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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寿限无     超凡双生txt下载     超凡双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43 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选】

    钢琴,中顿。

    歌声,中顿。

    整个音乐厅,选入了压抑的寂静中。而在寂静的最中心,杨奇,紧紧闭着眼睛。他的心情突破了到了脸上,他咬紧牙关、面露痛苦,似乎喘不上气。他又睁开眼,双眼一片通红,看向了观众席上的那个人。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怎么可以那么平静、那么自然、那么无所谓的说出来?!!

    你怎么可以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整理着自己远行的箱子,一边说出来?!!

    你怎么可以,用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把我所有的痛苦、纠结、坚持都击碎,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撕碎我的心!!!

    “我,也,喜欢,你。”

    对,自己当时是这么说了,自己忍耐了很久,但终于还是说了。嗓音带着颤抖,但还是说了。如果不说,或许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了。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真的无法再忍耐、无法再坚持!

    “你……”女孩有些措手不及,但两人毕竟不是学生了、不是少年了。她没有特别夸张的表现,只是顿住了手中的整理,背对着这边,维持了声音基本的平稳:“我还以为,你喜欢的是萌萌。”

    “我和她是朋友,好朋友。但和你不是朋友,不是亲人,不是那些模糊的边界。齐曦,给我听好。”这一刻,心中是欢喜的吗?不,除了欢喜,还有很多很多。有太多情绪。太多积攒的东西,它们没能冲开泪腺,但声音已经哽咽。他用尽了全力,才终于艰难的说了出来:

    “我,杨奇。作为一个男人,喜欢,作为一个女人的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一直,一直。都喜欢你。”

    他看到,女孩转过身来。

    他看到,女孩瞪大眼睛。

    他看到,女孩的眼睛红了。

    他看到,女孩的眼里流出了泪水。

    这泪水为什么而流?为谁而流?这眼泪有多可怜、多无奈、多……讽刺?

    他不知道。也懒得弄清楚了,他只是第一次碰了她——抬起手、轻轻的、温柔的、擦去了那滴眼泪。在擦去它的同时,它永远的滴落在了他的心底。像一滴水落在了水面上,荡漾起了永不停歇的涟漪,溅出了一口深不见底的记忆之井。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表白。”他放下手,忽然笑了,久违的感到了些轻松:“我发现,感觉还不错。你说。我的初恋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阶段性成功吧。”她也被逗笑了,然后又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们,该怎么办?”

    男孩两手一摊。光混道:“我已经全面性投降了,选择权在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论是死是活,给我干脆的来一刀吧。”

    “我……我也不知道。不过,千万不要故意划清界限之类的,咱们顺其自然吧。”

    大萌说得对。感情不是想划开就能划开的。人能划得开肉身的距离,但能划开心的思绪么?如果心没有划开。距离就算再远,又能有什么用呢?

    所以。顺其自然吧。

    于是,两人自然而然的坐在了一起,自然而然的开始聊天。他们放低了声音,不让四周寝室的隔墙之人听到什么,但忍不住互诉衷肠。

    男孩说,自己是个大木头、大傻子,虽然是一见钟情,但是直到前不久才弄明白自己在想什么。

    女孩说,自己也不聪明,发现的也很晚。前一阵子你消失许久又重新出现,看到你憔悴的模样时,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男孩笑了,说我消失、减肥,还不是因为你?虽然基本都是我自己一个人瞎纠结,但是的确煎熬到几乎受不了。

    女孩也笑了,说自己也不轻松。从发现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很矛盾,很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男孩讶异,说我是真没看出来,你演技挺强的啊!

    女孩毫不相让,说咱俩彼此彼此,演技这方面棋逢对手,谁也不用捧谁。

    那一夜,傻瓜奇说了很多很多,他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轻松和愉悦。自己终于表白了,而自己表白的姑娘也没有拒绝——准确来说,还是自己被喜欢的姑娘表白了!

    还有比这更让人狂喜的事情吗?

    正如她所说的:阶段性胜利!

    某种意义上来说,从此时起就不再是单相思,而是两情相悦、是真正的恋爱了!

    在这一刻,他深深地认同了大萌的话。做好自己该做的,默默地对人家好,没破坏什么,没争抢什么,剩下的……顺其自然吧。而这也是女孩承诺的——顺其自然。世界充斥无穷的变数,谁也看不透。心中塞满激荡的情绪,理也理不清。但傻瓜奇这一夜没有失眠,他睡了个好觉,短,但是极有质量。

    第二天,上班。他的工作很忙,压力很大,负荷很高,平时忙得喘不过起来。但是在这一个上午,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无穷主动性和热情。效率极高、反应极快,就像一颗cpu加高了电压玩超频,整个人精神焕发有如神助。

    他曾听说过有高中男生早恋之后反而学习更好的事,他一直不信,但现在他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完全了然。在他看来,天也宽了、地也广了、冬日的阳光也明媚了,连风都暖和了几分。中午十一点,他请假离开了公司,回到了公寓。公寓门口,她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等着他。

    他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而她也拉住了同一个行李箱的拉杆的另一侧。两人没有拉在一起,但是互相微妙的力道通过拉杆传递,就像是牵着手一样。

    这一刻,幸福充塞了他的心。

    但是。两人却是走向了离别的车站。

    月台上,两人以前所未有的甜美感觉互相交谈,话题跨入了很多原本根本不会跨入的领域。她甚至问了他:“你会不会也下‘那种’片子看?”而他也促狭的回答:“总是得学习的嘛,教材还是必须要入手的——万一哪天用上了但却两眼抓瞎岂不是丢大人了,是吧。”

    这气氛真的让人沉醉。

    但两。人却是在等待离别的列车。

    那辆车很勤快,咯噔、咯噔,开了过来。

    “刚好有一个假期,我们都好好放松一下,好好想一想。”

    杨奇想起了,回忆中的她是这么说的。但是!

    十根手指在低音区砸出震撼的鸣音,如同终末的审判曲,好似将死的哀婉歌。嘶吼一样的嗓音在咆哮,他声嘶力竭,他竭尽全力。他疲惫不堪,他痛苦难耐:“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你说过,你喜欢我,我信了!

    台下,大萌也跟着唱起来。她也声嘶力竭,她也竭尽全力,她也疲惫不堪、痛苦难耐:“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

    你说过,会顺其自然,我信了!

    “心碎前一秒——!”

    我甚至。开始去规划今生!

    我甚至,开始去憧憬未来!

    “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我甚至,在这短短的半天时间里,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并且开始去想象以后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去欢喜、去相信、去让自己沉迷!

    但是!

    “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

    在那月台。

    在那门开,

    在你拉着箱子走上车。

    在门关上,

    在你隔着玻璃与我对视。

    在我们相互微笑,

    在那车开动、加速、咯噔咯噔的离了站,转过弯,看不见的时候,

    为什么我的心忽然告诉我——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永远不会回来了!你,不会兑现你的诺言了!你,只是撒了个谎,然后把我扔下了!

    而你,果然没有再回来……

    假期一过,人虽然回来了,但,回来的也只是人罢了。

    杨奇暂缓琴音,他睁开眼睛看着台下,看着那个人。那个人捂着嘴,她在落泪,一如那一晚,而台上的他的表情已经难以描述:“看不见永久……”

    我终于明白,那半日的快乐,如同回光返照,好似流星划过半空。一瞬间的绚烂,把我的时光拘禁在了那一刻,宛如囚笼,让人走不出来。

    而返照之后,就是寂灭与死亡。

    “听见……”琴音再次狂暴起来,好像要震碎人的瓣膜,在一瞬间宣泄那压抑太久的心情,杨奇仰首狂吼,声音在所有人的听觉中滚滚轰鸣:“离——歌——!”

    琴音犹在,杨奇却豁然起身。他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台下的人,台下的人也与他对视着。他眼中无泪,但牙已咬碎。他终于对着她旁边目瞪口呆的男人咆哮道:“朱铭!你我再给你说一遍,给我记好了——她不喜欢听什么狗日的歌剧!她喜欢听摇滚——!我……我去你-妈的!!”

    嘭,在所有人的惊呼中,杨奇全力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在自己头上。

    无穷的情绪,塌方一样的崩天而下,这一拳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出路。

    宛如那一日在冰天雪地中的奔跑,肉身的痛苦只为了排解心中的躁狂,很幼稚,但如果不这样,会被逼疯。

    一拳之后,在所有人的惊叫中,杨奇仰天就倒。但在后背快要贴上地面的一瞬间,他又双手向后一撑,重新站了起来。再次站起来之后的杨奇,没有暴躁的情绪,但双目中充斥着灰霾和死寂。他迈了一步,就像醉酒一般踉跄。

    他晃晃悠悠的走下台,走过观众席,擦过了所有忍不住起身惊疑的看着他的观众,擦过了霍然起身握紧拳头但举棋不定的朱铭,擦过了追上来想说什么的齐曦,来到了门口的杨舒和大萌面前。

    杨奇嘴角不自然的痉挛着:“快走。”他的声音很虚弱,五象之力、半步先天、七层般若,都像是变成了假的,他艰难道:“所有人,离开,上海……危险,快、走……”

    太上灵情道,让他在刚刚情绪达至极限的时候也将精神力推向了极限。极限的精神力穿透了砖墙、玻璃,远远的扩散向整个天地,这让他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他却已经无力说明。

    挣扎着说完这句话,他好像完成了最后指令的机器人一样,眸光彻底沉寂下去。心的记忆一层层解开,颜色不停变化。而红色并非最底,杨奇的主意识已经完全砸穿了红色的边界,落入了更深的地方。那里是深深的灰黑色,那是心灵的污垢、泥沼,让人无法挣扎。

    眼为心之窗,当他说完自己想说的话之后,不待任何人做出反应,他脚下一闪,竟然就走出门外消失不见了。

    “傻瓜奇!杨奇!”大萌一马当先的追出来,举世茫茫,却看不到他的身影。她有种直觉,这一次,他不会乖乖的回到家里去了。

    还有另一个人也慌张的追出来,却是齐曦。大萌看了她一眼,两人都是梨花带雨,但大萌忽然愤怒道:“你的泪水到底有多假、多廉价?现在在这边哭,早干什么去了!”

    齐曦闻言如同被打了一棍子,她咬了咬牙,返回头来怒道:“但你呢!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但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因为我根本就不能说!我只能看着、我只能等待、我只能顺其自然,我什么都不能做!”大萌失控的大叫起来,但叫过之后她忽然又平静下来,忽然倔强的用力抹掉眼泪握紧了拳头:“不,不对,我可以。规矩是规矩,但违不违规是我的决断。只要愿意承担后果,就算违反规矩又如何?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这时,她的拳头忽然被一个温柔的手抓住了。是杨舒,这个沉稳的音乐家虽然蹙着眉,但依然豪不慌乱。她没有看一眼齐曦,只是揉平了大萌紧绷的手:“不用担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她拉着大萌就往外走,然后对追上来的阿波温柔但又不乏果决的号令道:“去,把人找齐。”

    “是!姑姑大人!”阿波像找到了主心骨,马力全开的屁颠颠的跑了。

    她又凝望着大萌,一双深湛的眼睛好似看穿了什么深层次的东西:“我有很多事不明白,如果你可以为我解惑的话,咱们不妨好好聊一聊,你觉得呢?”

    “我……”大萌犹豫了一下,终于决绝的点点头:“好!”(未完待续)

    ps:今天只有两章,但加在一起九千字。看这两章的时候,推荐听着《离歌》看,我个人觉得张靓颖版的意外的好听,当然信版的也好听,二选其一好了~~两年前的故事已经揭示了很多了,但依然不是全部。不过这根线暂告段落,让我们回到另一根线上来。心、魔、道,篇名不是吉祥物,很多东西也应该开始写了。

544 临时领导杨舒,和咬人的蟑螂

    所有人,汇聚到了杨舒姑姑的家里。阿波、萧景哲、大萌,他们来自各种不同的地方,他们有各自不同的身份,他们和杨奇有各种不同的关系,但在此刻,由杨舒召集到一起,并隐隐拧成一股绳。

    “各位,首先,我要为了我的侄儿杨奇为各位带来的麻烦而道歉。”

    “不不,您太客气了!”萧景哲有些手无足措的紧张道:“他是我的好兄弟,我也被他照顾过很多次了,无所谓麻烦不麻烦的!”杨奇的姑姑,自然就是女王大人的姑姑。不论以后的“捋直计划”能不能成吧,萧大公子现在面对这位气质温婉又华美的姑姑是各种谨小慎微。

    “姑姑大人,萧公子说得对,亲王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为大人分忧是我的本分,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阿波就更别提了。他也不是主子家的什么人都会当主子的蠢货,但现在的确需要一个可以协调所有人的号令者。而且在短暂的接触中他深深地折服于杨舒那种宁静温柔中带着坚定的大将之风,心中感慨女王家的人真是不得了,一个个的都不是一般人。

    “姑姑,我……”大萌要说什么,杨舒却拍了拍她的手笑了笑:“好了,你就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和你客气的。”

    “嗯!”大萌闻言美滋滋的笑了,阴云密布的心情也开始有了点阳光。

    “好,各位,既然大家互相已经不需要客气了,那我就不妨直说了。”杨舒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是却有一种凛然之气,让闻着无不正色:“在杨奇走丢之前,对我们两个说了一句话——‘所有人离开上海,危险,快走’。他从来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自小就言则必有物。看来,现在的确存在什么危机,被他无意间察觉,但我依然毫无头绪。我叫大家来,也不过是群策群力互通有无。不知道大家对当下的情况有什么想法。阿波?”

    “是!”阿波如同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一样立刻回答道:“我们永夜集团的态度非常简单,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扔下亲王殿下!鉴于当下形式。我们会先行将所有文职人员撤走,但战斗序列人员全部在上海待命。关于危机,我们的确发现了一点诡异的地方,今日想找亲王殿下定夺的就是那件事。”什么投标之类的都可以扔到一边去了,这时候谁还在乎那点小事。

    “永夜集团?”杨舒追问道:“不知道杨奇和贵集团是什么关系?”

    看来这姑姑并不知情。阿波稍微思量了一下该不该说,最后还是大声回答道:“亲王殿下是集团仅有的三位高级董事之一!”

    这话一说,连萧景哲都意外的挑眉张嘴讶异道:“是香港那个永业集团?那个香港一霸?”

    “正是。”

    “嘿!我就知道,他绝对不简单,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一土豪!”萧景哲不由摇头失笑:“早知道就让他带着我去装装逼了,这么大来头,扮个猪吃个老虎绝无问题!”

    杨舒看向萧景哲:“这位萧公子,你有什么看法?”

    “别、别叫萧公子。叫景哲——或者叫小萧也行!”萧景哲一脸担当不起的表情。他比杨舒小不了两岁,但现在连“小萧”这种无下限的称呼都拿出来了,讨好娘家人堪称是不遗余力了。买个噩萌之后。他想了想点头道:“最近我也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说不上到底哪里有问题。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把杨老师找回来。能把他鼓捣正常的话,恐怕这些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杨舒点头后追问道:“有什么良策吗?”

    “良策……没有。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昨天和我说过关于‘心魔’的事,但这方面我毫不懂行。我猜测类似于中了心灵诅咒的状态。所以如果说让我想办法的话,就只有以力伏魔。”萧景哲抬手一握拳。指缝中毫不掩饰的喷射出闪烁的圣光。他环视一圈,坦然承认:“我是个天选者。我的能力是圣光。”

    “天选者?圣光?!”杨舒看到那圣光,她真的惊到了。但她生性平淡,仍然能保持最基本的冷静,目光在阿波和大萌脸上转了一圈,发现这两人看那圣光的眼神虽然很惊讶但却并不震恐,于是心中懂了点什么。

    “看来我久在象牙塔中不问世事太久了。”她拿出一块护符,摇摇头苦笑道:“我现在明白杨奇为什么硬塞给我一个这个东西了。告诉我,我侄子也是天选者么?”

    三人闻言先对视一眼,用眼神瞬间沟通了一下,然后齐刷刷同时点头。

    “这小混蛋……”杨舒也忍不住叹骂道:“没想到,在座的人中,我竟然是唯一不知情的!”

    “姑姑,”大萌立刻安慰道:“他不会故意瞒着你的,应该只是没找到好机会开口吧。”

    “嗯……嗯?”杨舒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戏谑的看着大萌:“我都不知道,你却知道了?看来,你是真的不用‘担心’什么了。”

    “哪哪哪有!没有的事!”大萌瞬间脸红着摆手摇头,慌乱的败退。

    “呵呵,这件事过会儿详谈吧。”在这几句话之间,杨舒竟然就稳住了心神。除了性格之外,恐怕她平时也已经隐隐有感,否则这种惊世巨变之前没有人能够淡定若此:“阿波,大萌,你们俩也是天选者吗?”

    “不是。”阿波挠挠头:“虽然很想像亲王殿下那样厉害,但是很可惜我不是天选者。”

    杨舒又看向大萌,在杨舒的注视中,大萌稍一犹豫就果断的摇摇头:“我也不是。”

    “嗯……”杨舒不置可否的思考了一下之后道:“萌萌,待会儿咱们俩再好好谈谈。现在,杨奇不知所踪,我想这一定不是他的本心。我们要好好想想办法帮他一把。”

    于是,各自掌握着杨奇一些情况的四方面的人凑在了一起,开始了头脑风暴。一个个点子被提了出来,一个个猜想被论证,还有一些容易被人忽略的情报被翻了出来。最大的发现是找到了杨奇曾经手书的《二傻子对应方案》的原稿。里面登载了一个求助场外观众的热线电话。

    “喂您好,卓一航心理咨询工作室为您排忧……什么?诶?!人生导师他竟然神经了?!”

    好吧,大师兄这句话说得真的不合时宜,就连好脾气的杨舒也恼了。老实人恼起来,可是很可怕的。于是,大师兄很快服软:“啊。抱歉抱歉,我们俩说话口无遮拦惯了,不好意思啊!那个,关于人生导师的这个状态,我也有点预感。现在最差的情形就是人格自灭。按理说人生导师的性格不至走到这一步,但如果还有其他的诱因或者意外因素的话,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诱因?意外因素?什么样的意外?

    “这个可说不好,可能是特殊的心理暗示,可能是奇特的精神冲击,可能是被其他的催眠大师抓住机会暗算了,也可能是接触到了什么更具侵略性的精神力量——当然,人生导师的精神力已经极强了。我觉得这世界上能比他更强的精神力恐怕也没多少了,比普通人强出好几个量级——不过越是强的精神力,虽然在跑偏的时候很难。但在跑偏之后想纠正回来却更难。”

    说了这么多,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催眠疗法。不过想催眠他实在太难了,就算不说精神力方面的差距,每个人的精神结构都不一样。他这么独特的精神力量,一定有特殊的增力结构。如果弄不明白这个结构的话。我就是拼了老命也没辙!”

    增力结构?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如果是指他修炼的功法的话——大萌举起手。表示这方面交给她就行了。

    “这样啊,那太好了!你们稍等。我立刻启程去上海,他这个病例也是绝无仅有的了,不现场研究一下我绝不甘心!”好吧,某个心理医生的职业之魂熊熊燃烧起来了,不过托了他的福,大家都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不论如何,心病只能心药医,有一个这方面的专家赶过来比千军万马都更管用。

    不过,说到千军万马,阿波开始把手底下能用的力量都撒出去,想先找到杨奇的踪影再说。如果能顺利捕捉到杨奇的话,总比让他在外面乱转好。

    而在忙碌的间隙,杨舒拉着大萌去好好谈谈关于天选者、关于心魔、甚至关于大萌自己的事了。而萧景哲则忍不住好奇的问了阿波一句:“你之前说的诡异的事,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其实是一件很小、但让我很麻爪的事……”

    在阿波和萧景哲聊天的时候,有两个人正在上海的大街上徒步行走。一个人呆着金边眼镜,另一个穿着一身侍者服饰,正是眼镜蛇和他的副官。说起来两人也是位高权重,但此时就如同两个普通人一样随意的走着路。

    “长官,照妖镜系统的安装正在顺利进行。”侍者指着不远处正在施工的公园雕像汇报道:“这里将是第一处完成安装的地方。因为照妖镜系统需要极大的能量供应,想做的隐秘,花了我们很大的功夫。两日之后就可以对照妖镜中的辐射激发装置进行测试,首轮测试时覆盖半径三百米,压力测试时会增大到七百米,直接笼罩附近三个街区。”

    “哦……”眼镜蛇却好像心不在焉,他目光游移的想着什么,随口道:“这种小事,不用再说了。对了,那个二皮脸的神经病找到了吗?”

    “二皮脸的神经病?”侍者闻言愣了愣,他一时间甚至没想起来说的到底是谁。皱着眉头凝神思索之后才想起来一个人,一个一半脸痴呆一半脸癫狂的怪人。不过,在想到这个人的时候,侍者尴尬了:“长官,这个……”

    “行了,看你那样子,你也中招了。”眼镜蛇懒洋洋的嘱咐道:“那个人有特殊的精神异能,能让人主观忽略他,哪怕隔着屏幕也一样。同时还能用极为简单方便的手段让人发疯,而且作用距离不短,说起来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把他标记为‘特a’,重点盯梢。对了,如果你怕自己会再中招的话,只要关注一下哪里有跳楼、割腕、服毒、裸奔、炸学校之类的新闻,应该就能找到他了。”

    “是!”侍者立正领命,然后犹豫了一瞬之后道:“长官,您是怀疑他就是天命者?”

    “谁知道呢,每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都不能放过。而且……”眼镜蛇忽然诡异的一笑,对侍者缓缓道:“说一个顶级机密给你听:预言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可以确认的是,天命者一定和‘双’有关系!”

    “双?一双的双?”

    “对!”眼镜蛇没有再解释,因为真正的原因他只能对自己说:世界之轴有十二个刻度,六个单数,六个双数。天命者,是六双数之一。“所以,像这种‘二’皮脸的家伙,都要重点盯梢。”

    “是!”侍者再次下意识的一个立正,但随即,他又发现,即便在说这么重要的话题时,眼镜蛇依然是心不在焉的。他的目光没有焦点,完全是随意的四下扫着,就像是上着马哲毛概课却走神走到几万里之外的学生。“长官,您有心事?”

    “心事?不算吧,我只是碰到了一件……怪事。”

    “属下原为长官分忧!”

    “你?行啊,那就去把所有蟑螂都抓起来吧。”

    “呃……啊?”侍者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特殊部门的头头,竟然在为一只蟑螂而忧心吗?

    “没错!我正式下令,回去就把据点的所有蟑螂都抓起来!对了,不能杀死,一定要活的!”眼镜蛇下着让人费解的命令,好似只是一个随着心情好坏而肆意捉弄手下的废柴一样。但侍者知道,任何怪诞的举动放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都不可笑,因为绝对有什么深层次的、自己没参透的原因。

    “长官,我能问问原因吗?”

    “原因啊……”眼镜蛇的表情十分诡异,像是一瞬间想到了无数更深更远的事情:“你相信吗,昨天,我被一只蟑螂咬了……这种小东西,竟然开始咬人了?这真是太有趣了!”(未完待续)

    ps:呃……昨天其实已经写了,结果上传后忘了点发布了……好吧我错了!

546 扎德家的黑科技——不可知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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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把鸡蛋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每一个理智、成熟的投资者共同具有的意识。◎頂點小說,这可以降低风险,提高保障。但反过来说,真正睿智的人能够分得清楚什么是正常的风险控制,什么又会触及警戒的区域。一个弄不好,就会有人用“找条后路而已,无可厚非!”的说辞安慰着自己,并投入二五仔的行列。

    朱铭跟着帕菲斯走了,他告诉自己只是去看看而已,但心中到底有没有打着要当二五仔的主意,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帕菲斯没有给他解释任何东西,她只是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车,朱铭自然也跟了上去。嘭,车门关上了,然后车玻璃瞬间变得一片漆黑,阻拦了外界的一切光影。而且这车上还有特殊的屏蔽设备,竟然让他的定位器和探测仪也失效了。

    他心中一阵紧张,然后又强自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在与另外一方接洽的时候,绝对不能露怯,这不论是商场还是战场都是相同的。

    不过也只是强撑面子而已,心中实在没底。他身上的微型设备都是机密部门的特殊产品,要比普通军用产品更领先十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黑科技的级别了。小小一辆车竟然就封死了理论上来说三十米混凝土都封不住的信号,这让他对帕菲斯这边的科技力量暗自生畏。

    车开动了,走走停停。左拐右绕。没有绕特别久就彻底停了车。

    当跟着帕菲斯一起下车后。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地下洞穴中。看着眼前这个风格简练又硬朗的密闭洞穴,他忽然觉得眼镜蛇给的东西都弱爆了,这里才是地球真正的黑科技。

    “这是哪里?”他仔细听着四周的声音:“我听到了水声,是在城市排水系统下面吗?”

    帕菲斯没有理他的茬转身就走,一招手,有另一个研究院模样的人走上来接待了朱铭。比起帕菲斯,这个五十来岁的白人研究院看起来好说话多了,他笑呵呵道:“的确是排水。但不是城市排水,而是国家排水系统。”

    “国家排水系统?”朱铭有听没有懂。

    “黄浦江。”这老外研究院的汉语很不错:“这里在黄浦江的河床下面。”

    “什么?!”朱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他就像是误入蝙蝠洞(蝙蝠侠那个)的普通人一样,震惊于自己的所见。他去过《孤岛危机》世界,也去过《特种部队》的世界,一直在高科技领域厮混。他甚至近距离接触过外星生物,按理来说本不应该大惊小怪。但他实在没有想到,竟然有一个外国势力能在上海这片土地上弄出这么夸张的一个据点来。

    黄浦江底下挖了个据点?我勒个肯德基的,这可不是一年两年的工程,也不是一般二般的本事!扎德家族。竟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吗?

    “呵呵,你可以先把下巴收起来。我先带你转一圈吧。”研究院笑呵呵的伸出手:“对了,我叫戴夫,曼彻斯特实验室副长、首席研究员。”

    “曼彻斯特实验室?”朱铭一边握手,一边猜测道:“是曼彻斯特大学的实验室么?”

    “呵呵!”那戴夫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不,跟那所大学没关系,是图灵——曼彻斯特是图灵自杀的地方,他把自己天才的灵魂永远留在那里了,所以我们起名缅怀一下。”

    “哦。”朱铭对这些毫无兴趣,他看向了远处,黑色的迷之战车正停在那里,很多白大褂围着车子转来转去,还连着数据线端着笔记本敲打着键盘的做着什么。

    “跟我来吧,长官已经授权了,你可以看一看四级及以下的物品。”戴夫一招手:“e-on,那车根本不算什么。”

    朱铭跟着戴夫一路参观,一路强忍着惊叹的冲动。他看到了很多很多东西,这些东西真的就像是科幻片里的一样。

    比方说,他看到了一段机械手臂,完全是人类臂骨的结构,在研究员的操作下自如的转腕、挥动,灵活的就像真人一样。这一段手臂他看着很眼熟,有点像记忆中的一个老电影——《终结者1》中的东西。

    再比方说,他还看到一个玻璃容器,容器中有两升银亮的金属液体。研究员将这液体安置在一个看着很神秘的平台上,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做了什么事,那液体在不停的震动、变形,像捏橡皮泥一样变成各种形态。联想一下刚刚的机械手臂,朱铭有点肝颤。

    他还看到了很多诡异的东西,凭空闪烁的灯、光滑锐利到看一眼都好像要被割伤一样的铁片,还有一些怎么看都应该装在机器人眼眶里的球状摄像头,朱铭觉得自己走入了老式科幻电影的特效布景室,只不过这些布景都变成了真的。

    “等等,这、这是!”朱铭看到了什么,终于不能淡定了。他奔向了一个冷柜,这大棺材一样的冷柜里放着一套让他脑门都快出汗的东西。看看那四肢、躯干形态的护甲,还有标志性的光头壳,朱铭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戴夫道:“这个,难道是《机械战警》里面的那一套吗?!”

    有纳米中枢在,是真货还是cos道具,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我不知道。”戴夫耸耸肩,见怪不怪道:“虽然看起来很像,但科学的态度就是严谨,我可不知道它到底来自于何方。”

    “这怎么可能不知道!”朱铭指着那一套机体激动道:“这很明显就是从天选者身上拆下来的!只要问问那天选者不就什么都清楚了么?”

    “问题是,自我们发现它起,它就没有主人、没有用户、也没有信息记录。它被发现时甚至是残破的。残破到那农场的农夫差点把它当垃圾扔掉。”戴夫略微自豪道:“虽然花了我们好多年时间。但总算让它有了点样子。”

    朱铭闻言一愣:“等等。你说——好多年时间?但天选者是今年才出现的,哪来的好多年时间?”

    “嘿,可不是好多年么。你猜我们是什么时候发现它的?”戴夫竖起一根手指,略带炫耀道:“是一九八七年,《机械战警》公映的那一年。那个时候你才两岁,或许连话都不会说,而我们已经见到了这样东西,并且开始了疯狂的研究。”

    “一九八七年?”朱铭真的呆住了。他觉得自己脑子都要短路了:“这怎么会呢!白夜明明是今年四月才有的,一九八七?这……”

    戴夫所说的东西对他的震撼太大了,包括他在内,恐怕所有天选者都觉得自己是上天的宠儿、是赶在了千古奇遇的最前端、是悠悠时间长河的弄潮儿。但现在,一台机械战警的机体就摆在面前,无声又直接的告诉他:醒醒吧少年,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牛!

    “朱铭先生,包括这台机体在内,我们研究的所有素材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色——不可理解、不可复制。哪怕每一个零件都弄得清清楚楚,也不明白把这些零件组合在一起到底是怎么起作用的。哪怕是每一个细节都完全照搬另造一套。新造出来的也只是一堆废物,绝对没有原件的作用。这种现象。被我们称之为‘不可知’现象。”戴夫拍了拍朱铭的肩膀,笑的很无害:“我们集团,研究不可知现象已经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总算是出了些成果。”

    不可知现象?三十多年?这、这简直是在颠覆朱铭的世界观!

    “这不可能!”朱铭毕竟不是蠢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三十多年前就已经有天选者了,那么如今的世界早就不是这样了!从四月白夜到现在才半年,小道消息已经穿的满城风雨了。三十年?说句不客气的,恐怕就是朝鲜也掩盖不住!”

    “你说得对,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三十年前就有天选者了?”

    “嗯?”朱铭更糊涂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戴夫侃侃而谈:“三十年来,我们发现了很少量的‘不可知’现象,也弄到了一些不可知样本,但它们都是散落、无主的,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天选者’的存在。很久以前,另一个实验室的首席研究员曾经提出过猜想,说会有‘不可知人类’存在,但从未得到过证实。现在看来,那位研究员很有远见,你们天选者,就是标准的不可知人类。”

    “这……”朱铭环视四周,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压抑感。如果早在三十年之前世界上就已经有不可知现象存在的话,那么这些大国背后一定掌握着什么、隐藏着什么。虽然至今为止官方都是沉默的、都还没有发力,但他相信,只要时机一到,恐怕一定有雷霆行动。

    ——不过,这些暂时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关注的是另外的东西。

    “你们能怎么帮我?”朱铭指了指四周:“这里的素材,说到底都是不能起作用的零件。就连这个机械战警的机体,也未必就强的过纳米战斗服。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四级’水平的话,恐怕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面对朱铭的质疑,戴夫却老神在在:“你说得对,这些都是研究材料,功能性上当然并不完善。不过这个机体虽然也算是‘四级’,但判定级别的的标准是‘能否独自发挥完整作用’,而非功能强大与否。同样都是四级,实用性能上却差得很远。跟我过来,给你看点好东西。”

    他带着朱铭来到一个四墙纯白的房间中,房间类似隔离观察室一样有一面玻璃墙。玻璃前有操作台,玻璃后是严格密封的密室,密室中还有几个机械手臂。看起来,和那种存放高致命病毒的生化实验室有些类似。戴夫按了几个按钮,还刷虹膜确认了一把。然后那些机械手臂就从房间深处抓出了一个大金属柜。

    戴夫伸手在那金属柜上再次输入了一串密码。然后把手掌悬在一个按钮上。最后卖了个关子嘿嘿笑道:“这个可是四级产品中最顶级的一个,一般即便有四级权限也不能随意观看。所以,朱先生,你要聚精会神,瞪大眼睛认真看好了!”

    嘟,他按下了按钮。

    呲,金属柜喷出了减压气。

    嗡的一声,金属柜的侧板打开了。在看到那柜中东西的那一刻。即便朱铭已经反复增强过心理预期,反复告诫自己不要表现的太夸张,但他依然被震撼的目瞪口呆。

    因为,柜子里的是一套酷到要杀人的机械体。

    如果说刚刚的机械战警的风格有些老旧过时、傻大笨粗的话,那么眼前这一套就完全是次时代中的次时代了。线条流畅霸气,形态强悍匀称,近乎黑色的深青色泽,这套机体帅的简直无法无天。如果说仅仅是帅气倒也罢了,关键是当朱铭的目光落到那机体上的时候,纳米中枢就在疯狂的提示着警报信息——

    【极端优秀。尽速入手,预计提升战斗力1000%!】

    “这、这个是……”作为cos界的常客。钢铁之躯在第一眼就联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他瞪着眼睛看着戴夫微微结巴道:“这难道是……合金装备……”

    “对。”戴夫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点头:“合金装备崛起复仇、雷电,没错,就是那一套——准确的说这只是我们利用不可知素材加上自己的研究成果生产出来的产品,但在外形绝对还原的同时,功能也不会差很多。怎么样,这个能不能帮到你?”(不知道的小朋宇们可以搜一搜,美工设计的确实牛)

    朱铭感觉脑门发热、眼前发黑、嘴里发干,心脏咚咚跳的差点要炸开。

    能不能帮到我?崛起复仇的改造机甲和纳米战斗服完全不是一个概念的好么!如果在孤岛危机1的世界里,纳米战斗服能让普通人变成可以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生存下去的强人,那么崛起复仇那一套就能变超人!什么外星人,什么飞船,什么敌军,一个人一把刀就能开无双一样的全部横推,刀劈子弹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百分之一千的实力增幅绝不是虚言,弄到它,一定要弄到它!

    朱铭正出神时,戴夫嘟的按下了一个按钮,金属柜呲的一声重新严丝合缝的合上,被机械臂拿回到了那密闭房间中重新储藏。戴夫脸上堆起笑容,亲切中还带着严肃:“朱铭先生,帕菲斯小姐是我们的总负责人,她亲自去邀请您,又对一个初次来此的访客开放了高达四级的观摩权限,我想我们的诚意您应该已经感受到了。您觉得,如何?”

    朱铭闻言先是下意识的看了眼玻璃后的金属柜,然后又看向了远处指挥着手下进行工作的帕菲斯,最终终于神色复杂的对戴夫缓缓道:“我要……再想想。”

    戴夫好似并不失望,他平和的笑着点点头,表情很治愈:“没关系,人人都有思考的权利。来,我带你再看看别的,好好转一圈。你看到什么好奇的也可以玩一玩,你可是我的贵宾。”

    不得不说,比较起眼镜蛇,这戴夫让朱铭舒服多了。

    三十分钟的悠闲见学之后,朱铭乘着车离开了这深藏在国家排水系统下面的秘密基地。然后,戴夫来到帕菲斯身边,恭敬道:“大小姐,已经把最后的基本数据补齐了。”

    原来,这老头和朱铭东拉西扯老半天,竟是在不着痕迹的测量着什么数据。

    “经过测定,他的确是至今为止所有遇到的不可知人类中,最符合曼彻斯特标准的一个。有了他,绝大多数的研究都将大大加快。”戴夫进言道:“大小姐,如今态势比较理想,但最近整个城市风声不对,我担心会发生变故,要不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迫使他尽速就范?”

    “不用。”帕菲斯自信的摇摇头:“他一定会很快就上门求我的,他的眼睛里,最不缺的就是贪婪。”(小说《超凡双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ps: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该写个月初展望之类的?

547 杨奇的安全模式,和双重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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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暗潮汹涌。∽↗頂∽↗点∽↗小∽↗说,很多人做着很多事,很多事扰乱着很多人,这些人和事只能写出冰山一角便已经显得拖沓。两千多万的巨城,此刻要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复杂、更加诡谲。奇怪狂化的昆虫,神秘遮蔽的无线信号,还有莫名其妙变得很清新的空气,在绝大部分人的注意范围之外,一些诡变从微末之处开始蔓延。

    当夜,大师兄就从成都赶到了上海。萧景哲和阿波亲自在门口迎接,结果比正常班次晚了整整两小时,大师兄才姗姗来迟。

    “航班延误了,起飞的晚,降落的更晚!”大师兄解释了一下缘由:“这飞机在上海上空盘旋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才降落,有一阵子我都以为要临时去附近城市了呢。”

    “盘旋?”飞机晚点,这事其实很正常、很普通,但萧景哲和阿波上心了,最近研究电子阻断现象让两人听到什么都疑神疑鬼的:“我们根本就没看到多少起降的航班,起落跑道根本不拥挤,难道说导航无线电失灵了?”如果连航空无线电都被影响了,那么这次的神秘电子干扰是国家方面动作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是云。”大师兄却给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解释:“是浓云和气流,很麻烦很棘手,飞机震颤的我都有点紧张了。”

    “云?”两人同时抬头看天。疑惑道:“最近万里无云一片晴空。哪来的浓云?”

    “诶?”大师兄也抬头看天。皎月当空星疏月明:“真的啊……也许是因为天黑看不清吧,而且从地上看和从空中看肯定不一样,反正在上面的时候那云浓的跟要穿越了似得。”

    “穿越……”萧景哲和阿波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莫名。

    好吧,在所有怪现象之上还要再加一笔——神秘的浓云。

    最近神秘的事情太多了,甚至包括杨舒,她和大萌密谈了很久,这也很神秘——当然也很无所谓。一顿长谈之后。两人都对那次的谈话内容三缄其口,大家也贴心的不再追问。总之,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不知跑哪去的杨奇,并且帮他扭转二傻子状态。

    所有人加班加点开始研究讨论,并草拟出很多方案。但实话说现在想找到他,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因为他此时不想被人发现。

    他没有躲,只是正常的走着路,但他心中不想被别人发现,于是他的精神力就自动达成了这一目标,让他毫不显眼。虽然还远比不上二皮脸的痴呆神技。但也不下于虚剑圣的刀侍了。他拖动着双腿,用一种艰难跋涉的姿态。无意识的行走在汹涌的人潮中,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

    为什么要离开音乐厅?为什么要出走要让人担心?

    这一点,连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了。不,仔细说来,是他心中已经没有这份概念了。他的精神处在一个极为微妙的状态中,近乎大木头但又不是大木头,类似于寒玉魔神但又区别于寒玉魔神。类比一下的话,他就好比开了安全模式的电脑,禁用了所有驱动,但也能免疫大部分故障。

    这是他的自我保护本能。

    强大理智与暴走的情绪已经如同相杀的双蛇一样纠缠沦落,沉入了记忆深井底部的黑泥中。他本能的同时屏蔽了理智和情感的二元,同时关停了左脑和右脑的思维回路。他进入了一种十分奇妙、十分极端的精神状态,脑海中的精神力,即激发到强的过分,又内敛到接近结冰。

    他对所有事都聪慧又痴呆、敏感又迟钝、好奇又淡漠。

    比无念多了自我,比赤子少了激情。

    他的眼睛看到的世界也和普通人很不一样,他同时看到了真实和幻觉,似醒非醒,好像身处于梦境和现实的交界线。他对遇到的每一样事都即关注又浑不在意,心中似有感悟,但又好像彻底无痕。恐怕就是把古往今来的所有心理大师和武学宗师都找来,也说不清楚他是怎么回事,道不明白这个状态到底是好是坏。

    他是怎么进入这个状态的?会持续多久?能不能解除?

    谁也不知道。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想知道,但是又彻底不在意结果的好与坏,所以后来就连想也不想了。一阵清醒一点,一阵迷糊一点,左右摇摆但又不会彻底倒向哪一边。

    走在人潮中,杨奇自己也在不停地询问自己。

    “我到底是为什么从音乐厅里跑出来的?”

    一个答案跳入了心头:对了,好像是因为察觉到被人袭击了。回头想想,在情绪最为激动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人对自己进行了心灵打击,才让自己的思维彻底陷入了崩灭状态。这种精神打击,和飙车的时候遇到的一模一样。不过在那一瞬间,自己也反过来捕捉到了那人的痕迹,于是在反击的潜意识中追了出去。

    “那么我完成反击了么?”

    答案继续跳出来:没有。自己顺着心灵力量的痕迹一路追索,从音乐厅开始一路,走过了很多路,看过了很多地方,但最终放弃了。

    “我为什么放弃了?”

    答案依然跳出来:因为,也不是真的那么想反击。自己一开始只是顺着习惯追了上去,但后来发现,其实也不是那么有趣。所以,半路遇到了另一个更有趣的事情,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我现在在干什么?”

    答案依然很简单:闲逛。什么目的都没有,只是在闲逛,在观察。人不是非有目的不可的。上贴吧的汉子都有目的吗?去商场的妹子都有目的吗?只不过。他们看得是帖子、是乐子。我看得是……我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最后一个问题——我眼前看到的听到的,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答曰:不知道,不在乎。

    从杨奇的眼中看到的世界很奇怪,很多时候都是重影的——并不是视觉上的问题,准确描述一下的话,就好像是同时看到了两个极其同步的世界。只不过,在某些时候、某些事件上,两个世界会演绎不同的剧情。

    他看到了两个年轻男女。像是一对情侣,紧紧依偎着在月下散步。看到这里还是统一的,但是在下一瞬开始分裂。

    杨奇看到女子一脸幸福的说:“亲爱的,我怀孕了。”

    但是他同时也看到那个女子一脸晦气的说:“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的种,能唬住一个是一个!喂,给我老老实实把营养费拿过来!”

    杨奇又看到那男子一脸惊喜的说:“真、真的吗?我、我要当爸爸了?”

    但他同时也看到男子一脸狰狞的吼着:“怎么这一个娘们也怀上了?去你娘的,打胎那么贵,找个便宜的小诊所办了吧!”

    当他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之后再看去时,重影又消失了,好像刚刚的都是幻觉。但他很清楚。那一切不是假的——至少其中一个画面不是假的,只是他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了。

    他一路走。一路看。他悄悄的观察、聆听,但从不做声。白天或者黑夜,对他来说没有分别。他不眠不休,也忘记了吃喝,他和光同尘,不分事件与场合,只是拖着双腿行走着,观察着世界的一切。心中偶尔有疑惑,也统统自行解答。

    而且,那重影的双面世界也常常展现在他眼前。

    一条公路上,两辆车别了车头发生了刮擦,两个驾驶员在一起处理事故。

    一个场景中,杨奇看到两人礼貌克制,拨打了保险公司的电话并相约互碰自赔。

    另一个场景中,杨奇看到两人大打出手,一个吼着“敢刮老子的车?看我大耳瓜子抽死你!”,另一个叫着:“再丫加塞,下次就直接撞飞你,撞倒了还得来回碾三下!”

    纠缠殴打的两人之间,似乎有细微的黑气在萦绕。在那黑气中,两人越打越恨,杨奇疑惑的同时又不在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

    一个会议中,一个领导在台上讲话。

    一个场景中,杨奇看到这个领导声色俱厉义正言辞:“今年要切实落实反贪、反腐工作,一定要踏石留印、抓铁有痕!所有同志要敢抓、敢查、敢动,老虎苍蝇一起打,要用真抓实干的精神维护国家法律的尊严!”

    另一个场景中,杨奇却看到那个死胖子在不爽的嘀咕:“藏在家里的五千万现金到底安不安全?算了,说到底还不就是一阵风么。而且,这一亩三分地上,我就是天、我就是法!最近罗世仁那孙子不来送钱了,真是不上道。我要钱,要钱,要更多的钱!”

    握紧拳头大叫的死胖子身周,似乎有黑气在萦绕。黑气中,他对钱的念想更足了,杨奇依然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

    法庭上,杨奇看到一个律师在做辩护。

    他看到那律师在慷慨陈词:“各位,我代表被告人的抗辩到此为止。我相信,大家应该能够发现,所谓的‘强奸’事件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恶意的中伤和诽谤!不放过罪犯,不冤枉好人,这是法律的根本公平所在。在本次结案之后,我还会以诽谤罪对原告方提起诉讼,捍卫委托人的合法权益和公众声誉!”

    但在另一个视界中,那律师却回头看着空无一人的被告席,不屑道:“你丫就是个王八蛋,但赚的就是王八蛋的钱。幸好他给那妞用了致-幻剂,而且没有射在里面,没有铁证我就能翻盘。我要逆转裁判,我要成为名律师,我要飞黄腾达!”

    而原告席上,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这女人听到对方律师的话之后羞愤难忍泫然欲涕,她一副无心辩解的受伤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但在另一个视界中,那女人却得意的勾起嘴角:“好,多告一告,多爆些料,越多越好!我要乘着他的名气用官司迅速走红,我要成名,我要变成大名人,然后飞黄腾达!”

    在两人疯狂的咆哮中,似有黑气在弥散。黑气中,想出名的念头更坚了,杨奇还是只有一个想法:“为什么?”

    某初中校园门口,杨奇看到两个女生手挽手的冲进了周边店。她们笑语欢声,她们情同姐妹,她们亲密无间。

    一个女孩说:“快看,是exo-k的新海报,太帅气了!老板,我全买下来,有多少我要多少!小雨,东西太多你帮我搬一点吧,但不可以偷拿哦。你拿包包拿玩具那公仔都没事,但千万不能拿走我的e们,要不然我会生气的哦!”

    而另一个场景中,那女孩却在尖叫:“钱又不够了,老爸真没用,每个月零花钱竟然只给我三千,三千怎么够用呢!没关系,去找死老爸要好了。敢不给,我就割腕、我就自残,我要证明给全世界看,其他的exo-l都是假的,只有我是真爱,只有我爱的最深!只、有、我!!”

    而她的闺蜜闻言,回答的言简意赅:“呵呵。”

    另一个视界中,回答的稍微长了点:“真乃24k纯sb。”

    女孩的尖叫声中,似有黑气在涌动。看到这一切听到这一切,杨奇微有感触,似乎在反思自己,但又转瞬即逝,最后只剩下一个想法:“为什么?”

    他一路走,一路看。用两个视界,观察着形形色色的人和纷纷扰扰的事。上一次,他背着笨蛋萌飞蹿过整个城市,强大的力量带来了飞快的速度,让这城市显得似乎很小。但这一次,深入这万丈红尘中慢慢行走,却发现这里面其实是无穷的乾坤。

    或许,他这样脚踏实地的走一遭并不是坏事。见自己、见天地、见苍生。武学三见,他于有意无意之间,都有所感。如同一只毛毛虫,用厚厚的茧把自己包绕起来,待喜怒哀乐都走过一遭之后,便会破茧成蝶。

    第二天的下午,他来到了一个小学。

    他看到一群孩子聚在一起,围着一个小姑娘,指指点点嘻嘻哈哈。看到那小姑娘,杨奇顿觉眼熟,仔细想想——哦,这不是去看展览那一次遇到的丢票的小姑娘么。

    他产生了一点兴趣,想继续看看。(小说《超凡双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ps:那个,关于exo,解释一下:没粉过、没黑过、没关注过。只是2014年10月的时候,这个现象的确很典型,于是写了出来。那句“24k纯sb”不代表我的个人立场,真的——怎么都这么看着我?都说了是真的了,要相信我啊!另外:今天9k字,感觉萌萌哒~~

展望,闲聊,和开书一周年(免费~)

    看到某些大神(没错,我指的就是亲爱的三渣)提供月初展望业务,某寿觉得,不管咱写的好不好吧,咱也赶时髦偶尔写上一次。︽頂點小說,

    已经是15年4月了。

    开书时规划在这个月份就已经写完这本双生的,现在看来——呵呵……

    开书时规划写不到二百万字的,现在看来——继续呵呵……

    感言完毕。

    好了,下面简单展望一下四月份的内容吧。

    【心魔道】这一篇,写到这里差不多快进入尾声了。有钢睾篇的遗憾在前,现在每一篇结尾的时候都不敢太赶了。不过我估摸着就算精细的写,月中的时候也能写完。到时候,把这一篇的正确打开方式也发出来,目的主要是烘托一下自己的逼格~~

    写过这一篇之后,双生也开始进入中后期了。规划中,下半月开始进入第七篇。关于杨女王的大计、关于武娇娘的梦想、关于神秘穿越过去的三妙夫人,关于脑洞打开时蹦出来的炼卵化气,关于后天龙、后射雕、后神雕、南宋末期时代,关于那个和原著基本没关系的半架空世界,到底能有些什么乐子——

    想着想着忽然就心潮澎湃起来了!干脆直接跳过这一篇立刻开下一篇好了!(花式作死中……)

    第七篇的篇名还没有正式确定,拟为【天上唯我,天下独尊】。双生众们期待杨女王也应该很久了不过现在先打一个预防针,如果到时候看到了什么闪瞎狗眼的情节,可千万要保重啊!

    展望完毕。

    下面开始闲聊:

    点娘被企鹅牵走了,接盘期中,总会有闹别扭的时候,我估摸着最近一段日子的网络安全可能得有波折。大家设好密保、弄好安全手机、照顾好钱包、别一口气冲太多钱,千万别被万恶的黑客刷子偷走了好心情。

    最后,临发时发现今天竟然是审核通过之后的正式上传一周年!

    心潮澎湃,各种感谢,各种感慨,一言难尽。但我还是麻溜的滚去码字吧,把所有感谢之情都倾注在文章中才是最实在的。

    好了,俺老寿码字去也~(未完待续。。)

548 大雾围城,和迷失骑士帕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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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听众朋友下午好,现在是2014年10月16日14时整,下面播报一条天气……嘶嘶……上海周边出现薄雾天气,雾气笼罩外环高速全路段、沈海高速部分路段、沪翔高速大部分……嘶嘶……虽然高速路并未限行,但各位驾驶员朋友请小心……嘶嘶……”

    收音机中播放着略显模糊的消息,声音断断续续的让人不由烦躁。∑頂點小說,学校保卫室的大爷用力拍了拍机身但依然毫无用处,不由哼哼唧唧的抱怨道:“这都两天了,广播局就修不好一个天线吗?”他调整了一下频道,发现每一个频道都带着嘶嘶嗞嗞的杂音,便只好放弃了。

    他不知道,已经有人为了这场雾驱车狂奔几十公里,冲向了广播中所说的地点。

    萧景哲和阿波,两人再次绑定在一起出外勤。在别的方面,他们俩帮不上忙使不上力,便将精力投注在了这些诡异的现象上。

    “真是够奇怪的,前两步还好好地,市区里面更是晴空一片,但走到这里就突然有了雾。”阿波一边开车一边调动着收音机的频道,左右试了试,最终获得了结果:“这里信号很弱,一句话能听到半句就不错了,导航更基本上是半瞎子。”

    “这些雾气分布在一个接近环形的不规则图形上。”萧景哲在地图上画着线,脸色很严肃:“如果沿着有雾的地方跑一圈,应该刚好把上海市区圈在里面。”他用笔点了点圈里面的部分:“电子遮断的区域。就是这条线的内测。走。往外开。离开这个雾区。”

    奔驰suv强大的动力带来了优良的速度,这辆车奔上了沪宁高速,很快脱离了迷雾区。奔驰驶入了华新镇高速服务站内,两人打开车门,开始熟能生巧的进行观测。

    先看了看四周——有迷蒙的淡淡雾霾感。

    “周边都有雾霾,市区却一片清新……”

    萧景哲又调整着收音机,多听了几个频道之后,喃喃道:“外面的频道听起来毫无问题。上海市的频道却基本上变成了结巴……”

    他又眺望向市区的方向,在淡淡的雾霾中,那薄雾并不显眼,普通人肉眼很难分辨出来。但是萧景哲知道,就在那边不太远的地方,有一片雾像隔离墙一样把市区围在了里面。再联想一下昨夜卓一航说的高空浓云问题,简直就像是有一个罩子罩住了整个上海市一样。

    这感觉,越来越不详了。

    “嗯?”萧景哲忽然感到了什么,他看向了不远处的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

    “怎么了?”阿波也顺着看过去,只见那人同样在看市区方向。手中拿着一个看起来像是望远镜的东西观察着什么。

    “是天选者。”萧景哲眼中射出淡淡的银光,他看到了那人的黑色界痕。“看来。咱们并不是唯一察觉到不对劲的人。”

    那人仔细看了半天,正当萧景哲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去搭个话问问情况的时候,那人似乎得到了什么结果,麻利的返回车里驱车离开了。看他的样子,竟然是驶向了市区的方向。

    即便是明知有诡,某些人依然不会远离。对天选者来说,世上最怪的白夜都已经遇到了,便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的探索欲。

    有些时候,这种行为也可以翻译成“作死”。

    在萧景哲和阿波进一步想办法动脑筋的时候,另一个男人来到了黄浦江底下。是朱铭,他来的比戴夫预料的早得多。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思想斗争,但仅隔一天就来了,还是让戴夫很是惊讶。惊讶的同时还很兴奋,因为朱铭的确是他们的研究中不可缺少的一环。

    很多研究项目,早就到了临门一脚的地步。只不过因为不可知素材的特性,这一脚他们踢不出去。现在,朱铭就这么呆呆入坑,让他兴奋的都快压不住了。

    但帕菲斯依然还是老样子,沉着、强硬、霸道。

    “跟我过来。”她一路大步流星:“你有很多事要做。”

    “等等、等一下!”朱铭带着微微的惴惴心情发问道:“你们的机体能够远程操控吗?或者说利用外接设备操纵,就像那汽车一样?”

    啪,帕菲斯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看向朱铭。那目光,冷冽、淡漠,还带着一点让朱铭深感刺伤的蔑视:“想获得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没有付出代价的觉悟,就永远和强者无缘。”

    机械战躯,说到底就是另一个机械躯体。使用战躯,不论是不是机械的,都是把本属于自己的部件割掉,换成外接的。就好比当初赵寒想使用卢卡斯的杀戮之拳,当然要把自己的拳头锯下来才能把卢卡斯的拳头接上。

    朱铭又羞又恼,但又哑口无言。他虽然很想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真的不想舍掉什么零件。

    但这时,帕菲斯忽然又转回头去继续往前走:“过来,有远程的办法。”

    “诶?”峰回路转,朱铭有些呆了。

    戴夫赶紧过来打哈哈:“朱铭先生,发什么呆啊,机械产品的一大特性就是可拔插、可远程和模块化。准确的说,我们还在研究远程操控的办法,但已经到了突破的边缘。有了你的帮助,我相信马上就能获得成功!”

    “少说话,多做事。”帕菲斯指着一个看起来科幻风满满的座舱:“过来,进去,立刻开始。能有多少结果,都看你是否努力。”

    在朱铭坐进座舱,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开始配合实验时,杨奇。来到了一个公园中。

    那个小姑娘从学校中哭着鼻子跑了出来。来到了这个街边公园。一个人在秋千上静静坐着。而杨奇就像一个跟踪狂一样一路远远的跟着,既不说话也不现身,他只是怀着一点好奇心,淡淡的观察着世界。

    一个视界中,小姑年孤单落寞的坐着,低声啜泣。

    另一个视界中,小姑娘在抱着头晃着脑袋大叫道:“我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

    实话说,这一刻杨奇真的分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但他眸光一动。看向了公园的长椅。长椅上躺着一个人,如同最落魄的流浪汉一样用旧报纸把自己结结实实的盖起来,蜷缩成一团迷之物体,让人看到之后就会不由自主的捂着鼻子走远。但在杨奇的眼中,这一个人却有些熟悉的感觉。

    他目光微动,稍微想了想,一个答案跳入了脑海中。

    哗啦,一阵报纸翻动的响声中,那人掀开纸片露出了头脸。四十来岁的年龄、灰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珠和久未打理的胡须,这个流浪汉是个外国人。

    看到这张脸。杨奇淡定点头——果然是他。那个在太平洋世界中掀起屠城大战,又带着队伍在南极洲和众人生死搏杀的美国男人。帕拉丁。当时,他中了萧景哲念动真言爆发圣光的一击,但却没有死。同为圣骑士的萧景哲好像心有所感,犹豫半晌之后打算放他一马。而杨女王当时也没在乎这等小事,就让他自己滚蛋了。

    后来的连天大战里他都没有再出现,隐姓埋名再未露头,不知是死是活。实在没想到,现在却在这里碰到了他,而且还是这样一幅样子。没有气魄,没有强干,甚至就连躯体都有些衰弱老朽,此时的他比起madao都缺了些生机,已经像个小老头了。

    他一点都不像个骑士了。

    但在此时,他却掀开了报纸,如同撕破了封闭的茧。他先是用手臂遮住刺眼的阳光,微微茫然的看了一圈,在看到伤心又孤单的小姑娘时,他一皱眉头坐起身来。哗啦啦的把报纸都抖到一边,帕拉丁整理了一下衣装,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然后走到低头哭泣的小姑娘身边,用沙哑低沉的声音操着地道的老外腔调柔声问道:“孩子,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这一刻,他恢复了几分圣光使用者的风采。

    小姑娘止住哭泣,立刻擦干眼泪,略带提防的看着帕拉丁:“伯伯,我没事,我……我先走了。”

    帕拉丁闻言温和的笑了笑,脸上甚至有了些神父一样的光芒:“孩子,你不用惧怕,我不会伤害你。”说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在他刚才躺着的长椅上坐下,隔着老远对这边说道:“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请不要客气。”

    帕拉丁现在的感觉和在太平洋世界中时简直是天渊之别,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那个为了盗取技术资料,不惜杀死千万人的侩子手,此时就像一个和善的老好人一样。他身上的感觉是如此的无害,以至于连那小姑娘都没有立刻逃走。她先是上上下下的多打量的几圈,然后开始和帕拉丁隔空对话。

    从无所谓的闲聊,越聊越深入。小姑娘也缓缓放下戒心,最后竟然走过去坐在那长椅上,和帕拉丁聊了起来。

    而在杨奇的眼中,画面也没有再分离成两个,看到听到的事都是统一的。大叔和萝莉并排坐在一起,大叔用沧桑系暖男声线,萝莉是沮丧的萌萌轻音。

    “孩子,你刚刚为什么哭?”

    “他、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是你的同学么?他们为什么欺负你,你做了什么让他们生气的事了么?”

    “我……我没有做坏事,我只是不会说上海话。但是他们故意不停的说上海话,故意气我,还因为这个排挤我!我讨厌上海小孩,我讨厌这个地方!”

    “你不是上海人?你是哪儿的?”

    “南京,我从南京来。”

    “南京啊,我没有去过,据说是个好地方。不过孩子,你大可不必如此沮丧。你看。你不会说上海话。你的同学也不会说南京话。同时。如果你们不学英语、我不学中文,那么你我也都互相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但说着不同的语言,不代表就是异类,人性是相同的。而且,在我这个外国人看来,上海话、南京话、香港话、北京话,都是中国话。我看不出分别,你们自己为什么要故意区分开呢?”

    “但是……”

    “孩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所有的同学都排挤你么?”

    “他……他们有的笑话我,有的不搭理我……”

    “那么,你首先要让自己笑起来。听我说孩子,不可能每个人都讨厌你。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存在歧视和不公,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偏见和恶意,但反过来说,任何一个地方也都有善意、热情,和爱。不论国家,不论城市。总都有好人和坏人。你的同学中,或许的确有调皮的坏孩子。但也必然有好孩子。”

    “哦……但是,我觉得他们全都看不起我……”

    “这样啊……你是不是很想念南京?”

    “嗯,我……我很想我的外公外婆,我不想离开他们,我不想来上海……”

    “这就对了。有些时候,我们之所以觉得别人在敌视我们,是因为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一定会敌视自己,所以不论对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会被解读为恶意。我们觉得自己被世界否认了,有些时候,是因为我们先一步否认了世界。孩子,你有讨厌的人么?”

    “有。我,我讨厌……我爸爸。”

    “讨厌自己的父亲?为什么?”

    “因为……因为他害死了妈妈……”

    “他……是因为什么才造成了这么让人遗憾的事?他是故意的么?”

    “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不,其实……其实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只是……”

    “这就对了。在我们决定去否定、去讨厌之前,先想一想,真的有理由去讨厌对方么?试着去理解,试着去接纳。若他真的有错,在他好好道歉谢罪之后,我们也要试着去原谅那些可以被原谅的事。这样一来,你会发现,这世界还是美好的。”

    一个大叔,一个萝莉,一老一小两人缓缓的聊着天。时间飞逝,夕阳西下,两人坐在夕阳的余晖中,这画面甚至有些唯美。在帕拉丁的开导之下,小萝莉心情好多了,后来聊了些趣事,甚至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正这时,一个大汉远远的奔了过来,正是雷震。雷震一脸焦急,在看到小姑娘的时候先是松了口气,然后急速奔过来,同时提防的看着帕拉丁。

    “你来了?”小萝莉看着她爸爸,语气还是不善。

    “听老师说你逃学了,到底怎么回事?”

    “没事,走吧。”小萝莉拍拍裙子站起来,和帕拉丁道别之后便离开了。但这一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远远离开她的爸爸,而是走在雷震的身边。雷震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又是欣悦又是疑惑,不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

    而帕拉丁,在微笑着目送两人离去之后,整个人忽然垮了下来。刚刚那种圣骑士的气息荡然无存,又变回了落魄的流浪汉。他摸了摸肚子,肚子咕咕作响,然后就晃晃荡荡的站起来,钻进了公园旁的一个小巷。他翻找着餐馆后门的垃圾箱,希望找点什么吃的。而出来丢垃圾的店员看到他之后嫌恶的驱赶他,甚至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砰,餐馆后门被用力的关上,帕拉丁在尘埃中挣扎,他似已无力起身。而在这时,他忽然觉得光照一暗,有人挡住了夕阳。他眯起眼看过去,下一瞬又震惊的瞪圆了眼睛。

    “为什么?”杨奇,站在帕拉丁的身前。自开启安全模式以来,他第一次开了口:“你刚刚,不是说的很好么?”

    “都听到了?”帕拉丁先是一愣,然后又放弃一般躺回到了地上。他看着天空,一脸沉郁的开口:“孩子是无罪的,孩子还可以做梦,所以我不过是给孩子编个童话罢了。”(小说《超凡双生》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549 世界维度,开始偏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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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奇和帕拉丁坐回到了公园的长椅上,正对着夕阳的方向。⊙頂點小說,夕阳西下,金色的炫光在高楼大厦的玻璃外墙上反射折射,氤氲出一大片辉煌。天高云淡,蓝蓝的天上有一丝一缕的细云。

    看起来,的确是不可思议的好景致。

    但坐在长椅上的两个人虽然也都看着美丽的晚霞,可是心情却都绝不是欣喜地。安全模式的杨奇就不用提了,他接近于混沌未明无喜无悲。而帕拉丁,双手交握,手肘撑着膝盖,脸上带着落拓又疲惫的笑容:“我被放逐了。失去信仰的骑士都要被剥夺一切、逐出家园,而我,迷失在了外边。”

    “为什么?”杨奇把最近常常跳入脑海的问题说出了口,他现在莫名的有了些谈兴——或许是因为在看帕拉丁的时候,没有出现重影的现象吧。

    “我找不到信仰了。”帕拉丁烦躁的抓抓头发,说话都有些粗拉拉的,或许这才是带队冲向异界的佣兵头领的风格:“你很少说话,看上去不在意这些操蛋的玩意。但相信我,当你发现自己一直信仰的东西就是一坨屎的时候,你也会和我一样的。你有信仰吗?有自己豁出性命也愿意保护的东西吗?”

    杨奇表情没有任何波动,一个答案跳入心头:“有。”

    “哦,那很好。祝福你年轻人!”帕拉丁看了一眼杨奇淡漠的双眼。又开口问道:“但你依然在相信那些东西吗?依然相信自己所有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吗?”

    “大部分是的。小部分……”杨奇混沌的眼神也动了动。脸上也带上了一点表情——迷茫:“我不知道。”

    “嘿嘿,看来,咱们很相似。只不过,我对我所有的行为,都产生了怀疑。”帕拉丁向后一躺,松垮垮的倚在长椅背上:“你朋友的圣光,可真厉害,他未来一定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杨奇又问了一个好奇的问题:“为什么来这里?”既然是放逐自己。为什么非要来到上海?

    “当然是为了那个天命者。”帕拉丁抬头看着天:“天命者,我想,这个称呼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或许能够代行上天和命运。我想,他或许就是所有天选者的万王之王、主上之主。我期待着、渴望着与他的见面,渴望着获得内心的平静。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蠢,但,我必须去相信点什么。”

    这个帕拉丁,已经把正体不明的天命者当成了救命稻草,当成了信仰寄托。当成了神。

    或许,还有很多人这样想。在经历了神奇的白夜之后。天选者们未必都能坚信无神论。

    当然,也会有很多人不乐意这世界上存在神,天命者一旦露面,恐怕就是狂潮一般的风波。

    “行了,我要去找吃的了,被放逐的异端也要服从生存的本能。那么,再见吧,祝你一切安好。”

    短暂的对话之后,帕拉丁又走了。这一次,杨奇没有再跟上去,他只是坐在原地不停地问自己——自己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如果那一次,自己没有拒绝那个拥抱,现在会怎样?

    如果那一次,自己热烈的将她抱住、抵在墙上、拥吻她、吻到她窒息,现在会怎样?

    如果那一次,自己撕碎了她的火车票,告诉她这个假期你哪都不准去,现在会怎样?

    如果那一次,不,不要说那一次,在更早更早之前,从一开始就热烈的追求,现在会怎样?

    会不会已经享受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走入一段截然不同的命运支流?会不会要比现在幸福的多?

    我当时的行为,真的是正确的、是对的吗?

    他思考的入迷了,他问自己:“为什么,当时我没有那么做?”

    没有答案跳出来,他必须自己找答案。

    他抬头看着夕阳,忽然发现不仅仅是人,就连整个世界都开始了重影。一个视界中,这城市干净、整洁、时尚、现代、生机勃勃,空气清新到能够清晰的看到极远处高楼的细节。雾霾什么的,好像是上一辈子的噩梦了。

    但在另一个视界中,天空上全是浓云,沉闷的要让人窒息。空气中有一丝丝黑色的东西在飘散,它们无法阻挡人的视线,但是却能蒙蔽人的心灵。街道、路灯、墙壁、花草,所有一切都不是物质世界的样子,都有些扭曲、怪化,好似风格怪诞的恐怖片中的场景。

    而最关键的,那些黑气就像pm2.5,包绕住了所有人。它们缠绕向所有生物,包括人类。人们吸入它们,又呼出它们,它们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时间看不出来什么能耐。只不过,有些人吸入多少还会呼出多少,有些人吸入之后却不怎么呼出,还有些人,呼出的甚至比吸入的还要多。

    “这是什么?”杨奇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他忽然想起来,在音乐会上精神力扩张到最极限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不详,那就是源自于这些黑色的气息。在精神力膨胀到最极限的那一瞬,他发现这些黑色的气息正在沾染他的精神。只不过,好像不怎么成功。而且当时这些黑气还没有这么浓,短短一日之间,现在却用眼看都看得到。

    杨奇伸出手来,如同单纯的孩子去接飞舞在空中的肥皂泡,他试着用手捕捉那些黑气。但这些无质的存在却如同空气,从指缝中滑不留手的溜走,抓也抓不住。

    它们是什么?它们从哪里来?它们有什么作用?

    这些疑问齐上心头,但杨奇随即又统统抛诸脑后。毫不在乎。他现在只是个安全模式。所有情感和理智都在心海深处相爱相杀呢。屏蔽了理智和感性之后。现在的他,几乎游离于尘世之外。

    他就像一个挂机软件,在玩家afk之后代为指挥一下角色随便走动走动做点最简单的事情,其他的,只能等玩家重新上线之后再说了。

    而他知道,心底的争斗很快就会有结果。这种离线状态,不会太久了。

    又一天,10月17日。

    杨舒她们发动了所有人、用了几乎所有方式。依然无法找到杨奇。什么?你说直接打手机就好?好吧,其实大家都想过这个简单的方法,但是很遗憾,根本行不通。

    他们讨论过杨奇已经离开上海的可能性,以他的行动力,这一点很容易做到。但包括阿波在内,所有人都有一个预感,他不会远离。所以,所有人还在继续想办法。

    同样的这一天,朱铭那里取得了重大进展。在攻克了很多技术难关之后。他聚精会神的使用一个类似头环一样的操控设备进行远端控制。那酷炫的机体终于有了反应,它抬抬手、扭扭腰。然后挥起一拳咣当一声将一块合金板打的凹陷下去,举动虽然生涩但的确威力十足。

    兴奋中的朱铭也不由疑惑,最近眼镜蛇好像把他忘了一样。从之前有事没事就耍耍他,变得一下子不闻不问起来。他也考虑过,是不是被眼镜蛇发现了马脚之类的,但随着机体实验的成功,他有点不把眼镜蛇放在眼里了。

    去他娘的机密部门,老子有了这套机体可以神挡杀神!

    而在众多研究员围着朱铭调试设备的时候,眼镜蛇也有他自己的烦心事。

    “所有的监控都产生了模糊现象呢,真没劲。”眼镜蛇打了个哈欠毫无紧张感:“对了,有线信号怎么样?”

    “报告长官,有线信号也产生了扰流现象。经过排查确认,所有链接市区内的通讯设备,效用都在衰减。包括光缆在内,只要穿过迷雾区,都会受到干扰。”侍者谏言道:“长官,这感觉很不对劲,要不要疏散市民?”

    “疏散?”眼镜蛇头枕着双臂,怡然自得道:“什么时候疏散?疏散多久?什么原因?难道说,因为一些能够阻隔信号的迷雾,就疏散一个两千万人的国际大都市?知道疏散一次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带来多少损失吗?咱们部门十年的经费都砸进去也赔不起!——普通领导的话应该会这样说吧。”

    侍者早就适应他峰回路转的说话习惯了,倒也能抑制住吐槽的欲-望,正经问道:“那长官,您打算?”

    “我什么打算都没有。别忘了,法律上来说咱们没有职位、没有权力,严格来讲咱们根本就不存在,根本就不是中国公民。咱们这样一群黑户,想做什么,都必须谨小慎微一点,如履薄冰一点吧?”眼镜蛇拖拖然站起身,打着哈欠道:“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怎么说?”侍者有些拿不住分寸:“说到什么地步?”

    “当然是怎么严重、怎么夸张、怎么不可思议怎么说了!嗯,我想想……”他揉着额头想了想,一打响指兴奋道:“对了,就说上海市面临着历史上最严重的恐怖袭击,有人要在市中心放核弹、散播生化武器、或者屠杀民众召唤邪神!军队也好物资也好,什么都给我尽快派来,来得晚了就只能给全市人民收尸了!”

    侍者终于还是没忍住吐槽之魂:“呃……这样说,没人会相信吧……”

    “当然不会信了,我自己都不信,谁信谁傻-逼。最近的诡异现象,与其说是某势力的阴谋,不如说是自然现象。这么大的工程,不可能人为做到。不过,讲条件么,不过就是漫天要价落地给钱,就这么发上去吧,吓唬吓唬他们总比让他们闲着给咱们找事强。”眼镜蛇一马当先走了出去:“走吧,哪怕是信口开河呢,总得要点胡扯的理由,咱们去看一眼。对了,先去看看咱们的小强君。”

    生态箱前。

    眼镜蛇推了推眼镜对着那一堆虫子打了个招呼:“哈喽,乡亲们过的好吗。我旁边这个家伙有没有虐待你们?对他的服务满意的话就给点掌声好不好?——没声音。”他拍着侍者的肩膀叹息道:“小同志。我就说干工作要放下身段、深入基层。你看。群众的不满很大啊。”

    “不满……这哪是不满啊,它们命都没了……”侍者一头黑线中混合着震惊:“话说,它们竟然都死光了?不是说蟑螂是生命力最强的生物么?”

    “也许它们因为争汉子,撕逼大战同归于尽了,这个谁知道呢。不过……有没有觉得,乡亲们都比生前苗条了那么一点、纤细了那么一点?哦哦哦,看呐,死亡中果然孕育着新生啊!”

    噼啪。死掉的蟑螂群中蠕动了一下,一只蟑螂的腹部爆裂了。一只幼虫从尸堆中钻了出来,虽然只是刚出生,但看起来要比它的父母辈更强壮、更狰狞。

    眼镜蛇捏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观察了半天,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据说,今天的雾气,更浓了。

    雾,的确更大了,即便在雾霾中也能清晰地看到了。

    【东方魔都,近日要与伦敦一较长短。争夺雾都桂冠。】

    好多地方都展开了关于这场雾的报道,打开**新闻端。甚至都能在花边新闻的前三条里看到它的踪影。大编小编们率领众宅吐槽围观的同时,也找来各种论据试图解释这一神奇的“环形浓雾”现象。但说来说去,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摸不到边的调侃。

    在大家的关注中,浓雾的区域又向外扩展了不少,而每一点直径的增长,带来的面积变化都是指数性的。这场大雾,如同一堵围墙,已经把约摸一千万人围在了里头,而且还有继续向外扩张的趋势。

    这一场用高科技设备很难测定的雾气,用肉眼看的话正在变浓、加厚、加高。它好像要和天上的云接合到一起,形成一个全密闭的空间。而天上的云也同样造成了很多麻烦,航空无线电的受阻以及浓厚的云雾让航空公司头痛不止。

    飞机无法起降,大量乘客滞留机场。乘客们不明白,明明看起来万里无云明净一片的天空,为什么会“因天气及设备原因航班延误”。激愤的乘客们挥舞着手中的登机牌,要机场方面给个解释。机场方面却百口莫辩,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生生受气。

    争吵之中,有人破口大骂,有人反唇相讥,有人吵红了眼差点动手。看不见的黑色气息,萦绕在他们的四周。

    当日下午两点,一架从成都飞来的航班,在上海上空盘旋良久却无法降落。乘务组安抚着乘客的情绪,却掩盖不了他们自己的担忧。

    头等舱中,一个漂亮可爱到颜值爆表的男孩纸,却并不急着落地。他用躲过空姐的目光,偷偷拿手机的摄像头对着窗外的云层,嘴里轻声嘟囔着:“对,就是这样,再多转几圈……”

    他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个读条一样的画面,正在缓缓推进。又过了十五分钟后,飞机决定去邻近的苏州机场降落,一转弯飞离了这片空域。而手机的读条刚好叮咚一下走完,下一刻,一个复杂至极的卦象弹入了屏幕。

    男孩纸看着这卦象,瞠目结舌大半天之后,也不管四周还有别人,扯着嗓子惊叫道:“怎么会这样!”

    很多神秘的位置、很多神秘的人,都纷纷有感。而一个最神秘的幽暗大殿中,一个如同融化在阴影中一样的人从虚无中闪现出来,恭敬地跪倒在地上,对着上面王座中的高大男人高声道:“我主,已经获取了第六芒的准确传讯!”

    王座中的男人扫了一眼情报,沉默中的他忽然开始大笑。笑声在整个大殿中回荡,带着压迫,带着愉悦,带着决绝:“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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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贫道乾坤,世界观测局第五芒

    “喂?你是……命运导师?竟然是你,真是稀客啊!等等,你说什么?什么世界维……我这里信号不好,你在说什么?喂?!”大师兄对着手机大呼小叫,但手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根本听不清什么东西。△頂點小說,

    “我在说,世界维度在偏斜,这里马上要出大事了!”

    “诶?为什么这一句听得这么清楚?”大师兄万分疑惑。

    “因为我就在你身后——看这里你这死宅!”

    大师兄回头望去,只见男孩纸乾坤大步流星的正往这边走。大师兄挂断电话迎了上去,呆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莫非是算出来的?!”

    乾坤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白眼:“你把号码说给了那两个女蕾-丝,现在已经在那家吧里传疯了,好多表哥表弟都兴冲冲的筹划着给你个惊喜之类的,你不知道?”

    “啊?!”大师兄悚然,如果真的被表哥们找上门,那绝对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我要是连电话号码都算得出的话,早就去卖明星私人电话发家致富了,还用得着去那种酒吧里拉生意么!”乾坤大步流星的拉起大师兄就走,略显焦急道:“别管这些小事了,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问,赶紧去找齐你的同伴——也别问我怎么知道你有同伴的,我有大事要说!”

    不久之后,所有人风风火火的凑到了一起。乾坤上下看着萧景哲,围着看了很久,终于嗯嗯的点点头。又看了一圈杨舒、大萌、阿波后。用胳膊肘捅了捅大师兄的肋骨揶揄道:“你的朋友看起来比你可靠多了。我觉得这事儿交给他们比交给你让我放心的多。对了。人生导师在哪,那家伙绝对是个硬茬,我主要就是来找他的!”

    “这个……情况复杂,暂且别提了,先说正事吧。”大师兄对众人介绍道:“各位,这个看起来很……漂柔的男孩纸,他是个,嗯……算命的。我也知道为了个算命的心急火燎的把大家拉到这里显得很蠢。但是相信我,这小子算命很有一套,或许在寻找人生导师的方面能有所帮助。”

    “这一点我可以作证。”萧景哲挺身而出,第一个表示愿意相信这些牛鬼蛇神。他对男孩纸伸出了手,一脸笑容:“上一次承蒙指点,不胜感激。”

    “呃……咱们见过?好吧,可能是我当时喝晕忘记了。不过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我先来说一件比较紧急的大事。”男孩纸咳咳两下清了清嗓子,努力的摆出一张威严的脸来:“自我介绍一下。贫道乾坤,是世界观测局六芒星的第五芒。”

    虽然男孩纸摆威严脸的情形就像是硬装成熟的小大人一样可笑。但是在场的没人笑得出,全都静默了。就连杨舒和大萌都用极其意外、惊讶、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乾坤,神色中很是复杂。

    世界观测局,这个神一样的机构太过耀眼,大家对其成员身份的猜测数不胜数。能像天气预报一样预知魂洞的产生,这本事,**爆了!不论是不是天选者,只要知道世界观测局是个什么东西的人,都会对它的神通广大而感到敬畏。

    现在,一个活生生的第五芒成员就站在眼前,让大家在感到措手不及的同时,也有些汗毛倒立的悚然。

    如果他没有说谎话冒充大人物,如果他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话——能够让世界观测局成员风尘仆仆赶过来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还好,这里有人压得住场。

    临时统领杨舒,在深吸一口气之后稳住了心神,代表所有人开了口:“乾坤,首先对阁下能够如此开诚布公,我表示由衷的钦佩。”世界观测局成员,身份太特殊了,一旦泄露出去的话很可能立刻就招来杀身大祸。“阁下甘冒奇险来到这里,我想,一定有十分紧急的事。”

    “是的。”乾坤整理了一下思路,快速又清晰地说道:“简单来说,上海市的世界维度发生了偏斜。”

    “世界维度?”这个词对老牌(相对于大师兄这种新人)天选者来说并不陌生,萧景哲疑惑道:“这不是正常现象么,每一次观测局预报虚空渡轮的时候,都会说世界维度问题。这一次有什么不同么?”

    乾坤啪的一个响指指着萧景哲:“你说的太对了,就是那个东西!但是世界维度发生变化本身虽然是正常的,但却是有规律的。虚空渡轮出现时,世界维度的变化是极小范围的、极短暂的,可以说是仅仅作用在魂洞区域内部。比方说一个钟表,时针分针都在动,但分针行动的影响较微弱。必须要分针一格一格的走完一圈,时针才会走到下一个刻度。”

    “下一个刻度?”杨舒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眯起眼来:“阁下所说的‘时针’的大变化,难道指的就是……白夜?”

    “对!”乾坤一拍巴掌,赞叹道:“至今为止,两次波及全球的白夜,就是因为世界维度的变更!您真是秀外慧中,不是天选者竟然也想得到!”

    听到乾坤确定的回答,所有人都有一种“我了个去,好像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的感觉。困扰全世界几十亿人很久的白夜现象,竟然是由世界维度的渐变造成的——仔细想想,好像对自己来说就算知道了这个也没什么用,但不知为何就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震撼感。

    杨舒继续代替众人发言:“那么,这一次阁下所说的世界维度的偏斜,应该不是正常范畴的东西吧。”

    “对!这一次的世界维度偏斜,彻底影响到了整个上海市。在迷雾、浓云笼罩起来的范围内,世界的相位在渐渐更改。这一次波及的不只是一个魂洞,也不只是几个天选者。”乾坤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整个城市。都在里面。”

    “等等。你等会儿。”阿波有点惊到了。他瞪着眼睛指着自己不可置信道:“你是说,整个城市,还有这一千多万人,很快就会像上次在香港的天选者们那样,biu的一下被传送到异界去?”他指了指外面的市区:“这些高楼大厦,这些汽车地铁,都会直接duang的一下砸在异界的土地上?!”

    “哪有那么夸张,作为轴心世界……算了。不解释太多了,总之地球上的地盘是不会被拽到虚空深处的。”乾坤先是给所有人吃了颗定心丸,然后又开始吓唬人:“但我担心的是,这里虽然不会去往异界,却会‘成为’异界!”

    “成为异界?上海,会变成异世界?!”

    “你们想想看最近的现象,这城市与外界通讯越来越困难,而且交通也开始不顺畅。在我从苏州赶来的时候,有些车辆在迷雾区迷了路,怎么都找不到路驶入上海。最后无功而返——这都是世界维度不调产生的影响!内外的世界维度产生断差的话,上海自然就变成了异界。”

    乾坤说罢。瞪大眼睛扫视着所有人,好似在问“到现在为止都听懂了么?”。

    但是,这里人的智商超乎他的预料,大萌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是说,这里会变成电影中的寂静岭那个样子?”

    经大萌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纷纷点头。大雾、浓云、杂音无数的电波,还有进来出不去出去进不来的交通阻断,仔细想想的话,还真有点像电影版寂静岭的感觉。

    一说寂静岭,大家的脸色都难看起来。

    萧景哲立刻举手道:“对了,精灵王用魔力覆盖了整个精灵之森,让森林里的生命法则都发生了变化,是不是也是这个性质的东西?”

    “呃,我没去过寂静岭或者精灵之森所以也不好断言,但是——的确类似于那种半空间。”乾坤一脸严肃的扫视着众人道:“问题的关键在于,到底是什么力量在影响世界维度。寂静岭中是杀意恨意无穷的魔头,而精灵之森中是守护子民的国王,不同种类的力量能够导致彻底不同的结果。这方面,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非天选者的人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萧景哲和大师兄。

    萧景哲摆摆手苦笑道:“别看我,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如果真的有什么力量在影响世界的话,那它一定远远超出我的层次。”

    大家又看向大师兄,大师兄耸耸肩:“别指望我了,我其实没什么超能力,来到这里之后甚至还迟钝了不少,根本看不出什么。”

    两个天选者都指望不上,阿波看着外面喃喃道:“最近碧空如洗、白云幽游,空气也清新的不得了,看这样子,不太像是坏事吧。如果是坏事的话,不是都应该阴风怒号、鬼气阵阵的么。”他说这些话,其实也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萧景哲却立刻摇头,毫不带开玩笑的意思:“虽然我说不出什么实质内容,但是我相信杨老师。他说过有危险,那就一定有危险。道长,你能算出什么么?”

    “来之前我心有所感,卜了一卦,结果是必须来找你们才可能找到转机,所以才来找卓一航。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因果命数纠缠牵扯太深,我能算出的,也就只有条能走的路而已。至于路的尽头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命运总会把所有有关者撮合到一起,所以我深信来找你们绝对没错。”乾坤左看右看,疑惑道:“对了,人生导师呢?我总觉得他会是个重要人物,转机或许就应在他身上。”

    “说到这个,刚好让你出把力。”大师兄深吸一口气后,终于放下了对观测局第五芒身份的拘谨,变得和平时一样言笑无忌:“人生导师陷入人格自灭走丢了,你给算一卦,看看在哪能找到他。”

    “人格自啥子?虽然听不懂,但看来他遇到麻烦了,我试试看吧。”男孩纸哗啦啦的晃着手机,片刻后叮咚一声摇出来一个卦象。他上看下看半天,沉思许久。终于一打响指:“get!”

    众人提起精神:“有戏了?”

    “嗯!”乾坤又像是变回了一个孩子。欢欣鼓舞道:“卜卦很成功。获得了一个很明确的提示,卦象上说:立刻就能获得他的音讯!”

    “立刻?”这真是出人预料。不过,怎么个获得法?预言类的东西就是这么烦人,从来都不给详细说明。

    正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萧景哲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慌忙掏出来一看,立刻惊讶道:“是杨老师打来的!但,为什么会打给我?”这事的确很奇怪。若论亲,没人亲的过杨舒。若论近。阿波是他的近臣。若论交情,大萌更爆他几条街。但杨奇为什么偏偏把这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还在乎这个?快接!”

    “好!”萧景哲按下接听键,开启免提模式:“杨老师?是你吗?你在哪?”

    “惊蛰,是我……嘶嘶……我撑不了……嘶嘶……听我说。有……嘶嘶……险,重复一遍,有……嘶嘶……源头,是……嘶嘶……听好了,是…嘶…帝……嘶嘶……快…走……”

    嘟,嘟,嘟。通话中断。萧景哲赶紧回拨过去,但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这……我打你的试试!”又试了一遍阿波的手机。结果仍然是不通,面对面都打不通。“这他娘的!关键时刻掉这种链子!”萧景哲气的差点要砸手机。

    “各位,我觉得人生导师是在发送某种关键信息,而且很可能短时间内无法发送第二遍。”大师兄严肃道:“看来事态严重,但信息支离破碎,大伙觉得他想说什么?”

    大家闻言都皱起眉头来,大概含义虽然都听出来了,但是要的不是大概。

    这个填字游戏实在是太难了,因为几乎每一个关键信息都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但萧景哲紧闭着眼睛开动脑筋之后,忽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我想起来了!我知道他为什么把这电话打给我了!”他啪啪的拍着脑门,不胜后悔道:“我就说他那天怎么显得不对劲、心神不宁的,我还一直以为是他状态不好……他肯定当时就察觉到了什么!”

    所有人立刻紧张到:“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说的是最近诡变的源头!”萧景哲指着外面的大海报,海报上,玄衣玉尸赫然在列:“就是它,魔都尸王黑死帝。”他看着远方,扫视过这个城市,目光沉凝神色坚毅:“杨老师,我知道你为什么打给我了。放心,一切有我。”

    他回头对乾坤道:“你的预感没错,杨老师的确带来了转机。乾坤道长,如果我们找到一切诡变的源头,你能有办法解决问题么?”

    乾坤挠挠头,羞惭道:“对不起,我没有任何超能力,我没办法解决问题……但是只要让我看到根源,我至少可以算出凶吉!”

    “那好,各位,咱们准备准备,要有行动了。”萧景哲干劲满满的要动起来。

    “大家伙,看这边,恐怕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阿波结结巴巴的指着电脑屏幕(有线网络还多少能用):“我刚刚搜了一下魔都尸王的消息,然后就弹出了这么一条新闻……”

    众人凑头一看,表情都难看起来。

    【快讯——国宝遭窃!五分钟前,市博物馆展厅发生火灾,火灾中有二十余人轻伤,六人重伤,近日展出的神秘国宝‘魔都尸王’下落不明。经警方初步判定,本场火灾是由盗窃者引发,故意造成混乱后浑水摸鱼。魔都尸王项目总负责人何易晨教授因吸入过量浓烟中毒休克,现已送往医院抢救。】

    面对这种情势,大师兄代表大家说了一句话——

    “what——the——f-uck!”

    时间倒回一点,在城市的另一角,杨奇掏出了电话。他眼神清明,但显然已经不是安全模式了,而是他的理智主意识。他似乎负载着什么沉重的负担,咬牙坚持着什么,播出了号码。

    “惊蛰,是我。”他根本不去听话筒中对方在说什么,艰难的开口道:“我撑不了多久,所以不要说话,不要发问,仔细听我说:有、危、险!重复一遍,有、危、险,这个城市有危险!一种奇怪的黑气弥散在整个城市之中,它正在变多,而且增多的速度在加快!黑气的源头是黑死帝,听好了,就是我们一起看过的黑死帝,是从它眉心的缝隙中泄漏出来的!它无法被物质阻挡、也不受电磁限制,如果你也做不了什么,那就快走!带着所有人一起,赶紧走、赶紧走、赶紧走!!”

    嘟,电话断了,信号塔失去了作用。在杨奇的另一视界中,远空的阴云和迷雾就是在那一刻相触,连接在了一起。这个时候,他有无数种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但却一种都无法实施。

    他被缠住了。

    如同被泥沼中的怪物抓住了脚踝,他的意识再次跌入潜意识的深处,是冰湖的最底端。而在这里,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你还是这个样子,坚持着那些所谓的理智、道德,在这么多教训之后依然扔不下这些垃圾。你花了那么大代价冒头出去给圣骑士打了个电话,不过是希望他能够救人。但是别忘了,救人先救己,你连自己都料理不好,拿什么去救人?”一个人从心灵的阴影中走出来,站在了杨奇的对面不远处。

    这个人影,赫然和杨奇长的一模一样!只是,他的眼睛是反色调的,眼白变成了黑色,瞳孔却变成了白色。他的身周纠缠萦绕着黑色的气流,对着杨奇咧嘴一笑,露出了狰狞的獠牙:“你不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货么?”

    而杨奇的主意识却没有怒,他只是苦笑了一声,神色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异化自己:“我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竟然沦落到和黑崎一护一个待遇。你的黑气更多了,趁还没有不可收拾,回头吧。”(未完待续。。)

551 我不是真正的快乐【混】

    ps:关于最近更新时间晚,简单说明一下。△頂點小說,这一段时间,每天七点多起床学习,一整天除了午觉时间,都是在做题、看书,满脑子的都是这些。晚上吃过饭之后,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上灯躺在床上,一片漆黑中头昏脑涨,不想写,根本没感觉。所以,要花些时间才能找到感觉。没感觉的话,写出来的也是垃圾,还不如不写。所以,写的晚了,自然更新的就晚了,这事的确是sorry~~另外,明天有点事,或许更新的会更晚一点,大家不用等了。

    “回头?你在说什么啊,这是能量,很强的能量!”反色个体摊开双手对着杨奇诡笑,双手手心中无穷黑气凝聚如跳动的黑火:“能量没有对与错,对的错的都是人;枪炮没有对与错,错的是拿枪的手——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信念么?这不是你的道德观么?怎么,现在却开始自己打自己的脸?”

    杨奇目光复杂的看着对面的镜像,他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眼神一凛对着对方抬起了双手张开了五指。随着他念头的转动,心像世界开始震动轰鸣,无形的波纹在荡漾、共振,向着反色的个体挤压过去。

    “哈哈哈,你想干什么?杀了我么?”反色个体毫不反抗的展开双臂:“别傻了,你以为我是什么?一个外来的怪物,或者是分裂的第二人格么?不不不,我就是你,我是你的组成部分!想想当初痛苦到无法忍耐时对着镜子自说自答的自己。我就是那个镜中人。我说的。就是你说的。”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杨奇的主意识眸光冰冷:“我不能一直对着镜子说话,我也不能永远被困在记忆的夹层中,所以,我必须砸碎这面镜子!”随着他的念头,越发强大的力量涌向了反色的个体,让那个体的四周甚至开始出现镜面一样的边框,镜面上也开始出现裂痕。

    但那个体依然没有慌张,他只是看着这边。目光在嘲讽中带着一丝怜悯:“砸碎?好,砸吧。可是然后呢?再次回到无情无爱的状态,对任何人的好意都视而不见?那个时候,你不也一样成了伤人心的王八蛋了么?”

    杨奇闻言目光一闪,动作减缓,他犹豫了。

    反色个体那黑白颠倒的眼睛里露出了伤心的神色:“你很厉害,你的精神力足够强,能够把几个念头、几个想法、一种感情、一段记忆单独的剥离出来,可以封闭、封禁,或者毁灭。但是然后呢?你说说看。关于绣玉,你又打算怎么办?心性不全的时候。你可以推说自己无知无觉。但现在呢?还能自欺欺人吗?难道说到时候只给她一句‘我只拿你当朋友’应付吗混蛋!!”

    “这……”杨奇终于呆住了。

    “没拿回来的东西,无法再给出去。你把‘爱’的概念连同那些回忆一起揉成了我,再封禁起来,以后就能甩脱所有的包袱,遗忘所有想遗忘的。以后你可以带着笑容,拥抱没有情伤的世界——但是你却把我留在了永无尽头的轮回里!”反色的杨奇忽然激动起来,他敲打着镜面的边框,他咬着牙瞪视着杨奇。

    “你理智、你成熟、你洒脱、你超然、你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示给了世界,但却把最脆弱、最幼稚、最敏感的东西丢给了我!”他挣扎、咆哮,他的眼眶中忽然涌出了黑色的水流,他哽咽道:“你笑着看世界,我却只能哭着看自己!你以为我是虚假的?我告诉你,你那一脸笑容,也都是虚假的、假的!”

    杨奇,他的手颤抖起来。澎湃的力量开始消退,他深深的注视着镜中的反色自己,他忽然下不去手了。

    他知道,对方说的都是对的。

    那也是自己,是自己强行分出来的情绪聚合体。

    “如果你真的还能理直气壮、还能觉得可以一劳永逸,那何不回答我一个问题?”反色的个体幽幽开口道:“曾经你是个麦霸,为何后来不唱歌了?”

    “这……”

    “曾经你喜欢跳舞,为何后来不跳舞了?”

    “我……”

    “曾经你风华正茂、强干奋发,为何后来却变成了这幅模样?”反色个体模糊了一瞬,然后呈现出一个新的面貌:“还记得这个样子么?”

    杨奇浑身一震,镜子中的人他太熟悉了。那人有一头梳的一丝不苟的商业头,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好看的领带,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好似一个成功的商务人士。但是看看那一双带着疲惫和麻木的眼睛,看看那肥胖起来的肚腩,看看那虽然挺得很直,但却找不到精气神的脊梁。

    模式化的商务气势之下,是一个空泛、颓废的心。

    没错,这个人就是他。2013年从公司辞职,去了新的单位、遇到了新的人、开始了新的工作,然后他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一个皮囊和灵魂都在溃散的行尸走肉。

    杨奇看着镜中自己的双眼,意识忽然深入到了那一片黑色的记忆中,重温了那一段堪称人生最低谷的阶段。记忆再次对接,未曾触及的部分再次涌上心头。

    物质世界中,杨奇忽然浑身一震。他的骨骼肌肉都开始运作、调整,身高在降低,肌肉在萎缩,脂肪悄悄堆积。他就像开了倒档一样,变回了曾经的那个自己。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不再是什么天选者,也不是什么强人,他只是一个最普通的青年,一个与你与我一样的,跌入坑里爬不出来的青年。

    杨奇,下意识的开始走动。他走入了人群中,看到什么都视而不见,听到什么都充耳不闻。

    他的时间感都开始模糊。

    记忆,在播放。他开始经历。那些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那一年。曾经奋发向上、激扬昂然、敢于提出新想法敢于打破定理并且勇于实践的年轻精英。开始向凡俗低头,开始向规则屈服。因为,他的理智在告诉自己要看开、要走出去、要努力进取,但他的心,已经找不到奋发的理由。

    他失去了动力。

    曾经那么努力的工作、赚钱,为的不过是有朝一日可以开着锐志载着那个人。那半日里,他梦想过一切:也许是上下班,也许是自由行。也许是周末去超市狂购血拼。自己只管开,不用太费脑子,因为副驾驶座位上有一个导航员。她说去哪,自己只管吐吐槽笑一笑,然后一踩油门——好,咱去——就行。

    但现在,就算买了锐志,给谁开呢?

    所以,自己不再羡慕那些车,不论去哪都是走着。

    曾经那么自满自豪的唱歌、跳舞。为的不过是一双眼睛的倾慕和一双手的鼓掌。那半日里,他憧憬过一切:或许是优雅的华尔兹。或许是**的桑巴,或许是摇头晃脑的搞笑广场舞。这方面自己要稍微费费脑子,因为必须手把手的从零开始,教会那个人two、three、恰恰、one的节奏步调。然后,手上一拉——过来——那人就会脚步旋转着被拉入自己怀中。

    但现在,就算自己嗓音再好、舞步在妙,给谁听给谁看呢?就算自己编撰了再出色的舞步,给谁学呢?

    所以,自己不再开口、不再动腿,也从未告诉过新同事,自己会这些东西。

    曾经那么努力的健身、锻炼,为的是让自己有一个强健的体魄去冲击人生的高峰。那半日里,自己规划过一切:决不让身边的人生活的憋屈、紧缩。作为一个男人,他要用更强大的肩膀,将两个人的生活撑的更高,让两人看到更加辽阔的世界、呼吸到更自由的空气。如果哪天她乏了累了,想歇歇了,自己就对她说——辞了歇几天吧,我养你——这滋味一定很甜。

    但现在,我要为谁?去撑起什么东西?

    撑起“一块五的白米、十来块钱的肉、两块钱一棵的大白菜,加在一起做一顿饭就能吃上两三天”的邋遢生活么?

    撑起“有没有热水壶无所谓,煤气烧。有没有电饼铛无所谓,铁锅烙。有没有鸡蛋无所谓,不吃也不嫌少。失眠晚睡夜不能寐所谓,早晨两滴滴眼液,一切还好。”的混沌日子么?

    那些厨房中的精致器物,那些用起来可能不顺手需要改良的工具,自己根本不在意,自己在意的是谁去用它们。他原本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家长里短的挑挑刺、唠叨两句,他相信那也是一种幸福的滋味。但现在,厨房中只有懒得洗的锅碗和毫无特色的筷子。

    对了,那一双筷子,永远留在那个寝室了。自己没有再去讨要,上面寄托着什么东西也一起留在那里了。

    当然,回忆也并非全部都是黑色的。

    在最泥泞的沼泽中,也会偶尔咕嘟一下泛起清澈的水花。

    那些没来得及释放的记忆碎片开始最后的回光返照。

    他记得,12年8月20日,周一。下班后,自己载着她去超市。那一天,她格外的兴奋,左看右看买了很多好吃的,并声称要好好做一顿饭。自己发现,她对一款绘着刀刀狗图案的毛茸茸的地垫特别感兴趣,心中忽然一动,便反复劝她不要花冤枉钱,不要买,回头货比三家或者去网上瞧瞧有没有更合适的再说。

    在自己不遗余力的说服下,她终于放弃了购买的想法。一路骑车回到公寓,她说她立刻开始做饭,半小时后自己就能上去吃饭了。

    自己说,好,我刚好去买点别的,半小时足够来回了。

    然后,自己一路狂奔下楼,骑上车子就跑。没错,自己就是要买那一块地垫!阻止她,是因为要强的她不会在现场接受自己付款。而自己骑车狂飙,不顾疲劳飞冲猛进,又各种撒谎各种复杂化,就是为了要亲手买来送给她!不明理由的,就是想这么做!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自行车后轮咯吱一下甩尾拐弯。让旁边骑车的大爷是多么震惊。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拐弯面向正西的时候,西边的晚霞有多美多漂亮,辉煌的仿佛要照进心底。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为了不让她起疑、为了给她个惊喜,拼了老命的想赶在半小时的期限内回到公寓时的疲惫。嗖嗖的蹬着单车。从未觉得单车是如此的沉重、迟缓。疲惫中,还有从躯体深处不断涌出的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把地垫送给她的时候,她惊喜、意外、措手不及的表情,还有那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笑的很开心——因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

    命运,真是巧合到神奇。

    他还记得,12年9月。自己挤在班车中。

    他忽然在遐想,咧着嘴笑的很傻的遐想:或许她也会在我生日时回赠什么礼物吧?但他忽然又一愣。如果真的要礼物的话,我到底需要什么呢?他上上下下的观察着自己,忽然发现——哦,对了,我的背包。背包还是上大学时惠普的笔记本电脑包,很结实很好用自己一直都背着,但作为工作人员已经不合时宜。

    对,自己其实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包。连自己都思考了这么久才想到,如果,有谁能在生日时送我一个包,那么那个人一定很懂我、很在意我。

    然后他又想,如果这世上有人会送我背包的话,我希望,是她。

    但可惜咱生日在明年六月呢!我恨这生日,我不要当双子座了,我想改到处-女座来!

    三天后,她忽然打来电话,说:“我在外面呢,有一个快递到了,你帮我领一下呗。”

    于是,自己去领了快递。晃了晃盒子,大小、轻重、质感,他忽然就有所预感,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跳起来。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打电话过去时,那边带着点不好意思和小小的坏意嘿嘿道:“领到了?那帮我拆了吧,看看好看不?”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拆开了包裹——里面是一个包!一个皮包!一个很好地皮包!真的是个背包!自己的呼吸都中断了一瞬,心脏都跳漏了。

    他记得,那一天,自己再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那边顽皮道:“你要是觉得好看的话,就放你那儿吧。”

    他记得,自己还傻呵呵的呆呆问了一句:“放多久?”

    他记得,那边的回答是——

    “永远。”

    命运,真实巧合到叹息。

    这些甜美的回忆,让人忍不住面露微笑。

    但,回忆越是甜,现实越伤人!

    越是在手心留下密密麻麻、深深浅浅的刀割!

    在那落魄的一年中,自己以为可以把一切都放下了,以为可以随着时间渐渐冲淡一切,可以对过去说再见了,但是自己必须承认——我不是真正的快乐,我的伤从不肯完全的愈合!

    自己后来也见过几个女孩,也有相亲、见面的安排。在这些机会中,自己也总是表现的成熟大方、优雅沉稳、风趣幽默谈笑风生,展现着翩翩风度。自己也总是在姑娘们的心中留下好印象,但是自己却一个又一个的拒绝了。自己以为自己是抱着诚意去的,那些姑娘也有的美丽万端、有的乖巧俏丽,但最终,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

    我不是真正的快乐。

    我的笑,只是我穿的保护色。

    我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

    把我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自以为已经无所谓的时候,为何不敢提起她的名字?

    自以为已经平淡的时候,为何偶尔会在夜里梦到依然和她在一起的梦幻泡影?

    为何又会在第二天挣扎醒来时怅然怔忪?

    又为何忽然明白“梦与现实都是反着的”这句话的真意?

    为何摸一摸枕头,会发现,有湿润的痕迹?!

    “曾经有姑娘说我是男神,但我知道我不是,我只是一个被情所困的可怜虫。我只是一个无论如何也看不开的蠢货,一个最最普通的,傻瓜。”杨奇摸着胸口,他咬着牙,挣扎着说:“很痛,我承认,真的很痛。但,我为什么会这么痛?这一切的源头到底是什么?”

    他愣了很久,终于语调阴沉的自答道:“因为我的理智、我的道德。”

    “理智让人忍耐,道德把人束缚。”

    “谁更理智,谁就会承受更多的痛苦。有时候,我也诅咒自己的理智。为何就不能随心所欲、抛开一切、奋不顾身的去追求?为何要自己画地为牢的把自己限制住?”

    “我为什么,就不能放肆?不能狂野?不能不顾一切?”

    “至于道德——这不是很可笑么?雄性争夺雌性时,任何物种都不择手段,厮杀争抢。胜者为王,只要打败所有竞争者,就能够占有!这是最单纯、最本质的自然法则!道德是干什么的?现在想想的话,是弱者限制强者的东西。这不准,那不好,善恶有报吧啦吧啦的,这些不过是一个笑话、一个假象、一个谎言!”

    “至于呆子曦的幸福——难道我给不了她幸福么?不,我更强、我强得多、我能给的更多更多!我有钱、有权、有力量,我能够提供别人拍马都赶不上的条件,不论她喜欢什么,我都能买来抢来夺来!”

    “对,夺过来,把她强夺过来就可以了!‘得到人也得不到心’什么的都是弱者的托词,没胆怂货自我安慰的借口,是阿q挨打之后的讪讪呻吟!我的精神力如如此强悍,开动全力用音功去催眠她,她会瞬间就把其他人都忘得一干二净!只要我想,她天天都会感到幸福、都快乐!她只能感到幸福、快乐!”

    “该死的,我明明这么强,为什么之前却不这样做?我真是个白痴!”

    “为什么非得是我在承受这些痛苦?”

    “凭什么是我?”

    “一切的根源,在于那个人……”

    “杀,杀掉他……”

    “杀掉朱铭。”

    “杀了他!!”

    “只要他死了,一切都解决了,这是最好、最直接的办法。”

    “他能挡几拳?只要一下,一下就能把他砸成肉酱!”

    “该死的,我这几天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东西?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为什么就想不到?看来我真的是白痴,简直像是在梦游一样——但我不会再白痴、再梦游下去了。”

    “我。”

    “已经。”

    “醒了。”

    轰隆,杨奇,睁开了眼睛。(未完待续。。)

552 惊世骇俗,又如何

    他的双眼中,已经完全变成了反色。⊙頂點小說,他的眼白,漆黑一片。他的瞳仁,彻底惨白。

    他的双眼中,闪烁着灼热的明火和刺骨的阴雷。

    他的杀念,彻底凝聚。在他的眼中,双重的视界开始混合、互相干涉。

    他发现自己处在一个轻轨中,车厢光亮、整洁。地铁里老老少少有很多人,他们好像看不到杨奇的反色眼睛,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和担忧,但至少表面上看起来都还正常。

    但是,在另一个视界中却彻底面目全非。

    奔跑的地铁好似荒废了几十年一样,涂层脱落、钢铁锈蚀,玻璃上全是爆裂纹。而乘客们——竟然也不同了!他们的脸上都爬上了黑色的纹路,有轻有重。最严重的,杨奇甚至看到了一个异化的怪物。

    一个视界中,那乘客在安静的沉睡,他紧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梦中遇到了困境。但另一个视界中,那里有一个怪东西。那东西皮肤呈现黑褐色,就像是一个遍布着肉瘤的蛹,它在扭动、挣扎、尖啸,好像想要挣脱什么束缚,又恶心又恐怖。看来,在自己失神的时间里,事态又有了巨大的变化。

    但是——杨奇忽然笑了,笑的很疯狂——这些关老子毛事!

    那怪物的尖啸实在刺耳,于是杨奇一把推开了所有拦路的人,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中,居高临下的站在了那人身前。反色瞳中放射着冷漠的光,杨奇忽然一伸手掐住那人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那惊醒的人抓着杨奇的手。双腿踢打、挣扎。红着脸尖叫。惊恐的看着杨奇。

    而杨奇只是冷喝一声:“聒噪!”然后铁掌一震,咔嚓,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碎裂的声响。大家捂着嘴尖叫着远远逃开的时候,杨奇手一松,那人噗通一下掉在了地上。

    但那人并没有死,他惊慌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发现没有断,便哭爹喊娘的挣扎逃跑了。

    “哼。还在阻挠我?这不可救药的道德残渣。”杨奇冷哼一声,然后抬手看了看掌心,又诡异的笑了。那乘客虽然没死,但另一个视界中的怪物已经被捏爆了。捏爆之后,大量黑气散逸出来,又被杨奇全部吸纳。他握紧拳,双眼放出邪异的兴奋的光:“没错,这真的是一种能量,很高级的能量,而且可以被夺取!”

    他咧开嘴。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意味看向了整个车厢。远远逃开的人群无法躲过他的视线,他的目光在一个个男女老少身上扫过去。也在一个个缠绕着黑气的人型生物上扫过去。

    那种类似的怪物,还有不少。

    杨奇舔了舔嘴唇,他看着那些怪物,忽然有种饥饿感。

    “各位市民,我是……嘶啦……方面军大校萧景哲,这是我的军官证。现在,我以最严肃的态度向各位市民……嘶啦……一件事。”

    “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杨奇回头看向了窗外。外面的街道上,一个巨大的led屏幕上正播放着有线电视画面,萧景哲严肃刚正的脸刚好就在上面。他笔直的看着屏幕外,掷地有声道:“各位市民,请尽速离开市区,请立刻去……嘶啦……避难!再说一遍,请……嘶啦……迷雾区域外避难!”

    杨奇耳朵尖,听到有人小声嘀咕道:“又是这个人,已经是第二遍了!喂,这疯子说的不会是真的吧?电视上为什么要放这种东西?”

    同一时间,东方明珠塔有线电视播报总局中,一堆黑衣大汉将放送控制室团团围住。阿波一脸凶悍,用一把手枪点着所有人,用专业的劫匪腔调吼道:“没错,又是我们,我们又来了!你们以为警察能挡得住我们吗?都他娘的给我老实点,现在开始这一段东西要循环播放,不准停!”

    播送员们哆哆嗦嗦的点着头,配合的将萧景哲的讲话继续播送下去。

    “各位,这不是玩笑,也不是演习!我曾多次与……嘶啦……但很遗憾,都不签署疏散令。但我愿意……嘶啦……来担保,并愿意为了我的一切言论负任何责任!市区有危险!重复一遍,市区中……嘶啦……请立刻离开市区!不要管什么地位、工作、学业、财产,立刻走!这不是恐怖组织在虚言恫吓,再说一遍,请离开迷雾笼罩的区域!”

    轻轨在行驶,杨奇放眼望去,一个视界中天清地明,这城市从未如此光鲜过,宛如人间仙境。但另一个视界中,天上乌云密布,远处迷雾重重,四处都有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流在游走徘徊,所见之物全部异化怪化,再没有比这里更浑浊邪恶的地方。而萧景哲的声音,在两个视界中如雷般高吼。

    有人信他吗?

    有,杨奇已经看到有人在大包小包的赶车,在惊慌的撤离。这城市最近的异状并非只有天选者能感觉到,趁着现在尚有机会,还来得及走。

    但有多少人信他?

    很少,或许连一成,不,半成都没有。人是习惯于盲从的,若真的有一成的人在撤离,那么剩下的九成人都坐不住。但现在,还有很多人老神在在,很多人浑不在意,甚至还呲之以鼻。“走?走哪去?别逗了!”“我的一切财产都在这儿,走了之后被偷了怎么办?”“要是真的有严重的事件,国家早就采取措施了,哪轮得到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大校在这儿哔哔?肯定是假的,谁信谁脑残!”

    这些议论已经不是藏在心里的了,而是彻底说了出来。在杨奇的耳中,这城市充满了这些驳斥声和喧哗声,也不知道他们是在说服别人还是在说服心中微怵的自己。

    “如果无法撤离,请各位……嘶啦……在家里!”萧景哲显然也预计到了这种情况。他郑重其事的大声叮嘱道:“不要在外边……嘶啦……回到家。锁好门。保护好自己!”

    杨奇看着这一切,眼中的邪光略微消退,他像平常一样微微笑了:“好,你果然还是做到了!不论未来如何,你这一下彻底成名了——惊蛰。”他的眼中带着欣悦,反色的双眼也在向正常色调转变,显然他的内心还没有完全失守。

    “杨老师,下面是对你说的。”

    杨奇一愣之中。只见无数大大小小的屏幕中,无数个萧景哲认真道:“有人要对你说……嘶啦……这是她的亲口声音——”

    无数的屏幕同时黑下去,无数的喇叭同时响起了同一个声音。这声音杨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是齐曦!杨奇不自觉的踏前一步,心跳开始加快,反色开始增强。齐曦开口了,很温柔的声音:“10月19日,中午十二点,我在……嘶啦……等你。”

    “什么什么什么!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有杂音?杨奇抓狂了,这一瞬他恨不得一掌轰爆那大电视!还好,那声音再次播送了一遍。这一次很完整了:“10月19日,中午十二点。我在陆家嘴等你,请务必准时前来。”

    “10月19日?”杨奇焦急的左右看着,忽然一步跨出人已消失,原地只留下一团淡淡的黑气虚影,就像在水中留下了一点墨痕。他闪烁一般出现在一个小青年面前,一伸手抓住那青年的领子,对着青年喝道:“今天是几号!”

    “这、这这……”那小青年被吓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说!”这一声中甚至用上了音功,凌厉的精神力海啸一样碾过了小青年的脑海。

    “19号!是19号!”小青年痛苦又恐惧的尖叫。

    19号?今天就是19号?!杨奇猛抬头看向外面——日头很高!他焦急起来,对小青年再次吼道:“现在几点!”

    “我、我看看……”青年颤抖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正想看,杨奇已经一把抢过手机。打开屏幕一看——我了个大草的竟然已经11点57分了!

    “陆家嘴在哪!快说!”杨奇差点把青年拎起来。

    青年勉力抬起手指向了东方:“在那……”

    轰隆,一声巨响,他尚未说完,杨奇已经不见了。合金的地面上留下一双脚印的凹痕,噼啪一声,车玻璃瞬间爆裂飞散,啪啦啦的向外激射。而杨奇,已经在无数尖叫声中带着劲风远远跃出。咚,他凶猛的砸在大马路的正中间。无穷车流立刻一片大乱,紧急刹车中砰砰的互相撞击、拥堵堆积。嘀嘀的鸣笛声响成一片,惊疑不定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杨奇身上。

    如果不是现在无线信号彻底被废,杨奇一定也紧跟着萧景哲瞬间成名了。

    但是——什么惊世骇俗,什么谨慎隐忍,去他娘的!我为什么要忍?我为什么要掩藏自己?我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庸碌凡人的想法?

    我只想在十二点之前赶到陆家嘴!

    杨奇的双眼中,黑与白的反色更浓了。他双手向天一举,双眼迸射出疯狂的光,一声大喝:“给我过来!”下一刻,无数黑色的气流如同双螺旋的基因链般互相纠缠着向这边汇聚,并瞬间缠绕了他的四肢,仿佛在双手双脚上加了氤氲的黑色光环。

    杨奇俯下了身,双手呈爪紧紧抓地,神曲蓄积着力量,双眼野兽般盯着东边:“没错,这种力量——很强!”

    轰爆!

    强劲的环形气流冲向四周,附近五米的人都有种被冲击波轰击到的感觉,瞬间东倒西歪。而杨奇,已经如同一道飞射的黑光,急速破空而去。(未完待续。。)

    ps:今天章节稍短,其实,主要是想早睡觉~好困,赶紧睡了~~

553 车站,起与终之处【混】

    或许已经无法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了,杨奇此刻简直就像是一颗穿透空气的子弹。⊙頂頂點小說,高速的疾奔中,他仍然能够一眼记住路边的缩略地图。他发现,陆家嘴就在香格里拉附近,而他距离陆家嘴很远。12点?时间太短了,他必须快、更快、无穷快才行!

    他根本就没想过“迟到一分钟又如何”之类的,他的所有精神都被完全锁在了“12点赴约”这件事上。

    她在那里,她在那里等着我!

    心中狂吼着,他的精神力在疯狂的扩散,将天地间弥散的黑气约束向他的方向。这些黑气暂时只响应精神的力量,而他此刻的精神,偏执到疯狂,也强到疯狂。

    一道道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缠绕在他身上,成为他的强大助力。在一路穿过的所有空间中,都留下了一环环涟漪般扩散的墨色圆环。无穷的圆环串联成幻异的隧道,彰显了他高速穿梭的轨迹。

    而杨奇,如同一颗炸裂着物质拖拉着彗尾的彗星,以燃烧一般的方式,向着东方急冲。

    日头高挂,天蓝云白,阳光耀眼。

    东方明珠塔上,阿波和手下们正在监视四面八方。他们谨记着一天前大师兄说过的话,一个个都屏息凝神,绝不容出错。

    “来了,我看到了!”有人大吼一声,阿波立刻拿着望远镜看过去。一看之间,下巴差点砸在地上:“我的乖乖,快发信号!”立刻有人拿起镜子,迎着正午的太阳。对着南边晃了几下。

    在无线通讯被彻底废掉的现在。古老的传讯方式终于显露了它的威力。

    “亲王殿下也太……太狠了吧!我一直觉得女王陛下比较疯。现在看来,一家子就是一家子啊!”

    望远镜中,杨奇如同一道黑色的折光,在高楼大厦中来回奔驰穿梭。横、竖,都无法阻拦他的脚步。他竖在高楼的玻璃外墙上一路狂奔,所奔过之处的玻璃全部震裂、破碎,哗啦啦的化作无穷残渣掉落向下面的街道。

    有大楼阻路时,他就会从这一侧一头撞进去。然后如同子弹穿过一个苹果一样,在另一侧激烈炸裂的玻璃中露出身形。毫不迟疑,也绝不减速。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尤其是市民,全部都疯了。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让人错愕,让人震惊,让人恐慌,让人尖叫。让人不知所措。无数摄像头对准了杨奇,但只能抓到他留下的尾迹。

    而天选者们。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的握起拳头,有的瞪大眼睛,有的翘起嘴角,有的咬紧牙关,有的大吼着“不要!”,有的纵声狂笑着“这就对了!”

    这一天,在这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上,在一千多万人的面前,萧景哲的一个视频,和一个黑流星一样击穿上海市上空的人,让太多人有了太多的震动、想法。

    这是比客机撞击世贸大厦更为震惊世人的事。这比任何国家的政变、任何组织的宣言、任何区域的动乱、任何一场自然灾害,更让人疯狂、更让人措手不及、更让人猛然惊觉:这世界,变了。

    这一天之后,整个世界都会知道,世界上有超人。

    知道这世界上,有钱权之上的第三种强——力量!那仿佛从蛮荒的远古、豪迈的上古、幻异的神话年代中化身而出的,绝绝对对的、无可匹敌的,个人力量!

    这两个人,成为了划开新时代幕布的剪刀。这一幕将会被人永远传颂、铭记——如果没有后来的事的话。

    没有人能够预知未来,阿波只觉得“今天恐怕乐子大了”,但不论未来如何,先做好当下。如果不能处理好当下的问题,就没有未来可言。所以,阿波低声喃喃道:“亲王殿下这么生猛,万一出事,希望萧公子罩得住吧。”

    强烈的风扑面而来,杨奇双眼怒睁,一步跨越黄浦江,冲向了浦东的那个最为出名的弯角。

    在“信不信由你”博物馆(就叫这个名字)的屋顶上稍微驻足,他鼻子抽了抽,风中飘来无穷的气味被瞬间分析拆解,精准的找到了其中一种——我知道了,那个人,就在前方!

    轰隆,博物馆的楼顶如同被炮轰了一样的爆炸,破碎的混凝土渣子哗啦啦的飞溅,杨奇已经带着一串黑色的圆环飞冲而去。

    无数个计时器同时走完了最后几秒,12点整,到了!

    咔嚓,杨奇像一支飞箭,直直钉射在大马路上。没错,气味就是来自这个方向。杨奇放眼四望,他的双目中似有黑光在放射,视觉瞬间搜遍了远近——看到了!

    就在被杨奇惊吓到尖叫狂奔的人墙之后,在一次次快速闪掠而过的人缝之后,他看到了一个背影。他有些失神了,愣愣望着那边。对,就是那个背影,那个挺拔的很雅致、自信的很特别的背影,那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背影,那个自己在11年11月、在近视中依然一见不忘的背影!

    就是她!

    但她正在迈步远去,她正走进一个大门,走入一栋建筑。

    她要去哪?

    “呆子曦!”杨奇一声大吼,吼声如雷滚动,震的附近的车玻璃都咔嚓一下爆裂。但那人没有回头,她仿佛生存在另一个平行的世界中,完全不受这大吼的影响。她步履轻盈,宛如精灵,走入了那大门中。

    “不,不,别走,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杨奇大跨步的向那边奔跑,他越过花坛、冲过隔离带,他不客气的撞开了所有挡在路上的行人,如同一艘破冰的船,突破了所有的坚固阻碍,冲向梦的彼端。

    还好,他心中的偏执尚有余地。没有把人撞死。他告诉自己。女孩子不喜欢见血腥。一定要在她面前尽可能的留下好印象。所以他的速度减慢了,他奔入那门中,发现是一个大厅。

    大厅中有人,有很多人拿着很多行李,他们行色匆匆,并且全都惊恐的看着杨奇。杨奇浑不在意,他的耳中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于是飞速抬头。只见在一个自动扶梯上。那姑娘已经上到了二楼的尽头。她手中拉着一个拉箱,她迎着阳光,她走出去,转弯,露出一个侧脸。

    那侧脸,魂萦梦牵。

    但是,拉箱?

    等等,那个拉箱如此熟悉,不正是……那一日自己送她走时的哪一个么!

    她、她到底想干什么!

    杨奇的牙咬了起来,眉毛死死拧在一起。他握紧了拳头,情绪开始激动。开始暴躁,如同一头因为受伤而被激起凶性的野兽,眼中都亮起了凶光。

    同一时间,就在他身后不远,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乘客悄悄放下了挡住脸的报纸——是萧景哲!萧景哲略紧张的凝视着杨奇的背影,他的手握上了锤柄。

    一天前,卓一航对他说过:“咱们的计划很冒险,而你的作用,就是最后的一道安全保险。一旦事情脱出掌控……也就是他狂性大发的话,你要全力出手,镇压一切——哪怕打伤他!”

    那一天,他对所有人、对自己的圣光,敲打着胸膛发下铁一样的誓言:“我,决不让无辜者遭受暴行。”

    萧景哲的眼中冒出莹莹的圣光,他心中的声音如同战鼓一般轰鸣:杨老师,如果你真的堕入魔道,我会阻止你。作为朋友,作为兄弟,一定一定阻止你——哪怕杀了你,哪怕我自己为此而死。

    这就是,我的正义。

    但是,杨老师,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你的亲人是如此信任你,她说过,她有办法。

    杨舒姑姑,拜托你了。

    下一刻,大提琴的声音响起。不是扩音器,不通过任何设备,就是乐器最本质的声音,就是乐手最本质的灵魂。

    昨天,卓一航对杨舒说:“他的病症只能通过催眠来治疗,但他又几乎是不可能被催眠的,那简直是蚍蜉撼大树一样的可笑。所以我们只能全力以赴的营造天时地利与人和,控制住他的情绪,用非语言非说教的方式引导他、指点他,这才有可能成功。这件事,只能交给姑姑你了。”

    而此时,上层的一个房间中,杨舒全情投入的演奏着她的提琴。每一次揉弦、每一下震颤中,都创造出厚重中不乏轻灵、长辈式的告诫中不乏温情的抚慰的旋律。这旋律不是任何一首既有的曲子,也不是任何人事先的创作,它完全是灵魂最直白的宣泄,充满了杨舒自己的无穷灵性。

    虽然她根本就没有睁眼,也未看到杨奇此时的状态,但她拥有绝对的自信。

    自己是他的姑姑,也是他的知音。

    自己的音乐,可以传到他的心底最深处。

    而一楼大厅的杨奇,在音乐响起的那一瞬,他浑身一震,双目微微迷茫。他的戾气开始消减,眼中的反色也开始变淡。他看着二楼,终于迈出一步,奔上了那自动扶梯。

    每跑出一步,他的面容便改变一分。每迈出一脚,他的精神便恍惚一寸。

    在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中,他渐渐从现实走入回忆,走回到两年前。

    他甚至开始气喘,就像一个普通白领。

    他奔上扶梯,他奔出出口,他转过转角,他瞪大眼睛看过去。

    他看到了那个背影。

    熟悉的服装、熟悉的人、熟悉的拉杆箱。

    还有——他下意识的左右看了看:还有三五成群的乘客、还有电子导乘牌、还有月台下面的轨道,以及一辆轰隆隆的入站的轨道车。

    这是一个轻轨站,熟悉的轻轨站。熟悉的站点上,站着熟悉的人。

    就像那个元旦的中午一样。

    车停了。

    “不……”

    门开了。

    “不……”

    有人下。

    “不……”

    有人上。

    而那人影,风吹动她淡金色的头发,一缕发丝顽皮的迎风翘起着。她也迈出脚步,跨上了车门的那条分界线——就像两年前。

    “不要——!!”

    杨奇一声大吼,声嘶力竭。

    整个世界,都似乎在虚幻化。

    他伸出手,他奔跑,他喘气,他觉得自己跑的是如此的慢,是如此无力。

    而他的每一步,都在奔向记忆的深渊,奔向困锁住自己的那半日时光。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你已经不同了,你强了,你可以做到——去打破这一切!

    啪,终于,杨奇抓住了拉着箱子的那只手。

    跨越如此漫长的路,走过多个世界,体会过繁华胜景,唏嘘过生死炎凉,时隔两年,他终于向着回忆伸出了手,他终于——抓住了!

    他受伤的喘息着,又微笑着,他狰狞的咬着牙,又温柔的放缓了气息。不论是哪一种思维,在此达成了统一。他终于,对那姑娘说出了当初想说而忍住没说出口的一句话。

    “别走……你,你别走——!!”(未完待续。。)

    ps:今天写到凌晨四点,写了一万一千多字。寿寿我绝对是拼了,虚脱了……不过所有纠结必须要有个了结,我都写完了,而且不捂着盖着了,为了连贯性集成一章发出来。明天,恕我歇歇,不写了……

554 回不去的时光,不追忆的过往【终】

    杨奇抓着那一只手,他的力很轻,但又似花去了全身的所有力量。列车门在关闭,他嘭的一掌撑住了门,尖锐的警报声立刻响彻车站。这一刻,乘客在惊疑,乘务在大叫,列车驾驶员走下来看着无法闭合的车门,并对着这边嚷嚷。

    杨奇一声怒吼:“都闭嘴!”反手一挥,无数碎冰混合着黑色的波纹洞穿空间,啪啪的打在这些人身上。这些人瞬间东倒西歪,但又都直挺挺的僵在原地,只能用惊惧的眼神看着这边。一瞬之间,竟然全部被点了穴。

    咔嚓,他随手捏爆了报警器。

    终于,安静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那背影大声道:“留下!你不准走!我不许你走!”

    她没有再走。

    但是也没有回来。

    她站在车门的那道线上,背对着杨奇,一言不发。

    心中有一个声音对着杨奇叫道:不用啰嗦,直接拉走,直接霸占!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迟疑什么,还在犹豫什么!

    但杨奇终究没有动,他只是站在原地,倔强的抓着那只手,撑着车门,撑着自己的回忆。

    没人动,一切都静了,音乐也静了。

    很多关注着这边的人都紧张起来,很多人心中默念:姑娘,拜托你,你是最关键的一环,千万不要掉链子!成与不成,是死是活,是佛是魔,就在你一念!

    杨奇,他已经拥有了不可思议的财产,有了拔山倒海的力量。他拥有了几乎是一个男人想要拥有的一切。也是一个女人需求的几乎一切。

    现在。这关键的抉择不仅仅是他的,也是你的!

    你可以点点头,只要顺从,你就可以享有这一切!

    你也可以按照原计划,按照你和大萌的约定,走另一条路。

    你的初心。

    你的选择。

    你的灵魂。

    到底是什么?

    “傻瓜奇,你来了。”那姑娘说话了,她的声音很温柔。温柔中有活力和热情。宛如两年前,好似从记忆中流淌出来,让杨奇瞬间兴奋到浑身寒毛都要立起来了:“对,我来了!”

    “傻瓜奇,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女子的声音开始微微转变,多了那么一点时光的印记。

    杨奇皱起眉头,他有些慌乱,他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看什么?”

    “看我。”姑娘转动腰身,回过头来。在高度的紧张和专注中,杨奇觉得这一个动作无比缓慢。他看到了脸侧。那是带着光晕的脸侧。他看到了鼻尖,那是带着俏皮的鼻尖。他看到了嘴角。那是带着倔强的嘴角。他看到了眼睛,那是明媚又温柔的眼睛。他看到了那一头淡金头发,还有那根呆毛。

    终于,他看到了正脸。他沉醉了,他笑了,对,这就是自己魂萦梦牵的女孩。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大叫着:带走她,带走她!而杨奇伸出手去,摸向了她的脸颊,喃喃笑道:“终于见到你了,呆子……”

    但下一刻,他的手僵住了。

    因为女孩忽然抬起手,抓住了淡金色的头发,一摘,那竟然是一顶假发!

    野性的假发滑落了,露出了下面的一头文静的黑发。俏皮的呆毛滑落了,露出了额前柔顺的留海。炫目的光晕滑落了,露出了眼角的纹路,岁月的刻痕。

    假发划过了肩膀、手肘、腰身、脚踝,划过了她整个人,终于,啪嗒,掉在地上。

    黑长直的女子笑着看着杨奇。笑容中有一种明悟,一种如释重负,一种解脱,她终于还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这就是她想让他看的东西。

    卓一航说过,有些时候,比起长篇累牍的说教,心理医疗只要一个暗示就能产生天翻地覆的效果。杨奇是个很聪明的人,一个符号,就能让他心领神会,这就是他,一个擅长洞察世界的人的本能天赋。

    而杨奇,他真的彻底呆住了。

    是啊,从重见的第一刻起不就已经看到了么,她的发型已经变了。

    但为何,此时却有如此大的震撼呢?

    他双眼瞪大,呼吸停顿,他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二十七岁的女人。

    心像世界中,一切也静止了。

    理智也好,情感也罢,全部冻结。

    理智也好,情感也罢,都在此时屏息。

    他好像想了很多,也像是脑袋空空。

    无声之中,等待着最终的时刻。

    附近一栋大楼的天台顶端,两半脸的人狞笑着再次拉开了虚无的弹弓。癫狂的脸舔了舔嘴唇,兴奋到简直要**:“这是最终的、最好的机会!绝好的天赐良机!只要轻轻推一把,他就彻底万劫不复!”

    “不,你错了。”一个声音响起,两半脸的人惊回头,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带着让人安心的笑容迈步而来。

    “卓一航?怎么……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两半脸的人惊愕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去哪,你竟然能堵上门来?”

    这时,他又看到不知何时天台上多了一个美少年。那美少年站在不远处哗啦啦地摇着手机,看到卦象之后一边伸出手指点着额头皱着眉,一边对大师兄没好气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对了,赶紧搞定他,我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了!”

    “搞定我?”尤里欧米茄错愕了一瞬,然后哈哈大笑:“别逗了,就凭卓一航这脓包怂货,想搞定我?!”

    “对,你说的没错,我搞不定你。”卓一航却毫不动怒,反而平和道:“但你也说错了,因为你也搞不定他。”

    卓一航看着下面的车站,双眼如同大海一样洞彻通明:“这不是你的机会,你也不会再有什么机会了。你可以试试看用出你的小花招。试试看有没有效。”他抬头看向了欧米茄。他脸上挂着最最精英的心理师才会有的笑容。透发着宗师才能拥有的从容气度。

    “记住——”那种自信,超过了所有锐利的言辞。他抬手一指欧米茄,那风采,灼痛了尤里欧米茄的心灵:“他是我卓一航的病人,我是他的——心理诊疗师。”

    欧米茄的脸瞬间扭曲,他狞笑着,对卓一航拉开了弹弓。

    而卓一航却完全不看他,他只是看着下面的车站。心中默念道:人生导师,齐姑娘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她的心魔已经破了。而你,不要输给他啊。

    车展中,月台上,如同石化了一样的杨奇终于动了。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假发。

    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他低头又抬头,不停看着两边,思绪不停在回忆与现实中切换。他忽然紧紧咬起了牙关。他的表情,痛苦到扭曲。他抓着门框的手指。在合金门上咯吱咯吱的捏出五个凹陷——但这不能发泄他的痛苦。

    梦碎的痛苦。

    “不……不同了……”他的胃在痉挛,他弯下了腰,整个人都在抽搐。他从喉咙的深处挤出微不可闻的嘶吼:“一切已经……不同了……”

    不同了。

    不同了。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的眼中忽然涌出液体,黑白反色的眼中流淌出的不是清亮的泪水,而是别人看不见的漆黑汁液。这是两年来蓄积的、压抑的所有痛苦,从心魔的最深处,汹涌而来。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无力的摇着头,那表情,让人见之心恸:“不同了,都不同了,已经,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啊啊啊!!”

    假发滑落的一瞬,所有虚幻朦胧的光晕和想象也滑落了,心像的世界在那一刻垮塌。整个冰湖彻底崩溃碎裂,化作盘旋飞舞的强悍涡流。深处的黑色淤积物被彻底翻搅起来,他忽然明白,自己执着的那个人,已经不是眼前的这个人了。

    自己执着的那一个,那个呆子曦,不是眼前的齐曦。

    自己放不下的只是一段回忆,而一个回忆中的角色,如何能从现实世界中找寻到呢?

    心在撕裂,而他撑着门框,直不起身来。

    他哭着,在常人看不到的维度。

    他痛着,在外人感不到的地方。

    黑色的汁液一滴滴飞在空中,又化作烟雾消失。

    音乐,再次响起来。这一次,是抚慰的曲调。一个知音人,知道他的心。

    “傻瓜奇,我们早就应该好好聊聊天,只可惜,一直到现在,才能真的说说话。”齐曦看着哀痛的杨奇,她也在心酸,她也想流泪,但她还是微笑着,用温柔又坚定的语气说:“傻瓜奇,有一件事我做错了,真的错了。我欠你一句话,也欠你一句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这三个字一出口,杨奇浑身猛的一颤。

    “傻瓜奇,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都说出来吧。”齐曦的神色复杂无比:“今天,你与我都不要再隐藏,不要再忍耐,一切都开诚布公,一切都敞开心胸。承认心中所想的一切念头,诚实的对待自己,对待过去,对待一切。”

    杨奇终于止住了痉挛,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身抬起头,正正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眼睛是红的,但反色的瞳仁却开始恢复正常。他的情绪是激烈的,但是这种激烈,却不再危险。

    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叫嚣,但杨奇注视着眼前的女子良久,终于开口了。他的嗓音沙哑,像是三天三夜未曾饮水、未曾休息。他的声音颤抖,但神色很坚定,他不再躲闪不再逃避,直面自己,忘却矜持,说出了深藏心底的话。

    他说的很慢。

    “你曾经,是我的梦想。”

    “你曾经,是我的渴盼。”

    “你曾经,是我的一切。”

    “我一切对未来的遐想,都有你。”

    “我一切对人生的规划,都为你。”

    “在那个元旦假期之后,我过的很辛苦。”

    “我会在下意识中寻找你。又在找到你后躲避你。”

    “我会偷偷打听你的消息。又在听到你的名字之后。选择性忘记。”

    “我会本能的走去你喜欢吃的那家蛋挞店,站在橱窗前,愣愣不语。”

    “我真的,爱过你。”

    杨奇认真的神色、缓慢厚重的语调,让人心颤:“现在,我只问你一件事。”

    齐曦鼻端发酸,她深吸一口气,同样认真的回答:“你问吧。我不说谎。”

    “当初你说,你喜欢我。我相信,那一刻,你没有骗我。我能感觉到,你说的是真的,你的确喜欢我。那半日之中,你就是我的恋人。这一句话,对我来说是铁一样的誓言,将我永远的困锁。我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的,不仅是回忆。还有那一份遥相呼应的心。呆子曦走了,齐曦回来了。而我的恋人却没有回来。我的心停在了那个月台上,就是在永远的等待她。”

    “我想问的是——”他用最诚、最真的目光注视着眼前女子的双眼,深沉道:“呆子曦,还存在吗?还活着吗?”

    听到杨奇的问题,齐曦终于忍不住,她泪流满面,一边流泪一边却笑着:“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你一次了。我现在代替呆子曦,再问一遍好了。”她深吸一口气,忍住泪水凝视着杨奇,嗓音跨越了时光的阻隔,从那找不回的过去中走来:“傻瓜,让我抱一下行么?”

    杨奇僵硬了,然后,他伸开了手臂,无声的,用力的,拥她入怀。

    这一瞬,他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过往的所有一切。

    “傻瓜,我是呆子曦。”呆子曦牢牢地抱着傻瓜奇,她将头埋入男孩宽阔的胸怀,她努力的感受着他的气息,说出了本应早早说出的话:“傻瓜奇,我真的十分十分感激你。”

    “你的忍耐、你的痛苦、你的坚守、你的执着,你默默为我好却从不让我为难,你的儒雅、你的聆听、你的洒脱、你的热情,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拒绝你这样的男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我真的被你感动了。”

    “我习惯了有你在身边,我习惯了有你帮我、有你陪我。我习惯了你带我看病,我习惯了你称赞我做饭的味道。有人调侃过我,我只说你是蓝颜知己,也告诫自己说你只是我的蓝颜知己。但那个十二月,你忽然消失了,我忽然空了一大块。我看不到你,开始焦急,我找到你,又开始心疼。你当时那么瘦、那么憔悴,我忽然明白,我很在乎你。”

    “但是我已经有男友了。朱铭,他陪了我三年了。”

    “我们从大学中认识,我们走过了一段美好的旅程,也面对了很多艰难。我们同甘共苦、风雨同舟,我们走过了很多障碍。毫无疑问,我是爱他的。”

    “所以,那一夜,我想抱抱你,为的是问问自己的心,我心里的到底是谁。”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明白,你笃信着爱情的美好,就像最坚定地信仰。”

    “我,不应该,招惹你。”

    真实的、虚幻的,痛苦的、幸福的,回忆的、现实的,逝去的、留下的。

    所有一切都在杨奇的心像世界中盘旋,如同史前风暴。他宛如处在风暴的最中心,于波澜狂涛之中,忽然,微妙的找到了一点平静。

    他低下头,宛如缅怀一样,用下巴蹭着女孩的头顶。他闭上眼,在这一刻获得了他的答案:“呆子曦。”

    怀中人也在呢喃:“嗯?”

    “谢谢你。”杨奇的嘴角忽然带上了一点纯真的笑:“你让我打破了自身理智的束缚,让我有了一次难忘的经历。你给我介绍了很多零食,让我明白了在严肃的营养摄取之外,还有调剂。你给我做了很多饭,让我营养搭配合理——当然也省了我不少饭钱。”

    怀中人笑了,笑过又“嗯”了一声,拍了拍杨奇的后背。

    “还有,谢谢你写的那一份攻略。那一份《死神来时咋求生》的攻略。没有它。或许我今天无法站在这里。真的。诸多诸多,一应种种,谢谢。”

    语毕,杨奇放开了手,放开了怀抱。

    他终于,放开了。

    他睁开眼睛,眼睛里只剩下天一样海一样的清澈。

    然后他又坏坏笑起来,如斯腹黑。他变回了杨老师的同时又多了些洒脱随性:“还有,承认吧,不管你说多好听,你就是把我这个纯情少男给玩了——你这个碧池!”

    “你不也是么!”齐曦擦去了泪水,她也笑了,她再也不是呆子曦了。过往的回忆纠缠住的绝不只是杨奇一个人,她说过了自己想说的话,她也解脱了:“明知道别人名花有主还上杆子往上靠,明知道没好结果还自己找虐,虐的遍体鳞伤又自觉可怜——你也是个碧池!”

    对。一点都没错。

    你是个碧池,也是个迟钝的呆子。

    我是个碧池。也是个别扭的傻瓜。

    “哈哈哈哈!”杨奇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齐曦大笑起来。

    身自在不如心自在,多久没有这么大笑了?

    一笑,泯恩仇。

    但还有人没解脱,咚咚咚,焦急的脚步声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的闯上了月台。

    一马当先的是朱铭。

    他转过拐角,先愕然的看了看这些定住的人,然后立刻看向了这边。他看到了两人互相微笑,他看到两人气氛和谐,他看到齐曦还牵着旅行箱,好似要一起走一样!他的面容立刻狰狞了,他大吼着冲上来,一拳砸向了杨奇的鼻子。

    然后在下一瞬被一手指点中,保持着挥拳的姿势定在了当场。

    杨奇看着朱铭,忽然一挑眉:“对了,我也有事要对你说。”

    他伸出手来,拍了拍朱铭的肩膀,不胜唏嘘感慨道:“我说,因为这么件破事搅合了你的婚礼,因为种种操蛋的事情起了无数波折,各种折腾。所以,总而言之,抱歉了。”

    镜像的反色自己说的话并非一无是处。有一点,杨奇忽然觉得说的真的没错。做人为何要这么理智?为何不能随心所欲一点?想道歉,就道歉好了,不需要理由。

    “还有一件一直想做的事,也是非找你帮忙不可。”杨奇腹黑一笑,忽然哇哒一声飞出一记神龙摆尾。这一脚,直直踢在朱铭胸口上。朱铭就像一个被大力抽射的足球一样,双眼暴突口吐白沫的倒飞出去,啪啦一下撞破列车的玻璃,哗啦啦的砸倒了车里的一大片座椅。

    “这一脚——真、是、他、娘、的、爽~~~~!”

    为什么要踹?呵呵,想踹就踹咯!

    嗡,机械声中,跟着朱铭过来的人形瞬间启动,凶猛的扑了过来,正是远程操控的机体。

    但是杨奇看都不看,仿佛浑不在意的一抬手,一掌印在它胸口。那两百多斤的机体就遭遇了和朱铭一样的待遇,沿着完全相同的路线飞射进了车里——咚!然后是一声压抑的惨叫——自然,也砸在了朱铭的身上。

    “甭担心,他的穴道很快就自动解开。”杨奇对齐曦说着话,语气已经完全正常了:“你要去哪?”

    “下一站——算了不装文艺了,是终点站,离开这个城市。”齐曦从包里拿出一样东西:“对了,这个还你。”

    那是一双筷子,筷子上贴着“傻瓜”两个字。

    杨奇略感唏嘘的接过筷子,摇了摇头,唰,挥手之间,所有被定身的乘客和乘务人员都解除了定身。大部分人尖叫着逃离了,驾驶员也想跑,杨奇对他叫了一声:“喂,好好开车——就算想跑,车也比腿跑得快吧?”于是,驾驶员立刻连滚带爬的奔入了驾驶舱。

    齐曦上车了。

    车门关了。

    轻轨发动了。

    杨奇对着齐曦挥着手:“走吧,走吧!”

    【当我不再找你,当我不再躲你。】

    【当我不再想你,也不再梦到你。】

    【当我不会故意打听你,也不忽视你。】

    【当我能够真诚的对你笑,不勉强、不刻意。】

    【当我能够接纳从你那里学来的习惯,当留则留。当改则改。随心所欲。】

    【我才真的能够对自己说。我已经,放开了你。】

    【当我放开了你,才能走向,新的天地。】

    那列车咯噔咯噔的驶出、加速、转弯,消失不见,一如从前。但月台上的那个人已经不一样了,杨奇静静地想着什么,嘴角边带着笑容。他的身上似乎弥漫起莹莹的纯净辉光。这辉光中,无数黑色的气息从身躯内蒸发出来,排出体外。

    有凄厉的尖啸声响起,杨奇抬手一点额头,然后从眉心抽出一缕五色斑斓的融合物。

    “原来是你捣鬼,尤里阿尔法。”杨奇将那融合物如同捏橡皮泥一样捏了捏,每捏一次就会捏出一大片凄厉的惨呼。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算了,昔日因今日果。反正也只剩一堆聚合的杂乱意念而已,看你造化了。自生自灭去吧。”

    嗖,他随手一抛。那团杂光就穿空而去,鸿飞冥冥。至于未来这团意念会怎样,他毫不在乎。

    除掉了尤里阿尔法的意念之后,杨奇的精神继续纯化,继续蜕变。他的心灵之光简直要突破躯体的限制,化作实质的光辉一样。心像世界中,大湖中的漩涡里还在猛烈地喷射着无穷的记忆。失去的所有记忆终于都找回来了,而在漆黑的淤泥之下,这一次,却不再是更坏的东西了。

    这一次,是绿色的记忆。

    这一次,是关于笨蛋萌的记忆。

    他想起了,一次大雨,自己去轻轨站接她。豪雨倾盆,自己浑身湿透,而她也一样湿透。两人打不到车,就从超市买了四个塑料袋系在脚上,当做雨靴用。一路走,一路用这搞笑的雨靴踢水洼、打水仗、笑语欢声。

    他想起了,由于那一天太作,第二天她果断感冒。自己为她端茶倒水铺床叠被,还念《明朝那些事》哄她入睡。她却听得入迷了总是不睡,直念到口干舌燥,才放过自己。

    他想起了,那个元旦之后,她是如何的安慰自己、开解自己。

    他记得,大萌也买了两双奇怪的筷子,送给了他一双。

    他记得,大萌也拉他去游泳,这个不会水的旱鸭子和自己一样是漂不起来的类型。

    他记得,大萌为自己做饭、拉自己打球。羽毛球直直扎在网眼上时,两人都傻呵呵的喷发出大笑,笑了好久好久。

    他记得,大萌也拉他去旅游。规划着行程,请好了假,去了湖北恩施看了大峡谷、腾龙洞。

    他记得,那次旅游中,因为客房紧张,两人只开了一个标准间——也算是一起开过房吧?虽然没做什么。哦不,也算做了点事:爬山之后,面对累的起不了身的她,杨公公捏了捏十指嘿嘿奸笑着逼了上去强求肌肤之亲——按腿摩肩,各种伺候,被亓老佛爷赏赐恩施美味茶鸡蛋两个。

    他记得,有一次吃饭时,大萌家里人打来电话。而大萌对电话那头说:“我和朋友吃饭呢——好朋友!”

    对,她那个时候没有说什么“同事”,她堂堂正正的说了“朋友”。他记得,那一次自己很高兴。

    他记得,自己的那一套桃花睡衣,还有其他一些新衣服,都是大萌买的。

    从来、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姑娘,包括齐曦在内,为他买过衣服。

    一个姑娘,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为你买衣服?这已经不言而喻了。而当时为什么自己傻了吧唧的就啥都看不懂呢?

    笨蛋萌,是天底下独一份的。

    这些记忆在喷发、在奔涌,如同冲出地表的甘泉,忽然润色了整个心像世界,让这冰冷的世界多了生机,让那孤寂的夜空中闪起了明亮绚丽的星。疯狂的井喷在持续,他记得,他记得,他什么都记得了。他终于明白大萌为什么要走,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连带着这一份记忆也同样封禁了,他什么都明白了。

    大萌走,那心情与自己一样。

    大萌默默的支持者自己,从来不说,那心情与自己一样。

    自己与大萌谈心时,自己说自己喜欢呆子曦时,大萌的心情与自己一样。

    大萌打电话给自己,通知自己这件事时,那心情或许比自己更难过。

    但她,她从来都那么默默的、静静地、毫不抱怨的陪着自己。

    是,自己一度放不开呆子曦,因为自己在那一段情感中太痛、太难过,所以沉重,所以放不下。但摸着心口问问自己,比起一个被记忆过度美化的梦幻泡影,谁才是真正值得自己珍惜的那一个?拍拍脑门问问自己,为何在大萌走后,自己才终于觉得对这公司毫无眷恋,能终于决定离开?

    我真丫是个碧池,我真丫是个傻-逼!

    嗖,如同有一道流星逆空而起,从心灵漩涡的深处飞冲上天。那是一片花瓣,是顶轮的最后一片花瓣。花瓣飞上天空,和其余九百九十九片花瓣汇合在一起,终于化为了一个完整的第七轮。

    下一刻,七轮贯通,大放光明。

    般若功第七层,梦海拾遗,圆满无缺。

    般若功第八层,灵性圆觉,水到渠成。

    忽地顿开金枷,这里扯断玉锁。去日不知我是谁,今日方知我是我。

    每一个念头,都如此清晰。

    每一个想法,都如此真诚。

    如果过去是一场梦,他现在,终于,真正的,醒了。

    咯噔、咯噔,下一辆列车入站,停在了他面前。

    呲,门开了,一个倩影站在门口。

    是大萌,两人互相凝视着,无穷情感尽在一笑中。两双眼睛,都那么明亮。

    看着眼前的姑娘,杨奇心中无比宁静。没错,和齐曦的虐恋是如此刻骨铭心,但真正的爱情,是可以让人安心的。如同徜徉在有凉风的夜,身心舒展自在。当初齐曦人没走,却遥不可及。大萌人走了,心却一直在一起。

    杨奇伸出了手,亓萌握住了这只手。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扯、很突然,好像也很贱、很该打,但是……”杨奇深吸了一口气:“有一句话,我无论如何也想问你。”

    亓萌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同样紧张起来,脸蛋通红,眼波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你、你说吧,我听着呢!”

    “那好,我说了。”杨奇顿了顿,姑姑的音乐响起的正是时候,恰到好处。此情此景,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暗恋我的?”

    “……………………我保证不打死你这王八蛋!!给我站住啊!!!”(未完待续。。)

    ps:可不要被标题的【终】字吓到,只是心魔的终结。备受诟病的感情戏,到此虽然不是彻底完事儿,但和呆子曦的纠葛就到此一刀两断了。明天不写了,妈蛋,累傻我了,明天荣寡人不上朝~~~还有,开书一周年多一点了,到今天终于好歹混了个两万收藏。两万收……距离不扑街的水平线,还很远……

【心魔篇的风-骚打开方式】

    心魔相关的章节已经结束了,关于这个争议颇大(其实也没什么争议,大伙的想法还是很统一的,就是吊打寿限无这个死不要脸的……)的篇章,原先我说要在写完之后发一个《心魔篇的正确打开方式》。≤頂≤点≤小≤说,不过现在想想,当时说的其实是赌气的话,因为一篇文章的解读千人千样,哪有什么正确错误呢。

    所以,现在我说的并不是什么正确的方式,而是风-骚的方式。现在来告诉大家,如何用高逼格的目光,来看这么一篇装逼的文字。

    这一篇,关于男主角杨奇的感情戏,算得上是冒险到家了,也是装逼到家了。写这一段情节,虽然是最一开始就规划好的,但初因却是一个人的一句戏言:“男人懂个毛的言情啊,靠边站吧!”

    这句话,我觉得她说对了,也说错了。对的是“言”,男人的确不擅长言。但错的是“情”,因为男女之间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但不代表男人不懂情。表示不服的我,便策划了这么一场戏,以男性的思维和笔触写一场刻骨铭心的虐恋。

    这场虐恋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巨大的现实根基——我不是说什么个人经历之类的啊!真的不是啊!要相信我~~~!咳咳,说正事:所谓的现实根基,在于符合逻辑、符合现实。

    毕业后的迷茫、只身打拼的孤独、异地恋的煎熬,这些事其实大家应该都感同身受,这是很普遍的现象。而随着八零末期一代人的成长。另一个社会现象也逐渐增长。并且引起了很多讨论——蓝颜知己。

    对于蓝颜知己现象。大家褒贬不一,捧喷两极,暂且不评。而在这一个故事中,男主角就处在了这么一个备受争议的位置上。看看杨奇情况,大家就会明白,这件事其实堪称理所当然。

    女孩们心中的蓝颜知己是什么样的?

    懂聆听、肯付出、会逗乐,这是基本要求。出口成章的才情或者唱歌跳舞的艺术能加分,高素质高学历带来的儒雅气质是加分项。颜值当然更是加分项。如果能包容、温柔、客观、知进退,能够在困难苦恼的时候给与强大的支撑就更完美了。在成熟精干之外要是偶尔有点傻乎乎的萌点,那就更是狂点一万个赞。

    最后一点,不要显露出满满的“求交配”气息,但同时也不能彻底忽略性别、不能不把她当女人看。要在欣赏她、赞悦她的同时,也为女性的矜持和自尊留下充足的空间。

    好了,说到这里,大家会发现,杨奇(两年前)基本是完美无缺的蓝颜知己模板,几乎具备了一切精品蓝颜应该具备的条件。

    另外。关于恋情,关于【杨奇怎么就看上齐曦这个碧池了】的问题。其实是所有人类共同的课题。有几个人能够说明白自己初恋时憧憬的那个人到底是哪一个方面在吸引自己?乖女爱上了混小子,好白菜跑去主动拱了猪,外人都在扼腕叹息,但当事人自身偏偏就是被吸引到无法自拔。

    两个要素碰在一起,好了,后面的一切都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以上说的是情节产生的基本根由。

    然后说一下这一篇风-骚无比的写法。

    这一篇的写法其实是逆推——呃,不是什么术语,是我自己信口说的——但过程大概是这样的:1,柯南去旅游。2,有人死了。3,各种分析各种逆转。4,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那个挫男!没错,这种写法其实是推理悬疑小说的套路,先把事件的结果“死人了”、“初恋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之类的狗血结果拿出来,然后再一步步抽丝剥茧的溯洄从之。

    而失忆回忆的设置,是一步步递推情节的基本前提。

    关于回忆的色彩与阶段的设置,是符合心理学理论的——好吧,其实我也没看过几本心理学专著,我就只知道点皮毛——但是人对于往昔的回忆,尤其是恋爱的回忆,都是趋向于美化,却主观忽略痛苦,这一点不是我胡扯的。

    结构上的问题说完了,然后说立意上。

    初恋,这件事又大又小,但对每个人来说都少不了唏嘘感慨。想过这座山,谁都会留下一身伤,收获诸多教训。伤好了,才能更强。受教了,才能懂事。而杨奇,这个一直没去碰这根线的人,就在自认为成熟之后遇到了一个大教训。

    这个教训是:成熟与年龄无关,只关乎于经历和感悟。钻石都有各向异性,何况人心,总有软弱的地方。你觉得自己无懈可击?现实却往往会抽你一耳光,然后点着鼻子狞笑道:你还嫩得很!

    他越是对爱情忠诚,就越不容易走出来。他受的折磨越多,最后收获的领悟也就越多。

    初恋是梦的具现化,那段记忆和那个人身上凝聚了我们对生活的一切美好憧憬。杨奇是个以梦为马狂奔疾驰的人,所以才越发的深陷其中无法抽身。

    当爱已成往事的时候,我们常常会说: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这是看开的表现吗?绝对不是。一场生死情,几人溃退几人逃、几人含泪带笑?陷在那个坑里出不来的绝对不只是杨奇。我们常说,累觉不爱。不爱,是因为没拿回来的东西无法再给。想要再出发,必须重整旗鼓。

    而这一篇故事,就是一个自我解脱、自我救赎的故事。这段故事中人人都有心魔,齐曦有、朱铭有、杨奇有,甚至人人都有。然而一念花开、一念成魔,救赎和沦落或许只隔一线。

    下面说一说细节好了。

    这一篇——准确的说是这整个《超生》,都充斥着大量的细节、大量的隐喻。

    很久之前就有人问女主是谁的问题——呃,女主当然是杨女王,但除了杨女王之外的正常“女主角色”的话,其实早有提及。倒回头去重新看看,从最一开始起就多次说过笨蛋萌眸如繁星、眼中有星光等等,这是很普通的形容,但整本书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形容的姑娘。再想想日月神胎的故事,日月星,这个隐喻很刁钻,但也足够明显了。

    还有一个隐喻。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从头到尾,在且仅在写到回忆的时候,用“男孩”、“女孩”来称呼。“呆子”“傻瓜”“笨蛋”,这三个略显突兀、不合时宜的外号,也是由此而来,指代了那个时候的青涩、幼稚、忘乎所以。所以在写到现实时,很少写“呆子曦”,而是写“齐曦”。

    另外,在这篇故事中,杨奇其实身处于一个激烈变化、情势紧张的外部环境中。他有很多事应该干,有很多事需要考虑,但是明明应该大量着墨的情节却偏偏被感情戏挤到一边,几乎没怎么写过——爱情是盲目的,陷入了盲目之中的人,看不见世界。

    14、19、21,等腰三角形的按键,这已经不能称之为隐喻了。现在大伙儿都贼精,我相信一瞬间就都猜到是啥意思了。

    还有很多很多,不列举了,有兴趣的可以自己去找找看。

    最后,感情戏的结尾处,杨奇豁然的顿悟,说的其实是一个道理:我们放不开的,不是某个现实中的人,而是一段被下意识美化的回忆。爱情中,活人赢不了死人,现实胜不过回忆。

    我们就像是被sm的人,一下下痛苦的鞭挞间隙中,一点温柔的抚慰,就将我们彻底驯服——呃,这个比喻很奇怪,但写出来之后自己都忽然觉得:好有道理啊!这两件事几乎就是同一个原理呢!

    咳咳,总之,归根结底,在我们纠结于过去的时候却往往忘了身边。我们发家致富、我们青云直上、我们有了天下无敌的神装之后,要再回头把初恋女友抢回来吗?行,可以,这是人之常情,但在抢之前不妨先看看自己的四周。不要忽略了身边人,不要伤害那个真正需要珍惜的人。

    这一段故事,好与不好我已经无权多言了,但我自己很喜欢这一篇,非常的喜欢。挑战了无数的定理、违背了无数的规则,跨越了无数的困难,没有遗憾。

    看网文,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轻松一下,谁也不是为了看什么心灵鸡汤来的。但我想让手中的人物能够有血有肉、有灵魂,能够不再只是一个虚幻的符号,能真的在另一个世界中活着。所以,赋予了太多太多东西。

    一辈子只写一次,以后再也不这样写感情戏了。如果有谁能够有点什么感触的话,这次就算头破血流也值了。

    最后,把一首暴露年龄的老歌送给大伙儿,为这一个“写完之后自己都忽然被自己的逼格震呆了”的打开方式画下句号——自己下载听去吧~

    赵传:《我终于失去了你》

    另:当了好久鸵鸟了,好久都没敢去过书评区、群、贴吧、微-博了,月票打赏一概都没敢看,怕被无数嘴巴子把自己的情怀病打出翔,明天一定要去接受洗礼~~来吧来吧,让吐槽来的更猛烈吧~~~(未完待续。。)

555 终于等到你,惊天大变故

    十二点,陆家嘴。∮頂∮点∮小∮说,太阳升到了最高空,一天的前半程已经走入到尽头,但是它就此一拐,进入一段新的旅程。五百五十五章,十进制中显得最像中间数的一章,也同样是一个重要的拐点。在这秋日的凉风和明媚的日光之下,在这十分巧合的章节数里,杨奇和大萌,走出了陆家嘴轻轨站。

    两个人手牵着手,十指交缠,自然而然,握得很紧。

    门口,萧景哲鼓着掌,摇头晃脑感慨万千。杨舒也笑了,欣慰、柔和、舒畅,一笑的风情让人沉醉。

    “忽然很嫉妒你!”卓一航从远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吼道:“我们累死累活的,最后却让你变成了人生赢家?而且,仔细看看的话……”他推了推眼镜上下瞅了瞅杨奇,咬牙切齿吼道:“你怎么又变帅了?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魂淡!”

    男孩纸乾坤也过来了,同样上下左右的看,不过这次看的是大萌。他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怎么感觉……你也不太一样了?为什么忽然觉得你很不凡?”

    “当然不凡了!”大师兄立刻揽住了男孩纸的肩膀:“萌姑娘前后奔走,人生导师能有今日,一大半功劳都在萌姑娘身上。一看就是大大的旺夫相,人生导师啊,你赚大了!”

    嗖嗖,东方明珠塔上两国几下闪光,那是阿波在发信号。

    “摩斯码?我给翻译翻译。”在二战战场上混过的萧景哲手搭凉棚看了看,嘴里喃喃道:“拜见……亲王妃殿下?!”

    被大伙一阵奚落,大萌终于忍不住。嘤咛一声松开手。一脸羞红的投入了杨舒的怀抱。杨奇却厚着脸皮和一群棒槌们打闹。萧景哲啪啪拍着他的肩膀,卓一航砰砰垂着他的胸口,男孩纸鄙视的看了一眼吐槽道:“看那一脸呵呵傻笑的样,要多白痴有多白痴!”

    “你不服?”杨奇伸手把男孩纸的头发揉成乱草,微微自豪道:“傻就傻吧,哥有女朋友了!我这个万年老光棍,终于有女朋友了!——嗯?你们,为什么这么受伤的样子?”

    “没、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就好……”大师兄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然后忽然眼中光芒一闪,嗖的一下瞬移到杨舒跟前,风度翩翩电眼闪闪道:“为了报复人生导师,我立志要成为他的长辈。所以,美女,约……”

    “哇哒!!铁山靠!”

    打闹之后,阿波在内的一众人等都聚齐了。杨奇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心中感慨万千。在场的都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好亲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为自己规划这么多、努力这么多。他想感谢。但又发现,其实感谢的话是多余的。

    他只能用力拍着众人的肩膀。未来,一辈子都是朋友。

    至于客套,就省了吧。

    “今天这一出是你策划好的吧。”杨奇锤了一下卓一航:“真有你的,真是直接命中要害,我有种被你看穿的感觉。话说被一个大老爷们——尤其还是一个一起去过gay吧的老爷们看穿,其实挺让人牙疼的。”

    “别再提那gay吧了!”大师兄瞬间投降,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萌的方向嘿嘿笑道:“不过这一次,就像我刚刚说的,萌姑娘的努力占了绝大多数。这个场景的设置、这个流程的推演,还有最关键的——能把齐曦请来,都是她的功劳。”

    杨奇回头看向了大萌,大萌也看向他。杨奇一言不发,伸出手来拉住了她,一点都没有避讳在场的众人。为什么要避讳呢,或许最应该感谢的就是这个一直陪着自己的女子。

    而大萌,在羞涩之中有一些甜美和得偿所愿的幸福。

    她有很多想说的,但是一时说不出来。两年的时间,若说辛苦、若说回忆、若说坚持,她不比杨奇少一星半点。

    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傻瓜的呢?这也已经是一笔糊涂账了。懵懂之中只是被吸引着,而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一个你爱我、我爱她、她又和你是闺蜜的狗血形势,成了一本烂帐。但再烂的账,有人扔,有人捡,有人觉得值。

    自己不是没有动摇过。一年前之所以走,也是在逃避。自己救不了他,夺不来他,不如离去。这一年,自己换了全新的环境,进行全新的工作,拾起了家传的轮脉功,想要给自己一个全新的开始。

    但是,四月份的一个电话,让自己知道一切都是妄想。当杨奇来到青岛时,当从人潮人海的阻隔之外一眼就看到他时,当他去龙威踢馆、当他为自己撑腰、当没有别人的干扰两人快乐的“同-居”时,当她照着镜子看到自己的笑容时,她知道,自己没救了。

    自己不是没有纠结过。一个月前,当自己收到曦曦要结婚的消息的时候,也多次想过“要不就这么算了”。让曦曦结婚,把杨奇蒙在鼓里,等他知情的时候,凭他的性格就更不可能再走回那个人那里去了。但是,在反复拨打又挂断的犹豫中,在终于打通听到了他的声音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果然还是个笨蛋。

    如果他这次不来,或许,他的笑容中永远都会带着阴影。

    所以,自己还是说了,笨到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昨日,大萌在和所有人讨论方案之前,第一个去找到了齐曦。两个人在屋里交谈很久,大萌最后对齐曦说:“曦曦,看在过去的情分上,让他解脱。或者看在他现在的成就上,让他如愿。我知道这很过分,但怎样都好,给个他、也给你自己一个结果,我求你了。”

    做了这么多或痴或傻的事,坑了自己一把又一把。但现在。能够握住这只手。能够与他澄澈的相视而笑,一切都值了。

    亓萌向杨奇靠的更紧了一些,她终于跨越了那个代表友谊的“一拳距离”,贴到了他的身边。能站在这里,一切都值了。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幸福来得好不容易,才会让人更加珍惜。

    终于等到你,差点要错过你。

    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你。才算没有辜负自己。

    终于等到你。

    “别先柔情似水了,有正事要做!”乾坤挤到杨奇身前,郑重道:“整个城市的世界维度在偏斜,都说你有情报,你到底知道点什么?

    提到这个话题,所有人都严肃起来,就连杨奇也认真道:“我近距离接触过那种东西,前不久还使用了一下。”他看着眼前的天地:“在心魔炽盛的时候,我甚至能通过肉眼看到。那是一种黑色的气,是一种能量——不。准确的说,是一种生物。而且毫无疑问。来自异界。”

    “生物?”这一个说法一出现,萧景哲的反应是最大的:“是细菌病毒吗?不对,不是说异界生物是无法在地球上繁衍的吗?”

    “比起细菌病毒,它们更像是异形,只不过异形寄生在肉身上,这次的东西则更倾向于精神的领域。而且,它们也不符合肉身繁衍的规律,更像是在成长、或者恢复。它们吸收偏执疯狂的意念,变得更多更浓,反过来也会将人引向更偏执、更疯狂的深渊。”杨奇指了指眼前的城市:“我们看到的天清地明,完全是因为它们蚕食了空气中所有能够供能的物质。”

    “我就说我怎么觉得最近心灵感应都不灵敏了,好像被什么糊住似得,原来是被无穷的意念体包围了。”卓一航恍然点头,然后又悚然的看向整个城市:“在偏执和疯狂中增殖?人人都有偏执的地方,谁也不是圣人,而这东方魔都、这名利场……”

    “没错,它们每一天都在指数型、爆炸式的疯狂增多、增强。”

    “除了让人神经质以外,它们还有其他危害吗?”众人简直把杨奇当成了危机顾问。

    “不知道。从物质世界这一侧看来,暂时没有任何不妥。但是,任何事都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杨奇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目光瞬间搜遍天地。他看到那种黑色的气流宛如薄雾,丝丝缕缕从流飘荡但都有其目的性:“这个世界,正在被干涉。不过它们似乎正在蓄积力量,好像想达成什么目的,暂时没理会物质世界。所以,我们还有点时间。”

    “目的……”男孩纸听到这句话之后忽然若有所感,他焦急起来,哗啦啦的摇了摇手机,看过卦象之后忽然面色大变:“今、今天阴历几号?”

    “阴历?”这件事恐怕现代人都不怎么知道了,还是杨奇反应快,精神力瞬间换算出了结果:“九月二十六。”

    “九月二十六——入殓、安葬、移柩、破土……血支、月煞、四虚、八风……”男孩纸焦急的算着什么,终于有了点传统算命先生的样子,最后手指一顿,一脸煞白的抬起脸来:“大凶……恐怕,已经没有时间了……”

    男孩纸话音落下之时,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一个密室中,静静地陈列着一个水晶棺。有几个大汉寸步不离的守着,看身上的标识,竟然都是sd组织的。

    这些sd的人专业而老辣,即便在最密闭的环境中,依然没有放松警惕。但他们毕竟肉眼凡胎,在他们看不到的维度中,无穷黑色气流汇聚起来,以将整个城市的黑气都抽取稀薄的疯狂态势不停地压缩、不停地凝聚。

    “喂,你们看,那是什么?”一个大汉终于发现了问题,指向了屋里的虚空处。

    “嗯?”其他人都揉揉眼,然后迟疑道:“好像是……一滴墨水?”

    没错,无穷黑气凝缩在一起,最终化成了一滴小时候弹的玻璃珠大小的漆黑液体。这滴液体,比黑夜更黑、比浓墨更浓,突破了虚幻与现实的间隔,让普通人也肉眼可见。而且看一眼,就让人感到心惊肉跳。

    量变,终于造成了质变。

    “怎么会有一滴悬浮的墨水?快警戒,有人捣鬼!”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守卫们刚想要行动,那一滴墨水忽然行动起来。滴答,毫无阻隔的穿透了防弹玻璃,滴在了玉尸眉心的裂缝处。

    噼啪,一阵人耳可闻的爆裂声中,玉尸眉心的裂缝再次扩展、加深。原本没有穿透表层的裂纹,在这一滴墨汁的冲击之下,崩溃断裂,直达内里。

    这层神秘的玉质,终于被贯通了。

    下一瞬,一股凛然阴风呼啦一下扩散出来,瞬间把大吼大叫的警卫们定在原地。那不是任何一种定身术,只是宛如青蛙遇到了蛇一样,是一种发自灵魂的、对绝对上位个体的惊恐。

    然后,在所有守卫心胆俱裂的注视中,玉尸的眉心处忽然如同涌泉一般咕嘟嘟的涌出了大量的黑色粘稠物质。这些粘稠物质,在接触到空气之后,瞬间如同解压缩一样化作黑色的狂飙气流,席卷了四面八方。而那几个守卫,第一时间就被淹没。

    同一时间,杨奇生出感应,大萌也表情焦急,所有心灵敏锐的人都感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大灾变。

    男孩纸握住手机的手在不由自主的哆嗦,他颤声道:“来了!”

    轰隆轰隆,天空中忽然滚过沉闷的雷声。刚刚还日光高照的美丽蓝天,忽然间暗了下来。无穷阴霾浓云无中生有的显露出踪影,在整个城市所有人的惊慌尖叫中,漫卷而来。宛如漩涡,遮天蔽日,压在了所有人的头顶上。那么浓、那么密、宛如铁板铅块。阳光无力的退出了视野,明明是正午,却忽然伸手不见五指。

    天,黑了。

    唰拉、唰拉,耳朵可以听到的声音中,四周建筑的墙皮开始一块块剥落,就像一瞬间经历了无穷时光的洗礼。这些剥落的墙皮并不是向下掉,而是如同溃烂的伤口一样向四面八方翻卷出去。宛如撕开了世界的表象,显露出真实的、怪诞的原貌。

    嗡嗡的振翅声中,无数昆虫扇着翅膀发狂一般的飞了出来,到处乱撞、到处袭击人。萧景哲紧皱眉头发出了圣光,笼罩一方净土。这些虫子撞在圣光上纷纷变成燃烧的火星,火星变成尘埃,尘埃里有更多的黑色气息蒸腾出来。花草都在卷曲、抽搐、凋零,仿佛它们从未繁茂过。

    命,死了。

    不知从何处开始,一股黑色的雾气笼罩了四周。在这黑色的雾气中,车辆噗嗤两下熄了火、电灯唰唰纷纷灭了光。整个城市无可计数的人都在尖叫、都在惊恐,但这些声音都消散在雾气中,就像当初神秘消失的电波,只能隐约可闻。

    伸手不见五指,虚幻碾压了现实。

    帝,要来了。(未完待续。。)

    ps:今日接受了群众的轮虐,心中踏实多了——我是不是个抖m?某受——咳咳,是某寿,表示认罪伏法,留个全尸啊~~~转折点终于到了,妹子有了,变故来了,世界要不同了,新篇章也快开始了。

556 大胸部,尖下巴,水蛇腰

    2014年,10月19日,周日,正午十二点,天气晴。⊥頂點小說,

    星期天,本来是个合家欢乐、享受生活的时候。居家一点的,在家中收拾家务、做饭买菜、享受天伦。时尚一点的,去逛街购物、参与各种社交活动。不过最近上海市状况不对,因大雾环城,连每天的日用消耗品的物资供给都发生了困难。再加上萧景哲的一顿恐吓视频,让人们采取了保守的策略,大多都不再出行。

    连不上网,登不上论坛,玩不了lol,淘不了宝,用不了网银。家中宠物莫名的开始焦虑、躁狂,被猫狗咬伤抓伤的病人在急诊室门口排起了长龙。经常听说有谁谁想离城,但在大雾中难以辨识方向,最后竟然又被迫退了回来的消息。

    人们心中隐隐犯怵,人们也知道这些现象都不对,知道最近一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但是国家尚未发话就一定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不知道,就连国家的干预力量和行政命令也被阻隔在了那一重迷雾之外。指数型的增长方式太快、太迅猛、太让人措手不及。在外面的人还来不及弄明白情况的时候,这一片空间,已经闭锁了。

    对于不知情的城里人来说,在正式的消息传来之前,人们只能节衣缩食、减少出行、把宠物们锁起来。人们只能看着外面万里晴空的美丽天气,安慰自己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能有什么魑魅魍魉呢。

    但没有人能想到,来的不是魑魅魍魉。而是冥王。

    你经历过最浓的浓雾是什么样的?现在。黑色的浓雾比能够想象到的更浓。简直像是穿行在冥界的死亡阴云中。滚滚黑雾不知从何处涌来,飞速淹没了一切。人们尖叫、人们惊恐,人们发现哪怕刚刚站在身侧的人都看不见了、听不清了。

    每一个人,都变成了孤独的。

    彻底的黑包围了一切,人们惊慌的瑟缩在墙的角落中,以为坚固的墙壁能够给自己一点心理支撑。但每一个碰到墙的人都被像咬了一口一样的大叫着跳了起来,宛如有一层看不见的黑色火焰在几乎所有事物的表面燃烧,把曾经那一层繁华胜景的“贴纸”烧成飘散的飞灰。揭露出古旧的、腐朽的、妖异的、怪诞的“真实”。

    这一场浓雾来的凶猛,而且无可阻挡。门窗、墙壁,甚至实验室级别的密闭工事,任何物体都无法阻隔这黑雾。只有极其特殊的能力、物体,可以稍有作用。

    黑暗中,圣光忽然炽盛起来。萧景哲站在所有人的最中间,他单膝跪地,手中战锤往地上一砸,咚,光芒的圣土向四周蔓延开。形成了一个庇护的圆环。杨舒、阿波、乾坤、以及三十多特别行动队的战斗人员都被这圆环笼罩起来。

    如同在大雨天中支起了一顶纱布做的斗篷,黑色的浓雾像海潮一样哗啦啦的冲击在圣光圆环上。虽然还是止不住的有黑雾渗透进来,但已经稀薄了不少。就如同古代的斗笠,虽然身上还是湿,但总比直接被大雨打在身上强,心理压力小了很多。

    面对这种排山倒海的扑过来的东西,没有直观感受的可以想一想沙暴。当大沙暴以不可阻挡的态势、盖天压地的气魄扑面而来的时候,任何人的心中都会有惶恐和畏惧。更不要说眼前的黑色雾气正体不明,一看就是诡异玩意儿,会让人更加惊恐。

    还好,在场的人心理素质都过硬,没有一个惊叫的。只见光环外黑雾翻滚不休,听见扑啦啦的昆虫拍翅声和嗡嗡的飞掠声,伴随着难以分辨的尖啸与杂音。

    “抱歉,我无法完全阻隔这种雾气。”萧景哲看向杨奇:“这种东西对人有害吗?”

    “有。”杨奇毫不迟疑的给出了答案,让所有人的神色不妙。但他又摇摇头:“但它毕竟是异界物质,异界物质对地球人的直接影响都会被极端减弱。即便在这种浓度下,即便是世界维度发生了偏斜,它暂时也只能影响身体虚弱或是精神脆弱的人。”

    “没错!”乾坤也在给大家吃定心丸:“异世界的东西很难直接对轴心世界的普通人产生作用。哪怕是再凶猛的病毒、细菌、寄生虫,面对普通人的时候都只能憋屈的退散!而天选者,往往都有几把刷子护身,所以暂时还都无忧。”

    “呃……”大师兄忽然表情古怪起来,一指自己的鼻子道:“也就是说,像我这种既不是普通人,又没有刷子的,岂不是最惨的?”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惨’的概念。”杨奇神色莫名的开了口:“说起来,这是一种级别很高的能量。如果说我们现在是在烧柴的话,这种黑雾在本质上就是核能。我能感觉到,它之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牛,是因为至今为止它依然未曾展露真正的姿态。但如果有人主动去呼唤、去响应、去追求这种能量的话……能让人梦想成真。”

    “梦想成真?!”所有人都惊异了:“这听起来很好啊?”

    “不,恰恰相反,”杨奇的目光很深邃,作为一个直接使用过黑气力量的人,他很清楚这种东西的劣质所在:“因为实现梦想的方式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刚说到此处,咔嚓、咔嚓,迷雾的深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又像脚步,又像撞击,僵硬而迟缓,带着一种让人悚然的不调感。

    这脚步声,距离众人并不远,所有普通人都紧张起来,亓萌忍不住抓紧了杨奇的手。

    杨奇对她一笑:“不用怕。”然后,左手一抬,一掌拍出——呼啦啦,汹涌的强大风压向前狂暴的喷出,滴水成冰。寒气四溢。一路中全是凝结的白霜。这一掌推出。寒气竟然暂时的逼开了一部分黑雾,留下一个勉强可以视物的通路。

    嗖,通路一路蔓延到十来米外,十米处,众人看到了一个怪东西。

    那应该是个人,是个女性人类,但皮肤呈黑褐色,就像树皮一样干燥龟裂。她的四肢虽然能够行动。但就如同木偶一样枯寂冷硬。只看一眼,就让普通人心中冒凉气。她看到众人之后,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却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很愕然的话:“大……胸……部……”

    “大……”乾坤嘴角抽搐,指着十米外的那疑似女人的东西道:“我知道现在不适合搞笑,但是我还是想问问——她刚刚说的是大……那个玩意儿么?”

    “大……胸部……”那怪人双手十指咔嚓咔嚓抓动着,发出如同锈蚀的老旧木门一样的声音,带着一脸垂涎三尺一样的表情看向了这边:“我要……大胸部……”

    “还真是那个玩意儿啊!!”乾坤出离的抓狂了,他抱着脑袋大叫道:“为什么一个惊悚末世片一样的过场cg之后第一个登场的却是这样的逗~~比?我说,你也是个女人吧。要那玩意儿干什么?而且你盯着这边干啥子,我们这边没一个大的!”

    好吧。男孩纸一句话之后,杨奇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身边人……嗯,不能说小,也不是夸张的大,匀称,嗯,匀称就挺好,够了——啪,亓萌虚着眼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我要——大胸部!”那怪人听到男孩纸的话之后却忽然发狂了,她双手向天,嘶声大叫:“我要、大胸部!!”

    咔啪,一声龟裂的声音响起,那怪人的前胸忽然隆起。本来大家还只是惊愕,但很快就变成了震撼,因为那两坨竟然越来越大、好似没有止境的增长。一开始是网球,后来是木瓜、排球、足球、篮球,在最一开始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咦,好像变性感了”的意思,但随着无止境的变大,最后只人让人觉得恐怖。

    噼啪的爆裂声中,那两坨的表面皮肤不停地爆开、撕裂,然后又被从里面涌出来的东西填充。那人形原本昂首望天,但很快就被沉重的胸部拖累,不得不弯腰低头。她双手托着已经异化到不像话的两坨东西的时候,脸上却是满足和疯狂的笑:“我要大胸部——!”

    嘭,她跪在了地上,因为身躯已经无法承受巨大的重量了。有无数黑雾向那人形处汇聚过来,在她的大叫声中,她的两坨东西依然在不停胀大,很快就超过了健身气球的尺寸,向磨盘的尺度扩增过去。

    在众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两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了,那人形已经彻底成为了怪物。有精神紧张的特战队员下意识的拔出了匕首,提防的后退了半步。

    这时,迷雾中传来了嗡嗡的拍翅声,有大量的飞行生物在接近。众人正戒备,就见有无数拳头大小的黑影从雾中飞掠而出,疯狂的冲向了那人形。

    杨奇眼尖,发现那些东西竟然是蚊子,至少长得像是蚊子!

    那些蚊子如同一支支箭矢一样,疯狂的插在膨胀的大胸上,咕咚咕咚的声音中,竟然都在喝着什么。那人形无法移动,她凄厉的惨叫着,但惨叫的话语竟然依然是:“我要大胸部!!”

    而在她的尖叫声中,更多的黑雾汇聚过来,她的胸部真的依然在不停变大。

    萧景哲眉头一皱就想上前,不论如何他不能坐观这种惨事。但这时众人耳中又听到了别的声音。嘶啦、嘶啦,这一次像是金属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同时,也有一个幽幽的嗓音传了过来:“尖……下……巴……”

    嗓音刚落,就见另一个同样怪诞的人形也从浓雾中走了出来。她看起来也像个女性,高高瘦瘦的,右手还提起来比了个“v”的剪刀手挡在下巴前。

    但,实话说她真的不用修饰了,因为那下巴实在是够尖了——那简直就是一把黑褐色的利刃!从下巴延伸下来,直直刺在地面上,每走一步,就会嘶嘶啦啦的拖出摩擦的声音,并迸射出无数火花。

    “这尖下巴……”众人已经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到底是恐惧,还是震惊,还是吐槽无力?大胸部之后就是尖下巴吗?这是要开整形专科吗!

    拳头大的蚊子也看到了“尖下巴”,它们分出一队来疯狂涌上。但那人形却不是无法移动的“大胸部”,她忽然如同柱子一样直挺挺的站定,然后,咔嚓一声,就像是颈椎爆裂了一样,整个尖下巴忽然高高抬起!没错,她的后脑勺已经碰到自己的后背了,但她并没有死,反而带着一脸诡异的笑容,对着冲上来的蚊子一甩脑袋——

    唰,一道黯淡的弧光闪过,最靠前的几只蚊子竟然一分为二!

    咔嚓咔嚓,宛如坏掉的木偶在抽风,人形的脖子就像是变成了带着微微卡顿感的万向轮一样,长长的利刃四下扫动,蚊子们竟然近不得身。

    “我要尖下巴——!”那人形忽然做出了出人预料的行动,她无视了旁边围观的众人,忽然冲向了不能动弹的另一个人形。

    只见手起刀落(头起下巴落),只听咔嚓一声响,在所有人蛋痛乳酸的表情中,那“大胸部”的其中一个胸,竟然被齐根切了下来!

    噗嗤——汁液四溅,但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黑色汁水,大胸部叫的惨绝人寰——但这个份上了叫的竟然还是“大胸部”。众人正不知所措,杨奇忽然眼中光芒一闪踏前一步一抬手掌。下一刻,被切下的大胸忽然轰隆一下整个爆炸了!无穷黑色的浓雾和酸臭的汁液泼向四面八方,飞溅上下左右。

    但凡接触到这些汁液的蚊子,全部在瞬间被腐蚀成黑色的烟。杨奇运气一推,轰隆一声闷响,空气宛如被压缩成一堵临时的气墙,嘭的一震,反把飞溅上来的东西统统震飞。

    “大胸部!!!”轰隆,又是一声爆响,那人形引爆了另一个球,忽然拔腿就跑奔入了雾中。而尖下巴被炸出一声凄厉的大叫,缓了缓劲儿之后飞速的追了上去。

    浓雾阻隔了所有声音,很快,四周再次一片寂静。

    “这……”大师兄正想说什么,乾坤忽然扯了扯他一指旁边,众人看去,普通人都纷纷吓了一跳。无声无息之中,竟然有一条大蛇在旁边游弋,缓缓的爬了过去!呃,等等,真的是蛇么……为什么,在这长到看不见前端的蛇的最末尾,那个本来应该是“尾巴”的地方,却长着两条腿?!

    不不不,准确的说,根本就是两条人类的腿上面,接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管状物吧!

    “这个……不会是……水蛇腰吧……大胸部、尖下巴、水蛇腰,都齐了……”看着两条和长腰比起来短的很喜感的腿颠颠的跑远,众人却笑不出来。

    想想看刚刚的尖下巴的攻击力,想想那大胸部的腐蚀和爆炸能力,人群中如果有百分之一的人变成了这种怪东西,那么恐怕事情就大条到不能想了。而现在,很可能,比例远不止百分之一。

    一场大雾之后,人类竟然被异化成了这种样子?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要发呆了。”杨奇心魔尽去,现在是最清明的人。他眼中两者光,毫无迷茫:“让我们去,做一些正确的事。”(未完待续。。)

    ps:我觉得,肯定有很多童鞋以为浓雾中会冒出丧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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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双生介绍:
你看,那夜色沉沉的醉梦都市。
你看,那往来不绝的懵懂人群。
你看,那打卡、报告、加班、睡觉的生活,日复一日,永无出头。
你看,那面对领导时弯下的腰和恭顺的脸,面对训斥不得不低头的自己。
这,就是平凡的世界。
但我已经受够了这该死的平凡!!
我不仅仅要生存,我还要精彩的活着!
我要亲手打破这无远弗届的窒息生活,迎来崭新的生命!
来吧,魂洞开了,世界不同了,旧有的一切都会渐渐腐朽风化,我们,将会面对超凡的双面人生!
——超凡双生,一切从杨奇发现自己有两个身体开始。
另:本书非游戏同人,书名纯属巧合,请放心阅读。
超凡双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超凡双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超凡双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