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前辈提携
利亨别墅，会客厅。仆人在送上普洱茶后，主动退下。
周峻就坐在周元亨对面，慢慢品了一口茶，热气袅娜，带着阳光般的微笑，“周生，希望贵公子得到什么样的教训？”
周元亨同样品了一口茶，“据我所之，你还没出手。而是布局谋划几个小工厂。当然，我知道他们手段简单，你可能看不上。”
“倒不是看不上，而是我比较忙。而且，他们搞联合作战，很容易出问题。生意场，哪有掏心掏肺的伙伴，我还没来得及出手，自己就乱了。呵呵……”
周峻当然不会说他们内乱，是自己的几个暗线布置出来的。庄德发经过几次打击，变得多疑，而周立忍太不成熟，合作期间搞合作伙伴的女人。
这样的对手，周峻都懒得收拾他们。
“所以你来找我，是用立忍的名声和前途，换取足够的好处？算盘打得不错，想要什么，可以说说看。”周元亨慢慢讲着话，看不到喜怒。周峻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满，而且，周元亨端着茶杯的手，青筋凸显，明显生气。
“大发服装厂，还是金鑫服装厂？我知你在内地开了服装厂，如果在香江也设厂，内地的服装很容易转到香江，贴个牌足够。到时你的服装厂，会成为香江成本最低的服装厂之一，做大指日可待。”
周峻戳了片菠萝蜜，塞进嘴里，香味浓郁，好吃，吞下肚，才看向周元亨，“之前我也想过，是不是做服装。但是我觉得，实业在香江是没前途的。就是佳恒这种制造电器的工厂，过几年也会陷入低谷。既然看不到前途，还不如不要进这一行。”
不管是做服装生意，还是做制造业，内地的前景都好过香江，内地至少还能做几十年，而香江到90年代之后，产业空心化，全部投向房地产、金融、旅游等第三产业，经济韧性大大下降。
“房地产还是银行？”周元亨语气清冷，瞥了周峻一眼，十分不满，“你年纪还小，成天想着蛇吞大象，小心噎死。”
“胃口没那么大，找周生买点股份而已。听说您手上有布康银行2%的股份，不如让给我？我没什么家业，靠它赚点钱喽？”
“一百万！”周元亨竖起手指。
“成交！”周峻还想要服装厂，但他不会说。周元亨也不会挡。
“阿福，请律师进来。”
“巧了，我也带了法律顾问，就在外面，请福伯把她叫进来。”周峻依旧带着阳光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计谋得逞而有什么变化。
周嘉玲等了一会，终于进得别墅，四处瞄了几眼，无论何年代，只要是富豪，房子都不会让人失望。
“周生，布康银行虽然只有几千万资产，但明天敲锣上市，以香江股市的疯狂程度，至少会翻一倍，您2%的股票，价值可能不止百万。”
“自己晚辈，提携是应该的。不过2%股票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周嘉玲悄悄窥探周元亨和周峻，心跳突然快了许多，毕竟年轻，很少见到议员，突然有点扛不住。周峻轻轻拍她肩膀，“得到布康2%的股权，我明天是否能参加敲锣典礼？是否需要到股票管委会报备？”
“敲锣典礼当然能参加，您是布康银行的股权所有人。但股份不到10%，不用报备。如果超过10%，不管增持还是减仓，超过1个点都要报备。”周嘉玲缓了口气，回归理智。
刚才被诡异的气氛镇住，一个年轻人，竟然在周元亨议员嘴里抢吃的，害他有点迷失。这一心理关跨过，她的精神状态顿时好了许多，以后再有类似情况，也不至于脑袋空白。
签字画押，合同生效。
“多谢周生提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得到布康银行股份，周峻心满意足，手里捏着7%的股份，丢在股市就能赚不少钱。
他选择布康银行，最大的原因，还是它股权结构简单，胡家占据93%的股份，胡家人虽分开控股，但掌握在一家人手里，绝对的私人银行。
周元亨等几个跟胡家沟通较多的大水喉，只占到7%。股权明晰，股份分配简单，没有过多势力插手，难怪布康银行一直做不大。
周元亨皮笑肉不笑，“希望阿峻帮我教训下立忍，他年轻不懂事，要跌几个跟头才好。”
“一定！”
看着周峻走出去，周元亨狠狠丢下文件，“福伯，立忍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这两天都不回家。”
“老爷，忍少爷在外面并没惹祸，反而跟庄德发的大发服装厂合作很愉快，两人还谋划设计一批名牌A货，强占低端市场。听说，忍少爷上礼拜还救了庄德发的女秘书，前几日见到他，还跟我说过。”
越是没问题，越是正常，周元亨就越感觉不舒服。周峻的手段，他都看不懂。但他相信，周峻真的未出手，因为周峻没必要欺骗他，更不敢威胁他。
那就是，周立忍会自己踏入深渊。周峻没出手，不代表没布局，所有的路子，周立忍都被牵着走，最后踏入深渊，万劫不复。
看看时间，已是下午5点多。周元亨赶紧招呼道，“把立忍给我叫回来，晚上不许出门。”
他本能感觉，问题大条。事情就会在今天晚上，否则周峻不会因为明天布康上市就找自己，无非多赚几块钱，周峻不是那么短视的人。“算了，我打他电话。”
连续拨了几次，周立忍的大哥大没电，打不通，一直显示忙音。
嘟嘟嘟……
周立忍狠狠拍在方向盘上，该死的，这时候堵车，耽误我救人。“小虫，你确定莉莉被和利胜的人带走？你在社团未扎职，点知这些消息？”
小虫跟周立忍在夜场认识，前日帮他在凯达贸易的电视机订单上弄出问题，棒棒地完成任务，如今正坐在周立忍身边，告知他莉莉被绑票的消息。
“我就是未扎职，才能跟几个社团的人来往，否则都打探不到消息。我还是大发服装厂正式员工哩！”小虫一脸光明正大，“不瞒忍少，我未扎职，把和丰内部的消息卖出去，江湖道义也无亏。今天要不是以前玩一起的四九仔在大发服装厂附近提起，我还得不到莉莉小姐被绑票的消息。”
“庄德发去找了冇？我就知那死胖子靠不住。”周立忍猛踩油门，从街边抹过去，车技相当棒，“你记得在哪里吗？”
“他们说得很小声，我记不大起来。”
“拿去，仆街，马上给我想出来。”周立忍怒喝一声，甩出一叠钱，砸在小虫脸上，“扑你老母，不就是要钱嘛！”
“嘿嘿，忍少不要着急，就在观塘，我大概记得位置。”小虫笑得很贱，数了数钱，“我听说，庄德发知道您跟莉莉小姐的事，感觉被绿了一身，也想整得她生不如死，估计是故意放任莉莉小姐被绑走。否则莉莉小姐温柔美貌，怎可能得罪人。”
“对了，庄德发中午还跟曹凯达联系，估计曹凯达也知道情况”，小虫想了想，补了一句，“我听说曹凯达比庄德发还猪哥。要是莉莉小姐落到他手里……”
周立忍心的滴血，无论如何，他与莉莉日久生情，不容许他人染指，咬牙切齿，“我要杀了他们！”
090 借刀杀人
周立忍的平治拐入观塘屯屋区，在崎岖小道，车速慢了许多，还频频剐蹭到底盘。
天色暗下，又是阴天，早已看不清路。周立忍抓起大哥大，狠狠砸在车头，“废物砖头，刚才一直响，现在就没电。”
大哥大价值几万块，充电一整天，通话半小时。
“在这里？”周立忍站在一栋小楼下，看着上头，灯亮着。心沉下来，也冷静下来，问小虫，“会不会有危险？”
“啊……不要！”楼上传出女人的惊声尖叫，周立忍立即笃定，莉莉在楼上。而且，楼上还有其他男人，不能忍。
“忍哥，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我帮你把风。”小虫撺掇一句，心中惴惴，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带着，安全第一。男人，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算不得男人！换做我，绝对捅死他们。”
周立忍一把抓过，咬牙冲上去。一脚踹开房门，乖乖，场面相当惊人。曹凯达化身曹查理，正在施展大和谐，莉莉衣衫不整，拼命挣扎，身体却很诚实。
明显被下药了，两人都被下药。
“忍少，救我！”莉莉趴在地上，看到救星，大声呼喊，被曹凯达突然得手，受伤了，重重的伤害。
周立忍气得头发都绿了，冲进去就是一刀，从后腰捅进去，噗嗤！力道十足，曹凯达整个人清醒过来，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
楼下，小虫吹着口哨，甩甩手里的钱，这两天，赚到至少10万，以前一年都捞不到这么多钱，真是时来运转。
把风是不可能的，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去就是记者上台，把周立忍公布出去。他拐了个弯，准备招呼记者。
突然看到一个瘦小的烂仔从楼道跑出来，不断辱骂身后跟随的两个差佬，手里晃着枪支，突然往后一转，“砰！”
枪口还冒出火苗，竟然对着差佬开枪，真特么够胆。小虫骂了一句，看这人的样子，应该是学生烂仔，仗着不会被判刑，不知死活，在警方头上踩踏。
差佬吓得半死，赶紧掏出枪，“别跑，再跑我就开枪了。”
“砰！”学生烂仔再次扣动扳机，枪声响起，吓人。
烂仔跑动中往旁边一偏移，突然把枪支塞到小虫手里，“帮忙顶个！”
一溜烟窜上小楼，小虫刚还在得意，莫名手里就多了支手枪，拿起一看，“什么嘛，原来是玩具枪。做得还挺像，呵呵……”
砰！
两个快步跟踪的差佬又发现一个持枪者，一个年轻差佬手一抖，突然开枪，枪法极准，正中红心。
小虫还没反应过来，就往后倒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可思议，无妄之灾，命丢了。这时候，现场几个记者正好围上来，他们收到消息，准备抓到周立忍的大新闻，没想到差佬先送上大新闻。
当街打死烂仔，要处理不好，对差馆影响很大。
“别拍，别拍！我们在追踪犯人。”差佬挡着脸，“别拍，不要妨碍公务。”
“这个人，好像是大发服装厂的员工，我看过他。”街边一个烂仔大声吼，“是不是被差佬打死了？该死，他走黑的。阿sir，我愿意作证，他该死，我有证据。”
烂仔一脸正义，挺身而出，为差佬解围。
“好，既然知道证据，等下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经验丰富的老警察赶紧反应，踢了身边的小年轻一脚，小年轻也反应过来，面对镜头，“他是我们跟踪的犯人。”
“他走粉档，又撺掇老板将秘书送给别人，就在楼上享受，大家可以上去看看。”烂仔指着隔壁的小阁楼，“现在可能还没走。”
记者们赶忙收拾家伙，继续往阁楼围过去，今天得到的消息，就是阁楼激情，没想到先碰到警方捉贼，幸好肉戏还没落下。
“阿sir，这么好的机会，想放过吗？”烂仔对着两个警察，“他该死，你们看，怀里还有东西，是不是该死？”
“对，该死。你最好也老实点，别说谎话。”
“1张金牛，给不给昂？”烂仔趁机伸手，“不给我就走！我妈告诉我，做好事要收好处费的。”
“收声啦！”警察怒吼一声，“你在这里，乖乖等着，你知该怎么做。我们上去破案，最好配合我们。否则天天扫你大佬场子。”
“安啦，良好公民的。”烂仔对金牛亲了一口，塞进怀里，坐在路边，今天舒坦，有钱赚。
警察上到阁楼，曹凯达捂着后腰，已经晕死过去，而莉莉在一旁哭泣，身上只裹着一点衣服，丝袜破得不像话，害得记者抓住点，不断拍照。
漂亮，这样的镜头从报纸刊登出去，肯定能吸引群众目光，卖点出来了。
“赶紧安排救护车。”警察用对讲机招呼附近的同伴，“观塘屯屋区，第3956号阁楼有人受伤。”
角落，一个学生模样的烂仔坐在旁边，把玩带血的匕首，“阿sir，人是我捅的，他强暴我的梦中女神。我要报仇！”
记者一阵惊呼，真特么痴情的男子。还是学生呢！估计是教会学院的，香江穷人孩子，早早踏入社会。
“赶紧安排救人”，老警察掏出手铐，将年轻人铐起，“带回去查清楚。”
不用查都清楚，这件事明明白白，胖男子强美艳女子，被学生烂仔捅伤，如此而已。再怎么查都是这样。即使他们看到现场丢落的烟蒂，是没抽完的顶级特富意香烟，富豪专享，烂仔怎可能买得到？
周立忍自认运气爆棚，关键时刻，竟然有烂仔出现，要求替自己顶罪，只要2万元就够。他也是当机立断，听到记者的喧闹声，从阁楼顶上逃走，不就几张金牛嘛，给得起。
回到家中，正想洗个热水澡，去去霉气，明天再跟莉莉联系。没想到周元亨就坐在客厅等他，抽的就是定制款的特富意，看他进门，便招呼周立忍坐下。
“爹地！”周立忍静静坐着，不敢说话。平时就是这样。
“今天是不是觉得自己运气很好？逃过一劫。”听到周元亨的话，周立忍突然抬起头，难道老爹都知道？只听周元亨露出微笑，“现在知道，你的对手是谁了？”
“周峻搞的鬼？他知道我要整他？他为乜又放过我？”
“因为他收了我的好处，布康银行2%的股份。你觉得他会把你点样？你以为躲在暗处，搞点小动作，他就不知道么？我可以放心告诉你，你还没动手，他就准备好收拾你，可惜，你们动作简单粗暴，他都懒得把你当对手。”
周立忍静静听着，他第一次觉得老爹的话不刺耳。以前听老爹教训，总觉得老古董跟不上时代，如今再听，令他醍醐灌顶。
“你找谁合作都好，就是不能找庄德发，更不该管不住下半身。浑身上下都是弱点，人家都不用动手，你们先内乱。再有社团插手，今天要不是周峻放过你，你现在差馆。明天记者的报道，就会传遍香江，我都不好出手捞你。”
“周峻从头到尾没露面，只用借刀杀人一招。你晚上好好琢磨，我明早想听你的看法。吃点亏，看清楚对手，对你有好处，只要你能成熟，我几百万丢出去，不心疼。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没人比我更希望你成熟，你能接我的班。”
周立忍楞在原地，他从没听过父亲这样跟他说。抿抿唇，“父亲，我知道，谢谢父亲教诲。”
091 银行上市
香江联合交易所，今天布康银行鸣锣上市。人头攒动，布康银行胡家股东，加上观礼的叔伯朋友。
老大胡友松笑脸迎客，进退得体。老二胡友竹还是一脸公子哥的模样，大大咧咧，让人亲切。老三胡友梅戴着眼镜，读书人气质恬静，不抢光芒，乖巧地站在后面，面带微笑，让人顿生好感。
胡友竹跟叔伯打过招呼，看到不远处坐着的周峻，紧张地凑过来，“嘿，阿峻，不是我说话难听，我们之间的协议，是不为外人知道的嘛！你来让我出糗？”
他用周峻的200万搞制药投资，香江几十万道友，不愁卖不出货，短短几个星期，已经回收了几十万，下一步正是大展宏图之时。要不是合同约定，他甚至想提早收回协议。
“竹少，我想你误会，我今天的身份是布康银行股东。而且是货真价实的股东。”周峻笑笑，看着布康银行股票飞速上涨，真是令人愉快的体验，“很不巧，周元亨把他手里2%的股份让给我，所以我今天还是观礼嘉宾。”
“乜鬼？周元亨恨不得吃下更多股份，会把布康股份送给你？你用了多少阴谋诡计？”
“这话说的，毕竟他祖籍跟我一个地方的，是老乡。前辈提携后辈，很正常的，再说2%的股份，再涨也不过几百万，周元亨还不放在眼里。”
“肯定是阴谋诡计。算了，反正股份在你手里，你有2%，不如把5%还给我？我半年内还清200万，我再给你50万，如何？”
“500万差不多，你看股票势头这么猛，估计还要涨个小半年。”周峻看向股市板块，报价屏绿油油的，形势大好。颜色正好跟内地相反，内地喜红，“你是布康银行接班人之一，养气的功夫不到位，看看台上，怎么跟你大哥争？与其盯着明年能拿到的股份，还不如想着怎么收购更多股份。到时候，股份都在你手里，还担心无法掌控布康？”
“别想挑拨我的心思。”胡友竹耐住性子，咧开嘴，“不还就不还，废话真多。哼！最晚到明年，我就是香江新的大水喉，拿回抵押的股份轻而易举。你的寰球贸易，不如帮我运点药品？内地最近缺药品。”
“别，做不来。寰球贸易做点蔬菜可以、做点机械设备也可以，但做药品，权限不够。”
看周峻拒绝，胡友竹也不气恼，反正就故意问的，没准备让周峻真做，“那我祝峻少你股票大涨，赚笔小钱，然后等我回购。”
“谢谢竹少。”
周峻回到小公寓，已是中午。郭大卫和毕豪几人都在，打包了不少饭菜，几个人边吃边聊。
“大佬，昨晚的事情，已经解决。曹凯达受伤住院，肾被捅坏了一个，救过来了。但他一口咬定事先被下药，说是庄德发约他出来，陷害他。”
警方查证，那栋小楼确实是庄德发名下财产，还有被警察枪毙的小虫，明面上也挂着大发服装厂的工人名头。
“差佬后来在小虫身上查出半斤东西，他又持枪朝着差佬，差佬开枪无罪，还可能因为处理果断，被升职。”
周峻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要是香江警方深查，麻烦就多，但要是警方简单排查，先把自己的过错抹去，就没有任何问题。
小虫知道的最多，从周立忍想折腾订单开始，就拿到几万块，后面又出面引周立忍到现场，贪心不足，不死不行。他们无论谁动手，都不保险，最好当然是差佬下手。
顶罪的学生烂仔只知道他拿的是玩具枪，路上塞给小虫，然后替周立忍扛走罪责，伤人而已，到感化院蹲几天，就有几万块收入。知道的不多，没事，但周元亨会不会放过他，周峻不管。
“庄德发那边，被差佬怀疑生产药品，正在扫场，估计要暴走。他的秘书，莉莉小姐，嘿嘿，既然被周立忍放弃，以后估计很难走。”
说着话，郭大卫乐呵呵看向周峻，“阿峻，谢谢你为我出气！”
郭大卫忍了许久，终于扬眉吐气，连昔日踩着自己的老板，都要下跪求饶。他还要去给曹凯达送束花，慰问慰问。
周峻不以为然，“你跟我的，我总要为你出头。曹凯达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所以，请大卫兄，就这么放过他。”
“哈哈……好，谢谢大佬成全。”
边上几个也露出笑容，对曹凯达而言，这样的教训足够，以后撒尿都带红，一辈子难受。让他一辈子不敢嚣张，也许面对郭大卫，还要叫一声郭哥。
“周立忍有他老爹保护，我跟周元亨议员做了笔交易，这件事就跟他无关。接下来，我要让庄德发享受生活。”周峻一直记得，庄德发绑走他的女人，不可能放过他。
阮强死，庄德发也必须死。庄德发担惊受怕好长时间，生不如死，哪里不知周峻的手段，但没办法，他最开始事情做绝，没有回头路。
“大佬，周元亨吃了亏，怎可能放过我们？”林北贡突然问了一句，他担心周元亨对周峻不利。
“我不是把大发服装厂给他了吗？他还会送我一家小服装厂。”周峻抓起啤酒，灌了几口，突然眯眼问道，“对了，那个顶罪的学生烂仔，是不是和丰社团的扎职人？手里怎么有半斤货？”
“是和利胜的，和利胜最近大部分成员都往元朗过去，听说靠上大水喉，在保护一个制药厂。”毕豪补充一句。
这个学生烂仔就是他找的，不好找和丰的人员，和丰廖虎之前策划带走莉莉，给她喂开心药，又引走庄德发，安排曹凯达和莉莉见面，要是再留下线索，可能出问题。
和丰还有用，不能被差佬扫清。
周峻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无论是周立忍、庄德发还是曹凯达、莉莉，都没留下自己的身影，最不济，还有社团背锅。这才放心下来，“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
翻开股市报刊，“呐，童欢说佳恒公司最近股票会波动，因为股东问题。看来很有先见之明，曹凯达就是佳恒公司的小股东，最近吃了不少股票，估计有8%左右的股份，要是他出问题，佳恒股票肯定会波动。”
“大佬的意思？”郭大卫眼睛一亮。
“今天下午卖出去，然后等股票下跌，我们再悄悄吃进。你们几个都开个户，每人都吃点量。我想，佳恒公司的股票，虽然经历动荡，还会坚挺一段时间。”周峻慢慢说着。
他挺看好李中贤，有眼光有实力，肯定能扛住这波动荡。周峻期待他做大，继续放量，越多越好。
092 被抓
“父亲，我想通了！”周立忍手掌一拍，精神抖擞，连着几个问题让父亲解答，终于茅塞顿开，醍醐灌顶，旋即反问，“但以周峻的心思，不该没给您回报。父亲您得到什么？”
周元亨欣慰笑着，“还差最后一步没看透，不过有进步。我很开心。我现在告诉你，周峻给我的回报，就是庄德发的服装厂。价值五六百万的服装厂，我最多只需1百万就能收入囊中。我们的服装厂，又能做大许多，财务报表和资金流会更漂亮，连续5年两位数增长，相信明年初就能上市。”
“啊？”周立忍想了一会，摇摇头，还是想不通。
“你去准备收购，这件事让你安排。”周元亨笑着让儿子出去，“好好想想，等你想通其中关节，你在外国学习的知识，就能跟生意挂钩。”
昨夜，庄德发再次气得吐血。警察扫场，莉莉出事，打击一个接着一个。而且，他昨天约曹凯达见面，准备帮他抢回凯达贸易，竟然被利用。
曹凯达还涉及强暴自己的秘书，直接被捅伤进院，过程匪夷所思。
“老板，我把文件整理好了，消息也记在上面。”
庄德发接过婷婷递过来的文件夹，翻了几页，情况了然，与他料想的差不多，一切都是周家的安排。周立忍只是把他当成狗在利用，庄德发张张嘴，感觉身体被掏空。
站在他身后的议员，上次万家科学仪器公司想收购大发服装厂的时候，就果断抛弃自己。现在，万事自己扛。
“这里面，都是周峻在作梗，要是没有周峻，我不会输成这样。”庄德发咬着牙，问只剩一只眼的小刀陈利，“有没有周峻的消息？”
“今天他参加了布康银行的敲锣礼，布康银行上市，听说周峻拿到周元亨送给他的布康股份，2%。”陈利对周峻的一切非常上心，他比庄德发更想报仇，弟兄死，眼睛瞎，不杀周峻，誓不为人。
“大佬，前几日，我听说周峻跟金鑫服装厂有一笔订单往来。在金鑫服装厂订了1万个LV包包，市场上的最新款，打算走A货渠道，估计又想跟之前同款服装一样赚钱。”
“LV的包包？你确定？”
“千真万确，就是周峻跟金青耀定下的单子。金青耀之前也让人跟踪周峻，手下被反杀，上去道歉，以1万个包包当礼物，送给周峻。”
“好机会，周峻是聪明，但是太贪，还想卖A货，这次就是他的死期。”庄德发眼睛亮起来，“你马上向注册总署报案，婷婷，你找消费者协会报案。”
香江知识产权属要到1990年才成立，目前知识产权保护由注册总署执行。买到假货，还能向消费者协会报案。
安排完手下，他马上拨通了LV香江办事处的号码，让他们也出手，掌握情况，追究责任。放下电话，庄德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还是要搞垮对手，才有登仙的感觉。
婷婷拨通电话。
毕豪当即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向周峻报告，“庄德发终于下手，揭发金鑫服装厂生产LV品牌A货的事情，只怕要把火引到我们身上来。”
“很好，继续保持联络。”周峻眯着眼，露出阳光的笑容，“过一会，注册总署应该会过来调查，毕竟庄德发还是有点人脉的。”
果不其然，差佬很快带着注册总署的人过来，总署官员要求周峻配合调查。周嘉玲收到消息，早早套上职业装，出现在周峻身边，还有年利达律师行的资深律师宋士杰。
面对诘问，周峻一直带着笑容，转向身边的中年律师，“宋律师，面对子虚乌有的污蔑，严重影响我的名誉权，是不是可以控告他们诽谤？”
“周生如果要起诉，我同意。”宋士杰同样带着笑容，“而且，我建议马上立案，毕竟涉及到我当事人的名誉。作为生意人，名誉权是非常重要的。”
“几位，我个人没有跟金鑫服装厂有任何瓜葛，旗下寰球贸易公司，更没有在金鑫服装厂下订单，如果不是误会，我想，你们应该是被骗了。不如，我们到法庭上说？”
总署官员梗在原地，脸色一会白一会青，杵了好大一会，终于开口，“我们接到投诉，今天主要是请你配合调查。如果没有更多情况，我们先走。”
“宋律师，帮我递上律师函。省得什么人都想骑到我头上，内地来的就好欺负乜？”周峻站起身，冷冷放下话，直接走出去。
周嘉玲赶紧跟上。宋士杰起身，站到总署官员面前，轻声说道，“王生，这次你踢到铁板。我相信是庄德发告诉你的，不过他想害你，等着收我的律师函，谢谢。”
礼貌而不失风度。在宋士杰看来，这样的案子，简直不值一提，稳赢的案子，他都不想插手，没挑战性，还不如让周嘉玲练练手。
金鑫服装厂，生产车间里几千件未完成的LV包包，商标很漂亮，悉数被警方查封。
金青耀一脸懵逼，事情这么隐蔽，怎么就被查封了？不是有社团罩着吗？他前几日还接到k社团示好，心想应该是他们下的订单，否则不会这么在意。正想着完成订单，跟k社团搭上关系，他的生意还能做更大。
更重要的，他打算交货之后，直接举报，让周峻背黑锅，得罪k社团，又在注册总署吃瘪，得罪香江当局，到时他绝对走投无路。
金青耀再出面揉捏周峻，简直不要太畅快。直到扣上手铐，手腕冰凉冰凉的，金青耀才感觉真实，他被抓了。制卖假货的罪名扣在头上，他想翻身，难如登天。
事情一出，廖虎很快联系到下订单的K社团，“星哥，庄德发向注册总署和消费者协会举报，金鑫服装厂被查封。而且，庄德发的意图很明显，就是指向这批货的幕后。他已经疯颠，想靠到周元亨那边去。”
“投靠议员就去投靠，非要拉我下水？他是不想活了。放心，我知你想做什么，把订单给我做好就成。”前段时间，内地人周海山托刘钊骅跟身处k社的他联系，订购1万个LV包包A货，还给出10万定金，诚意满满。
凯达贸易主动对接，承诺完成订单。如今出了问题，他要为凯达贸易出头，“20万现金，我帮你出气，给不给啊？但是包包的订单，你还要帮我完成，时间不等人。”
“既然星哥讲开口，就一定能成。我等你好消息，20万现金，我现在让人送过去。对了，星哥还能顺道向金鑫服装厂讨一笔违约金。”
“好，后天在罗便臣道莉亚教堂，你就等着看戏好了。”星哥挂断电话，精神满满。他觉得最近真是行大运，吃完买家吃卖家，20万现金，干掉庄德发，50万赔偿金，不信金鑫服装厂拿不出，拿不出，那就买厂喽！
金青耀有手段，敢下黑手，但恶不过社团。
093 服装厂易主
公寓，日上三竿，阳光洒进房间。
周峻最近一直忙碌，难得在周末睡一天好觉。昨晚忙碌了大半个晚上，一早醒来，还是精神满满，年轻就是好。
许阿梅却浑身无力，爬到窗前，轻启朱唇，“阿峻，前天怎么突然叫我过香江来？”
家里服装生产还在继续做，但主打内销，需求量不多。在香江的同款服装，还有一批飞女装放着，等待慢慢出货，年轻女装的需求一直上不去。
周峻递给许阿梅一个望远镜，“看到那栋教堂了吗？今天有表演，自然要让你过来见证。”
“表演？教堂表演有什么好看。我信妈祖的，走进教堂，都会头晕，不知是不是神明打架。”许阿梅嘟囔着，还是从望远镜看过去。
不看还好，看过去吓一跳。
教堂楼顶，站着个精神颓废的胖子，她自然记得这个胖子的模样，正是当时想侵犯他的庄德发。
突然，庄德发从教堂楼顶高高跃起，自由飞翔。
落地，啪！整个人一动不动。
“啊……”许阿梅惊呼一声，吓得丢下望眼镜，一头扎进周峻怀里，眼睛大大地盯着周峻，想从他脸上看到答案。
“我说过，会让他跳楼的，现在说到做到。”周峻面无表情，若无其事，似乎死的只是一只鸡，“点样？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他，为什么自杀？”
“生意失败，得罪社团，不死还能做什么？当然了，最重要的，他想欺负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他活着。”周峻露出阳光的笑容，“别想太多，是社团逼他跳下去。他要是不跳，全家死光，不由他选择。”
庄德发死了，死得不能再死。
“有家服装厂要出售，跟我去买下来。”周峻摸着许阿梅清洁溜溜的后背，“以后在香江，这个厂就生产高端产品，在家里，主打中低端产品，我们做自己的品牌。”
许阿梅缓了许久，才从刚才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不会是大发服装厂吧？胖子刚死，我可不敢进去。”
“放心，不是，只是一家小厂。大发服装厂昨天被周元亨买走，只用了100万元，真厉害。跟我买下金鑫服装厂的价格差不多。”
周峻买下金青耀的金鑫服装厂，花费70万，不由他不卖。生产假冒名牌，人被带进去，还赔偿了k社团1百万的违约金，顶不住。最重要的，社团的骚扰，让他害怕了。
周峻趁机提出收购厂房，金青耀含泪同意。
这段时间，周嘉玲关注着周峻眼花缭乱的操作，看似轻描淡写，却每每击中要害。让她回想都跟着激动，她从加拿大移民回来，看惯权势地位带来的好处，对金钱和地位的追求，比一般香江人更强烈，心里想的就是钓个金龟婿，目前来看，周峻在他的年轻段，肯定是极好的选择。
这才几周时间，寰球贸易的年轻老板迅速做大。
暗中吃下胡友竹布康银行股份，又吃下周元亨2%的股权，银行股票连连增长，他的财富水涨船高，肉眼可见就有三四百万。
今天又跟金鑫服装厂签下收购合同，不到百万的资金，吞下香江小型服装厂，虽算不得妙笔，但金青耀原本没有出手工厂的必要，却只能转让。
“这个女人，应该是周峻的禁脔，不可能是他的女友。”周嘉玲目光敏锐，心思活络，“如果我进入周峻集团的核心圈，身价肯定也跟着水涨船高。将来遇到更好的金主，再把他踢开便是。”
她看到郭大卫等人跟着周峻，身价不断暴涨，而且在股市快速捞钱，一颗红心热得发烫，恨不得掰开双腿，让周峻接受她。
拿顾问的工资，她觉得不够看。
金青耀失魂落魄，他想方设法抢到手的金鑫服装厂，目送着送出去，一万个不愿意。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不甘和悔恨的泪水在眼眶打转。
“金生，事到如今，还想针对我么？”周峻坐到他身边，给他发了支烟，“从你选择让人跟踪我，又想着利用A货扳倒我的时候，结果已经注定。如果你知道我的手段，当时你会点样选择？我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我一定花大价钱，让社团的人杀了你。”金青耀沉吟半晌，定神说道。
他从一穷二白到发家致富，不仅靠着制衣手艺，更靠着狠辣的手段，干掉最初的老板，自己当老板，然后把跟合作的工人清除出工厂，达到完全掌控，再到站稳脚根，准备大发展，心慈手软是不可能做到这一切的。
在生意场打滚，柔弱和温情从来只是附属品，世界属于枭雄。
“很好，庄德发在内地有一家布料厂，虽然设备旧了一点，但还能用，而且布料厂的法人是他在内地的小蜜。”周峻放下一句话。
金青耀目光一亮，随即不断思忖，周峻是不是又想坑他？直到他确认，自己跌了这么大跟头，已经不值得周峻费心思弄死他。
他的目光转向内地，庄德发刚死，消息还未散开，如果迅速过去，控制庄德发的小蜜，布料厂有望收入囊中。
这，就是他翻身的本钱。
金鑫服装厂换主人，大发服装厂同样换主人，周立忍笑着回到家里，神色颇为自信，“父亲，事情在昨夜全部办妥，这是收购合同，只花费一百万。您看看！”
“不用看，事情我已知晓。厂子虽好，有点烫手。”周元亨面无表情，但眼眸里仍现出温存，对儿子成长进步的满意，“庄德发跳楼死，我们吃下大发服装厂，外界肯定把目光都聚焦到我们这里，还有手尾要处理，你一并办妥。花钱没关系，让媒体不要过度关注就行。”
生意场没有干净的饭菜，抢吃的，就要从别人嘴里抢。抢不到的人，会喊说饭菜是馊的，还说你用了见不得光的手段。
周立忍笑着答应，他有信心摆平。
“周峻真够犀利，不声不响拿下金鑫服装厂，在香江站稳脚跟。同时向所有人宣布，他不怕任何事情。这一局，你还是被他比了下去。”周元亨慢慢说着，“我们拿下大发，看似赢得更大胜利，但问题也不少，而他靠着我们吸引火力，很快就能消化金鑫。”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把金鑫一并吞下？周峻不敢跟我们抢。”周立忍脸色一变。他没想到庄德发会突然跳楼，更没想到周峻已吃下金鑫服装厂。
“做生意就是在河里取水，河流水多，不可能就我们把河里的水都带走。周峻让出大发，理所当然，他吃下金鑫，也理所应当。而且，他这是向暗中窥视的人发出信号，他不怕事，还会反杀。驱虎吞狼、暗度陈仓，两招漂亮的计策，所以我说他犀利，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发就交你发展，在生意场上压过金鑫，让它抬不起头，也就是了，不必纠结于一时一事。”
“是，父亲。我一定做到。”周立忍品位着父亲的话，重重点头。
094 交换的条件
探亲证明在香江只能待一个礼拜左右，周峻送许阿梅回程，她在海中要处理不少事情。
鹭岛吴旭隆的工程队已经运送一车上等钢筋过去，金刚水库别墅的建设进入实施阶段，许阿梅最清楚周峻的建设要求，设计图都记得清清楚楚，回去坐镇。
金刚山下的蔬菜收购场已基本落成，两个冻库提前投入使用，收购规模不知不觉扩大许多。同时，红色基点加固完毕，慢慢出现旅游点的雏形。
几千亩山地，果树慢慢成长，鸡鸭成群，猪圈飘香，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周峻经常跟家里通话，时刻掌握着情况，鹏城的蔬菜摊稳步壮大，从一个摊位变成两个摊位。他又打发周小军去开拓盛海市场，想办法把蔬菜卖到盛海去。
与事业的逐渐增温相比，周峻身边少了个暖床的，不觉已到深秋，清晨起身都都带点凉意。
微微凉风中，周嘉玲昂首走进小公寓，侧身一坐，一双大长腿叠放，高跟鞋、黑丝袜，勾人眼，盯着沙发上的周峻，“最近日子平静，峻少年轻气盛，耐得住无聊？”
媚眼如丝、罗裳轻解，脚尖在周峻腿上刮蹭。周峻只穿着宽大的睡衣，丝毫不在乎下面的雄起。
周嘉玲看着周峻的变化，眉宇间不由挂着得意。周峻是男人还是健康的男人，男人就逃不出美人关，不觉吹气如兰，“虽然我不如那位阿梅姐漂亮可人，但胜在能时时在香江，贴身又贴心，让我陪陪峻少，可好？”
周峻放肆地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果然姿色不错，特别是腿长，身材比例还好，看着相当舒服，周峻记得，她参加过港姐竞选，好像还得到前三名。
当年拍的是重庆森林还是什么戏来着？朝伟同志似乎忍不住诱惑，酿成假戏真做的戏码，也不知内幕真假还是电影宣传。
不过就算是送到嘴边的肉，周峻也要考虑清楚。周嘉玲功利心重，作为合作伙伴，工作够拼敢做，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但若在工作中掺杂情感，只怕不能继续合作。
当即眉头蹙起，“今天发的什么癫？好好赚钱不香吗，学人家卖身？”
周峻在香江大学可没闲着。读书之余，还喜欢帮助同学。比如哪些漂亮女同学需用钱，想花钱去参加选美比赛，或者买名贵化妆品，他会借点给她们应急，真是美女之友。
“这不是看大四年的钟淑慧学姐得了你的好处，我也耐不住心动，点样？我比钟学姐，不差吧？而且，我不做一锤子买卖，拿钱走人，也懒得参加什么环球小姐竞选。至少，我在你身边，还能帮你在公司收购和运营上把把关。”
周峻饶有兴致地端起红酒，“来一杯？你如果想拿一笔钱走人，尽管开口。我不是对你没兴趣，但如果你想用身体，换取进入我事业核心圈的敲门砖，最好不要。”
“跟我的这群人，每一个都是在风险中搏杀过来的，否则他们也不敢信任我。用身体的话，相信香江不少大水喉愿意为你花钱。与其用这么简单的手段，还不如想想，能帮我做点什么，也许这样更实在、更长久。”
“我觉得，作为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最大的资本应该是身体。特别是我这样，还没开过封的女人。”周嘉玲不依不饶，接过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舌头伸出，在嘴角勾了一下，充满魅惑。
“我不否认你身体的吸引力，但如果想靠着身体靠过来，我们以后也没办法合作。就像你说的，靠身体是优势，我不否认，但是进入我的核心层，不单单要有身体。我知你期待钓个金龟婿，可你若知道我工作上的商业机密，能舒舒服服离开？”
“你是聪明人，回去好好想想。如果需要钱，直接开口，如果想用身体敲门，大可不必。好好做事，你有的是钱赚。”周峻站起，朝着门外喊道，“不用再听了，我没危险，都回去睡个回笼觉。”
贴着门偷听的林北贡和庄达飞相视一眼，尴尬耸肩，退回房间。好奇害死猫，毕竟女人很少上午出现，没想到偷听一会就被周峻点破，刚才还还一脸八卦的两个大男人，无奈地拉出啤酒，各自开了一听。
“大佬就是扛得住诱惑，厉害。话说这香江小女人挺开放，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竟然主动送上门。不过她平时就经常盯着大佬看，大佬又帅又有型，女人自然喜欢。”
“换做我，随便一个女人我都上。嘿嘿……有逼不日，简直是浪费生命。”庄达飞嘟囔着，抓几颗蚕豆丢到嘴里，“你说大佬整天想什么呢？漂亮的女人下面又没毒，竟然不要。”
“大佬的想法，我们哪里懂，要是都懂，我们也能当大佬了。”林北贡安慰兄弟，往嘴里塞了两颗花生，“听听，高跟鞋的笃笃声，女人回去了，大佬够狠心的。”
“哎，下午跟大佬请个假，咱一起去晒马场，泄泻火，你看，我这几天没泻火，五兄弟都快磨破皮。”庄达飞伸出左手，可怜的手掌，最近很操劳。
“去你的，上次的马子都被你抛弃，现在又要晒马，有钱没处花。”林北贡紧了紧衣服，摸摸口袋里的几百块钱，幸好还在，“晒马不如把钱寄回家，起两间大厝，名声好听。”
“你以为我没钱给家里？我家都起双层小洋楼啦！嘿嘿，全村就数我最有钱，万元户。跟着大佬，真不怕受穷。”
笃笃笃过后，咚咚咚的声音在楼道响起。
林北贡灌了口酒，“大卫哥来汇报工作了。”
郭大卫进门，坐在刚才周嘉玲的位置上，“大佬，好消息，佳恒公司的股票，顺利回升。目前大盘已逼近2000点，创造了香江股市历史上的新纪录。我看在年底前肯定能破2000点。”
“话讲这李中贤手段果决，曹凯达的事情出来，很快回购曹凯达的股份，曹凯达出事，影响到公司正常发展，不由他不卖掉。然后又放出收购新公司的消息，同时宣布加强对光纤生产线的研究，准备扩大产量，刺激股民信心。”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原本跌到14块的股价，已经上涨到21块，比之前的18块均价还高。周峻挺看好这家公司，毕竟做实业，还有不错的研发投入，光纤更代表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佳恒上涨空间不大，这几天主要增持《南华早报》股票。”周峻手里掌握着十几个户头，随时调用，分散买入操作不会引起有心人注意，就像普通散户。
布康银行股票也在上涨，但幅度不大，周峻抓着7%的股份，市场上捞了多天，才搜罗不到1%股票，悉数挂在郭大卫户头。
“《南华早报》最近应该是有外资抢夺，股票还会继续大涨，我们正好捞一笔。”周峻想了想，香江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内地事情要处理，“让阿聪回来跟我，我准备给龙溪的两笔单子加把火。”
095 包销计划
（感谢风过南川的打赏！）
扎努西电器的冰箱生产设备，布料厂全套设二手备，两套设备价格高达两千万左右，还有外汇管控，所以引进意大利设备的事情，一直拖到年底还没解决。
龙溪布料厂的计划，连带着无法实现。周峻在扎努西冰箱生产线上只做中间商赚差价，只能得到60万左右的包干费用，算不得太好的生意。
而小型布料厂设备，来自家家布料厂，早已存放在龙溪的仓库，遮盖的帆布上蒙着厚厚的尘土，却能卖到80万左右，无本生意，纯赚。
之前是陈子聪带队跟龙溪方面的负责人谈判，过程很漫长，进展不大，双方迟迟无法敲定合作事项。
周峻等不下去，直接向学校请了长假，杀过来接手，“林局，这是珠江厂发给我们的函件，如果龙溪市这边不动手，我直接跟他们联系，把设备卖给他们，来来回回太折腾人。”
林永南本来不负责谈判，但周峻过来，于情于理，他都必须接待。
“省上的考虑，根本还是项目效益。如果短期内无法回收成本，带来的不利影响将是巨大的。我们龙溪都承受不起，动用二百万美金的外汇，省上肯定慎重。”
林永南脱口而出，还有布料厂，也是因为项目收益问题，要是无法回收成本，即使投资只有1块钱，亏的也是国有资产，不能浪费。
“所以不是所谓价格问题，不是所谓的外汇管制，根本还是能不能赚钱？”周峻很不满，折腾几个月，定不下来的事情，竟然是担心企业无法赚钱。
林永南点点头，要不是关系好，他不会说出这样的事。就是拖，不说要，也不说不要，让你急死。如果上去找，找对人，那项目还有可能，如果找错人，对不起，黄了。
周峻眯着眼，他印象中，水仙冰箱的活力还是很强大的，至少到90年代中期，还是省里第一号冰箱企业，后来胡乱增加生产线，效益下降，被外资收购，最后品牌消失。
就目前的技术水平而言，扎努西在欧洲的地位，远比德国利勃海尔更强大。琴岛-利勃海尔能做大做强，水仙冰箱也有机会。
“这样，我做主，你们尽管铺排生产线，尽管生产最新产品，我以外资的身份，成立超市集团，统包水仙冰箱销售，第一期包2年，合同期的两年内，水仙厂生产的所有新冰箱，只要质量合格，全部由我销售，工厂旱涝保收。如何？”
周峻直截了当，“但是，龙溪市引入扎努西生产线，我的寰球贸易公司要得到200万代办费，不管是现金还是土地或者仓库仓房的形式，都必须拨补给我，这是我的底线。因为我要用这笔钱来建设销售公司。我想，省上考虑的效益问题，可以解决。”
“用外资的形式，成立销售公司，统包销售冰箱。”林永南眼睛放光，差点点头同意。
要是周峻解决冰箱生产线销路，即使给200万元的费用，也不过分，而且省上肯定同意。再说了，这可是外资，引进外资多，在省上也是一条大大的政绩。
“布料厂的产品，只要质量过关，我也统一拿走销售，同样的路子，出售到外资服装厂，到香江还是美国，都没问题。”周峻想了想，继续说道，“对此，我有信心完成。”
国内生产的布料，比香江便宜许多，要是转售到香江，价格优势明显。省市担心的销售问题，根本不用考虑过多，社会在发展，群众的消费水平快速提升，购买力很强。
水仙冰箱新的生产线，一年才生产一两万台冰箱，在省内都可以悉数消耗完毕；布料厂不过小型厂，上下游还要寻找印染、编织等工厂合作，生产力也有限，质量过得去，周峻肯定吃得完。
“布料厂的事情，市里做主，我代你向市里报告，问题应该不大。冰箱生产线引进外国技术，要省上审批，我也帮你走走关系。”林永南点燃周峻送的万宝路，突然咳嗽几声，外国烟有点呛，“等我消息。”
凡事就怕认真。衙门的精英们想干活，节奏会很快，而且能做得很好。
周峻很快就得到林永南的新消息。两个厂的扩大生产问题，已改为由他牵头，负责谈判事宜。
“省上的意见很清楚，同意统购统销意见，也同意你们成立新的销售公司。但是，有两个条件，你们必须同意，否则还是无法过关。第一个，就是统购合同必须签约5年，第一期5年内，水仙厂新的冰箱，都由你们销售。第二个条件，成立的销售公司必须设在省会法城，而且合同利用外资金额不少于50万美金。”
“这些条件我记下，关系到公司长远发展规划，我不能马上答复你们。回去再研究研究。”周峻心中已认可这样的条件，要从水仙厂的效益看，条件并不过分，他甚至能大赚。
“布料厂的事情如何？”
林永南有点小失望，周峻要是立即答应，他还能得到办事得力的评价，可惜没有。调整状态，林永南继续摆出条件，“市里也同意统购统销的条件，支持你开设销售公司，但是必须把公司地址设在龙溪，毕竟我们也需要引进外资。最好，不少于10万美元。”
“一个50万美元，一个10万美元，我们还没赚一分钱，就要砸600万，杀头生意有人做，亏本生意没人做。你觉得我公司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再说，除了合同投资，到时候还要有各方面成本，店面、土地不说，开办公司的各种政策成本，至少也有小百万，没见到收入，就是一大笔投入，公司无法通过。”
周峻摆出困难，让对面的谈判团队研究。寰球贸易到内地发展，必须走一步看三步。眼前两笔订单就是机会，要政策，要土地，要店面，更要保障。
“没问题，至少我们在大框架上达成共识，接下去还可以继续深入磋商。你们的困难我们也清楚，一定会协调各方面力量，全力加以保障。”
林永南让旁人先退，去安排接待宴。自个凑到周峻身边，“金浦县的厂房，已经建好，市里打算列入典型项目，到时配合一下，我们手续办理、税费缴纳，都放在新的年度，冲冲明年一季度指标。”
“没问题，我让专人配合。衙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就是追加点投入都没问题。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接下来的两个事情，必须给我处理好，否则我宁愿不投资。你们不买设备，我也无所谓，不愁卖。”
周峻摇摇头，思想不解放，步伐太小心，怎么大发展？
相信海中衙门最终会同意他的条件，正好借机撬动内地商业布局。
在香江收割韭菜，将来主要战场还是内地。这里是广阔天地，是龙蛇起陆、草莽生长的最好舞台。
096 谈妥条件
经过几轮磋商，双方条件越谈越明晰，逐步达成一致。
水仙冰箱引进扎努西电器新生产线，每年生产出的所有产品，最多2万5千台，全部由寰球贸易方面成立“易购”超市进行统购统销，年限为5年。
其中，冰箱销售要优先保障衙门相关人员采购需求，并要给予一定额度的优惠。
易购超市每年缴纳的利税从优，按照销量，年底以纳税大户、优质外商等名目，返还一定比例利税，最高不超过年纳税额的20%。
易购超市在法城建设，第一期投资额不少于50万美元。由寰球贸易择址，选定超市建设。海中衙门负责办理手续一切事项，确保1987年3月底前完成。
初步意向是选择在法城的五一路路口，作为第一家易购超市店面。路口此时是国有企业厂房，已废弃，可改造作为超市地址。至于易购超市在海中省其他地方的建设，省里鼓励做大，但易购需自行与地方县市洽谈选址事宜。
条件基本谈妥，海中省方面还觉得不保险，经双方协商，若将来水仙厂因改制等原因停产，寰球贸易需提出收购。同时约定若有其他竞争方，同样条件，由寰球贸易取得收购权。
得，企业还没起来，已经把破产清算的问题都考虑到了，不愧是衙门的精英阶层。还规定5年内，易购超市的利税要有一定程度增长，每年保证不少于5%的增长率。这就是传说中的税收保证。
横竖就要赚钱，真厉害。周峻也挺无奈，要是冰箱厂倒闭，他还要承接烂摊子，这生意做的，精。不过他印象中，水仙冰箱厂坚持将近10年才倒闭，前面五年赚了不少钱。
这也是外资才有的待遇，要周峻方是内资，衙门估计都懒得跟他们做生意。反正周峻按外资口径，在内地布局，将来找个好机会，把外资转成内资，多转一手而已，不碍事。
冰箱厂设备收购正式敲定。200万人民币的代办服务费，也被压缩到原先约定的60万元。剩下140万元，由衙门方面以店面或者土地收购款的形式兑现，易购超市在五一路的旧厂房，可以折现租金或者地皮价格。
若易购选择购买旧国企厂房，海中省也同意，协议价定在1千万人民币。法城五一路五层楼厂房，占地足有2万多平米，加上地皮才收1千万人民币，便宜得像粪土。
周峻都想一口咬下肥肉，但手头腾不出钱，必须要从股市套现，按耐住激动的心情。等到五一路实地考察，再决定是否买下厂房。
他对法城城市建设规划并不了解，只大概知道发展方向，若五一路属于未来核心区，吃下地块就是一本万利。
冰箱厂生产线敲定，龙溪布料厂的谈判，跟着顺畅许多。两笔订单条件差不多，优惠政策、超市选址都有，证件办理一条龙服务。
易购超市在龙溪设立分部，也按外资途径走，不跟法城的投资重叠。大家都要统计数据，没办法，两地衙门抢得厉害，都要引进外资指标。
这年头大多数外资对内地政策还有疑惑，冲进来的不多，敢吃螃蟹都赚到钱，还赚到很好的名声。
易购超市龙溪分店，承担统购统销龙溪布料厂布料任务，同时由龙溪方面协调，供销社提供百货物资，支持易购超市出售日用百货。
龙溪分店选址已定下，就在车站附近，依旧是破产的国企厂房。厂房可以出售，价格比法城五一路厂房略低。如果拿下地块，虽有几百万投入，但未来增值至少超过亿元。
回到龙溪一个多礼拜时间，谈妥两条订单，预计寰球贸易现金收入将达到150万元左右。这些在周峻看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捞到易购超市的建设权。
在内地建公司，审批不成问题后，一切都会顺畅许多。特别是地皮还能拿下，简直大赚特赚。
周峻不打算把超市业务放在寰球贸易旗下，在香江再注册公司，直接把超市挂到新公司旗下。如果拿下法城和龙溪两块地皮，加上超市建设或装修费用，至少1600万起步，他没那么多资金。
在内地装大水喉，难度很大。钱要放在口袋里，还要发出阵阵响声。
不过周峻还有时间，两条生产线签订，转眼就到新历1987年，新年后才会装机调试，到投入试生产还有半年左右的时间。要是出成品，成规模，差不多要等到明年底。
嗯，实在拖不到那个时间点，周峻打算帮衙门拖延点时间，比如生产线采购，要培训技术员吧？要采购一批零件吧？比如布料厂设备，也要慢慢订购和运输吧？
周峻想了想，香江股灾时间是1987年10月，在这之前，他会把所有股票套现，到时应该有2千万左右的资金，投入生产不是问题。届时，他也能把发展重心放回国内。
易购超市开办，必须提前准备，无论是管理人员的招聘，还是超市员工的培训，都要提上日程。而且，周峻打算把超市做大，未来格局里面，超市是不错的选点。
那就从现在开始注入未来的管理方式和服务水准，起步会很慢，但比同行更高水平，能活得更久。
最重要的，有足够电器销售，大型超市的人气会迅速做旺。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家用电器蓬勃发展，涌现无数品牌，无数名牌折戟沉沙。
龙溪行，周峻完全达成目的。两笔订单接下去的事情，继续交给陈子聪团队，他们应该能完成订单交割。至于跟扎努西家用电器正式签署采购合同时，再从年利达律师行聘请位专业律师，问题不大。
周峻难得在家休息一天，阿嬷刚去睡觉，他就溜进许阿梅家里，两人刚开始温存，电话突然响起。周峻郁闷地接通电话，“除了郭大卫那死胖子，没人知道这个号码。”
“嘿嘿，大佬，我就知你在电话旁，你家里老人家要休息，没敢打扰。”
“有屁快放。”周峻情绪很差，即使许阿梅轻轻把外套披他身上，又依偎到他怀里。
“《南华早报》股票大涨，澳大利亚报业大王默多克旗下新闻集团宣布，以8.3亿元的价格，买入汇丰及和黄拥有的共34.9%的股权。我听说，默多克还要买入大股东杜琼手里18.7%的股权。这样来看，新闻集团肯定会吃下所有的股票，我们赚大了。这一单，至少能赚300多万。”郭大卫声音在颤抖，压抑不住兴奋，“大佬，这才一个多礼拜呀！”
南华早报是香江英文报纸，早在1971年11月就上市。传媒大亨默多克计划将报纸私有化，退市重组，然后再推向股市。
周峻调侃几句，没太在意卖掉的股票，转念一想，“李超人的和黄持有的《南华早报》股份既然放手，他肯定藏着后招，对了，最近港灯集团也有动作，短期内买进这两家股票就好。”说完就挂了电话。
港灯集团是香江十大英资上市公司之一，和另外一家英资公司，中华电力集团垄断香江电力市场。1985年，李嘉诚以29亿购得港灯集团34.6%的股权。
“啊……怎么关灯了？”
“我要开夜车，关灯才安全。”
097 服装厂
周峻沉睡的记忆逐渐清晰。1986年末到1987年初，香江金融市场发生几个大收购、几件大事，对香江未来发展带来了相当大的影响。
第一件是已经出现的默多克新闻集团收购《南华早报》，之后《南华早报》退出香江股市，1990年才重组上市，改变了香江乃至东南亚的报刊市场，话语权问题也改变。就是这家报纸，未来被阿里巴巴集团收购。
第二件事，是怡和集团宣布历史性集团重组计划，旗下怡和置地成为一家纯地产公司，文华东方继牛奶国际之后，成功上市。同时，怡和集团成立“怡和策略”在百慕大注册，成为怡和置地和文华东方东方的最大股东，持有最终控制权。香江地产业的形势发生改变。
第三件事，港督尤德在家中去世。几乎同时，李嘉诚旗下和黄集团及港灯集团正式与加拿大石油公司达成股份收购协议，和黄和港灯两个集团联手，用27亿元收购加拿大石油公司43%的股权。和黄还有意向提出全面收购，届时花费将超过40亿元。
这个收购价，在80年代，绝对是天价收购。李嘉诚在全球布局，逐步展开，未来号称买下英国。
周峻大致记得几件事情，但兴趣不大，主要是无法参与，见李嘉诚很好控制着旗下公司的股票波动，他立即抽手，小赚出来。
换股票！澳大利亚公司的钱，还能再赚一点。周峻记起的最后一件事，就是1987年1月，澳大利亚资本控制的奔达国际，购入邵逸夫的香江电视有限公司股份将近1亿股，战发行股份的20%多，花费好像是14亿。
关注过邵逸夫的，大概都会记得这件事，改变了香江电视台的历史。以上几个事件，都是大事，发生的时间点非常集中，大事要事频密，很惹人关注，而且难忘。
“李超人的钱难赚，他比曰本人还抠门。”郭大卫嘟囔着，“大佬，哪支股票？我已饥渴难耐。”
别说郭大卫望眼欲穿，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哩！毕豪几个都在盯着大盘。林北贡和几个保镖也在小玩，拿钱给别人押宝般，图个乐呵，毕竟最近生意比较平稳，有时间折腾。
“看大佬压大还是压小。我跟着就是。”庄达飞心跳很快，比家乡玩猜石子还刺激。
“你当赌博呢？真是没文化，这是股票。知道吗？屁股的股。”唐英雄教训一句，“罚你阿飞一天没得开车，大佬要去服装厂视察，你留在寰球贸易学文化。”
“英雄哥，别这样。不开车我手痒，没看我可怜的手，都破皮了。”
林北贡嘿嘿笑道，调侃一句，“那是磨方向盘磨破的吗？我怎么觉得是磨棍子磨破的？”
“去你的，晚上脱你裤子，爆你菊花。”庄达飞挥拳威胁，一脸得意。
“香江电视？”郭大卫和身后几人一脸意外，周峻选了许久的股票，竟然是香江电视，不是六叔邵逸夫的产业吗？
一直以来，香江电视的股票非常平稳，就在10块钱左右波动，没多大爆发力，最近几个月，高价还不到12块钱，冲上去很快又回落。
“我看英文报纸，感觉有外资要控股香江电视，就在这一两个月，我们最晚持股到1月底，不行就抛。”周峻交代一句。反正他资金主力都在投在游地产股，这批地产公司维持着迅猛发展的状态，几个月时间，股价已经翻了一倍。
手里几百万游资，带着兄弟们玩玩，大家都捞点钱。最近服装厂和蔬菜摊都很平静，在股市闹点动静，学习过的金融知识，自然要到股市学以致用。
香江电视有邵氏和利氏当大股东，股价不会波动到哪去。利氏毕竟是洗白的，在外界看来很低调，但资产一点都不低调。
周峻盘算着手头的资金，买中游地产股的资金总数差不多1500万元，400万游资在炒短线，找找当年的感觉。他原先计划到年底，身价冲上1千万，没想到可以翻倍，爽。
对1986年度的运作，周峻自我评价是80分，基本实现预期目标。
走出交易所，周峻跨上面包车，心情不错，“现在先吃个饭，然后再去金鑫服装厂，看看我们的自主服装品牌。”
金鑫服装厂只有50台机器，总的才56个工人，属于小型服装厂。但50个机台工人里面，有32个熟练车工，技术水平都很不错。有这批熟练工人在，也难怪金青耀能在短时间内设计并制作出《英雄本色》电影同款服装。
出于工厂生产稳定和爱才心理，周峻继续维持工厂原样，第一次到工厂的时候，周峻还给每个车工100元的红封。车工都是普通人家，有些过得很辛苦，周峻的举动，轻易就赢得工人好感。
工人才不管谁当老板。给工资，不克扣，就谢天谢地。周峻把工厂财务和仓管、后勤人员换掉，安插自己人进去。并让他们观察纪录工厂运行情况。
“大佬来了。”
“大家做事，10分钟后，所有小组长到三楼会议室开会。”周峻走过过道，只放下一句话。工厂有5个生产组小组长，加上财务、市场开发组、后勤管理和质检员，总共只有8个管理层。
用未来的话说，工厂是扁平化管理模式，老板下去，8个管理层，然后是一线工人。
厂房不大，占地差不多300平米，独栋三层厂房，胜在地是自己的，否则几台机器，不会有上百万价格。
厂房一楼是仓库，面积够大，运送配货都方便，员工主要在二楼，除了制衣机台，堆放的布料和未成品，就没多少其他装饰。
周峻径直上了三楼，三楼主要是办公区，还有几个原料间，包括后勤保障室都安排在这里。
这里，他有个刚改造完成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场所。之前厂长金青耀的办公室，面积太大，显得太空，周峻不喜欢，直接改造成会议室，大小刚好。
很快，管理人员集中到会议室，面对几个不算熟悉的面孔，周峻看不出表情，“都坐，都说说近期的情况。王姐，你是财务，你先说。”
接手工厂的时候，周峻先安抚工人，让他们收心，好好工作；现在喜怒不形于色，让底下人看不清，自然敬畏。
“女式服装制作过程中，最大的问题是制版还是缝份？需不需要配套新机器？”听着底下人汇报，周峻不时发问。
这是考验几个小组长的能力，除了机台熟练，做得快，又要懂得统筹，才能更进一步。
不过，金鑫服装厂的工人学历普遍不高，手头的任务能完成，就难以要求更多，想找人才，还要自己去其他地方摸。
别说够能力管理金鑫服装厂的厂长，就连私人秘书的职位都还没着落呢！
098 寰球集团
周峻拿出服装样品，和几个组长一起探讨，听他们意见。
许阿梅设计的第一批女士服装，定位都市新女性，总的四个版本，主打来年的春季市场。
“你们觉得，这样的服装，在香江卖多少合适？”女装自主品牌“FI”，周峻打算定位高端，所以在香江先发售，销量低没问题，品牌慢慢做出美誉度就行。
以后主要市场还是在内地，香江一亩三分地，不够看。先走都市女性，做稳之后，再设计商务男士品牌“DI”，logo请了广告才子朱家鼎来主持设计。
朱家鼎今年刚赢得香江4A创意金帆大奖，是灵智广告公司老板，广告词“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传颂至今。不过他最出名的，偏偏是因为他的妻子，如今的女朋友，叫做钟楚红，红姑。
周峻放下衣服，看向身边的中年女组长，“鲁芬，先说说你的想法。”
“少说也要200元，看着就想买。我都想买一件回去，给我女儿穿。漂亮英气，而且跟市场上的不大一样。”鲁芬摸着衣服，质感很好，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她们做出来的时候，都觉得很自豪。
跟市场上的产品当然不一样，从大品牌中吸收设计理念，然后融入周峻的理解，慢慢打磨出来的服装，跟人家雷同都是对不起消费者。
“嗨，是啊！老板，这衣服至少要300起步，卖便宜都对不起我们的设计和质量。”鲁芬身边的蔡侬芽主动抬价。
普通猜测在200-300之间，因为不是大品牌，只是新的自主品牌，品牌溢价不足。周峻看看几位市场推广人员，“你们觉得呢？多少钱合适？”
“按照成本推算，在市场上卖300块钱，差不多。但我们还要考虑品牌价值，届时品牌推广的费用，都是无形成本，也要叠加上去。我看，至少600元起步。”
周峻点点头，“其良说的有道理，我们的成本，除了看得到的材料和人工，还要考虑品牌运营成本，以及运输、税收、店面租金等等，这笔无形成本，其实比材料成本还高。我看，大家的意见都是同意高价出售，定价就先放在888，数字吉利。”
一线品牌服装1千多块，向一线靠拢，不超过1千元。别说，还不打折，只卖原价。如果定位中低端，打折出售是常态，但一直打折出售，影响的是品牌的美誉度，特别是让人感觉价值不高，消费者形成固定印象后，很难改变。
“今天的会议先这样。近期重点是生产，最后商标制作出来，再进行贴牌。”
第一批数量不多，一个款式只有1千多件，走高端、尽量不让人撞衫。不像同款服装，短时间内冲量就行。
回到公寓，周嘉玲已在门口等候。
“久等，进来说。”周峻开了锁，把外套挂上衣架，“喝点什么？”
“咖啡，谢谢！”
冲了两杯麦斯威尔速溶咖啡，一杯放在周嘉玲面前，“条件简陋，晚餐吃过了吗？”
“不着急，先汇报工作。”打开文件袋，拿出一叠文件，准备报告最近的事情。
“老唐，打包两份叉烧饭回来，一份不放葱花。额，两份都不放。”周峻瞧了周嘉玲一眼，补上一句，才接过文件。
周嘉玲忙碌了几天，终于把周峻要创办的公司注册好：“寰球集团”。不远的将来，寰球贸易、易购超市、“FI”“DI”、金鑫服装厂会归属寰球集团，以及内地的佳美服装厂和康美食品加工厂，都会是寰球集团的旗下品牌。
周峻规划的品牌矩阵，只会越来越庞大。
“事情办得不错。接下去，你注意跟踪龙溪两笔订单，注意在法律上帮我把把关。”周峻满意地盖上文件，收到一旁。然后啜了口咖啡，苦涩，带着微微的甜味。
周嘉玲也抿了口咖啡，突然道，“峻少，寰球集团，应该会把旗下几个公司、工厂都纳进去吧？未来，就是巨大的商业集团。”
周峻抬起头，盯着她，没有任何表示。周嘉玲似乎找到自信，继续道，“我相信，这个集团公司，唯一的话事人就是峻少您。不会让任何人染指，至少是绝对控股。不知，我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知道不该知道的，不会有事。但嘴巴不把风，到处说，就有出事。”语气清冷，眼神突然凌厉，“所以，不要卖弄你的脑子。你知香江为何每年有那么多律师跳楼吗？因为他们知道太多秘密，又管不住嘴巴。”
周嘉玲脸色一变，心跳加速，她本想借此机会，攀上周峻的高枝，进入决策层，但周峻似乎不买账。赶紧认怂，“峻少，我知错了。求峻少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在周峻身边，能赚钱，还能感受商业布局的勃勃生命力，她莫名被带着走，只想着进入决策层，实现自己的野心，她同样渴望成功，渴望财富。
“峻少您要招秘书，我也学过文员，不如让我担任？我能尽心服务。”
周峻心念一动，冷冷开口，“秘书协助我工作，我会找个男的，没必要工作和日子混为一谈。不过，你想上进，我给你机会，法务部代表，你可以担任。”
说完，张开双腿，大马金刀，气势十足。周嘉玲一点即通，跪在地上，主动服务，这是对她的考验，也是她实现野心最好的机会。
如果周峻点头，就代表她被接纳到核心层，可以参与决策，前途不可限量。
周峻靠在沙发上，闭着眼享受，果然是无比生疏的技术。许久，慢慢睁开眼睛，“好了，把饭提进来，饭菜都冷了。”
“谢谢峻少。”周嘉玲露出满足的神情，今天她正式通过考验。傍上周峻这株茁壮成长的大树，她的野心也得到滋润生长。
简单吃过饭，周嘉玲抬起头，“峻少，晚上？”
“到你的公寓。”周峻喝了口汤，不容置疑。周嘉玲为了方便工作，也为了向上爬，在周峻租住的公寓楼，也租下一个套间。
走进一看，书桌上都是书籍，不管是法律学，还是经济学，还有密密麻麻的笔记。
“我先洗个澡，峻少自便。”
“这些书，都是你看过的？”
“想做律师，想往上爬，自然要多学习。”周嘉玲转身过来，知道周峻的意思，屁股一抬，点坐在书桌上，“像乔治-奥威尔的1984这几本书，都是看到峻少在读，我才买回来，虽做不成秘书，但作为法律顾问，也要了解雇主的需求。”
“你知我不会给女人承诺，还义无反顾，看来上进野心不小。”周峻慢慢说着，将周嘉玲的A字裙往上撩，黑色丝袜一扯……
啪！
破裂！
099 经理人
（感谢兀太的打赏！）
连续几天招聘，周峻都没找到合适的秘书，而且连称职的厂长都招揽不到。
有才有能力的，几乎都有工作，来的多是平庸人士。厂长位置重要，周峻想过内部提拔，无奈没一个合适的，招聘也难以聘用到。
正准备收拾收拾，离开寰球贸易。一个中年人走进来，衣着普通，目光有神，但身材干瘪，像难民营走出来的。左手食指和中指暗黄，明显是老烟枪。
“请问，这里在招聘厂长吗？”中年人观察了一会，才上前问了一句。
“请坐”，周峻点点头，坐回位置，“你要不来，我都守摊了。点样称呼？”
“黄惠平。”
周峻一愣，重新审视眼前的中年人。他前段时间一直关注香江服装市场，自然从资料里知道眼前这人。兴丽服装厂的老板，产品的样式和做工都不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惠平看到周峻的反应，笑得苦涩，“这位应该是周峻周生了，果然年少有为。没错，我就是兴丽服装厂的前老板，厂子破产两个多月，我都无家可归了。”
周峻给他分了支万宝路，估计要万宝路才够劲。“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峻少想听，我就说说。”黄惠平点燃万宝路，猛抽一口，一根烟去了三分一，“其实，我是走投无路了。小半年前，我的兴丽服装厂接到一家外贸公司的订单，金额有30万美金，销往美国。我高兴得冲昏头脑，最后只收了15%的订金，抢下单子。”
“原本两个月就要交货，可联系不上订货商。然后货又被烧了大半，订货商又跳出来，要求赔偿。告到法庭，自然是我输啦！几百万的赔偿金，只能把服装厂卖掉抵债。”
“据我所知，兴丽服装厂资产应该有千万左右，不至于一条单子就倒下。”周峻冲了泡茶，“还有其他事？”
“峻少犀利。确实，兴丽有千万资产，但也是那时候，我妻子竟然揽着我的钱跑路，跟一个鬼佬好上，原来，这个鬼佬就是在我厂里下订单的人。我跟原配没孩子，二婚生的孩子，今年才7岁，我想不到她会抛下孩子不管。”
“本来还有几十万存款，日子苦一点，也就是了，把孩子培养成才。可惜，我还是不甘心，投了30万进股市，亏得底裤不剩。手头还有几万块钱，不得不出来工作。”黄惠平摇摇头，苦笑自嘲，“流年不利，谁买股票都赚，就我运气不好，选中垃圾股，最高价买进，一路狂泻，比吃了泻药还惨。”
套牢了，割肉出来又咽不下气。
“所以，我想到这里碰碰运气。让峻少笑话了。”
“以黄生的能力和水平，包括累积的人脉资源，在香江找一份好工作，我想难度不大。”周峻很平静。
人才在前，他更加冷静，人家凭什么跟你？你有什么条件？野心足够的人，都不想屈居人下。
“我也想，还托我好友帮忙。可他不仅在背后抹黑我，害得我找不到工作，还想着把我房子也夺走。”黄惠平一字一句说着，握紧拳头，浑身火气。
“黄生想要什么样的条件？”周峻见他不是说话，真走投无路，自己接纳他，给他一碗饭，雪中送炭。无论未来如何，他在金鑫的这段时间，定会拼命，作出样子，重新证明自己。
黄惠平一喜，周峻打算招揽他，否则不会问月薪。他抬起头，“8千块。”
香江普通经理人月薪差不多就8千元，对黄惠平而言，是偏低的价格。黄惠平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敢多要，先拿下工作再说。
周峻笑笑，不打算还价，黄惠平的能力，他清楚，从裁缝做到厂长，兴丽服装要是不倒闭，未来还可能是竞争对手，没想到两个月没关注，它自个倒下。
有能力的人，你出钱爽快，他会更卖力。所以，周峻决定再给他一点刺激，“我给你1万元。2000块去买套好点的衣服，以后你代表的是金鑫服装厂的形象。”
黄惠平蹭地站起来，重重给周峻鞠躬，“谢谢峻少。”
周峻摆摆手，丢出一包万宝路，“别来这套，以后我们就是工作伙伴。金鑫服装厂的事情，你多操心。今年3月份左右，我打算在油尖旺尖沙咀开一家时装店，你帮我物色店面，届时先做装修设计。”
拿的钱多，自然要多做事。工厂事情之外，还要负责店面寻找、设计装修，一个人当两个人用，1万块而已，便宜。
“冇问题，一定办到。”黄惠平拍着胸脯答应。
这是周峻信任他的信号。
今天收获厂长，周峻心情转好，虽然秘书还没影子，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但周嘉玲也会帮忙处理些文件，算得上半个秘书。
走进郭大卫的办公室，“龙溪的两个单子，收尾了吗？”
龙溪市冰箱生产线和布料厂，都已签约。龙溪市还派出技术人员到意大利扎努西电器公司进行为期两个月的培训，不知道能不能听懂意大利话。
他更关心的是龙溪市的款项有没到位，这都1月份，账目算1987年的，他们年初的两个会议开过，项目计划都通过，可以拨付预算资金。
郭大卫呈上合同，“合同签订后的一个礼拜，龙溪市已将60万的服务费用打到我们户头，布料厂先付一半，40万元。我们都在跟踪。”
本来想把单子放在凯达贸易，担心以后服务不到位，还能甩开龙溪，但既然对方给足优惠条件，周峻也不好做绝。摆出态度，用寰球贸易的路子走。
“峻少，奔达国际前几日收购香江电视公司9987万股，每股作价13.9元，又吃进一些散股。这一单，我们赚了200多万，漂亮的操作。”郭大卫说道股票，眉飞色舞，“下一支炒什么？”
“帮我提500万出来，我要在内地投资。内地建设超市，无论是新建还是改造旧厂房，都要一大笔钱。地产股放着，等着继续爆发。”
易购超市建设提上日程，周峻需要钱，500万还不够。60万美金的外资额度，面上工作还要做出来，少不得花钱，“顺道帮我搞辆平治，我过两天回家，正好开车。”
平治就是奔驰。以郭大卫这个“外商”的名义，将车子带进内地，问题不大。他在内地还难以买到豪车，拖拉机没什么好玩的。
“冇问题，我还以为你要在香江过年。”
“年前周龙结婚，我得回去一趟。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过年前扫扫手尾。”
海中省一大堆事情，蔬菜收购厂建成，食品加工厂还未建设，还有潜伏在民间的服装厂，加上自建别墅、果园，总得回去看看。
100 采矿设备
1987年的春节在1月底，时间比较早，事情都提前。
周峻考完试，简单布置之后，便踏上了回家的行程。身边几个助手都得力，他轻松不少。寰球贸易有郭大卫，金鑫服装厂是黄惠平，身边事务是周嘉玲，工作有条不紊。
几个保镖，回到内地，周峻就让他们各自回去，来年再聚。内地比香江安全许多，不需要保镖，不怕被砍，只要防小偷公司的人。
林北贡异常兴奋，他能开一路的车。不过想了想，还有个周小军要抢着开车。
因为周龙结婚的大事，林盛教作为林阿秀的老弟，肯定要回家当舅舅，他提前回去，押着一火车皮的电器。
摊位春节档是赚钱时机，只有林建德看护一人肯定不够，便让许志勇带着两个小年轻帮忙，都是附近村子的，面条牵几次，都算亲戚，他们想发财，跟了出来。
刚到鹏城，万家科学仪器老板王磊消息灵通，早早邀请周峻前往南海饭店吃饭。
曾经的包厢，又是李冰和王丁丁两个公关小姐作陪，王丁丁显然熟络许多，不时跟王磊调笑，李冰还是一脸安静，但看得出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脸色红润了一些。
“王哥客气，安排菜色太丰盛。”
“现在是峻少嘛，在香江那么犀利的操作，我都知道。”王磊拍着周峻肩膀，笑眯眯的，“不错，身体更棒了，这身腱子肉要给我就好了。”
“多吃几斤蛋白粉就行。”周峻笑着坐下，还是老位置。李冰还在他身边，坐定后，马上笑着端起酒杯，“峻少，敬您一杯。”
她不知道周峻是什么身份，但知道陪过周峻，她有钱赚，家里的生活也更好，这就够。
喝了几杯，王磊开始放飞自我，“阿峻，犀利，真犀利。我等了许久，还以为你真要放过庄德发，没想到一顿操作下来，让人刮目相看。”
“王哥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哎，咱哥俩还藏着掖着。事情我都知道，内地在香江布下的眼线，少说也有几万，那边的一举一动，天上的大人物，清清楚楚。不过我还是佩服你的手段。不用出手，一招反间计，就让周立忍和庄德发两人自相残杀，再一招驱虎吞狼，把大发服装厂送给周元亨，自己吃下金鑫服装厂。真是谈笑间灰飞烟灭，无论出什么事，都与你无关，漂亮，佩服！”
“我想，周元亨让你保住儿子，给你不少好处吧？”王磊探下头，笑容满面，想从周峻眼里得到更多消息。
“金鑫服装厂还不够吗？香江小地方，赚点钱不容易。我是勤工俭学。”周峻笑着回应，丝毫不透露更多信息，“不过我更佩服王哥你，人不在香江，风吹草动都知道。来，再喝一杯！”
他不会把所有的底都叫王磊知晓，就像王磊也提防周峻一样。
“来，干。”王磊滋一口白酒杯，品味茅台的香气，别说，刚出不久的铁盖茅台，也就是飞天，味道真还行，“上头已经决定，今年开始，房产证制度实行。而且试点进行土地拍卖，我准备将万家科学仪器转入房地产行业。”
“其他公司，慢慢脱手。兄弟有没兴趣？万家旗下的服装厂卖给你？价格从优，交给你，我才能放心，相信你会把服装厂做大。”
前几日才委托万家科学仪器做了几笔单子，没想到王磊谋划转型，准备专攻房地产，看来已看中房地产企业未来的发展前途。
“王哥想撑死我？我家业小，胃口也小，吃不下的。”二世祖背后掌控的企业，周峻又不傻，何必给别人做嫁衣？“还不如帮我签条线，以后从香江进口电器，还能乘你们公司的东风。”
“兄弟尽管放心，赵小明在煤矿上赚到钱，你的名字已经能用来换钱，就是你开口要买下服装厂，没人会阻挡，更没人作梗。”王磊暗示一句，突然看向周峻，“你做电器，不如买下科学仪器设备公司？”
“你这样搞推销，不合格。”周峻佯装醉意上头，晃着头，“服装厂都吃不下，你以为我吃得下设备厂？”
“行了，不逗你。你寰球贸易不是做设备的吗？手头有个设备卖不出去，届时怕影响设备厂出手，你有没兴趣。挖矿的机械设备。”
“王哥手眼通天，都做不成的生意，我怎么做得成？光一单冰箱生产线，就让我辛苦了大半年，前几日才脱手。”周峻摊摊手。
矿山设备少说都要上千万，要是重要机械更贵，几千万都可能。他没渠道，即使知道矿业好赚，也不好沾到手上。
“本来想送去鲁省招远，可惜被人抢了先。烂在手里出不去。”王磊无奈摇头，他背后的人关系是好，但江湖一直在，生意就有竞争，架不住人家关键位置有人。
“金矿？”周峻没来由脑子一激灵，酒意清醒大半。刚想问他关于超市铺货的渠道，不行就跟陈树法合作，提到金矿，他倒是想起陈树法当年入股彩金矿业，不小心成了百亿富翁，这笔投资，也是他最得意的一笔投资。
彩金矿业目前出矿率特别低，地方衙门主打挖掘，加之管理不善，一直处于亏损状态。想卖给私人，到处推销都卖不掉。赖着陈树法的机械设备钱还不上，最后矿业改制，让陈树法用设备折算，加上3千万现金，占据彩金矿业将近20%的股份，成为最大的自然人股东。
彩金矿业就在海中省的紫山县，未来省内最大矿业公司。周峻记得很清楚，彩金矿业上市后，短短几年，飙升到几百亿，为陈树法的投资赢得800倍收益。
如果能把设备打进矿山，周峻自信未来也会成为百亿富翁，180亿身家，在2010年之前，也是财富榜前几号的人物。
周峻沉吟一会，“全套设备多少钱？是全新的吗？”
“当然全新的，价值差不多2千万。想拿下？”
“穷人出身，对金子有瘾，毕竟硬通货。不过没钱。”耸耸肩，准备放弃。持有20年，变成200亿，心热，他想把王磊欠的人情用掉，借一笔大钱。
“钱的问题，我能帮你解决一部分，我推荐几个银行，你做贷款就行。这件事，赵小明也交代过，他比我更希望早点脱手这套设备，好再买入没煤炭设备。采矿设备拿走，算是帮我们一个忙。你的佳美服装厂和康美食品加工厂，我帮你安排，贷款能做到500万左右。上次你介绍布康银行给赵小明，他拿到300多万零花钱，他一直想还这个小人情。”
王磊指点江山，又倒了一杯酒，“你的寰球贸易鹏城办事处，也作为抵押，撬点杠杆，应该也能拿到200万左右的贷款。总数差不多700万。如果还想要更多贷款，我也能帮忙。”
停下话头，看向周峻，王磊想着让周峻主动提出用人情置换现金。人情不讨永远在，他想还清。
要是刚才，周峻会讲，现在，他反倒不着急，“700万就够，我凑个1千万，先付一半款项，待设备脱手，再付另外一半。如何？”
101 缺钱最难
事情谈妥，主宾尽欢，又多喝了几杯。
谈笑间，千万生意做成。李冰和王丁丁跟着心跳加快，眼前两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有两个美女调节气氛，周峻和王磊的关系，自然更融洽。
随口向讨王磊问了百货商品供应商的信息，他准备找个有实力的供应商合作。既然要在海中省铺排易购超市，没实力供应商，根本做不起来。
总不能偌大超市放着，里面空落落的就几台冰箱、彩电、录音机和布料，那还不如专职做电器，打造个国美也行。
王磊资源多，当场介绍了熟人。从多个国企拿货，价格合理，铺排整个海中省的超市百货都没问题。
“晚上把采矿设备脱手，了结一条心事。还是阿峻胆子大，还没下家就帮忙吃这笔单子。感谢的话，咱就不说了。晚上在宾馆好好休息。香江待久了，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自然，王哥的安排，我很喜欢、也很满意。”周峻步履蹒跚，任由李冰搀扶，慢慢走进房间。2千万优惠价，但必须一个月内付清，压力大。
“峻哥，喝点热水，醒醒酒。”李冰脱下外套，露出姣好的身材，坐在周峻旁边，身上也带着点酒味。不过李冰今晚特别打扮过，化了点淡妆，更显姿色，“我去冲个热水。等下为您服务。”
周峻点点头，王磊的好意，他还不好拒绝。他甚至可以猜到，王磊养着李冰，就是专为他服务的，他能把生意做大，自有其道理。
李冰刚起身进盥洗室，周峻瞬间又恢复平静清冷的神态，端起玻璃杯，水有点烫，慢慢啜了几口，热水入胃，一股暖流行遍全身，感觉脑袋更清醒了些，舒坦。
不大一会，李冰披着睡衣走出，“峻哥，我帮您洗澡。”
哗哗哗……
水声停下，阳光从窗户上撒进来，周海山穿戴完毕，走出房间，正好在走廊尽头碰到周峻，“阿峻，你怎么在这里？过年不回家？”
“晚上就回。”周峻装模作样捏着太阳穴，“昨晚多喝了点。你呢？今年回不回去？”
周海山傲然抬头，虽然眼眶有点黑，但仍显得精神抖擞，“回，怎么不回。古人说的，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肯定回去。”
他搂着周峻肩膀，“先下去吃点早餐。你知道，我现在在鹏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有3家棋牌室，还有一个房地产公司。你知道吗？我在香江也有上千万股票，每天都在赚钱，跟自家印的一样快。”
周峻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不愧是海山哥，比谢文东还威风。”
“哼，其实，我手头最赚钱的不是棋牌室。就是你上次介绍给我的香江人喽，刘钊骅，你还记得吗？我跟他，还有香江布康银行的胡家老二，在元朗合作开了家制药厂，简直发财。一个月都有上百万收入，难怪香江能发展，原来是什么都不禁。”
周峻皱皱眉，周海山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这条路。
“诶，你有没兴趣？我把棋牌室送你一间，不过你帮我服务好顾玉萍？嘿嘿，这女人很厉害，你本钱大，你去好了。”周海山拿着碟子，夹了三只大象拔蚌，又点了两份生蚝，“麻烦烤熟。”
“别，我可不想早上吃象拔蚌和生蚝，怕流鼻血。”周峻走远几步，“我现在勤工俭学，在香江卖点衣服，小日子也挺好。”
“没野心。卖衣服能赚多少？别跟我说1百万都没有，说出来我瞧不起你。还挑三捡四，不想靠女人。靠女人不香吗？”
“眼光真精，差不多赚到1百万。上次你送我设备，我赚了几十万，当本钱，否则还赚不到这个数。”
“胆子太小”，周海山鄙夷一句，“香江没衙门的，只要敢闯敢杀，就有出路。明年，最多明年，我就能包港姐，在香江当大水喉。而且，香江的房地产，也会有我周海山一席之地。”
信心满满，踌躇满志。周峻只能表示支持。
吃罢饭，周海山还拉着周峻，无论如何，要把富贵气息传递出来，让周峻跪下叫大佬。“既然晚上要回去，我改个时间，晚上送你回去，咱好好聊聊。最近刚买了新车，丰田皇冠，看看，50多万，还真不好拿到指标。”
突然，周海山定在原地，看着骨感的皇冠旁边的奔驰500sel，号称“虎头奔”，国家领导人都会坐这款车。车里，还有两个有点熟悉的面孔。
林北贡下车，站到周峻身前，“大佬！”
周小军狗腿地打开车门，点头哈腰，“峻哥，请上车。”
得，手下人真浮夸，还懂得给老板做样子。周海山闹得有点不开心，脸色变得铁青，周峻笑笑，“租的，没看到香江牌子？开回去做生意，准备开个食品加工厂，在内地唬衙门的人，好拿批文。”
“呵，我就说。你也别太浮夸，年轻人开什么不好，开奔驰，老气横秋的。”周海山随口应付一句，“既然有车，我就不管你。走了，回去再泡茶。”
周海山开着车，还是不大相信，撇撇嘴，“干，扮猪吃老虎，故意看我丢脸嘢？”
“峻哥”，林北贡腆着笑脸，又喊了一句。轻声问，“他就是周海山吧？兜里没几个钱，净想着耍威风。”
“以后低调点。”周峻拍拍林北贡和周小军肩膀，“我们先回寰球小楼，准备一下，今天下午就回去。”
海中和粤省之间还没建设高速公路，开国道回去，少说20多小时的车程，两个人轮流开也是够呛。
一路过去，都是收费站，估计要花几百块钱才能到家。现在各地国道基本都收养路费，20年后，全国性大部分国道省道都不再设置收费站。
三人一车，后备箱都是年货，就连周峻身边的座位上，也堆满过年的年货，送人的、自用的，一次性备足。脚下，则是一大袋现金，纯一色崭新大团结，还散发着油墨的香味。
周小军和林北贡轮流开车，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因为开上豪车而无比兴奋。
周小军摸着方向盘，踩下油门，马力十足，呼哈哈哈，“峻哥，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开奔驰车，果然爽啊！以后有钱了，我也要买奔驰，跟领导人一样，威风八面。”
“嘿嘿……”林北贡只顾笑。
周峻靠在后座，眯着眼，脑袋飞速转动。股市的钱不能动用，还在不断增值，而且准备今年操底。购买采矿设备，还有足足1千万的资金缺口，不好拿出来，彩金矿业所在的紫山衙门是不能指望过多，山区县，钱少。
果园和家里的厂房，自己去银行贷款，估计还值不到50万，还不如放着。他要先从预备的500中资金拿出300万，还剩下200万，绝对不够海中省的各项建设费用。
每一件事要做，都要钱，大笔大笔的资金。
缺钱。难，万事都难。
102 送上门的好处
春节走亲访友，虽然好玩，但很累人。
周峻两天内走访了所有生意上的朋友，从吴旭隆、陈树法到比较大的蔬菜收购商，他都走了一遍。
还有衙门的人，也主动过去拜年，林永南、黄步祥，以及前期谈判的主要领导，公安、镇上等等，赚足好感度。
要是没辆车，至少要浪费三四天时间，现在倒好，奔驰500sel开过去，顿时引来不少人围观，先给对方涨了面子。
这年头在村里，自行车就有小车的效果，周峻开着虎头奔回来，比坐火箭上天还拉风，村里的小孩瞬间聚拢过来，不敢上手摸，就在旁边观摩，不舍得离开。
周峻提出一袋糖果，让他们分了回去，乐得十几个小孩差点歪嘴，纷纷道谢。
“小军，你安排一下，村里每个60岁以上的老人，发50块钱的过年费。别让周钢插手，否则不知能不能到老人手里。”
“没问题，我今天就办妥。”周小军情绪高昂，跟着周峻，发了财，在家里的地位水涨船高，家里不再逼着他结婚，现在是待价而沽，准备找户好人家。
周峻先把许志勇、林建德几人的红包送到家里，他们家人激动得差点跪下，跟周峻没几个月，年底红包就有几千，比一年收成还好，简直疯狂，要不是不识字，他们都想着跟周峻混。
“阿峻真是好样的，以前觉得他爱打架，现在看来，肯定是别人先惹他，不用说，我绝对相信阿峻。”
“可怜他父母没了，不过这娃子我看他长大的，从小就与众不同，看来他奶奶要享清福喽！”
“全村人的骄傲。现在走出去，很多人都在问阿峻是似不是我们村的，我说是，嘿嘿，别提他们多羡慕了。”
老人们拿到过年红包，好话就像自来水，不关就听不住，哗啦啦往外流。老人虽没干多少活，但有嘴巴，逢人就说。
周峻的好，不管好不好，反正什么都好。特别是外乡人，只要听到周峻两个字，不用说，就是大老板，还是大善人。
周峻想了想，又在村里宣布了一个决定，只要村里孩子考上中专或高中，他每个月给20块钱生活费。若是考上大学，他承包四年生活费，因为这年头读大学还不用交学费。
要是村里孩子考上985名校，周峻私人奖励5千元。
村里几十个孩子，能考上高中中专的，一年不到两个，能考上大学的，近10年还没碰到1个，根本就没花钱。主要是做名声，顺道带起村里重视教育的想法。
奔驰车慢慢从村里驶出，路太小，差点卡住，到国道上才舒服一点，沿着铺平的山道开了几分钟，停下金刚水库水管房的空地上。
周峻停下车，许阿梅扶着奶奶踏在地上，老人家脚步虚浮，差点踩空，“乖孙，路怎么在晃？不行，不行，我头晕。”
得，晕车了。
周峻只好让她坐到边上，吹吹风，喝点水、休息一会。老人还健康，就是没坐过车，几分钟就受不了，差点呕吐。
金刚别墅刚地基已落成，挖了将近20米，灌桩加固，地面下还设计了一层藏酒室，就是地下室，所以至今不算出地面。
年底工人回家，别墅建设暂停。吴旭隆承诺年后开工，第一时间建设完成。他甚至要找周峻买设计图，准备自家也建个一样的别墅。
周峻没要钱，私人感情，赠送。如果有其他人要建设类似的别墅，他设计图就要收费，或者拿到吴旭隆的公司使用，就要5万元设计费，公私分明。
走到金刚水库旁，吹着凉风，极目远眺，前后几片山头都是他的地盘。十几个雇佣的农民伯伯还在忙碌。除草、浇水，每天都不耽搁。周峻给的工资正常，但奖金可观，大大刺激了农民的工作热情。
山岭高处，还是松柏相思树，林间布点些中药材，林荫经济，银耳、黑木耳，铁皮石斛。不管如今市场上价格如何，用来加工，定能增值。
种植的新品种生活率很高，90%以上都活过来，一片片果树峥嵘生长。杨梅、芭乐、文旦柚、芒果、莲雾、杨桃、释迦，分门别类成片种植，以后作为景观，同样漂亮。
果树之间，还有一畦畦瓜果，凤梨、草莓，应有尽有。点缀其间，精致俊俏，好似年轻女孩的脸。
再底下，就是一片片鸡鸭苗，游荡在林木之间，无忧无虑，往另外一侧看过去，还有一片肉牛在啃草，一大片山羊，呼拉拉游动。
猪圈就在远处，边上几个大大的沼气池，很快就能用沼气烧火、发电。
看来，食品加工厂要迅速建设。林木经济，他不打算零售，直接加工，制成加工品，增收增值。
可惜，资金还是大问题。最难受的，是这年头内地很难贷款，更难赚大钱。摊子铺开，要继续猥琐发育，按耐不住。
“阿峻，我就猜到你在这里。”邱镇长开着摩托车，突突突艰难上山，刚到水管房门口就大喊。
“邱镇长，有事让人说一声，还亲自跑。”周峻抛了瓶健力宝给他，“先拜个早年。”
“嗨，拜年的话，昨天说过，我们就不客气。”邱镇长笑着，打开健力宝，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本来都在休息，不该打扰你，但想着工作没落实，心里过不去。有个事跟你商量，你有没考虑，把果园过去，几千亩山地再承包下来？”
他指着金刚山，果园过去的几个山头，到处都是秃秃的黄土，“我跟上头汇报，上头很开心，认为你这个项目不仅可以增产增值，让农民增收，增加利税，还能涵养水土，利国利民。我本来想，让其他人做，但没合适的，最重要他们没人有你这个心。”
镇上的意思很明显，周峻继续出钱，他们给山地，种什么果树都好，就是做大，把山造绿。
“山上的花岗岩矿，你可以开采，这是我和县长商量过，最大的让步。但必须涵养好水土，金刚镇要成为典型，还是得靠你。”
“如果县里和镇里都这个意思，我当然责无旁贷。”周峻爽快接下，“放心，我再投入几十万，把周围几千亩土地，都造绿，为镇上多做点贡献。”
“镇长，有件事还要请你帮忙下。我们蔬菜收成，运送到大城市批发，销售的问题不大。但果树种出来，猪牛羊和鸡鸭养出来，就很少人吃得下。我想开个食品加工厂，依旧用外资的形式，引进外资指标，消化山地经济的出产品。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话，邱镇长大大松了口气，“我和县长都担心你不想要，还想着由集体来开办加工企业，既然你有外资的渠道，我们就通过引进外资，把设备和技术引进来，然后把产品送出去。”
邱镇长又灌了口饮料，啊了一声，似乎极为享受，“你放心，这件事，我年前就跟县长报告，相信他会第一时间批复，我敢打包票，他一定会同意。”
送上门的好处，没理由不收下。周峻顺道又提出沿着山脚出去，到国道旁其他公社的集体土地，再卖几百亩给他，多多益善，作为食品加工厂的厂址，就地取材，就地加工。
未来易购超市开张，自家就能生产一些产品。
103 大婚的日子
村道，虎头奔贴着大大的囍字，然后陷在泥里。
周龙和阿秀坐在车里，林北贡无奈地踩着油门，呼呼呼……就是爬不出坑。好丢人，几百万的车子，竟然出不了村门。
这时候，村民们轰动了，不管是两个万元户结婚，还是虎头奔突然出现在村里，都轰炸出无数吃瓜群众。
自发地，冲到虎头奔旁边，“来，我们一起把车子抬起来。不能让人看轻我们，我们村也是能干的。”
“哇，摸着就感觉很舒服，听说这就是轿车。跟以前当官的坐轿子一样。”
嘿咻，嘿咻。
十几个村民抬着车尾，硬生生把车子抬起，还有眼尖手快的，赶紧把木板塞进泥里，还扫了不少碎石子进去。厉害！终于出来。
“来，大伙站过来，我们一起拍个照。”周峻扛着摄影机，对拿到一袋喜糖的村民招呼，又掏出两包烟，散给帮忙的村民。
啪！照片定格。再来一张，周龙和阿秀新装靓丽，带着满足的笑容，倚到奔驰车头前，一脸幸福，继续定格！
无论如何，这些事情，将来都是父母美好的记忆。话说回来，周峻看着前世父母结婚，他作为契哥，在旁边帮忙拍照，还真有点意思。
喜宴，鸡鸭鱼肉，满满一桌，比大多数人的年夜饭还丰盛，几乎全村人都来了，摆了上百桌，家里放不下，直接院子里摆上，还有道路旁，亮出流水席，欢声笑语。
周龙起了新房，在国道旁建了一栋大房子，也是钢筋结构，还有周小军，就在隔壁，同样一栋大房子，村里的抢眼建筑。甚至跟班的林北贡、许志勇和林建德等人，都在国道旁买了地，准备起新房。
“峻哥，敬您一杯，感谢感谢！”
“傻，我们是兄弟。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周峻滋一口，把茅台吞进肚，有点热热的感觉，“好了，赶紧进去吧！你今天可是新郎官。”
周峻吹着风，突然喜欢清静。
回到村里，随手两件事，老人夸、小孩诵，还有无数想跟他喝酒攀关系的亲戚朋友。还有酒宴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远房亲戚，说两句话，就想让周峻带他们发财。
不清不楚，开口求带，真当他钱是地上捡的。包括县里、镇上衙门来的小喽啰，喝酒就喝酒，随礼就随礼，还装模作样搭关系。
周峻突然发现，跟不熟的人喝酒，是辛苦活。人就发点小财，就有无数人凑过来，不知所谓的人情世故就多了许多。
周小军倒是喝得很疯狂，听着亲戚朋友奉承的话，感觉无比畅快，来者不拒，但求办事求借钱的，装醉听不懂。带着林北贡几个，嘻嘻哈哈，插科打诨。
人群慢慢散去，周峻喝了几杯茶，又难得吃了块甜糕。陈副镇长凑过来，“阿峻，听说你做蔬菜赚很多钱，我有个亲戚，也在批发蔬菜，想在鹏城市场租个摊位，你觉得怎样？”
蔬菜做得好是挺赚钱，就这个春节档，周峻至少赚了五六万，但也要运气和实力手腕，要不小心遇个台风，蔬菜烂在路上，哭都没地方哭。
“陈副的意思？”周峻看他吞吞吐吐，有点不悦，“谁想做蔬菜，我都不会挡，不用担心。”
“不是，不是这个问题。我亲戚叫陈勇灶，想把菜市做到鹏城，所以托我问问，火车皮能不能多租一节？”
“难，火车皮并不是我租的，而是香江人租的，我没这本事。”周峻站起来，“晚上还有事，走啦！”
这人不知想什么，这种话都敢说。陈造程脸色一暗，悄悄骂了句，有钱了不起啊？
发财路都不分给别人，小气。
“峻少，留步留步。”黄勇毅缩着头，腆着笑脸，从周峻身后冒出来。金浦县曾经的采购科科长，如今已是外经局局长，正因为跟周峻相熟，好对接，坐到这位置上。
职位上去，脖颈好像变短了些，黄勇毅笑得很甜，“峻少，晚上一直想跟你聊聊天，这不，人太多，这才找到机会。”
“呵呵，黄局长，今天感觉你情绪不高。”周峻示意他坐下，分了支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说。”
“还是峻少实在，一眼就看穿我的问题。”他缩着头给周峻点燃香烟，然后才给自个点燃，深吸了一口，又叹气。
他身后几个外经局的人倒觉得很正常，毕竟周峻才是大金主，有他在，外经指标就好完成，而且还能送点给周边县市区，当人情。
陈造程刚从周峻处吃瘪，想跟外经局长好好聊聊人生理想，回头一看，乖乖，闹什么呢？给周峻点烟，还点头哈腰，万分满足？“这人，做得好贱啊！周峻又不是大领导，难道还能提拔他不成？”
只听周峻笑笑，“小事，不过跟林永南见个面。我过年后会到龙溪走走，届时你再过来。”
“诶诶诶，太好了，我就知道峻少够意思，只要林副答应，我们的项目，绝对没问题。”黄勇毅心情大好，“对了，还有件私事，想跟您探讨下，当然，您不答应都没问题，不过是亲戚，拜托我探探路而已。”
周峻示意他继续说。黄勇毅深吸一口气，扭扭捏捏开口，“我亲戚在新镇，想做蔬菜生意，想租一节火车厢，不过峻少放心，不是往南边走，他想走常州的菜市。想拜托你指点一条门路。”
说着话，还顺带推出一封大红包，看样子，至少有一千块钱，“知道峻少瞧不上，好歹是个心意。”
“不用，既然是黄局长开口，我让人安排一下。”周峻笑着把红包推到黄勇毅面前，“我让人牵线，条件你们自己去谈。”
“没问题，没问题。太感谢了，峻少，谢谢啦！”黄勇毅的至亲哥哥也想做蔬菜发财。
他家里去年乘着糖厂建设的东风，在镇上承包一大片甘蔗田，赚了一笔，对周峻可谓千恩万谢。如今看他做蔬菜都能发大财，无可避免也动了心思。幸好，周峻还卖给他面子，没有拒绝。
“我近期会建设食品加工厂，走的也是外资的路子，黄局长多用心。”
“没问题，对了，峻少，我不知你们公司如何运作。最近金浦农村合作社有一笔贷款，想贷出去，但找不到合适项目，如果您这边需要，倒是可以用来建设食品加工厂。上头批下来的年度指标，放着不用还不行，总数就100万，两年期。”黄勇毅小心翼翼说着，生怕钱太少被周峻嘲笑，“本来想放给国企，担心短期内收不回来，给其他人，又怕出事。想来想去，还是峻少您的食品加工厂合适。”
这年头，要不是不得已，谁想挂着“负翁”的名头，普通企业想贷款，银行还不敢给，不保险。他看周峻开的香江牌照的虎头奔，就知他在香江发大财的传闻是真，身价至少几百上千万。
黄勇毅此刻把这笔贷款推介出来，心中惴惴。陈造程在一旁听着，心跳紊乱，一百万贷款，送出去还担心人家不收？把姿态放得比桌脚还低，周峻到底是什么实力，车子听说是租的呀！
陈造程双腿突然有点酸软，想跪下求饶，他刚才还想着从周峻口袋里挖好处，被拒绝还想报复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