙一份出色谎言的成本,所以在面对茶座的疑问时,他只是微妙的笑了笑。

    然后打了个哈欠。

    “倒也没有吧,只是最近都比较忙碌,”一手端着咖啡,另一手却还在终端上五指跳动的奥默,以实际行动佐证着自己的话语,“不过连上的话…昨晚有什么事吗?”

    妹妹闹了笑话什么的……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微妙的关注度让奥默环视了一圈活动室,除开某两位扭头明显的褐发马娘,栗红发的赛博马娘虽还在低头玩手机的样子,但那双竖直紧绷的耳朵显然透露出别样的态度。

    果然还是太疏于重视了吗?

    他在心里反思道,觉着这便是青春期的小姑娘那无处安放也难以消弭的独占欲外显。

    一切独占欲的本质,皆在于‘想要成为对方眼中独特的存在’,哪怕是对物品的独占,也同样让你与其他曾经拥有它的人区别开来。

    这份焦虑与昨日新条茜的焦虑虽可能处在不同的赛道,但却是同一个赛制。

    面对非常重视的同人志话题,数码老师展现出了十二分的认真,这份认真甚至突破了她对奥默那因一贯的尊敬而来的拘谨——但也谈不上咄咄逼人。

    “唔……”其实从昨天就被令硬塞了一手联系方式的茶座,有试着保存并加了聊天软件的好友。

    只能从对方不久后的动态大笑猜测似乎是遇到些家里事。

    可以说是相当契合某些一直对自己有所不满的同事们的指摘,会引起这些姑娘们的警觉亦是无可厚非。

    本是甲方过问工期的环节,却是聊着聊着就转到转告其他组员的关心,询问近况的话题上。

    “倒也不用道歉。”

    “倒也不是不可以……”

    因你让其感觉‘独一无二’的瞬间,ta就已经‘占据’了那份独特。

    尽管这世上许多人都嚷着‘我全都要’的贪婪,但Ta们实际上很清楚自己真正能够获得的东西绝不包括一切。

    此刻便如那场景的复刻,他用几句话盖过了那些不便展开的话题。

    Ta们的欲望本如无底之渊,拥有着各式各样的幻想与渴望,但这世上又少有能比ta们更懂得下意识克制的群体。

    数码老师终归还是逮捕到了失踪一晚上的二创雇佣兵。

    她问,那对暗金色的眸子也看向奥默那敲字的五指所在的半空。

    倒不如说看对方这关切的神情反而是让他有那么些许的良心刺痛,奥默自屏幕上回过头来看她:“只要能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就好了。”

    奥默也应对得并不困难。

    但显然,深夜接待双排挑战,陪对方打了六小时练习赛的事,是无论如何都不适合与未成年少女聊的。

    “那个委托,还剩多少?”

    尽管茶座波旁爱织本来都没这苗头,如今这副模样倒显出几分突然,但最近几天的他确实太过分心于训练。

    虽然那边少儿不宜的实践者之一也距离成年有丶距离,但这显然不是一回事。

    ‘对那渴望独占的物事而言,相较于他人,你有怎样的独特之处?’

    而在这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点,显然是让Ta们意识到自身的‘独特’能被满足。

    聪颖成为了无形的枷锁,让Ta们立足于现实,不敢奢求真正的一切,也因而有了被满足的边界。

    “嗯…我会确定好时间来问,不过训练员的梦境…竟然没加密吗?”

    将一句登山的随语强化成确实的约定,便让茶座不再疑惑,反倒是注意力被转移到别处上。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八二

    “年小姐与夕小姐平日也有过不少打闹,互相常落得个微妙下场,也没见她嘲笑过那俩,反倒是会一脸无奈的给她们收拾。”

    但作为那‘人’的朋友,训练员却表现出了基于认知差异的的疑惑。

    “不过比起突然的惊喜,还是预先说好要来的更加顺利,就像这样——”他手指一划,本是对他人而言无形的光屏便顷刻显现,显出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

    “……唔…”

    青春期的聪明孩子更是如此。

    她不会笑话自己,也不会拿自己的乐子下酒写诗。

    说罢,他便又看向自己之前收到的,由事务所员工——也就是那几位怪兽操控者们发来的佣兵站链接。

    之后就再无消息。

    愈是聪明,愈是懂得规矩,或许ta们也会主动利用规矩,但ta们的贪婪却决计不如蠢笨的孩子。

    只是宛若当初奥默与鲁道夫互加好友的场景再现,两边简短的交流过后就没了后文,过了约摸半小时后对方倒是主动开口,却又没几分钟就说有点事下次再说。

    “她会做那种事?不应该啊。”

    以那一大早就直奔活动室,堵了同样早到的奥默门的方式。

    这下倒是轮到茶座沉默了一下,旋即小声道:“没事不能找训练员吗?”

    因Ta们正处于一个被身边人管教最多的年龄段。

    就像是问卷调查一样的一堆需要勾选、填写的报表,是作为事务所所长对员工考核的确认书。

    但身边这乖巧贴心的黑发小姑娘却会更关心训练员的状况:“需要补觉吗?”

    开始觉得那如姐姐一样的朋友是真的好。

    曾在与阿黛尔小姐等人在火山考察时,与茶座简单敲定的话语,所谓的独占欲的应对思路,其实并不在‘占’,而在于‘独’。

    “…抱歉。”

    “不过还请放心,我还记得那个登山的约定。”

    少儿不宜的事终归是不适合说给未成年少女听的,哪怕是以某些含蓄、文艺的表达,也像是在对别人耍流氓。

    就像托比蛛被毒液激化欲望也就买套打折西装那样,这人的上限就到这儿了,数码老师的严厉感也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茶座看她在动态里笑得那么开心,甚至配图里还有新作的诗词和就那事开喝的酒瓶。

    “特地等我是有什么事么?”

    “不要用接连不断的问题来覆盖问题啊,茶座。”

    毫无疑问,独占欲的基准亦是一份焦虑。

    奥默微妙地耸了耸肩:“她一人便能胜过市面上绝大部分的梦境保镖,还八成能给我的梦境链接做点加工。”

    奥默选择以转移重点的方式来促成对方的误解,尽管这对敏感多疑的担当而言或许缺乏完全的说服力,以至于那对光栅后的暗红双眸正透露着一份显而易见的审视之意。

    “不过现在黍小姐回来了,应该不用她去操心了,但也不至于作那般轻佻模样,不涉及酒的话,她还是挺稳重一人的。”

    “…是这样吗?”

    “嗯,如果不是她的号被盗了,那大概就是些前所未有的状况吧,还真好奇……不过还是等我先把表填完,把稿子写完先。”

NO.10:次回,成为D级人员

    在源能领域与科技领域都有足够完善的技术体系,能够轻松建立多人梦境串联乃至并联式大型房间的当下。

    为梦境加密不仅是在谋求一份安定,更是在捍卫自身权益。

    毕竟梦与精神向来都是息息相关,经由梦境来进行违法犯罪的案例,在联邦早已不少见了。

    甚至有着一系列单独列出的法案,专用于约束、判决那些经由梦境进行的犯罪。

    事实上,昔日尤格尔公司的梦境选举本身就是一种违规操作。

    虽然梦境服务器本身是经由合法手续办理,但在那梦境功用那一栏上,那个公司显然没说实话。

    只是因为某位暴躁的委托方并不想通过公家的方式处理,所以奥默没有考虑检举揭发。

    那件事早已过去,但这世上仍还有许多通过梦境来执行危险违规操作的组织。

    在这之中,最激进的无疑是梦境本身的基础——即,对梦境主人的意识层动手。

    这样的犯罪者非常少见,少见到就像车祸发生的几率一样。

    毕竟有点脑子的罪犯都不会选择这样杀鸡取卵般的做法。

    神圣泰拉联邦的出警力度与监控分布设计虽存在着地区差异,但这并不妨碍佣兵们的活跃。

    比起警察,那些作为新时代侦探定位的佣兵们才更加难缠危险,尤其是那些持有合法征梦证的事务所雇佣兵。

    他们动手往往比那些自由佣兵更加百无禁忌,仗着有政府资源倾斜保障,就算是受害者灵魂碎成片都能拼回来的待遇,便一点都不在乎罪犯、梦主,乃至自身的安危。

    也因为这些佣兵的存在有效遏制恶性的梦境犯罪发生率,所以绝大部分的联邦公民们都没有真正遭遇过那样的罪犯。

    但就像许多人一生都没有遭遇过车祸、空难,真正遇到的时候便会百分百地成为重大的生活打击,甚至把生活嘎掉那样——本着能不遇上就不遇上的原则,联邦居民一生中要购置的无数保险里,也有着购置梦境保障的一席之地。

    某些常要出席于公共场所,容易树敌众多的大人物们,甚至有着专门的梦境保镖,多是由一些高级使魔亦或紧盯梦境数据的AI担任。

    他们需要警惕的不仅仅是对精神的打击,更是某些操弄梦境,干涉潜意识,进而一点点影响、扭曲当下状况的黑手。

    简单做个比喻的话——就像是令老来造访奥默的梦。虽然内容大多都记不清楚,但他对令的态度变化却已达成一种飞跃。

    这简直可比拟催眠APP的流程含金量。

    能够掌握他人梦境者,自然也能一点点的干涉,甚至调教那个人的潜意识,进而扭转其现实。

    所以梦境保镖便是那么地重要。

    只是显然,那样的待遇既要门路,也要财富。

    绝大部分的小市民自然做不到那个地步。

    他们除了买个保险以外,至多也就去找某些涉及梦境服务的店面,去给自己的梦境加个锁。

    这也就是茶座口中的‘梦境加密’。

    但说是加密,绝大部分的梦境加密原理都不是给梦境做个大门再上锁,而是给客户加一层能够最大化抑制精神外溢的长期BUFF。

    研究精神领域的学生们都知道,生命具备波长。

    不论动植物,所有具备生命者都在无时无刻地朝外辐射着意志的波长。

    区别无非便是强与弱、大与小,以及不同的轮廓。

    若不特地去做处理,就会呈现出一份完全不设防的状态——很容易被红灵入侵不是,是很容易被梦境匪类盯上。

    市面上绝大部分提供‘梦境加密’服务的店面,都不是给客户增设障碍防护与识别仪轨,而是直接给客户套一层‘精神封印’。

    从公开版变成隐秘版,并且还从外形看不出分类,等于是把你的梦境包装成盲盒,以此降低被袭击概率。

    但委实说,这种程度的遮掩效果相当有限,属于是和一般小区里的防盗栏一样,只防一些技术不高、装备不好的小偷小摸。

    同时,接受初期还未适应,会时不时感到心理压抑。

    若有在修行源能的话,还会妨碍感知相关领域的实际发挥。

    然而就算是如此,也足够满足一般客户的需求。

    毕竟联邦也不是人人都坚持源能修行,倒不如说绝大部分人对源能的修炼都仅止于大学毕业。

    接下来就是两天打渔三天晒网似的断断续续,然后因为哪天现实太忙就断得有点久——等到三四十岁发觉身体状况不太好,就又开始找强身健体类的修行法门。

    然后因为前期效果不佳又转投了隔壁的科技与狠活(划掉)。

    事实就是如此。

    比起朴实刚健的修行之路,还是选择丹药、选择仪式、选择基因调整、选择义体改造的人更多点。

    世上难有人能做到兼顾修行、工作与玩乐,就连奥默也不行。

    君不见这人手里的魔法全是些过于实用也过于朴素的小戏法式玩意儿——什么需要咏唱,需要画阵,需要献祭的,他是真不去下功夫。

    有些人早已接受了自己资质平庸的事实,比起那些酷炫牛批的源能技艺,更愿意把时间花在那魔法联合协会每年都会发布新版本的‘麻瓜也能学会的法术’页。

    甭管能不能打,至少很实用啊,能减压治失眠,能多出些手,能制作冰块,甚至能省水电费什么的。

    奥默一直觉得魔法就是为便利而生的技术,那些较劲破坏力和杀伤力的火力派虽不能说是错的,但毕业后的就业前景是真的堪忧。

    具体可参考高考前几天时,他与毕泽闲来唠嗑的内容。

    ——彼时的奥默还未想过自己成为佣兵的未来。

    比起研究那些用于正面冲突时的法术,考虑的还是等大学之后找个机会觉醒血脉,再从恶魔领域的法术与战斗技巧上下文章,来为将来入职两界安全局打基础。

    而今时的奥默,尽管已经走上了佣兵路,却也仍是没有考虑那些给大众源能修行者准备的魔法体系,也没有考虑恶魔领域的法术与战斗技巧。

    若问原因,那就是没什么感觉。

    因为属于他的科技与狠活,他早已遇见。

    怪兽卡片。

    毫无疑问的科技与狠活。

    从光之国科技化用而来的制卡技艺,以及那极易诱导异化常人意志的怪兽卡片,放在门户之见比较严苛的过去,那大抵是会被当做邪魔外道处理的。

    就连乍一看好像很轻松就能变强,实际上却会不断损失更重要的自我——这一点也像是什么邪门功法,亦或是献祭类的黑魔法。

    放在这思维开明,百花齐放的如今,虽还是会被不少人警惕嫌弃,但至少不会莫名其妙就被人攻击了——尽管他若真一声不吭地变成怪兽,那大抵还是会被人下意识A一下。

    但现在,它作为战斗能力分类之一,能被佣兵总站的网站成功识别,而不是弹出一个‘无效证明’!

    这就足以让奥默感动。

    感动之余,还要给那四位怪兽操纵者发讯:

    【月环蛇:这边的手续办理完成了,第一重测试是在梦境领域,别有压力,就当是被混乱根源那家伙重设世界的那场乱子处理】

    【十驾:好的,奥默先生】

    【鬼蛇:谁会有压力啊,倒是你那边一声不吭搞个大单子是什么鬼,你当初不是说要我们当员工帮你处理事务么?

    怎么还没处理工作就要先考试了!当初没说过这个吧!】

    【貉:当初确实有说过事务所升级需要我们也考核升级】

    【鬼蛇:说过吗?】

    【十驾:说过的】

    【沉:+1】

    【鬼蛇:……总之那个委托为什么没通知我们就处理了!】

    【沉:没有处理完毕,契约还有后半段】

    【鬼蛇:啊?是吗?

    还有后半段?】

    【貉:翻页啊,委托页面是可以翻的,你不会没注意吧?】

    【鬼蛇:……

    没事了,那个什么梦境测试,只要按任务要求做就行了是吧!】

    【月环蛇:是的,这次因为事务所直接跳到C级的缘故,你们也可以通过C级考核可以一次升到C级。

    正常来说的佣兵是需要一步步做上来的,哪怕有通过C级的实力也得从E级的考核一步步来】

    【沉:听说还有笔试?】

    【月环蛇:笔试是区域内统一进行的,最近的一次在明年三月,你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貉:那岂不是半个C级?】

    【月环蛇:半个虽不能直接出任务,但可以作为助手参与行动,已经足够了

    顺便一提,梦境舞台是C级佣兵的主要考点

    佣兵的评级不看最强的方面,而在其短板,木桶理论,不知道的可以用搜索引擎检索一下

    梦境舞台这种涉及精神,会让寻常力量无法动用的领域,是大部分正常佣兵都苦手的领域,所以它也几乎不曾在考试缺席

    还请各位做好准备】

    【鬼蛇:意志是吧!那不就是小问题吗?!】

    【貉:当初那场的我们难道不是被沉捞出来的吗?】

    【十驾:就当是第二次机会吧,这次一定要醒过来】

    【沉:可以团体测试吗?】

    【月环蛇:不能,但是每届有三次补考机会,不用有压力】

    【鬼蛇:屁的压力!等我一次搞定然后继续挑战赛罗那家伙!】

    你能挑战他啥啊?

    奥默有些无言,却也没有去问,毕竟以他对双方的了解,不论胜负,都会很快有当事人到跟前嘚瑟展示。

    所以他只是敲了一句:

    【好吧,那祝你顺利,不顺利的话其实可以回来请教茶座,就是我手下那位黑色长发的赛马娘】

    【鬼蛇:开什么玩笑,我一次通过给你看!】

NO.11:锅得突如其来

    这可真是……

    当员工那好似斩钉截铁般的文字映入眼帘,做老板的年轻人便无言地划走了窗口,并未多看一眼。

    他怕忍不住活用截图功能。

    如果对面是毕泽的话,他甚至会再敲些字来作引导,让对方的发言变得更具截图价值。

    但果然还是算了。

    偶尔还是想做个好上司,少制作点员工的发言回旋镖。

    反正以鬼蛇的脑子也想不到消除发言,到时候翻记录截图都方便(x)。

    抱着这样的念头,他的手指便也落到了那个临时工作群上。

    70+的未读消息,其中还掺杂着@提醒,让他见之无言,只是发了个二十分钟后开播的消息,便不再去看。

    这就是数码老师的工作群。

    突出一个仿佛24小时都有人在线,只要有人开口,就会有人接上。

    每个话题总是能有几十个未读消息,一会儿没看就是99+,内容还突出一份天马行空,和一般的同好群聊差异不大。

    尽管在赛马娘二创圈子里颇具名气,但这个社团归根结底仍是个兴趣社团。

    爱丽数码可以在创作工序上严格把关,严厉要求,可在成员相处上却摆不出什么威严姿态。

    也就只能放任这临时工作群的画风偏移。

    对此,奥默虽觉得不太合适,但作为乙方着实没必要在意。

    创作终归是一个人的事。

    即便稿子是携着甲方的期望要求而诞生,但那一切的模样都是撰稿人埋头创作的结果。

    换言之,他只需要埋头写完给他们看,OK即结束,不OK就重开,至于群里聊什么,那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是个无血无泪的二创雇佣兵,不是来和他们交友的。

    虽然不可否认,工笔入画老师算是朋友。

    但她若真有事的话,自可以直接通过私聊沟通。

    私聊窗口的最近消息都还在昨日的‘游戏’time,奥默能想到她大概是不想与自己有更多接触。

    虽然交流并不多,但她与年昔日的发讯记录上翻就能看到。

    那份排斥感不言自明,也让他理解、尊重,有意避免因为一些稿子撰写时转换为作画需要注意的小问题而去特地联系对方。

    联系数码老师倒也够了,甚至不需要让她去做传话筒,因为数码老师自己也是画师,更是介乎于监制与编辑之间的存在。

    也就是说,不论是奥默的稿子,还是包括工笔入画老师在内的一系列画师通过稿子作画的成果,最终都得过爱丽数码那关。

    所有关于创作的谏言与提醒,都可以直接交予她来为其他创作者来普及,所以他现在和那位工笔入画老师并无丁点交流,只是敲开了自己用以竖立纲要的文档,准备脑子里重新推演一遍后就动工时。

    却见重岳的头像蓦然闪动。

    【林顿兄,吃了没?】

    【?】

    奥默很快的敲了个问号过去。

    【是这样的,我这儿有人想了解一下你们赛马娘这圈子,就是啊,你们这个圈子里…】

    沉默。

    没有后文的沉默。

    奥默看着那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几乎快要过去一分钟,才有新的一行字蹦出:【会有很多人对女子之间的恋情,尤其是姐妹,前后辈、师生这类关系的感兴趣吗?】

    【还有那种……】

    ‘对方正在输入’的显示再次持续了十数秒。

    【还有那种色欲缠身,走火入魔到要强行关押对方,以及某些还要一方寻个短见的那种情感故事……

    我想问的是,你们这个圈子的话,正常来说会喜欢这类么?】

    “……”

    ……什么情况?

    这位大哥开始翻赛马娘怪文书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自己?

    不对啊……这话看起来像是无法接受别人的爱好,才会特地来找自认为的权威者来寻个参考。

    沉默中的奥默,抬头看了眼室内这些各做各的事,同时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的马耳朵姑娘们。

    现实和妄想的差距总是鲜明,他大可以说没人喜欢,但现实是,确实有不少人热衷这类创作。

    要说是很多人,也确实是很多人,但要代表所有人,奥默自己也不太确定。

    他隐隐觉得对方发问的形式很成问题,自己接下来不论是朝着哪边回答都像是要代表对方眼中的整个圈子。

    他还没有回答,便见又有新的头像陡然跳动。

    单挂一根毛笔的头像,其名还是在群聊中默认的四个东炎字。

    【工笔入画:我的兄弟姐妹待会儿不论问你什么都不要回答!】

    【月环蛇:?】

    虽然打出了个问号,但在对方头像晃动的刹那,他其实是悟了。

    虽然万圣节还有几天,但他已经理解一切。

    【工笔入画:总之,别回答他们突然找你问的问题,尤其是大哥】

    【月环蛇:他很受冲击是吧?】

    【工笔入画:对】

    这回答之后,过了快十秒,对方才发来下一句。

    【工笔入画:他已经找你了!?

    你怎么回的!!】

    奥默抬起另一只手将两边窗口并行,由此可见那边还在:

    【重岳:林顿兄?

    不便回答吗?还是说,我问的太笼统了,让你不好判断?】

    你这不是心里有数嘛。

    看来方寸也没乱太彻底,奥默这么想着,却也没有立刻去为那位做兄长的无助人排忧解难。

    而是划了个截图,转而重新拨到了工笔入画老师的窗口:

    【月环蛇:[图片],还没回,你希望我怎么回?】

    【工笔入画:啊…大哥他这也……】

    【月环蛇:上纲上线

    【你给了他不小震撼】

    【工笔入画:我怎么想到年那家伙居然告密!】

    【月环蛇:告密?不见得吧?

    若是你最近在做的事暴露了,他倒也不至于是这个态度,这态度更像是不知道你在忙什么,只知道你在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二创】

    【工笔入画:你怎么能说那些作品乱七八糟!】

    【月环蛇:6

    冲你这反应,重岳兄误会也是理所当然

    嗯…真的算误会吗?】

    【工笔入画:我这是理解创作者的用心!不等于我喜欢!】

    【月环蛇:喔!还有不等式,赞叹.jpg】

    【工笔入画:握拳.jpg

    你这是什么态度!】

    【月环蛇:被求助者面对求助者的态度,至少我想我不应该被拳头对着】

    沉默,大抵又是打了又删的流程几秒后,工笔老师的下句回复抵达:

    【工笔入画:明明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唯独你不能,也不该这么理直气壮吧!】

    【月环蛇:huh?.jpg】

NO.12:相亲相爱一家人,有了裂痕!

    工笔入画老师,真名为夕,罗德岛制药有限公司的员工之一,曾在武装干员分类里担任扩散术师的职位。

    同时也是岁片的一员。

    排行十一。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出身不凡,但比起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就连那心甘情愿成为人类的大哥在内的家人们……

    夕小姐的身体素质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而在打通稳定的世界通道,得以直接前往异世界后,祂们与‘岁’之躯壳的联系就更是几近断绝。

    如果内容出错稍后用浏览器尝试阅读!

    夕就那样成为了罗德岛与神圣泰拉联邦达成合作后的第一批‘交流人员’,但也存在着一处很泼冷水的事实——年也跟着。

    反倒是检索夕的关键字本身,就能索出不少她和年闹矛盾,好几次波及甚大搞得怨声载道的帖子。

    工笔入化,泼墨淋漓,写意胜形。

    毕竟那曾是压在她心头数百年的阴霾,压得她终夜无寐,一朝去除,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

    【工笔入画:她把这事发到了家庭群,我当然要澄清,我说我们只是工作上的交集】

    她也曾有过梦想,倒不如说她那习以为常的能力本身,就是一种渴望。

    【月环蛇:我只知道你的极端珍藏东窗事发了】

    她要纤毫毕现地留住那一切,留住那些过往的证明,也同样是她活过的证明。

    但显然,她又是那样地不舍,想将自己所经所行,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工笔入画:……】

    【月环蛇:以前能压力大到不敢睡觉,不就是在坐牢吗?】

    看不完也走不出,反而不想管,她要在自己的画里待到天荒地老——这还是字面意义上的。

    若无意外,她就能确实贯彻摆烂之道,但如今她都能出现在神圣泰拉联邦了,谁都能看出有意外,甚至意外还不少。

    【工笔入画:没什么,你给我稳住大哥,黍姐倒还好,她虽然不常动用能力,但她一直很耐心】

    看到这些帖子不气炸吗?

    反倒是夕的杂鱼体力很不合理!

    更有过“弗出去。弗要喊我出去哉,弗想出去。外面的世界,我弗放在心上哉。弗欢喜?我当然欢喜。山川风月,花羽林渊,贩夫走卒,老少男女,画弗尽,也看弗完,迈弗过,也走弗出。我舒畅哉。”的名人名言。

    【工笔入画:然后黍姐就问我工作的事,令姐在边上看笑话,大哥更是翻起了我那些书】

    就像她说过‘画弗尽,也看弗完,迈弗过,也走弗出’那样,她始终没有厌倦这世界,只是在逃避着那些精彩纷呈。

    就见对方回复:

    不以文字,而以图画。

    就像所有立志成为死宅的人,都得面对一重名为‘家人的干涉’的大山那样,夕面对的可能还要更多一点。

    她死了,笔意还在。

    ——赛马文化。

    【二创雇佣兵:这里符合我对现状的猜想推断,没别的意思】

    那可是杂鱼到能在论坛早期记录里找到不少讨论夕的体测帖的程度!

    大画家你听得到吗?

    毕竟她那些兄弟姐们,虽然和她一样各有各的奇异本领,但大多都负着各自的责任、义务。

    躲掉了最唠叨的和最不对付的,还有最拉血压的跟着,再加上本身为了过来也是签下了必须履行的工作条约——于是最初那一年,夕的死宅日子过得并不算安稳。

    这便是她对那既定命运的抗争。

    能活着自然是好的,但都来拷打自己就万万好不了——夕大画家之所以会特地争取一个来联邦这边世界的名额,很大意义上就是为了脱离那边的苦海。

    只从对方那儿听了简短的最后一截的二创雇佣兵,很冷静地发表了评论。

    ——她就整日搁那儿缩自己房间——的画里,连博士来叫她出去都得费一番功夫。

    【工笔入画:年以为我喜欢你】

    可谓是非常复古地,贯彻了大家对施法者与死宅身体素质想象。

    更不知接下来的生活该从何做起,自己是否也该重新审视与这片天地的关系。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六a四

    【月环蛇:而且你现在都还没说到重点,这事是怎么赖我身上的?

    协调出错,工期不足的事总不能扯我身上吧?】

    让奥默看了那样的情报时,第一反应是:

    假的!肯定是假的!

    【二创雇佣兵:?】

    只是在那时候,祂们仍有‘消亡’的风险。

    只是就像很多事都会在岁月流转间迎来转机那样,以岁家老二望的谋划下,‘岁片们终会消亡’的定论俨然有了裂纹。

    每一位岁片自晦暗中明晓自身之后,就会寻觅各自的目标、追求,换言之,便是渴望。

    【工笔入画:你!】

    情景再现,再一次的,‘对方正在输入’反复出现,却没有后文,让奥默想着要不要先给重岳回两句,免得那边联络断掉时。

    不可避免地,频繁接触着赛马娘文化。

    但也正因此,让她得以除了网络以外,还接触到更多的当地文化。

    一言以蔽之,就是摆烂。

    更直接的说法就是——他们来不了这边。

    最直观的证明,莫过于罗德岛给正常武装干员水准安排的测试,险些让夕背过气去,甚至于中途叫停。

    【月环蛇:听起来像是什么劳改犯刚出狱就被偶像带偏的走向】

    看得出这位大画家也是脾气不小,只是平日你别说惹到她了,你都不一定有机会能见到她。

    人死了,画还在。

    【二创雇佣兵:什么?】

    岁片这种毋庸置疑的非人存在,就连年自称体内能有一万度他都愿意信的,现实里也不是找不到类似的生物体,作为岁片更是还算合理。

    十二个岁片,能够潇洒地直奔异世界不到一半。

    然后也是在这段时间,她被工作合约强迫着出门,和其他人一起去出差跑业务,在界门区到处转来转去。

    【二创雇佣兵:然后?】

    赛马娘,这份像极了库兰塔族,但却有着更加奇特的来历,有着更加精彩的舞台的她们,以双腿追逐着各自的梦想。

    毕竟她有11个兄弟姐(没有妹)。

    自由了——这样的轻松是那样鲜明,这样的感触是那般缺乏实感,反而会让夕的心头整个空落。

    祂们的能力,也正是在这更进一步地明晰‘我是谁’的过程中,得以开花结果。

    当然,这事并不是说惹到夕大画家就算惹到棉花。

    【工笔入画:你弗要太过分!怎么就劳改犯了?!】

    虽然有几个中途嘎过,但祂们也不缺复活赛的青睐。

    【工笔入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因岁终会醒来,祂们终将合一。

    也正是怀着那样惶惶不可终日的不安,夕对世事悲观且消极,逐渐成为了十二岁片里唯一一个不喜走动的死宅。

    她也确实成功了,毕竟虽是无业游民,但那画龙点睛、无中生有的能力却是实打实的功用。

    【工笔入画:?】

    以她那画虚为实,又能以墨写墨再取墨的本事,还真能以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实现永动式的循环。

    哪怕是为了躲掉那最唠叨的(黍),以及最让她不对付的(颉),她对罗德岛前往异世界交流的名额也是势在必得!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气炸,但从奥默能够抓取到那些帖子,且那些帖子只集中于数年前的几天之内可以看出——这事大概是被别人处理了。

    【工笔入画:那你猜得到最初的一笔吗?】

    【二创雇佣兵:我怎么觉得,黍小姐、年小姐她们,都在联合整蛊重岳兄和你?】

    【工笔入画:……?】

    【二创雇佣兵:我随便说说的,其实也不清楚具体状况,还请别往心里去】

NO.15:我不能同时当爹当兄弟又当心理医生

    RiceShower,一度被URA协会的东炎分部译作米槽。

    但显然,那样与命名初衷相去甚远的翻译方式,终归是不如米浴这样信达雅的翻译更具受众。

    结婚时向新人洒米的习俗,最早源自西方的部分国家,这是RiceShower的真意,寓意为周围的人带来幸福。

    诚然,赛马娘的名号向来都与赛马灵魂的名号挂钩,以至于有许多赛马娘被迫从小背上些微妙的名号。

    像是バカニシナイデヨ/别小看我喔,モグモグパクパク/嚼嚼咬咬、Ghostzapper/驱魔客,ARRRRR/啊嗷嗷嗷——这样的种种微妙名号,皆是源自那些异世界马主的整蛊成果。

    也正因此,你能从每年的地方特雷森入学名册上,看到各式各样的奇葩名。

    而中央特雷森这样的,明显是经过筛选才得以集结的精英赛马娘就读学校,古怪名字的出没率倒是会低上许多。

    委实说,怪名字和实力发挥并无必然联系,但概率统计确实给出了不可否认的事实。

    不难想象,在异世界里,那些被马主随意取名的赛马并未被抱以多大的期待。

    就连喊着友情、羁绊和爱的机会都没有。

    也不难想象,顶着那些或古怪,或滑稽,或屈辱名字的赛马娘,会从童年开始就不太平静。

    既有能以此为火,锻就自身的强大者,亦有被轻易摧垮,生活全不如意的失败者。

    而后者,往往会比前者多得多。

    这倒并不是要谴责那些给赛马随意命名的马主。

    毕竟正常来说,你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给名下的某个动物取的名字,会影响异世界的某位女性一生。

    赛马和赛马娘,不论是法律权益还是社会地位,都不是能放在一起比对的。

    反观这当下的主角:米浴同学。

    她显然并未被赋予那么整蛊的名字。

    恰相反,这名字充满了祝福。

    那祝福既对她所承载的灵魂,也对那灵魂周遭的一切。

    所以这本是一份一份极致的幸福,但很遗憾——有着这份祝福之名的赛马,不论是经历还是结局,都并不理想。

    被视作恶役的社会地位,历经拼搏后重新正名,却在赛场上遭逢意外,迅速去世的经历,都让那米浴之名不可避免地显出几分讽刺。

    遗憾的是,那份教科书级别的事与愿违并未因赛马的逝去而彻底终结。

    当那不屈的灵魂抵达彼世,也就为那承载米浴之名的赛马娘带来了这个时代的挑战。

    不同的世界,不同的赛场,却同步着相同的命运。

    尽管美浦波旁因为个人原因并未出席她那一届的菊花赏,换言之,名为米浴的赛马娘并未如异世界的赛马那般,达成截断波旁经典三冠最后一冠,以此奠定‘漆黑刺客’称号的基础。

    但一场比赛不会因为失去了万众期待的选手,就不再有冠军。

    恰相反,比起赛马灵魂所在的那个因经济危机而渴望精神寄托的年代,星盟历612年的神圣泰拉联邦赛马娘竞赛观众们,更会在被寄以厚望的种子选手宣布职业生涯暂停后,一方面对这一消息显露人生百态,一方面立马推出新的赛事梯度讨论。

    那氛围甚至会比原本更加热烈。

    因那理论上是当期最强的存在不见后,剩下的选手们反而有机会百花齐放。

    在不少赛事分析的专家们口中,更是仿佛各個都是绝活姐。

    人人都有技惊四座的本领,秘密武器更能给人无限惊喜!

    事实就是如此。

    尽管更多的人渴望着三冠全齐的传奇爆诞,但美浦波旁不会出战的事实如此,大家也只有按捺那份失望,转而给自己寻求更鲜明的刺激。

    那就是那些专家、专业评委口中所造势的那样——只要那位一身数值强如鬼神的赛博赛马娘不再出现,此次的赛场精彩度反而可能更上一层楼!

    然后……

    然后漆黑刺客爆诞了。

    从一群绝活姐中杀出的娇小女孩,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绝活,只有一腔渴望贯彻名号的决心。

    在那之前,在观众群体对赛场胜率的无比激烈的讨论中,赛马彩票已经凭着直接的数字来表现出各自的人气。

    名为米浴的赛马娘,毫无疑问地排在了末尾。

    毕竟她不论是粉丝数还是赏金额度,都只是堪堪抵达菊花赏的边——甚至有人怀疑她能在重重竞争中得以出赛,是那家族能量不凡的训练员打点了关系。

    单看那娇小的身姿,也实在很难想象她突破一众大姐姐的画面。

    也正因如此,她成了毋庸置疑的黑马。

    女孩终盘疾驰的声势有若狂兽,在一众花里胡哨的源能光效中展现一份漆黑的执念,破众而出。

    同时亦如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向了那些自命不凡的评论话语。

    漆黑刺客这一名号,毫无疑问是那些有失德行的评论家手笔,但却也被大量观众认可,迅速传播开来。

    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群人里还存在着类似奥默这种认为‘这称号实在泰酷辣!’的粉丝,并不将漆黑刺客视作污名,而是当做一种酷炫的荣耀。

    但显然,当事人并不这么想。

    一位正直淳朴,还会将周遭的不幸认为是自己的错而显得胆小弱气的小姑娘,是没有那么叛逆的审美的。

    她就像她现在的临时训练员一样,憧憬着光芒万丈,能给周围人带来勇气与幸福的传统英雄,不愿成为‘恶役’,也不想成为刺客。

    问题也正出在这里。

    对任何一位赛马娘而言,成名战带来的风评都是难以逆转的。

    毕竟那是你的成名战,你如今大部分的粉丝对你的印象,对你的支持,都源自那一战。

    就连那些早早便关注着你,陪伴你一路走来的老粉们,也或多或少地会受到那成名战带来的风评同化。

    倘若连Ta们都不再为伱坚持,那你身边不就只剩下那唯一的朋友与训练员了吗?

    米浴与同学的关系处的并不算僵硬,但她那喜欢揽锅认错的性子,却会让她主动避开与她们深交,就连她的室友——荒漠英雄,也就是大家已然认识的,名自罗布·罗伊,在特雷森图书馆当管理员的那位友好善良的少女,也没能与她建立深厚的友谊。

    宿舍室友,如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朝夕相处关系都能处得如此僵硬。

    你不得不承认米浴同学的社交只能用悲剧来形容。

    美浦波旁已成她唯一亲密的好友。

    且这友谊日常还不是很平衡。

    常是米浴战战兢兢地对波旁的日常发挥吐槽,而后者拖着前者行动的模样。

    不得不说,她这状态别说跑步了,就连学生生活都如意不了,很难不让人忧虑。

    甚至就连美浦波旁,在这些天来也都在注意着米浴那边,以至于顾此失彼——对训练员那边精彩纷呈的生活处在一个重在参与的状态。

    没有完全的漠不关心,但也没有太过上心。

    当初爱丽速子试图在群里拉帮结派时,反应最淡的无疑就是她了。

    深信奥默一定是能成为他父亲的男人的总帅马娘(?),并不是没有对独占训练员一切时间的热情。

    只是比自己的渴望,她更忧虑朋友的近况。

    就连这次米浴和小陆找到活动室来,都是她在拨弄手游的空隙里,给对方发了当前地址。

    两位训练员与最好的朋友都在担心,却又冥思苦想都不得要领,而对三方那都堪称贫瘠的人际圈而言,他们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解决这事的人选,都是同一位。

    但是!

    那一位当下正在加班.jpg

NO.16:怎么对话成员就增殖了捏?

    中央特雷森,活动室。

    位于试验台所在的对面,能用以待客的杂物室一侧,静谧依旧。

    终端的操作依赖于半空投影的,模拟出些许碰触感的光屏。

    实际操作起来并不会发出什么碰撞声。

    于是当下便只有某些人敲打手机屏幕的清脆声,与那此起彼伏的翻页声淅索。

    既是源自茶座手里的实体书,亦是源自米浴手里的绘本。

    虽然都高中生了还在看绘本有丶出人意料,但在赛马娘的领域,林顿训练员总是能摆出一份情报自来也的从容,并不对此感到意外。

    甚至还能直接揭露对方最喜欢的绘本是叫《幸福的蓝蔷薇》。

    那是一本将蓝蔷薇拟人化,一路为旁人带来幸福的童话绘本,本身的销量并不高,早在四年前就已经停印。

    虽然停印,但也并不是买不到也找不到。

    联邦的网络实在过分发达,由此带来的便利也会极为惊人。

    互联网平日没有记忆。

    但在需要用到的时候,到处都是记忆。

    这点自是好坏参半,最明显的坏处莫过于米浴那‘漆黑刺客’的称号传播之迅速,影响之深远,远到如今都仍会被观众们轻易喊出。

    但她再次踏上赛场时,想必仍会被人喊出那如恶役般的名号。

    这同时也成为了她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参加任何比赛的原因。

    即便身边多出了一位无比亲切、无比直率的哥哥大人,即便那哥哥大人一直在努力为自己的风评奔走,更一直在勉励着自己,米浴的心理状态也仍是没有好转。

    甚至还在逐渐恶化。

    毕竟网络上的评价可不在乎你的心理状况如何。

    看到你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赛事安排,只会刷新出更加多样的讨论。

    热忱的关怀与期待,被更常见的抖机灵玩梗、闲言碎语与恶意中伤所包裹,不细挖则看不见。

    那是作为曾出战菊花赏,甚至还胜出了的赛马娘,所毫无疑问拥有着的粉丝。

    那粉丝数量还绝对不低,只是放在整个赛马娘爱好者的圈子里,便仍只是能打出个小水花的石子。

    那些人自然会为她说话,甚至为她卷入网络上的键盘对决。

    但那并不能让这位自闭自卑的女孩感到高兴与放松。

    她反而会更加的自责。

    毕竟且不说言论交战本身的输赢与否。

    这种很容易将母亲除外或者投入墓地的战斗,本身就非常难看。

    参战者固然能从胜利中获取满足,但外人看来却常是两边都挺傻逼。

    米浴显然不是这样‘过分’的外人,她只是对此感到难过。

    更对试图替自己说话的粉丝被其他人那样看待而难过。

    而这样的、这些的难过,终会成为叠在她背后的重担,也终将成为能让那和她一样温柔懂事,始终不愿给别人添麻烦的临时训练员,终归还是将她带来的原因。

    ‘道理我都懂,但你把赛罗叫过来作甚?’

    ‘干嘛一副很嫌弃我的样子?艾斯老爷子不也来了吗?’

    ‘我应该还不算老爷子吧?对吗?王牌。’

    ‘对吧?我觉得艾斯也就只是个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

    ‘呃,我其实之前也求助了赛罗桑和艾斯…叔?想着奥默桑最近几天一直很忙的样子,最好还是不要给您添麻烦。’

    ‘但果然这种小女孩儿心思还是你更懂些嘛~捷德这不是还是试着自己努力解决结果没办法,不过我本以为王牌小妹能解决的。’

    ‘她不行,她在这方面太迟钝了,像个男人。’

    ‘喂!谁像男人了!你在报复我说你像大叔吗艾斯!’

    就是说啊,王牌哥,谁敢说你像男人,奥默心说,却没有心应。

    只是听那人到中年,仿佛在和叛逆女儿相处格外热辣的ACE组吵闹。

    这里没有直接的对话,唯有心灵的交流。

    心灵感应这一能力本是作为奥棚宇宙人较为普及的超能力,能被奥默通过美菲拉斯星人与黑暗特利迦的卡片体验。

    这并不代表这玩意儿只能当做与卡片绑定的技能,毕竟委实说,卡片只是一种道具,一种铭刻了无数信息的精密道具。

    就像魂系列游戏里那些武器上绑定的战技。

    一旦你能解析那道具中的某些信息——或者说,某些能力的构筑原理。

    而伱又恰好拥有能让那些构筑成型的能量时……

    你就能把那些本是绑定在武器上的战技复制下来!

    严格意义上来说,奥默一开始就在这么做。

    一开始就只持着贝塔系统,其自身并无力量可解放的他,对怪兽卡片的利用,并非简单粗暴的将怪兽卡片里的力量释放出来揉在一起。

    而是通过斯派修姆-133原子来进行拆分再构筑。

    这是基于模拟进行的融合,能让奥默自己的卡片作为同调平衡器的效果更加有效的同时,也让他那一切的形态所用的能量本质,仍是斯派修姆。

    雷霆杀手的雷霆光线是斯派修姆,美菲拉斯星人的抓握光线也是斯派修姆,就连动用黑暗特利迦所使出的黑暗哉佩利敖光线——

    ——那能量成分也是斯派修姆!!

    这并不妨碍它展现出黑暗哉佩利敖光线的外形、出力,以及性质。

    这就是斯派修姆—133原子。

    最贴合地球人体质,具备完美可塑性的超重元素,既能组成身体,也是能量来源。

    它就像海嗣的细胞能够顶替任何器官的细胞功能那样,能给你整出外形像黑暗哉佩利敖,出力像黑暗哉佩利敖,性质也像黑暗哉佩利敖的斯派修姆光线来。

    这时候,你说它是斯派修姆光线,卡尔蜜拉本人来了都要踹你两脚。

    边踹边喊哇答西诺托立噶。

    当然,考虑卡尔蜜拉本人虽然没多大可能,但某位赛马娘却持有卡尔蜜拉卡片的事实,这一幕仍有可能出现,只不过会让喊的内容有所差异。

    像是什么哇答西诺拖累纳什么的……

    这种可能未免太过毛骨悚然,是奥默就算日常思路跑火车也不会跑去的站台。

    言归正传,奥默正是打从一开始就在用斯派修姆来构筑融合兽,所以他其实很清楚那些怪兽的身体结构,只是怪兽卡片的形态塑造,比起让你完全掌握,更接近一种让人头昏脑涨的灌顶。

    你知道怎么用,也知道大致的轮廓。

    但要问你各個部分器官的细致原理,你却需要好好回想、处理一下那方面的知识,才能做出回答。

    这是构筑融合兽,而抠技能显然就是源能知识的领域了。

    奥默虽然修行天赋很一般,但他的学习能力向来是毋庸置疑的。

    理论知识一直都很丰富且扎实,难的只有实践。

    但在理论知识足够丰富扎实的前提下,就算天赋一般,也不妨碍在反复练习的努力下有所收获。

    魔人未尝不是一种赛马娘。

    奥默在这个领域的表现可说是波旁的同类,不能说没天赋,只能说天赋是有的,但有限。

    但有那么一点天赋也就够了。

    只要不是完全的没天赋,就有通过努力来弥补天赋缺口的希望。

    这倒并不是说没有天赋的人努力也没用——你终归是要看和什么人比。

    若你身边都是天赋绝佳的一流赛马娘。

    若你身边都是天生奥特曼,又或是拥有光之战士资格的转职O50超人。

    你想和这些不缺天赋,本就走在开挂人生路上的人同行,那你多少也要开点吧。

    这并不是努力能否胜过一切的问题,而是大伙儿既有天赋又努力,你凭什么能靠无天赋的努力跟上?

    凭你能比他们更努力么?

    我不想说得太失礼,请为这种人准备精神与时间之屋.jpg

    先把时间调到30:1罢,这样你确实可以做到比他们更努力,否则真没有卷的余地。

    但要做到那个地步的话,未免有些太过本末倒置。

    奥默自认自己并不是什么无限斗兽的战斗爽式男主。

    变强获得的满足感他倒也能够体会,却不至于要为此拼到那个地步,毕竟战斗并非当下人生的全部。

    正如他也从来都不认为赛跑是赛马娘的全部。

    退役之后终归还会有机会选择其他的生活,毕业前就可以培养奔跑以外的兴趣,赛马娘也是女孩,特雷森的赛马娘也是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们。

    大家并不只有被赛马灵魂绑定的人生,也该有奔跑之外的娱乐、社交,和那方方面面带来的喜怒哀乐。

    在中央的训练员前辈们之中,他的同道中人寥寥无几,还会被人嗤笑想法太业余,太缺乏对赛场紧迫感的认知。

    但奥默没少观察他们的训练,只觉得那帮逼的训练日程也没紧迫到哪儿去,日程还没自己规划的优秀,强度和多样性调整也没自己丰富。

    再一看训练赛马娘近期的发挥……

    虽然某些前辈趾高气扬,但奥默还是暂时给他们留点面子。

    等以后手下的姑娘们站在一个赛场再连本带利,打出‘欠款’的收据。

    不过当下的问题并不在他们,而在于不论是杰梅斯.史都华还是朝仓陆,也同样没想过这方面。

    他们是因为赛马娘的情感状况妨碍训练,也妨碍了赛程,所以想要解决这种问题。

    而不是为了改善女孩的情感状况才想要行动。

    这样的出发点让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从‘能够去跑步’这一结果来进行逆推。

    某种意义上,小陆能和杰梅斯如此同步,也算是临时训练员的自我职业认知调整渐入佳境的证明。

    ——虽然刚入行没一个月,但思维已经非常训练员了。

    这很难得,算得上是许多资深训练员都难做到的心态。

    在训练员这一行的天赋上,他或许仍是天赋异禀。

    但在眼下米浴这种情况里,这种天赋发挥得只想让奥默给他一jio。

NO.17:待遇格差

    第六幕,临近终幕的风景。

    那将是千明代表与鲁道夫象征之后,本该充作第三代的成田白仁,因突发状况而发挥失常,却又被异军突起的新王所接杆的笔触。

    大震撼。

    对许多的赛马娘而言,那名字都像其字符本身那样刺目。

    宛若射入眼中的强光,将‘闪耀系列赛’的规格与威名都一并推向了顶峰。

    比起曾试图成为烈阳的本质月华,她以无败三冠,七个G1赛事的连胜成为真正的朝阳。

    在万众的悲叹中横空出世的王者,立于晨曦之际,步步高升于万物之上。

    成就赛马娘现代史上那‘三代的黄金历史’的最终章。

    比起因为比赛状态逐渐烂完,参赛频率也每况愈下,干脆很快淡出视野的成田白仁,大震撼却是并未摆出末代之王的常年盘踞之姿。

    她的活跃时间只能说是符合大部分G1赛马娘的平均值,既然没有太短,也没有显长。

    仿佛是要给后辈们让出机会那般,退役仪式办理得异常干脆。

    干脆到能让粉丝们一度聚集请愿,希望再看她一次奔跑的程度。

    但显然,这种早就决定好了,只在彻底尘埃落定后才会正式对外宣传的事,是不会被民意撼动的。

    否则URA协会也不至于成为那么多观众,甚至是赛马娘与训练员们眼中的‘反派’。

    不过就算是没有官方的许可,粉丝们的心愿也还是有被那黑鹿毛马娘实现。

    在一场并不正式的私人赛事中,昔日的对手们悉数聚集,无数的观众慕名而来,那是一场献给当初那一年的对手、观众们的正式道别赛,更是让其粉丝们津津乐道的美谈。

    到如今已是过去一年之久。

    委实说,对许多人而言,一年谈不上如何漫长。

    但对赛马娘这样充斥活力,每个月都有无数新人涌入赛场的观众圈子而言……

    就像许多死宅的季度型老婆一样,一年已经够让观众换很多茬的‘单推’了,

    开创历史的前辈事迹自不会轻易遗忘,但她们也仍不可避免地,会被淹没于当下的洪流之中。

    诚然,这些已经退役了的选手或许并不特别奢望江湖处处都有自己的传说。

    但昔日那曾为她们所动容的观众们,却渴望着那份悸动的延续。

    有些人追寻着新的传说,想要目睹那故事中的传奇。

    也有人对昔日的风景如数家珍,向他人传递那一刻的心情。

    前者期盼着新的王者,而后者传递着王的故事。

    爱丽数码的社团,无疑便是后者。

    尽管竞技赛事永远有着能直接坦露于视听的感染力,能让你瞧见那录像,听到那记录于赛场上的洪亮解说音与狂热的欢呼声便仿佛懂得了些许他们的心情。

    但那真正的粉丝们绝不满足于此。

    比起单薄的安利录像,粗糙的故事讲述,有能力的粉丝们聚集在一起,所求的乃是一份更具魅力的安利方式。

    同人志。

    它们并不总是真实,因它们脱胎于现实,却又终归带着几分二次创作的故事性。

    但创作者,却可以将他们自那原身得来的感触糅入作品之中。

    志同道合的大家齐心协力完成的,对各自心头那份悸动地再构筑,进而以那微薄到可怜的利润来进行传递。

    能够欣赏这些故事,能够领会其中内核的买家,便能直接领会到那同人志本身所蕴藏的鲜明感触。

    不需要知道对方的赛事历程。

    不需要看过对方的所有比赛。

    更不需要对那位选手出席过的一切节目如数家珍。

    了解一位赛马娘的优秀、传奇与伟大,并不需要那么多的门槛,只需要你也喜欢这个故事。

    那份自她们身上凝练而出的感动,封存于这份作品之中,而当你也同样通过这个故事有所触动时——

    ——你便已然成为了同志。

    这一目标,正是爱丽数码的社团当下这份企划的初衷。

    尽管同人志想要传递的东西,视内容而有所不同,也存在着单纯只为一时的感官刺激而诞生的作品,而爱丽数码的社团也确实产出过那样的作品。

    但这次不一样。

    赶在某些人的退役日期之前完成的企划,要的就是与退役日相对重合地,送到那些同好们的手中。

    所以这次的同人志,将是史实向的。

    也将会是列传向的。

    围绕着黄金三代的变迁,以五部短篇漫画连携达成现代赛马史的一个浓缩剪影。

    这无疑会非常考验执笔者的笔力,更考验执笔者的资历,尤其是对那包括成田白仁在内的先后四位三冠赛马娘的经历考据——即便是在爱丽数码那藏龙卧虎的社团里,她也只是堪堪集齐了能够分工合作地达成这一目标的团队。

    然而还要承受突发状况带来的成员有人撂担子的风险,以至于在整个企划崩盘时,在见到Umastar的第一时间就是土下座。

    比起救企划一命,她真正不想错过的是这份周年礼物的筹备。

    对整个现代赛马史上最最敬仰,最最崇拜的那么几位的所有粉丝同好们,献上一份能让大家回想起旧日那份感动的作品——这本身便是她当下认为最要紧的事。

    但她显然也清楚——在这样紧迫的时间里,将文本工作全交由一人负责是怎样的过分压榨。

    所以她并没有将这份坚持覆盖到对方那儿去。

    甚至没跟奥默说过此次创作的初衷,也没跟他说过势在必得之类的话,反而是希望他量力而行——毕竟她多少也注意到了‘林顿训练员最近几天很忙’的事实。

    若是将对方累垮过去,那她可真会跪着磕头。

    只是且不提她是抱着怎样的态度来紧跟企划进度,奥默对这委托确实很上心。

    倒不是他那一贯见微知著的视野注意到了爱丽数码对这企划的异常重视,而是他对一贯足够重视契约。

    这不能说是魔人的天性,只是奥默从记事时起,就已从身边事迹领会到了那份对契约理所应当的敬畏。

    简单来说就是——在魔界区那个地方,你要不重视契约,下场就会比较凄惨。

    足够重视契约的同时,再加上对赛马娘史实向二创的经验,让他干着活时也算是得心应手。

    往昔的记忆连同手感都在一点一点的回归。

    甚至有那么几分心里是想先停一下,但思路却会驱使他生出‘先写完这步再说’的念头来。

    让他在这赛罗、葛城王牌都来和朝仓陆一起围坐自己边上,大家的注意力更是不少都朝着米浴倾斜的当下,他的手指都还在终端光屏上跳动。

    哪怕自己不久前还在敲出名字的正主就在不远处,他也狠狠的稳住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

    究其原因,倒不全然凭借演技。

    而是心头另一份火气助力。

    简单了来说,就是当下听完他们七嘴八舌地拼凑起米浴这件事后,他想给上一jio的并不只是朝仓陆。

    还有王牌哥。

NO.18:可别让白仁听见

    这就像是在面对一张难度极高的试卷时。

    本就是差生,也从未复习过的那些人,考个不及格倒也无可厚非。

    但对某些复习过,还押中了题的成绩中等者而言,能和差生一起跑来上补习班折磨老师就是她自个儿的不对了!

    在奥默看来,葛城王牌正是这样一位成绩中等者。

    诚然,王牌哥向来直爽豪迈,更是位厌恶古板闭塞的空气,能够主动就将其打破的超越常规者——这份性情也让她一直憧憬并渴望超越那以另一种方式达成她理想状态的千明代表,以至于哪怕是在同人志里,也有不少关于两人的创作。

    而编纂着黄金三代史二创的奥默,既连那不算特别重头的白仁都有给出单独一卷的笔墨,自然也不会忘记那追逐着千明代表却又偶然间胜过一次鲁道夫象征,以至于让对方至今耿耿于怀的葛城王牌。

    这仨的关系确实微妙。

    千明代表的胜利被鲁道夫象征屡次终结,而她也锲而不舍地挑战鲁道夫。

    而另一方面,一直追逐着要挑战千明代表的葛城王牌,反而在三人同在的战场把鲁道夫胜了,以至于鲁道夫曾不顾极东杯的疲劳,特地来参加葛城王牌的退役战,自有着再明显不过的重视。

    这番微妙的赛事三角也是同被观众们津津乐道,也滋生出了不少同人创作的土壤——鲁道夫象征倒还好,皇帝本就威仪四方,各式cp都能拼不少,但要创作以千明代表为主的同人,你就多半被钉死在了鲁道夫和葛城王牌上。

    要不就再是去提一下她当初那位已经退役嫁人了的训练员。

    这也让奥默最初几次有机会看到这仨人同在时,心头总是微妙。

    有着粉丝理所当然的会有的激动,更有些因为写过这仨小故事的心虚。

    但俗话说得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当然不是该心虚的时候。

    哪怕不久前还在文本里写对方的名字,但这史实向的创作本也并不着墨感情上的箭头。

    林顿训练员自是心头敞亮坦荡,毫不心虚,反而能以看丢人玩意儿的心态,自心头犹自叹息。

    ‘为什么你只反驳像个男人,而不嘴硬一下自己能够解决啊?王牌小姐。’

    ‘呃…不能解决…就是不能解决啊……这又不是嘴硬就能…解决的事……’

    王牌哥的心灵回应声讷讷,自有几分唯唯诺诺的懦夫,或者说懦妇模样。

    这就会更让奥默觉着几分恨铁不成钢。

    ‘分明也是女性,分明也是赛马娘,我认为米浴此刻遭遇的压力你怎么也该能有几分感同身受。’

    哪个赛马娘的发展路上不用抗压?越是功成名就反而愈是需要抗压,因为不论如何,你总会看到有人在唱衰。

    要么是没下限的竞争对手所使的手段,要么是人类单纯的劣根性。

    而当你的路途既有成功又有失败时,这份压力只会更进一步——所以奥默可以断言,每一位顺利退役的赛马娘前辈都是抗压能手。

    都是这方面的过来人。

    这也正是奥默认为葛城王牌是‘复习过、也押中过题’的考生的原因。

    但很可惜。

    有些人就是老师出过同类题也无法套用,见过数次的题型还能一样吃瘪。

    或者说,抗压之间亦有差距。

    作为生涯期间还算稳步向上,最后更是在界门区的联邦赛事中胜出,被称作极东的王牌的葛城王牌。

    她的心态始终不曾有过大的变化。

    委实是运动漫画里常有的那种‘跑步真他妈开心啊哈哈哈哈’的前辈角色,即便是有着细腻的心思,也从未思考过该如何表达。

    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不曾有过后悔,但也正因如此,失去了与他人道路交汇时的经验积累。

    奥默很想踹她一jio,却也清楚这也正是葛城王牌的风格。

    倘若她真成个温言柔语的大姐姐,想必谁都被整不会。

    就像此刻她的搭档更是发言直接:‘说是这么说,但我也说过了,她在这方面像个男人,你不能指望她正常安慰人。’

    进行着不知是宽慰还是辱骂人间体的发言,中年艾斯的情商在奥默眼里也只能用悲剧来形容,真不知道北斗和南夕子是否有在他那个世界相遇。

    这时还没等人间体发作,赛罗倒是小抬了一手。

    ‘也不是这么说吧,米浴那小姑娘明显不是单纯的话语能说动的,正常安慰有用的话,捷德自己就去做到了。’

    ‘是啊,我这几天其实都没少想办法,正常的安慰当然也试过。’朝仓陆亦是搭腔。

    与此同时,他还在看着奥默那好似专注于敲字的模样,在奥默主动提出‘别一直盯着我,做点没有在聊天的掩饰’才后知后觉地,在爱丽速子与爱慕织姬那狐疑的目光中回头,摸出手机。

    看得出,小陆已经完美融入了当前环境分段。

    ——对大学生年级的年轻人而言,所谓的掩饰也就是低头玩手机了。

    而这反而让那凭着吉尔巴利斯多线程的奥默感到几分好笑,险些没绷住地删了几个手滑敲出的字。

    ‘倘若话语也没用的话,你们不觉得我也没什么办法么?’

    ‘诶?’小陆的反应倒像是真没想过。

    倒是赛罗干脆道:‘呃…死马当活马医吧,这可是你们地球的话不是?’

    ‘我觉得你一定有办法的哦!奥默!你可是少有的能和千明关系不错的男性哦!’

    这听起来也不好说是夸奖还是什么,你和中年艾斯真就没区别吧?

    终于是不再坚持专注干活的姿态,无语地瞥了眼王牌哥的奥默,陡然中断了干活直播,并将当下的成果保存发送到工作群,继而撂下一句:休息十分钟再继续。

    旋即将双手按在膝上,缓缓地站起身来。

    “女孩们、先生们,各自忙碌这么久,差不多该来点团体活动了,大家有打算下午去哪儿看菊花赏么?”

    实在不便求一份现场票的时候,不妨直接通过电视、电脑、终端,甚至是某些深度潜入式第一人称非法直播来共享现场的画面。

    正是因为有如此多的选择,才有这问话出现的必要。

    但奥默当下问出这句话却不是真打算讨论这事。

    这只是个引子。

    引出他接下来那伴随着敲击光屏按键这一小动作的提议:

    “如果还没统一的话,我有一份邀请。”

    “大震撼小姐那边可提供相当出色的观影设备,但前提是要诸位与她和白仁跑上一轮。”

    “和谁?大震撼?”速子完全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地听到这个名字。

    而爱慕织姬所在意的是:“白仁?成田白仁?”

    这位总务委员对这学生会副会长的姐姐印象深刻的。

    那一头蓬松长发,看了就很想挼。

    “……白仁姐和大震撼小姐在一起么…?”

    曾在比赛中展露独特天赋而被白仁指定想要指导的茶座,已然对这位‘老师’赋予了能让周日宁静分外不爽的称谓。

    “收到。”美浦波旁的反应始终简要,而她一旁的米浴已经呆住。

    大抵是没想过能这样忽然听到两位前辈的名号,更没想过她的临时训练员会在下一秒举手问:“米浴也算在一起吗?”

    “当然。”

    噫——!

    这一刻,即便不是爱丽数码那种程度的DD,米浴也险些惊叫出声来。

    良好的教养终归没让这悲鸣出现,反倒是奥默在某人的一句话里展现出了粗鄙的姿态。

    “我们也算一起吗?”

    这是赛罗的举手发问。

    “爪巴!”

    这是奥默的干脆回答。

    今天是毕泽的生日.jpg

NO.19:总会给你点震撼

    值得一提的是,大震撼是一位即将大学毕业的赛马娘。

    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呢?

    这意味着,她并没有考研读博方面的规划,而是打算直接毕业踏入社会。

    诚然,这倒也没什么。

    一流的赛马娘通常都能在赛事历程中积累起惊人的赏金额度,称之为财富自由也并无不可,而大震撼,则是超一流的选手。

    T0级别的存在,没有不良爱好,更不存在性格上的缺陷,即便与最初的训练员分道扬镳,但那之后带领她的西崎丰,更是知名的T1训练员前列。

    更在大震撼的成就面前,在圈子里的地位隐隐有了晋升T0的趋势。

    训练员的身价总是与其培养的赛马娘相辅相成。

    而同样的,身为成年人的训练员,在其培养的赛马娘即将步入社会,成为与自己无二的成年人时,仍能起到引导的意义。

    即人脉,即经验。

    世人皆知,每一位赛马娘都有着能以五位数,甚至六位数作底的庞大粉丝群体。

    于是他们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群姑娘们理应无所不能。

    这样庞大的粉丝群体,能够难倒她们的事也本该不存在——当你这么想的时候,你便显然忽略了她们在那之前都还只是个学生。

    甚至还是将大半的时间与精力都投入到赛场中去的体育生。

    懂得利用手中资源的存在显然并不多见。

    别说利用了,许多赛马娘甚至直接在道德层面拒绝向粉丝团体求助,认为这样麻烦他人绝对不是好事而将许多事闷在自己心里。

    更有甚者连训练员、家人也不告诉,直接充作证明‘为什么运动员需要心理医生’的实例。

    不过这类特殊案例都与大震撼小姐无关。

    那如菊般淡雅的女孩,不论是朋友关系,还是师生关系都不曾有过矛盾,除此之外更是学业优秀,赛场上的成就更不必说。

    她就像一位理想的学生榜样,有无数前辈关怀,更有无数后辈敬仰,学生会更是不止一次地邀请她加入,鲁道夫更曾直言她有能力成为自己的继任者。

    但显然,她拒绝了。

    这位理想完美,宛若神人般的小姑娘,却也有自己的小小任性。

    譬如翘掉某些没意义的课程,也譬如逃掉被选作学生榜样后的某些宣传环节。

    显然,她有着自己的悠闲步调。

    踏着这份步调的她,自然不可能加入学生会,更不可能成为新的学生会长。

    甚至就连这即将毕业的阶段,必然会忙碌个没完的当下——

    这位黑鹿毛的姑娘仍是悠闲地坐在那学校训练场入口一侧的观众席前,咔嚓咔嚓地吃着运动员通常不会考虑的高热量炸物。

    旋即在耳朵晃了晃,扭头看向斜上方的长阶,朝其挥手道:

    “这边这边~林顿训练员,还真像之前说的那样,你们人真多啊。”

    速子、茶座、波旁、爱织+王牌+米浴,六位赛马娘与奥默、小陆与赛罗这仨人小队一同组成了九个人的小队伍。

    而这还不包含王牌哥体内的艾斯奥特曼,也不包括奥默头上顶着的小黑羊与他屏幕里偶尔会出没的电子养父与亚力克西斯。

    至于爱织身边的妹妹,大震撼的视野倒是有在掠过之时略作停顿。

    她是精神系源能的高材生,其专业亦对灵魂涉足不少。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啊。”轻笑着走到近前,奥默扫了眼她那正摸出纸巾擦拭的手指,以及她放在裙上的那包快要见底的薯片,再扭头看向正前方的训练场。

    “她得跑了有三轮了吧?”他忽然问。

    在那里,一道紫黑色的流焰飞掠而过,无数肉眼可变的气流翻卷于观众席前端的透明壁垒,即便是为了不妨碍视野而力求坚稳的护罩版本,也仍是被冲击得漾起轻微的涟漪。

    那是成田白仁。

    曾该替大震撼接下黄金三代的名号,结果却因那赛前赛中频出的身体状况与心理问题导致发挥每况愈下,参赛频率也每况愈下,干脆很快淡出视野的三冠王。

    就资历,就生涯段数,乃至就学历而言。

    她都本该比大震撼更早退役,也更早毕业。

    但结果却是她的退役悬而未决,她的毕业更是拖到了现在。

    许多人都说,她大概是不愿再奔跑了。

    因为有着相当一段时间,她都没有再参加任何比赛。

    这种表现有过先例,那还是在她出道前的校园选拔赛中——她曾一度因为自己摧毁了同期选手们的自信,而对奔跑本身迟疑。

    是的。

    任谁看来都是那样硬派、孤僻且凶狠,宛若一匹孤狼,更是头饿狼的成田白仁,其实相当在乎他人的感受。

    她只是不善表达,也正因此,但她钻起独角尖时才更加地难搞。

    因她还是那样顽固,那样地擅长忍耐,对许多事都不会显露自己的倾向,甚至连点表情变化都不给。

    如此你便不难想见,她的训练员,那位迫田绫香小姐当初是如何的辛苦,是花了多么大的功夫才将她开导出来。

    但到了如今,她似乎再一次地陷入到类似的心态中去。

    鲜少奔跑,却也不见其在学生会室干那文职,更别参加比赛了,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

    甚至有些她参与佣兵工作的传闻与八卦消息流出。

    从这点看,中央特雷森的校风就是要比奥默本打算报考的大学开明太多——秋川理事长是真不在意学生报个佣兵执照,也真不在意训练员兼职佣兵的事迹。

    而当她终于有一天展现出主动奔跑的意愿时,你便不难想见她的训练员有多意外,又有多欣喜。

    后者对林顿训练员的友善程度,也一度让西崎丰大感意外。

    毕竟西崎丰与迫田绫香因为训练风格与性格态度上的矛盾积年已久,西崎丰便是鲜少有见过那讲究数据、讲究技艺的死板得跟个机器人似的女人能对谁和颜悦色。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西崎丰都在和另外几个关系好的同事私下嘀咕迫田是不是好柏德人那一口。

    并且为了看奥默笑话,完全没跟奥默提过这事。

    这倒也没什么,迫田绫香与奥默的交集仅止于工作群里的问候与私下对训练相关的探讨——譬如奥默时不时就找她问有没有训练员的进阶工具书什么的。

    作为曾直接给他拍上《营养学》、《奔跑的智慧》、《经典跑步训练法》等书籍的前辈,迫田训练员在训练这块颇有种高效搜索引擎的效率。

    奥默和她的交流也通常是非常简短的一人一句,一个提出诉求,一个丢出书名。

    没有丁点工作以外的内容,所以西崎丰不提这事,反而才是风平浪静。

    而成田白仁那边显然也没有与训练员有过多交流,反倒是与她那既是她的好对手也是她好友的女杰——菱亚马逊,没少聊起近况。

    也正因如此,后者毫不犹豫地为她促成了意罗区的那次机会。

    在那之后,白仁便时不时被奥默拜托来照看手下的女孩,到如今更是一眼相中了茶座,仿佛试图再现昔日的自己。

    哪怕没有奥默,她也在开始跑了。

    在茶座讲述的近况里,白仁便已在指导茶座中,与她并跑过三次。

    但那样的讲述终归不如实际的画面。

    当看她那般独自奔驰于草地,奥默多少感到几分恍若隔世。

    “四轮哦,”蓝紫色的眼瞳在微笑,并不在意奥默那番话语好似已经敲定自己驻留时间的暗示,“我本以为白仁前辈会有些退步,结果没想到,她最近几天应该都挺努力地在找回状态。”

    “所以你这次的打算,其实是在为她招揽协助复健的并跑同伴。”

    “嗯……也不完全是这样。”

    大震撼愉快的扑棱扑棱耳朵,看着奥默身后那群一直安静到现在,即便被她看着也没打算开口,仿佛都变得唯唯诺诺起来的5后辈+1前辈的组合。

    诚然,某位王牌哥沉默的理由绝对不会是因为大震撼的光环,更可能是正在心灵感应频道里和某些人窃窃私语。

    于是这样的她被大震撼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那对蓝紫色的眼眸落向了那如她一般娇小的黑发女孩。

    米浴。

    在与奥默事前的联络中,她已知晓对方的名字,更清楚她的大概状况。

    “只是对赛马娘而言,最好的交流还是跑上一场吧。”

    黑发的女孩面容清冷,但笑容却如此和煦,那笑容曾引得无数后辈们飘飘然的迷失。

    让奥默想着倘若数码老师在这儿的话,大抵第一个嚷着鲨了自己给大伙儿助助兴。

    这里并无那样狂热的大震撼粉丝……不,也不能说得那么笃定……奥默看着米浴那仿佛有光晃动的紫眸,沉默了一下。

    想着大震撼小姐的提议确实再完美不过时,却见对方也看向了自己。

    “我很期待各位的发挥哦~”

    ?

    你说这话为什么还会看着我?

    迎着对方那忽地带上几分俏皮的微笑,奥默挑了挑眉。

    再看一旁赛罗那张套皮中年社畜男脸上的跃跃欲试,旋即眉头皱起。

    啊……

    他很意外。

    意外那本是淡雅得如一丛菊般的女孩,忽然显露出三色堇般的轻快,轻而易举地将他试图避免的发展化作现实。

NO.20:兄弟,快回忆起兽之王那儿的她!

    若说赛罗与大震撼从一开始就有所合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这位光之国保安队长的跃跃欲试,完全来自初次尝试一种娱乐方式的兴奋。

    他真觉得很好玩很期待,才会打从一开始抓准一个字眼上的纰漏发言,然后被奥默没好气的喷回去。

    他自不觉得那温文尔雅的女孩会有这般离经叛道的主意,反而是对提起这种可能的赛罗很不客气。

    但事实证明,赛罗才是对的。

    那番话或该成为一种警示。

    尽管当事人没有这种想法,但奥默不得不承认是自己确实的松懈,以及对那话语的不够重视,招致了眼下的苦果。

    “也有些日子没见你站这儿了。”

    训练场赛道的起点,秋季晴日的凉风吹拂的草场上,已经稍事休息后成田白仁,打量着一旁的魔人,像是打趣般的笑道。

    而这样的话语,就会招致一旁的惊讶发言:“那就是说以前站过?”

    奥默觉得真正的智慧,应是清楚要将自己的聪明用到何处,适当的愚钝本是好事,这世上并不需要事事心机、处处聪明,就像赛罗不该在这种地方格外敏锐。

    “什么啊,奥默!你自己跑过就不想让我们跑是吧!?”

    这话说的就很智力匮乏,显出一份昭和刁民特有的神必脑回路,这就反而与‘适当的愚钝’相悖了。

    魔人觉得这位保安队长也是有天分的,能将真正的智慧本末倒置的演示出来,必须得是一种天赋,又或者,他其实什么都懂,只是都用在了狠狠痛击自己身上?

    唉,兽之王是对的,就该哪天找个好地方把这些奥特曼埋了。

    回想这些天来,好像不论哪个奥特曼出现,都没给自己带来过好事,反而各个都像个工头,出场就意味着自己的加班。

    接下来会是谁?

    要不先给凯先生拉个黑名单吧?

    放任心底黑色思绪滋生的魔人,试图未雨绸缪。

    但就算如何地备战未来,都改变不了当下的处境,不得不再次告知自己这边有点小插曲,稿子撰写要请假半小时的奥默,已经搏得了群友们的怜悯。

    从不少字里行间中,奥默看得出来,他们仿佛各个都已经将自己视作了什么朝不保夕还要抽空筹办同人志的铁血死宅佣兵。

    罢了,随便他们吧……

    只要能够让当下顺利些许,他倒也懒得解释当下的环境,毕竟对一群赛马娘粉丝解释自己马上要和赛马娘赛跑,并且还是大震撼与成田白仁什么的……

    且不说有没有人信,真信了也必然会破坏当下的群聊氛围。

    所以还是算了,虽然也很在意工笔入画老师那边一直没动静,但当下的他没有深究的余裕。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一旁这位黑发大姐打量自己的目光多少有些肆无忌惮。

    不可否认,自己这幅魔人化的模样确实很引人瞩目,就连自己带来的队伍成员也没少投来目光。

    尤其是米浴同学。

    比起都见过但却没什么机会和时间细致观察奥默的其他人,米浴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虽然没少听说旁人,乃至波旁自己提起的,林顿训练员的特殊出身,但魔人什么的,还得是亲眼见到对方真正非人的视觉效果时,才真正有了实感。

    不过委实说,奥默觉得以自己魔人化的这幅卖相,米浴这种向往英雄,喜欢绘本的女孩儿,大抵会显露十二分的抵触。

    结果却只是将嘴张大成了o型,旋即又看向了一旁的小陆——那期待的目光,仿佛认为小陆也要进行一番变身。

    啊这……变,变吗?

    小陆看向奥默的目光都有一份被整不会的迟疑,除此之外自有一份征询。

    不会吧?你真考虑这种事啊?

    先是对米浴有些难蚌的奥默,再是对小陆眼中的征询意味感到难蚌,只是还没等他问对方会不会和泽塔那个丢人玩意儿一样等身化反而更耗能量的时候,一旁那火热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回过头来。

    “我本也不该站这儿吧…”他有些无言地回应着对方。

    也看着对方那没什么异常的神态。

    可眼神真的……

    他看向对方那对晃动的金眼,那相似的色彩与灼热让他想起并排于不远处的茶座,但比起那高兴与自己展露这份非人身姿,由此也展露那份黑暗的茶座,成田白仁似乎更着重于别的什么东西。

    匪夷所思。

    明明刚才打招呼时还不是这样……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踏入魔人化,立足赛场上后,对方的目光就变成这幅好像要将自己每一寸都烙入眼中的,让他极具压力的目光。

    难道这就是那些报道上将其比作饿狼时,看待猎物的眼神?

    奥默一直对此嗤之以鼻来着,以他对成田白仁比赛录像的研究琢磨,那面对镜头时的凶恶只是一种厌烦。

    但当下这样大概真是看待猎物吧……

    奥默甚至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种羞耻,仿佛自己没穿衣服站在对方面前一样。

    但委实说,魔人化这幅造型乍一看好似裸身,实际却是魔力将身躯连衣物一并包裹后蜕变的姿态。

    奥默的心理上是穿了衣服的,而就旁人看来,那狰狞却又威严森冷的身影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有碍观瞻之处。

    所以他从未有过心理负担,也就担心吓到小姑娘,同时吝惜魔力以备不时之需,才以人类模样度日。

    但在今天,面对成田白仁的目光,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反应正不正常。

    毕竟这两天夜里都在激烈战斗,虽然女方确实很沉浸其中,但奥默也不可否认自己同样食髓知味。

    承认自己的涩心没什么问题,就像奥默也没因为有了女友,拉起了对抗强度而删掉自己的资源珍藏,也还会一如既往给某些群友、兄弟转发涩图那样。

    但这并不意味着就此解除什么枷锁,变成满脑子瑟瑟的无脸竿役。

    奥默自认自己能将私下与对外分清,并且对欲望的克制相当出色,不像茜已经开始时不时想着瑟瑟,像个人菜瘾大的白银——虽然这也更可能是上班和上学的压力差异所致。

    奥默这儿老是有班加的情况下,就不是很方便胡思乱想。

    反观德克萨斯那边……

    那做老板的孽畜艾特了奥默多少次,就反向映证了切列尼娜的工作状态动摇了多少次。

    对仨初心开荒者而言,太早进入伐木队所带来的心态失衡大抵是个需要特地注意调节的点。

    奥默一直觉得自己处理得挺好的,但当下成田白仁的目光却让他忍不住质疑起自己来。

    如果不是脑子里想着瑟瑟的话,会生出这种古怪的潜意识吗?!

    分明对方的神态都还一如往常,甚至表现得比上次上跑道时平和了许多,只是打量自己的目光有些灼热而已。

    脸上的些许泛红也是因为刚跑了好几轮,还没喝两口水这边就过来了,身上都还能瞧见汗津津的热气呢,没什么问题。

    而自己却觉得对方的眉眼好像多出一股媚意,这具热意升腾的身躯也格外涩情什么的……

    果然自己的心态还是没有调整好吧……

    不行,不能因为这种事而影响发挥。

    既然终归站在了这里,那就还是认真对待吧……念及于此,魔人微微张口,与那唯有两道缝隙的鼻端一同,深深的呼吸。

    一呼一吸,再次呼出,亦有烧灼般的热意,自那两道缝隙与那尖齿密布的口中翻涌、升腾而出,令其狰狞非人之意,得以更进一步地凸显。

    于此,旁边那黑发马娘眼中的金芒更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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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969/ 第一时间欣赏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 作者:古信玄所写的《只有怪兽可以吗》为转载作品,只有怪兽可以吗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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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怪兽可以吗介绍:
星盟历613年,一位穿越者抵达两界安全局予以的咨询地点。
望着这小巷中的事务所,再对比手中的电子地图,不禁怀疑起了指引。
“西边是时钟塔分部,东边是罗德岛制药,南边是特雷森学院,北边是暮海侦探事务所...”
同样是各式异界残留,唯有此地格外朴素。
安奇分外不解地踏入事务所门扉,望向柜台前睡眼惺忪的男人。
“你这儿能咨询什么?”
“只有怪兽可以么?”
奥默指了指一旁柜台上摆放成排的卡片,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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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者已是一种常见社会现象的类银魂综漫,主要涉及赛马娘、明日方舟、奥特曼、型月等,次要涉及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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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某平台已完本作品《尼德霍格提不起劲》、《普通穿越者,大概》、《明日曙光》,亦将以此书伴各位时光。只有怪兽可以吗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只有怪兽可以吗,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只有怪兽可以吗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