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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想见江南     我从凡间来txt下载     我从凡间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三章 石阵

    许易明白了,周夫子是不想他荒废时间,特意引他至此处修行,心中一阵感动。

    他还正愁没地方锻炼武技,此炼武堂的出现,可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你细细摸索吧,老夫回去备课,咱爷俩的日子还长,你小子专心武道吧,对了,你小子还欠老头子不少酒,且莫忘了。

    哈哈一笑,周夫子径自去了。

    许易目送周夫子离去,心中默念,这前后数番恩情,必要记得偿还。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铜门开启,一个浑身染血面目全非的家伙被抬了出来。

    霎时,叹息声和欢呼声同时迸发,随即,便见众人交接着钱钞。

    许易这才弄明白,原来这帮人是在赌博,以进入之人坚持的时间长短,设定赌局。

    若是往日,许易难免搀和上一把,挣些财货,如今他身价丰厚之际,实在看不上这点蝇头小利。

    当下,他径直行到铜门左侧的石狮子处,一葛袍老者在此处设了桌椅,摆了账本。

    许易上前,道明来意,出示了腰牌,缴纳了百金,葛袍老者递过来个玉牌,进去吧。

    许易这一动作,围观众人又热闹起来。

    这小子是哪里的,怎生从未见过

    看气势不弱,遮莫是气海境的强者,我赌他能闯过第二关

    别说大话了,气海境怎么了,多少倒在第一关以下。不穿法衣的气海境,和锻体境又差得多少。我就不信他是湖海强者,真气丰盈到能冲破全部的巨石。

    我赌第一关败。下注八十金,谁来应

    巨大喧嚣声中,许易抬步跨进铜门,却是个院子。

    一个生着八字须的青服中年,躺在一张靠椅上,懒懒散散地晒着太阳,看也不看许易,自说自话道,两件事。第一,不要穿戴法衣,铠甲能护体之物,炼房之内,有自检装置,检查出来,直接开启万箭穿心。早几十年,有自作聪明地,自以为在须弥环中藏了极品法衣。就能扛过去,结果,才进去,别被阵法绞死。第二。承受不住时,捏碎玉牌,阵法自止。就此两点。进门去吧。说着,拿了个酒葫芦。便往口中狂倒。

    许易沉声应了,移步上前。行到丈远处,石门洞开,许易晃身入内。

    才方入内,许易一把取下皮套,收进须弥环,霎时,铺天盖地的石块,从无尽高处砸落下来,每块皆有人头大小,来势极烈。

    许易方要出手,猛地顿住了,任由石块砸在身上,双腿迈开,大步前行。

    砰,砰,砰

    如雨山石,砸在肩上,胸口,头上,脸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震动。

    许易默运玄功,不败金身发动,石块如砸在坚硬的铁块上,纷纷弹开。

    不多时,许易便行出十丈,就在这时,空中的石块已化作合抱大小,从天降落,又急又速,砸在许易身上,恍如巨锤擂闷鼓,却依旧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许易心中暗暗得意,不败金身第一转,还未修成,便有如此威力,真不知修成之后,又是怎样一幅光景。

    又是十丈行完,这时,天空中的石块,已化成巨石,每块皆有上千斤重,纷纷朝他砸来。

    许易再不敢托大,指剑发动,巨石纷纷破碎,行进之快,转瞬便又跃过十丈。

    轰隆一声,前方又破开一个石洞,许易迈步而入。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啊

    莫非是石阵这关的法阵坏了,岂能这样快

    铜门之外,众人惊呼声此起彼伏。

    铜门边上的晶牌,显示的三十八息,第一关通过,简直凌乱了众人的认知。

    这帮人闲暇之余,终日以此赌斗为乐,见过的闯关之人,多如过江之鲫。

    能通过第一关的,不到一成,而能在一炷香内通过第一关的,占这一成的一成。

    眼下竟有人在三十八息内,通过了第一关,除了法阵出问题了,众人实在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

    站在第二道石门之外,许易丝毫没有因为顺利通关,而生出快感,反倒带着些愁绪。

    他入此门,不是来通关的,而是为修炼。

    快速通过石阵,乃是因为石阵丝毫不能起到锻炼的效果。

    但愿此阵不会让我失望

    许易默默祷告一句,抬步跨入。

    方跨入其内,嗖嗖嗖,天空箭雨狂飙,又急又密,瞬间,许易挨了无数箭。

    饶是转动不败金身,也没抗住,鲜血狂飙。

    许易不怒反喜,心中兴奋异常,当下,运转玄功,开始承受箭雨的洗礼。

    不得不说,阵法中的箭雨,远较自发装置中的箭雨来得激烈。

    便是气海境强者入内,在无有铠甲防身的情况下,仅靠真气防御,也需要极强的真气,要想通过这三十丈长的箭阵,非湖海强者,几时不可能的。

    许易却全靠肉身硬抗,不过数息,浑身已被扎得血肉模糊。

    许易宛若不觉,大步向前,三十丈行完,整个人已化作血葫芦。

    数颗寻常回元丹入口,许易盘膝在第三扇石门前坐了下来,默运心法,已生出一层薄膜的筋脉,再度传来酥麻,许易心中狂喜。

    我不行了,不行了

    晕了,晕了,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管事,还不去禀报,坏了,定是阵法坏了

    群情激昂中,门前安坐的曹管事猛地一拍桌子,说什么屁话,又不是柜子,椅子,岂能用用就坏了,都是没见过世面的杂毛,瞎咧咧什么,这是强者,真正的强者,一群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东西。

    曹管事话音方落,对应箭阵的玉牌再度亮起,曹管事好似被捏住脖子的小鸡仔,咯的一声,晕倒过去。

    众人鼓噪不已,直言定是阵法坏了,这场赌局不能算。

    霍地,铜门打开,先前在院中安坐的八字须急速飚了出来,闹什么闹,闹什么闹,不兴别人在箭阵中修行开开眼界吧,都说偏殿无强者,这回都开开眼界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四章 连破

    嘈杂之声立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此间炼武堂是供偏殿护卫,阉人,杂役修行之处不假,同样也有闯关进阶的功效。

    凡偏殿护卫,阉人,杂役,每闯过一关,皆有不同程度的奖励。

    然此偏殿,乃是整座皇城最偏僻之所,虽有气海境强者,却无化成湖海的,是以,从无人闯过第二关。

    多数气海境强者,也只能在第一关石阵中修炼。

    也就是通过第一关,在第二关的石门前休息片刻,再折身进入第一关的石阵。

    从来没人通过第二关,更不提有这种通过第二关后,在第三关石门前休息片刻,再折返入箭阵的。

    得了八字须的分说,所有人都来了精神,齐齐朝亮着的玉牌围拢,谁都想知道进去的那位光头强者,到底能在箭阵中坚持几回。

    天黑了,天亮了,玉牌前的人头丝毫不曾少,只是再有没有立着的了,甚至没几个人盯着玉牌。

    没人离开,是因为谁都想知道那恐怖的家伙,到底能撑到什么时候。

    天阴了天暗了天黑了天又亮了,人反倒越聚越多了。

    甚至有人收班之后,根本不回住处,径直来此间蹲守。

    多少次了

    一个壮汉高声喝问,奔跑着,也不忘在手中的硕大食袋,掏出一个大肉包子,咬得满口流油。

    一千三百八十二次了

    一个胖子倚在一颗垂柳上,有气无力地道。

    真他娘的神了,真不知这人是什么材料做的。壮汉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没准是凝液境的强者,吃多了没事。闹着玩呢。

    有人接茬儿。

    胡说八道什么,若真是凝液境。阵法早就将人转出来了。

    就在这时,忽听人喊道,第三关的玉牌亮了,第三关了,我的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人

    我明白了,此人定然是修习了如不败金身一路的顶级锻体功法,否则绝不可能如此轻松写意。

    终于有人堪破了答案。

    胡说八道什么若此人修行不败金身到极高的境界,来此锻体丝毫无用。若是在初期。又怎经得起如此频繁的刀斧之伤,众所周知,不败金身修行极慢,对筋络的韧性要求极高,试问何人可以在短时间内,修行千余次。

    八字须抚轻抚胡须,淡然道。

    众人深以为然。

    岂料,就在这时,又有人喊道。第四关亮了,咯话音未落,昏死过去。

    玉牌之前,倒了一遍。才冒充了一把世外高人的八字须,也一屁股坐倒在地。

    此刻,许易正盘膝坐在第四关的洞门之前。洞开的大门,黑峻峻地。好似妖魔的巨口。

    疲惫,说不出的疲惫。欢喜,无穷无尽的欢喜。

    第三关箭阵,千余次重复的代价,是消耗掉三百余颗寻常回元丹,一百余颗补气丹,十八颗极品回元丹,七颗极品补气丹。

    换来的却是,筋络外附着的筋膜化作一片雪白。

    细细说来,试练越到后来,消耗丹药的频率越低,需要的丹药越少,甚至最后五百余次,才消耗了两枚极品回元丹。

    最后一次试练,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激烈的箭阵,将许易雪缎也似的皮肤,打得通红一片,却再也不能钻出一滴血来。

    而筋络上附着的薄膜彻底显化,化成一片雪白,而雪白薄膜,正式不败金身第一转修成之征兆,预示着许易的不败金身第一转,就此锻成。

    水家老祖两载的路,许易十天不到,便走完了。

    但其中遭遇的辛苦,付出的代价,却是水家老祖的无数倍。

    不败金身第一转锻成,许易并未停止锻炼。

    有件事,他怎么也想不通,按照不败金身的心法所述,不败金身第一转修成,筋膜化白,气海突变,进入气海中期之境。

    他的筋膜已化作一片雪白,可气海却并没有进阶的变化。

    故此,他再度进入第三关,经受大刀试练。

    争奈他不败金身修成第一转,普通刀兵难伤,威猛如大关刀,也不曾攻破他的金身。

    眼见毫无功效,许易这才一鼓而过,来到第四关。

    他并不忙着入关,而是在关门前,盘膝坐了下来,服下一枚极品补气丹,一枚极品回元丹,调理着身体。

    但因第四关的石门前,罕见地出现了石刻,石刻上的文字清楚标注了,此关为终极之关,激发的乃是真气,慎重进入,入者须手握玉牌,准备随时捏碎,以全性命,勿要轻忽。

    刀斧难以加身,真气如何

    许易想知道答案。

    修成不败金身第一转,气海未有变化,他也思考过缘由,恐怕还是与的筋络强度有关。

    他的筋络强度远胜常人,要不然也不可能经受住如此恐怖的修炼,筋络越强,筋膜的变化恐怕就越大。

    换言之,他的不败金身第一转,未必就没有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可能。

    故此,他必须进入终极关卡一试。

    足足调息了一炷香的功夫,许易身体,精神恢复到了巅峰状态,再度跨门而入。

    嗖,八道气流,从八方射来,许易运转不败金身,避开头颅要害处,直接承受了射向肩胛骨的一击。

    刺啦一声,气流直接在肩头射穿,破开一个孔洞。

    不败金身第一转,在真气面前,不堪一击。

    许易忍住剧痛,运转心法,筋脉再度传来酸麻,霎时,他心中涌过狂喜。

    但因他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对寻常人,肉身能抗住刀斧,不败金身第一转,便走到了尽头。

    道理很简单,这个时候,哪怕经受真气伤害,运转心法,筋脉并不会传来酸麻。

    而此刻,他运转心法,筋脉还能传来酸麻,证明还有不败金身第一转,还有进步的余地。

    许易再度进入了自虐模式,让他胆寒的是,终于关卡的前二十丈,射出的皆是气流,第十丈攻来的却是气浪。

    虽然气浪只有四道,但变化莫测,生灭无常,许易望而生畏,根本就不敢硬闯。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转

    在没有防护的情况下,硬闯这最后十丈,不啻于拿命相搏。

    好在前方二十丈空间足够,气流攻击只有八道,并不如刀箭那般,密如骤雨。

    许易运转归元步,偶尔发动指剑阻挡,倒也足够留出空当,服用丹药。

    受创百余次后,许易发现问题大条了,须弥环中的极品回元丹仅剩了五颗,极品补气丹也因不得休息消耗得飞快,剩了八颗。

    寻常补气丹,回元丹,也各只有五十颗不到。

    没办法,真气非比刀兵,只要受创,便是重创。

    好在百余次的磨练之下,运转心法之时,筋脉处的酸麻越来越弱,气流带来的伤害,也越来越轻,到得后来,不仅无法穿透身体,竟只能割伤皮肉,连筋骨也无法刺透。

    许易知晓突破就在眼下,暗自咬牙坚持,噗噗,又是不断的割裂

    待又一颗极品回元丹和极品补气丹药力化尽,身体恢复到极致后,许易一狠心,定住身子,运转玄功,任八道气流同时击中肉身,半边身子险些裂开,鲜血狂飙,就在这最后关头,许易运转心法,筋络猛地一痛,好似要断开,低头看去裸露的手臂筋脉处的雪白筋膜,已化作银白。

    轰得一下,许易的气海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漫天星斗猛地炸开,和无边无垠的气海搅拌在一起,不断地纠缠氤氲,忽的,清气升。浊气降,天上的星斗重现。明亮了许多。

    无垠的气海中央,多了一团巨大的雾气。

    唯一不变的是。挂在气海半空的那颗灰蒙蒙的太阳。

    许易欢喜得要炸开了,如今的他可不是修炼界的初哥,如何不知道气海之中发生的变化,乃是成功进阶气海中期的表现。

    显然,至此,他才真正修成了不败金身第一转。

    神功大成,许易欢喜莫名,双掌挥出,两道粗如儿臂的气浪。将攻来的八道气流,一并轰得粉碎。

    心中畅快,气浪连续挥出,再无气流能够近身。

    忽的,他收了攻击,运转归元步,又受了两击气流,再无血流如注的情况,就好似利刃浅浅割破皮肤。露出狰狞的刀口。

    不败金身第一转,真正修成。

    忽的,他大步飘飘,终于撞进最后十丈。运转归元步,默运玄功,任由肩头撞上一道气浪。大块皮肉削落,鲜血狂飙。许易步伐一转,径直往前。

    诡异的气浪生灭不定。在他突破最后一丈关头,又击中他两击,浑身染血,许易却成功跨到了阵法之外。

    他轻松做了个扩胸运动,竟是半点筋骨未伤。

    对气海境强者而言,未伤到筋骨,又怎能算伤害

    不败金身第一转,神威至斯。

    许易强压住心头绵绵不绝的欢喜,服下丹药,打坐调息。

    殊不知,铜门之外,在对应终极关卡的玉牌灭掉之后,一众早盯玉牌盯得眉眼发胀的众人,神经绷得快要断掉。

    玉牌灭了,证明阵法停止,阵法停止无非三种情况。

    试炼者破阵,试炼者捏碎玉牌,试炼者死在阵中。

    任是再有想象力之人,也觉绝不敢相信许易能够破阵。

    赤身而过终于关,凝液境的大能,也没几人能做到。

    这点在皇城之内的另外几座高等炼武堂,有过明证,此终极关,是其他高等炼武堂中的某道关卡。

    迄今为止,整座皇城内,也只有寥寥数位凝液境强者,能够攻破此关。

    可这座低等炼武堂,有境界限制,这就锁死了许易是凝液境的可能,作为一个气海境,又怎么可能攻破许多凝液境大能,都无法攻破的关卡呢。

    等待了半柱香的功夫,铜门处,还无有人出来。

    这一刻,所有人都意识到,那位强横到耀眼的试炼者,已然生死。

    就在八字须将将取出号令玉牌,要传音甲士入内收尸之际,一个硬手的光头汉子,转进院内,如海的阳光洒在他青俊如松的挺拔身躯上,竟氤氲出了几分神圣的味道。

    没死,他竟没死

    不知谁喊了一声,继而满场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不知不觉间,许易已成了众人的荣耀。

    谁叫此处是偏殿,蜗居此处者,无不是此座皇城最不得志,最底层之辈,要不然,便连炼武堂,此处也要低他处一等。

    同为偏殿底层人物,许易自然被众人归为同类,他的成就,众人与有荣焉。

    尽管此刻在众人眼中,许易定是动用了玉牌,才得以脱身,但能在终极关卡中,坚持那么久,已成传说。

    敢问尊驾高姓大名,某来此间演武堂主事蒋栋,阁下且告知名姓,某当禀告上级,在此处勒碑纪石,记下尊驾之壮举。

    八字须抱拳高声说道。

    许易方要答话,但听踢踏踢踏地脚步声,急速朝此间蔓延,不多时,一位身着金甲的甲士和一位身着青色官衣的臃肿中年,引着两队甲士,朝此间围拢而来。

    最后两位甲士,架着个须发皆白的驼背老者,单薄的白衣上,鲜血染遍。

    许易一眼就认出那驼背老者,正是净夜司的吴管事。

    许易面上一寒,大手抓住,一道强劲气流凭空而生,两名甲士手上一松,吴管事朝许易急飞而来。

    大胆

    金甲青年怒喝一声,双掌推出,两道气浪直朝吴管事后背击来,许易冷哼一声,又挥出一掌,粗壮的气浪,后发先至,抵住金甲青年击来的两道气浪,空中汽波一荡,金甲青年承受不住震荡之力,后退一步,心头巨震。

    他两道气浪,竟未敌过对方一道气浪,这是他从未见过之事。

    须知,他化出的可是黑紫之湖,湖海中的中品,即便对方是纯紫之湖,也断然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莫非这姓许的化出的乃是金紫之湖,若果如此,必灭此獠

    金甲青年暗暗咬牙。

    吴老,吴老

    许易托住吴管事,触手冰凉,出声呼喊,再查鼻息,哪里还有呼吸。

    为什么

    许易望着金甲青年,阴仄仄道,心中杀机迸发。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拿下(贺光星离流萌)

    他和吴管事虽只一面之缘,说不上交情,但吴管事显然是为自己而死。

    命都交付了,许易该怎么换这份人情

    律法堂堂,有什么为什么,许易,身为净夜司看守官,你终日旷工,该当何罪此老狗为你百般遮掩,拒不招供,合该是此等下场。来人呐,把此獠拿下

    金甲青年大手一挥,数位甲士上前,便要来拿许易。

    岂料,许易一人一巴掌,径直抽飞。

    大胆金甲青年满脸铁青。

    反了反了,这是反了啊

    青服胖子气得浑身肥肉直陡。

    许易,我看你是找死

    金甲青年的玉脸怒气尽敛,腾起一抹微笑。

    放心,我死之前,你必然不会活着,少侯爷

    许易回以微笑,眼眸之中却一片冰寒。

    话至此处,金甲青年的身份已然明了,正是乌程侯大公子萧浮沉。

    当日,许易大闹乌程侯府,萧浮沉装逼不成反被虐,其后又因萧浮沉的狂妄,乌程侯并未收获宝匣。

    乌程侯大怒,又狠狠收拾了萧浮沉一把,新仇旧恨,萧浮沉已和许易结了死仇。

    许易乌程侯作法,安排来了净夜司,杀机才悄然启动。

    乌程侯何等样人,怎会放任对手在净夜司养闲。

    所谓净夜司这么个下作职业,本身就是个烟雾弹,让许易误认为他乌程侯的报复。暂时就止于此。

    殊不知乌程侯等的就是许易放松警惕,忍受不得清闲。正好抓他小辫子。

    许易虽在广安混过一旦时间的巡捕司主事,实则还是官场新丁。在广安有高君莫罩着,他如何混来都成。

    却是切切实实毫无官场经验,哪里知晓其中深浅,只道是被人阴了,发配此处受辱,根本未意识到杀机已近。

    入职当日,他自以为用金钱走通了人脉,又巧遇周夫子,受了指点。便转入炼武堂,潜心修炼。

    殊不知,乌程侯早在净夜司埋了眼线,他方脱岗的第二日,乌程侯便收获了消息。

    萧浮沉抑制不住心中恨意,干脆亲自出马,邀了早走通的内务府律堂刘副主事,前来搜捕许易。

    岂料,这一搜竟是数日。丝毫无有结果。

    运用秘法,定位许易腰牌,也无成效。狂怒之下,便将火气洒在了咬死了口的吴管事身上。

    原来。许易躲进了炼武堂,身在法阵之中,天然便有屏蔽之效。

    此刻。他出了炼武堂,寻他已快寻疯的萧浮沉。几乎是留着眼泪,带着队伍围了过来。

    满以为自己抓住了实证。又有威风赫赫的律堂刘副主事在此,许易再是猖狂,也只有俯首就擒的份儿。

    只需入了牢笼,姓许的就只有任自己搓圆捏扁的份儿,届时,他定要让姓许的后悔爬出娘肠子。

    岂料,许易的彪悍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能让六宫小儿不敢夜啼的律堂侍卫,竟直接被许易大巴掌抽飞了天。

    反了反了,调兵调兵,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能杀出皇城。

    刘副主事气得鼻子冒烟,尖利的声音宛若枭啼。

    许易冷道,调兵作何助乌程侯谋反不成

    此话一出,刘副主事气势陡然一滞,小贼,死到临头,休要血口喷人。

    许易朗声道,前些日子,我无意间撞破了乌程侯的某个秘密,先是我堂堂副十户,被调到这净夜司来看夜香桶,后有你大张旗鼓配合乌程侯公子来拿我,嘿嘿,堂堂皇城禁卫,成了乌程侯的爪牙,捕杀大越朝廷命官,其中用心,昭然若揭。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许易信口胡说,却搅得刘副主事,萧浮沉心如乱麻。

    但因许易抓住了关键,正牌命官皆和勋贵不对付,大内律堂不得结交外官,更遑论勋贵。

    虽说此番萧浮沉等人光明正大,打着公务的旗号,完全无可指摘之处。

    岂料许易愣是鸡蛋里挑骨头,无中生有,愣是弄出了天大的禁忌。

    许易不同官场,却晓大势,知晓如今朝中,文官对勋贵的态度,更知晓皇室对外臣内臣交往的忌讳。

    有此两点,便足够了。

    刘副主事一阵阵头脑发晕,指着许易,半晌说不出话来。

    倒是萧浮沉颇有定力,怒喝道,没听见主事大人的命令么,再调一队人马,务必擒下此獠。

    事已至此,哪怕是遭受反噬,也必须将许易擒下,否则若是退缩,岂非不打自招。

    刘副主事也回过味来,大手一挥,拿下,给我拿下

    就在此时,一声断喝传来,住手

    伴随着喝声,一位雄壮大汉阔步入内,浅绯色官袍,几乎要束缚不住他那雄阔的身躯,身后两名金甲禁卫,亦步亦趋,更衬得他英武不凡。

    刘副主事面色一变,冷道,陆统领,来的正好,此间有凶獠,不服王法,还请陆统领代为拿下。肥圆的指头,直戳向许易。

    雄壮大汉却不理会刘副主事,双眸射出寒星,刺向萧浮沉,萧浮沉,今日你可当值

    刷的一下,萧浮沉脸色变了,转而堆出笑脸,陆统领,家父嘱咐我

    萧浮沉,今日可是你当值

    雄壮大汉又问一遍,声音冷得像从冰底刨出来一般。

    萧浮沉眉峰一跳,沉声道,是某当值,不过我受律堂之邀,前来围捕犯官。

    律堂可管得我神策卫你弄不清自己在何处听差雄壮大汉剑眉猛地扬起,好似随时都要下劈的宝剑。

    萧浮沉竟被盯得不敢抬头,强自辩道,宫中有事,我尽责而已,不知何错之有。

    神策卫护卫主皇城,何时,轮着你来操这偏殿的心死鸭子嘴硬,左右于我拿下

    雄壮大汉眼睑之上的两柄宝剑,终于砍了下来。

    左右两名金甲禁卫,身形一晃,一左一右,拿住了萧浮沉。

    狂傲的萧少侯爷冷冷盯着雄壮大汉,冷道,我明白了,陆统领,你是诚心要我难堪,别忘了我爹

    住嘴

    雄壮大汉断喝道,当值旷工,明知故犯,罪加一等,狡言强辩,再加一等,左右,赏他二十棍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七章 吸纳

    当下,两名金甲禁卫将萧浮沉按倒,各从须弥环中唤出一只五色斑斓的花棍,对着萧浮沉臀部猛挥而下。

    五色花棍乃紫荆条制成,最是咬肉,向为宫中杖刑之器。

    两名禁卫皆知上官之怒,下起手来,自是极狠,方才两棍,便打得身为气海中期强者的少侯爷,忍不住痛呼出声,又是数棍,激得少侯爷狂怒,痛呼道,陆善仁,我萧家定不与你干休

    喊声落,杖声落。

    却听陆善仁冷笑道,威胁上官,再加二十辊,坦肉行刑

    你敢萧浮沉气得俊脸都扭曲了

    陆善仁冷哼一声,两名金甲禁卫麻利地将萧浮沉裤子扒了下来。

    若是初始,萧浮沉还有反抗之力,此刻,受了这数十杖,哪里还挣得起身。

    臀上方有冰凉传来,胸中一口恶气直冲脑门,气得他昏死过去。

    昏死了,杖刑也免不了。

    砰,砰两棍子下去,萧浮沉痛得醒转过来,不住惨呼。

    他才在许易手下受了重创,身子方复原,又折腾了这么一出,疼得他几近崩溃,竟毫无形象的痛呼出声。

    二十杖转瞬打完,萧浮沉白嫩的臀部已化作一团模糊血肉,整个人又昏死了过去。

    陆善仁大手一挥,两名金甲禁卫拖了萧浮沉便走。

    刘副主事,我的公事处理完了,你有何公务,当面处理吧。

    陆善仁负臂而立。金子一般的阳光从他头顶泻下,整个人宛若金甲天神。

    我。我

    刘副主事憋得胸口发闷。

    他万没想到萧浮沉想打着旷工的旗号,来收拾姓许的。反倒让陆善仁先赶来,同样以旷工的名义,将少侯爷从面子到里子削了个干净。

    他就是再迟钝,也看出来陆善仁是专程来为着姓许的站台来了。

    说来,他的确可以继续借题发挥,惩治姓许的。

    关键是方才姓许的咋咋呼呼,编造的污蔑之词,十分骇人,若是能将姓许的捕走灭口也就罢了。偏偏陆善仁在此,这念头就此打消。

    如此一来,他想惩治许易又忌讳其攀诬之词,且陆善仁身为禁卫四大统领之一,是个极不好惹的存在,刘副主事稍稍盘算,便就坡下驴,此事还需调查,刘某告退说罢。引着两队禁卫悻悻离去。

    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陆善仁一挥手,围观众人顷刻散尽。

    许易抱拳道,多谢陆统领。且容我先将吴老安葬。

    他大略猜到陆善仁的来路了。

    老师眼光不差,果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陆善仁暗暗嘉许,说道。宫中身死宫中葬,多少年的规矩。人带不出去的,且让宫中人来安顿吧。你有这份心意就好。说着,掏出一块绿色玉牌,对着玉牌低语几句,不多时,便有两名白衣仆役,抬了担架,快步赶来。

    吴老,这笔血债,因我而起,必因我终,在天有灵,且安息吧。

    许易默默祷告,将吴管事地尸身小心在担架上放了,目送远去。

    看来你小子猜出我的来头了,果然有些道行,走吧,那边坐坐。

    陆善仁一指西北面画廊中央的一处亭台,当先行了过去。

    两人在石凳落座,许易抱拳道,谢过陆统领拔刀相助

    陆善仁摆手道,周师于我如再造之恩,他的话,我自要听的,你得周师看重,想来也从周师处获益非小,如此算来,你我也算半个同门,我观你非俗人,缘何要讲俗语。

    许易暗道果然,想来这位便是将周夫子从幽州运作到皇城的得意弟子。

    就在这时,一堆青衣人疾步而来,领头的是个富态中年,颇具官威风,他身侧的八字须,隔了老远,便冲许易戳戳点点,满脸涨红。

    朱管事,少见

    陆善仁站起身来,冲那富态中年招呼一声。

    此人是内务府考功司主事,皇城之内身具公职之辈,考功论绩,皆由此人负责,位不高但权贵重。

    陆统领

    富态中年冲陆善仁点点头,视线却死死凝在许易身上。

    就是他

    八字须猛地冲许易一指,翻出个薄子,念到,许易,副十户,修为气海前期,适才独独此人闯入了终极关卡玉戒定是被此人取走

    你真闯过了第四关

    富态中年盯着许易,眸子亮得惊人。

    陆善仁浑身一震,看向许易,满目的难以置信。

    前日,他听周夫子提过许易,嘉许之意,溢于言表。

    他还从未见过周夫子如此推崇过谁,得了周夫子报信,仓促赶来救驾,心下已调低了对许易的评价。

    不料,此刻现了翻转。

    虽是偏殿的炼武堂,自建设至今,已逾百载,闯过第三层者,已然寥寥,却从不曾有人入过第四关,还成功通关。

    要做到此点,至少得是凝液境的强者。

    倘是凝液境强者,又怎可能被发配这偏殿来,更遑论八字须念出了许易的境界,此境界是入炼武堂前,必须用测境石测验的,根本无法作假。

    区区气海初期,竟然凿通了终极关卡,这完全颠覆了陆善仁的认知。

    许易念头一动,一枚玉戒出现在了掌中,此枚玉戒,和那领口那枚大小,形状,质地,如出一辙,唯独色泽不同,他领口的那枚玉戒色作淡青,然这枚h玉戒却是纯青色的。

    这枚玉戒,正是他打通最后关卡,在最后的铜门正中悬挂的玉盒中发现的,再看周边石刻,这才明白了这枚玉戒的意义。

    富态中年摘过玉戒,取出一方卡槽,将玉戒安放于卡槽之中,滴滴两声轻响后,富态中年笑了,果然是这枚玉戒,此枚玉戒安放于炼体阵中,已逾百载,不意今日重见天日,实在是可喜可贺。

    原来,这枚玉戒安放于终极关卡的重点,正是为酬通关者之功,但因能成功通关者,必定是罕见人物。

    考功司广设炼武堂,除了方便皇城公职人员锻炼武技外,自也有广纳宫中英才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中伏

    偏殿终极关卡后门上悬挂的玉戒,除了是奖励之外,同样也是一种吸纳。

    许易才取走玉戒,玉盒中的禁制触动,考功司那边便得了消息,上报给了富态中年。

    富态中年大吃一惊,便急急领人赶了过来,在八字须的指认下,这才截住了许易。

    此刻,验证了这枚玉戒,富态中年欣喜异常。

    百年不曾通达的关卡,在他任上被通过了,若是吸纳此人,该是何等显耀的政绩。

    当下,欢欣道,恭喜许副十户,不,该叫许十户了。此枚玉戒,正是十户官符,乃通过终极关卡之奖励,逾百载无人领取,今日却让许十户得了,可喜可贺。

    许易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悲戚的心绪腾起一抹欢喜。

    他知晓大越重名爵,堂堂副十户在这京城,就能享受世家子弟都享受不到的优待,今次得了十户,自是更上层楼。

    随后,许易在富态中年的主持下,接受了十户衔的录入,并教付了那枚副十户的玉戒。

    我大越王廷,最重名爵,优待官员。你今日因功得授十户,还望勿失勇猛精进之心,继续勇攀武道巅峰。除此外,当铭记大越王廷恩情,我大越王廷尊重臣,绝不用血誓赌咒,而求效忠,但身为臣子,须谨记这份情义,当常怀忧国忧君之心

    一番约定俗成的训诫后,富态中年引着手下径自去了。

    陆善仁道,大越重名爵,概不轻授,陆某为刀笔吏三年,征战沙场八载。拱卫禁中逾十年,不说战功赫赫,却是履立殊荣,二十载苦熬,也不过副百户之衔。听周师说,你晋副十户衔不足一月。转眼又因奇功,晋升十户,诚乃奇事。

    实不相瞒,陆某也多次闯过炼武堂,虽说其他宫城处的炼武堂较此处关卡设置要多出一些,但前四关一如此处。陆某已气海后期之境,也止步于第三关,实在好奇你是如何闯过第四关的,能否见告

    许易对陆善仁观感极佳。自不会隐瞒,机缘巧合,某修行了不败金身第一转,借此神功,才得过关。

    听了周夫子的介绍,他已知晓不败金身因最后三转失传,只位列地榜最末,算不得禁术。也用不着隐瞒。

    难怪

    陆善仁先是释然,剑眉忽又皱起。不对,文修武的不败金身我见过,他修行至第三转,也只能抗刀斧,而不能抗真气。说话之际,目光灼灼盯着许易。

    许易心知陆善仁起了疑心。右手手臂袒露,左手指剑击出,默运玄功,面上青气一闪,光洁的手臂现出一道浅细的伤口。

    陆善仁瞪圆了眼睛。半晌方道,这就怪了,同是不败金身,缘何天差地别

    这下许易反迷糊了,奇道,文修武修行到第三转,也只能硬抗刀斧奇哉,实不相瞒,某只修炼了第一转

    陆善仁道,无甚好奇,不败金身前三转,第一转修炼筋膜,第二转,第三转皆是温养功法,第一转修炼筋膜,筋络受创巨大,须得第二转第三转温养,方得不留后患,故此,金身三转和金身一转,威力相差不大,故此我才拿文修武同你作比。

    话至此处,陆善仁窥见许易面色阴郁,说道,怎么,你修行不败金身,竟是不知其中关窍

    实不相瞒,某只得了金身一转的功法

    什么陆善仁变色道,你定是叫人设计了某和文修武相熟,从他处对不败金身,所知甚详,不败金身前三转自成体系,修一必修三,否则时日稍久,筋络之力反噬,修习者轻者殒命,重者筋络尽毁

    许易心念电闪,懊恼不已,事已至此,他哪里还不明白当初他强行灌输真气时,为何记载了不败金身的玉简不立时焚毁,反倒浮出了金身一转文字的用意。

    真正若有禁制,自当一体焚毁,岂会烧一部分,留一部分,这分明就是下饵,让强行破开者,修习玄功,自食其果。

    多谢陆师兄指教

    许易抱拳致谢。

    他不是没想过托陆善仁,找文家寻求帮助,转念一想,这纯属难为人。

    不败金身再是因为功法缺失,而沦落到地榜最末,却也是一本绝学,为文家镇家绝学,岂会因人相求,便自外传。

    陆善仁对许易的心性,默默点赞,宽慰道,世上功法千万,定有解法,神京广大,或有机缘也说不定,师弟勿要太过烦忧。

    许易点头应下。

    知晓中了死鬼水一的埋伏,许易虽极不爽,却还不到动摇心智的程度,相比筋络上的麻烦,他阴魂之伤,才是大问题。

    总归是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他向来看得开。

    陆善仁道,如今你已身为十户,正是入了流品,人事关系也正式归吏部清吏司掌管,警备部那边暂时挨不着了,你眼下情况不容乐观,为兄就再祝你一臂之力,将你调入我麾下,准你长假,专心处理筋络隐疾,不知你意下如何

    多谢师兄许易大喜。

    陆善仁这忙真的是帮到了点子上,如今他最缺的正是时间。

    今番入皇城,机缘巧合,修成不败金身第一转,与此同时,武道境界也突破至气海中期之境。

    可隐患也不少,最大的隐患还不是落下了筋络暗伤,却是财货的缺乏。

    才修行了不败金身第一转,他便消耗了数十万金的丹药。

    且经过修行不败金身,许易也摸索到了快速修炼的法门,那便是以天量丹药为代价,可以快速回复身体和体力,以此来压缩修炼时间。

    许易并不知晓的是,旁人是决计不可能这般修炼,不是没钱,而是没有如他般恐怖的灵魂力。

    灵丹妙药可以快速恢复身体,可又如何快速恢复灵魂。

    然许易虽不知道,无端却因此走出了属于他自己的一条金光大道。

    宽敞而幽暗的炼房内,幽蓝地火,映照得四面如巨人裸露胸肌的壁石。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开张(为Armandslin萌贺)

    许易只着一条鼻裤,双手开张,一粗一细两道气流从掌中投出,一柄黝黑的锻锤,在粗壮的气流操控下,以一种极有规律的频率,敲击着炉火上的一把火红的三尺短剑。

    短剑在细微气流的操控下,稳如泰山,连震颤也不会发出。

    敲击百下,霍地,幽蓝炉火灭尽,气流一激,短剑落入许易掌中,仔细大量一阵,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下上品

    就在这时,晏姿从另一端炉膛内,扒拉出一堆碧绿的翠片,顺手一抄,抄住正要从炉膛上跌落的铁精,收进怀中,随即端起盛满碧绿翠片的簸箕,将翠片尽数分到左侧墙壁边的雪白布袋中。

    此时,这面墙壁边,一溜排了数十个袋囊。

    瞧见许易停止了锻炼,晏姿赶忙捧了一个茶色酒坛,快步上前,公子,已是今天的第三柄了,歇了吧。

    棕色的秀发轻轻束在脑后,清秀的脸蛋宛若染霞,薄薄的束腰裤,裹住健康动感的身躯,却裹不住那火辣的视觉冲击。

    饶是许易这些日子见惯了,此刻扫在晏姿那窈窕的丰姿上,也没由来一阵口干舌燥,接过酒坛,一口气喝干。

    清冽香甜的酒水入腹,胸中的火热,稍稍压下,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咱们休息两日。

    晏姿望着许易,羞涩低头,心道,你哪知道,这二十余日,才是晏姿此生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许易神经粗大,完全侍应了晏姿的性格变化,说道,这十余日。林林总总,也有三四十件了,也不知道老远那边到底什么情况,你快些送过去,稍后我也过去转转,咱们在城中住两日。好好松快松快

    公子真该好生休息了,听说袁大哥将天猫后面的雅舍也盘下来了,早先的主人是个妙人,收拾得极为雅致,想来该极合公子之意。

    说着,晏姿行到东墙边,唤出两个须弥环,将货架上的三十余件兵器,尽数收敛了。快步攀出炼房。

    晏姿行出门去,许易服了一粒极品补气丹,盘膝坐了下来,这一坐便是数个时辰,再起身时,已神采奕奕。

    出得洞府,在浣房内,梳洗一通。换上一袭静洁青衫,顿生丰神之感。

    跨入气海境后。他干瘦的身躯,渐渐丰盈,身形本就颇高的他,再配上神华暗藏的身躯,以及旧日熏出的书卷气,整个人气质不俗。

    若非那颗光溜溜的脑袋。完全当得起浊世佳公子。

    半个时辰后,许易出现在了东城偏西的一条熙攘大街上,西行数里,最后在一间门脸前住了脚。

    这家店铺有个有意思的店名,天猫

    天猫的门帘极小。说穿了就是个寻常人家的的正门,门前的两个立柱上,挂着的两块木牌不小。

    一块覆着,一块翻着,翻着的那块写着:史无前例超高价回收残兵。

    许易心生好奇,上前揭开那块覆着的牌子,却见上书着:开天辟地吐血甩让血器。

    许易正看着,却听人喊道,东主,您怎么得闲,来来来,赶紧进门,小晏,东主来啦,上好茶

    来人正是袁青花。今日的袁青花换了装扮,一袭蓝领团衫,将本就不瘦的身躯,装裹得越发富态,手指上的碧绿扳指粗得能砸死人,标准的财东装扮。

    许易被殷勤请进门来,在袁青花的生拉硬拽之下,在躺椅上靠了,接过晏姿递来的香茗,顾不上品一口,沉声道,老袁,甭跟我玩虚的,怎么着店里如此冷清,和盘下你当日,差不离没你小子说的销售火爆的样子,老子可是砸下血本了,如今全副身家,都在你身上压着,可别晃点老子

    袁青花道,昨日便听晏姿说,您老将大驾光临,我憋了老久的大戏,这才不得不又押后一天,东主您且安坐,请看好戏。说话,大步出门,将那块覆着的木牌一翻。

    霎时间,左近四五家客栈,好似发了地震,无数人如土拨鼠一般,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狂风一般,直飚而入。

    诡异的是,众人并不仓皇入门,却在门前整整齐齐排了队列。

    瞧出许易好奇,晏姿道,昨日这帮人就来过,袁大哥约好的时间正是昨日,只是听说公子会过来,便以众人喧闹,不按队列为由,叫停了出售,众人惺惺而归,好容易熬到今次的木牌掀翻,即便再急,有了前番的教训,也断断不敢乱了队形。

    许易哂道,看来咱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晏姿甜甜一笑,上前帮着袁青花张罗去了。

    出售了七八件后,袁青花果断叫停,在喧天的不满声中,封上了门板。

    许易奇道怎么就停了,我看卖得挺好

    袁青花拎着账本,搬了凳子,乐呵呵在许易近前坐了,东主,咱得吊吊这帮人的胃口,否则起不了高价

    许易笑道,你小子够黑了,先前我见了,一件下下品的血器,你就敢卖一万金,一把下中品的,你小子开了三万金,实在是够狠。

    他犹记得当初参加盂兰会时,一把中下品的成品血器,被那白胡子老头,用两万金就打发了。

    这会儿,袁青花一把下下品的血器,就敢卖一万金,着实有些骇人。

    袁青花笑道,东主,您这可冤枉我了,今天不过是试水,明天价钱更高。您不知道,神京拥有海量的修炼者,对血器的需求量极大。咱们出售的可是未勾勒血槽的半成品,购买之人,只需寻个普通炼师,勾勒上血槽,便能获得一把血器。所以咱们就是按成品血器的价钱卖,也大把是人要。

    许易回过味儿来了,他在盂兰会上出售的血器,虽然品相高,实则不如半成品,因为人家回收了,还得毁弃血槽,多费不少事。

    如此看来,袁青花的开价确实不算离谱。

    就算你小子有理,可也没必要吊什么胃口,就咱们这出产速度,完全跟得上供应。

    许易又对不能快速回笼财货,生出不满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牌照(贺苏小婼萌)

    许易看钱极重,今番为开张店面,沟通关系,他囊中现金几乎搬空。

    这二十余日的辛苦锻炼,几乎消耗掉了他全部的丹药,此刻他囊中前所未有的羞涩。

    袁青花道,东主您误会了,我不愿一次全部出售,有两点原因。其一,规避风险,咱们制造血器的速度惊人,趁着开张之际,出售七八件血器,旁人不会疑心,若是陡然洒出五六十件,那样想不被重视也难,东主总不愿咱们的独门秘技,惹人眼目吧。

    袁青花这番话,说到许易心坎了。

    铁精的秘密,在袁青花和晏姿处,已经展开,二人皆知晓这是异宝,袁青花更生恐铁精暴露,但因他对如今的生活状况再满意不过。

    其二,我也正好试验求购者对咱们手中货物的最大承受价格,也好尽量将咱们的货物,卖个好价钱。

    袁青花说完,一脸的得意。

    晏姿道,怎生这般麻烦,咱们举办个小型拍卖会不就得了

    她久在玲珑阁,对拍卖会最是熟悉,认定这是好货售出高价的最佳法门。

    晏姿之问,同样也是许易的疑惑,但许易相信以袁青花的精明,决不至想不到此点。

    果然,但听袁青花道,亏我功课做的全面,神京之内,连拍卖也是要拍照的,无拍照者,不得举办拍卖会。

    晏姿道,既是如此,我认为咱们务必要拿下个拍卖拍照。这是天猫做大做强的先决条件,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咦。公子,公子

    许易双目发光。却是陷入了强烈的幻想之中,还是晏姿轻轻在他肩上蹭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兴奋道,拍卖牌照定要给老子买个回来,哪怕是天价

    参加过多次拍卖会的他,太知道好玩意必须上拍,才得竟出高价的道理。

    论起好玩意,他如今可有不少。自己弄个拍卖牌照,不说指着这拍卖会能赚多少钱,至少今后自己的大把好东西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更遑论如今他掌中还有一件至宝,相信一旦发布,必定引发哄抢,这也正是扩大天猫影响力的良机。

    东主,若是这般简单,那便好了。神京之中,商铺无数。拥有拍卖拍照者,不及百数,东主可知是何道理

    袁青花卖个关子。

    许易在他头上凿了一记,废什么话

    袁青花龇牙咧嘴道。原来这拍卖牌照签发权,在成国公手中,昔年四王之乱。成国公立有大功,为酬其功。先皇便将此权永久下放给了成国公。然成国公一系知晓深浅,并未滥权。数百年下来。也不过才签出近百块,近来更是不再出售。除非有旧拍照到达五十年之期,国公府收回旧有拍照,才会出新。

    如此说来,许某没戏

    东主勿急,亏得我功课做得周全,收到消息,去年成国公收回了两块牌照,按惯例,今年会出售两块,三日后,是成国公幼女生辰,很多人都借着这个机会使力,东主若真动心思,不妨一试

    许易正暗暗盘算,噼里啪啦,一阵猛拍门声。

    袁青花大怒,谁啊,没见门口挂的牌子,关门歇业,买东西别处去。

    姓袁的竖子,再不开门,老子点火了

    不好,是老谢

    袁青花慌忙将门板打开,一个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从门缝处溜了进来。

    进门,便冷声道,姓袁的,言而无信,算什么东西谢三远隔万里还找老子要介绍费,说什么给老子介绍了个大金主,孰料,竟是这般靠不

    话未说完,视线扫着许易,顿住了。

    谢先生,别来无恙

    许易冲黑袍人拱手道。

    此人正是广安炼金堂归理房谢管事的远方堂叔。

    许易离开广安之前,没忘了去寻谢管事告别,谢管事泣血挽留不得,不得已推荐了他的远方堂叔,也就是眼前这位,接着作那来快钱的生意。

    自许易想着开这么间商铺后,难免记起这位谢先生。

    费了番辛苦,寻着人后,还未怎么劝说,一拍即合。

    事实证明,炼金堂的世袭制导致的糜烂,是从上到下的。

    广安的谢管事甚至料定必成,甚至将许易作了筹备,同他的堂叔要其了介绍费。

    而近来许易锻炼血器,所用的原材料,皆是从这位谢堂叔处获得。

    因着资金紧张,当时只付了一部分款项。

    原本约定的是昨日上门交付尾款,岂料袁青花为拍许易马屁,改了销售日期,不得已便为上门寻谢管事缴纳钱财。

    谢管事憋了老大一肚子气,今次一交班,妆扮一番,怒气冲冲奔过来兴师问罪。

    见着许易,谢管事越发来劲,正待滔滔不绝,袁青花将一叠金票拍在了桌面上。

    谢管事一见金票,好似中了禁言术,抓起金票,噼里啪啦清点起来,点完三遍,小心将金票收进怀中,丢下一句,这还差不多,下次在东桥接货。说罢,拉起头罩,溜出门去。

    望着谢管事远去的背影,袁青花道,东主,今后跟这种人用不着客气,越客气越蹬鼻子上脸。

    许易摆摆手,沉声道,老袁,这样不行啊,只出售血器,收拢残兵,指示性太强了,这样吧,你下点功夫,招俩学徒,把门帘扩大,什么丹药,兵器,甲衣什么的,都经营起来,不管赚不赚钱,至少起个烟幕弹的作用。

    此计大妙恰好东主您对丹药需求量极大,咱们也贴上高价收购丹药的牌子,适当时候,还可以以血器为饵,如此一来,就用不着再去买高价丹药。

    袁青花前半生颠沛,积累了丰富的商业经验,如今初次掌舵,快速显露大将风范,我相信只要东主技艺再稍稍提升,炼出中品血器之日,嘿嘿,丹药将不再成为障碍。

    且等着吧,用不了多久

    许易自信满满道。

    这二十余日,他处在疯狂锻炼血器之中。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鹌鹑(贺善人卡卡西盟)

    他有锻炼云爆箭的哭丧棒的实力打底,锻炼血器对他而言,已不是难事,只是锻出血器的优劣,无法把握。

    毕竟,这是门熟能生巧的技艺,需要锻炼之人,在实际操作中,领悟五行变化,平衡五行结合。

    更何况,许易谨记周夫子的指点,时时不忘锻炼对真气的熟练掌握。

    故此,这二十余日的锻炼血器,他皆是以真气操控锻锤。

    甚至初始两日,连精准地掌控锻锤都倍加困难,更遑论按照对五行平衡的感悟,精准地推送力道。

    直到上千次的试验后,他才慢慢把握住节奏,直到第四天,才有第一柄血器诞生,一只判官笔。

    迄今为止,他锻炼之物,皆是此般小器型。

    一来,方便掌握,二来,容易塑形,三来也节约原材料。

    且按照世面上对血器的需求,即便是小器型,在售价上,也并不逊色。

    成,我等着东主您锻出中品血器,届时,咱们天猫商铺,势必名震神京。

    袁青花站起身来,眺望远望,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许易摆摆手,名震神京就不必了,还是闷声发大财吧,行了,你赶紧张罗生意,那点钱给晏姿,弄些丹药和天雷珠回来。说着,将那枚玲珑阁的荣誉长老令牌交付给晏姿。

    过惯了土豪的日子,他分外受不得眼下囊中羞涩的窘态。

    袁青花取出十万金,交付晏姿,许易怒道。抠抠搜搜,方才我见你小子收了将近二十万。怎么,还没发呢。就学会卡老子脖子。

    袁青花赔笑道,哪能呢,您方才不也听见,老谢才约了交货,我总得留些本钱吧,东主您稍安勿躁,稍等几日,待这批货出手,百万金也不在话下。

    那我就等着发财得了。我去后院休息,你们各忙各的。

    说着,许易径自转入后院。

    果然一座雅舍,佳木葱茏,青屋白瓦,轩窗对着翠竹,书房接着廊水,十分合他心意。

    忙碌这许多天,精神确有些疲乏。紧了紧青衣内的阴沉服,选了个背阴所在,置了把躺椅,惬意地躺了。

    收回所有的感知。灵台澄清,微风摇动翠竹,水波荡来清气。从鼻腔入腹,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部张开了。

    这一觉,许易睡得昏沉至极。袁青花摇晃了许久,也不见他醒来。

    忽的,一柄闪亮银梭破空而来,直射许易眉心,警兆自生,指间自动射出一道气浪,将银梭荡开。

    气浪飚出刹那,许易从椅子上弹起,眼睛一亮,笑了,鹌鹑

    臭贼道

    夏子陌一袭绿衣,站在不远处的翠竹丛中,明眸皓齿,灿然一笑,明媚得将天上的阳光都遮得黯淡了。

    好哇,坑了我十万金,还敢寻上门来偷袭,胆子不小

    许易大笑着,行上前来。

    阴山宗众人给他印象极好,他和夏子陌在古墓中,也算不打不相识,此刻他乡遇故知,心情甚好。

    夏子陌身形一晃,在他头上敲了一记,贼道,不装道士,改扮和尚啦1

    我自随心意,干你何事

    一想到当日在古墓,被这小女子借梯上房,坑了十余万,许易就忍不住牙痒痒。

    看你这话说的,我得时刻注意好和你打配合呀,没准还能捞上一笔,不瞒你说我阴山宗山门重立,你也算是立了大功。

    夏子陌笑语晏晏,她如何不知道许易不爽什么,许易越不爽,她越开心。

    绿裙妖娆,人比花娇,许易盯着夏子陌,暮然间,有些目眩,他忽然发现夏子陌有些变化,却又说不出变在何处,外形依旧是那个清秀中透着古灵精怪的夏子陌,偏生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许易这般直眉楞眼地盯着,夏子陌高涨的气势瞬间冰消雪融,俊脸微红,咳嗽一声道,真么想到你会在此处,开这么个店铺,小门小脸的,哪里是你贼道的风范,是不是手头紧,手头紧,千万别撑着,跟本姑娘说。

    许易正待顺杆爬,却听夏子陌道,说了也没用

    噗

    袁青花笑出声来。

    夏子陌横他一眼,去去去,还不去看店,就你这号掌柜的,铺里东西被搬空,也不稀奇。

    袁青花一溜烟去了。

    许易道,说正经的,鹌鹑你怎么找过来了,雄兄等兄弟何在

    我的几位兄长都好,重开山门都忙着呢,我溜进城来闲逛,哎哎,说这些作甚,我大老远上门,你一不端茶递水,二不作揖让座,净问些废话,岂是待客之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枚血炎果呢,别想赖了。

    久别重逢,不知许易话多了,夏子陌更是一改画风,小嘴儿吧嗒不停。

    成成成,你远来是客,我便作个东道。

    这才像样儿,既是你请我,那咱说好了,去哪玩,做什么,全听我的。

    鹌鹑啊鹌鹑,你还是那么多事,成,我倒要看看你多能折腾。

    先别答应的这么痛快,不仔细想想

    说了,你远来是客,我便是再不济,不至于招待不起你,我倒要看看你憋着什么大戏

    说笑之间,二人行出门去。

    二人才出门,满头大汗的晏姿溜进门来,袁青花递上块软巾,晏姿笑笑,并不接过,拿袖子擦一把汗,径自朝后院行去。

    袁青花收回软巾,东主出去了。

    我看到了。

    晏姿头也没回,溜进院去。

    不知怎地,心中烦闷至极,那张清秀的脸蛋,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搅得她胸口发闷,却又暗暗自嘲,晏姿啊晏姿,你凭什么

    许易哪里知道不经意间,把一颗心煎熬了。

    此刻,游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他心情不错。

    夏子陌嘴上不饶舌,性子古灵精怪,斗嘴不输阵,游历又广,以许易之智,嘴皮子上也丝毫占不到上风。

    不过,唇舌之间论高下,聪明人交锋,也别有一番趣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姚怪(贺减肥的妖怪盟)

    行着行着,许易觉得不对味了,东折西绕,这夏子陌竟好似有目的地一般。

    鹌鹑,你这是带我去哪儿,不是准备好了套子,要让我钻吧。

    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你说了,今天去哪儿吃饭,地方任我挑拣,莫非要出尔反尔。

    我就是随口一问,随你就是。不过,我话可得说到头里,在这神京之中,要搅风搅雨,可要看好风向,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搅进去。

    就你废话多,本姑娘怕过谁来。

    两人一路斗嘴不停,忽的,夏子陌一抬手,气流飚飞,左侧一间辉煌门脸的宽阔铜门,应声而倒。

    夏子陌一拉许易,飘进院来,姓姚的,给姑奶奶出来

    纵横数十丈的院子,极是空阔,林林总总数百条壮汉,散落在四方,呼呼哈哈,或演练拳脚,或挥舞器械,瞧见这边动静,齐齐停手看来。

    呀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美人,这才分开多久,这就想上哥哥啦。

    一个精瘦的汉子,赤着膀子从堂间行出,手上搓着一对铁罗汉,放肆地在夏子陌胸前扫描。

    姑奶奶想你去死,一早迷昏的俩姑娘呢,识相地赶紧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否则大美人也来作陪正好,本公子床榻够宽,大美人躺上来,也不嫌挤实不相瞒,美人我姚怪这辈子玩得多了,可气海境的美人。却还没侍弄过,大美人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姚怪大手一挥,来啊。给老子把门关上

    上字方落,十道气流急飚而来,姚怪仓皇间,挥掌来挡,又是十道气流射来。

    姚怪仓促间击出的气浪,才荡开前番的十道气流,再也不及出掌,身形急闪,却只躲开要害位置。双腿双足,皆被气流点中。

    赤身的他,立时被气流洞穿,鲜血狂飙,不待他醒过神来,许易身形电闪,已到近前,六牛之力使出,一拳捣在姚怪肩胛骨处。

    轰得一声闷响。半边肩胛骨炸开,姚怪哼也未哼一声,瘫倒在地。

    夏子陌惊呆了,许易的本事。他见过,古墓之中,尚是锻体期的小辈。适才在雅舍,他拿银梭偷袭。许易射出气流,击飞银梭。显然化海成功。

    细细算来,前后也不过俩月光景,许易就是再生猛,也不过是气海初期的境界。

    对面的姚怪,可是气海后期强者,今日一早,她撞见姚怪手下的恶徒,当街迷晕两位女郎,拖进这院来。

    义愤难平,她追了进来,撞上姚怪,当时就交上手了,立时就试出姚怪的境界。

    她不过气海初期的境界,较之姚怪低了两级,又无神功傍身,立时就落了下风。

    最后还是姚怪担心惊动巡天捕快,这才让她走脱。

    今次,她召唤许易而来,并非是指望许易为己报仇,而是自有用意。

    岂料,用意还未流露,难缠的姚怪,就只剩了半条命。

    杀人啦

    不知谁发一声喊,先前还跃跃欲试地众人,一窝蜂地拼命朝门外逃去。

    他们皆是左近浪荡子,至多不过锻体巅峰,倾慕姚怪武道高绝,便投在姚怪门下,寻求托庇。

    姚怪贪慕众人供奉,又喜爱这帮狗腿子时时弄来娘家妇女,供他淫乐。

    双方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适才,姚怪气势雄张的当口,众浪荡子皆摩拳擦掌,准备助上一臂之力。

    此刻,见许易战斗力夸张得不像话,神仙般的姚师如豆腐一般,轻易被碾碎了,谁还敢触霉头。

    众浪荡子这般一闹,声势浩大,终于惊动巡天使。

    立时便有一白衣捕快,骑跨飞马,朝这边赶来。

    许易出示了纯青玉戒,领头的捕快,面上立时恭敬起来。

    大越重名爵,十户的衔级,已能统领东城半城的捕快了。

    许易道,此獠光天化日,劫掠良家,为我所擒,尔等可入户搜检,当有所获

    领头的捕快恭声应下,领人入府搜拿,果然,不多时,便有面容憔悴,衣衫不整的女郎,次第而出,前后竟多达百余人。

    核实姚怪罪孽,领头的捕快取来玉槽,录下许易身份,这才恭送许易出门。

    鹌鹑,什么时候这么良善了,这可不像你

    许易揉了揉拳头,调侃道。

    夏子陌恨恨瞪他一眼,稍后你就知道,我多善良了

    许易预感不妙,然先前的话又说得太满,只好耐着性子看夏子陌到底还要折腾什么。

    一炷香后,夏子陌又轰塌了一扇门,扯着许易飘进院来,霸州五鼠,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林家灭门惨案之制造者,今日大英雄来了,滚出来偿命

    许易晕了,他完全不知道夏子陌哪根筋搭错了。

    他还未回过神来,五条大汉从后院腾空而起,当先的锦袍疤面大汉狂笑道,我等奉公守法,何人敢攀诬,既然敢闯我宅院,那就纳命来吧,布七杀阵

    话音未落,凌空五人各自狂挥手中血器,兵气激昂,呈梅花瓣状向许易攻来,汹涌的兵气凑在一处生出强大的螺旋气浪,相隔十丈之遥的花坛中的花草,也被这庞大的气浪席卷而起。

    夏子陌瞬间变色,便要横身拦在许易身前,心中暗暗叫苦,趟大了

    孰料,许易身形一闪,先飚上前去,但见这人不住双手不住化圆,一道又一道的圆形气浪飚出,迎上撞来的螺旋,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强大的螺旋,竟在圆形气浪的圈绕着滴滴溜溜的转着圈子,待一道圆形气浪消散,螺旋气劲便小上一分,五道圆形气浪消尽后,螺旋气劲彻底消散。

    疤面大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连忙落下地来,抱拳道,尊驾,误会,定然是有误会,你容我解释一二。

    其余四人也连声道是误会。

    霸州五鼠,江湖上的诨号实则是,霸州五虎,兄弟五人皆是气海境强者,其中疤面大汉在内的三人入了气海中期之境。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武技为王(贺海王波塞冬盟)

    五人合力,威凌霸州,不知靠着霸道武力,做下多少巧取豪夺之事。

    人前从不曾说过软话,今次实在是被许易的恐怖实力震骇住了。

    修炼界有这么一句话:气海论强,武技称王

    霸州五鼠方才施展的螺旋气劲,乃是阵法合聚,靠着此招,他们不知干掉多少境界强于自己的强者。

    偏偏许易使出的手段,轻易消解了螺旋气劲,他们皆是识货之人,自然知晓厉害。

    五人混老了江湖,早不在乎面皮,能屈能伸,手上干不过,便想口上了结此事,哪怕出点血也认了。

    偏生许易是个不肯吃亏的,倘使他没这两下子,先前不就丧在阵下,岂能你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当下,面色一肃,想解释可以,躺下了再解释吧

    话音未落,双手齐动,左手化圆,右手指剑激射。

    霸州五虎眼珠子都要惊爆了,许易的攻击太猛了,真气简直像是不要钱,左手圆形气劲护住周身,指剑密如星雨,以一敌五,竟压得霸州五虎只有招架之功,不多时,便齐齐中招,被许易赶到近前,一人一拳,藏锋式催动,十二牛之力,轻松破掉防御,击成重伤,躺在地上,哀嚎不绝。

    现在可以解释了,我想听听到底有什么误会

    说话之际,他一人一脚,如踢破麻袋,将五人踢到夏子陌脚下,你点的菜。自己尝

    尝就尝

    夏子陌连踢五脚,皆点在中人丹田处。气劲涌入,砰。砰五声闷响,五人立时昏死过去。

    你毁了他们的丹田

    许易咂舌道。

    夏子陌画眉冷峻,冷道,十年前,我随大师兄等人过霸州,此五人策马扬鞭,每人身后拖着一串人,十数里下来,沿途洒了一地的碎肉骨架。稍稍打听,才知道是因为几人策马经过一户人家,主人家的狼犬没拴住跑了出来,惊了马。那一家人就遭受了这样的下场。这一幕,我夏子陌永世难忘,若非神京自有法令,我岂止是废他们修为,非也将这帮畜生绑在马后,拖上百十里。

    就在这时。半空中,又有骑队朝此间飞来。

    这下,许易坐蜡了,他总不能学夏子陌的话。直指霸州五虎如何作恶多端。

    他在巡捕司混过,知晓凡事讲个证据,霸州五虎敢堂而皇之住进神京。显然就不怕曾经干得脏事抖落出来。

    就在许易纠结之际,夏子陌掏出一块白色玉牌。领队巡捕见了,用留影珠录下此间场面。收了玉牌,便自去了。

    许易大奇,此事何物

    土包子,此乃战牌

    半盏茶后,许易弄明白了这战牌的来历,用途。

    世上有纷争,便是圣人也难止,更遑论王权。

    既止不住,不如有限开放,才有这战牌应运而生。

    战牌由户部颁发,每万金一块,持战牌,可在神京战斗,遇巡自赦,前提是,损害他人之物,当由持战牌者照价赔偿,而每面战牌只有一次对战机会。

    许易默默盘算,暗暗叫绝,此招可比广安的公决合理多了。

    其一,王廷依靠出售战牌,从而充实中枢财政。

    其二,有战牌约束,虽然不能禁制争斗,实则争斗根本禁制不住,有了战牌,争斗则从暗处转向明处,且战牌价格高昂,通过增加战斗成本,大幅度降低了战斗的出现,远比明令禁止,更能有效地维护城内治安。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啊,说说吧,你准备了多少战牌

    方新到门外,便见有卖糖葫芦的路过,许易骤起思乡之情,叫住老头,抛过一个银角子,从大红糖垛上,抽下一把汁液饱满的糖葫芦,一口撸掉一串,含糊不清道。

    夏子陌瞪他一眼,后者毫无反应,只顾闷头大嚼,气得她抛过一枚银锭,劈手将插满糖葫芦的草垛,夺了过来,取下一根,小嘴咬得嘎嘣乱响。

    眨眼,许易手中就剩了一把竹签,正吃得口滑,伸手便去摘,却被夏子陌挡住,贼道,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才俩月,你到底修炼出了多少了不得的本事,方才的圆球气浪,威风至极,就冲咱俩的交情,你把那本事传给我呗。

    没问题,只要你肯学,我没什么好隐藏的,喏,这是秘笈,你慢慢研究

    说着,许易大气地拍过一本书,夺过夏子陌手中的糖垛,大快朵颐。

    他送给夏子陌的正是那本买自地毯的数论,归元步,他正是从这本数论悟透了诸圆之妙,才得了归元步。

    他送此书给夏子陌,并非诓骗,今番他使出的圆气御敌,亦是得自诸圆之妙。

    和归元步可谓异曲同工,一个用脚,一个用手罢了。

    而此气浪之圆的功法,被许易唤作归元掌。

    那日,得了周夫子点拨,他知晓了劲力之妙,亦可用作气劲之妙,关键还在于对真气的熟练掌握。

    这二十余日,他以真气御锻锤,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催动真气。

    在锻出数十件下品血器的同时,千万次的真气催发,终于水滴石穿,让许易对真气的御使,到达了极高的程度。

    炼器的空闲,他便开始尝试真气版的藏锋式。

    岂料,他真气充盈有余,浑厚不足,不待两圆划出,真气便有消散的迹象,如此两圆重叠之力,还不及初始一圆之力,试练,无疾而终。

    藏锋式暂时无法化用,但将诸圆之妙,运用于真气,却毫无凝滞。

    归元掌之妙,不在攻敌,而在御敌,以圆之妙,引气,化气,小气。

    就好比太极中劲力之用,不管敌势何等迅猛,只须引他,化他,消他。

    归元掌神妙,今次使出,果然犀利不凡,一举建功。

    却说夏子陌接过数论,边行边阅,饶是她古灵精怪,也只看得一头雾水。

    早知道你不安好心,定是拿本破书蒙我,咱俩没完,走吧,换下一家

    夏子陌拉着许易,朝西面坊市行去。

    两个时辰后,许易指了指西斜的太阳,再回望身后黑压压的一堆人马,叹息一声,道,您可真有钱,第十一家了吧,走吧,下一家。未完待续。

我有诸君!

    已更新三章,别忘记看哈

    昨天写了三千字,就停笔了,脑子里盘旋着各种负面评论。

    关灯开灯,直想到两三点,还是无法入眠,我反思,却找不到出路。

    本书写到现在,成绩一般,我负全部责任。

    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沉浸在过去的写作官~文的模式,不可自拔,与此同时,却忽略了网文的至高追求爽感

    反思的很彻底,好在出路也找到了,后续我会调整一下写作方式,争取给同志们带来新的享受。

    以上,是向同志们汇报我近来的思想包袱

    解开思想包袱,人是松快的。

    却没想到,我这思想包袱刚解开,兄弟们就给了个天大的惊喜。

    一日之间,诞生了六七位盟主,满屏飘红,江南写书以来,尤以今日为盛

    这种超乎想象的荣誉,是对我的最高褒奖

    真的很感谢,很感谢在这个世上有这么一群可爱的读者,一次又一次的粘贴我的玻璃心。

    写感言时,脑子里不住盘旋两句话:

    一句是蛇精说,他有葫芦七兄弟

    一句是孙悟空说,他有梅山七兄弟

    我呢

    我有诸君,天下大可去得

    凌晨到现在码出来三章,还有2章盟主加更待江南醒来会补上

    另外从明天开始,月票加更,现在好像欠更27章

    50月票一加更,只会迟,不会少

    今天是双倍月票最后一天,有月票的同志们,投给江南吧

    这个月的更新会一直很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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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

    早安

    看在江南这么努力码字的份上

    月票投起吧

    一路前行,感谢有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四章 徐图(为想见江南铁杆群贺)

    自霸州五虎后,夏子陌一连气又引着许易光顾了九家,皆是罪大恶极之辈,许易完全想不通夏子陌怎么就收集了那么多的恶人名单,怎么就攒了这些战牌。

    而这后来九家,最厉害的是第五家的气海巅峰强者,原本许易是不愿跟这位下死力气硬拼,败上一场,也好熄了夏子陌的虎劲。

    哪知道这位自吹自擂说是乌程侯家的客卿,霎时,许易心头的火苗子就蹿起来了,归元掌并指剑同时发动,纵使气海巅峰强者,因着没有绝顶功法相抗,最终还是倒在了许易的脚下。

    如今的许易,新得归元掌神功,只要不碰上九龙合璧那个级数的玄功,防御起来,毫无压力。

    再有无休无止地澎湃指剑,便是金刚也得消融。

    一连串的胜迹,终于带来了联锁反应,从战完乌程侯家客卿开始,他二人只要行动,半空中有巡使跟随,准备接收战牌,地下有越聚越多的等着看热闹的人群。

    到得后来,甚至只有他们从人门前经过,都得鸡飞狗跳一阵,青绿双煞来了的喊声,叫得悲情而凄厉。

    胜利越多,夏子陌面上的笑容越少,愁苦越多,到得后来,竟凝成寒霜,最后两场战斗,夏子陌竟不叫阵了,当先就冲上去,尽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亏得许易犀利,迅速了解战斗,否则夏子陌不死也伤。

    许易弄不清夏子陌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却是记得先前的承诺,今天的行程,就得听夏子陌的。

    许易坚信夏子陌最多还能掏出三块战牌。

    却说,许易一声招呼,夏子陌应也不应。俏脸如水,迈步西行。

    岂料,未行出两步,一堆人撞出人群,扑了过来。

    小陌

    陌妹

    来人不是雄奎五兄弟,又是何人

    几人神情激动。隐隐泛着泪光,夏子陌也动了感情,捂嘴抽泣。

    许易从未像今天这般过得如此混沌过,好在还知晓战斗进行不下去了,高声将人群喝散。

    易兄,见笑了

    一间茶舍内,熊奎端起茶水,致歉道,舍妹年幼无知。瞎胡闹,让易兄见笑了。

    熊奎并不知晓许易真实姓名,依旧以前称相呼。

    哪里哪里,舍妹聪明过人,行侠仗义,诚乃女中豪杰,我跟着也沾了不少光。

    虽是场面话,却也有三分真心实意。

    今日一战。许易未尝没存了显露爪牙的心思,毕竟他和乌程侯府结了死仇不说。手中还掌握着天猫这么个聚宝盆。

    适当显露爪牙,正好震慑宵小。

    若非夏子陌这么一闹,他还真没机会像这般拉出一串漂亮的战绩单来。

    双方虽是故人相逢,雄奎等人明显心中藏事,恰巧许易腰牌亦有讯息传来,双方交代了场面话。就此别过。

    就近寻了讯房,按照腰牌上的指示,回复了消息,很快便有消息传回,却是陆善仁要见他。

    镜湖烟柳。是东城难得的盛景。

    西天的晚霞,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在平滑如镜的春波湖上,铺成着最后的艳丽。

    垂柳依依,白沙绕堤,清扬的晚风中,有书生横笛,静女吹箫,夕阳降落时分,这一方平湖便披上了最盛丽的晚装。

    夏子陌在湖边坐了许久,思绪飘飞,一幕幕,宛若画卷,在脑海深处,徐徐展开,不管翻开哪一卷,那落拓青衫总占了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蟒口救护,敌手助逃,最羞人的是,那臭贼竟敢拿臭手碰,碰

    最难忘的却是,小贼假扮道人,人模狗样,竟把那帮蠢货,骗得只差叫爷爷。

    最亏心的是,小贼救了自己,自己却劫了小贼的财,独陷小贼于敌手

    小陌

    夏子陌正思绪飘飞,雄奎行到近前。

    夏子陌方要站起,熊奎压了压手,随她在堤边坐了。

    两人皆未说话,气氛就此陷入了沉默。

    大哥,有什么要问的,你问吧,我保证不隐瞒

    夏子陌忍受不住这种煎熬,率先打破沉默。

    没什么好问的,你长大了,有主见了,大哥很高兴。

    熊奎抚摸着夏子陌的乌黑的头发。

    熊奎恩师去世之时,夏子陌不过十岁,这十余年,熊奎与其说是兄长,不如说是父亲加师父。

    大哥,对不起

    夏子陌握住熊奎大手,红了眼圈。

    原来,自打回归神京,勉强整顿好阴山宗山门后,夏子陌留书一封,便离开了阴山宗。

    留书中,并未写明去往何处,只让熊奎等人勿要担忧。

    可熊奎等人如何能不担忧,虽说这些年,夏子陌随着众人踏遍名山大川,实则从不曾离开大部队,单独行动。

    这一惊,非同小可,众人辛苦找寻多日,终于在今日撞见。

    你去找易兄弟了

    熊奎问。

    嗯

    夏子陌嗯若蚊吟。

    熊奎久久不言,拍拍夏子陌香肩,易兄弟重情重义,武道不凡,确是良配。只是你年纪小,不懂男女相处之道,傻丫头,别急,慢慢来。

    夏子陌心中叹息,慢慢拉,大哥,我何尝不想慢慢来,可我哎

    天凉了,回去吧,老二他们也担心得紧,你和易兄弟的事,我先压下,徐徐图之。

    说着,熊奎站起身来。

    不知何时,明月腾空,夏子陌紧了紧身上的衣衫,深情地朝湖中望了一眼,一抹银光闪动。

    月华初上,寒风骤起,吹得演武场上平素无法察觉的细细白灰,卷起漫天烟尘,眯着眼目。

    许易抱臂立在演武场正中,一个个微笑的气旋,从周身筋脉腾出,在他周身支起一个保护罩,再大的灰尘,也难以沾身。

    忽的,一道吟啸声传来,接招

    啸声未绝,一道剑气破空而来,许易只来得及错开一步,甚至来不及出拳,剑气已道,从他脸颊边划过,满以为成功避过,却被炽热的剑气,愣生生在脸上,开除条深刻的口子。

    好个不败金身竟能接住我的九尾剑,文修武若是见了你的不败金身,该去自戕

    一声长啸,陆善仁魁梧的身影,终于跨进场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战巅峰(贺妖怪盟)

    陆师兄接招

    许易长啸一声,身形电闪,归元步催动,指剑已然飚出。

    陆善仁摆明了是要看他本事,许易敬重他,又见识了他犀利的攻击手段,才一发动,便尽全力。

    只攻不守,双手十指,如魔狂舞,指剑残若星雨,朝陆善仁压来。

    修行到了气海中期,许易体内真气比初期之境,浑厚了不少,气海初期之境,不过能五指同时发剑,及至如破到了气海中期,十指催动,指剑如虹。

    陆善仁天资不凡,乃是纯紫之湖,跨入气海境,便能使动指剑,如今已贵为气海巅峰之境,此般粗浅手段,早已弃之不用,今次,却在许易身上,见到了这粗浅的本事,绽放出了何等耀目的风采。

    源源不绝的气流,又急有烈,剑剑只指要害,精准异常。

    十剑出,百剑出,许易丹田之中,翻腾如海,无量之海的威力,在这全速飚出的指剑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兼之锻炼血器之际,他客气注重真气之锻炼,真气掌握虽不说到了入微的境界,却也指哪打哪,收发由心。

    许易才一发动,陆善仁便只觉被漫天气流包围住了,好似天上下起了气雨,像他头颅笼罩而来。

    聚山

    陆善仁大喝一声,双掌推出,空中波纹一荡,一道气墙凭空而生,瞬间,一道气墙化作四面,从四方平推而去。

    漫天剑雨。撞上气墙,尽皆消散。更诡诈的是,气墙浑厚。撞上雨点,并不崩碎,崩散所有指剑后,四面气墙竟又合二为一,化作狂躁风暴,呼啸着朝许易卷来。

    许易双目如龙,死死锁住气墙,听涛剑豁然显现,长剑挥动。剑气如虹,一道手臂粗的兵气,从剑端飚出,一分为三,朝着气墙猛撞而去。

    听涛剑原本就有增强气流之功效,昔日,水明月以区区气海初期,便能使动听涛剑,击出兵气。

    此刻许易无论境界还是气海质量。都远远胜过,听涛剑在他掌中,当真如虎添翼。

    兵气撞在气墙之上是,气墙瞬间削薄。又是两剑挥出,气剑终于崩碎。

    就在这时,陆善仁那把在半空中挥舞许久的碧青宝剑。猛地下劈:九尾剑

    一道狂暴超越先前气墙数倍的兵气,凭空而生。

    这是一道古怪的兵气。好似一只巨鸟,掠空狂飙。诡异的是这只巨鸟拖着六条碗口粗细的尾巴。

    强大的威压,隔着十余丈,就迫得许易无法呼吸。

    又一把听涛剑现出,双臂急舞,两条气龙,瞬间催生,直奔巨鸟而去。

    若是水明月在此,非惊掉下巴不可。

    听涛剑操控不易,单使一把,对真气的供应要求便已极高,此刻许易一人使用双剑,虽没使出两仪剑阵的威风,却也剑气浩荡,攻势极盛。

    转瞬,巨鸟和气龙撞在一处,巨鸟和气龙双双崩散。

    许易却丝毫没有松一口气的心情,反倒双手不住化圆,一时,周身被各种浑圆气流包裹。

    噗,噗,噗,噗,噗,连续五声,五道浑圆气流撞上从四方袭来的五道兵气。

    浑圆瞬间消减,兵气却已然现形。

    说来,九尾剑也是一门奇术,位列天榜,乃荆州陆家之不传绝学。

    九尾剑使出,气势极大,最大的杀招,还在巨鸟的尾巴上,尾巴越多,威力越大。

    此尾巴乃是九尾剑的奥妙所在,无声无息,聚散无形,攻敌不备。

    以许易感知精妙,巨鸟崩散刹那,他也无法捕捉九尾剑的后续杀招在何处。

    只能击出浑圆之力,防御己身,严防死守之下,果然守住了五道尾巴。

    此刻,五道兵气甫一现行,许易一手连续打出浑圆,拼命消化兵气,另一只手不住化出浑圆气劲,护住周身,防备那迟迟不现身的第六尾。

    岂料,五道兵气浑厚无比,一只手化圆根本消减不及,另一只手赶忙也讲浑圆气劲送出,就在这时,第六道兵气现行,擦着许易胳膊透过,带走大块血肉。

    不败金身第一转,在锐利的兵精之气攻击下,薄如蝉翼。

    许易方中招,五道兵气,也终于被化尽。

    许易封住筋络,止住鲜血,慨然道,陆师兄神功惊人,我输了

    陆善仁面上腾起不正常的嫣红,摆摆手,叹息一声,道,我败了龙江后浪推前浪,周师目光之锐,我不及也他说你是天纵之才,某还有些不服气,今日一战,陆某心服口服。陆某挟九尾剑,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今日却败在你手上,败得心服口服。

    侥幸而已,若非陆师兄最后神妙一击,手下留情,小弟已横尸当场了。

    许易最不能释怀的便是陆善仁的最后一击,六尾有五尾,都落入了他的掌控,被消减是迟早的事,偏偏第六尾神隐不现,在他全力应对那五道兵气的紧要关头,瞬间催发。

    许易甚至相信,那第六尾的攻击,是受陆善仁控制的。

    否则,怎会恰到好处,不穿胸而过,却擦着手臂过去,且选取的发动时间,如此微妙。

    陆善仁摆手道,别替我遮了,赢便是赢,输就是输,又不是输给别人,你陆师兄输得起

    陆善仁身在局中,如何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错,第六尾,正是九尾剑最微妙的地方,受他心誓约束,正是他控制着第六尾,最后击败了许易。

    可那是击败么不过是许易手下留情。

    战端初起,他被许易绵密攻势,压得透不过去,不得已发动了开山势,用气墙核平了许易的全部攻击,并赢得了大反击的机会催发了九尾剑。

    然连续两大禁招发动,他真气已接近枯竭。

    不过,当时他的心态是平和中带些担心的。

    平和是自忖必胜,担心则是怕许易没有今日传闻之中的那般神奇,一个防御不住,受了重伤。

    可许易的表现,再度让陆善仁惊掉了下巴。

    归元掌神妙不凡,将御气化气的法门,运用到了巅峰。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金銮卫

    九尾剑竟始终不得近许易之身,并被不断消减,而他则辛苦地控制着第六尾,等待最后的攻击机会。

    其实,他知道战局到这一步,他已经输了。

    若许易将他作敌人,只需牵引兵气,朝他逼来,真气几乎耗尽的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九尾剑神妙莫测,修到极致,小弟怕是没有机会的。

    许易宽慰道。

    陆善仁来了些精神,双目炯炯,此言非虚,若是修行到第九尾,神剑荡出,粉碎一切,你小子方才的手段再妙,也拦住不住。好比巨山崩摧,凡人化劲御劲的本事再大,又起来化解得了。

    话至此处,忽地一顿,沉吟道,有一事,为兄不知当问不当问。

    师兄是想问我,是否化出了无量之海吧

    许易何等聪慧。毕竟先前霸道到极致的指剑,暴露得太多,不过,他也不打算隐瞒,因为此事根本无法长期隐瞒。

    陆善仁怔怔盯着他,许久吐出俩字:妖孽

    许易道,不过是无量之海,当世又非我一人,师兄言重了。

    陆善仁摆手,言重么一点也不言重。当今之世,据我所知,化出无量之海的,不超过双十之数,青年俊彦,也有三五人。可无不是各大世家,高门,乃至皇族的天之骄子,从小悉心培养,享受的是寻常武者十辈子也享受不到的待遇。饶是如此,也不过出了寥寥数位无量之海。师弟你的来路,我听周师说过。真正的崛起于阡陌,无依无靠。你能成就无量之海,其中艰辛。岂能想象

    陆善仁感慨良久,拍拍许易肩头,无量之海,当有无量前途。我知师弟和乌程侯家多有不善,师弟且放宽心,自今日起,乌程侯便想动你,也得掂量掂量。说着,手中多了一颗留影珠。真气催动,留影珠放出画面,正是二人适才交战的场面。

    许易一头雾水,却听陆善仁道,听说你在东城横扫十方,我便动了心思,皇城第一卫,金銮卫正缺人手,为兄有意招你入募。有这颗珠子。外加为兄保举,此事十拿九稳。

    许易抱拳道,多谢师兄挂念,只是不知这金銮卫专司何职。实不相瞒,小弟有诸多烦忧,时间有限。

    陆善仁道。放心,王廷重名爵。尊强者,无故不会相招。三月之后,新科进士赐宴,北满国有往使觐见,届时,需要金銮卫出班,平素兄弟可自由行动,王廷并不干涉。

    如此,再好也没有,小弟等师兄召唤便是。

    体味到了名爵之妙,许易并不甘心就此放弃身份,陆善仁提供如此机会,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陆善仁抛过一块刻着金銮二字的金牌,此是凭证,进出宫禁无碍的,时日不早,我还有公务,先行告辞。

    说着,身形一闪,没入黑暗,随即,又有声音传来,有空多去看周师

    会的

    许易默默应一声,身形展开,朝西方投去。

    回到天猫,已是掌灯时分,幽幽灯火下,袁青花正站在柜台后盘账,晏姿低头缝着一件青衫。

    瞧见许易进门,两人皆放下手头,迎上前来。

    许易收了晏姿递上来的丹瓶和木盒,打开扫了一眼,道,看来丹药的行市又涨了,十万金下去,水花也冒不起。

    原来十万金,只购回了一枚极品回元丹,一枚极品补气丹,一颗天雷珠,外加数十颗寻常丹药。

    他犹记得即便是在盂兰会,极品回元丹,极品补气丹的售价也不过平均每粒两万金,天雷珠撑死了三万金一颗。

    如今十万金出去,却只得了这些。

    袁青花道,东主有所不知,大比之期将近,各地士子蜂拥入京,别说这些紧俏物资,就连房租都涨了。您且放心,再过几日,咱们就用不着为钱发愁了。

    许易点点头,忽地,抛过一块腰牌,这玩意你拿着,若是有人闹事,拿出这玩意有用。

    他交付袁青花的是警卫部发给他的证明身份的凭证,今日随夏子陌在城中闹了一番,他已知晓有战牌这么个奇特的存在。

    好在战牌使用范围受限,一为保证商业,不得侵扰各大商铺;二为突出名爵之重,大越王廷命官不受战牌。

    袁青花身处商铺,原本无碍,但为怕遇上见钱眼开的,许易自要给他多加一层屏障。

    交代完,许易吩咐两人早些歇息,便自入后院。

    他选了书房作卧房,书房内的木架上,皆是袁青花搜罗的关于修炼界的书籍,诸如万妖志,五国地理,莲蓬鬼话,论器等等,正是对了许易的癖好。

    说来,相对这些书籍,许易更喜欢翻阅经史,这是穿越后这具书呆子身体留下的潜在意识在作怪。

    但既入修炼界,他深知知识的重要,不为别的,单凭一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足以促使他如饥似渴的。

    掌上灯,取了一本论禁,在窗前坐了。

    窗外几丛翠竹,随风摇摆,吹得灯火飘飘,营造出了一份难得的写意安宁。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却是晏姿端着盆水进来了,雪白的毛巾搭在肩头。

    许易赶忙起身,接过脚盆,解下袜子,将脚放进盆去。

    以他如今的境界,泡脚只有除污的作用,却无解乏的功能。

    生活上,他好逸恶劳,自己不嫌弃自己,洗不洗脚,毫无干系,说了几次,偏生晏姿不听,只要他在家,晏姿总会伺候汤水。

    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劝了,只要晏姿端水来,他都自己行动,并不要晏姿作那贱役。

    泡了半柱香,晏姿帮他脚擦干,端盆欲行,许易察出气氛不对,见她面色苍白,关心道,小晏,是不是这些天跟我在炼房,太过辛苦,累着了

    没,没有,公子,我不累

    晏姿心中柔情万缕,却又不知从何述说,只深深低了脑袋,不敢看他。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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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到此觅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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