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的名分是一回事，能力又是一回事。
臣子忠心、能干自然是皇帝乐于见到的。
可是皇帝终究也是人，七情六欲该有的一个都不少。
每天端着，确实也难受，想干点不着调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
总要有人替他去办，被发现了也总要有人替他背黑锅。
在这一点上，赵曦做到了完美。
赵何虽然自认有着大志向，可是该享受的方面，还是绝不落后的。
美人、宫殿，不好明着大肆搜罗和修建，可是这不是有个可以背锅的小叔么。
赵曦非但背锅是一把好手，做生意上也是极有天赋。
若是问这世上什么行当最赚钱？
绝对不是金银财宝亦或是天地宝物，那肯定是垄断。
作为一国之君的赵何，只需要给他些许路子，盐铁之类的国之重器自然是不能给他，但是并不妨碍赵曦寻找到合适的目标。
那就是牙行。
传统的牙行呢自然是为买卖双方说合，介绍交易的商行，简单来说就是中间商人。
可是牙行也是分官牙和私牙的。
官牙可以负责发卖国有货物。
比如说，盐引、矿包等等。
但赵曦找到的就是人口买卖。
他介于官牙和私牙之间。
他只做人口。
一是苦力，武洲西南多为繁华之地，作为赵国国君，三代皇帝都没能从西南那些豪富手里抠出多少东西，但是赵曦就能。
因为既然有了钱，就要享受，无论是建筑、还是货运，苦力的需求是最大的，更何况，西南大城里，可从来没停下过修宅子。
老宅子要翻新，外面的庄园可以盖新宅子，可不需要人工么。
便宜又好用的苦力，比起专业人士或是修炼士来说，那绝对是划得来。
一天两顿饭而已，还不拘是什么饭菜，那些豪富之家一双象牙筷子能养活几千人的苦力十几二十天。
而苦力的出处就很多，零零散散一般都是逃难的人，活不下去了就把自己卖了，但是这种人一般只会通过私牙搜集。
赵曦却是从官方找路子。
秦赵鲁三国接壤，中间秦赵可是一直摩擦不断。
前期还死杀偏多，到后来干脆是以俘虏为主，这些人可是顶好的苦力来源。
毕竟能当兵的可都是丁壮，身板那是绝对差不了的。
但是一般由俘虏而来的士卒，大多都会招降，秦国士卒招降就有些难，老秦人骨头硬一点，所以能降的几率偏小，大多就充作苦力来用了。
不过这样的俘虏苦力，可是需要专门的人看管，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哗变或是逃跑，即便抓回来也是死路一条，但绝大多数不会认命。
所以是属于军队管辖。
自打赵何即位之后，赵国的几大军队，不少都是让他掺上了一手，加上姜子良和萧韩两家保持缄默，有几支已经是悄悄掌控在赵何手里。
这样一来，赵何有权调动俘虏而来的苦力归任何一个军团监管。
这些苦力本来就是要干体力活，加上吃不饱又极为艰苦的生活环境，往往能活过三五年的都不多。
所以这里面可操作的东西就比较多。
每段时间多报上一批劳碌死伤，这些人就能悄悄落在赵曦手里，往西南一卖，全都是现银。
再有便是少女。
美貌的女子一直都是人牙行当里最赚钱的。
这个呢就涉及官牙里头的一些事情。
一个呢就是犯官之眷，犯了一些严重错误的官员，自己则是不必说了，砍头绞刑发配都是有的，可是家眷也是要跟着倒霉的，很多女眷要充入教坊司。
这个教坊司在几大洲各国之间也许叫法不一样，不过功能都是差不多。
那些来自犯官家族中的女眷，选年轻貌美的，会被教坊司收录。
犯官在出事之前，地位身份都是有的，家里的女眷大多也是美貌又有教养。
特别是官员的女性后代，因为条件优渥，大多数都是琴棋书画都有涉猎。
加上年轻貌美，教坊司为此专门建立的女支院。
有些人不太了解，以为女支院都是单纯做皮肉生意的，其实不然。
女支院那必须是各国官方此类衙门开设以及管辖，里头的女子无一不是有着出身、教养、容貌、身段和特殊技能。
女支院的大门比起一般六七品官员的大门要大上一倍不止，一进门就是一块大大的影壁。
能进的此门的，首先要有钱。
入门纹银六两，六两银子，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过上不错的小日子两个月左右，若是勉强度日的那种贫困家庭，能抵上一年的开销。
那影壁呢，一个是遮掩，一个是门面，上头是可以题字作诗的。
当然，这也要花钱，一首诗二十两。
不管你作得水平如何，都能写上去，保留多久么，就要看人的名和水平了。
若是大家，说不得以后就一直留在那里了。
当然，也有士子以此途为扬名晋身之法。
此前籍籍无名，一首诗写得好了或是落入大人的眼了，一招揽，那就是登高之梯。
但首先，要有二十六两纹银。
纹银那是官银，造型精美，斤两十足。
至于私银，任何一国或是朝代都想着禁绝，奈何，做不到。
私银若是铸得好了，二十六两也能行，但是大多私银成色和斤两不够，那就需要再添上一些，多少就看女支院了。
若是不在影壁上写字题诗，不过是入门而已。
一般女支院都是三层以上，一层乃是雅座。
嗯，就是表演台，假山流水加上方桌椅子。
在一楼往往是见不到什么人物的，毕竟在院子里，这一层是用来招呼最普通的客人，往往身上也没多少银子可以使，或者干脆是用来招呼一些大人物的门客啊、随从啊、侍卫之类的。
不过在花魁表演的时候，一楼还是很能有些场面，毕竟一楼靠台子最近看得最清楚。
二楼那是雅间，一个个隔断开的小房间，那收费可就高了去了。
进门六两银子，可以在一楼占个座，送上一壶茶水四碟点心，若是不找姑娘纯粹坐坐的话，能坐一天！
但是二楼，一个雅间最少也是六十两！
不算进门的门资！
若是楼层只得三楼，那三楼一般是鼎间，就是说你光有钱你上不去！
你要有身份有权利！还得有钱！
三楼也不是按天或者按次收费，乃是按年！
鼎间一年一间最少已是万两纹银起步，当然也有不收钱的，不过那些主一般是想拍马屁都找不到他们的路子的。
至于里头的姑娘，不好意思，也是分档次。
普通的十两起步，最高能到三十两！
再上去就是百两起步，高点能到千两。
顶级的，那就是三千两起步，至于花魁，也是这个数，能到这个数的，一个楼子怕是找不出五个。
关键是，这只是陪着喝茶聊天！
当然，也能喝酒，酒水菜肴另外收费！
要是和姑娘们谈得开心顺意了，想要留宿此间，不好意思，还得加钱。
普通的姑娘身价不等，百两左右基本也就能拿下了。
稍微上档次的，嗯，首先得姑娘愿意，当然，不愿意的话可以用银子砸到她愿意，砸得她躺下，砸得她脱衣裳。
但是顶级的那几个，就不是光砸钱就有用了，特别是花魁，人家认识的大人物绝对不少！
首先她们自己也是很有钱的，只要是能到那个地步的，不乱花钱的话，三五年之后就能很轻易地给自己赎身，再加上以前积累的名气和人脉，后半辈子都能过得挺好。
所以，要和这些个姑娘共度良宵，那是真的要别人自己愿意，还得花钱，除非，你有着教坊司都惹不起的莫大背景。
这就是正儿八经的女支院！
之所以会把那些做皮肉生意的统称为女支院，就是因为它足够高档，用来给自己贴金。
和女支院想象的，勉强能与之相比的那就是青楼。
青楼那就属于私人产业了，不过背后的大佬多也是有着官方背景的，否则根本撑不起诺大场面，大不了在自家下人仆役或是亲眷里找一个推到台前当门面就是。
实际的好处，还得落到他们手里。
青楼呢，从姑娘的质量和档次来说未必就会比女支院低过多少，有些有名的，那比起女支院都是要强上一头，更为关键的是，青楼只认银子，不管其他。
只要付得起银子，头牌，也能给你安排了。
至于花魁，很少有出自青楼的，即便是偶有此例，青楼也不会为了银子去砸招牌。
一个色艺双绝的花魁，用的好了，可不是银子金子能媲美的效果！
至于为何花魁很难出自私人所开设的青楼，这也是一讲就能明白的事儿。
首先，既然叫做花魁，颜色和身段方面那是绝对超人一等的。
千万别觉得这很难，放在大家族里头或是干脆以此为行当的人手里，这样的女子不要太多。
正所谓，颜色常有而身段难有。
就是因为女子在二八之时拥有最好的颜色。
每年二八的女子有多少？
像赵国这样人口繁多的国家，这样的青年女子不要太多！
加上专门有人就挑选有此类天资的女童，一点点养大，加上各种技艺的教授，养成了，其中称得上绝色的都不会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