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情况有些复杂
第二天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由于昨晚的消耗太大，李川刚睡醒，就感到了一阵腰酸背痛。
他本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整一番，但是他伸了个懒腰，不小心把旁边的杨超越弄醒了。
杨超越不太老实，醒来就趴在他身上，开始挑逗。
刚开始，他还能忍受，但没过多久，就顶不住了。
某一刻，他实在受不了了，猛的翻身，扑了上去。
“战斗”再次打响！
“战斗”持续的时间不长，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结束后，杨超越容光焕发，李川面容憔悴。
两人相拥，休整了一会儿。
中午十二点左右，杨超越给酒店前台打了个电话，叫了一顿午餐，然后穿衣起床。
李川太累了，没有跟着一起起床。
他独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休整了大半个小时，直到杨超越叫的午餐到了，他才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
穿衣起床后，他走出卧室，来到餐桌前坐下，也不理会旁边的杨超越，自顾自的捡起筷子吃饭。
一顿饭吃完，他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他以为自己是累的，其实大部分是饿的，吃顿饭，补充了些能量，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找到杨超越，与之在沙发上缠绵了一会儿。
结束后，两人抱在一起，随意的聊起了天。
刚开始，他们聊的都是一些八卦性质的娱乐话题，但是没过多久，就延伸到了“直播”上。
聊到“直播”，就不可避免的扯到了工作。
“哇唧唧哇那边，允许你们做直播带货吗？”李川开口问道。
“不知道。”
杨超越摇了摇头，道：“感觉……好像不太行。”
“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这方面的计划，我们的工作安排一直都是演唱会、综艺、杂志、广告、拍戏什么的，目前连商演都没做过。”
“哦？”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为什么不给你们接商演？你们的合作期限只有两年，两年之后，伱们就解散了，按理说，哇唧唧哇和腾讯应该利用这段时间，拉着你们多赚钱啊。”
“他们应该是怕粉丝骂吧。”
杨超越想了想，道：“我们团的人气，你是知道的……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多粉丝盯着，如果哇唧唧哇做的太过份，粉丝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哦。”
李川明白过来，又道：“那照你这么说，他们不允许你们参与直播带货？”
“做嘉宾还可以，自己带……恐怕不行。”
李川皱起了眉头。
他低头沉吟良久，然后道：“我打个电话问问吧。”
说完，他便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龙丹妮，点开，然后选择了语音通话。
铃声响了大概十秒钟，被接通。
龙丹妮：“喂，森总。”
李川：“现在忙吗，龙总？”
龙丹妮：“不忙，你说。”
李川：“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哪天你来杭市，我好好招待你一下。”
龙丹妮：“森总客气了，哪天你来BJ，我也要好好请你吃顿饭。”
李川：“哈哈，肯定有机会的。”
龙丹妮：“超越在你那边吧？”
李川低头看了一眼杨超越，对着电话应了一声：“嗯。”
龙丹妮：“她怎么样？”
李川：“挺好的啊，她现在……应该在酒店休息吧……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
龙丹妮：“那就好，她什么时候回来？”
李川：“应该……明天吧，她这边还有点事儿。”
龙丹妮：“哦，那就多辛苦你一下了。”
李川：“没问题，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龙丹妮：“森总，你给我打电话，应该是有什么事吗？”
李川：“嗯……是这样，‘520专场’已经结束了，超越的任务也完成了，她的酬劳，我一会儿就通知财务，给你打过来。”
龙丹妮：“好的，谢谢森总，如果有需要，可以再联系。”
李川：“嗯，还有一件事。”
龙丹妮：“你说。”
李川：“超越这次过来，我们聊了很多……她现在想做直播带货，这事你知道吗？”
龙丹妮：“她想做直播带货？！”
李川：“你不知道？”
龙丹妮：“她没跟我说过啊。”
李川：“哦，那现在说也不晚……昨天，我们在办公室聊了很久，她跟我说，她对直播带货很感兴趣，自己也想尝试一下。”
龙丹妮沉默片刻，又问道：“森总，她跟你说这些，是想跟你合作吗？”
李川：“嗯，我这边的情况，你也知道，直播带货做的还算不错，短视频、供应链这些资源也都有，跟我合作，会更容易一些。”
龙丹妮：“哦，我知道了，回头，我找她聊一聊吧。”
李川：“你是什么想法？”
龙丹妮：“我？”
李川：“对啊，你是超越的老板嘛，她想做直播带货，我肯定要跟你沟通一下……你的想法很重要。”
龙丹妮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道：“森总，这个恐怕不行啊。”
李川挑了挑眉，问：“为什么？”
龙丹妮：“情况有些复杂……”
李川试图劝道：“龙总，直播带货是当下的市场热点……按照目前的市场环境，只要是有名有姓的公众人物，涉足直播带货，基本上都能有所收获，他们赚的钱，比很多人想象的还要多……以超越的人气和流量，只要加入进去，未来的收益肯定不菲，你作为老板，也能从中拿到分润的。”
龙丹妮：“这个我明白，可这……不是钱的问题。”
李川：“那是什么问题？”
龙丹妮：“情况很复杂，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李川：“那你的意思是……肯定不行？”
龙丹妮：“嗯，肯定不行。”
李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龙丹妮：“这个……森总，超越她们跟我们的合作期限只有两年，现在已经过去一年了……在我们的合作期限内，她可以你的直播间做嘉宾，但不能自己做直播带货，你就别让我为难了。”
李川沉默。
龙丹妮继续道：“你如果真的想跟超越合作，那就等我们的合作期限结束吧……合作期限结束，超越就不归我管了，她想怎样，都跟我没关系。”
李川皱起了眉头。
他想了想，又问道：“你们的合作，什么时候结束？”
龙丹妮：“到明年的六月份。”
‘明年六月份……’
李川暗自思索了起来。
明年六月份，就是2020年6月。
做直播带货，最好的切入时机是在2018年之前……2018年之前，直播带货还处于萌芽期，竞争压力非常小，几乎不存在。这时候，哪怕是一个普通人，只要抓住机会，也很容易做起来。
2018年之后，直播带货就进入了快速成长期……这时候入局，也不算太晚，只要有一定的基础，或者自身具备一定的特质，也很容易做起来。
2020年之后，直播带货开始进入成熟期……这时候，涌入这个行业的人群越来越多，市场逐渐趋于饱和。与此同时，行业层级也开始显现，形成了固定的利益集团，普通人再想往里挤，机会就已经不大了。
到了2022年，直播带货行业已经高度饱和……这时候，很多资本、明星入局，最后都铩羽而归，更别说普通人了。普通人，除非具备绝对的天赋和才能，否则，基本上是没有机会了。
回顾直播带货的发展历程，“2020年6月”这个时间点，不算特别好，也不算特别差，如果有一定的基础，配合上大量的资源扶持，以及合理的运营策略，还是有很大概率成功的。
杨超越是偶像明星，有足够的人气基础，而且知名度颇高，符合上述的硬性条件。如果能在“2020年6月”这个时间点切入直播带货，应该也是能做起来的。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没有足够的准备时间。
杨超越必须在2020年6月、与腾讯和哇唧唧哇的合作期限结束之后，立即开始做直播带货。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足够的成功率。
要是再往后拖上几个月，那后果可就难以预料了。
想到此处，李川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沉吟半晌，对着电话问道：“超越她，现在有抖音号吗？”
龙丹妮：“没有。”
李川：“为什么没有？”
龙丹妮：“我们没有做这方面的计划。”
李川：“我能先帮她做一个抖音号吗？”
龙丹妮：“啊？什么意思？”
李川：“我的意思是，我先帮她做一个抖音号，把内容、粉丝数什么的，做起来，到时候，等你们的合作期限结束了，我再正式接手……你放心，我不会白拿的，我可以给你们支付一笔费用，把她的短视频经纪权和直播经纪权买过来，不过价格不会太高，毕竟你们的合作期限只剩下一年了，而且不能做直播带货。”
龙丹妮：“这个……我们要研究一下。”
李川：“行，等你们研究好了，通知我。”
龙丹妮：“好，对了，你可以支付的费用是……”
李川：“五百万。”
龙丹妮：“哦，我明白了，等我们研究出结果了，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李川：“好。”
“……”
待李川挂断电话，杨超越立即开口问道：“我要到明年才能做直播带货吗？”
“嗯。”
李川语气有些无奈道：“龙丹妮已经把话说死了，没有商量的余地，2020年6月之前，你是肯定做不了直播带货了，只能先准备着，然后等合同到期。”
“明年做直播带货，会不会……错过很多机会啊？”杨超越面色纠结道。
“肯定会啊。”
李川答道：“直播带货这东西，市场容量就那么大，早进场肯定比晚进场机会多、成功率大。”
“啊~，那我……”
杨超越刚想抱怨，手机却突然响了。
她拿起手机一看，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了？”李川好奇问道。
“龙丹妮的电话。”
杨超越说着，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了李川。
“哦，这也不奇怪，她可能是想找你问一下吧。”
“我要接吗？”杨超越有些犹豫道。
“接啊，怕什么。”
“接了，我怎么说？”
“照实说。”
“哦。”
杨超越应了一声，选择接通了电话。
杨超越：“喂，龙总。”
龙丹妮：“超越，你在哪呢？”
杨超越：“我在酒店啊。”
龙丹妮：“还没起床吗？”
杨超越：“起了，在酒店房间待着呢。”
龙丹妮：“森先生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杨超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李川一眼，然后道：“哦，他说什么？”
龙丹妮：“他跟我说，你想做直播带货，有这事吗？”
杨超越：“呃，对。”
龙丹妮：“真有这事？”
杨超越：“嗯。”
龙丹妮：“你怎么想起做直播带货了？”
杨超越：“挣钱啊，你不知道，直播带货现在有多挣钱，我……”
龙丹妮：“你小小年纪，怎么把钱看的那么重呢？”
杨超越：“工作，不就是为了挣钱么。”
龙丹妮：“工作是为了挣钱没错，但也不能只为了挣钱。”
杨超越：“可我现在就想挣钱。”
龙丹妮沉默一阵儿，道：“好吧，我明白了。”
杨超越：“你同意我这样做吗？”
龙丹妮：“等你回来再聊吧，我一会儿还要开会。”
杨超越：“哦。”
“……”
挂断电话，杨超越再次抬头看向李川，面色有些茫然道：“现在……怎么办？”
“等着呗，还能怎么办。”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好好跟她聊，聊的时候，态度一定坚定，必要的时候，可以适当闹一闹，否则，我怕她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杨超越一时没明白。
“你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啊。”
“哦。”
杨超越明白过来，又问道：“你要帮我做抖音吗？”
“嗯。”
李川点头解释道：“你自己做，会遇到很多问题，方向可能会出错，效果也可能不太好，还是让我们公司的人接手，更靠谱一些……他们是专业的，知道怎么给你运营。”
“哦，我明白了，我回去，就跟她表明态度，一定让她把我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卖给你！”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拿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他要再打一个电话。
给谁打电话？
闻澜文化的董事长——寿伟达。
按照目前的情况，哇唧唧哇和腾讯只是杨超越暂时的合作伙伴，闻澜文化才是她真正的经纪公司。
李川想要签下杨超越，必须先搞定闻澜文化，否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闻澜文化的董事长名叫“寿伟达”，昨天，杨超越已经将此人的电话发给他了。
他打开微信，找出跟杨超越的聊天记录，点开寿伟达的电话号码，选择了“拨打”。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寿伟达：“喂，你好，哪位？”
李川：“你好，是寿总吗？”
寿伟达：“我是……嗯？”
李川：“怎么了？”
寿伟达：“你的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你是……森总吗？！”
李川笑了笑，道：“我是。”
寿伟达：“哦，你好你好，森总，您怎么给我打电话？是超越把我的电话给你的吗？”
李川：“嗯。”
寿伟达：“您有什么事吗？”
李川：“是这样，我……”
“……”
第388章 杨超越：你别生气了，行不行？
闻澜文化成立于2016年，成立之初，就跟国内的一家艺人经纪公司合作，选拔出了一个女子偶像团队，名叫“CH2”，其中就包括杨超越。
“CH2”运作了一年多，一直都没什么名气，直到2018年3月，杨超越被推荐到了《创造101》。
杨超越在《创造101》中抓住机会，一夜爆红，之后又凭借稳定的发挥，维持住了超高的人气，并最终成团、获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
杨超越的出现，让闻澜文化这家公司进入了公众视野，时至现在，已经成为了国内知名的艺人经纪公司。
不过，这个名头有些虚。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闻澜文化成立的时间太短，底蕴不足，运营能力也有限，成立近三年，旗下能拿得出手的艺人，有且只有一个杨超越。
整个公司，基本都靠杨超越一个人撑着，业绩占比达到了惊人的95%以上。
这在李川看来，就是一家不入流的小公司。
一家小公司，他是有信心拿下的。
他的想法是直接把闻澜文化收购了。
本来，他是不想这么做的，因为他只对杨超越感兴趣，对于闻澜文化这家公司，以及该公司从事的艺人经纪业务，毫无兴趣。
因此，他只想买下杨超越的经纪约。
然而，当他从杨超越嘴里，得知闻澜文化的具体情况后，又改变了想法。
闻澜文化这家公司，唯一有价值的资产，就是杨超越的经纪约。
没有杨超越的经纪约，这家公司就算是彻底废了……这种情况下，买下杨超越的经纪约，就相当于买下了闻澜文化。
如此，还不如连锅端了。
连锅端，价格或许会更便宜一些。
李川的计划是把闻澜文化整个买下来，然后进行人员缩编，遣散掉一些无用的人员，只留下部分精英，组合成杨超越的专属团队，负责杨超越的一切经纪事务。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可行性还是非常高的。
因为小公司的老板，往往都很缺钱，如果没有明确的发展前景，一般都愿意卖掉公司变现。
要知道，闻澜文化所属的艺人经纪行业，钱景其实并不广阔，而且非常考验人脉和资源……小公司想在这个行业里做大做强，很难；想在这个行业里挣大钱，更难。
李川分析了以上情况，觉得自己如果是闻澜文化的老板，肯定会在杨超越最火的时候，把公司卖掉。
这种想法，可能有很多人不同意。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经过互联网创业浪潮洗礼的。
他们受马芸、马化藤、刘强东等人的影响，觉得只有公司上市才算创业成功。
这种想法是错误的。
上市哪有那么容易。
中国这么大，发展了这么多年，也才只有三千多家上市公司（2019年）……单看这项数据，就知道公司上市的难度有多大了。
如果单纯的以“公司上市”为标准来判定创业成功与否，那99.99%的创业者都是loser。
这种概念，显然是不对的。
普通人创业，主要目的是为了挣钱。
从这个角度上看，只要能够挣到足够多的钱，就算是创业成功了。
挣钱的途径有很多，上市只是其中之一。
除了上市，卖掉公司也是一条非常好的途径。
比如：饿了么。
2009年，在校大学生张旭豪和几个同学创办了饿了么。
他们发展了九年，到2018年，卖身给了阿里巴巴和蚂蚁金服，价值95亿美元！
饿了么没有上市，但谁敢说张旭豪没有创业成功？
张旭豪从一个在校大学生到一个身家几百亿的商业明星，这中间，跨越了多少阶层？
仔细数一数，全世界比他成功的都没几个！
再比如：QQ。
众所周知，QQ是PC时代最成功的即时聊天软件。
不过，马化藤等人当初创建它时，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早期的QQ，虽然用户量很大，发展速度也很快，但始终赚不到钱，他们每多运营一天，就要多往里面砸一笔钱。
到最后，他们支撑不住了，就想把QQ卖出去，结果推销了很长时间，一直没人买。
直到后来，他们得到了一笔投资，方才转危为安。
从此可以看出，马化藤等人的想法也是非常现实的。
一开始，他们就是想做点东西、赚点钱，只是因为QQ一直卖不掉，所以才有了后来的腾讯。
有人可能不相信这一点，觉得这是马化藤刻意编造出来的故事。
李川并不这样看。
他觉得这很正常。
正常的商业思路，就是着眼于现实，目前最需要什么，就先去做什么，不能还没学会走，就先想着飞……那些从一开始就立志成为巨头的公司，下场往往会特别惨。
这个道理很简单，只要是有一定社会阅历的人，基本都明白。
寿伟达显然就属于这一类。
他早就有卖掉公司的想法了，而且真正实行了下去。
大概两个月前，他跟一家名叫“厚海文化”的影视公司取得了联系。
双方经过一番交涉，目前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收购意向。
听到这个消息，李川感到一阵头痛。
他没想到自己会遇到竞争对手。
按照他的理解，像闻澜文化这种，核心资产只有一个杨超越的艺人经纪公司，本身的价值并不大，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想要收购它。
真实情况，也跟他想的差不多。
想要收购闻澜文化的人确实不多，但是他低估了寿伟达想要卖掉公司的决心。
寿伟达经营闻澜文化多年，一直没什么成绩，杨超越的爆火，纯属意外，算是天上掉了个馅饼。
他自知没有能力在艺人经纪这个行当里做大做强，所以迫切的想要将馅饼尽早吃进肚子里。
因此，每当有个人或者公司联系到他、跟他商谈收购一事，他都会拿出十足的诚意跟对方交涉，哪怕是价格低一点也无所谓。
如此，主动找上门的人虽然少，但也让他找到了几个合适的目标。
其中，厚海文化是诚意最大、报价最高、谈判进展最快的。
这些信息，李川了解并不多。
不过，这也不影响他的判断。
他在接受了“有竞争对手”这件事后，主动询问起了对方的报价。
寿伟达说，厚海文化给出的报价是两亿。
李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估计里面掺杂了不少水分。
他试探性的跟对方讨价还价了一番，取得一定的效果，但是比较有限，只是从两亿砍到了一亿八千万。
“一亿八千万”这个数字，他是无法接受的。
虽然杨超越的人气很高，做直播带货的成功率也很大，但是一亿八千万，还是太多了。
杨超越要到2020年6月才能做直播带货，那时候的市场环境，肯定跟现在不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参与直播带货的明星会越来越多，竞争压力也会越来越大。
如果杨超越能够现在就做直播带货，那李川有一定的把握将其培养成头部带货主播，但是到了2020年6月，他就没这个信心了。
到时候，他大概率只能将杨超越培养成一线带货主播。
一线带货主播，虽然也能挣不少钱，但是回报周期特别长，中间还可能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一旦出了差错，后果也是难以预料。
从这几方面看，这笔买卖是非常不划算的。
李川仔细思考了一番，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那就是不收购闻澜文化，只买下杨超越的短视频经纪权和直播经纪权，形式跟吴谨言一样。
这项提议，出乎了寿伟达的意料。
他犹豫了很久，也没能最终确定，只说自己要好好考虑一下。
对此，李川也没办法，只能同意。
“唉~。”
李川挂断电话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脸色颇为惆怅。
“怎么了？”杨超越开口问道。
“没怎么。”
李川摆了摆手，道：“你的事有点麻烦，比我想象的……要复杂。”
杨超越撅了撅嘴，道：“你不会想放弃吧？”
“嗯？”
李川愣了愣，下意识的回复道：“没有啊。”
杨超越不信。
她一把搂住了李川的脖子，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恶狠狠道：“我警告你，我现在已经算你的女人了，你要是敢丢下我不管，我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多了。”
李川有些难受，连忙挣脱束缚道：“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这个……不好说。”
“嗯？什么意思？”李川又是一愣。
杨超越看着李川，一脸认真的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靠！”
李川忍不住骂了一声，道：“你特么不信拉倒！”
说完，他又拿起了手机。
“你要干嘛？！”
杨超越勐的攥住了李川的手。
“你干什么？”
李川有些不耐烦道：“我要打电话啊。”
“你打电话……要做什么？”
杨超越死死地盯着李川，目光微微闪动，似是带上了一层泪光。
“给你解决问题啊。”
“解决问题？”杨超越微微一怔。
“对啊。”
李川察觉到了杨超越的异样，有些迷惑道：“怎么了？你想哪去了？”
“我……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真要丢下我不管呢。”
杨超越说完，眼眶有些泛红。
“你可真能胡思乱想啊。”
“你刚才……生气了嘛。”
“生气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害怕我丢下你不管？”
“嗯。”杨超越点了点头，脸上一阵委屈。
“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李川一脸黑线，道：“我生气，是因为你不相信我，这事……很小，我又不会在意，你想多了。”
杨超越撅了撅嘴，身体向前，扑进了李川怀里，道：“你以后别生气了，行不行？”
“凭啥？”
李川两眼一瞪，道：“你惹我，我肯定要生气啊。”
“那我以后不惹你了。”
“呵呵。”
李川忍不住笑道：“你这么害怕我生气吗？”
“你生气，有点吓人。”
“有吗？”
“有，我刚才就被吓到了。”
“哦，那我以后注意点。”
“嗯。”
杨超越应了一声，然后抬头，吻住了李川。
李川也配合的搂住了对方。
一番唇枪舌战后，李川主动推开了杨超越，道：“我先打个电话。”
说完，他便拿起手机，找出蒋泽宇的电话，拨打了过去。
蒋泽宇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公司了。
这一个星期，他一直都在外面工作。
之前，他受李川的吩咐，暂时驻扎在临安区河桥镇，协助冯旭处理久香食品厂的相关事宜。
他在久香食品厂待了四天，将厂区的人事结构进行了一番调整，又注册、申请了“小馋猫”商标，并且选定了logo图样，最后还定制了一份“工作推进计划”，落实到了鱼豆腐的产品研发上。
处理完这些事，他又赶赴了兹溪。
去兹溪，当然是为了“西引力”。
此时，距离三木供应链收购“西引力”，已经过去十多天了。
维稳工作早已结束，现在的“西引力”已经正式更名为了“引力科技”，并且着手开展起了“引力”的高端产品研发。
整体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但是推进的效率比较低，中间也遇到了不少问题。
有些问题，杨鸣彦解决不了，需要李川去处理。
李川没时间，便又将任务派给了蒋泽宇。
于是，蒋泽宇前脚刚刚做完久香食品厂的工作，后脚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兹溪……现在，依旧在那儿，没回来。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蒋泽宇：“喂，我在开会呢。”
李川：“先停一停，我跟你说件事。”
蒋泽宇：“你等会儿……好了，我出来了，你说吧。”
李川：“我昨天直播，你看了吗？”
蒋泽宇：“没看，昨天晚上也在开会，没时间看，但是我听说了，你跟杨超越一起直播的，对吧？”
李川：“嗯，她来我直播间当嘉宾，我得给她酬劳啊，你那边安排一下，把钱打过去。”
蒋泽宇：“多少钱？”
李川：“这个……一百五还是一百六来着？”
杨超越在旁边，连忙做出了一个“六”的手势，使劲在李川眼前晃悠。
李川看着烦，一巴掌将其拍掉，然后对着电话道：“我想起来了，是一百六。”
“一百六十万！”
“一百六十万！”
杨超越努力做着口型，动作和表情都十分夸张。
“啧。”
李川既烦躁，又无奈，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一百六十万。”
蒋泽宇：“你那边有人吗？”
李川悚然一惊：“呃，那个……文涛在这儿呢，给我做提醒。”
蒋泽宇：“哦，一百六十万，对吧？”
李川：“嗯。”
蒋泽宇：“给谁打？”
李川：“给她公司，哇唧唧哇。”
蒋泽宇：“账户有吗？”
李川：“有，我一会儿给你发过去。”
蒋泽宇：“好，你现在发吧。”
李川：“等会儿，还有个事。”
蒋泽宇：“你说。”
李川：“是这样，昨天，我跟杨超越聊一会儿，她对直播带货挺感兴趣的，想跟咱们合作。”
蒋泽宇：“哦？！你把她忽悠过来了？”
李川：“啧，什么叫忽悠！她本来就有兴趣，我们就随便聊了聊，就达成一致了。”
蒋泽宇：“哦，这是好事啊，杨超越是偶像明星，人气基础好，加入进来，好好培养一下，能成为公司的一员大将！”
李川：“这个我知道，主要是现在遇到了点问题。”
蒋泽宇：“什么问题？”
李川：“杨超越的合同有点复杂，她……”
第389章 杨超越和蒋泽宇的矛盾
李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介绍了一遍。
蒋泽宇听完，稍稍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明白了，你给我打电话，就是想让我去跟闻澜文化的那个寿伟达谈判，对吗？”
李川：“嗯，他要价太高了，开口就是两个亿，我跟他谈了一会儿，砍了两千万……一亿八千万，还是不太行，你再去跟他谈一谈，有时间，就去他公司考察一下，争取把价格压下来。”
蒋泽宇：“压到多少？”
李川：“最好是一亿以内，一亿整，也可以接受。”
蒋泽宇闻言，又沉默了。
李川：“怎么了？有问题吗？”
蒋泽宇：“我觉得……有点高。”
李川：“嗯？”
蒋泽宇：“你刚才说，杨超越要到2020年6月之后才能做直播带货，那时候，行业变化会很大，她不一定能做起来……她要是做不起来，我们这一亿就要打水漂了。”
李川挑了挑眉，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杨超越。
杨超越的脸色十分难看。
她就在旁边，而且离的很近，手机通话的声音又不小，蒋泽宇说的话，她听的清清楚楚。
李川有些尴尬，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以示安慰，然后继续对着电话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你不用太担心，杨超越的基本盘很稳，明年做直播带货，虽然很难做到头部，但占据一席之地，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她能占据一席之地，并且坚持做下去，未来肯定能收回成本的。”
蒋泽宇：“要是她坚持不下去呢？”
李川：“嗯？”
蒋泽宇：“我怕她做一段时间，就会因为做的不够好、公众舆论差等问题，选择放弃？亦或者降低直播频次，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直播一场……”
李川撇了撇嘴，打断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蒋泽宇：“我之前在高盛的时候，跟娱乐圈的明星接触过，根据我的观察，娱乐圈的明星，整体的文化素养不高，性格上也存在缺陷，他们像一群被惯坏的孩子，要求多，效率低，没有执行力，还很难沟通，情绪也特别不稳定，对他们而言，很难把一件事情坚持做到底。”
“呃。”
李川又低头看了一眼杨超越。
杨超越脸色铁青，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动着一丝“凶光”，仿佛随时都要爆发。
李川见势不妙，连忙开口解释道：“你这是以偏概全了，你之前接触的，应该是那些小鲜肉吧？”
蒋泽宇：“嗯。”
李川：“那些小鲜肉，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但他们只是娱乐明星的一部分，并不能代表整个娱乐圈……娱乐圈的很多明星，都是从籍籍无名到声名鹊起的，中间，他们遭受了许多非议，能够挺过来，说明他们的抗压能力还是非常不错的。”
蒋泽宇：“你说得对，但是你怎么保证，杨超越是这种人？”
李川：“你可能不太了解杨超越……她是农村出身，很早就到社会上打拼了，之前还曾做过网红……虽然她的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她吃过苦、受过累，有一定的社会阅历，认知和抗压能力都不错，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小鲜肉不一样。”
蒋泽宇：“是这样吗？”
李川：“我骗你做什么？”
蒋泽宇：“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可以。”
杨超越闻言，面色稍缓。
李川也露出了笑意。
但是紧接着，蒋泽宇又开口道：“不过，我依旧觉得一个亿太多了。”
此言一出，杨超越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李川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蒋泽宇不知道这些，当下继续道：“杨超越在2020年6月之后才能从事直播带货，预期回报率不高……这种情况下，如果成本能控制在五千万以下，那还可以操作一番，但是一个亿，就没必要了，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李川有些不敢看杨超越了。
他转动身子，躲避开杨超越目光，然后又对着电话道：“也不能这么说，杨超越跟闻澜文化的合同要到2026年才结束，这算下来，还有七年呢……七年，即使她不做直播带货，只拍戏、接广告、录综艺什么的，也能把这笔钱赚回来的。”
蒋泽宇：“不一定，据我所知，偶像明星的生命周期都比较短，杨超越可能就这两年火，等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人气、没流量了，到时候，她可能一分钱都赚不了，还要给公司赔钱。”
李川刚要开口，突然察觉到身边传来了一阵躁动之声。
他连忙转身，将杨超越搂在怀里，并做出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继续道：“你低估她了，她的观众缘很好的，只要我们用心运营，她没那么容易过气。”
蒋泽宇：“怎么用心运营？我们的主业是直播电商，做的是网红产业，跟娱乐圈不搭边，没有那方面的资源和经验，怎么运营？”
李川：“闻澜文化不就是做这方面工作的么，我们把它收购过来，进行一下人员缩编，组成一个团队，专门给她运营，问题应该不大。”
蒋泽宇：“我不觉得，闻澜文化在杨超越成名之前，只是一家小公司，没做出过什么成绩，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们的员工质量应该不高，让他们运营，效果可能还不如我们自己运营。”
李川：“我们自己运营也可以，找几个合适的，再从外面聘请一个资深的经纪人，组成一个团队或者单独成立一个经纪部门……这样搞，也行。”
蒋泽宇：“你要在公司内部开展明星经纪业务吗？”
李川：“不是，我只是针对杨超越的实际情况，特事特办。”
蒋泽宇：“我们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直播电商上。”
李川：“我知道，经纪部门的事，我就是随口一提，具体怎么办，可以后期再商量……拿下杨超越，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直播带货。”
蒋泽宇：“如果只考虑直播带货的话，我觉得一个亿的成本过高、风险过大，我们没有必要这样做。”
李川：“你先谈谈看嘛，如果能谈到一亿以下，那最好；如果谈不到，那就想办法拿下杨超越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
蒋泽宇沉吟了片刻，道：“嗯，这样倒也可以。”
李川：“这事儿，我已经跟寿伟达说过了，他没有答复，只说要考虑一下……一会儿，我把他的电话发给你，你好好跟他聊一聊，跟进一下。”
蒋泽宇：“好，我这边忙完，就跟他联系。”
李川：“嗯，那就先这样吧，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蒋泽宇：“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
李川：“什么问题？”
蒋泽宇：“如果寿伟达不同意单独出售杨超越的短视频经纪约和直播经纪约，而且要价不能降低到一亿以下，该怎么办？”
李川：“你尽量去谈嘛。”
蒋泽宇：“我会尽量去谈，但是，如果他的态度非常坚决，我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谈不下来，该怎么办？”
李川一时沉默。
蒋泽宇：“我换个问法，你是必须要拿下杨超越，还是可拿、可不拿？”
李川：“这个……”
蒋泽宇：“我必须要明白你的态度，才好制定谈判方案，否则，方向可能会错。”
李川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这个问题，他也没想好。
不过，他很快想好了。
因为他在犹豫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杀人般的目光，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压力之下，他果断选择了妥协。
李川：“必须要拿下！”
蒋泽宇：“必须要拿下？”
李川：“嗯，必须要拿下！”
蒋泽宇顿了顿，道：“好吧，我明白了。”
“……”
挂断电话，李川低头看向杨超越，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道：“怎么样？还满意吗？”
杨超越看了一眼李川手中的手机，问道：“这个人是谁？”
“蒋泽宇。”
李川介绍道：“我公司的副总，平时负责公司的投资和财务。”
“他说话，太难听了。”
“呃，他这人……说话确实有点难听，但是没什么坏心思，你别在意。”
“我讨厌他。”
杨超越面色冰冷，问道：“你能不能把他开除了？”
“啥？”李川愣住了。
“你能把他开除了吧，我不想跟他在一起工作，我……”
“你开什么玩笑！”
李川怒喝出声，脸色十分阴沉。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超越能说出这种话。
蒋泽宇是什么人？
是北大、哈佛毕业、出身于高盛、位于金字塔顶端的高质量人才，加入公司几个月，就已经在各个方面发挥出了重要作用，成为了“三木系”的又一根顶梁柱。
李川一直将其视为自己的接班人。
短则几个月，长则一两年，他就会退去“总经理”一职，交由蒋泽宇担任。
这样一个人，他怎么可能随意开除呢。
说句不好听的，在公司所有的员工中，他唯一看重的就是蒋泽宇。
除了蒋泽宇，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
哪怕是王成勇、于杰、吴文帆等人也不例外。
王成勇、于杰、吴文帆等人不干了，李川第二天就能找到合适的替代人选，但是蒋泽宇不行。
少了蒋泽宇，他几乎不可能再找到同等次的高质量人才了。
从此就可以看出，蒋泽宇有多重要。
“开除蒋泽宇”这种话，从杨超越嘴里说出来，属实是让李川有些生气了。
杨超越也感受到了李川的气愤，怔怔的闭上嘴，不敢说话了。
然而，她虽然嘴上不说话，但眼睛却在时时刻刻说话。
她眼眶泛红，闪动着丝丝泪光，透露着无尽的委屈之意。
“你……”
李川心中烦躁，本想再开口驳斥几句，但刚刚开口，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好像几分钟前答应过杨超越，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随便发火、生气。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想到此处，李川的怒气消散。
再次看向杨超越，他换上了一副尽量和缓的语气，道：“那个……你不知道，蒋泽宇这个人……对我和公司，都很重要，不能随便开除。”
杨超越感受到了李川的变化，面色稍缓，但嘴上依旧有些不服气：“有多重要？”
“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本科毕业于北大，研究生毕业于哈佛，他……”
“哈佛？！”杨超越惊讶出声。
“嗯？你知道？”
“知道啊，哈佛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学嘛。”
“呃，也不是。”
“怎么不是？我从小就听说，哈佛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学！”
“那是什么时候了，‘世界大学排名’每年都有变化，哈佛之前可能是第一，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最近几年，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学一直都是麻省理工，当然，哈佛也不差，每年都能在排进前五或者前三。”
“哦，这样啊。”
杨超越明白过来，又道：“前五、前三也很厉害了。”
“嗯。”
李川点了点头，还想要再说什么，但杨超越又突然开口了。
“我明白了。”
杨超越一脸正色道：“他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
“嗯？”
李川愣了愣，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杨超越以为李川没听清，又重复道：“我说，他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你不开除他是对的，我能够理解。”
“哦。”
李川反应了过来，表情变得颇为精彩。
他不太理解杨超越的想法。
他只说了蒋泽宇是北大、哈佛毕业的高材生，还没有介绍工作经历，以及在当前工作中发挥的作用……这些，在他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杨超越光凭一份学历，就判断蒋泽宇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种判断方式，太过于片面了。
可能社会上跟杨超越有类似想法的人很多，但是李川理解不了。
不过，他也懒得去解释或者纠正。
只要杨超越理解他不开除蒋泽宇的做法，就可以了，说那么多干什么呢，屁用没有，还给自己添麻烦。
“你理解就好，我就怕你不理解。”李川微笑道。
“我理解，不过……”
杨超越说着，又撅起了嘴：“我觉得，他对我有偏见。”
“不是。”
李川摆了摆手，解释道：“他之前是因为接触了一些比较差劲的明星，所以才对你们这个群体有了些偏见……刚才，我都跟他解释清楚了，他也相信了，以后，他肯定不会对你有偏见的。”
“真的吗？”
“真的。”
“那就好。”
杨超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笑意。
李川见状，也笑了。
他将杨超越搂在怀里，又道：“你的事，交给他，你就放心吧，他肯定能给你办好的。”
“嗯。”
“你啊，不要想那么多，等明天回BJ，你……诶，你干嘛？！”
李川说着，突然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触感。
“闲得无聊，你再陪我玩会儿吧。”
杨超越媚眼如丝的抱住了李川的脖子。
李川挑了挑眉：“你想玩什么？”
“你说呢。”
“有点累了，晚上再说吧。”
“哎呀~~。”
“诶，好好好。”
李川受不了，果断投降道：“来吧来吧……在哪？在这儿？还是去卧室？”
“这儿就行。”
“诶，等会儿。”
“又怎么了？”
“窗帘没关紧。”
“真烦人。”
杨超越恼怒之余，在李川的胳膊上捶了一拳。
捶完，她便起身走到窗边，关紧了窗帘。
随后，她快步返回，一下子冲到了李川怀里……
第390章 抖音公告，娱乐直播的巨变
李川和杨超越一整天都待在酒店房间里厮混。
他们从白天一直“战斗”到黑夜。
一番折腾下来，差点把李川整废了。
晚上十点左右，他就躺在床上不敢动弹了，一动就疼，翻个身都困难。
杨超越的状态稍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
她有些怕了，不敢跟李川睡在一起。
入睡之前，她将李川轰到了沙发上。
对此，李川倒也乐意接受。
两人分开后，心态都放松了不少，各自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他们的状态有所恢复，但是没有再“开战”。
两人躺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又玩了一会儿手机，等到中午时分，一起离开了酒店。
下午两点左右，李川去到机场，送走了杨超越。
随后，他独自开车，返回了公司。
他回到公司，前脚刚刚走出电梯，吴文帆就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森总森总，抖音刚刚发公告了。”
吴文帆跑到李川面前，一脸急色道。
“公告？”
李川一脸迷惑：“什么公告？”
“就是上次，我跟您汇报的那件事。”
“嗯？”
李川依旧没反应过来。
“半个月前，五一放假回来，我不是跟您说过，咱们当时还开了一个小会……”吴文帆又提醒道。
“哦~。”
李川想起来了。
半个月前，吴文帆找到他，向他汇报了一件事。
此事的内容与是公司的娱乐直播业务相关。
当时有消息传出，说抖音要对娱乐直播版块进行调整，调整的方向主要有两点，一是取消直播功能的粉丝数量限制，二是对娱乐直播公会的分级制度进行重新规划。
吴文帆听到这个消息后，联系到了抖音官方的一名工作人员，进行询问，并最终确定了该消息的真实性。
他觉得事关重大，于是将此事汇报给了李川。
李川听说后，也很重视，当即就将运营部的几个组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了个小会。
会上，他们谈论了很多内容，但都没有太深入。
事后，李川忙来忙去，就把这件事情忘了，直到现在，方才在吴文帆的提醒下，回想了起来。
“已经发正式公告了？”李川开口问道。
“嗯，发了。”
“什么时候发的？”
“刚发不久，十几分钟前。”
“哦。”
李川摆了摆手道：“那先看看吧。”
说完，他便迈步走向了董事长办公室。
吴文帆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李川坐到办公桌后，打开了电脑。
电脑开机有点慢，他便拿出手机，搜索了起来。
打开网页，他果真看到了一则十八分钟前发布的公告。
公告的内容不多，只有几百字，他只花了两分钟就看完了。
这则公告的内容，大致可以总结为两点：
1、从2019年5月23日起，抖音将取消直播功能的粉丝数量限制。
此前，只有粉丝量达到一万以上的账号，才能开启直播功能。
现在，粉丝数量限制取消，这代表着以后“零粉丝”也可以在抖音直播了。
2、从2019年6月1日起，抖音将取消直播公会的“固定分成模式”，并对原有的“MCN分级制度”进行调整。
此前，抖音将MCN机构分成四个等级，分别是入驻级、内容级、核心级和战略级，并且根据不同的等级划分，对礼物流水采取了“固定分成模式”。
具体的分成比例为：
入驻级：55%；
内容级：60%；
核心级：65%；
战略级：70%。
这种“固定分成模式”，将到6月1号取消。
6月1号之后，抖音将采用全新的“MCN分级制度”。
新的“MCN分级制度”，从原来的四级变成了五级，取消了“入驻级”、“内容级”、“核心级”、“战略级”的级别名称，转而采用更为简单的数字级别名称，五个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LV1”、“LV2”、“LV3”、“LV4”和“LV5”。
与此同时，“固定分成模式”也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6月1号之后，抖音将采用“任务分成模式”。
所谓的“任务分成模式”，就是抖音官方向MCN机构发布任务，抖音官方再根据任务完成情况，划定各MCN机构的流水分成比例……任务完成的越多、越好，流水分成比例越高。
不过，流水分成比例也是有上限和下限的。
上限是70%，下限是55%……一家MCN机构，哪怕是一个任务都没有完成，也可以保证55%的流水分成比例；如果任务完成的很好，那最高可以获得70%的流水分成比例。
任务按月进行结算，结算完，归零，再进入下一个任务周期。
这种变化，让MCN机构的流水分成比例变得不固定了，这个月可能是60%，下个月可能会变成57.5%，再下个月可能会变成60.5%，每个月都一样。
以上，便是此次公告的全部主要内容。
李川看完，心里没有任何波动。
因为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此前，抖音对直播功能进行粉丝数量限制，并且采取了“固定分成模式”，是因为他们之前没有做过直播业务，经验不足，技术和人员积累也不够，所以才会谨慎而行，采用最简单的方式运作，这都是为了避免犯大错、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任何公司开展一项自己不熟悉的业务，前期都要稳扎稳打，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抖音开放直播功能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这半年，他们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也完成了人员和技术层面的储备，当下已经可以全面开放直播功能、并对原有的发展策略进行全面调整了。
挣大钱的时机已经成熟，他们当然不会再犹豫。
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
李川作为一名重生者，在这方面看的更加清楚。
他知道，抖音当下发布的这则公告，基本上就是它后世的发展规划了。
2022年的抖音，就是采取的“MCN数字等级制度”和“任务分成模式”。
相比之下，细节方面可能存在一些偏差，但整体思路是完全一致的。
这些信息，他前世都了解过，如此，也就不感到惊奇了。
不过，他了解的也不是很深，有些东西不明白，所以当下面对这则公告，他还是有些疑惑的。
“MCN的等级，跟流水分成比例，没有任何关系吗？”李川微微蹙眉，冲着前方的吴文帆问道。
“有关系的。”吴文帆答道。
“关系在哪？”李川又低头看向公告。
“公告上没说，但是我找人打听到了。”
吴文帆解释道：“MCN的等级，是跟任务挂钩的……抖音发布任务，是根据MCN等级来的，等级不同，任务的难度和数量也不一样……整体上是等级越高、任务越多。”
“任务多是好事吗？”
“是好事。”
吴文帆又解释道：“它的任务派发机制是这样的，每完成一个任务，就可以提升一部分流水分成比例，但所有任务的提升额度加起来，并不是15%……15%只是最低值，最高是没有上限的。”
“哦~。”
李川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众多任务中，选择性的完成……不管任务完成多少，只要能把提升额度积攒到15%以上，就可以了，对吧？”
“对。”
吴文帆点了点头：“任务越多，我们的选择面越广，就越有优势，不过……想要把提升额度积攒到15%，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任务难度很高吗？”
“有的高，有的低，说不好。”
“你看过任务描述？”
“没看过。”
“那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抖音官方的人打听的，他跟我这样说的。”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想要把提升额度积攒到15%，难度特别大，几乎不太可能实现，因为抖音那边会控制任务发布的节奏，并且还会对MCN机构进行单独调控。”
“手段挺狠啊。”
李川冷声道。
抖音这种“控制任务发布节奏，并对MCN机构进行单独调控”的做法，显然是将许多MCN公司的命脉握在自己手里了。
抖音想多给点，就给这家公司发布些比较容易完成的任务；想少给点，就发布些难度大的任务……通过这种方式，他们可以随意控制某家MCN机构的流水分成比例。
这种做法，虽然很常见，但落到自己身上，也是有点恶心的。
对此，李川很不爽，但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他是靠抖音吃饭的，即使面对不公正的待遇、不公平的竞争环境，他也只能忍下去。
好在，他暂时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他跟抖音官方的关系不错，自身的地位和影响力也足够高，正常情况下，抖音是不会故意刁难他的。
“MCN机构的等级制度变了，那原有的等级体系，怎么换算？”李川再度发问。
“全部打乱，重新划分。”
“怎么划分？”
“根据每家MCN机构的实际情况，评定出一个等级……这项工作，他们从上个月就开始做了，目前已经划分的差不多了。”
“我们被划分到哪一档？”
“不出意外，应该是LV4。”
“LV4。”
李川挑了挑眉：“这算高吗？”
“最高的了。”
“最高？”
“嗯。”
吴文帆点了点头，又解释道：“直播功能的粉丝数量限制不是要被取消了么，这项改变，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他们为了留下足够的容错空间，就没有划定LV5……没有LV5，LV4就是最高了。”
“哦。”
李川明白过来，又问道：“LV4有几家？”
“不清楚，但估计不会太多，最多……五六家吧。”
“那还不错。”李川颇为满意。
“这只是我打听到的一些消息，他们暂时是这样计划的，但还没有最终确定……他们还在不停的开会，方案调整来调整去，很多东西，随时都在变化，到时候会怎样，目前还不好说。”吴文帆又补充道。
“没关系。”
李川摆了摆手，道：“不管怎么样，我们的成绩摆在这里，将来的待遇肯定不会低，你那边，做好监控就行了，要是有什么大的变化，及时跟我汇报。”
“好。”
“行了，你去把你们运营部的组长叫到会议室，我们开个会，把这事儿好好研究一下。”
“好的。”
吴文帆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李川没有动弹。
他独自坐在办公桌后，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抖音这则公告可能会带来哪些变化。
首先，他能确定一点：抖音这则公告必然会给彻底改变抖音娱乐直播版块的生态格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门槛消失了。
原来，抖音的直播功能只对万粉以上的账号开放。
一万粉丝，虽然不多，但想要做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据统计，抖音到目前为止，一万粉丝以上的账号有二十三万个。
这也就是说，整个抖音能够开通直播功能的，最多只有二十三万人。
抖音的MCN公司或者说直播公会，他们挑主播，主要就是从这二十三万人中选。
这个基数，实在是太小了。
排除掉那些不愿意做主播的、没条件做主播的、愿意做主播但不愿意加入直播公会的，剩下的，已经没多少了。
三木传媒从去年开始招募娱乐主播，忙活了大半年，也只招到了一千五百名娱乐主播。
要知道，这还是在他们拥有森先生、坤先生、彤宝宝、茉莉等多个招牌主播的情况下做到的。
其他没有招牌主播的MCN公司，忙上一年，可能都招不到几个主播。
三木传媒能招到一千多名主播，这在抖音，已经算是顶级的了，目前还没有听说过哪家公司比他们做的好。
然而，这种情况要发生变化了。
抖音取消直播功能的粉丝数量限制，代表着以后所有人都可以做主播了。
这主播基数，一下子扩大了多少倍？
据传，抖音目前的用户注册量已经超过了七亿，日活接近三亿。
原来，直播公会只能在二十三万人中挑主播，现在，可以在七亿人中挑主播，这能是一个概念吗？
三木传媒忙活了大半年，只招到了一千多名主播，换到现在，可能一天就能完成！
可以想象的到，未来一段时间，抖音的主播数量会急剧增加。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入，抖音娱乐直播版块原有的生态格局必然会被击碎。
迎接他们的，将是一场巨变。
第391章 线上培训学院
巨变表现在哪？
最外层的表现，就是主播数量急剧增加。
主播数量急剧增加，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首先，竞争环境会变得愈发激烈。
其次，主播的平均人气会降低、平均收入也会减少。
以前，开直播的人少，主播之间几乎不存在竞争，因为抖音的流量很大，随便一个人开播，直播间都能有几百上千人。
几百上千人的直播间，已经足够他们吃饱了。
就拿三木传媒的主播举例。
一个普通的小主播，只要每天稳定直播四小时以上，并且直播内容不算太糟糕，那他的月收入，至少有三四万，如果做得好一些、或者努力一些，月入十万也是比较轻松的。
这种现象在很多人眼里，跟捡钱没什么区别。
然而，它只是暂时的。
抖音取消了粉丝数量限制，必然会导致大量新主播涌入。
平台流量缓慢增加，主播数量却急剧攀升，一快一慢之下，每个主播分到的流量会变得越来越少。
那些老主播，以前直播间可能有几百上千人，但过上一段时间，可能就不到一百人了，再过上一段时间，可能就掉到个位数了。
人气又跟收入挂钩。
几百上千人的直播间，每个月能挣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上百万；不到一百人的直播间，每个月只能挣几万；个位数的直播间，除非有大哥大姐，否则，一万块都很难。
对于很多老主播而言，抖音取消粉丝数量限制，就代表着他们躺着赚钱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将来，他们或是被迫参与内卷，努力坚挺着闯出一条生路，或是在多番打击之下，最后不堪重负，暗然退场。
这些，都是可以预见的。
不过，李川并不关心。
虽然他也是老主播，但他是带货主播，不是娱乐主播。
抖音取消粉丝数量限制，主要影响的是娱乐主播，对带货主播的影响并不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带货主播需要开通商品橱窗，而商品橱窗的粉丝数量限制并没有取消，依旧是万粉以上才能开通。
所以，抖音的这则公告，对带货主播几乎没有影响。
李川也根本不关心这个，他关心是三木传媒的后续发展。
三木传媒的主要业务，就是娱乐直播。
眼下，抖音的娱乐直播生态即将发生巨变，他作为老板，当然不能无动于衷。
但具体应该怎么做呢？
李川当下想的，就是这个问题。
三木传媒旗下有一千五百名娱乐主播，巨变之后，这些主播的人气和收入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此事如果操作不好，公司的业绩可能会严重受损。
不过，他们有应对方法。
应对方法很简单，就是大规模的招收主播。
只要主播招的足够多、足够快，不但能弥补老主播在人气和收入上的损失，还能进一步创造出更高的业绩收入。
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难。
因为三木传媒两面招牌——坤先生和彤宝宝。
坤先生是抖音排名第一的娱乐主播，人气和流水都是独领风骚，第二名跟他的差距，至少在三倍以上，优势十分明显。
彤宝宝也是一样。
彤宝宝虽然不做直播，但她在短视频领域，可以说是全抖音最火的网红之一了，她的视频数据和更新频率都非常给力，综合下来，也是几乎没有对手。
目前，彤宝宝的抖音粉丝量已经达到了两千六百多万，成功挤进了“抖音粉丝排行榜”前三十……这份数据，已经算是名副其实的大网红了。
坤先生和彤宝宝，一个立足于娱乐直播，一个立足于短视频，两人在抖音，都是最顶尖的。
三木传媒有这两员大将作为招牌，在全网都极具影响力，几乎可以说是抖音第一大公会了。
抖音第一大公会想要招主播，很难吗？
当然不难！
网友都是“势利眼”，三木传媒既然是抖音第一大公会，那他们想做主播，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三木传媒。
三木传媒不行，他们才会考虑别的公会。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头效应”。
行业龙头，注定会是最耀眼的那一个，老二、老三、老四……都只能捡老大剩下的。
不客气的说，三木传媒如果放开手脚，一天招几千个主播。
不过，李川不可能这么做。
他虽然希望三木传媒多招主播，但也不能什么人都招。
质量太低的主播，招进来也没什么用，反而会给自己添麻烦。
在他看来，招募主播这项工作是必须要有筛选机制的。
标准可以放低，但不能没有标准。
李川的想法是保持一个固定的节奏，比如每个运营每个月只招三十名主播，控制数量，尽量将优质的主播吸纳进来、将劣质的主播排除出去。
当然，“每个运营每个月招三十名主播”这个节奏，其实也不低。
目前，运营部有三个运营团队、十三个运营小组，人员数量在八十人左右。
其中，运营一组有九人。
运营一组是一个特殊的运营小组，该组只为坤先生、茉莉、鹿鹿三人服务，不对外招收主播。
排除掉运营一组，还剩下七十人左右。
按七十人算，每个运营平均每个月招收三十名主播，那一个月招收主播的数量，就是两千一百人……这样，几个月下来，主播数量就过万了。
主播数量太多，也会导致一些问题。
以前，三木传媒是一个运营负责十几个主播，他们会形成一个小圈子，平时拍视频、开会什么的，都混在一起，运营的工作落实每个主播身上，虽然分配的时间有点少，但好歹都能照顾到。
运营经手后，基本上每个主播都能得到一份有针对性的培养方案。
但如果主播数量过万，那运营肯定就忙不过来了，而且受外部环境影响，他们的精力也会发生偏移，渐渐的，他们的工作重心会从培养主播转移到招募主播上。
到时候，普通的小主播就没有办法再从运营手中获得有针对性的培养方案了。
一些小主播得不到有针对性的培养方案，就会认为公会不作为，只会利用他们挣钱，却不给他们提供有效的帮助和扶持。
这样时间长了，就会诞生许多矛盾。
某些别有用心的主播，可能会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即通过抹黑三木传媒或者森先生的方式，来炒高自身的热度。
三木传媒是森先生的公司……这一点，大部分网友都是知道的。
三木传媒出了事，森先生作为老板，绝对跑不了。
这件事，是李川最头疼的。
娱乐直播公会太容易出问题了，一旦出问题，就必然会联系到他，他的名声受损，整个“三木系”都会受影响。
念及于此，此事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但是怎么解决呢？
不招娱乐主播了？
这倒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但是不太现实。
娱乐直播业务，虽然挣的钱不如直播带货多，但也是一块很大的蛋糕，不能说丢就丢了。
更何况，三木传媒目前已经发展起来了，当下时机又正合适，不好好赚上一笔，实在是有违天理。
娱乐主播肯定是要招的，而且招的速度还不能慢，如果速度太慢，可能会被别的公会抢先，到时候，他们就吃不到最大的那块蛋糕了。
但招的速度太快，运营部这边又跟不上，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李川思索半晌后，想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办法。
他觉得，可以用当下比较火的“在线教育”理念，做一个“线上培训学院”，专门针对公司内部的娱乐主播进行培训。
“线上培训学院”里设置几门课程，主要包括基础知识介绍、短视频拍摄、直播技巧运用等等。
后期可以再延伸，做几个专业技能类的课程，例如唱歌培训、舞蹈培训等等。
此外，还可以开设单独辅导课程。
什么是单独辅导课程？
李川想到的是每个星期固定一天或者每个月固定几天，几位课程老师和几名做的比较好的运营，会组成一个指导团队，对主播进行单独辅导和培训。
主要方式就是通过网络连线，将主播和指导团队放在一个网络会议室里，主播将自己遇到的问题讲出来，指导团队的“专家”们一同上阵，帮他分析解惑，最后给出指导意见。
这个过程有时间限制，每个人限定五分钟或者十分钟。
这种做法，就相当于给主播提供了一份有针对性的培养方案，而且特别高效，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
在李川看来，只要把“线上培训学院”做起来，以后，他就有借口了。
你说我不管你、不给你提供帮助，怎么可能呢？
“线上培训学院”全程免费授课，还有单独辅导，你为什么不去学？
我都已经把公司的资源拿出来了，你自己不愿意学，关我屁事？
这样一套说辞，堪称无敌！
当然，李川想要开设“线上培训学院”，也不只是为了给自己找借口。
他面对的用户，毕竟是自家公司的主播……主播们学会了，挣到钱了，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从这个角度上讲，他们是利益共同体。
既然是利益共同体，那李川就没道理湖弄人。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把“线上培训学院”做好的。
‘这个想法，要好好研究一下。’
李川暗道一声，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会议室，运营部的十三个运营小组组长，再加上吴文帆，一共十四人，已经到齐了。
李川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他径直的走到前方坐下，然后掏出手机，给蒋泽宇打了一个电话。
给蒋泽宇打电话，是为了让对方远程参与这场会议。
虽然这件事不在蒋泽宇的管辖范围内，但蒋泽宇毕竟是他选定的未来接班人。
将来，蒋泽宇担任了“三木系”的总经理，不可能只管电商、财务和供应链，而忽略掉公司其他的业务。
娱乐直播业务是“三木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说是相当重要了。
然而，蒋泽宇之前却是没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
眼下，李川给他打电话，让他参加会议，也是让他提前接触一下娱乐直播业务的工作内容，省得到时候接手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另一方面，李川也想听听他对于“线上培训学院”的意见。
“线上培训学院”这个构想，还是挺有创造性的，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成功的桉例，具体能不能行，现在还不好说。
蒋泽宇是投行出身，做过很多商业桉例分析，知识和经验都非常丰富，认知也足够高，他可能会想到一些相似的桉例，或者从其他的角度上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一点，还是挺关键的。
电话打通后，李川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吴文帆通报了抖音发布的公告，并针对公告的内容做了一番分析，详细说明了这则公告可能产生的影响。
通报完毕，众人开始讨论。
他们讨论的很具体，很多李川忽略掉的细节，都被提出来了。
李川参与其中，也顺势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他提出“每个运营每个月只招三十名主播”……这个想法，遭到了大部分人的反对。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样做会影响后续的发展节奏，也会打击运营人员的工作热情，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李川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于是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他也提出要建立筛选机制，不能什么人都收……运营招主播的时候，一定要往才艺、才能、正能量等方向靠拢，那些可能会影响到公司声誉的劣质主播，一定要排除在外。
对此，其他人都没什么意见。
之后，李川又提出了“线上培训学院”。
这个构想，引起了现场所有人的热烈讨论。
讨论过后，他们一直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可以让三木传媒区别于其他的直播公会，将服务质量和口碑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蒋泽宇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觉得“线上培训学院”这个想法很好，值得一试，同时还提出，等“线上培训学院”奖励起来后，可以往商业化的方向发展。
什么是“往商业化的方向发展”？
说白了，就是对外招收学员。
蒋泽宇说，他们可以把课程内容设置成收费的，外面的人想学习，需要交钱，但公司旗下的主播，可以免费授课。
这样做，既可以创造收益，还可以让公司旗下的主播认识到课程的重要性，这样，有利于他们后续的学习和成长。
李川听到这个说法，眼前一亮，但仔细思索过后，还是觉得应该缓一缓。
“线上培训学院”商业化，虽然可以挣钱，但这已经相当于一个新的业务体系了。
三木传媒目前最重要的工作，不是发展新的业务，而是先把内部稳定住，把后续的娱乐直播业务做起来，等这一切完成后，才能去想别的事情，否则，可能会引起公司内部的混乱。
李川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蒋泽宇也表示同意，于是，此事就这样定下了。
三木传媒从即日起，转变发展思路，开始大规模的招募主播。
主播招募，数量上没有限制，但必须保证要主播的质量，不能对公司的声誉造成损害。
等一切步入正轨后，再着手完善“线上培训学院”的课程内容。
等课程内容完善到一定程度，再考虑如何走向商业化。
第392章 AB货
下午五点左右，会议议程基本结束。
李川觉得差不多了，便挂断了蒋泽宇的电话，然后抬起头对着众人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留下继续开会，把以后的工作细节安排一下。”
说完，他又扭头对着吴文帆道：“你把工作协调好，有事，及时向我汇报。”
“好。”吴文帆点头应下。
“嗯。”
李川也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喝了口水，又打电话将王成勇叫了过来。
叫王成勇，当然是为了电商方面的事。
电商和供应链是“三木系”的主营业务，三木传媒及其娱乐直播业务，相比之下，只能算是附带产业，虽然也很重要，但位置相对边缘。
李川之前在公司，90%以上的工作都是关于电商和供应链的，三木传媒及其娱乐直播业务，他全权交给了于杰和吴文帆，平时只是听听两人的汇报，根本就没插手过具体的经营和管理。
刚才，也只是因为抖音发布公告的影响力太大，牵扯的东西太多，他才破例参与其中，提出了一套方案，又跟着开了一场言谈会。
放在平时，他是不会这样做的。
在他眼里，电商和供应链始终是公司最重要的工作。
所以，他一开完会，就连忙处理起了这方面的工作。
大前天，也就是5月17号，王成勇跟他汇报过一件事：一个做雨伞的品牌——“驰乐”，暗地搞鬼，玩起了“AB货”的把戏。
什么是“AB货”？
简单来说，就是直播间展示的样品跟用户实际购买的商品不一样。
“驰乐”这个品牌，给李川提供了一批质量非常好的雨伞样品，在经过几番测试后，效果很不错，最终成功入选上架。
5月11号晚上，李川卖了这款产品，当时卖了近五万单。
然而，这款产品卖出去，用户反馈却是非常糟糕。
很多观众说自己受骗了。
他们说自己拿到的雨伞质量很差，骨架很容易坏，而且按钮不好使，跟直播间展示的样品完全不一样。
这种现象，被电商部的售后团队发现。
王成勇觉得事关重大，便将此事汇报给了李川。
李川听说后，吩咐王成勇去调查、落实取证。
王成勇调查了几天，最终确认“驰乐”确实是背着他们玩起了“AB货”的把戏，并且拿到了相关证据。
昨天下午，王成勇给李川打电话，详细汇报了此事。
当时，李川正跟杨超越在沙发上“打仗”，无法分心，所以没有及时处理。
直到现在，方才有时间。
王成勇来到办公室后，将调查的整个过程介绍了一遍，然后又拿出了他们调查到的证据，交由李川查看。
李川看过之后，异常愤怒。
某些品牌方，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嗯……虽然他也是这样，但是他有底线，不会坑害别人。
“驰乐”这个品牌，就是毫无底线，而且目光极其短视，能赚一笔是一笔，根本不考虑后果。
李川这次，算是遭重了。
货是他卖的，大部分观众也是冲着他买的，货品质量出了问题，他作为销售方，绝对跑不了。
目前，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小规模的传开了，虽然规模不算很大，但也对他的名誉造成了损害。
如此，他当然不能善罢甘休。
报复是肯定要报复的。
李川从来不是善男信女的类型，有人坑他，他绝对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你去把法务部的那几个人叫过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李川阴沉着脸，对王成勇吩咐道。
“这……要直接走法律程序吗？”王成勇有些发愣。
“不走法律程序，还能怎么办？”李川微微蹙眉。
“那个……要不……我先给他们打个电话，沟通一下，看看问题能不能解决？”
“你觉得有用吗？”
“可以试一试，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就等于抓住了他们的把柄，他们要是不配合，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按照我们当初签订的合同，我们可以向他们索要十倍的赔偿，他们要是拿不出这笔钱，肯定会被破产清算的。”
“我就是想让他们破产清算。”李川眯着眼睛道。
“呃，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王成勇面色纠结道：“我们应该先想办法解决问题，目前，网上关于你售卖劣质雨伞的消息，已经开始传播了，要是不及时处理，可能酿成大祸。”
李川眉头紧皱，低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摆了摆手道：“你打吧。”
“好的。”
王成勇笑了笑，掏出手机，给“驰乐”的老板——郑少荣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郑少荣听说此事，第一反应是死不承认。
这一点，王成勇早就想到了，他二话没说，就将自己掌握到的部分证据拍了照片，发了过去。
郑少荣看过之后，沉默半晌，又狡辩说自己不知情，需要调查一下。
王成勇在李川的提醒下，态度强硬的表示：“我不管你知不知情，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赶紧把解决方案拿出来，否则，就等着吃官司吧。”
一句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李川又跟王成勇讨论起了己方的解决方案。
他们讨论了十几分钟，又叫来了法务部的几人，出具了一则声明。
大体内容为：
【近期，我司（三木网络）在与“驰乐”品牌的合作过程中，发现对方存在“AB货”的违法现象……对此，我司已经掌握了详实的证据。
“驰乐”品牌的违法、违规操作，给我司名誉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也伤害了广大消费者的利益。
对此，我司郑重声明：将对“驰乐”品牌提起诉讼，追求其民事赔偿责任，并保留刑事责任的追究权力。
同时，我们也向利益受损的消费者们道歉，是我们的监督力度不够，才给了“驰乐”品牌可乘之机。
在此，我司郑重承诺：以后将大力加强监控力度，完善选品流程，不给违法商贩可乘之机。
对于此次利益受损的消费者，我司会按照法律规定，进行“退一赔三”……索赔金额，由我司先行支付，后期会对“驰乐”品牌进行追责。】
这则声明是面向广大观众的，但不一定会发出去。
如果郑少荣能给出更好的解决方案，李川等人也是乐于接受。
他们写这则声明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
万一郑少荣继续死咬着不承认，或者给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案，那他们就会把这则声明发出去，搞个致命一击。
晚上六点左右，郑少荣打来了电话。
他说自己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原材料出了问题，主要责任不在他们身上。
对此，李川和王成勇都知道他在放屁，但也没有拆穿，只是问该怎么解决。
郑少荣说他们会把商品下架，同时在抖音上发函道歉，并对已经售出的次品进行全额赔付，不同意赔付的，就更换成良品。
李川和王成勇想了想，觉得这个办法还可以，能够将公众的注意力集中到“驰乐”品牌身上，同时还能将此事的影响力降到最低，在很长程度上缩减舆论危机诞生的可能性。
念及于此，他们同意了该方案，不过，也提出了几项要求。
要求一：“驰乐”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发函道歉，并给视频投入不少于十万块的定向付费流量。
要求二：“驰乐”必须在两天内处理完所有的售后问题，不能往后拖。
要求三：“驰乐”需要按照合同规定的情节，向三木网络进行十倍赔付。
这三项要求，郑少荣只同意了前两条，第三条说什么也不同意。
他口口声声说问题出现在原材料上，自己也是被骗了，不能承担这方面的赔偿责任。
王成勇与之来回拉扯了多次，都没有取得成效，最后，李川看不下去了，果断选择妥协。
妥协之后，双方就达成了口头协议，并开始按计划实行。
电话挂断，王成勇一脸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放弃十倍赔付？雨伞的价格虽然不高，但是几万单的销售，十倍赔付下来，也有上千万了……上千万，为什么不要？”
“我没说不要。”
“嗯？”
王成勇一脸懵逼，显然没明白李川是什么意思。
李川解释道：“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不愿意赔，你继续跟他耗下去也没什么用，反而会耽误时间……现在，外部的舆论形势很紧急，拖的时间久了，可能会出问题，不如赶紧达成协议，让他把方案实行下去。”
“哦。”
王成勇应了一声，但表情有些似懂非懂。
李川没有再继续解释，转而开口吩咐道：“明天，你派一个人去他们公司，监督他们对用户进行赔付。”
“好。”
王成勇又应了一声，道：“我亲自过去吧，这事挺严重的，我……”
“不行！”
李川抬手拒绝，打断道：“你不能亲自过去，派一个信得过的人去就行。”
“为什么？”王成勇一脸迷惑。
“你过去，他们可能会拉着你讲东讲西，最后可能还会要求你跟他们签个‘和解协议’什么的……他们说的话不能听，和解协议也不能签，所以你不能去。派个没有权力签合同的普通员工过去，无论他们怎么折腾，都没用。”
“你想多了，我不会被他们影响的。”
“要是他们威胁你呢？”
“威胁我？”
“嗯，你不签和解协议，他们就不给用户赔偿……他们要是这样做，你该怎么办？”
王成勇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听你的，另找个人去吧。”
“嗯。”
李川也点了点头，又道：“你只要做好监控就行了，等他们赔偿结束，我们再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要钱啊。”
“嗯？哦，你……哦！”
王成勇愣了一会儿后，终于明白了李川的心思。
之前，他还以为李川不打算要十倍赔偿了，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
李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等劣质雨伞的事处理完，再追究“驰乐”的赔偿责任……这样做，相当于秋后算账了。
秋后算账，可以在确保自己利益的同时，让对方受到应有的惩罚，算得上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案了。
王成勇暗暗点头，然后又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直接起诉。”
“直接起诉？”
“嗯。”
“不先沟通一下吗？”
“刚才不是沟通过么，没用。”
“刚才没用，不代表以后没用……以后，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只要摆明立场，再把掌握到的争取拿给他们看，他们或许会认清形势，乖乖的把钱交出来。”
“没必要。”
李川摆了摆手道：“直接起诉就可以，我不想跟他们聊。”
说实话，他根本不在乎那千八百万。
他只想让“驰乐”名声扫地，无生意可做，最终落得个破产清算的下场。
“驰乐”坑了他，他绝对不能轻饶，他必须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这个教训，最好是能记一辈子，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对于此事，他真的很火大。
‘什么玩意啊，就敢坑老子？’
‘你要是大资本、大品牌，那也就算了，可你只是一个破比小品牌，谁给你的胆子？’
‘老子愿意给你一个破比小品牌带货，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你非但不感恩，反而反过头来坑老子，老子要是不干你一顿，以后得活的多憋屈啊。’
‘不管怎么样，老子都必须要干你！’
‘能把你干死，绝不干成重伤。’
‘能把你干成重伤，绝不干成轻伤。’
‘你小子，就给老子等着吧！’
李川想到此处，眼中闪过了一道凶光，又对着王成勇道：“你跟要派过去的人说清楚，他到了那儿，主要工作是监督‘驰乐’方面给用户赔偿，除此之外，也要尽量搜集一些证据，以后打官司的时候，用的到。”
“好，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再有就是，除了打官司之外，我们也要把‘驰乐’这个牌子拉进黑名单，永远不再合作……这件事，可以在带货主播圈子里，以小道消息的形式流传出去，也可以适当的做一些推广，让消息破圈，把他们的名声彻底搞臭，另外，郑少荣还有相关负责人的信息，也要流传出去，让该知道的人知道。”
“啊？这……是不是太狠了？”王成勇有些疑虑。
“狠个屁！”
李川忍不住爆了粗口，道：“老子不把他弄死，已经算是仁慈了，还跟我说狠？他坑我的时候，不狠吗？他既然做了，就应该想到这一天，我不把他弄死，就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艹！”
“呃。”
王成勇怔然之下，不敢说话了。
“行了，你快去忙吧。”
李川发泄了一阵儿后，气顺了不少，当下挥手，让王成勇离开了办公室。
第393章 吴文帆想独立
王成勇走后，李川又将朱辰伟叫到了办公室。
叫朱辰伟的目的，是为了后续的网络公关。
不出意外，郑少荣很快就会把《道歉声明》写好，然后发布出去。
《道歉声明》发出去之后，会产生什么样的舆论效果，现在还不好说，可能会出现十分不利的局面。
李川为了以防万一，决定按照以前的路子，雇佣一批水军，来确保后续的舆论不出问题。
公关部目前还没有建立起来，虽然已经招募了两名员工，但是缺少一位经验丰富的负责人……猎头公司那边倒是提供了几个人选，但因为时间的关系，李川还没有跟他们见过面，所以负责人的问题一直悬而未决。
公关部招募到的那两名员工，目前归行政部管理，公关方面的事宜，也是由行政部负责。
朱辰伟就一直管着这事儿。
前段时间，他联系到了一家网络营销公司，经过几番谈判，双方已经达成了初步的投资意向。
投资网络营销公司，控制部分水军，以达到随时调用水军、应对舆论危机的目的……这是李川前段时间做出的一项决定。
他将此事交给了朱辰伟。
朱辰伟完成的还算不错。
虽然还没有达成正式的投资协议，但几番沟通下来，他已经跟那家网络营销公司建立起了非常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
有了这层关系，当下“雇佣水军”这件事，就变得非常容易了。
不过，李川跟朱辰伟聊的，不是单纯的雇佣水军，而水军的操作细节。
对此，他很多想法，准备一一落实。
晚上七点左右，他们聊完，开始行动。
过了十几分钟，郑少荣发过来了一份《道歉声明》文本。
李川看过之后，觉得还不错，但是出于谨慎考虑，还是修改了几个地方。
郑少荣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把柄被王成勇拿出了，当下十分配合，对李川提出的修改意见直接照单全收。
如此，《道歉声明》便被确定了下来。
修改后的《道歉声明》，内容大体为：
【近期，我司注意到网上出现了很多关于我司“驰乐XH0120型雨伞”的负面评论……经我司内部审查，发现是伞骨材料出了问题，合作方误将一批低硬度的次品材料发送至我厂，厂区内部审核不严，导致4月12号到4月17号生产的部分“驰乐XH0120型雨伞”出现了较为严重的质量问题。
对此，我司向购买到次品雨伞的用户以及森先生郑重道歉，是我们内部审核不严，给各方造成了经济和名誉上的损失。
我司成立的时间不长，目前还在成长阶段，生产、监管等各方面的工作经验不足，人员培训力度也不够，种种劣势之下，造成了严重的后果。
不过，我司敢于承认，也敢于承担。
目前，我司已经向三木网络及森先生表达了歉意，并承担了相应的责任，对于购买到次品的用户，我们也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在此，我司郑重宣布：凡是5月11号在森先生直播间购买“驰乐XH0120型雨伞”的用户，无论收到的是良品还是次品，我方都将给予全额退款……已收到的货品不用退，直接办理退款，如果不愿意退款，也可在备注之后，由我方再补发一件经过严格质量检验的良品，已收到的货品同样不用退……】
这份声明，看似真诚，但懂的人都知道，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不过，观众不知道这些，还是可以糊弄一下的。
晚上七点二十三分，郑少荣在“驰乐”的官方抖音账号上发布了《道歉声明》。
“驰乐”的官方抖音账号，刚刚创建不到一个月，粉丝数只有73个……这样一个账号，权重极低，发布视频，一般不会获得太高的流量。
不过，他们之前已经说好了，郑少荣要给这条视频投入至少十万的付费流量。
有付费流量在，就不用担心《道歉声明》被淹没。
视频发布后，王成勇第一时间联系到了郑少荣，开始指导对方操作付费流量。
与此同时，李川这边也行动了。
他登录森先生的抖音账号，找到那条视频，编辑了一行字：【这次是我们疏忽了，没有做好监督，我向大家道歉，真的对不起……那天买过雨伞的，赶紧申请退款，不想退款就备注补发，你们放心，他们肯定会及时处理的……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向“三木网络”官方账号举报……】
编辑完，发送了出去。
这种做法，就是在以评论的形式向公众表态。
李川不想把事情闹太大，所以没有发抖音或者微博，但是出了事，他又不能装哑巴，必须把态度拿出来。
于是，他就想到了这种方式。
以评论的形式表态，虽然不够正式，但也足以表明心迹。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拿出了解决方案……那些购买用户，最看重这一点。
发表完评论，李川又跟朱辰伟打了个招呼，吩咐对方让水军行动起来。
《道歉声明》视频的流量本就不高，半小时才有几个评论……这种情况下，水军一拥而上，瞬间就占领了评论区。
【事情闹大了才知道道歉，早干嘛了？】
【我本来还以为森先生的问题，原来是你们搞的鬼！】
【能解决就好（支持）】
【态度还可以。】
【呵呵，搁这儿骗鬼呢。】
【森先生被你们害的好惨，网上到处都有人骂他，说他卖假货、骗观众。】
【坑蒙拐骗的黑心商家，森先生被你们坑惨了！】
【-别这样说，森先生也有责任。】
【-森先生被他们骗了！】
【-被骗怎么了？被骗就没有责任了吗？他为什么不监督发货，他要是监督发货，就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一个品几万单，怎么可能全程监督。】
【-是不太可能，但货是他卖的，他从中挣钱了，现在出了问题，他无论如何都跑不了，这一点是一定的，你说什么都没用！】
【-不是已经退款了么。】
【-退款只是解决方案，并不能掩盖他的过错。】
【-行吧，你说得对，不过我在森先生那儿买过很多东西，质量都挺好的，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他。】
【-我也跟你一样，买过不少东西，都挺满意的……森先生确实不错，但这次他的的确确出了问题，只希望他以后选品小心一些，不要辜负粉丝和网友的新人。】
【-你说的对！我会吸取教训、努力做好的，以后，绝对不让你们失望。】
【……】
评论区的舆论氛围，并不是完全偏正面的。
里面有不少“人”表示不相信这份《道歉声明》，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驰乐”品牌的辱骂；也有不少“人”为森先生打抱不平，觉得“驰乐”品牌坑了森先生；还有一些人质疑森先生，认为森先生虽然被骗，但依旧负有很大的责任。
这一切，都是李川有意安排的。
他不想让“驰乐”通过这份《道歉声明》挽回声誉，所以安排了部分水军对这份《道歉声明》表达质疑，并且开口辱骂。
他想让评论区的内容显得更真实些，所以安排了部分水军为森先生说话，来充当森先生的粉丝。
他想堵住那些黑粉的嘴，所以又安排了部分水军在评论区质疑自己……这么做，是为了把一些黑粉要说的话、以一种相对和善的方式提前说出来，省得他们说出更难听的话来……他为了做的逼真，自己还做了一条回复，上述评论的最后一条，就是他打字回复的。
诸如此类的细节，还有很多。
总之，他设计的很详细，几乎把所有能考虑到的点全都考虑到了。
他觉得，只要按照他的计划进行，就不太可能出问题。
事实证明，他是正确的。
水军率先抢占评论区，成功引导了后续的节奏，大部分网友都在跟着他的节奏走，只有少数人会发表一些框架之外的评论……这些评论的占比小，再上严格的控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
晚上九点半左右，《道歉声明》视频已经收获了四百三十万播放、十一万点赞、三万评论、三万转发和两千收藏……这份数据，已经将之前的“劣质雨伞事件”覆盖的差不多了，相关的舆论，也都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不会出问题了。
舆论已经成型，除非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加入进来，或者直接封禁，否则，几乎没有扭转的可能。
如此，就只需要等“驰乐”那边处理好退款事宜，此事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至于后续的起诉、追赔，以及各种报复手段，都是私下进行的，不涉及公众层面。
李川看到这一幕，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空闲下来，他准备吃晚饭。
然而，他刚刚打开饭盒，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唉。”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扣上饭盒，推到一边，然后喊道：“进来。”
房门打开，吴文帆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
看到吴文帆，李川微微一愣，但也没说什么。
“森总，您忙吗？”
吴文帆问着，走到了办公桌前。
李川没有回答，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
待吴文帆坐好后，他开口问道：“这都十点了，你怎么还没下班？”
“明天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吗，我们开了好几场会，所以耽误了。”
“哦，工作安排的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具体到每一个运营，工作方向和任务，都讲明白了。”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道：“抖音直播的粉丝数量限制取消，对我们而言，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遇，我们一定要把握好，维持住自己的优势，并争取做的更大、更强。”
“我明白，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不会让您失望的。”
“嗯，还有别的事吗？”
“那个……”
吴文帆脸色纠结，似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说不出口。
“怎么了？”
李川微微蹙眉：“有话直说，大老爷们，别扭扭捏捏的。”
“呃，那个……”
吴文帆依旧十分纠结。
犹豫了半晌，他最后咬着牙道：“是这样的，我们之前开会，有同事提了一个意见，大家伙都挺同意的。”
“什么意见？”
“我们想问问您，能不能……给我们运营部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李川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就是……换个办公场地。”
“换办公场地？”
李川一脸疑惑：“为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办公场地？”
“这个……唉算了，我直说吧。”
吴文帆打破了纠结，对着李川，一脸认真道：“森总，我知道咱们公司是以电商为主，可您要明白，这对我们运营部的工作很不利。”
“什么意思？”
李川挑了挑眉：“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们矫情，实在是……您平时对运营部关注的少，有些情况可能不知道……现在，我们运营部的很多人，都想往电商那边跑，运营想做电商运营，主播想做电商主播，这样下去，我们还怎么带队伍啊。”
李川闻言，不禁愣住了。
这个问题，他之前没有想过，此刻听吴文帆一说，貌似还挺严重的。
当然，这种情况他也能想象的到。
现在的三木网络，电商氛围确实太浓郁了，从老板到员工，好像每个人都在忙活电商和供应链，相比之下，运营部虽然人数不少，但在公司内部的存在感极低。
这种氛围，如果持续的时间长了，的确会导致人心浮动。
运营部的员工会觉得，公司的电商业务做的那么好，占据了90%以上的业绩，自己这个做娱乐直播的，一点都不受重视，地位太低了。
娱乐主播也会想，电商主播那么挣钱，又那么受重视，平时在公司都横着走，简直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这些想法，都是正常的。
只要身处这个环境中，就会不可避免这么想，任谁也改变不了。
如此，吴文帆等人的抱怨是有道理的，他们想要搬出去、换个办公场地，也是可以理解的。
第394章 木子时代
“这个问题，什么时候出现的？”
“年后就有苗头了，后来愈演愈烈……”
“你怎么不早说呢？”
吴文帆一时哑口，脸色十分尴尬。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
他怕李川觉得他矫情。
换工作场地这种事，属于是给公司增加负担了，正常情况下，领导是不会同意的，反而可能会因为此事对提出这种要求的人有看法。
另外，他也怕李川觉得他另有所图。
换工作场地等于是要分家，分家之后，很多东西都会脱离原有的掌控，这种事还是挺敏感的，一旦操作不好，后果非常严重。
种种顾虑，让他一直拖着没说。
现在说，是因为这件事拖不下去了。
以前可以拖，是因为娱乐主播们的日子还不错，平时开播，人气不会低于三位数，随便播一播，每个月都能挣几万块。
这种情况下，娱乐主播即使对电商主播有所羡慕，也不会一个劲往里钻。
以后，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抖音已经发布了公告，要取消直播功能的粉丝数量限制。这一举动，必然会导致大量新主播涌入，加剧竞争环境。
竞争压力大了，娱乐主播的收入就会减少。收入少了，他们的心态就会发生变化。
以前收入高，他们面对公司的电商主播，尚且能够保持一副平常心；以后收入锐减，他们再面对公司的电商主播，心态可能就失衡了……这种情况，要是持续的时间长了，很可能会出大问题！
此前，吴文帆他们开会的时候，有人提出了这一点。
他们一讨论，都觉得必须要换个办公场地了……这个问题不能再往后拖了，往后拖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出问题。
如此，方才有了“吴文帆找上门”这一出。
此时此刻，吴文帆面对李川的质问，心中颇为纠结。
但是纠结过后，他还是实话实说了。
李川听完他话，心里能够理解，但依旧有些不满。
“以后，再遇到这种问题，及时向我汇报，我不想等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明白吗？”李川看着吴文帆，一脸严肃道。
“明白。”吴文帆连忙点头应下。
李川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靠在椅背上，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刚才听吴文帆说明问题的时候，内心就已经同意了“运营部更换办公场地”的请求。
只不过，他现在多了一层想法。
他在想，要不要把三木传媒直接分离出去，让其独自发展。
他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他觉得电商、供应链业务跟娱乐直播、短视频业务的关联性不大，两者分离开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而且有一定的好处。
好处在哪？
首先，可以在最大程度上避免电商主播和娱乐主播之间可能产生的矛盾，并且安抚住运营部员工们的心态。
其次，可以在舆论上隔离风险。
“三木系”做的是网红产业，网红产业最怕什么？
最怕舆论。
如果电商、供应链业务跟娱乐直播、短视频业务绑在一起，那一方出了事，另一方也会受到牵连。
就比如电商、供应链这边在某个产品质量上出了问题，那娱乐直播、短视频那边的主播和短视频达人，也会遇到一些不好的声音；如果娱乐直播、短视频那边冒出了一个网红解约撕比事件，那电商、供应链这边的直播间，也会有很多人骂。
这种现象是李川最不喜欢的。
他作为“带货一哥”、直播带货行业的NO.1，本身就处在风口浪尖上，公司这边要是出了事，那绝对会被无限放大。
他不希望舆论牵连到公司，更不希望牵连到自己，所以想尽可能的规避风险。
把三木传媒独立出去，就是一个规避风险的好办法。
‘我平时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电商和供应链上，三木传媒有点监管不过来，要是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很难在第一时间控制局面。’
‘要是把三木传媒独立出去，换个名字，再做一番营销，那网友就不知道这家公司是我的了，即便知道，也是不能确定的那种。’
‘不能确定，舆论风险就不会转嫁到我身上。’
‘我专心经营电商和供应链，把控住这边的局面，三木传媒独立出去，也能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看上去是一举两得啊。’
‘……’
李川越想越觉得靠谱。
不过，他也没有下定决心。
毕竟“把三木传媒独立出去”这件事，涉及到了公司架构层面，牵扯的东西有点多，不能随便乱搞，他要仔细想一想，把各个方面都考虑清楚。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了。”
李川抬起头，对着吴文帆道：“我想一想，回头再跟你说。”
“哦。”
“你先回去吧。”
李川摆了摆手，又道：“时间不早了，赶紧下班回家吧，明天还有工作，别耽误了。”
“哦，好。”
“……”
吴文帆走后，李川靠在椅背上想了很久。
随后，他拿起手机，给蒋泽宇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接通。
蒋泽宇：“喂。”
李川：“你那边（工作）结束了吗？”
蒋泽宇：“刚结束，怎么了？”
李川：“吴文帆刚才过来找我，跟我说，想让运营部搬出去、换个办公场地。”
蒋泽宇：“嗯？为什么？”
李川：“他说这边的电商氛围太强烈了，搞的他们运营部人心浮动，管理上出现了不少问题。”
蒋泽宇：“哦……这确实是个问题，底下的员工和主播心思多了，队伍就是会很难带……你是怎么想的？”
李川：“我觉得可以。”
蒋泽宇：“嗯，我也没意见……他们搬出去，能解决问题，而且，公司这边的工位也不多了，需要腾点位置出来，总部大楼还要一年多才能盖起来，这段时间，先让他们搬出去，暂时找个地方安置，也挺好的。”
李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想趁这个机会，把三木传媒独立出去。”
蒋泽宇：“嗯？！”
李川：“我是这样想的……”
李川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蒋泽宇听完，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这么做，也可以……‘三木网络’本来就是直播电商方面的招牌，跟娱乐直播和短视频的关系不大，把三木传媒分离出去，对三木网络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李川：“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蒋泽宇：“公司名字，你想好了吗？”
李川：“还没，你有什么意见？”
蒋泽宇：“娱乐直播和短视频，我了解的不多，但我觉得，应该是潮流向的，对吧？”
李川：“嗯。”
蒋泽宇：“既然是潮流向的，那名字应该起的时尚一点。”
李川：“怎么时尚？”
蒋泽宇：“按照惯例来嘛，比如……起个英文名？”
李川：“英文名不行。”
蒋泽宇：“那就找点时尚元素，比如摩登、时代什么的。”
李川：“摩登时代？”
蒋泽宇：“嗯。”
李川：“摩登时代……不是卓别林的电影吗？这都过了快一百年了吧，你觉得一百年前的电影……很时尚吗？”
蒋泽宇：“啊？摩登时代……是电影吗？”
李川：“怎么不是？我之前在家里看过。”
蒋泽宇：“哦，那可能是我迷糊了，我就随口一说，没什么印象，不过……‘摩登时代’这四个字，听起来还挺时尚的，你不觉得吗？”
李川：“有点吧。”
蒋泽宇：“听起来时尚就够了，我们就按照这个模式改一改。”
李川：“怎么改？”
蒋泽宇：“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删掉两个字，换成别的，‘摩登时代’可以保留‘摩登’，也可以保留‘时代’。”
李川：“‘摩登’不行，之前有个网红，叫‘摩登兄弟’，在抖音上挺火的，有三千多万粉丝，那个人我还认识，名字不能跟他撞了。”
蒋泽宇：“哦，那就删掉‘摩登’、保留‘时代’，什么什么时代，听起来也挺时尚的。”
李川：“什么时代？”
蒋泽宇：“你是老板，你来想。”
李川：“我想……三木时代？”
蒋泽宇：“你这跟没改有什么区别？”
李川：“呃，那叫什么时代？”
蒋泽宇：“要不……叫‘木子时代’吧。”
李川：“木子时代？”
蒋泽宇：“嗯，你不是姓李么，‘李’字拆开，就是‘木子’。”
李川：“哦。”
蒋泽宇：“你觉得怎么样？听起来也还可以吧？”
李川：“可以是可以，但用我的姓做名字，会不会又暴露了？”
蒋泽宇：“不会的，姓李的人那么多，哪知道是你啊，而且，网上知道你真名的人也不多啊，不用担心。”
李川：“也是。”
蒋泽宇说的没错，网上知道李川真名的人确实不多。
这主要是受到了《魏姐的职场日记》的影响。
在《魏姐的职场日记》中，李川饰演的角色叫“万森”。
“万森”这个名字，特别有迷惑性。
想想看，一个人，真名叫“万森”，给自己起了一个网红，叫“森先生”……这套逻辑，是不是特别合理？
因为合理，所以才有迷惑性。
大部分看过《魏姐的职场日记》的观众，都会下意识的认为森先生的真名就叫“万森”。
《魏姐的职场日记》的播放量极高、触达人群极广，所以“森先生真名叫万森”这一点，在网上形成了共识。
虽然那些了解森先生真实信息的铁粉们，已经开始为各方普及“森先生真名不叫万森，而叫李川”，但因为时间尚短，还没有完全纠正过来。
到目前为止，认为森先生真名叫“万森”的网友，依旧占绝大多数。
想起此事，李川便放心了下来，道：“行吧，就叫‘木子时代’。”
蒋泽宇：“名字确定了，负责人呢？你要让吴文帆做总经理吗？”
李川：“于杰吧，他资历老，能力也不差，让他当总经理，吴文帆当副总经理，这样更合适。”
蒋泽宇：“于杰……不是不愿意做娱乐直播吗？”
李川：“不让他做，他就负责短视频，娱乐直播还是由吴文帆负责。”
蒋泽宇：“那谁负责统筹？”
李川：“两块业务分开，财务各自独立，于杰和吴文帆分别向我汇报。”
蒋泽宇：“这不就相当于两家公司吗？”
李川：“差不多吧，不过，他们之间也有联系的。”
蒋泽宇：“怎么联系？”
李川：“用合作的方式联系。”
蒋泽宇：“这么搞，于杰还是总经理吗？”
李川：“特事特办嘛，他不愿意做直播，就愿意做短视频，那按照他的意思来，不用勉强。”
蒋泽宇：“这样……不会出乱子吗？”
李川：“应该不会，于杰是吴文帆师傅，他们私交很好，配合也很不错，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
蒋泽宇：“那要是出了问题呢？”
李川：“出了问题再调整，只要发现得早，就来得及。”
蒋泽宇顿了顿，道：“我觉得不能这样搞，这样搞，会留下隐患。”
李川：“我知道，我也不想这样搞，但是没办法啊，于杰是公司的老人，而且刚刚做出了成绩，不能让他居于吴文帆之下。”
蒋泽宇一阵沉默。
李川：“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等明天，我找他们谈一谈，再开个会研究一下，到时候，也会给你打电话的。”
蒋泽宇：“几点？”
李川：“上午十点左右吧。”
蒋泽宇：“行，我知道了。”
李川：“嗯，那就先这样吧。”
“……”
挂断电话，李川无奈的摇了摇头。
“唉~。”
他叹了一口气，放下手机，然后拿过饭盒，开始吃晚饭。
……
第二天上午，李川分别将于杰和吴文帆叫到自己的办公室，聊了半个小时。
聊完，他们召集运营部和短视频部的组长去到会议室，开了一个会。
从上午十点到中午十二点，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
期间，他们确立了“木子时代”的筹划方案。
三木传媒将改名木子时代，从三木网络体系中脱离，成为三木控股旗下的一家全资子公司。
股权变更会在两日内完成，但是股权和人员信息会被隐藏起来，以后，他们对外的宣传口径就是“木子时代是从三木传媒改组而成的，股权结构发生了重大变化，但仍旧与三木网络保持着高度联系”。
木子时代将采用全新的logo标识，相关设计由品牌部负责。
另外，木子时代也将寻找新的办公场地，目标暂定于来福士、华润大厦、远洋国际中心、迪信国际大厦等杭市地标性写字楼。
第395章 “驰乐”和郑少荣的结局
两天后（5月25号）下午四点左右，抖音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热点，标题为“三木网络将‘驰乐’列入黑名单”。
该热点的出处，来源于一个名叫“新锐电商杂志”的媒体账号，它在下午两点四十二分发布了一条新闻视频。
内容为：
【近日，森先生售卖的一款雨伞出现了质量问题，此事引发网友的广泛关注，为此，我们打电话联系到了三木网络（森先生公司）招商部的负责人。
记者：“最近，很多人在网上说，森先生直播间售卖的一款雨伞出现了质量问题，好像挺严重的，有这回事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王成勇）：“有这回事，但我们已经处理了。”
记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我们的问题，不逃避……我们的监管力度不够，让他们钻了空子。”
记者：“他们是谁？”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品牌方。”
记者：“问题出在品牌方身上？”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嗯。”
记者：“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我们调查过，有一定的事实证据。”
记者：“能透露一下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不太方便。”
记者：“那具体怎么回事，能给我们讲一下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就是我们之前卖了一款雨伞，品牌方给我们的样品很好，我们测试了很多遍，也没发现问题，这才上了直播间，但是货卖出去，到观众手上，就不一样了。”
记者：“你的意思是说，品牌方给你们送的样品是良品伞，但是给用户发的是次品伞，对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对。”
记者：“品牌方把你们骗了？”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不清楚，他们说是材料方面出了问题，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是这么说的，但是真的假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记者：“你们没调查过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这怎么调查啊？这种事……没法调查的。”
记者：“哦，这件事全是品牌方的责任吗？你们自己就没有责任？”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我们有责任，我之前说了，是我们监管不力，才让他们钻了空子……这件事，我们内部已经开过会了，以后一定会完善监督体系，确保这类事情不再发生。”
“……”
据悉，涉事品牌方名叫“驰乐”，两天前，他们已经就此事发表了一份道歉声明。
他们声称雨伞质量出现问题的原因是原材料错误发货导致的，他们因为成立时间短、经验不足，所以没有及时发现。
这种说法，遭到了许多网友的质疑。
记者：“你们怀疑品牌方是故意的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这个……我说不怀疑，你信吗？”
记者：“不信。”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唉，发生这种事，森先生和我们公司的名誉都遭受了很大损失，公司上下的压力都很大……在这种压力之下，不怀疑是不可能的。”
“……”
此外，“驰乐”发布的道歉声明中，还提及到了会对之前购买雨伞的用户进行全额退款。
记者：“品牌方之前发了一篇声明，说要对购买用户进行全额退款，但是不用退货，这件事是真的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是真的……我们收到网友反馈的第一时间，就联系到了他们，协商之下，定出了这套赔偿方案。”
记者：“目前处理的怎么样了？”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差不多了，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能完成。”
记者：“完成之后，你们还会选择跟‘驰乐’品牌合作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不会了。”
记者：“为什么？他们已经道歉了，并且给出了赔偿方案，态度好像还挺真诚的。”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他们真不真诚，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件事给森先生和我们公司的名誉造成了很大的损害……不管他们是不是故意的，后果已经摆在这儿了。
我们开过很多次会，最后决定要大力完善选品制度和监督体系，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以后不会再跟有不良记录的品牌和工厂合作了。”
记者：“你们这是把‘驰乐’品牌列入‘黑名单’了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算是吧。”
记者：“你们后续会起诉他们吗？”
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我们会保留起诉的权利，但具体要不要起诉，目前还不确定。”
“……”
采访完三木网络招商部的负责人后，我们又联系到了“驰乐”的董事长——郑少荣。
记者：“我是‘新锐电商’的记者，想就之前的‘劣质雨伞’一事，给您做一下简单采访。”
郑少荣：“雨伞（的事）已经解决了。”
记者：“解决了？”
郑少荣：“我们已经退完款了。”
记者：“哦？你们动作还挺快的。”
郑少荣：“应该的，我们犯了错，就会立即承担、立即弥补。”
记者：“你说的没错，可是很多网友对贵公司之前发表的道歉声明表示质疑。”
郑少荣：“什么质疑？”
记者：“很多网友都觉得，你们是故意给用户发次品雨伞的，这样可以挣更多钱，现在道歉、赔偿，只不过是事情暴露之后迫不得已的举动。”
郑少荣：“不可能！我们是原材料出了问题，只是因为经验不足、监管不力，才没有及时发现，绝对不是故意的！”
记者：“网友们不这么想。”
郑少荣：“我觉得你误会了，很多网友都是支持并理解我们的。”
记者：“但是质疑你们的声音更多。”
郑少荣一时沉默。
记者：“你应该再向观众解释一下，毕竟你们所说‘原材料出了问题，自己不知道，还做成了成品，最后卖给了用户’这个理由，听起来，可信度不高。”
郑少荣直接挂断了电话。
……】
这条新闻视频发出后，酝酿了一个多小时，在下午四点左右成为了抖音热点，但是没有上热榜，也没有传到外网，影响力相对有限。
截止至当天晚上十二点，该视频一共收获了两百六十万播放、五万点赞、两万评论、三千转发和四千收藏……整体而言，热度并不高，也没有形成扩散效应。
但是相关的评论非常热烈。
【森先生太不谨慎了，跟这种品牌方合作。】
【-他应该只找大牌合作，这种小品牌，容易出问题。】
【-大品牌贵啊，小品牌便宜，价格差很多的。】
【-一分钱一分货，品质最重要！】
【-照你这么说，小品牌就应该死呗，只有大品牌才配活？】
【-？？？】
【道歉没有用的，狗改不了吃屎，这个郑少荣能坑一次，就能坑第二次，三木网络不跟他合作是对的。】
【欺诈消费者，应该能构成刑事责任吧？】
【-消费者权益保护法：诈骗罪可判处三年以下或三年以上有期徒刑。】
【-（大拇指）】
【森先生做得对，这种人就不该跟他合作！】
【-应该告他！】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挂电话，明显是心虚了。】
【-森先生被坑的好惨！】
【这个郑少荣，长的肥头大耳的，看着就让人恶心。】
【我本来就不信，现在算是不打自招了。】
【属于狗咬狗了（狗头）】
【-我看你像狗。】
【……】
评论区里，大部分人都在骂“驰乐”和郑少荣，也有一些人骂森先生，但是数量较少，没有形成规模，整体的舆论形势还是非常“正面”的。
这一切，当然是李川的杰作。
两天前，王成勇按照李川的吩咐，将两名电商部的员工派到了“驰乐”公司，监督郑少荣退款的同时，也搜集对方“以次充好”的证据。
郑少荣不知道李川的心思，没有做出任何的防范措施。
不仅如此，他还表现的十分真诚，什么都不瞒着，态度特别好。
对于王成勇派去的那两名电商部的员工，他主动帮忙订了当地最好的酒店，好吃好喝的招待；对于退款一事，他也十分重视，不仅要求员工加班、熬夜工作，自己也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态度上，真是没得说。
有人可能会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跟三木网络继续合作。
5月11号那天晚上，李川几分钟就帮他卖了五万多单，相当于他一个季度的销量。
这种爆单的快感，实在是太爽了，他不忍抛弃，所以想尽量配合，争取李川原谅的同时，跟三木网络继续合作下去。
然而，他注定天真了。
李川现在都恨不得弄死他，怎么可能再跟他继续合作。
5月24号晚上八点左右，那两名电商部的员工传回来了一份资料。
资料上记录着很多“驰乐”品牌违法、违规操作的证据……得益于郑少荣的真诚相待，他们证据搜集的过程相当顺利，不仅获得了“以次充好”的详细证据，还多了不少意外收获。
这份资料的内容，足以把“驰乐”搞死了！
5月25号上午十点左右，退款完成。
这个时间点，比之前预计的快了很多。
这依旧是郑少荣的功劳。
他要求员工加班、熬夜工作，自己也在一旁盯着……这一举动，大大加快了工作进度，原本两三天才能干完的活，结果只用了一半的时间。
退款完成之后，那两名电商部的员工通过王成勇，向李川汇报了该消息。
早已准备好的李川，立即行动，开始对“驰乐”和郑少荣秋后算账。
他之前通过朋友介绍，找了一家新闻媒体，就是上述的“新锐电商杂志”。
他跟“新锐电商杂志”的主编私下串通了一番，做出了后面的那出戏。
整出戏的流程，就是“新锐电商杂志”派出一名记者，按照剧本对王成勇进行采访，采访完成，再给郑少荣打电话、设套，获取到录音资料，最后剪辑成视频，发布到抖音上。
中间有几个细节，比如王成勇的真实姓名被隐藏，叫做“三木网络招商部、王经理”，而郑少荣的真实姓名直接被披露出来，甚至视频中还带上了一张正面照片。
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让郑少荣暴露在公众面前，以便他享受网友们的“亲切问候”，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断绝他装死的可能性，让他身败名裂的更加彻底。
这出戏进展的非常顺利，郑少荣没有心理准备，面对记者犀利的提问，直接就掉进了坑里。
之后的事，就很简单了。
随着视频的发布，一场针对“驰乐”和郑少荣的舆论风暴开始显现。
刚开始还没什么，风暴的力度较小，没有形成太大的影响，但等到后面，视频上了热点，舆论风暴开始急剧扩大，没过多久，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据那两名电商部的员工所言，此事发生，郑少荣遭到了电话轰炸，他受不了，直接在办公室发火、摔东西了。
一番发泄完毕，他又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他思考了半天，似乎是猜到了什么，主动找到那两名电商部的员工，说想要跟李川取得联系、寻求和解。
然而，此时的李川，已经回到了桃花源别墅。
他关闭了手机和一切联系方式，跟程璐璐在浴缸里洗起了鸳鸯浴。
就这样，郑少荣丧失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5月31号，三木网络正式向“驰乐”公司提起诉讼，追究其民事赔偿。
6月29号，该案于杭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
11月17号，案件宣判，“驰乐”公司将向三木网络支付“十倍赔偿金”，共计软妹币1585.1万元。
12月6号，“驰乐”公司宣布破产。
12月23号，“驰乐”公司进入破产清算程序。
2020年2月14号，“驰乐”公司破产清算完成，三木网络获得了436.7万的赔偿款。
拿到赔偿款的当天，李川想起了郑少荣这个人。
他安排自己的保镖去调查了一下，发现郑少荣在一个月前已经跟自己的老婆离婚了。
现在的郑少荣，房子、车子、老婆、孩子都没了，自己一个人租住在一家单身公寓里，整天也不知道干什么。
知道这个消息后，李川很爽，但依旧有些不过瘾。
于是，他又安排两名保镖，过去故意找茬，趁机将郑少荣揍了一顿。
这一顿，揍的非常狠，郑少荣直接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事后，什么事都没有，李川连医药费都没掏。
以上，都是后话。
第396章 四千个娱乐主播！
2019年5月26号上午，三木网络董事长办公室。
咚咚咚。
李川正坐在办公桌后查看木子时代的数据资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他抬起头，喊了一声：“进来！”
房门打开，蒋泽宇从外面走了进来。
“嗯？”
李川微微一愣，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蒋泽宇说着，走到了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昨天晚上？”
李川挑了挑眉：“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我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我怕你睡了，就没给你打电话。”
“那么晚，你还折腾啥？在那边睡一觉，第二天再回来，不行吗？”
“我怕耽误事，就提前回来了。”
“耽误啥事？”
“冯旭昨天给我打电话，说鱼豆腐的新品已经研发出来了……”
“哦？这么快？”
李川有些惊讶道：“他们才研发多久？还不到一个星期吧？”
“一个星期不短了。”
蒋泽宇笑了笑，解释道：“零食又不是什么新兴科技，研发难度没有那么大，而且，久香食品厂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他们最开始成立的时候，就是做鱼豆腐的，到现在，已经有六七年了，经验非常丰富。他们知道怎么做好吃，手里也有很多配方，只需要简单调配一下，就能直接出厂……这个过程很容易，几天就能完成。”
“哦。”
李川明白过来，又问道：“新品呢？你带来了吗？”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我昨天晚上才接到冯旭的电话，他就跟我说了这件事，至于新品什么样、什么味，我没见过，也没尝过。”
“那你这是……？”
“冯旭说，他上午会来公司一趟，应该会直接带着样品过来。”
“哦。”
李川应了一声，稍稍沉吟了片刻，问道：“他几点过来？”
“十点。”
蒋泽宇说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道：“现在已经九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他应该就会到。”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转口问道：“引力科技那边，研发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那边才刚刚开始。”
“什么时候能完成？”
“不好说，至少……要一两个月吧。”
“这么久？”李川微微蹙眉。
“那边情况不一样。”
蒋泽宇撇了撇嘴，语气有些无奈道：“破壁机和绞肉机，虽然技术含量不高，但毕竟是电器产品……电器产品会涉及到一些专利方面的问题，想要绕过去或者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不是那么容易的……我说一两个月，还是比较乐观的情况，要是哪方面出了问题，搞不好要拖上一两年，甚至有可能直接流产。”
“这样啊。”
李川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语气平稳的问道：“他们目前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
“刚开始，问题还不多，以后，就不好说了。”
“哦。”
李川顿了顿，又问：“他们的研发配置怎么样？我记得上次去的时候，他们就几个人能搞研发，而且水平都不高。”
“我给他们挖人了。”
“哦？”
“原来的研发体系，被我打散重组了……我从外面挖了七个人过来，其中有一个水平比较高，我让他当了主管，带领团队，其他的人，水平也还不错。另外，我还招了一个外观设计人员，也加入了进去……这个团队，在小家电领域，配置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搞个破壁机、绞肉机，应该问题不大。”
“你以前接触过小家电行业吗？”
“没接触过。”
“那你怎么挖的这么多人？”
李川有些疑惑道：“你在那边待了多久？就一个星期吧？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挖了七个研发人员？小家电行业的研发人员，这么不值钱吗？”
“不是不值钱，我是高价挖的，我给他们开的工资，比之前高了50%左右。”
“高薪也得有人啊，你从哪挖的这么多人？”
“附近啊。”
“附近？”
“对啊，怎么了？”蒋泽宇有点被问迷糊了。
“你……哦~！”
李川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差点忘了，引力科技所在的兹溪市是一个小家电产业集群，周围有很多小家电工厂，这些小家电工厂里就有很多研发人员，从这里挖人，再方便不过了。
‘唉，最近被各种事折腾的，脑子都有点浆糊了。’
李川暗道一声，忍不住抬起手，在自己的脑门上拍了一下。
“你怎么了？”
蒋泽宇见状，一脸疑惑。
“没怎么。”
李川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除了研发，引力科技那边，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问题了。”
蒋泽宇顿了顿，阐述道：“之前的‘西引力’，遗留下了一千五百多万的欠款，但是我之前答应了那两名大债主，要给他们24%的利率补偿，整体算下来，是1744.8万……这笔钱，我已经还给他们了。
目前，引力科技已经没有外债了，只剩下4680万的银行贷款。
银行贷款不用着急还，只需要在今年十月之前，把第一期的两千两百万还上，就可以了……两千两百万是贷款本金，如果算上利息，差不多是两千六百万。
还上这两千六百万，把之前抵押的厂区产权解放出来，剩下的，银行就不会催了……到时候，我们想还，他们可能还不愿意呢。
债务方面的问题，已经基本解决。人员架构方面，也都调整完成了，调岗的和新上任的，都已经度过了熟悉期，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状态；管理体系方面，我做了一些修正，但是修正的幅度不大，中间过渡的也很顺利……
到目前为止，引力科技的大问题都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一些小问题，交给杨鸣彦他们处理就好，我们不用插手。”
“嗯。”
李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们不插手工厂的日常运营管理，但是引力科技这边很重要，必须要派人盯着……你回去安排一下，找个信得过的人去那边常驻，有问题，及时汇报、及时处理。”
“好，我一会儿就去安排。”
“嗯。”
“这是什么？”
蒋泽宇突然注意到了李川面前的一小沓A4纸，开口问道。
“木子时代的数据资料，你要看吗？”
李川将数据资料拿起，递到了蒋泽宇面前。
蒋泽宇接过，看了一眼标题，问道：“木子时代？公司已经成立了吗？”
“嗯。”
李川点了点头，道：“前天，我亲自去注册的，手续都办完了。”
“股份怎么划定的？”
“于杰80%，吴文帆20%。”
“代持协议，都签好了？”
“嗯。”
李川所说的“于杰80%，吴文帆20%”，指的是工商注册信息，并不是真正的股权信息。
木子时代真正的股权信息是三木控股占股100%。
李川以“三木控股”的名义，跟于杰和吴文帆分别签订了一份股份代持协议。
协议的主要内容有四点：
1、于杰代表“杭市三木控股有限公司”在“杭市木子时代传媒有限公司”中持股80%；吴文帆代表“杭市三木控股有限公司”在“杭市木子时代传媒有限公司”中持股20%。
2、于杰和吴文帆可代表“杭市三木控股有限公司”行使股东权利，但不可将“代持股份”及其所有收益转让、处分或设置任何形式的担保。
3、“代持股份”所产生的全部投资收益（包括但不限于现金股息、红利或任何其他分配收益等），在依法扣除掉相关税费后，全部归属于“杭市三木控股有限公司”所有。
4、“杭市三木控股有限公司”有权将“代持股份”转移到己方或己方指定的任何第三方名下，于杰和吴文帆需无条件同意，并且提供必要的协助和便利，配合完成相关手续（包括但不限于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变更股东登记等）。
通过以上操作，李川合理合法的隐藏了木子时代的真实股权信息，并且没有留下任何隐患。
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他不想让网友知道“木子时代”这家公司是他的。
现在的工商信息，如果不做隐藏，那几乎就是透明的。
现在市面上出现工商信息查询软件，比如天眼查、爱企查、企查查等，普通人通过这些软件，可以很轻松查到一家公司的工商信息。
鉴于此，李川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操作。
这对他而言，也算不上是新鲜事。
之前，“三木系”股权架构调整的时候，他就用这种方式操作过。
现如今，在网上查“三木网络”或者“三木传媒”，只能查到“三木控股”这一层。
“三木控股”的工商注册信息为：李川占股51%、蒋泽宇占股49%，后面的“同辉投资”、“湟水投资”、“楚江投资”、“亿川投资”等全部被隐藏。
这种方式，是蒋泽宇提出来的。
所以，蒋泽宇当下听说这种情况后，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他翻开A4纸，查看起了数据资料。
看了一会儿，他重新抬起头看向李川，面色颇为惊讶道：“公司已经有3673名娱乐主播了？！”
“不止。”
李川笑了笑，道：“这是昨天的数据……截止到昨天晚上十点，现在，又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娱乐主播的数量，应该已经破四千了。”
蒋泽宇更加惊讶了：“粉丝数量限制是23号取消的，今天是26号，这才过去三天，怎么招的这么快？！”
“你不用那么惊讶。”
李川摆了摆手，道：“三木传媒本来就是抖音娱乐直播版块的第一公会，早就声明在外了，粉丝数量限制一取消，那些想做主播的，第一时间就会找到三木传媒……想做主播的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而且非常执着，有时候，我们拦都拦不住。
再加上木子时代成立的消息之前已经传出去了，运营部的那些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二点……这样搞，速度能不快么。
其实，这个速度已经算是克制了……之前，我给他们开会，定制了一套主播筛选标准，虽然不是很严格，但限制还是挺大的。
要是没有这个限制，我们一天就能招五六千个主播，两天就能上万！”
“这也……太夸张了吧。”蒋泽宇目瞪口呆。
“刚开始嘛，就是这种状态，后面，存量缩减了，会慢慢恢复正常的。”
“恢复正常是多少？”
“估计，每天能招几百个吧。”
“那也很夸张啊。”
“每天几百个，有什么夸张的？”
“不夸张吗？”蒋泽宇有些发愣。
“看来，你对娱乐直播真是一窍不通啊。”
李川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道：“等以后有机会，你去运营部那边坐坐班吧，尽快把娱乐直播这块业务了解起来。”
“可以，什么时候？”
“到时候再说。”
李川说完，又想了想，道：“要不……就等木子时代的新公司装修完，你过去监管一段时间，把新公司的条条框框理顺了，再顺便熟悉一下业务……这样安排，合理一些。”
“行。”
蒋泽宇点了点头，又问道：“木子时代的办公场地，已经找好了吗？”
“还没呢，朱辰伟那边还在找，但是已经有消息了，估计很快就能搞定。”
“哦。”
蒋泽宇应了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对了！”
李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道：“我上次还给你安排了一个任务，你没忘了吧？”
“什么任务？杨超越吗？”
“对啊，你忘了？”
“没忘，只是这件事还没聊出个结果来，我就没跟你汇报。”
“你跟寿伟达聊过吗？”
“聊过，但是没说太多，我们约定好了明天见面。”
“明天见面？”
“嗯，明天，我会带几个人去他公司考察，给他公司做一个估值，然后再跟他谈判……你就等我的消息吧，回来，应该就有结果了。”
“哦，行，你早去早回，有问题，及时跟我汇报。”
“好的。”
“……”
第397章 “小馋猫”上线
冬冬冬。
办公室内，再次响起了敲门声。
李川和蒋泽宇止住话头，然后不约而同的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上午九点五十四分。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冯旭到了。
“进来！”
李川放下手机，抬头喊了一声。
房门打开，朱辰伟走了进来。
他没有走到跟前，就站在门口，说道：“森总，久香食品厂的冯总到了。”
“他在哪？”
“就在外面。”
“让他进来吧。”
“好。”
朱辰伟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十几秒后，冯旭走了进来。
“森总，蒋总。”
冯旭看到李川和蒋泽宇，一脸热情的上前，伸出了双手。
“怎么过来的？”
“开车过来的。”
“一个人啊？”
“带了一个助理，我让他在外面等着。”
“哦。”
“……”
一番简单的握手、寒暄过后，几人来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李川不想耽误时间，坐下后，直接抬手指向冯旭提着的一个手提包，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为‘小馋猫’研发出来的新品。”
冯旭说着，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小袋零食，放到了李川面前，紧接着又抓起一把，放到了蒋泽宇面前。
李川捡起一小袋，拿在手中，仔细观察了起来。
小袋零食的外包装，正面分成两个颜色，上方是橙色，下方是白色。
上方橙色的部分，左侧画着一个卡通猫的图桉。
图桉只有一个头，吐着舌头，看起来俏皮、可爱，整体用黑笔勾勒，又显得十分简洁。
该图桉，就是已经定稿的“小馋猫”的品牌logo。
logo右侧，写着“小馋猫”三个字，卡通字体，看起来也十分可爱。
下方白色的部分，有一张鱼豆腐的海报图桉。
鱼豆腐色泽浓郁，上面还沾着一些红辣椒粉，看起来很有食欲。
海报图桉的左下方有两行字：
【香辣味】
【净含量：65g】
包装背面整体为橙色，上面有很多字，分别是品名、配料、产品标准、食品生产许可证、贮存条件、生产日期、保质期、产地等各种信息。
整个外包装，看起来并不复杂，但是挺漂亮的，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李川颇为满意。
他将这一袋放下，然后又从桌上拿了一袋。
这一袋的外包装，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不过，只是颜色上的差异，除了颜色，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上一袋的颜色是橙色和白色搭配，这一袋的颜色则是蓝色和白色搭配……橙色和蓝色，视觉效果相差较大，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包装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不一样的颜色搭配，那是因为两种口味不同。
对于小零食而言，区别口味最常见的方式，就是外包装的颜色。
久香食品厂显然就采用了这种方式。
他们对“小馋猫”牌鱼豆腐的设定，是橙色香辣味，蓝色甜辣味，另外，还有红色麻辣味、紫色微辣味、绿色原味，一共五种口味。
李川撕开包装，挨个尝了一下，感觉都很不错。
“嗯，可以。”
李川一边咀嚼，一边赞叹道：“这个味道，比我想象的好不少。”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旁边的蒋泽宇，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蒋泽宇没有说话，只是竖了个大拇指，表示好吃。
在得到答桉后，李川又对冯旭吩咐道：“你把这些分给员工，让他们也尝一尝，作一下评价。”
“好。”
冯旭应了一声，起身就要离开办公室。
“等会儿。”
李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我们跟你一起去。”
“……”
几人来到办公大厅处，为员工们分发零食。
三木网络的员工，年龄都不大，一听说有零食吃，乌泱泱的全围了上去，不一会儿，就将冯旭带来的样品全部消灭殆尽了。
李川让他们评价，大部分人都表示很好吃，只有小部分人表示有点辣或者有点腻。
整体而言，评价已经相当高了。
调查结束，几人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味道可以，就按照这个配方弄吧，挺不错的。”李川拍板道。
“好。”冯旭点了点头，脸上尽是笑意。
“价格定了吗？”李川又问道。
“定了。”
“定的多少？”
“线上，我们定的是9块9三十袋、19块9七十袋、39块9一百六十袋；线下是五毛钱一袋……我们出的货，正常都是这么卖的。”
“是散装发货吗？”
“不是散装发货，有大包装的，三十袋、七十袋、一百六十袋的大包装都有。”
“大包装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还没做出来，但是已经在做了，最晚明天下午，我们就能拿到货。”
“有照片吗？”
“有，我给您找。”
冯旭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翻找了起来。
“就这个，您看一下。”
冯旭说着，将手机递给了李川。
李川接过，仔细翻看了一番，最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还不错。”
说完，他将手机递还给了冯旭，然后又接着问道：“成本核算过吗？利润率大概是多少？”
“我们的用料，跟以前差不多，成本上没有太大的区别……按照我们以前的经验，如果每个月的出货量能在一百万以上，利润率至少能保证45%。”
“一百万指的是小袋吗？”
“对。”
“那还可以。”
李川点了点头，道：“行！就这么做吧，不用改了，你回去重点抓一下，把生产效率提上去，早点做出来，我好给你们安排上架。”
“那个……”
冯旭面露纠结之色。
“怎么了？”
“森总，今天不是周六么，那个……”
“周六怎么了？”
“周六……您不是要直播么。”冯旭看着李川，眼巴巴的道。
“你什么意思？”
李川挑了挑眉：“我直播，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产品刚定下，还没有正式投入生产，你还想让我今天就帮你卖？”
“投入生产很快的。”
冯旭连忙解释道：“配料什么的，厂里都有，我们只需要按照配方调整一下，马上就能投入生产，最多两个小时，就能搞定……小包装，我们已经进了一批了，第二批，明天就能过来，大包装也是明天过来，完全来得及的。”
李川一阵皱眉，道：“我今天晚上卖，你们明天才能出货，你是想一边生产、一边销售？”
“来得及的，我们可以走预售。”
“预售几天？”
“一个星期，哦不，五天，或者三天也行。”
“三天，你们能生产多少？”
“加班加点的话，我们一天就能出一百万袋。”
“三天就是三百万？”
“嗯。”
“三百万是多少单？”
“差不多……四万单吧。”
“四万单……”
李川想了想，摇头道：“不行，太少了。”
一个品卖四万单，看起来似乎不少，但这要分是什么产品。
如果是客单价超过两百的高价品，那四万单的确不少，毕竟算下来，销售额都已经接近甚至超过一千万了……一个品卖一千万，那绝对不算少。
但是，鱼豆腐这类小零食的客单价太低了，只有9块9、19块9和39块9。
这种低客单价的产品，李川随便卖一卖，都能走接近十万单。
四万单，那是绝对不够的。
既然不够，那就没必要上，除非它很能挣钱。
鱼豆腐很能挣钱吗？
当然不是。
9块9、19块9、39块9的东西，哪怕是卖上十万单，销售额也不过几百万。
几百万的销售额，利润率再高，也挣不了多少钱。
如此，也就没必要折腾了。
“四万单还少吗？”冯旭有些发懵。
“你是没看过我直播吗？”
“看过啊。”
“那你不知道我的销量？”
“您的销量……不就是几万单吗？”
“那是高客单价。”
李川有些无奈道：“你这个是低客单价，还是消耗类的零食产品，走量肯定要比高客单价品大得多。”
“呃，那要多少才够卖？”
“至少十万单吧。”
“十万单！”
“嗯。”
“这……”
冯旭吃惊不已，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他吞了吞口水，道：“要不……预售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我们可以做出十万单的……”
“一个星期还搞什么预售？”
李川皱眉打断道：“我直接下周帮你们卖，不就行了么，你还折腾啥？”
“呃。”
冯旭一时哑口。
“行了，你别想那么多了。”
李川摆了摆手，道：“先回去搞生产吧，等攒下了十万单，我再给你们卖。”
冯旭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默默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蒋泽宇见状，微微挑了挑眉，开口道：“冯旭，你不要那么着急。”
“啊？”
冯旭怔怔的抬起头，看向蒋泽宇。
蒋泽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刚上任，我知道你很想做出成绩，但是，不要那么着急……你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错，出的错越多，结果就越不理想。
凡事慢慢来就好，不用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只要把控好质量，确保货品不出问题，哪怕速度慢一点，我们也不会怪你，懂吧？”
“呃，懂。”冯旭面色发怔，点头应道。
“货品的质量最重要，其次是物流和售后，也不能拖后腿，你一定要记住了。”
“我明白。”
冯旭从沙发上站起身，冲着李川和蒋泽宇鞠了一躬，道：“谢谢蒋总，也谢谢森总，我刚才……确实有点着急了，对不起，以后，我会努力做好的，你们放心。”
“没事。”蒋泽宇笑着摆了摆手。
李川看了一眼冯旭，又看了一眼蒋泽宇，沉吟了片刻，扭头对着冯旭道：“你要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工作吧，等各方面问题解决了，你再过来，我让王成勇给你安排上架。”
“哦，好，那我……先走了？”
“嗯。”
“再见森总，再见蒋总。”
“路上慢点。”
“……”
待冯旭离开办公室，李川扭头看向蒋泽宇，问道：“他怎么回事？”
“可能是有点焦虑吧。”
“焦虑？”李川微微蹙眉。
“嗯，我在久香食品厂驻守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这个人，经验不足……之前，他虽然是久香食品厂的副总经理，但是没管过那么多事。
现在，他成了总经理，什么事都要找他，他就有点顾不过来了……最近，他天天加班，忙到凌晨一两点，有些事处理的还不是特别好，这搞的他压力很大，一段时间下来，都有些心力交瘁了。
他这次来找你，想让你今天晚上就帮他带货，可能是想早点出成绩……出了成绩，他就能放松下来，否则，他可能晚上都睡不好觉。”
李川不禁皱起了眉头，道：“他行不行啊？不行，就早点换人。”
“等等看吧。”
蒋泽宇一脸认真的道：“他不一定是能力不行，可能就是经验不足……让他做上一段时间，熟悉一下情况，可能就会适应过来，如果能再做出点成绩，他的自信心也能恢复，到时候，他不一定做的差。”
李川想了想，摆手道：“行吧，那就再看看，但是你这边要盯紧了……总经理这个位置很重要，要是有问题，绝对不能拖……你派一个人过去盯着，有问题及是汇报，你平常要是没事，也可以过去转转，看看情况。”
“好，我会安排的。”
“嗯。”
李川点了点头，又道：“还有一个事，你别忘了。”
“什么？”
“现在已经到月底了，森先生工作室的第三笔款项什么时候到账？”
蒋泽宇撇了撇嘴，道：“你是不是整天惦记这事呢？”
“怎么可能。”
李川脸色微囧，道：“我是怕你忙忘了，提醒你一下。”
“没忘，你放心吧。”
蒋泽宇摇了摇头道：“我昨天就已经让会记去银行预约了，今天下午就能办，最晚明天，就能给你打过去。”
“那就好。”
李川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现在，确实有点急。
最近这段时间，比特币的涨势越来越好，目前已经冲破八千美元了。
而且，这波行情还没结束，具体会涨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有可能会一直涨下去。
如此，他必须要尽早入手了。
往后拖的越久，他的持仓成本越高。
如果持仓成本高到一定程度，那他的收益率就没有那么理想了。
这一点，他是无法接受的。
他现在就指望炒比特币发大财，要是发不了大财，他都想找块石头撞死。
第398章 嘉宾舒畅
李川和蒋泽宇一直聊到中午。
中午，他们一起吃了顿午饭。
吃完饭，蒋泽宇离开了董事长办公室，李川则独自去到休息间，睡了个午觉。
下午两点，睡醒。
李川开始为晚上的直播选品、规划流程。
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到下午三点半左右，公司迎来了一位客人。
客人是谁？
舒畅。
一个多月前，李川为了投资《你好，李焕英》，到东阳注册了一家影视公司——亿川影视。
注册完公司，他闲来无事，就到当地的横店影视城游玩了一番，期间，碰到了舒畅。
舒畅当时是来探班的。
刘亦菲在横店影视城拍摄《梦华录》，她作为闺蜜，前去探班，结束后、准备离开的时候，在停车场遇到了李川。
两人见面，一番寒暄、交谈，最后决定一起吃晚饭。
期间，刘亦菲也来了。
见到刘亦菲，李川动了心思……他想要邀请刘亦菲到自己的直播间做客。
刘亦菲没有答应，说要跟她妈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就在这时，舒畅看不下去了，质问李川为什么不邀请她。
舒畅想做直播带货，对这方面一直有研究，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主动跟李川打招呼。
她主动打招呼的目的，就是想认识李川，然后借机了解直播带货方面的信息和资源。
眼下，就是一个好机会。
她觉得，自己去到李川的直播间当嘉宾，既能挣钱，还能接触直播带货，算得上是两全其美了。
如此，她就争取了一下。
李川也知道她的心思，当下也没有拒绝，果断同意了。
他们约好下个月找一个周六，舒畅来三木网络考察，顺便到李川直播间当嘉宾。
事后，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起初，舒畅是想在5月11号过来的，但是到了那一天，她临时有事，就往后拖了一周。
一周后，她又有事，就再往后拖了一周。
直到5月26号，也就是今天，她终于没事了。
昨天晚上八点半左右，舒畅给李川打电话确定了行程，她会乘坐明天中午的飞机到杭市，飞机落地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
今天早上，李川给朱辰伟和李文涛布置了任务，让他们下午去机场，接舒畅来公司。
此后，一切顺利。
舒畅的飞机没有延迟，甚至早到了二十分钟。
朱辰伟和李文涛提前半小时过去，等了没一会儿，就接到了舒畅及其助理。
几人乘坐劳斯莱斯库里南往回赶，下午三点半左右，抵达了三木网络。
到楼下时，朱辰伟提前给李川打了电话。
李川得到消息后，带着王成勇等人在电梯前等候。
如此，舒畅刚出电梯，就受到了热烈而隆重的欢迎。
员工们都跑过来凑热闹，一个个都想跟舒畅合影。
舒畅来者不拒，满脸笑意的陪着众人拍照。
折腾了十几分钟，现场逐渐恢复平静。
李川开始按照惯例，带着舒畅在公司内参观。
他们走了一圈，又耗费了十几分钟。
下午四点左右，参观结束。
李川让众人散去，自己带着舒畅去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你办公室好大啊。”
“还行吧，过来坐。”
“这是什么？”
舒畅跟杨超越一样，来到李川的办公室，先是感叹了一声办公室好大，然后就注意到了摆在办公室正中央的沙盘。
“这是沙盘。”
“是小区吗？还是写字楼？”
“办公园区，写字楼。”
“哦，你为什么……哦~。”
舒畅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是你们要盖的办公大楼，对吧？”
“嗯。”
李川笑着点了点头。
舒畅一时沉默。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沙盘，撅了撅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李川开口问道。
“没怎么。”
舒畅摆了摆手，然后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李川见状，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
他本以为舒畅会跟杨超越一样，问他这几栋楼盖起来要多少钱。
他都已经准备好装比了，结果对方没问。
比没装成，让他颇为郁闷。
不过，他也没有纠结太深，迅速调整好心态，微笑着走过去，坐到了舒畅旁边。
“喝茶，还是喝咖啡？”
“都行。”
“……”
李川熟练的操作茶具，没一会儿，就将茶沏好了。
他倒了两杯，一杯推给舒畅，一杯留给自己。
舒畅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茶杯，抬头问道：“你很喜欢喝茶吗？”
“算不上喜欢，就是喝的多了，习惯了。”
李川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你天天喝茶吗？”
“差不多吧。”
“为啥？”
“什么为啥？”李川一时没明白。
“你为啥天天喝茶？”
“还能为啥。”
李川有些莫名其妙：“茶，不就是用来招待人的么，我这儿经常来人，当然要喝茶了。”
“哦。”
舒畅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过来。
李川表情有些精彩。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为什么不是咖啡？”舒畅又突然开口问道。
李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回道：“我这儿平时来的最多的是厂家和品牌商，厂家和品牌商的老板大多是男的，而且年龄偏大，年龄偏大的男的，基本都喜欢喝茶。”
“哦。”
李川挑了挑眉，问道：“你喜欢喝咖啡吗？”
“嗯，我平时喝咖啡比较多，茶，不怎么喝。”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儿有咖啡机。”
李川指了指旁边的咖啡机，有些抱怨道：“刚才问你，你也不说。”
舒畅脸色一红，禁不住低下了头。
“我再给你换杯咖啡？”
“不用不用，茶也行。”
舒畅说完，从茶几上端起茶杯，默默的喝了起来。
李川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突然来了条微信。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陈晨发来的消息。
他没有犹豫，直接打开手机，回复了起来。
这一回复，他就把刚才想说的话忘了。
舒畅一边喝着茶，一边偷偷观察着李川。
她很想知道李川在给谁发微信，但是她不敢上前查看，只能坐在一旁默默的喝茶。
过了几分钟，李川回复完微信，她也把茶喝的差不多了。
“不好意思，遇到点工作。”李川收起手机，一脸歉意道。
“没事。”
舒畅看向李川，顿了顿，问道：“那个……你和刘亦菲，还联系吗？”
“有段时间没联系了。”
李川撇了撇嘴，道：“当初，咱们见面的时候，我就问她能不能过来当嘉宾，这都过去快两个月，她还没给我回复，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唉~。”
说到最后，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看的出来，他怨气颇大。
“她还在拍戏呢，当嘉宾也得等戏拍完，你不要着急。”舒畅帮着解释道。
“我不急。”
李川摆了摆手，道：“她能过来最好，过不来，也没什么，只要跟我说一声就行，这样拖着，总是有点别扭。”
“有消息，她会跟你说的……回头，我提醒她一下。”
“嗯，谢谢。”
“不用。”
舒畅沉默了片刻，又道：“对了，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还邀请了柳岩，对吧？”
“嗯。”
“有消息吗？”
“已经确定了，她下个月会过来，不出意外，应该是618。”
之前，李川将邀请柳岩的任务交给了蒋泽宇。
蒋泽宇跟柳岩的经纪人交涉了几天，达成了初步协议。
柳岩确定前往李川直播间做客，酬劳为120万+机票+酒店，另外附带安保、专车接送等待遇保障。
当时，细节方面都已经谈好了，但具体的时间未定。
这是因为柳岩跟刘亦菲一样，目前还在拍摄《梦华录》，具体什么时候能杀青，不好说。
《梦华录》整体的拍摄时间要到七月份，但柳岩不是女一号，戏份比较少，大概率能提前杀青。
此事谈妥后，过了一个月，柳岩那边又来了消息。
柳岩的经纪人说，按照目前的拍摄计划，柳岩六月十号之前就能正式杀青，到时候，就可以去李川直播间当嘉宾了。
王成勇将此事汇报给了李川。
李川想了想，六月十号之后，就是“618”了，“618”是第二季度最重要的购物节，到时候，他肯定要办一个“618专场”……柳岩的时间正好碰上，不如将其当成“618专场”的特邀嘉宾。
他觉得这样搞挺合适的，于是就按照这个思路贯彻了下去。
柳岩的经纪人对此也没意见。
如此，此事便确定了下来……只要不出意外，柳岩就将作为“618专场”的特邀嘉宾，出现在李川的直播间。
“618购物节吗？”舒畅又问道。
“嗯，到时候，我会办一个专场，柳岩就是嘉宾。”
“哦。”
舒畅应了一声，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川微微挑了挑眉。
他看的出来，舒畅的状况有些不对，但也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那个……”
“怎么了？”舒畅抬起头，看向李川。
“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李川试探性的问道。
“没有啊。”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哦。”李川点了点头，但表情依旧有些狐疑。
“你干嘛这么问？”舒畅也有些狐疑道。
“我以为……你来大姨妈了呢。”
“你……滚！”
舒畅脸色一红，颇为羞恼道：“我看你像大姨妈！”
“啊？”
“我看你像大姨妈！！”
舒畅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了几分。
“我……哈哈哈……”
李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舒畅脸色有些难看道。
“没什么，就是你这个形容……有点好笑。”
“有什么好笑的？”
“每个人笑点不一样嘛，你这个……我想想就觉得好笑，哈哈哈……”
李川说到后面，又有些忍不住了。
舒畅脸色愈发难看。
李川意识到了不妥，连忙克制住，致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没忍住。”
“哼~。”
舒畅冷哼一声，别过了头去。
李川颇为尴尬。
他看着舒畅，犹豫了片刻，尝试转移话题道：“那个……你最近看过直播吗？”
“什么？”舒畅扭过了头来。
“我说，你最近有没有看过直播？”
“你的直播？”
“不光是我的直播。”
李川见转移话题有效，连忙恢复正色道：“你不是想尝试直播带货么，你想尝试，肯定要多看直播啊……最近有没有做功课？”
舒畅闻言，脸色也认真了起来道：“我最近事情有点多，直播看的不多，但是你的直播，我都看了。”
“看我的直播，有什么收获？”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的业绩……好像比以前好了，对吧？”
“嗯，确实比以前好了不少。”
“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你是说杨润心？”
“她叫杨润心吗？”
“真名杨润心，网名蛋蛋。”
“哦，对，蛋蛋，就是她！”
“你观察的不错，确实是因为她的加入，让我的业绩多了一些提升，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说起来有些复杂，但大致总结为三点……”
“……”
接下来的时间，李川向舒畅讲述了很多直播带货方面的知识要点，涉及的内容都比较深入。
他讲这么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向舒畅展示自己的专业性。
为什么要展示专业性？
因为他要签下舒畅做准备。
舒畅想做直播带货，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
他当初邀请舒畅到公司考察，就是抱着签下对方的心思。
舒畅是明星，他想要签下对方并不容易。
在此之前，他需要做一些准备工作。
准备工作有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展现出自己的专业性。
不管什么职业，只有表现的足够专业，才能获取到他人的信任，否则，你的条件再好，别人也不敢轻信于你。
如此，“展示专业性”算得上是必须要做的基础工作了。
李川很注重这一点，所以讲了很多。
不过，他在讲的过程中，并没有提及让对方签约，也没有表现出这方面的意思。
他虽然抱着这样的心思，但是有些话，现在还不方便说。
他的想法是等直播结束后的第二天，再跟舒畅好好谈一谈。
到时候，他会把条件什么的都列出来，来一场正式的谈判。
不出意外，审核了
我改一下，各位明天再看。
第399章 渣男和渣女
“我跟你讲完这些，你是不是觉得，直播带货还挺简单的？”
舒畅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李川微微一笑，道：“直播带货这东西，本来就不难，它的知识点不多，不需要专门开设一门课程去学习，我简单给你讲一遍，你基本就能学的差不多，但是你要明白，我跟你讲的这些，只是基础，并不能支撑你走得更远。
想要走的更远，就必须在基础上进行创新……怎么创新，你知道吗？”
“不知道。”
舒畅摇了摇头，看向李川，脸上尽是询问之色。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李川摊了摊手，道：“我有自己的直播风格，但这种风格并不一定适合你……每个人的身份、性格、气质和说话方式不一样，给人的感觉也会有所不同，你如果硬要学我或者其他主播的直播风格，结果不一定会很好。
作为主播，最好的方式是结合自身的特点和优势，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创新之路，整体的思路很简单，就是把自身的劣势隐藏或者缩小，然后再把自身的优势扩大和发展，争取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想要做到这一点，你首先要对自己有一个清醒的认知，知道自己的劣势和优势在哪，同时也要清楚自己的能力上限，把心态放平稳。
另外，你也要多学、多看，看看那些做的好的主播是怎么做的，他们的节奏、话术、货场有哪些可取之处，有没有适合你、值得你借鉴的地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多实践……直播带货这东西，光靠学是学不明白的，必须要实践……实践就是直播，你直播的场次越多，遇到的问题越多，成长的速度就越快。”
舒畅听完，一脸迷茫。
李川这番话的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半会儿消化不完。
“你现在想不明白也不要紧，毕竟你还没开始做呢。”
李川笑着劝慰道：“一会儿就要直播了，你到时候上去，可以找找感觉……要是能找到感觉，很多东西不用我讲，你也能明白。”
“哦。”舒畅怔怔的应了一声。
“来，我给你拍张照。”李川说着，拿出了手机。
“啊？”舒畅脑子有点懵，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会儿就要直播了，咱们拍张照片，宣传一下。”
“哦。”
舒畅反应过来，挪动身体凑到了李川旁边。
“你干嘛？”李川微微挑了挑眉。
“你不是要拍照吗？”
“拍照，你凑这么近干嘛？”
“不凑的近一点，怎么拍照？”
“不是合照。”
李川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说的是给你拍照，你没听清楚吗？”
“给我拍照？”
舒畅愣了愣：“只给我一个人拍照？”
“对啊。”
“这……为什么？”
舒畅有些不理解：“不是应该……拍合照吗？”
“合照太常见了，没惊喜。”
李川摆了摆手道：“我准备换一种宣传方式。”
“怎么换？”舒畅依旧迷惑。
“我给你拍个背影，发出去，然后让他们（观众）猜是谁。”
“这……能行吗？”
“肯定行啊，整点套路，效果肯定比发一张合照强。”
“这……行吧。”
舒畅想了想，点头同意，接着又问道：“你想怎么拍？”
“你站起来。”
舒畅依言，从沙发上站起身。
“咱们找个地方……”
李川环顾一周，看中了阳台的位置。
“就在这儿吧。”
舒畅走到了阳台前：“怎么做？”
“你站在这个位置……转过身去，看着窗户外面……摆个poss。”
“摆什么poss？”
“都行，你看着摆嘛。”
“这样行吗？”
“不行，换一个。”
“这样呢？”
“啧，你还是抱着膀子吧。”
“这样？”
“嗯，胳膊低一点……好，就这样。”
李川指挥完，拿起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摄像头照在舒畅的背影上，他透过手机屏幕，看着眼前的风景，不由得挑了挑眉。
‘这身材不错啊。’
李川暗道一声，悄然压低了摄像头，对准了一个不太友好的部位。
舒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扭过了头来。
李川悚然一惊，连忙移开了摄像头。
然而，他的动作有些慢了，刚才的图却，全被舒畅发现了。
“你干什么！”舒畅羞恼至极，厉声质问道。
“呃。”
李川有些尴尬，当下试图狡辩道：“我刚才在试角度，你别误会了。”
“你在试什么角度？”
“就试……正常的角度啊。”
“正常的角度就是对着我这里拍吗？！”舒畅抬手指道。
“呃。”
李川一阵愕然。
他没想到舒畅这么生猛，竟然直接说出来了。
不过，他也并不慌乱，快速稳定下了心神，道：“我不小心拍到的，你别想多了。”
“狡辩！”舒畅死死的盯着李川。
“没有。”
“哼。”
舒畅冷哼一声，转身就要向外走。
“你干嘛？”
李川有些慌了，情急之下，他一把拉住了舒畅的胳膊。
“滚！我不想跟你这种人一起直播！”舒畅奋力挣扎。
“我错了我错了。”
李川见势不妙，果断认怂：“我刚才……就是看你身材太好了，一时没忍住，就停留了一会儿，真没别的意思。”
“你……流氓！”
舒畅脸色一红，一把挣脱开李川的束缚，然后向外走去。
不过，她没有走出办公室，而是回到了沙发前。
她背对着李川坐下，嘴角微微撬起了一丝弧度，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李川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看到舒畅没有负气离开，只觉得松了一口气。
‘果然，夸人是有用的。’
李川暗道一声，迈动脚步，也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舒畅瞥了他一眼，嫌弃般的向外挪动了半米。
“唉。”
李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再次致歉道：“真对不起，刚才……我没控制住……”
“滚！”
“你……”
李川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刚开口就顿住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舒畅这个位置和角度挺对味的，很适合拍照。
舒畅距离他大概一米，头扭到了跟他相反的方向，头发披散下来，遮挡住了大半张脸，微微露出的面颊，配合上窈窕的身姿，给人一种“美女若隐若现”的感觉。
这种感觉，特别拍宣传照。
‘她现在生气了，再让她配合拍宣传照，恐怕不太容易，不如趁现在，直接拍了吧。’
李川暗道一声，当即拿起手机，对准角度，快速按下了拍摄按钮。
咔嚓。
舒畅听到快门声，扭过头来，问道：“你干嘛？”
李川没有说话，只盯着手机屏幕，检查起了刚才的拍摄成果。
‘完美！’
李川脸上露出了笑意。
舒畅见李川不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下伸手，想要抓取李川的手机。
“诶。”
李川这次反应很快，瞬间躲避开来，然后解释道：“我拍照呢。”
“谁让你拍照的？经过我同意了吗？”
“你刚才不是同意了么。”
“刚才是刚才，现在我反悔了！”
“别闹。”
“谁跟你闹了？赶紧的，给我删了！”
“诶诶欸。”
“快点删了，你……”
舒畅一时气急，直接从沙发上起身，向李川扑了过去。
李川眼疾手快，将手机的往后伸，再次躲避了开来。
舒畅一下扑空，身形有些不稳。
适时，李川又下意识的移动了一下腿，正好绊倒了舒畅。
舒畅瞬间失去重心，整个人扑到了李川怀里。
这种意外的身体接触，让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片刻后，反应过来。
舒畅脸色一红，连忙想要从李川身上爬起。
然而，就在此时，李川突然伸手，按住了她的腰肢，让她再次扑了下去。
“你干什么？”
舒畅面红耳赤，将头扭到一边，不敢与李川对视。
李川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顿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抬起头，靠近对方。
“别！”
就在李川的嘴唇即将接触到舒畅脸颊的那一刻，舒畅突然剧烈挣扎了起来。
她的力道很大，普通人要是不注意，是真有可能被她挣脱。
但是李川早有准备。
舒畅发力前夕，他就用双手环抱住了，等到舒畅发力时，他瞬间就将其控制住，迫使对方安静了下来。
随后，他又抓准时机，猛的抬头，亲了上去。
这一次，他没有亲脸，而是直接对准了嘴。
“唔。”
舒畅的嘴被封住，再次挣扎了起来。
李川根本不给她机会，牢牢将其搂在怀里，使其动弹不得。
“唔……唔……”
舒畅尝试了两下，无果，最后选择了放弃。
李川感受到怀中女人的变化，慢慢放松了力道，专注起了唇枪舌战。
舒畅逐渐投入，两条胳膊不由自主地搂住了李川的脖子。
一番唇枪舌战，持续了大概五分钟。
结束后，舒畅瘫倒在了李川怀里。
李川躺在沙发上，搂着怀中的女人，嘴角微微掀起了一丝弧度。
起初，他并没有想对舒畅下手，但是机会摆在眼前，他也不能放弃，于是干脆将错就错了。
此番纠缠，只局限于表面，感觉并不过瘾。
不过，这也没办法。
他一会儿还要直播，不可能直接“开战”，只能先浅尝一下，剩下的，等以后再说。
舒畅趴在李川怀里休息了一会儿，待到恢复气力，她用双手支撑爬起身，抬头看向了李川。
李川觉察到怀中女人的目光，也低头看了过去。
他笑了笑，问道：“还好吗？”
“你觉得呢？”舒畅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我觉得你挺好的。”
“滚！臭流氓！”
舒畅羞恼之余，攥起小拳头在李川的胳膊上锤了两拳。
李川有点疼，但是并不在意，随手揉了揉胳膊，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你笑什么？”
“没什么。”
“不安好心。”
舒畅瞪了李川一眼，然后扭头看向了别处。
过了片刻，她又扭过头来，盯着李川问道：“你有没有女朋友？”
“你有没有男朋友？”李川直接反问。
舒畅一时沉默。
李川挑了挑眉：“你有男朋友？”
舒畅看了李川一眼，面色犹豫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哦~。”
李川应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意味。
“你生气了？”舒畅表情有些忐忑道。
“没有。”
李川摇了摇头：“我也有女朋友。”
舒畅闻言，脸色一变，当即脱口而出道：“渣男！”
“嗯？！”
李川脸色也变了，当下也对峙道：“我是渣男，你是什么？渣女？”
“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
舒畅小嘴一撅，默默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李川再次露出笑意。
他本想继续调侃，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伸手抓住对方的胳膊，用力一拉，再度搂住了对方。
舒畅趴在李川怀里，很是安静。
但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我们这……算什么？”
“算渣男渣女。”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我们就是渣男渣女，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能不承认吗？”
“你……不说出来会死啊？”
“这是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算了，懒得跟你说！”
舒畅说完，用力从李川怀中挣脱了出来。
李川也没阻拦，眼睁睁的看着舒畅起身，整理起了衣物，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
其实，他心里知道舒畅刚才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问他，他们以后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李川的内心深处，是想维持住现在的局面。
现在是什么局面？
舒畅有男朋友，他也有女朋友，然后两人保持着一种不正当的关系。
这种局面，李川觉得就很喜欢，不希望将其打破。
但是，他怕舒畅不这么想。
女人是一种情绪化的动物，做事比较容易冲动，他要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后果难以预料。
另外，他也怕舒畅真看上他，然后冲动之下，跟自己的男朋友分手，专心的跟他在一起
要是这样，他就成了破坏他人感情了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
第400章 童年女神
下午四点半左右，李川将舒畅的照片发布到了抖音上，并配文：
【嘉宾已经到了，大家猜猜她是谁？】
【提示：1、很多90后的童年女神，也包括我；2、长的非常漂亮！】
发布完成，李川收起手机，扭头看向了旁边的舒畅。
此时的舒畅，正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着一个小镜子，给自己涂抹口红。
她本来是有口红的，而且化的十分精致，但是刚才全都给弄花了。
她这种形象，也没办法让人帮忙，只能亲自动手补妆。
“看什么看？”
舒畅注意到了李川的目光，撇过头来，翻了个白眼道。
“我看看怎么了？”
李川有些不爽。
“滚！”
舒畅骂了一声，对着镜子继续补妆。
李川顿时来了脾气，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几步冲了过去。
“你干嘛？”
舒畅被吓了一挑，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了起来。
李川二话不说，将其按倒在沙发上，对着红彤彤的嘴唇就啃了上去。
“唔……”
舒畅双眼瞪大，双手如雨点砸在了李川的肩膀上。
李川不为所动，抓着对方的脑袋一顿乱啃，中间还刻意抹了几下。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几秒，方才结束。
李川起身，一脸不屑道：“你不是很能骂吗？再骂一句我听听。”
舒畅似乎没有听到李川的话。
她从地上捡起小镜子，对着自己的下半张脸一照，整个人瞬间崩溃了。
“你有病吧！”
舒畅一股怒气上涌，猛的从沙发上站起，扬起小拳头，就要向李川砸去。
李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放开我！”舒畅奋力挣扎，但是没有成功。
“你给我老实点啊。”李川语气凶狠的警告道。
“我……”
舒畅眼见挣脱不掉，当即一脚踹在了李川的小腿上。
这一下，力道颇重。
李川感觉到了疼痛，心中也升起了一股火气，怒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舒畅闻言一怔，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之色。
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低着头，不敢与李川对视，同时拧动手腕，想要挣脱李川的束缚……整个人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与刚才的气势大相径庭。
李川见状，忍不住笑了：“你刚才不是很牛比吗？现在怎么不牛了呢？”
“你别……”
舒畅心里又急又气，但是不敢放狠话，只能开口祈饶。
她是真怕李川冲动之下，把她就地正法了……根据她的观察，这种事，李川绝对能做得出来。
这种担心，纯熟多虑。
李川虽然能做得出来，但是他不会这样做。
因为他马上就要直播了，现在做，大概率会耽误直播，而且状态也会受到影响。
他现在一场直播至少能赚一个小目标。
一个小目标摆在眼前，他再冲动，也能克制的住。
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失去理智。
他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逗弄了一番，并没有真的想要将舒畅就地正法。
“看把你吓的。”
李川撇了撇嘴，松开了舒畅的手腕。
舒畅得以解脱，又往后退了两步。
“放心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李川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向了休息间。
“你去哪啊？”舒畅在后面问道。
“我去洗把脸。”
李川说完，走进了休息间。
刚才，他将舒畅弄成了大花脸，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他的嘴上和脸上都沾满了口红，必须要去洗把脸，否则没法出去见人。
他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开始擦嘴洗脸。
洗到一会儿，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开门声。
他知道是舒畅进来了，头也不回的问道：“你进来干嘛？”
“我也要洗脸啊。”
舒畅一边回答，一边环顾四周。
“你平时……住在这儿吗？”
“嗯。”
“你那么有钱，怎么不买套房子啊？”
“房子有，不方便。”
“什么意思？”
“我经常工作到很晚，回家太浪费时间了，不如直接住在公司。”
“哦。”
舒畅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她看了看下方的床铺，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悄悄探头观察了一下卫生间。
她见李川正在专心洗脸，便偷偷掀开了被褥。
她希望能发现一些秘密，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失望，又有些不甘心。
她再度观察了一下卫生间，见李川还在洗脸，便调整了一下神态，语气平静的问道：“你女朋友，平时不跟你住一起吗？”
“你说啥？”水龙头出水的声音有点大，李川一时没听清楚。
“你女朋友，平时不跟你住一起吗？”舒畅重复了一遍。
“我女朋友？她在老家呢。”
“老家？”
“嗯，她在那边盖大棚。”
“大棚？”
舒畅有些吃惊，问道：“你女朋友是种地的？”
“不是，我在老家开了个农业公司，专门做大棚蔬菜的，我工作忙，走不开，就让她去帮忙管着了。”
“哦，你还开农业公司？”
“嗯。”
“为什么？直播带货不好做吗？”
“我开农业公司，也是为了直播带货。”
“嗯？”
“水果、蔬菜、花卉这些东西，未来也会上直播间的，我这算是提前布局。”
“水果、蔬菜……保质期那么短，还不容易运输，也能在直播间卖吗？”
“只要想做，没什么不可能的。”
“你……”
“行了，别问那么多了，你现在都没开始直播呢，知道那么多也没用，等什么时候，你把直播做起来了，再回过头来考虑这些吧。”
“哦。”
舒畅撅了撅嘴，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她见李川还没出来，又有些忍不住了。
“你和你女朋友……是同学吗？”
“老乡兼同学。”
“老乡？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不是，我们家离得近，但是到了大学才认识。”
“浙大吗？”
“嗯。”
“你们……”
舒畅本来还想再问，但李川已经洗净擦干出来了。
李川走出卫生间，发现舒畅坐在自己的床上，嘴角不禁掀起了一丝弧度，问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舒畅一时没明白。
“床啊。”
李川说着，坐到了舒畅旁边，又问道：“这床，舒不舒服？”
“还行吧。”
李川笑意更盛。
他低头凑近，咬着舒畅的耳朵道：“那你想不想晚上在这个地方睡觉？”
“滚！”
舒畅红着脸，一把推开李川，然后迅速从床上站起，冲向了卫生间。
冲进卫生间后，她快速关上了门，并且上了锁。
李川见状，不由得笑出了声。
“哈哈哈……”
笑了一阵儿，他平复下来，也从床上起身，走到了卫生间前。
咚咚咚。
他在卫生间的房门玻璃上敲了三下，道：“你洗好，就先在这儿休息会儿吧……我还要开个会，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待一会儿，直播开始之前，我会派人过来叫你的。”
话音落下，卫生间一片安静。
咚咚咚。
李川又敲了三下，问道：“你听没听到？”
“听到了。”卫生间内传出了一道声音，极为不耐烦。
李川也不在意，当下又招呼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
……
下午五点五十分，森先生直播间。
六十平的房间内，挤了二十几号人，导致现场一片杂乱。
所有人都在忙碌，唯独舒畅是个例外。
她作为嘉宾，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坐在摄像头前，一边接受化妆师的补妆，一边等待直播开始。
其实，她的妆早就补好了，现在的动作只为了让妆容更加精致、上镜效果更好。
这么做的效果并不明显，但是她反正没什么事，补补妆，可以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闲。
补妆的过程中，她有些心不在焉。
她的目光总是时不时看向前方的李川……这一点，她旁边的助理和化妆师都发现了，但是没人说出来。
李川没有注意到这些，他正专心致志的跟王成勇等人对最后的流程。
流程对的很快，不到三分钟就结束了。
结束后，李川走到了摄像头前，坐了下来。
他见舒畅在补妆，就没有跟对方打招呼，自顾自的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了还有几分钟，便操作手机，打开了抖音。
他之前在抖音上发布了舒畅的侧面照片，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了，他都还没打开看过，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了。
当下有时间，正好可以打开看一看。
抖音界面开启，点开“我的”，映入眼帘的第一条视频，显示的播放数据为“509.6万”。
‘不错啊，一个半小时，播放量就破五百万了，这数据……相当可以！’
李川暗道一声，点开了视频。
点赞：23.6万；
评论：3.4万；
收藏：0.8万；
转发：2.4万。
‘这些数据也很不错啊。’
李川颇为满意，当下又点开了评论区。
【杨幂！】
不出意外，热度最高的首评还是“杨幂”。
对此，李川早已经习惯了。
他也懒得抱怨，当下自动忽略掉，继续往下看。
【童年女神？是刘亦菲吗？】
【-我也觉得。】
【-说到“童年女神”，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刘亦菲（期待）】
【-不是刘亦菲。】
【-刘亦菲不是这种身形。】
【我的童年女神是凤姐（狗头）】
【-我也是，当年我在网吧，看到的第一位女神就是凤姐，至今都难以忘怀（哭）】
【-凤姐无敌，太美啦！！！】
【-你们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觉得呢？】
【-肯定认真的啊（狗头）】
【-（笑哭）你们口味好重啊。】
【整天故弄玄虚，无不无聊啊？】
‘老子愿意，碍你啥事了？’
李川二话不说，删除了这条评论，然后继续往下看。
【王祖贤吗？】
【-不可能。】
【-看着有点像。】
【-哪里像了，一点都不像！】
【-希望是王祖贤，那真是我的童年女神。】
【这是舒畅（微笑）】
【-真的假的？】
【-真的。】
【-你怎么知道的？】
【-你猜（狗头）】
【-确实有点像。】
【-舒畅可以啊，傻妞、天山童姥，确实童年女神啊！】
‘竟然有人能猜到！’
李川颇为意外。
从严格意义上讲，舒畅算不上是一线明星，虽然她在早期演过很多电视剧，很多观众都认识她这张脸，但是她一直没人捧，平时也不炒作，导致她空有观众缘，自身的热度却不高，整体在娱乐圈属于较为边缘的角色，没什么存在感。
一般情况下，像舒畅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明星，是不会有人猜的，因为大多数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她。
观众是非常“懒”的，第一时间想到了，可能会猜一猜；第一时间想不到，也不会绞尽脑汁的去想，如此，他们想要猜到正确答案，其实是非常难的。
这么难，竟然还被猜到了，这确实是有些意外。
‘是我照片拍的有问题吗？’
李川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当下更加疑惑了。
“怎么了？”
舒畅一直观察着李川，她见李川表情有异，便主动开口问道。
“有人猜到是你了。”
“猜到就猜到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猜到就没惊喜了。”
“你都把我照片发出去了，还能有什么惊喜？”
“我拍的是你的侧面，一般人看不出来的。”
“那要不是一般人呢？”
“不是一般人，也不能被顶的这么高啊。”
“你什么意思？”
舒畅脸色忽然冷了下去，道：“你是不是想说，我不火，所以不应该有人猜出来？”
“怎么可能！”
李川悚然一惊，连忙狡辩道：“你想哪去了，我就是……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诶？”
“你说话啊。”
“等等。”
李川脸色微变。
刚才，他不小心点开了那个发表“这是舒畅（微笑）”这条评论的用户界面，发现了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
发表这条评论的用户，拍了不少视频，而且大都是真人出镜。
李川在视频列表中看到了这名用户的脸，感觉有点熟悉。
他仔细想一想，突然眼前一亮。
‘这不是运营部那边的员工么，我以前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