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啊
“是、公子。”
龙薇的话音落下,就见慧聪的视线中出现了BC商务房车的车影,离着他所在的地方,大约还有两百米的距离。
不一会,只见跟昨天一样、打开着后车门、未停止行驶的BC商务房车很快就接近了慧聪所在的位置,随着身影一晃,慧聪顿时消失在原地,徐徐关上车门的车继续向前驶去。
------
李刚驾驶的车内,慧聪还是坐在了老位置上。
“李队,我这边对于梅惠的初步调查,想必您通过终端都已经了解了,您这边对于‘窦家’那边的调查进展如何?”带着有些急切语气的慧聪看向车内后视镜问道。
肯定是感受到了慧聪的急切,就见微笑着看了看后视镜的李刚回道:“看把你给急得,即便是有什么进展,也只是先从外围了解到一些。据相关部门的反馈,‘窦家’的‘都佳集团公司’涉及到的主要业务有‘丝绸’、‘珠宝玉器’、‘服装’、‘药店’、‘诊所’、‘地产开发’、‘物业管理’、‘酒店餐饮’、‘旅游’,各项业务的规模,在江都那边大都排名前三,实力就不用多说了。窦海为的‘都佳集团公司’前身是‘美慧丝绸公司’,三年前变更成现在的名称,主要原因是业务范围扩大后,‘丝绸’这个单一属性的指向性太强,制约了集团公司经营范围的对外宣传;二是,听说窦海为是把自己的‘窦’姓的谐音‘都’,再次变音为‘都市’的‘都’音,又取了他过世妻子梅子佳名字中的‘佳’,合在一起后形成了现在的‘都佳’集团公司,外界都说窦海为也是为了纪念他的亡妻。另外,对于梅惠的该姓名,她除了纪念她的母亲外,也是为了纪念‘美慧丝绸公司’。之所以调查里面有猜测的成分,因为这都是通过外围调查得到的结果,也许有杜撰的成分在里面。”
听李刚说到这里,只见轻皱眉头、带着不解语气的慧聪禁不住问道:“李队,您怎么了解得这么细致啊?”
听到慧聪这么问,就见看了一眼后视镜的李刚回道:“我之所以调查的这么详细,当然是有原因的,因为这牵涉到窦海为的历史背景信息。”
“啊,对不起啊李队,我刚才挺不礼貌的打断您了。”一脸歉疚神色的慧聪说道。
听到慧聪这么说,只见“后视镜中”的李刚不由得一笑,随后打趣道:“慧聪,你今天怎么跟我这么客气啊?你不会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李刚的话音刚落,就见连忙抬起手摆了摆的慧聪回道:“哪有,我确实是不应该打断您的。好了李队,您继续说吧,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您吊起来了。”
“啊,好。这个窦海为其实不是江都人,据当地部门最早的记录,他是十八岁那年从‘海都’的农村逃荒到‘江都’的。另据坊间传闻,当窦海为饿晕在‘美慧丝绸公司’门口时,是当时比他小三岁的‘梅子佳’出门玩耍时发现了他,并让公司的人把窦海为抬了进去,随后把他救醒后又给了他饭吃。”
说到这里,只见看了一眼后视镜的李刚说道:“接下来的故事,那就由你来演绎吧。”
听到李刚突然间这么说,就见愣了一下的慧聪不由得脸色一红,随后微低下头、神情专注的他看向了桌面。
“啊,那、那我就试着推演一下。嗯,梅子佳肯定是‘美慧丝绸公司’老板家的孩子,按照梅惠现在的年龄加上时间来推算的话,梅子佳当时应该是‘梅家’的孙女或者是重孙女辈。既然梅子佳是窦海为的妻子,那当时发生的就算是一出‘小姐搭救落难公子’的戏。自从窦海为被梅子佳搭救以后,他就落脚在‘美慧丝绸公司’,随后做了那里的工人或者是学徒。因为要报答‘梅家’的救命之恩,所以窦海为不但干活卖力、学习认真,而且各方面表现的也是非常出色,而他平时更是对梅子佳非常的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来二去的,情窦初开的梅子佳就渐渐喜欢上了窦海为。之后,随着窦海为和梅子佳二人相互之间的好感升温,在梅子佳的从旁助力下,窦海为在‘美慧丝绸公司’得到了很好的发展,他应该是到了管理岗位上任职。再之后,随着窦海为发展的越来越好,他也受到了‘梅家’更加的重视和认可。春去秋来的几多岁月后,梅子佳读书、毕业直到‘待字闺中’,她私下就跟窦海为成了真正的恋人。最后,不管窦海为和梅子佳之间的感情进展顺不顺利,反正窦海为入赘‘梅家’当了上门女婿。”
说到这里,只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一下的慧聪看向了后视镜,“李队,我推演的对吗?”
“嗯,推演的非常好,逻辑严密,而且也很有画面感。”说着,就听李刚话锋一转问道:“你刚才提到了窦海为和梅子佳之间感情顺不顺利的问题,那你就再试着推演一下当时‘梅家’的一些相关情况。”
听到李刚这么问,只见稍稍皱了一下眉头、再次微低下头的慧聪看向了桌面。
“梅子佳这一辈当中,要不男孩子少,要不就是没有,毕竟是入赘到‘梅家’的窦海为最终接管了‘美慧丝绸公司’。另外,梅子佳的父亲应该是他这一辈中的‘梅家’的大公子,是他接管了‘美慧丝绸公司’,而梅子佳可能也是独生女。窦海为和梅子佳能够修成正果,不管整个‘梅家’当时的反应如何,梅子佳的父亲肯定是想要招一个上门女婿入赘,而且最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能力强、并且深得他信任的人,而窦海为的条件和表现应该是很合他的‘胃口’,这说明梅子佳父亲的思想比较开明,也不介意家人和世俗的眼光,这跟我前面的推测也形成了相互印证。从我的推演也可以反映出,‘梅家’有了以后更好、更大的发展,这也得益于梅子佳父亲选对了一个好上门女婿窦海为,而窦海为接管了‘美慧丝绸公司’后,规模以及业务范围扩张的也是越来越大。”
说到这里,就见手指再次在桌面上敲了一下的慧聪抬头看向了后视镜,“李队,我暂时就只能推演出这些。”
慧聪的话音落下,只见“后视镜中”的李刚微笑着点了点头。
“嗯,推演的也非常好,逻辑方面也是没有问题,不过你算是推演对了一小半。梅子佳父亲这一辈中,他确实是老大,也是由他接管了‘美慧丝绸公司’,但是他还有两个弟弟,并且他的两个弟弟都是各有一子一女,可是他的二弟带着老婆孩子去了Y国定居,而他的三弟则是带着老婆孩子去了X国定居,当然他们都在负责家族的国外业务拓展,至于他们的出国定居,是不是被梅子佳父亲有意安排的,这个的调查难度有些大,不只是跨国的难度,而且这属于是人家的家族私密。另外,梅子佳并不是独生女,她还有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只不过她的这个弟弟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三十三年前,梅子佳的弟弟因不明原因溺水而亡,在江都算是一桩家喻户晓的悬案,即便是到了今天,街头巷尾也还是会有好事之人在议论,言谈话语中甚至有‘幸灾乐祸’掺杂于其间,也许或者不排除是‘仇富心理’在作祟。”李刚说道。
在李刚讲述期间,就见轻皱眉头、神情专注的慧聪一直在盯着桌面,李刚的话音落下,就见点了点头的他问道:“对了李队,那梅子佳的死因调查了吗?”
“对于梅子佳的死因,从外围得来的信息是突发疾病去世的,但不知道具体得的是什么病,不过我对此存疑,毕竟‘梅家’算是大户人家,梅子佳死时也才四十八岁,突发疾病去世的原因不免有些牵强,这个还需进行详细调查。另外,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以现在‘窦家’的豪门形象,对于这件事肯定更不会外泄的,调查需要时间,但时间也许给不了我们什么答案。”说完的李刚轻轻摇了摇头。
李刚的话音落下,只见轻呼一口气、看向后视镜的慧聪接着问道:“李队,那‘窦家’有没有什么‘官方背景’?”
“啊,通过各方反应,除了业务运营需要跟相关部门打交道外,‘窦家’在江都没有直接的‘官方背景’,至于间接上的,肯定不会摆在明面上,这个也是需要时间进行详细调查的。”说着,就听李刚话锋一转说道:“通过梅惠跟郑虹和龙馨的关系上来看,你已经怀疑‘窦家’跟‘郑家’和‘龙家’两大家族的关系不一般,我们其他人也都认可你的观点,那‘窦家’可以完全借用上他们的关系。”说完的李刚朝着后视镜看了看。
第五百八十六章:无处不在
听完李刚的回答,就见点了点头的慧聪说道:“对了李队,还有件事呢,窦海为就梅惠这一个女儿吗?”
“啊,是,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一个非常奇怪的事。梅子佳已经去世十三年了,可窦海为却一直没有续弦,他也是六十三岁的人了,‘都佳集团公司’如此规模的企业,窦海为就梅惠这么一个女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着,就听李刚话锋一转说道:“我有些没看懂,说说你的看法吧。”
听完李刚所说,只见眉头一皱、再次微低下头的慧聪看向了桌面,他的手指也再次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这可确实是有些奇怪,‘都佳集团公司’如此多的产业,窦海为多要几个儿女才是正常的,别的不多说,起码自家儿女当帮手也能更加踏实一些,他这个做法可是跟郑玉章截然相反,看看人家郑玉章,这都八十岁的耄耋老人了,还一个劲的想生儿女呢。”
说到这里,就见慧聪的手指再次敲了一下桌面,“窦海为的这个做法,明显是要把‘都佳集团公司’全部传给梅惠一个人,也、也就相当于是将发展壮大了的‘美慧丝绸公司’,重新还给了‘梅家’,这、这个‘认祖归宗’的做法倒是挺有意思的。啊,对了,即便窦海为仅有梅惠这么一个女儿,他也同意窦佳惠改成了‘梅家’姓氏的‘梅惠’,从这一点上来解读的话,倒很像一个‘传奇故事’,也能跟我前面的解读做了相互印证。”
话毕,只见抬头看向后视镜的慧聪问道:“李队,您觉得我的这个解释能站得住脚吗?”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见李刚朝着后视镜方向竖起了大拇指,随后边放下手臂边回道:“你的这个解释确实是够了刁钻和新颖的,‘认祖归宗’都让你用到这里来了。如果窦海为的想法就是你的这个猜测的话,那他对梅子佳可真是用情够深,对‘梅家’的恩情也真的算是‘涌泉相报’。”
说到这里,只见顿了一下的李刚话锋一转说道:“慧聪,若是能够确定这就是窦海为的真实想法,单凭这一点,那他这个人即便是个‘坏蛋’,他也坏不到哪里去,嗯,可以把他定义为一个‘好坏蛋’。”
听到李刚这么说,就见慧聪微笑了一下。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再说大奸大恶和十恶不赦之人,也有改邪归正的。另外,也许是良心发现的窦海为在‘自我救赎’,这也不是没可能。”
说到这里,只见再次皱了一下眉头的慧聪的手指再次敲了一下桌面,“李队,假如确定‘窦家’跟‘龙家’和‘郑家’三大家族之间的关系,确实是‘亲密无间’,又假如像我之前推测的那般,也就是‘龙家’在觊觎‘郑家’家产,而作为不做声‘旁观者’的窦海为,又把这一切都看的很明白,所以、所以他会不会在私下本来就有其他儿女,只是外界不知道而已,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保护其他儿女的安全。对了,窦海为年轻妻子梅子佳的死,女儿梅惠出的车祸,这些可都是在针对窦海为的家人,大有‘斩草除根’的意味。”
说到这里,就见慧聪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气。
“嗯,你推测的确实是有道理,要按你这个逻辑推断的话,那针对‘窦家’的最大嫌疑,也是指向了‘龙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龙家’下的手可真是又黑又重,我这个所谓的‘黑手’跟‘龙家’相较起来,只能是‘小巫见大巫’。”
听李刚说到这里,只见紧皱了一下眉头的慧聪突然说道:“对了李队,您刚才说过,梅子佳的父亲还有都有一儿一女、定居国外的两个弟弟呢,您刚才也说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梅子佳的父亲故意安排出去的,如果老‘窦家’兄弟之间有矛盾的话,从动机角度出发来推断的话,那梅子佳的两个叔叔可是都有嫌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针对‘窦家’的调查范围,就得扩展到梅子佳的两个叔叔或者他们儿女身上了。”
听完慧聪所说,就见一脸欣慰笑容、再次抬起手臂的李刚朝着后视镜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说,大长老还真的是有先见之明,他对你真是太了解了。”
听到李刚这么说,只见慧聪不由得怔住了。
“李队,您、您的意思是说,我、我刚才的那些推断,都在我大爷爷的预料之内?您、您之前的反应,难道都是在配合他老人家完成对我的考核?”带着恍然大悟般神色的慧聪问道。
听完慧聪所问,就见笑了一下的李刚回道:“确实如此,看到你刚才的反应,看来我之前的‘表演’算是过关了。”
得到了李刚的确认,只见轻呼一口气、带着有些生无可恋神色的慧聪说道:“看来我这几位爷爷对我的考核,已经变成‘家常便饭’和‘无处不在’了。”
听完慧聪所说,就见再次笑了一下的李刚说道:“我是羡慕你还来不及呢,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有这种机会,我得高兴死。当然了,能够参与到对你的考核中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这可都是‘重量级’的实战考核。”
李刚的话音刚落,只见眉头稍稍一皱的慧聪接着说道:“我要是推断无错的话,这也是钟爷爷故意安排你来配合我做这件事的。”
听到慧聪如此说,就见带着一脸疑惑神色的李刚看了看后视镜,随后说道:“慧聪,你这么说,我可就听不懂了,我这个‘黑手’可不是一年半年了,这本来就是我的本职啊。”
话音落下,只见李刚再次看了看后视镜。
“啊,对、对、对,李队您说的也对,我刚才所说的确实是有失偏颇。”说着,就听慧聪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李队,您今天怎么没提郑玉章转账的事啊?您不会是变得麻木了吧?”
被慧聪这么戏谑的一问,就见“后视镜中”的李刚脸色稍稍一红,随后回道:“你小子还挺能打岔的,自从你上车以后,你根本就没给我机会往转账这件事上说。既然你这么问了,那我就回答你,钱已经转到你的账户里去了。啊,对了,郑玉章多给你转了五千万,也就是给你转了九亿五千万,‘云雾’发给我的信息上说,因为你同意了每个人所用汤剂回到了三个亿的价格上,所以这五千万算是给你的答谢费。”
听完李刚所说,只见摇了摇头、不由的笑了一下的慧聪说道:“不得不说,这个郑玉章可真会做人做事,自从接触他以来,在每一次的变故转账中,他都会‘恭恭敬敬’地哄我开心,可以说到了一种‘奴颜婢膝’的程度。不过,他的这种做法,跟‘憋着对人使坏’的人的做法‘如出一辙’,我还是坚持之前对他评价的那句话‘他就没憋什么好屁’。”
听完慧聪所说,紧接着就传来了李刚的一声忍俊不禁。
接下来,就见看了一眼后视镜的李刚说道:“对了慧聪,你昨天本来是要通过姜波了解梅惠信息的,没成想你还有意外收获,竟然发现了聂家辉旧案的未解之谜,你这算是‘搂草打兔子’了。另外,对于你跟王彪前前后后的分析和‘悖论’推定,我听得都入迷了,我对你的佩服之情,简直是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我也期待着你那‘邮筒理论’的问世呢。”
李刚的话音刚落,只见抬手摆了摆的慧聪很快说道:“打住、打住李队,您就别给我‘戴高帽’了,‘邮筒理论’的事也算了,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尽快的把‘云雾’和‘手到擒来’找出来,否则迟一天,‘天宫院’就会不安稳一天。”
听到慧聪这么说,就见再次笑了一下的李刚说道:“好、好、好,我听你的,你现在可是我的领导。”
“哎呀李队,您这又是说什么呢,好了、好了,咱们啊,还是闲聊一会吧。”
随着慧聪的话音落下,就听李刚的笑声微微传出了车外,只见一点也不羞涩的霏霏细雨“接着力”的亲吻着BC商务房车,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听到慧聪和李刚所说的话。
------
“玉林诊所”竹帘后的通道内,壁洞旁边平台上的台灯在岗位上尽职尽责着,古有“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咏叹,也不知道默默无闻的台灯累不累。
此时,就听隔壁传来了郑虹的声音:“爸,对于向李成提前索要汤剂这件事,您觉得他会答应吗?”
“虹儿,不是有‘人心都是肉长的’这句话吗,从李成给咱们医治开始,我给他的每一次转账,可都主动额外奉上了答谢费,你放心吧,他肯定会同意的。”郑玉章回道。
“嗯,我相信爸爸的推断。”
第五百八十七章:“瞒天过海”
此时,就听手机提示音响了。
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和落下,就听郑虹的声音再次传来:“爸,他们下午五点到。”
“嗯,好,我知道了。对了,跟他们说,直接去‘安全屋’那里待命,在行动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房间半步。”郑玉章肃声说道。
“知道了爸,我已经吩咐他们了。”郑虹回道。
郑虹的话音落下,手机信息提示音再次响起。
下一刻,就听郑虹的声音又一次传来:“爸,李成很快就到。”
不一会,通道外面便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开锁声。
随着通道门被推开,只见身穿黑色练功服、手提一大一小急救箱的慧聪走了进来,接着随手把门关上的他朝着台灯方向走去。
“李成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恳请您考虑一下。”隔壁那边传来郑虹的声音。
郑虹的话音落下,就见稍稍一愣、看了壁洞一眼的慧聪把两个急救箱放到台灯旁边的平台上,“啊,你说,但是不要牵涉跟医治无关之事,您可别坏了规矩。”慧聪边说边朝着黑色软椅那边移步过去,随后坐了下来。
“李成先生,是这样的,我、我后天------啊,不是,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应该说是明天,我需要赶回缅国,那边有急事需要我去处理。”说着,就听顿了一下的郑虹话锋一转问道:“李成先生,明天凌晨前来之时,对于我所服用的剩下的‘汤剂’,您看、您看能不能一次性带来?我带回去自己服用行不行?”
在听郑虹说话期间,只见慧聪的右手手指轻轻敲着膝盖,郑虹的话音落下,就见轻皱了一下眉头的慧聪回道:“我收到了‘黑手’的信息,他说你们转账时,多给了我五千万,凭着这一点,我也会答应你的,这个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即便是你自己服用,也不用担心‘汤剂’的效果。”
听到慧聪同意了,就听带着感激口吻的郑虹说道:“谢谢李成先生的体谅,谢谢您!我跟我父亲是完全信任您的医术的。”
“您不用跟我客气。好了,隔壁的先生,请伸过手臂来,我给你诊脉。”看向壁洞的慧聪说道。
“啊,好的李成先生。”说着,就听郑玉章话锋一转问道:“李成先生,我那三位朋友买的‘汤剂’,请问您今天带来了吗?”
问话间,就见带着黑色手套、手心朝上的郑玉章的两只手慢慢伸到了慧聪面前。
“放心吧,我已经带来了,等我走了以后,你们过来取就是了,就在台灯旁边的平台上。”慧聪边回边抬起交叉着的双臂,随后将诊脉的手指搭在了郑玉章的双腕腕脉上。
“谢谢,谢谢李成先生。”郑玉章带着非常客气地语气说道。
郑玉章的话音落下,只见微笑着的慧聪说道:“你们父女俩太客气了,好了,不要再说话了。”
接下来的时间,慧聪开始了他的诊脉进程。
------
“豪门酒店”,某间豪华套房内,大厅接待区那边的沙发上,在落地灯柔和的灯光中,身着白色浴巾的龙馨轻轻依偎在身着粉色浴巾的梅惠的怀中,从她们二人脸色上看,此刻的她们好像是都有了倦意。
此时,只见侧抬头看向梅惠的龙馨问道:“惠姐,要不然让你大伯父和二伯父再跟我四叔说说?”
听到龙馨这么问,就见轻皱眉头的梅惠轻呼了一口气。
“我看还是算了,我之前跟你四叔提过无数次,可他死活就是不答应给我医治,我之前也跟你说过,假如我被医治好了,当我回忆起当年车祸的事,他特别担心我会感到恐惧,并且心理会再一次的受到打击和伤害。”说着,只见迟疑了一下的梅惠接着说道:“另外,其实我能感受到你四叔还有另外的担心,只是他不想说而已。”
听到梅惠如此说,只见怔了一下、带着一脸疑惑神色的龙馨问道:“惠姐,我四叔还有什么担心啊?”
龙馨的问话声落下,就听轻叹了一声的梅惠回道:“馨妹,我、我母亲去世后的次年,我就遭遇了车祸,这、这两件事对你四叔的打击太大了。你四叔曾经跟我说过,我母亲去世时,我哭得死去活来的,一整年的时间内,我的精神状态都不好,只要是在家里,话也不多,整日里都是郁郁寡欢的。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我能感觉的出来,他也担心我再次回忆起我母亲当年的去世之事,既然我失忆了,那想不起来更好,免得我再次陷入郁郁寡欢的情绪当中。”
听完梅惠的回答,就见眼圈一红的龙馨缓缓地低下了头。
“惠姐,我、我也想我妈妈了。”低沉着声音的龙馨边说边将头埋进了梅惠的怀里。
听到龙馨这么说,只见一行清泪顺着梅惠的脸颊流了下来,随后“啪嗒”一下落到了胸前的浴巾上一滴,接着被“点湿”的粉色浴巾上又有一滴落下。
房间里刚刚静了下来,就听两道轻轻地抽泣声先后响起,抬起手臂的梅惠轻轻搂在了龙馨的肩头上。
在落地灯光的映射中,窗外的霏霏细雨还在落个不停。
------
南都市某条胡同中的路上,李刚驾车行驶着,坐在老位置上、微低着头的慧聪用手轻轻掸了掸衣襟,看样子,他应该是刚刚上车。
“李队,把您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抬头看向后视镜的慧聪说道。
听到慧聪这么说,只见“后视镜中”的李刚不由得怔了一下,随后就见他看了看后视镜。
“你用我手机要做什么?”带着疑惑语气的李刚问道。
“啊,我不用你平日里用的手机,把你跟‘云雾’联系的一次性手机给我用一下。”慧聪回道。
听完慧聪的解释,就见“后视镜中”的李刚再次一怔。
“你要做什么?”带着不解语气的李刚问道。
“啊,我要让‘云雾’告诉郑玉章,我把郑玉章跟郑虹所服用的剩余的汤剂,今日也都一次性带来了,我明天就不过来了。”慧聪回道。
“啊,你、你这么做,你、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带着一脸惊诧神色、看了一眼后视镜的李刚问道。
听到李刚这么问,看到他的神态,只见微笑了一下的慧聪回道:“我不但没有跟您说,我是谁都没告诉,我是进到‘大山空间’里休息的时候,临时做出的决定。”
“嘿,你小子何止是‘不按常理出牌’啊,竟然还跟我们玩了一出‘瞒天过海’。”说着,就见满脸疑惑神色、看了看后视镜的李刚话锋一转问道:“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啊,李队,我是这么想的,反正‘七星圣和草’肯定是有效果,医治费也都拿到手了,我可没必要冒着什么风险,通过郑玉章父女俩总结出什么经验,更是省的给我两位爷爷和您添麻烦。另外,如果憋着害我的郑玉章也‘不安常理出牌’,想给我来个突然袭击的话,那我两位爷爷之前的计划和安排可就白做了,倒不如我更加的提前一些,这样的话,不管郑玉章怎么安排,他也是白费心机。”微笑着看向后视镜的慧聪说道。
听完慧聪的解释,就见笑了一下的李刚说道:“不得不说,郑玉章这只老狐狸可真是栽在你这个‘小老猎手’的手里了,他的计划和安排再好,拳头再有气力,也只能朝着空气用了。”
李刚的话音落下,就听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
“看来不用你发信息了,只需要你回就行了。”
说话间,只见李刚的手影一晃,一道黑影便朝着慧聪这边飞来。
下一刻,就见慧聪朝着飞来的黑影快速出手,等他收回手时,他的手中出现了一部破旧的手机。
接下来,只见慧聪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
“李成把所有‘汤剂’都一次性带来了,这是不是坏了医治规矩?”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的慧聪读出了声。
随后,就见笑了一下、抬头看向后视镜的慧聪问道:“李队,我该怎么回?”
“我不知道啊,怎么会这样,我先问问情况。”轻抬了一下眉头的李刚回道。
一声“好嘞”的回应后,慧聪便开始编辑信息,不一会,他便在屏幕上点了一下,看来他是把信息发出去了。
“对了李队,接下来再发什么内容?”脸上挂着一脸好奇神色、看向后视镜的慧聪问道。
听到慧聪这么问,只见轻皱了一下眉头的李刚回道:“李成说了,请那一对父女放心,‘汤剂’的效果肯定没有问题。另外,那位女儿不是也带走‘汤剂’自己服用吗?她也亲口说了,她跟她父亲完全信任李成的医术。对了,李成说,如果‘汤剂’的效果出了问题,他会双倍赔偿损失。不过如果那对父女说反话,对李成进行诬陷的话,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会在‘暗网’平台上无休止的发布悬赏信息,对他们父女俩进行无限期的追杀。”
第五百八十八章:机警
在李刚讲述期间,微低下头去的慧聪就已经开始了信息编辑,李刚的话音落下,只见抬起头来看向后视镜的慧聪问道:“李队,那什么时间发出去为好?”
听到慧聪这么问,就见“后视镜中”的李刚不由得一怔,“嘿,你小子想的还挺细。嗯------咱们俩的沟通,怎么也得需要五分钟的时间,‘我’编辑信息需要一分半钟,那你六分钟以后发就行了。”
李刚的话音落下,只见好像是意识到什么的慧聪问道:“对了李队,那要不要提醒‘云雾’,在几分钟内,TA要是不回的话,您就要改变联系方式了?”
被慧聪这么一问,就见笑了一下的李刚回道:“看来你小子天生就具备‘无师自通’的本事,放心吧,五分钟内,‘云雾’要是不回信息,就等于是TA已经没有什么异议了,这是‘暗网’组织杀手之间私底下的暗操手法,这也成了不成文的规矩了,这么做可以少一份风险。”
听完李刚的解释,只见笑了一下的慧聪说道:“啊,我要是推测无错的话,这就相当于你们杀手之间私下沟通时,默认的‘行业标准’,你们也都是在默认中严格遵守着,也应该不敢有人轻易违反,否则肯定会招致所有‘暗网’组织杀手的免费追杀,让违反者‘惶惶不可终日’。”
听完慧聪的自解,只见李刚忍不住的笑了一声。
“不得不说,你小子的思维总是这么的‘跳脱’。好了,我再告诉你一点,‘云雾’不会回信息了,除了我刚才最后的那几句话也是‘暗语’外,‘暗网’组织杀手私下之间,双方来回的信息条数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三条。”
听李刚说到这里,就听接过话来的慧聪说道:“所以杀手相互之间的追查难度非常大,像我借用您手机这样,如果让人在提前约定好的时间代发,是最容易迷惑追查者的,而那一刻的被追查者,可能正悠闲的待在其它地域或者国度。”
慧聪的话音落下,就见看了一眼后视镜的李刚点了点头。
“我得再次夸你小子一句‘天才’,就你刚才的分析,这都是那些杀手通过无数次的生死总结出来的,却被你小子在三言两语间就给‘深入浅出’了。”
说到这里,只见轻叹一口气的李刚再次摇了摇头,“不得不让我再次提及,金辉对你小子的思维训练,可不仅仅是用下了功夫能够形容的,跟金辉这丫头相较起来,我真是自惭形秽,她可是只有二十多岁,不得不让人感到唏嘘啊。”
一番由衷的感慨话音落下,只见脸上有些失落表情的李刚不由得再一次摇了摇头。
听完李刚所说,看到他几度的神态变化,就见慧聪先是笑了一下,随后脸上升起戏谑神色的他说道:“李队,不会吧,您这也太没上进心了。”
自觉自嘲也就算了,听到慧聪这句“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之语,只见一脸黑线的李刚看了看后视镜。
“嘿,我说你小子------”说着,就听突然打住的李刚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小子说得对,我确实是该加强自我学习和提高了,否则我‘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学无止境’和‘活到老学到老’的劝诫之语,真的不能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等到‘书到用时方恨少’之时,才能深切体会到‘人比人就得死’的尴尬滋味。”
听完李刚的再次“自觉”,只见慧聪先是笑了一下,随后就见他抬起了攥着拳头的右手臂,接着朝着后视镜方向说道:“加油李队,您是最棒的。”
“去、去、去,你小子还真拿我开涮啊。”说着,就见好像是想起什么的李刚话锋一转说道:“对了慧聪,既然给郑玉章医病的事已经结束,这两辆BC车的话,我就暂时用一下那辆8系的,我要开车去江都那边。至于这辆房车,我就给你停到‘心湖酒店’地下二层的68、69号停车位上,你过去也近便。安全部门拿来的车牌我就拿走了,你接着使用临时车牌,等车行办理完真正的牌照后,会给你打电话的。对了,对于你新换的手机号,我也已经跟他们说了。”
听完李刚所说,就见慧聪轻呼了一口气。
“对了李队,对于梅子佳的父亲那两位弟弟的调查,即便是困难,您也不要放松,您之前也说过,敌人的敌人即便不是朋友,也肯定会帮上我们的忙,他们也许就是突破口。”
听到慧聪这么说,只见“后视镜中”的李刚稍稍一愣。
“既然你说到这里了,那我想听听你在这方面的见解。”李刚边说边看了看后视镜。
“啊,李队,我之前就说了他们是有合理动机的,虽说老话说得‘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不见的正确,可是我发现,对于‘近邻’的‘挑拨离间’之语,不少的‘远亲’很多时候都会听的很认真,甚至就当做事实来接受,就不要说是在牵涉自身利益的情况下了。所以说,梅子佳的父亲的两个弟弟及其子女,出于切身利益的暗中恶意出手,被别有用心、欲‘借刀杀人’的人‘当枪使’,这都有可能会出现。”慧聪回道。
慧聪的话音落下,就见点了点头的李刚说道:“是啊,这就是‘人性’的可悲之处,也是贪婪的‘人心不足’导致的结果,看来‘龙家’和‘郑家’之间的暗中争斗,对你的影响和刺激还真的是不小,这也间接给你的推断提供了非常好的‘现实’素材,从而梳理出了你自己的思路。”
“李队,您的这个说法,我还是接受的,毕竟看到和感受到后的‘用心’,总是能给人以启迪的。”慧聪说道。
慧聪的话音刚落,只见抬了抬手的李刚突然说道:“是,领导,对于您之前的吩咐,属下领命。”
听到李刚这么说,就见皱了一下眉头的慧聪说道:“李队,您、您又来了。好了、好了,咱们还是闲聊吧。”
接下来,就听李刚的笑声微微传到了车外,雨刮器的动静也是听得更加清晰了一些。
透过车灯灯光看去,妖娆的细雨身影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看来它们不是下班了,就是去做短暂休息了,而此时雨刮器的动静也随之消失了。
空中没有了细雨摇摆的身影,顿时变得明朗起来,射向前方路面上车灯灯光也变得通透了,道路两侧那昏黄的路灯灯光也是变得清晰起来。
------
南都市某一条道路上,一辆黑色BC商务房车行驶着,虽然车型跟慧聪的那辆一样,可跟李刚行驶的路线不一样。
车内,只见同样都是一脸阴沉神色、微低着头的郑玉章和郑虹在沙发椅上对面而坐,他们中间靠近车窗边的桌面上,放着一大一小的两个急救箱,这正是慧聪之前带去“玉林诊所”通道内的那两个急救箱。
朝着驾驶室那边看去,就见驾驶室后面悬着一道白色布帘。
此时,只见抬起头来、轻皱眉头的郑虹先是朝着那两个急救箱看了看,随后转而看向郑玉章的她说道:“爸,那就让他们把票退了,直接返回去吧。”
郑红的话音落下,就见轻轻摇了摇头的郑玉章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就听他答非所问道:“没想到这个李成竟然会如此的机警,我们算是白忙活了一场,他真是够了难对付的------”
“爸,这肯定不是李成一个人的主意,他背后还有他爷爷和那些守护他的人呢,虽然他的医道造诣确实是很深厚,但我看他就是个‘见钱眼开’之人,三句话离不开钱的事。”郑虹带着怨恨的语气说道。
听到郑虹这么说,只见抬头看向她的郑玉章抬手摆了摆。
“虹儿,你太小看这个李成了,对于在我们医治期间所做的每一次变故,他的即时反应可都是一针见血的直击我们的‘要害’,这可没有他背后之人的什么建议存在。”
说到这里,只见顿了一下、轻皱眉头的郑玉章低沉着声音回道:“虹儿,对于你之前所说的,这样吧,既然他们都已经订好票了,那就让他们来吧,就当他们是来旅游了。啊,等他们到了,就让他们直接去‘豪门夜总会’那边,随便他们吃喝玩乐。”
听到郑玉章这么说,就见紧皱起眉头的郑虹不由得一怔,随后带着不解的语气说道:“爸,这、这怎么能行,我、我二哥还没‘安息’呢,怎么能让他们吃喝玩乐呢。”
郑虹的话音落下,只见郑玉章再次抬手摆了摆,“哎,没事的,这是咱们‘郑氏家族’的事,跟人家又无关。对了,你叮嘱一下乾儿,即便他们闹点什么事,他也不要过去露面,让其他人妥善处理就是了。”郑玉章说道。
听完郑玉章所说,只见满脸疑惑神色的郑虹再次怔了一下,随后就见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
第五百八十九章:“兵者诡道也”
“我知道了爸,那、那您休息一会吧。”
话音落下,就听郑虹轻呼了一口气,对于她刚才所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她之前的“欲言又止”。
接下来,就见微微点了点头的郑玉章“嗯”了一声,随后轻轻闭上了双眼,从他的神色上看去,此刻的他好像是真的累了。
------
“馨安”别墅区,56号大厅的饮吧台那边。
在柔和的灯光中,慧聪依旧是坐在吧台外的高椅上,他面前的吧台上放着半杯葡萄酒和好像是开着免提的手机。
朝着吧台内看去,只见都是一脸欣慰之色的老二跟老六正看向慧聪,只是老六的手中比老二多了一杯葡萄酒。
此时,就听老二说道:“你小子可是真有主意,把我们所有人都晃了一下,不过你这一晃不但没什么毛病,而且还晃得足够精彩,否则的话,你还真有可能被郑玉章‘摆上一道’,我们也都得跟你忙活半天,结果更是难以预料。”
听到老二这么说,就见脸色一红的慧聪回道:“二爷爷,我这是误打误撞到了,我也没想到那个郑虹会突然向我提前索要剩余的‘汤剂’,其实我当时的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因为就如同您刚才说的那样,结果难以预料。”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手机听筒那边传来了老五的声音:“你个臭小子,对于‘武道’上的事,虽然你是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可是你这‘前怕狼后怕虎’的,怎么看都像个‘孬种’,一点都不随我。”
听到老五这么说,就见脸色顿时红了一片、带着愧疚之色的慧聪看向了老二跟老六,只见此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的老二朝着慧聪摆了摆手,接着又指向了慧聪面前的手机。
下一刻,就听听筒那边传来了老大的声音:“老五,你瞎说什么呢?哪有你这么当爷爷的?聪儿哪里做错了?”
“老大,看上去,这小子是没做错什么,可是他刚才不是说‘后怕’了吗?怕个鸟啊?瞧他这点出息,他要是在我身边,我非得扇他一个嘴巴不可。”满含着“怒其不争”语气的老五据理力争道。
老五的话音刚落,就听听筒那边很快传来了钟云山的声音:“老五,血性要有是没错的,可是‘武道’中不是只有‘武’,还有‘道’,而且其中之‘道’才是根本,万事万物的发展变化也是皆离不开‘道’,不管我们做人还是做事,有一条基本准则决不能违背,那就是决不能‘背道而驰’。”
说到这里,就听顿了一下的钟云山继续说道:“既然说到‘背道而驰’了,那我就多说一句,不管是以前还是时下,对于‘背道而驰’的解释和运用,大都在用于借事喻事,对于该词语的很多出处,也是大都未将‘道’予以重点言明,而作为天地运行变化发展的规律之‘道’,才是其真正的内涵,而此中之‘道’又有很多延伸之义。”说着,就听钟云山话锋一转说道:“都说‘暗箭难防’,既然郑玉章所施是‘暗箭’,只要是发生争斗,也许就会出现无辜的受害者,这可是‘天宫院’在行动中,绝不允许出现的事故。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慧聪能够适时的避敌锋芒、避实就虚,避免让无辜之人因此受到伤害,实为‘防患于未然’的上上之策。虽说时移世易,但是‘兵者诡道’之讲究永不过时。”
钟云山的话音刚落,就听老五说道:“钟老头,什么道不道的,我就是针对那小子所说的‘后怕’,‘后怕’个鬼啊。对了,他之前接受那个什么采访的时候,他就在说那些英雄会有‘后怕’的心理,他、他------”
说到这里,就听老五突然间卡住了,“反正他小子要是再说‘后怕’的话,我肯定会教训他的。”老五还是继续把话说完了。
此时,只见笑了一下的老六冲着手机话筒方向问道:“对了五哥,您刚才为什么卡了一下啊?您是不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了?”
听到老六这么问,就听听筒那边的老五支吾了一下回道:“我、我哪有什么不对啊?”
听完老五的回答,就见再次笑了一下的老六先是看了看慧聪,随后说道:“五哥,您就嘴硬吧,人家聪儿在采访中提到的‘后怕’,主要不是指的那些英雄针对自己本身的‘后怕’,他们是在担心被施救的人、财、物的安全,他们是对自己如果做不到的后果感到‘后怕’。”
说到这里,只见顿了一下的老六话锋一转说道:“五哥,聪儿之前在车上跟李刚所说的‘后怕’,话里话外可没为他自己担心,都是在为我跟二哥和李刚的安全担心,因为确实是后果无法预料。对了五哥,您可别忘了,在聪儿给梁子平医治腿疾期间,他为了不让您穿那身臭烘烘、脏兮兮的衣服,不让你受热受累,聪儿可是想办法让您改头换面的,他同样是没有为他自己尽可能的安全担心什么。”
听老六说到这里,就见看了一眼慧聪的老二接过话去说道:“老五啊,老六说的对,我跟他想的一样,你刚才的那一磕巴,想必也是你对自己的所说感觉到有失偏颇了。”
听完老六和老二所说,就听听筒那边的老五再次支吾了一下后回道:“我,啊,我刚才说的是、是有点偏了。聪儿,是、是五爷爷刚才心急了,我、我向你道歉。”
听到老五这么说,就听听筒那边接着传来了钟云山和老大的笑声,而吧台内看向慧聪的老二和老六也是不由得笑了一下。
接下来,就见脸色再次一红的慧聪冲着手机话筒说道:“五爷爷,您刚才对我的批评,其实也没有错,说实话,我内心里也是有担心和恐惧的,毕竟、毕竟对于真正的‘武道’残酷争斗,尘世间的‘热武器’伤害,我还没有真正经历过。”
说到这里,只见脸色更红的慧聪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老二和老六,而此时的老二和老六则是纷纷朝着慧聪竖起了大拇指。
“聪儿,你的担心和恐惧都是正常的反应,就像你刚才自己所说的那样,毕竟你没有真正的经历过。”说着,就见老二冲着听筒说道:“老钟、老大、老五,我们这边的早餐应该快到了,用完餐后,我还得接着去做我的事,就不跟你们说了。好了,我挂电话了。”
话毕,就见老二抬手按下了手机的结束键。
看着老二按下结束键的手,随后只见脸色依然是有些红的慧聪再次看向了老二和老六。
“聪儿,你小子可别因为没有经历过,犯着傻的愣是要去经历一次,‘武道’之中‘道’的真正内涵是‘以武止戈’。”老六提醒道。
听到老六这么说,就见老二笑了笑后说道:“聪儿没这么傻。”
此时,就听吧台内传来了门铃的响声。
“两位爷爷,我去取‘食盒’了。”
话音落下,只见从高椅上骗腿而下的慧聪朝着大厅门口走去。
看着慧聪走去的背影,就见老二和老六的脸上再次升起欣慰的笑容。
------
“馨安”别墅区56、57号的院门口,身旁都是放着“食盒”的慧聪和周彤对面而立。
此时,只见脸上挂着疑惑神色的周彤看向慧聪问道:“慧总,您把车钥匙‘还’给我了,这是几个意思啊?”
被周彤这么一问,就见笑了一下的慧聪回道:“啊,我爷爷又给我买了一辆BC商务房车,今后你这辆轿跑我就不用了。”
听完慧聪的回答,只见朝着56号院落内左右瞅了瞅的周彤问道:“那车呢?我怎么没看见呢?”
“啊,别墅的车库暂时停不下,我爷爷就把车放到‘心湖酒店’地下车库那边了。”说着,就见回了一下身的慧聪朝着院内看了看,随后回过身来的他接着说道:“像南部这般的天天下雨,尤其还是夜间落雨更多,把车停在外面的话,对车身也会造成伤害。”
听完慧聪的解释,就见点了点头的周彤说道:“嗯,您说的也对。那好了,那我回去了。”
下一刻,只见朝着慧聪摆了摆手的周彤弯身拿起了“食盒”。
“啊,对了,我女朋友兰芳今天下午到南都,你回去跟万敏说一声,晚上的时候,我请你们俩一起出去坐坐。”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慧聪看向周彤说道。
在听慧聪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见刚拿起“食盒”的周彤怔了一下,她的脸上随后就升起了好奇之色。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周彤紧接着说道:“慧总,那我就通知‘心湖酒店’,晚餐就不让他们送了。”
说到这里,只见好像是想起什么的周彤话锋一转问道:“慧总,那您准备去哪里宴请我们啊?”脸上又挂上戏谑神色的周彤边问边抬手抹了一下嘴角。
第五百九十章:又上心头
看到周彤这副有些“刻意为之”的“嘴脸”,就见笑了一下的慧聪回道:“我还真没有提前安排,因为南都这边有兰芳的好姐妹,想必她们会有安排,到时候我再通知你们。”
“好嘞,那我就等您电话了。好了,我回去了。”
“哎,等等,我还有件事呢,就是你跟万敏再说一声,如果她的剧照还多的话,就再多给我一些签名照。”脸色红了一片的慧聪说道。
听完慧聪所说,只见笑了一下的周彤打趣道:“一些!慧总,都说是‘秀色可餐’,您不会是想要用来熬粥喝吧?”
周彤的话音刚落,就见慧聪忍不住笑了起来。
“嗯,你这个打趣算得上是个极品‘冷幽默’。好了,你别忘了。”脸上依旧是挂着笑意的慧聪说道。
“既然您女朋友要来,她还有好姐妹,这样吧,我让敏姐准备五张签名照吧,等我们去赴宴的时候,一起给您带过去。”周彤说道。
听完周彤的回答,只见有些不好意思的慧聪说道:“五张、五张有点太少了,你、你让万敏准备十五张吧。”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见周彤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十五张,我、我昨天看了敏姐的剧照,她最多也就还有十张,全部给您都不够。”说着,就听周彤话锋一转说道:“这样吧,我问问敏姐有没有底片,如果有的话,早餐后,我就出去加急洗一些出来,争取今天就能给您。”
“好,谢谢,那就辛苦你了。”慧聪甚是不好意思的说道。
“您就别跟我们客气了,您可是我们俩的老板。”
话音落下,只见周彤朝着慧聪做了个鬼脸,随后转身朝着院中走去,从她甩臂的频率和步伐上看去,布满着急匆匆的感觉。
看着周彤走去的背影,就见脸色红了一下的慧聪先是抬手挠了挠头,过了一会,他才弯身下去提起“食盒”,随后转身朝着院内走去。
------
57号别墅餐厅内,餐桌旁的万敏和周彤对面而坐。
“啊,这样啊,可是剧照的底片都没在我手上。”一脸为难神色、轻皱眉头的万敏看向周彤说道。
听完万敏所说,只见周彤先是噘了一下嘴巴,接着就见她抬起手来打了个响指,随后说道:“敏姐,没有剧照,生活照或者是艺术照也行啊,这种签名照显得更亲切。”
周彤的话音落下,就见眉头顿时舒展开来的万敏回道:“这样吧,早餐后,咱们到‘东心湖’旁去散散步,同时你给我拍一些自然取景的照片,随后你就去加急冲洗出来。”
“嗯,这个主意好。对了敏姐,我看这个天气,待会可能还会下雨,咱们出去的时候,那就多带上几把不同的雨伞,霏霏细雨为背景的照片,那可是别有一番韵味的。”周彤微笑着说道。
听到周彤这么说,只见微微点了点头的万敏说道:“嗯、嗯、嗯,想法和建议都非常得好,看来你的‘艺术细菌’已经逐渐滋生了。”
被万敏这么一打趣,就见周彤不由得开心笑了起来。
看着周彤的“开怀”,只见此时的万敏却又轻皱起了眉头,可谓是美人心绪“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看到万敏的神态变化,就见顿时转为疑惑神色的周彤不解的问道:“敏姐,您、您这是怎么了?”
“啊,我、我是在想,慧总的女朋友兰芳要过来,咱们去赴宴时,肯定会见到她的,不知道、不知道我之前跟慧总之间的事,慧总有没有跟兰芳说过,要是说了的话,那我-------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说到这里,只见一脸愁容、抬起手的万敏把手指插进了发间。
听完万敏的回答,就见眉头轻皱的周彤轻叹了一口气,“据我对慧总的观察和了解,按照他这种性格,他、他应该会跟兰芳老实交代的。”
听到周彤这么说,只见万敏的手指接连挠了几下头发,看上去本就没有梳洗的头发更加凌乱起来。
“哎呀,这样的话,到时候多难堪啊,我------”
说到这里,就见万敏再次挠了几下头发,“要不然,我还是不去赴宴了,省的到时候‘下不来台’。”万敏边说边带着问询的眼神看向了周彤。
看到万敏心神不宁的样子,只见周彤不由得笑了笑。
“哎呀,我这都愁死了,你还在那笑,你有没有点慈悲心啊。”万敏“嘟”着嘴轻嗔道。
万敏的话音落下,就见再次笑了笑的周彤说道:“敏姐,慧总未娶,您也未嫁,不管是从法律层面来说,还是从道德层面来讲,对于追求慧总这件事,这是您的权利,您完全没有错处。只不过呢,您可能会在内心里自我谴责一番,觉得自己有些不道德,可是呢,您也不十分了解慧总跟兰芳之间的感情是什么状况,所以归根结底,您依然是没有错的。相对来说,作为当事人的慧总的错处倒是比你多多了。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劝您还是直接去面对为好,不管通过哪种方式,您一定要跟兰芳解释清楚这件事。我之所以劝您这么做,因为您今后可是避不开要跟兰芳打交道的,如果您这一关过不了,那您今后可能就会产生一种‘惯性躲避’的心态,这对您的身心可是极为不好的。”
听完周彤所说,只见抬头看向她的万敏问道:“那你觉得兰芳会怎么看待我?”
“嗯------从慧总回到南都以后的表现来分析,虽然他在尽量的保持跟您之间的距离,可是呢,我断定他已经跟兰芳解释清楚了,而且即便是兰芳生气了,可她还是选择了对您的原谅,否则对于一个不缺钱的主来说,要不要去重拍一部不知是否能赚钱、又不是主营业务的影视剧,根本就不重要,那您也不可能在这里安稳着继续做编剧。另外,不是我对您不敬,您的专业可不是编剧,人家可以随时更换一个成名的编剧来做这件事。所以说,相较于那些小肚鸡肠的女人来说,兰芳还是非常大度、大方识体的。另外,兰芳能把事业做到这么大,如果她没有容人之量的话,那是绝对做不到的。”娓娓道来的周彤分析道。
在听周彤分析期间,看向她的万敏听得很是认真,周彤的话音落下,就见万敏接着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不得不说,我对你这个学‘痕迹学’的,是越来越佩服了。嗯,那我就听你的,我会找个恰当的时机,跟兰芳把这件事解释开的。”面露微笑的万敏说道。
万敏的话音刚落,只见脸上升起狡黠神色的周彤看向她说道:“敏姐,我可是又给您做了一次心理‘按摩’,我也知道您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您、您是不是应该把我这个‘丫鬟’的戏份再写足一点。”
听完周彤这“趁火打劫”之语,就见万敏笑了一下后回道:“你一个‘丫鬟’要那么多戏份干嘛?我可跟你说,配角丫鬟在处理人情世故方面,灵动和讨喜才是最重要,这个火候的把握可不是戏份多就能体现出来的,而是在于演绎时对张力的把控、精确的情绪传达和收放自如,也许一句话、一个表情、一个眼神、一个下意识的举手投足就能表现的淋漓尽致,令受众记忆深刻、过目难忘。真正被称为经典的作品,都不是‘做加法’的结果,而是在不断地‘做减法’中凝练而成,最终才成为能够流传于世的经典之作。”
在听万敏“教导”期间,一脸认真、虔诚神情的周彤微微点头回应着,万敏的话音刚落,只见双手抱拳的周彤起身说道:“万老师,学生周彤受教良多,感谢您的悉心栽培,假如有来生,我愿为您‘当牛做马’、‘牵马坠蹬’------”
听着周彤这番说着说着就开始“下道”的“马屁功”,就见强忍着不笑的万敏抬手摆了摆,“好了、好了,我不要你的来生,我只要你的今世,‘牵马坠蹬’的这个工作得去‘马场’时才能用上,再说我也没这个爱好,你三天给我做一次‘叫花鸡’就行,这就权当是你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大小姐,您可真是个好人呐,丫鬟‘彤儿’磕头谢恩。”周彤边说边假模假式的撩了一下衣襟。
“嗨、嗨、嗨,别演了、别演了,再演下去,早餐都要凉了。”万敏边笑边朝着周彤挥了挥手。
听到万敏这么说,只见周彤先是笑了一下,随后恢复到一脸认真神情和正常语气的她问道:“敏姐,您觉得我能演绎好‘丫鬟’这个角色吗?我想听您说实话。”
被周彤再次一问,看到她认真的样子,就见也是一脸认真神色的万敏回道:“如果让一个从未学过表演的‘农民’去演TA自己的话,那任何一个要演绎TA的演员的表演都不可能超过TA。我现在回答不了你的这个问题,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会通过‘丫鬟’一角荣获最佳女配。”
第五百九十一章:“看望”
听到万敏没有正面、明确的回答,但却带着充满希望鼓励的话,只见周彤认真地说道:“谢谢敏姐的鼓励,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争取‘不掉链子’。”
“好了、好了,咱们还是赶快用餐吧,出去拍照和加急冲洗还是需要时间的。既然你都答应慧总了,咱们在这件事上也不能掉链子。”笑了笑的万敏朝着周彤挥了挥手。
“好嘞大小姐,我这就把早餐取出来,伺候您用餐。”突然又变成打趣口吻的周彤边说边弯身下去,她的身旁就是“食盒”。
------
56号别墅大厅接待区那边,慧聪坐在正位沙发上,此时的他正盯着手中的手机屏幕看着。
下一刻,只见猛地站起身来的慧聪看向了饮吧台那边,“六爷爷,我要去一趟‘南都医院’。”边说边抬步走去的慧聪绕过了茶几。
慧聪的话音落下,就见从饮吧台内站起身来、一脸疑惑神色的老六问道:“怎么?是不是聂家辉的母亲住院了?”
“不但是住院了,她可能要不久于人世了,王彪已经带人往医院赶了,他让我一起过去。”神色有些焦急的慧聪边走边回道。
看到慧聪步履匆忙的样子,就听老六嘱咐道:“聪儿,如果出现跟案件有关的问询,你都不要参与,这是人家警局的工作,你在旁听着就是,需要跟王彪沟通时,也要到避开人群的地方去。”
听完老六所说,只见脚下稍稍一滞的慧聪回道:“我记住了六爷爷,那我走了。”
说话间,就见慧聪脚下紧走几步,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大厅门外的“拐角处”。
------
“郑府大院”,郑玉章的茶室内,落地灯还在亮着。
身着黑色练功服、脸上带着倦容、微低着头的郑玉章坐在茶海后面的大椅上,都是身着黑色旗袍、面带悲伤神色的郑虹和龙馨分坐在茶海左右两侧的大椅上。
朝着郑玉章对过看去,只见对过有三张大椅,身着黑色旗袍的梅惠坐在左侧大椅上,右侧坐着的是身着黑色衬衫的郑乾,而中间大椅上坐着一位天庭饱满、身着白色T恤、很有福相、五十岁左右、眼圈泛红的男子。
此时,就见中年男子看向郑玉章开口说道:“二伯,听到‘光弟’的事,我就从国外向回赶,到的晚了,还请您原谅。啊,我父亲说了,他也会尽快从国外向回赶的。”
中年男子的话音落下,只见抬头看向他的郑玉章说道:“启明啊,‘光儿’一出事,让你们受累了,我代他谢谢你们。”
“二伯,您千万别这么说,打小时候起,我就跟‘光弟’脾气相投,听到他出事后,我------”
说到这里,就见男子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没想到‘光弟’他,哎------二伯,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您也一定要保重身体。”没有再说下去的男子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我的身体没事。”说着,只见郑玉章转而看向郑乾说道:“乾儿,你‘明叔’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肯定很累,你带他到你那里好好安顿,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郑玉章的话音刚落,就见连忙起身的郑乾回道:“是,爷爷。”
下一刻,只见看向被称呼为“启明”的男子的郑乾说道:“‘明叔’,请您移步,我带您去休息。”
接下来,就听男子回应了“啊,好”后站起身来,随后朝着郑玉章躬身说道:“二伯,那我就跟乾儿去了。”
随着男子的起身,就见郑虹、龙馨和梅惠也纷纷站起身来。
“嗯,你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吩咐乾儿去做就是了。”郑玉章看向男子说道。
“我知道了二伯,您别太伤心了,身体要紧。”
话毕,就见男子看向郑虹、龙馨和梅惠说道:“三位妹妹,我就先过去了,你们照顾好我二伯。”
“明哥,您好好休息,我们会照顾好你二伯的。”郑虹看向男子说道。
郑虹的话音落下,只见男子朝着郑虹、龙馨和梅惠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绕过大椅的他朝着门口走去,郑乾连忙跟上。
随着男子和郑乾先后走出门外,郑虹、龙馨和梅惠纷纷回座。
随后,就见郑虹看向郑玉章问道:“父亲,我三叔什么时间到?”
听到郑虹这么问,只见轻呼了一口气的郑玉章先是看了看梅惠,随后回道:“啊,你三叔说了,他最晚后天到,没说具体时间。”
郑玉章的话音刚落,就见一脸不悦神色的龙馨接着说道:“三叔做事是越来越过分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当天就能赶到,他却还要拖个几天,就连------”
说到这里,只见龙馨朝着门外看去,她的目及之处正是那位男子和郑乾走去的方向。
未等龙馨继续说下去,只见郑玉章朝着她摆了摆手,“算了、算了,‘光儿’之事也是事发突然,从国外不能及时赶回来,也很正常。”
说到这里,就见郑玉章转而看向梅惠说道:“梅惠啊,你跟你父亲说,让他明晚到就行。”
“啊,我知道了二伯父。”
此时,就听茶室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便是人未到声先到:“二哥,我来看您来了。”
下一刻,只见郑玉章、郑虹、龙馨和梅惠纷纷站起身来,接着都看向了门口方向。
“四弟啊,你受累了。”眼圈泛红、带着欣慰神色的郑玉章看向门口方向说道。
顺着郑玉章的视线看去,就见一个身着黑色练功服、花白头发、肤色稍黑、脸型消瘦、眼圈泛红、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了茶室。
通过郑玉章和到来男人的对话来看,来者应该就是“窦海为”了。
“二哥,您一定要保重身体。”窦海为边走边说道。
窦海为的话音刚落,只见早已移步到大椅旁边、看向他的郑虹朝着她的座位伸手示意道:“四叔,您请坐。”
在“啊,好”的回应声中,窦海为朝着郑虹的大椅这边走来,而郑虹则是朝着梅惠身侧的大椅方向走去,此时的龙馨也好像是要移步。
“馨儿,你坐在原位就是。”郑玉章边落座边看向龙馨说道。
“啊,是,老爷。”
脸色稍显尴尬的龙馨的话音落下,就见落座的窦海为看向她说道:“馨儿,你坐。”
在“啊,谢谢四叔”的回应声中,只见脸色变得更加尴尬的龙馨看了看还在站着的郑虹和梅惠。
看到龙馨的目光,就见郑玉章朝着郑虹和梅惠招了招手,“啊,你们也都坐下吧。”
在“是,父亲;是,二伯”的回应声中,郑虹和梅惠这才纷纷落座,而龙馨是最后一个落座的。
“四弟啊,我刚才还跟梅惠说了,让他跟你说,你明晚过来就行。”郑玉章看向窦海为说道。
听到郑玉章这么说,只见轻呼了一口气的窦海为摇了摇头,随后轻皱起眉头的窦海为回道:“二哥,虽然我不想说,可是我又憋不住要说,咱们兄弟四人的关系,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窦海为的话音落下,就见轻叹一口气的郑玉章说道:“四弟啊,守着孩子们的面,咱们先不谈这个。”
说到这里,只见郑玉章抬起左手朝着窦海为伸了过去,“四弟啊,你今天就到了,二哥的心里啊热乎乎的。”郑玉章带着有些哽咽的声音说道。
看到郑玉章的举动,听到他这么说,就见窦海为连忙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郑玉章伸过去的手。
“二哥,我到的已经够晚的了,要不是------”
说到这里,只见叹了一口气的窦海为话锋一转说道:“算了、算了,不说他了------”
------
“南都医院”某个特护病房内,病床上躺着一个头上白发稀疏、满脸皱纹、脸型消瘦、眼窝深陷、嘴唇发黑、戴着呼吸机面罩、眼角处留有泪痕的老妇人。眼圈泛红的慧聪和王彪、小马分站在病床左右两侧。
此时,就见缓缓抬起右手的老妇人朝着呼吸机面罩指了指。
看到老妇人的举动,只见弯下身去看向她、眼中强忍泪水的王彪用力的摇了摇头。
“阿姨,不行、不行。”王彪哽咽着说道。
听到王彪这么说,看着他已经噙满泪水的双目,就见目光有些失神的老妇人笑了笑,随后只见她用力的抬起手朝着面罩伸去。
“阿姨,不要、不要。”在泪水的滴落中,哽咽着的王彪伸手轻轻握住了老妇人那满是皱纹、骨瘦如柴的手。
此时,从轻启嘴唇的老妇人的口中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孩子,谢谢、谢谢了,麻烦你了。”
听到老妇人这么说,只见低下头去、再也忍不住的王彪低声抽泣了起来,就见他如雨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朝着白色床单上不停地落去。
下一刻,就见此时已经泪流满面的慧聪绕过病床,随后朝着病房门口走去,而同样是泪流满面的小马则是侧身看向了窗外,此时的窗外没有雨落。
------
第五百九十二章:“前功尽弃”吗
“馨安”别墅区对过的“东心湖”。
夏季的南部,霏霏细雨随时都可能会来袭,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可即便是这样,在“东心湖”湖畔漫步的身影还是有不少。
相对于这偌大的湖畔,虽然漫步者的身影显得有些“零落不堪”,但是他们却为眼前这副“美好画卷”添上了恰如其分的、甚为灵动的一笔。
看上去,泰然自若的悠然漫步者们并不担心被调皮的霏霏细雨突袭,朝着他们手上看去,会发现他们都是有“防备”在手或者在身的,有些驻足的小憩者还会将手上的“防备”当作临时的“依杖”。
没有了霏霏细雨的骚扰和滋润,湖畔四周的垂杨柳活泼了许多,她们那本就曼妙的身姿,在微风轻拂中随风起舞,妖娆柔美中还带着些许俏皮,时不时地转去“骚扰”一下驻足在她们身旁、或者是从她们身旁轻步而过的漫步者。
对于垂杨柳的这份“骚扰”,漫步者们或置之不理而过,他们好像是已经习惯了;或在回视间报以微笑,好像是在回应给她们一个无声的招呼;或在稍视间轻轻伸手慢拨,微笑间的他们好像是在心里说着“别闹”的调侃心语------
古有“杨柳依依”的“咏叹”,到现在,古“咏叹”也确实是早已作古,已经变换成现如今生活中的一种“品味”,漫步雨中更是生活中的一种悠然惬意,是一种生活“态度”。
朝着湖畔东侧的一个亭子走去,两道熟悉的靓影映入眼帘,一个是上身穿黑色体恤、下着牛仔裤、脚穿黑色运动鞋,她正在亭内凭栏、手持相机的按着“快门”,而她正是周彤。
顺着周彤手中的“镜筒”看去,只见“镜头”中出现了一位上穿白色雪纺衫、下着黑色裙裤、脚穿银色高跟鞋的曼妙背影,她正朝“东心湖”的湖面眺望着,此刻的她也正在跟身旁的垂杨柳相依相偎着,从背影来看,曼妙背影的主人正是万敏。
下一刻,一阵微风拂来,只见在垂杨柳拂面中的万敏刹那间回眸一笑,就见垂杨柳那妖娆柔美的身影从她面前拂过,瞬时与远近相宜、微波荡漾的湖面形成了一幅灵动的绝美背景画面。
“咔嚓、咔嚓、咔嚓”的几声“快门声”落下,就听周彤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哇塞,好美啊!这、这简直就是一幅满含意蕴的‘回眸一笑百媚生’。”
听到周彤这么说,就见“镜头中”的万敏不由得脸色一红,随后抬手的她凭空挥了一下,“去、去、去,我这‘孤苦无依’的,‘百媚生’给谁看啊?好了,咱们沿着湖畔走走吧。”
“好嘞,可是不知道这迷离细雨何时前来送景,我这可是背着一兜子雨伞来的,对了,还有您的换装呢,这都快到中午了。”
从周彤的回应声中,看来她很是担心她之前的计划和期待落空,也不知道细雨会不会给她送来迷离之景。
------
南都市的某条道路上,一辆黑色BC商务房车行驶着,此时的车外没有落雨。
朝着驾驶座上看去,驾车的正是慧聪,只见戴着耳机的他通红着双眼,两个眼角还留有泪痕,不知道是他刚留下的新痕,还是从医院中带来的。
此时,就听耳机听筒中传来了老六的声音:“聪儿,对于‘生命无常’和‘世事难料’这些相关的话,你肯定都了解,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对于聂家辉母亲的病体,你也是无力回天。除去对错不说,每个人都有针对自己‘生死抉择’的权利,聂家辉的母亲选择以此种方式离开世间,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最好的解脱。对于你的伤心难过,我想说------”
说到这里,就见顿了一下的老六接着说道:“聪儿,经历了这一幕,肯定会再次触动到你内心的牵连情感,可是对于已经发生的既定事实和事实存在的一些事物,希望你不要自寻烦恼,更加不要把自己代入后深陷于其中,这对你的身心有害无益,希望你自己能够很好的排解掉。”
老六的话音落下,只见慧聪先是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随后回道:“嗯,我知道了六爷爷,我没事了。”
听完慧聪所说,就听筒中那边的老六说道:“对了聪儿,对于聂家辉留在她母亲这里的‘证据’,随着‘郑光’的离世,可以说针对聂家辉当年杀死那三个人的案件,又变成了一桩‘无头悬案’,跟‘聂家辉’死后造成的结果是完全类似的。而对于梅惠当年的车祸,随着‘聂家辉’和‘郑光’的先后死去,这刚查到线索,可是瞬间就又变成了一桩‘无头悬案’,据聂家辉的留书来看,在车祸一事中,只是‘郑光’个人的行为造成的,应该跟‘郑家’其他人完全无关,针对‘郑光’判罚的‘证据链’,也是无法完善起来,因为这完全可以看做是聂家辉的一面之词,甚至可以看作是他的一种‘刻意构陷’,毕竟这又是‘死无对证’。如果警方将死去的‘郑光’所做当年违法之事公之于众,可能是完全不知情的梅惠跟‘窦家’和‘郑家’,都会因此曝光在民众的视线中,甚至是好事之人的‘众口铄金’之下,不管他们三方现如今是不是罪大恶极,如果因为此事产生无法预料的‘恶劣后果’,那警方可是有脱不开的责任。再说,如果梅惠和‘窦家’本来也不知道郑光对梅惠的暗恋之事,而他们又受到了无辜牵连的话,那警方可就是在错上加错了。退一万步来讲,即便是梅惠和‘窦家’知晓,那‘郑家’还是属于无辜的受害者,他们不应该受此牵连。事情都要一分为二的去对待,只要是无辜者受到伤害,只要是警方的顾及不周造成的,那警方就应该要承担责任。”
说到这里,就听话锋一转的老六问道:“聪儿,对于我刚才的分析,你有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被老六这么一问,只见慧聪先是深呼吸了一口,随后就见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了一下。
“六爷爷,您分析的都很对,虽然当年被聂家辉杀死的那三个人,当时骚扰欺辱的并不是我之前推测的郑虹,而是现如今的‘梅惠’,可聂家辉并未说明梅惠参与了‘买凶杀人’之事,他也没有说明是否是跟梅惠有过实际的见面和沟通,留信内容的从前到后,都表明只是‘郑光’在跟他见面和接触,甚至还把‘郑光’是在暗恋‘梅惠’的事情专门表明了,从这里可以体现出,就像您刚才分析的那样,也许对于‘郑光’的暗恋,梅惠本人根本就不知情。另外,即便是聂家辉留书中交代,是‘郑光’再次买通他,让他去开车‘毁掉’梅惠,警方确实是都非常难以下手处理这两件案子,稍有不慎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错失。现在‘郑光’也死了,就如同您刚才说的,针对聂家辉杀死那三个人的案子上,‘郑光’一死的结果跟‘聂家辉’死后造成的结果是一样的。我之前对于郑虹对待被骚扰欺辱之事的态度分析,虽然现在转嫁到了‘梅惠’身上,即便梅惠知晓前因后果,跟对我之前分析的、对于郑虹的问询结果肯定一样,因为她们具有差不多的身份和背景。再说,梅惠和‘窦家’完全可以委托知名律师来接手处理,对于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律师来说,这简直就是不足挂齿的‘小菜一碟’。针对梅惠当年的案子上,我也完全认同您刚才的分析。”
说到这里,就见眉头轻皱的慧聪再一次的深呼吸了一口。
“只是没想到的是,当年被聂家辉杀死的那三个人,他们骚扰欺辱的对象竟然是梅惠,而那时的‘郑光’却正在‘暗恋’着梅惠。更没想到的是,‘郑光’竟然会在过后又要毁掉‘梅惠’,真是不免让人甚感唏嘘------”
说到这里,只见慧聪紧皱了一下眉头,随后就见他的手指再次敲打了一下方向盘。
“不对啊六爷爷,抛开郑光和梅惠相差十一岁不说,既然郑光深深‘暗恋’着梅惠,还因为梅惠被那三个人骚扰欺辱一事‘买凶杀人’,那‘郑光’过后又做出毁掉梅惠的举动,这也太反常、太丧心病狂、太不合理了,这不是相当于前功尽弃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一脸疑惑神色的慧聪不解的问道。
听到慧聪这么问,就听听筒那边的老六沉默了一会后回道:“是啊,‘郑光’为什么要毁掉‘梅惠’啊?我想听听你的分析。”
被老六这么不答反问,只见轻皱眉头的慧聪抬手挠了挠头。
“六爷爷,我刚才可是在问您,您怎么反过来问我了?”脸上挂着无奈表情的慧聪问道。
第五百九十三章:再次“腹黑”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听筒那边传来了老六的一下轻呼之声。
“聪儿,对于牵涉到聂家辉的案子,可以说自从他在‘克尔木’被你抓到的那天开始,直到现在你又发现了他死后留下的‘未解之谜’,相当于你一直都在‘跟着’他的案子走,在案件侦破的关键节点上,也都是你一步步的在做实际上的突破。牵涉到可能相关的‘郑氏家族’的案件上时,也是你在关键节点上有所突破发现,从而又牵连出了‘龙家’,最近又牵连到了‘窦家’,而且‘天宫院’也把找出跟‘郑家’有关的‘云雾’和跟‘龙家’有关的‘手到擒来’的重任‘委托’给你。”
说到这里,就听听筒那边好像是传来了老六一声欣慰的“气声”。
“聪儿,抛开‘郑家’、‘龙家’、‘窦家’、‘云雾’和‘手到擒来’的事情不提,也抛开‘希望天下无犯罪’的观点不说,你能从前到后的参与到聂家辉整个案件的侦破当中,这个经历和过程实属难得,你能再把每一个节点上的疑点和疑虑都做到相对精确的分析,这就更加难得了。我之前所做的那些分析,我是觉得你都能分析到,所以我也只是在抛砖引玉罢了,我想听听你的继续分析。”老六满含着语重心长的口吻回道。
此时,就听听筒那边突然传来了老五的声音:“聪儿,我们也都很想听听你的分析。”
对于老五的这一声传来,看来坐镇“天宫院”那边的钟云山、老大和老五都是在线听着慧聪跟老六的对话。
在听老六解答期间,慧聪的眉头就紧皱了起来,随着老六的话音落下,老五的声音接着传来,就见慧聪深呼吸了一口气。
“大爷爷,这次又是您对我的考核吧?”慧聪突然问道。
被慧聪这么一问,就听听筒那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少顷,就听老大的声音传了过来:“聪儿,你要是非得这么认为的话,那就算是吧。”说着,就听老大话锋一转说道:“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你什么都不用顾忌,其实从古到今,在现实工作、学习和生活当中,一些‘人心’和‘人性’的外在体现和内在挖掘,远比你分析到的更加残酷和‘狗血’,有些是绝对不能拿出来示人的,因为世人都接受不了,可它又在那里堂而皇之的摆着、发生着,将来也还是会继续发生。”
老大的话音落下,只见慧聪再次的深呼吸了一口。
“几位爷爷,我接下来的分析,确实是有些‘腹黑’,但这是我客观的分析。”
说到这里,就见顿了一下的慧聪继续说道:“既然是要针对‘郑光’进行分析,那就要牵涉到跟他相关的人、事、物,也就是要对他们进行‘关联分析’,因为‘郑光’的所作所为离不开‘环境使然’。‘郑光’暗恋梅惠的那个时间,他应该是三十四五岁,通过我对郑玉章和郑虹父女二人的医治,已经不是小孩子年纪的‘郑光’,在那个年纪肯定知晓了自己不能生育之事,而从他至死都一直未婚未育的情况来看,很有自知之明的他,也只能做到‘暗恋’梅惠的程度,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对于一个‘豪门’来说,这更加是不允许的。从这件事上来看,‘郑光’或者是‘郑家’应该对梅惠的身份和背景做过调查,也了解到了梅惠具有同样是‘豪门’的‘窦家’女儿的身份,所以‘郑光’是不敢胡来和强来的,因为他不敢‘祸祸’同样是豪门的‘窦家’,他也只能保持着‘暗恋’状态。说到这里,我想回到‘郑乾’身份上进行一番分析,郑乾是同样不能生育的郑南的儿子,也就是说为了‘遮掩家丑’,郑南结了婚,可从他不能生育的节点上来看,那郑乾就是郑玉章和郑南的老婆生下的,这就是郑乾的‘出身’。再回到‘郑光’身上,据姜波所说,在学校期间,郑虹和梅惠之间也没有什么来往,从这里可以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也就是在十二年前,‘窦家’和‘郑家’可能是没有亲密关系的,我之所以说可能,因为这里面不排除有‘郑家’和‘窦家’之间‘掩人耳目’的做法,跟‘郑光’暗恋‘梅惠’倒是能进行相互佐证。另外就是,因为郑虹和梅惠同时在南都大学读书,作为郑虹的哥哥,要是到南都大学校园去,在无意之间发现或是遇到了梅惠,并对梅惠一见钟情,这也属于正常现象,喜欢而暗恋上梅惠也具备合理依据。不能表白的‘暗恋’注定是非常苦闷的,尤其是在自己和自家条件又都是非常好的前提下,这种苦闷话也会潜移默化成一种‘心理’上的‘折磨’,对于这种无法将‘暗恋’转为真正的‘爱’的结晶,应该就会从‘折磨’转化成为‘痛不欲生’,而越是这样,‘郑光’就会越爱到‘无法自拔’,直至爱到一种‘心理变态’的程度。所以说,即便被‘暗恋’的梅惠一无所知,在‘郑光’的‘心理’上,梅惠已经属于‘他的人’了,梅惠被其他人骚扰欺辱了,那‘郑光’心理上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所以他‘买凶杀人’的行为就变成了所谓的‘正常’反应。说到这里,就要提到被买凶的‘聂家辉’,既然当时聂家辉追求郑虹一事,在南都大学闹得沸沸扬扬,‘郑光’得知此事也是不足为奇,作为身体素质非常好的聂家辉,进入‘买凶杀人’的‘郑光’的视线中也是合理的。事情发展到这里,对于‘聂家辉’这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主,他想‘吃’的可是‘郑光’的妹妹郑虹,作为哥哥的‘郑光’为了妹妹郑虹,出手教训聂家辉,那也是非常正常的,最大的惩罚就是让聂家辉背上‘自食恶果’的‘人命案’,而聂家辉就先是成为了‘郑光’的‘买凶’对象。在‘郑光’和‘聂家辉’的交易期间,虽然‘聂家辉’在留书中,只是提到了是‘郑光’给了他可以撮合他跟郑虹‘好事’的诱惑,未有提及他自身家庭当时的困境问题,但是我感觉这个困境,也是聂家辉甘愿去替人行凶的原因,也就导致了那三个骚扰欺辱梅惠的人,变成了聂家辉的刀下‘亡魂’。再回到‘郑光’要毁掉‘梅惠’的案子上,这纯粹是‘物极必反’导致的结果,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把TA毁掉’,也就是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变态心理’。既然‘郑光’和‘聂家辉’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合作’,聂家辉也已经背上了‘三条人命’,再多一条也无所谓,所以聂家辉通过车祸去毁掉梅惠也就成了很‘自然’的事,只是因为聂家辉当时‘驾驶技术’不过关,也就是因为他的‘不过关’,这才让大难不死的梅惠捡了一条命。至于梅惠是不是真的------”
说到这里,就见突然戛然而止的慧聪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少顷,就听慧聪接着说道:“至于梅惠是不是真的知道关于跟她相关的这两件案子的内情,结合我之前对她的分析,也因为存在很多的未知和可能性,所以我无法做出确切的推断。”
说到这里,只见顿了一下的慧聪继续说道:“几位爷爷,那我就接着再分析一下聂家辉跟他母亲的事,对于聂家辉的母亲隐藏聂家辉留书一事,因为无法从弥留之际的她的口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我还是想大胆的推演一下。一是,在聂家辉外逃未归案之前,‘郑光’应该是一直在用聂家辉母亲的‘性命’来要挟聂家辉,使得作为一个孝子的聂家辉‘投鼠忌器’,而聂家辉的这封‘留书’就成为了他母亲的‘保命符’,这也使得‘郑光’在对付聂家辉的问题上投鼠忌器,他们二人之间也就自然形成了一种‘相互制约’的相对‘平衡’关系,啊,就是‘制衡关系’。二是,随着聂家辉被正法,聂家辉的母亲到了弥留之际,聂家辉给他母亲的这道‘保命符’般的‘留书’才得以‘浮出水面’。庆幸的是,这份‘留书’到了警方手上,如果被其他人或者是‘郑家人’先一步得到的话,那就不知道是什么走向了。从聂家辉母亲能够把‘留书’留到今天的情况来看,首先是‘得益于’郑光的死,而‘郑光’之前所做的杀人之事,‘郑家’的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的,否则对于聂家辉母亲的动向,‘郑家人’不可能不去关注,因为这可是关乎到整个‘郑氏家族’的颜面问题。”
说到这里,就见微微摇了摇头的慧聪再一次的深呼吸了一口。
第五百九十四章:“恶心”到了
下一刻,就听慧聪接着说道:“几位爷爷,我刚才只是在做相对情况下的‘合理推演’,至于里面节点推演正确的比例,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毕竟案子中存在太多‘死无对证’的因素,同时也存在着太多的未知和可能性。另外,也许里面还有‘意外’的因素存在,而这一点也是最难推演的,就像在梅惠车祸一案上,没想到作案人竟会是聂家辉,而元凶却是暗恋梅惠的‘郑光’,这在我之前的推演中,根本就从未想过,这也太过‘意外’了。”
说到这里,只见慧聪长长的呼出了一大口气。
“几位爷爷,我分析完了,不知道你们认为如何?”慧聪问道。
慧聪的问话声落下,就听听筒中稍稍沉默了一会,随后便传来了节奏非常不齐的“啪啪啪”的鼓掌声。
“精彩!精彩!真是太精彩了!聪儿,你完全配得上你大爷爷给你起的这个名字。”老五带着兴奋地语气赞赏道,不过话里面好像是带着“调侃”的“否则”的话外之音。
老五的话音落下,就听听筒中传来了老大他们老哥几个带着甚感欣慰的笑语声。
“聪儿,你刚才的分析着实是足够精彩,非常好。对于推演正确的比例,如果你太过疑虑,甚至将疑虑看成了‘包袱’,这本身就违背了‘大胆推测小心求证’的推演初衷,我有必要再次提醒你一下,推演就是通过对已知前因或者已存在‘既定事实’的综合辩证分析,尽量合理的找出、摆出尽量多的、事物最有可能的发展变化规律,列出未来发展变化中的方向性和目标性的‘可能事实’。你刚才说了一个意外,就是没想到被骚扰欺辱的对象是‘梅惠’,这确实是很意外。对于你推演到的‘郑虹’,这是当时‘已知前因’形成的综合辩证分析后的结果。即便结果是错的,但‘梅惠’和‘郑虹’所具备的特征是最为贴近的,在推演‘方向性’上是没错的,这已经反映出你的推演是符合发展规律的,而你所用的‘转嫁’的类比词也非常准确。我所说的这些是相对客观的,你也一定要对自己充满信心。”
在听老大的分析期间,慧聪听的很认真,神色也是变得越来越松弛,老大的话音落下,就听慧聪说道:“谢谢大爷爷的导引和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
听完慧聪所说,就听听筒中先是传来了老大的欣慰“气声”,随后就听他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对了聪儿,你刚才提到了一种可能,就是在‘窦家’和‘郑家’两大家族的关系上,他们对外可能是在‘掩人耳目’,你的所指是什么?”
听到老大这么问,就见慧聪先是轻呼了一口气,随后回道:“大爷爷,我所指的可能,是来自于‘天宫院’之前对于‘龙家’和‘郑家’两大家族关系的调查信息,对于他们的调查,‘天宫院’也不是刚刚开始,可是并没有察觉到这两大家族之间的‘亲密关系’,这说明他们给外界的感觉,也只是在‘官和商’之间的‘事务’上可能有所牵涉,随着他们现在关系的逐渐‘浮出水面’,于是我推断出他们是在‘掩人耳目’。”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老大接着问道:“那你觉得这个‘掩人耳目’的内里关乎到什么?”
被老大再次追问,只见稍加思索后的慧聪回道:“大爷爷,通过我之前推断的‘龙家’在觊觎‘郑家’家产这件事,加上他们之间又存在着暗中的‘勾心斗角’的关系,其实我一直都有个疑惑,那就是‘龙家’和‘郑家’的发家史是什么样的?龙啸天和郑玉章最早之前的关系又是如何?回到‘窦家’和‘郑家’的可能存在的关系上,我也同样存在着这样的疑惑。因为有了梅惠跟郑虹和龙馨之间不寻常的‘已知前因’关系,我想提出一个新的推演方向,那就是再把窦海为拉入同龙啸天和郑玉章的关系当中来,他们三人最早之前的关系又是如何?他们是不是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这里面的窦海为稍显突兀,毕竟针对他的调查材料中显示,他可是从‘海都’农村逃荒到‘江都’去的,从他的情况再结合他的年龄来看,如果推回到龙啸天和郑玉章壮年的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那个时候的窦海为应该才十三四岁,他一个孩子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不可能跟龙啸天和郑玉章牵扯上。”
说到这里,只见顿了一下的慧聪眉头一皱,“窦海为是十八岁时逃荒到‘江都’的,那个时候的龙啸天和郑玉章就是三十五岁左右,这样的话,他们三人之间有交集的可能性就变大了,四十五前的那个时代,大部分孩子的‘社会’成熟度也相对较高,所以、所以最好是从四十五年前左右的时间开始,一直调查到现在,看看在这些岁月中,龙啸天、郑玉章和窦海为分别都在哪里?他们都在干什么?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交集?如果有,他们在相互的对外关系上却在‘掩人耳目’,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们三人曾经一起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而最有可能的就是跟‘杀人放火’、‘杀人越货’类似的罪大恶极死罪之事。从这个侧面也可以反映出,‘龙家’、‘郑家’和‘窦家’跟‘暗网’组织都有牵涉的原因,他们之间除了可能存在的‘相互防备’之外,应该都是在担心‘东窗事发’,他们在通过‘暗网’组织的杀手做好防备和‘相互制约’。另外,再次回到‘龙家’在觊觎‘郑家’家产之事上,再加上窦海为的妻子梅子佳早逝和他女儿梅惠车祸一事------”
说到这里,就见眉头突然紧皱起来的慧聪顿了一下,“不对、不对,几位爷爷,还得返回我之前的一个推演节点上,我之前的分析中,好像是落了一种可能,那就是在梅惠车祸案上,存在着不只是‘郑光’个人行事的可能,之所以聂家辉母亲手上的证据能够‘浮出水面’,也许是‘郑家’大意了,毕竟聂家辉已经被正法两年之久了,也许‘郑家’会认为聂家辉当初是在‘忽悠’他们,聂家辉根本就没留下什么‘制约证据’。另外,就是‘郑家’确实在一直关注聂家辉母亲的病情,但也确实是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郑家’也没必要再多杀一个垂死挣扎之人,为自己平添一件血案。如果想佐证我刚才的这个分析,那就是假如我跟王彪和小马没有意外的前去医院,聂家辉留下的‘证据’也不会先一步落到警方手中。虽然我想到了这一点,但我无法确定的是,聂家辉当初留给他母亲这份‘证据’时,是否也是这样想的,就是不管是证据落到谁手里,但最有可能是不会落到‘郑家’手里,但只要是‘证据’能够‘大白于天下’,至于落到谁手里都无所谓,这个精确度也是太过难以推演,因为死后的聂家辉是掌控不了这些变化因素的。如果梅惠车祸案是‘郑家’所为,那‘郑家’极有可能是在觊觎‘窦家’的家产。按照龙啸天、郑玉章和窦海为相互在觊觎对方家产的态势来分析,如果他们三人之前就过从甚密的话,那他们之前所共同犯下的勾当,应该就是‘杀人越货’,而且是一笔非常大宗的‘货’,而这些‘货’足以让他们起家、发家。再回到十八岁的聂家辉身上,如果他是在哪个时间段内犯的事,也许他是为了隐藏、洗白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以逃荒的身份到了‘江都’,而他当初晕倒在‘美慧丝绸公司’门口,那可能就是他的预谋。另外,窦海为后来又能够以‘梅家’女婿的身份接管‘美慧丝绸公司’的运营,他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手段,现在想来,难度确实是挺大的。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窦海为妻子的弟弟,他是三十三年前意外凝水身亡,而且至今为止还是一桩悬案,那时的窦海为是三十岁,他跟梅子佳也已经成婚了,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存在,就是为了继承‘美慧丝绸公司’,是窦海为暗中谋害了梅子佳的弟弟,因为梅子佳的弟弟在他这一辈的孩子当中,除了是‘梅家’的‘长子长孙’外,他也是‘美慧丝绸公司’的‘第一顺位’继承人。窦海为谋害梅子佳的弟弟,这是有‘合理动机’的。”
说到这里,只见眉头紧皱的慧聪轻咳一声,方向盘上的他的手指连续敲打了几次,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么。
“几位爷爷,我不想再推演下去了,这也太让人恶心了,我自己身上已经出了几层的鸡皮疙瘩了,我都感觉背后在冒凉气。”慧聪突然说道。
第五百九十五章:“心理关”
话音落下,就见紧皱眉头的慧聪连续的呼出了几口气。
听到慧聪这么说,就听听筒中接着传来了老大的声音:“既然你不想推演下去了,那好,那我就帮你继续往下推演。在窦海为继承‘美慧丝绸公司’这件事上,如果当时龙啸天、郑玉章和窦海为三人之间‘过从甚密’,那在梅子佳弟弟意外溺水身亡这件事上,可能会是龙啸天和郑玉章在旁出手相助,而且给‘梅家’留下了‘云里雾里’的‘证据’,嫌疑的矛头绝对不会指向窦海为。窦海为要想完全摆脱嫌疑,那他一直以来对待梅子佳弟弟的态度就很关键,一定要做到非常的尊敬和友好,才不会落人口实或被嫌疑。另外,梅子佳弟弟出事那天,窦海为也肯定是有不在场的‘证据’。从‘结果导向’进行反向推演的话,期间出现的异常现象,必定跟享受‘结果’方有脱不开的干系,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在继承‘美慧丝绸公司’一事上,窦海为就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因为龙啸天和郑玉章出手相助这件事,窦海为在他们二人手上又多了一个‘制约因素’,可是当窦海为的妻子和女儿先后受到生命威胁之后,窦海为就联想到了是龙啸天或者是郑玉章所为,亦或是他们二人联手所为,这样就出现了你之前的推演节点,也就是窦海为不想再续弦的原因,他是一心想把‘都佳集团公司’传给梅惠一个人,让其真正的‘认祖归宗’,这也能佐证你所推演到的窦海为是在‘自我救赎’的行为上,当然你对于窦海为也许还有其他隐匿起来子女的推演,我也是持认同态度的。梅惠要继承‘窦家’家产,最重要的前提是,在面对‘龙家’和‘郑家’觊觎的情况下,她必须具备最大可能的‘自保能力’,这为‘梅惠’具有一个‘杀手’的身份提供了合理支撑。如果梅惠是‘云雾’的话,她可是最有可能获得‘郑家’相关信息的,窦海为大有可能也会知晓,那他们父女俩就会在尽量保护好‘窦家’利益的前提下,以旁观者的‘局外人’身份‘坐山观虎斗’,观看‘龙家’和‘郑家’暗地里的‘龙争虎斗’,这同时也可以佐证‘云雾’不会真心的帮助‘郑家’找到阻止郑玉章医治的‘龙家’这件事,也乐得‘观看’他们两大家族在暗中争斗。还有一个节点,就是梅惠在办理Y国的移民手续,而‘都佳集团公司’将来也许会变更为Y国的企业,到那个时候,不管梅惠是不是一个杀手,如果‘龙家’和‘郑家’确实是针对过‘窦家’,那梅惠必定会反过头来‘收拾整治’他们两大家族。”
说到这里,就听顿了一下的老大话锋一转说道:“聪儿,我刚才的继续推演,都是在你之前的推演基础上进行的,而且在‘事有可能’的推演里面,没有‘悖论’存在。面对这个可能存在的结果,你更加觉得恶心的,应该是窦海为是不是预谋窃取了‘梅家’家产,至于梅惠知不知道窦海为之前的可能所为,这个还无法推断,可在窦海为该如何面对他的女儿梅惠这件事上,任谁想想都会感到特别的恶心,而这一点最能触动到你的‘情感认知’。”
说到这里,就听再次顿了一下的老大再一次话锋一转说道:“聪儿,我之前就跟你说了,有些外在体现和内在挖掘,远比现实更为残酷和‘狗血’,真的是不能拿来示人,可是它就摆在那里,那知情者除了面对之外,也找不到什么不去面对的办法。”
老大的话音刚落,就听老五的声音接着便传了过来:“聪儿,你大爷爷说得对,即便是‘挖眼灌耳’也是无济于事,总不能‘挖心掏脑’吧?那人就不是无心无脑了,而是死翘翘了。”
听到老五这么说,就听听筒中传来几道笑声。
此时,就听老六的声音再次传来:“聪儿,你五爷爷说的是‘话糙理不糙’,我们都不太愿意提及你的‘身世之谜’,当然我们也确实是不知道。你自己对待这件事,也是从来不问,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是你本身并不附属于他们,你是个独立个体,往大里说,你属于整个‘社会’,你也在努力的践行着你的‘社会属性’,我们也都为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的欣慰。我今天跟你说这些,算是代表你所有的爷爷跟你说,也希望你从今往后,不要再纠结自己的‘身世’,再遇到牵涉家庭事务矛盾的问题时,更希望你不要再‘逃避’,而是要客观的去看待和面对。”
在听老六的开解期间,只见慧聪的眼泪“啪嗒啪嗒”往胸前的衣服上落着,他也没有抬手去擦。
老六的话音落下,就见轻呼了一口气的慧聪回道:“几位爷爷放心,聪儿今后不会再‘逃避’了。”
话音刚落,只见好像是意识到什么的慧聪紧接着说道:“几位爷爷,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也就是‘郑光’的死因,对于梅惠车祸案,不管是他自行其事还是背后有‘郑家’,会不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郑光’可能就是自杀,他自杀源自这几个原因,一是,对于他买凶杀人之事,东窗事发那天,他就是死罪难逃。二是,对于梅惠当年的车祸案,郑光应该知晓梅惠在怀疑是‘郑家’所为,同样是东窗事发那天,作为经手此事的‘郑光’肯定会被‘郑家’作为‘断尾求生’的‘弃子’,他也同样是死罪难逃。三是,就是针对此次我对‘郑家’人的医治,我之前也推演过郑玉章的所为,不管‘郑光’知不知晓医治之事,因为代表‘龙家’的龙馨在侧‘监视’,为了迷惑‘龙家’,以郑玉章的老谋深算,‘郑光’应该认为郑玉章没有给他医治的意思,可这又不是在暗中操作的郑玉章的本意,就在这种存在信息差的情况下,‘郑光’心灰意冷到产生了自杀的念头。四是,对于聂家辉留给他母亲的‘留书保命符’,‘郑光’也不确定是不是存在,如果他一直在关注聂家辉母亲的病况,他应该知晓她将不久于人世,在这一点上也会令‘郑光’如坐针毡,甚至是惶惶不可终日。也就是说,在这四方面的压力之下,‘郑光’的心理便被击垮了,他也就选择了自杀。”
说到这里,就见顿了一下的慧聪继续说道:“虽然‘郑光’已经死了,我刚才的推演可能是已经失去意义,但是当真相水落石出那天,‘郑光’事件可以作为一项‘犯罪心理’研究性素材。”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钟云山的声音传了过来:“嗯,好,不错。慧聪啊,在聂家辉的案子上,就像你六爷爷刚才所说,你是从头跟到了尾,而且每个关键节点都是由你突破的,即便是出现了‘死无对证’的情况,你也依然没有放弃对于真相的继续寻踪,最终也是让聂家辉案子圆满结案,对于你的表现可以打满分。”
说到这里,就听顿了一下的钟云山话锋一转说道:“对于你刚才在是否针对梅惠问询一事上,你同意了你六爷爷的判断,也都是为了不使无辜之人受到伤害,但是这其中存在几个‘悖论’点,一是,警方并不知晓梅惠是否知道‘郑光’在暗恋她这件事,对他进行问询是走正常程序。二是,对于‘郑光’为梅惠买凶杀人之事,她是不是知晓,警方同样是不知道,这样必须要走正常问询程序。三是,对于车祸案一事,梅惠可是当事受害人,她是必须要知情的,这更是要走正常程序。警方在处置事件时,会尽可能的把伤害到无辜人的可能性降低,但是对于有些恶劣事件,民众是有知情权的,否则的话,法律意识教育就无法发展推进,这也是通过‘案例’教育的重要性。刚才你六爷爷提到了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郑光’违法犯罪了,那他就要受到惩处,从其犯罪角度讲,虽然无关他的家人,但也不能单纯的只去担心他的家人会不会受到‘社会反向’伤害的问题,因为他的父母在对他的教育方面,也承担着失职责任。另外,梅惠知情后,应该会推动警方对于‘郑家’的各方面调查进度。”
说到这里,就听再次顿了一下的钟云山再次话锋一转说道:“慧聪啊,与人为善是对的,但是在遇到两难境况时,就要通过一些标准来推进事情的解决,比如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和遵守社会公德的规范。所以在这一点上,你今后不能被某些‘只求意识’绑架了,因为‘只求意识’不免会造成偏颇,也就偏离了‘客观’的轨道。”
第五百九十六章:波折再起
钟云山的话音落下,只见点了点头的慧聪回道:“钟爷爷,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下一刻,就见怔了一下的慧聪话锋一转说道:“钟爷爷,我有另外的电话进来。”
听到慧聪这么说,就听听筒中传来老六的声音:“那好,那你接电话吧,对了,你小心开车。”
话音落下,就抬起手的慧聪按下了接听键,紧接着便听听筒中传来了王彪有些焦急的声音:“慧聪,你怎么不回我信息啊?”
听到王彪这么问,就见再次怔了一下的慧聪回道:“啊,我、我刚才应该是没注意,对了,听上去您很急,是有什么事吗?”
“是挺急,而且不是一般的急,我告诉你一件意外之事,就是聂家辉留下来的装钱的牛皮纸信封上,经过技术科的指纹鉴定,上面只有三个人的指纹,其中两个是聂家辉和他母亲的,而另一个指纹不是‘郑光’的,而是‘郑南’的。”带着惊诧语气的王彪回道。
听完王彪所说,只见身体直了一下、脸上顿时升起疑惑神色的慧聪顿时张大了嘴巴。
下一刻,就见紧皱眉头的慧聪带着甚是惊讶的语气问道:“什么?‘郑南’的?这、这怎么可能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是啊,我也是没想明白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未答的王彪回问道,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的出来,此刻的他应该是被完全整懵了。
“您等等,我先找个地方停下车。”慧聪边说边减慢车速,随后右打方向拐进了一条支路,不一会就把车稳稳停到了路边。
接下来,只见轻皱眉头的慧聪问道:“王队,那你们警队有没有初步判断?”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听筒那边的王彪接着回道:“我这是刚从技术科回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探讨呢,不过我有个推测,那就是‘郑南’冒‘郑光’之名去找了聂家辉,而买凶杀人者其实是‘郑南’,也就是说是郑南在暗恋‘梅惠’。”
听完王彪所说,就见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一下的慧聪紧皱起了眉头,“王队,这个不合理吧?郑光和郑南又不是双胞胎兄弟,难道聂家辉连他们俩都分不清吗?”
“你问的这个问题我当然想过,可是对于牛皮纸信封上留有郑南指纹这件事,该怎么解释啊?”王彪连答带问道。
第五百九十七章:小心求证
听完老大的质疑,只见应该是意识到这一点的慧聪深呼吸了一大口气,随后脸上便升起了失落的表情。
“大爷爷,您质疑的对,是我想的不周到。”说着,就见好像是再次意识到什么的慧聪深叹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的他接着说道:“几位爷爷,针对出现的这个新情况,那对于‘郑光’的死因,其中的‘变因’可就太多了,根本无从判断了,我、我之前的所有分析,也就通通变成了只是分析而已,从‘结果论’上来说,已经变得毫无价值,就是‘臭狗屎’一堆。”
慧聪说的如此“垂头丧气”,不但没听到来自任何人的宽慰之语,听筒中却是传来了几道甚为“不和谐”的“忍俊不禁”。
“慧聪啊,你可千万不能这么想,难道你忘了你大爷爷之前跟你说的‘推演’的重要性了?我再跟你强调一遍,只有‘大胆推测’出事物发展变化可能存在的‘方向性’、‘目标性’和‘趋向性’,才能找到‘切入点’进行‘小心求证’,没有‘发现’这个前提基础,那求证对象也就不存在了。另外,你能通过跟姜波的交谈细节侧面,寻踪到聂家辉生前留下的这条线索,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至于郑南之事,就交给警局走正常程序处置,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听筒中传来钟云山的宽慰之语,看来他这个做掌门的还是比较“靠谱”。
钟云山的话音刚落,就听老五的声音马上传来过来:“我说你小子的‘定力’还是不够,‘自嘲’过分了可是会影响到‘自信心’的,你啊已经做的很好了,你这‘连轴转’了快一周了,肯定是累了。”说着,就听老五话锋一转说道:“兰芳今天不是要到南都吗,对郑玉章父女俩的医治也算是结束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上几天,带着兰芳到处转转走走,顺便放松一下心情。”
听完老五所说,就见轻呼了一口气的慧聪回道:“五爷爷,只要一天没抓到‘云雾’和‘手到擒来’,我的心情就永远放松不下来。”
“嘿,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死心眼’子啊?做什么都是要讲究张弛有度的,‘天宫院’十几年的时间都没抓到‘手到擒来’,你即便是在一年内能把他抓出来,我们这帮老家伙都会羞愧到无地自容,我劝你啊,还是给我们留点‘脸面’吧。”老五带着确实是‘自嘲’语气的声音接着传了过来。
在听老五说话期间,只见好像是想起什么的慧聪抬手看了看腕表,老五的话音刚落,就听慧聪说道:“五爷爷,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开导。”说着,就听慧聪话锋一转说道:“六爷爷,我不回别墅区那边了,我就从这里直接去机场了。”
“嗯,离着飞机落地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呢,你慢点开车。啊,对了,你别忘了去买束鲜花,女孩子都喜欢这个。”老六提醒道。
老六的话音落下,就见脸色稍稍一红的慧聪回道:“我知道了六爷爷,谢谢您的提醒,那您挂电话吧。”
接下来,就听听筒中传来了“嘟嘟”声,慧聪抬手按下了结束键,他耳中也应该算是清净了下来,只见轻皱眉头、闭上双眼的他边轻呼着气边抬起双臂打了个舒身,看上去没有多累的他好像是有些累了。
随着手臂的放下,只见左右晃动了一下脖颈的慧聪朝着前面看去,可是挡风玻璃上的细密雨珠模糊了视线,就见再次轻呼了一口气的他朝着驾驶座椅背上靠去。
------
王佳所在警局的某间问讯室内,王佳和手拿油笔的小马与梳着“牡丹发型”、身着黑色旗袍、眼圈泛红、一脸惊诧神色、双手捂着嘴巴的梅惠在问询桌两侧对面而坐,小马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本记录本,他应该是在负责记录。
“梅总,这就是事情的结果,虽然您处在失忆状态,但我还是要问一下您是如何判断的?”一脸严肃神色、双臂环在胸前、靠在椅背上的王彪看向梅惠问道。
在王彪问话期间,用力捂住嘴巴的梅惠双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王彪的问话声落下,只见两行清泪从摇着头的梅惠的脸颊上流了下来,顺着她的手指流入了手掌。
“对、对不起王队,我确实是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对于您之前所说的,真的是太可怕了,我真的是无法想象会发生那些事情,更加------”
说到这里,就听抽泣了一声的梅惠继续说道:“更加没想到后来的事情又有这么大的转折,我真的是无法回答您。”
话毕,就见慢慢放下双手、双手手指轻轻对抹了一下的她侧身过去拿起了手包,随后拉开拉链的她拿出了一包纸巾打开,接着抽出一张纸巾的他开始擦拭眼泪。
对于梅惠的一系列举动,坐在对面的王彪和小马都在认真观察着。
随着梅惠放下拿着纸巾的手,只见直了一下身子、把双臂撑在桌面上的王彪问道:“梅总,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换个问法,也就是在您出院后的十几年时间里,郑南和郑光二人谁跟您接触的比较多?另外,您感觉他们二人谁对您更加的照顾?或者是谁更加的喜欢您?”
在王彪问话期间,就见轻皱眉头的梅惠翕动了几下嘴唇,她好像是要插进话来说什么,王彪的问话声刚落,就见梅惠先是抬手轻轻摆了摆。
“王队,您对我的过去不了解,那我就跟您简单说一下。”
梅惠边说边又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随后又轻声抽泣了一下的梅惠继续说道:“我在毕业后就到Y国去留学了,七年后我才回到国内,之前的时间里,我并不认识郑南和郑光。等我回国后,我才通过我父亲跟‘郑家’人有了接触,我那时也才知道,在我出车祸后,我父亲去找了同样是经商的‘郑家’的家主郑伯父,原因是------”
说到这里,就见顿了一下的梅惠再次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随后看向了王彪。
“王队,您应该能知道,当时的‘郑家’在南都算是‘名门望族’,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我们家也是经商的,所以我父亲就去找了‘郑家’,目的是想让‘郑家’在南都这边帮着查找当年的‘肇事者’,可是却一直没有什么消息,没想到竟是------”
说到这里,只见轻皱眉头的梅惠摇了摇头,随后两行清泪再次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我都不敢想象,对这个结果更加的感到惊讶。啊,要说后来我跟‘郑家’的接触,说实话,我听我父亲说,自从我出了车祸以后,可能是因为失忆的原因,我整个人对人对事都是冷冰冰的,当然我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我跟郑南和郑光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即便是跟郑虹的接触,也是在我一年后开了‘女人坊’连锁店,只要我到南都的连锁店来,她就会前来光顾我的生意,而且出手都很大方,每次都会买走很多衣服,我们俩也就逐渐熟络了起来。既然郑虹照顾我的生意,我也是投桃报李,一直在使用她的‘虹雅公司’的化妆品,这一来二去的,我们就结下了姐妹般的情谊,我的性格也在她的影响下好了很多。至于我父亲跟郑伯父之间的关系,我也很少过问。对于您刚才提出的问题,所以我也无法回答您更多。”
在听梅惠回答期间,王彪和小马也依然是在认真的观察着梅惠的一举一动。
梅惠的话音落下,只见稍稍犹豫了一下的王彪说道:“梅总,您的车祸案牵涉到了郑南和郑光,因为嫌疑人‘郑光’和肇事者‘聂家辉’都已经离世,造成了‘死无对证’的艰难的调查困境,我们的调查是需要时间的,而且结果------可能会没有什么结果,因为侦破这个案子的难度太大了。另外,我们的办案原则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所以、所以如果案件成为一桩‘悬案’的话,还请您谅解,不过我们绝对不会放弃调查的,这一点请您放心。”
在听王彪讲述期间,就见微低着头的梅惠一直在流着泪,更换了的纸巾也已经很湿了。
随着王彪的话音落下,只见再次换了一张纸巾的梅惠擦拭了一下眼角,随后看向王彪回道:“王队,您所说的我能听明白,你们警方能够在前期已经是‘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新的证据,对于你们这种负责任的办案态度,我已经是很感动了。不管你们调查结果如何,我都没有任何怨言,其实不管怎么着,我已经知道车祸的肇事原因,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真相,那就交给时间吧。”
说到这里,只见站起身来的梅惠朝着王彪和小马深鞠了一躬。
第五百九十八章:以“新”牵“旧”
在王彪的讲述和解释期间,只见梅惠擦拭眼泪的纸巾微微颤抖了几下,从她轻皱眉头的神情上来看,她的内心明显是有“波动”的,只不过她似乎是在强忍着,也不知道她内心里在想些什么。
随着王彪的话音落下,梅惠手中那张更换了的纸巾也已经再次湿了,只见又抽出一张纸巾的她擦拭了一下眼角,随后看向王彪回道:“王队,对于您所说的,我都能听明白,你们警方能够在前期已经是‘死无对证’的情况下,还能找到新的证据,对于你们这种负责任的办案态度,我已经是很感激了。不管你们的调查结果如何,即便最终也调查不出真相,我都要谢谢你们,其实不管怎么着,对我来说,能够知晓车祸的缘由,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真相,那就交给时间吧,哪怕真相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说到这里,只见站起身来、一脸真诚神色的梅惠朝着王彪和小马深深鞠了一躬。
看到梅惠的举动,就见赶紧站起身来的王彪和小马也是给予了她“回礼”。
随着梅惠直起身来,只见看向她的王彪说道:“梅总,我们先谢谢您的体谅。”
说到这里,就见神色好像是犹豫了一下的王彪话锋一转问道:“梅总,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问您一下?”
听到王彪这么问,看到他的神色变化,只见脸上升起疑惑神色的梅惠回道:“王队,您有什么想问的就请问吧,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谢谢梅总,那您请坐。”王彪朝着梅惠示意道。
在“啊,好的”回应声中,再次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梅惠重新落座,王彪和小马也是重新回座。
“嗯,梅总,我接下来的所问,会关乎到‘窦家’的往事,而我之所以这么问,还是源于您的车祸案。”
听王彪说到这里,只见梅惠不由得一怔,而此时的王彪也是稍稍顿了一下。
“啊,王队,请您继续说吧。”应该是会意的梅惠朝着王彪示意道。
“啊,梅总,是这样的,随着您当年车祸案的真相逐步浮出水面,我们跟江都警局那边进行了信息互通,原因是针对您的车祸案,您父亲当年也在江都警局报了案,虽然案发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但在江都警局那边也依然是一桩有‘案宗’的悬案。江都警局在得知了您的车祸案有了进展后,所以也就重新进行了调阅,在案宗中记录着两个‘关联疑点’:一是,您车祸案的案发时间跟您母亲去世的时间间隔一年,这引起了江都警局的‘关联怀疑’;二是,您母亲的弟弟,啊,也就是您舅舅‘梅子庆’三十三年前意外溺水而亡之事,那也是一桩‘悬案’。”
听王彪说到这里,只见直了一下身子的梅惠紧皱起了眉头,而她的反应也是落到了王彪的眼中。
“王队,我有些没听明白,我的车祸案跟我母亲的离世和我舅舅的‘悬案’有什么关系啊?”满脸疑惑神色的梅惠带着不解的语气问道。
被梅惠这么一问,就见迟疑了一下的王彪回道:“梅总,我刚才说了,这是在‘案宗’中记录的‘关联疑点’,既然是‘疑点’,就只是怀疑而已,但也许会对侦破‘案件’有所帮助。啊,其中的大体注解是这样的,您母亲当年的突发疾病离世和您舅舅的意外溺水而亡之事,在当年都曾经被议论纷纷,毕竟‘美慧丝绸公司’在江都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其实针对您母亲的当年离世,因为街头巷尾的纷纷议论中,把您母亲离世之事跟当年您舅舅的‘悬案’牵连了起来,所以江都警局就在您舅舅‘悬案’的‘案宗’中做了‘关联疑点’注解。在您出了车祸案之后,毕竟你们是‘一家人’,而且都牵涉到了‘性命攸关’事件,所以江都警局又再次进行了‘关联疑点’注解。通过江都警局的梳理分析,对于您母亲的突发疾病离世和您舅舅的意外凝水身亡之事,有恶意针对‘美慧丝绸公司’的嫌疑,而您的车祸案,又有恶意针对‘都佳集团公司’的嫌疑。”
说到这里,只见顿了一下的王彪轻呼了一口气,而此时微低着头的梅惠则是紧皱着眉头,就见她的手正用力的攥着手中的纸巾。
听到王彪没有接着说下去,就见稍稍怔了一下的梅惠抬头看向了他。
“王队,您是不是想结合我的车祸案一事,对‘梅家’当年之事展开相关调查?”脸上再次升起疑惑神色的梅惠问道。
听到梅惠主动问询,只见王彪抬手轻轻摆了摆,随后回道:“梅总,不是我们警局要单独进行调查,而是江都警局和我们南都警局想要联合进行调查。我之所以通过您来问讯,因为我接到了江都警局的协查通告,说您父亲来到了南都,我也是想先让您跟您父亲沟通一下,因为您母亲和舅舅的离世都属于‘意外’,所以必须先征得你们的同意,我们两地警方才能启动联合调查的程序。”
听完王彪的回答,就见微微点了点头的梅惠回道:“王队,因为我失忆的原因,对于我母亲和舅舅的意外离世之事,我也只是听我父亲简单的说过,过多的内情我也是不知。这样吧,等我回去后,我会问询我父亲的意见,随后我就打电话给您。”
“啊,好的梅总,那我就等您的电话了。”说着,就听王彪话锋一转问道:“梅总,现在的医学发展越来越快,您的失忆症是不是能被医治好啊?”
被王彪这么突然一问,只见先是怔了一下的梅惠轻叹了一口气,随后微低下头去的她回道:“王队,其实我曾经想医治的,可是我父亲一直都在反对,他担心想起旧事的我会在‘心理’上再次受到伤害,甚至会被‘噩梦缠身’,对我的身心有害无益,所以我也就没有再坚持医治的意见。”
说到这里,就见顿了一下的梅惠继续说道:“我当年的车祸案虽然还有疑点存在,但我毕竟知晓了缘由,而且这多多少少都跟‘郑氏家族’有所牵涉,这也就牵涉到了‘窦家’和‘郑家’的关系,我想我父亲更加不会同意让我医治了,毕竟、毕竟-------”
说到这里,只见轻呼了一口气的梅惠抬头看向了王彪,随后话锋一转说道:“算了,我不想说出口,我的意思,想必王队应该能听明白。”
听完梅惠言未尽但意已明的解释,只见有些不好意思的王彪说道:“对不起啊梅总,我刚才只是提了个建议,不是有意牵涉更多的无关之事,还请您原谅。”
“啊,没事的王队,你这也是好意。”
话毕,就见拿起手包的梅惠站起身来,随后看向王彪的她说道:“王队,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会尽快给您回电话的。”
“那好,那我去送您。”王彪边说边朝着梅惠伸手示意道。
接下来,只见梅惠朝着小马点了点头,随后绕过问询桌的她朝着门口走去。
此时,就见拿着“笔录本”和油笔的小马站起身来,随后看向梅惠说道:“梅总,请您留步,虽然这是问询,但这毕竟跟案件有关,还请您在问询笔录上签字。”
小马说话期间,停下脚步的梅惠便转过身来。
在“啊,好的”回应声中,梅惠接过小马递过去的“笔录本”和油笔,随后便在“笔录本”上签了字,接着就递还给了小马。
“梅总,您不仔细看看上面的内容?”带着疑惑神色的小马问道。
“啊,不用看,我相信您的记录。好了,我走了。”
话音落下,转过身去的梅惠朝着门口走去,王彪在她身后侧跟随而去。
------
南都市某条道路上,戴着耳机的慧聪驾车行驶着,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履行着它的职责。
“慧聪,按照你的意思,我跟梅惠进行了沟通,不过至于窦海为会不会同意,我从梅惠的反应上看,结果无法预计。通过我对梅惠的反应分析,她的表现都算是正常反应。啊,对了,梅惠之所以不医治她的失忆症,是因为------”听筒中传来王彪的声音。
王彪的话音落下,只见微微点了点头的慧聪回道:“王队,谢谢您的配合。”说着,就听慧聪话锋一转说道:“啊,对了王队,接下来对于郑南的问询,难度肯定会非常大,再说他还有副书记这个身份,我刚才想了一下,我建议您申请让王支队参与进来,毕竟他的职位也算是对于郑南的一种‘尊重’,免得出现人家都不会理你的尴尬场景,被人家‘礼骂’一通也不是没可能。”
听到慧聪这么说,就听听筒那边的王彪不由得笑了一下,随后回道:“嗯,还是你会替我着想,我知道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拨开云雾见月明
说到这里,只见好像是意识到什么的王彪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慧聪,你为什么这么关注梅惠和‘梅家’旧事?”
听到王彪这么问,就见迟疑了一下的慧聪回道:“王队,我暂时不便于跟您说原因,等能够告诉您的时候,我自然会跟您说的。”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王彪说道:“好了,我知道了,那你慢点开车,我挂电话了。”
王彪的话音落下,就听听筒中传来了“嘟嘟”声,慧聪抬手按下了结束键。
接下来,只见怔了一下的慧聪抬手按下了接听键。
“聪儿,你这招‘以新牵旧’之法,肯定能够起到‘打草惊蛇’的效果,接下来的时间里,梅惠、窦海为和‘郑家’都应该会有所反应,尤其是‘窦家’和‘郑家’两大家族之间,如果他们之间确实是在相互提防的话,即便不会生出表面上的‘嫌隙’,那暗地里的关系也会出现一些变化,干得漂亮。”听筒中传来老六赞赏的声音。
老六的话音落下,就听轻呼了一口气的慧聪回道:“六爷爷,虽然我这么做了,但我觉得对于‘梅家’的往事,不管是不是窦海为窃取了‘美慧丝绸公司’的经营,也不管‘龙家’和‘郑家’有没有参与到窦海为以前的行事当中,结合我之前的推演分析,即便梅惠车祸案牵涉到了‘郑家’的郑南和‘郑光’,‘郑家’也已经处在‘理亏’的态势下,但是‘窦家’要想针对‘郑家’的话,那‘龙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窦海为应该不会傻到‘以一打二’,所以他应该不会同意警局进行调查的。另外,毕竟梅惠说了,她知晓了当年车祸案的缘由才是最重要的,那话外音就是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她也不会同意警局进行调查的,我也觉得维持现状对梅惠和窦海为才是最有力的,他们只要保持‘坐山观虎斗’,就能在‘鹬蚌相争’中‘渔翁得利’。”
说到这里,就听轻叹了一声的慧聪话锋一转说道:“可是这么一来,对于‘梅惠’是否是‘云雾’身份的调查,那就很难有推动。”
听到慧聪这么说,就听老六说道:“聪儿,你分析的是很对,可是你刚才提到了梅惠的‘话外音’,即便是她失忆了,但她对于她母亲和舅舅所出意外的反应,表现出来这种‘漠不关心’的态度是不正常的,站在‘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角度上来分析,你的试探已经起到了效果。聪儿,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现在的局面纷繁复杂,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你的‘推演’毕竟只是‘推演’,那可不是‘既定事实’,你不能以此作为态势发展变化的判定标准。”
听完老六所说,就见恍然大悟般的慧聪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他的手指便在方向盘上敲动了几下。
“六爷爷,您提醒得对,我、我确实是我自己绕进去了,把我‘推演’出的可能设定成了‘既定事实’标准线,是我犯迷糊了。”带着自责语气的慧聪回道。
慧聪的话音刚落,就听听筒中再次传来老五的声音:“你小子就是累了,精力不集中还想解开一团乱麻,即便是神仙也不行。你就听我的,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休息放松一下。”
听完老五所说,只见再次深呼吸一口气的慧聪回道:“我知道了五爷爷,谢谢您的再次提醒。”
“好了,你慢点开车,我挂电话了。”
老六的话音落下,就听听筒中传来了“嘟嘟”声,慧聪再次抬手按下了结束键。
下一刻,就见看向雨刮器的慧聪再一次的深呼吸了一口气。
“拨开‘云雾’才能见月明,‘云雾’、‘手到擒来’------”自言自语着的慧聪突然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朝着副驾驶座上的一束鲜花看去。
------
南都市的某条道路上,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行驶着。
朝着驾驶座看去,开车的正是梅惠,眼睛泛红、眼角留有泪痕、戴着耳机的她应该是在打电话。
“惠儿,这样,今晚你去店里住也行,到其它酒店住也行,关于当年车祸一事,由我先跟你二伯父说。”听筒那边传来窦海为低沉的声音。
窦海为的话音落下,就听抽泣了一声的梅惠回道:“爸,我确实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郑家’人了,这样吧,我到‘蒂娜大厦’对过的店里去住,您让龙馨过去陪我一起住。”
“那好吧,你慢点开车,好了,我先挂电话了。”
窦海为的话音刚落,只见梅惠抬手按下了结束键,她看向前方的目光顿时变得冷漠起来,不知道平日里一个人时,她是不是就是这样。
车外飘落着的迷离细雨倒是不疾不徐,可是它们的紧密却是让雨刮器忙个不停。
------
南都机场大厅的接机口处,都是手捧鲜花的慧聪和程霞跟姜波并排站立,他们翘首期盼的眼神朝着前面看着。
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在“骨碌碌”的声音中,只见很多或拖或推着行李的乘客陆陆续续的朝接机口这边走来,而慧聪他们三人的身边,也已经有不少的接机人接到了该接的人。
此时,就听程霞问道:“这个兰芳是怎么回事啊?就她跟安心两个人,怎么出来的这么慢啊?”
问到这里,就见好像意识到什么的程霞转而看向了姜波。
应该是感受到了程霞朝她投来的目光,就听姜波回道:“你认为她会紧张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我比她还紧张。”
姜波的话音刚落,就听两道“哥哥、哥哥”的女童声传了过来,只见不由得一怔的程霞朝着前面看去,就见都是一脸兴奋神情的吉雅和小花边喊边朝着慧聪这边跑来。
再看此刻的慧聪,就见脸上顿现笑容的他朝着吉雅和小花挥动起手来。
“你们俩慢点跑,小心地滑,别摔着。”慧聪提醒道。
听到慧聪的提醒,只见怔了一下的姜波好像才反应过来,于是朝着满脸笑容跑来的吉雅和小花看去,可是就见她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