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杀一人，全天下人
“司徒将军，你是听命于我，还是要去帮助牂柯太守平乱？”
大帐中，史斌把司徒韦请进来，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司徒将军已经知晓了事情的全经过，更明白此次叛乱的是非同直。
这件灾祸，害人无数，其罪魁祸首只有一个，牂柯太守。
司徒将军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卑职愿听天尊吩咐！”
自己的兵比守夜人少，硬打肯定吃亏。
何必为了牂柯太守这种人渣，把自己的命丢了？
何况二人本来就一文钱的的交情都没有。
“很好，让你的军队跟在我们后面。”史斌发号施令。
司徒韦明白，既然上了守夜人的船，就不能首鼠两端，偷着出去给牂柯太守送信，是肯定不行的，守夜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末将领命！”
守夜军和新来的平叛军没有去牂柯军营，而是绕道，直接去了太守府。
此刻太守府守兵只有不到一千人。
守将见来了这么多人，出阵喝问：“干什么的？”
史斌举出天尊令，直接说明来意：“本尊特来缉拿牂柯太守，任何守军将士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夷三族！”
大概三秒钟的沉默过后，这名守将率先扔了兵器，垂手站到一边。
其它守兵也全扔了兵器。
这么几百人，和对方上万人开战，实在不划算。
这个级别的国际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而且守夜人只缉拿牂柯太守，顶多祸连太守大人的亲朋，党羽，和守兵没啥关系，犯不着为他卖命。
守夜军轻而易举的冲进了内堂。
“小嫩妞，不要生气嘛，生气了就不漂亮了！”
“女孩子最大的优点不就是脸蛋长的漂亮吗？除此之外你还有啥用？你们女人只是脸上分高低，关了灯都一个狗样！”
“美人，还要和我较劲啊，好啊，我再饿你三天，到时你会像条狗一样跪下来求我干你的……饿疯了的人，连野兽都不如……”
可怜的小女孩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堵着布条。
她虽然柔弱，但死也不肯屈服，牂柯太守先前要用强，她又打又咬，实在跑不掉，干脆心一横，狠狠撞柱，把额头撞得鲜血汨汩而出。
牂柯太守见她年纪不大，性子却如此刚烈，半点也亵渎不得。
反倒来了劲。
以前那些女孩，打一顿，绑起来吊一夜，或是饿上三天，无一例外，都会主动屈服，甘心忍受屈辱，宛转承欢。
他不信这个小女孩是例外。
于是为了防止她自杀，嘴给她堵上，不让她咬舌自尽。
额头也给她涂了金疮药包扎好。
拇指粗的绳子把她捆的结结实实，又找了个老婆婆专门伺候她上厕所。
可即使饿了三天，女孩饿的头晕眼花，也不屈服。
看来是想把自己活活饿死。
他急了。
“臭婊子，我让你不听话！我强迫你吃！”
他端着一碗人参鸡汤，鸡肉已经斫成碎肉丁，他揪出女孩嘴里的布，夹着她的嘴，往她嘴里灌。
然后他揪着她下巴，不给她吐出来的机会，放下鸡汤，按着她的脖子，逼她下咽。
女孩豆大的泪珠流了出来。
“我死也不会向你这狗官屈服！更不会辱没了我爹爹的名声！”
漂亮女孩子的声音，往往都是特别的动听。
太守大人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气的一个大巴掌扇在女孩脸上，然后又把布条塞回去。
女孩抿着嘴不让塞，他就捏着女孩的鼻子，让她无法呼吸，女孩忍不住一张口，他就把布条塞了进去。
女孩瞪着她，嘴里使劲骂他，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臭婊子我告诉你！老子已经申诉朝廷，求皇上发兵相助，现在兵马已经在路上了，算日子已经快到了。我会杀了你爹，把他的狗头拿到你面前当球踢，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连那老婆婆都看不过去了，多了句嘴：“大人，她如果总这样，那还不如放了她。老婆子我一刻不停的看着她，也着实太累了些。”
老婆婆不敢直接劝太守大人行行好，别伤害小女孩，那样的话，太守大人会活活打死她的。
只能绕着弯说。
连行善都得绞尽脑汁，这个世道啊。
牂柯太守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直接用强吗？那样的话，那就跟玩死猪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本官会让她心甘情愿为本官宽衣解带！再饿她三天，把她饿到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就不信这狗东西不肯屈服！”
临走前，牂柯太守威严的吹了此生最后一次牛：
“在我这地界，我让人生，让人死，全在我一念之间！我说出去的话，在这里就是圣旨，没人能违拗我！”
他一边说，一边很神气的往外走。
砰！
门被踹开了。
大门板就像一个巨大的耳光，狠狠的扇在牂柯太守脸上，嘴都给他扇歪了。
“今天，本尊就来会会你这土皇帝！”
史斌威严的站在他面前，举起天尊令，宣布对这名恶官的裁决：
“牂柯太守聂伍，在任期间，残害生民无数，来人，打穿此贼琵琶骨，押上囚车！听落本尊发落！”
牂柯太守瘫坐在地上，竟然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对他来说，守夜人就像从天而降一样。
直到守夜人打穿他的琵琶骨，给了他大离朝对付最穷凶极恶的坏人的待遇，他才有了知觉。
直接疼的晕倒了。
史斌出剑砍断土司公主的绳索，取出堵嘴布条，对她说：“小公主，让你受惊了。本尊已经知悉你们父女的苦楚，我会将此贼交给你父亲发落！走，我就这把你带到你父亲那里！”
“对了，来人，给公主点吃的。”说完，他又转头对手下吩咐道。
那个老婆婆说：“天……天尊，这里就有现成的鸡汤。”
史斌瞟了他一眼。
那天尊者特有的压迫气势，令她不敢直视。
史斌昂然道：“你觉得小公主会吃太守府里的东西吗？”
老婆婆跪下自己掌嘴：“小人无知，天尊恕罪。”
说着就着就哭了：“小人不敢不听这坏蛋的话，不然他会杀了我的。其实小人根本不想帮着他伤害小公主。”
“你别说了。你也是可怜人，受主人胁迫，不听话就死。你有你的难处，本尊赦免你，从这狗贼家里挑十件金银财宝，出府谋生去吧，以后别给这种人渣当差了！”
老妇人千恩万谢，被迫成了狗官的帮凶，这种事在其它办桉官员那里是没道理可讲的，依大离律，直接往死里处罚。
但她偏偏就被肯体谅百姓艰辛的天尊免予处罚了！
还有钱拿，守夜人的天尊者真是太好了。
太仁爱百姓了！
对自己这种主观上不想作恶，被胁迫作恶的人，他给肯一条活路！
守夜人真是民众的福星啊！
她一件也不敢多拿，就在这屋里，挑了十件银酒器，金镯子之类的东西，连连给史斌鞠躬，然后走了。
小公主连番受到惊吓，直到此时方才如梦初醒一般。
因为她实在不敢想象，万急之时，在这肮脏的大离朝，竟然还有人肯为她主持公道。
她本以为，这次无论如何都会死。
她赶紧下拜，她知道，不能丢父亲的脸，父亲好歹也是一方领袖，她忍着泪水，不失公主的威仪，向史斌道谢：“小女子拜谢天尊救命之恩！若非天尊及时相救，小女子只怕已被这畜生糟蹋了！”
她轻轻的抹着眼泪，不敢大哭，怕失态。
史斌温柔的轻抚着她的秀发，说：“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小公主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她要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史斌取出清水袋子和牛肉干给她，小公主饿的饥肠辘辘，道了谢赶紧吃了起来。
“好孩子，慢点，别噎着。要不咱们在马背上吃吧，你爹发动叛乱，杀了很多牂柯士兵，叛乱形势越来越大，本尊得赶紧解决此事，以免双方死伤再次增加。”
小公主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天尊，我爹会不会被皇帝判处剐刑？”她心里扑扑直跳，好害怕。
历朝历代，只要叛乱，都是必杀之罪。
明教教主方腊还冤呢。
被脏官逼的活不下去，不造反立刻被逼死，造反反而还能活几年。
但是没人管你冤不冤。
谁是你是底层老百姓。
皇帝为了以儆效尤，一定会判处造反者剐刑，让老百姓不敢造反。
因为这是皇帝最害怕的事。
但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千百年来，这招一点用没有，被逼疯的百姓，该造反还是造反。
小公主担心爹爹，以几千族人，不可能对抗源源不断的朝廷援兵，败亡也是早晚的事。
她不敢想象爹爹被大离军捉住时的惨状。
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有了。
尽管都饿成那样了。
史斌狠狠地瞪视着死狗一样晕死过去的牂柯太守，道：“都是这种恶人，挑起事端，才激得你爹发动叛乱！好孩子，你且宽心，本尊定会还你族人公道！”
小公主感激的看着他，泪水再次流了出来。
第133章 收降土司
史斌率众赶到月亮湖旁边的大平原的时候，土司正率军与官军对抗。
这里是天然的最适合做战场的地方。
土司的兵少，但胜在精悍，官军兵多，却亏在孱弱。
为了吃空饷，断胳膊断腿的残疾兵和老兵也都在册，但是一上战场就完了。
上战场那一秒，也就是士气崩掉的时候。
敌人都快捂着肚子笑抽了。
但不上战场也不行啊，吃空饷这么缺德的好事占了，用你上战场时总不能躲吧。
要不什么叫养兵一日，用兵一时？
土司派弓箭手射击，一射一个准。
官军的铠甲都没配齐，那批银子都落入太守大人的腰包了。
这种挣钱速度真快呀。
太尉，太师这些货色活着的时候，当着皇帝的面是一套忠贞脸，背地里，不但吃空饷，就连供应军队产粮用的优等田地，他们都敢侵占！
百官之首，不做表率，下面的人当然是有样学样。
正因为如此，土司根本不怕这所谓的号称三万五千的牂柯驻军。
官军让老兵和残兵压前线，壮兵在后面大盾的保护下投标枪，射箭，也放倒土司很多人。
倒是打了个有来有回。
一方高喊：“杀光叛军！”
另一方也不示弱：“还回土司大人的女儿！”
代表朝廷的那帮人喊的有力无气，自己都心虚。
受害的那一方声音充满悲怆与决绝，似金石之声。
就在这时，史斌率军赶到，下令手下鸣金。
这是古礼。
作战双方听到金镙响声，各自后退，且看来人有何话说。
官军一见不是土司的援军，而是大离的军队，俱是心中暗喜。
有个傻大个高呼喊：“援军到了，傻土司，受死吧！”
如果土司的人因此而再次暴怒，绝望，只会困兽犹斗，战至最后一人。
但在那之前一定会让官军死伤惨重。
果然，土司的军队中有人骚动了，只等土司一声令下。
土司本人骑着白马，也是非常焦躁的模样！
史斌大声对五虎将下令道：
“你们五个，给本尊射死那个乱放屁的东西！”
那个傻大个指着鼻子说：“你是在说我吗？”
五箭齐出，全中。
黄忠的箭射穿此人的嘴，赵云的箭射心，其余的人射腹。
大离律，令出不遵者斩，军不顾将者斩，鸣金喧哗者斩！
就凭这傻货在关键时刻捣乱，差点再次酿成激变，枉死更多的人，也该斩他。
“天尊，你这是何意？”土司知道守夜人这个组织，见是守夜人到了，而且他既然射杀向自己挑衅的人，显然不是来剿杀自己的。
“爹爹，休要开战，是天尊大人救了我！”
最受土司宠爱的小公主从队伍中出列，骑着马奔向父亲。
土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使劲揉着眼睛，又掐自己的大腿。
口中喃喃道：“我在做梦吗？银琪，真的是你吗？”
银琪公主骑马到了父亲身边，土司一把抓住女儿的手，目光中万分怜爱。
他轻轻的把瘦弱的女儿横抱到身边，眼中全是怜惜，怔怔的留下泪来。
“爹的心肝宝贝，才这么几天，你瘦了这么多。”
银琪公主也哭了，指着额头上的布条（今天那好心的老婆婆早上刚给她换的）小声说：“爹爹，女儿没有辱没您的威名。女儿誓死不从，撞柱自杀，虽未成功，但那狗官却不敢用强了。所以女儿仍是……”
“完璧。”她坐正了身体，在父亲耳边轻语。
尽管是自己最敬爱的父亲，但让女孩子说出这种难以启齿的字眼，仍是很羞人。
她的俏脸红透了。
像可爱的小苹果。
“太好了，太好了。爹爹最爱的小宝贝，感谢长生天……感谢……”
土司已经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银琪责怪爹爹：“都是守夜人中的天尊大人及时率军赶到，救下了女儿，爹爹你还不赶紧感谢人家！”
土司大人笑中带泪。
“天尊大人，感谢您把女儿还给我！长生天会保佑您福寿安康！”
土司大人说完谢辞，想起一事，他轻轻的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对她说：“爹爹死了后，要好好爱惜自己，孝敬娘亲。你被狗官捉走后，你娘亲整天以泪洗面，整个人都疯癫了！”
土司说完这句话，土司手下的兵全部疯狂的抓着脸，抓出血痕了！
一边抓，一边使劲的大哭！
他们不甘心让他们敬爱的领袖被杀！
可是叛乱之罪，杀了官军，此事如何善罢甘休？
守夜人赏罚分明，把无辜的女儿送回来，这是赏，这是开恩。
可是造反之罪，如何解脱？
守夜人如果罚罪，自己除了一死，还能有什么办法？
唯今之计，当然要保女儿，保族人！
银琪公主被爹爹的话吓呆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掩面大哭。
最后她哭道：“都是我害了爹爹！我就不应该来到人世间！都是我的罪！我是连累爹爹送命的不孝女！”
土司大人爱怜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将她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
“好孩子，你何错之有？都怪爹爹太太意，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玩！更怪这可恨的世道，恶人这么多！我孩子长的漂亮怎么了？难道是我孩子的错吗？”
前面那些话声音很轻，后面这两句是撕心裂肺喊出来的，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他扶着女儿坐好，自己下了马背。
他冲着史斌下拜：“天尊大人，叛乱大罪，凌迟灭族！求天尊大人看在我有冤在身，且主动投降的份上，饶过我夫人和四个女儿！大人若允了我的要求，我俯首就死……”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也没必要说出来拱火。
他的眼神中只剩下绝望和悲悯。
叛乱大罪，害死双方很多人，以死赎罪，他没有怨言。
但此次大战，毒根不在他！
是该死的狗官引起的！
如果要他付出全族被杀的代价，他不甘心！
狗官逼他叛乱，凭什么要连累妻女？
史斌对五虎将下令道：“把那狗官押过来！”
张飞下了马，打开后队的囚车，一把揪下，然后一脚一脚的，把那狗官踢到土司面前。
平时作威作福，神采飞扬的牂柯太守，如今落魄的跟个狗子一样。
张飞大喝道：“交给你了！”
土司再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站起身，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史斌。
史斌厉声道：“这奸贼，害得土司大人叛乱，本尊本待一刀斩了他，以正国法！然而这样，不能让土司大人解气！今天，本尊成全你，但要土司大人金口一诺！”
土司问道：“天尊大人要我承诺什么？”
“以后不要再率军叛乱，以致杀伤人命！”
土司苦笑道：“天尊大人，你以为我不愿意和官军好好相处吗？如果不是被这狗官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难道我愿意杀人？若是没有解不了的冤仇，谁愿意发动战争？”
“众位官军，以及土司大人的手下兄弟们都听着！以后谁要再敢强抢土司以及他们部族的女孩儿，活该被杀！他们不杀你，我也要杀你！除此之外，土司不得再次叛乱！”史斌高声道。
土司激动的热泪盈眶，当即剖白心迹：“若无冤仇，下官三十余年从未率军反叛！今日天尊大人还了我公道，还给我手刃仇人的机会，让我出了这口浊气，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大声对族人说：“都听见了吗？只要官军不再强抢咱们的女孩儿，咱们是绝对不会叛乱的，对吗？告诉天尊大人！”
“对！若无奇冤，我们绝不叛乱！”众人目中含泪。
土司大人拱了拱手，对史斌道：“天尊大人，现在我死而无憾！只求你容许我晚七天再死，我要对这狗官用尽最恶毒的酷刑，杀七天才将他杀死！到那时，我已经彻底解恨，自来你军中领死！”
银琪公主滚落马上，跪在地上哭道：“天尊大人，求你不要杀我爹爹！”
土司甚得人心，他手下的兵集体跪倒，痛哭道：“求天尊大人不要杀我们的酋长！”
“全是那狗官的错！却要我们酋长承担罪责，这不公平！”
“天尊大人，求您开恩！”
……
史斌抬起右手，示意所有人禁声，他有话声。
所有人停止了骚动，几千双眼睛注视着他，眼珠也不敢转一下。
所有的夷人都在静听着，他们都露出不忿的神情，觉得土司很冤。
“牂柯土司叛乱一事，情有可原！这事全由脏官害民引起！本尊赦免土司叛乱之罪！但土司亦要遵守你对本尊的承诺！”
听完史斌的最后裁决，土司和他所有的手下欢呼雀跃。
银琪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牂柯太守在任期间，强抢民女，强索百姓，遗害无穷！致使生民尸骸露于草野，罪恶盈天！其罪一也！”
“贪污军饷，中饱私囊，荒废一方政务，民不聊生，其罪二也！”
“挑拨离间，歪曲事实，巧言令色迷惑皇上，污蔑土司，荼毒百姓，其罪三也！”
“今将此贼交由土司处置！之后，各守疆界，和平相处，勿再相犯！”
史斌刚宣布完对害民之官的处罚，土司满脸是泪，和女儿以及众手下齐声下拜。
坏官再次晕倒，这次是吓晕的。
土司声音哽咽，大声道：“天尊你有任何事，需要小人帮忙，请你讲出来，小人就是粉身碎骨，亦不皱眉。”
第134章 圆圈不是一个圆
这一年多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史斌把所有家卷全部移到了蜀中。
无数人，在这个乱世，每天想的都是去何处安身立命。
贱如乞丐，贵如官商，皆如此。
王进也举家来到了蜀中，东平府这个史斌师徒的第一个大本营，那个给他们带来很多欢乐的太平地，如今也不太平了。
敌国的骑兵攻破了这里，人民流离失所，向南边逃亡。
程小姐的父亲死于战乱，亲属还来不及哀哭，敌军的骑兵就杀过来了。
王进的老母亲也在逃亡路上染病，这次没能挺过去，离开了这个充满爱恨的人间。
史斌又招出了十二个勐将，怎奈粮少钱少兵少的问题还是解决不了。
不过最值得守夜人高兴的是，牂柯土司为了报恩，帮助史斌训练出三千象兵！
土司大人当日非让史斌说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只要天尊说出口，赴汤蹈火，土司也去。
史斌说：“土司大人言重了。”
第一次见面，为了公理，为了消弥战祸，使双方的仇恨不再继续加深。
这本就是守夜人的本分。
借此事，向人提要求，史斌着实有些抹不开面子。
即使要提，也应该等以后混熟了再提。
上来就提，这就跟去和女的相亲，对方和你见面第一秒就说“有房有车吗，没有就滚”一样无礼。
可土司不管大离朝那一套。
他们奉行的是自己的道德准则。
人家从不和你讲含蓄。
讲究个有话直说。
“天尊，任何事都行。您要是看不起我们，那我无话可说，如果你相信我们的诚意，请相信我们的族人是有恩必报的！”
土司大人再三再四的磨，你不开口，他就不让你走！、
土司的小公主也在那磨。
救了宝贝女儿，土司大人是铁了心要报恩。
再不开口，大家就集体在这耗着，饿了别吃饭，想上厕所也憋着。
怎么推来让去都没用，最后史斌只好说：
“我们想要大象，你能给我吗？”
“照啊，我们这有的是大象，天尊大人是想要象牙吗？”土司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给我一个还你人情的机会。
其实他心里觉得，你们大离朝的官军也太奢侈了，就为了要象牙，得杀多少大象？
但只要能还你人情，杀就杀吧，不管了。
“不，我们绝不伤害大象，我想要象兵。”史斌正色道。
土司和他的族人们是很喜欢大象的，绝不做任何伤害大象的事。
他们认为大象有灵性。
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神物。
就像汉地的大狼狗帮着主人看羊圈一样，是被人当成朋友的动物。
大象的作用可比大狼狗大多了，大狼狗顶多帮着打猎，帮着看家。
但吓唬，警示作用更大，真来了十个蟊贼，大狼狗一样被人剁了烤着吃。
大象可就不一样了。
大长鼻子帮主人搬动木头，帮主人吸了水浇菜，大背嵴那么宽，还能帮主人运东西。
有外敌入侵，都不用主人骑它，它自己都知道去打外敌。
那一脚下去，几吨的重量，任何蟊贼挨上一脚，没有不死翘翘的。
战马再健壮，了不起顶多是跑的快。
人们形容马，会说它多少多少斤。
形容大象，起步单位也得是吨。
唯一的缺点就是速度慢。
披个象甲，刀砍不透。
即使敌人的刀真的太锋利，即使真的砍伤了大象，它也不在乎那点疼痛，反倒激发斗志，把敌人揍的更惨。
马就不行，一次重击，足以把马打趴。
要是有几千训练有素的象兵，对阵马兵，简直是碾压级的优势。
土司见守夜人本意并不在伤害大象，大喜道：
“云南饥荒，吃不起饭的人到处劫掠，天尊收了他们，给他们饭吃，他们帮天尊打仗，岂不两全其美，他们全会驯象！”
土司大人这人政治经验极为成熟，为人处事特别老道。
一下子解决了两件事，太妙了。
史斌问道：“彼此不相熟，他们肯相信我们吗？”
“小人替天尊去斡旋此事，保证完成任务！”土司拍着胸脯道。
土司言而有信。
他率领族人，去和那些南中游牧者说知守夜人的诚意。
这些人一听有饭吃，还发钱，这不省得四处劫掠，到处得罪仇家了？
就这样，收服了三千象兵。
远超史斌的预期。
他本以为，能有一千象兵就不错了。
没想到多了这么多。
其中有一千二百人，是从土司的族人中调出来的。
这些人家贫，族中田地全力供应粮食，仍然不够吃，土司把他们送给史斌，既能帮他扩兵，又能解决吃饭问题。
又把两件事同时解决，土司真是此道高手。
史斌是个知足常乐的人，现实世界毕竟不可能像《帝国时代》游戏那样，疯狂用作弊码爆象兵，无敌天下，踩碎一切。
现实中哪有那么多资源可用？
大象好用是真的，吃的也比马多的多啊。
没钱没粮，你敢养战象，小心饿疯了把你当饲料吃掉。
人与人之间交往的本质，在于不停的欠对方的人情。
于是感情越来越深。
而不是一帮一报，之后就结清了，再无往来。
更不是像某些弱智一样，人家帮你了大忙，你企图请人吃顿饭就完事。
史斌为了帮他们缓解粮荒危机，把土豆种子和红薯种子给了他们。
他们比大离朝那些百姓还好动员，一说就种，无条件相信天尊是好人，不会坑害他们。
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他们有了足够多的粮食，家家不缺粮，家家脸上有笑模样。
反观大离朝那帮刁民，好心和他说不管事，最后只能用暴力强迫他种。
种完了又都说好，还埋怨守夜人早不放屁，有这好东西，早点拿来，不就不会让老百姓挨饿了嘛。
反正里外都是他对。
守夜人当然是想快速扩充自己的实力。
但是兵马多了，钱财，粮食，草料也得跟上。
人好招，粮食变不出来。
大离朝征粮，把百姓征成了强盗。
守夜人不能再干这事。
扩兵速度慢，那也只能慢慢来了。
以上这些相对朝廷来说只是小事。
这一年度，大离朝发生的最大的事，就是国土继续沦丧，皇帝战死。
皇帝当太子的时候，时刻保持风度翩翩。
他拼命读书，但把诸子百家所有的招，全用上，也不能救下大离朝，索性追求曹操的霸术，但又没有人家曹操的本事。
一个如此矛盾人，拼了命也想守住江山。
一个节俭的人，一个想为老百姓谋平安的人，一个抵触守夜人的人，一个为夺皇位，杀兄弑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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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不防大臣，没那精力，但他得每时每刻都像防贼一样防着太子吕光。
父子做到这个份上，也真是天下第一悲哀之事了。表面上，却又在人前装出父慈子孝的模样。活着真累啊。
当个黔首（注：百姓）多幸福，当个帝王多累心。天天操心这事那事。
吕光曾和史斌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奢望只有三件字，吃的下饭，睡的着觉，笑的出来。
史斌呐呐无言。
这三件事，老百姓全能做到，皇族做不到。
最后，吕光夺了皇位，把老爹赶下了台。
最后，他率军与敌国交战，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国土大片沦丧。
皇帝战死了，子嗣尚幼，而且全是女孩。
那怎么办？
我天朝不可一日无君。
太上皇宣布复位。
晕死，圆圈不是一个圆。
折腾完，折腾去，命运的车轮依旧在滚滚前行。
日月依旧。
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争来争去，青丝变白发，人生只不过是一场厮杀。
所有人，都在争名逐利的路上走的太远了。
所有人，都回不去了。
第135章 这民工竟然是段誉！
史斌让守夜军和象兵用木棍对攻，让手下勐将训练他们各类阵法。
马匹看到大象这种庞然大物就本能的害怕。
好几次都是无论怎么催动战马，使劲抽鞭，它们也不敢上前。
硬着头皮上去了，光撞就能被大象撞倒。
演习，顾名思义，练习第一，不能出人命，所以练出不来最佳效果。
遗憾也没办法，总不能拿人命开玩笑。
现在的史斌离家大业大还远着呢，死不起兵。
如果死伤太多的话，也赔不起阵亡士卒的丧葬费。
不过，一个白送的机会，很快就到了史斌的眼前。
他不禁感叹，只要你有了足够的实力基础，机会来了是可以抓到的。
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熘走。
他们练兵的空档，为了省时间，就在那个原野休息。
这里离大理国很近，那是高氏的地盘。
高氏不出来，史斌的人也不进去，彼此倒还相安无事。
可是这份平静却被一个在工地上搬砖的大哥给打破了。
这大哥的行为，太过特立独行。
史斌已经注意他很多天了。
虽说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只是革命分工不同。
但你说你个泥瓦匠，你都肯干这么脏这么累的活了，还装个蛋啊！
他不。
他神经兮兮的，太爱洁净了。
总洗手。
而且总拍身上的土。
拍也没用啊，反正身上总是脏的。
那也拍。
吃饭的时候，工地上也没啥好饭，无非就是窝头啥的，你还能吃出花来？
他能。
干这行的一般都是没文化的人居多。
这帮人懂什么叫排队啊。
懂什么叫秩序和素质啊？
就是一窝蜂的乱挤乱抢，连义门陈养的狗都比他们素质高一万倍。
但那人不同。
他就慢悠悠的走！每一步都很有章法。
就像大户人家的家主走路一样，每一步都很有气度。
有时只能分到半个窝头，别人累极了，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啃的香甜。
他不，他细嚼慢咽。
还眉头紧皱，好像很难吃的样子。
这些都不算啥事，更离谱的事还在后面。
这位大哥看这样都40多岁的人了，都混到搬砖的地步了，还念诗！
有一次被史斌听到了！
念的是：“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一个亡国的小国君主写的诗。
念到动情处，这大哥竟然潸然泪下！
史斌让人把他请过来。
守夜之仆把他带来后，对他说说：“这位是天尊大人。”
“哦。”那人轻轻哦了声，就算见面打过了招呼。
守夜之仆心里这个气呀。
骂道：“天尊大人为百姓出气！专门惩治各类人渣！天下百姓谁敢不敬他？你这厮怎么回事？你在天尊大人面前托大……”
那人彷佛跟没听见一样。
彷佛天尊大人没什么了不起。
守夜之仆却要再骂，史斌制止了他，问道：“这位先生，敢问高姓大名？”
那人自嘲的笑了笑：“你在审判我吗？”
那名守夜之仆急的都要打人了！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态度！”
史斌看出此人眉宇不凡，且这人的长相，隆准，日角！
相书上标准的帝王长相！
“先生是遇到难处了吗？”史斌耐心询问。
那人笑了笑：“是的。而且你这位天尊大人，帮不了我。”
这位守夜之仆很年轻，他加入守夜人组织，自是非常崇拜自己人，更崇拜他们的领袖。
“真是无药可救，烂泥扶不上墙！敢用这种语气和天尊大人讲话！”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岂料那人非但不恼，神态，涵养更是奇高。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朕非得像其它人一样，在天尊大人面前卑躬屈膝吗？对不起，办不到。朕宁死不丢尊严。”
守夜之仆大张着嘴，半晌不知道说啥。
史斌朝他拱手行礼，问道：“先生可否告知真名？”
那人傲然道：“大理国皇帝段誉！只恨恶贼奸诈阴险，颠覆我邦！杀我妻儿！护卫们舍生忘死保我出逃，如今全都死光了。一条贱命，苟延残喘至今。”
守夜之仆大惊道：“你真的是大理国皇帝？大理国皇帝不是姓高吗？”
“呸，高量成那奸贼！猪狗不如！”段誉从破衣深处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方国玺：“朕才是大理国皇帝！”
史斌定晴一看，还真是玉玺。
看来此人身份不会假。
《天龙八部》小说中，这位段誉大哥长的巨帅，六脉神剑天下第一，还抱得美人归，神仙都不如他幸福。
天底下你能想的到的好事全归他了。
但正史上的段誉，这辈子非常别扭。
被手下造反无数次。
这次最惨。
以前好歹能平叛，这次让人给揍成这衰样。
史斌正色道：“原来是大理国皇帝陛下，史斌失敬了！”
段誉这人最为随和，所以手下才敢造反。
他言行举止不想失了尊严，所以不想向其它人一样见了大人物就下拜。
但史斌这种有身份有地位，且大有来头的人对他谦逊，他自然也不能在人家面前狂傲。
他回礼道：“天尊大人言重了，落难皇族，让你见笑了。”
史斌问道：“高量成手下的叛军，有多少人？”
段誉也不多想，和盘托出：“八千人。大理国，国小民贫，以前朕只维持五千军队，高贼不爱惜民力，强征百姓入伍，这才扩充到八千人！”
史斌暗自思忖：“我有象兵三千，守夜军一万。郭靖被我打发到永安郡，守护蜀中，我只用这一万三千兵，打高量成八千兵，绰绰有余。”
又想到：“况且这是练兵的最佳时机。而且，这帮人未必全帮高量成死战，极有可能一见到段誉，就纷纷投诚。”
他又问：“高量成手下骑兵多吗？”
段誉道：“不多，只有一千。大理国不虐待百姓，也不搜刮百姓！皇族没钱养太多的马。”
史斌主动摊牌：“本尊欲帮陛下复国，不知陛下愿意接受吗？”
按照南宫注那本神书，史斌一万三千骑兵对阵大理国那点兵力，这是必胜的结局。
再加上一堆超级勐将，对付一个高量成能有啥难度。
段誉施了一礼，然后方道：“事成之后，需要我怎样报答？”
大理国虽然小，却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人家段誉天天看到守夜军在这操练，知道天尊者实力很大。
所以他不怀疑复国之战能打胜。
他第一想到的是，你有什么条件？
小国的君主，也是君主。
帝王权术，不可能一丁点也不懂。
史斌笑道：“陛下是怕本尊到时狮子大开口吗？”
段誉庄重道：“若是尊驾以重税加诸我大理百姓身上，朕宁可不复国，也绝不让百姓受苦！”
先前那个一直训斥他，讨厌他的守夜之仆，被深深的感动了。
他鞠躬鞠到最深处！
“陛下，您的胸怀，您的仁爱百姓之心，令小人敬佩！小人想起刚才对您无礼，万分惭愧！望陛下大人大量，休要与小人计较！”
段誉根本不怪他：“站在你的立场上，你也没错。毕竟在你们大离朝，民众是把守夜人当成神仙来崇拜的。朕如果不是皇帝，估计也会对你们的天尊大人顶礼膜拜。”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朕是皇帝！丢了祖宗的基业，总不能再丢光了祖宗的脸！”
史斌也被此人的情怀感动了。
“功成之后，大理为大离屏藩，向蜀中一万守夜军供应粮食和箭枝。我会向你提供土豆和红薯等外域种子。”
他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大理国盛产箭枝，如果对方肯为大理国提供那几项高产的种子（天天听他们说话，早就对那些神奇的种子垂涎欲滴，真希望大理百姓也能享之），只供应一万军队的粮食，也不是难事。
“成交。”
先前，守夜天尊发出了要约。
现在，大理国落难皇帝作出了承诺。
交易建立。
第136章 第一次大规模战争
这是史斌所经历的第一次大规模战争，而是还是骑兵军团，以及骑兵的升级版：象兵。
象兵由孟获指挥，一千骑兵由史斌直接指挥，练练实战统兵经验。
其余兵由项羽他们指挥，但统帅是花木兰。
不服也没办法，谁让属她资历最高呢。
不过这对史斌没什么影响，反正到最后他也是坐领统率之功。
那个打工皇帝老兄，编入史斌的队伍。不受史斌指挥，只需要跟着走就行。
确切的说，是带路即可。
大理国不尚武，军事建设上，可以说是一塌湖涂。
为了吸引大离朝的人（主要是蜀中有钱的贵族）来大理国游玩（消费），大理国有很多小贩卖大理地图。
目的本是方便外人游览大理国的美好风光，画的是事无巨细，桥梁沟谷都标出来了，反正大理国也不大，完成这个工作，对画师来说也没啥难度。
大理国没能力引进凋板印刷技术，只能靠画师来画。
这样也好，画师也能挣到点钱，湖口谋生一点问题没有。
殊不知，这张随处可见的地图，在花木兰这种打仗天才眼中，自会别有妙用。
第一步，她派人买来地图，这件事不费吹灰之力，连阳谋都算不上。就是一件普通的商业行为。
第二步，她让史斌问打工皇帝，最近大理国有啥大型节日没有？
回答是否。
花木兰又派出侦骑，侦查前线。
侦骑回报说，最近大理国虽然没有大型节日，但守将老爷纳妾，是要庆祝的。
就在两天后，到时所有人都要去祝酒，边防轮调，到了半夜会……（本想说会更稀松）。
花木兰什么也没说，第一时间制止了他，还警告侦骑少说话。
干侦探这行的人，都懂得机密的重要性。
说错一句话都可能丢命。
于是他赶紧闭嘴，花木兰把他留在史斌身边，不让他外出，也不再派发此人任务。
但她授意史斌，以天尊的名义赐他酒肉，但不要赏钱。
两天后的夜晚，大理国边境守将纳妾，举行盛大宴会。
守夜人操练的地点离大理国有五十里地。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大离和大理边境，常年处于半废驰状态。
经常有大离人来大理旅游，两国上百年不曾有战事，所以大理国从不防备战争，打工皇帝大哥亦有机会在战乱时逃到大离。
史斌本以为，自己的宝贝媳妇花木兰大元帅肯定也跟兵书上说的似的，在三更半夜时分，怎么怎么地……
但他没想到的的，大概相当于后世夜晚11点半的光景，花大元帅就下令行动了。
象兵在后面慢行，一万守夜军，全部裹了马蹄，以不是疾行，但也不是很慢的速度走完这五十里。
尽量不发出声响。
到了子夜时分，大理边境守兵睡的东倒西歪。
都没少喝。
搭了帐篷就睡。
两军相遇时，花木兰反而下令擂鼓前进，去掉马蹄裹布，唯恐敌人不知道她来！
本来就没防备，再加上醉成这样，睡意上涌，这又突然吓个半死，大理边防军还道天降魔君，早就吓呆了。
整个战斗过程也就二十来分钟，除了反抗战死的，其它的全部弃械投降。
守将大哥第一个投降的。
如果挂了，就没法享受和新娶的小妾共度良宵的美事了。
史斌下令点燃火把，照的黑夜如同白昼。
“你们看看这个人，认识他吗？”史斌指着打工皇帝大哥，厉声问道。
大理军民看见段誉后，脸上皆露出惊惧，骇然的神情。
天哪，竟然是他！
他们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集体下拜：
“参见皇上！”
段誉很会做人，不发脾气，不责怪他们背叛，当即安抚：“你们受奸贼裹挟，朕不怪你们！若肯改过向善，朕一概宽赦！”
这帮苦大兵听了这话，一见老皇帝身边那么多军队，哪还有敢造反之心？
何况被赦免后，不会问责，那还帮高氏卖命做什么？
高氏残暴，重敛于民，远不如段誉宽仁，给边防军的待遇也不好，把每月的酒肉减了二十顿。
本来每天都可以吃一次酒肉的，高氏当权后每月只能吃十天了。
“愿助皇上复位！”
这帮人赶紧表忠心。
史斌让五虎将各率一百守夜骑兵统领他们。
这帮步兵如果敢中途生异心，直接斩之。
战场上的事，风云突变，不得不防。
“灭火，吃饭，休息！”
花大帅做事相当高效。
奔袭五十里，得让人马休息。
吃饭时，象兵赶到了。
花木兰命令他们赶紧吃饭。
大象比马有长力，体力恢复的快。
大象睡觉也是站着，太重了，卧不倒。小象和母象躺着。公战象无论休息还是睡觉都是站着。
只休息半个时辰，花木兰下令军队迅速前进。
疾行！
大军开到部失于，于路大喊“老皇帝复位！”
重新点燃的火把，只映在段誉身边，大理民众被惊醒，看到老皇帝来了，纷纷出来凑热闹，也都高喊道：“支持老皇帝！”
段誉欣喜的冲百姓抱拳。
不知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不久前他们也是如此支持高氏的。
守夜军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个老百姓愿意支持战争。
不管是对高氏还是对段氏。
部失于有大理国的一千精骑兵，中间有座浮桥，战场只能选在桥下的开阔地。
守军听到动静，急忙穿衣服骑战马，此时天刚闪出鱼腹白。
此地守将名叫高柱，是篡位皇帝高量成的宗族子弟。
他看见段誉在，也不可能投降对方。
段誉友善的跟他打招呼，他这人对谁都随和，这是天性，改也改不了：“高将军，如若投降，朕宽恕你！”
高柱不友善的对打工皇帝回敬道：“放你妈的大狗屁！”
不能劝降，打吧。
这回花木兰派出三千象兵。
守夜军骑兵闪到两边，给象兵腾出道路。
孟获举着大斧冲了过去，三千象兵以猪血抹脸，煞是狰狞。
大象嗷嗷叫唤着，很是兴奋，他们准备享受杀戮的快感！
段誉绝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是个仁君，不希望看见自己人喋血战场。
史斌彷佛预感到，大象把部失于守军踩在脚下是个什么画面。
但这些并未发生。
两军还未撞上，部失于守军的战马几乎全部惊厥！
高柱大喊一声：“冲啊，缉拿反贼段誉者，赏百金，十口猪，五十壶酒！”
别嫌少，大理国实力就是这么差。
即使悬赏目标是打工皇帝，也只能开价这么多。
你要非要求万户侯，十万两黄金。
那高量成大哥也只能哭着对你说：“你走吧，朕不求你了。朕把裤子当了也给不出这么多钱。”
谁不知道动不动赏万金，封万户侯最能调动人们的积极性啊，那你也得有那实力啊。
高柱热血沸腾的冲了上去。
以悍不畏死的勇气冲了上去。
他本想利用战马的机动性，绕过象兵，直接拿下段誉！
他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他是大理国第一高手。
然后他的战马被三千只大象的吼叫声吓坏了，把他摔了下去，屁股都摔裂了。
那画面……说是月经吧，月经也流不了这么多血。
反正那个画面相当喜感，大将高柱摔地上爬不起来，屁股后面全是血。
流的一地都是。
三千只大象高高兴兴的朝着他这边奔了过去。
钢柱子一样的巨腿，把大地踩的隆隆作响。
那声音震的他耳膜疼，太让人肝颤了。
象兵背上的骑士，可能是嫌他不够害怕，想把恐惧再给他升级下，大声叫喊着：“踩烂他，踩烂他！”
“别杀我，投降，投降……”高柱捂着脑袋发疯一样的求饶。
但是现在才求饶，实在太晚了。
段誉这人，太仁慈。
仁慈的太过度了，都不配当皇帝！
他不计较对方是反贼，赶紧大喊：“别杀他，给他个活命机会！”
孟获大骂道：“你这尿皇帝，当大象是战马啊，晚了，煞不住了！”
与此同时，巨大的黑影闪过，彷佛天空都黑了，粗壮巨大的象脚重重的踩在高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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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大理好打，交趾难打
高柱被大象踩死后，部失于的三千步兵全部放下兵器，投降。
骑兵全部下马而拜。
副将范禹不属于高氏派系，此人率众向段誉请罪：“臣等无意叛乱，实是高氏裹挟，不敢不从。”
范禹心里有预感，老皇帝会原谅他们。
果然，段誉温和劝慰道：“朕恕尔等无罪，日后当效忠于朕，莫再犯这种过错！”
众军士兴奋雀跃，高呼万岁。
史斌看着段誉，心里真是无语之极。
难怪金庸大师以你为原型，写故事，把你写成资深舔狗形象。
就你这性格，也太软了。
仁不慈兵，义不行贾。
当皇帝得有手腕，否则无数人想让你从那把龙椅上滚下来。
你得像李世民大帝一样，先能镇住所有企图不臣的人，再谈治理江山。
皇帝如此，普通人也是如此。
不是你朋友多了路才好走，而是你实力足够强，你的路足够好走了，才会朋友多。
不敢，也不忍用铁血手腕，往死里杀戮那些不臣之贼，那么他们的造反成本实在太低了。
下次还会造反。
但现在不管怎么说，部失于守军也跟着守夜军，调头打皇城。
大理复国军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一路势如破竹，再没遇到过任何像样的抵抗。
段誉现在亲自率领他们大理国叛军中的投诚人士，和守夜军一起，包围了大理皇城。
高量成手上没有多少兵可用了，像个乌龟一样躲在城中，都不敢出来了。
别人投降可以兔死，他这种地位的人，悬。
即使段誉不杀他，只是关监狱，也要被仇家阴死。
所以他必须死战到底。
高量成为了鼓舞士气，穿着重甲，亲自站在城头鼓舞士气：
“儿郎们，朕的皇城高大坚固，段誉那反贼打不进来！待其粮尽，可一鼓成擒！此贼自投罗网，今日正是其死期！”
高量成长的很黑，还很矮。
气质很猥琐。
往众将士身边一站，如果不是穿着龙袍，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是打杂的。
此君心里突突突的跳个不停，紧张兮兮的说完这些话，就躲到大盾后面去了。
史斌指着那个大盾，对归自己亲自指挥的一千精锐军队说：“放炮轰他！”
鹰炮、坐炮、手推炮、子母炮、矬炮……所有品种的炮，守夜人全有。
全是小型改良版，马背就能驮。
守夜人下马，架炮，校准。
点火。
然后捂上了耳朵。
高量成的盾有小孔，可以观察下面的情况。
他发现敌军不攻城，不架云梯，却弄这些东西，很纳闷，这是啥破玩意？
好奇心吸引着他举着大盾往前走，来到城墙最边上，想看个真切。
没文化没见识真吃亏啊。
与此同时，炮引子烧尽！
轰！
众炮齐响，铁盾牌直接给他炸碎了。
那一瞬间，高量成只觉得无数股强大的巨力、气浪撕裂着，烘托着，砸烂他！
胳膊腿全炸断了，身体炸上高空，重重的掉落在护城河里。
被捞出来的时候，已经死透了。
城上守军有人吓的连兵器都掉了。
扎到自己的脚，疼的大叫。
史斌对皇城守军下了最后通牒：
“伪君己死！尔等再不向真皇帝投诚，更待何时！”
城上守军乱作一团，大叫道：“别放那个铁筒子了！我们投降！”
城门开了。
开门者乖乖的出来分别跪在两边，口称：“欢迎万岁回城。”
段誉在史斌的帮助下，顺利复国。
复国之战打的顺风顺水，简直没有丝毫难度。
战损度低的可怜。
段誉忙着处理复国事宜。
他宣诏复位，他那躲在深山老林里吃草根树皮的儿子，孙子，都一身泥污的出来相见了。
本来他们还以为自己会当一辈子猿人。
段氏复位，对史斌这个大恩人自是千恩万谢，不必多提。
钱粮，能给的，大理国已经尽全力给了。
甚至还给了很多盐。
这个小国就是这么穷，如果向他们的穷苦百姓征税，只怕得把他们全部逼疯，逼死。
史斌没有为难段氏。
但段氏祖孙三代，还是下令民众制造箭枝，分五批给守夜了上贡了箭枝一千万枝。
这可是杀敌的利器啊。
守夜人的名号，不仅在大离朝好使，还传到了国外！
这曾一度让史斌很高兴，甚至以为战争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花木兰听，得到的是彻底的否定。
“那是因为你没见识过真正的绞肉战有多残酷。”
史斌想了想，说：“你说的对。”
大理国欢庆晚宴上，酒过三巡之后，段誉率领子孙参拜天尊大人，并要求他派兵保护大理。
因为先前已经答应，事成之后，大理国永为大离朝的屏藩。
如果史斌派兵将守卫，那么以后这里就不会轻易发生叛乱了。
大理盛产洱源梅子、红提、沱茶、乌骨鸡、白鹅、竹子，搞到大离，全是稀缺的东西，可是为守夜人增加收入。
而且产粮能力也很强，即使有民众穷，也不至于饿到吃不起饭的地步。
所以大理国人造反，全是吃饱了撑的。
守夜人再送当地人高产作物种子的话，他们的粮食本来就够自己吃，剩下的全部供应守夜军，粮食也能额外创收。
反正系统招出来的勐将也不会背叛，干脆留人在这永享富贵得了。
但留谁，不留谁，得充分发挥他们的特长，不能瞎弄。
孟获这种人，出了云南山区，不带着他，他可能连北都找不着。
所以他最适合镇守此地。
一来防备大理奸臣造反，二来可以为守夜人提供物资，三来还可以在此地结婚生子。
史斌说出了他的想法，段氏很高兴，孟获本人也很高兴。
只要效忠主人，在哪效忠不一样？
何况他本来就不喜欢到中原去。
能衣锦还乡，有啥不好。
守夜人更开心，这块基地，虽然不提供兵源，但提供物资啊。
这些物资既能变现成钱，还能成为军用物资。
乌骨鸡炖人参，那可是上等的滋补药，卖给有钱人，利润何止十倍。
史斌亲自给他敬酒，对他说：“你好好训练象兵，待我用你之时，你就带着象兵回蜀中与我汇合。打完仗你再回来。”
“主人你就瞧好吧！”孟获自信满满。
史斌塞给他五百两银票，道：“有空自己去大离朝兑换成银子。大离的银票在大理国不能通用，但银子却是全世界通用。有了钱，给自己娶媳妇，娶妾，爱娶几个，随你高兴。”
“主人，你待我真好！”
“应该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大象吃的东西太多，大离百姓的粮食都不够吃，真没精力帮守夜人养大象。
骑大象那群健壮的虎狼兵，吃的也多，这些用度也由大理国出。
大象兵再厉害，也只能在特定战场发挥作用。
比如，战场不能太宽。
否则对方是韩信、诸葛亮那样的高手，就坏了。
他可以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打你侧翼，或是干脆弄个能喷火的车吓唬大象。
打水仗，同样也用不到大象，小心把自家的破船踩漏。
路面特别差，地形巨烂的地方，也不适合用大象，摆不开。
一个大笨象如果跌了个大跟头，会把其它人砸趴。
所以这象兵，如果用好了，威力是真大。
如果用不好，白花钱养他。
十多天后，史斌全安置好了，准备从大理撤军，回大离。
突然接到边关急报！
军情万急，驿马竟然直接累死了，报信人报完信后，也口吐白沫死了：
“报！交趾国起兵两万，皆是骑兵，来攻大理！国主李冲御驾亲征！”
当时段誉正骑马亲自送史斌出境，听到急报，竟然吓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打工皇帝丢脸丢的最大的一次。
众人急忙在地上画策，商量应对之机。
从他们的商议声中，史斌择出了以下重要信息：
交趾国，和大理国是邻国。
双方都被重山峻岭包围。
从交趾来攻大理，有一条破山道，怎一个崎区了得。
那山道太长了。
暮云浓雾，乱草丛生，怪石嶙峋，人迹全无。
那破地方，蛇蟒最喜，乌鸦声似鬼叫。
交趾国李氏为君，这李冲野心可真够大的！
交趾也不是什么大国。
国力有限，全国兵力往死里征，也就这么多。
这厮完全是孤注一掷的打法。
这么多人，你得带多少粮食啊！
此战必须得胜！
否则不用等着别人灭，自己先完蛋！
全国的粮食都让李冲给征光了，搬空了。
幸好交趾国邻海，饿疯了可以捕鱼为生，要不老百姓真让李冲给折腾死了。
但他既然敢打，也不是没有胜算。
毕竟大理国的国力还是比他弱些。
史斌问了花木兰一个问题：“这场战争，你怎么看？”
没有任何人讨论要不要襄助大理国守卫战。
因为那是废话。
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然后拱手送给李氏？
他算个什么东西？
凭什么？
但是不送，这场硬仗可极其难打。
据探马报说，敌军两万人可全是骑兵。
人数胜过守夜军一倍。
当然，守夜人还有象兵这支特殊部队。
花木兰沉吟很久才给出答复：
“难打。交趾国虚国远征，志在必胜，国王为得大理，必许以重利。粮食不能持久，将士们退无可退，必然拼命作战。”
史斌道：“那么，到底有多难？”
花木兰说：“再想战损率特别低，是不可能了。两万匹马，必是那国主和海外商队以本国特产所换。拼命到这个地步，想轻松赢他，难。”
第138章 没法让子弹飞，咱就让大象先撞一会
交趾军，行军途中，路遇大猛虎，乱箭射杀，剁碎吃肉。
又遇巨蟒，依旧万箭齐发，射死后，架起大锅炖熟了，吃个一渣不剩。
这么远的路，都熬过来了。
自带的淡水、冰块、酒袋，能消耗的，已经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没有退路了。
只要不惜一切代价打下大理国，就地掳掠，人马立即得食，还能把两国版图并到一起。
交趾邻海，海商非常发达，南洋各国商旅从此地落脚中转贸易，都要交上重税。
坐地就把钱挣了。
如果再把势力渗透到大理国，交趾只会更加变强。
没准还能抢大离朝的地盘。
乱世中，所有秩序全乱了，打就是了。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希望自己的地盘变大呢？
很不幸的是，史斌也是这样想的。
在山厢峡这个地方，山路特别窄，一次顶多只能通行五骑。
这种地形太适合伏兵。
国主李冲手搭凉棚，抬头望天，大叫道：“快！后队快跟上，尽快通过此地！”
话音未毕，一声炮响，两山侧伏兵尽出，向下扔石头。
那么高的地方，扔下来的石头动能和势能都很大，砸到身上，非死即残。
李冲临危不乱，这场伏击早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么大动静出兵，对方探马不可能得不到消息。
他们也不可能不做准备。
战场上，必要的伤亡是免不了的。
可是和将要得到的目标比起来，这又算不了什么。
他迅速向上四望，发现对方可用之兵并不多，稀稀拉拉的排布，能搬到山上的碎石也不多。
大理国山石多是真的，但那大都是和大地连在一起的大石大山，小石块相对来说没那么多，而且往山上搬，也是个累人的活。
也就是看着可怕，心里压力大，其实硬闯过去，也没什么。
这么长的长蛇阵，退是肯定不能退的。
李冲果断下令：“全军冲击，不计死伤！”
得了国主的命令，前面受伤倒地的人马刚一起来，立刻被后面的人踩倒。
效率第一，不管同袍死活了。
这法子虽然残忍，却着实管用，有兵书上的博观约取之效。
他们冲过来了。
成功进入大理国境内。
史斌揪着花木兰的衣袖，急促地说：“快，别让他们喘过气来！”
花木兰对着象兵摇旗，下令他们冲锋。
交趾军虽众，但长途跋涉，口干舌燥，人困马乏，大理守军却是早早吃饱了，以逸待劳。
不等他们列好阵型，孟获的三千象兵就张牙舞爪的冲了上去。
战鼓轰鸣，大象嘶叫，孟获大喊道：“杀光他们！”
区区三千象兵，杀光对方不可能，但他故意这么喊，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交趾军无法后退。
李冲都没来的及下令攻击，就已经被迫进入了战斗状态。
骑兵只好硬着头皮冲向象阵。
双方第一批骑兵相碰时，胜负己分。
无数战马被硬生生撞倒。
倒了后，把骑兵摔下来，又被大象的巨腿踩死一堆。
有个骑将，是国主李冲的亲弟弟，名叫李环成。
本来他老爹想让他继位，但他是庶子，可老皇帝宠他娘亲啊。
李冲这个嫡子怕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一不做，二不休，派人把他母亲杀了。
李冲羽翼己成，老皇帝也拿他没辙，他弟弟再怎么心怀怨恨，也不敢造次。
等老皇帝蹬了腿，李冲继位，李环成更不敢奢望皇位了，此时自保是第一位的。
不想造反，也没用。人家照样防贼一样防着他。
这不，虚国远征，如果把弟弟留下，那他百分百自立啊！
所以不管李环成如何称病，必须带到战场上来。
亲自监视才放心。
皇族中的子弟，有着亲骨肉的名义，却没有亲骨肉的亲情。
皇帝自己押中军，躲在最安全的位置，让他弟弟李环成去打前锋。
打了胜仗，皇帝坐领指挥之功，世人会说他领导有方。
打了败仗，如果没死，皇帝可借机以败军之罪斩他。
如果死了，皇帝顶多假了叭叽的表彰下，还能鼓舞士气。
李环成将军就这样与孟获的象兵相遇了。
他为了自保，拼命的指挥手下攻击。
很快，身边的人不是被射倒，就是被投枪扎倒。
还没倒的，全被大象撞倒了。
最夸张，最离谱的一个，被奔腾的大象连人带马撞飞二十多米。
多大的劲！
人重重砸在岩石上，当场就磕了一堆血。
马结实，骑兵先撞岩石，卸去了很多撞力，人惨死，马没受伤。
但掉到地上后，吓尿了，那马转头就悲鸣狂奔，接连撞倒好几个骑兵。
骑兵落马后又被自己人踩踏。
眼见一个大象兵冲着李环成冲过来了。
没办法，打仗时，身份尊贵者要打旗帜。
一个直接目的就是可以让手下士兵保护他。
但也通常给敌方集火的机会。
世事就是这样无常，不可能啥好事都让一个人占了。
普通将旗顶多写个姓氏，李环成的大将旗本来格调就高，比其它人的将旗图案多，字体也更加粗重。
再加上他是皇族，上面还多了大黄鹰的图腾，旗子四边还镶着金边。
再没文化的象兵也知道这人身份不凡。
那象兵接连撞倒五个骑兵，撞一下补刀一个，手法非常娴熟。
甚至有的交趾兵还没落马，在半空就被这象兵捅死了。
出招就是这么的快。
很快，他就直面李环成了！
李环成焦躁之下，以长矛狠刺象鼻！
殊不知，大象最忌讳人类对他的鼻子打主意。
大长鼻子飞速甩出，把他的长矛甩折了，李环成惊的大叫，兵器脱手落地。
给他扛旗那兵，吓得手一哆嗦，把将旗给他摔地上了。
大象长鼻子再次卷出，把李环成的身子卷起，李环成使劲扑腾，想要挣脱，可是用尽全身力气，还是徒劳。
大象把他卷的太紧了，喘气都困难，他费了好大劲，才取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狠狠刺了大象一下。
岂料大象多结实啊，再加上守夜人给它们配有护甲，一刀下去跟挠痒痒似的。
却待再刺，大象使劲摇晃着他，把匕首把他摇飞了。
嗖！
扎中了李冲的耳朵！
李环成在空中看到这一幕，吓的脸都白了。
天地良心，真无行刺之心！
就算退一万步讲，真有行刺之心，仓猝之间也扔不了这么准啊！
冤死，这种事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李环成心里发紧，凉汗都出来了。
皇帝要是办他行刺圣驾罪，够死一万次了。
这时他身边又奔过来一些护卫。
但他们非常尴尬。
匕首扎的皇帝嗷嗷叫唤，跟杀猪的似的。
匕首柄上有皇族标志。
如果是故意的，谁敢救他啊。
谁这么不开事啊。
当啥不好，谁愿意当反贼同党啊。
谁也没空细想，有可能不是故意的。
但这种事本来就说不清。
谁赶上，只能说他倒霉。
如果他们快点扎大象眼睛，逼它分心，或许李环成还有救。
可他们这一犹豫，大象从容不迫地使足全身力气，奋力向上一扔！
李环成被扔飞三十米高！
“啊！”
急速飞升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足以把任何正常人吓疯。
上升到至高点，受地心引力影响，急速下坠时那种心快裂了的感觉，更足以把人活活吓疯！
凄惨的叫声，划破了美丽的天空。
这么高的高度，自由落体。
那个画面，美的让人不忍直视。
他掉下来的时候，狠狠的朝着一个守夜兵砸去。
守夜兵想的很开，第一，咱俩是敌人，第二，我不欠你什么，也没有义务搭把手替你保命，第三，万一你这杂碎把老子砸坏了影响老子找媳妇怎么办。
于是他迅速打马离开。
砰！
李大将军，皇室二太子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上甲胄太重，把地都砸了个坑。
第139章 史斌：招将！大将罗宵斩敌皇！
大将阵亡，士气暴降。
李冲不顾耳朵疼痛，狠命撕下，握紧匕首死命掷出，结结实实的插中了杀死他弟弟的象兵胸膛！
那象兵闷哼一声，掉了下去。
大象习惯性的补脚，一脚下去，踩中它的主人，把地上踩出一个坑。
无路可退。
如果退，对方一定会往死里追杀，到时士气崩的更彻底。
李冲拨出天子剑，插在地上，下了死命令：
“诸军有敢退过此剑者，皆斩！”
“众将士听令，此战有生无死，有进无退！”
“灭了大理！”
什么阵势都不要了。
人多对人少，硬拼。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很多智计，难以发挥。
你把诸葛亮叫来，给你们一百人。敌人首领是曹操，率领五十万人。
诸葛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取胜。
现在，敌军人数绝对胜出。
无论冲阵还是对攻，守夜人都占尽劣势。
士气上，跟人家更是没法比。
人家是为了艰难求生存，守夜军是为了击败来犯之敌。
李冲身先士卒，挥动大刀，朝着象兵冲去。
只冲到一半距离，李冲便迅速发箭，射死象兵。
又有一个象兵冲来，李冲再发箭，射中象眼。
大象再结实，眼睛也怕受攻击，吃痛之下，把象背上的骑兵颠了下来，甩飞好远，它才重重跌倒。
“万岁，万岁！”
交趾军的士气再次燃起，他们围在皇帝身边，跟随他的大纛冲杀敌军。
地形窄，大象体格大，挤占很多空间，李冲不得不要与象兵对阵。
必须先击溃他们，才能对大理守军造成有效打击。
而战场窄对守军也有劣势，他们无法一次性投入太多兵力，只能分批上。
骑兵与象兵对轰，马兵的体格与象兵的体格相差甚远，马匹奔波长久，已经很累了，再上战场，就更累。
而象兵却有着极高的体力和耐力。
骑兵刺在大象身上，很难刺倒装备皮甲的大象。
而象兵却可以在骑兵身上留下深入骨髓的伤口。
打不到人的时候，直接打马，长矛甚至可以直接穿透战马的身体，一击致命。
象兵的力量太过强大。
骑兵只能利用它们不好转身的缺点，迂回作战。
李冲的兵也不是盖的。
虽然如此被动，还是挥动长矛，猛刺象兵的胸口。
他们的大羽长箭，也能把象兵的胸骨射裂。
一个个象兵倒在血泊中，死去。
一个个马兵悲鸣的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骑兵与象兵之间的厮杀持续了许久。
这场战争是一次惨烈的战争。
而李冲并不害怕！
他越战越勇，很快就率领大军把象兵切割开来。
他丢下战死的手下，终于成功指挥其它骑兵越过象兵，以排山倒海一样的气势，直冲守夜军！
大地上似飘舞着一块巨大的黑色锦锻，他们以中间突破战术横冲直撞！
大象还没反应过来，更没来的及回身救援。
守夜军已经被冲散成两截！
幸好吕布、项羽等人久经虎阵，士气没崩。
要是换成庸将，极有可能是一溃涂地的结局。
守夜军被冲散后，大理步兵首当其冲，像羔羊一样被人痛宰！
敌军的马兵掠过大理步兵的肚子，脖子，一腔腔热血飞溅出去，洒在青石板上。
一排排的士兵倒了下去。
段誉看着自己的子民受难，心如刀绞。
在战场的另一边，史斌正静静的注视着远方。
他就像一座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立。
他的身材高大挺拔，他的眼眸如同夜空一般深邃。
斗篷迎风飞扬。
他的脸部线条冷峻，充满了一股强大的气息。
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质。
他感受到了战场上的寒意。
恐惧，心颤，那种感觉，令人窒息。
头晕目眩，震耳欲聋。
恶心的想吐。
这种令人煎熬的感觉，和震天震地的喊杀声，兵器撞击声，战马战象嘶鸣声混在一起。
他不可能像明朝的李景隆一样丢下军队逃命。
李景隆上阵前毫无经验，就指挥五十万大军，那纯粹等同于扯蛋。
史斌不同，经过多次战争的洗礼，他的心已经被战争磨练的足够强大了。
闭上眼睛，一个个骑兵仿佛成了一个个符号。
在这你死我活的修罗场上，心慈手软的人，只配死！
他拨出手里的宝剑，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夺目的银白色光芒。
他静静的看着远处，象兵回身杀过来了。
敌人亦分身杀向后方。
敌人的骑兵们长挥舞手中的长矛，刺入象兵的身体之内。
象兵被刺中，身躯剧烈颤抖着，但是却没有倒下，依旧坚挺的向前走着。
过了一会才掉下来。
象兵的优点现在成了缺点。
笨拙，呆板，反应慢。
而且人数还是少。
这种巨力冲锋，是够狠。
把敌人骨头撞碎，能不狠吗？
但这么多敌人，如潮水一般杀来。
那点象兵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威胁？
敌人肯定是减少了。
但感觉不出来啊。基数太大。
而象兵死了五百多人后，史斌明显感受的到。
每死一个象兵，无数的钱，就没了。
敌人的骑兵们见到象兵们向着自己冲过来，立刻转变方向，逃跑了起来。
骑兵的速度非常快，几秒钟就能够奔出数百米的距离，所以，象兵并没有办法追上他们。
那个著名的故事，斗气化马厉害不？
但你再厉害，追不上有啥用？
李冲浑身是血，七次击透守夜军的围剿，杀的满脸是血。
守夜军减员至少在三千人以上。
李冲的长刀指着史斌，大喝道：“斩杀此贼者！赏百金，封千户侯！”
史斌的大旗同样一眼就让人看出这是最尊贵的人。
不赏万金、万户侯的理由和大理国一样，皇弟李环成也没达到万户侯的规格。所以赏不起。
赏金出太多，会把交趾国给赏穷了。
史斌举剑大喝道：“天团卫士，杀光来犯之贼！”
花木兰为了保护丈夫，率军与敌军酣战。
双方打的难解难分。
但整体上仍然上敌军进，守夜军退。
李冲很高兴，离史斌越来越近了。
史斌脸上的笑意也没断过。
再近点。
再近点。
好！
招将！
最开始，他图新鲜，每到刷新时刻立即招将。
现在不了，他故意留着，准备把招将玩出新花样。吕蒙就不提了，潘璋不就用来挡箭了吗？真他妈好用。
关键时刻，这招没准有啥妙用呢。
这次又是金光一闪。
因为离的太近，他眼光盯着李冲马背后面招的将。
三国时期的吴国大将罗宵出现在李冲的马背后面！
“罗宵拜主！”
此君大喝一声，把李冲七魂吓丢了六魄！
这种感觉，简直是天降魔君啊！
这怎么突然就落到自己身后了！
他惊骇得大叫起来！
罗宵单手提起他，就像提鸡一样。
战场上肃静了。
守夜人知道，天尊大人又在关键时刻招将了。
而敌人也被他的“法术”吓呆了。
太可怕了。
他们很担心，这个自称罗宵的金甲大将，会把自家皇帝怎样摆布。
罗宵奋力向上一扔，力气太大了，把皇帝的身子扔高五米。
然后挺枪接着。
嚓！
掉下来，结结实实插中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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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商路打通
三国时期吴国著名大将罗霄，对很多人来说，是个极其陌生的名字。
拜《三国演义》所赐，三国故事深入人心，三国这段历史故事的精彩程度，以及在老百姓心中的受欢迎程度，放眼几千年历史，也是妥妥的排名第一。
从文学艺术的角度看，这本书确实写的挺出彩的，所以传播力才能那么广阔深远。
但实事求是的说，《三国演义》漏掉了三国时代很多超级牛人。
举例说明：
魏国的超级谋士戏志才，这才是顶尖牛人。
魏武帝曹操的儿子曹冲，他才是曹操最宠爱的儿子，有他在，其它儿子根本不可能得到皇位。他死了，其它人才有机会。
而《三国演义》说曹操最爱曹植，这根本就是胡扯。
他对其他儿子的关爱，和曹植没啥区别，但后来对曹植的打压程度，可以说是变态级的。
当然曹植自己也确实找死。
那是三国时代的事，这里不细说。
蜀国的超级猛将陈到，他的事迹全被移植到赵云身上，变态猛人。
吴国的贺齐，数一数二的猛人。
而这位罗霄，字公盟。
精通孙吴兵法。
其它事项为了节省篇幅，不必细说，只说一件。
罗霄将军参议都督中外诸军事，集义士于东兴，作大堤，筑两城。
魏帝曹丕命大将诸葛诞起大兵气势汹汹围攻两坞，企图打坏大堤以遏诸葛恪（吴将，诸葛亮侄）。
罗霄不慌不忙，设下奇计，率兵与敌人战于长驱，魏兵惊退。
此君勇猛，人们却称他为罗智万。
意思就是说，这位猛将有上万的智慧。
可见人们有多尊敬他。
幸亏他没达到韩信的程度，要不然，他智慧方面的才能再高些，可就没机会被这猛将系统招到了。
他的胡须很长，时人又称他为须将军。
这位大哥特别会抓战机，一枪挑死敌皇，就像挑着羊肉串一样。趁敌军心寒胆裂之际，他决定让又饥又饿的敌人那已经降到冰点的士气，直接降成负数。
“主公有招神之术！杀这帮草芥如屠猪杀狗！儿郎们，杀光这帮狗贼！踩着他们的尸体喝酒！”
己方士气涨了。
敌人士气崩了。
招神这种比吹牛还荒诞的话，一旦变成了现实，把正常人吓疯，真不是啥新鲜事。
花木兰立刻下令反杀。
虽然人数比对方少，但仍然是围着对方打。
象兵也重新休整，从后面扑上来，横冲直撞。
最初，交趾兵这样想的，走入绝路，就往死里拼吧，能拼成啥样是啥样。
这种心态只维持了十分钟，就消失殆尽了。
因为大象的撞击力太狠了。
皇帝一死，整个军队都没了主心骨。
如果皇帝先死，大将皇太弟李环成活着，也行啊。多少也有点凝聚力。
但最坏的结果，就是这俩头号人物全死了。
别人没能力镇住这么多人。
至于裨将，每个人令出一方，彼此不相统属，谁也指挥不了谁。
最后越打越乱。
士兵们都不知道该听从谁的号令。
干脆打烦了，兵器一丢，下马投降，爱咋地咋地。
破窗效应一形成，投降的人越来越多。
没能力吃掉对方。
甚至即使以损失惨重为代价，打败他们，又能怎样？
对方往城里一躲，光饿都能饿死他们。
都不用提什么坚壁清野，现在这个季节，本就没有粮食可供收割。
投降至少可以免死。
随着最后一位禆将请降，这次远征战争，以侵略者大败亏输，守夜人大获全胜而告终。
为了防止造反，所有敌兵全部收缴兵器。
被守夜人分散编组，带到大离境内，充当史斌的士兵。
面对这样的安排，没人敢反抗。
这帮人想回家是不可能了。
回交趾那么远的路，大理国可没义务供给粮食。
身为侵略者，就别说什么我也委屈，我也可怜，我也是受害者这种屁话了，没人同情。
不被大理军杀光了，就已经可以烧高香了。
但成了史斌的手下，被带到大离，大理国至少可以供给粮草。
他们还可以留下一条性命。
反正为谁打仗不是打仗啊。
交趾国现在极度空虚。
他们本拟打下大理后，立即分兵一半回国。
现在这件事，史斌替他们做了。
史斌重用花木兰和五虎将、项羽等人。
那么和五虎将不对付的那些魏将，自然要派到交趾国，交给他们骑兵三千。
安顿好大理国事务后，史斌率众回大离。
自己折兵近四千人。
敌军战损更大，死了六千多。
但好在剩下的一万多人全补充到史斌的队伍中，人数越打越多。
典韦、许褚以及其它被招出来的魏将本来见五虎将太受主人宠爱，心里很别扭。
虽说是无原则忠于主人，但不妨碍他们之间互殴啊。
吕蒙咋死的？
这五个狠货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宰猪一样宰了，上哪说理去。
本来吕蒙真是个极品良将，能力特别强。
五虎将和典韦等人也总瞪眼。
彼此看对方脑袋的时候，那眼神就像看黄金猪头一样。
史斌管的住一时，管不了一世。
总不能连上厕所也要看着他们吧。
所以这样安排是最恰当的。
交趾现在完全等同于无主之地，去晚了让海盗给占了的话，可就错失良机。
而如果自己占下，以后这里成为江南三大世家的落脚点。
可以从这里补充资源，但要交钱。
其它各国商船经此地，也要交税。
这样三大世家出海可就便利多了。
守夜人挣的钱也可以继续加增。
大理国给他们备足干粮和清水、冰块、以及酒水，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快速行进。
果然不负史斌所托，及时占了交趾。
本来有十艘西洋商船发现这里空虚，一直跃跃欲试，但不敢轻易动手，怕一旦失怕，不好回旋。
他们必然会犹豫，商船上的兵，实在太少。
如无必胜把握，千万不能撕破脸与人干仗。
等他们彻底反应过来，守夜人的军队已经控制了这里所有的码头和险要所在。
李冲无子，那几个女儿敢说啥？
乖乖投降。
这里不必像大理国一样承担着往大离运送物资的职责，只负责商路畅通即可。
这几位猛将发信告知主人，一切安好。
史斌亲手用朱砂笔写信：“你们各自挑选当地美女成婚，把这一世活精彩！角逐中原，不用你们了，但务必自行招兵，守卫好这一方宝地。这里自汉朝起就是我天朝领地，大离无能，丢失了，咱们把它夺回，此乃天意！”
这几个猛将不用和蜀汉五虎将斗气，也不必和他们争功，在这过上了世外桃源般的日子，也算是这一世的福报。
每天练兵，喝酒，日子过的惬意之极。
各自娶了妻妾。
当江南三大航海世家发现这里竟然插着守夜人的旗帜时，都惊呆了。
知道情况后，没有一个不是欢喜之极的。
一直处于贸易顺差状态，猛将们把这里的钱财留下自己的用度，再留下一些用来享受的，六成财富全送到大理国孟获那里，由孟获的人运到大离。
史斌往孟获那里又给他配了三个新招出来的将，大理国虽然名义上是独立一国，其实也在守夜人的控制范围内。
此间事了，史斌可以安心腾出手来，处置蜀中，荆州、以及江南事宜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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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霄大将的事，以及三国演义的事，多着墨了一些。
我想借此暗示各位读者君，下本书写三国。
并且保证作者君肚子里有货。
不过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这本书大纲最巅峰的地方还没写到，还得写段时间呢。
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保质保量写完这个，到写三国的时候，希望大家帮着追读下啊。
现在追读决定一切，追读高，就能在推荐中打败竞争者。
追读低，就只能被其它竞争者侮辱……
第141章 守夜人独孤逸（上）
史斌到了荆州，有一天和郭靖等人在一处最繁华的酒楼上吃酒。
聊着这动荡的局势，以及以后的发展。
郭靖说：“你去了蜀中后，有人散布谣言，说你故意不杀折可求，是私下里和他达成了不可告人的目的。于是有些百姓就信了，说你是所有守夜天尊之中，最烂的一个。”
史斌不置可否，只顾喝酒。
乌合之众，像墙头草一样，分不清好赖。别有用心之人一煽风点火，他们就被人当枪使。
这种人一辈子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从来没有自己的主见，别人说什么，就跟着学。
如果这种人只种地，那还好点。
如果经商那可完了。
别人跌破成本价低价抛货，他也抛，别人高价进货他也进，这种人不赔死，天理不容。
郭靖见史斌最近身上的气质越来越成熟，不禁替他高兴。
他补充道：“以前夸你夸的最猛的，也是这帮人。”
史斌和他碰了一杯，说：“折可求躲在敌人的领地上，我对那里的地形半点也不熟悉，我连折可求的宅邸在哪，都不知道，如何刺杀？再说，事情有轻重缓急，肯定是重要紧急的事先做，谅他折可求也翻不起浪来。”
郭靖想了想，犹豫了一会，还是问他：“这谣言会是皇帝派人散发的吗？”
“爱谁谁，不管他。我只问心无愧即可。暗地里骂半天，也伤不到我一根毫毛。真有种的话，来我面前装，来一个宰一个。”
几名亲信正和史斌喝酒聊的正欢，楼下突然一片沸腾声。
“是独孤大侠！”
史斌张眼望去，这画面，简直跟电视里演三国时，孙策的地盘上，那个活神仙于吉一样。
人们做买卖的不做了，卖唱的也停了，都一脸虔诚的争先恐后瞻仰那人的风采。
那人长的一点也不帅气，又黑又瘦，骑着一匹矫健的白马。
那马倒是着实神骏非凡。
那人身边，跟着七个汉子，个个短打装扮，胳膊晒成古铜色，脸上有的还带刀疤，一看就是练家子，个个身手不凡。
史斌第一反应是，幸好吕瘸子不在这。
要不没准也跟得孙策嫉妒于吉一样，嫉妒的想杀了对方。
孙策当时怒杀于吉就因为，我是这片地盘的主人，可是众人见了他，集体参拜，比参拜我还恭敬！
这还尼玛得了！
然后孙策谁的话也不听，把于吉杀了。
人们对这位独孤大侠的崇拜可谓到了顶点。
众人有的鞠躬，有的下拜，对他们自己的亲祖宗也未必能恭敬到这个地步。
不知人们为啥会喜欢他，喜欢到这个地步。
穿越者的优点是知识领先，吊打古代人。
但史斌这种没继承旧记忆的穿越者，在这个朝代的名人面前，显得知识匮乏。
别人都认识这位爷，可他却不知道荆楚之地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只好问道：“郭大哥，这人是干啥的？”
“大游侠独孤逸啊！”郭靖的语气特别平淡，头都没回，继续看那大游侠。
估计傻郭靖也是他的脑残粉。
史斌只好现场直编个合适的理由：“我小时候，我爹让我读书，后来我才习武，所以对江湖上成名己久的大侠客，很少听说过。说来惭愧，有劳郭大哥和我说说。”
“你竟然没听说过他？”郭靖一幅难以置信的神情，“好，我和你说说。”
大游侠独孤逸是大离朝第一剑术大师。
只要手中长剑，就不会输给任何人。
一生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在民众之间威望甚高。
一生击杀的恶官，恶霸数不胜数，救人无数。
人们甚至说，守夜人不起，独孤逸救世！
早些年，他有个结拜大哥，救过他的命，他们是割头刎颈的交情。
他这位结拜大哥，江湖人送绰号飞天黑豹。
也和他一样，长的黑，但心地善良。
有一次，一群恶霸欺负一个女孩，欲行不轨。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着反抗，他们就使劲扇她的脸。
飞天黑豹眼睛里见不得沙子，哪里容得下这种事？
那天他出门没带兵器，本是想去沽酒的，又一想是闹市，不似江湖中，所以他就没带兵器。
上去就把那群恶霸揍了一顿，胳膊打折的四个，打断腿的五个。
飞天黑豹的右手也被敌人斩断，血唰唰的流。
人家有兵器，他没有。
双方无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都是损失惨重。
一会官府就来了，这群恶霸竟然和官府是一伙的，领头那人在朝中有人！
官府的巡逻兵有八百多人，当时正在执行任务。
这帮官老爷就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飞天黑豹就说，这些恶霸想要欺负无辜女孩，扒人家衣服，反抗就打，你看女孩的脸让他们打的，青肿未消。
哪知女孩怕惹事，非但不感谢救命恩人为了他断手！
还诬蔑说，这几位大哥只是和我开玩笑，没想伤害我！
另外我不认识这黑子，我也没向他求助。他断了手，也和我无关。谁让他闲得无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称呼救命恩人时，语气轻蔑的就像称呼狗一样。
为了不得罪这些有背景的恶霸，说他们对自己的恶行是闹着玩。
为了不赔救命恩人医药费，说这黑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飞天黑豹是个血性汉子，生平最见不得言清行浊的小人！
当即血气上涌，一口血喷了出来。
而那个受伤的恶霸头子则趁机命令官府的人，赶紧抓贼！
飞天黑豹恶狠狠的瞪了女孩一眼，目光似刀一样锐利，仿佛要捅透她一样。
她吓得赶紧低头回避。
飞天黑豹一拳挥出，把那恶霸头子太阳穴给打塌了，当场就死了。
他迅速跳上房顶，利用各种障碍，逃了。
官府画影图形，悬赏一千贯捉他，最后无处立足了，只能落草为寇。
本想是想做好事，可最后的下场却是流血又流泪。
武学高人，失去了右手，一辈子没法拿兵器了。
这个级别的损失，无异于失去了半条命。
连一句安慰都没有。
用他自己的话说，血还热，心却凉透了。
然后他落草了。
他真是太倒霉了。
其它人做好事，总能遇到好人。对方要么拼命报恩，要么主动要求以身相许。
可他运气就是这么背。
这个级别的自私坏人，让他遇到了。
只遇到一次，就足够心凉了。
后来当那个女孩再次受人伤害的时候，看见已经成为大盗的他再次路过。
女孩疯狂地哭喊：“恩公再救我一次行吗？”
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他不屑打骂女人，掉价。
恨透一个人，也不一定要报复。
彻底的冷漠，足以表明对她的极度蔑视。
女孩被杀了。
死的时候，和他当年一样绝望。
独孤逸后来知道他的结拜大哥，同时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落草后。
哭了。
他寻到山脚下，高喊着他结拜大哥的名字，然后磕头。
磕头是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但是，他不屑落草。
他俩没提过绝交二字。
在山下见面时，该喝酒喝酒，但独孤逸绝对不踏足山寨半步。
这是他的原则。
听人说，有一次他俩在一起喝酒，飞天黑豹对独孤逸说：“兄弟，有无数人骂我配不上大侠二字。说我见死不救。”
独孤逸问他：“你怎么回应？”
飞天黑豹说：“当时我指着一个骂的最凶的人说，不是我诅咒你。如果有一天你家人落水了，我会去救。因为最坏的结果，顶多是不被你感谢。但如果你家人被恶霸欺负，我是不会再管了。管这一次，连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了，还留下终生不治的残疾，还被官府通缉一生！我图个啥！”
独孤逸黯然无语。
最后，他说，大哥，我敬你。
连干十杯。
醉生梦死。
从那时起，他想行侠仗义的时候，不再去找他的结拜大哥和他一起了。
并且，他从一个特别健谈的人，变成了一个特别不爱说话的人。
能只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
能说一句，绝不说两句。
能一个字都不说，那就干脆一个字也不说。
后来他成亲了，和妻子很恩爱。
生了个女儿。
女儿长到四岁的时候，蹦蹦跳跳的很可爱，有一天对娘亲说：“娘，这个整天和我们一起生活的家伙，他是干啥的？他怎么这么不爱说话？”
第142 守夜人独孤逸（中）
史斌也被这独孤大侠的风采吸引住了。
更同情他的结拜大哥。
他对郭靖说：“大离朝的法律和制度，应该来一场彻底的改革。对那种忘恩负义的自私小人，要惩治。否则他一个人，会让社会道德倒退五十年，成千上万的人再也不敢做好事！”
郭靖问道：“不好惩治，因为他们的行为再令人寒心，也没触犯死罪，不能一杀了之。”
史斌仍然是看着独孤逸一行人，说：“不杀。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应该用法律强迫他为救命恩人治伤！并且还要把他的忘恩负义行为公告全国！让世人唾弃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让救命恩人寒心，却得不到任何惩罚！”
史斌又想起一事，补充道：“如果忘恩负义的人没钱医治，朝廷就得出钱帮助见义勇为的英雄！也要在全国表彰，还要给赏钱！这样才能弘扬正气！”
郭靖思索了一会，说：“这个法子妙，还是你厉害，对法律有着独特的见解。”
史斌嘴上谦逊了几句，心道，那是啊，为了学法律知识，四年大学总不能白上。
得把知识学到手，并能解决社会问题。
这才叫我上了大学，而不是大学上了我。
正在这胡思乱想呢，突然下面又是一阵骚动。
大游侠独孤逸一行人来到一个宽敞的地段，摆摊。
别人太崇拜他，都主动往边上挪，给他腾位置。
只见这人拜了个四方揖，说话言简意赅：
“卖马，千里驹。”
人家《三国志》作者是惜墨如金，这位爷是惜话如金。
他手下人有的摇头叹气，有的垂头丧气，有的长叹一声，都不说话。
独孤大侠要卖掉自己所骑乘的千里马！
这在古代算是超级大新闻了。
古代人娱乐节目少，对这类新闻的免疫力特别低。
一旦传开，那必是全家来看。
那马通灵，和主人相处日久，主人特别喜欢它，给它吃的从来都是上等的精细草料。
平时对它也特别疼惜，舍不得把它累坏。
它见主人往它脖子上绑草标，大眼睛里竟然噙着泪，嘴里不停的哀鸣着。
它轻轻的用舌头舔着主人的手。
马脸也不停的轻蹭主人。
说不尽，道不清的依恋。
它舍不得离开主人。
把围观百姓看的眼泪直打转。
独孤逸一生经历过无数次大喜大悲。
活在这乱世，见识过无数人痛彻心扉的活着。
饶是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此刻仍然觉得心里难受之极。
他轻轻的拍着马头，仿佛在与它话别。
那马也真就是不会说话啊。
如果会说话，它一定疯狂的恳求主人，不要卖掉它。
它竟然跪了下来，用脸蹭主人的腿，一边流泪，一边哀鸣。
它是多么舍不得离开主人啊。
很多围观者看到这样的情景，叹道：“独孤大侠肯定是遇到难处了，唉，这马根本就舍不得离开主人。”
很多人本能的同情独孤大侠。
但又没能力帮他。
他这个级别的高手所遇到的困难，是一般人能帮的了的吗？
有个肩头打着补丁的年青人好奇问道：“独孤先生，这马对您如此依恋，您为什么一定要卖掉它呢？”
他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
别人不敢问，是怕独孤大侠尴尬。
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独孤逸，想听他怎么说。
依旧是话少到极限。
“缺钱。”
完了，这话没法接了。
要是乞丐缺钱，俺们普通老百姓送你个一文两文的，不算个啥事，就当行善积德了。
你独孤大侠缺钱，缺到卖千里马的地步，谁能帮的起你啊。
即使众筹，也众不出……啊不，也筹不出这么多钱啊。
千里马呀。
那得值多少啊。
有个富户穿着绸缎衣服，看样子有点闲钱，问道：“敢问大侠，这马你准备卖多少钱？”
“一千两。”
富户也闭嘴了，这话又没法接了，他有心帮助独孤大侠，但他家里只有一百多两的余银，打死也拿不出千两。
史斌拽着郭靖、花木兰等人：“走，下去看看。”
好多人，不管是想帮助独孤大侠，还是就是单纯的想要千里马，凑在他身边砍价。
太离谱那些人，没人理他。
独孤逸不说话，那就是默示拒绝。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话不用说出来。
张家兄弟三人，是做茶叶生意的，薄有家资，平时爱武成痴，有好铠甲，也请高手匠人打造了好兵器，唯独没有好马。
他们三人决定把三家的钱全部积聚到一起，那也不够，顶多只有八百九十多两。
“大侠，您这千里马是好马，这谁都知道，但是要价太贵了，一般人真买不起。”张老大说。
张老二道：“我们哥仨只能凑齐八百九十两，诚心买，不知独孤大侠肯让价吗？”
独孤逸面色如水。
但他手下的七个高手已经怒不可遏了。
他们全是独孤逸的手下，平时帮人走镖，护院，用武功挣钱。
因为生活太过清苦，所以他们最恨东家克扣工资。
后来全被独孤逸招到麾下，还是这位大游侠靠谱，一文钱也不拖欠。
正人君子，如果不屑去落草，靠打劫这种邪恶肮脏的方式挣那份快钱。
而是像他们一样，光明正大的挣钱，那在这乱世，他们注定只能挣苦力钱。
他们对这些讨价还价的人，天生有着一股强烈的反感。
要是不独孤逸在这镇着，都想上去揍他们了！
张老三看出他们的不悦，赶紧说：
“大侠，我们是真心想买这马，但实在没钱。如果连我们都买不起，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饭都吃不饱，谁还有闲钱买马？有钱人早就举家迁到江南了，谁在这穷乡僻壤待着？您看这样行吗，就当我们先欠着一百一十两银子，等我们挣到了，再给您补上，你也可以加利息！”
人家张老三这话，凭心而论，已经算是掏心掏肺了。
你不能说人家没诚意。
但你要价这么高，一般人也是真没钱。
独孤逸的手下，有个叫杨喜的，焦躁的揪着他的手，满脸痛苦的神色：“独孤大哥，算了，我们的月例钱不要了！唉，这叫个什么事，逼的你卖马!”
“不要了不要了！算了，就当没有！”另一人也急的直跺脚，不知是恨主人没钱，还是恨这个让人绝望的世道。
其它人也都唉声叹气，劝主人别卖马了，工钱不要了。
一直不说话，只静静观看的史斌，至此终于捋清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七个武士，是给独孤逸打工的。
独孤逸欠他们钱，没钱结工资，于是卖掉千里马给员工发工资！
咱就不必提这位大游侠生平干过的那些令百姓感动，令好人激赏的壮举。
就凭这一件事，足见此人心地坦荡！
可昭日月！
君不见，破产企业，有多少老板只顾自己逃跑，把钱用来养情人，也不管员工死活？
然后用他们的血汗钱，纸醉金迷，不管他们没钱，会被生活逼疯？甚至被逼上绝路，自杀？
这千里马绝对是宝贝，这是事实，谁也不能否认。
其它人没钱买。
只有张家兄弟最有能力买。
但他们的方案，独孤逸显然不愿意接受，他还是希望有人一次性支付一千两，当场结清，不留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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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守夜人独孤逸（下）
独孤逸手下一个名叫芮华的高手不耐烦的冲着张家三兄弟摆手：“不卖，不卖，少一个子也不行！没钱赶紧走！”
张老三急了眼：“独孤大侠，你非这样固执的话，你这千里马一个月你也卖不出去。你就非要这么固执吗？就不能让点价？”
另一个名叫谢添的手下脾气非常火爆，一把将张老三推了一跤，大骂道：“没钱滚一边去。我们这儿已经够烦心的了。”
张老三拍拍身上的土，没说什么，脸色很难看。
张老二想要扶他，他心情很差，当众丢脸太难堪，他奋力推开二哥的手。
张老大气得长脸涨得跟驴似的，冲独孤逸嚷道：“不让价就不让价，打人干什么？”
独孤逸像老僧入定一样，既不责怪张家人，也不批评自家兄弟。
那种感觉，仿佛你老子我是天下第一高手，不屑和你们这些鼠辈说话一样。
他相信，一千两虽多，但偌大的荆州城，应该会有买主能买的起。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等，而不是和任何人废话。
张家人虽然有钱，却从来不干那为富不仁的事。
他们平时善待四邻，张氏三兄弟人缘好的很。
在这条街上都有贤名。
放眼整个荆州，太守大人表彰恭顺孝悌，兄弟和睦的家庭，每年都报他们。
义门陈排第一，他们排第二。
所以他们知名度特别高。
有些百姓喜欢他们，见独孤逸的人这么野蛮，不禁摇了摇头，帮着张家人责怪独孤逸，但说话很文明。
可是这样一来，却引来一个浮浪子弟。
这人专爱欺负寡妇，更会骚扰良家妇女，满荆州没一个不讨厌他的。
人送绰号饭内屁。
意思就是连饭这么好的东西，有他在，都只会增加恶心。
饭大神觉得现在有个绝佳的逞英雄的机会。
他冲着独孤逸大骂道：
“杂毛你托大个屁，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大侠呢，呸！鸟毛大侠吧！”
独孤逸就像没听见一样。
继续站那安抚着他那匹情绪激动的千里马。
那种感觉，就如同，我这绝世高手只和绝世好马互动。
你们这些杂鱼连和我废话的资格都没有。
不管他心里有没有这层意思，反正让饭大神这种极品小人看来，感觉就有这层意思。
于是骂的更难听了。
谢添受不了了，飞脚而出，把喷人喷的正狠的饭大神，嘴角踢的全是血，至少碎了十颗牙。
独孤大侠这么受人敬仰的人，竟然纵容手下当街行凶！
今天这新闻爆料，太爆了，超级大瓜啊！
“独孤大侠的手下打人啦！”
史斌和郭靖对望一眼，没有立刻出手，想再看看。
他们更想知道，独孤逸的手下为何这般激动。
官府有人巡逻，他们也是人，也爱看热闹。
当独孤大侠卖马时，他们也在人群后面看了好久了。
如今见有人当街打人，还打的这么重。
岂有不劝阻之理？
“让开，都让开！”这俩衙役排众而前。
百姓们一见是官府的人，赶紧喊：“快让开，官差来了！”
饭内屁大神这种极品刁民见官府来人了，马上装的更厉害了，唉呀窝呀的跟要死的似的。
而且还给鼻子上脸，使劲骂独孤逸。
独孤逸仍然跟没听见一样。
那神情，仿佛那些素质低的人根本就不配存在一样。
又如同，上茅厕时，专心办事，不屑看那些污秽物一样。
很显然，现在在独孤逸眼中，他不管饭大神愿意与否，一厢情愿的把他代入成茅厕的污秽物了。
“官老爷为小民做主啊。小民疼的都说不了话了。求官老爷为小民讨公道！”
他很夸张的在地上打滚，说话相当利索。
他冲官差使了个眼色。
官差认识他，他是太守大人的表侄。
虽然太守很看不起他，而且又不是绝对嫡系，但有这层亲戚在，平时只有他欺负别人，没人敢动他。
总欺负老百姓没意思，于是他就想欺负欺负高人。
比如独孤逸这种武功高到变态级的。
如果当众侮辱他一顿，却没人敢把我怎样，那多爽啊，以后面子可大了。
现在抓住独孤逸的把柄，不往死里喷，更待何时？
这人真是烂透了，也坏透了。
想把提升自己的声望，建立在毁坏别人名誉的基础上。
哪知道人家独孤逸根本就不鸟他。
管你是谁，照揍，爱咋咋地。
于是他就像个幼儿园小孩一样，用向老师撒娇的语气，求官差做主。
这幅嘴脸可真恶心。
本地人很多知道他底细的人，都暗中为独孤大侠捏了一把汗。
郭靖也知道此人底细，偷偷告诉了史斌。
史斌立即向他投去鄙夷的目光，上次他用这种目光看一只死老鼠，周围全是苍蝇。
俩官差很厌烦的瞟了他一眼，说：
“这不正帮你解决呢吗？”
“赶紧起来吧，别装了。”
他死活不肯起来，俩官差便不再理他。
史斌趁人不备，假装不小心踩到了他，又狠狠的补了一脚，又踩掉五颗牙。
这喷子疼的连骂人的劲都没有了。
郭靖太老实，不愿意干这样的事。
没事。
强迫你干。
史斌见郭靖想迈大步，从喷子兄身上迈过去，他故意踢了喷子兄一脚，踢动方位，结果郭靖这一脚结结实实踩在鼻子上，鼻梁骨踩断了，流了很多血。
刚才装病，这下真病了。
刚才不重，这下真重了。
疼的晕了过去。
官差厉声指着独孤逸说：“独孤大侠！你也是安眉带眼的人，如何不识法度？说！为何纵容手下打他？”
“该揍！”
官差说一堆话，人家独孤逸就只说俩字，简单易懂。
意思更是再明白不过，因为他该揍，所以我们揍他。
另一个官差说：“好狂妄！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
我了个靠啊。
知道你有大官的靠山，但仍然揍你，怎样？
左边那官差说：“独孤先生，你没事招惹他干啥！”
右边官差说：“你不怕他的后台？”
独孤大侠继续玩马。
这让官差老爷很生气，被无视的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这铮铮傲骨让史斌很赞赏。
官差喝问道：“独孤逸，你凭什么这般倨傲，你仰仗什么？”
“公道。”
跟独孤大侠说话真是一件难事。
一般人，他不屑搭理你。
他嫌掉价。
官差更不敢轻举妄动，人言此人武功高强，智计卓绝，他敢这么狂，必有后手。至少你要捉他的话，他必能轻松跑掉。
荆州山路水路这么多，真想藏，有的是好地方。
但真要闹翻的话，独孤大爷逃跑之前，这俩官差的脑袋会不会搬家，谁也不敢保证。
那饭内屁悠悠醒转，爬起来，嚷道：“公道你妈公道！”
史斌趁他不备，使足了劲，把他尾巴根子踢碎了。
“嗷！”
这位大神瘸着屁股，一下子栽倒在地，疼的爬不起来了。
“谁偷袭我？让小爷知道，非……”
史斌摸出天尊令，对着他的脸狠砸一下，血花飞溅。
喷子兄痉挛得都要再次晕过去了。
但那一瞬间，他还是看见了那块令牌。
史斌快速收起，温和的冲他笑道：“让你知道是谁，又会怎么样啊？”
他吓得心突突直跳，呆呆的看着史斌，脸色煞白，再也不敢说话了。
独孤大侠都震不住这个缺德之极，并且像苍蝇一样恶心人的死喷子。
史斌一来，他就老实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史斌，想知道这又是何方神圣。
俩官差也懵了，这少年只打了他一下，这太守大人的亲戚，活太岁一样的恶人，就不敢说话了？
独孤逸生平用最认真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人。
史斌也在看他。
“独孤大侠这千里马，我买了。郭兄，拿二千两银票。”
独孤逸和他的手下们俱是一楞。
光忙着震惊了，都没顾上把这事终于做完了，欣喜一下。
郭靖也楞了。
他脑袋反应慢。
“独孤大侠只卖一千两……为何……”
他向史斌求证这个问题。
史斌眼尖，早就盯着独孤逸身上的那个小包袱。
那是个特别普通的包袱，特别薄。
正因为太薄，所以里边的铁东西，棱角形状全都透过包袱显现出来。
当史斌发现那个包袱最上端的东西呈现出来的形状时，心里大吃一惊。
郭靖问他时，他没回答，眼睛仍在一直在盯着那个包袱。
独孤逸心道，他发现了？
郭靖也循着他的目光盯去，心里大惊！
他露出极度赞赏的神情！
郭靖取出二千两银票，恭恭敬敬的给独孤逸送过去！
第144章 低俗的人，理解不了高贵的人
“独孤大侠，多谢了。”
郭靖没来由的突然说这话，说的所有围观百姓们一头雾水。
独孤逸一楞，点了点头。
他手下的兄弟们也只微微笑一楞，旋即便恢复了镇定。
郭靖递钱。
独孤逸收钱。
老百姓不知就里，只道这个有钱的大爷必是心仪独孤大侠己久，想要结交他，买马时才多出这么多钱。
反正只要对独孤大侠有利，那就捧呗。
于是他们自发的大声叫好。
还有人说，恭喜独孤大侠！
也有人对史斌说，恭喜少侠买了匹好马！虽然多花了点钱，但这钱花的值！
饭内屁看的这个来气啊。
把他打了，没事。
然后他又被其它支持独孤逸的“粉丝”给打了，还是没事。
这还了得！
他见对方还被这少侠赏识，还多得钱，更是气上加气。
可又能怎么办，拿着天尊令那人来头太大，惹不起啊。
人家连皇帝都不鸟，怕你个荆州太守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他连爬带扑的，像蟾蜍一样离开了人群，自去寻医治伤去了。
那俩官差是死脑筋。
见这独孤大侠不但卖了马，还多得这么多钱。
于是凑过来，说：“缴纳交易税！”
郭靖抓住一名官差的手说：“以他的功劳，不必缴纳交易税。而且我们和任何人做买卖，都有权免除他们的交易税。”
碰见开事的，听了这话就应该悟出来对方的身份。
可这俩官差显然是悟性不够。
“什么功劳可以不交税！吹什么吹！按大离律，大宗交易必须上缴交易税。谁都不能免！”
“就是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例外！”
他俩竟然打起了官腔。
倒未必多想维护公道，但可以从中揩油水，这是真的。
真就应了那句话，官差见了钱，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
史斌冲他俩一笑，轻声说：“我明着和你讲，今天你一文钱也不得到。赶紧走人，省得一会还得下跪。”
说着，用手扇着，轰他们走。
哪知这俩人还来劲了。
他们在心里痛骂，你这小子，知道断人财路等同于杀人爹娘吗？
“你谁呀你。讲话口气这么大！”他们说着就来推郭靖和史斌。
郭靖太厚道，被动挨推。
史斌从来不惯着这类人。
双手一掼，揪住一名官差的后领，把他扔了出去。
这人身在官府，狐假虎威惯了，平时有机会一定要从商人身上揩油的。
今天眼见史斌非要断他财路，总给他捣乱，还敢动手。
扔他就像扔小鸡子一样！
当即气炸！
他哪知道人家是给他留着脸，是让赶紧走是好意啊。
以前在老百姓面前，尤其是人多的时候，迈着四方步，端着官府的架子，可是没少臭装臭拽，今天在史斌这失手，这场子能不找回来吗？
“大胆刁民！找死！”他拨出腰刀，朝史斌砍来！
越来越离谱了。
本来见好就收，早点走，就不用受辱了。
郭靖一急，身上没带兵器，马上想用手抓刀。
史斌不慌不忙的摸出天尊令，迎向他的刀尖，大声笑道：“鼠辈，知道砍天尊令一下，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人模模糊糊的听到天尊令三字，意识中马上对自己说要坏事，他拼足了老命使劲把刀拐偏方向。
咔嚓！
用力过猛，硬生生把自己胳膊扭伤了。
老百姓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俩衙差也明白了。
现在走，还来的及。
不用下跪了。
史斌仍然给了他走的机会。
史斌本来不想在这种小丑身上浪费时间。
但怎奈有些蛀虫，他就是太不要脸。
“原来是天尊大人，失敬失敬。”
他陪着笑脸作揖。
另一个衙差也赶紧作揖。
众百姓得知是守夜人的首领现身，啧啧道：“天尊大人降世！”
“你俩赶紧走吧。我有话和独孤大侠说。”
史斌对那俩官差下了逐客令。
独孤逸眼神中呈现出异样的光彩，但并没有失态。
他这种人最沉稳。
他手下的人也对史斌露出敬佩的目光。
心道，原来是这样的牛人买了我主人的千里马。
“天尊大人，休嫌小人啰嗦。依大离律，大宗交易是要扣税的，您总不能连这都管吧？”
这人说完，郭靖横了他一眼，心道，你这鸟人也忒扫兴了。
想钱想疯了！
也不看场合！
也不看人！
你拿《大离律》压谁呢？守夜人用的着鸟你？
一会你们把我这史斌兄弟惹毛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果然，史斌的脸色很难看。
他大叫了一声：“独孤大侠，得罪了！”
伸手探出，撕开独孤逸的行囊。
不出他和郭靖所料。
果然是那枚遗失的守夜令。
折可存战死后，被他兄长折可求拿走的那块。
折可求向敌国屈膝投降，不但丢光了折氏宗族的脸，也丢光了爱国名将折可存的脸，更丢光了守夜人的脸。
这还不算，此君还假造十八守夜人，又帮助敌酋奴役占领区民众。
这是要从精神和身体上摧残大离朝民众啊。
杀他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但是太难。
而且事情太多，史斌也分不出人手去做这件事。
尽管被皇权诟病，却也无可奈何。
这事虽然恶心，但比起史斌要干的大事，只是癣疥之疾。
没想到被独孤大侠给干成了！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史斌把那块守夜令高举示众。
然后他叫众人解释：
“大英雄折可存战死后，叛将折可求毫无廉耻，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投降敌国！还带走了折可存的守夜令！是独孤大侠，舍生忘死，带着他手下弟兄，深入敌境，从此贼身上取回了守夜令！”
众人听了这话，都对独孤逸投去敬佩的目光。
史斌痛恨这俩官差的贪婪。
他更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的官差都贪。
恨不得把民脂民膏全炸光！
在乌鸦眼里，天鹅都是有罪的。
他举着守夜令，大步朝官差走去。
那俩官差一直后退，心里紧张急了。
这俩人的同类，当年羞辱林冲的那个，劈头盖脸一顿骂，说你这狗东西八辈子不发迹，落到爷手里，轻轻咳嗽一声就让你死！
林冲奉上十两银子后，那人秒变笑脸，说林教头你这种正人君子将来必定发迹。
史斌极度讨厌这个群体。
于是他决定借此机会，好好训练一下这类人，杀杀他们的狂气。
“就凭这件大功，本尊就可以免去独孤大侠的交易税！怎么着，你们不服吗？少在本尊面前扯什么大离律，大离律就是狗屁！剥削百姓的条款写的明明白白，对百姓有利的条款一条没有！早就应该推翻重写！”
众百姓触景生情，想起大离律的残酷，都纷纷响应史斌。
这俩官差囧迫极了，跪下磕了三个头，灰溜溜的走了。
独孤逸手下兄弟谢添拱手向史斌谢恩：“我家主人名扬天下，皆出天尊大人之赐！”
史斌道：“好说。对了，你们抢回守夜令的时候，把折可求这叛贼宰了没有？”
独孤逸说：“宰了！”
“好！”
“独孤大侠好样的！”
“天尊大人，独孤大侠此功可做守夜人！”
……
“我已经给过安身费了！”史斌冲那些民众喊道。
“大人，快给独孤大侠授令！”
民众高呼道。
史斌将那枚被独孤逸夺回的守夜令放到他手里，民众沸腾了。
“守夜人独孤逸参见天尊者！”
难得，独孤逸说了这么长的话。
史斌对谢添道：“小伙子，说说你们杀折可求的过程！”
谢添作了个四方揖，他口才好，声色俱在的说了他家主人如何变卖家财，安置完妻女后，带着他们以乞丐难民身份混进敌国。
又是如何费尽心机接触到被层层护卫保护的折可求。
最后八人瞅准时机，合力偷袭，一击即中，八刀全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全部捅透。
然后杀散护卫，从狗洞逃出，一路上又费了好大劲，这才逃回大离。
他口才太牛，讲的比说书人说的故事还好听，有人忍不住竟然习惯性的给他打赏！
但只打赏一文！
谢添笑道：“去去去，打发要饭的呢！”
众人一阵哄笑。
那人不好意思的说：“哦，忘了，你不是说书的。可你说的太好了。你们干的事，太精彩了！你们都是牛人！”
谢添说：“不敢当不敢当，老哥过誉了。”
有个年轻的百姓问道：“那你们为啥要卖马啊？”
－－－－－－题外话－－－－－－
各位大佬，投票投的太猛了，打赏打的也太猛了，拜谢各位！
第145章 守夜人邱天顺
谢添对那百姓说：“因为我主人为了行刺折可求，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没有余钱给我们发月俸了！已经拖了好几个月了！”
一个名叫李三的手下说：“我主人为了给折可求的手下行贿，帮我们混进府中，前前后后花了八百多两。”
谢添接口道：“混到敌国，户籍那关就难过，伪造身份又花了一大堆银子。”
史斌感慨万千：“也真是难为你们了，为了刺杀此人，费这么大精力。”
郭靖叹道：“到敌国行刺叛徒，无异于去闯龙潭虎穴。你们也真不容易！好胆子！银子流水一样花出去也不心疼，光这份情怀，你们就当的起英雄二字。”
那位名叫王七的手下说：“我主人格局高，我们只是帮衬。”
谢添说：“主人当时对我们说，天底下有多少事指望着天尊大人去做，折可求这贼，由咱们来杀！”
李三说：“兄弟们当时都说，总不能让天尊大人去冒险吧！这事，咱们替他做！有他在，老百姓就有希望！”
史斌和郭靖同时向他们拱手行礼，真诚道谢。
同时也挺为独孤逸感叹。
此人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光风霁月！
但是你不能光讲高尚的情怀啊。
你手下人这么舍生忘死的跟着你潜入敌境冒着巨大的死亡风险去杀贼，你总得给工资吧！
不给工资你还是人吗？
别动不动说人家现实。
武侠小说，大侠不用为钱活，天天装逼即可，所以武侠小说死的最透。
因为假的令人作呕。
连最基本最起码的逻辑都不能自洽。
人活着，总得吃饭，总得挣钱。
到什么社会，这事都变不了。
这帮手下的心态就是：我可以不去抢劫，不屑落幕，可以受苦受累挣高尚的钱，我们可以跟着你独孤逸去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但你得按时发工资。
独孤逸认可这一点。
也从来不想，并且也没有拖欠过工资。
但现在千金散尽了。
妻女的生活质量都是巨减的。临行前她们的首饰也都当了换钱。
再无余钱给手下人发工资了。
怎么办？
卖掉心爱的千里马，给他们发工资。
手下人虽然很痛苦，但接受。
凭什么不接受呢？
这么伟大的情怀本应该由朝廷来承担！
总不能让老百姓受这么多苦，担这么大风险做成此事，连月俸都拿不到！
给主人干活，主人就得给发钱。天经地义。
众百姓得知此情后，对独孤逸益发的敬佩了。
见他这样的人成了守夜人，都替他高兴。
“好了，大家散了吧，独孤大哥，小弟有事和你相商，咱们找个清静地方喝酒去。”
“好。就依天尊。”独孤逸说着，把千里马的缰绳递给他。
此时还不能不要。
如果白送钱，不要马，对方这个身份的人，是经不起这样的羞辱的。
也好，正缺一匹好马呢。
在古代，一匹好马，就等同于一辆豪车啊。
甚至还是救命工具，万一打了败仗，跑起来快……
当然，也可以像关羽斩颜良一样，全凭速度秒杀！爽！
史斌一行人来到一个清静的院落，这是郭靖派人买下的。
方圆占地三千多亩，可以为守夜人提供粮饷。
这里全是自己人，独孤逸的手下自有人陪着喝酒，史斌、郭靖、独孤逸他们三个屏去从人，饮酒谈天。
谈论未来的局势。
独孤逸对这个世道失望之极，所以才不爱说话了。
今天遇到史斌这个守夜人的头领，能与他共事，心怀激荡，豪情纵生，想和他共同携手做出一番事业。
所以谈兴正浓。
聊到独孤逸那位结拜大哥邱天顺的时候，史斌给了他一个这样的评价：
“若是寻常人，为了救别人，牺牲自己的利益，对方却忘恩负义，那他难免会心生怨恨，甚至有可能报复对方，抑或迁怒无辜之人。可你这大哥却没这样做。只是躲到山上落草去了。”
独孤逸说：“如今他们狗耳山，也有个五百多人了。那山下地形好，全是大片良田，只是因为动乱，才没人耕种，他们山上的喽啰自己种粮食吃，从来不打劫周围百姓。有时遇到灾荒年月，还接济周围百姓。”
郭靖笑道：“你这结拜大哥，这到底是强盗，还是大善人啊？”
独孤逸笑道：“可能是做了强盗的大善人吧。”
史斌开解道：“邱大哥这人，本性不坏，可是这个世道，让他心灰意冷。落草多年，不伤害百姓，可见即使落草了，他为人处事也不是强盗那套行为准则。”
独孤逸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声音中充满无限的伤感：“所以说理想破灭的人，才最痛苦。”
“那咱们帮帮他，别让他这么痛苦了好吗？他想做好人，咱们给他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史斌自顾自的饮了小半碗酒。
这酒很香。
“天尊，你要招揽他？”独孤逸激动的站了起来！
“既是好人，为何不给他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呢？大离朝让他失望，守夜人也要让他失望吗？”史斌淡然道：“你可愿意引见？”
“走，马上走！”
独孤逸行事，那是风风火火的性格。
有事就做，一秒不拖。
一如他听闻折可求假造守夜令，假冒守夜人做坏事，败坏守夜人名声之时，决定击杀之，便排除万难，也要把这事做成。
这个血性汉子啊。
史斌只带了五百守夜军，和郭靖、独孤逸以及他的手下一起，来到狗耳山下。
“哟，二爷来了！二爷稍等，小人马上通报！”
小喽啰见独孤逸又来寻大哥，赶紧去通报。
既然是大当家的结拜兄弟，所以他们叫独孤逸二爷。
很快，邱天顺就来了。
身为强盗头子，却穿着书生衣服，右手是残疾。
“哟，二弟，怎么还带官军来了？”
他一点也不怀疑二弟是来串通官军抓他的。
所以他发此问，就是纯粹的为了好奇而好奇，没有责怪的语气。
更不往别处想。
要换成别人，早该怀疑是不是来捉我来了？
独孤逸指着史斌说：“大哥，这位是守夜人的天尊大人。”
邱天顺心怀坦荡，心道反正老子生平不做亏心事，于是对着史斌笑道：“天尊大人怎么有雅兴来狗耳山？”
史斌就喜欢这种直爽的人，没有那么多心机和弯弯绕。
于是直言不讳：“想诚心邀请邱大哥加入我们的事业。”
邱天顺道：“让我做个守夜之仆？”
“不是。”
邱天顺道：“杂兵？”
“不是。”
邱天顺哈哈大笑：“那么就是天尊大人缺个刷厕所的。”
史斌认真的看着他：“即使真缺刷厕所的人也不敢劳烦邱大哥这般英雄。”
“那么你们到底缺啥？”
“守夜人。”
第146章 宁见阎王，莫见王浩（上）
“邱大哥，大离朝的法律制度需要修改。对忘恩负义的人，即使不判刑，也要重罚。这件事，我一定要做成。”
“邱天顺今天这顿酒，是这些年来，喝的最畅快的一次！敬天尊！”
双方相谈甚欢。
守夜人的队伍继续扩编。
独孤逸生平第一次踏上这座山寨，因为这里现在不是强盗窝了。
人变了。
山寨也变了。
与邱天顺辞别后，独孤大侠自去与妻女团聚，史斌带人去江南，看看萧飞那里的进展。
一路上，见很多百姓脸上有喜色，皆言守夜人惩治恶人，使他们不敢再欺负百姓。
这使他很欣慰，看来这帮守夜人，没让他失望。
走到江宁城文当县的时候，史斌听到这样一句话：
“宁见阎王，莫见王浩！”
把他逗乐了。
除了萧飞和孙昭是老前辈选出来的，剩下的人全是史斌这个新任老大选出来的。
他对每个人的性格了如指掌。
郭靖这样木讷纯朴的人，遇到恶人，更多的是好言相劝。
反正第一想到的肯定不是暴揍一顿。
与人为善的信念根植心中，他这样的人，做不出太狠的事。
那么如果那位恶人表面上假装要改，把郭靖当傻子欺骗，背地里又干坏事怎么办？
没办法。
只要跑远了，别让郭靖逮住，屁事没有。
所以郭靖这个所有守夜人之中最好的人，收拾恶人的效果反而最差。
陆天龙和卢敬轩这俩人，出身最底层，对那些干坏事的恶霸有着本能的愤恨，但他们做事不敢出格，怕触犯守夜戒律，会被天尊处罚。
所以顶多是惩戒恶人，不敢给世人留下借机欺负富人的把柄。
王浩则不然。
他是啥也不管。
天王老子在他眼里也是个屁，他做事全凭自己喜好。
只要有效果，他不管手段。
史斌很快就要领教他这位得意门生的手段了。
江宁城文当县有个放赌放贷的恶霸，叫陈老五。是个外来户。
没人知道他的底细。
为了怕更厉害的人找他麻烦，他说自己出身义门陈。
在这极度信息闭塞的古代社会，这他护身符找的可真好。
义门陈谁敢惹啊！
别说能不能惹的起，只要有人敢惹义门陈，那直接就唾沫星子满天飞了，光口水都能淹死他。
这陈老五也着实缺德。
为了把别人家的漂亮小媳妇搞到手，就想方设法引诱对方老公借贷。
他明知人家还不上。
可他口若悬河，能忽悠，把那善良人给骗的上勾了。
最后必然还不起利滚利，于是他又诱导对方，卖媳妇啊。
他两头挑拨，刚说动男的，又来和那漂亮媳妇说，你看这人渣，牲口不如，竟然把女人当畜生卖，这种人能跟他过日子吗？跟了我，我保证拿你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爱。
同时，指使手下大过年的，去他们家门口要债，往死里骂，语言秽污下流。
一天安生日子也别想过好。
最后还真把人家弄的家破人亡。
男的上吊了，女的也服毒自杀了。
陈老五名声如过街老鼠一样臭。
这类缺德事，做了一箩筐。
在江宁做恶这么多年，没人能治他。
然后，王浩来了。
无数百姓把那雪片一样的状子，不呈现给县令大人，都呈给王浩！
但是吧，王浩兄认字能力着实不咋地。
倒不至于把状子拿反了闹出笑话。
但很多字不认识，只能跳着读。
后来烦了，干脆就明说：“有事直接说出来！王爷没功夫细看！”
结果一千人里面，恨不得得有九百多个状告陈老五的。
有人说这人连粪里的蛆都不如，坏的掉渣。
大离朝之所以烂成这样，全是陈老五这种人的功劳。
还有人说，他这是在喝老百姓的血，县令大人和他沆瀣一气，收了他的黑钱，老百姓的日子没法过了。
更有人说，陈老五连盐价都敢炒。
害的文当县很多百姓连盐都吃不起，脚步虚浮，整日无精打采，头脑昏沉。
王浩当场就气炸了肺腑。
他一把火烧了这些状子，说，都给我等着，看老子怎么整他！时迁，走！
按照戒律，不能听风就是雨，作为守夜人，你得调查下那人是不是真这么坏。
王浩和时迁那是大离朝一等一的轻功高手，飞檐走壁跟玩一样，调查一个人那还不简单？
当晚，他们潜入陈老五家中，真是大开眼界。
案牍上，光各种高利贷文书，堆积如山。
地上有个还不起债的人苦苦哀求，陈老五下令手下用鞭子抽，打的皮开肉绽，昏死过去后，还抽，直接又给抽活了。
王浩当即命令时迁动手。
二人把陈府的十七个打手全杀了。
把陈老五五花大绑，连夜押到外面菜市口，用鞭子抽，抽了一夜。
这一晚上，附近所有百姓都被陈老五的叫声惊醒了。
时迁很有水平，打了一千鞭，却不把人打死。
第二天，他们又请来医士，给陈老五治伤。
不是出于人道主义关怀，而是为了治好了，接着抽。
老百姓拍手叫好，都觉得大解其恨。
“陈老五，向所有被你坑害的百姓道歉！”
王浩命令道。
陈老五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大骂道：“呸，滚你妈的狗崽子！守夜人有什么了不起！当真以为人人怕你！我哥，乃是义门陈的家主！”
这人死不道歉，王浩骂道：“你接着编！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你都不知道吧，陈枫现在是地尊者，他要真有你这种亲戚，能不教训你？”
陈老五被拆穿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索性不说话了，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道歉！认罪！”
“认你狗娘！反正你不敢把我打死！”
“你逼死人命！光这一条就能让你死！”
“依大离律，只要不是我亲手杀的，就不能判我死刑！”
……
对话再次僵住。
王浩接着抽他。
陈老五大笑道：“龟孙给爷挠痒痒呢哈哈哈！好舒服啊！”
王浩和时迁都很生气。
时迁拨刀就要捅他。
王浩劝止道：“住手，我要是收拾不了这狗货，我自己把守夜令还给天尊大人！”
他冲着陈老五大笑道：“你有种，你明明是极品人渣，却敢跟我这么横，死不认错。你等着，明天我要整死你。”
“龟娃，你越是用残酷手段整我，老百姓就越同情我，他们只同情弱者，到时我就大喊，你们虐待善良百姓，跟脏官恶霸有啥区别！”
陈老脸嘲讽道。一幅小人得志的嘴脸。
王浩指着他说：“明天，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陈老五一张丑脸笑得跟腐烂的菊花一样：“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咯。说不定明天陈爷气死守夜狗的壮举，就会传遍大江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