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只狐狸
云良披上外袍打开了门,“如画,你就是个操心的命,我没什么事情,就是不知怎么了,这几日总是疲累。”
如画拘谨的低着头,“小姐,还有一件事。”云良抬了下手示意她接着说。“将军交代,过几日的皇家狩猎,小姐也要参加。”
云良不以为然地开口道:“还有别的事情吗?”
如画愣了一下接着说道:”将军还说会给你挑一副称手的兵器,还有就是,一会儿小姐您还需要出一趟门...“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良打断了,“好,就现在了,别一会儿。“说着就要往外走。
如画连忙拉着她,“小姐,您这样子可不能出去啊。“
云良低头看了看自己,揉了揉头发,对着如画说道:“那你快去给我找身衣服。”
云良穿着鹅黄色的短袄马面裙,梳着一对少女髻,拉着如画就往外走。
“小姐,小姐,我们不过是去试衣服,您何必如此着急。”如画一边喘着气一边说。
“先出去再说吧。”云良松开如画的手腕,大步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着,“如画,备轿。”
如画小跑着追上她,“轿子就在前门。”
云良顿了一下,又加快了步子。
“这天衣阁真是够招摇的。”站在轿子前说话的正是云良,云良看着天衣阁鎏金的牌匾忍不住的开口。
当云良正要提起裙摆往里面进的时候,如画急切地问道,“小姐,你是不是没带府上的令牌。”
云良向腰间摸去,对着如画眯眼笑了笑,“如画,要不你先回去拿吧。”
如画回答道,“那小姐你?”云良回答道:“你且去吧,我先进去试,等你来了再说买的事。”如画摇了摇头,“小姐,将军已经订好了,只等你去试试就好,您进去就直接找掌柜的就好。”
云良没有回答她就径直走了进去,背对着如画挥了挥手。
云良并不想表明自己的身份,就随意的在四周转来转去,原来,这天衣阁并不是只卖衣物,那些个兵器各色样式应有尽有,想来这店家也是个妙人,居然想到让店中的侍者不论男女均换上所售的衣物,基本上都是时下最应景的衣物。
一个气质不凡,眸子柔的能滴出水来,身着蓝色软烟罗头戴碧玉步摇的华服女子朝云良走过来,“这位小姐可是需要什么。”
云良淡淡的笑着,“我需要一套骑马装。”
“请随我来。”那女子让出身子引着云良向前走去。
云良大致看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一件红色骑马装上,那软甲上独特的纹路,吸引了云良的目光,只是这太过张扬的颜色让云良微微犹豫。
那女子好像把云良的心思都给看透了似的,笑着开口说道,“小姐肤白,穿大红色的只会格外明媚,不必觉得张扬。”
云良点了点头就去隔间试了试衣服。云良刚出来对着那女子微微摇着头,话还没说出来,耳边就响起了一道娇蛮的声音:“妙衣娘子,她身上这套衣服我要了。”
云良浅笑的看着对方,对方毫不领情的瞪着云良,那嫉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云良身上烧出个洞来,云良移开了目光,谁可曾想,这娇蛮的女子竟然不依不饶了起来,“说你呢,莫不是个聋子吧。”
说着那女子还猛的推了云良的肩膀。
云良的脸上依然挂着无害的笑容,轻抚了肩上的软甲,抬头说道:“本以为来人是个大家闺秀的。”
那女子身后突然就站出来了另一个女孩子,指着云良说道:”你可知道这是谁,居然还敢顶嘴。“那个女孩子上下打量着云良,”就你这样的给唐小姐提鞋都不够。”
云良一脸好笑,“呵,唐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您的丫鬟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您的身份呢。”
那个姑娘尖叫着,作势要抓向她,“你这个贱人。”
唐以晴皱着眉毛看了看周围厉声道:“够了,别再给我丢人了。”
“我出一百两,这件衣服算我的怎么样。”唐以晴不屑地开口道。
云良淡淡的开口道,“唐小姐,做事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正在这时,那妙衣娘子笑着开口,“小姐们何必因此伤了和气,小店里还有很多别的款式,不妨再去...”
唐以晴立即说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让过别人,妙衣娘子,有银子你都不赚的吗?”
云良笑着说:“我出二百两。”
唐以晴眉头一皱,“四百两。”
云良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的开口,“八百两。”
唐以晴一拍桌子,“我出一千两!”
云良笑着拍了拍手,“唐小姐真的是阔气。正巧我也没带钱,那这衣服我就让给你了。”然后转身对着妙音说道:“掌柜的,今天可是有大生意呢,还不去好好招待下。”
云良很快就去换了衣服顺手就递给了妙衣,“快给唐小姐装好,千万不要怠慢了贵客。”
唐以晴一咬牙开口问身后的丫鬟说:“我的钱袋拿来。”
她身后的女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小姐,我们的钱不够啊。”
唐以晴一巴掌就扇了上去,“废物。”
云良冷冷的看着这一幕。突然人群中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唐小姐挑的本王买了,就当是送给她的了。”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袭华服紫衣的骆宸从人群中走来,唐以晴满脸羞红的低下头。
骆宸看着云良淡淡的开口,“宋小姐,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不必强人所难吧。”
云良浅浅一笑,不顾众人哗然,走向骆宸开口道:“何来的为难,瞧您说的,好像我仗着自己是大将军的女儿出来刁蛮行事了似的。”
正在这时候,如画从人群中走进来,昂着头对妙衣说到:“妙衣娘子,为何我家小姐进来,你不让她试试将军为她定制的衣服?”
云良不得不夸夸这丫头,脑子倒是个灵光的。云良对她微微点了下头。那妙衣娘子也是个聪慧人,立即吩咐人把云良的衣服连同衣架一起搬了出来。
现在众人的目光哪里还在别处,生生的都被吸引了过来。云良的眼角微微眯起,对着如画满意的笑了笑。
妙衣就顺势笑着开口道:“宋小姐可否满意,这件衣物可是宋将军亲自送来图稿,小店足足制作了半月之久。”
第17章 十七只狐狸
云良并没有说什么,静静的看着那件衣服。通体为银色,软甲上独特的纹路十分流畅清晰,下装也用了十分名贵的烟罗锦打底,隐约可以看到那上面精致的绣图,整套衣服看起来干练内敛,又在无形中显出气势。
云良打了个哈欠,对着如画开口道:“嗯,还不错,我们走吧。”主仆二人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就走出了天衣阁。
骆宸皱着眉头看着云良离开的方向,唐以晴双颊泛红的对着骆宸开口:“多谢王爷今日为小女解围。”
骆宸淡淡一笑,“唐小姐不必客气,唐大人一生清廉,想来对唐小姐的教育也是极好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当唐以晴意识到这话里有什么不对的时候,脸色煞白的看着骆宸的背影,小腿猛一软,踉跄了一下。
日子总是这般匆匆地过着,说着就到了皇家狩猎的日子。
云良和宋景卓到的时候,如画早早地就等在了那里。随之而来的就是上京的各色贵女,莺莺燕燕,各色衣裳,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云良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柄匕首,这个匕首通体黝黑,这就是宋景卓在府中交给她的防身之物,云良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大家都牵着马,随着鼓声不急不慢地响起,云良朝着看台上的宋景卓看了一眼,宋景卓轻轻的点了下头,随即云良就利落的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英气十足,引的众人纷纷侧目,云良扫视了一眼周围,接过箭筒骑着枣红小马,独自进了猎场。
整个林子里静的吓人,只听一声箭啸,一只长箭就从云良的耳边擦过,噗地一声射中了一只兔子。
云良回头看去,蒋知梦赔笑着挥了挥手中的弓,唐以晴一脸愤恨的瞪着她,云良看见她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软甲,淡淡一笑转身就离开了。
林中寂静,树随风动。云良审视的环视四周。只听叮的一声长剑破空之声,云良立即翻身下马,一瞬间,她的四周立即聚集了二十几个手拿长剑的黑衣人。
他们二话不说的就朝着云良冲了过来,云良双手聚集灵力,直接就正面冲了上去。
那些个黑衣人也不是吃素的刀刀致命,云良抽出匕首,一个反身压制一个黑衣人,加上林中的寂静,短刃相接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云良抽出灵力直击来人的面门,反刀一手就解决了另一个,几滴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云良一阵心颤,匕首猛地从手中滑落,她勉强避过长剑捡起另一把剑,照着前几日从宋景卓那里学来的招式,直直的冲了上去。
没过一会儿,倒下了一半的黑衣人,云良的软甲上处处刀痕,她就那样站在那里,目光凌厉,长发微扬,宛如地府走出来的厉鬼。
剩下的几个人相互一看,对着空中吹了一声口哨,云良暗道不好,她推开几人就提气朝外跑去。
她刚跳起来,就发现灵力居然用不出来了,只能一个劲的往前跑。
云良越跑越没力气,而且觉得自己的头顶钻心的痒,一只手去抓,发簪也跑掉了,一头青丝倾泻于地。云良挠着头皮,突然就摸到了两个毛茸茸的东西,居然是两个像是猫耳朵一样的东西,云良回头看着那群穷追不舍的人,一咬牙往西边跑去。
云良越跑越觉得不对,为什么衣裙越来越沉重呢,伸手一探,裙摆居然挂着一条毛茸茸的东西,她用力一拽,把自己疼的差点跳起来。
就在这时那些个脚步声更加清晰了,云良的视线突然变得白茫茫一片,脚下一滑竟然直直的滚了下去。
云良心里一寒听着耳边呼呼地风声,感觉到自己在急速下落。很快只听扑通一声,云良已经落到底了。
云良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反而觉得自己在一个很温暖的地方,她动了一下,不对啊,自己好像变小了,云良感觉到自己在一个人的臂弯里,背部猛地僵了起来。抱着自己的人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背部。
云良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云良对这个怀抱没有丝毫排斥,反而觉得十分熟悉。
“这小家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这显然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抱着她的那人并没有回答,只是把云良抱得更紧了。
“秘密都告诉你了,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只听衣襟与风声摩擦的声音,那人已经飞身离开了。
那人在地上摆弄了半天,然后就把云良温柔的放在了那上面。
没过一会,云良就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云良急急地开口去喊,却只发出来嘤嘤嘤的声音。
谁知道周围竟然变得越来越寂静。云良失落的蜷缩成一团。
大概是过了有半个时辰,熟悉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云良猛地抬起头,来人轻轻的抚摸她的毛发,把一颗拇指大小的果子塞进了云良的嘴里,一边轻叹着一边把云良抱进了怀里,云良轻嗅着那股熟悉的气味,沉沉的睡去。
那抱着云良的便是戴着面具的容笙,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家伙,眼中写满复杂的情绪,单手掐诀点在云良的眉心,没想到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弹了回来,“居然有人给你下了封印,怪不得。”
“本来想着陪你好好过个生日,却未曾想过,竟让你狼狈到这种地步。”容笙自责的摸着云良开口,“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的保护你,不会再像今天一样了。”
云良迷迷糊糊的一直在睡,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却是疲累的怎么也抬不起眼皮,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吃了好几颗药丸。
云良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人还是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云良朝他叫了几声,听着自己耳边那强有力的心跳,脸颊微热,如果不是外边的毛发,怕是这脸早就像是煮红的一般红了。
云良这样想着,然后就把头低的更加低了。容笙看着自己怀里那个不安分的小家伙,嘴角不住地扬起了弧度,温柔的抚摸着她的毛发,轻轻的捏着云良毛茸茸的耳朵。
看着云良把头往自己怀里钻去,更觉得好玩起来。
第18章 十八只狐狸
没过一会儿,云良就又昏昏的睡着了,容笙又把一颗果子放进她的嘴里,然后就轻轻的把她放下了,云良困得睁不开眼睛,最后也只是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背影。
容笙已经走远,他慢慢的挽起衣袖,静静的看着手臂上的几道正在渗血的口子,还有的已经变得暗红。
容笙不由得苦笑,说来也真是巧的,这狐族的疗伤圣品赤练丹所需的药引子,正巧是极寒之血,我于你倒是个越缠越乱的缘分。
在云良悠悠转醒之际,身边早已经空无一人,她低头一看,伸出了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变回来了。
正巧洞外传来脚步声,云良浑身瘫软地抬头望去,白袍羽冠,公子如玉,骆宸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云良。
云良不知道的是,自己此时身上只是松松垮垮的套着一件男子外袍,一头青丝微微凌乱,别有一番韵味。
云良怔楞着看着他身后走进来的人们,容笙猛地吼道:“都给我滚出去。”然后就大步走向云良,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别怕,我带你回家。”他没等云良回答,就把她打横抱起来,云良闻着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紫檀香,竟有几丝陌生的感觉。
五日后,云良一声不吭的斜躺在美人榻上,如画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的唠叨个不停,“小姐,你究竟有没有在听奴婢说的话。”
云良不以为然地抓了抓头皮,轻轻嗯了一声,如画焦急地开口道:“外面的人都把小姐你说成什么样子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云良不用想就知道那些个流言蜚语把自己说成了什么样子,淡淡的对着如画开口道:“就算我们不往外说,也会有人添油加醋的往外倒。”这人连我的命都想要,毁我名誉的事自然也是做的出来的。
如画又问道:“你可是知道...”
云良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担心了,不过是三人成虎罢了,清者自清。”
如画叹了口气,“小姐你的心真宽啊。”说完愤愤地行了礼就下去了。
云良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换了衣服,从后门急急地出去了,还是要去核实一件事情。
暮色西沉,树影微斜,小桥流水,加上一位俊俏的少年郎,素衣锦冠,眸色灼灼。
云良惬意的站在桥边,惬意的打开折扇,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几道炙热的目光。她回头一看,一群十七八岁女子正面红耳赤的看着自己。
云良上下打量着自己,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就朝着她们微微一笑,转身就要走。谁知道她们居然把云良给围了起来。
其中一个大声的朝云良问道:“公子,请去折一支小女子门前的桂花枝吧。”
别的女子也叽叽喳喳的叫嚣个不停,什么海棠枝,榕树枝的,各种各样的树枝。把云良围得透不过气来,她立即收起扇子,推开人群拔腿就跑。
跑了好大一段距离,身后的那群女子才逐渐散去。云良喘着大气,抓着身旁的人就问:“兄台,你可知道那群女子为何要让我折树枝啊,这...。”
那人什么也没有回答,周围静的吓人,只能听见云良大口的喘气声。
云良抬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半眯半笑的狐狸眼,眼角的泪痣在他一身红衣的衬托下越发妖冶。云良看着他的羽冠暗暗地咽了口水。
谁知就在下一瞬间,他猛地搂上云良的腰,朝着怀里一拉,云良都能感觉到他鼻子里的热气,痒痒的打在自己的额头,只见那美人儿薄唇轻启。
磁性满满的声音在云良耳边漾开,“你这白面小生模样倒是长的俊俏,瞧你一直盯着本君看,可是有何居心。”
云良轻咳了一声,尴尬的推着那人,“这位兄台,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只见推搡之间,周围已经聚集了一群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红衣男人一把拉住云良的手腕,“本君倒是不介意那些个言语,公子莫不随了本君。”
云良头皮一麻,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你,你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只见那男人邪魅一笑,“你希望有什么吗?“
云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只听周围人议论道:
”我们这国师可是个好男风的,可惜了如此俊俏的小郎君。”
”可不是吗,听说他的府邸可不比哪个皇帝的后宫冷清。
......
云良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自己是女儿身,随之略施内力挣开了他的钳制。
随后立即像模像样的给他行着礼,”是草民愚钝了,竟不识国师大人,失礼失礼。“
云良见国师没有说话,就挪了挪步子准备离开,谁知道他伸手去拦,“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云良疑惑道:“什么。”
国师嘴角微扬,无害的笑着,笑的让人心底一凉,“究竟随不随本君去,小公子是在故意吊本君的胃口吗。”
云良故作羸弱状,“回国师的话,草民怕是没有福气跟着您了。”
国师戏谑地笑着开口问道:“这话如何说来。”
云良捂着胸口心痛道:“草民早已得了不治之症......”
国师回答道:“还有什么病症是本君活这么久没见过的,再说,本君府中什么奇珍异宝没有,你这小小的病症,去了便会无碍的。”
云良咳了几声,一脸凄然的回答道:“个中缘由,就不便一一为您作答,只是家中母亲年事已高,而且草民还是独子,只能在晋升的时间里给家里添香火,若是因为我一时的自私,那就是对祖宗的不敬啊。”
没等国师回答,云良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笑着说道:“而且再说一句失礼的话,国师大人这种并不是我心意的类型。”
一边说着云良一边打量着他,国师背对着众人一副看戏的模样,“哦?你且说说,你心仪的是哪种类型,竟然能够比得过本君。”
云良微微一笑,对着人群中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王爷,竟生生的让您等了这么久,小生是真真心疼啊。”
第19章 十九只狐狸
众人抬眼朝着人群的一个角落里望去,只见骆宸面无表情的看着云良,云良笑眯眯的走过去挽上他的手臂,“国师大人,这便是草民所好的。“
国师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原来王爷和本君是同道中人。”
骆宸微微皱眉,云良轻轻的拽着他的袖子,轻咳一声开口道:“国师大人,若是他做了什么冒犯您的事情,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就饶了他吧。”
周围一片哗然,一群人用暧昧的眼神看着他俩。云良对着国师正要开口,就被骆宸一把拉到身后,“再者说,我的人还轮不到您来教训。”
国师笑眯眯的没有回答,骆宸拉着云良就往人群外走,全然不顾众人的目光。就在这时,国师戏谑的声音传了过来,“王爷,既然你我是知己,定要记得多多来我府上走动。”
骆宸黑着脸什么话都不说,就一直拉着云良走。走得差不多没什么人的时候,云良一把甩开他的手。
“多谢王爷今日搭救,臣女感激不尽。”说完就准备扭头走开。
“你倒是真的不客气,连一句真的感谢都没有。”骆宸沙沙的声音撞击着云良的心头。
云良笑着回头开口道:“王爷这说的是什么话,臣女倒是听不懂了。”
骆宸直直的盯着云良的眼睛,想起那日云良凌乱的模样,心头一痛,叹了口气,“市井中关于你的风言风语,我还在查。”
云良轻笑:“这等小事,王爷就不必忧心了。”
骆宸皱着眉头开口道:“这可是关乎女子的闺誉,你居然能够毫不在乎。”
云良两手一摊,“事情已经发生,打击流言就得像治水一般,只能疏不能堵,。”
骆宸没有再开口,静静的看着云良转身,云良收起笑容,攥了攥拳头抬步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骆宸又一次开口:“这些日子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会悉数咽进肚子里,这辈子不会说出去。”
云良冷声开口:“你的意思就是你全都知道了。”
骆宸叹了口气,盯着云良的背影开口:“我可是第一个找到你的人,怎么会不知道,你大可放心,至今此后,我都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一人承受这一切,阿云,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云良想起自己变成那个东西时候身边有人一直在照顾自己,难道就是骆宸,“信或不信又有什么意义呢。”
此时云良的脑子中一片混乱,努力稳住身形大步离开了。
骆宸默默的看着云良离开,站在原地冷冷的开口,“出来吧,在暗处看着有什么意思。”
一个身形高挑的素衣女子出现在骆宸的身后,“王爷还是和以前一样。”
骆宸冷笑道:“江竹衣,你还真的为他卖命了,呵。”
江竹衣面无表情地说道:“当初你可不是如此求我信你的。”
骆宸愤声道:“她和你不一样,让你的主子记住,若是伤害她,我必百倍奉还。”
江竹衣转身要走,凄然道:“果然,我不过是你培养的一把刀而已。”
云良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突然瞥见一个乡下来的的女子问路,她拦下一个公子哥开口问道,“公子,你可知良居怎么走啊。”
云良听见良居二字停下了步子扭头看去。
那男子见姑娘一个人,一只手不老实的摸上她的脸蛋,“小姑娘长的挺水灵的。”
姑娘愤愤道:“公子,请你放尊重点。”说着还打下他的手。
那人见她转身要走,立马去拦,“小娘子你在着急什么,要不就跟了小爷我,和家里几个老娘们好好相处。”
那姑娘啪的扇了他一巴掌,气的手都发抖。云良看到这里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男子大喊道:“你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就要拉着姑娘走。
那姑娘对着云良喊道:“公子救救我,救救我,等我去良居寻着故人定会报答你的恩情。”
那男人瞪着眼睛恶狠狠的开口道:“这城中谁不知道我的大名,不该你管的事情你就别管。”
云良尴尬的摸了摸鼻头,“抱歉,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云良见那姑娘眼泪汪汪的,又不忍心不管,可是这毕竟是人家二人之间的事情,虽然强扭的瓜不甜,但又不是自己扭的。这般一想倒是十分释然。
云良一抱拳,“告辞。”
那姑娘的哭腔都出来了,“救救我啊,这种无赖我要如何与他说理。”
那男人笑着说:“小娘子,就算他想救你,怕也是忌惮我的身份,有心无力罢了。”
姑娘朝着云良大喊道:“公子瞧起来也是个正气凛然的,没想到竟是这般胆小怕事。”
云良笑道:“姑娘你明知道我是个胆小怕事的又何必激我呢。”说罢还不忘挥了挥手准备离开。
那男人大笑道:“这位的性格倒是和我的心意,不如我们互通个姓名,以后往来也方便。”
云良摇了摇头,“你我还是有缘再会吧。”
云良转身要走,只听那人说到,“女人嘛,本身就是供男人享乐的东西,若你乖乖听话,好的都少不了你。”
云良听到这话,眸色一冷,猛地回身一脚踹向那男人的胸口,手中猛地抽出一团紫色的火焰,一步一步的走向他,那气势像是地狱走出的怪物,寒气逼人,瘆人寒骨。
那男人嘴角溢出鲜血,瞪着眼睛不敢说话。云良淡淡的开口:“你说出此等话来,你的母亲大概是会伤心的吧。”
男人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你知道我,我爹是谁吗,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云良把手中的灵力再次砸向他的胸口,他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云良半蹲着冷冷的开口道:“你爹是谁与我何干,再者说,调戏人家姑娘的又不是你爹,我就不必再去冒犯他老人家了。”那男人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软趴趴的歪在一旁。
云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头也不回的开口说:“姑娘,你还不走吗。”
那姑娘一抹眼泪开口道:“多谢公子,我的名字叫李栀子……”还没等她说完,云良就抬步要走。
李栀子急匆匆地跟了上去,“公子,我还是想要问你打听下,良居怎么走。”
云良淡淡的开口,“真是聒噪,你就跟着就好,若是不信就自己离开。”
李栀子低下头静静的跟了上去。
第20章 二十只狐狸
云良默默的走着,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周围也安静的只剩下脚步声。
很快,就到了良居,李栀子看着那两个大字,眼眶中情绪涌动。
云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进去吧。”
李栀子轻轻的点着头,紧跟着云良走了进去。
云良和掌柜的打了个招呼,就自顾自的往后院走。
那小厮直接就拦住了李栀子,“姑娘,后院重地,不得入内。”
李栀子急急的喊着云良:“公子公子。”云良看了她一眼回答道:“你且等一会儿,毕竟是这里的规矩。”
云良不再理会,径直的朝里走去。
容笙听见门嘎吱一声被人打开,立即捋下了袖子。
云良玩味的开口道:“容兄,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小姑娘,怕是来寻你的。”
容笙疑惑道,“什么姑娘。”
云良转身坐下不客气的开口道,“人家现在正被你的人拦住了。”
容笙嘴角微微露出笑意,“那就叫她进来吧。”说罢就招呼小厮去叫人。
这时候的李栀子整理着衣服,轻轻的推开了门。
抬眼就看到背身在屋内的容笙,李栀子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云良,不知该怎么开口。
云良开口道:“你且认真看看,那位是不是你要寻的故人。”
容笙转身看了云良一眼,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在李栀子身上停留过。
李栀子看到那半张面具,边框的流光微微闪动,她的眼中已经有些许泪光闪动。
容笙看了她一眼,“你是来找我的。”
李栀子略带失望的开口道:“侠士,看来您已经把我忘记了。”
云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容笙余光看到云良的眼神,不由得烦躁起来。
他不耐烦的开口道:“姑娘,没别的事情,我还要忙,就请…”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立即被李栀子打断,“侠士,当初我在那里救了你一命啊。”
她急忙把手腕上的一颗翠绿的珠子取了下来,递给容笙看。
云良看着那可珠子,心下猛一震,这不是我留给容笙的避瘴珠吗。
容笙接过那个珠子,看向李栀子,开口道:“姑娘当初救了我一命,还将这珠子赠给我,此等恩情,我定会报答。”
云良皱起眉头,一把拿过那颗珠子端详起来,发现是自己的那个没错。
她便盯着李栀子的眼睛,淡淡的开口问道:“姑娘,你确定这是你的?”
李栀子防备的看着云良,又看了看容笙,猛地就把它抢了过去,“不必你信我。”
云良摊了摊手,深深地看了眼容笙,扭头就往外面走去。
云良踢着路上的石子,拧巴着小脸,信吧信吧,谁救了你你都不知道,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云良面无表情的回到府中,如画一把拽着云良,“小姐,你怎么是这副打扮,将军若是见到…”
云良一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我累了。”说完就径直朝房间走去。
此时的良居中,容笙还在烦躁中,看着李栀子泪光闪动的眼睛。发问道:“你且说说,为何突然来投奔我。”
容笙示意让她坐下,她轻轻的坐在云良坐过的那张椅子。容笙微微皱眉。
李栀子开口道“就在半个月前,村子里突然来了一群外地人,说是要寻什么遗珠。”
她看了一眼容笙,容笙缓缓道“你继续说。”
李栀子点头说到,“刚开始还没有什么异常,那天他们要走,就办了一场酒宴,所有人都喝醉了,我睡的半梦半醒,就听到阿爹让我逃跑,我在碧落沼藏了半天。”
她的声音此时已经变得哽咽,容笙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了。”
“我回到村子里,所,所有人都死了,竟连一头牲畜都剩。”李栀子的眼泪大片大片的往下流。
容笙咳了一声,“那后来…”
李栀子哭着说:“我去报了官,他们,他们竟然都没有去查看,就草草定案,说是村子里的人死于兽潮暴乱。”
容笙皱着眉头问道:“你可想过,他们的目标也许是你呢。”
李栀子捂着脑袋哽咽着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来找你了。”
李栀子猛地拉着容笙的衣袖,“你的意思是,是说他们都是因为我死掉的?”
容笙抽出自己的衣袖,皱着眉头,“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没等李栀子回话他就接着开口:“我会给你安排住的地方,剩下的事,我会去查。”
李栀子支支吾吾的开口道:“侠士,我,我还不知道如何称呼你。”
容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世人皆唤我容居士,你自己看。”
李栀子破涕为笑,“居士吗,你明明更像个大侠。”
容笙冷冷的回答:“你认识我的事,不要轻易讲出去,后果你承担不起。”容笙转身朝外走去。
李栀子愣愣的回答:“我记住了容大哥。”
容笙顿了一下步子,“你要记住,我答应报答的仅仅是你救我那一次,还有,我母亲没有给我生过一个妹妹。”
李栀子愣了一下,怯怯的开口道:“容居士。”
容笙点了下头之后,就转身出去了。
云良坐在桌边发呆,突然被人在耳边吹了一口气。
她一个翻身就擒住了来人的脖颈。
那一双狐狸眼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小公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了。”
云良的表情并没有流露出多少惊讶,她淡淡的开口道:“没想到堂堂国师大人还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说说你的来意吧。”
国师顺势坐在云良旁边的圆凳上,把她手里的杯子抢过来抿了一口。
云良瞪了他一眼,使了几丝灵力把那个杯子震碎了。
国师拍了拍手,略带笑意的开口:“宋将军的女儿果然不一样。”
云良看了他一眼。他接着说道:“我是君临渊,本君赐给你不必用敬称的权利。”
云良不由得笑了出声,“你这人真是有趣,你真以为谁都把你当回事啊,他们不过是怕你的权势,若你不是国师…”
“我知道。”君临渊已经收起了笑容,认真的看着云良的眼睛。“所以,我才要正式的赐给你这个权利。”
云良疑惑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君临渊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意思你还不懂?”
云良开口道:“真是无聊。”作势起身要走。
第21章 二十一只狐狸
君临渊一把拉住云良的手臂,“你还是没有想起我。”
云良疑惑道:“我是该认识你吗。”
君临渊放开她淡淡的开口道:“其实也无所谓了。”正起身要离开。云良轻轻地开口,声音淡的像是一抹烟,“对不起.”
君临渊愣了一下,笑出了声,“你还真信啊。”云良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君临渊走的时候回头看了她,“小心那个叫容笙的,他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云良揉着脑袋,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琉璃似乎能够感受到她的烦闷,轻轻的在四周飞舞。
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敲门声,琉璃缓缓地落在云良的发髻上,云良有气无力的开口道:“谁。”
如画恭敬地说:“小姐,将军叫你去前厅。”
云良起身打开房门对着如画问道:“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
如画回答:“其他的倒是没有交代奴婢。”
云良淡淡的回答道:“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去替我否了。”
如画正要反驳,只听咚的一声,云良就直直的倒了下去。“小姐小姐,您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暮色渐深,烛火昏黄,云良缓缓地睁开双眼,竟然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四周雾气浓郁的地方,四周还传来啾啾的鸣叫声,风吹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但好像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云良凭着感觉向前走去,暖暖的风轻轻的打在身上,渐渐的云良看到前面的一丝丝光亮,加快了步子朝前面走去。
只见一团金色的光芒包裹着一个东西,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白生生的小男孩,他缓缓地睁开眼,一双灵眸乌溜溜的看着云良,柔顺的发丝随意地散落,他的眼睛干净的就像是散落的星辰,盘腿静坐。
云良问道:“小孩,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孩子奶声奶气的开口道:“吾主,你醒来就好。”
云良蹲下来看着他,“为什么这样说。”
那小孩子笑了笑,“吾主,吾乃琉璃凤尾蝶。”
云良惊得站了起来,他紧接着回答道,“吾主不必惊讶,因为你被封印反噬,精神力消耗巨大,我用灵力助你恢复,没想到我的灵力不稳定,就变为幼年的模样。”
云良看着他,“琉璃吗,,你不该是…不对,哎,该怎么说呢。”
琉璃回答道,“吾主,我本是神兽,化为人形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云良越发的惊讶,语无伦次地问道:“不对啊,吾主是什么意思,你和我什么时候…”
琉璃不耐烦道:“自然有这样叫的道理,你只用知道你自己的情况就好。”
云良伸手去碰他,就被猛地弹了过来,琉璃看了她一眼,“你最好还是不要在我的空间里乱来,再被什么伤了,我就再没能力救你了。”
云良尴尬的开口问道:“我记得琉璃凤尾蝶一脉不过是灵兽,怎么会有神兽这一说,只是好奇而已。”
琉璃什么都没有说,闭上眼睛缓缓地说着:“你现在先聚集灵力,慢慢运转试试,说不定就能出去了。”
云良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盘腿坐下,闭上眼睛,调动起体内的灵力,好像疏通了不少。越聚集越多,琉璃睁开眼睛怔怔的看着她身边的灵力在周围蔓延开。
渐渐的云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膨胀起来,有些许灼烧感,还有丝丝压迫的感觉。耳边好像听到了许多噪杂的声音。
“好吵。”云良呢喃道。
只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将军,将军,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云良猛地睁开眼睛,周围哪里还有琉璃的身影,只见宋景卓坐在床边,面露忧愁的看着自己。
云良张口说话,自己的声音十分沙哑,“父亲,让您担心了。”
宋景卓愣了一下,淡淡地回答道:“婚期定在下月十五,你不能出事。”
云良脸上淡淡的笑意渐渐收起,轻轻点着头,宋景卓锁起眉头,看了云良一眼,转身拂袖离开。
如画笑着递给云良一杯水,“小姐先润润嗓子吧。”
云良什么话都没说接过水就猛地喝下,然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如画急忙去给她拍了拍背,“小姐,将军在你身边照顾了五日,其实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云良猛然抬头,“五日?”
如画说:“是啊小姐,那日晕倒后,你就一直睡着,今天身上还冒起了紫光…”
她后来说的话云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过了五日,这个月差不多就是月底了,自己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嫁人了,呵,说来也真是可笑。这老天也真是够捉弄人的。
这日子又过了几日,云良恍恍惚惚的在府中闲逛,府中侍女小厮个个都在忙忙碌碌的在准备东西,这便宜老爹也真够下本的,这嫁妆快把府上的库房掏出大半。
此时的皇宫中也是一副忙碌的场景,太后将知意正在吩咐女官各种琐碎的事情,正在这时候,气氛突然变得带有丝丝凉意。
蒋知意抬眼看过去,“摄政王平时不是忙得不得了吗,今日怎么有空到哀家这里。”
骆宸冷冷的开口:“其他人都下去吧。”
蒋知意坐在软榻上,笑着开口:“王爷可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骆宸面无表情直勾勾的看着她,蒋知意心下一凉,“哀家还有事情要忙,王爷,您就现在这喝茶吧。”
骆宸一把攥紧她的手腕,“谁允许你私自和国师将皇上的婚期定下了。”
蒋知意甩开他的手,冷笑着回答道:“哀家难道就没有这个权利吗,皇帝再怎么说也算我的半个儿子…”
骆宸冷声说道:“你别给我忘记了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蒋知意大笑着:“你以为我稀罕这个位子吗,当初那些旧事,就不必我一一为你说了吧。”
骆宸声音低沉:“你那些心思别再给我出现了,后果你承担不起。“
蒋知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眸中泪光盈盈,呢喃道:“你不知道的心思还多着呢。”
皇城中处处红绸绫缎,随风飞舞的丝带,廊上的帷幔也都改为了正红色,骆宸的步子越发慢,他看着四周喜庆的装饰,眸色深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坚定的看着前方快步离开。
第22章二十二只狐狸
云良盯着桌子上那些首饰衣物,叹了一口气,这些个物件要是全挂到身上去,怕不是要将自己压死了。
如画拿着一副金步摇在云良头上比划着,云良拂过她的手,“行了,你下去忙别的事情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如画看了她一眼行了礼,“奴婢告退。”
她刚出门就听到多舌的奴婢嚼起了舌根子。
“看那模样,我们这位小姐对大婚的事情不太在意啊。”
“你是新来的吧,小姐那是不乐意嫁给傻皇帝,自顾自的烦恼罢了。”
如画听见之后走过去轻咳了一声,瞥了她们一眼,“该说的话要会说,这是在府里,在外面说出这些话,后果可就不是提醒你们这么简单了。”
云良看着一动不动的琉璃,呢喃道:“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突然她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吾主,唤吾何事。”
云良猛得一楞,环顾了四周,疑惑道:“是琉璃吗。”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云良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琉璃?”
“不行,吾现在还不能凝形,你暂且凝聚精神力大致可以听清楚吾的声音。”
云良闭上了眼睛,开口道:“就差不多这样,你说几句话试试。“
一个遥远又空荡荡的声音传了过来,“吾主,吾名并非琉璃。”
云良笑道:“这个名字也是当初随意起的,你别介意哈,那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夙尘,不过我们神兽一族的名字不能轻易让别人知晓。”
云良嗯了一声,“那我私下里叫你的名字好了,琉璃。”
“吾主,你可是在烦闷什么。”
云良微微皱了皱眉毛,“你怎么…”
“可能是因为我存活在你的精神境界之中,所以对你的情绪波动比较敏感吧。”
云良微微点着头,“那你知道我的事情吗。”
“吾主指的可是那日悬崖下发生的事情吗。”
云良紧锁眉头,“你怎么全都知晓。”
没等到夙尘回答,云良又急切的发问,“那你知道我,我是什么吗。”
夙尘微微停顿着开口道:“吾主不必担心,汝乃是灵狐在人界的遗孤。”
云良揉了揉眉心,“狐狸吗。”
“吾主乃是灵狐,与一般的狐狸自是有所不同,汝之母族天生神兽,生下来便可化身人形。幻术更是上上之乘。”
云良沉默着并未做回答。
夙尘接着淡淡的开口道:“汝的妖力被完全封印,不过好在你天生灵脉,单单练灵力也是会比一般人强的。“
云良睁开眼睛,从手心抽出一抹紫色的灵力。
没等到夙尘再次回答,她就起身准备出门,换上一身利落干练的素衣男装,环顾了一眼四周,打开窗户就翻身跳了出去。
云良转转悠悠的走在街上,听到街市之中传来野兽的怒吼声。
人们都挤挤攘攘的往前跑去,云良随意拉住了一个人,“这位兄弟,前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人急忙甩开她的手,“又有人化形了,去的晚就看不到这等热闹了。”
云良一双眼睛乌溜溜的转了一圈,呢喃道:“什么化形,得去看看才行。”
随着人群走上去,只见城中的守卫们在一旁疏散群众,中央有十几个铠甲兵拉着泛着光芒的铁链子。
云良抬眼看去,一个两人高的怪物,正在咆哮怒吼,一巴掌掀过去就带着风扯断街边的柱子。
只见他身上还在不断地渗血,手臂上长出的巨大鳞片将衣物撕烂,他的眼睛已经全然变成深红色,他不断地怒吼,那些个金铠甲士兵们,面无表情的移动着步子,像是一种特殊的步法。
只见那怪物的背脊咔咔嚓嚓的变弯,手上也长出了褐色的鳞片,那红彤彤的眼珠子正阴森森的盯着云良,然后以一种诡异的表情对着她笑了一下。
云良瘆的往后猛地退了一步。
那群金铠甲士兵们趁着那大家伙发愣的空隙,猛地锁紧铁链,那铁链一靠近他的身边,就泛出了血红色的光芒。
云良似乎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带有一丝丝的凄凉,愣在原地没有动。
在其他人的推搡下向后踉跄,夙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吾主,凝神,别被其迷惑。”
云良在心里回答道:“夙尘,我可以救他吗。”
那边的声音明显楞住了,“这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此人已经化形,此前从没有过化形失败还能活着的案例。”
云良嗯了一声,“方法呢,让我试试。”
夙尘沉沉的声音传进云良的脑海之中,“首先,汝需要化形,汝之前并没有化过形,这次就以吾的力量来支持你的化形。”
云良锁紧了眉头,夙尘接着说道:“当然,汝大可不必冒这种风险。”
云良的嘴角微微扬起了弧度,“我对这世道倒是越来越好奇了呢。然后呢,一次就说完吧。”
夙尘把其中秘术一一告知了云良,认真的开口问道:“一旦锁灵链拴住他,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汝准备好了吗。”
云良睁开眼睛,一双美眸带着丝丝自信的笑意,淡淡的开口到,“让我先把小喽啰解决掉。”
云良在掌心抽出几丝灵力,朝着那几个手持铁索的人腿窝砸了过去,他们几个猛地一踉跄,顺势就把手中的铁索给松掉了。
那怪物一看这形势,就奋力的跳出了包围圈,只是不小心又踢碎了几个小贩的摊位。
云良盯紧了他的身形,冷冷的开口:“夙尘。”
云良飞身跳入混乱的人群之中,用了几分灵力扩散自己的声音:“大家不必慌张,此人我能控制。”
人们回头看了她一眼,扭头就慌乱地跑散开来。云良看着他们差不多散开了,缓慢地聚集灵力。
风沙吹过云良的脸颊,额前的碎发轻轻飞扬,流露出坚定的眼神,云良全身都聚集起了灵力,紫色的火焰在她的周身燃烧,只见她随着灵力的聚集缓缓升起。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被这些灵力给灼烧掉了,人们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云良猛地睁开双眼,眼睛也变成了紫色,突然间金光突现,云良就被一团金丝包裹住了。
第23章二十三只狐狸
那怪物看到空中悬浮着的金色的茧,一动不动的盯着看。
金甲兵的将领大喊一声,“又是一个化形的,在他没成功之前给我解决了。”
只见他们又重新捡起铁链,铆足了劲朝着云良冲了过去。
但是还没靠近她一丈远,就被四周飘散的金光弹飞去了,一个个跌坐在地上。
云良被千万金丝的笼罩住,只见那些细丝不知不觉的扎进云良的皮肤中,带着流动的金芒缓缓地进入她的体内,她的额头上渐渐的显现出若隐若现金色的纹路。
云良的脑海中猛然刺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再忍一下,汝与吾的灵魂契合度还不错,应该就结契时会有些痛苦。”
云良蜷缩了起来,突然她身上的火焰浓烈了起来,她猛地挣脱开来,金丝茧全然被撕裂,碎成一缕一缕的缓缓散落在地。
云良半浮在空中,眼睛微闭,额间金色古老的纹路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芒,一双蝶翼轻轻扇动,她周身泛着淡淡的金芒,宛如圣光降临一般耀眼。
她睁开眼睛,一双紫眸带着魅惑的神采,顾盼之间流露出万千芳华。在人们呆滞的目光注视下,云良缓缓的移动着步子,她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出现紫色的莲花。
云良流光焕采的眼眸直视着怪物的眼睛,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竟然流露出了几分感激。
他大步的迈开脚,朝着云良走近,咚咚咚的脚步声震得众人心神微晃。只见他以一种悲悯的神情望向云良。
突然安静的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声音,“哥,别伤害我哥。”
云良完全没有理会外界的声音,只见她眸光微闪,微微眯着眼睛,那怪物嘭的一声就半跪在云良的面前。
她抬起她那宛若玉葱般的手,慢悠悠的点上了对方的额头,云良微微闭上眼睛,薄唇轻启,嘴中念着一大串不知名的字符。
另一只手在他的头顶反向画着符咒,每一笔都带着浑厚的灵力,几乎就能把符咒留在空气之中。
突然之间怪物开始在喉咙里发出低吼声,像是在咬牙忍耐着什么。云良紧锁眉头,又调出更多的灵力,以至于她的发丝都好像燃烧起来了一样。
只见怪物被云良点着的额头微微泛黑。云良反手一个印,他猛然就被框在一个紫色的圆弧之中。云良双手结印,轻轻浮起身体,嘴中念叨的东西还在一直念着。
怪物在圆弧光圈之内逐渐变得暴躁起来。不断地捶打着光圈,云良调动全身的灵力,对着光圈双手推送而出。
云良猛然感到口中一阵腥甜,她缓缓地落在地面上,直愣愣的盯着那个光圈。听着里面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吼咆哮声。
云良轻轻咳了几声,眼神一丝一毫都没有离开。
刹那之间,金光突现,,众人都被其刺眼的光芒闪的扭过了头,云良微微眯眼,那光圈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吼声咔咔嚓嚓的炸裂开。
嗵的一声,尘土四起,金光散尽,只剩一个血淋淋的人蜷缩在地面上,身旁还有一只奄奄一息的穿山甲。
云良嘴角带着轻笑,呢喃道:“夙尘,我,做到了。”
金芒散去,云良隐去身形,在夙尘的帮助下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她的嘴唇微微泛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少年,见其身旁一个姑娘在低低抽泣,于是就安静的收回了目光。
她看了一眼聚集的人群,顺势隐到了人群之中,不动声色的离开。
那群金甲兵早就看傻了眼,互相对视了一眼,那将领目光阴沉,起身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云良晃晃悠悠的走在无人的小巷中。
夙尘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响了起来,“吾主,你现在的感觉如何。”
云良摇了摇头,“原来灵兽和契主还存在如此的共生关系。”
“汝不必担忧,汝与吾的契合度在这世间算是找不到第二人了,想来化形也不会对汝有太大的伤害。”
云良环顾了一眼四周,淡淡的在心里说道:“夙尘,你这么厉害,和我结契甘心吗。”
对方明显安静了一会儿,没一会就回答道:“吾主不必担忧此事,吾并非随意挑选的契主,这其中自然是有吾的原因。”
云良扶着墙微微叹息,“至此以后委屈你的怕是不只这一件事情了,回去吧,那个人我就不见了。”
云良的背影被阳光照得越拉越长,渐渐的消失在这无人的小巷中,只留下几丝她出现过的气息。
在一张书案前面,跪着一个人,那人正是金甲兵的首领。
只听他颤颤巍巍地开口道:“那人是上京的生面孔,小人实在不识。”
书案的另一边坐着的是骆宸,他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声开口道:“派人跟着了吗。”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骆宸抬头看了他一眼,“陈领士,这种人物你都看不住。”
陈领士低着头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这,这等事情小人也是头一次见,那些下等兵都被吓蒙了。”
骆宸不耐烦的开口道:“够了,你先说说他的具体样貌。”
那人想了一会,“那位一身素衣,全身上下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化形之后的他倒是像极了绝美的女子。”
骆宸微微眯起眼睛,“怕就本身是个女子。”
陈领士奋力地摇着头,“不是的王爷,那种气势和浑厚的灵力,与王爷相较也是不分伯仲的,甚至…”他轻咳了一声,看了骆宸一眼,接着说道:“绝非是年轻女子能做到的,可能是他的灵兽影响的,也可能是某个修化归来的老前辈吧。”
骆宸皱着眉毛,对着他挥了一下手,示意他退下。
骆宸一个人坐在书案旁边安静的沉思。想着想着就不由地烦闷起来,他轻轻揉着眉心。没安静一会儿,就传来了敲门声。
骆宸一手撑着额头,开口道:“进来吧。”
那蒋知梦渐移莲步,走到骆宸的身旁,低声曼语道:“王爷,宫里那位来消息了。”
骆宸淡淡的开口:“说。”
蒋知梦缓缓地走到骆宸身旁,俯身在他耳旁轻轻吹气开口道:“皇上似乎因为这个皇后很开心,已经七八天没有闹过事情了。”
骆宸闻到了丝丝诡异的香味,感到心下一阵燥热,猛然推开了蒋知梦,怒吼道:“你现在给本王滚出去!”
蒋知梦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第24章二十四只狐狸
蒋知梦稳住身形,颤颤巍巍的开口道:“王爷,她马上就是皇后了。”
骆宸的眸色暗沉,脸色潮红,“你做出这等下贱的事情,还有脸提她。”
蒋知梦又要靠过去,那香气格外刺鼻,骆宸使用内力猛地把她推了出去,蒋知梦猛然倒地,一缕鲜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
她凄然的笑着:“果然,无论如何你都不会接受我。”
蒋知梦的眼神凄迷,直愣愣地看向骆宸。
骆宸正扶着额头,面色已经红到了脖子上。
蒋知梦立即起身去查看。
骆宸的眼神已经有了些许涣散,他看着蒋知梦,竟然一时把她看作了云良。
他轻轻的抚上蒋知梦的脸颊,眼神迷离的开口道:“阿云,你只能做我的皇后。”
蒋知梦的笑容因为他的话瞬间凝固在脸上。
骆宸奋力的晃着头,蒋知梦伸手去阻止他捶脑袋。
骆宸猛一拉过她的手腕,把她带进了怀里。
蒋知梦伸手攀住骆宸的脖子,坐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一滴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在骆宸眼神迷离之时,轻轻的送上了自己的唇。
凌乱的吻混杂着女子的清泪,他急切地像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慌慌张张的吻着,随之而来的就是帛锦被撕扯的声音。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嘭地一声大力踹开了,房中暧昧的气息被一阵外面的空气吹散了不少,蒋晋冷冷的看向缠绵的二人,一把将蒋知梦从骆宸的怀里拽开了去。
只听啪地一声,一个耳光落在她的凌乱的妆容上。
蒋晋近乎咆哮的开口:“你为什么要活的这么下贱。”
蒋知意直愣愣地看着蒋晋,蒋晋皱着眉头,解下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骆宸面色潮红的趴在桌子上,嘴里一直叫着“阿云,阿云。”
蒋晋看着蒋知梦的泪珠连串的顺着脸颊滑落,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愤怒的晃着她,“你听到了没有。”
蒋知梦抬起头,一双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呆滞的看向蒋晋,苦笑一声,凄然地说道:“我是他唯一的妃子啊,原来我连这个资格都没有。”
蒋晋努力的平复着心情,扶着蒋知梦缓缓地朝外面走去,他瞥了一眼骆宸,顺手带上了房门。
蒋知梦抬眼看了一眼蒋晋,“阿晋,你这已经是第几个年头护着我了。”
蒋晋没有回答。
蒋知梦笑了笑接着说道:“也是,我这等不入流的模样,还有什么值得你护的呢。”
蒋晋淡淡的开口道:“我先送你去丞相府,这几日你务必不可回来,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
蒋知意浑身瘫软的倚着蒋晋一步一步地走,“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我真的越来越怕了。”
整个长廊只剩下蒋知意低低的抽泣声,以及缓慢地脚步声,渐渐散去。
第二日,骆宸悠悠转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脑海中猛一激灵,立即从凳子上弹坐起来,冷静的环视了四周,脑海中浮现些许断断续续的记忆。
他起身发现房间周围都格外干净整洁,就好像是被人刻意打扫过一样。骆宸眸色一冷,理了理衣裳,大步走了出去。
对着门外候着的小厮开口问道:“蒋侧妃呢。”
那小厮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的话,蒋侧妃昨日来找过您之后就离开了。”
骆宸捏着眉心对着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虽然疑惑,但是他没有过多的思考,换好官服之后就匆匆的出府了。
在骆宸离开之后,几个小厮互相打了个眼色,慌忙地走向偏厅。
御花园之中,一身明黄龙袍的少年正在花丛中钻来钻去。
一群太监宫女们在后面急忙地跟着,生怕出什么意外,“皇上,您小心点啊。”
骆安笑得很灿烂,大喊着:“别跟着朕,朕要找到这世上最美丽的花。”
“安儿为什么要找最美的花呢。”
众奴婢急忙行礼,“参见王爷。”
骆安抬眼看向他,白皙的脸蛋上已经沾染了了灰尘,脸上的笑容简直比阳光还要刺眼。“皇兄,你来看朕了。”
骆宸朝着他微微笑着,骆安接着开口道:“朕要为皇后找到这世上最美的花,其他的都配不上她。”
骆宸眸色一紧,笑容凝固在脸颊上。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冷,一众太监宫女都站在一旁一动不敢动。
骆宸突然轻笑道:“皇上就这么喜欢你的皇后吗?”
骆安攥着一把杂七杂八的鲜花笑着对他说道:“那当然,良儿早就说过她要嫁给朕的。”
骆宸眸色阴沉,冷冷的开口道:“皇上,她不是你的良儿。”
骆安把手中的鲜花猛地摔在地上,撅着嘴泪光莹莹的大声回答:“才不是。”他刚说完就推开骆宸,朝着外面跑去。
奴婢们急忙追了上去,“皇上,您小心着走。”
骆宸看向地上的一堆鲜花,挪了一步狠狠地碾了上去,抬起眼盯着骆安离开的地方。
骆安跑出好远,一个猛子撞到了一个人,抬眼一看,那个红衣国师正轻轻的拍打着衣裳,只见他嘴角轻轻动了一下,骆安就猛地朝后踉跄了一步。
君临渊一把扶住他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然后诡异的笑了一下,“皇上以后走路小心一点吧。”
骆安低着头闷声回答道:“国师讲得对,朕会吸取教训。”还没等君临渊回答,骆安就立即撇开身子准备走。
君临渊轻笑着说了一句话:“皇上,您要记住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说完就慢悠悠的迈着步子离开了。
骆安瞥了他一眼,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一蹦一跳的跑开了去。
在这长长的青石板路上,那个明黄色的身影随着阳光和微风缓缓地晃动,影子渐渐的越拉越远。
又是几日恍恍惚惚的日子渐渐过去了,云良站在窗台边上,刚好此时微风不燥,带着落日的余晖,轻轻的吹动云良脸颊上的碎发,不施粉黛的容颜带着些许孤寂荒凉。
房门被人嘎吱一声推开了,云良并未回头,只听到身后响起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她们齐声道:“见过小姐。”
第25章二十五只狐狸
云良慢悠悠的回过头来,只见一旁站着六七个生面孔的丫鬟婆子。
云良淡淡的开口发问道:“什么事。”
其中一个婆子站出来,微微屈膝行礼:“回小姐,奴婢们奉太后娘娘懿旨,来服侍小姐试穿朝拜礼服。”
云良轻轻一笑,“试个衣服而已,居然还劳烦太后亲自交代了。”
那婆子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云良开口喊道:“如画。”
如画进来对着云良开口:“小姐。”
云良微微笑着对那个婆子开口:“我还是喜欢自己人伺候,嬷嬷你们也是服了命令的,就在一旁候着吧,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也不敢做什么反驳,恭敬地退到一旁。
云良看着托盘中的华服以及那些个繁琐的礼冠,缓慢的移步到帷帐之内。
如画立即跟了进去,准备服侍云良更衣。
云良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那些个繁琐的礼服,开口道:“快点换吧。”
如画有些气不过的回答道:“太后这分明就是…”
没等她说完就被云良立即打断了,“其余的话无需多说,以后入了宫还要更加谨慎言语。”云良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色示意如画。
如画瞥了一眼帷帐外偷偷往里面看的丫鬟婆子们,不屑的切了一声。
云良轻轻的褪下外袍,往贵妃榻上随意一扔,“如画,快点帮我弄。”
如画回答道:“这皇后的礼服太繁琐了,小姐恐怕要把中衣一并换了。”
云良轻轻的嗯了一声,爽快的脱下了中衣,光洁如玉的美背暴露在空气之中,云良张开双臂,“快点啊,冷。”
云良扭头一看,如画的脸颊红的像是熟透的红石榴一样,手里还拎着白色的中衣。
云良皱起眉头发问道:“怎么了你。”
如画轻咳一声,立即为云良穿上了衣裳,“小姐,您真直接,一点都没有平常女子该有的娇羞。”
云良穿好后轻笑着说:“你我都是女子有什么害羞的,如画,你真可爱。”
如画的脸颊变得更加红了,“小,小姐,您怎么能…”
云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引得外面候着的人不知所以面面相觑。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云良还在不断地发着牢骚,“为什么还没好,我这都站的腰疼了。”
如画一边回答着,“小姐别急,马上就好。”一边把玉佩在腰间戴好,然后轻轻的为她理了理裙摆。
“好了小姐。”
云良微微点了下头,如画走到一旁轻轻的拉开帷帐,几个打哈欠的丫鬟立即抬起了头。
只见云良背身站在那里,一袭华服,名为翟衣,这是宫中命妇最高级的礼服,裙身金丝绣着翟鸟纹,全套衣裙整体为大红色,黑色的边裾显得格外典雅高贵,云良一个回身,通身的气质完全和这套礼服相配。
云良一个空灵的眼神望过去,让这套衣裙都变得灵动了起来,众人皆是愣在了原地,云良走了几步,裙摆微微拂动,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紧蹙秀眉,对着如画开口道:“我这身上的衣裙怕不是有十几斤吧,压的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如画轻笑着为云良整理了一下飘乱的青丝,“小姐,这还是轻的,再加上凤冠,就不只这十几斤的重量了。”
云良看向她差点崴了脚,无奈地撇了撇嘴。
站在一旁的嬷嬷此时突然站出来恭敬地开口:“小姐,凤冠仍在赶制之中,再过上两日就能够送过来了。”
云良瞥了她一眼,“现在你们都可以回去复命了。”那几个丫鬟婆子相互看了几眼,低着头行了礼,“奴婢告退。”
云良伸着脖子看着她们走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朝着如画喊道:“如画,快来帮我脱了这衣服,真是沉死了。”
两人一边嬉闹着,丝毫没有发现门外闪过了一个身影。
宋景卓看着那些奴婢离开,又转身看了一眼云良的房门,眼神中流露出不知名感情。他站定了一会,转身就离开了。
此时的云良又换上了一身男装,不慌不忙地走在大街上,她心想着要去良居看看,在几日就是国婚,想出来也是个不方便的。
正在思绪万千之时,突然就被一双年轻男女拦了下来,云良抬眼看去,两人均是泪光莹莹的,她正要问怎么了。
只见那男子突然就跪了下来,大声喊着:“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云良倒是被这一幕弄得是一头雾水,“我何时救过你,这位公子,你快先起来,我并不认识你啊。”
那男子一把拉着他身旁的女孩,让她也跪下来。云良立即伸手阻拦,“你们这是作甚,好歹也要说明个缘由才好。”
此时他们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云良不想让事情闹大,急忙让其起身。
那男子与女孩皆是锦衣玉袍,两人眉目之间也是颇为相似,想来怕是富家子女,更何况有这等相貌与气质的在这上京也当然不会是平常人家。
云良轻咳一声,“你且说来听听,我竟记不得自己何时救了一双相貌非凡的妙人。”云良一边说着一边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半遮着脸颊。
那男子依旧情绪激动,泪光莹莹的,只见他理了理衣摆的褶皱,开口道:“恩人,我就是那日化形失败,被您恰巧就下的人,这是舍妹。”
云良猛地想起来,讪讪的笑着说:“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谈救命之恩呢。”
那男子猛地拉着云良的手臂,环顾了四周,低声开口道:“恩人,这路上人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说。”
云良收起折扇,单手附后,“如此也好。”
周围的人们看到他们离开,就渐渐散开了去。
此时云良和那两个人坐在临湖的酒楼阁楼之中。
那男子率先开口道:“恩人,在下唐修礼,,这是舍妹唐修仪。”
云良点了点头,“然后呢,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呢。”
只见那唐修仪一拍桌子,“你别再装模做样了,我们唐家的盛名整个上京无人不知,你听到我们的名字还如此这般。”
云良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啊,我刚来上京一个多月,可能是我们乡野之人过于粗鄙无知,竟不识得你们的大名。”
唐修礼立即狠狠地瞪了唐修仪一眼,“恩人,舍妹素来娇蛮,希望您…”
没等他说完,云良就起身开口道:“既然你们只是来亮亮身份,我也认识了,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第26章二十六只狐狸
唐修礼立即拦下云良,“恩人切不可恼怒,此番我来只为报恩。”
云良瞥了他一眼,“只怕你并非为报恩而来,而是另有所图吧。”
唐修礼支支吾吾的,“这这这,不是您想的那样。”
云良转身做势要离开,唐修礼立即去拉着云良,然后又立即放开规规矩矩两手并起抬在眉前行了一礼,“修礼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岌岌可危,急需恩人出手相助。”
云良不由得开口问道:“唐公子怕是找错了人吧,我既没权也没势,拿什么来助你。”
唐修礼急忙地开口道:“权势这种东西于我而言没什么大的作用。”
云良两手摊开耸了耸肩,“那你到底是要我帮你什么。”
只见那少年低着头握紧了双拳,,鬓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他沉声说到:“我想变强。”
只见那双缓缓抬起的眼睛里透露着坚定的信念。云良心头微微一动,“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唐修礼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师傅在上收徒弟一拜。”没等云良反应过来,他就朝着云良行了一个大礼。
云良当时就愣在了原地,“这,这是怎么回事。”
唐修礼抬头看着云良,“师傅。”
云良扶着额头,“这件事不作数,你先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能说下跪就下跪呢。”
唐修礼微微一笑:“师傅,这礼都拜过了,天上的神明都看着呢,怎么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呢。”
云良说:“我什么东西都不会,你确定你要拜我为师?”
唐修礼点了点头,云良叹了口气,“你起来吧,我竟平白无故多了个便宜徒弟。”
唐修礼笑着开口到:“师傅,您就不必再推脱了。”
云良缓缓地摇着头:“你并不知道我的来历,何来如此信任呢?”
唐修礼看向云良,开口道:“师傅当日不顾化形失败入魔的我,只身犯险救了我,这又是何等的信任呢?”
唐修仪开口道:“我大哥当日是遭人下了药,否则像他那么谨慎…”
唐修礼紧皱眉头看向她,她立即闭上了嘴巴。“师傅,徒儿家中情况略有些复杂,等改日再向师父说明。”
云良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笑着说:“你倒是适应身份适应的挺快的。”
唐修礼看向窗外,云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几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在阁楼下四处张望,云良发问:“难不成这就是你不能说出口的?”
唐修礼对着云良鞠了一礼,“师傅暂且告知徒儿您的住所与名号,改日必定登门。”
云良微微愣神,开口回答道:“我暂无居所,倒是与那良居的主人相交甚好,你要是寻我就去良居找。”
唐修礼怔楞着,“良居之主与您相交甚好?”
云良点了点头,“对了,你去了就说找一个叫云栈的人。”云良不好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只好冒用阿栈的名字。
没等唐修礼回答,云良就推开了房门,回头交代到:“下次出门记得把那些小尾巴甩掉,我就从后门走了,你自己小心。”
云良从后门出来,想着要去给容笙交代一下,省得自己入了宫再出来就不是太方便了。
一出来云良就朝着良居的方向去了,谁知道刚到街口就遇到了李栀子。
云良一看见她就立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准备绕过去。
谁知道这李栀子直接朝着云良走过来朝着她行了礼,“公子多日不见。”
云良轻咳一声尴尬道:“奥,我,那个你要出去啊。”
李栀子微微低下头,看不出她的表情,“正要去转转,容居士昨日还念叨着你。”
云良回答道:“正巧我要去看看他,那个,我就先行一步了。”没等李栀子回答云良就立即朝前走去。
李栀子直勾勾的看着云良离开,然后才面无表情的转身。
云良一进去就看见容笙站在杏花树下不知道在思虑些什么。于是就轻声开口问道:“容笙你怎么了。”
容笙缓缓的回过身,丝缕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那双略带哀愁的双眸显得格外摄魂夺魄,只见他微微一笑,唇角轻扬,那个笑容在云良的心间激起了丝丝涟漪。
云良尴尬的轻咳一声,“笑什么笑。”
容笙一副无辜的模样,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起,走向云良,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顶,开口道:“我知道你要来干嘛的,说到底还是有些许不舍,还不知道如何与你告别。”
云良略显惊讶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我明明……”
容笙轻轻摇了摇头,“要知晓这点事情,于我而言还不是什么难事。”
云良也不多说什么了,低着头思考。
容笙严肃的开口道:“经此一别,再见不知何日,云良,请你务必记住,凡事要以自己为先,切不可轻易为了谁豁出性命。”
云良抬眼看像他,他的眼神认真的让人不忍心违背他,云良点了点头,开口道:“放心好了,我把自己的命看得比谁都重要。”
云良准备转身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有一件事情没交代,立即回头告知容笙:“还要麻烦你一件事情,我最近收了一个小徒弟,,好像是什么唐家的,我的处境也不方便经常见他,嗯,还麻烦你对他提点一二,奥对,我告诉他我名为云栈,切不可暴露我男子的身份。”
容笙戏谑的看着云良,“你的徒弟不就是我的徒孙了吗,这我必然要好好教导的,去吧去吧。”
云良笑着说,“你这样说也不算错,那我这就准备走了,过几日大概会很热闹,你会来送我吗。”
容笙没有说话,这时候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容笙开口道:“进。”
只见李栀子俯身进了房间,看向容笙道:“居士,茶沏好了。”
云良笑道,“我就不喝了,事情赶的急,我们有机会再见。”说完转身挥了挥手就要离开。
容笙深深地望着云良离开的背影,李栀子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都快要把皮肉戳破了。她也并不作声,将茶杯摆好就离开了。
第27章二十七只狐狸
云良一会到府中就赶紧换下了男装,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思绪万千,就这些个不长不短的日子,猛地经历了这么多,突然自己就要嫁进皇宫,虽说只是一场戏,但是身为女子,谁对自己的未来夫君没有点美好的期待呢,可偏生自己要嫁的是一个世人皆知的痴儿。
云良想起了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一时间又狠不下心来。
正在想着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吾主,思绪杂乱不利于修行。”
云良苦笑着回应道:“你一个小孩子,怎地满脑子想的都是修行。”
琉璃不满道:“吾乃上古神兽的后代,期间一直在沉睡,算算我的岁数,是你的几百辈子了。”
云良笑着打趣道:“那你沦落至此究竟是为何,神兽大人,居然会认我这等小女子为主,啧啧啧,怎么想都是……”
琉璃气的在房里乱飞,“这其中缘由还没到该告诉你的时候,急什么急。”
云良捂着嘴巴笑,头上的玉簪也随之微微晃动。
如画急急忙忙的进屋,对着云良说到:“小姐,您这是又去哪里了,日子都定下来了,老爷还要交代你些大婚的事情……”
云良轻叹道:“如画,你觉得这个婚事怎样。”
如画立马惊觉低着头不安道:“小姐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怎敢随意评价国婚。”
云良立即安慰她:“你别紧张,我就只是随口一问。”
如画倒也是个机灵丫头,立即回答道:“小姐不必忧愁,如画会随您一起入宫,方便照顾。”
云良淡笑看不出喜乐,对着如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如画行了礼就默默退下了。
云良在这时候想起了一个记忆中模糊的身影,一袭白衣分外清雅,喃喃道:“他是个如此美好的人,我怎会如此狠心说负就负,骆宸,实在对不住。”
对于当时悬崖下发生的事情,云良的记忆也是分外模糊,自己明明认定骆宸是自己的恩人,可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就在自己思绪万千的时候,只听窗户嘎吱一声,一个红衣身影已经坐在了自己身旁,“丫头,我来了。”
云良不耐烦道:“奥。”
君临渊拿起扇子就敲到了云良的头上,“见到我就这么让你难受啊。”
云良双手一摊,“那你要我怎样,国师大人。”
君临渊站起来,“欸欸,你这等阴阳怪气……”
云良说道:“您这么大的身份,老是如此翻墙入院的总归是不好,那日你见到我男装的模样,怎么,是要借此来威胁我吗。”
君临渊开口道:“你的火气怎么这么大,我就只是来看看你罢了。”
云良奥了一声不再作答。
君临渊又开口道:“三日后,你就是那宫墙里面的贵人了,我来,其实就是交代你一句。”
云良问道:“什么,你赶快交代吧。”
君临渊认真道:“你在宫中要学会忍耐,眼见的不一定为实,记住我说的话啊。”
没等云良反应过来,他就没影了。
云良沉默不语的模样,心道“为何这一个个的都是如此神神秘秘的”
云良看向窗外,微风阵阵,心中似乎是有无数的东西无法表达出来,但是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在忧虑什么。
阿栈未曾找到,自己却稀里糊涂的卷入了这场皇室的斗争,云良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顿时感觉有些烦躁,再等等,再等等,等我查清楚自己想知道的所有,我一定撂挑子就跑掉。
夜幕缓缓降临,在这座巍峨高楼林立的皇城之中,明争暗斗层出不穷,谁又在谁不知道的时候搅动了一池湖水,看似平静的湖面实则早已波涛汹涌,说到最后可能是谁也已经不重要了,大家也只都是彼此的棋子罢了。
云良躺在床上,又翻了个身,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忧虑,一对蛾眉微微蹙着,最终还呢喃着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只修长的手带着微微温热轻轻的抚摸着云良皱起的眉头,在黑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似遗憾似惋惜,好像还带着一丝丝不舍,这低低的声音,就像是一片羽毛飘落,被黑暗吞噬,不着痕迹。
只觉云良睡沉了,那只手才缓缓地挪开,随着一阵淡淡的蓝光闪过,空气中好似留下了一句轻轻的声音,一句听不真切地对不起,随着那片蓝光消散在夜幕之中。
窗幔微动,纱帐随着微风微微晃动,滴滴点点的星光洒落在云良的身上,不知道她会梦见些什么,嘴角轻扬的样子真是该死的迷人。
在这最后三日的准备中,宋景卓对云良的管束越发严格,连经常翻墙出去的那个角落,连加送菜的后门都有了把守的人,这让云良窝在家里整日涣散无聊,。
在此期间,听如画说过,骆宸似乎是来找过她,可是却被宋景卓拦了下来,最后也是自然没有见到的。
云良也不是什么能真的被管束住的,在她的抵死反抗之下,成功的在两天之内气走了六七个管教嬷嬷,为此她还在如画面前吹嘘了半日。
这几日过的倒是逍遥,云良伸了伸懒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种招猫逗狗,游手好闲当废物的日子真是过瘾。”
语毕她耳边就响起了琉璃的声音,“朽木。”
云良微微一笑,“琉璃,你除了会给我说个风凉话你还会干啥。”
琉璃冷哼了一声,“你何时才能想起抽时间修习你的灵力。”
云良不满的回答道:“不是我不想,这毕竟也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婚姻大事啊,我能不糟心吗。”
琉璃有些炸毛,“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天天呆在你头发上,你的事情我是最清楚的,不就一场假婚事吗,操啥心。”
云良道:“一个女子的名声多重要啊,虽然我在云楼呆了那么久,但我这些日子最起码也是了解了很多的。”
琉璃轻笑着回答道:“原来你就是担心这些啊。”
“嗯,对呀。”云良答。
“那你好好修炼,等我化为实体了就娶你。”
“喂,你个小屁孩还娶我,哈哈哈。”
“你,你这女人,你对本尊放尊重一点。”
琉璃冷哼了一声就不再回答,云良一个人在那里捂着肚子笑,笑的眼角都挤出了泪水。
谢谢你。
第28章二十八只狐狸
真正到了那一日,一切都像是排练了无数遍,按部就班,一切都是安排的好好的,将军府中红绸高挂,家中仆从皆是从容淡定,一个个就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找不出一丝不妥的地方,云良其实早已清醒过来,就像是挑毛病挑不到一样心烦,赖在床上,使得如画在一旁跺脚干着急。
云良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吧。”
几个喜娘笑着走来,行了礼之后讲了几句讨喜的话,云良嘴角微扬示意如画打赏。按照着那些个繁琐的礼节一步步的做下来,云良越发的困倦。
妆面做完,云良望向镜中的自己,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微微眯眼,明媚的眼眸施上了精致的妆容,端庄中带着少女该有的娇媚,额间的凤翎花钿就像是专为她而生的一般,一双杏眸清澈妩媚,倒是真有几分年少皇后的模样,想到这里,云良不禁轻笑。
这般绝世容颜被身后的几个女子看在眼里,也不由得愣神,且以云良此等容颜,笑起来的模样,说是画中的精怪都不为过。
只听身后有人轻咳一声,宋景卓伸手接过喜娘手中的木梳,对着他们几个仆人开口:“下去吧。”
待他们退下之后,宋景卓对着云良开口道:“孩子,你的父母不在身边,这一遭我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爹,定要是代你娘亲为你梳一束头发。”
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梳着云良的秀发。
云良怔楞着,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心中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在缓缓流淌,她皱起眉头,又是这种讨厌的疼痛。云良捂着胸口,咬着嘴唇。
宋景卓也没有发现这些异样,自顾自的言语到:“你与她倒是有几分相似的,可惜她当年却没有机会穿上这大红喜袍...”
云良问道:“谁。”
宋景卓苦笑着摇着头,“一个我负了债的故人。”
云良回头看向宋景卓,这个经历了岁月雕琢的男人,仅仅三十岁出头,却有了古稀老人般的一头白发,只有那张锋利俊秀的脸庞证明着他该有的年纪,一双剑眉,一对鹰眸,薄薄的嘴唇,孤寡的唇色,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个人的故事。
云良微微低头,她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该问,自嘲的轻笑,自顾不暇的时候还去可怜别人。
她恢复神色之后,开口道:“阿爹,叫她们来给我整理吧,还是不要误了时辰,毕竟今天是大喜日子。”
宋景卓看着她乖巧的模样,谁都不知道那双透亮的眸子中藏着多少不羁的情怀。宋景卓把梳子放在一旁,静悄悄的走了出去。
毕竟是国婚,摄政王下旨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云良坐在车辇之中,透过薄薄的纱帘,看到街道之上红绸高扬,还有百姓们的欢呼声,安静地眯着眼睛,脑海之中却是不断的闪现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想来去保护这样一个干净的人也是不错的。
车辇平稳的驶入了那高高的宫墙,大门合上的一瞬间,所有热闹的都被关在了这宫墙之外。
入了宫门,仪仗队不下百人,礼乐响起,云良以团扇遮面,几步一行礼,朝着那个高位走去,观礼的有文武百官,殿门之内安静等待的是那个清俊少年。
云良低着头走路,便能感受到几束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的身上,微微抿紧嘴唇,心中越发不爽。
君临渊身为国师今日自当主持大婚事宜,只听他浑厚磁性的声音缓缓地念着祝婚辞,云良抬眼看向小皇帝。
他身着婚服,皇家气质与生俱来,眉目犹如星辰万里幽深清澈,静静的看向云良,他这副模样,丝毫看不出分毫的痴傻之态。
云良内心微微惋惜,若不是他先天不足,只凭他的率直单纯怕也是无法保护自己的吧。一系列繁琐的礼节缓慢的结束之后,众臣叩拜,云良轻轻的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骆宸,正巧不巧的碰上了他的目光,他眼里总有些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云良自顾自的回头不再做理会。
夜幕缓缓降临,一场婚礼下来也浪费了骆安的大半体力,一边是数不尽的礼仪规章,一边还要祭天拜祖,这一趟下来也是辛苦。
云良看着自己身旁这个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大男孩不由得笑道“皇上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骆安一边啃着半个鸡腿,一边含糊不清的讲到:“娘子莫要担心,我只是饿极了。”
云良捂嘴轻笑:“皇上你叫我什么?”
骆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那些个戏本子上说了的,你我是拜了堂成了亲的,自然是要称呼娘子相公这类的。”
云良嗲怪道:“这些个奴才都给皇上看些什么,此番看来是要狠狠责罚了去才好。”
骆安哪里看得出来云良是装腔逗他,急忙解释到:“那庄嬷嬷对朕素来是好的,自是不会害朕,话是朕吩咐下去的,娘子莫要气恼才好。”
云良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这个傻大个还真是个经不住逗的,“那皇上今后只能在你我二人独处的时候这样称呼,若是别人责罚可没有臣妾这般心软。”
骆安很认真的点着头,“那娘子也叫我相公啊。”
云良看向他,愣了一下,轻咳了一声,“你看你吃个东西都沾到脸上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帮他擦去脸上的菜渍,摸到他软软的脸颊,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骆安的脸突然就变得红红的,云良不由得调笑道:“小相公还会害羞呢。”
这下子骆安的耳朵也变得红红的,白白的脸颊透着淡淡的粉色,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
云良打了个哈欠摘掉了发冠,朝着内室走去。
骆安急忙放下吃食就追了上去:“娘子,娘子,你不等我了吗,我害怕自己呆着。”
云良叫来了几个侍女给骆安更衣,不做言语,骆安也安安静静的等着她的安置。
等到骆安换好衣物洗漱完毕之后,还是不做言语的站在云良身旁,一双眼睛澄亮,干净的让云良心尖一跳。
他眼睛好像会说话似的,一直在叫嚣着,你就该宠着我惯着我才好。
第29章二十九只狐狸
云良轻轻的叹了口气,开口道:“站着作甚,天色已晚我们早些休息。”
骆安抬头看了云良一眼,“那娘子我们现在是要洞房了吗?”
云良捂嘴笑着说:“这些又是谁教你的。”
骆安挠了挠头发,”我们洞房需不需要拿锤子啊娘子,这屋子结实不好打洞啊。”
云良已经笑的说不出话了,跌坐在了床上,“皇上,我们不用这样,安心睡觉吧,你睡床上,我去外面的榻上睡。”
骆安无辜的眼神水光涟涟的,像一只跑离了妈妈的怀抱的小鹿一样,“娘子为什么不和安儿一起睡,你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嫌弃安儿,我知道,我就知道...”
云良被如此弄得一头雾水,“当然不是啊,我怎会嫌弃你呢,我我是怕你和别人一起睡不好。”
骆安灿烂地笑起来,“只要是娘子你,我又如何会不习惯呢,娘子我们熄了灯就睡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灯捂子去熄灯。
云良阻拦到,“皇上且慢,今晚的红烛是不能熄灭的,这是寓意新婚红红火火长长久久的意思。”
骆安的眼睛已经笑的迷成了小月牙,“嗯嗯,安儿一定能和娘子长长久久。”
云良听着他的话愣住了,长长久久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些,然后自嘲的笑了笑,“睡吧,睡吧,我累了。”
说完两人都躺下了,和衣而眠,说来也是奇怪,云良在骆安的身边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感受着他平稳的呼吸,竟然很快的入睡了。
与此同时,王府里面也是热闹非凡。
蒋知梦哐的一声砸碎了一个茶盏,“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她都嫁给那傻子了,王爷怎么还是不死心。”
蒋晋看向自己姐姐,只见她发梢凌乱,双目通红,一脸愤恨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姐姐,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如此,为何偏要在这泥沼中挣扎呢。”
蒋知梦跌坐在一旁,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当年是他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迎娶我进府的,他说过府中有我管家,他不会再聘,从一开始的温柔以待,到现在的淡漠如仇,整整一个长达这么些年的骗局,骗局!”
蒋晋把她一把揽进怀中,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姐姐,当年我就告诫过你小心此人,他的心机深重,小小年纪连父亲都看不懂他的心思,唉,你又如何知晓。”
蒋知梦一把抓住蒋晋的手,“阿晋,你带我走吧,我们再也不要...”
蒋晋皱着眉头,抽出了自己的手,“姐姐,你我如今都是这局中人,我们早已无法脱身了。”
蒋知梦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这可能就是父亲说的我和姐姐的区别,我根本无法选择啊,无法选择...我对不起姐姐,更对不起父亲啊。”
蒋晋轻轻的收拢着她耳旁的碎发,“快了,快要结束了,等到一切结束,我就带你离开,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骆宸独自在书房,不声不响的,也没有点烛火,就这样默默的坐着,自嘲地笑道:还是这样,过了这些年还是如此。“
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王爷,良居出手了。”
骆宸语气冷淡的回答道:“按耐不住了么,饵已经放出来了,势必给我查出来他是效忠于谁。”
“是。”
骆宸的身上身上骤然升起了淡淡的血色雾气,和他的一身白衣甚是不符,骆宸突然捂住了胸口,“小意,你近期的状况很不稳定啊。”
周围一片安静,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晨光初照,第二日很快得到来了。上京还是那个上京,一片热闹非凡。
云良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发现翻不过去,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紧紧的搂在骆安的怀里,她轻轻的挣扎了几下,发现这小子把她箍得紧紧的,索性是放弃了,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此时骆安的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弧度,又很快不见了,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云良被骆安轻轻的晃醒,“娘子娘子,我们先吃过早饭吧,我饿了。”
云良揉了揉眼睛,“你下次睡觉不许抱着我了。”
骆安委屈道:“娘子,你可是生气了,我,我什么都做不好,又要惹人生气了。”
云良摸了摸骆安的头,“你这脑袋里整天都想的是什么,我何时生气了,唉,算了,走吧,先吃饭去。”
骆安突然指着一边笑道,“娘子你看有蝴蝶,有蝴蝶欸。”
云良看了过去,发现是琉璃飞了回来,伸手一接,那蝴蝶就缓缓地落在了云良的指尖,云良把他放在了头发上。
骆安的小眼神亮晶晶的,仿佛是看见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张着嘴巴呆呆地说不出话。
云良捏了捏他的脸蛋,心里暗自感叹到,这皮肤是真好。“好了好了,不是要吃饭吗。”
骆安和云良到了桌旁,看着那些个一桌子的珍馐美食,在骆安正要下口的时候,皱着眉头开口问道,“皇上的餐食都是何人安排。”
只听一旁的内侍回答道:“回娘娘的话,皇上的膳食都是御膳房安置的,这些个都是皇上爱吃的。”
云良一摔筷子,怒声道:“皇上不懂事,你们这些奴才也不懂事吗,是个人都知道清晨的餐饮忌油腻,易伤肠胃,御膳房那些个掌事的个个都是傻子吗。”
那内侍吓得赶紧跪下请罪:“奴才该死,奴才不知。”
云良开口道:“替皇上传话下去,以后的膳食都按照正常的流程走,还有,都给我列上清单,时不时的给我交过来检阅。”
“是。”
云良挥了挥手“退下吧。”
骆安,咬着筷子也没敢吃,“娘子如此厉害。”
云良笑道:“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吃吧。”
骆安欢欢喜喜的吃了饭,正在和云良聊天的间隙,突然有侍女过来传话,“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派奴婢过来问,娘娘何时去嘉禧宫请安,太后等了许久。”
云良一脸疑惑的看向骆安,“我怎么忘了这个...”
骆安说:“不过是一个小娘娘,娘子不想去就不去了,派人回个话就是了。”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刚才的侍女,“你回去给那什么太后说一声,我们不去。”
这侍女一脸为难的看向云良,“这...”
云良开口道:“何必为难一个侍女,等下就过去,你且等会儿带个路。”
第30章三十只狐狸
绾发的侍女手艺十分不错,手脚利索地给云良盘了一个芙蓉髻,带上一只东珠凤头钗,未施粉黛之间倒是显得格外简单大气,再配上一对珍珠耳环,端庄中又不失俏皮,少女感满满。额间贴上花钿,樱桃小口不点而赤,眼睛轻轻一抬,灵动的美眸流光四溢。
“娘娘这风华较之绝色也不为过。”只听那绾发的侍女奉承到。
云良微微一笑,“嘴挺甜的,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受宠若惊到:“奴婢明镜,是刚提上来的二等女使。”
“你头发梳的不错,以后就你来伺候我的洗漱吧。”
“谢皇后娘娘。”
云良换了一身绯色襦裙,模样看着分外娇俏,倒是少了几分身为皇后的威严。她拉过骆安的衣角,“皇上,别发呆了,我们该走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嘉禧宫,骆安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抱怨道:“娘子为何要过来,陪着我玩不行吗。”
云良抬头看向骆安,笑的眉眼弯弯,“你弯一下腰。”
骆安呆呆地看着云良甜甜的笑容,弯下了腰,“这是为何。”
云良揉了揉骆安的脑袋,“你不弯腰我就够不到了,乖一点,回去就陪你玩儿。”
两人进了正厅之后,发现四下无人,骆安唤来一个侍女,“太后呢,朕来了。”
“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此时正在小佛堂,请皇上皇后娘娘暂坐,奴婢这就去请。”
侍女行了礼正要走时,后面传来了一声年轻的女声:“香兰,退下吧。”
骆安和云良双双回头,蒋知意一身黛蓝常服,手中捏着一串佛珠,”你们都坐着吧,若不是,咳咳,若不是这些必须的礼仪,我也不必去请你们.”
骆安哼的一声鼻音,拉着云良坐在一旁。
云良先开口道:“太后娘娘客气了,您毕竟是长辈。”
蒋知意自嘲的笑道:“希望你是这样认为的,我也没什么交代的,你嫁进这宫中凡事只要不僭越规矩,没人会找你的麻烦。”
云良抬眼看向蒋知意,只见她的双眸黑亮,只见色彩,不见流转,宛如是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了无希望,丝毫不像是这个年纪的神采,倒像是一个古稀老人。
云良一副温顺的模样满口答应。想来这个太后也是古怪,小小年纪身居高位,还在宫中供奉佛堂,一副几十年深宫妇人的做派。
云良又偷偷看了她几眼,不做结论。
蒋知意大概的交代了几句,就揉了揉太阳穴,“时间一久我也乏了,无事的话,你们且回去歇着吧。”
云良被骆安拉着往外走,她低着头一副沉思的模样,骆安说了几句话也没有听进去,刚出了嘉禧宫的宫门,就耳边嗡嗡几声,脑袋一空晕倒了,最后一刻清醒的视野还是骆安那焦急的面孔,想伸手去抓他却没有抓到。
扑通一声,一只木桶砸在了水井中,井中的涟漪波动,回声动听。
“不许练了。”
“妹妹,不得无礼。”
“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你找的是什么师傅。”
“够了,你怎么还是如此娇蛮。”
唐修仪气的跺脚,“好我走行了吧,我再也不管你了。”
唐修礼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又开始打水,自言自语道:“先生既然让我学打水自是有他的道理,只是我现在还没有悟出来。”
容笙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淡淡的开口道:“打水学的如何。”
唐修礼回头恭敬道:“先生,这打水看似简单,但其实富含技巧。”
容笙笑道,“那你说说需要什么技巧啊。”
唐修礼回答道:“首先靠蛮力是行不通的,狠狠的把桶砸下去只能装下一点水,水是流动的,属于柔力,需要把木桶摇晃起来,慢慢的就装满水了。”
“原来你们世家子弟也不是什么都不知晓的。”
“这,先生你莫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
“未曾。”
容笙说话永远是这样淡淡的不包含什么感情在里面,“你现在的力量属于强劲狂躁的,这些你也知道了,蛮力有时候是没有用的。”容笙站在院子望着那棵杏花树,“你师傅当时替你净化了一部分,剩下的接纳融合要靠你自己,只有练就一副强劲的躯壳才能装下这股力量。”
唐修礼一副了然的模样,“学生大概明白了。”
容笙开口道,“明白没有用,你说说你要怎么做。”
唐修礼自信道:“在我家中的练武堂不断强化自身。”
容笙打断道:“你现在已经不算是普通人了,那些不适合。”
“那先生以为该如何。”
“现在教你运用这股灵力没什么用还容易再次走火入魔。”
“那...岂不是没有什么用了。”
容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她怎么会收了你,愚不可及。”
“这...”
“听说你在家中的处境很是艰难。”
“是的,师傅连这个都告诉您了吗。”
容笙说到,“沧海魅知道吗,去了报良居的名字,好好锻炼。”
唐修礼惊讶道:“这不是那个灵兽佣兵团吗,这...”
容笙看了他一眼,“不然呢,左右你在家中消失些许日子也不是大事,既无实权又无实力。”
唐修礼低着头不做声。
突然容笙身边出现一个人影,在他耳边交待了就几句话。容笙对着唐修礼交代到:“给你一日时间准备,好好跟着顾牧团长,他会保证你的安全。”
说完容笙就离开了。
唐修礼垂着脑袋,还是自己太懦弱了吗,就算,就算是在家呆着我也是保护不了家人...他一边想着一边攥紧了拳头。坚定的抬起头来,微笑着。
云良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很累很累,她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虚无的境地,一个金发卷毛的小孩子走了出来,戏谑地看着她,“吾主,你好弱,居然被一只冥蝶迷惑了心神。”
云良皱了皱眉头,“琉璃,你好像长高了。”
琉璃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咪一样,“你有没有认真的听我讲话。”
云良笑眯眯地不当回事的回答道:“就你那和主人说话的语气我就不想理你。”
琉璃气愤道:“你今天见的那个女人仅仅是一个六品化形的灵修者,一只没有战斗力的冥蝶就能把你拉进幻境,哼。”
云良惊讶道:“什么,蒋知意居然是灵修者,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感受到她的灵力。”
琉璃不屑道:“还不是因为你懒得练功,居然连品级都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