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见面(2)
“还是大侄子了解她们。”刘氏一句话,彻底把嗑唠散了。
瞬间,屋子里只剩下吃东西的声音。
刘氏也知晓她说错话了,不该在这种场合说那些话。可是说都说了,又收不回来,所以也没啥后悔的。
孟启盛和孟玉庭也没有怨怪刘氏的意思,一是梅家人就是那德行,刘氏没有说错。二是,孟家都到了这种地步,刘氏还对二弟(二叔)不离不弃,就令他们羡慕不已。
这会儿,郑小旗带着孟玉莲也赶了过来。孟玉莲看见她爹和祖父,还有大伯和大堂哥的惨样,是忍不住泪水连连。
“玉莲,你别哭,我一会儿去找把总,让把总跟前面的人说说,能给祖父和爹他们一些照应。”
“长民,你说的是真的?”
“岳母,我会尽力。”郑小旗本来不想管,可是看见媳妇哭的那么伤心,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可他跟前面的驻军不熟,只能去求齐把总。
齐把总就给他们说了,孟家四个男人的可能去向,“孟玉庭年轻力壮,最有可能充入军营做一名普通的士兵,这个一点都跑不了。”
“孟庆鸿,年纪大了,身体好像也不太行,十有八九去马厩喂马或者洒扫。”
“至于孟启盛和孟启明,也可能充进军营。”
李氏听见大孙子要充进军营做士兵,心里是一阵难过,忍不住又想骂那个糟老头子,还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大儿子。
孟玉庭却看的开,“祖母,咱们没有被当街砍头,已经是万幸。如果有一天马革裹尸,那是孙儿最大的荣幸。”
孟玉庭的一番话,到是让齐远山高看他一眼。
“是啊母亲,儿子也是有骄傲的。就像庭儿说的,儿子哪天死在了战场上,总比被秋后问斩好听,咱们家也能体面一些。”
孟启明的话,让刘氏带着儿女们又留下来几行热泪。
“夫君。”
“爹。”
只有孟庆鸿一直不说话,阴鸷的眼睛没有焦距的望着一处,不知道在想啥。
做了三十多年的夫妻,李氏还是了解他的,见他听不进劝,就不在他的身上浪费工夫。
而是转过头来叮嘱两个儿子和大孙子,让他们在军营里好好干,尽量的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们记住了,有命活着才有盼头,咱们一大家子都在这里等着你们。”
孟启盛却知道,到了前头兵营哪有他们说话的份。听上头命令,是他们唯一能做的。
齐远山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就让孟家嫡支两房的人回去。
众人虽然多有不舍,但是也知道,今天要不是齐把总法外开恩,他们一家人就算是见面,也不会这么便利。
刘氏带头领着孩子们向外走,见孟小荷抱着宝儿站在外面往他们这边看,就犹豫了一下,同小荷说道:“小荷,你抱着宝儿去门口走一趟。”
“嗯。”孟小荷没有拒绝,她也听她爹和他们姐弟讲过,那些人真要是上了战场,很可能…。
孟玉庭的眼睛一直看着门口,忽然一个身影走过来,看年纪是一个还为及笄小姑娘,他并没有看那女孩子的脸,眼睛却一直盯着她怀里抱着的小男孩。
宝儿虽然变了很多,穿着粗布的衣裳,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说来也怪,宝儿看见他的时候,眼神也是亮的,哪怕他此时穿着肮脏的囚服,脸上都是淤青,头发蓬乱,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宝儿依旧两眼放光的伸出来小胳膊,指着他,“啊~”宝儿依稀记得这个人,可是他忘了管他叫啥。
孟小荷忙开口提醒宝儿,“宝儿,这是你爹,快叫爹。”
“爹?爹~。”
“诶。”看着儿子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孟玉庭被官差揍得鼻青脸肿时没有哭,这会儿听见宝儿叫爹,却忍不住泪流满面。
“爹。”宝儿挣扎着要下地,孟小荷根本就抱不住他,只好把他放在地下。
看着跌跌撞撞跑向自己的宝儿,孟玉庭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难受,也让他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才好,不让儿子看见他最难堪的一面。
“爹。”宝儿终于跑到爹面前,伸出来小手想给爹爹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他有些不明白,为啥爹爹脸上的眼泪越擦越多,好像永远都擦不完。
宝儿求助的看向姑奶,好像在问,他该怎么办?
“小荷姑姑,你还是把宝儿抱回去吧。”
孟玉庭突然的一句话,孟小荷惊讶的看着他。“你在和我说话吗?”
也不怪孟小荷吃惊,国公府没有出事之前,孟玉庭可是从来都没有和他们姐弟说过话,更别提唤她小荷姑姑。
“是的。小荷姑姑,以前是侄子不懂事,以后宝儿就拜托小荷姑姑多照看,侄子在这里多谢了。”
孟玉庭说完,双膝跪地给孟小荷,“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磕头声,在暗夜里显的尤为响。
“诶,你快起来呀,我可不敢受你的礼。”孟小荷现在的胆子虽然大了很多,但是见孟玉庭给她磕头,她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小荷姑姑,这是侄子应该做的,以前是侄子不知礼数,望小荷姑姑不要跟侄子一般见识。”
“哎呀。”孟小荷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求救的眼神看向刘氏。
刘氏也晓得这几个月来,宝儿都是仰仗孟小荷和二叔一家,要是指望他那个娘,宝儿恐怕早没了。
就实话说道:“小荷,玉庭这个礼你受得。且不说你是他姑姑,就是这几个月你对宝儿的照拂,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有你,指望他那个没人味的娘,宝儿恐怕早就埋在哪处荒道旁了。”
听了二婶的话,孟玉庭的眼睛猩红,又郑重的和孟小荷说道:小荷姑姑,您对我们父子的恩情,侄子今生无以回报,侄子愿来生做牛做马偿还。
“诶,我不用你还,你还是快起来吧。”孟小荷说完了,就招呼宝儿,“宝儿,咱们该回去了,你快点和你爹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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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顽固不化
刘氏带着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卫所。
等他们这些妇孺离开了,孟庆鸿才阴沉着脸对长孙说道:“玉庭,你为啥要给那个庶支的丫头下跪,你难到忘了祖父教给你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么。”
“孙儿没有忘。”
“那你刚才还为何抬举他们庶房。”孟庆鸿咄咄逼人的问道。
“祖父,孙儿不是抬举谁,以咱们现在的身份,谁还需要咱们抬举。”
长孙的话,让孟庆鸿一时无语了。
“祖父,我只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向小荷姑姑道谢。刚刚二婶也说了,要是没有小荷姑姑,宝儿…恐怕…。”下面的话虽然不多,孟玉庭作为一个父亲,他说不出来。
无论何时,孟庆鸿都不想向庶支低头。
“祖父,咱们嫡房还有人,祖母也在,堂儿也在,可是能帮我带宝儿的,却是庶房的小荷姑姑。”
听了儿子的话,孟启盛面露愧色,“玉庭,是父亲对不住你。”
“在儿子的婚事上,父亲是有错,我自己也有错,如果我一直坚持不娶梅氏女,也许就是另外一个光景,至少宝儿有亲娘带。”
要说此时孟玉庭不恨,那是骗鬼的。
“唉,说到头,都是为父的错。如果当初…。”孟启盛想说,如果当初他经得起诱惑,孟家也许还是孟家。
“你们父子俩说那些还有啥用?”
“父亲。”
“祖父。”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在追究谁对谁错,没有半点意义。”
孟玉庭低下头,对于固执的祖父,他有些惧怕,也有些抵触。
在他看来,祖父有的时候很过份。但是祖父终究是长辈,有孝道当前,他一个晚辈做的最多的只有忍耐。
次日,当东边的日头刚爬上山岗,傅心慈已经起来了,蹲在门前的草地上看着草尖上晶莹的露珠滚动。
她正看的入神,想着某些讲究的人用露水泡茶之类的事,就听见小河那边传来了走路的声音,还不是一个人。
等她转过身看去,就见嫡支的两房人,一个不少的从那边回来。
李氏他们也看见傅心慈了,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微微一笑,谁都没有说话,就怕惊动了孟爷爷怕他老人家会闹心。
昨天早上,工匠们就同孟爷爷商量好的,今天要是天晴了,就给孟家圈院子围墙。
这不,一大早上孟爷爷就跟着那些工匠们说着正事,哪有工夫看那嫡支的两房人。
吃过早饭,砌院墙的工匠们就开始动手了。看着地基挖出来的宽度,傅心慈就能猜到自家的院墙很宽。
在想到昨晚祖父和便宜爹说的话,自家的院子要圈进来五亩地。
傅心慈就开始转着圈的,看工匠们量尺寸挖的地基。
看他们圈起来的面积,还真不小。可是又想到靠西墙那边要盖个大粮仓,墙外还要弄一个晒谷场。
想到祖父的规划,傅心慈忽然就觉得,自家的院子无论圈多大,祖父都能安排的妥妥的。
偷偷的看了一眼祖父有些佝偻的腰,傅心慈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对着岁月大喊:“你就算是一把杀猪刀,也不要追着祖父一个人砍啊!”
正在郁闷的孟玉堂要是知道傅心慈咋想的,一定会大声的告诉她,“你去看看我祖父,都被岁月砍的面目全非了,包括他爹。”
说实话,要不是昨天那间屋子里只有四个人,他都不敢确定那些人是他的亲人。
尤其是他爹,他第一眼根本就没有认出来。要不是记忆中还有父亲的影子,他怎么也无法把曾经那个风流俊逸的父亲,和眼前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重合到一起。
想到他爹现在长的比二叔祖都老,他心里就说不出的疼。
孟玉堂正心绪不宁的想着事,就听见孟启山和孟启田喊他:“玉堂,要不要和我们一起上山去捡树枝?”
“我去。”孟玉堂心疼他爹是真的,可是他们一家的日子也要过,也是真的。冬天就要来了,家里的要准备好过冬的干柴,所以几个人约好了,天天上山捡树枝。
“玉堂,别忘了拿背篓,这样我们还能捡些山货。”
“知道了。”孟玉堂应了,就转身回去拿背篓和绳子。
等他拎着背篓出来,见齐贺和大妹妹也背着背篓站在外面,就强打精神道:“你们都在等我?”
“也是,也不是。”
“……?”
“有孟玉文兄弟俩,还有双棒。”
“来了,来了,你们四个快点走。”
“诶。”
傅心慈看着跟在后面跑过来的小兄弟俩,就忍不住想到,小兄弟俩的体型像周氏,一点都不像十三爷。
人到齐了,他们这里说着话,刚要说出发,就见孟玉妩和孟玉苏也拿着绳子出来了。
“我们和你们一起去。”孟玉妩看着几个人,对傅心慈说道。
“堂姐,爬山很累的,你们确定要去?”
“我们尽量不给你们拖后腿。”孟玉苏有些腼腆的说道。
不等其他人在接话,傅心慈先答应了,“好吧,两位姐姐跟上就行。”
“嗯嗯,谢谢心慈。”
“不谢,走了。”傅心慈一招手,一群高矮不一的孩子向前面的大山进军。
这座山,傅心慈已经来过几次了,没了新鲜感。
双棒和孟玉妩,还有孟玉苏是第一次来,一路上看啥都新鲜,尤其是看见一棵长满果子的山里红,孟玉妩就想采摘。
还是孟玉堂提醒她,“那么酸的玩意儿,你摘它干啥?”
“祖母不是说过,这个东西可以消食。”
孟玉堂听了她的话,不好的心情一扫而光,“我的亲姐,你说现在咱们家谁还用消食啊?”
“好像不用啊。”
“当然不用了,咱们家现在做饭都是可丁可卯的,祖母都不让二婶多做一口。”
“可不是么,每天母亲做饭,都要和祖母研究半天。”
“研究啥呀?”傅心慈有些不解的问。
“当然是研究水放多少。”孟玉苏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
“哦。”听了孟玉苏的话,傅心慈不好意思在问了。
第183章又打坏主意
只是她的眼神也一直不断的瞟向那棵山里红,心里偷偷的嘀咕,这棵山里红不错呀,要是酿成酒,过年的时候喝,一定很不错。
傅心慈琢磨着一会儿找个机会把山里红收了,脚下的步子就慢多了,别人都开始分散开捡树枝了,她都没有发现。
“傅妹妹,快点跟上。”齐贺见傅妹妹掉队了,忙唤她跟上。
“诶,来喽,来喽。”
今天一起来的人多,大家就分开了在山坡上拾捡。
结果齐贺就在一个不起眼儿的地方,发现了一棵野葡萄树,上面挂满了成熟的野葡萄。
看着一串串深紫色的葡萄,散发着诱人的果香,他立刻动手摘下来一粒放进嘴里,“唔,真甜。”
这是他第一次吃到这么甜的野葡萄,就大声的招呼道:“傅妹妹,你们快点过来,我这寻到一棵葡萄树,上面结的葡萄可甜了。”
“是么。”
听了齐贺说葡萄很甜,无论是孟玉妩姐妹,还是双棒,都纷纷往齐贺这里跑。
当然了,傅心慈跑的最快,快的好像一阵风似的就飘过来了。
齐贺最有体会,他感觉自己刚喊完了,傅妹妹就到了。
他赶紧的先下手,摘了一串他认为最大最好的葡萄,送到傅妹妹手里,“快吃。”
“诶。”傅心慈是最喜欢吃葡萄的,尤为喜欢吃这种紫色的葡萄。
呼啦啦,等大家都陆续的跑过来,各自挑一串自己最喜欢的那一串下手。
然后就见大家人手一串葡萄,个个都吃的欢实。
“唔,这葡萄好甜呀,我们都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葡萄了。”孟玉妩手里捏着一粒葡萄说道。
“是啊,这是今年我们第一次吃葡萄。”孟玉苏也如实说。
“我们要谢谢齐贺,今天才能吃到这么甜的葡萄。”孟启山兄弟俩合吃了一串,剩下的一串葡萄舍不得吃,准备带回去给小弟。
“是啊,我们都要谢谢齐哥。”孟玉堂也接口道。
齐贺只是笑笑,把剩下的葡萄都摘下来,放到傅妹妹的背篓里,“咱们带回去给孟爷爷他们吃。”
“嗯。”傅心慈手里的一串葡萄,这会儿工夫,已经吃了大半,听了齐贺的话有些汗颜。
她刚刚可只顾着吃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家人。齐贺却想到了,也做到了,比她这个自诩为贴心的小棉袄强多了。
大家坐在一起,都吃的差不多了,又开始分头去捡树枝。
傅心慈却没有动,等大家都走开一些,就把葡萄树收到空间里。
这样,她就可以一直都有葡萄吃了。
今天也是他们运气好,孟启田又在不远处找到两棵结满果子的苹果树。
味道虽然不如以前吃的味道好,但是也能入口,就这样大家一哄而上,把两棵苹果树上的果子摘了个精光。
大家从家里带的篮子和背篓,几乎都满了,干树枝也捡的差不多了,就有人张罗回去。
“那就回吧。”齐贺一句话,大家就嘻嘻哈哈的往回走。
傅心慈又故意落后几步,有大苹果树遮挡,她顺利的把一小棵还没有结果子的苹果树,收到空间里。
今天的收获不错,然后就快步的追上去。又看着旁边有一棵枯树,有成人的胳膊粗。
想到只有自己两手空空,就使用木系异能顺利的撂倒枯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拽着枯树走在大家后面。
双棒回头看见她手里拽着的枯树,受到了启发,他们以后是不是也可以寻大的枯树枝拽回家,这样好像挺好的。
远远的,五家村那些游手好闲的小子,看着孟家村的孩子从山上回来,背篓里满满的,就想上去抢。
只是等他们看清楚齐贺走在前面,就立刻打消了念头了。
贺小妮也看见了齐贺,还看见他一直回头招呼走在后面的傅心慈。
看见傅心慈,她就不得不把目光移到了那座小楼上。
远远的望去,飞檐翘角的二层小楼掩映在一片绿树之后。明亮的玻璃窗折射出美丽的光线,让她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
她可是听人家说过的,孟家那个二老爷为了给孙女儿造这座小楼,就足足花了一千两银子。
那也是她梦想中的闺阁呀,这座小楼要是给她盖的就好了。
只是,等她把目光再次挪回傅心慈身上,气的牙根都痒痒。
那个臭不要脸的贱丫头,居然在对齐贺笑,还笑的那么灿烂。
不行,她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贱丫头。
只是她也明白,凭她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打不过那个贱丫头,何况那个贱丫头旁边还跟了很多人。
哼,今天就便宜她了。
傅心慈还不知道,有人又开始打她的主意了。
就算是知道,她也不会怕的,对她来说,所有的和平都是打出来的。
不服就干,这是她的至理名言。
周氏出来割草,看见两个儿子负重回来,老大背着一个背篓,手里还拽着一个大树枝,小儿子背了一小捆干树枝,手里也和哥哥一样,拽着一根大树枝。
看着两个儿子累的满头大汗,周氏就准备跑过去帮忙。
两个双棒看见了,忙摆手道:“娘,我们能自己回家,您还是割草吧,等我们把东西送回家,在过来帮您。”
“你们不用在出来帮娘了,就好好的在家歇歇。”周氏说着话,眼睛忍不住红了。
孟家没有出事之前,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也有两个婆子伺候,两个儿子哪遭过这样的罪啊。
想想,心里忍不住把孟庆鸿父子又骂了一顿。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她第几次骂那个遭瘟的玩意儿。
说起来,这也是在发配来的路上,跟二大伯哥学的。
她现在,只要是自家有了啥为难遭窄的事,她就暗戳戳的骂孟庆鸿一顿。
诶,还别说,那心情就好像真的好了不少。
此时的孟庆鸿要是知道,自己成了族中某位弟妹的心情调整剂,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傅心慈还齐贺把干树枝送到柴房里,就背着背篓回了上房。背篓里的苹果和葡萄,都放到祖父的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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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越想越烦
秋高气爽的日子就是好,齐贺和傅心慈除了隔一天跟着祖父去海边拾海货,就是带着一群孩子上山捡树枝。
看着自家柴房里的树枝在不断的增多,齐贺特别有成就感。
五家村的那些大人也眼馋嫉妒,暗地里也使唤家里的孩子上山捡树枝。
这里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听话的,为了家里大人说的别像往年那样挨冻,还是乐意结伴去捡干柴。
可是有愿意,就有不愿意的,尤其是这两年一直把自己当大小姐的贺小妮。
贺刘氏让她去拾柴,她是一千个不愿意,哭闹着拒绝,“我们家以前都是那些人给送的柴,今年干啥不继续让他们送。”
贺刘氏也想让那些人接着送,见家里没有柴了,她还是主动过去吩咐的,可是那些人都是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贺刘氏也不傻,还有些精明,哪能看不出来原因。还不是因为齐贺那个小瘪犊子来了之后,齐远山就不待见他们一家了。
村子里的那些人,都是人精,见齐远山不爱搭理他们,反而和孟二老爷一家走的近乎,哪还卖他们一家的账。
想想就生气,那个小瘪犊子,放着好好的舅家不亲近,却和八竿子打不着的孟家整的黏黏糊糊,一口一个孟爷爷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亲祖父呢。
更可气的是,现在居然干脆住在孟家。那齐远山有多少好处,不都是给孟家了。
贺刘氏真是越想越烦,家里这个丫头,这两年也被她养大的胃口,养娇了身子,拾柴的事说啥都不愿意干。
唉,真是烦死了,她该怎么办!
贺小妮却不理会她娘的唉声叹气,而是气鼓鼓的向着孟二老爷家走去,她就是要去问问齐贺,他还是不是人?
放着他们一家正经亲戚不帮,却帮着后认识的陌生人,他是不是傻子?
这会儿,被当成傻子的齐贺正翻动着晾在草席子上晾的海货,和傅妹妹说话。
“这么多的海虾,墨斗鱼和蛤蜊肉,咱们要吃到啥时候?”
“吃不完就卖掉啊。”
“卖给谁呀?有人买么?”
“当然有人买了,咱们可以把这些东西卖给那些跑货的商人。”
“唉,吴叔叔他们在就好了。”
“吴叔叔他们铁定是回去了,不过也不要紧,还有旁人呢。”
“对,心慈说的很对。”
“爹。”
“齐伯伯。”
“诶,诶。”
齐远山嘴里答应着两个孩子,眼睛却在几张草席子上扫了一眼,“咱们都不用找跑货商人,也能把这些东西卖出去。”
“卖给谁?”齐贺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要是晾干的海货多,爹可以去千户所问问千户大人,或者去问问宁远城里的曹家,他们家有生意来往在京城与辽东之间,这些晾干的海货,他们应该会喜欢。”
“那爹爹快去问问他们。”
听了儿子的话,齐远山有些皱眉的说道:“咱们的东西虽好,数量却少,达不到他们要的数量,恐怕。”齐远山可不想这么好的东西,被他们压价。
傅心慈见齐伯伯留了半句,就猜到可能有啥说道,就给齐哥宽心,“没事的,大不了咱们自己吃,冬天多吃几顿火锅就没了。”
齐贺觉得傅妹妹很大气,他可不承认傅妹妹败家。“可是这么多呢,咱们要吃到啥时候。还有,明天咱们又要去拾海货了。”
“这还不简单么,咱们实在吃不了可以拿到城里的那些馆子里问问。咱们的东西这么好,不愁买家。”
“心慈说的对,我们可以拿到城里的馆子去问问。”
贺小妮气哼哼跑过来兴师问罪,正好看见姑父也在这里,吓的立刻转身就往回跑。
齐远山正背对着她没有看见,齐贺和傅心慈却都看见了。
想到某人讨人嫌的性子,齐贺的小脸儿瞬间就垮下来了。
傅心慈却是一副无所谓,她从来不主动挑事,不是她性子有多好,而是她有她的底线。
对于那些主动招惹她的,她就不忍了,向来都是揍一顿了事,一顿不行就两顿。
过后,还会乐呵呵的说一句:包君满意。
看看,这样多好,这可是她傅心慈独有的风度,一般人还学不来呢。
齐远山还以为儿子为那些干海货闹心,就上前两步,拍拍儿子的小肩膀安慰道:“小贺,别着急,过两天爹就去千户所那边问问,咱们的东西好,千户大人会要的。”
齐远山是知道的,雷千户家的亲戚是在京城的,他每年下雪之前都要采办一些礼品送进京城的。
看着齐伯伯和齐哥就为了这点小事发愁,傅心慈就很想说,你们要是看见了我空间里的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愁的睡不着觉。
第二日,他们又起的早早的,几个小子也是吃过早饭就过来了,等着齐把总过来,他们好一起去海边。
秋高气爽的好天气,总是能调动出大家的好心情。
尤其是今天宇儿也闹着要跟着,可儿都哄不住。
还有养了这么多天的孟玉洛,也嚷嚷着能干活了,今儿说啥都要跟着去海边。
孟爷爷见两个小子都要跟着,也没有阻止,“去就去吧,但是咱们可得说好了,到了海边可不能乱跑。”
一大一小两个小子见祖父答应了,立刻咧开嘴爬上了驴车,很怕他们上慢了祖父变卦。
一行人又在齐远山的带领下,赶着驴车向着松林的方向走去。
看着草地上都因为他们时常的路过,都压出来车辙,齐远山就开口和孟叔商量。
孟叔,我们那边的房子都完工了,咱们这边通向海边的路是不是也要开始修了。
“嗯,只要你们那边没活计了,你就把他们带过来,咱们开始修路。”
“诶,我听叔的,明天就能把他们带过来了。”
“那敢情好啊,我可是就等着这一天呢。”
傅心慈坐在祖父身后,一直静静的听着,要到海边的时候,傅心慈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又在脑子里反复的琢磨了一会儿,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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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一破两半
傅心慈想通透了之后,才状似无意的和祖父说道:“祖父,那些海滩上的沙子能铺道么?”
“能啊。”听了小丫头的问话,齐远山一拍大腿,“要不是心慈提醒咱们,我愣是没想起来。”
孟爷爷也开口附和,“我刚才也没有想到。”
“心慈的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等咱们把这条路修出来,咱们把卫所通向村子这边的土路也铺上海沙,这样也不至于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
“行,这可是好事,要不然这搓衣板的路,每次赶驴车过去都颠簸的像浑身都像散架子了。”
听着祖父和齐伯伯说话,傅心慈看着天空中漂过的白色云彩,暗自笑道,他们的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幸福的道路也是长长久久,她不接受反驳。
也许是今天心情好,捡海货的时候都是好东西。
第一水坑里,齐远山就抓出来十几条大海鱼。
第二个水坑里又是七八条大家伙。
等他们找到第三个水坑的时候,不止齐远山的嘴乐瓢了,就是孟爷爷的脸上的皱纹,都乐的多了好几道。
几个小子也是跃跃欲试,都要下去帮着抓鱼。
齐远山也是真的有点累了,就答应让几个小子下水了。
见齐把总答应他们下水了,以孟启山为首的这帮小子们,就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一个个都脱了外面的衣裳,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褂,挽起来裤腿就往水坑里跑。
孟玉洛也想下水,却被孟爷爷给拦住了。“玉洛呀,你今儿可不能下水。”
“二叔祖,我都好了,你看看。”孟玉洛怕二叔祖不相信,就伸开两只胳膊给二叔祖看。
“二叔祖知道你的身子好了,但是也不能太劳累。你年纪还小呢,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千万不能马虎了。”
孟玉洛也知道二叔祖是为他好,就没在坚持,和宇儿一起在沙滩上看着。
只是当孟启山和孟玉堂合伙逮住了一条八九斤重的马鲛鱼,齐远山和孟爷爷都不淡定了。
“孟叔,看那两个小子就像和那条大鱼摔跤一样,我还是下去和这帮小子们一起抓鱼。”
“去吧,今天的大鱼好像挺多,你下去我还能放心些。”
俩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齐贺嚷嚷:“爹,快点过来帮我,这又一条大的。”
“儿子,等着,爹去帮你。”齐远山说完了,就趟水过去帮忙了。
傅心慈:“祖父,这算不算是大鱼群搁浅了?”
“不算吧,这才哪到哪。”
傅心慈忙点头附和,“还是祖父知道的多。”
“这也是祖父在一本游记里看见的,可惜了那本游记,当年离开国公府的时候,没有带出来。”
孟爷爷没有说,以嫡母和嫡兄的性子,他留在国公府里的东西,恐怕早就被扔了,何况国公府还被抄家了。
孟爷爷一点小小的寂寥,刚开始冒头,就被齐贺的一声大喊击碎了。
“还是爹厉害,要是就我自己一个抓,得比启山他们还惨,整的浑身湿透了也未必能抓的住。”
齐远山听了儿子的话,“呵呵”一笑,“爹可是大人,要是和你们这些小屁孩一样,爹这个把总就要退位让贤了。”
他们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那边孟玉堂就大声的喊叫:“启山叔,快过来这里又一条大的。”
“来了,来了。”几个人也顾不得一身水,浑身都湿透了,哗啦哗啦的趟着水,又开始继续抓鱼。
看的其他人也没心思拾别的海货了,一个劲儿的在沙滩上嚷嚷:“这边还有一条,那边还有一条。”
看的孟爷爷都眼热了,要不是有小孙子要照看,怕宇儿乱跑,他都要卷起来裤腿下去抓鱼了。
傅心慈却没跟着他们凑热闹,而是和小白一起扒海蛎子去了。
唉,傅大姑娘也是没办法,小白忽发奇想要吃那玩意儿,它自己又扒不出来,只好撒娇卖萌,恳求人类帮忙。
这不,傅心慈带着小白躲在一块大的礁石旁边,从空间里偷渡出来一把螺丝刀。
诶,还别说,螺丝刀撬海蛎子,还挺趁手。
见一个个肥肥的海蛎子被撬下来,小白的眼睛都看直了,“吱吱吱。”这个玩意儿,它一定要弄一个。
“你弄一把螺丝刀放哪?难道天天扛着。”
“吱…?”它还真的没地放。
“你也没地藏。”
“吱吱吱。”好像是。
“小白,怎么办啊,都撬这么多了,咱们没有家伙事装啊。”傅心慈偷笑,她给小白出了一个难题。
“吱吱吱。”这能难得住它么。说完了,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傅心慈:这货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她正纳闷儿,就见松林那边滚过来一个啥东西。
等在靠近一点,她才惊奇的发现,不知道小白打哪儿弄来了一个葫芦。
“吱吱吱。”用这个装。
傅心慈见这葫芦的个头还不小,至少不比自家放鸡蛋的那个葫芦小。
就很好奇的问它,“小白,这个葫芦你是打哪弄来的?”
“吱吱吱。”那边。
“那边,是哪边啊?”
“吱吱吱。”那边就是那边。
“好吧,算你牛。”傅心慈说完了,也不跟小白墨迹了,抱着葫芦就去找齐伯伯帮忙。
孟爷爷看着孙女儿抱着一个大葫芦,也很疑惑,“慈儿,这个大葫芦是哪里来的。”
“祖父,我也不知道,这是小白找来的。”
孟爷爷“哦”一声,看小白的眼神就更是充满了探寻。
齐远山也听见了小丫头的话,他看了一眼抱着绿皮的葫芦小丫头,又看了一眼蹲在小丫头脚边的小白,就笑着问道:“你们这是要做葫芦头,还是要做瓢?”
“瓢。”
“吱吱吱。”葫芦头。
“做瓢。葫芦头你拿的动么?”
“吱吱吱。”葫芦头放在地上稳当。
“是放在地上稳当,我是问你能拿走吗?”
“吱吱吱。”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大的葫芦头,挖出来了你用着安全么?”
“吱…?”
“一破两半做两个瓢多好啊,一半吃饭,一半睡觉。”
“吱吱吱。”人类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第186章背锅侠小白
“齐伯伯,给我们做两个瓢。”
“好嘞,等着齐伯伯马上给你们做。”齐远山已经习惯了小丫头和小白吵嘴,他笑呵呵的接过来小丫头手里的葫芦,走到松林边上,拔出来绑在腰间的匕首,就坐在一棵倒在地上的枯树上。
傅心慈看着齐伯伯手里的匕首,应该是生铁打制的,虽然磨的寒光闪闪,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这匕首碰到硬物,铁定会断了,还是不晓得断成几截的那种。
想到齐伯伯那么好的人,却用这种东西防身,这要是近身肉搏生命攸关的时候,也太吃亏了。
想到她空间里,有短刀之类的冷兵器,给齐伯伯用应该不错。
想清楚这一点,她看向小白,心道:不好意思啊,这锅只能是给你了。
小白还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就见人类忽然向她们刚才待的地方跑去,等人类在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
“齐伯伯,这个给你用。”
齐远山还在拿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和葫芦相面,琢磨着在哪里切割最好,就见小丫头递给他一把短刀。
没有任何装饰的牛皮刀鞘,齐远山却从心底里升起来一股子无法忽略的热情。
等他随着自己都心意,慢慢的从刀鞘中拔出来短刀,不止眼神变的火热,就是呼吸都变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短刀的刀身应该是传说中的精钢打制的,一尺长,两指宽,静静的在他的手中散发着幽冷的光。
齐远山握着手里的短刀,专注的凝视着刀身泛着冷冷的寒光,以及刀刃上折射出来锋利的凉意,还有那一道颇为瘆人的放血槽。就赞不绝口的称赞道:“真是好东西。”
“这刀真那么好么?”
“真的很好,这是齐伯伯见过的最好的短刀。”齐远山说完了,还信手比划了几下,真是说不出来的顺手,就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
放不下内心的火热,齐远山才谨慎小心问小丫头,“心慈,这短刀你是在哪里得来的?”
“齐伯伯,我也不知道,这是小白拿给我玩的。”
“吱吱吱。”本白啥时候拿这个东西了?又不能吃,人类又开始骗人。哼!真不讲究。
齐远山却没有丝毫的怀疑,小白既然能拿来一个大个的葫芦,那么找来一把短刀,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柄短刀太吸引人了,要不是他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怕自己抱着短刀不肯松手。
“齐伯伯。”
“齐伯伯?”
听见小丫头唤他,齐远山才如梦初醒般的应了一声,“心慈你说,刚刚是齐伯伯太入迷了。”
傅心慈心道:齐伯伯入迷才好。然后眼中才闪过一丝狡黠,做扭捏状,还有些忐忑的嘟囔道:“齐伯伯,这刀太吓人了,我不想拿着它玩,我怕一没留神就伤到自己或者伤到我周围的人。”
小丫头的眼睛看着齐伯伯,一点都不心虚的继续表演道:“齐伯伯,你是大人,这刀还是给你用吧。省得放在我手里,每天都在害怕,会不会拿这把刀戳祸。”
齐远山很想拒绝孩子的好意,可是拒绝的话,在他的嘴里一直不停的打转,就是说不出来。
了却了一桩心事的傅大姑娘,也不急着催促齐伯伯,就站在一旁看着。
人类不急小白急呀,在搁一会儿该涨潮了,葫芦瓢呢?
“吱吱吱。”我要葫芦瓢装海蛎子。
“嘿嘿”傅大姑娘尴尬的笑笑,才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我把这事给忘了,齐伯伯,小白要葫芦瓢,它让我去帮她扒海蛎子。”
齐远山听完小丫头的话,心里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真不知道小白打哪弄来的葫芦和短刀,就为了让心慈给它挖海蛎子吃。
小白:这个锅它背定了,还是永远都无法卸下来的那种。
傅心慈:这锅就得你来背,要是我背了,那就没法圆了。
“吱吱吱。”不能白替你背黑锅,我要好吃的,还要洗香喷喷的泡泡澡。
“好的。”
“吱吱吱。”小白见人类都答应了,开始在沙滩上就嘚瑟起来。
看着神气活现的小白,齐远山心里的猜想更笃定是真相。
抱着小姑娘不能拿刀的想法,才心情大好的接受了小丫头的好意。
见齐伯伯终于接受了短刀,傅心慈才心安理得的和小白在海滩上捡海货。
短刀锋利无比,齐远山很快把葫芦一分为二,做成了两个瓢。
“心慈,瓢做好了。”
“诶,谢谢齐伯伯。”
“齐伯伯还要谢谢心慈,没有心慈,齐伯伯哪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齐远山边说,边爱不释手的抚摸着短刀朴实的刀鞘,就像是抚摸着自己的性格。
傅心慈看着齐伯伯的模样,忽然想起来一句话:“香车赠美人,宝刀赠英雄。”
齐远山听了小丫头的话,有一刹那间的失神,随即神情又有些复杂的想开口。
傅心慈却不等他说话,接着往下说道:“齐伯伯,小白找来的虽然不是什么宝刀,但是一样可以赠给像齐伯伯这样的平凡人的英雄。”
“平凡人的英雄?”
“是啊。”
“不是那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们,才是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么?”
“齐伯伯,可以这么说,但是也有另一种说法,就是那人用自己的微薄之力,让自己身边的人尽量的过的好些。就像齐伯伯这样,为了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冬天可以有食物裹腹,亲力亲为的想办法,还为他们储存食物。”
“心慈呀,你千万别在夸齐伯伯了,这些都是齐伯伯应该做的,齐伯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饿肚子。”
“齐伯伯,也许您并没有做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您这颗完全为士兵的心,也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敬重。”
“…”齐远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啥可歌可泣,让人高歌颂德的大好事,却被小丫头说的那样的高大上,就有些难为情的羞红了脸。
还好他的肤色本就晒的黑,就是细看都看不出他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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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打算买人
看着齐伯伯落荒而逃,只留给她们一个略有些羞涩的背影。
小丫头还很无辜的嘟囔:“她也没干啥呀,咋把齐伯伯给整羞涩了?”
“吱吱吱。”你还想干啥?
“我真没干啥。”
“吱吱吱。”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本白都被你说晕了,何况是旁人。
“齐伯伯不是旁人。”
小白拽过来一个瓢,往自己身上一扣,“吱吱吱。”不和你人类玩了,先让它死一会儿。
“小白,我才发现你真的很聪明,居然用瓢做…那啥,就开始躺尸。”
小白:让它壮烈了吧,不然这个人类太过份了。
终于闹够了的傅大姑娘,拿起来另一个瓢,又偷偷的从空间里拿出来螺丝刀,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扒海蛎子去了。
闻到鲜味的小白,也不装死了,顶着瓢杵在礁石上看着人类帮它扒海蛎子。
不时的还“吱吱吱”几声,傅心慈就当它给自己加油了。
而水坑那边,齐远山抓鱼的劲头更足了,就是不时的看一眼绑在腰间的短刀。
还是齐贺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爹的腰上多了一把短刀。
他很眼热,想着等身边人少了的时候,一定跟爹爹借来看下。
…
他们这一趟回来简直就是大丰收,看着大柳条筐里大个的海鱼,傅余的眼神都分外的炙热,心里一个劲儿的嘀咕,家里的院墙快点圈完了吧,这样他们一家可以把大门一锁,一家人都去海边拾海货。
海滩是自家的,可是他们夫妻俩还没去过,傅余的心里别提多苦了。
尤其是当一车车的海货拉回来,看着自家老父亲和远山哥,还有那几小子们的笑脸,都深深的刺激着他那颗不太坚强的心。
他也很想去海边,怎么办!
只是每次看见老父亲精神抖擞的去海边,在神采飞扬的回来,他心里的那点郁闷就霎时间烟消云散了,只要老父亲开心就好,别的啥都比不上老父亲开心。
…
辽东的秋天是美丽的,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辽东的秋天是短暂的,秋雨绵绵,天气转凉。
今天一大早上起来,就没看见日头。
吃过早饭,天气阴的更厉害了,孟爷爷就拘着齐贺和孙子孙女儿,不让他们出去玩。
“这个时节下雨可是冷的,被大雨点子拍几下子,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喝姜汤,重则就得去卫所请韩军医,喝苦药汤子。”
宇儿先捂嘴了,“祖父,宇儿不出去玩,乖乖的和祖父在家里,不出门。”
“嗯,我们宇儿真乖。”
宇儿听见祖父的夸奖,乖乖的爬上东屋的大炕,趴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天空。
不时的指着天空中的乌云得吧两句,“祖父,你看那大片的黑云彩,好像都要掉下来了,很吓人呀。”
傅心慈也脱鞋上炕,坐在宇儿的旁边,看着宇儿日渐有肉的小脸儿,好想捏捏。
原身好像这么干过,她伸手也是轻车熟路。
捏一捏,宇儿的小脸儿,手感真好。
宇儿见姐姐捏他的小脸儿,也有样学样,回手摸姐姐的脸。
“咯咯,咯咯。”小家伙还摸上瘾了,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傅心慈:她这样算不算作茧自缚。
观了全程的小白,“吱吱吱”的叫个不停,傅心慈怎么看,怎么像幸灾乐祸。
还好,当细密的雨点子“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总算是把傅心慈解救出来。
孟爷爷的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他现在无比的庆幸,“幸亏咱们的围墙都砌完了,不然这一场秋雨不定要下到啥时候,又得耽误一天。”
傅心慈和祖父的想法一样,幸好自家的围墙都圈完了,不然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还真不好办。
孟爷爷的目光也从窗外挪到了孙女儿身上,“慈儿,等明天去镇子,给你买个小丫鬟可好。”
傅心慈没有想到,祖父会忽然提到给她买丫鬟。
见孙女没说话,孟爷爷就说了自己的打算:“祖父前几日就和你爹说过这事,你爹也同意。”
“祖父…。”
“慈儿听祖父说完。”
“嗯。”
“咱们家这个院子,和京城里比较可能不算大,可是在这地界却不算小了。尤其是慈儿自己住后面的小楼,祖父和你爹娘还是不放心。”
傅心慈能够理解祖父和爹娘的心情,就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然后就问了一句:“祖父,咱们家就买一个小丫鬟么?”
“也不是,祖父和你爹商量过了,除了给你买一个小丫鬟,家里至少还要买两个粗使婆子。”
傅心慈想到家里的活计,祖父和便宜爹也不适合做,也不适合雇佣男丁,买两个身板壮实的粗使婆子好像是在恰当不过的。
说到买人,傅心慈又想起来住在窝棚里的那两家人。
“祖父,您想到怎么安排孟玉洛和他娘,还有可儿一家子么?”
提起来这两家人,孟爷爷就头疼。
“唉,祖父也正头疼。那个钟氏就认准了你这个主子,祖父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傅心慈:这是她惹出来的,她也头疼。
“还有那个孟启城,天天的追在我身后,嚷嚷着给咱们家做长工。还说啥不用给工钱,管饭就行。”
傅心慈:“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咋想的。”
“还能咋想的,就是现在窝棚里都嗖嗖的往里面灌风,那两家也不肯离开。唉,要是下一场雪都能把人冻死。”
“祖父,那怎么办啊?”
“让祖父在想想。”
傅心慈:以祖父的性子,是不会忍心让那两家人冻死的。
此时的窝棚里,孟玉洛也在发愁,“娘,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二叔祖要是不答应咱们母子俩留下来怎么办?”
“那就算咱们母子俩命不好。”钟氏慈爱的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愧疚的说道:“洛儿托生在娘的肚子里,是娘对不住你了。”
“娘,您没有对不住儿子,儿子能托生在娘肚子里,是儿子的服气。”
“嗯,我们洛儿会有福气的,娘还等着借光呢。”
“嗯。”
第188章又一场秋雨
窝棚里并不隔音,这边母子俩虽然压低声音说话,那边孟启城和田氏也听的清清楚楚。
钟氏母子俩固然可怜,可是他们一家三口不也是一样么?田氏也为他们一家三口未卜的前路忧心。
看着媳妇儿抹眼泪,孟启城心如刀绞,他用力的把田氏母女俩搂进怀里,悲伤的说道:“这些年都是我不好,害的你们娘俩跟着我受苦了。”
田氏是很气他以前的愚孝,可现如今他已经改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还能怎样?
窝棚里的两个小屋,情绪低迷,就在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见窝棚外面有人和他们说话。
“启城,玉洛,趁现在雨小了了,你们都收拾收拾,跟我过来。”
“是余哥。”孟启城拉起来媳妇和女儿,笑着说道。
“诶。”孟玉洛听到是余叔的声音,脸上的阴郁瞬间就不见了。“娘,咱们快点收拾东西。”
“嗯呐。”钟氏比儿子还高兴呢,麻利的从草垫子上爬起来,利落的收拾自家那点东西。
等他们两家五口人从窝棚里走出来,傅余还在外面等着他们。
“东西都拿好了么?”
“余叔,我们都拿好了。”
“余哥,我们也是。”
“那就好,咱们快点过去吧。天阴的太厉害,没准儿马上就会下雨。”
“诶。”
“好的。”
两家人应了,就抱着自己的东西,跟着傅余往孟爷爷家的大院子里跑。
孟爷爷家院子的前面,跟许多有钱人家一样,盖了一排倒座房,本来按孟爷爷的想法,是没有隔间的做仓房。
后来还是听了工匠师傅的话,一间一间的隔出来,说这样不仅可以方便放东西。要是万一住处紧张,还可以住人。
所以挨着门房这两间,还是砌了火炕的。
如今正好给他们两家住了。
看着宽敞的倒座房,田氏让钟氏先挑。
钟氏也没有推辞,挑了靠里面的那一间。
而田氏一家三口则进了挨着门房这一间。
“娘,这屋子真暖和。”可儿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间屋子,这里不知道比那两间窝棚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嗯,娘也喜欢。”
“爹也喜欢。”见妻女露出来笑脸,孟启城的心情也跟着高高的飞扬。
忽然,天空中“咔嚓”一声响,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
孟启城站在门口,望着外面接连不断的雨幕,说道:“媳妇儿,你看,还好二叔心疼咱们,不然这一场雨下来,咱们都得冻好歹的。”
“可不是。”
可儿站在她爹身后,望着浓密的雨幕,小心心里都是对二叔祖一家人的感激。
这一场雨,足足下了两个时辰。
孟爷爷坐在大炕上,磨叨半天了,“五六月份的时候,要是有这么一场雨,也不至于旱成那样。唉,老天爷呀,希望您来年可怜可怜我们这些…。”
孟爷爷想说: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可是想想他们现在的身价,不仅有天有地,还有一座大院子,在说自己是穷人,就怕老天爷生气,忙改口道:
“老天爷,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种田的,该啥时候下雨,就啥时候下雨,可千万别像今年这样,马后炮。”
孟爷爷说完了,心里还偷偷的嘀咕,也不知道他这么说,老天爷会不会不愿意听。
毕竟以后他们一家要靠种地过日子,这绝对是要靠老天爷赏饭吃。
齐贺也想到了今年的旱情,“我当初离开齐家村的时候,村长爷爷说,田地里都要旱冒烟了。就是不知道我离开之后,村子里咋样了。”
想到慈祥的村长爷爷,齐贺还是挺想他老人家的。
傅心慈对来年还是抱有很大希望的,“祖父,咱们这块地域好像不缺水,只要咱们用心的种地,就应该有收获。”
“嗯,我们慈儿说的不错。”
孟爷爷最乐意听自家孙女儿唠嗑,总能让人看见前面的曙光。
雨,终于停了。
齐贺撒腿就要往外面跑。
孟爷爷忙开口喊住他,“小贺,你这么跑出去可不行。外面刚下过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你得多加一件衣裳才能出去。”
齐贺很想说,他不冷,可他想到这是来自孟爷爷的关怀,就痛快的答应了。
傅心慈知道好歹,祖父一句话,麻利的找出来姐弟俩的厚实衣裳,穿好了才走出房门。
院子里,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的青砖铺成的甬道,成了宇儿最好奇的所在。
“一,二,三,四…十五…二十。”
宇儿刚会数到二十个数,后面的数他就不会了,就开始着急的拽着姐姐的手,帮他往下叔。
傅心慈:她可不喜欢三岁宝宝的游戏,于是就招手,喊过来蹲在倒座房门口看着他们说话的可儿。
“可儿,过来。”
“慈堂姐喊我?”
“嗯,可儿带着宇儿玩。”
“嗯呐。”
见两个小屁孩儿去数青砖了,傅心慈才脱身。
天晴了,她要去后面的小楼,把小楼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样才能放出来里面的潮气。
齐贺一直都跟在傅心慈身后,见傅妹妹去了后面的小楼,就猜中了傅妹妹要干啥。
“傅妹妹,我来帮你。”
“好啊。”
一楼是青砖铺地,齐贺不用脱鞋子,他动作快,前前后后几个窗子很快就都被他打开了。
二楼铺的是木制地板,齐贺不能踩脏了,脱下鞋子就跑了上去,用最快的速度,把二楼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站在窗前,看着倾泻而下的日光,不说傅心慈了,就是齐贺也觉得很好看。
就回身招呼傅妹妹,“傅妹妹,你快点过来看呀,不管近处还是远处,都被雨水洗过一边,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
“土路除外。”
“对,那边的土路恐怕又能养王八了。”
傅心慈:五家村人说的话,齐贺是学会了,一时半会儿的,还真不好改。
傅心慈扶额,听着不远处已经变黄的杨树叶子沙沙作响,她只想过好有生之年的每一天。
贺小妮出来上茅房,眼睛不由自主的溜过来。
第189章有熟人来了
正好看见齐贺和傅心慈,站在窗户旁边说话,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凭什么那个贱丫头可以住那么漂亮的小楼,凭什么齐贺像个跟屁虫似的天天跟在她身后?
凭什么?
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后,他们一家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好日子。
天气渐冷,她娘天天的逼着她和那些流放犯人家的小孩一起拾柴。
她不想去,她娘从刚开始的咒骂,已经升级成了用笤帚疙瘩。
想到昨天,她的胳膊都被她娘用笤帚疙瘩抽红了,她心里的恨意更浓了。
“傅心慈,你给本小姐等着。”
傅心慈还不知道,她啥都没干,就被贺小妮一而再,再而三的给恨上了。
贺小妮:我的苦难日子,可都是你带来的。
傅心慈要是知道她怎么想的,一定会粗鲁的回敬她一句:放你家的秃噜屁,你家的破事与老子何干?要打就上,少在那叽叽歪歪的。
可惜的很,傅大妞还不知道被贺小丫头惦记上了,正和齐哥商量明天去镇子。
“齐哥,我和祖父明天要去镇子,你去么?”
傅妹妹问的,齐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去。我待会儿在问问我爹,要不要带些东西。”
“嗯,行。”
…
次日,又是一个大晴天,一大早上孟爷爷和齐贺商量过了,一人赶着一辆驴车就向镇子出发了。
心情舒畅的傅心慈坐在驴车上,听着驴脖子上挂的铃铛声,都觉得悠长悦耳。
就忍不住跟着哼唱起来: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她刚哼出来个开口,就听见有人说话,“前面好像有小丫头在哼小曲儿,咱们快点过去问问。”
“诶,小姑娘,咱们和你打听个道。”
听见说话的声音,傅心慈才发现远处的大树下坐着好几个人。
刚刚说话的,是一位年纪和祖父差不多的老者。
在后面赶着驴车的齐贺,听见老者的声音一震,忙伸着脖子向前面看去。
等他看清楚老者的模样,惊喜的喊道:“村长爷爷,村长爷爷。”
“哎呦,是贺小子。”
“小贺。”
“小贺。”
刚刚还站在老者旁边的两个少年,也跑到了前面和齐哥打招呼。
“喜子哥,小放,你们都来了。”
“是啊,是啊,我们和爷爷一起来给远山叔送银子。”
“送银子?送啥银子?”
“还不是卖了我们家房子和地的银子?”齐二婶看见齐贺长高了,长肉了,身子不像以前那么单薄,在看看自家都饿瘦了的三个孩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听了齐二婶的话,齐村长不愿意了先瞪了一眼齐老二,说了一句:“没出息的东西,真给我们老齐家丢脸。”
然后才看向齐二婶,呵斥道:“齐王氏,别瞪着眼睛说瞎话,齐家村哪块地皮是你和你男人买的?又有哪块砖瓦是你和你男人置办的?”
齐王氏:要是有,她还会拉家带口的跟到这里来么?
可让她低头认输,那就不是她齐王氏,“我住过的房子就是我的,我种过的地,也是我的。”
“呦呵,小王庄的地,你也种过,小王庄里的房子你也住过,你咋不去小王庄去喊两嗓子,看看小王庄的人咋对待你。”
“早被她娘和她嫂子,还有她兄弟媳妇给撵出来了。”一直不敢抬头的齐老二,小声的嘟囔,关键时刻还知道给自己媳妇兜个脸,没说是被打出来。
“你!”齐王氏气他在后面给自己漏气,回身就上去踹了孟老二一脚,道:“你给我闭嘴,该你放屁的时候,你咋一声都不出?连个瘪屁都没有。不该你出声的时候,你到巴巴起来了。看你那熊样儿,老娘就就气不打一处来。”
“齐王氏,你跟谁充当老娘呢?没家教的东西。老二,不行就把她送回小王庄,她娘家教不好别回来。”
“大伯,这里离着小王庄太远了,咋送回去呀。”
“你,你这个漏风的玩意儿。”齐村长也气这个不长脸的熊玩意儿,气急了,也过去踹了齐老二两脚。
齐村长别看年纪大了,经常干活,力气还是有的,差点儿把齐老二踹趴下。
齐老二:“大伯,就这一会儿,我都挨三脚了。”
“活该,没出息的玩意儿。”齐村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傅心慈的眼睛,就不停的在齐贺的二叔和二婶身上溜来溜去。
她没有想到,这俩人追到辽东来,也是牛叉啊。
只是他那个二婶,一看就不是个省油的灯,而他二叔绝对是那种被媳妇吃的死死的角色。
想到齐贺在这俩玩意儿的手底下过了好几年,傅心慈心疼齐贺三秒。
还好齐贺在奶去世后,知道出来找他爹,不然被欺负死了,那个老娘们儿都不罢休。
还有那个老娘们儿刚刚说的是人话么,她住过的就是她的,这来辽东的一路上,她住的地方多了,她咋没敢说都是她的。
她要是敢那么唠嗑,嘴巴子不让人扇歪了,算她脸蛋子长的结实。
齐贺还不知道傅妹妹在替他打抱不平,而是过来和孟爷爷商量。
“孟爷爷,今天我不能陪您和傅妹妹去镇子了,我得把村长爷爷送回卫所去找我爹。”
“去吧,回去的时候,慢点赶驴车。”
“知道了,孟爷爷,你们路上也要多加小心。”
“嗯。”
看着齐贺掉头赶着驴车回去了,孟爷爷才赶着驴车继续往镇子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孟爷爷一边的和孙女儿絮叨:“来了这么些的人,你齐伯伯今天得脑袋疼。”
“齐伯伯脑袋疼不疼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猜想,齐哥的那个二叔铁定挨揍。”
“多揍两回也没啥,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就得多教教,不然也是给爹娘丢脸。”
那齐王氏刚刚说的话,孟爷爷可是听的一字不漏,啥叫她住过的房子就是她的,她种过的地就是她?
对于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就应该远点去。把这种人放在自己眼前,那得是多想不开呀给自己添堵。
第190章一对小姐妹
祖孙俩一路絮絮叨叨的到了镇子上,先去曹家粮店买了一些粮食,然后才跟人打听去了镇子里的唯一一家牙行。
牙行很好找,就在杂货铺旁边的一个胡同里。斑驳的黑漆大门半开着,里面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妇人叫骂声,以及女子的哭声。
“哭哭哭,老娘都被你个丧门星哭丧气了。一天到晚的屁没挤出来一个完整的,就知道哭。”
妇人还要接茬往下骂,就听见“吱嘎”一声,老旧的木门差点儿在傅心慈手里寿终正寝。
看着沾边赖的木门,傅心慈赶紧的松手。
妇人看见一个八九岁的小丫头,推开自家摇摇欲坠的木门,以为是小丫头手欠讨嫌,刚要转移阵地开骂,就见一个穿着靛蓝色长衫,面目清瘦的老者,跟着那个小丫头走进院子。
看见穿长衫的老者,妇人眼前一亮,在咸水镇,穿长衫的人可不多。
穿长衫的就是有钱人,有钱人来她这里当然是为了买下人。
想到又要有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妇人的脸色顿时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一步三扭的走上前打招呼。
“这位老爷,奴家姓高是这里的牙子,老爷要是来买下人的,只管跟奴家说。”
“是。把你们这里十岁左右的小丫头,都带过来给我们祖孙俩瞧瞧,还有那粗使婆子,也带过来看看。”
“诶,奴家马上去带人。”
看着那妇人一扭三摇的去带人,孟爷爷才仔细的打量一眼这个破破烂烂的小院。
正中是三间正房,是典型的当地式建筑。中间是堂屋,也是灶房,东西俩屋是卧房,院子里左右各有三间厢房。
这会儿,左右厢房的门虽然都是从外面锁着的,可是窗子上的窗户纸也和这个小院一样的破旧。傅心慈可以轻易的从窗子里,看见两边的厢房里都关着人
妇人从自己的腰间拽出来一串钥匙,轻松的打开了东厢房的门。随即就大声的对堂屋里的人说道:“你们几个快点出来,一会儿表现的好点,被老爷小姐挑走了,就是你们的福分,以后也不用在我这里受罪。”
傅妇人说完了,也不管堂屋里的人听懂没听懂,就伸手往外扒拉。
看着被妇人扒拉出来的几个女孩子,一个个都是蓬头垢面的,不仅身上的衣裳看不出来本色,就是小脸儿是的污垢都不知道存了多久。
看样子,比流放路的犯人还要辣眼睛,傅心慈不禁蹙眉。
“这位大婶,你就不能隔三差五的让她们洗洗么?”
妇人刚想说:“你个小丫头片子,事咋那么多?”
就对上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眸子的主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奴家,奴家…。”
要不是听人家说,咸水镇只有一家牙行,傅心慈都想拽着祖父的胳膊就走。
孟爷爷也是一脸无奈的看着孙女儿,要不是别处没法买卖,老人家也想带着孙女儿走啊。
“唉。”
听到这位老爷的一声叹息,在屋子里一直没有说话装死的男人,赶紧的趿拉着鞋子跑了出来。
“这位老爷,您别走啊,您在瞅瞅这些小丫头,咱们都去调教姑过规矩的。还有,价钱好商量。”
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很怕孟爷爷离开,一脸讨好的说道。
傅心慈不着痕迹的扫过男人脸上的疤,她可以确认那是刀伤。
还有刚刚男人从屋子里跳出来的身法,一看就是会两下子。
傅心慈都直觉,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危险人物。
“吱…。”背篓里的小白刚要露头,就被傅心慈给摁回去了。
“吱…。”
“什么声音?”男人机警的四下寻找。
眼看着男人向自己走来,傅心慈麻利的把小白收进空间。
男人看着小姑娘乖乖巧巧的跟在老人身边,小手不时的摸摸背后的背篓。
他仗着身高,可以轻松的看到小姑娘背篓里的东西。
背篓里啥过格的东西都没有,他没发现啥可疑的东西。可是他刚刚明明听到了什么东西的叫声,难到他听错了。
刀疤男人心里的疑云没有解开,就向他怀疑的方向寻了过去。
傅心慈:这么机警的人,做人牙子有点屈才了。
孟爷爷的老眼也没有昏花,他和孙女儿的想法差不多,这个男人有问题。
既然有问题,就不要打草惊蛇。
本来都有点想打退堂鼓的祖孙俩,开始专心致志的开始挑人。
面前一溜站着六七个小姑娘,年龄从五六岁到十一二岁不等。
看她们的身上,至少都得有一两个月没有洗过澡了,头发都打绺了,衣服上也都是污迹,身上更是散发着浓浓的汗馊味。
一瞬间,傅心慈又以为自己走在流放的路上。
她现在也挺佩服那牙婆,她们买的人,都是从乞丐窝里找来的么?
孟爷爷瞧见孙女儿蹙起的眉头,心思一转,低声的唤道:“慈儿。”
“祖父,我没事的。”
傅心慈让祖父不用担心之后,才开口问站在她面前的这些女孩子。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你先说。”傅心慈指着靠最左边的一个小姑娘说道。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二妮,今年七岁。”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大丫,今年十岁。”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榆钱,今年十二岁。”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暖暖,今年五岁了。”小姑娘的声音糯糯的,带着一点娇憨。
傅心慈又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衣裳,虽然脏的看不出来啥料子,但是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普通的布料。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暖心,今年八岁了。”挨着小暖的女孩子,偷偷的牵着小暖的手,口齿伶俐的回答道。
暖暖,暖心,这两个名字好像一家人呀,非姐妹莫属。
傅心慈又瞟了她们一眼,看着两个小姑娘脸上虽然脏的只能看出来轮廓,和黑白分明的眼睛,但是那种无可替代的姐妹情深,是没有东西能代替的。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石榴,今年十岁。”
“回姑娘的话,奴婢叫水湄,今年十岁。”
第191章傅心慈买人
傅心慈认真的听这些小姑娘说完,然后不等祖父问话,就指着暖暖和暖心说道:“祖父,我想带她们两个回去可以么?”
孟爷爷笑笑,慈爱的答道:“只要我们慈儿喜欢就好。”
“呵呵,你们两个过来吧。”傅心慈虽然嫌弃两个小姑娘身上的味道,但还是让她们两个站到自己都身边。
见这位姑娘真的相中了她们姐妹俩个,暖心的心里就像她的名字一样的暖心。
“姐姐。”小小的女孩子,也回握住姐姐的手,她知道,她和姐姐不会分开了。
“嗯。”紧握在一起的两只小脏手,是那样的契合。
“她们两个多少银子?”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让妇人不假思索的说出来一串数字,“小的五两,大一点的七两,她们两个加一起十二两。”
傅心慈听妇人说完,迅速的从荷包里摸出来十二两银子,放到妇人手里,“卖身契。”
“好嘞。”妇人见今天可算开张了,笑的见牙不见眼,二话不说就从怀里拿出来姐妹俩的卖身契,态度非常良好的递了过去。
傅心慈打开卖身契,看看没有毛病,就招呼小姐妹俩,“咱们走吧。”就搀扶着祖父的胳膊往外走。
孟爷爷虽然觉得孙女儿的行为有些意外,但是啥都没有问,顺着孙女儿搀扶就一同往外走。
到了杂货铺门口,祖孙俩谢过老板,孟爷爷解开驴车,傅心慈带着小姐妹俩上了驴车。
“坐稳了,咱们回家喽。”
“诶。”
“诶。”
小姐妹俩,也受到孟爷爷和傅心慈都感染,笑眯眯的答道。
孟爷爷扬起小鞭子,赶着驴车一溜烟儿的跑远了。
等高牙子拿着十二两银子和刀疤男人显摆,“真是人不可貌相,刚刚那祖孙俩还挺有钱。尤其是那个小姑娘,掏出来十二两银子,眼睛都不带眨的。”
刀疤男人:…
“要知道那小姐妹俩能入她的眼,老娘刚才就多要一些了。”
“你说啥?哪个小姐妹俩?”
“就是你前些日子带回来的,那两个小丫头片子。”
“谁让你把她们卖了?”刀疤男人恶狠狠的瞪视女人一眼,就撒开腿往外追去。
他很快就追出了胡同里,看着前面空旷的街道上根本就没有那祖孙俩的踪迹,更没有那小姐妹俩。
怎么办?
他想去追,可是镇子通向四条路,就算有一条路不能走,还剩下三条呢,他怎么追?
就在刀疤男人,站在路口分析,要顺着哪天路向下追去。
孟爷爷已经赶着驴车走远了。
“祖父,还是驴车好。”
“嗯,要是跑路,驴车比牛车快多了。要是拉重物,还得牛车有长劲儿。”
傅心慈现在就一个念头,跑的快就行。
不知道为啥,她总有一种预感,这小姐妹俩身上有秘密,她不能让她们还留在那个刀疤男人的手里讨生活,那样很危险。
等他们一路烟尘的回到卫所管辖的范围之内,傅心慈悬着的心才算安稳的落下。
只是她很好奇,那个刀疤男人没有追过来,难到是她判断错误?
判断错误才好,这样一对小姐妹才不会有危险。
有些意外的傅心慈还不知道,追错了方向的刀疤男人,要不是理智尚存,就差点儿把前面跑动的马车给劈了。
马车上的人,还不知道自己一家与死神擦肩而过。
…
孟爷爷赶着驴车路过卫所的时候,看见自家的驴车还拴在卫所下面的老榆树上,就大声的问道:“小贺,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孟爷爷,您等等我,我要和您一起回去。”
齐贺说完了,就要往外跑,却被齐王氏伸手拦住了。
“小贺,你不能走。”
“我为啥不能走?”齐贺现在有他爹撑腰,可一点都不怕这个二婶再找他麻烦。
“你…。”齐王氏咋说呀。
齐贺赶着驴车把他们这些人带到卫所里,齐远山和老村长寒暄完了。
老村长就颤抖着双手,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布包,布包里面包的是一叠小额银票,这些银票,就是卖那三十亩田地和那座大瓦房的所有银钱。
“远山啊,那三十亩上好的田地,卖了整整的三百两银子。那座大院子也卖了八十两,我按你说的,把地基和老屋统共折成十两银子,给了老二。”
老村长看了老二两口子一眼,才满脸鄙夷的接着说道:“你们家原来地基和老屋,加一起也就值三两银子。你做哥哥的大气,给了十两,村子里哪个不夸你这个做哥哥体恤弟弟,可是…。”
老村长想到齐王氏的所作所为,暗地里又骂了一句:不要脸。
齐王氏才不管旁人怎么说,十两银子在乡下来说,是不少,能过好几年呢。
可是十两银子和三百七十两相比,就差的太多了,有三百七十两对比着,她当然想要那三百七十两。
就是没有三百七十两,给她一半也行啊。
谁知道这个死老头,就跟这银子是他的一样,死活都不给她,还想自己偷偷的送来辽东给大伯哥。
还好她消息灵通,带着一家人就在后面紧追。
想到,害得她带着一家人日夜兼程追到了辽东,齐王氏就恨得牙根痒痒。
准备狮子大开口,多要些银钱才对得住他们一家的辛苦。
可是到了这里,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土地,她又有了新想法。
辽东多好啊,这里可是大伯哥的地盘,他们一家子既然来了,就不回去了。她就不信了,那个抠门大伯哥不管他们一家人。
哼!到时候,她银子也要,还得让大伯哥在这里给他们一家在置办一份家业。
想到这么美好,齐王氏一阵得意,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情都挂在脸上。
齐远山却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齐王氏一眼,只有兄弟带着三个孩子给他见礼的时候,才露出来笑脸,还每个孩子给了一两银子的见面礼。
齐王氏没想到,一见面自家就得了三两银子,更是乐得喜笑颜开,她认为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第192章齐王氏的打算
只是齐王氏只高兴一半,就见大伯哥把老村长递过去的银票,一张不留的都给了齐贺那个小王八犊子。
那可是三百七十两银票啊,要是换成银子,白花花的得有一堆。
齐王氏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就没见过大伯哥这样败家的,就忍不住上前说道:“大哥,哪有你这样手松的,你哪能把那么多的银钱给小…贺拿着,他才多大,哪会管钱。”
听了这个兄弟媳妇的话,齐远山才正式的看了她一眼,作为大伯哥,他才强忍着没有不待见写在脸上。
齐王氏见大伯哥不说话,心里就急了,“大伯哥你怎么能让小贺拿那么多的银钱,丢了怎么办?”
齐远山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个混不讲理的弟媳妇,可是该说的话还得说,免得她在继续惦记小贺的银子。
就眯起双眼,盯着老二他们两口子,说道:“之前我在老家置办的那些田地和盖的砖瓦房,都是给小贺将来成亲用的。”
“哥,小贺才多大,你给他置办成亲的东西,是不是太早了点。”来了半天了,齐老二总算是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老二,你既然来到这里,也能了解这里多一点。”对于在战场上可能随时送命的事,齐远山不想当着儿子的面说出来。
“哥?”齐老二是个憨的,齐远山都说到这种地步了,这个傻狗还没有领悟出来半分。
气的老村长上去就踹了齐老二一脚,大声的喝骂道:“你爹娘也算是个有成算的,咋会生了你这个笨瓜。”
“大伯。”齐老二知道自己不聪明,可是被大伯骂,他还是心里有些不得劲儿。
老村长却不想在搭理这个四六不分的蠢货,要是自己儿子早大鞋底子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什么玩意儿,为了齐王氏那么个货色,气死老娘。
还有啊,吃大哥,喝大哥,吃完大哥的,还虐待大哥唯一的骨肉。你说说,这是什么玩意?
“神马玩意儿!!!”
老村长实在是气得慌,最后一句骂出了声。
没头没脑的一句,齐老二和齐王氏在加他们的三个孩子,都晓得老村长在骂谁。
这光景在齐家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每当他们一家五口在村子里走动,就能听见这一句,或者更直接的“呸!”
只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以齐王氏的脸皮都不把这当一回事。
在她想来,能占到便宜就行,管旁人怎么说。
齐远山却懒得搭理他们,这会儿见孟叔带着小丫头回来了,就提醒儿子。
“小贺,那些银票,你一定要放一个妥贴的地方。”
“爹,您放心吧,我这就给傅妹妹送去。”齐贺说完了捏紧手里的布包就往外跑。
“诶~”齐王氏看见了,撒腿就在后面追。
齐远山见了,也跟了出来。
老村长气的直拍大腿,“还要不要脸皮了呦?回去我就得挨家的知会一声,这小王庄的姑娘,说出花来都不能娶呦。”
“爷爷。”
“爷爷。”
喜子和小放赶紧的过来搀扶住爷爷。
齐老二留下也不是,追也不是。后来咬咬牙,拉着三个孩子追了出去。
“爷爷?”
“大孙子,快点扶着我出去看看那个不要脸的现世报。”
“诶。”
孟爷爷正带着孙女儿坐在驴车上等齐贺。
不大一会儿,就见齐贺从卫所里笑嘻嘻的跑了出来。
齐贺从卫所里跑出来,就看见了坐在驴车上的孟爷爷和傅妹妹,还有坐在后面的两个“小乞丐。”
“孟爷爷,傅妹妹。”
也不怪齐贺把俩暖当乞丐,实在是姐妹俩的状态,和小乞儿没啥区别。
“齐哥。”傅心慈早就看见那个胖娘们儿,紧跟在齐贺的身后,见她伸手就要抢齐贺手里的东西,就大声的示警。
她又怕齐贺吃亏,催动木系异能把齐贺拽到了自己身边。
“额~”
齐王氏有些纳闷儿,她刚刚都要抓住那个小瘪犊子了,怎么一转眼的工夫,那个小瘪犊子咋就跑到了那个小黑丫头旁边去了。
齐贺却不管那么多,见傅妹妹把自己拽过来,就美滋滋的把手里的布包递了过去。
“傅妹妹,这个放你那儿。”
“啥呀?都放我这儿。”
“三百七十两银票。这就是卖了老家的田地和房子的银钱,今天村长爷爷给我们送过来了。我爹都给了我,让我自己拿着。所以,我怕拿丢了,就让傅妹妹替我收着。”
只是还没等傅心慈说话呢,后面的那个胖娘们儿又跑过来了,嘴里还煞有其事的说着:“小贺怕自己拿丢了,就放二婶这里,二婶帮你拿着。”
齐王氏不等说完了,就上手来抢。
傅心慈本不想替齐贺保管这些钱财,可是看见齐王氏那难看的吃相,都没推托,就把布包接过来放到自己的袖袋里(空间里)。
齐王氏扑了一个空,当即就不乐意了,一手插着腰,一手点着齐贺教训道:“我说你这个孩子,咋那么不懂事,咱们家的东西你凭啥给个外面的小丫崽子?你是不是傻?”
傅心慈看不下去了,伸手把齐贺拽到自己身后,然后拿着手里的柳树枝顶在齐王氏的肥肚腩上,很不客气的说道:“你那是上风口,千万别靠我们太近,你身上那一股子汗臭味,我们实在是无福消受。”
齐王氏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崽子这么难缠。可是难缠,有她难缠么?
齐王氏可没把这个小丫崽子放在眼睛里,一个豆丁点大的小丫崽子,还没她闺女大呢,让她放弃,怎么可能?
在她的脑子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齐王氏冷笑一声,就要抓小丫崽子的头发,逼迫她把包银票的布包拿出来。
只是…
诶…
那个…
不管她怎么使劲,那根顶在她肚子上的柳树枝是纹丝不动。
孟爷爷也看到了。
齐贺也看见了。
孟爷爷的眼神微变,想着等回去了,要和孙女儿好好的说叨说叨。
齐贺的眼神炙热,想着等没有外人的时候,和傅妹妹说说,看看能不能教给他几招。
第193章孟爷爷的沉思
齐远山早就看见了,登时心里乐呵的不行。
心道:还是他儿子有眼光,也是傻人有傻福。看这小丫头,这么小就知道护着他的傻儿子,他是真心的替儿子高兴。
傅心慈却不理会那么多,对齐王氏翻了一个白眼。
又立即换了一副笑脸,甜甜的喊了一句:“齐伯伯。”然后就指挥齐贺去结拴在老榆树上的驴车。
“齐哥,咱们回家,我都饿了。”
“我也饿了。”齐贺想到之前在卫所里,就听她二婶一个人叭叭,好像有一百只鸭子在吵,吵的他头都大了。
这会儿,孟爷爷和傅妹妹简直就是救他于水火。
麻溜的跳过去,解开拴在老榆树上的绳子,回头和他爹还有村长爷爷他们挥挥手,还一个劲儿的给喜子和小放使眼色,意思是他一会儿在回来找他们,带他们去玩。
从小到大的默契,喜子和小放立刻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见他们要走,齐王氏急了,指着傅心慈大声的质问齐远山:“大哥,你怎么能那个小丫崽子拿了咱们家的银票?”
齐远山都不想回答她的话,而是看着驴车上两个脏的不像话的孩子,问道:“孟叔,人买回来了?”
“嗯。”孟爷爷回答完了,又忽然想起来那个人可疑的牙子,就拉着齐远山走开几步,小心的提点一句:“远山啊,我总觉得那个人牙子很可疑。”
“叔,哪个人牙子?”
“就是咸水镇那个牙婆的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身手敏捷,看着总感觉有些不大一样。”
说到这儿,孟爷爷又用眼睛瞟了俩暖一眼,又说了孙女儿的怀疑。
“慈儿也觉得那人可疑,还觉得这两个孩子可能是被拐来的,就催促着我们快点回来。不过,这一路我都小心的看过,后面没有人。”
齐远山听了也很上心,又和孟爷爷压低了声音嘀咕几句,才让孟爷爷他们回去了。
齐王氏见大伯哥真的让那个小丫崽子走了,气的差点儿暴跳如雷。
可是她也不傻,她敢当着婆婆的面,撅齐家的祖宗,当着大伯哥的面却是不敢的。
大伯哥眼睛里的杀意,是骗不了人的。她虽然混不吝惯了,也怕死。
等孟爷爷赶着驴车到家了,暖心搂着妹妹的小胳膊才松了松。
这一路上,她一直偷偷的打量路边的景色,越走越荒凉。她刚开始是害怕的,怕他们姐妹又遇到坏人。
虽然这祖孙俩长的不像坏人,可是她娘说过的,坏人脸上又没有贴帖,你怎么知道谁是坏人。
直到他们看见了卫所,又听了老爷爷和那位军官说的只言片语,她就有些相信,这位老爷爷和那位小姑娘是好人了。
听见敲门声,孟玉洛很快过来开门。
“二叔祖,齐哥,慈姐姐,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
孟玉洛勤快又有些笨拙的,跟着齐贺把驴车赶紧驴棚。又乐颠颠的跟着齐贺回到正院。
这会儿,孟爷爷和孙女儿带着暖心姐妹给方氏瞧过了。
看着如同乞儿一般的小姐妹俩,方氏就张罗给两个孩子烧水洗澡。
钟氏和田氏立马就带着姐妹俩去了净房,二人都是爽利的性子,手脚也勤快。
就是小姐妹俩的身上和头发上生了虱子虮子,也没有嫌弃。
一个时辰之后,当一家人看见焕然一新的小姐妹俩,都不禁愤慨,这是哪个缺德的东西,拐了两个孩子。
暖心穿着傅心慈的衣裳正好,而暖暖穿着宇儿的小褂子有点小。
小姐妹俩往人前一站,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姐妹俩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姐妹俩有八分的相似,都生的白净,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嫩的小嘴儿,这样已经算是小美人坯子。
要说姐妹俩脸上的缺点,就是鼻子,本应该是个九分的美人,却因为这个有点趴的鼻梁子,生生的减色两分。
傅心慈却不那么想,她却觉得鼻梁子有点趴,挺可爱的。
孟爷爷看完了,面色难得的沉重起来。可他老人家怕吓到小姐妹俩,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调整了心态,换上一副和蔼的笑脸,问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子:“我那会儿听见你个慈儿说,你叫暖心。”
“是的老爷,奴婢名字叫暖心。”
“那么,暖心可记得你的姓氏,和爹娘名字?”
“暖心记得自己的姓氏,我和弟弟妹妹都同爹爹姓林。娘亲姓罗,爹爹在家里唤娘亲慧茹。至于爹的名字,我们只听见娘亲唤爹爹夫君。”
傅心慈分明看见,暖心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显然,这个女孩子隐藏了什么,没有说实话。
傅心慈想开口打消她的顾虑,可是想想她没有开口。
唉,人家不想说,她还是别强迫人家好了。
她相信,慢慢的,她们会说的。
孟爷爷和孙女儿想的差不多,要是年纪小一点的那个,说不知道父亲的名字情有可原。
那个大些的,和自家孙女儿的年纪相仿,怎会不知道父亲的名字?想必是有难言之隐。
等方氏把两个女孩子带下去了,孟爷爷才同儿子商量。
“余儿,远山和小贺那里,好像也有了麻烦。”
“父亲,怎么会?”
孟爷爷就把把齐贺叔婶来这里的事情说了,还说了齐贺二婶的为人。
“当着我们的面,就抢小贺手里的银票。小贺把银票给了慈儿,她又要抢,就没见过这样亳不知廉耻的。”
孟爷爷是不赞成,齐贺把那么多的银票放在孙女儿手里的。只是等他看见齐王氏难看的吃相,暂时就没让孙女儿说拒绝。
他担心,这些银票要是在小贺手里,保不齐就被齐王氏抢走了。
银票放在孙女儿手里,他敢打包票,那个妇人抢不去。
他对孙女儿,就是神一般的自信。
孟爷爷又想起来孙女儿手里拿的柳树枝,那妇人的身材壮硕,也被孙女儿手里的柳树枝顶住无法前进一步。
过后,他见孙女儿扔掉了那根柳树枝,他还捡起来仔细的查看过,那就是一根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柳树枝。
第194章开始发愁了
孟爷爷又想到孙女儿曾经和他提到的,千年后的神明,就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那是他深深的忌惮。
被祖父忌惮的傅大妞,领着暖心姐妹俩来到自己的小楼。
小楼里面的格局,是同前面正房的格局几乎是一样的。在傅心慈看来,房间只要住着舒适就好,不用整的那么花俏。
还有,因为天气渐冷,傅心慈就没打算住楼上。
冬天住楼下多好啊,房间里有地龙,青砖铺成的地面,擦的干净,在弄上一块地毯铺上。
到时候她是坐,是卧,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
暖心姐妹俩跟着傅心慈进了小楼,看着中间宽敞的堂屋(客厅)眼神微动。
傅心慈先带着她们姐妹俩去了西屋,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就像是对待平常家里的亲戚一样,说道:“这里的东西都是现成的,你们姐妹俩就先住在这里吧。”
“这怎么好。”看着明亮的玻璃窗,暖心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家里也有下人,住的都是倒座房,或者是后罩房。这窗明几净的正房,尤其是闺阁里的正房,哪是给下人住的,这里应该是给这家的姑娘住的。
这一路上,暖心听那位老爷唤这位和她年纪相近的姑娘为慈儿。
那位年纪比她们大一点的少年,唤这位姑娘为傅妹妹。
她当时以为这家姓傅,可是她又听到那个少年唤这位老爷孟爷爷,她就懵了。
孟姓爷爷的孙女儿怎么会姓傅?难到他们不是一家的?或者说不是亲生的?
暖心小姑娘被这一家人的姓氏给整懵了,只好按捺下心里的疑团,耐心的观察在等待时机。
傅心慈却没她想的多,也不管姐妹俩怎么想的,告诉她们姐妹住在西屋之后,就回了东屋。
关上了房门之后,才闪身进了空间。
能种植这一边,先一天种下小麦,谷子,和稻子,已经被沉甸甸的穗子压弯了腰。
而迟一天种下高粱,苞米,黄豆和花生,也开始泛黄。
“这才一个星期呀,就可以收获了么?”傅心慈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瞬移过去看个究竟。
近看更不得了,这一个个沉甸甸的谷穗都感觉挡手。
她压抑住内心的狂喜,又瞬移了两块田,见小麦和稻子都是如此,登时就不顾形象的坐在田埂上大笑出声。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就算她笑趴下了,也没有人看见。
“吱吱吱。”本白在呢。
看着忽然出现在眼前的小白,傅心慈吓了一跳。随即才想起来,那会在镇子里为了躲避那个刀疤男人,她把小白藏到了空间里。
“小白,你好啊!”
“吱吱吱。”不好。
“咋不好了?”
“吱吱吱。”你看看。小白伸出来小爪子,指着另一半空间委屈巴巴的嘟囔:“本白过不去。”
小白刚被人类扔进来时候,也吓了一跳,一脸懵逼的转悠半天,才发现这是个好地方。
这里不仅有田地,还有小溪。在它转悠到种植人参的那一块土地,更是乐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看着四下无人,它还偷偷的拔了一棵小人参。就是选那种和别的人参挤在一起,都要被挤破头的那个。
小白拿到小溪边洗干净,美美的吃了一顿。
它怕被人类看出来,连人参叶子都吃了。还别说,味道比以前好多人。
以前的人参叶子,它可是不吃的。
本来以为这些就够好了,谁知道它走着走着,就看见了惊天秘密。
当时,小白感觉自己的脑子和眼睛都不够用了。
那一边,那一边居然有很多好东西,尤其是那些好吃的。
小白可以笃定,那些都是好吃的。
就在小白想跑过去大快朵颐的时候,才发现它过不去那边。
它拼尽全力的抓挠,也过不去。明明对面啥都能看见,等它想要过去的时候,面前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它怎么也过不去。
那道屏障它看不见,却触摸得到。
“吱吱吱。”它拼到累成狗了,人类才过来。
“不会吧。”傅心慈不相信小白说的,她时常在空间里自由穿梭,根本就没有小白说的那种阻碍屏障啥的。
小白见人类不信,都要被气死了。“吱吱吱。”不信你看着,本白再冲一回给你看。
小白说完了,鼓足了力气向储存物资的那一边冲去。
“唔。”
傅心慈真的看到小白被弹了回来。
“不会吧。”傅心慈惊讶的瞬移过去,然后试探性的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到。
小白眼睁睁的看着人类去了另一边,它急的抓耳挠腮却怎么都过不去。
“吱吱吱。”小白要急哭了。
“行了,别哭,我看看能不能把你带过来。”傅心慈说完了,伸手一捞,就把小白捞到手里。
然后,小白就跟着人类进了它一直心心念念的另一边。
“吱吱吱。”小白雀跃的翻下人类的手,向着那些码放的整齐的零食冲了过去。“呦呵~”
傅心慈看着简直都要乐翻天的小白,也得出来一个结论。
她就算把人带进空间,那人也无法像她一样在两个融合的空间里自由的出入。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傅心慈让小白在回到种植空间。
小白虽然多有不舍,可是在人类的屋檐下,它不得不低头。
等它有些沮丧的冲过去,又被弹了回来来,立刻“吱吱吱”的跑到人类面前,说道:不是本白不过去,是这边在挽留我呦。
傅心慈白了它一眼,没有打击可怜的小白。
“吱吱吱。”本白要吃好吃的。
看着小白小爪子指的薯片,傅心慈连连说它有眼光。
穿越到这里之后,我还没吃过薯片呢。
“吱吱吱。”好吃么?
“小白应该喜欢吃。”傅心慈说着撕开一小包薯片,递给小白。
“吱…”就再也听不见小白的声音了。
傅心慈又回到种植空间这边,开始发愁了,成熟的农作物收获之后要放在哪里?
要放到仓库那边么?她有点不确定。
放在哪里呢?
第195章作了个寂寞
傅心慈正愁的不行,就听见外面有人捶大门。
自家的院子大,要是正常的叩门声,她在房间里根本就听不见。
这会儿能听见,那么外面的人,就不是在叩门,而是在砸门。
想到有人砸自家的大门,傅心慈立刻就出了空间,随后就催动木系异能向大门口而去。
傅心慈还没有到大门口,就听见孟玉洛的声音,“你们这些人好没道理,既然上门拜访,应该懂得做客人的礼仪,而不是过来就砸门。”
“老娘就砸门了,你能把老娘怎样,快点给老娘开门。”
听到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傅心慈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
正好,齐贺也跟着孟爷爷气呼呼的从上房里出来,刚要说话,就被傅心慈拦住了。
“你先回屋去,别露面。”
齐贺本不想回去,傅心慈却压低声音给他解释:“你在不好办。”
齐贺想到齐王氏在不好,也是他二婶,占了一个长辈的名分,就很不甘心的躲进了倒座房。
没了齐贺这个拖后腿的软肋,傅心慈斗志昂扬的就准备开门。
就听见外面呼啦啦跑过来好几个人的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孟玉堂的声音,大声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干啥来砸我二叔祖家的门?”
“是啊,你是哪里来的乡野村妇,不问青红皂白,就来砸我二伯家的大门,真是岂有此理。”
傅心慈头一次听见孟启山咬文嚼字。
“哥,你不用跟这泼妇废话,她既然敢砸二伯家里的门,咱们就揍她。”
“不许你砸二伯家的门。”
“对,不许你砸二叔祖家的门。”
后跑过来的孟启仁和孟玉麟,也不甘示弱的挥着小拳头。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帮小子都跟傅心慈学会了打架。
一帮小子跟齐王氏叫嚣,把齐王氏给整不会了。
在齐家村她横行了那么多年,了没有哪家小子敢跟她这么干。
她又看了一眼这大院子,与这附近的土屋草舍有着天壤之别。
想到镇子里的富户,可是不怕她的,就算她抬出来大伯哥的名号,人家也是嗤之以鼻。
难到这家也不怕大伯哥?
想到这个可能,齐王氏收回手,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面前的一帮小子,思忖着他们一家要是和这帮小子打起来,能有多少胜算。
只是还没等她算出来,就见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瘦了吧唧的,人都在衣裳里头晃荡。
阴沉沉的目光盯的人头皮发麻,看着就像一肚子坏心眼子。
齐王氏可是在镇子里吃过这种人的亏,一句话,给她挖了好几个坑。
想到那回,赔的她差点儿当了齐老二的裤衩,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灰溜溜的拽着三个孩子顺原路返回。
齐老二也条件反射般的捂住腰间。
孟庆怀还纳闷儿呢,他啥时候这么牛叉了,他想好的词还没用上呢,那个泼妇咋就跑了。
齐老二:那一回他们被人讹上了,他身上被人扒的只剩下一条裤衩。
他心里有阴影了,可不敢在这里逗留。
看这刚刚还来势汹汹的一家人,这会儿又蔫不登的走了。
孟庆怀带着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一副咱们还没开始呢,咋就结束了?
大门里的傅心慈也很有些疑惑,刚刚还把大门砸的震天响,这会儿咋成了鸦雀无声。这不科学呀!
傅心慈和孟玉洛正准备合伙开大门,就听见外面孟启仁稚嫩的声音说道:“爹,那个泼妇走了,咱们下面干啥去啊。”
“嘿嘿,咱们让你二伯包饺子去。”孟庆怀只是逗小儿子说话,没想到院墙里头有人说话了。
“想吃饺子,就都过来帮忙。”
“二哥。”孟庆怀没有想到,他逗小儿子说的话让二哥听去了,一时之间窘的不行。
几个小子却很高兴,一个个都急着问:“二叔祖,是现在就包饺子吗?”
“我今天在镇子里正好买了猪肉,你们几个赶紧的拔几棵白菜,然后拿井水好好洗洗。”
“诶。”
孟玉堂和孟启山跑去拔白菜了,商量着洗完白菜去厨房帮忙剁馅儿。
这么多人,剁馅儿也是个力气活。
傅心慈和孟玉洛合伙把大门打开,就看见孟庆怀用脚把地上挖了一个坑。
孟爷爷嫌弃的看了一眼,冷哼道:“你说说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似的讨嫌。我修整的平平整整的门口,这就被你挖出来一个坑。”
“二哥,我现在就帮你填上。”孟庆怀说到做到,赶紧的用脚把坑填平了,又用力的踩了几脚,才加着小心的看着二哥。
孟爷爷却指使孟启城,拔几棵白菜。“启城啊,多扒几棵,今天人多。”
“诶。”孟启城觉得他们一家三口自从到了二伯家干活,日子过的老幸福了。
不仅天天能吃到油水,顿顿吃饱饭。隔三差五的还能吃到好的,就像今天,二伯张罗包饺子。
等几个小子抱着白菜进院子,方氏和钟氏还有田氏,才知道孟爷爷张罗今天吃饺子。
“吃饺子好啊,咱们今天可都有口福了。”傅余也明白,要是想换换口味,包饺子是首选。
毕竟做别的,要是临时张罗炒几个菜,就有些不现实。
这年头,不年不节的,要是能随便的整治出来有油水的几道菜,绝对算的上大户人家。
孟爷爷家现在也算是大户,至少孟爷爷说包饺子,就能包饺子。
孟爷爷这里正热火朝天的准备包饺子,刚刚忍了一肚子火气的齐王氏正带着自家爷们儿和三个孩子往回走。
看来自己一家人瞎撞不行,还得回去找大伯哥才行。
他们一家蔫头耷脑的过了小河,刚要顺着土道往卫所的方向走。
就听见有人说话:“齐娇,你是不是齐娇?”
齐娇回头,就见一个年纪比她稍微大一些的女孩子,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齐娇看看那个女孩子,她实在是记不清这个女孩子是谁。
齐老二却认出来了,“你是贺家的那个丫头?”
贺小妮没想到,齐贺二叔一张嘴就一股苞米碴子味,气的她很后悔和他们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