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孺子可教
沈霖自然不会去跟陆晚柠讲起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有的也只是高中阶段的往事，都是懵懂的傻吊行为，无关风月。
回忆起过往，沈霖始终觉得在另一个维度，自己仍然拼命应酬着每天的繁琐，房贷车贷，让他不敢有些许的停歇，在那种奔忙的日子里，所有的梦想都只能是脑海里的一个瞬间。
两人走的有些累，便打车回到观澜书院。
三室的房间，沈霖也只收拾出来了一个卧室，一间工作室，另一个次卧放些烟酒之类的杂物。
沈霖打开灯，径直走进卧室，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晚上你就睡在里面，不要嫌弃我的窝。”
或许是刚才的插曲扫了兴致，又或者两人本来就是熟悉之后的玩笑，回到家里，两人都显得有些局促，没人再尝试刚才在酒吧里喧闹时的举动。
陆晚柠走到卧室看了一眼，不知道其他男生的卧室什么样，反正沈霖这里还算干净整洁，就是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都是烟头，散落在地上的烟灰跟整洁的乳白色瓷砖有点显眼。
“还可以，没那么邋遢！”陆晚柠脱去短款的皮绒外套扔进卧室的大床：“晚上睡沙发行吗？”
沈霖叼着烟，提拉着拖鞋往卫生巾走：“不行又怎样，难道我还能进去跟你一起睡？”
陆晚柠不再接他的话茬，围着阳台转了一圈，路过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发现沈霖正在用热水泡脚，想在这里寻一件睡衣，估计也是可能的。
特意在衣柜里扒拉了一圈，发现沈霖这家伙居然真的没有睡衣，只能等他洗完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才到卫生间里卸妆。
女人睡觉前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可惜在沈霖这里，只能用清水洗脸。
洗漱完毕，陆晚柠直接关上了卧室的门，但是并没有繁琐，脱去内衣，只穿了贴身的打底躺进沈霖的被窝，房间和被窝里并没有女人的味道，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陆晚柠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知道自己家里躺了一个尤物，而且是近一步就可得的尤物，沈霖倒是有些睡不着了，睡不着也不能瞎搞，必须维护自己高尚的节操。
也不知道几点睡着的，沈霖醒来的时候还是陆晚柠从卧室出来惊动了他，窗外天色大亮，电视机就那么开了一夜。
陆晚柠顶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沙发上睁眼的沈霖：“外面早餐店大部分已经关门了，待会就在你这里整点东西吃吧。”
“别忙活了，最近也没想着屯点年货回来，待会出去随便搞点东西吃吃算了。”陆晚柠说着话走进了卫生间开始重新洗漱，这里没有化妆品，只能素面朝天整理了头发重新出来。
沈霖提醒道：“洗脸盆上方的小柜子里有新牙刷！”
比起陆晚柠的墨迹，沈霖刷完牙，直接清水洗了把脸，拿手在头上整理了一下头发，两人相约出去吃早餐。
这种感觉居然毫无违和之感，对面的邻居看他俩出门，抬头笑了笑：“还要上班啊？”
陆晚柠浅浅一笑：“嗯，还没放假！”
来到楼下，看着陆晚柠的奥迪座驾就在楼门口停着，行政办公室的应届生小刘本来是站在车门前等着开门，谁知陆晚柠和沈霖居然从同一栋楼出来。
尤其是一向妆容精致的陆晚柠此时素面朝天，发尖还有刚刚沾了水的湿润，而沈霖的粗暴洗漱，脸都没擦干净，眉毛和刘海也是湿乎乎的。
突然感觉到自己撞破了什么事情，小刘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直到沈霖硬着头皮拉开车门，小刘在才反应过来：“沈总早，陆总早。”
陆晚柠走到另一边开门：“刚才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哪里的早餐店开门的，先带我们去吃个早饭。”
小刘看沈霖一言不发，脸色有点不大对劲，赶紧说道：“大部分都关门了，开门的几家感觉也不咋地，要不然我带你们去喝牛肉汤吧，总店那边过年期间不打烊。”
“那就去喝牛肉汤！”
在小刘发动车子的一瞬间，沈霖偷偷地反手抽在陆晚柠紧实的丝袜大腿上，知道她为什么抽自己，陆晚柠只是对他轻轻地做了一个鬼脸没说话。
尽管沈霖的举动很隐蔽，司机小刘还是发现了后面的动作，此时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同时心里很兴奋。
公司两个老总之间的私密居然被自己撞见了，而且是陆晚柠打电话让自己来的，这代表了什么，代表了自己成为了领导的亲信啊。
沈霖心里犯着嘀咕，被行政人员看到自己和陆晚柠共处一室，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陆晚柠到底是多吃了几年饭，不显山不露水地将自己筐了进去，以后盛唐总部指不定怎么议论他和陆晚柠呢。
老城十字街的唐都牛肉汤总店，小刘刚把车子停稳，就见陆晚柠问道：“小刘吃早饭了吗？”
实诚的小刘下意识地回答道：“还没！”
可是刚回答完，感觉自己说错话了，你说没吃，那人家是邀请你去不去呢。
果然陆晚柠不容拒绝地说道：“走，一起吃。”
看着沈霖郁闷的表情，陆晚柠有些小女生得逞般的得意，他们找位置坐下，远处的小刘拿着餐券在排队。
小刘名叫刘兰，是个有点腼腆的女生，今年刚招进来的行政文员，家里就是唐都市内本地人，不过只是大专文凭，主要是负责整理文件资料接电话、打扫沈霖和陆晚柠的办公室之类的工作，添置车辆之后，有时候也充当司机的角色。
待刘兰忙着把三碗汤端回来，沈霖厚着脸皮说道：“小刘太对象了没有？”
人家已经毕业了，沈霖还没毕业，大言不惭地叫人家小刘，谁让他是老板呢。
刘兰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轻声说道：“刚毕业，还没有谈！”
“嗯，你这条件不差，家里说媒的肯定不少吧！”
“没有！”
沈霖看着低头喝汤掩饰尴尬的刘兰，轻轻地摇着头说道：“哎呀，有些人真是没福气，这么好的姑娘不赶紧下手，还等什么呢。”
不知道他这没头没脑的什么意思，刘兰低着头不吭声。
陆晚柠拿胳膊肘捅了捅沈霖，翻着白眼问他什么问这些废话干啥，大清早的非得毛到公司的小文员。
沈霖继续问道：“来这半年，陆总有没有跟你交代过行政办公室的主要职责？”
刘兰点点头，把自己日常的工作给沈霖说了一遍。
“嗯，这些都是岗位工作，要是一些临时性工作，跟陆总或者我出去办点什么事儿的，你应该怎么做？”
刘兰内敛青涩，人又傻不傻，顿时明白了沈霖话里的重点，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行政办公室除了处理日常琐事之外，也是跟公司老总离的比较近的人，对于老总们的行踪和任何事情都要做到眼不见，耳不闻，嘴不说。”
“嗯，说的对！来，多吃点牛肉！”沈霖说着话，端起桌子上单切的牛肉拨进了刘兰的碗里：“以后我的办公室就有你一个人收拾，不要再让其他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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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御人有术
听到沈霖这么说，刘兰心里乐开了花，沈霖这么说，等于直言宣布职场小清新的她直接成了老板的亲信，虽然只是一个小文员，有两个老总罩着，以后走马上任只是时间问题了。
沈霖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只是为了让刘兰对今天的早上的事情守口如瓶，陆晚柠心道，小沈总还真有一套啊，不动声色地就把刘兰收为了自己的嫡系。
回到盛唐，公司所有人对陆晚柠的素面朝天都报以好奇的眼神，沈霖直接走进二楼最北侧的大会议室，里面的工作人员正在调试投影仪。
杨澜正在翻阅手中的讲稿文案，沈霖走到她身边：“人到齐了吗？”
“嗯，差不多了，这就准备开始，你要不要先讲几句。”
沈霖摆摆手：“你讲我听。”
说完找到边角一个空位置坐下，会议桌前那些比较通透的销售经纪纷纷过来让沈霖坐在前面去，沈霖推脱不过，只好坐在了会议桌前。
房产经纪公司完全放手交给杨澜去做，在这次系统性的升级培训课堂上，沈霖打算全程跟进，虽然说房产销售是个人都能做，可是想要做精做强，许多服务标准和销售技巧还是要不断的改进提升，外出这些人员必须做到思想统一，服务统一，才能树立盛唐房产经纪的良好形象……
知道沈霖来到会议室没出去，行政刘兰回到工作岗位，第一时间到沈霖办公室泡了一杯清茶送过来，还贴心地将打火机和桌子上的烟送到会议室……
杨澜拿着讲稿走到前台的笔记本电脑前，投影仪上显示着每段讲稿的重点：“这几天讲完，所有人都要交一份职业规划和销售规划，写不好的至少交一份心得体会上来，不要相互借鉴，因为这关系到明年的人事安排。”
首先确立盛唐房产经纪的叫法，可能是去过魔都的缘故，杨澜决定将所有房产销售取一个统一的名称，置业顾问，无论客户怎么称呼怎么认为，所有工作人员对外的定位，就是置业顾问。
其实不管怎么叫，唐都这边的市民印象，他们就是房产中介，只是现在走出唐都面向全国，销售人员必须取一个高端的名字，显得上档次。
以后的置业顾问，要对意向客户建卡建档，无论有无购房意愿，只要前来咨询过的客户，都要无限挖掘其购买潜力，不能放跑任何一个意向客户。
听着杨澜将每个细节根据以往的销售案例讲出来，沈霖才发现杨澜成长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快，在品牌树立的具体细节上，比自己靠之前的见识来的更准。
销售技巧方面，杨澜整理了近两年的典型案例，根据实际成功案例开拓众人的思维，比如遇到男性客户，最好是由女性置业顾问接待，女生客户最好是男性客户来接待，最大限度的了解客户的背景和处境，以及需求状况……
销售技巧因人而异，不是一成不变的，杨澜之所以将那么多案例，就是想让他们从中领悟房产销售的窍门，手把手教是一回事，实战中又是一回事。
有亲和力的销售，比生搬硬套背条例的更能打动客户的欲望，这一点是客观事实。
但是掌握大量的销售案例之后，在屡次的实战中也能弥补自身沟通能力的缺点，能让笨鸟更快的进入角色。
在原则框架之内，本质是想向客户推出房子就是成功。
在销售技巧上面，杨澜讲的很多，一个成功的销售人员，不但沟通能力强，还要博学多才，因地制宜，讲到这里，她讲到自己的亲身经历。
盛唐刚成立的时候，西宫区的一个小高层，其中一个二手房因为客厅窗户正对主干道中央，许多前来看房的客户，因为风水不吉利这个问题退步，但是其中一个客户就相中了这套房子。
原因是这家女主人在看房子的过程中，不到一周岁的孩子，到了其他地方都会哭闹，反而到这个风水不吉利的房子里表现的很开心，女主人当场决定，就要了那套房子。
中原人信风水，许多地方的国人都信这个，户型风水，楼盘风水等等。
（相信有些老铁应该有过这样的经历，小区内有的业主，会在窗户上挂一面镜子，应该就是改善风水的作用。）
按照风水学，西宫区那套房子还真不好卖，但是小孩子的哭闹与否也能决定房子能不能卖出去，所以市场一直都在，只是需要不断的努力和坚持不懈才能达成最终目的。
讲到这里，她强调一个好的销售，什么都得懂点，因为这是和客户沟通的基本，客户信风水，你是无神论者，压根儿就沟通不了嘛！
她讲的许多案例，沈霖也没有见过，听着她讲的那么多，沈霖觉得以后这样的培训交流要多搞，形成一种常态，才能更快促进手下这些销售们更快成长。
中午下课吃饭的功夫，杨澜拿出整理出来的财务方案，在提成分配方面建议以销售小组的方式进行分配，一个单子的成交，不但需要个人的努力，也需要周边人员的配合和辅助，以后将所有置业顾问的提成按小组分配，主攻手多拿，小组内成员都要占点光。
陆晚柠虽说主管财务系统，但在具体的薪酬制度上不会过问太细，这个问题还得沈霖拿主意，看完杨澜的财务方案，并没有急着发表意见，而是看向沈霖。
沈霖拿着方案看了一会，眉头在紧皱与舒展之间来回的徘徊：“可以试着这样执行，魔都那边是不是这样的？”
“嗯！”杨澜点点头：“我这是考虑到内部人员竞争之后才决定这样做的，有些客户到手，可能某个置业顾问搞不定，也会有不想让别人下手的想法，这样会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当他觉得客户难以应付的时候，可以寻求小组其他人员的帮助，共同促进交易的继续，看着利润是平均出去了，只要整体的业绩出来，每个人照样可以拿到丰厚的提成，也能更好的培养团队合作精神。”
“那就按这个方案执行吧，具体细节回头你和陆总在再商量。”沈霖招呼他们吃着饭：“这两年的快速扩张，肯定会出现很多问题，在人员安排上不要在意太多细节，只要不影响团队和前进的步伐，一切可以先压着不说。”
听到沈霖这么讲，杨澜立时放下筷子：“是不是发现下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
沈霖看她还挺警惕心，笑了笑说道：“没有啊，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遇到问题的时候要意识到我们现在的主要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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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壮士护花
之所以提醒杨澜，是因为前几天陆晚柠跟房产经纪公司的出纳例行检查账目时，发现许多超出标准和票据，有些明显是虚高的数额，考虑到他们正在快速扩张，各项成本急剧增加的原因，陆晚柠并没有点破，只是和沈霖说了一下。
首先是地域差异的问题，物价水平有差别，加上最近频繁出差的人员比较多，造成财务报销这个环节与之前在唐都时的不一样。
沈霖很理解这个，但是陆晚柠提醒他，过分的放权，尤其是财务方面的松懈，很容易引起下面的内乱。
她说的这个，沈霖早就考虑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些人在采购环节和差旅报销上面占点小便宜也是人之常情，水至清则无鱼，何况现在房产经纪公司这边正是用人之际，不宜进行这方面的调查和管控，只要事情朝着拟定方向发展就行。
杨澜可能还没注意到这方面的事情，沈霖没说透，是不想杨澜这会有什么心里负担，如果沈霖或者陆晚柠点破，她的心思可能就不在扩张上面了，肯定要对下面进行整顿，这样以来就会扼制扩张的势头和下面的情绪。
他没头没脑的这句话，是让杨澜如果发现类似的事情出现，一定先以大局为重，从而体会到自己提前说出这句话的用意。
吃过午饭，杨澜和刘悦回办公室稍作休息，马上就要开始下午的案例交流培训，陆晚柠要拿车回家收拾一下，沈霖也打算到办公室沙发上躺一会，下午接着去听杨澜讲课。
回去的路上，沈霖对杨澜说道：“我看啊，以后每个区域的置业顾问，都要组织这样的例会式的培训，总结销售经验，相互学习沟通和处理方式，交流手中客户的情况，互相帮助出主意提点子。”
杨澜马上回应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主要是人员太过分散，不宜集中，首先要对店长一级的人定期组织这样的交流培训，再向各个店铺推广下去，形成工作制度。”
刘悦紧接着补充道：“可以给房产经纪公司成立一个专门的培训部室，负责整理销售技巧和细节，案例和服务理念相结合，到各个区域组织交流培训。”
“嗯，这个我赞成，你们可以物色一下人选，先把培训部培养出来，再进行专职的职业性培训，以后店铺和区域越来越多，确实需要统一步调，也方便集齐全国各地遇到的问题，做到内部的销售信息共享！”
沈霖说着话，看到走近奥迪车附近的陆晚柠身后拥过来两个女人，还没看清楚状况，其中一个女人已经揪住了陆晚柠的头发。
“你个狐狸精，害死了小林，还要赖在唐都不走。”
沈霖急忙冲上前去，发现眼前的女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而她身旁站着的正是陆晚柠的准大姑子张芳。
“撒手！”沈霖好像明白了原因，直接拉开妇人，将陆晚柠拉到了身后。
妇人恼羞成怒地看着沈霖：“你是谁！”
张芳一看沈霖，顿时气急败坏道：“妈，就是这个小白脸，昨天晚上就是他们打的建文。”
“你害了小林还不够，连建文也不放过啊，你个狐狸精！”妇人张牙舞爪地隔过沈霖，伸手就要去打身后的陆晚柠。
此时陆晚柠气的红着眼圈，看到盛唐里面的员工陆续出来，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顾不上还嘴和解释，调头就往公司大门走。
张芳飞快地冲过去扯住陆晚柠的衣领：“你还知道丢人，给我回来吧你，来，让大家看看你是怎么勾搭小白脸的。”
刚才还接见了她们两个的刘兰，此时吓的脸色刷白，得知她们来找陆晚柠，还想着请进去在会客室里等着呢，现在却发生了这种情况。
陆晚柠穿的短款外套，被张芳的拉扯，露出腰间的一片雪白，头发刚才给妇人抓了一把，现在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
而那些围观的员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总部的几个保安倒是及时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拉开张芳，却见张芳撒泼地撕打着保安：“打人拉，盛唐的保安打人拉！”
此时的牡丹广场正值年底的中午，人流很大，周围已经围满了围观的群众。
妇人冲到前面去，再次扯住陆晚柠的头发：“你个祸害，还找人打建文，我让你打，让你打！”
沈霖踅摸了一圈，发现昨晚的眼镜男，陆晚柠的前准姐夫高建文正拿着录像机拍摄着现场的情况。
面对两个撒泼的妇人，盛唐的保安只敢拉架，脸上身上被挠了也不敢还手。
眼见陆晚柠被他们娘俩缠住不能脱身，沈霖直接大步走了过去，抓住妇人的肩膀将她拔到一边，反手一个耳光扇在张芳的脸上：“昨天就跟你说了，你们有事儿说事，扯我干什么！”
懵逼的杨澜和刘悦趁机护住陆晚柠。
“姓沈的，我会让你知道这一巴掌会是什么下场。”高建文拿着摄像机走到张芳面前：“你看我不告死你。”
妇人见女儿挨了巴掌，抬手就向沈霖脸上抓来，身旁的保安此时再也不敢拘谨了，上来抓住妇人的手腕将她推了出去，妇人倒退几步，直接瘫倒在地。
“哎哟，我的腰断了！”
“妈！”高建文看到妇人倒地，叫了一声，马上扑了过来。
保安抬腿一脚将他踹了出去，张芳在旁边破口大骂：“陆晚柠，你这个臭婊子，害死我弟弟，还要和这个小白脸合起伙来欺负我们，你给我等着。”
听到小白脸这个字眼，沈霖脸色黑了一下，上前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麻痹的，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别他妈扯上我。”
高建文不敢再上前，拉着媳妇后退，打120：“姓沈的，你摊上事儿了。”
沈霖噗嗤一笑：“呵呵，这么快就打听到我是谁了，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在这里闹事，说明你脑子不够数……从现在起，如果你们胆敢再骚扰陆晚柠，不管我在不在场，我打断你一条腿。”
“哼，我就要看看你有多横，别管你多大公司，我一定让你干不下去。”高建文举着手中的摄像机：“盛唐老总打人的证据全在我这里，我就不信没人管。”
沈霖无语地摇摇头：“看来你真是傻，劳资会怕你这个？”
说完指着背后盛唐大门口的360度全景摄像头：“你是真的眼瞎啊，督察院高官内人和女儿，泼妇一样到我们这里闹事，我看特么的谁敢拿这件事作祟！”
听到这个，地上撒泼的妇人身体突然一震，腰也不断了，从地上站起来：“姓陆的，你把我儿子的广告公司让给这个小白脸，这事儿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陆晚柠又气又急，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听到张林的母亲这么说：“广告公司是我和张林创立的不假，可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这里面是我和张林的心血，你们不但不问我的事情，还要从中作梗，为什么现在还要说这个！”
高建文嗤之以鼻地说道：“哼，林林不在了也是张家的人，广告公司有一半就属于张家，你私自做主让给这个小……必须把属于林林的那一部分吐出来！”
“你喝多了吧，还有你们一半！”沈霖气的笑了，拉着陆晚柠的手腕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不想跟你废话，你们督察院又是律师的嘛，赶紧回去写状纸……不过我丑话说到前面，再让我听到小白脸的字眼，我不管你是什么院的，也不管你们男不男女不女的，照打不误。”
看到人群中的捕快挤了进来，沈霖拍拍陆晚柠的肩膀，给杨澜递个眼色，让她们先回到公司里去，自己留下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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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沈总生气了
半点便宜没讨到，女儿又让人扇了两个耳光，眼见陆晚柠要躲开，张芳的母亲再次懊恼起来：“你这个狐狸精不许走，广告公司的事情不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陆晚柠听到这句话，轻轻地将两只胳膊从杨澜和刘悦的手中抽出来，突然收起刚才还悲伤的神情，慢慢从台阶上踱步下来：“阿姨，您是林林的母亲，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很尊重你，但你不能把我对您的尊重当做是软弱，我不欠你们张家什么，是你们张家欠我的，欠张林的，如果不是你们的刻意阻拦，我们何至于流落街头有家不能回，说到底，张林的事情你们都有责任。”
面对众多看热闹的群众和围观的盛唐员工，陆晚柠浑然天成的女总气息慢慢开始散发：“广告公司刚走入正规，就被你们利用手中的权利打压，我走到今天跟你们张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在唐都也算有脸面的人，我就不信你们可以一手遮天，把黑的说成白的。”
“那你这个狐狸精昨晚上叫人打了建文怎么算。”张林的母亲看到巡捕过来，顿时觉得心中有了底气：“你别得意，这么多人在场，我现在就去带芳芳验伤，你和你的小白脸谁也跑不了。”
沈霖这个气啊，一句一个小白脸的，劳资长的就那么像小白脸么。
“老东西，别以为自己年纪大了我就拿你没办法。”沈霖一把将陆晚柠搂在怀里，挑衅地看着张林的母亲：“你随便去验伤，是坐牢是赔钱我接着，话我也给你放这儿，陆晚柠现在是我的人，你再出言不逊，我让你晚节不保。”
巡捕挤着人群走了进来，牡丹广场的片捕，对盛唐的情况比较了解，张林的母亲梗着脖子嚷道：“巡捕同志，盛唐的老板动手打人，把他们抓起来。”
巡捕并没有搭理妇人，而是站在他们中央：“怎么回事！”
高建文和盛唐门口都有监控，这点是赖不掉的，沈霖主动说道：“她们来我公司门口闹事，出口骂人，我打了她两个耳光。”
说完还故意提高了嗓门，对着围观的群众和捕快说道：“大家还不知道吧，这位阿姨呢，是我们唐都市督察院第二公堂堂长的妇人，这位大姐是督察院政务科副科长，平日里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利飞扬跋扈，我从没和她们打过交道，今天跑到我们公司门口仗势欺人。”
“哦，原来是督察院的！”
“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呢！”
围观的群众不管谁对谁错，听到张芳他们有着督察院的背景，顿时就没了好感，大部分人对吃官饭的都有一种天然的惧意和敌意，尤其是在这个时间段，国家大力发展经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忽视了内部纪律和建设，导致基层大面积的人打着为人服务的幌子，欺压良善，以权谋私。
原本捕快想和和稀泥了事，听到沈霖这么说，眼前这两个女人来历还不简单，顿时感觉有点棘手，盛唐在牡丹广场属于实力型大公司，资产过亿，内部圈子里都知道盛唐与建西去巡捕房杜明城关系匪浅，也是没办法硬来茬子。
巡捕是见过沈霖的：“沈总，外面人太多，要不到里面解决？我帮你们说和说和？”
“不用！”沈霖说的硬气，却不是不给巡捕面子：“督察院高官的夫人女儿女婿仗势欺人，大庭广众之下蛮不讲理的撒泼胡闹，他们都不怕丢人，我怕个球……”
沈霖感觉陆晚柠的身体有些抗拒，手中不由地发力握住了她的肩膀：“姓张的，话已经出口，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唐都找不到说理的地方，你不是有我打人的证据么，没事，你们不拿出来，我也要拿出来，我现在就去市伟，市政府，我找领导去，督察院的家属随意欺负人，我就不信没地方说理去。”
高建文没想到沈霖年纪不大，办事却这么难缠，倒是弄的他们有点骑虎难下：“妈，我们先走吧！”
张芳了沈霖两个巴掌，高建文居然没有跟沈霖拼命，此时气的推开他：“你个怂货，今天是为你出气，你却像个缩头乌龟。”
高建文有点火大：“怎么又成我的事儿了，不是你说的，过来分林林的财产的吗？”
看着女儿和女婿双双受辱，妇人感觉丢人丢大家了：“不管怎么说，你和盛唐保安动手打人这是事实，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芳芳，打电话，我们现在去验伤。”
双方都是有背景的人物，事情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现场的巡捕也无可奈何，只能去疏散围观的群众，避免交通拥堵。
盛唐有眼色的员工早就躲进了公司里面去，沈霖回过头来看着公司这几个安保，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平日里儒雅书生的气息带着浓浓的火气：“你们全部回物业公司报到，让那边给你们重新分配岗位……”
几个四十左右岁的保安面面相觑，感觉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老板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气？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时动手？
可是人家拿着摄像机的，不是考虑到公司形象问题嘛！
门口几个工作人员从未见到沈霖发火，此时担心老板会对她们发脾气，想躲也不敢躲。
“告诉所有人，谁若私下议论陆总的事情，一律开除，周远航呢，让周远航过来见我。”
商业公司的人员开始躲到一边给周远航打电话，其他人急忙回到自己工作岗位，沈霖陪着陆晚柠回到办公室，刘兰蹑手蹑脚地进来倒水。
在办公室洗了把脸的陆晚柠恢复了一下心情，沈霖打的那两巴掌，经过张家人的运作，至少要鉴定个轻伤出来，可能会落个故意伤害罪。
虽然沈霖在气头上不在乎，协调之后不那么严重，但也不能让他因此落下什么污点，急忙给余婉那边打电话说明情况，让杜明城那边活动活动，阻止张芳去进行轻伤鉴定。
张芳就在督察院系统，说不准到底会委托内部机构还是医院，杜明城那边也不好下手。
正在休假的杜明城听说这件事，立时带着余婉赶了过来。
此时沈霖已经叫来了许志强和周远航，下面人已经告诉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远航觉得没必要发这么大火，毕竟那些保安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有太过分的举动。
见他是这幅态度，沈霖更是有些恼火：“出现什么负面影响，怎么善后是我的事情，这里是盛唐的总部，不管处于什么考虑，自家老总遇到麻烦都在那里干瞪眼，弄一群磨磨唧唧的保安干嘛使的，花钱请他们过来是当摆设的？遇到事情让我自己解决，以后我去干保安部长算了。”
这还是沈霖第一次发脾气，周远航觉得挺没面子的，毕竟两人有一层同学兄弟关系，沈霖大开着办公室的门，外面的走廊听的很清楚。
周远航也知道沈霖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如果是保安动的手，沈霖躲在幕后可以操作很多事情，现在把他推到了前台，派过来的几个保安确实不行：“你先消消气，我这就换人。”
许志强了解情况之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霖哥，让他们拿到司法鉴定书就麻烦了，会判刑的，赶紧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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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老板二进宫
正在说话的杜志强一抬头，发现杜明城已经进来了，急忙起身迎了上去：“杜局！嫂子！”
“嗯！”杜明城点点头，径直走到沈霖的办公桌前。
沈霖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看到地上跑过来的杜佳佳，急忙伸手抱了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余婉先开口道：“晚柠刚才打电话给我们说了，事情好办也不好办，我们过来商量商量。”
杜明城慢悠悠地坐到沈霖对面的椅子上：“想要阻止他们拿到伤情鉴定报告有点难度，咱们得想个别的办法，否则真走到司法程序那一步，至少整你个民事责任。”
“打两个耳光有那么严重吗？”沈霖砸吧砸吧嘴，开着玩笑道：“难道他们还能鉴定个脑震荡出来啊！”
“你别大意，以他们的能力，弄个脑震荡和耳膜穿孔不成问题，这够刑事立案标准了……”杜明城接过沈霖递来的烟卷，责备地说道：“让我说你甚么好，盛唐怎么着也是上亿身价了，这样的公司在唐都能有几个，你这当老板的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嘿嘿，麻痹的，那死婆娘老骂我小白脸，我没忍住！”沈霖说着话，无意地撇了周远航一眼，要是特么的保安有用，我特么用的着动手吗！
余婉推了杜明城的肩膀道：“我兄弟不是为了晚柠不受委屈嘛，让你来想办法的，你想教训他有的是机会，这些话以后再说。”
陆晚柠顶着红红的眼圈走进来，手里端着一壶开水，冲了两杯茶端给他们。
陆晚柠与张家那点事儿，杜明城在清楚不过了，可是清官难断家务事，沈霖毕竟现在动手打人，法理上输了一筹。
可是沈霖这个当事人却没有丝毫的觉悟，仍在那里一脸轻松的逗杜佳佳。
“事情到这一步，我也想不出来好办法，我总不能告诉系统的鉴定机构和所有资质医院不接他们的伤情鉴定吧！”杜明城有些为难，毕竟出面阻止这件事，等于将太多的把柄和污点拱手送人了。
陆晚柠站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我要到纪律部门实名举报他们。”
杜明城听了摇摇头：“你举报他们什么？贪污受贿？仗势欺人？黑恶势力？人家就是过来闹一闹，并不算什么实质性的证据，起不了作用。”
“怎么起不了作用，要举报，但不是晚柠去举报。”沈霖将杜佳佳放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好，拿起会客区的茶几上的橘子对杜明城说道：“杜叔不是也在督察院吗，给我透漏老张之前审过的案子，只有疑点的地方，就拿这具体的事情编写点捕风捉影的消息，只要纪律部门介入调查，老张必然会怂，当官的没有人不怕这个，况且我就不信老张会那么干净。”
沈霖口中的老张指的是，陆晚柠之前差点叫爸的公公，张芳和张林的父亲。
杜明城的父亲也在督察院系统，余婉的父亲余德水曾经也是在督察院系统提起来的，而且他了解过，在位置争夺过程中，老张与老杜、老余之间都有过摩擦，可惜最后是余德水胜出。
“你这玩意太损了！”杜明城真想说，你以后别特么这么对付我啊，以后你的烟我也不抽了，酒也不喝了，万一你哪天翻脸了咋整：“倒是个办法，可毕竟没有确凿证据，调查督察院的高官，需要得到唐都两个一把手的同意，没你说的那么容易。”
沈霖将剥好的橘子塞到杜佳佳的手里：“我知道没那么容易，先把水搅浑了再说，实在不行，该赔钱赔钱，该拘留拘留，反正有你明城哥罩着，我在里面也不受罪，也算是人生阅历中的另一种成长了。”
“他们就是想要钱，估计还是高建文的主意，晚上我找他谈谈，给他拿点钱算了。”
沈霖摇摇头：“给他个毛，今晚我就让他好看。”
“我告诉你别乱来啊，你现在得注意点身份和影响，盛唐好容易有了今天，不能因为这件事出现什么闪失！”杜明城看沈霖又是一副初生牛犊的社会青年劝阻道：“真走的司法程序那一步，也不是他们张家人说了算的……不是有监控录像吗，我先看看。”
沈霖走到门口关上门：“监控待会就到！”
接到电话的张军鹏亲自从永乐大厦那边的锋锐赶了过来，拿着硬盘拷出事发监控来到沈霖的办公室。
杜明城看了一遍录像，虽说是张家人挑衅在先，有动手撕扯陆晚柠的举动，但是动手打人的确实是沈霖，不好整！
**************************
督察院政务科副科长张芳在外面被人打了耳光，系统内的同事听到这事，个个义愤填膺，纷纷霸气地说着，一定要让对方这辈子后悔惹了督察院的人。
不用惊动父亲老张，单位很快出具了伤情鉴定委托书，他们直接去了唐都人民医院。
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有熟人，而且不属于内部系统，更容易操作。
果然如同杜明城所料，沈霖打的两个耳光被鉴定成了耳膜穿孔和脑震荡，伤情鉴定书很快被送回到督察院，并向相关部门提交立案申请。
虽然已到了下班事情，可是张家毕竟在系统内有着足够的影响力，总捕房的捕快拿着拘捕令当场到盛唐来抓人。
沈霖他们这边还没散伙，杜明城还在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总巡捕的人就直接来到了沈霖的办公室。
看到杜明城在这里，几个巡捕房的同时楞了一下：“杜局，嫂子！”
杜明城深深地看着仍在嬉皮笑脸的沈霖，无奈地站了起来：“你们怎么这么快？”
其中一个巡捕看着眼前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认识？”
“齐队，这是我弟弟！”余婉看着一脸紧张的陆晚柠，开口对来人道：“你们来抓人有手续吗，让我看看。”
杜明城瞪了余婉一眼，有没有手续，他心里很清楚：“事情严重吗？”
“按照目前的证据来看，有点麻烦，你应该早点想想办法，现在我们只能例行公事。”齐队看了一眼桌子旁边的沈霖，杜家的千金此时就在沈霖的老板椅上坐着，看样子关系匪浅，对身后的同事道：“不要用手铐了，也不用去看守所了，今晚先在我们那里待一晚。”
杜明城无奈地说了一句：“谢了！”
齐队点点头，带着沈霖往外走。
尽管不让议论，可是许多人都知道老板这次惹了督察院的人，捕快这么迅速上门抓人，说明事情很很严重，正在搞培训的杨澜听说这件事，也从大楼的最北侧的大会议室走出来。
走到沈霖办公室的走廊，正看到三名捕快带着沈霖往外走，许多员工看到沈霖被捕快带走，再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情，而是各个充满了担心，毕竟老板有个什么事儿，连累到公司，就是连累到他们自己。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连满不在乎的周远航也傻眼了，打了两个耳光会这么严重？自己以前跟人拿搬砖互拍，也没人报案什么的。
看来自己以前打架，真是没惹到家啊，惹到不好惹的人家，动人家一根手指头都要坐牢的。
难怪沈霖会对自己发火。
陆晚柠没有跟着走出办公室，想着沈霖因为自己被捕快带走了，还是下的拘捕令，顿时委屈的眼泪掉了下来。
余婉走回来搂着她的肩膀，气呼呼地看着看着杜明城：“让你想办法你不想，现在咋办。”
杜明城一脸的不满：“你冲我发什么火，人家走的正规程序，难道我还能干预正常执法？”
余婉看他转身要走，急忙叫道：“你干什么去？”
第189章 不平静的夜晚
盛唐在唐都已经小有名气，家具家电、地产开发、遍布各地的房产经纪公司，都是在预示着盛唐的实力和沈霖价值不菲的背景。
捕快都喜欢办这种案子，说严重不严重，说轻也不算轻，而且涉事一方很有钱，谁接手这个案子都少不了打点的好处。
当看到杜明城两口子在沈霖办公室的时候，齐队立时就明白，好处是捞不着了，把沈霖带回来反而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两人都直言，沈霖是他们弟弟。
杜明城背后是督察院副院长的亲爹，巡捕房里又有岳父余德水的加持，现在面对这个沈霖，好也不是，不好也是。
都是唐都人，张家的那几个也不好得罪，而且人家走的是正规程序。
总巡捕的齐队很快将这件事汇报给了马长龙，身为唐都巡捕房二把手却手握实权的马长龙是怎么走上这个位置的，他心里很清楚，若不是沈霖当时搅动陈氏的皇马夜总会，自己也不有上位的机会，事后他对沈霖和盛唐，以及沈霖与杜家、余家的关系都有所了解。
现在这个齐队居然没有汇报，直接把沈霖抓了回来，马长龙劈头盖脸地训斥着齐队：“你是新人吗？这个小年轻二十出头就把生意做这么大，背后有什么关系网你清楚？不经请示就把人抓回来，你让我怎么处理这件事？”
“督察院出的手续，我也是按照规程办事，没想那么多！”齐队是马长龙的心腹，面对马长龙的批评，并没往心里去：“到那里我发现有点鲁莽了，所以没有把人送到看守所，现在我们这里待一晚，也算给督察院那边有个交代，既然他们都有背景，我们两边都不得罪，让他们自己各显神通好了。”
马长龙无奈地看了齐队一眼，心道，你说的轻松，人家这边跟市长关系匪浅，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关系匪浅，你把人给我放这里，让我坐山观虎斗？
稍有不慎的处理，就是两边不讨好的局面。
“人还没吃晚饭吧，弄点晚饭去，也别在值班宿舍待着，带到后面的单身公寓去。”马长龙感觉头有点大，也不知道余德水知不知道这件事，必须跟他汇报一声才对。
走进巡捕房最后一层院子的单身公寓，跟随的巡捕道：“兄弟，你晚上就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走乱动，毕竟你现在应该在羁押期间，别让我们难办。”
“放心老哥，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这里挺好，还有卫生间，正好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沈霖掏出身上的烟卷递给捕快一根。
这个年长的捕快倒也没矜持，站着点上道：“需要电话联系外面了跟我说，你的手机就在我这里。”
沈霖正打算怎么想办法把手机拿回来呢：“那太好了，还真需要打几个电话。”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巡捕走出公寓楼，正好碰到从办公大楼出来的齐队，说明情况之后，齐队只是嘱咐道：“别让人知道，打完还把电话收回来。”
********************
陆晚柠跟着杜明城两口子直接回到老岳父余德水家里说明情况，他们来之前，马长龙已经向余德水汇报了基本情况。
不管沈霖如何冲动，杜氏一族与沈霖直接的关系从杜佳佳的仗义出手已经演变成了微妙的利用关系。
真正的为官者，可以利用商业巨子来为自己谋取政绩，助推主政一方时的经济繁荣稳定发展，而不是见利就上，谋取不正当的权益来满足私欲。
沈霖当初利用唐都官场之间的不协调和秦国华初来乍到急于破局的心思，成功将盘踞多年的陈氏家族拉下马，顺带着影响了唐都官场的格局走势，获利的何止是余德水和马长龙的等人。
余德水这个官场老手听说沈霖动手打了督察院张正安的女儿和女婿，这就有点费解了：“以小沈的心机和手腕，不该这么冲动的啊，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情将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伤情鉴定书出来对小沈很不利，我们没办法干预正常的司法流程啊！”
“余叔叔，这件事是因我而起，张家人视我为仇人，出言不逊的同时骂了沈霖，他气不过才动手打的人。”陆晚柠小声地在旁边解释着。
余婉心直口快地接茬道：“爸，这件事说到底是他们张家人太过分了，人家晚柠大老远的从金陵来，不让进门不说，还张罗着给张林介绍对象，哪有这么恶心人的，张林不辜负晚柠，从家里搬出来与晚柠自谋生路，他们就把怨气撒在晚柠身上，这么几年过去了，还是不依不饶的。”
张正安一心想给他的儿子寻觅一门仕途有所帮助的姻亲，张林有才学，有人品，张正安又是手握实权的人物，愿意结亲的官场人物还真不少，但张正安眼光放的很高，想让张林与前任副书ji的女儿相亲。
当年这件事督察院系统的人都有所耳闻，张林金陵大学毕业高材生，有才学，有人品，就是因为谈的有女朋友，才不同意家里的决定，当时下面有传言，只是没人知根知底，余德水慢慢地打量着陆晚柠，轻轻地说道：“你们也不用着急，小沈现在不是一般人，督察院想对他有所动作，不可能擅自行动，一定会向上面来汇报审批，到时候我见机行事吧。”
“如果方便的话，小陆你说说当时张家人都做了哪些过分的事，官员忌讳风言风语，说不定能从这里找到转机，让他们不敢妄动。”
他们这边寻找对策帮沈霖解围，沈霖那边也没闲着，拿过来电话分别给许志强和张军鹏交代之后，美滋滋地吃着巡捕房机关食堂的小炒，丝毫没有犯人的觉悟。
那个负责看管他的年长巡捕，看沈霖津津有味地吃着饭，搬个椅子坐到他旁边：“听说沈总还是唐大的学生，真是了不起，可年轻气盛总是要吃亏的，以后做事不要那么莽撞，你还年轻，路很长，千万不能因为冲动耽误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谢谢老叔提醒！”沈霖吃着饭，将面前的中华烟扔到老巡捕的怀里：“不过话说回来了，年轻不冲动还是年轻人么，不管哪种经历都是人生的一种成长，是吧！”
老巡捕抽着烟，眼睛看着沈霖面前桌子角的一盘象棋：“呵呵，心态倒是挺好，吃完饭杀两盘？”
沈霖拿出纸巾抹抹嘴：“下的不怎么好！”
老巡捕拉过来椅子坐到沈霖对面：“我也是二把刀。”
……
几方人物都在为沈霖的冲动奔走，尽管已经拿到伤情认定报告，可以对沈霖进行刑事立案，但张家人似乎不怎么开心，张正安听说这边的事情，就立即返回家中与老伴发生争吵。
张正安在督察院混迹多年，知道什么人可以动，什么人不能随便动，女儿张芳就算拿到伤情认定，把沈霖送到公堂上，至于怎么判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督察院现在归余德水管辖，人家可以选择最有利的条款来判定这件事的结果。
而且他很清楚，目前的唐都官场，省城来的市长秦国华风头正盛，已经压过了本土帮的一号人物鲁大刚，可以说现在是秦国华一家独大，鲁大刚就等着退二线了。
据传，秦国华与盛唐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否则当时陈氏家族在纺纱厂那块地皮上出事，就不会直接点名让名不经传的盛唐来善后。
盛唐也不负秦国华的器重，盛唐之韵这个带着浓厚大唐盛世风采的项目现在唐都很响，别看只是在唐东那个位置，价格已经逼近了主城区的一些楼盘。
现在老婆和女儿居然去主动招惹盛唐的老板，还自作主张出具手续将人家抓回来，这不等于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么。
张林的母亲看张正安在家里发火，再次梗起了脖子：“你好赖也是一方大员，自己女儿女婿被人打了，你不帮忙出气就算了，回来还劈头盖脸的训斥我们，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去找陆晚柠！你们不去找陆晚柠会有今天的事情？”
高建文一看这个老岳父胳膊肘要往外拐：“爸，陆晚柠那个小白脸，昨天晚上把我打了一顿，所以妈才气不过去找他的。”
“我们和陆晚柠这几年都没联系，也没见过面，她为什么找人打你？”
高建文张了张嘴，没敢吱声。
张林的母亲见张正安气势汹汹的质问女婿：“你个老东西在家里横什么，有本事你去找那个姓沈的……都是陆晚柠那个狐狸精惹的祸，我苦命的林儿哟！”
想起当年的事情，张正安心底的伤疤也被触动：“当初是你坚持不让陆晚柠进门的，如果不是你，哪有今天这样的事情！”
“你全赖我？”张林的母亲有些急眼：“还不是你为了头顶的乌纱帽，想拿林儿的婚事做文章，如果不是你出的主意，我会挡着不让陆晚柠进门？”
又吵起这个，高建文趁机跟张芳使使眼色，自己先溜了。
本想着有钱人要点脸面，从陆晚柠那里讹点钱出来，没讹到钱不说，自己又挨了一脚，自己媳妇还挨了人家两个耳光，看老岳父的模样有点怕事，真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了。
回到律师事务所放了东西，高建文约上几个朋友继续去喝酒去了，他没想到，刚从岳父家里出来，就已经被许志强他们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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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大姐别闹
饭局还是高建文打电话给前来受理案件的客户安排的，为了保证高建文能够顺利帮自己赢下官司，客户只能再支付过律师费用的情况下，捏着鼻子替他多次买单。
酒足饭饱醉醺醺的高建文没有再去酒吧或者之类的场所消遣，免得媳妇回去挠他。
饭店就在家里不远的街上，告别酒友，高建文摇晃着身子往家走，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之夜，街上的人非常多，高建文怎么也想不到，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自己。
闷棍直接打在腿弯处，站立不稳的高建文当场倒地，四个身着宽松黑色卫衣的小年轻，脸上戴着白色口罩，将面容完全遮挡，甚至连眼睛都看不清楚，他们手里拿着崭新的钢管，对着高建文就是一顿疯狂乱踹。
高建文抱头乱滚，不小心还将自己的脑袋撞到了马路牙子，疼的他直咧嘴，
透过胳膊肘的缝隙，一个人高高的举起钢管对准自己的腿就狠狠地砸了下来。
“噹！”清脆的声响，在热闹的大街上回荡。
高建文那点酒水化作一摊黄色液体从裤裆里流了出来，断腿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难道麻木了？
其实砸下来的钢管与地面形成夹角，根本没砸到他的腿上，就是吓唬吓唬他。
“今天是给你个警告，明天霖哥没有出现在公司，你等着断腿吧，还有，以后再骚扰我们陆总，照样腿打折。”
说完这句话，四个青年立时像一阵旋风飞快地消失在路边的胡同里，前后还没有两分钟，来无踪去无影的，直接颠了。
又特么是沈霖，高建文狠的咬牙切齿，索性没有大伤，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家走，边走边打电话：“芳芳，沈霖那个王八蛋又找人堵我，不对，沈霖被抓起来了，有可能是陆晚柠那个婊子……妈的，认识了这个小白脸，陆晚柠的行市见涨啊。”
估计高建文没听过横行无忌的陈家二少，在沈霖面前玩横的，也被收拾的干瞪眼。
张正安正想着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呢，没想到沈霖他们居然这么大胆，明知自己什么地位，还敢在大街上行凶，张正安觉得如果这样认怂，会被同僚看不起的。
“让建文报案，也去做伤情鉴定，我看这个姓沈有多大本事能脱身！”
眼见岳父怒气上涌，高建文心里感觉出了一口恶气，仿佛看到沈霖被送进大牢了一般。
可是他没想到伤情鉴定出来之后找谁呢，找沈霖，没证据啊，找陆晚柠也没证据啊，那几个打手明说是替沈霖和陆晚柠出气的，可是现场没人作证，自己也没来得及录音。
反正不管怎样，绝对是出自沈霖和陆晚柠之手，尽管往他身上泼脏水。
……
在余德水家里吃过晚饭，杜国良领着陆晚柠到总巡捕房看望沈霖，到地方的时候，正好看到沈霖正在跟那个负责看守他的老巡捕下象棋。
杜明城随即爆了粗口：“我靠，你小子还真是心大。”
“明城来了！”老巡捕见到杜明城，只是点头笑了笑，听那口气，两人之间似乎很熟悉。
沈霖抬头嘿嘿笑了两声，跟在后面的陆晚柠脸色很不好，没了平时高傲的女总和御姐范儿，倒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生，一脸担心地望着沈霖。
“陆总今晚别回去睡了，我觉得张家人会炸锅。”沈霖起身给杜明城让了根烟，看着陆晚柠道：“别担心我，你看我在这儿不是挺好的，没事的，你明天该干啥还干啥。”
陆晚柠没意识到沈霖话里的意思，杜明城见他这么说，突然瞪大了眼睛，想问沈霖再搞什么动作，可是老巡捕在场有些不合适。
老巡捕也是眼亮心明的人，找着借口道：“小沈总今晚就在这里住，但不要出这个大门，今晚我值守，就睡在隔壁房间，有事情了叫我。”
待老巡捕走后，杜明城直接坐到沈霖对面的椅子前，拿起桌上的象棋下着残局：“我老岳明早准备过问这件事，你别乱来啊。”
“就算余shu记替我出头，我也得整点动静出来给他当棒子使嘛！”沈霖漫不经心地说道：“人家手握证据，又走的是正规流程，我可不想你们因为我被张家或者别人抓住把柄，我得让他们知道，就算给我弄进去，我也得让他们付出点代价。”
杜明城撇了撇嘴：“我告诉你，民不与官斗，你最好消停点，我老岳明早会拿着晚柠的事情敲打敲打张正安，不要因为私人恩怨给督察院抹黑，让督察院受老百姓的指点，应该会起点作用，毕竟他还在位，总要考虑这件事的影响。”
没想到余德水会这么下身子，沈霖急忙伸手向陆晚柠要手机：“我得给锋锐打个电话，先别让他们动。”
听着沈霖跟张军鹏交代完，杜明城无语地说道：“你要是把这件事捅到媒体上和网络上，那可真算是把张家得罪死了，以后张家的关系网肯定会处处针对你和盛唐。”
“呵，你以为现在就没得罪了，我要是怕他们为难我为难盛唐，我直接就做缩头乌龟了。”沈霖满不在乎的样子，让陆晚柠心里一暖：“由你和余书ji罩着我，张正安现在还不敢对盛唐下手嘛，何况他还能干几年？等他一退，张家那点势力在唐都还能翻起什么浪来。”
“呵！”杜明城随手将象棋扔在桌子上：“你赢了！以后这种事情还是少亲自做，划不来！”
“怎么划不来，陆总现在是盛唐的人，就是我的人，欺负到我家门口来了，还不能让我发发火？”沈霖笑嘻嘻地话，总算让陆晚柠心里那点委屈和愧疚好受一些。
杜明城斜眼在两人身上别有深意地扫了两眼，噗嗤一乐：“行吧，你接着嘚瑟吧，我回去睡觉了，余婉今天可是把我骂惨喽，你得请我喝酒。”
“喝，你不说咱们也得好好好喝一顿，到时候你把工作安排好，不醉不归！”
“行吧，你早点睡吧！”杜明城起身要走，却没有招呼陆晚柠，自己推门走了出去。
真是贴心的好大哥啊。
沈霖看杜明城走了出去，将身上的钥匙取下来塞到陆晚柠手中：“晚上还是去我那里住吧，估计高建文这顿毒打是跑不了了，别让张家人去家里找你。”
陆晚柠没有接钥匙，直接上前抱住了沈霖，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沈霖一阵心猿意马：“大姐别闹，这里是巡捕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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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有钱人的地位
陆晚柠抱着沈霖的肩膀，也不说话，也不撒手，直到沈霖无从安放的双手从腰上揽了过来，陆晚柠才抬起头，脸上带着笑，眼睛里闪着泪花，抬起头看着沈霖的眼睛，再次将头埋进了沈霖的肩膀里。
前世今生的沈霖总感觉这时候很没出息，陆晚柠温热的呼吸打在脖子上，自己便会忍不住的燥热，下面的小兄弟不管什么时间，都会想探出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沈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赶紧回去吧，别让杜大哥等太久。”
“嗯！”陆晚柠嘴上答应着，就是不撒手。
唉，再强大的女人，最终还是女人。
“我等你回来！”
沈霖笑着轻轻推开她：“别把这个当回事，搞的跟上战场似的。”
“那我先走了。”陆晚柠擦了一下眼角，依依不舍地走出房间。
***************
督察院第二公堂堂长张正安带着一夜的怒气，起了大早赶到督察院，亲自督促案件尽快进入审理程序，一定要将沈霖送进监狱不可。
作为分管“公”“捡”“发”三个档口的负责人，余德水将张正安叫到自己办公室，把电脑上的监控视频放与他看：“老张，让我说你什么好，作为干部，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家属，这是多次会议学习强调的事情，你看看，弟妹领着侄女到人家公司门口闹事，说是人家动手打了芳芳，还不是她们先去撕扯人家的老总的。”
“余shuji，他们先动手打的我女婿，我爱人才和女儿前去理论的。”张正安只是轻轻地撇了一眼电脑，那是盛唐门口的监控录像，连声音都没有。
自己手中可是有着现场录像，沈霖打张芳耳光的正面镜头。
余德水指着电脑屏幕：“你好好看看这段配图文字，人家已经把举报信和举报视频发到我这里来了，处置不好，人家可是要发到省城的，到时候整个督察院都要为你背黑锅。”
张正安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唐都督察院第二公堂堂长夫人，嫌贫爱富攀权趋贵，阻挡外来儿媳不让你们，并对其多次人格侮辱，甚至不惜闹到女方公司，言语伤人，诱使女方动手，刻意夸大伤势，伪造伤情鉴定报告，再利用手中权势将女方公司老板送进大牢……
我……张正安看的头皮发麻，看来这个沈霖还真是难缠啊。
余德水黑着脸道：“你说，这个视频要是发到网上，或者发到商都省督察院会是什么后果！”
“他们这是混淆视听，血口喷人！”张正安有些发急：“昨天晚上他们还找人堵了我的女婿，建文到现在走路还瘸着呢！”
余德水没有急着说话，从办公桌上拿过烟盒递给他一根：“张林跟这个女的是大学同学，人家为了小林不惜与家里决裂，来到唐都却被你家拒之门外，这件事下面可是有不少传言的，到时候女方站出来澄清，是不是混淆视听就不那么重要了，惊动了省督察院，你这个堂长还能继续干下去吗？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个分管也得写检讨。”
“那依余书记的意思呢！”张正安点上香烟，思索着余德水话里的深意。
余德水摇摇头：“今天叫你来，是作为曾经的老伙伴给你提个醒，不要做些得不偿失的事情……对了，昨晚建文伤的严重吗？”
张正安道：“伤的倒是不重，可是让那些不法之徒逍遥自在，我这个当岳父的还有什么脸面？”
“你对盛唐应该有所了解，现在可是唐都崛起的新星民营企业，你把人家老板弄进监狱，按照最高标准判，又能判多少年？法庭也是讲究法理的，如果人家认错态度好，愿意承担一切损失，赔偿高额补偿金，没多久又出来了！”
余德水此时换成一副老朋友的态度和语气：“唐都的陈家怎么样，这件事你应该清楚吧，陈氏那些黑恶手段在这个沈霖面前都讨不得半点便宜，你好好想想吧？”
张正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余德水：“你说陈家覆灭这件事，就是这个沈霖幕后推动的？”
“你可以多找几个知情人打听打听背后的细节，我想昨晚的事情应该是给建文一个警告，本来也是你们有错在先，如果借机扩大矛盾，到时候发生什么事就不可控制了！”余德水说着话，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举报信：“这是纪律部门早上送过来的，我看了看，应该是陆晚柠的视角，说到底只是打了芳芳两个耳光，你若是借题发挥，事情就会越来越不受控制。”
张正安看了看，确实应该是陆晚柠的手笔，上面写着张家一家人如何攀附权贵，以权谋私，利用公职身份的便利，多次打压陆晚柠的广告公司，现在又到盛唐去闹……
“真难缠！”张正安无语地将举报信仍在桌子上。
余德水板着脸没有接话。
如果是平头百姓，这点事儿根本就出不了唐都，可是张正安现在面对的是沈霖和盛唐，想要完全把盛唐压下去整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
“行了，我还有个会！”余德水那起桌上的笔记本：“作为老伙计我得提醒你，慎重处理。”
跟着余德水走出办公室，见他走进一间会议室，张正安站在走廊上有些头大，开始权衡这件事情的利弊，就算把沈霖送进监狱，自己也会惹一身骚，何况人家如果案情继续上报，上级督察院到底会怎么认定这件事还说不准呢。
如果各大五十大板，吃亏的可是自己。
回到督察院，还在思考是进是退的张正安得到消息，督察院副院长杜治平特别指使盛唐老总沈霖打人案件要特别对待，注意影响，并且责令法医科和市工伤鉴定机构，以及多家医院对张芳的伤情进行复核鉴定和交叉鉴定。
下面人员汇报，杜院长特别指示，案件涉及到我们督察院内部人员，一定要谨慎处理，不给外面的人留下任何话柄，免得有人说我们督察院以权谋私，暗箱操作，要以确凿的证据说话，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确保督察院公正公平的良好形象……
张正安靠在椅子上，这时慢慢琢磨出来了味道，杜治平和余德水是亲家关系，结合两人的举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这是明着要保沈霖啊！
余德水说的波澜不惊，如果真硬着头皮来，自己这个第二公堂堂长（庭长）还真拿不下沈霖。
当沈霖安然无恙回到盛唐的时候，那些工作人员纷纷嬉笑着跑来跟他打招呼，许志强和六子等人看到这一幕，心道还是有钱好，只要不是犯了特别严重的事，都能轻松摆平。
对方就算督察院的人，也得掂量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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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跟我回家
权势的威力，不在于做出多么牛气的事情彰显自己的实力，而是在于掌握时局态势，利用无法言表的人性关系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
沈霖能够顺利脱身，不单是余德水等人的背后左右，更主要的是日益崛起的盛唐增加了其自身的砝码，当你足够强大，自然有很多人愿意和你绑在一起。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张正安可能让他生不如死。
面对沈霖和盛唐，纵使张正安这样手握实权的人物也不得不思量再三，尽管怒火攻心，想试一试这块铁板，他人还没动，阻力就接踵而来，如果继续推进沈霖的审判，人家充其量只是打了耳光，自家却跟他耗不起。
资本膨胀到一定地步，底层的权势想要撼动，需要来自高层的支持，可是唐都的主要高层，都是倾向于沈霖的。
何况真动了沈霖，怕是张家永无宁日，现在看来，昨晚针对高建文的打击报复，只是单纯的警告，否则可能真就断腿了。
你想搞死人家，就得想到人家报复的那天，毕竟这不是普通的老百姓。
思考再三，张正安指使张芳撤诉，但是杜明城的老爹杜治平不同意，责令督察院对双方进行民事调解，其目的是将这件事办成白纸黑字的结果，免得以后张家人得势算后账。
有督察院部门牵头的调解组出面，双方当事人签署谅解协议，协议附件有多家机构出具的伤情认定报告，其结果都未达到刑事立案标准，衬的张芳靠关系弄来的那张认定书有造假的嫌疑，他们不提则罢，什么时候提起来这件事，首先要调查几份伤情认定结果的出入为什么这么大！
按照规定标准，沈霖赔偿张芳误工费、诊疗费、营养费等乌七八糟的费用共计2.8万元，拿了钱，签了字，所有纸质东西封档留存，不管张家何时提起这件事，都不能再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当陆晚柠和沈霖同时出现在盛唐的办公小楼，所有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眼神都变了，还嘱咐刘兰要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守口如瓶，不曾想被沈霖自己破了功。
昨天沈霖可是在盛唐大门口当众搂着陆晚柠说出：“这是我的人……云云”
所有人对这个财务总监再次高看一眼，老板的人，以后心里就是有不爽的事情也得忍着。
沈霖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许志强就走过来悄悄地说着昨晚的情况：“昨晚动手的四个人，一人发了五千块钱都商都过年去了，我给他们办理了房产经纪公司的手续，年后编入刘悦的扩张团队出去待上一段时间。”
“嗯，外面转转也好，等风声过了再回来！”沈霖摸着下巴的胡茬，两天都没刮胡子了，还真有点扎手，顺手从抽屉里拿出电动剃须刀：“那谁，老周呢！”
“他在物业公司那边协调人手来这边值勤……上午的时候我们合计过了，从物业公司挑选一些年轻的人过来，这件事也算是给我们提个醒，你现在的身份毕竟不比从前了，以后出门身边带两个人，免得出现意外的时候这边支援不及时出现什么岔子！”许志强此时没敢坐着，而是站在沈霖的办公桌前：“就是给你配俩保镖，找的都是复原小哥，轮流给你开车，陆总那边也要执行这样的标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沈霖刮着胡子没有立即表态，当看到小文员刘兰进来时：“陆总那边就不用了，以后刘兰做我的助理，做陆总的司机。”
沈霖的秘书，做陆晚柠的司机，这安排也够绝的。
沈霖话一说完，许志强也意识到自己考虑不周，老板的女人，你整个冰痞子过去开车，那特么能让人放心么。
刘兰心花怒放地将热茶放在沈霖的手边，将一份文件摊在他面前，沈霖瞅了两眼，顺手签过字合上：“小刘愿意给我当秘书吗？”
刘兰受宠若惊地点点头：“你说的秘书是哪种秘书？”
“还哪种秘书？呵呵！”沈霖仰面笑道：“你小脑瓜子想什么呢！”
刘兰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行政办公室的几个人都算的上是秘书，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这种工作啊。”
“当我的专职秘书，说白了就是我的助理。”沈霖抬头看着对面的陆晚柠从办公室出来，只是对自己笑笑，转身就走了：“以后我不在公司的时候，有什么事你代为传达执行，看到许志强许总了没，以后替我传话，他要不听你的，你跟我说，我收拾他。”
许志强配合地笑道：“这样的话，以后刘兰岂不是这栋楼里的二把手了嘛！”
他这么一说，刘兰被臊的更红了。
沈霖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到人事那边说一声，给你的工资按主管执行。”
“霖哥！”待刘兰走出办公室，许志强才一屁股坐到沈霖的对面：“我还想在建西、老城、汇管区再开几个网吧，但是老周不同意。”
沈霖手里玩着打火机，不露声色地说道：“为什么不同意？”
许志强如实地回答着：“他正在通过皮包公司洽谈陈家留在南郊的家具厂，说是钱要花在刀刃上，干网吧没前途。”
“哦！”沈霖思索了片刻：“家具厂要盘，网吧也要开，他不同意你就找晚柠姐，她现在还兼着商业公司总经理，可以直接做主……网吧未来十年依然是比较火爆的行当，可以继续干，你和老周各管一摊，遇事要商量，但是该拿主意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有决心和魄力。”
说到这里，沈霖好奇陆晚柠不打招呼干嘛去了，过年这几天不是应该好好吃饭喝酒的么。
或许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躲躲清净？
在办公室等到从物业公司那边过来的周远航，出去办事的六子也回到盛唐，还不见陆晚柠回来，几个人约着一起吃火锅。
走的时候正好赶上杨澜他们下课，顺道喊着杨澜和刘悦一起。
他们这边刚到盛唐门前的街道边，陆晚柠的黑色奥迪就从对面急速驶来，稳稳地停在沈霖的面前，不等沈霖开口，陆晚柠放下副驾驶的玻璃窗：“上车！”
沈霖探着身子过去说道：“老周晚上请客吃火锅，一起去吧？”
陆晚柠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什么，一副平静的样子：“我买了牛排，晚上回家吃！”
回家吃！
沈霖只好跟身后的几个人耸耸肩，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甚至没跟他们打招呼呢，陆晚柠驱车便快速地离开了盛唐。
周远航懵懵地问着许志强：“什么情况？”
“我哪里知道，没听见说，人家回去吃牛排的！”
“我……靠！”周远航似乎有些恍然大悟，口头语也变得很有深意起来。
见他有些走神，杨澜在旁边说道：“沈霖不去，你这火锅是不打算请了呗！”
“看不起谁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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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熟女累人
沈霖看着陆晚柠车子开的飞快，方向还是直奔观澜书院去的，她本人却是一言不发，直直地看着前面的道路：“啥情况啊大姐，不跟着他们出去热闹，非要回去做饭！”
陆晚柠平静中带着些许的倔强，口气有些不容反驳：“今天我给你做。”
沈霖悻悻地转过身子坐好：“嘿嘿，咋地，看我从局子里出来慰劳啊，你也看到了，根本没咋地嘛，倒是让我在那里睡了一个踏实觉，连个骚扰电话都听不到。”
陆晚柠没再说话，直接将车子开到沈霖的楼下，打开满满登登的后备箱，单是调味品就装了一个大袋子，沈霖只能将那些沉的袋子拎着上楼。
回到房间，陆晚柠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厨房：“你先去打会游戏，饭好了我叫你。”
沈霖……这陆晚柠较起真来，怎么比方楠还要轴呢。
看她熟练地将头发盘起，从厨房拿根筷子插在脑后，挽起袖子系上围裙，美女老总的气质立时向家庭少妇一般的转变，沈霖悻悻地说道：“要不要帮忙？”
“做西餐，你行吗？”
“那我还是去打游戏吧！”
直到华灯初上，厨房传来异样的香味，沈霖从工作间里走出来，餐厅的吊灯已经全部关闭，取而代之的是一盏镂空玻璃的烛台灯架，上面六根蜡烛已经点燃。
餐桌面对面的位置摆放着两套精致的刀叉盘子：“西餐厅都没你整的有情调。”
两份水果沙拉和蔬菜沙拉已经摆好，沈霖说着话捏了一根生菜放在嘴里，舔不舔咸不咸的，也不知道玩意有什么好吃的。
随着微波炉的一声叮响，陆晚柠端上来半只烧鸡，然后是两份全熟的牛排。
沈霖看着她认真的模样，有点不好意思再开玩笑，等她坐好才问道：“这个肯定不是烧**，叫什么名字？”
“法式红酒烩鸡扒！”陆晚柠将橱窗上面提前醒好的红酒，倒进高脚杯里：“配料和腌制时间都差一些，下一次我会按照正宗的法式做法让你尝尝。”
鸡扒，扒鸡，纵使现在亿万身价，沈霖骨子里仍然是农民，土老帽，对西餐一窍不通却也不感冒，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挺好看的，扒鸡配红酒，来年啥都有。”
“你以后会经常走出唐都，会遇到很多人，喜欢不喜欢的都要尝试一下。”
“我努力挣钱，就是可以不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
陆晚柠轻轻一笑，用酒杯在那面前碰了一下：“其实就是想让你尝尝我的拿手菜，你们中原的许多菜谱我都做不了，以后我会慢慢学。”
还以为陆晚柠会深情地说些肺腑之言，或者是在这种环境里说些憧憬之言，可是两人除了聊些盛唐工作上的事情，对于今天和昨天的经历却只字不提。
看的出来沈霖是真的不喜欢这种口味，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喜欢麻辣鲜香又或清淡爽口的沈霖对于西餐实在是吃不出任何酣畅淋漓的感觉。
但能感觉到，这确实是陆晚柠一片心意想展示，沈霖只能硬着头皮随便吃几口，红酒倒是喝了不少，他一个人就喝下去大半瓶。
喝了点酒，陆晚柠的话开始多了起来，大多是来自内心的自述，从金陵大学遇到张林，以及家庭的反对，与父母的决裂让家中蒙羞……
性格倔强的陆晚柠，除了工作之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了。
亲人之间，尤其是父女、母女之间哪有持续的仇恨，无法是缺乏一个缓和关系的由头和台阶罢了，沈霖让你其放宽心态，明年可以趁着房产经纪公司向金陵扩张的时候回去看看。
倔强的人，在二十几岁做错事，影响的是一辈子走向。
听着陆晚柠的自述，让沈霖想到了许多自己的过去，还好，他现在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摇曳的烛台，醉人的红酒，暧昧的气氛，彼此的欣赏，压抑的情感……多种情愫的裹和在这种环境里不出意外的发生了意外。
两人身体里互相的那点心意，随着身体的契合打开了那道闸门的禁制。
比起方楠的生涩，陆晚柠完全掌握着主动，一次次点燃沈霖内心深处的那个干涸的灵魂。
从卧室厚厚的羊毛地毯到温暖的大床，都是爱的痕迹。
有些生猛，沈霖这正值青春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尽管如此，两人还是不舍得分开，不知道该咋写了，就脑补成地动山摇吧。
相拥着醒来，沈霖熬夜都没出现的熊猫眼出现了，整个人显得有点无精打采的。
陆晚柠开车吃了早餐，出现在盛唐大楼里的时候，那些碰面打招呼的主管，纷纷夸赞着陆晚柠：“哇，陆总今天气色真好，最近用的什么面膜啊。”
“呵呵，是嘛！”面对别人的夸赞，陆晚柠未能免俗地和几个女人在那里探讨了一番皮肤保养技巧：“平时多喝点开水，饮食也要注意清淡一些，不要以化妆品为主……”
沈霖悻悻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生怕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熊猫眼。
整了杯咖啡，抽了两根烟之后，沈霖夹着小本子像模像样的再次走进杨澜那边的培训课堂。
来到公司，陆晚柠感觉沈霖怪怪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陆晚柠坐在那里自己傻笑了一会，想起沈霖昨晚的话，掏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算算时间，从二十二岁，到现在二十九岁，整整七年没有和家里联系，当初剧烈的争吵让父母对这个死犟死犟的女儿伤透了心。
来到唐都，陆晚柠换了电话，没有告诉过家里任何人，而家里那边托人到唐都这边来过一次，当时广告公司刚刚建立，得知陆晚柠要在这里扎根，现状还算好，家里也不想再与她联系。
而且当时陆晚柠对家里也保持着强烈的恨意和不满，之后张林的不幸遇难，让陆晚柠对家里的这种怨念更大了，似乎是他们的不接受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经过这几年的沉淀，正如沈霖所说，亲人之间哪有那么多仇恨，血浓于水，说不定家里也是碍于台阶，不好联络她呢。
望着电话里本里躺着的那个电话“爸爸”，陆晚柠嘴上带着笑，终于下定决心拨了出去。
电话通了，那边传来吵闹声，像是家庭聚会。
“爸！”
电话那头的吵闹顿时安静下来，老爸声音有些激动：“是小柠吗？”
第194章 非常情感
或许是许久没有听到女儿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的那头老陆的声音有些颤抖。
只一声小柠吗，陆晚柠顿时泪如如下，哽咽着说道：“爸，是我。”
那边的老陆听着女儿的声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你们在唐都现在怎么样了？”
你们，指的是她与张林，可惜家人还不知道张林的事情，陆晚柠吸了一下鼻子：“我挺好的，你和妈的身体还好吧。”
“好，好，抽时间回来看看吧，不要在赌气了，当初也是爸的不对。”敏锐的老陆从陆晚柠口中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信息：“你妈挺想你的，都是犟脾气，谁也不肯开口。”
陆晚柠沉默了一下：“嗯，有时间我会抽空回去。”
“让我说两句！”陆晚柠听着弟弟的声音，很快就电话抢了回去：“姐，我都想死你了，你不跟他们联系，也不说跟我联系，太不够意思了……你要是不好意思回来，我到唐都去看你。”
听到弟弟的声音，陆晚柠脸上才有了一点笑意：“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结婚！”
陆海川大大咧咧地说道：“还没有，我都想着不管怎样，结婚的时候你得回来，怎么样，张林那个王八蛋平时有没有欺负你，要是有的话，我过去打断他的腿，别以为当初闹的不愉快，他就觉得陆家没人罩着你了。”
“得了吧，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什么时候带弟妹来唐都，我领你们出去玩。”
七年了，这期间一定发生过很多事情，陆海川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所有人都很关心的事情：“姐，我现在有没有当舅舅？”
陆晚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搪塞道：“有没有当舅舅你自己来看。”
“嘿嘿，好，我自己去看……那什么，给老妈说几句吧，别看她平时凶巴巴的，其实每到过节聚会的时候都要念叨你在唐都怎么样！”陆海川当年还在上学，老姐跟老妈之间的战争他是亲眼目睹的，陆晚柠走的时候几近要断绝关系，可见当时与家里闹到何种地步。
还是那句话，血浓于水，尽管都很生气，可是陆晚柠从家里一走就是七年杳无音讯，作为父母的，无时无刻不再惦记着她的生活好坏。
母女两人感受着电话那头的对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过了几秒钟，陆晚柠主动喊了一声：“妈！”
这一声妈，让韩秋玲对陆晚柠多年的懊恼化为灰烬，思念和挂念冲淡了陆晚柠当初的不听话：“嗯，唐都那边冷，多穿点衣服。”
“他们这边冬天有暖气，并不冷。”七年之后的再次对话，那些心底彼此的埋怨和恼怒在此刻荡然无存，陆晚柠心底的思乡之情彻底被唤起：“你冬天老是咳嗽，没事少出门。”
纵使有千言万语，话却堵到韩秋玲的嘴边，张林的事情始终是母女两人之间的隔阂：“嗯！”
其实都想问她和张林怎么样了，陆晚柠不说，她也不问。
家里年底聚会，二叔，大姨和小姨他们听说是陆晚柠打来的电话，挨个七嘴八舌地拿着电话要跟陆晚柠聊几句，没头没脑的乱问，让压抑了多年的陆晚柠突然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挂了电话的陆晚柠，突然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心头的阴霾也随着这通电话逐渐的消散，可是想到对面办公室的沈霖。
又是一个难题，到时候和家人见面，不可避免的谈到张林，现在又出现一个沈霖，关键的问题是沈霖比自己小了八岁，尽管两人工作到私下的感觉很搭配，可在外人眼里，还是自己搞了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古语里，三十岁的女人就是徐娘半老，而沈霖还是刚未毕业的学生，正值青春的阳光少年。
到时候家里人肯定觉得自己是个另类，在选择爱情这条道路上尽是做些奇葩的举动。
虽然两人已经有了鱼水之欢，可是两人都没有提及之间的关系和未来，何况沈霖现在有个已经公开的女朋友方楠，此时她倒是插足的第三者。
在办公室里想着这些心事，如果让家里知道张林早就不在，又该以何种理由留在唐都呢，家里的东华贸易比现在的盛唐还要庞大一倍，为了事业这个理由根本说不过去。
不过，这一点上，她已经决定，不管怎样，是不会再回到东华集团了，家族式企业，女人在里面最多就是挂职拿薪，同样少不了尔虞我诈的内部争斗，与其争斗倒不如在盛唐这面来的舒心。
而且，她的内心始终保持着倔强，不依靠家里，自己照样做的很好，只要陪着沈霖走过这几年，作为庞然大物的盛唐二号人物，陆晚柠有足够的地位再次返回到家中，而不让人担心她是回去争夺利益和地位的。
“你干嘛鬼鬼祟祟的！”陆晚柠正想着心事，沈霖轻轻推开门露出半个身子嘿嘿地笑着：“让下面员工看到大老板跟小孩子一样，多有损你的威严。”
“嘿嘿，无所谓了！”沈霖见陆晚柠心情不错，只是眼睛红着刚刚哭过的样子，进而推门走了进来：“给家里打电话了？”
“嗯，刚打过。”陆晚柠起身走到沈霖面前，双手搭在他的肩头，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要不是你的开导，我是没勇气往家里打电话的。”
沈霖双手轻轻地放在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上：“我猜你们聊的肯定很不错，这样吧，年后你随杨澜一起去魔都得了，顺便回家里看看老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不是计划着年后去韩国吗，到时候我们可以先到魔都，然后再去京城，从那里飞过去。”
沈霖搂着她的腰肢，陆晚柠将身子轻轻靠在红木办公桌上，两人以及其腻味的姿势继续说着：“房产经纪公司上市的事情明年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复杂的申请流程在中原做不来，还是从外面请几个操盘手吧，而且证监上的许多关系也需要有人来疏通，你在东江认识的人比较多，可以先打听打听收费标准。”
“我已经在考虑了，上市是一件及其复杂的工作，算一算，我们自己找人做，倒不如直接委托给中介机构，单是财务报表这块的审批都足以将人逼疯，现在帮人做上市的中介结构，都在证监那块有着自己的关系网，由他们主导上市，会省去很多麻烦。”
沈霖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些机构都集中在北上广深，沈霖在这些地方的人脉几乎为零，就是寻找委托机构，也得陆晚柠出面协调，多花点钱无所谓，主要是得靠谱。
“咚咚咚！”办公室响起了敲门声。
陆晚柠想推开沈霖，这家伙故意使坏搂着她的腰肢不撒手，陆晚柠脸色腾的升起一团红润，只能高声喊道：“等一下！”
“你干嘛呀，让人看到！”陆晚柠使劲儿将沈霖的手掰开，快步走向门口去开门。
门外的周远航看着陆晚柠开门的时候正在捋着脸庞的头发，而沈霖正在漫不经心地走到旁边的沙发前点烟，屁股还没坐稳呢：“走，吃饭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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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大舅哥查岗
沈霖心道，吃你妹的饭啊，耽误劳资的好事。
昨晚陆晚柠霸道地将沈霖带走，他们之间到底去干嘛了，几个人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周远航特意嘱咐苗静，以后关于沈霖的任何事情都要当作瞎子聋子，别在跟宿舍那几个人胡乱八卦沈霖和盛唐的事情，否则直接将其从商业公司除名。
沈霖现在的处境不比前两年，大家可以随意开他的玩笑，甚至故意让他出丑。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身边妹子多，大家当个花边新闻是个乐子，现在可是要出事的，面对周远航擅自做主将苗静拉到商业公司来，给了主管的位置，沈霖一句话都没有，没毕业就将自己的学历变现，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必须要有职场觉悟。
虽说是校友，但是现在和沈霖，是上下级关系。提起来的主管有很多，但是苗静是明眼的裙带关系，这个周远航还是很清楚的。
因为张家来闹陆晚柠，从不过问下面具体安排的沈霖表现出对物业公司的不满意，尽管两人有着同学之谊，周远航也开始端正态度，必须正式地跟沈霖解释解释下面的工作安排。
盛唐上升期，对很多人是机会，也是试金石，沈霖为了快步向前走，许多事情根本不过问，可是一旦过问的时候，那就是决定谁去谁留的问题了。
沈霖在陆晚柠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晃着：“让你跟老爷子联系联系，什么时候把惠安私募的这些股东召集起来吃个饭，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周远航推门跻身进来：“年前怕是不行了，年后吧，过了初五再定时间。”
“嗯！”沈霖点点头：“商业公司家电家具包括物业公司，框架是我做的，但你也得做个规划出来，明年什么目标，到现在也没个明确的指向。”
“正准备给你说呢，陈家在南郊的家具厂，我用皮包公司正在谈收购，已经差不多了，入手之后家具品牌就有了我们自己的生产线。”周远航站在沈霖面前：“收购家具厂，比我们自己建厂划算多了，价格很便宜，厂房带机器设备一共16万，以后土地承包费用需要我们支付，现在的生产能力足以支撑唐都的市场，以后可以边干边扩建。”
“16万不算贵，家具厂这玩意，没有销路的时候还真没人愿意接手。”沈霖拿着烟头，满屋子踅摸一圈，拿起一个纸杯倒了点水让烟灰缸：“目前陈家之后的家具市场除了全友他们几乎是空白，但你要把眼光放远一点，最后我们要做成不输全友的品牌，这事你得考虑清楚。”
周远航有些犯难：“全友都多少年了，我们的华星想起来，怕是有难度啊，你要说一步一步在我们省做大，我倒是有信心，可你要说走向全国，和那些成熟的品牌竞争，我还真有点心虚。”
“没事，你如果没信心，就先做中原市场，能把中原拿下来，华星也算是立稳了脚跟。”沈霖继续说道：“华美电器以后就走苏宁的路子，这种代理经销模式最主要的是品质保证和售后服务，每个品牌家电的售后以后都要由华美接手，这块业务也是盈利的方式，做好售后，以后可以承接所有家电品牌的售后，这也是华美能够站稳脚跟的主要途径。”
“嗯，那我尽快做出一份发展规划吧，感觉这块还得你来把方向，你让我干活可以，对于时局的把控，能力真是有限。”
沈霖笑眯眯地看着他：“物业公司这块你打算怎么办，我可是从来没管过这个。”
“这个没什么技术含量啊。”周远航有些懵逼，在他感觉里，物业公司是最好做的，只要谈下业务，招人入驻就行了。
成立物业公司还是当时承接观澜书院为开端，打扫卫生，倾倒垃圾，小区巡逻等等，人员工资不高，也不需要什么复杂的营销需求。
沈霖将烟头扔进水杯里，起身道：“行了，这个改天再说，先去吃饭。”
看着沈霖欲言又止的样子，周远航心里有些犯嘀咕，沈霖几句看似没有重点的话，让他心里产生了一丝危机感和无力感。
其实他不知道，沈霖只是想采取这种方式让他能够静下新来多想想商业公司的事情，虽然现在有模有样，几个人看起来都是成功人士了，但这一步离沈霖的预期还差很远。
目前来看，周远航在商业拓展这块的魄力很足，胆子也大，做事的时候从不畏手畏脚，这些跟他从小的经历有关，现在看来，对于未来展望这块的认识还是不够。
让他心里模棱两可的琢磨沈霖也是挺好的，可以保持进取的斗志。
下楼吃饭的时候，大厅和门口的安保已经换成了清一水的年轻人，都是二十郎当岁，最大的不过三十出头，周远航指着一个小平头说道：“这是你的司机，廖冲，出门办事的时候可以叫着他。”
被称作廖冲的急忙走到前面来：“周总！”
“嗯，这是沈总，以后这边什么事儿你听沈总的。”
眼见还有三天就是除夕，盛唐这边依然很忙碌，除去留守人员，其他人都会在除夕到初五期间带薪休假，房产经纪公司要外派，所以外派人员初三就开始接着做准备工作。
年前这几天，除了吃饭喝酒，就是喝酒吃饭，沈霖都快吐了。
大年二十九，沈霖去修剪了发型，从光头恢复成了原来的发型，然后跟周远航一同去唐都最出名的洗浴中心华清池泡澡。
同行的人有很多，除了许志强六子他们，还有陆晚柠、刘兰、刘悦、苗静他们几个。
正规的洗浴中心，正规的休息大厅，倒是彰显私密关系的好去处。
沈霖他们几个坐在休息大厅打扑克，几个女人穿着浴衣在坐在旁边聊天，约着一起到哪里购物，讨论哪个牌子的化妆品什么性价比……
在许志强洗牌的过程中，沈霖发现陆晚柠高兴地接起电话，并马上皱着眉头从单身休息床上站了起来：“什么，你在唐都？在哪里？”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啊！”陆晚柠太过于专注，以至于从休息床上下来的时候绊着了仍在一边的浴巾，当场一个趔趄歪倒在床边，嘴上吸了一口冷气：“你到牡丹广场东侧，盛唐房产经纪公司、商业公司，我去等你。”
“我没事，你自己到那边去吧。”
“怎么了？”沈霖扔掉扑克牌跳了过来，此时挂掉电话的陆晚柠正在龇牙咧嘴地捂着脚踝，沈霖轻轻一碰，她就疼的直皱眉，吩咐许志强道：“弄点白酒过来，刘兰，把这个烟灰缸洗洗。”
许志强拿来一瓶牛栏山二锅头，倒进烟灰缸里，沈霖用一张纸巾引燃酒精，用手直接蘸着火酒涂抹着陆晚柠的脚踝：“忍一忍，用这个酒洗洗好的快。”
“我弟弟过来了！”陆晚柠咬着嘴唇道。
沈霖没有抬头，而是专注着手中的玉足和火酒：“从东江过来的？”
“嗯，这家伙也不提前说，搞突然袭击。”
“老弟来看你不是很正常嘛，看把你给紧张的。”
听陆晚柠说她老弟来了，周远航凑到近前说道：“陆老弟来唐都了，那感情好，今天可得好好安排一顿，让我想想，去哪儿里好呢！”
尽管对陆海川的不请自来赶到突兀，陆晚柠忍痛的脸上还是很高兴的：“还陆老弟，他比你们几个要要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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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大舅哥很冲动
除了沈霖，陆晚柠跟家里的情况，其他人基本上是一无所知。
沈霖瞧着陆晚柠激动的把脚都崴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激动还是被弟弟的突然袭击搞的有点错愕，才以至于绊住了脚踝：“刘兰待会在牡丹广场订个酒店吧，好一点的，多订几天。”
“行，待会我就去打电话。”刘兰得到指令没有怠慢，立即拿着手牌到更衣室换衣服。
陆晚柠低头看着沈霖蹲在地上，将自己的玉足放在他的腿上，手指飞快地沾着火酒在扭伤处轻轻地擦拭着，一时间火辣辣的感觉好像并没有那么痛了。
穿好衣服的刘兰返回休息大厅和刘悦一道，将她送回到更衣室穿衣服。
陆晚柠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脚踝已经肿了，都不敢沾地，几乎是让刘悦和刘兰架着一起往外走的。
沈霖穿好衣服在吧台看着两人吃力地架着陆晚柠出来：“这可好，过年把脚崴了，哪儿都去不了。”
陆晚柠却嘴犟地说道：“那正好嘛，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公司也不用来了。”
“我来吧！”沈霖将车钥匙扔给刘兰，伸手接过来陆晚柠的胳膊，那边刘悦见状松了力道，陆晚柠趁势倒在沈霖的身上：“我去，还真沉啊！”
陆晚柠恼羞地在偷偷在沈霖腰间掐了一把，周围的人装作啥也没看见，若无其事地各自找车离开。
把她放进后座，沈霖从另一边上车返回盛唐：“还是弟弟跟你亲，接到电话年都不过了往这儿跑。”
“那当然了！”陆晚柠自豪地说道：“要不是我故意躲着家里人不见，他能天天往唐都来。”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到哪了！”
“下高速的时候打的电话！”
“那也快到了！”
回到盛唐，刘兰把车子挺好，着急忙慌地跑过来开门，陆晚柠探出身子等着沈霖过来背她：“刘兰力气太小，让沈霖来吧。”
“传说中的当牛做马，这就开始了啊！”沈霖开着玩笑，半蹲在车门前，眼睛正好看着马路上的车流，一辆白色跑车由远而近缓缓驶来。
此时陆晚柠已经趴在了他背上：“这里人太多，赶快回去。”
“我都不怕你怕啥。”沈霖双手用力，两个手掌兜住陆晚柠紧实的大腿，还调皮地在上面拍了两下：“沈老板亲自背你，看看盛唐谁有这样的待遇。”
“别贫嘴，让海川看到要急眼了。”陆晚柠趴在沈霖的肩头，也在期望地注视着车流，缓缓靠近的东江牌照白色车子，立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拍拍沈霖的肩膀：“快走。”
刘兰看两人一副腻歪的情侣模样，忍不住在旁边偷笑，沈霖突然来了调皮的心思，这个镜头让陆晚柠的弟弟看到会怎样，想到这里，背着陆晚柠的手不老实地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
白色车子里的陆海川，按照陆晚柠说的地址搜寻而来，走到牡丹广场就放慢了车速，寻找她口中的盛唐房产经纪公司和盛唐商业公司，还好盛唐的牌子很醒目，很远就看到了位置。
陆晚柠从奥迪车里探出身子的时候，多年不见，陆海川按捺住内心的雀跃，不断地注视着陆晚柠以此确定是不是自己老姐。
接着便是嬉皮笑脸的沈霖跟老姐嬉闹，当沈霖转过身去，双手不老实地在陆晚柠屁股上拍打的时候，陆海川血气上涌，剧烈的羞辱感让他恼羞成怒。
“别闹了，赶紧上去！”陆晚柠猜测那辆东江牌照的车子，极有可能是陆海川，所以不想让其看到与沈霖纠缠的一幕，说完双手使劲在沈霖肩膀掐了一下：“你看你哪有老板的样子。”
“嘿嘿！”沈霖抱着陆晚柠的大腿根，将她的身子趸了趸，往自己背上送了送：“你是不是怕你你弟弟看到？”
沈霖这么一说，反倒是让陆晚柠心头一紧：“切，才没有！”
两人斗着嘴往盛唐里面走，此时的陆海川已经将车停在马路牙子上，车门都没关的兴冲冲地跑过来，此时盛唐刚换的安保已经在门口支应了，只是看到两个老板在台阶下互动，想帮忙也只能干瞪眼地在旁边看着。
刚刚经历了张家人的闹事，新换来的安保警觉性很高，看到陆海川从背后直奔沈霖而来，立时冲到前面：“同志，你有什么事儿！”
“滚开！”陆海川长的很魁梧，气性很大，伸手就将安保推到一边。
没想到他会直接动手，保安身体一个趔趄，右手立时摸向了腰间的橡胶棒：“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此时陆海川已经冲到沈霖近前，一把拽住陆晚柠的衣服，沈霖吃力，差点没从台阶上仰面倒下来，而陆晚柠直接从沈霖背上秃噜下来，受伤的脚踝刚一着地，弯眉立刻拧成了麻花：“哎呀！”
沈霖来不及站稳脚跟，后腿一步踩在台阶下面，赶紧搂住她的腰贴进自己怀里避免她的脚踝过度用力，也就这一瞬间，他与陆海川正好打了个照面。
陆海川身高足有一米八，身材跟周远航差不多了多少，梳着溜光的大背头，此时一脸怒气地盯着自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保安锁着脖子往后拉了几步。
此时台阶上其他保安已经冲过来，牢牢地将陆海川控制在中央。
待看清来人，陆晚柠忍着痛道：“都别动手！”
沈霖使了使眼色，几个保安松开了陆海川。
此时陆晚柠根本不跟离开沈霖的身体，为了避免脚踝着地，还不得不紧紧搂着沈霖的脖子。
这在陆海川眼里，好像是奇耻大辱一般，又要狠狠冲过来揍沈霖，陆晚柠急忙阻止道：“你想干嘛，过来扶我！”
陆海川这时才发现陆晚柠是一只脚着地，急忙架着她的一条胳膊，趁机对着沈霖的胸口推了一把。
几个保安才不管陆海川与陆晚柠什么关系，周远航特意用前几天的事情跟他们交代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的任务就是保证盛唐没人来闹事，保证沈霖不受任何干扰，见陆海川在沈霖胸前狠狠推了一下，刚刚担任沈霖司机的退伍小哥廖冲不乐意了。
不管对与错，正是自己表现的时候，立即冲上来揪住了陆海川的脖子：“你他妈找事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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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居然泡我姐
陆晚柠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连推搡，额头上疼的已经渗出了汗水。
明白了一切的沈霖，及时叫住了保安：“廖冲，放开他，你们都去忙吧！”
此时盛唐门口差不多又围起了一群人，还真是热闹啊，陆晚柠生着闷气道：“你消停会，先扶我上楼去。”
陆海川狠狠地瞪了沈霖一眼，对着跟在身后的一个女人说道：“这是我姐，搭把手。”
女人二十几岁的样子，黑色丝袜黑色皮鞋配着遮臀的百褶裙，上身却是与清纯装扮不搭配的白色皮草，粉白的面容，蓝紫色的眼影，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只是听到陆晚柠的时候脸上才有一丝笑意：“晚柠姐，我是小曼。”
陆晚柠不认识她，看样子，眼前这个小曼应该是自己弟媳妇了，皱着眉头挤出一个笑脸：“回办公室再说话。”
陆海川将陆晚柠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小曼也将她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人，两人合力扶着陆晚柠上楼，小曼问道：“你的脚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陆晚柠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刚才我们在洗浴中心，刚才听说你们到唐都了有点激动，绊到浴袍了崴了一下，不碍事的，消消肿就行了。”
沈霖悻悻地看着人家一家三口从身边擦肩而过，刘悦刘悦和紧随而来的周远航许志强他们懵懵地站在台阶下面：“你们也来我办公室，我给你们开个会。”
“你开个鸡毛的会，小舅子都来了，还有心情开会？”周远航憋着坏笑走到沈霖身边：“这小舅子脾气有点大啊，小心别挨揍。”
沈霖默默地点了根烟：“靠，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要是我还能挨了揍，回头我把你们全给开除了。”
“跟我们有啥关系，说到底你们这属于家务事！”周远航也摸出烟来，边走边跟许志强让了一根：“对吧，家事不方便插手啊！”
许志强也配合着周远航调戏沈霖：“嗯，确实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泡了人家姐，人家看到不高兴了也正常嘛！”
沈霖把他们让进自己的办公室，轻轻地叫过来刘兰：“刘兰，来，把我上次从市政府顺回来的好茶给小舅子泡一壶送过去。”
“你这小舅子不好惹，小心点。”刘兰也学着周远航的样子轻声说道。
此时对面的陆晚柠办公室里，陆海川把她放在沙发上：“姐，这是什么情况，张林呢，你怎么跟个小白脸搞在一起了？”
“什么小白脸！刚才那个是盛唐的老总，你别瞎说啊！”陆晚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拉过来小曼坐在自己身边：“我也是刚刚听说海川订婚了，还没来得及给你准备礼物，这样吧，来了就多住几天，在唐都过年。”
小曼笑着抬头看了看依旧满脸怒气的陆海川，只见他拉过椅子坐在陆晚柠对面：“我问你，张林呢，她怎么舍得让你出来抛头露面的让人揩油的，这家伙心也太大了吧，晚上我得好好说道说道他。”
“我的事情你少管！”陆晚柠拉着小曼的手不理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怪我，这几年也没跟家里联系，都不知道我有弟妹了。”
陆海川心急地将陆晚柠和郑晓曼的手拉开：“我给你说正事呢，上次来，我记得你们两个不是弄了一个广告公司吗，怎么现在搞了房产中介了。”
“广告公司已经没有了，现在合并在商业公司，只是为内部广告需求服务的。”陆晚柠看这个弟弟还是没有变化，知道有些事情也瞒不住，可是现在她不想说：“张林的事情，晚会再给你说，你们饿了吧，我休息下带你们出去吃饭。”
陆海川挺有心思的，陆晚柠闭口不谈张林的事情，让他心里的怒意再次升了起来：“这些年张林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
陆海川追问道：“那你说说这货为什么把你放在这什么狗屁公司，自己老婆让人揩油这事他一点都不知道吗？他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放出来挣钱的。”
陆晚柠知道他的脾气，这事儿不说清楚，饭都吃不成：“张林不在了！”
“他去哪儿了，是不是不要你了？”陆海川看陆晚柠言辞闪烁，压根就没想她说的不在是什么意思：“张林在哪儿，我现在就找他去，码的，欺负我们陆家没人了不是！”
“你老实坐着！”陆晚柠看他又要急的站起来，抓耳挠腮地找东西要干架一般：“他不在了！！”
“什么？”陆海川看陆晚柠说的很沉重，脑子里瞬间想到不好一面：“你什么意思！”
陆晚柠咬着嘴唇，轻轻地说着：“张林五年前就不在了。”
陆海川……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还是伤心，他站起来在陆晚柠办公室来回地走着，掏出烟来点上狠狠地抽着：“五年，五年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告诉我，还要一个人在唐都待着，他人都没了，张家人又是那副死样子，这里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你别在我眼前晃！”陆晚柠被他整的有点心烦：“我有想过回去，可是回去干什么，让你们都看我笑话？让所有人都觉得我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回家里吃白食？”
“那也比待着唐都强，这里有什么？”陆海川说着话环顾了一下陆晚柠的办公室：“就这破公司，你回到东江，东华集团在怎么也有你一席之地，你就宁愿在这里混着熬着也不愿意回家？有那么大仇恨吗？”
陆晚柠说出心底的话，舒展了一下神情，慢慢说道：“如果说仇恨，以前有，现在没有了，我自己选择的路，我自己会走完，你要让我回去，现在就打道回府吧！”
“姐，你还不知道吧，我现在是东华集团CEO，几家老人联合推举的，你回来，我们姐弟俩一定可以带着东华再进一步。”
“你刚来，熟悉熟悉之后再跟我说这些事！”陆晚柠不想在第一次见面的弟妹面前跟陆海川起什么争执，转过脸跟郑晓曼笑道：“我跟你晓曼第一次见面，你别拿这些跟我吵，烦死你了！”
郑晓曼路上不少听陆海川讲陆晚柠的事情，不曾想陆晚柠在唐都却是这番境地，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对陆海川道：“这么几年的事情，能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吗？你别那副死样子，能不能让姐姐缓缓心情？”
陆海川闷闷地坐回到椅子上，心里还是堵的慌：“刚才那小子是这间公司的老总！那你俩是什么关系！”
陆晚柠回头道：“回头慢慢说行不！”
想起刚才沈霖的咸猪手在陆晚柠大腿和屁股上的画面，陆海川就觉得受到了侮辱：“不行，现在就说，我看到底唐都哪家的公子敢这么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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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弟媳的见面礼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幅急脾气，你就不能缓一缓，等我慢慢给你说？”陆晚柠被陆海川逼的有些无语，有些事情不能跟他说那么多，而且不能当着这个准弟妹的面：“爸妈知道你们来这边吗？”
陆海川闷闷地抽着烟：“当然知道了，老爸专门让我带了你爱吃的糕点，在车里放着呢。”
陆晚柠拉着郑晓曼的手，开着陆海川的玩笑道：“海川就这急脾气，以后可有你受的罪，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牛脾气上来，你就不理他。”
作为女人，郑晓曼通情达理地知晓陆晚柠此时肯定有难言之隐，便顺着她的话茬接续说道：“嗯，我知道，妈也跟我说了，你们姐弟俩脾气都比较倔，尤其是海川有时候还蛮不讲理的，让我有事回去跟她说，让她收拾海川。”
“跟我说也一样，我也能收拾他。”陆晚柠开着玩笑道，尽管离开家多年，可是面对郑晓曼这个准弟媳，还是以大人的眼光审视着她：“既然家里知道你们来这边了，就在这边陪我过年吧，玩几天再走。”
郑晓曼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去是留还得陆海川拿主意才行。
陆海川皱了皱眉：“在你这里过年怕是不行，除夕之夜要是不在家，老爸老爷子他们不会同意的，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其实是想把你带回去过年的。”
“那你们还要回去过年，太折腾了，还不如年后来过玩几天呢。”陆晚柠拉着郑晓曼的手继续说道：“你们明晚就得走，这样吧，明天上午我带晓曼出去买点东西，我这当姐姐的连个见面礼都没有，太不像话了。”
“不用的，你腿都这样了要好好休息。”郑晓曼笑着说道：“礼物可以后补嘛，我不挑的，嘿嘿。”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小秘书刘兰端着一壶泡好的龙井送了进来：“陆总，这是沈总特意嘱咐送来的龙井，还是他在市政府秦市长秘书那里顺来的呢！”
刘兰俏皮地说着，给陆海川和郑晓曼倒上一杯，放下茶壶道：“周总在福满楼订了桌，待会我和行政小王把你们送过去，本来想着一起给你家里接个风，沈总说你们太长时间不见面，留点时间给你们叙叙旧，明天中午沈总会过来您家里人吃饭。”
“嗯，明天就放假了，具体安排就按我们之前的定好了。”陆晚柠还担心如果沈霖他们出现在饭桌上，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陆海川呢，现在正好：“那这样吧，你先送我们去饭店，晚些时候再过去接我。”
“行，我去叫小王！”刘兰说着话，冲陆海川笑了笑，退出房间去。
刘兰叫来行政上另一个女生，共同扶着陆晚柠开车去饭店。
等到刘兰回来复命，沈霖对着办公室一群人说道：“走吧，咱们也去吃饭，那谁，小刘跟我先出去一趟。”
两人驱车来到牡丹广场中心大街西侧的老凤祥珠宝，那些眼尖的导购很快就迎了上来，眼睛不断地在刘兰身上注视着，珠宝首饰大多是卖给女性，作为职业销售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对刘兰很是热情，当然也不敢怠慢了沈霖。
金饰什么的过于俗套，但是又不能没有，沈霖干脆地坐在玻璃柜台前，指着里面的一串金项链：“这几个款都取出来看看！”
刘兰接过来导购送的茶水放在沈霖手边，里面的人正好取出一个托盘：“来，小刘你戴上让我看看！”
“我？”刘兰不可思议地瞪起了眼睛。
“对啊，不是你难道是我，我看你的身材跟陆总那个弟妹差不多，你把这些首饰都试一遍吧。”沈霖端起那杯清水，笑眯眯地看着刘兰：“有没有钻石项链，压箱底的那种，也拿出来试试。”
刘兰知道沈霖这是什么意思，嘴上不瞒地说道：“又不是给我买的，你这样让我心里多难受。”
沈霖打着趣道：“额，你想要啊，行嘛，待会给你也整一条，不过我的东西可是没那么好拿的，你提前要有个觉悟才行。”
“切，我才不要，让陆总知道我拿了你的项链，非得给我开除不可！”
沈霖拿起刚送过来的两条钻石白金项链在刘兰的脖子前比划了一下，又拿起另外一条：“没我的允许，谁也把你开除不了，你是我的人，这个觉悟要有。”
刘兰戴着金项链在镜子里转头，撇嘴：“额，都是你的人，全盛唐都是你的人。”
“那可不！”沈霖将自己看上眼的一条白金钻石项链递上去：“试试这个！”
等她戴上去之后，白金项链在黑色薄款羊毛衫上并不是特别庸俗，才满意地点点头：“这个要两条，先包起来吧。”
两条，刘兰心里咯噔一下，感觉美滋滋的。
导购见沈霖这么爽快，还没五分钟就买下了两条白金钻石项链，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还想给他推荐戒子手镯之类的东西。
沈霖看了看刘兰：“手镯这个还真不好买，不知道人家的手有多大啊！这样吧，把你们这里最重的金项链都拿出来看看。”
黄灿灿的金子挂在脖子里有点庸俗，但是有分量啊，没有意外的也是要了两条。
沈霖分别将白金和黄金项链揣进怀里一条，剩下的两条交给刘兰：“你现在开我车去把这个给陆总送过去，我去饭店等你。”
刘兰还以为沈霖真会送她项链，尽管明知不可能，可是身在当下，心里总会有那么一丝的期盼，没想到沈霖一样买两条，还真有其他的打算，心里有点小失落：“去了我怎么说？”
“啥也不说，放下就走！”走出老凤祥，沈霖把车钥匙丢给她：“快去快回！”
站在路边看小秘书离开，沈霖拿起手机给陆晚柠编了条短信发过去。
不多时陆晚柠就回了过来：“还是你想的周到，棒棒的！”
周远航他们就在牡丹广场旁边的海鲜城，沈霖过去的时候，许志强他们几个已经开喝了，沈霖想着心事，只是拿着螃蟹腿啃着，谁要跟他碰酒，也只是浅尝辄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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