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6:在?聊聊赛马
“哎呀,还是找不到,难道是已经下了?咖啡啊…咖啡……”
正午时分,爱与和平咖啡厅柜台前,某个疑似皮套一般,看起来就很热的紫红人形生物正在自言自语,然后理所当然地迎来了店主的敌视:
“艾博鲁特,你不帮忙可以去边上坐着。”
“嗯?帮忙?要我来泡杯咖啡吗?”evolto热情抬手,紫红色的角质包裹着漆黑的皮肤,构成了他那令人不适的手掌。
哪怕是在当初充斥宇宙人的侵略联合军中,祂这种长相也都是比较惊人的类型。
以至于被称作蛇皮怪,被冠以‘拿颜值换强度’的最终进化体。
“你已经被剥夺碰咖啡机的权利了,我做的监视者三号会一直监视咖啡机的使用状况,”年轻的店主揉了揉眉心,“你可以去和龙我一起招呼客人,又或是老老实实去玩伱的游戏。”
“你又厌倦钢普拉模型了吗?”
“不不不,我刚有点兴趣,难得输了一场,还在想要不要再麻烦你帮我整理整理呢。”
“又输了?不会又遇到上次的大神威了吧。”店主有些意外的扭头,那毕竟是他协助搭建的原创模型。
虽然还是用了钢普拉的模型组件,但也好歹是他天才物理学家的自豪之作。
至于抛开机体不谈的机师能力……虽然艾伯鲁特这混蛋很喜欢玩,总是慢心,用几位东炎客人的话说就是喜欢浪,常有翻车风险,但那也只是风险而已。
真正能把握住evolto的玩心,找准他破绽的人其实不多。
上周击坠他的那个ID叫大神威的玩家已经很特别了,而这种特别的玩家总不会那么频繁出现吧?
那游戏的排行榜前一百里不都没几个界门服务器的人么?
“不是,是个叫黄金の终焉的家伙,”干脆就坐在了柜台前,一副找店主聊天的客人模样的怪人,唠起了那古怪的名字,“屏幕那头总不该是基多拉吧?”
黄金的终焉,《哥斯拉3:噬星者》里的高次元怪兽基多拉的尊号,抵达这个世界的evolto还是看过那部作品的,评价是没意思。
对人类的刻画不够有趣,给怪兽的笔墨也不爽利,除了给他展示了一种比较新的进化境界而言,便再无价值。
而作为被他拽着一起看过的人之一,桐生店长便也是相当无奈:“高次元生命混入网络和你玩高达对战是吗?只是位怪兽爱好者吧,像你这种实名上网的才是少数啊。”
“但不也总有人觉得我的名字是假的。”
“那群穿越者是例外,会喜欢你这种家伙才是无法理喻!”
“哈哈哈,这正是你的不足之处啊战兔,要正视对手哦,连他的优秀也要一并认同~”
“闭嘴吧你,快给我变回人类模样洗杯子,我得去准备午饭了。”
“急了?”
“该急的是你,去想想该用怎样的规定来换我给你升级模型吧。”
“唔,难道你对我的服务不在协议中么?想想和泰拉之心签的协议,我不考虑吞噬地球,所以你们也要对我提供帮助~”
“…我听说现在要毁灭地球、吞噬地球的罪犯都得排队,你算第几个啊,evolto。”
陡然间走进屋中的棕发青年说着,将杯盘置于店长桌前。
“外面的收拾完了?”店长问他。
“搞定了!”他爽朗的笑道,接着又回头看那和他有着实际血缘关系的外星人,颇有些好笑。
“我听警署的朋友说,昨天就有警察捣毁了一处穿越者恶性犯罪窝点,那群家伙是以直接侵略地球为目标哦~”
“各种怪兽不要钱似的出现,各式奥特战士也大量出现,哪怕是你在那儿也很难掀起风浪啊。”
“……”
“别跟他聊太多,龙我,监督他把碗洗了。”
“行!”
“等等!”
“怎么?”桐生店长颇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着那叫住自己的,已经拟态成一个中年男人的家伙。
“最近有过什么喝了我咖啡的客人么?像是这一两周的emmm或者一个月以内的?。”
想了想他目前见过的人类,一杯特别难喝的咖啡而已,记个一两周乃至一个月的仇也就差不多了。
听了这话的桐生店长,连表情都扭曲了:
“怎么可能有!你那咖啡是能给客人喝的么?!”
另一边,靠着特别记仇而超出外星生命体预料的奥默.林顿,正在沉思。
早在彼此双方尚在GBN游戏世界时,他在抓住机会瞬杀那evolto,而波旁他们那边也已经搞定大馒头的结算画面里,他就已经在和俩人终于能够交流的余暇中,简单了解了现状。
首先自然是自己收到的那几个短信——茜把自己的老模型拿去扫描了的事……他生气的也就是东西被碰了,至于账号关联以及胶被用,反倒是没什么。
毕竟GBN不是GBD(扫描胶达的AR对决),游戏里的破损并不会让胶达本身被毁,也就不存在破坏模型的说法。
至于老号被登可能引起的波澜……早在三年前,GBN的游戏世界中就已经没有一个老朋友在了。
奥默一直都是个挺念旧的人,但一个战队就剩他一个坚持了半年就算是极限。
他又不指望着独守空地然后穿越的戏码,该道别的时候就该道别。
至于这个机体在过去创下过的记录…只是全服选拔赛的前十与团队赛前六而已。
没弄到冠军,甚至无缘前三,已是兴趣使然的玩家所能做到的极限。
再加上巴巴托斯高达是在GBN是个出镜率很高,作为改造素体的使用率也很高的钢普拉机体,或者毫不客气的说——
——它就和波旁的强袭自由一样,是GBN里的‘大众脸’。
茜选的艾比安都比这俩特别,而那evolto的原创机才是真正能让人耳目一新的主角。
所以奥默懒得考虑。
考虑那机体连同自己往日的账号一同被认出的可能性。
而魔人在中二期键入注册的网名,如今也是有着一堆高仿的名号。
黄金の终焉1,黄金の终焉2什么的……不见得是在模仿奥默,更可能是中二的延续。
毕竟高次元基多拉很有斗兽潜力不是?
饱含慕强心理的小鬼就是会对这种又强又金灿灿,还有点龙癌触发点的形象爱不释手。
然后在几天不到又会把更酷的怪兽名字和头像设置成自己的,勤快程度不下于一般死宅对纸片人老婆的切换速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老模型和老账号的提起从来都不是重点,虽然奥默也确实弃坑了好几年,不知道这游戏是不是真的实装了什么电子AI女鬼,但电子女鬼就算是实装了,也不该是马娘的造型。
没有理由。
新条茜小姐虽然已经与两位马娘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却也远远不到将马娘甚至烙入潜意识的程度。
在当事人没有设置印象的前提下,GBN哪怕是有什么隐藏设置也不该是以马娘的形态设计——总不能因为是界门区服务器就会设计成马娘吧?
……想想地铁站、公交车、电车以及机场上横幅,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不论是哪种可能,光是茜口中那‘电子幽灵马娘’的称呼,就足以令他在那瞬间警觉。
要知道半小时前他就正在与荒漠英雄小姐聊及那本应存在却又没有出现的马娘。
并在那时不可避免地想到拜耶尔土耳其的委托。
后者的联系多少有些牵强,因为荒漠英雄小姐的焦躁持续数年,绝非这一时之感,而拜耶尔土耳其所找的赛马灵魂就在几日之前才化作赛马娘。
尽管也有着作为‘焦躁强化契机’的可能,却也仅仅是他猜测的一种可能。
在难以证实的前提下,那边的调查便也直接卡住,直至新条茜的证言出现:
‘CETI,CETI,‘观测者’的信息,缠绕,你是‘观测者’的AFOV么?’
‘小心Accretiondisc。’
‘右挪,警惕chondrite。’
若说前三句单方面的话语只是给奥默提供了些思路,而那俨然是天文学术语的专有名词令他皱眉回忆自己看过的杂书时,那第四句话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被查到了,‘观测者’也到了,AFOV,替我对他告知“感谢”,天台。’
天台……
天台!
那新世界的天台,那自赛马灵魂化而为人的姿态,他还无法证明对方是否就是荒漠英雄所识,但他已经能够联系拜耶尔土耳其了。
新的线索,对方有试图主动接触的线索,同时也是给奥默自觉的验证。
那新世界的赛马娘灵魂,她果然还活着,甚至还有些不可思议的力量!
可这份线索又有些无从下手,因对方并未留下联系方式,倒是那‘被查到’的说法以及茜口中对方的消失方式,俨然是被GM当bug修复了。
那这还算活着么?
若要以既定的情报进行调查,又该从哪个角度……
“Master。”
“嗯?”尚在沉思的奥默听到了波旁的呼唤。
在茜讲述完电子幽灵时,奥默也将那赛马灵魂的事告诉了她们,虽然涉及委托,但这也是赛马娘领域的工作。
没什么风险,倒是能作为谈资以集思广益。
“千明学姐予以建议,可以帮你联系了解异界赛马灵魂情报的人,”波旁指着手机,“不过对方可能会有别的事忙。”
“异界赛马灵魂情报?”奥默皱了皱眉,旋即反应过来。
“替我谢过她,这事先不急,我先去找一个不忙的家伙。”
他脑子里有个人选。
是个在暑假闲得能tama想找活干的人选。
在本章说暂时封禁的当下,笔者其实塞了三个彩蛋章,其中包裹evoto装甲的参考。
但也偏偏是那张没过审核,大概是因为带了画师标签?
虽然已在群里发过,但还是在本章说里发了,等解封记得看罢
NO.117:哥们儿送你上天诶,感动吧!
下午,是毕泽的游戏Time。
不同于奥默,毕泽的游戏选择倾向于老式的键鼠电脑游戏,而非主流向的深度潜入。
因为在一个月前的他,都还是个纯普通人。
没有接触源能修行,也没有进行义体植入之流的改造。
这样通常难以体验深度潜入类游戏的全部乐趣。
在无比追求临场感的潜入系游戏中,你常常无法适应过快的速度,更无法适应诸如‘闪现’之类技能带来的空间紊乱感。
适应性不够强大,对战斗存在一定抵触,乃至对怪物太过恐惧——这些都会让你沦为别人的游戏体验。
然后对这类游戏失去游玩的热情。
诚然,深度潜入类的游戏种类向来丰富,休闲益智类亦有不少。
像是校园恋爱与种田养成系什么的,也都有对应的玩家群体。
更别提近年来的游戏为了扩大玩家群体,一直都在力图更低的游玩门槛,内置专门的辅助功能。
像是GBN,就有特别研发的辅助系统,模拟seed、感应、阿赖耶识等效果的强化。
这类辅助设计为了更好地争抢玩家市场,都会保证强化足够顺滑,让你能够通过反复练习来掌握那些特别的能力。
甚至能够一定程度的开发脑域。
是符合联邦孩子体质的益生游戏.jpg
但对毕泽而言,哪怕是只是练习适应的阶段,也都净是痛苦的回忆。
不仅无法适应那在游戏中提升的速度与力量,退出游戏后又无法接受变化的落差,在几次尝试后便敬而远之。
直至某天和奥默提及这个话题,被后者指出他的入坑方式不对,并予以了正确的游玩作品顺序建议后,毕泽才总算重新提起了对深度潜入游戏的兴趣。
其实他但凡思维更灵活一些,主动去某些穿越者群体论坛中寻求结果也都能得到类似的教程。
毕竟穿越者群体在联邦终归是个小众群体。
小众群体就是这样,具备团结分裂二象性。
要么越小众越团结,具备相当的集体荣誉感。
要么越小众越分裂,互相对抗,互相攻讦,一如那句‘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而当群体小众,但又不是特别小众时,这两种现象是能够同时存在的。
如今的毕泽也能找到非常团结,非常友好,回复全是‘楼主好人’、‘我的超人’、‘兄贵最新力作!’之流的穿越者资源论坛了。
但微妙的是,这门路还是一个本地人给的。
还是奥默。
这位虽是原住民,却一直都对穿越者群体很感兴趣的好兄弟,在对穿越者的某些‘研究’属于是令他都感到发毛的程度。
虽然知道他在遇到自己之前,就替教导主任分担过一些‘对穿越者学生的常识科普知识整理’的工作,为此特意琢磨过‘穿越者眼中的常识和非常识’。
但连打上穿越者标签的网站、论坛、软件乃至APP都能分门别类的介绍,在谈及某些只能由穿越者注册的论坛时,也能说出几分内部判断的标准。
这显然是已经尝试失败后的经验,多少显出几分异样的执着。
——但也仅此而已。
只在特定领域的神经比较敏感,除此之外神经都蛮大条的毕泽先生,毫不在乎好兄弟的这点异常表现,正如好兄弟也不在乎他那些对旁人来说过于怪异、过于困扰的奇言怪语。
倒不如说正因为奥默对穿越者的圈子了解到了这种程度,才会让毕泽感到些许亲切。
——在充斥原住民的校园里,能有个能接梗的家伙,哪怕十个里只能接上七个,也已是难能可贵。
大大缓解了他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的割裂感。
某位金发吸血鬼曾说过,人活着就是为了安心。
这正是毕泽在最开始几个月宛若牛皮糖般黏着奥默的核心动机,而不是什么看着就像主角之流的说法。
但通常来说,以毕泽穿越初期的犯病率(唐突玩梗、对赛马娘之流的穿越者圈名人称呼昵称乃至称号、穿越者特有思路下的一些话题转折频发度),换成班级里其他备战高考的同学大抵是难以相处下去的。
纠缠不舍的交流方式,更是只能带来抗拒,乃至难以挽回的厌恶感。
也就这个班都在专心学习备战高考,完全没有校园80的土壤,否则他完全能够体验一下故乡留学地的经典特产。
只有奥默的那样的‘宽容’与‘耐心’才能‘教’他度过那初期的异世界磨合期,能遇到奥默也是他难能可贵的幸运。
毕泽显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在‘病情好转’后一直都在努力试着反馈谢意。
虽然具体表现为非常勤快的拉人打游戏,非常勤快的抓人去食堂吃饭——这些看起来一点都不难做到的事,却也是他所能做到的全部了。
不然他能做什么呢?
学习——他一窍不通,奥默反而是那种能够控制自己分数的学霸。
代工——他完全看不懂奥默的打工方式,异世界的工作技术真是Ultra难学。
帮忙追人——这人真的有这想法么?班上几个女生那么好看都没见他留意过,偶尔在课程、作业上的接触连点脸红都没有,倒是资源分享的手法一套一套的,这么顶级的闷骚对毕泽而言也是头一回见。
掩护翘课——他都没翘过课啊,明明是个经常做短期兼职的家伙,却宛若一个成熟的时间管理大师,没有旷课没有早退,宛如规则的拥戴者。
快想想学生时代还能在哪些方面帮到兄弟!!这家伙甚至不需要自己帮忙带饭,因为基本不点外卖!
这么算来……
总,总不能是朋友费吧?
本以为到了暑假就有机会帮到兄弟了,不在校园的时候肯定能有自己发挥的舞台——结果他……他成了特雷森训练员。
……这是跳过了多少步骤?
四年大学,一年考地方,两年考中央恁是一点不走寻常路哦?
肯定是遇到贵人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赛马娘训练的环节你肯定会问我吧!
我当年好歹也是无码牧师妹糕手!虽然现在只能当优俊少女糕手了,但也还是高手!!
奥默怎么可能不问我——呃,你问我胜者舞台的速子为什么不被祝福……呃呃呃…训练员是要考虑这种问题的吗?
承认自己失败得很彻底的毕泽桑,很想唱一首《loser》,但因为外星人与假酒舞步并不兼容,为了脚踝健康着想,他只能唱《閃光》。
当个手舞足蹈的南瓜头,在合理的世界,做着异想天开的梦。
然后在某一天,等到了最能表达感激的方式——
“喂喂,有空么?我要再问你点马娘的事。”
“?当然有空!”
关掉了桌面上那古典的Apex英雄,挥别自己那他妈一局单排真就掉线俩队友的单飞却捡到10倍镜滋蹦的峰回路转之旅,毕泽有些心虚地收起了桌上的信笺。
再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奖杯包装。
《年度黑暗反派系top10》粉丝提名纪念奖杯。
第三十三届《年度黑暗反派系top10》冠军奖杯。
大大的字符赫然在目,令他有着别样的深刻感悟:
有些感激,有些礼物,不见得方便表达。
NO.118:你变弱了,因为旅人(x)(4k)
To一般通行痰盂头先生
恭喜您在年度黑暗反派系评选top10中提名的奥默.林顿获得优胜。
因难以与当事人联系商讨后续合作,故需要您的协助。
请在一个星盟周内予以答复。
From黑暗年度反派评选主办团队
PS:纪念奖杯与冠军奖杯将随信笺一同送达,还请留意。
漆黑狰狞的标识附着的大型奖杯,显然是提名粉丝纪念奖。
没有标注哪一届,也没有特殊化的奖杯造型,却足够用以应付粉丝,成为其特别格外重要的吹嘘资本。
而那一旁小了好几圈,只有一尺高的奖杯则是格外精致。
主体为弦月形状的宝石,层状交互中隐有朦胧月光般的淡蓝辉光,俨然是长石族矿物中的月长石,且还是有着猫眼效应(自然界有许多宝石当把它加工成弧面形后,弧面上会出现一条明亮并具有一定游动性(闪光或活光)的光带,因为像猫细长的瞳孔而得名)的少数质地。
毕泽并不懂宝石,但也能看出这奖杯制作的用心。
尤其是那宝石上的束状辉光,上下正好对上了宝石上缠绕的漆黑蝮蛇的口与尾。
黑中泛紫,被雕琢出蝮蛇那栩栩如生狞恶造型的黑曜石,缠绕着弦月般的月长石,颇具紧缚感的尾部雕琢让那蝮蛇紧勒,甚至宛若嵌入了月光之尾,而月光之首则正在蝮蛇之口的吞没之中。
让毕泽想起了奥默一直用着,似乎常见不曾改过的网名:
月环蛇
但这里却是蛇环月似的,漆黑的蝮蛇缠绕着晶莹的月,首尾牢牢把控着中心的月光,给他带来几分压抑感。
毕泽并不懂艺术,但美学并不强调门槛。
当他视线触及便在短时间内难以挪开时,他就可以称赞这奖杯的不同寻常,但他又不想将这样的奖杯放在屋里,更别说这奖杯就该送给奥默。
但奥默会喜欢么?
毕泽不免如此怀疑。
连他自己都看着这东西都感到压抑,这确定适合送人?
那投票赛的主办方到底懂不懂怎么设计奖杯?
虽然他承认这东西好像很牛逼很用心,但完全这用心和牛逼是不是没用对地方?
黑暗反派系造型投票又不是真的黑暗反派投票,别以为冠军真就是反派审美啊kora!
本来邮件都很难拿出手了,这下连奖杯都不好送出去……也难免外星如他的思路都感到心虚,觉得自己虽然好像送了兄弟一个大V开局,但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太美好。
不说别的,光是这什么展开后续合作……虽然知道这投票会给冠军安排诸如模型、手办、明信片一类的设计给粉丝回馈,更会给冠军送出奖金与周边分成……
前几代都是这样,奥默大抵也不例外。
但兄弟最近好像很想低调行事。
手机开了保护,账号也整日显示离线,听说事务所门口还围过记者和粉丝——
——他在早上都还看到佣兵直播网站里有主播在蹲林顿事务所,直播间有几千个人同步观看,让他弄不清是主播的粉丝还是兄弟的粉丝。
这还只是其中一个直播间而已,搜索‘林顿事务所’是能搜出几十个相关直播间的。
那顿时就给他一种好像惹祸了的不安感。
就……
好像低估了这个投票,以及那些粉丝的含金量。
规模大也就罢了,这些粉丝的行动力……好像也有点太强了。
热度!肯定都是蹭热度的!
为今之计只能先这么想着的毕泽,将信笺塞入了电脑桌边的抽屉里。
再侧耳听了听客厅那边——只有机器人扫地的声音。
于是他便定了定神。
兄弟还没来,果然还是先藏一手吧?
说到底自己就只是提了个名,发了几张照片而已,后面的票数增长都挺莫名其妙的。
先是多出个叫卡莲卡莲的家伙,带着一群突然冒出来的成员投票,获取了基础曝光,再之后还多出好几个奇怪的粉头,完全是一副很正规很认真的模样在引导组织群体投票。
然后在两轮晋级之后,又有几张和自己发的照片清晰度不相上下的新照片涌入素材库后,那投票数便彻底疯狂。
也是从那时开始,奥默的投票区就成了他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的模样。
但心头还是存了几分期待。
好像……真的可以把兄弟送上第一啊?
作为始作俑者,心头的不安反而被某种期待给覆盖过去甚至再度投身其中,和那几位‘粉头’一起合作。
‘一般通行痰盂头’、‘怪兽是必要的’、‘开启一场实验’、‘狼王’、‘大群之声’,分明好像彼此都不认识,但借助那投票界面的简陋交流却达成了明确分工,宛若恶役组织里的几位反派干部般在恶系造型投票中战斗着。
而某位顶头Boss,对此一无所觉。
当然,现在却是不好说了。
“打算行动就要果断,毕泽。”巴尔兽X的声音陡然从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令毕泽从看着奖杯发呆的状态下脱离。
“哦对!对!得快点——”
叮咚~!
他刚迈步,就听到客厅处传来的门铃声。
更有新买不久的机器人小姐姐发出来的:“来了!”的回应声。
啊这!别!!
犹豫了半秒,是要继续搬运奖杯还是该掩护外面的机器人小姐姐,他赫然选择了隐藏奖杯。
“你是?”
“我是主人购置的家用女仆型仿生人,命名为灼华,奥默先生。”
“家用?”奥默微妙的看着眼前这个总觉得隐约参考了多个纸片人形象,但又好像没有的拟真女仆装少女。
一口流利温软的极东语,主人的称呼更是流畅自然,让奥默不免怀疑毕泽的购置思路。
家用……这本是个没有歧义的词,但一想到是毕泽,这个词就有了细嗦的价值。
但他此行乃是为了正事,而不是八卦兄弟的操作系统,所以他没有就此展开话题,只是点了点头:“那么他在卧室么?灼华小姐,我找他有事,或者说,提前预约了。”
虽然对方明显是一副搭载了拟真语言模块,八成还搭载了个性模块,所以说话并不机械,也并不僵硬。
至于对方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刚拿到手的手机,把熟人的电话簿转移进去也是理所当然,具备联网功能的机械生命并不缺乏这样的机能。
哪怕只是所谓的家用。
但奥默还是习惯给出对方更易处理的关键词。
至于为什么提到卧室……因为奥默清楚,毕泽平日在家向来扎根卧室。
客厅这个房屋架构,只要没有客人,就与他无缘。
同样的,厨房这个架构也被荒废了许久,而今或许算是有了主人。
“是的,他在卧室,需要我向主人通报么?”能让锅碗瓢盆臣服的‘人’如此发问。
“不用,我觉得他已经听到了。”奥默说着,瞥了眼那卧室的方向。
门没关,且还能听到搬运声,不过就算是关了,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也很一般,他都能听到阳台那边传来的洗衣机发动声。
“好的,奥默先生。”
点了点头,奥默瞥了眼她手中的扫帚,脑中一瞬闪过‘机器人扫地或许不如扫地机器人效率’这样煞风景的想法,却也只是淡淡道:“嗯,你就继续工作吧。”
说着,奥默越过她身边,走向了卧室。
在那里,他要找的青年正坐在人体工程椅前,站起身来以一副很是欢迎的模样张开双臂:“兄弟你来啦!有好几天没见了吧!!”
而奥默看着他这幅样子,只是默默的摘下眼镜,暗红色的眼瞳扭头扫向卧室里的衣柜。
“你刚才在搬什么?”
“呃,几个快递件。”
毕泽并不擅长遮掩什么。
至少对奥默来说,他只需要回想之前听到的搬运声路线,再看对方那几秒钟内表情的细微变化,他便叹了口气:“比外面那机器人更敏感的快递件?”
“干嘛这么问,灼华又不敏感,她只是个家用女仆机器人。”
“家用女仆机器人会存在站姿歪斜的设计偏差么?她的状态不宜走动。”
“……”
“虽然听说现在的仿生人会还原这种生理细节,但真能得到验证也挺意外的,你在战斗时上法术辅助了么?”
“好啦好啦!!!”毕泽声音拉高了八度以打断这个话题,“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主人?”客厅外的女仆听到了声音。
“没事!你继续扫……你去沙发上休息!别扫地了,这是命令!”
“是。”
毕泽回过头来,便见抬手拧嘴的兄弟,完全蚌埠住道:“想笑就笑!”
“有什么好笑的,要夸啊,亚撒西捏,毕哥。”奥默脸上挂着模板化的微笑。
“你根本就在心里狂笑吧!”
“这就未免把兄弟想得太过分了,该庆贺毕先生终于脱离外卖生活才对,顺便床会不会不够大?”他说着,瞥了眼卧床。
别的不说,上面某些有伤风化的抱枕是真的没有了。
这属实是个需要划重点的判断基准。
而毕泽已经冲动地要探手来点兄弟交流,却忘记了兄弟之间的差距。
“你家四个女孩呢还开我玩笑?”
“那就不是能开玩笑的程度了,”奥默轻易地摆开毕泽那气急败坏的手,稍稍收敛了笑意,“十六七岁的年纪,我可不期待被碧翠克斯拷走的一天。”
也或许是先被学生会突击,到时带队的就会是鲁道夫,副手怕是白仁和千明。
训练员与未成年马娘的交往从来都是丑闻,在地方特雷森每年都有那么几十起要学生会处理。
相较之下,中央还未有人做出‘表率’。
“碧翠克斯?”毕泽眉头一皱,努力地回想了一下,才诧异问,“诗怀雅?”
他是真的没记住小脑斧的全名,尽管早在怪兽展览时便同乘同行过,却还要仔细想想才能反应过来。
“当然,你也要注意,认识一位警官朋友就意味着你要更加注意遵纪守法,”奥默抬手,食指指向门外,“譬如说,仿生人保护法。”
“我又不会虐待灼华!”
“不难相信,所以让我们回到正题怎样?”奥默说着,迈出几步直接坐在床边,“你对荒漠英雄这位赛马娘,又或者是赛马,有了解么?”
“荒漠英雄?”一听对方问这个,毕泽也重新拽过了自己的椅子坐下,神态也放松了许多,提起食指轻轻瞧着脑袋,“我想想啊…赛马又是大老爹…哦,周日宁静的种。”
“…第几个了?”
“没数过,”毕泽将椅背角度拉低,半躺着继续回想,“起码四五十个?光是G1马的话。”
“真v5啊。”奥默没好气地赞叹着,划了划半空的光屏。
对茶座她姐的印象越来越奇怪了。
“是吧,不过你要问的应该不是这个?”
“我想问问荒漠英雄的赛马实绩,比如说,有什么宿敌么?或者知名的对手。”奥默说着,摘下床头柜前的雄火龙模型端详着。
毕泽也不在意,好兄弟又不是熊孩子,更别说他当初也去过奥默的房间鉴赏他的模型收藏,不过那时奥默的房间还是在小区家里。
“宿敌?没有吧?对手我倒是知道,一个叫吉兆的,而且还是象征家,你应该知道。”
“知道,在安美区出身的象征家马娘,虽是那个地方出生,但行为方式却很有古东方风格。”
并且和鲁道夫象征、天狼星象征一样,自有着一份不输男性的强硬飒爽风格,一度让训练员圈子里戏称象征家的马娘都是些帅哥。
“但她在正常地生活着。”奥默说。
“她当然正常生活着,这不是还没等到训练员嘛!”毕泽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荒漠英雄出事了?”
“没有,但与荒漠英雄相关的马娘可能出事了,”奥默看着刚换过来的雷狼龙模型说着,“我想用排除法确认一下和荒漠英雄这一赛马相关的赛马,不论是OP还是G3、G2、G1都行,和她跑过,尤其是赢过它的……”
回忆着荒漠英雄小姐口中所称的‘不能没有对方’、‘想要再比一次’,奥默判断这种情绪对手那般的互相竞争,更有几分想要报仇的感觉。
“你能不能列个清单出来。”
“需要这么麻烦么,你没有其他有关的线索了?”毕泽撑起身来看他,也看着他手里把玩的模型。
然后又躺了回去,他本也没什么精神。
“倒是也有,我想想…”将手里的模型放了回去,奥默站起身来,又捞起个东西坐回窗边,打量思索,“对方的说话方式类似波旁,特别偏向某个领域,我想应该是天文,直接将我定义为观测者也很敏锐,还有的话——”“天文?这个好猜啊!”
“谁?”
“新宇宙啊!”毕泽再度撑起身来,提起这匹马就让他稍稍精神了些,看向奥默。
也看到了奥默手里捧着的奖杯。
于是他就更精神了。
“啊———!!!”
他的叫声大概能给土拨鼠覆盖上。
祝还在高考的朋友们高考顺利
NO.119:看数字涨也是开心的
【有线索了吗?需要帮忙的话就叫一声】32s
某位超级特工的信息令光屏未熄,而奥默只是沉下眼睛,把玩着手中的盒子。
顺便,安抚那位声音很大,大到让女仆机器人重新回头的朋友:“小心邻居投诉扰民啊你。”
重新定义安抚。
但毕泽确实安静了下来。
更是跑到了门口,重新招呼着那位机器人继续休息,然后再畏畏缩缩地回到奥默跟前。
“…这个是你的冠军奖杯……”
“看得出来。”
稍稍翻面,便能显出正前方那一排字符。
第三十三届《年度黑暗反派系10》冠军奖杯——本该是很刺眼的,但最近好像越来越无所谓了。
“所以我可以拆开吧?”
奥默淡淡问,毕泽却也仍是紧张。
“呃,当然,随意。”
若这家伙是一位马娘的话,大抵便连尾巴也在紧张地左右摇摆吧?
奥默瞥了眼他,继而叹息于自己这过于训练员的思路。
“别站在我跟前摆出这幅好像砸了我什么东西的表情,一点都不像你,拿出点外星人的样子来。”
“啊?什么样子?”
“牛皮糖星人的样子,”拆开包装的奥默打量着这被黑曜石锁住的月长石,继续淡淡道,“还记得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么?”
“呃…有点不堪回首,那个时候。”
“操作确实很给人添麻烦,拿出那时的热情就够了,跟我说说新宇宙的事,新宇宙……”奥默咀嚼着这个称呼,复又抬头,“原名叫什么?官方注册国际名。”
“呃,我想想,”毕泽说着,稍稍酝酿了一下,“是NeoUniverse。”
引来了奥默的吐槽:“伱不东炎人么?怎么发音一股极东的怪味儿?”
“呃……”都被质疑国籍了,毕泽很想大声叱责,但却对自己的发音无口否认,只能在吞吞吐吐中辩解一句,“打牌打的。”
很有说服力的辩解,奥默立刻就接受地点了点头。
“NeoUniverse…Universe啊.”
他笑了笑,想起了一首歌,旋即又问他:“它赢过荒漠英雄?”
“印象里是赢过一局,你等等,我去搜一下。”终归是不像奥默那样能够直接检索记忆文件的便利程度,毕泽说着便直奔电脑而去。
异世界赛马的战绩检索,听来有些异想天开,但只要考虑穿越者圈子里的那些情报共享,这话便也没什么问题。
拎着那奖杯起身走到毕泽电脑边的床前坐下,奥默望着他的检索跳转。
“有了!03年!日本德比!”毕泽扭头,看到奥默也在边上看着屏幕,便又回过头去,划拉着那赛马的资料,“老对手樱花会长,四战三胜的荒漠英雄,这好像还创造了什么记录…哦!那还是第一次有外籍骑手拿下日本德比啊……外籍骑手…?”
他忽然回过头来,看着那还望着屏幕的柏德青年,那在脸型就不太东方的脸上有着一对专注于资料的双眼。
想多了吧……
他回过头去。
训练员是异世界骑手的映照什么的……这种说法虽然有过,但却多是在游戏中,而换到这边世界的现实,虽然也有人提出过这样的学说,甚至有些实际例子,却并未被广泛认可。
更多的训练员都是活生生的反例。
就像他这训练员兄弟,手下三位马娘,对应的三位赛马骑手也不兼容。
他总不能说奥默是什么三位一体融合怪……
便是这样想着,他稍稍拖拽着页面上的竖状进度条,以便三位一体融合怪暂定浏览剩下的内容。
毕泽只是个手游玩家。
虽然一度很喜欢在赛马娘里坐牢的感觉,但对现实赛马的了解,却是大半都靠手游原型相关。
剩下靠云。
就像某些喜欢舰娘、枪娘题材手游的玩家,都会或多或少了解些战舰、枪械知识,遇到感兴趣的说不定还会详查,然后多出些冷知识谈资。
毕泽便是详查了不少,剩下的由云来补足!
而他之所以会记住新宇宙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前段时间才在论坛云过有人提到手游实装这马娘的消息。
据说育成剧情里也有荒漠英雄出场,给了毕泽为俩人关系连线的印象。
而现在……
“你确定是它?我倒是听说老家那边的赛马娘手游要出她了。”
进度条拉到底,一场比赛本也没多少能讲的,还不如去看某些穿越者维护更新的赛马wiki。
毕泽回头便看向那已经重新垂首看奖杯的奥默。
见他这动作就不由心虚,再是缩了缩头。
但奥默的脸上迟迟没有出现他等待的‘死刑宣告’。
那一副仿佛能藏住所有心事的平静表情下,就连目光也没有出现那一贯的锐利。
好像有点怪怪的,兄弟这状态……饶是外星幼子也能察觉奥默此刻状态的微妙,然后看向他正缓缓提起底座的奖杯。
这奖杯对他的冲击这么大吗?他下意识地想。
“七成可能性,剩下两成由你给我提供她在赛马娘游戏里的资料,”
“什么?”
奥默在这时忽然回答,毕泽没能反应过来。
“我要找的赛马娘,有七成可能性是她,如果你能给出新宇宙作为赛马娘的资料参考,说不定能补齐剩下的两成。”魔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端详着底座最下方的制作者署名,奥默也在想自己是否猜错了。
Specter/幽灵、鬼怪
这样的署名多少有些漫无边际,不像是自己会认识的人。
但这奖杯设计,又偏偏抓住了些神髓。
漆黑的蝮蛇缠绕着晶莹的月,看似首尾牢牢把控着中心的月光,却又好似锁住了弦月的光,不令其散落溜走。
月是不会发光的,只会映出周围的光,一如月长石上的月光,同样是扭曲了外来光线的结果。
从来都是别人的光,若不锁住,便会流逝。
所谓璀璨的宝石,从来都是光的容器。
留住光辉,加工光辉,便等于倾注价值。
那价值正由欲望所塑造。
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蝮蛇,黑到发紫,隐有斑斓,那正是欲望的体现。
破开容器延展缠绕的欲望,锁住了其中映出的光辉,那正是极端的自我控制。
令人看着便觉压抑,却又并不因此生出敌意。
因它代表着一种极端却又并不危险的自我。
奥默不禁好奇这雕塑是由谁人所塑,谁人所雕。
比起工艺本身,他更有一种被剖析完全的惊艳感。
总是观察、剖析旁人,也终于有着位置互换的一天。
但或许这也是作为公众人物避不开的一环。
被关注,被了解,甚至被剖析形象、自我……最后通常是同行在干,譬如说名马娘会被其他马娘与训练员分析跑法风格。
正是彼此对抗,才会刺探、了解得如此深入。
除此之外,却也还会有些比较狂热的粉丝什么的,以单纯的观察角度剖析、总结你的一切。
而抛开这两种可能,倒也存在着第三种。
——熟人。
单纯认识你,对你颇有些了解的熟人。
只是幽灵、鬼怪这样的署名未免太过模糊暧昧,他最先想到的反而是茶座,其此次是周日宁静,然后再是些不清晰的校友或者网友。
那些或明或暗地表现过对降灵科、死灵系兴趣的人,谁有这技术?
他一时头绪全无,觉得要排查验证起来可比这手头工作还麻烦。
是的,即便是眼下,他也仍然觉得排查验证荒漠英雄的委托很麻烦。
原因就像在他说完后,毕泽问的那样:
“两成?你还留一成给谁啊?”
“赛马之中的相似者不少不是么?光以名字而言。”奥默抬头淡道,自那沉浸中走出。
虽然赛马的马名从来不乏天马行空,但每年都有上千赛马步入选拔的前提下……全名不重,组成元素中有重叠却很正常。
像是名字里带宇宙的赛马,或许也能和一些天文学说话习惯沾上关系。
奥默还是防着一手最低的可能性,拍了拍毕泽的肩:“还是给我列个一开始说的清单吧,然后是那位新宇宙的资料,也给我复制发一份过来。”
“?你想累死我?”
“我听说你挺闲的。”
“我都约好三门工作的面试了!暑假工怎么说,暑假工!”
高龄高中生振振有词,早已成年的年龄确实有着极大的工作选择自由,这家伙在故乡世界都在混大学了,来这边混高中属实勉强。
但当奥默抬手指向丢在地上的包装盒,问着:“那我们聊聊这投票的事?”
对方就叫起了:“行行行,我列我列!”
这反应不免让奥默笑了笑。
想起了些还在上学时的记忆。
“接下来我也就不打扰了,奖杯我也带走,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对了!”
毕泽忽然想起什么地喊着,扭头便见同样回头的奥默,对上目光时声音又低了一些,却还是壮着胆子问:
“你是不是开了免打扰也没看邮箱什么的?主办方那边想联系你商讨周边制作……”
“我可以拒绝么?”
“他们还会给你发奖金诶,这投票规模挺大的。”
“他们叫什么?”
NO.120:主要的线索
模型、手办、徽章、明信片,乃至其他背包、服装类别的周边……
这些对奥默而言本是不太能接受的内容,但若是谈及分成,这事也就可以谈。
万事皆有好坏,你总不能光盯着坏的,而不看到好的,只要利益足够,一些麻烦并非无法容忍,在这一点上,人人都是商人。
都要在生活、工作上精打细算。
不过委实说,如今的奥默并不缺钱。
尽管暑假期间并无训练员工资一说,但他一直都在忙于那些主动发掘的委托,更有象征家的感恩式赞助。
新到手的七张牌也犯不着用钱换,反而还有额外奖金。
而手下三位马娘各自赢得的OP赛事奖金——这倒是没有训练员的份,但三位姑娘都是不甘落后地提出想要分担些事务所的日常开销,至少分担伙食费的想法。
宛若拿到人生第一桶金就急着给长辈展示自己长大了的小鬼。
而长辈大多会表示不必,自己花着,或是自己存着即可。
但考虑她们各自的食量,奥默倒也没有在这方面硬充长辈,只是没有收钱,而是让她们负责今后的买菜环节。
降低开销,四舍五入一下也等于提升收入,看起来亦是欣欣向荣——但是!
但是他得考虑雇人了。
长期雇佣。
公共账号的经营、邮箱资讯的处理尚可以联系一些收费套餐的AI进行处理,但在涉及广告、赞助等方面的交涉与细节敲定方面,终归是要由专业人士来办。
奥默终归不是空我的同位体,掌握的技能远远没到2000个。
这种成为公众人物才会有的‘奢侈烦恼’并不在过去所学的负责范畴中。
甚至看具体情况甚至不止要雇一个,因如今成为名人的不只是茶座波旁速子,更有训练员自己。
不仅是涉及广告、赞助方面的商业商讨专业人士,就连粉丝经营也同样需要专业团队,哪怕是管得不温不火,也比放养得乱七八糟要强。
偶像的粉丝团体从来都是双刃剑,但你若是不去理会,那就是把剑都给交了出去。
具体案例可以看奥棚经典的‘真假奥特曼’环节。
只要有个别有用心的冒充者和拱火者,就能轻易抄起那柄剑刃。
而只要敲定了这些需求,再咨询西崎丰、千明代表、鲁道夫象征这些博闻广识者以具体开销——奥默就免不了看向自己的存款。
这是能将开头第一个数字划掉的数目。
当然,提及这个话题时,好几位被咨询者都笑谈般的提出过个人赞助,好似这个价位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
实际一想,好似二字可以去掉。
以三冠赛马娘以及世界知名的训练员身价,那价位确实不值一提。
甚至鲁道夫提出过直接调来象征家的专业人士负责。
但奥默还是盖过了那份笑谈,在和三位马娘商量过后,又与三位马娘的家里人讨论了一番——涉及比赛之外的生活方式方面的开销,合该与当事人的亲属交流,而非训练员一人承担。
奥默很守规矩,茶座和波旁的家里人也是。
唯有速子的家里人比较逾矩,大手一挥就要全包揽——倒也不必如此,有钱也不是这么用的。
四方会谈变成了三方一起劝那最豪横的收手,最后还是变成了各自家庭承担各自那份,而奥默的那份……被三方分担了。
这算事与愿违。
奥默召开会议的初衷只是说服他们接受这个事实而已,毕竟家长都对学校、老师、教练、训练员提出的什么花销感到抵触也是普遍现象。
对于某些诞生了赛马娘的普通家庭而言,他们也不懂为什么要经营粉丝群体,更不明白只是去拍广告、出演节目、上台表演什么的,干嘛还需要雇人负责什么交涉环节。
这类人就只会觉得你是想用不同的方式榨钱,哪怕伱跟他们说这是一笔必然会有回报的投资也没用。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发生,奥默才特意召开了四方会议。
都准备好一人战三方,话术火力全开了,结果却变成了远程见长辈般的状况。
各自祝贺,各自唠家常近况,甚至连在游戏里自闭的莫里森都被邀请出来聊聊,与波旁父亲格外聊不来,但却和速子的父亲格外投缘。
这也就罢了,甚至在商讨具体款项时变成了三方共劝速子父母,让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速子都感到些许尴尬。
最后更是以‘训练员负责找人换做别的时候怎么也会算手续费,何况训练员还照顾了这么久的自家女儿’为由,商量着一同分担了奥默那份。
奥默自然是想拒绝,莫里森更是搬出自己还有抚恤金和保险金的事实。
吸血鬼和魔人都不擅长应对这样的热情,纯纯的俩阴暗逼了(x)。
这种死人用自己的抚恤金和遗产一部分来疯狂氪金的事实姑且不谈,这一手确实是把三个家庭都震撼住了。
看来他们都还没怎么接触过这种亲自领抚恤金和死亡保险的死人。
但在这时,第一个‘投降’的反而是魔人。
因为三位马娘也加入了劝说群体,从‘被照顾’的角度不断扩张着话题。
三位在特雷森都属于‘问题马娘’的女孩,在打起训练员的关照牌时都格外有说服力。
像是奥默过去一直没有收住宿费、伙食费之流的事被接二连三地提及,速子更是低声嘀咕着‘按摩’之类的,让奥默那始终平稳的表情出现些许波动,很怀疑速子父母若是误会些什么,是否会隔着屏幕就把自己击毙。
这俩人可都是火星那边的科研企业高管。
接着又是波旁拿出‘电器杀手’属性解除后,给她带来的脱胎换骨的变化,给父母填充‘弹药’。
奥默本就与波旁的父亲颇聊得来,这么搞就得被打出硬直。
而最后,更是茶座以一句‘…训练员是为了方便和我们划清界限吗?’打出了斩杀效果。
莫里森,我点了,你呢.jpg
莫里森,莫里森他一向是那我+1的。
在过去但凡涉及不同意见,都是被养子迅速说服的养父,在奥默发起投降后就是一个闪现跟投,成为感谢复读机。
于是奥默保住了存款,甚至让初次联络的速子与茶座父母连连称赞,俨然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看来今后不至于走到上演教职员与学生亲属之间的传统对抗路。
但就算是如此,存款数字增涨还是会开心的。
如今奥默早已接受现实,反抗起来成本太高,那还不如接受利用。
尽量让利益盖过成本。
但你要我参加什么节目我是绝对不来的!
至少短期内的不来!
我还要找新宇宙呢!
新宇宙……
“唉,universe……”
毕泽的名单还未那么快抵达,但奥默已经通过传送功能回到了事务所里。
将那微妙的奖杯置于模型、手办之间的他,后退几步就摊在了床上,提起手继续敲终端,顺便敲开了音乐软件,放起了那首《uni-verse》。
看着终端上与那信笺往来,看着那黑暗年度反派评选主办团队的名号时而黯淡,时而闪烁,他再看向毕泽最早发来的,NeoUniverse(新宇宙)的资料。
“皋月赏、日本德比,JRA赏最优秀3岁牡马……”
应着歌声,滑动着页面,读着上面的资料,奥默不免感叹怪不得是女神指名要追查的赛马。
但又觉得这想法或许有些冒进。
半途失踪的赛马灵魂格外罕见,代表勇敢与纪律的那两位姑且不提,代表‘爱’的那位高多芬阿拉伯,大抵不会坐视不理。
偶像或多或少都会被自己的人设限制,神明尤是如此。
“吉兆、爱丽数码、跳舞城、菱钻奇宝、烈焰快驹、鹤丸小子、飞鹰茶座……”念诵着那大半名字都熟悉的名单,奥默无奈的苦笑,“分明那个世界的宝冢纪念,却也还是群星荟萃啊……”
唯一一位3岁马,拿到了第二人气,第四名……
然后开始下坡。
最后是有些微妙的死法。
而最底部的资料,则是骑手的评价:“聪明到无需骑师,就是不会说人话”。
不会说人话啊……
翻个身仰头看着天花板,听着耳边的歌声,新人训练员的表情有些微妙。
这要按奥默的理解,这位骑手只是想说它是马而已……
但按照茜复述的话,那位赛马娘倒好像真的有些太‘电波’了。
可能的理解障碍,也让他有些不确定自己的分析是否可靠。
算了…实践出真知吧。
调出黑暗年度反派评选主办团队的邮件,等了几秒没有动静后,奥默便又撑起身来,在模型柜边上摸索出那用于扫描模型的承接盘。
在从柜子里重新拿出了那台魔改狼王模型。
在据传是与古利特相关的歌声中转过身去,造访茜的房间。
“いつの日もどこまでも”/无论何时,直至何处
重なり合うよユニバース”/宇宙都将融合交融。
“茜,在么?陪我登录一把GBN!”
“?你要回坑了?”
“没,做个实验。”
“我好像听到了实验啊?豚鼠君!”
“你听错了。”
“诶?不可能!到底什么实验!带我一个呗!”
“那你用这个铁球。”
“?”
NO.121:你猜他为什么叫黄金的终焉
“确认“观测者”信号,确认AFOV(观察的可见视场)信号,确认恒星波动,判断为CETI(与地外智慧生命交流)机会,申请再造DE(暗物质)个体,再接触。”
“申请,申请。”
铁球,由作业用太空囊改造的太空用机动兵器。
虽然单体作战能力极为低下,但制造成本——连同机师培养成本也远比MS(MobileSuit/机动战士)低廉。
再加上其与吉姆机型协同作战时颇具建树,所以被联邦军大量生产配备。
虽然在所罗门攻略战时,也有过机师凭着一些小伎俩搭配,用铁球击毁了六台大魔(MS-09R)。
但在大部分状况下,这玩意儿连机师一同,都属于战争耗材。
性能不佳且难以操纵,一度被称作‘铁棺材’,唯有长期战争的需求才会令其大量出现。
但也正因它是如此经典,所以铁球在钢普拉销量中也有着微妙的一席之地。
且因外形缘故,常与哈啰、龟霸、熊霸一类放在一起作为吉祥物来讨论。
就连奥默的模型展柜里也有它的位置,以原装素体的模样。
在与其他几个魔改钢普拉摆在一起时,多少有些格格不入。
实际出击机型与休闲挂机机型的差距是这样的。
这玩意儿是奥默当初用于游戏社交、整蛊时的机型。
像是一群铁球在外太空搞奇怪文字的叠叠乐拍照什么的,尚是战队成员够多时的‘团建经典项目’。
给要参加高考的队员、要过生日的队员、要参加面试队员摆出祝福文字什么的,时间越是靠后,照片上的铁球就越少,字符也开始越来越短,以至于需要用斩舰刀式激光束来替代……
他们终归是一个个的弃坑了。
深度潜入游戏发展一直都是日新月异,在业界足够卷的状况下,玩家也常是喜新厌旧。
GBN能办到现在的主要依仗还是高达这个IP足够持久,不仅有情怀,还有能吸引新人的新作。
但游戏本身并不特别强调平衡性,钢普拉的性能发挥看玩家构思与模型质量,机师之间的技术上限与下限也拉得很开,新人体验全靠自知之明——你能老老实实先在鱼塘区泡个几个月么?
然后鱼塘区里也常混迹屠幼者,像是evolto那种家伙就是经典案例,拎着新完工的机体来新手副本里试刀,砍的是游戏NPC与玩家都全不在乎。
而当你技术小有所成,脱离鱼塘试着朝中级房、高级房,乃至去挑战天梯时——你就发现这里面不仅有妖魔鬼怪,还有神仙大佛。
若非这游戏支持玩家自定义副本、自主设计赛事,有着极高自由度的话,这游戏其实早就该死了。
仅凭钢之魂是无法在牢房畅游的。
极高的自由度能让你把牢房妆点成死宅快乐房,实在卷不过其他玩家也可以天天泡在PVE,乃至将其视作一种旅行模拟器——一键置身宇宙、小行星带以及各种异星,乃至玩家工作室打造的异世界中。
这游戏也就有了留住玩家的前提。
但可惜,影响玩家留存的,除了游戏里的变量,更多是现实中的变量。
学业紧张、工作失利、兴趣变化,乃至网恋受挫……
奥默并没有一个个问的机会,只是在那最近上线栏位里终于只有自己的名字亮着时,观测者便也舍弃了自己的‘观测实验田’。
“豚鼠君,你不喜欢这款游戏么?”
操纵着铁球的马娘这么问,而在她身旁,是脸上还挂着几分挫败的增高女JK。
在旁观了爱丽速子用铁球度过的新手教程后,这位怪兽爱好者就很是挫败,即便用铁球驾驶起来比高达轻松这样的话也难以宽慰。
只能说马娘和人类虽在生物学上就同属一类,但各项数值的差距确实明显。
尤其是作为赛马娘接受训练的马娘,其神经反射、操作手速,乃至对局势的观察、判断力都远超一般人,放到高达世界也得按超兵(00系的强化人)来算。
当然,这说的是驾驶上的素质。
超兵标志性的脑量子波还是需要额外训练的——三女神技能树下的某些红技能,倒也算是异曲同工,速子与茶座都有这方面的天赋。
但比起天赋本身,奥默看速子的操作颇有几分熟稔,显然是具备类似太空载具的驾驶经验。
将这点说与茜后,后者方才稍稍振作了些。
“不能说不喜欢。”
“那也就是没多喜欢的意思了。”
“小蛇那家伙没什么钢之魂的啦~我刚认识他那会儿他就已经在玩怪兽格斗!”忽然插入对话的大茜老师放送着自己掌握的情报。
在跟人谈论自己所知的人时,她总是格外有兴致,哪怕当事人就在边上。
“需要否认的一点是,钢之魂所指的乃是对萝卜,也就是机器人真挚的热爱,而不单限于高达系列,”当事人心态平稳地科普纠正,“机器人、热血、勇气与爱,在这一点上,高达系列反而不太能作为主要代表。”
“诶?那些超级系的机器人作品么?”
“正是,”奥默微微颔首,“而这在GBN中被极大程度的限制,玩家并不能肆意拼出盖塔、魔神Z、勇者王一类的机体,系统不允许那样的模拟,强行复刻只能引发系统错误,所以只能单纯模仿造型。”
“就像现实里的某些高仿装甲那样。”
界门北区的天门机场一度举办过钢之魂动漫展,有着众多1:1机体加盟的同时,便是绝大部分都是高仿装甲。
但就算是高仿,也一样令人心潮澎湃,尤其是当它们各自动起来时,那拍摄用的能量放射器以模拟攻击的方式启用,便宛若那些钢铁的巨神真正显现。
这样的动漫展在界门区是几年都难有一次,但在天门之城那个地方却是每年都有。
毕竟它是那些高仿装甲的主要产地。
会在这个世界整高仿的也都是那些穿越者,在发现这个世界的科技层次有着这样的能力后,便摩拳擦掌着寻回自己尘封太久的梦想。
对此,之前都是在天门之城上学的茜,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是小蛇弃坑的真正理由?”
“不。”
奥默摇了摇头。
“真正的理由是经济不宽裕与时间不允许。”
足够自立的孩子到了高中就该明晰自己的目标了,为了实现梦想而学习钻研,逐渐艰深的课程与加大的开销都是需要要用时间去填的负担。
比起要买胶、改胶变强的游戏,果然还是纯靠肝就能变强的游戏更适合自己。
而故友们的逐步弃坑,也只是附加重量的砝码。
如果只是观察对象跑了,那就再寻找便是,那游戏当时虽然有些不温不火,却也没到半死不活的境地,真正让他封模的,还得是这样沉重到必须取舍的现实理由。
而这样的回答,显然让听者有些沉默。
不论是作为富二代的爱丽速子,还是开销不大故而没有压力的新条茜,都不太能共情这一点,但她们还是感觉到了这话题的沉重。
所以她们在沉默了好几秒后,又忽然开口。
几近同时。
“那小蛇现在打算回坑了吗?”“那我们来这儿做什么实验?”
“没想过,只是在进行一场测试,一如既往的观察实验,我在三年前就做过。”
一句话回答了同时两个问题,奥默一直盯着眼前的游戏窗口,手指一直都在刷新功能按键上反复敲下,以始终一致的频率。
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联络,又像是等待着什么弹窗。
“三年前?”茜有些诧异,“那时候的小蛇才16岁吧?做什么实验?”
奥默闻言,抬起了另一只手,那手中捏着一个模型,一个在GBN里不应出现的事物,因这游戏里的所有模型都本该是被扫描后以数据方式等待召唤。
造型霸烈,模样狰狞。
那是终焉的魔神。
魔神Zero。
令那本还是以游客身份——也就是哈啰造型挂机的莫里森都猛然展开了‘双耳’。
“你,你怎么带了这东西……”
而他这副反应虽然招来了俩姑娘的诧异目光,但奥默却是无所谓的咧开了嘴,一字一顿地回答着上一个问题。
“炸服实验。”
16岁,正是喜欢掀桌被警告封号的年纪(x)
NO.122:用挥动的手,你想抓住什么
炸服,并非是物理意义上的爆炸,而是数据层面的——通过某种方法用巨额的流量来瞬间涌入服务器,导致服务器维持高pg至瘫痪的程度。
事实上,在网络游戏领域一直存在一种性质恶劣的炸房挂。
原理是查询游戏房间ip地址和端口后,用肉鸡或者租的服务器发送大量的UDP封包进行流量攻击。
这样就会让一个游戏房间,乃至整个服务器的所有人都因此掉线。
这样糟糕的东西,哪怕是16岁的奥默也不屑使用。
但他也确实达成了炸服的效果,理由就是他那魔神zero模样的钢普拉。
是的,那也是钢普拉。
以钢普拉胶板材料3D打印的零件塑造外观,内置精神力框架,电子元件选取了全周天屏幕人机一体系统与DG细胞模拟件,以试图还原魔神zero的机能。
这当然只能算是拙劣的模仿,甚至听起来都很不靠谱,是否能被游戏的扫描功能认真通过都不好说。
但对当初那位16岁的少年来说……
都是高仿,都是模拟,那帮钢之魂动漫展总是没机会去看,不如自己在游戏里手制一个完成度更高的高仿!
什么?你问为什么不直接去玩深度浸入的超级机器人大战?
分级……
…我被游戏分级制度卡住了。
对于动辄R18的深度浸入式机战游戏而言,16岁的年轻人,只能在R16的GBN里搓高仿。
当然,就像大家喜欢在黄油挑战处女通关,试图在普通游戏里整点颜色那样,人生来就有一份追求叛逆的反常规之心,要在挑战不可能中寻求卓越的成就。
所以那时的奥默.林顿,对于魔神Zero的还原正可谓是兴致勃勃。
为此甚至连DG细胞会给机体,给驾驶员带来的影响都无所谓,哪怕是只能清醒十几秒也够拍视频了,接下来就等深度潜入装置的体征监控把自己踢出游戏就完事儿了。
当然,如果能撑更久就太好了,这样也能证明课外补习班上教的意志修行成效。
只能说玩挺大。
在深度潜入游戏每年都有出现精神失常送医的前提下,还敢做这种尝试,莫里森完全可以证明自己这养子从小就在某些领域体现出某种疯狂的特质。
而且还都是他不太理解的领域。
不论是主动尝试在游戏里烧脑,还是在赛马娘情报搜集上的过分细致专注,或是兼职上的雷打不动,乃至最后为他报仇时的一意孤行……
唯在如今,他才多少意识到:
这孩子精神上的异常好像从小时候就已经有所体现。
但现在,他看着这个一度让奥默发烧39°的‘玩具’,即便已经过去了太久的时日,即便奥默的精神与16岁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却也还是反应激烈。
这毕竟是让他这个鲜少有机会关怀养子的养父,都印象深刻的模型。
在奥默将它装好的那几天时还在给他显摆自己最近‘科研’的最高杰作,然后在进行反复测试之后的没几天,他就接到了医院那边打来的电话。
——奥默需要挂号住院两天。
为此医生通知了一下监护人。
这还是暑假时的事,否则还该有学校打来的电话。
而这也正是少有的,能让他关心,照顾奥默的机会。
居然是玩游戏玩出来的!
当奥默顶着冰袋向莫里森热情讲述自己的成功之路时,莫里森也体验到了往日感觉的互换。
这种感觉叫‘蚌埠住’,通常是他让奥默体验。
但他却也无法像一般家长那样,在孩子玩游戏玩出问题后就立刻毙掉孩子的游戏,甚至勒令限制孩子对装置的使用。
因这孩子从来都是与众不同。
这孩子打从一开始就对自己的发烧的原因看得很清楚,甚至在出事前的两天,就已经在饭桌上提醒过莫里森:
——之后几天的自己可能会头痛或是发烧乃至昏迷,都是正常现象,不过还是希望来为自己登记一下。
就很无奈。
16岁的时候说话就如个成年人般商量着,颇具条理,简直就像面对公司里某位萝莉造型的精灵同事,完全无法当小孩子管教。
他便没有阻止,只是象征性的提醒一下别太过头,而后者也看似敷衍般的地答应了,说着自己的科研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不必担心的话。
然后又过了两天。
他就看到养子一副怅然的表情,犹若一位祷告却无应的血族同僚,又像是半个月前才在屏幕上见过的,那疲于应战捞了个第三名的三冠赛马娘。
稍一问后,他就知道原因。
科研成功了,甚至获得了个民间称号,如今的ID正是那时意气风发的改名。
但是炸服了,还被禁赛了三天。
当然,最惆怅的无疑是,成功了的模型却无法使用。
明明从材质到系统,都是钢普拉模型成分的!
却还是被禁赛,被告知服务器无法承担,必须放弃。
很惆怅。
那之后的奥默就没再试图模仿超级系标杆了。
转而鼓捣起了格斗机的极限——不搞破坏力太过恐怖,数据量成长性承受不住的高成长性机体,你总不至于服务器崩盘了吧?
魔改狼王便是这样步步应运而生。
但现在,奥默虽然带了那魔改狼王,手中却捏着那‘喂’了上百架钢普拉,其DG细胞已然经历多次成长的,在当年便属于‘禁忌’的模型,问向一旁的新条茜:
“能看到么?那位马娘的身影。”
按照茜与波旁各自的说法比对,很轻易就能得出一个结论:波旁看不到那姑娘,但茜却能看到。
这倒是非常的宇宙女鬼。
可是据奥默所知,GBN并没有这种设计。
虽然它确实高仿致敬了创形者系列,连AI生命这方面都有本土的,更有官方制作运营的再起系列战役副本,但电子女鬼却并不现实。
因为真正的魂体进入数据领域也会被赋予实体。
灵魂本身也是一种『信息』,有着与数据相同的本质。
所以当数据领域出现个别可见,更多人看不到的现象时——这就不属于幽灵案件,而是数据层面的权限规格问题。
看得到的人持有权限,反之则没有权限。
走的不是灵异,而是科幻路线。
倘若那赛马娘不是走的游戏运营官方渠道,也就是GM权限,那就必然是非法骇客了。
如此再考虑茜复述中的‘被查到了,‘观测者’也到了,AFOV……’一番话语,这‘被查到了’,便显然指的显然是官方。
如此一来,再考虑在那之前的十二分钟前,那发到他终端上的闪断更新通知……
某个结论已然呼之欲出。
但他不可能从游戏世界中找到数据修复的蛛丝马迹。
数据世界不是现实,修复本身是不留任何视觉痕迹。
凡走过,必留下痕迹——这句话,只适用于程序底层记录。
但那翻起来的难度着实太高,在考虑那种事情之前,他还有个更好的选择可供尝试。
那就是再复刻一次。
“这就是你说的实验?”
将莫里森那金属圆球外形的慌张模样收入眼底,速子完全能看出训练员这番操作存在的风险。
同时也能看出这个试验的目标。
“你觉得她会再来么?”
她问,一旁是东张西望的茜。
后者正回答着奥默的问题:“还没出现,完全没那马娘的身影,我们是不是该复刻当初那个副本啊?”
好歹也是拿怪兽组织做过研究实验的人,茜也能看出奥默是希望那马娘再来一次,至少是赌她再来一次。
虽然同样有些迟疑,但既然速子都已经询问了,她也就不去当复读机,而是配合奥默的操作提出建议:“至少要去战斗嘛,当初她出现就是帮我紧急闪避!”
“帮你紧急闪避只是出现意愿的一种表达,我认为她不需要非得以那种方式才会出现。”
奥默平静地调出一个操作屏,上面是些速子和茜都看不懂的参数,唯有对应称呼上能看出是那魔神zero的数据。
时隔数年,这服务器也不知道有几次升级,或许该提升点强度?
上次对方入侵GBN的漏洞已经填补,旧有的登场道路注定无法重现,所以才需要一次炸服。
人为制造漏洞,但又不能全服爆炸以至于自己等人尽数掉线,所以还是选了个副本进入。
通过炸房来给服务器上点强度,撕开一条缝也就够了。
他只求一份证明。
“她是存在方式薄弱的赛马娘灵魂,她还没有真正出生,不过几天大,真正‘活下去’的渴望将比任何诉求都要强。”
“求生欲?不…这种欲望也太另类了。”速子双手抱臂,望着窗口显示的宇宙感到几分微妙。
“不妨称其为另类的求生欲,有人说过奋斗的前提条件是,你必须活着,”奥默继续调试着参数道,“一切追求与梦想,都得以活着作前提,所以不妨相信她的急切。”
“还得相信她不被当做bug一次处理掉吧?”速子有些无奈,虽然姑且承认这番逻辑没问题,但从茜那儿听说了那‘宇宙女鬼’的话语,她也能猜出对方通过非法入侵程序抵达的。
而因为非法入侵大型程序而被杀毒软件搞定的病毒种数码兽,可是没人能统计数字。
“我相信她还活着,尽管我也不理解她是如何做到的……”奥默抬眼看向速子,“高多芬阿拉伯也委托我寻觅某位失踪的赛马娘灵魂。”
“高多芬?”
作为马娘听到女神之一的名字还挺微妙的,尤其是速子为了追求赛马娘的极速研究,也曾搜集过三位站在巅峰的女神资料。
“那位象征爱的女神么?”
三女神中最温柔的女神,象征‘希望对方成长’的包容,说点符合场景的话就是‘能成为你母亲’的女人,几乎不曾展露过速度,反而会有其跑起来很恐怖的传闻。
“是啊,所以不妨尝试信任一下。”奥默说着,也看向茜和莫里森,再看向了那正前方的窗口。
与一般的MS相距甚远的铁球,并非机动战士,没有拟人的造型,驾驶舱也直接在正中。
窗口也在正中,而不需要主摄像头。
一眼就能看到窗外的星点密布,没有视野障碍的宇宙。
特别让速子开到附近没有行星的空域,正是为了这份视野。
也是他最满意的,最宏大的‘试验台’。
“会相信机器人、热血、勇气与爱的人,也会试着相信一下爱能超越宇宙。”
他说着,敲下了参数最下方的某个按钮。
屏幕消失的瞬间,其手中的模型双眼也开始放射光辉。
而他又调出了游戏外的数据通讯:
“现在,让我们开始实验吧,也麻烦你记录了,杰斯提斯先生。”
“好的,已经开始监控数据。”
“那么,实验开始……”
他抬起那模型,以恶魔的姿态步入本该无比冰冷且危险的宇宙。
却有庞然的魔神自他周遭显露令程序紊乱的狰狞轮廓。
“以魔神之力,撕开能让对方真正抵达的宇宙!”
被繁重工作压迫的社畜,正是想要世界毁灭的时候(x)
NO.123:魔神見参
通常来说,现实有现实的处世之道,网络有网络的约定俗成。
在深度浸入式软件注册账号,应取一份与现实无关的网名,再塑造一份与现实相去甚远的造型——这是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早已被大众认可的潜规则。
为了个人隐私着想,为了个人安全考虑,这份必要性都是理所应当。
但事实上,还是有着不少人会实名上网。
甚至是开盒上网,也就是名字与造型,皆与现实一致。
Evolto便是其中之一。
祂自然是无所谓的。
虽然被一家咖啡厅店长作为强制监护人的监管待遇,让他与某位雨宫姓(也可以说是来栖)的高中生显出几分同款命运,但比起那位在精神世界奋战驰骋,拯救世界的事迹,祂却是能够真正在物理上吞噬星球的存在。
但也就像他被那有着血缘关系(指遗传因子)的后辈人类讽刺取笑的那样,这颗星球的水有点深,着实无法让他顺畅发挥。
虽然无法顺畅发挥,却也不惧开盒,堂而皇之地使用‘作为假面骑士Evol的形象’来作为角色形象的玩家Evolto,正是在GBN注册了三周的新玩家。
是的,三周。
他在怪兽展览上体验过好几款怪兽游戏的新作后,反而才接触到了其中一作《怪兽玩偶联网格斗》的原型——《高达模型联网对战》。
因扭蛋运气实在太差而放弃了《怪兽玩偶联网格斗》的他,更加欣赏《高达模型联网对战》这样的‘公开透明’。
——主要还是不用抽。
想要什么就去买模型,比起那四五十连不见一个SSR的晦气卡池要强上太多。
尤其是祂那名义上的‘监护人’是位出色的研究者,能给他整出满意的钢普拉模型。
所以人类就很有趣啊。
分明恨不得杀了自己,却又要这样故作和平的相处。
这样勉强着自己时,又会用着什么‘游戏模型?可以,这样你也会安分一些,’的话语来说服自己,来协助昔日曾破音怒吼着名字的仇敌。
再看这个世界,个体实力如此不济却又能让这颗星球发展到这样的层次,还有这些昔日途径的行星难见的特别娱乐——这颗星球的趣味性真是完全胜过昔日所见的那颗地球。
也正是感到那十二分的趣味性,Evolto才会那么配合地与那奇特的机械智能签下遵纪守法的合约。
承诺不会触犯法律,便也被联邦公民的各项权益所覆盖。
甚至还能有些在此之上的——直接让泰拉之心相助的权限。
自然,相助这一条件的达成,还是要看具体的诉求。
遵纪守法是公民合该履行的义务,合约本身只是赋予Evolto以公民身份的权利,一如与其一同抵达这个世界的异世界人:桐生战兔与万丈龙我。
在此基础上,Evolto只是拥有联络泰拉之心分节点的权限。
是否答应其诉求,还要看祂愿意为泰拉之心付出对等与否。
这是平等的交易,却也是特别的权利。
要知道,就算是在光之国办事处的那些奥特战士中,能够直接联系泰拉之心分节点的存在也不足三位。
在穿越者行列中,唯有代表各自世界独具地位,又或是独具实力者,才有让泰拉之心开放直接通讯的权限,Evolto显然属于后者。
而与其同居的两位监管者之一——桐生战兔,则属于前者。
这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穿越者独有的特权。
穿越者群体中的特殊权限者平均比例是百分之一,而本地人的比例,分母却要以千万为单位。
对此,Evolto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但也无所谓。
与祂而言,一直都在观察人类、观察文明的泰拉之心及其分节点,也算是蛮聊得来的家伙,时不时‘骚扰’一下亦不碍事。
不过这一次,祂确实打算行使一下那平日没什么必要用上的权利。
“驰骏啊,帮我查查GBN这游戏的界门区服玩家名单怎样?”
他站在GBN的游戏大厅前,被无数目光注视着,但当这话说出的刹那,整个空间都安静了片刻。
并非是这大厅里的其他玩家们都停止了话语,而是一时间的连接状况不佳,令他们出现了统一的延迟。
接着他们的数据中还会出现毫无痕迹的异物,因数据层面的‘神’已降下分身。
以一个朴素的对话框形式。
【GBN?】
那对话框悬于Evolto的身前,而他周遭那些因他那造型而投以目光,或认识,或好奇,或欣赏的玩家们,却是无从察觉。
“ID叫黄金的终焉,好像与我有些渊源的有趣家伙,”Evolto轻笑着道,“不仅不理会我的加好友申请,好像还不怎么热衷作战,我一直找不到他存在的房间。”
【你愿意付出怎样的价值?】
“喂喂,没必要摆出这种架势吧?”Evolto有些无言的耸了耸肩,“查一个电子账户,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
【但你却很难做到,GBN的GM们并不会协助你】
【价值的衡量是相互的,报出你的价位】
“偶尔替你手下那些人活动下筋骨怎样?”
【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话,他在E—31—145号房间……
但我不建议你现在进入】
“嗯?游戏房间能有什么不建议的?”
已然抬手于半空划拉着游戏菜单,键入房号意外发现是个公开宙域副本的祂,已然按下了‘加入房间’。
公开副本,也就是没有设置密码,看到这一事实的祂甚至都已经露出笑容了,虽然那头盔模样的脸上全然看不出来。
而泰拉之心分节点提醒不免令祂疑惑,尤其是对方中途的迟疑。
这迟疑的时间,也不知是翻看房间具体的花费,还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沉默的画面。
不过无所谓了。
游戏而已!
不论遇上什么事,也都不过是游戏世界里的事——他的想法与当年某位搞‘科研’的少年如出一辙,然后就在连接成功,载入完成的下一秒。
已经自动置身装甲之中的祂,看到了宇宙。
“喔~”祂不由惊叹,望着那摄像头上捕捉到的巨大豁口。
那是被撕裂的宇宙,散落出无序而又混乱的数据边界。
但那模拟真实宇宙的法则仍在生效,于是这里充斥着令他的机体不断警报的射线,更有着异常强大的,令时空扭曲失控的引力。
令祂那机体上的探测显示出破碎的星系将发出的通信,更有已经毁灭的生命还活着一般的,通常难以理解的现象。
时间失去了连续性,歪曲的引力波正在不断制造出带有能层的特异点——即黑洞,这是作为宇宙生物,更操使着相似能力的祂无比熟悉的天体。
这样的天体,正在视野所及中大量出现,其惊人的引力甚至连祂的机体也无法对抗。
哪怕是激活、过载了黑洞引擎,也正缓慢又难以抗拒地,被拉入那些闪烁的吸积盘所在。
“驰骏,你还在么?这什么情况?”
祂一点都不紧张,当然,这也没什么好紧张的,毕竟如祂之前所言,就只是游戏里的场景而已。
死了也可以等复活,所以祂的语气毫无惊慌,甚至有些激动。
这是祂第一次在这游戏里见到这种画面,甚至可以笃定就算是那些进游戏看风景的旅游党,也见不到这般灭绝而又深邃的现象。
因这现象是一种明显的异常,那在远方的巨大豁口中隐约可见的数据流便是明证——哪怕是玩家自制的特殊场地、特殊世界,也不允许模拟这种东西混淆程序修复者的视听。
同时这也方便了玩家——当看到这种东西,玩家也可以确信自己遇到了某种bug。
而且还是很烈性的BUG。
于是比起联系GM,祂更愿意选择询问比GM更万能的泰拉之心分节点,却见那方框上刚显出两个‘ばく’的字符,下一秒就化作了‘陲?陲迴-’之流的乱码。
甚至是再一秒!
在那体感上的一秒中,整个朴素的对话框直接开裂。
俨然无法继续维持其存在,而祂所处的模拟机舱也发出了寸寸不堪重负的牙酸声。
其原因,便是重力。
这里的重力已经大到机体无法正常维持人形,这里已经是无数黑洞相邻互相厮杀磨损的战场。
而祂尽管有着假面骑士Evol的外形,却无法使出Evol应有的能力,只能在机体的失衡中望向还未崩溃的主摄像头传来正上方的影像。
“……喔~!那是什么?!”
祂的语气仍是兴奋,但在兴奋之前的沉默中,没人能看出那头盔本身所代表的惊愕与震撼。
祂看到了。
那本该是一抬头就能看到,却被祂一开始下意识忽略了的身影。
能以质量形式立足于无数黑洞之中,却又因黑洞扭曲了视野所及,导致那身姿显出几分虚幻的庞大身影。
那是要以多少光年计数的身躯?
那身影轻易地立足于黑洞之丛,那一团团有着吸积盘包裹的黑洞不过是那庞然身躯的点缀。
凌驾黑洞之上的超重力团块,其身姿如魔如神又似金属。
以双掌握住了分明作为实物,却宛若贴图般的宇宙边界!
祂在咆哮,以燃烧般的气势掀起让无数黑洞都晃动的声浪。
而在祂的身后,更有正在变形的暗红之翼,像是在模拟着黑洞,又像暗红的‘0’一般,以覆盖整个视野的姿态扩张。
那是钢之魔神,以魔神般的伟力,持续撕裂着整个宇宙。
甚至隐约之间,还在这份过程中扩张着身躯。
而与此同时,Evolto的机体耐久,已然濒临极限。
在祂的角色生命值逐渐衰减,直至归零前的几秒……
祂便目睹到了。
目睹到了,那由数据运行规则与模拟宇宙法则一同濒临极限,不堪重负后的——
宇宙大爆炸!
在DG细胞不断吞噬扩张中完全成型的高仿魔神Zero,其最终描述以超重力块的方面参考了噬星者基多拉,黄金の终焉
以及,后天出门和朋友聚一下,可能要请一天假
NO.124:統合される宇宙/被合并的宇宙
BGM:fieldChase
宇宙之外的宇宙,盒子之外的盒子。
GBN的游戏大厅中心,那呈八方展示,时而是房间内的战场画面,时而是战后结算画面,时而是房间列表显示的悬浮大光屏上。
无人察觉地多了个房间空余。
不是以副本通关方式关闭,也不是以房主中途退出的方式解散。
那空出的房间宛若一个空洞,挂在那里十数秒都不曾被新开的房间栏所填补。
在存在了整整一分多钟后,才终于有玩家察觉其异样,更有强行从房间中退出的‘受害当事人’们,大吵大闹着通报GM。
但在那之前,某位‘黄金の终焉’显然已经达成了目的。
在那DG细胞不断侵蚀、不断同化、不断增殖,令服务器处理愈发缓慢,直至与那面前维持的游戏规则一同触发超负荷的瞬间——
宇宙大爆炸,毁灭一切,却也诞生一切的起源,在一款游戏的副本房间中重现。
时间失去了意义,世界失去了意义。
在所有的界限都一并消失的重力之底中,那被DG细胞压迫得双目血红的恶魔,终于迎来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你…来啦……”
事到如今,已经分不清是模拟体感所致的虚弱与幻视,还是自己仍然不具备真正目睹对方的‘权限’,奥默望着那模糊的,以不负责任的目测与速子差不多高的身影,仍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但好在,仍然能够听到些微的……
对方的声音。
“再次表达“感谢”……“观测者”,做到如此地……”
地步是么?
那声音仍如上次那般断续,且缺乏力道,令恶魔那耷拉的目光中显出几分疲惫。
但就算如此,能相见便算实验的第一目标验证完成。
接着是第二目标。
“不必…如此……我的同伴们,或许,不太理解……但你…应该明白……”
他的声音也很断续,似乎没资格吐槽对方。
这比阿赖耶识更加沉重的精神负担,源于DG细胞的侵蚀。
GBN只是一款游戏,并且还只是R16,不会轻易给出断肢、极度血腥之类的画面,更不会把人弄到昏迷、猝死。
顶多发个烧。
但这并不代表玩游戏能够高枕无忧。
别忘了,这游戏一直都在讲究临场感,沉浸感。
为此甚至不惜每代更新都在驾驶舱上添细节,就连爆seed、光盘眼、开阿赖耶等状态下的精神负担都会模拟一二以充作另类的‘难度门槛划分’。
如此一来,就该认识一下DG细胞了。
DG细胞(DGCells),全称‘DevilGundaCells’,即‘恶魔高达细胞’,究极机械生命体JDG009X恶魔高达所释放出来的金属细胞,出自《机动武斗传G高达》。
无论是生物还是机械,一旦被DG细胞所侵蚀,就会成为它的一部分,奥默正是看中这一点能够模拟魔神zero那吞噬一切的无限自我进化机能,才选择了它。
但不可否认,这玩意儿属于高达IP的历代世界观中,最危险邪门儿的材料。
对比无数宛若神棍、超级系的材料、系统,也就只有它对驾驶员的伤害最激烈彻底——人脑感染直接没救,沦为机械的奴隶。
这点倒也符合魔神zero对驾驶者意识的吞噬、同化。
要高仿就要连副作用也一起高仿,这才是真正的科研精神(x),奥默当初是这么嘴硬的,然后就发烧被送进了医院。
也就是发烧而已,GBN终归只是个游戏。
并且是个合法游戏。
又不是背景嗯到能让十万玩家在游戏里发癫的爬塔监狱,当然不会做到那么绝,所以恶魔高达这一系向来是作为敌人机体出现的东西,也有着被玩家使用的空间。
只是用起来会比较难受。
尤其是你让DG细胞吞噬了足够多的数据(游戏里的机体与生命本质都是数据)后,那失控的可能性也就显而易见地提升。
是能让你体温也一同上升的程度。
但——这也是GBN所能允许的,最具潜力,最为强大的素材。
其强大的本质甚至能战胜版本变迁,以一人之力打倒他妈的全世界!
奥默对此非常理解。
这是给疯狗流玩家提供的机会,想要获得什么样的力量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这很合理。
只是奥默并不热衷疯狗流,所以他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放弃了这条路线,徒留模型与数据仍在,尘封已久。
但在有时候,人总是不得不自愿做点什么。
想要达成奇迹,就得让自己值得这份奇迹。
为此他驾驶着这东西,朝着名为力量的熔炉中献祭。
这是16岁的他所铸造的熔炉。
为求机器人、热血、勇气与爱的少年,在黯然收场后,还是帮到了19岁的自己,以挽回另一个生命与神对她的爱。
投入意志,投入期望,成为漆黑中唯一的星辰。
TkleStar/闪耀的明星
以魔神的姿态,释放比爱更加热情的,点燃生命的火焰,而这将成为对方跨越时空的道标。
而如此的燃烧,也让他那恶魔模样的游戏造型此刻显出几分油尽灯枯。
但漆黑的蝮蛇仍有牢牢锁住最后的月光。
他说‘他的同伴或许不太理解’,除了有对对方是否生还的不信任外,也是说那已经送出去的速子、茜和莫里森对他有过的阻拦。
高仿魔神zero带给精神的负担远超他们的预想,但对奥默而言,这一切自始至终都在预料之中。
毕竟他早就想过服务器会有升级,而他也拉高了模型各方面的参数。
更相信19岁的自己,定然能比16岁做得更好。
而对此,对方会理解的。
因为她也是冒着再一次失败,冒着再一次消散的风险前来了。
抵达本身,即是对方那同样不惜一切的努力,最终结果便是双方那宛若ICU联谊般的状态。、
“理解…到了『恒星』的关怀,再次致…『感谢』,让我来到…‘宇宙’。”
一个身形淡薄到仿佛一阵风就会消失,说话更是有如信号不好般常有断续。
一个倚坐在早已被金属、管道填满的驾驶舱里,更被数个管道扎在身上,分明是恶魔这般邪异可怖的身姿,目光与话语皆是有气无力。
“啊…举手之劳…不,现在该说的…不是这个,长话短说,我问,你答,这…很重要!”
很难想象他所驾驶的钢之魔神方才正撕裂宇宙,放射着几近完全的光之力射线与胸部烈焰。
此刻更是双目炽热,利齿开阖,骇人模样不改的模样。
“了解。”
“……”恍惚间,奥默还以为听到了波旁的声音,但比起那昏沉感,刺痛更令他回神。
时间不多,不论是她的,还是自己的。
“首先…最重要的…你的名字是?”
试验需要验证的第二目标,他正是为此而来,而他也确实听到了回应。
没有断续干扰的,清晰的名字。
“NeoUniverse。”
新宇宙。
本章同时存在两首歌歌词。
高达创形者:再起,也就是GPN相关的动画原作的第二季ED:《Tkle》
魔神死斗凯撒的OP《魔神見参!!》
值得一提的是,前者也是和新宇宙那标题原型育成剧情很适配的歌
以及,122章的章节名也是歌词,本章说的朋友认出来了,歌名《守護神-TheGuardian》
而这一章的标题,是新宇宙育成的结局事件名
——用推歌环节替代冷知识科普的屑
——直到我们下次相见
NO.125:特工该干的活
当奥默自现实中睁眼,便深陷于精神极度虚弱而身体又颇为健康的割裂感中。
吃力地抬手以试图摘取仪器,却有另一只手轻易替他摘下了仪器。
“小~蛇~!”
那摘下仪器的人开口,拖长的音节显出毋庸置疑的不满,叉腰俯身的姿态更是试图着重一份压迫。
这或许没什么意义。
奥默哪怕是坐在床上,高度也不会比对方低上多少。
但他却也无法摆出平日与任性女孩相处时的从容。
“…谢谢。”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话吧?”茜微微眯起眼睛,介乎于耳麦与眼镜般的装置在她手中一摇一晃。
这一动作就像马娘扫动的尾巴一般,透露着一种不耐的讯息。
之所以要这样比喻,并不是说奥默的思维已经彻底的训练员化,而是确实有一条尾巴在他身边刮来刮去。
那尾巴属于将他从床上撑起的双手,也就是之前GBN中的铁球驾驶者——褐发的马娘正将他整个上身撑起,然后像是摆弄断电的机器人一般。
“我说茜君啊——比起这个还有更重要的问题吧?”她的语气仍是兴味盎然,却是在撑着奥默的同时腾出一只手来,将后者的手臂提起又放开,如此反复,看着那臂膀脱臼般的甩动。
显然对他这种状态很感兴趣。
“完全没感觉吗?”她问,令奥默皱了皱鼻。
他嗅到了些许古怪的气味。
那气味很难说是香水,几种气息混杂中带着些许刺鼻,倒像是混迹实验室时没处理干净的残痕。
让奥默不禁想起东商变革。
不久前还在鸿英区见过的,研磨草药的小魔女,一样是在事后处理上很不到位。
距离她所向往的成熟稳重,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二级钝感,像是熬了几天几夜的工作,”就连开口都要有个提起劲来的前置,奥默一面回答,一面又回头看向茜,“执意进行实验并将铁球驱赶开的事,我很抱歉。”
这回答让那女孩瞪起了眼睛:“你管那叫驱赶哦!”
在那之前GBN的公开宙域副本中,高仿魔神Zero解放显现,所进行的第一步操作就是火箭飞拳,以拳风送走铁球。
哪怕只是拳风,也要小心把铁球毁灭的风险,更别说其中两个半的乘客了(莫里森算半个)。
这是茜不满的原因之一。
第二个原因则是——
“明明是要进行实验来着,居然不带我去驾驶舱诶!你不是看不清对方吗!”
‘AFOV’,全称apparentfieldofview,天文学术语,意为观察的可见视场,被新宇宙用以称呼新条茜。
早在行动前的商讨中,三人就聚在一起分析过新宇宙(那时为暂命名为马娘A)话语中的名词特指含义,得出的结论中,新条茜所代表的——便是唯一能够完整观测到对方的存在。
所以这次‘第三类接触’理应有她,当她被奥默带着模型上门邀请一起登陆GBN,说是要做一场实验时,她也都这么想的。
甚至连突然跟上来的速子也都是这么认为的,谁知待到真正进了副本后,就有闲谈间将大家都排除在外展开。
这‘变卦’未免太过突然,期待落空之后除了失望更有些怒意。
但这真的是中途变卦么?
奥默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们参与实验核心,带上新条茜只是在让她强化‘信标’的作用。
那时只有她见过新宇宙本身,反过来也证明了新宇宙的行动力,乃至有办法‘锁定’她的所在。
带上她,即是奥默的保险。
而愿意一并带上速子,则是希望多出个亲历事件后的分析者。
不过奥默并没有在一开始就将这些说清楚也是事实,所以奥默也没有硬去从‘事实’角度争辩。
毕竟这姑娘的怒意本身就掺杂了几分任性,否则光是看他此刻的状况,新条茜也就该明白奥默为什么不带她们。
魔神zero的驾驶舱,哪怕只是高仿,也仍不是个好去处。
一起过去的结果,无非是被装置本身的保护系统早早弹出,又或是体验一波精神过载、心跳加剧、体温高升的连锁反应。
而反过来——魔人能靠着如今的体质扛过这些问题,却也避不开那脱离重压后的疲惫。
“抱歉,我想你该去,享受甜品了。”
“诶?想要盖过去吗?”
“因为我觉得,如果你来我那驾驶舱,恐怕,很难有状态享受甜品。”
“唔……”这话倒是足以让茜正视那份现实,更看着那全靠速子一只手撑着才算半躺的奥默,沉默了下来。
这时更有速子不耐烦地补刀:“你听他这病恹恹的说话方式不难受么?现在最重要的是结论吧!”
不只是奥默,她也能看出茜那无理取闹的状态,虽然这也有豚鼠君那分明看得出对方的期待却又不说清楚的错,但那又和她爱丽速子有什么关系?
她虽然也很遗憾自己不能亲自参与这样的模拟宇宙中相见的惊人实验,但她能够认清现实。
尤其是在涉及实验的话题里,她会更务实地寻求下一步:
“所以你见到她了吗!”
存在于电子领域,不与人类灵魂接触,就直接从赛马灵魂变作赛马娘的孤例——爱丽速子比任何人都更有研究的兴趣。
“见到了,虽然只是轮廓,”瞥了眼沉默起来的茜,奥默硬顶着那头晕与头痛继续道,“确定是叫新宇宙的孩子。”
“我们交流的体感时间只有十几秒,但在你问我答之下还是问出了几个关键信息。”
“她在不同的时空观测…换句话说,存在复数的她,自己。”
“她也在寻求…可视化,但还没有…找到方案……”
“她会耐心等待…有机会的话还会出现,不只在……GBN。”
“不错嘛~豚鼠君,十几秒能知道这么多,你们还挺效率。”速子稍微有些惊讶,只是听他这勉强的模样,又还是缓缓放下了撑着他的手,让他重新躺回床上。
然后又不禁吐槽:“你的体感时间是不是也不太正常了?”
“或许……”奥默也不太能够肯定自己的判断,毕竟那时的状态是真的差劲,只是值得一提的是,“但你也知道,她的说话方式,和波旁有些像……且有很多天文术语…”
那些东西模棱两可,且本身信息量就很大。
就像古老的诗歌,实际很短的一句话,解读起来却能很长,不像是十几秒内能完成的对话内容。
速子听完,想了想,复又俯瞰他道:“回头把她说过的原话拿出来再比对一下吧,现在的你……”
打量着眼前这沾床就想眯眼的家伙,她又回过头朝屋外走去:“我去给你找几支药剂。”
“你还有用在这种状况的药剂?”垂首听了全程的茜,这时抬起头来,深感稀奇,“是你前几天一直锁门鼓捣的?”
“当然不是,”速子闻言而驻步,扭头看来的脸上挂着微妙的笑容,看向床上的奥默,再回头看茜,“不过说不定也能起到效果,你要不先试试?”
“这…不好吧?我和小蛇又不是一种体质。”钟爱怪兽的茜小姐,完全不想变成光。
即便最近这位室友鼓捣起了副作用是冒黑气的作品。
“也是。”
速子意外的好说话,点了点头就回头朝楼下跑去,一时间屋里就只剩她和奥默,而她一回过头,就见奥默的双眼已经完全的闭上。
“啊!别睡啊!这种状态一睡就是好几天哦!会让所有行动计划全乱哦!”她还是了解奥默的,一句话就让后者的眼皮颤动。
但也只是颤动,令那蹲在床边盯着奥默的她伸手直接去戳他额头,再缓缓靠近眼眶边缘,令那眼皮颤动更加激烈。
稍稍睁开了些缝隙。
“保持清醒哦,这是我的床诶,你的终端是不是也在响。”
这幅样子,也确实是看着很难真正生气起来。
“帮我…接通,应该是……是…杰斯提斯。”
“喔!那位超级特工对吧!”茜对他也算是久仰大名,最近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土土的名字。
不是很想见诶。
“是,我托他…观测记录与新宇宙对话时的所有外侧数据。”
“那是做什么的?”茜有些疑惑。
“能锁定……她大概能进行活动的区域,甚至是,主动联络。”
NO.126:你原本主研的是什么?
“按照这个波长,我能在一周内给你划定几个范围。”
“……一周也太长了吧!”
“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叫上你那些网侦和数码兽朋友帮忙?你们这个世界的网络世界这么复杂,这一周还是我以战机形态探索的预估。”
“你等等哦!”
新条茜说着,又从那拉高的光屏前弯下腰,附耳在奥默边上,听他那轻微的回答,然后重新抬起头:“…有用的不好请,好请的派不上用场。”
“那就还是等吧,那女孩也说过她会耐心不是么?”屏幕里的超级特工耸了耸肩,“这话总不会是你编的吧?”
“不可能!”茜大声回到,然后在对方抬手指下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再次弯腰听了一下,然后再次抬头,“不可能!”
“我也没觉得你骗人吧,所以就耐心等,还有你那室友还没把药带来么?”
杰斯提斯有些无言,倒不是觉得由这女孩儿做对话中介的效率不行,他也不指望林顿先生的室友带来的药能让对方瞬间生龙活虎,但看着这女孩儿总给他一些胆战心惊的微妙预感。
总是如此便多少有些难以忍受。
可那分明只是个人类女孩。
长相甚至有些可爱,而自己那时不时的心悸又绝非心动而是恐惧。
数据……她身上勾连了什么极度危险的存在数据…超级特工有心了解,却也清楚这不适合当面发问,只能静待与奥默独处的时候打听。
“我也不清楚哦,本来也就上下楼的功夫,”茜说着,扭头看了眼那打开没关的房门,“大概是放得比较乱,还在找吧。”
这话由她来说可太有说服力了,毕竟是奥默每次进屋都得帮她收拾一下桌面的家伙。
虽然桌面很乱,但个人卫生还是知道处理。
门边总会有扎好的垃圾袋等着有人要出门的时候喊上一声,拜托帮忙带一下。
但杰斯提斯可不清楚,所以只是敷衍地笑了笑然后道:“那如果没什么别的事那我也就立刻行动了,看你状态也不好,要不回头联络?”
语毕便见那女孩儿再次自屏幕前消失,然后又整个窜了出来:“可以,你去叭!拜拜~!”
说着,她便已经抬手戳向关闭通话。
她的速度已经很快了,虽然一度很想找到超级特工,但却从小蛇那儿得知对方对古立特所知无比贫瘠的她,现在的期望已经改成想见到能联络上古立特曼的超级特工。
否则就委实不想见。
因为会想起那群莫名其妙的所谓‘高中生’。
哪怕是如今的她,回忆那几个穿正装的家伙也仍是没什么好印象。
但她没想到的是,对方挂断的速度甚至快她一步!
在她手指触及屏幕前,那屏幕就已经整个关闭,徒留她维持着戳屏幕的动作顿在原处。
数秒之后,猛然问向奥默:“小蛇!我很吓人吗!”
明明她都看在是替小蛇转述的面子上努力表现得足够友好,甚至全程都面露微笑。
“?”
“他挂断得比我还快诶!”
“或许…是他急着,履行自己的…话语。”
奥默是越来越困了,这种状态下沾着柔软的床铺很难不睡着,尤其是新条茜还把枕头给他垫上了,混杂着洗发水的馥郁馨香一直都萦绕鼻端。
让他怀疑这人是不是经常头发没吹干就躺着。
新条茜可不知这人用着自己的枕头还在diss自己,只是点了点头:“……也是,那群穿黑西装的家伙虽然莫名其妙,但确实都这么热心。”
就是常常没弄对地方。
回想那群家伙和裕太、六花他们行动时那帮忙但只帮一点的操作,不论是当时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觉得这群人很多余。
还不如老老实实以装备的样子挂机。
“不过……速子她,还没找到么?”
“来了来了来了!!期待很久了吧豚鼠君~!我可是听到你问了!!”
用力蹬踏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即便是拖鞋也踩出了蹄铁的气势,在那想必能让客厅中的波旁都抬头看向楼梯口的动静里,爱丽速子以手中夹着三支试管的姿态登场。
因为是赛马娘,所以听力惊人。
也因为是赛马娘,所以一手就能轻易将那试管口的木塞一把拔掉,然后就要朝奥默嘴里灌。
“诶诶诶!你停一下,都是些什么效果的,能放一起吗?!”
正义的英雄,新条茜,虽然之前还对奥默有过无疾而终的生气,此刻却是发挥出了高质量人类女性的果决与迅猛拦截。
她好歹也是研究怪兽的人,更不缺乏生活常识,看着速子手中三管各具色彩的药剂,平日一同做怪兽研究的交情与了解反倒更让她坚定的挺身而出。
正因为有一起研究的交情,才会清楚她的那些药剂功能跟什么巫师动画里的怪味儿豆一样繁多且怪异,甚至还随机!
常常是速子自己也不清楚,所以才会先骗别人喝下去。
能保证的只有剂量不足以造成伤病,更不可能致命。
且,也正因为了解她对方的为人,新条茜才会明白小蛇这幅状态看似危急,实际谈不上危机与大碍——也就无法制约速子酱整蛊的心。
连续好几日没有让室友喝药,也没让小蛇喝药,她怕不是就等着现在来场大的!
“强身!健体!而且重复生机活力!”三支试管,一支一顿的说着与其说是介绍,更像是广告般胡乱编造的话语,速子很给面子的顿在俩人面前,没有用马娘的身体优势硬灌。
她只是摇了摇试管,道:“放在一起绝对不可能冲突哦!药性上就不可能碰撞。”
“你总是这样介绍试剂的吗?”新条茜抬手,拿过速子那很配合的递过的试管,目光非常怀疑。
“怎么可能,平日我根本不用介绍!”
“直接就给对方灌进去对吧?”茜微笑问,笑得毫无温度。
“这话有点豚鼠君的样子了哦,不要好的不学学坏的啊,茜君~”
“我说这话还需要和小蛇学?!”新条茜不爽反驳,再垂首看手里的试管和奥默,再看她,“一管一管来,三管下去确定不会有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肯定不会有冲突!”速子一脸确切,“这是我研制时的伴生产品,比原本的成品稳定太多。”
“那我灌了,小蛇你听得到吧?张嘴哦。”
奥默本是完全闭嘴,但沉默了片刻,像是想了什么最后还是妥协。
于是这场面一度黑暗,本是还好的喝药因为是直接以试管倾倒的缘故,便介乎于‘生化改造’与‘大郎喝药’之间。
待到三管殆尽,从兜里抽出纸巾来擦了擦对方的嘴角,新条茜便重新站起身来,和速子一同俯瞰那侧躺的奥默:“怎么看起来没效果?你那不会只是对身体有效的药吧?”
“怎么可能!他绝对能精神起来。”
“还会发光是吧。”茜轻声说,脸上有些微妙。
“当然,还会发光。”而速子仍是一脸自信,看着床上正在发光的青年。
光之人睁开眼来便是猛然起身。
“你看,效果很强吧!”速子一脸满意道。
光之人又躺回床上,开始抽搐。
“你不是说不会冲突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冲突!”
光之人不再抽搐,但是身上的光芒开始消退,整个人也显出逐渐缩小的轮廓。
“哦,是融合!”
爱丽速子击掌,便从白大褂中掏出个手机开始键入笔记来。
“呃……”而新条茜表情微妙地,看着对方此刻那不再需要自己追逐的身高,抬手比了比。
“好像挺好!”
看着缩水的奥默,她很满意。
确定了,明天还是得请假
NO.127:将才华用在整蛊上的女人
特雷森的马娘皆是个性鲜明,因她们的才能与骄傲都是深深扎根于那个性之中。
那份个性既被家人所呵护,也被学校所包容,更会被优秀的训练员所引导,逐渐显出名为才华的轮廓。
但并非所有马娘都适用于这样的阶段式成长。
比如某位早在毕业前就混迹于剧院,毕业后更是成为星际剧院知名歌手的好歌剧小姐。
也譬如某位尚处于生涯盛年,却又早已是时尚杂志知名封面角色的黄金城同学。
也还有没有尚未步入职业之路,就已经百万粉丝,早已是推特‘自拍天使’的真机伶同学。
她们的共性便在于那‘过早的醒觉’。
跳过阶段的一蹴而就,发掘出了自己除却赛跑以外的才能,并有意识地培养令其盛放出不输赛跑的花。
最后那位初三生甚至还没到正式在赛场上奔跑的年纪。
比起‘身负才能’这类事本身,能否提前“认知”其存在并朝此付诸汗水,才是她们卓而不群的关键。
很少有赛马娘做到这一点,因为绝大部分的马娘都将心思都用在了奔跑,并忧虑于爱好的过度发展是否会妨碍跑步本身。
她们会作为年轻人,作为学生,有着自己的爱好,在某些领域有着能做得很不错的技巧——就像大拓太阳神的DJ技术,东商变革的魔术钻研、荒漠英雄的圣剑亲和。
就连那回家探亲的降灵学高材生曼城茶座,也都是在周日宁静主动引导后,才意识到自己那通灵体质在源能学科上的得天独厚。
——那时她都初二了。
在此之前,某位修改了自身存在,不想和家里人有任何牵连的漆黑周日,都还在钻着是否该出现在茶座眼前的牛角尖。
所以能提早发觉自己在赛马以外的天赋,并努力将其打造出职业级的水准,对赛马娘这一群体而言是一件非常难得,非常少有的事。
毕竟她们太看重赛跑了。
哪怕存在着少数的例外,也多会受到身边人的影响。
当你作为一位赛马娘出生,对如何跑得更快有着得天独厚的本能,能够感受那强风吹拂时的多巴胺,一开电视就能看到赛马娘的比赛,看着无数观众对选手的支持与欢呼——
——而周围的小伙伴,亲戚长辈,甚至连父母都会说:你要不要去特雷森?试试参加比赛时……
你很难不去看重赛跑。
而赛马娘的赛事又是个竞争烈度过高的竞技。
伱要在这训练花去的时间与心力也都确实地多,多到你只能拥有爱好,而不是工作。
你或许自暴自弃,或许有着足够的自信,又或是你的工作像模特那样——准备、学习的时间轻到与兴趣等同,更重要的是身材保持——而这也与赛马娘的准备重合。
这当然也不会多,尽管赛马娘都有着胜者舞台环节,却也不代表马娘们都愿意抛头露面。
某位米浴小姐便是连自己的照片出现在宣传马娘新秀的杂志上,都会感到紧张乃至慌乱。
所以说——这种会把时间精力放在赛跑之外的赛马娘,真的很少见。
在别人还在用粗糙的羽翼进行扑腾的时候,她们已经换上了涡轮引擎推进器。
但上述那几位马娘都不在奥默的交际范畴中。
他只是单方面的认识,甚至是单方面的熟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交友圈中还是有着一位慧眼独具的赛马娘。
而那位赛马娘,叫做爱丽速子。
是他的担当赛马娘。
也是害得他身高矮了15公分的罪魁祸首。
他现在只有168了!
家人们,谁懂啊!
贼特么难喝的试剂一瓶接一瓶,他本以为副作用也不过是在发光和发黑中选,大不了还有个天堂地狱破,结果浑身痛得几乎眼前一黑,那黑完之后倒是精神了,再睁眼起身一看,
茜都好像变高了。
又或者……
是自己变矮了。
“168,”站在体重秤前,以那标尺搭在奥默的脑袋上,波旁呆呆地念出这个数值。
虽说语调仍是毫无起伏,但奥默却能听出其中些许差异。
习惯性的无感情语调与被震撼的呆滞语调,虽然很接近,但也有着实质性的不同。
对这姑娘而言,有一种突然就是还在客厅边看高达边写作业时,突然被叫上来帮忙测试——她还以为是真的要做什么实验协助,特意洗了个手上来。
然后…
然后就看到了这个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训练员。
“请求确认,Master这一数值对应哪个年龄阶段?”她扭头问。
“大概是16岁出头吧,”还以公开模式浮在半空的光屏上,没有滚去打游戏的吸血鬼养父正努力挖掘着记忆,“也没有多远,男生要比女生发育晚,这崽子也是,到了昨年才开始猛窜个头,没想到今年觉醒血脉还能再长点,硬是突破了一米八。”
然后崽子抬头就是一个三连:“你有什么意见吗?你不该去打游戏吗?你的NPC队友不会喷你挂机吗?”
“你急了,”电子养父很高兴崽子这反应地笑道,“你先别急。”
“没急,我急了就该把你塞进回收站。”
“那倒也是,你这逆子确实干得出来。”
养父认可了这份初生程度,点了点头再看养子那一直有在微微抽动的眉头,又跟一句:“你还是急了。”
“是叛逆了,”奥默很是朴实的回答,“我的叛逆心随着身体的青春一起回归,现在只觉得你很烦。”
“你这臭小子,”“速子,我这副作用持续多久?”
打定主意无视老爹的‘少年’,仍如平日一般问向担当马娘,区别不过是嗓音清脆了些,还带几分沙哑。
而那还端着个链接镜片的小型仪器扫描着奥默的罪魁祸首,闻言便是露出些许不怀好意的笑容:“对高二的学姐说话客气点哦,豚鼠君~!”
“什么副作用?你不会以为变小是副作用吧?”
“?”正轻轻拉扯着松垮T恤,往领口里探头确认早期锻炼成果的奥默,闻言便猛然抬起头来。
“可我听你说是副产物。”
“副产物但也是经历了二度加工的稳定产品哦!”便是有着专业级的研究员水准的爱丽速子小姐,说起这话来自是有着相当的可信度。
这马娘便是距离真正的职业也就差个工作。
证书是不缺的,否则学校也不会放任她挪用专用器械。
但对奥默而言,这话只会成为他凝视对方的理由。
在那份长久的凝视中确定对方并不是开玩笑后,便转而抬头看向边上那一副看似很愧疚的茜。
嗯,看似很愧疚。
“抱歉啊,小蛇…”
甚至还模拟了哭腔,不过上哭腔才是用力过猛的演技,喝药那会儿奥默又不是没意识,完全能听到那句‘好像挺好’。
于是他干脆没回地重新看向速子。
“什么时候恢复?”
“你睡一觉就能。”速子耸了耸肩。
“让你的精神恢复得足够健康,将那些不属于灵魂的能量挤回去。”
“去睡觉么?”
“……”
嗡~~!
奥默沉默着摆手,敲下了屏幕上的通讯接通按键。
NO.128:都整蛊了,肯定不会看你这么从容
“林顿先生?”
“是我。”
“你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听说超级特工们都更习惯与少年少女相处。”
“……您很用心。”
“客气。”
爱丽速子或许不是事务所的女孩子同盟里心思最多的,但绝对是事务所中最能整蛊的。
同样熟识之后方显皮人本色,茜小姐的操作便是向来保守许多,从不主动触奥默霉头,哪怕是摸胶混号也都是找的并不会破坏模型的扫描上传电子游戏,证明了模型佬之间并不会互相伤害。
当然,速子小姐也不至于拿奥默的模型开刀。
她的整蛊向来开门见山,以色调毫不掩饰的药剂、以突兀殷勤的红茶,乃至是与同伴的较劲——踩在奥默容忍的边界愉快起舞。
这不是我让你练舞的理由……
奥默心头叹息着,想到那练舞的意义也不大。
那首《スカイクラッドの観測者》实际上也是折腾着胜者舞台上的伴舞,而非主唱自己。
实际上再一想那歌词……
‘“0”が過去で“1”が未来’/0代表着过去,1代表着未来。
超脱时间,在那因果尽头的终焉,魔神zero之后便是自己这幅少年化的姿态……
不能说是算无遗漏,只能说是早有预谋。
于是奥默便再也忍不住地,实际叹息。
慨叹悠长。
真希望你能将这份心思用在赛程制定,而不是整蛊上啊,爱丽速子小姐。
“有什么好抗拒的,训练员,这不挺好么?”
“正好最近伱也苦于会被人骚扰而不愿出门,对吧?”
这种时候就会喊训练员的褐发马娘,便是立在那窗帘拉上的窗边笑道,晦暗不明的双眸中带着几分得逞后的得意。
比起一觉醒来三日后,变作少年模样也变得可以忍受了,更别说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这幅模样的奥默确实能够轻松出门了。
16岁的少年和19岁的青年,看似只有三岁之差,实际只需要转变一下服装风格与风格气质,便足以骗过大部分会仅凭肉眼做粗略辨认的记者。
再考虑此刻的清醒程度,他便也升不起什么怒气。
反而得称赞速子。
转移身体能量至精神,以此解决精神与身体严重失衡的药剂,能成功本身便足以位列一份奇药的范畴。
而且还和以前的怪东西不一样,这次大概是能有大众市场的。
毕竟加班的社畜真的很多。
降低剂量,稀释成分,大抵能胜过市面上的不少熬夜用饮品,还能搭配补身体的保健饮品一起。
这搭配也是必须的,毕竟对一般人而言,这药的临床效果该是喝了略微老化。
于奥默而言,变成16岁的模样并不代表身体能量充裕,他的19岁的状态可远比16岁强得多。
这副模样也是凭空少了一大笔能量,但又有恶魔血统撑着的结果。
不仅没有显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反而变成即将高一的司马脸少年。
以降龄的方式降低能量消耗,真是过于极端的应激本能。
“我现在开始好奇你那恶魔的部分血脉到底是个什么恶魔了啊,豚鼠君,要不再让我抽管血怎样?”
从豚鼠变成训练员,再变成豚鼠,其中的经过不过是几句对话,以及对话时不忘的观察。
奥默便不免无言,并未给她一管十六岁的血液。
一想到她最近一直在暗地里鼓捣什么药剂,就连这另类的‘返老还童’都是伴生产物,他便拒绝得干脆。
遥想更早时候她还搜集过自己的头发,这在东方能算成诅咒的起手,而在西方……
自己是否要成替身了…?
他不清楚,但也没有不安到要真正插手的地步。
光是从她每次整蛊都踩在奥默的容忍范围内,就能看出这女孩儿深谙《分寸》,总不会有太过离谱的展开。
所以他终归还是没去过问。
不仅没有问,甚至还确实出了门,戴着耳机在日落西山中闲逛,同时进行着与那位超级特工的通话。
在路过超市时还想着要不要买点东西,但再一想——都给姑娘们放假了,自己更是变小孩了……
做什么饭,不做了!让她们自个儿喊外卖吧!
虽然在实际历史上,奥默在七岁时就已经在开始试着掌勺了,但这也不妨碍他此刻说NO。
都是中二病的年纪了,该黑化了。
但是黑化也就不做饭,听起来好像比老版蜘蛛侠还卑微。
事已至此,先买根雪糕吧。
在超市买了根最朴素的冰棍,看着那位有过一次短暂合作的红发女孩被雪糕刺客‘暗杀’,奥默便获得了最朴实的快乐,然后赶在被对方发现前溜走,免得体会毁灭魔剑为季夏相送的热浪。
“你要吗?”
在超市不远处的斜坡石柱前站定,奥默以魔力之爪将冰棍掰了半支朝屏幕递。
某位女巫也自个儿给自个儿放假不愿意假期加班的当下,能在数据世界遨游的,也就只有变作了战机的超级特工。
划定几个范围就要一周,具体锁定新宇宙的频段还要在这之后,
这事急不得,但他也还是和杰斯提斯保持着联系,因为后者不仅也试图和速子一样对原对话记录进行分析反馈,还藏着某些话在屋中时不说。
“这幅样子吃不下啊。”超级特工有些无言,当初他的前辈在一台名为‘junk’的图吧老哥力作(废品拼凑电脑)中艰难战斗,而今的他却是能够畅游微缩小型终端屏幕。
享受着如此的技术升级,却不泪流满面,这人反而还在指指点点:“反倒是你在这儿停下没关系么?你在躲人吧?”
“你还有空注意我这儿?”
奥默有些意外,自己在这小街区来回绕了好几圈的事,这台连主摄像头设计都看不出来的疾驰飞翼居然还能注意到。
“今天的网络航道不算拥挤,我这儿巡视起来也很单调。”
也就是说一直在看这边吧……
奥默扭头看了眼不远处走过的醒目红毛与那给人印象更深刻的,如雪白的灰般斑驳的白毛走过,再回过头来扯了扯自己的卫衣帽子。
16岁的身体,还能翻出合身的衣服都靠传送回了一趟老家翻衣柜底层,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这衣服也在越来越松垮。
“原来如此,那么让我回答你的话,我只能说,躲人不见得一定要步伐不停,尤其是你已经摸清有多少人在抓你的前提下。”
“你被多人跟踪了?是敌人么?要我帮忙吗?”
热心的超级特工,很清楚这个看起来像个少年的朋友,在实力上也确实缩了水,之前连个魔人化开启都勉强。
毕竟那魔人化映照的一直都是灵魂身姿。
“不用,不是敌人。”
奥默表情有些微妙,抬手划着半空终端里的其他窗口,还在犹豫要不要打开Uastagra的屏蔽看一看。
“应该只是些心怀不轨的老朋友。”
“……你是否清醒?”
“清醒着呢,这句话其实不矛盾的。”
NO.129:优秀的同事关系
一个开启了匿名的聊天室。
02:【01,01,这里是02,有找到目标吗?】
01:【02,02,这里是01,兰达街没有发现,情报真的可靠吗?】
03:【heyhey!可靠的,可靠的!这里是03,你们不会都没有和路人交流吧?我从一个大叔那儿问到有过一个长得蛮清秀的少年从这儿走过哦~,这儿是丽丝街,讲真,咱们为什么不更直接一点去找奥默老师】
01:【那只会打草惊蛇,3号,你以为学生会是怎么抓住你那迪厅小基地的?】
03:【哇!哇哇哇!!不是吧!伱们那会儿拒绝了还埋伏人家的吗!】
01:【不是我,我才懒得去,是气槽】
02:【你俩把话题带偏了诶,我给的情报肯定可靠啊,那可是我亲手灌的,虽然照片是12拍的】
01:【12怎么一直不说话?】
02:【装高手咯,好像还在整她那未完成的药剂】
03:【04号没收获吗?这么多条路线,动用你的粉丝就能轻易拿下的吧!】
08:【粉丝可不能动,奥默小哥对目光向来敏感,何况04应该只是凑个热闹吧,她出门都会引发另类骚动】
13:【13号,这里是13号!我和11号在丽丝街的超市里问到目标来买过冰棍!!】
07:【确定是目标吗?13号,我认识他半年了都没见他吃过一次冰棍】
13:【非常确定!额前刘海里有一缕月牙的小孩儿多好找啊!又不是东海帝王那小姑娘】
09:【咳咳】
08:【帝王刚从夏日集训回来,应该去找嗯…9号玩去了】
13:【肯定是林顿老板,我和11号甚至还见到个老熟人哦!】
03:【熟人?哇哦,你熟人不会控美少年吧!?】
13:【不是不是!啊呃…也可能是,总之我不清楚,我只问出她是来买雪糕的,应该没说谎呃…我看不出来,我问问11号,她应该和我老搭档一样懂】
11:【这里是11号,已经盘问过13号口中的‘老熟人’了,确定对方并未见过奥默那家伙】
02:【巧合吗?】
07:【肯定是碰巧遇到的吧?】
02:【不,我问的不是这个,先等一下,这个新拉的群有不少人我都不认识,不会有内鬼吧?】
07:【?】
05:【2号的意思是,13号的老熟人应该能和奥默见过才对,而没见过这种状况……】
11:【哈,他怕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界门区的夏天,白天来的很快,黄昏却又格外的长。
而在这个气温渐凉的日落时分,一般的孩子都该走在回家,或被家长拽回家的路上。
事实也确实如此。
奥默便是看着那些被补习班拷打的高中生、初中生们,被家长接回家、拽回家、抓回家,然后在他们‘艳羡’的目光中,继续‘不拘小节’地坐在路边绿化带的灌木丛里。
这里是个好地方。
有着许多坐在这儿乘凉下棋、打牌、打麻将的老大爷,一个个都是席地而坐然后光屏展开,立刻开始对弈。
系统声的‘Duel’之言不绝于耳,仿佛到了什么牌佬决斗现场。
当然,这也可以是一种牌佬。
但重点在于,只要这儿一坐,坐姿再稍稍偏向于某个老人,就不至于出现热心路人又或是警察前来询问状况。
毕竟他现在这个状况,稍微有点糟糕。
这个糟糕就糟糕在魔力大缩水,不仅无法顺利激活魔人化,甚至连卡片能力的使用都有些吃力。
他大可以直接唤出怪兽甚至与怪兽融合,这样力量的主要承载就是怪兽一方,他用什么能力都方便。
但那显然太过显眼,他又不是要和谁战斗。
他只是想用传送能力回家而已——这个目标都成了某种奢望,因为一开始他就溜太远了。
为了杜绝那种‘谈论某人相关的秘密被当事人撞见,乃至是偷听却又只偷听了一半’的高血压展开,奥默做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
他的准备是有意义的,直至超级特工跟他主动提及那位女孩儿给他的怪异感,乃至将其讲述完全,这个过程都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他进一步理解了自己那位网友兼同居人的‘特别’,能让一位超级特工没来由的频繁心悸,只能是她身上残留着某种信息——这在看过《SSSS古立特》后委实不难猜,无非便是新条茜曾在网络聊天空间里用过的那副形象。
Alexis.Kerib/亚力克西斯.凯利夫
曾是OverJustice本部长,拥有着“超越正义的正义”之力的守护者,却在守护区域OGIKUBO和平之后,在宇宙徘徊了千年化作那副目无法纪的愉悦犯模样。
没人知道他在千年间经历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在千年中看过了什么——就连异世界那写他设定的雨宫哲先生,大抵也没特意设想过具体。
只知昔日的正义部长变作那副邪恶模样也不过是一千年的时间而已。
作为观察对象,奥默对他是有些兴趣的,但考虑风险与威胁……那疑似捏它反螺旋族的苍蓝火焰,其本身便是远胜布莱克指挥官及其麾下群体的别样威胁。
这种战力与决战输掉都是因为‘信念’、‘决意’的超级系对决属实不好判断实际数据,也让奥默略显不安。
也该找个机会去和茜聊聊,找个时间陪她去一趟医院体检吧,哪怕只是信息纠缠这样的痕迹,只要定向检查能出成果,那就未尝不能剪除。
就算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也能给联邦科学院的科学家们加个新课题。
他们会开心接受的。
这年头没被走过的科研方向已经不多了,要想有所成就,不仅得有自己的灵感,更要有别人的灵感。
但她也或许会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
毕竟…这种痕迹,未尝不是一种废弃却可供维修的信标。
哪怕是回归原本的世界也难以再链接那杜鹃台的女孩,是否会切断那一机会的可能……
一想到这种可能,奥默倒是不怎么头疼
这世界要毁灭都要排队,他自然不需要忧虑那位存在会造成的实际危害。
他只是在想自己是否还能找到那其他能够战胜他的‘古立特’。
在超级特工群体中,‘GridMan’这个名字也是有着特殊意义,并不是不能用来命名自己,而是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份名字。
换言之,只要配得上,只要是担得上羁绊交织的英雄成分,那就可以是‘古立特’。
超级特工一直都有很多,但电光超人却是独一无二。
奥默便是在一面躲避着某些熟人,一面进行着这份深沉的考虑,待到回过头来时,衣服也彻底的松垮了。
【还是要适当休息哦,豚鼠君,不休息就等于损耗精神能量,没有一点休息的话精神与肉体还是会失衡,考虑你那血脉特性,要当心啊~】32min前。
都已经缩水两岁了才发消息你故意的吧…奥默有些无言,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
此刻他的状态正应了那句‘身体虽然变小,但是头脑依旧灵活’。
这话未免令人恐慌,毕竟他是真的在天门之城见过那位警官。
总不能柯南在这个世界的同位体是自己,那身边不得高强度出现命案,时间还会以自己为中心停滞,进行永无止境的x年。
这不得被当做异变源头……比起这个,或许这急需合适衣物以及身份救济的现状更值得忧虑。
去派出所寻求帮助不失为一个办法,前提是他只是一般普通市民的话。
在界门区,奥默.林顿是个热度不输赛马娘的名人,奥默并不指望警察在保密方面的密不透风,但也得承认自己连扫脸付款都得被软件打问号。
然后弹出个要他填写近期内如何变成小孩的表格——这显然是会审核的,奥默不是很想填。
但继续这么下去就不是柯南,而是天山童姥的水平了。
在翻了翻自己的电话簿,从中刨走不靠谱,又或是会主动滋生事件的人选,奥默便悲哀的发现:
只这一个标准,就将联系人名单刷到只剩几个名字的程度。
刨开大震撼这个过于沉重的名字,再刨开艾塞尔芙蕾.尤利叶.蒙贝兰这个总是与他人一起出现,似乎很现充的名字,再放弃格蕾这个太过遥远的名字,他不得不考虑一个风险同样不低的名字。
而现在。
在敲下那个名字有半小时有余的现在,他看着旁边俩老头抄着UNO牌搁那儿搞猜忌,然后一人偷偷往里塞了张黑莲花,另一人偷偷往里塞了个黑色光泽士兵,不由摇了摇头。
两张异类卡片的背面都经过了UNO牌面处理,显然都是惯犯,令他不由感慨世风日下。
只是他摇了摇头便又撞到了什么,扭头一看竟是个优质的黑丝小腿,再一抬头便是微妙的蓝色小短裤以及那对冷淡的蓝金渐变眼瞳。
“我打量了你好久,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恶作剧。”对方淡淡道。
奥默虽然给出了地址,却没有告知此刻自身的状态。
“有没有可能,就是恶作剧,只不过我是被恶作剧的那个。”
“看得出来,是能天使和拉普兰德么?”
“她俩哪儿有这本事?捆一块儿都不如莫斯提马一根法杖。”
“也是。”
NO.130:再这么折腾就得回到童年了
毫无疑问,他最终在联系人名单中敲下的名字。
是德克萨斯。
CelliniaTexas/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是从联系人中层层筛选而下的‘最终救星’。
并无乐子人心气,也并无太多人关注,其本身虽不乏人际交际,但也总是平淡如水的程度,乍一看好似无趣的面貌之下,却也掩藏着一些更贴近于血腥的冷气。
一如拉普兰德那在不着调的姿态之下时有时无的,比起奥默的目光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锐利。
这对奥默而言并无所谓。
甚至非常符合他对意罗区的刻板印象。
就像东炎区早年给人的刻板印象都是什么武林高手,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似的,又或是喜欢杀人全家(x)。
而意罗区给人的刻板印象,要么是浪漫多情,要么就是黑手党出行的阴暗雨季。
神圣泰拉联邦允许黑帮合法存在的城区不过五指,而且哪怕是合法也混得不太如意。
原因曾经说过,治安越好就越没有黑帮存在的余地,除非这个黑帮不仅仅是‘帮’,甚至能触及官方的营生。
意罗区做到了这一点,在泰拉之心分节点的默许下,也令其成为‘黑帮文化’最后的门面。
但委实说,做到了这一点的意罗区黑帮,其代价就是其工作本身和一般公务员社畜高度同化。
真要有什么中二病青少年憧憬着黑帮文化而来,那也只能幻灭。
但切列尼娜或许是得其精华,弃其糟粕,能够真正贯彻‘人狠话不多’的精神的人。
没有被那文化完全浸没裹挟,反而是能从中跃出些许高度,得以成为奥默在工位上相处起来最为轻松的同事。
诀窍是什么都不去想。
他无意深挖对方的过去,尽管他在很早以前,就以异界记忆与罗德岛论坛所能翻到的往期讨论帖记录中,搜集过一轮企鹅物流同事们的情报,拼凑出过大致的轮廓。
而德克萨斯也显然极有分寸与见识,即便一开始加入企鹅物流的‘测试’,她作为主考官之一审视过奥默。
总而言之,两人之间都没有足够让关系出现变化的好奇,纯纯的工作同事,一个工位的朋友。
真的遇到事了却也不会多问,就像此刻——
切列尼娜便是没有细问就将后者带到了自己的居所。
换做平日,奥默还得犹豫几分。
踏足独居妙龄女性的房间从来都需要犹豫,哪怕心里坦荡,也要留神旁人的注意,这就更别说他最近的知名度。
但13岁模样的小奥默.林顿显然是无所谓的。
尤其是挎着松松垮垮的卫衣与长裤,走几步还得紧一紧裤腰带的程度。
过长的裤腿和袖管已经妨碍起了行动,令奥默不禁感叹速子和茜这俩喜欢拖着长袖的女孩是如何适应的。
然后他想着想着,就被德克萨斯抱起来放进了后座,整个人都在“???”中。
连对方何时靠近都没注意到的感知,自然也没能注意远处有个熟人正瞪大眼睛地看着,甚至还对车拍了个照。
——————08上传了一张图片——————
08:【谁来认一下!这女人谁啊!奥默老弟被抱走了!!】
05:【这体型是不是有点不对?】
06:【这个群是什么时候的?我没加过这个群吧?…诶?那是林顿哥?难道林顿哥有个弟弟吗?
这长得好像我和哥哥第一次见到的他啊】
09:【@02,解释一下】
02:【别急,我去敲敲速子的门】
07:【不会是真的吧?他怎么变正太了?而且那抱他的是德克萨斯吧!而且还是缄默装诶!】
11:【你认识德克萨斯?】
13:【德克萨斯确实今天有几个武装押运的单子,难得需要认真的】
02:【速报!小蛇确实会持续变小,只要他还不愿意老实休息!也就是说!】
01:【是他了,这样下去他不会变成婴儿吧?】
10:【诶?这下姐姐我就感兴趣了,林顿训练员的婴儿时期啊,或许该联系小海湾】
02:【讲真,我更好奇的是你们口中那位德克萨斯小姐是不是正太控哦】
13:【应该不是,不过她和林顿确实蛮聊得来诶,等等,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等一下,11号冲了!】
03:【?】
07:【?】
08:【?】
……
“你不接个电话吗?”坐在沙发上的孩子指了指桌上的手机,那手机正在颤动,并未静音的状态下还传出了悠扬的女声。
挺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好像在工作群的语音消息里听过。
而他对面正在倒水的狼耳女孩,只是摸过手机看了看:“挂了,是能天使的。”
“我去拿个空调被,伱确定自己只需要在沙发上休息一段时间?”将水杯放在沙发前的桌面上,德克萨斯扭头看他,“确定不需要去床上休息?”
“沙发就足够了,这沙发的品质已经超出我的预料。”
这话并非客套,与她平日在工位上给人的简朴印象不同,德克萨斯的客厅风格颇为精致、华贵,乃至有几分意罗区的风格,让奥默都不禁想这屋子是否是对她昔日家乡房间的复刻。
然后又开始暗自告诫自己收起揣测,老实闭眼。
却又陡然听到一阵电吉他音,旋即而来又是一句:
“Ebuonaserasignoreesignori”/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
“Fuorigliattori”/有请演员登场
“ViconvienetoccarviIcoglioni”/你最好别再犯错。
睁眼,便见德克萨斯正站在不远处那做成点唱机样式的复古式音箱前。
“令人惊异的选曲。”他重新闭眼。
“这是拉普兰德上次用过没换,”德克萨斯淡淡道,并无陡然吵人后的窘迫,总是从容,“我想换成空那几首温和些的曲子,方便你休息。”
奥默哑然失笑:“你还真把我当孩子了?”
“我听说肉体会影响精神,所以许多看起来年轻的血魔与萨卡兹也都表现得很年轻。”
德克萨斯说着,拎起空调被给他盖上,然后又站起身来敲了敲电话:“需要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么?或是有什么想吃的外卖?”
“随便带点什么东西回来吧。”奥默并不指望对方下厨。
德克萨斯曾在工作群里间接透露过自己的厨艺一般,甚至不如拉普兰德——后者天天嘴里嚷着千层酥这样的意式黑话,结果她是真的会做千层酥。
就像能天使也天天嚷着苹果派,让奥默一度觉得加入企鹅物流是否也要选择一份自己喜欢且擅长的糕点挂在嘴边。
当然,这种误解在看到可颂与莫斯提马时就破掉了。
“好,”德克萨斯点了点头,也不管对方根本没睁眼,只是重新回到卧室里换了身不那么出汗的装束,再走向门口,忽又回头,“你不吃甜的对吧?”
“嗯,如果是辣的,微辣就够。”
“好……”换好鞋子再瞥了眼奥默那双健行鞋,她又留下一句,“不用紧张。”
“嗯,我不会。”
嘭!
关门声后,这客厅便只剩下某位同事那舒缓的歌声,小奥默在沙发上躺了几秒不到,便又睁开眼睛,便见一个笑得仿佛一顿四个小孩儿的拉普兰德。
几乎半个身都压在沙发上,和自己靠得极近,而又居高临下,灰瞳之中好似蕴着阴雨。
但是,屋主说过,不用紧张。
所以小奥默非常平静。
“你好,拉普兰德,一路跑来的吗?”
连他这极度钝化的感知都能感受到的明显杀意,这位并不陌生的小姐却是总算了有些自己那异界知识中应有的形象。
界门区这个治安太好的城区,委实限制了这群人的发挥。
“哈~你倒是很平静啊!”她咧嘴,那灰色的雨便淡上些许,只是手中却拎着一个足以让奥默投以注视的危险品。
“因为你额前很多汗,擦一下吧,今天天气很热,就连吸血球都显得蔫吧。”
“嚯~你认识我手里这东西?”拉普兰德有些微妙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球状物品,她都还是看了德克萨斯的货柜说明才知道这是什么。
“吸血奇兽奇玛伊拉的原始休眠态,作为怪兽的一种,我自然认得,建议妥善保管。”
面无表情的小孩望着这个试图吓哭孩子的屑。
“否则让它激活,你可能会被老板彻底拉黑。”
“啧。”
揭晓一下,已在章节中出场的序号01:成田白仁02:新条茜03:大拓太阳神04:真机伶05:千明代表06:相羽亚美07:毕泽08:西崎丰09:鲁道夫象征10:丸善斯基11:拉普兰德13:能天使
——除此之外,这个临时小群还有潜水窥屏的,也并不是都有空出门去围堵奥默,第一时间嘲笑。
另外,本章出现的歌曲《ZITTIEBUONI》,由意大利罗马的摇滚乐队天际月光演唱,以一连串不喘气的紧凑念词外加歌词本身塑造癫狂感
很适合拉普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