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 毛茸茸与滑溜溜(3)
因为江子木奇异的“撸动物体质”而遭受一万点伤害的,自然不会只有肖立早跟王思思。
镜头外的吃瓜群众还没来得及对软糯糯肉哒哒的两只小柴免疫,又被紧跟上来的一只“黑脸大汉”萌到手指蜷缩满眼桃心。
“我滴神呐!这德牧也太XXX的帅气了吧!”
“不愧是狗界gwy。体制内的就是不一样,气质出众噻!”
“天,好清秀的狗砸,好威武的身姿,不行了,我得去楼下宠物店吸吸氧,在萌到断气前先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
有了前面两位同行的前车之鉴,厉丰在看到自家爱宠的身影窜过角落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内心虽然还是禁不住一阵咯噔,但至少在行动上没有表现出铲屎官特有的卑微与弱势。
“额……子木,这……这是我的狗。”
先宣誓一下主权。看在咱俩这几天的交情,能不能请您老收了神通,放我跟我家狗砸一马?
“诶?”
江子木一抿嘴,再一扭头的工夫,才发现这黑脸大汉已经气势汹汹的冲过来了。
“妈耶!”
得亏江子木手疾眼快,一见风头不对,立马往厉丰身后躲,垫着脚眨巴眨巴眼,试图从小美丽的肩线以上窥探来狗的行踪。
“哟~~~”
“这孩子……比枣子家的那一条还大只。”
厉丰憨憨一笑,提前给某人打预防针,“你稍微躲远一点吧。”
“它对自己的身高体重并没有一个理性的认识。眼见着前腿抬起来都能搭我肩膀了,还是跟小娃娃一样要人亲亲抱抱举高高的。”
某大型犬狗主无奈叹气,“它都将近八十斤了,在家的时候还动不动一屁股坐我脸上……”
苦!真的苦!但充分说明脸是真脸,没有后天的雕琢加工。
江子木小脸一皱,看着对面的黑旋风呼啦啦的越冲越近,那速度,卷的四下尘土飞扬。“呀呀呀……刹车,你刹车啊!”
“吁~~~~”
“关掉两倍速啊亲!”
“哐几!”
下一秒,某只小猫咪像是触电似的,踩着凌波微步,直接从厉丰身后瞬移到了老狐狸身边。
“出镜了出镜了。”胡文眉头一皱,“麻溜回去。”
江子木嘴一撅,不情不愿。“这狗十分珍贵,应该让总PD先rua。”
胡老大被潮流梗噎到心塞,大手一推,直接把江子木传送回了屏幕。
小猫咪低着脑袋骂骂咧咧,还没走回原位,就被已然挣脱厉丰控制的大德牧结结实实的扑在身上。
“妈妈呀~~~”
“鱼蛋你要干嘛?”
厉丰眼见局面控制不住,连忙厉声呵斥,“几天没骂你你就上房揭瓦是不是?”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准爆冲不准爆冲!”
“哎呀你别往人家小姐姐身上拱了成不成?你是狗,不是色狼!”
“住……住手啊你!”
江子木眯着一只眼睛,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哭还是笑。整个人坐在地上,一只胳膊虚虚的抬着,另一只则被黑脸汉子撒娇又撒泼的用狗嘴直接拱起来,而后硬生生把整只狗头搁在了江子木的咯吱窝下面。
暴力求盘!
厉丰弯着腰,几次尝试薅狗耳朵,无奈自家崽子都快被整成长耳朵兔子了,还是没有任何从江子木怀里脱离的觉悟。
作为正牌铲屎官,小美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
“对……对不住啊。”
“它真的太皮了……还总以为自己是个宝宝。”
“没……”江子木这才慢吞吞的收回另一只虚虚伸展的手,往鼻子下头胡乱摸索了几圈,终于把挠的鼻尖发痒的罪魁祸首——一根狗毛捉了下来。
“没事儿!”
“啊嚏!啊嚏!”
江子木连打了两个喷嚏,顿觉神清气爽,缩着脖子,把两只手温柔落在了黑脸大汉的背上,可劲儿rua。
“就是个宝宝哈哈哈哈,人家的确是嘛。”
“呜呜呜。嘤嘤嘤。”
德牧铁汉柔情,似乎被江子木摸的惬意非常,索性把身子一扭,整只狗像块黑肉饼一样直接摊在了江子木腿上。
“深…深沉的爱。”
太窒息了。
江子木长长喘了口气,一只手摸狗头,一只手沿着生长走向从大尾巴根儿摸到大尾巴尖儿。身子稍稍往下一探,用自己的小鼻头跟狗勾贴了贴,再沿着额上的川字纹肆意描摹了一番,而后注视着大狗勾闪亮亮的圆圆眼跟扑朔朔的长睫毛,内心不由感叹——这世界上,怎么会出现这么治愈的毛茸茸啊喂!
这边的摄像大叔火力全开,把一人一狗温馨柔软的画面实时呈现给了场外观众;另一边的摄像机,也在毫不走样的为大家展现啥叫“我不李姐但我大为震撼”。
既然知道自己难逃被自家爱宠遗弃的命运,那就全盘接受,迎难而上吧。
厉丰摇摇头,一只手盖在脑壳上,一步一叹,最终还是从围观“人狗情深”的吃瓜第一线,悄咪咪的退到了肖立早跟王思思的“宠物原主人寄存公益平台”。
“哥……子木她……”
“别问,”肖大爱豆咬了咬嘴唇,向着后辈小弟送上一个比大狗勾还要湿漉漉的眼神,“问,就是玄学!”
呵呵,神婆宇宙又添新活儿。咱就说来的一个都跑不了。
“话说,咱们几个被厌弃的狗主子,是不是该默默退出直播间呐?”
王大名模眼角带泪,看着自家两只柴柴缩在江子木脚边,想要上前争宠却又忌惮德牧战斗力的委屈样子,心里更窝火了。
“争宠都不会,活该让你们俩眼巴巴看着。”
亲妈恨铁不成钢。
就在这时候,已经翻新的旧狗哈士奇终于拖着四位搓澡大师二次闪亮登场了。
“嗷呜~~~”
一回来,看到子木麻麻的温暖胸怀居然被一只黑脸大汉霸占了,哼,老子不爽!
下一秒,二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顺着拐就往德牧这边来了。
“嗷呜~~~”
兄弟,你sei啊?讲不讲江湖道义,懂不懂狗圈规矩?学没学先来后到,知不知远近亲疏?
“呜呜~呜~~~”德牧开始警醒的呲牙了。
你个二货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瞧你那傻啦吧唧的样儿,好意思跟我后补警犬抢抱抱?
“嗷呜~~~”
这是我麻麻。是我粑粑给我领回家的亲麻麻。我们俩的主仆契约,可是早就签下啦。
拉倒拉倒。我刚在角落候机的时候,早就听工作人员说了,今天这节目,讲的是明星跟粉丝的故事。还亲妈哩,你个二傻子看谁都亲。脑子不够用的话,还是回西伯利亚拉雪橇吧。
诶你个黑乎乎的大兔叽,新来的还这么嚣张?看来不给你亮一亮正宗的“狼族咏春”,你丫是真不晓得自己斤两唻?
呸!呸!老子不争馒头争口气。
然后……
二哈就被德牧帝王引擎般的一声低吼以及又长又尖的獠牙给当场吓懵,没等出拳就四爪一软,直接瘫在原地。
“哟哟哟,都是汪汪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好当着这么多摄像机搞敌对的啦。”
江子木见状,赶忙出来当了两条狗子的和事老。
“喏,鱼蛋你在这边,二傻,来,你到这边来。”
江子木一扬手,把哈士奇呼唤到身边的同时,又雨露均沾的冲着两只小柴甜甜吆喝,“东东呀,西西呀,来来来,一起来。”
“汪!汪汪!”
欢快的回应。
眼见着四只毛茸茸呼啦啦把江子木围了一圈,场外云吸狗的吃瓜群众再也淡定不了了。
“九敏!被狗淹没,不知所措。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吧。”
“子木小姐姐究竟是啥神奇体质啊?咋就这么招狗砸待见?”
“前头的,一般讨人喜欢的人,也会讨动物的喜欢。狗砸最容易通过气场来分辨好人坏人了,能跟0428这么亲,说明咱们枣子林出来的都是好姑娘。”
“麻蛋!”
王大名模却是气到快把牙咬碎了。
“喂,”拿肩膀往肖立早身后一顶,“肿么回事小老弟?你家粉丝怎么这么邪性?”
“什么就我家粉丝了?头一天的姐妹情深呢?因为几条狗就烟消云散了?”
肖大爱豆对塑料姐妹情不太了解。
厉丰在一旁站着,整个人只用身段无声的说出一句“瑞思拜”。
“我知道子木掌握着好几种外语,没曾想,她对……狗语也有研究?”
某宇宙豆一只大巴掌直接呼在自己后脑勺上,“她的故事,要是上《走近科学》,都能联播半年不带重样的。”
“看开点。”肖大爱豆深深一叹,转而把爪子搁王思思肩头拍了拍,“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啊。”
好个锤子!
鹿雅茗夫妻俩看着眼前一人四犬的热闹狂欢,再瞅一眼边边上三位“狗不理”的孤单心酸,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忧心一下自己的将来呢,还是该先嘲笑一下另外几位明星嘉宾的尴尬处境。
“老公,下一个登场的,应该咱们的大小咪了吧?”
鹿女神天鹅颈一扬,稍有点焦急。
“它们不会……”
“怎么可能!”付云攥了攥老婆的手腕,一句话掷地有声,有理有据,转瞬便将鹿女神的担忧清零。
“咱家养的,可是比主子还主子的喵喵啊。就它们那种只把自己当上帝,万物都得对自己顶礼膜拜的调调,怎么可能对素未谋面的子木大献殷勤嘛。”
呵呵……
子木出征,寸草不生。除了某江姓粉丝之外,其余所有现场两脚兽们,认输吧,颤抖吧!
四只汪汪还是没能牵制住江子木的目光。就在鹿女神养的两只猫猫穿过转角的瞬间,江子木已经凭借敏锐的sixsense感知到了同类的到来。
“啊哈哈哈哈哈,这两只——都是下矿挖煤刚回来的嘛?”
鹿女神嘴角一抽抽:暹罗,一种让主人在一年之内看遍七十二变的神奇物种。
“大咪,小咪,过来,到妈妈这边来。”
两只迈着外罗圈的大爷喵不紧不慢的继续朝前走,时不时一停顿,看向对面人类的眼神,像极了在扫描未知生物的人工智障。
诶哥们,她叫咱呢,你说咱去不去?
啧啧,叫你你就去啊?贱不贱呐?
哦,好的。
继续大爷遛弯,然后闲得无聊往路边草丛冲一冲,争取随机吓死一只家雀。
“额……女神,你家的俩宝贝……挺…有个性的。”
怀里的汪汪:麻麻夸别的小朋友了,我们还是不够萌,来,再搞一波猛的。
江子木的小脸被二哈跟德牧舔的湿哒哒一片,手底下的动作却还是没停,骨碌骨碌的一个劲儿的扒拉两只柴柴的脑门。
还没等鹿女神家的喵大爷走到终点,街角突然又出现一只高贵典雅的猫界仙女!
“哇塞!布偶!这是谁家的布偶,太美了吧!”
弹幕瞬间被下凡的喵小姐吸引,满屏彩虹屁乱飘,啥贴心狗砸,啥大牌明星,啥……啥都不是事儿,就只被这只突然登场的美貌布偶乱了心智。
“这……果然,”鹿女神看着踩着猫步的布偶越来越近,不由拉着付云的手臂声泪俱下,“这才是血统纯正的小猫咪啊老公。”
挖煤大爷瞬间破防,直接站起身来,一爪掐腰一爪指着鹿女神破口大骂:反了你了!我们暹罗怎么就不是猫了?我们也会喵喵喵好不好?而且我们亲自下坑挖矿,你们能发家致富,我们居功至伟。能不能多少有点儿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自觉,可不可以感恩戴德卑躬屈膝?
一个月不搭理你,预定。
嗳,你倒是帮帮腔跟着说句话呐?
同行的挖煤大爷:啊?哦,好的。汪汪汪。
王大名模眼睁睁看着一只派头十足的小猫咪“目中无人”的从自己腿边蹭了过去,即便隔着厚厚的秋裤运动裤,那柔顺的触感却仍真实到了极致。
“天~~~它的小胡子从我腿边擦过去了!”
“天,我真真感觉到它尾巴上那蓬松柔软的毛毛了!”
肖大爱豆紧跟着翻个白眼:别闹,先把你秋裤裤腿提上去再说。
“哇哇哇!这是谁家的仙女下凡了哇?”
王思思满眼睛都是桃心,一小步一小步跟在布偶的后头,倒是颇有点儿名模师徒齐上阵的意思。
“我……这是我…我家的。”
耿奕奕慢吞吞的举手,被自家队友那似乎疯魔了的表情给吓住了。
“这是我家蛐蛐,我老妈的心肝宝贝,我的亲妹妹,不是,亲祖宗!”
王大名模的眼神仍然没能从蛐蛐的身上移开,叹口气,捂着胸口自说自话,“一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这个队友的重要性啊!”
耿奕奕:大姐您还是直接骂人比较好。
就在现场跟场外的所有人都被这只猫界仙子勾魂摄魄的时候,蛐蛐淡定的卷了卷尾巴,充溢着浩瀚银河的眸子一闪一闪,无视耿奕奕几乎跪地的接神动作,更不理王思思火辣辣的示爱眼神,一声柔肠百结的“嘤嘤嘤”,转头就扎进了江子木怀里。
旁边四条狗砸:天!她好美!我好爱!不敢动,不敢动!
江子木把嘴一抿,赶忙把胳膊一抬自证清白。
亲们,是它自己自投罗网的哈,我可真的啥都没干啊。
仍然慢吞吞而且不断有沙雕气息散漏出来的两只暹罗——既然有小猫咪提前表态了,那我们哥俩也不能太不近人情,得唻,咱也跟着往同一个目的地招呼吧。
江子木两手高抬呈投降状:“亲,你俩能不能脱了靴子再往我身上爬?”
“哎呀,谁的尾巴打我脸啦?”
“那个……鱼蛋啊,不兴把东东的脑袋放进嘴里的啊。”
“额……二傻,咱能不能不要堵在大小咪的屁屁上闻个不停?”
“呀!小朋友不可以打架!你这,你这狗砸的毛掉的也太厉害啦?”
……
“啊~~~胡大大,救命哇!”
全体毛孩子:本次军演不针对任何两脚兽,除了……她。
256. 毛茸茸与滑溜溜(4)
眼看着两脚兽的绝对优势即将逆转,胡老大咂摸咂摸嘴,暗暗指挥着几位工作人员上前救援。
爱宠们不情不愿的被工作人员牵着,听着抹了蜜似的恭维好话,再时不时啃一口狗饼干舔一舔猫条,最终还是被引导着,离开了江子木身边,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嚯~~~”江子木挣扎着站起身来,拍拍军大衣上的土,一边摇晃脑袋,一边往肖立早身边走。
“好家伙,工作人员晚上来一会儿,我就要被几只绒毛团团挤缺氧了。”
某只枣:这话说的,多遭人恨呐。气气,本帅哥羡慕嫉妒,但是咱不能让人知道。
本着与其提升自己,不如诋毁别人的方针原则,肖大爱豆抱着胳膊,一声冷笑,“我看,你这也不是人撸猫狗啊,总感觉是你被猫狗撸了啊。”
还是一堆白嫖党,忒不划算。
丢不丢人呐。
江子木翻个白眼,“咋样都好过你狗不理。”
在这料峭的冬寒天气,也只有自家亲粉丝的精准吐糟,才能瞬间温暖宇宙大明星的身心吧。
说人话!
特喵的你江子木一开口,我这火气值直接飙到顶峰,岂止暖和,老子都快被烧成渣渣了。
“不过……”肖大爱豆冲着被二傻缠住不放的胡老大耸耸肩,趁着四下无人也无狗的空档,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这又是施了什么法术啊?怎么这猫猫狗狗的,一来就直奔你那儿去了,对自家主子连瞧都不瞧一眼呐?”
“这个……”小猫咪挠挠头,为了掩人耳目,特地做出个拍打外套的假动作。
“喏,喏,你自己瞧。”
肖立早一头问号,在小猫咪的示意下,暗戳戳的往军大衣内袋扫了一眼。
“好家伙!老狐狸给咱们的军大衣,这是几年没洗过的吧?”
江子木又再翻个白眼,“大哥,能不能找对重点?”
“啥重点啊,你看你这袋袋里头,好多土坷垃。”
“你傻啊?”小猫咪清清嗓子,连忙把大衣领口紧了紧,“那是我刚才回房换衣服的时候,趁机塞进去的薯片渣渣。”
“喔~~~”
肖大爱豆如梦初醒!
“所以……所以它们…它们都跑到你那儿……是因为……闻到香味了?”
“应该是吧。”
江子木舔舔嘴唇,脑袋一低,眼睛直勾勾盯着脚面。
“原本我就想着,既然不能直接解除大家对于二傻认我不认你的疑惑,那就索性直接把疑惑点扩大,把全体人员都拉到这个不合理的局面中来。”
“到时候,你家狗砸的奇怪举动自然会在全部狗砸都不正常的大前提下被忽略不计。”
小猫咪帅气的一摸下巴,抬头挺胸。
“阿婆那一出超经典的ABC谋杀案,凶手的出发点就是把自己明显的杀人动机隐藏到另外几件跟自己没啥关联的杀人案里,从而混淆警方视线,甩锅又得利。你看咱这招藏叶于林,是不是同样使得出神入化啊?”
“得,得。”肖大爱豆一怔,“那个……剧本杀之类的兼职,你还是少接为妙。”
“切。”
“不过吧,我也觉得今儿有点儿蹊跷——毕竟,毛孩子都贪嘴,冲着我身上分散几处的薯片渣投怀送抱,合情合理。但是……后面工作人员用其他零食都不能第一时间把这几个祖宗哄走,我就相当疑惑。”
“难不成,饼干还有肉条啥的,没有薯片沫沫香?”
某只枣平静的扫了小猫咪一眼,“我家给三只狗子准备的小饼干,你又不是没尝过?”
一提到这儿,江子木倒是来了精神,“别说啊亲,那玩意比薯片好吃的。”
抬眼看到自家爱豆表情不善,某只猫瞬间跟着变脸,“个人口味,呵呵,纯属个人口味,绝不能代表整个汪汪团队。”
“不管是薯片渣渣的功劳,还是你个神婆又偷偷开了啥绝世神功,总之……”
“眼下咱们也算是有惊无险,渡过难关了。”
等胡文再把几队人马召集到一块的时候,已经出场的毛茸茸们仍然对身边的正牌主子不理不睬,反而对一旁的江子木频抛橄榄枝。
受不得二傻在脚边一个劲儿的嘤嘤嘤,江子木最终还是半蹲着,轻轻rua起大狗头来。
“现在呢,我们已经有七只小家伙亮相了,接下来呢,还有一位重量级选手即将登场。”
江子木耳朵一抖,冲着张公主跟彭蕊脱口而出,“亲们,拜托个事儿呗。”
“要是你们养了啥剑齿虎猛犸象霸王龙之类的,能不能提早给我漏个口风。”
“不然一会儿真要再来个庞然大物直接往我怀里冲,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实在是遭不住啊。”
一句吐糟,既点明了自己这个“四脚兽梦中情人”的特性,又缓和了现场的气氛,几位本来闷闷不乐的原生主人,也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还有还有,养橄榄球运动员的,也提前帮忙吱一声蛤。”小猫咪突然莫名白眼朝天,摇摇头,隔空内涵,“养足球运动员的,括号,男足,就不用提前报备了哈。对他们的实力我还是有数的。”
{越南都能输,不吐糟咽不下这口气}
“我家的宠物,应该是不会冲出来的。”
彭蕊微微一笑,“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只在家里养了一缸观赏鱼。估计幕后工作人员应该也实地走访过,知道那水族箱实在不容易从我家搬运过来的。”
一听这话,江子木反倒更担心起来。
完蛋,那不就等于告诉我,接下来的这位重量级选手,肯定是公主殿下家的爱宠么?顶级富豪的宠物,那妥妥是不受价格限制的,自然也不能用平常老百姓的思维去推测种类了。
肖大爱豆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侧身,避着镜头跟江子木咬起耳朵来。
“老胡不会……把你家的四大名捕带来了吧?”
达咩黛丝!
老子真的受不了那滑溜溜冷冰冰的东东啊!
“诶不对,蛇应该需要冬眠的吧?”
“家养的愿意冬眠就冬眠,不愿意的只要注意调节温度就好,加热垫yyds,活动进食压根不耽误。”
“那也就是说……胡老大指不定真的突然搞一箱子蛇搁我跟前!”
“你是不是真的傻?”
江子木没好气,“拜托,你看看现在登场的这几只毛团子,都是制作组提前跟明星经纪人或者粉丝家人沟通商量之后,才能顺利出镜的好不好?”
一想到顾遂心可能是故意把二傻这货放出来搅扰视听的,小猫咪心里就一百个不高兴。
“可我家蛇蛇呢,我早就提前拜托给最要好的爬宠玩家朋友代为照料了。即便制作组想让我家四大名捕出山,也不知道去哪儿请神呢不是?”
“更何况,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单身独居,也不存在制作组突然上门找家属这一说对不对?”
“哦~~~”
某宇宙豆长长舒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最好这辈子都跟你家四大名捕两不相见。
张公主知道,接下来,就到了自己扬眉吐气意气风发的时候了。一声咳嗽,稳稳把摄像大叔固定在自己面前。
“我家的宠物啊,江子木你最好别猜。即便你想破头,应该也是猜不到的。”
场外围观群众:高门大户就是跟咱平头老百姓不一样啊。瞧瞧人家那高人一等的范儿……啧啧啧,好的,我换台了。
工作人员看着突然下降的收视率无所适从,胡老大低低一吼,“切镜头。别拍张淼了。关门,放马过来。”
额……
这次的放马过来,还真的是放“马”过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江子木的小猫眼鼓的圆圆的,看着冲进视野的大块头好一阵惊叹。
“天呐!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白马王子!”
“瞧这威风凛凛的鬃毛,修剪的比我的头发都精致!还有这修长的四肢,匀称的肌肉,利落的蹄音……”
爱了!
张公主在一旁听着江子木对自家马匹的赞赏,更是显得趾高气扬。
“这可是我爸爸当年专门从一岁马竞拍会上,花了一百多万欧元才拍到的,就为了买来给我庆祝成人礼的。”
场外观众:一百万欧,折合软妹币……册那,这是几个零啊,我数着都眼花。
“这马可不只是外形好看,关键看血统,血统你懂不懂啊。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头世界名驹的哥哥,当年可是被石油国的王子花同样的高价买走的哦!”
“额……哦。”
江子木回个头的工夫,马驹已经来到了身边,刚刚吐出一个敷衍感满满的“哦”,还没瞧仔细张公主的面部表情,人就被温温热的气息喷在脖颈处。
“啊咧?”
小猫咪再回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边减小动作幅度,一边小心翼翼的移动到了马匹的左前方。
“亲~~~”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话音刚落,这小马似乎是通了人性,脑袋一歪,直接跟江子木的脸蛋子来了个贴贴。
“呀!”
“你是脑残嘛?谁是主子你认不清啊!”
江子木温柔的往马鬃毛上捋了捋,转头冲着张公主做个噤声动作。
大小姐,声儿能小点儿不?你爹给你买马的时候,就没科普过马是一种容易受惊的动物,任何突如其来的声响或动作都有可能引发它的失蹄狂奔嘛?
“不怕不怕哈。”
小猫咪柔软的爪子ruarua马头,又轻轻往马身子上拍了两拍。
“我说,那边的工作人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是我家的那匹马嘛?你们可别随便牵来一匹冒牌的,想糊弄我啊!”
面对眼前这又双叒出现的“宠物不亲主人却非要跟江子木贴贴亲亲抱抱”的奇景,场外的观众朋友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切,都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这种招猫逗狗引小马的基础操作,已经无法让我心生波澜了。”
“原来,我0428小姐姐拿的才是迪士尼在逃公主的剧本?”
“相信仍然会有很多小盆友疯狂在弹幕里刷神马人间奇观、神奇体质之类的,想要以此掩饰自己的没见过世面。相信叔,这都不是事儿——毕竟,我的木木女神有过平地引雷的逆天操作,而且,人家是能把神经病吓出精神病的狠角色啊!”
现场工作人员:今儿这宠物专场,真是要多邪性有多邪性!
此时的吃瓜群众忽然发现自己的屏幕卡了,一个江同学的大特写严严实实占据了整个桌面。
仍在半退休状态的后期:转发这个江子木,新的一年帮你拐走所有形态的白马王子!
嘿嘿,皮这一下真开心。
此时弹幕:截图啊,愣着干啥?
不说了,我把子木小姐姐的头像打出来贴在床头,顺便从孝敬灶王爷的贡品里拨一半出来,给子木小姐姐的神像供奉上。
江子木:蛤?
离离原上谱。
话说回来,如果真让江子木选,人类版白马王子妥妥是PK不过面前的这匹“梦中情马”的。
某只枣用超光速的眼神弹射,直接把满头问号甩了过去。
“亲,这难道……也是薯片的功劳?”
小猫咪面露难色,一边不停歇的轻柔rua马,一边报以诚恳的眼神回应。
“可能……可能因为薯片是……黄瓜味的?”
这边的张公主还没学会看人脸色,持续别扭,不依不饶。
“哎呀胡PD,胡叔叔~~~你倒是帮人家看一看嘛,这马究竟是不是人家的嘛。”
胡老大:嘿,今儿的风还真挺大。姑娘啊,风太大了,你说啥我听不清啊。
“呀!阿波罗!你是不是我家阿波罗呐?”
江子木隐约感觉到了小马瑟缩的眼神,心里起了火,毫不掩饰的冲公主殿下翻个白眼,闭嘴成嘛?
“小阿啊,萝卜啊,不对,阿波罗啊,别睬那边那人,乖啦乖啦。”
“呀!阿——波——罗!!!”
公主殿下这一嗓子嚎的,整个拍摄现场都要抖三抖。
除江子木外的其他几名嘉宾纷纷侧目,要么抬手,要么眨眼,“嘘~~~”
安静。
张公主:“都看我了呀!没办法,不管走到哪儿,我总会是全场焦点。”
“阿——波——罗!!!”
江子木长长一个深呼吸,一边安抚马儿,一边扭脸朝向张淼,一张嘴,虾仁猪心,老社会人了。
“亲,还记得昨儿晚上,你让我帮你测字算命的时候,给出的第三个字儿是啥嘛?”
公主殿下突然哽住,而后圆滚滚的大脸盘子瞬间染色。
同样不太有眼力价的耿奕奕一边抱着布偶大小姐,一边歪头好一通思量。
“哦!想起来了,是骗,是那个骗字。”
弹幕**:前情提要,请前往上一集第十**,二十九分四十秒。
“马——扁——马——扁……”
王思思跟肖立早几乎同时抬头,看向胡老大的眼色不约而同带着审视。
“老狐狸,坦白从宽,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给江子木透题了?”
“哪儿能呢?”胡老大一脑门冷汗,“以我的职业操守起誓。”
“真的?”
“真的。”
CDCP突然对视,点点头:好的,答案呼之欲出了——这老狐狸虽然没给江子木透题,但他一定给张公主漏过口风了。
不然的话,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匹价值连城的宠物马呐?
张公主:虽然我脑子不好使,但也不至于为了引出今儿的小马驹,专门写一个“骗”字,又专程送到江子木跟前让她内涵我吧?
某只小猫咪淡然一笑,又再拍拍马背:亲,你既然这么渴望关注,那要不要立刻过来,翻身上马跑几圈啊?
公主殿下:发呆装傻中,勿cue。
无论如何,世界终于安静如初。
257. 毛茸茸与滑溜溜(5)
眼见着把阿波罗这庞然大物怼进别墅室内有点儿勉强,胡老大连忙指挥幕后,在材料充足准备得当的前提下,转眼在别墅院子角落给小马驹搭建了一个简易马厩。
之后,其他嘉宾领着自家宝宝,有条不紊的挨个进了室内落座。
“各位,今天的主题呢,叫做铲屎官的一日。”胡老大眼珠一转,紧跟着接道:“但是,并不是说请你们各自照料自家的宠物一天。毕竟,你们跟自家爱宠,应该已经在过去的长久磨合中,早早建立起了默契。”
话音刚落,二傻突然露出极端智慧的眼神,幽蓝的眸子瞬间散发出对自家纯种血统的自傲。
“嗷~~~呜~呜~呜呜呜~~~”
“你嚎个锤子!”
肖大爱豆原本就对胡文话里提到的宠主“默契”一词憋着些许火气,眼见着自家哈士奇又开始犯二,不由得一个爆栗敲在二哈头顶。
“呜~~~呜呜~~~”
“闭上你的猪嘴。”
下一秒,肖大爱豆直接上手捏住狗嘴,握了没有三分钟,刚把手一移开,就看见二傻瞪着圆滚滚的眼睛,一脸猥琐的把一条湿哒哒的狗舌头吐出来一大半。
“哎呦!你这又是要干嘛?”某只枣觉得心好累,眼角眉头锁在一块儿,脑袋一低,觉得这大过年的,跟自家二哈呆在一起的“美妙时光”,真是……要多戳气有多戳气。然而,还没等那二货安静半分钟,就听见“Duang”的一声,定睛一瞧,唷~~~某宇宙豆被自己的宠物狗一尾巴抽在脑门上。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肖大爱豆:就……就脑子嗡嗡的。
“很好。”老狐狸摸摸下巴颏,掷地有声,“刚刚枣子跟他的爱宠,已经非常细致的向我们展露了什么叫做‘默契’。”
“接下来呢,我们就请几位嘉宾,以个人为单位,把自己想要照料的宠物名字写在小纸条上。注意,大前提是,不可以写自己家的宠物。”
“稍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挨个收集,并将大家的意愿公开发布。”
“当然了,愿望终归是愿望,能不能实现,最终还要看各位铲屎官能不能跟自己的爆灯宠物看对眼。”
江子木大笔一挥,直接把阿波罗的名字写在了自己的纸条上,而后猫猫祟祟的斜着眼睛,一个劲儿往身旁几个人的纸条上头打量。
五分钟后。胡老大面对统计结果,眉头微微一皱。
“好的,现在咱们的九位铲屎官,已经分别把钟意的宠物对象写在纸上了。”
“嗯……先来看咱们的夫妻档——雅茗写的是,蛐蛐,也就是咱们的美喵布偶;付云呢,写的是……也是蛐蛐。”
不愧是模范夫妻,瞧瞧人家这种心心相印的默契。
“没办法,它看着好有礼貌,高贵典雅,魅惑众生。”
鹿女神盯猫盯到热泪盈眶,“我就想看看,真正的小猫咪私底下是什么样子。”
盘在夫妻档腿上的两只暹罗禁不住摇头晃脑:嗳,文艺女神真的太难讨好——爷每天辛辛苦苦的下坑挖煤,还不就是想着让你个两脚兽过上不愁吃穿的好日子?你可倒好,饱暖思yin欲,日子好过了,就开始惦记外面的猫了。
胡老大冲着鹿女神点点头,跟着说道:“咱们的叠叠组,思思的梦中情宠是……嚯~~~竟然也是蛐蛐。”
耿奕奕怀抱着自家布偶女神,摸一摸梦幻般蓬松柔软的大尾巴,一脑门子骄傲。
“耿奕奕呢,写的是……鱼蛋。”
嗯,每个男孩子小时候都会有个当警察的梦,身着制服一脸严肃,再搭配上身边一条高大威猛的警犬,必须是走哪儿亮哪儿的风景线啊。
“然后就是热血组的两位了。”
胡老大咂摸咂摸嘴,“厉丰想要照料的宠物是,两只小柴犬,东东和西西。”
“对了,我能问问看,为什么你会选择它们嘛?”
小美丽望向两只柴柴的眼光温柔似水,“不太确定能不能一次写两只狗勾,但是既然他们俩是同时出场的,那我就算作一组了。如果两只一起给我,那自然好,实在不成的话,随便一只也好。因为我家鱼蛋属于大型犬种,一直想试试看,跟中小型狗勾在一起相处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话音刚落,一旁的肖大爱豆一脸落寞:兄dei,侬晓不晓得,哈士奇也属于中型犬呐?半半的几率都能落选,这哈士奇到底是有多猫嫌狗厌神憎鬼烦?
一想到这儿,肖大爱豆嘴角一抖,摸一摸额头,刚才那一击还真是猝不及防,到现在脑门都火辣辣的。侧眼瞅了瞅犯罪分子,好家伙,那舌头还是软趴趴的垂在嘴边,一脸悠闲的审视着面前的一切:今天好像拆了又没有完全拆。呵呵,等爷歇一会儿,墙皮都给你揭干净。
你说,小时候明明是可可爱爱的黑芝麻团子,怎么长大了……就“判若两狗”了呢?
再看彭蕊,人家的纸条上,赫然标着“大小咪”几个字。
“我能代表广大屏幕外的观众朋友问问,你为什么做了这样一个选择呢?”
彭蕊抿抿嘴,下意识往空荡荡的衣袖看了一眼。
“其实,我很早就想养只猫狗啥的。但是长期照料,对我来说肯定是个巨大的挑战。短时间尝试的话,我希望的理想宠物是不太需要打理照料,能够自立,也愿意陪伴的小家伙。”
“相对于汪汪派,我更倾向于喵喵派。毕竟猫咪的独立意识更强,如果我就静静坐在它们边上,让它们感受到我的存在,进而可以大度的包容我接纳我的话,我会觉得非常幸福。”
“哦对了,”彭蕊看看鹿女神,一脸艳羡,“而且大咪小咪本来就是一起的,这也是我同时写了它们两个的原因之一。有自己熟悉的伙伴陪在身边,接下去的时间应该不容易出现啥难以料理的突发状况吧?”
鹿女神探手挠了挠两只暹罗黑乎乎的脖子,嗯,希望两位煤老板可以相安无事,不要给彭蕊增加预想之外的不便。
胡老大扫一眼剩下的三位嘉宾,哼了一声,道:“最后呢,咱们看一看双子组跟飞行嘉宾张淼的选择。”
“阿波罗!阿波罗!”
“好的,双子的选择一致,都是屋外的小马驹。”
“至于飞行嘉宾嘛……诶……”老狐狸长长的一喘气,一股子凉飕飕的感觉从牙齿根延续到胃里。
“张淼的选择是……二傻!”
哈士奇突然挑耳,冲着张公主汪汪两声:杰界,提前买个挂嘛?
场外枣子林:别的咱不说蛤,就张公主从空降到现在所表现出的“一颗红心向枣子”的举动,我就不得不给她轻轻点一个赞。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爱豆的各种高能“创新料理”,更敢于无条件接盘爱豆的皇族顶配哈士奇,完全不考虑人民群众对二哈这种生物的普测满意度等级。
张公主:没事儿啊,我家装修预算都是八百万起呢。看向摄像机的淡定眼神,颇具大将风采,虽然没开口,但似乎在向围观众人娓娓道来一个颠簸不破的真理——有钱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枯燥无味。
胡文小幅度一摇头,抖了抖手上的统计结果,一开口,就是“不行”。
“原本咱们有九位嘉宾,付云雅茗夫妻一体,所以大致看做八组;刚刚好,今天登场的爱宠,有三猫四狗马一匹,正好也是八只。”
“如果能把两只柴犬跟两只暹罗分拆开,数量上就没有问题了。但是很可惜,通过私下跟铲屎官的沟通,今天的爱宠大作战环节,原宠主不建议把成对饲养的猫狗分离。”
“我们制作组,本着对宠物主人的尊重,也为了猫猫狗狗的身心健康考量,对这一决定予以充分的尊重。”
王大名模手指头一竖,掰着指甲开始心算,“那就是说,有八组嘉宾,分配六组宠物对不啦?”
“是的,除了雅茗这一组外,我们希望余下三组固定嘉宾可以分头行动,各自扛起应有的放送分量。”
“哦……那……”王思思对布偶猫猫贼心不死,“那我是不是得跟雅茗姐还有姐夫PK一下,才能最终确认蛐蛐的归属?”
胡老大微微一笑,“也不用PK这么麻烦,本来呢,今天的主角就是宠物,所以,我们更愿意遵循它们的意愿,来帮助它们确认今天的一日铲屎官。”
“额……”
说干就干。
美貌布偶被耿奕奕抱着,小心翼翼的摆在了距离沙发二十步左右的位置。对面沙发上,一左一右,恭敬端坐着的,分别是严阵以待的鹿雅茗跟王思思。
“喵~~~”
蛐蛐高傲的扬起头,舔了两下小爪爪,紧跟着朝前,不偏不倚的专捡着沙发中线的延长线走猫步。
“咪咪,来我这儿,我……我给你吃好多好多的猫条肉脯小鱼干。”
胡老大翻个白眼,“警惕高利诱惑,拒绝非法投资。不允许候选铲屎官对小猫咪画大饼,进而影响小猫咪的自主判断。本裁判要对王思思黄牌警告一次,两次警告直接出局。”
“蛤???”
王大名模一脸悔恨,暗戳戳的扫了江子木一眼。
“姐们,你倒是给我帮帮忙呐?把你对付蛐蛐的那一套教给我点吧。”
江子木把手一抬,捋着眉毛挡住了跟闺蜜纠缠的视线。
亲,你现在才问,黄花菜都凉了。搞不定搞不定,反正我是没办法。
鹿女神眼见着不费一兵一卒,已经赢得了半压倒性优势,不由得笑靥如花,心情大好。
而此时的蛐蛐,仍然不紧不慢的举着大尾巴走猫步,前进三步,再退两步,来来回回,似乎是专为了捉弄沙发上的两位美女。
耿奕奕在后头站着,看见自家队友焦灼的目光,不由挠了挠头,在后头小声撺掇。
“蛐蛐,蛐蛐啊,去,往前走,快点过去。”
胡老大:“叠叠组耿奕奕,你现在的举动很有暗箱操作的嫌疑,红牌罚出场,并严禁再以任何语言或行动对当事猫咪进行骚扰或暗示。”
王大名模双眸噙泪:队友啊,我倒现在才看清世态炎凉,明白人情冷暖呐。不说了,粉丝果然是自家的好啊。
蛐蛐似乎被眼下的情况搞得有点儿懵,停在原地愣了好久,忽而抖着鼻头,哗啦一下扑进了鹿雅茗怀里。
“喔哟哟,好宝宝,好咪咪,真是麻麻的好大儿。”
王大爱豆鼻头一酸,眼看着就要泪洒当场。这时候作为闺蜜的江子木,可就不能置身事外了。
“思思,咳咳,”江子木捡着摄像机盲区,一把把王思思揽到身边,“虽然我没办法动摇蛐蛐的意志,但是对于你接下来的故事走向,作为闺蜜,我可是有必要提醒一句。”
“你说你说。”王大名模突然严肃。
“既然在蛐蛐这边输了,下一场,你就必须得赢回来。”
“眼下,耿奕奕选了德牧,你作为同组队友,实在不好跟他掺和;去掉东东西西,再去掉阿波罗……”
王思思刚想开口询问为啥自己不能选择小马驹,话都到了嘴边,脑子突然灵光闪现,紧跟着乖乖把疑问咽了回去。
也是也是,就江子木这种特异体质,她既然选了阿波罗,那我还有什么资本跟她抢呢?
“剩下的嘛,也就是两只暹罗跟一只二哈了。”
“彭蕊姐本身有些个不方便,跟她抢……我可不好意思。”
“可不是嘛。”江子木眼珠骨碌骨碌转个不停,“我的建议,也是让你选二傻——不管怎么说,它是枣子的宠物,你又是枣子的圈内密友,我估摸着,你跟二傻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吧?”
王大名模声音有一丢丢颤,“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吧……枣子那条狗,我真的……怕自己把握不住啊。”
“嗐,这有啥把握不住的。”江子木直接否定,“它要是犯二,你就削它。那狗砸就是精力旺盛了点,你找点儿活让它干,等它累了,自然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再说了,不管怎么样,选二傻,你的胜算还大一些,一负一胜,总比两战两败好听些嘛。”
王思思:可不是,我可不能一直活在“狗不理”的阴影里啊。不要哇!
“那……你确定二傻会选我?”
江子木敏锐的感觉到了胡文投射过来的不善眼光,一边微笑,一边说话,一边自然然的屈身帮王思思把散开的鞋子重新系了系。
“必须的啊!”
趁着系鞋带的空档,某只“完全没啥坏心思不过就是一肚子坏水”的小猫咪把早早粘到手上的薯片渣渣抹在了闺蜜鞋带上。临了临了,还大喇喇的拍拍手,把更细碎的薯片沫子全都散在了王思思脚上。
一个大功告成的灿烂微笑——今天,必须是各位嘉宾祥和欢乐的一天,也必须是某位公主殿下吃瘪遭罪的一天。
我,江子木说的。
258. 105℃的蠢
被布偶猫猫挑剩下的失败者王思思,瞬间被某神婆搞得五迷三道,以不屈的意志,必胜的决心,立时要求跟张公主就二傻的归属权展开PK。因为某不愿透露姓名的江姓同学耍的一手好把戏,没等胡文一句“开始”说完,纯血哈士奇已经顺着拐一弹一跳的蹿到了王大名模脚边。
于是乎,某位追悔莫及的当事人王某,就这么任人摆布的走上了人生的巅峰。
恭……恭喜生活喜提我狗命?哦不对,恭喜我喜提一只能要我狗命的狗?
呵呵,谁能预见,接下去的时间,这一人一狗又将进行怎样的斗智斗勇呢?
某只枣:举手,这题我会。如果今晚没有狗肉火锅的话,那必须是“不是王思思死,就是铲屎官亡”的结果。
某只江:估摸着,应该还是那老几样吧。
场外哈主(暨哈士奇铲屎官人权维护及心梗后期健康管理及后事一条龙服务中心铂金注册会员们):没有什么话好说,送美女两个字儿——快!跑!
王思思独家剧透先享版——呵呵,接下去的几个钟头,二傻分别向世人展示了:把我的尾巴跟我的嘴巴串一串,串一个同心圆,绕着铲屎的转圈圈;我被我的左前腿攻击了,铲屎的说不样我咬自己的腿,但我坚信刚刚蹬得我一哆嗦的绝对是其他不明危险生物故而专心致志的跟自己的jiojio干了一架;我拼尽全力努力干饭,最终在大舌头的旋转加压下,把一罐酸奶的一半全都溅在铲屎的身上;铲屎的非要跟我握手手,她斯不斯傻,我是狗哇,哪儿来的手,为了纠正她的认知,提高她的文化素养,我一家伙直接把她半只手掌叼在嘴里,充分展示啥叫恨铁不成钢;对了,我认识的超久的男铲屎的,今儿撇下我,跟一人高马大的四蹄兽玩的挺欢,呵呵,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渣男行径,我能让他遂了心意,这就去单挑汗血宝马,嗳,咱就专捡马蹄上拱,赢了狗王,输了……狗亡,稳赚不亏。
当天晚上,王思思黯淡的人生也仅剩下唯一一个渺小的愿望:利用时光机穿梭回半天以前,一jio把撺掇自己争夺二傻抚养权的江子木踢出银河系,再一拳把当时发懵的自己打到无法呼吸重伤昏迷。
进ICU都比进哈士奇的狗窝强。不!进棺材都特喵的比进哈士奇的狗窝强!
都毁灭吧,爱seisei。累到脱相的王大名模枯坐在自己卧室(AKA,二傻的临时狗窝),看着把地毯咬烂把窗帘撕成布条甚至“徒爪”扒拉起两块木地板的傻狗:请问,您的技能库都不会枯竭的嘛?
想来,如果晚归的江子木看到这一幕,作为最有可能成为这间别墅下一任合法业主的参赛者,应该也会气到七窍生烟当场自闭吧?
老话说的好啊,自掘坟墓,罪不可恕。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眼下的王大名模,趁着秒赢的东风,正是容光焕发得意洋洋,似乎得到一条二哈的赏识,比独霸MDC的icon榜sexy榜supers榜还要high,一边冲着江子木挤眉弄眼,一边使着巧劲儿薅着二哈的后颈皮,试图把这只对自己鞋子过分感兴趣的舔狗提溜到一边。
胜者欢喜败者愁。摄像机既然能记录下赢家的微笑,自然也跑不了输家的颓丧与气恼。
张淼舔舔嘴唇,想趁着自己还有些许自制力的时候,说点不太离谱的话。
“你这个人怎么搞的嘛?”
“一开始也不见你对二傻有多上心,怎么听说我选了它,立马过来跟我抢啊?”
王大名模不甘示弱,一边逗狗,一边怼人,“可不是咋滴。你说说我这人,多遭人恨呐,最关键的是,我还抢赢啦。”
公主殿下的大脸盘子变得好似一整只刚做好的柿饼,又圆,又红,还开始脱妆卡粉。
“那……接下去要怎么样啊?”
胡老大慢斯条理的拧过头,瞧了江子木一眼:你个熊孩子又想搞什么鬼?
小猫咪两只爪爪一对,顺势发言,“对于阿波罗,我决定弃权。”
诶?
缩在角落的肖大爱豆花了好长时间,终于弄明白了规则,原来今天这是单兵作战,自己跟自家队友只能有一个胜出,赢得小马驹的照料权。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某位“高兴的太早”的宇宙爱豆这才开始心急火燎的莫名紧张,不知道自己这血肉之躯该如何抗衡江神婆的普照佛光。
在这种“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只能白给”的艰难处境下,肖大爱豆垮下一张帅脸,不确定是自动退出更能保存脸面呢,还是迎难而上更能给自己添加些许孤胆英雄凄凉的意境美。
恰恰就在纠结的时候,倒是听见自家队友先一步放弃,这就像是……学神微微一笑,转头拒了耶鲁,非要自己考哈佛一样。
某只枣看向江子木的眼神充满着学渣的困惑。
“蛤?你为啥弃权呐?”
江子木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是从自家队友嘴里问出来的。呵呵,能因为啥?因为你傻啊。
一开口,江氏小作文仍旧让现场跟场外的所有人如沐春风。
“虽然我决定退出,但并不是因为我对阿波罗的爱慕减少了,相反的,爱它所以放手,这是我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毕竟,王子配白马,这个国际惯例我不想打破,尤其是今天这种千载难逢的场景——一个是荣登世界十大最美男性榜单的亚洲之光,一个是身价高到让人咋舌的天价宝马,两强相遇,必须得有一段高能神展开,才对得起胡PD跟广大幕后工作人员的策划创意,才能让场外的观众朋友觉得这个春节非同凡响嘛。”
好的,江子木的这个马屁,算是稳稳拍在了所有人的快乐点上。
“哦……”某只枣犹豫的搔搔后脑勺,“那……好的吧,谢谢你。”
江子木没搭理,转而向着胡文道:“胡大大,你是不是没有想过,要我把自家的爱宠带过来上节目啊?”
老狐狸:这锅我不背。
立马接茬:“我想私下联络,但你这边不是联系不到相关人员嘛。我总不好直接去到你家,撬锁撞门,把你的宝贝疙瘩暴力抢过来吧。”
“那……如果我现在同意让我的宠物上镜,是不是能缓解眼下人多宠少的尴尬局面呐?”
见小猫咪笑得一脸真诚,胡文后脖颈多少有点儿发冷,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就听江子木接跟着说道。
“其他几位嘉宾跟爱宠,也算是互生好感双向奔赴了。要是我的宠物登了场,怕是只能跟飞行嘉宾张淼女士搭伴成团了。”
“就是不知道……张女士会不会不敢应战。”小猫咪的眼珠像是玻璃球一样溜溜直转,“我可先说好蛤,我的爱宠,可是独特的很。一般的人,是绝绝对对不敢经手的。”
对于胆汁质而言,激将法永不过时。
“你能养什么特立独行的动物啊?”公主殿下耸耸肩,一脸“真的嘛,我不信”,“再说,还有什么家宠,是你见识过而我没见识过的嘛?”
是是是,有钱人嘛,没事儿调戏一只西伯利亚大仓鼠(棕熊),有事儿驱使几十只北非可爱小家雀(猎隼),发呆的时候找个豪华金渐层(老虎)的屁股躺一躺,想动的时候装个猫型发动机(猎豹)出去找找急支糖浆。
公主殿下从小到大见识的都是顶配,寻常百姓能有啥家养宠物值得人家一惊一乍?
江子木暗暗发笑:那肯定是没有的。但是亲,见识过跟接触并且深度接触,这可完全两码事儿啊。
“别说那些虚无缥缈的。”张公主胸脯拍的哐哐的,瞬间有一种张飞上身的豪横感,“胡叔叔,你就让她把她的宠物带过来,咱们看看,到底谁怕谁。”
江子木小猫唇凸显,“我还是提前剧透一下,免得……”
“不行!”
张公主不出所料的主动阻止,“亲,你现在说了,怎么能勾起观众继续观看的意愿呢?”
“也难怪,你又不是圈里人,对于综艺栏目的运作,也的确是缺乏基本的了解。”
“嗯,嗯。”江子木谦恭的点头,“也是也是。”
“但我是为你着想,担心你在lastminute看到我家宝宝会后悔……”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作为艺人,基本的敬业精神总是有的。你可千万别为我着想,还是多为咱们《粉豆一屋》的收视率着想着想吧。”
江子木:可不就等你这句话了嘛。
“那我……就暂时卖个关子,把我家宝宝的种类保密咯?”
胡文:这个……
一个眼神射向小猫咪:呀!你个小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当我真的不晓得你家宠物是何方神圣么?
要是这点儿资料准备工作都不做,老子还怎么在综艺圈子混?
的确,早在有了本次爱宠专场立意的时候,胡老大就安排幕后照着参演嘉宾留下的紧急联络人挨个致电咨询,得到确认后,又再上门沟通实地走访,力争最短时间摸清所有上镜动物的爱好与习性,尽量避免人力不可控的放送事故。
虽然江子木的资料上,仅仅标注了顾遂心为代理人,但通过跟金牌经纪人兼准婆婆(bushi)的电联,胡老大还是掌握了足够的相关信息。
“宠物啊?这个嘛……”顾遂心在电话里故意停顿了好一会儿,“哦,想起来了!”
“我记得有一次跟子木闲聊,她似乎提到过,家里养了爬宠……”
“诶?是乌龟之类的嘛?”
“不不,具体我倒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但是我记得当时听她描述的时候,后脖颈的寒毛都立起来了,应该是挺让人害怕的东西。”
顾遂心漫不经心的摘掉羊绒衫上一粒不显眼的毛球,觉得对方沉默的时间足够久了,最终抛出重磅一击,“我记得,应该…不是蛇,就是蜥蜴吧。”
老狐狸下意识把外衣的领口立起来,想想那天跟顾遂心的谈话,再看看眼下这情况,啧啧,如果江子木真的整一窝蛇上来,那可真是……绝绝对对的又一个大爆点啊!
老狐狸跟小猫咪的眼神交换——
“真是那玩意儿啊?”
“嗯呐。必须能让公主殿下一整个破大防。”
“也别搞得太过。真把飞行嘉宾玩儿坏了,我不好跟她爹交代。”
“嗐,那不能够,这大过年的,咱必须是开开心心上镜,平平安安下播啊。”
江子木舔舔嘴唇,心下暗道:呵呵,用人格担保,公主殿下肯定能活过今天。
下一秒,在收到总PD肯定的眼神之后,小猫咪弯着脑袋,看向张公主的脸色有些许为难。
“对了亲,实在不好意思,还有个事儿。我的宠物吧,因为习性的原因,真的不方便请工作人员接到别墅来。所以,如果胡大大同意出外景的话,我很乐意带着你跟一小队独立摄制组到我的爱宠那边进行专摄。”
老狐狸眨眨眼:这倒不是事儿,开播头一天又不是没搞过同屏同放,今儿还是继续“画中画”的路子,一个别墅轮拍,一个外景特摄,对于观众而言,岂不是双倍快乐?
胡老大大手一挥,“技术及人员支持方面,我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那敢情好。”小猫咪嘴角一翘,“刚刚呐,我也致电联络了我的好朋友,为了解决今天动物少人多的困难,他也同意摄制组前往他那边拍摄了。”
“咳咳,因为我参演《粉豆一屋》的关系,也只能暂时把爱宠托付在他家里。毕竟我的宝宝们需要有专业知识跟熟练技能的大拿帮忙照料。”
一听这话,胡老大跟肖立早同时对江子木口中的“朋友”产生了兴趣。
“我说江同学,你这个朋友,是什么人哪?”
江子木白了凑上来打探“军情”的肖大爱豆一眼,“不是说的挺清楚了嘛,就是朋友啊。”
“那……男的女的嘛?”
“关你毛线事?”
江子木避着镜头,一根指头一立,把肖大爱豆戳出一臂开外。
“切~~~可不是,关我什么事?”
肖立早摆摆手,装出一脸不care,“反正,接下来,我会跟阿波罗好好相处,多拍几组创意时尚大片。至于你跟张淼的外景团队,我才顾不上看一眼呢。”
“那我谢谢您唻。”
小猫咪连连作揖,紧跟着朝张公主走过去。
“亲,我还是需要负责任的高能预警一波——对于这次外景拍摄,你真的……大丈夫么?”
张淼眼神里似乎闪过几分看傻子的不屑,“开什么玩笑?还能有我张淼接不住的拍摄任务?”
场外的公主团队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过去一年因为自家爱豆的无知无畏而造成的放送事故。
“亲,麻烦帮忙脱一下袜子。我们几个的手指头不够用了。”
江子木叹口气,出于人道主义,也当是给公主殿下最后一次机会。
“亲,我最后最后再友情提示一遍——你真的确定,不管一会儿出外景看到啥,都能淡然一笑,保持正常的心跳脉搏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罗里吧嗦?”张淼不耐烦的掐起了腰,“怎么着?你是要带着我去侏罗纪看恐龙呢?还是要带着我去林中小屋体验生活?”
江子木抿抿嘴,没吱声。
好吧,就当我多此一举。反正该有的提醒我都给到了,既然你公主殿下觉得无所谓,那咱就走着瞧咯。
“外景摄制组,就位。”
好的,张公主请接招——容我教给你“蠢”字的105种写法。
259. 正经人谁养蛇呐(1)
尽管江子木私下联络并跟朋友确认了上镜的可行性,但出于保护隐私的考量,外景组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并没有提供哪怕一帧的室外环境,全程都聚焦在车内江子木跟张淼耐人寻味的小表情上。
两个女生一路无话,那种尴尬的氛围,把好一帮子观众纷纷劝退,专注观赏别墅内留守嘉宾跟他们自选动物的互动。
等抵达江子木提供的地址后,为了自家老友日后不被有心人骚扰,江子木也墙裂要求摄制组关闭所有设备,借着黑屏的几分钟,众人急匆匆进入了受访者的家。
还没进门,外摄的工作人员就开始对着联排别墅一个劲儿惊叹。
“子木啊,你这朋友,挺壕啊。”
没等江子木接茬,公主殿下倒是先不高兴了。
“你们还真是不怎么懂行。联排别墅都是给中产阶级消费。这种私密性不够好的户型,也就勉强算是经济适用房的一种吧。”
“呵呵,”江子木叹口气,“也对,这种档次的房子,哪儿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不用按门铃,大门陡然敞开,过来迎接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的男人,高大却精瘦,穿着件高领的黑色贴身毛衫,头发浓密而卷曲,似乎比江子木的还要长一些,懒懒散散的绑在脑袋后面。
露在外头的脸跟手,都近乎白到要曝光的地步。脸型虽然柔和,五官却各有各的锋利,做足了疏离感。
內眦尖而下弯,像是鹰喙一般。整个鼻梁骨则像被神之手拂过,高挺也就罢了,稍一侧颊,鼻尖的角度简直达到了漫画人物的水准。胡须虽然凌乱,但又野的恰到好处,上半部分修剪的如同玫瑰的半叶,把原本纤薄的上唇衬托的更是细长,下半部分则像个圆乎乎的罩子,可可爱爱的挡住了荷尔蒙爆棚的下巴。至于明晰强硬的下颌线跟修长的脖颈,就更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帅哥标配了。
摄像大叔一口血喷出来:我严重怀疑这并不是一次简单的随机外景,而是胡老大跟江小喵有预谋的娱乐圈新人推广计划!
“噢,来了。”
男人的嗓音跟外形实在不搭,软软糯糯的,听到的人会有一种被细腻的沙柔柔盖住的奇异体感。
江子木余光扫见了同行工作人员极有默契的花痴眼神,再看看一旁的张公主,也是瞬间变脸,满眼带笑,叹口气,小猫咪啧啧两声,很家常的接应道:“老谢啊,你这又是多久没理发了?”
大过年的,懂不懂啥叫新年新气象?
“谢……谢先生…你好。”
张公主居然抢着上前握手?!?!
“请问我怎么称呼你最合适呢?”
“嗯……”男人皱皱眉,“就跟傻妞一样,叫我老谢得了。”
“可你看着也不老啊。”
“那不然怎么样?”男人叹口气,“本人姓谢,单名一个‘鼎’字,就是鼎鼎大名的那个鼎。”
“你是想称呼全名么?”
谢鼎,谢顶。多么有远见的父母,起名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程序员会是持续走在高薪行业的岗位。只不过,看帅哥的发量,看来996的远远不够啊。
就在张公主还在纠结到底怎么称呼谢鼎才能又端重又俏皮的时候,场外的吃瓜群众明显被新出现的帅哥撩拨的头脑发热,开始纷纷把注意力从别墅转移到了外景团队上来。
“不是,咱就是说,帅哥跟美女是不是都必须玩在一起?”
“我家子木小姐姐身边的朋友,质素未免高的一匹。”
“各位,有谁留心刚才谢大帅哥对子木小姐姐的称呼了嘛?傻妞!!!就我学霸老婆的智商,居然被人称作傻妞?我作为正牌老公第一个表示抗议。”
“前头的,吃过头孢就别喝酒了,不想要命了你!”
“木木明明是我老婆!”
“前头的几位尽管吵,实在不行线下约一架也成。我就不添乱了,谢大帅哥我提前抱走——不说了,又要换老公了。”
……
进到室内,摄像大哥挑了客厅边的一块空位,籍着落地窗透进的阳光,对着沙发上的几人好一通大特写。
工作人员接到了胡老大的远程指令,准备以谢大帅哥作为突破口,让今天爱宠专题的收视率更上一层楼。
“子木,方不方便对谢先生做一个简短的介绍?”
江子木小猫眼一转,就知道这是老狐狸给的新任务。收视率与关注度的确是个变现的好法宝,但是,老友的私生活,是绝对不能随随便便出卖的。
“我……可以嘛?”
谢鼎一点头,“大致说说没什么。不详尽到身份证号,没啥大不了。”
“额……”江子木抬手扯了扯耳垂。老谢这货,对待生活琐事,还是那么的无所谓。
“老谢呢,嗯,跟我是在几年前的一场学术研讨会上认识的。大家可以看到,谢先生的外形,俊朗帅气,智商更是高达180,在专业领域的建树,已然到了我望尘而不及的地步……”
谢鼎咗咗嘴,觉得江子木一如既往的张口就来,对于自己的介绍,似乎也开始故意跑偏。
“谢先生今年二十九岁,在不足三十年的人生道路上,披荆斩棘,屡创辉煌。”
“先后获得了知名藤校迈阿密大学牛津分校生物科学专业学士,普林斯顿自然科学与人类学及考古学硕士,麻省理工生物科学PHD,之后专攻爬行动物行为学、遗传跟生态学,成为MIT动物学领域最年轻的华裔博导。”
“安生日子过了没几年,转头签约《国家地理》,成为专属爬行动物专家兼野外探险家。在惊涛骇浪中颠簸两年,一闪身又去了德国最大最古老的爬行馆当了副馆长……”
“这种人生阅历丰富、专业知识过硬的男人,实属日常居家旅行、过年走亲访友必备良伴。”
围观群众:嗬~~~原以为拥有这样外表的男人,不是玩摇滚的,就是开画展的,现在你居然跟我说这小子是个把几大世界级名校上了个遍的搞学术的?
遥远的漂亮国,一众留学生纷纷哀嚎:说好的最帅博导呢?老子头悬梁锥刺股才考上的知名院校,又咬牙含泪专门选了生物学专业,还不就是为了业内声名卓著的“谢教授”嘛?你特喵的等老子入学了,才通知说我家教授偷摸摸跑去欧洲当饲养员了?
算了,下辈子投胎当龟儿子算了。
额……谢鼎一脑袋问号,勉强露出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傻妞,我是作为你家宠物的暂时饲主临时出镜,不是过来专程参加征婚节目的好伐?”
听到现在,大部分的外景工作人员已经对接下来即将出现的爬宠有了心理准备,独独当事人张淼小姐,瞪着眼珠子继续发问。
果然果然,brainyisthenewsexy。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发达的大脑万里无一。这是神马又帅又聪明的精英男啊,简直想让无数围观枣子林立马爬墙。
“那……我能问问看,谢先生的择偶标准嘛?”
公主殿下的这一问,说出了广大花痴女观众的心声。
谢鼎微微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沉思的样子,引得无数弹幕狂刮彩虹屁。
“就……”谢帅哥突然扭脸,冲着江子木应道:“我的择偶对象,就是傻妞的对立面。”
江子木:眼睛里写的是三天之内杀了你,可嘴角仍然保持着最朴素的营业微笑。
“切!”
小猫咪咽不下这口气。
“你要是能找个像我这样的,晚上做梦都笑死你。”
“别价,千万别。”谢鼎舔舔嘴唇,抬手把毛衣袖子撸到肘部,露出了比脸更白的小臂。修长的手指跟秀气的手腕联合运作,一边说一边带上了不自觉的肢体语言。
“你这姑娘,太咋呼,鬼点子又多,让人心累。关键还是自来熟,又是个果敢的行动派,叽叽喳喳冒冒失失,容易出事。”
哦~~~做学问的是不是都不太钟意“社牛人群”啊。
“最关键的是,你这脑子并不太好使。我承认,你的智商的确比一般人高一些,脑瓜子转的也比大多数人快,但提出的,却不总是有效的最佳方案。也就是说,虽然起跑快,可一旦你绕的圈子过大,很容易被后起步的智者赶超。”
在听闻谢大帅哥的牛掰履历跟180的智商水平之后,现在的吃瓜群众只觉得谢鼎的话是写实中些微带一点儿宠溺的夸大,再也不敢莽撞的认定那是对江子木智商的反讽,抑或是对个人能力的自嘲了。
话说,上一位公然对江子木的小脑瓜产生质疑的,还是人家亲生的爱豆肖立早先生吧。
这两位男士一对比,总觉得前者是学霸一号对学霸二号的殷殷教导,后者则是垫底选手眼看着追赶无望,索性撒泼打滚,恶狠狠的冲着第一名抡拳头啐口水。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得,得。”江子木抱拳讨饶,“知道您老厉害,能不能不要在镜头前公然挤兑我?”
话音刚落,小猫咪委委屈屈的直面摄像大哥,“你们不知道,老谢这家伙,是轻易不肯跟我见面的。”
诶?为啥?围观群众全体疑惑。
谢鼎把胳膊一抱,身子往沙发里头缩了缩,“也没什么,主要是跟江子木呆的久了,人容易秀逗。”
咦???
“我的个人体会是,她总能在短时间内汲取对方的知识,进而武装强大自己。这对于学者来说,是个非常优秀的品质。”
“然而,汲取知识互相学习倒是没啥,我总有种很灵异的感觉,觉得这货在学习的同时,也会悄无声息的直接带走对方的智商。”
“反正每次接触到她的实体,我的脑子都需要至少一小时的蓝屏重启。连我都是这样,你们…其他人就没感觉……”
“有感觉!!!”
“特别有共鸣!!!”
为首表忠心的,居然是摄像大哥。
张公主拍拍手,跟着应和,“对头对头。呆一会儿就有一种自己的脑浆都要被吸干的错觉。”
江子木大喇喇的翻个白眼:不,亲,你蠢是天生的,真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谢鼎一怔,莫名放空了一分钟,之后自顾自噗嗤一笑,摇了摇头,“我这种搞科研的,讲这些怪力乱神,你们也信的嘛?”
张公主:被这突如其来的梗哽住。
江子木见状,反倒跳出来打了圆场。
“信,怎么不信。如果你是开玩笑,干嘛非跟我约法三章,规定咱俩每年物理性的见面次数不能超过十二次,面对面相处的总时间不能大于七十二小时呐啊?”
谢帅哥不置可否,停顿半秒,转守为攻。
“你倒是提醒我了,今天这一面,你可是提前预支了新年十二分之一的会面机会哦。”
“晓得啦晓得啦。”小猫咪暴躁甩手,“看你抠搜的。生怕我拉低了你智商,然后利用自己多年当傻子的经验打败你对吧?”
“的确有此顾虑。”
江子木翻个白眼,“可拉倒吧你。想当年你非嚷嚷着去德国应聘,是谁没日没夜的给你做网上语言辅导的?”
“虽然你够聪明学得超快,但不能否认我这个尽职尽责生动活泼的授课老师起了很大作用吧?”
谢帅哥诚恳点头,“是,这还多亏了你。”
“以至于直到现在,我讲德语还总带着你最常用的口头语。”
“怎么啦,我江子木的signature,还委屈你咯?”
谢鼎一顿,一时也想不出啥可以在镜头前使用的反驳用语,挠挠眉头,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可是别提有多奶声奶气了。
此时弹幕——
“这俩莫不是在这儿明撕暗秀吧?”
“这种型男,为啥笑起来像个小孩子啊?”
“咱就说,子木小姐姐这是使用了神马高段位的标记手段嘛?花擦擦,一想到刚刚谢教授那句说话都带着小姐姐的同款口头禅,就觉得太特么的有爱啦有木有?”
“肿么办?这俩好配,我好想磕。但是如果我真的吃了这一对儿,那我的双子CP可肿么办,还有那地主家的傻儿子肖立早可肿么办?”
“我决定全身心关注今天的外景摄制,直接选择取消别墅的直播了。毕竟,两大学霸的历史性会晤,万一走一秒种的神儿,都会酿成听不懂跟不上的挂科惨剧。”
这时候比弹幕还能碎碎念的,怕是只有一边在壁炉前品酒烤火,一边看直播气出猪叫的全乐正了。
“亲亲老婆,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情况?”
“枣子那小子,纯粹一个傻大个。你看看他在别墅跟小马驹玩的,那叫一个乐不思蜀。他就不想想,万一子木被这个啥……这个谢顶的家伙撬走了可咋整?”
恭子淡定的抿一口酒,看向墙壁投影的眼神满是欣慰。
“这位谢先生,不仅一表人才,在专业方面,也是一骑绝尘嘛。”
“不是,你作为枣子的亲嫂子,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全乐正气到鼻孔变形,看着屏幕里极富默契的谢江二人攥紧了拳头。
“枣子这个二百五,再跟那小马驹子和上一天泥巴,估摸着等下了节目,就可以直接去给子木的婚礼当伴郎了。”
“咦?”恭子一惊,“怎么华国这边的婚礼,伴郎是女方这边出么?”
这一秒的全天王:咱能不能找对重点。
下一秒的全天王:妈耶我老婆怎么能这么可爱!
这边的外景队,公主殿下仍在不依不饶的纠结于谢帅哥的择偶理想型。
“那也就是说,谢先生喜欢的……是稳重型的女孩子咯?”
谢鼎持续放空中,“算…算是吧。”
“我就是特别沉稳的那一种。”
场外枣子林齐齐惊呼:呀肖立早!你个傻孩子别在马厩那头傻乐啦。你快过来看看吧,这还没有半天的工夫,你的铁粉就要被别人撬走啦。
突然有所感应的肖大爱豆:嚯~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犯)白(傻),谢帅哥也没惯着。
“虽然我对你的性格一无所知,但我还是想要再次重申——我的理想型,是跟子木的性格相反,并不是跟子木的智商呈现两个极端。”
260. 正经人谁养蛇呐(2)
江子木瞬间get,不断冲着谢鼎挤眉弄眼。
大哥,这位是财神爷之女,公主殿下来的。咱们平头百姓,不好开罪哦。
谢帅哥:无所谓,不搭噶,谁在乎。
牛还是你牛。不过教授先生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原因,除了个人气节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人家家里有五千五万斗,再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属实犯不上为了人脉这种虚幻的东西点头哈腰。
江子木暗戳戳竖起个大拇指,为了缓解气氛,连忙开口转移话题。
“那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可以去欣赏我家宝宝啦?”
张公主阴郁的脸色丝毫没有放晴的趋势,没头没尾的跟了一句,“虽然你一路上都对宠物种类保密,但到了现在了,是不是可以给场外的观众朋友一个小小的提示?”
“你想知道啥?”
“我想代表观众朋友问问看,你家的小家伙,身上的毛厚不厚?掉不掉毛?还有就是,他们是肉食、草食,还是杂食?”
观众朋友一脸嫌弃:别了,您老可千万别代表我们。我们基本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全天下似乎也只有您张公主一位仍然游离于状况外了。
似乎感觉自己的问题太过繁琐,公主殿下索性换上一幅不谙世事的可爱表情,两手捧脸,娇滴滴道:“不然,你直接给我们学一学你家宠物的叫声?”
江子木眼珠一转,跟谢鼎交换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咋地啊小公举,咱这刚刚一直说爬行动物行为学、爬行动物专家、爬行馆,就等于……这些hint白给了呗?你丫是不是只顾看脸了喂!
以做学问严谨著称的谢教授突然正色:话也不能这么说。虽然爬行动物大多数不存在典型性鸣叫行为,但是还是有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发出声音的品类嘛。
江子木:要不,我给她演一个漏气的斯斯声?
“额……亲,我的宠,很安静的。”
“那……对了你家宠物叫什么名字啊?昵称总有的吧?”
“四——大——名——捕。”
“哦~~~”公主殿下完全了然,两手一拍,“我猜到了!”
“所以……你养了一条狼狗!”
江子木跟谢鼎齐齐黑线:这货究竟真傻假傻?话说回来,现在还有故意立“草包”人设以求放送分量的爱豆嘛?
不会吧?不会吧???
“不……完全不对。”
“那还能是啥嘛。”小公举不乐,嘴撅高高,想要帅哥哥亲亲抱抱。“四大名捕这名字,充分说明是捕猎型动物啊。”
你个没权没势的小姑娘,总不能家养老虎狮子吧。
这种思维走向,连摄像大哥都坐不住了。
“咳咳,刚刚人家不是说了嘛,是爬行动物啊!”
“扫噶~~~~”小公举立马get,梅开二度,“我猜到啦,是乌龟,是乌龟对不啦?”
“四大名捕里头不是有个追命嘛,速度超快。你给小乌龟起这样一个名字,也是带着美好祝愿的嘛。”
“不过,好像也不太贴切。”公主殿下觉得,与其被别人否定,不如自我否定,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这么思考的话,你是不是应该直接叫它追命,而不是四大名捕?”
江子木一个头两个大,“额……亲,你分析的很有道理。的确,四大名捕其实是五个名字。我家总共五条小可爱,分别叫做大一大二大三大四,最受宠最肥硕的那一条,叫做名捕。”
“一……条?”张公主的瞳孔有明显放大的迹象。
“爬行动物?一条?”
“呵呵,”公主殿下的第一反应,是希望动用自己富翁老爹的钞能力,强制要求各家学者把“鱼类”并入“爬行类”。下意识的扶了扶刘海,张公主继续口不择言,试图用更尬的台词缓解压抑紧张的气氛,“开什么玩笑,正经人谁养蛇啊!”
谢教授重重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张嘴冲着江子木问道:“这位今天来这儿,是专门跟我吵架的?”
小猫咪叹口气,两手一摊,脸上的表情手上的动作几乎跟谢帅哥神同步。
“应该说,这位今天来这儿,是专门跟咱们吵架的。”
长到足有三分整的沉默。
摄像大哥皱着一张脸,心说就凭公主殿下的个人实力,要是去卖蠢,估摸着不出一年,身家就能超过她的亲爸爸,指不定捎带手也能超越一下马爸爸。
看看眼下这个尬到脚趾扣地五分钟就能形成月球表面的情势,吐糟归吐糟,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打哈哈。
“那什么…咱们现在方不方便过去取景呢?”
摄像大哥机械的往左右瞧了瞧,“对于宠物的生长环境,我倒是非常感兴趣。”
张公主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嘴巴木木的一张,却没搭理摄像,冷不丁大幅度扭过脸,直接抬手指在江子木脸上,“你没事儿吧?”
“好端端的姑娘家,你养的什么蛇呐?”
江子木淡定的耸耸肩,“我这好端端的姑娘家,之所以养蛇,还不都是因为你嘛。”
“莫拉古?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对啊,”小猫咪从容不迫,以问题回应问题,“所以我养什么宠物,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公主语塞。
“可你……你就应该早早给我透个底,昨天测字的时候,你提到蛇的时候,就没察觉我的惊恐不安嘛?”
摄像大哥:我的公主姑奶奶,您能不能不要自己个儿非往枪口上撞?是生怕广大吃瓜群众不记得昨天你测的那个“蠢”字了对吧?
江子木微微叹口气,“亲,来这边之前,我可是几次三番的跟你确认过可行性吧?”
“是谁说我没有综艺经验,不应该提前剧透宠物品种的?又是谁觉得我重复再重复的确认多此一举,一脸不耐烦的?”
公主殿下的运作团队无语凝噎:那啥,实在不行,咱手动修改一下度娘百科吧。最喜欢的运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jio,最热爱的食物——上节目时的“螺丝”,日常生活中的“哑巴亏”,以及自己凭本事扒拉下来的“苦果”。
“我……”张淼脑袋一低,给摄像大哥露出了完美的头顶,“我是真的没想到啊……我……”
眼下的形势,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毕竟早先是你张公主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外景组抵达了,场外新人物解锁了,收视率抬升了,这个节骨眼罢工的话,老百姓一人一颗吐沫星子都能把你张公主钉在华娱圈子的耻辱柱上。
“那……那…死就死吧!走!”
谢鼎瞧着这姑娘一脸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头顶一圈黑线。
“不至于的张小姐。”
“蛇只是存在在这个星球的数不清的动物中的一种。它们经历了1.3亿年的漫长进化,却是爬行纲动物演化史中最迟出现的类群;相应的,早期智人生活在距今25万到4万年前,也就是说,你我作为人类,这种人科人属下的唯一现存物种,只不过是后来者,是这个星球出场很迟的客人。实在没有资格也没有必要对先到的物种有鄙夷对立的情绪。”
“而且你知道嘛,现在大多数野外遭受蛇类攻击的案例,都发生在试图捕蛇或杀蛇的人类身上。挑起事端发动攻击的人类怎么可以忽视蛇类自保的动物本能,大言不惭的一味叫嚣蛇类的危险性,甚至时不时冒出些希望蛇类从地球灭绝的无厘头极端言论?”
谢鼎摇摇头,话音放得更轻。
“德克萨斯甜水镇一年一度的响尾蛇捕猎,放出个蛇满为患的幌子,口口声声因为蛇的数量太多,攻击频繁而导致小镇居民人数骤减,人类生活无以为继,把责任完完全全推在响尾蛇身上。其实呢,不过是因为蛇油可以医治人类疾患,加之上交的蛇可依据数量从活动主办方领取报酬——为了谋取个人利益而对蛇类进行单方面开战,活捉之后,取毒,屠杀,剥皮,售卖乃至烹饪,最后还得倒打一耙,给蛇类扣个凶残冷血的大帽子……”
“是欺负人家不会说话呢,还是觉得人家不能办报纸开电视台掌握舆论风向?”
这时候的弹幕,齐刷刷一群好学生。
“谢教授,网上开课嘛?或者要不要考虑来国内的大学代个班啥的?”
“我这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特别的爱学习!帅哥……不是,教授,来给我上一课成嘛?”
“妈耶,谢教授的嗓音,真的好有磁性。我要回放然后录下来,睡前一遍,智商重现。”
“我可以!谢教授我真的可以!”
“前面的能不能矜持一点?啥人都可以,你考上大学了嘛?拿到奖学金了嘛?有科目要重修嘛?”
“如果我的导师是跟谢教授差不多的美型男,我的出勤率能这么低?分数能这么低?挂的科能这么多嘛?”
“MIT预定了,我必成功!”
“前头的姐妹,你那是馋麻省理工嘛?你那明明是馋谢学长的身子!”
……
谢鼎可是看不到实时弹幕,也不知道场外一大帮子花痴正托着腮流着涎对着自己一顿YY。引经据典的尝试安慰过张公主之后,抿抿嘴,缓缓起身,指引着摄像大哥往一边走去。
“嗨哟,谢教授,你家这个装修风格,挺出人意料的。”
摄像大哥半开玩笑的指了指面前,“这里……为啥突兀的安了一扇门呐?”
谢鼎跟江子木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颔首微笑。
“你穿过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小猫咪暗戳戳撺掇。
下一秒,天不怕地不怕的摄像大哥扛着设备推开了门。
好家伙!这景象,谁看了不得直呼好家伙?
面前一个占地约莫有三百平的巨大房间,整齐陈列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玻璃橱窗。每个橱窗内部都根据所养物种的不同习性进行了独家定制式丰容造景:活动量大的,空间给够;喜欢爬上爬下的,高度给够;钟意钻沙子的,垫材深度给够;日行荒漠种,长度给够……
树叶枯草碎石爬沙,沉木仿真岩石洞藤条干树皮……
摄像大哥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刚从一个缸感受到了北非的炎热干燥,紧跟着又从另一个体会到了哥伦比亚热带雨林的稠密湿润。
“我的天呐!!!”
诚实的赞叹。
“我说谢教授,这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谢鼎摆摆手,很是谦虚。“毕竟,我这是为了课题研究,并不是私人家养。既然是出于研究的目的,必须深度了解每个品种的不同习性,然后尽可能的还原它们的原产地,这样才能看到他们最自然的行为,观察研究才有意义。”
“根据每种蛇类的不同栖息环境,我这边的造景,主要按照穴居、地面、树栖这三大类来考量。当然了,每一种类别的蛇,都不可能完全局限在主要栖息环境上,所以有主有辅,相辅相成才是最佳方案。”
小猫咪晃晃脑袋,扫了谢鼎一眼,一张嘴,代为补充介绍,“其实吧,这三个一体的联排别墅,老谢都买下了。”
“他自己呢,如果回国,就住在中间一个。左边的呢都是带腿的,主要是一些蜥蜴鳄龟守宫之类的,因为数量不太多,所以助手的房间也安顿在那边;右边的呢都是不带腿的,就是专门的蛇类饲养基地了。”
张公主突然灵光乍现,“还有…助手的嘛?”
谢鼎点点头,“其实我一年在国内呆不了几天。所有观察对象的一日三餐,肯定是需要有专人留守,代为照料的。”
“那……还缺人嘛?”
正牌助手在隔壁的隔壁掐着腰口吐芬芳:公主殿下,您一金枝玉叶,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跟平头百姓抢饭碗?就算我家教授同意我跟你竞聘,请问,您有相关的动物学文凭嘛?最最关键的,您不是怕蛇的嘛,怎么给蛇送饭换水调温湿度啊喂!
谢教授侧着脑袋盯着江子木,有意回避张公主咄咄逼人的眼光。
别问,问就是妥妥的不缺。我家小助手,能在我这儿干到下个世纪……我还指望他给我和我家长寿龟养老送终呢。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摄像大哥突然嘴瓢,“哦哦……看到了……树上,藏在特浓密的那一坨叶子里头。”
江子木顺着张公主的视线走向,也跟着注意到了面前这个超大缸体里头的西非绿曼巴。
“啊……”
小猫咪手疾眼快连忙上去捂住了公主殿下的嘴巴。
“嘘~~~嘘嘘。”
“别怕别怕。这里的玻璃缸封闭的很牢,安全系数很高。咱别大惊小怪,成嘛?”
张公主连连拍打江子木的手背,等对方把手放下来,又紧跟着用自己的爪子捂住,来来回回四处瞟了半天,压低了声音找补道:“我……我怕啥啊。又不是……又不是小孩子了。”
谢鼎在后头不远处站着,笑的异常温柔,绅士的接茬,“没关系。灵长类的应激反应,大致都是这样的。”
江子木生怕被张公主突然的狼嚎搞到暂时性失聪,瞪着眼又再冲着边上比划了好几个噤声的手势,而后长长的喘一口气,开始跟谢鼎并肩而立,沉醉在蛇蛇的美丽配色跟规则的订制花纹中。
261. 正经人谁养蛇呐(3)
“这条西非,也太灵了吧?而且真的长得好快呐。”小猫咪抱着胳膊,一脸倾慕,“上回我来的时候,它好像只有现在的三分之一大小吧?”
谢教授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点着下巴,示意江子木往更高的树干上眺望。
“神唻!这条的配色,仙,真的仙!”
“新入的,原色海纹石兰。”
江子木小爪爪一对,“完了完了,我的梦中情蛇又要换了。”
谢鼎一脸“我就知道”,跟江子木同款的抱臂姿势,笑得更甜了。
“这条美女黑眉,还是那么的积极营业哦。”
江子木小猫眼一转,示意摄像大哥赶紧抓拍。
“这一缸养了几条来着?”
谢教授摸摸下巴,下意识揪住两根胡子,自顾自的往下拉,“一共四条。一条马来西亚洞穴亚种,两条华南亚种,跟一条印度尼西亚亚种。”
小猫咪啧啧两声,扭脸瞧见摄像大哥一脸茫然,连忙继续补充说明。
“你看哈,这一条就是洞穴黑眉。它们全身除了背部后半段的白色纵线和双眼的眉纹,没有其他的花纹,颜色极其淡雅,一看就是能七步成诗的文人骚客。穴居泰国马来亚的喀斯特岩洞,是公认的众多黑眉亚种里颜值最高的一款。”
“这条身体前段两侧拥有较粗黑色斑纹的呢,是多分布于我国东南部的华南亚种。这种通身底色发蓝、镶嵌黑白花纹而尾部偏黑的,就是印尼亚种了。”
“哦~~~”
摄像大哥涨姿势。
张公主强忍着不适,慢吞吞的往谢鼎的身边靠了靠。
“谢先生,我看那个角落的缸,貌似是全场最大哦。”
谢鼎点头,没接话,倒是把头转向另一侧的江子木,笑得极有深意,“走吧,一起过去瞧瞧。看看今儿我还能不能沾你的光。”
一行人轻手轻脚的朝前走,摄像大哥先是绕着缸体一圈,拍了个全貌。
“这么大的地方,这么茂密的布景,我琢磨着,里头住的家伙,肯定是位大佬。”
“的确是重量级大佬。毕竟活动力极强,智商又高,也要考虑安全操作距离等等因素。”谢教授语重心长,“当然了,即便是饲养其他种类,也要了解一个常识,那就是蛇类需要定期完全伸展身体来调整呼吸。如果它的饲养环境甚至还比不过它的身长,那对蛇类对饲主,都是痛苦的。”
张公主没能从谢鼎的话里听出任何教育意义,反而抓住了一个重点反复咀嚼。
“蛇这种动物,智商会很高嘛?”
拜托,看着脑容量异常有限的样子。
“高或不高,主要还是取决于参照物。”谢教授一抿嘴,看向公主殿下的眼神非常有戏。
江子木颔首赞许,倒是没多话,谨慎的跟着绕缸一周,而后选定一个点,不慌不忙的等待起来。
没十分钟的工夫。
“出来了出来了。老谢麻溜过来。”
谢鼎跟摄像大哥同时迈步上前,倾着身子凑了过去。
“看到没,在那里。”江子木伸出一个指头朝前一点,“晃晃悠悠的试探呢。”
“好……好家伙!”
摄像大哥的声音似乎被腻在了喉咙里,眼睁睁看着一条充满黑褐色金属光泽的大家伙,从最开始的把脑袋摆在树叶上探查环境,到悠闲的朝着自己跟摄像机一点点靠近,到最后吐着信子开始扁颈……
“这……这是眼镜蛇呐?”
江子木叹口气,科普时间到。
“这是眼镜王蛇。准确的说,它们是眼镜王蛇属,而非眼镜蛇属。”
谢教授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家老友,“子木的解说很对。这两类虽然都可以扁颈,但颈部皮肤展开后的花纹是不同的。眼镜蛇呈现圆圈状花纹,而KC则是黄白横纹。”
“它……它立起…立起身子来了……是不是生气了?”
江子木忙不迭又再上前捂住公主殿下的嘴,一边竭力控制住噪音源,一边跟摄像大哥解释,“稍微退后一点,它可能觉得你靠得太近了。”
谢教授冲脸色发白的摄像大哥微微一笑,有效安抚力,十级。
“没关系的。它需要一点儿时间,掌握眼下的环境状况。因为很少见到这么多人,它会觉得非常好奇。”
“好的好的。”摄像大哥抬手,拿袖子擦了擦冷汗,“诶,好像脖子缩回去了呢。”
“这是确认我们不会产生威胁。”
“可它……怎么支棱着身子一动不动呐?”
“持续观察中。”
谢鼎话音刚落,眼王跟着塌下身子,开始一边吐信子,一边沿着缸体巡视了。
“好…好长啊!”
“差不多快四米了。已经跟好几家相关机构联系过繁育事宜,无奈拖到现在,还是没个着落。”
谢教授一颗老父亲的催婚心。
“哦哦,它又站起来了!”
江子木吞口唾沫,攥着两只爪爪连连惊叹,“太帅了,超酷的!”
暂时从小猫咪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的张公主:“救命啊,我快心肌梗塞啦!”
然后,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摄像大哥都像挖到宝一样聚精会神的拍摄一条四米眼王爬树盘梁、上房揭瓦的奇景。
谢鼎眼里满是柔情,看一眼蛇,再看一眼江子木。
“你还是一点儿没变,天赐的撸蛇体质。”
话说完,还专门给一边竖耳朵的摄像大哥解释了一番。
“要知道,从我回国到现在的将近四个星期里,我平均每天在这间屋子呆十四个小时。而这条KC,能出来跟我打个照面的总时长不超过三十分钟。别说露全身了,就是把头钻出来看看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然后这傻妞一来,喏,大家都看到了。”谢教授无奈摊手,“这号称世界上最危险的蛇类之一,同时也是最长的有毒蛇,就这么大大方方毫不忸怩的游出来了,不光让你拍了个够,还卖了把子力气,生动演示了KC的活动能力。”
“关键,每回傻妞到这儿来,这帮子蛇,不管日行还是夜行,都会出来,以非常放松的状态,倾情献艺……”
此时的眼镜王蛇:嘿,对呀,就是逗你玩儿。略略略略略~
“可不是,”小猫咪努努嘴,冲着谢鼎伤口上撒盐,“谢教授,瞧瞧,连你的宝都冲你作鬼脸呢。你说你上哪儿说理去。”
“切!”谢鼎抱着胳膊,又再奶声奶气的笑,趁摄像大哥不注意,这才上前,用肩头轻轻撞了江子木一把。
而此时的摄像大哥跟全体场外观众的心路历程belike:谢大帅哥,相信我,江子木这特殊体质不光针对蛇,对猫猫狗狗小马驹,乃至很多直立行走的两脚兽而言,都极富效果。
此时的公主殿下:弱弱的抱住胆小的自己。孩pia,还是孩pia。
咬着手指头慢慢退到另一个略小的缸前,张公主朝里瞥了一眼,被砂砾地面上趴着的一条白蛇瞬间夺了眼球。
“这……白……白素贞!”
摄像大哥警醒的一回头,下一秒钟,居然正儿八经的跟已经重新藏树回丛、只留了一小截尾巴在镜头里的眼镜王蛇鞠了一躬,而后利索的扛上设备,眨眼换到了公主殿下身边。
谢鼎跟江子木并肩走了过来,瞧瞧缸体里的美女蛇,谢教授伸手,绅士的拍了拍张淼的肩膀,一边用肢体语言安抚,一边跟江子木调侃,“瞧瞧,同类来了。”
“是,我姐们。”
“诶?”摄像大哥又是一脸茫然。
“因为傻妞的性格就是自来熟,跟响尾蛇这种蛇界的社交大牛简直一模一样,所以从她第一次过来,就跟这条白化的西部菱斑响尾蛇拜了把子。”
江子木一抬手,冲着小白摇了摇。
观众们立即看到镜头里的响尾蛇吐着舌头定在原地,隔着玻璃朝外观察。
“响尾蛇的眼神都不错。它这是看见咱们了。”
张公主对谢大帅哥温柔的拍拍意犹未尽,一扭头,四目相对,自己倒是突然矜持。
“这一条……还挺漂亮的。”
谢鼎点点头,“观察的越多,就会对这种生物越了解;而了解的越多,就越会为它们着迷。”
“或者,你愿意跟着去看看我最满意的作品嘛?”
公主殿下受宠若惊,似乎完全没有考虑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凄惨”处境,只是因为受了面前这张“野性却又儒雅”、“坚毅但却温柔”的脸孔蛊惑,这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当然,当然愿意了!”
这时候的江子木突然探过一只小脑袋,“亲,你可……再想想清楚哇!”
“其实,不用勉强的。”
“不勉强不勉强。”张公主连连摇头,“我是真的想开开眼界。”
“如果可能,我都想让我爸给我置办一个类似的爬宠乐园了。”
“别价!”
谢鼎跟江子木齐刷刷摇头。
“借着节目的拍摄,我希望能把一个观念更有效更直观的传达给大众。”谢鼎清清嗓子,脸上的神色兀自凝重,“这也是我同意子木跟贵摄制组前来取景的一大原因。”
“我想说的是,首先,作为宠物的爬行动物,在华国巨大的宠物市场上,只占有非常小的比例。也就是说,大众对爬宠饲养的基础认知,乃至国内的法律法规,都有进步的空间。”
“再次强调一下,我这里,并非私人宠物饲养,而是取得相关机构支持、且已经向有关部门报备,审批之后的合规饲养点。请各位想要饲养爬宠的朋友们,在购买之前,了解国家的法律法规,明确什么品类的爬行动物是可以合法家养的,而哪一些是不可以的。例如,稍后大家可以看到的子木送过来寄养的几条小家伙,就是符合相关规定的宠物蛇品种。”
“其次,大家刚刚看到的,不乏毒蛇剧毒蛇。对于它们的饲养,也要对个人、家庭成员、周遭邻居的安全负责。”
“最后,也是我最最想要劝诫大家的是——请在饲养之前,三思。真正认清楚自己饲养爬行动物的原因之后再行动不迟。如果你真的抱着一颗敬畏又热爱的心,那你一定会在饲养之前考虑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提供充足的空间,是否有足够的经济条件支撑长时间的维护饲养,以及是否真的有时间跟精力去踏实钻研爬宠的习性,进而为它们创造最佳的人工环境。”
谢鼎的眼皮微微一落,又再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如果仅仅是被外界的某些声音迷惑,比如养一条鬃狮蜥讲出去多拉风,或者养一只巨型陆龟求个好兆头,出于这种原因而养宠的,绝大多数的后果是,要么暴毙,要么丢弃,而作为宠主,你在一天一天的饲养过程中,是不会得到任何你认为的快乐的,有的只会是你完全没有预见到的痛苦。”
“希望大家真的能认识到,爬行动物也是生命,而生命从来没有贵贱区分,众生平等。”
摄像大哥禁不住直接鼓掌叫好。
江子木扫一眼张淼,想张嘴,又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话,索性摇摇头,趁着摄像机移开的空隙,一伸手,两根指头夹住谢鼎的衣袖,稍微用力一扽。
谢大帅哥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了扯胡须的爪子,“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折腾这胡子还不行嘛。”
一扭头,看向张淼的眼神湿漉漉的,“刚刚的话,并不是针对你。只是希望你能多加考量,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对爬行动物的生命负责。”
公主殿下第N次被型男教授的温柔击中,重重点了点头,“那……我还能看看你刚才提过的东西嘛?”
江子木仍旧不放心,“亲,其实吧,那是一个非常绝的创意,但对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而言,尤其是对爬行动物本身就存在恐惧心理的人来说,视觉冲击会……会很大的。”
“我不怕!”公主殿下信誓旦旦,“再说了,不是有谢先生这种专家在边上陪着嘛?我完全不担心的。”
此时一条弹幕飘过,精准的点明了公主殿下的症状。
“话说,这位皇帝女是不是真花痴啊?”
“可不是,刚跟我老公见面,就这么急不可耐的各种示好了。哎,就冲她刚刚上去抓胳膊的这个动作,我已经预料到今天晚上我老公要怎么样在我面前低三下四的求原谅了。”
“呵呵,要不是谢教授正躺在我身边,我差点都信了你的话了。”
“咱就是说,同时观看的这十几万小伙伴,难道就找不出一个尿黄的把上头那两位呲醒嘛?”
“不过,像谢教授这种质素的真·人类高质量男性,即便在公主殿下的社交圈子,应该也是不多见的吧。毕竟长得帅的常有,而长得帅还脑子好的,怕是得百万里挑一了。”
“又是恶狠狠的羡慕江子木的一天呢。”
262. 要是四十岁还单身,我就跟你去亚马逊当人肉引蛇器(1)
谢鼎维持着礼貌,微微朝外踱了两步,胳膊一抬,从张淼的束缚中脱了出来。而后一边摊开掌心往胡须上磨蹭,一边引导着所有人到了房间最边边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门前。
“麻烦不要使用补光设备。室内比较昏暗,但肯定是可以保证录制质量的。”谢教授低头扫了一眼手表。嗯,时间掐的刚刚好。
江子木抿抿嘴,跟着小声说道:“另外,大家尽量保持平稳呼吸,降低音量,减少不必要的人声,最重要的是,尽可能的减少地面振动。”
“不然的话,惊了这屋子里的宝贝,后果可是很严重。”
谢教授在笑出声的边缘试探了下,最终觉得还是摒牢,保持严肃来的更好。
小猫咪摸了摸头顶莫名竖起来的一根呆毛:怎么了嘛?减少噪音,是为了我自己的耳朵着想,减少振动,是为了外面这些小可爱。
天知道著名恐蛇人士张淼公主看到接下来的场面,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反应。
半分钟不到,所有人鱼贯而入。
毫无缘由的,摄像大哥一进门就觉得喉头突然发干发痒,想咳嗽一声,却又把江子木刚刚的劝诫当了真。下意识往喉结上挠了挠,算是自欺欺人的隔靴搔痒。
设备小心翼翼的架在一边,即便是身经百战外景经验丰富的摄制人员,对眼前的一切也感到无比震撼:房间约莫是个十乘十乘十的正方体,因为整体昏暗,只在房间中偏左的一棵完全称不上高大的半枯树干顶端,安装了一盏颜色柔和的淡蓝小灯,视觉上更加强了纵深感,恍然之间让人有种空旷荒原上的孤单。
房间除了门所在的那一面,剩下三面都用灰白色的大石头砌着围墙,倒也不高,也就是成年人抬腿一迈就能翻过去的水准。
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蓄水池,水面倒映着上方的小蓝灯,一晃一晃,波光粼粼。
水池边似乎是原始的泥地,越远离水面,地面的颜色越深。枯树干的周边,不乏枝叶茂盛的草本植物,叶子朝水面探过去的部分,已经没进池里。
摄像大哥:我对谢教授家的装修很感兴趣。临走的时候麻烦把工头的名片给一张。
咱就说,外头明明是这么现代的装潢,怎么到了这间屋子,就像是瞬移到了《动物世界》现场呢?
还有吧……这后脖颈一阵阵恶寒到底因为啥啊?刚刚室温可是到了穿着毛衫行动都不太舒适的地步啊?
这时候的江子木跟谢鼎,站在摄像大哥跟张公主的前头,四只眼睛巴巴的盯着面前的水池,不多久,极富默契的对视一眼,胳膊一抱,同时抿着嘴憋笑。
下一秒。
噗楞一声,水池被搅动的不再平静……
紧跟着,一个犹如史前巨兽一般的巨大蛇头,突然从水池里钻出来,脑壳往水边稍硬的空地上一靠,信子一吐,感觉那股子妖风连围观群众的鼻毛都卷了起来。
“额…额……”
此时的张公主已经完全说不出话。这时候的沉默,不是因为记得江子木临进门时的嘱托,主要是因为……面对这么个近在咫尺的大家伙,失声跟丧失行动能力都是小意思,瞳孔散大跟心脏骤停,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蛇没有迟疑太久,扬着头警醒的左右晃了晃,然后慢悠悠的、一点一点挪上了岸。
等这大家伙全身出了水,摄像大哥才认清一个现实——跟小孩子躯干差不多粗细的蛇身,目测至少五米以上的长度……怎么说呢,早知道这趟外景能碰上这种罕见的奇观,我一定央求胡老大把摄制A组的全体成员都派过来。
让大家一齐开开眼倒是其次,主要吧,人数不够的话,眼前这哥们儿,它不一定能吃饱。
“这……这是刚刚寻找血兰回来吧?辛……辛苦了。”
跟张公主的失语症相比,摄像大哥语无伦次的症状似乎还要好那么一丢丢。
江子木跟谢鼎分别往左右让了两步,给巨蟒腾了条觅食的路。
“额……那句歌词咋唱的来着?”摄像师的大腿根都在哆嗦,“我……我蹦迪的…动线上面儿怎么能……能有障碍。”
哥入土的时候,记得循环播几遍《野蛇DISCO》。
话说回来,谢教授,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呢?说好保护我这个弱小无助但足足一百八十斤的壮汉呢?眼瞅着这玩意儿过来了,你啥都不干,直接闪?你要是想找个新鲜的活人来给你家宝贝加餐,能不能提前给我交个底,实在不行,把我打晕了再运过来总成吧?
巨蟒充满力量感的身体还在缓缓向前。
江子木耸耸肩,立着小拇指冲门边的张公主点了点,一张嘴,话音特别轻快,“亲,你猜这巨蟒,能不能瞬间感受到咱们几个移动热源?”
“年轻人……你的思想…有点儿危险。”
摄像大哥的笑完全不是笑。
热啥啊热,老子现在的心,拔凉拔凉的。
近了,更近了。我看到巨蟒像琉璃一样的光芒了,我看清楚它头部的鳞片了,我特喵的甚至还跟它的竖瞳对视了?!?!
我……我……我不行了……
摄像大哥的嘴角一抽抽,眼睛一闭,开始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人生走马灯。
江子木捕捉着张淼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在直觉对方就要开始哀嚎的当口,及时震慑了一下。
“别!你一叫哇,原本不打算过去找你的,也要直勾勾冲着你过去了。”
小猫咪提前掏了掏耳孔,“毕竟,你一吵,这大家伙也吓一跳,盲目认定你是潜在威胁,必须吞之而后快啊。”
森蚺:振动不振动的咱先不提,可老子是有内耳构造的好不啦?别整天嚷嚷着人家听不见听不见,老子可能耳背,但绝不是耳聋。
半分钟之后,只听见“哐当”的关门声,再睁开眼,摄像大哥惊诧的发现,谢鼎跟江子木在面前一左一右,微笑着看向自己,而那条大蛇……居然从自己腿上完全穿了过去,并没有痛觉,又或者说,压根都没有触感。
谢鼎一脸激动,即便是背光,看向摄像大哥的眼睛,仍有藏不住的神采。
“怎么样,这种独一无二的体验?”
摄像大哥:谢教授,您这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是要闹哪样哇?
“刚才参观外头的几个展示柜的时候,我就说过,饲养蛇类,至少需要了解它们原始的栖息环境。”
“穴居、地栖、树栖,都是比较容易造景的。但因为这间别墅的位置跟建筑状况,导致水栖比较难于实现,像是森蚺这种喜水的巨型蛇类,想要放到这边观察饲养,也真的是太过困难。”
“不过,”谢大帅哥的眼神跟着蛇影慢慢游移,嗓音性感如初,甚至比进入这间房之前更添了抑扬顿挫。“为了弥补这个遗憾,我联络了专业团队,花费了快两年,特别打造了这一间亚马孙森蚺房……”
摄像大哥的脸色由黄转白再转黑,“谢…谢教授,听刚刚的语气,真的特别像新手爸爸给要出生的娃亲自设计建造婴儿房。”
谢鼎指头一立,“说的太对了,我怀着的,就是这样一种感情。”
摄像大哥一头黑线:您老是真情实感的爱了,我刚也是真情实感的死了。
谢教授的爪子又往下巴上一按,一边有规律的摩挲胡须,一边赞叹,“这个全息投影,真的有身临其境之感。”
“每次我理不清思路的时候,都会到这间屋子静静的坐上半天。就看着这种神奇的生物慢慢靠近,观察它的吻鳞额鳞唇窝,感受它肌肉的律动,甚至时不时对着这庞然大物有点儿呆的表情笑一笑……”
“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摄像大哥:我只真心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快落。
“呵…呵呵,就挺……高大上的。”摄像大哥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来接谢鼎的话茬了,“咱就说,全息投影这家伙……好黑的科技啊!”
一旁沉醉在森蚺美貌中连话都懒得说的江子木,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亲,咱就说,好冷的吐糟啊!”
这天聊的,稀碎。
“所以,这水潭,这树木,都是……投影?”
江子木大步朝前,径直走到了房间正中心,然后,整个人就这么悬浮在水面,向摄像大哥跟场外的所有观众展示啥叫“轻功水上漂”。
“岂止这些景是假的,连边边上,”小猫咪朝一侧努努嘴,“连那些石块也是假的。”
“其实,这是完全一个空房间。”
远在另一个别墅拍摄区的胡老大搔搔头,有点儿后悔自己错过了亲身体会这种奇境的机会。
不过,如果自己也在现场,那在看到这巨蟒的刹那,是赞叹,是恐惧,是惊喜,还是绝望,连胡文自己也难下定论。
全息投影带来的视觉震撼,加上本身昏暗的空间造成的体感压力,还有谢鼎跟江子木在进入房间前的言语暗示,这一切一切,都足以扯断任何初访者纤细的神经。
当然了,谢教授的出发点,完全是孩子气的。是学痴献宝似的炫耀,以及发自内心的想把好东西跟所有人分享。可惜的是,天才跟凡人,对于“好东西”的定义,太不一样。
至于江子木嘛,那可真是没长角的小恶魔。从一开始激将怂恿,到最后心理压制,这一出玩下来,怕不是要让张公主连着做上一个月的“狂蟒噩梦”?
老狐狸拍拍脑门:早跟子木这孩子交代过,让她悠着点,别真把张淼吓出个好歹。现在可好……
某只小猫咪:我可是给足了“友情提示”的,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此时的场外弹幕,也达到了《粉豆一屋》开播以来的数量之最。
“摄像大叔说出了我的心声——这科技,着实是黑啊!”
“家人们,原谅我的小心脏跟不上趟——你们一个个的,居然这么快就从‘蟒口逃生’的恐怖片换到‘科技创造未来’的纪录片了嘛?接受力属实MAX了。”
“前面的铁汁等等我。就刚刚那阵仗,毫不夸张的说,如果在现场,我能直接躺地上表演一个即刻断气。”
“我就不会。人家只会一边嘤嘤嘤,一边钻进谢教授火热的胸膛。”
“可拉倒吧。憋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就咱们这一般人的接受能力,还嘤嘤嘤呢,怕是你能吓得白白的大鼻涕直接淌到二棉裤上。”
“可不是?所以,倒着推理可得,我的木木老婆,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场外吃瓜群众一脸“咱搞不懂学霸的爱情”,一边拧了拧刚刚看到蛇出没时狂擦冷汗的毛巾,一边聚精会神的看着镜头里的两位蛇类狂热爱好者交流感情。
“森蚺的身体,真的是严丝合缝的诠释了什么叫做力与美。”
江子木把手往衣兜里一插,跟谢鼎并排着,按照记忆中巨蛇的活动轨迹,跟在旁边眼巴巴的一个劲儿瞅。
“看到它们的瞬间,似乎时空都可以扭曲,带人回到上亿年前群雄逐鹿的那一刻。”
江子木嘴角上抬,小脑袋一歪,“想到了泰坦麽?”
谢鼎不置可否,手心感受着下巴胡须顶端的坚韧,一边迎着“刺”奋勇向前,一边反问,“你呢,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伊格。”江子木边说边笑,扭头瞥见谢教授又开始无意识的用指尖揪起下巴上最粗最硬的胡子,小猫咪瞬间变脸,眼白一翻,直接往谢鼎手背上使了一记喵喵拳。
“哎呦!”
“是是是,不揪了不揪了。”
谢鼎摇摇头,爪子是恋恋不舍的放下了,嘴巴倒是微微撅了起来。维持不过三秒的不开心,一看到森蚺投像朝着自己游过来,科研宅瞬间又再心花怒放。
“可以张开呈一百八十度的嘴,可独立移动的牙齿,可变换拉伸的皮肤,乃至卵胎生的繁殖方式,一切的一切,都是经历了漫长到无法想象的时间,一步一步进化出来的。”
“这才是自然的鬼斧神工。”江子木的总结陈词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简洁而熨帖。
此时的摄像大哥:得,得,我现在是在拍虾米东东?爹妈带娃遛弯?退休教授公园遛巨蟒?
你们俩跟这蛇大哥配合的那是真好,可这一圈圈的搁我眼皮子底下溜达,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划掉)广大观众朋友的感受?
场外最佳弹幕:坟头蹦迪的时候别放《野狼的士高》了,改成那个文艺复兴的“我应该在车底”吧。
摄像大哥哭唧唧:你们这帮子观众,木——有——心!
263. 要是四十岁还单身,我就跟你去亚马逊当人肉引蛇器(2)
场外观众:就这种帅哥学神遛史前巨兽的养眼画面,我看上一百集都不嫌腻。
摄像大哥:胡老大,俺想回家。
踱了几圈,谢鼎抬手又再看表。江子木见状,突然一个猫猫揣手,“诶?到时间了嘛?”
我最爱的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嘛?
谢鼎缓缓点头的同时,也跟着眨了眨眼,没多话,只是伸直了五根手指开始倒数。
“5——4——3——2——1。”
短过呼吸的瞬间,原本昏暗的灯光全部熄灭,整个房间,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啥……啥玩意儿?”摄像大哥猛男怕怕:大哥大姐,你们这又是整的什么幺蛾子?
“别怕别怕。”小猫咪轻声安抚,“休息一下,等待转场。”
话音刚落,摄像大哥的耳朵抖了抖,在胸腔鼓声雷雷的同时,还是敏锐捕捉到了水下气泡迸裂的细碎声响。
眨眼的工夫,房间恢复光亮。微微发绿的植物,黯黄的沙土沉积,折射进来的日光,以及或大或小的、透明的泡泡……
“救……救命!”
谢教授,你这间房子,是直接打包扔水里了对嘛?
此时房间的投影,演绎的正是水下河床原貌。
“憋……憋不住气了……”
摄像大哥抬着手在眼皮下头扇了扇,而后开始伸着两臂模拟划开水道的样子,愈演愈烈的窒息感甚至逼迫他做起了蹬地助跑的小动作。
江子木跟谢鼎算好了位置,席地而坐。一扭头扫见摄像大哥旱地游泳的姿势,不由得一惊。
“大哥你干啥?”
“憋……溺水了……”
“溺个毛线呐?”
“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这些都是全息投影嘛?”
摄像大哥五官扭曲着,把手往喉咙上一卡,“真的……真的…无法呼吸了!”
老子晕水!真的,活了这大半辈子,连澡都不敢洗。
原本还想嘲笑对方入戏太深的江子木,见到这情形,也是吓得一个激灵。手掌撑着地,眼看着马上就要站起来奔过去。
“亲!你可别吓唬我成不成?”
“老谢,你先把投影关了!诶,我打个120吧。”
下一秒。
“骗到你啦!”
摄像大哥一声欢快的回应,紧跟着朝边上走两步,冲着江子木做了个绅士的谢幕礼。
“刚刚那条巨蟒出现的时候,都快把我半条命吓没了。现在我也学以致用,让你跟谢教授体会一下心跳加速的美妙滋味。”
胡老大一脸严肃:擅自加戏,回来扣工资!不过呢,我倒可以托托关系,把刚刚那段表演剪辑一下报送奥斯卡。金子就得发光,咱可别耽误了孩子。
江子木的身子僵在原地,距离炸毛还有一秒。盯着摄像大哥瞧了半天,最终眼睫一落,反倒自己笑出声来。
“是啦是啦你赢啦!”
“真有你的。演技这么好,当幕后简直太屈才了。”
摄像大哥一脸小骄傲,长长的舒一口气,似乎比江谢二人还要享受眼下这种置身水底却滴水不沾的神奇。
安静没有一分钟,似乎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咦?公……不是,张淼呢?”
江子木跟谢鼎四目相对,用脑电波交换着疑惑。
“不是吧?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才发现少了个人呐?”
“嗯…兴许是沉醉于拍摄工作,无暇他顾吧。”
“可拉倒吧。刚才公主殿下可是从摄像机正面蹿过去的。就算速度太快看不清正脸,那么大一坨黑影总瞧得见吧。”
“有没有可能,因为刚才的巨蟒形象太过震撼,触发了摄像师的应激反应,通过大脑自动篡改或删除记忆,来平衡负荷状态,实现身心自愈?”
小猫咪咂咂嘴,“亲,人家都跑出去小半天哩。”
“就……这样。”
为了更好的给摄像大哥解惑,江子木一边描述,一边使用了异常丰富的肢体动作。
“她,咬着手指头,一脸委屈,甩着胳膊咔咔的,然后门‘duang’的一声,然后……就出去了。”
“哦。”摄像大哥心累到接不上话:临来之前,胡老大可是给我安排了任务的。让我一定留心公主殿下的言行举止,还得给足人家放送分量。现在可好,我是一个头两个大,分身乏术啊。
江子木看摄像大哥没多说,也不计较,正想开口多解释两句,就听到自家老友一声低沉的“高能预警”。
“时间到了。那家伙,要下水了。”
江子木小猫眼一瞪,啥也顾不上,又再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向前方。
“咕嘟……咕嘟……咕嘟嘟嘟……”
要说毫无预兆吧,也不对,毕竟在爬行动物学家的地盘,能出来亮相的,自然也就那么几类,更何况,刚才谢鼎已经直言相告——这间定制房,就是给巨型亲水蟒蛇准备的;可是,真到了主角二次登场的时候,摄像大哥这两条腿,它还是不由自主的抖成筛糠。
不远处,又再出现一条弯曲健硕的大家伙,通过S型的身体波动,利用水的反作用力推着自己向前。因为蛇身表面平滑,故而在水下的行进速度,是肉眼可见的快过陆上的。
“乳此丝滑,这货不来代言巧克力真是可惜了。”
摄像大哥暗暗吞了口唾沫,看到江子木跟谢鼎排排坐在前方,像是爱抚什么心爱之物一样,温柔的抬着手,看着蛇影从掌心倏的擦了过去。
下水之后的巨蟒,终于沉到了水底,贴着河床的蠕动,卷的一堆堆的小沙粒在水中乱舞。
“这……这还是刚才那条嘛?”
眼见着巨蛇冲着自己游过来,速度比先前更快,目的性似乎也比先前更强,摄像大哥的嘴一咧,实在不知道该摆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哥们……又……见面了,真有……缘……”
“啊~~~”
猛男娇啼。
谢鼎抿抿嘴,往江子木那儿递了个眼风:他这反应,怎么比刚刚还大?
江子木耸耸肩,没顾上搭茬,一看到巨蟒转头又冲自己游了过来,连忙开开心心的张开双臂要抱抱。
摄像大哥:不来噻了,老子不来噻了。这玩意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好多,更要命的一点是——刚才的陆地演示,我也是站在地面上的,那蛇贴地游走,就算支起脑袋,撑死也就到我大腿。可眼下呢,咱人跟蛇,都是在水下。我就只能站在河床上,不能飞天不能钻地,这巨蟒爷爷不一样啊,人家这泳游的,上下翻飞,都整出花儿来了。
刚才那一次它往我这头冲,那蛇头几乎跟我的鼻头在同一条水平线上。那扑面而来的大脑袋,还有那锦(雪)上(上)添(加)花(霜)的灰不溜秋的蛇信子,直接就吐在我脸上啊!
这赶脚,谁懂?谁能懂?
摄像大哥扶着机器的手都在发抖。
“宝宝过来,妈妈爱你。”——这是江子木。
“你别过来,我死给你看!”——这是摄像师。
对比食用,效果更佳。
终于,在被巨蟒几次三番的扑在脸上之后,摄像大哥的小心脏,再也承受不住如此重负。嘴角一抽抽,看看面前两位“神仙”快乐的背影,大哥咳了一声,只留下一句“后会无期”,这便脚底抹油,扛着机器飞也似地逃出了一方乐土。
江子木听见门响才回过神来,扭脸一瞧,好家伙,摄像大哥这脚法,入选国家队才能物尽其用啊。
“又跑一个。”
小猫咪扁着嘴,无不惋惜的感慨着退场二人组错付好时光,把下巴往膝盖上一搁,身体朝前一曲,抱着腿悠悠叹气。
没有了镜头的干扰,谢教授瞬间觉得轻松起来。眼睛虽然没离开巨蟒,但脑子已经开始缜密的思考起江子木上镜时的开场白了。
“你这个满嘴跑火车的毛病哦……”
江子木眼珠一转,自然明白老友指的是什么。
“怎么能说是毛病呢?这叫天赋。”
“切!”谢教授晃晃脑袋,抬手把松散的额前发朝后一捋,顺势用掌心压在头顶。“还几年前通过研讨会认识的——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好不好?”
小猫咪爪爪一挥,“哎呦,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我要是说咱两家是世交的话,万一有过分热心的网友到处搜索咱们的信息,顺藤摸瓜的掌握了几位老人家的个人隐私,之后不管是出于好奇抑或凑热闹的心理,偷偷摸摸的前去骚扰,你怎么破?”
“你呀,就是想太多。”谢鼎咬着嘴唇沉思良久,“或许……你到底有什么秘密,是绝对不能被人挖掘出来的嘛?”
江子木笑笑,“当然了。只要事关我的隐私,就连我一天吃几餐饭拉几泡屎,都是特别要紧的至高机密。”
谢鼎眯起眼睛,跟着笑,没来得及回应,又被小猫咪抢了先。
“再说了,咱们虽然早就认识,可真正熟络起来,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嘛。”
说完,江子木一脸哀怨,“毕竟,在我还是个奶娃娃的时候,你可是一直躲着我的。”
“美其名曰,人类幼崽过敏综合症。”
“拜托,您谢教授也就比我大五岁。我保持幼崽状态的大多数时候,你不也没成年嘛。怎么着,自己晕自己呗?”
谢教授微微一侧身,背对着江子木,正想着该给自己找个啥样的台阶下,就听见这头又开始滔滔不绝。
“等我年纪稍长,终于可以跟你进行成熟的有逻辑的理性对谈了,你又飞到地球的另一边流浪…不是,求学……”
“然后,等我的工作生活稳定下来,又轮到你个傻妞天南海北到处疯跑了。”
江子木眼睛一斜,笑得颇有深意,“稳定?这个词应该跟你谢教授绝缘的吧?”
“是我不严谨了。”谢鼎兵来将挡,“应该说——相对稳定。”
江子木一扬手,懒得理你。
沉默一分钟,并不意外的,谢鼎还是把注意力引到了较为沉重的话题上。
“你刚刚……就是节目最开始录制、对我做个人简介的时候,你那样子,活脱脱一个拿了黑心钱的无良媒婆。”
“啧啧。”江子木身子朝后微微一仰,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竖起来挡住了朝向谢鼎的那只耳朵。“都不知道你这是骂我还是骂自己。”
“优质适婚男性,妥妥是你谢教授的侧写标签好不啦?”
谢鼎可没跟着江子木一路往无厘头的方向跑,沉吟片刻,对江子木的动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是不是……我妈又私底下联络你了?她是不是又喋喋不休软磨硬泡,非要你嫁进我们家当媳妇儿?”
江子木的眸子闪闪亮亮,小脸一侧,看向谢鼎的神情,有点儿不好琢磨。
“我就想着呢,要不是亲妈,可绝对不能把你这杰出青年往我的火坑里推。就我这种顽劣不驯大大咧咧的假小子,真跟你凑成一双,怕是要搞得两家人都兵荒马乱鸡犬不宁的!”
“别闹!”
谢鼎正色,实在不喜欢江子木这种过低的自我认知。
“你跟我不合适,并不是你或者我的问题。即便是客套话,也不必把你自己放在那么低的位置上。”
“而且你知道的,咱俩之间,实在也没必要讲什么客套。”
江子木叹了很长很长的一口气,觉得心里最深处的一块抓不住排不出的不良情绪,随着这一口气暂时脱离了躯体。
“哎哟,我晓得的。”小猫咪大喇喇的伸了个懒腰,“虽然我超喜欢谢家妈妈,但是吧,我还是更喜欢我自己。人活这辈子,总得先取悦了自己,才能有心思有力气再去造福他人嘛。”
谢鼎咬咬嘴唇,似乎感受到了江子木的余光扫射,犹豫了一刹那,还是没敢抬手折磨自己的胡子。
“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跟我在一块儿,特别委屈特别不开心呐?”
小猫咪一歪头:给你个眼神自己体会。
“跟你这种天才在一块,谁不得每天怀疑自己的智商一百遍啊?”
江子木小嘴一撅,“感觉自己像草履虫一样。”
“就算真是草履虫,照你的性格,也能活出个七彩斑斓的‘虫生’!”
江子木伸手往脸蛋上戳了戳,“老谢,不然你麻溜去雷峰塔碰碰运气吧。指不定,你轮回的缘分,还在地底下压着呐。早点扒拉出来,带回家给二老瞧瞧,好圆了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儿媳妇的念想。”
“哼哼。我这多少也算有个寻爱的落脚点。真要走投无路,买张车票奔西湖就得了。你这人形猫咪,还是多操操自己的心。我估摸着,你最好的归宿,怕是还得穿回古埃及,守守金字塔,玩玩木乃伊。”
瞧瞧,不管是正统科学知识,还是日常吐糟侃大山,江子木VS谢鼎的战绩,一般都维持在平手以下的劣势。现实中的“龙虎斗”,大多是喵星人胜过蛇星人的,怎么到了她江子木这里,就那么难在谢教授身上讨到便宜呢。
谢鼎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开始用手背慢吞吞的磨蹭胡茬,“好啦好啦,我会再跟我妈谈一谈,让她不要做些让我们俩都不自在的无用功。”
“咱们这辈子啊,做的了伙伴,做不了伴侣。”
江子木默然点头。一时间,俩人都不再说话。
等屋内的大蛇来来回回又游了两个回合,江子木跟谢鼎突然默契爆棚,四只眼睛直视前方,两张嘴巴同时工作。
“我觉得,你这辈子结不了婚。”
“真心的。”
好家伙,这是用同样的武器互相往心窝子上戳。关键这俩人的语气语速跟断句,都一致到让人叫绝。
异口同声之后,两个人开启了如同镜像一般的同步反应,一左一右扭过头,先是瞪大眼睛,再是无声点头,最后认命似的耸耸肩,手一摊,外加多一次的异口同声,互相补刀。
“多新鲜呐。这还要你说!!!”
264. 要是四十岁还单身,我就跟你去亚马逊当人肉引蛇器(3)
摄像大哥扛着设备火花带闪电,逃出了森蚺的“育婴房”,也没敢在外头这个更宽敞的实体饲养陈列馆多呆片刻。拍着胸口耷拉着脑袋,马不停蹄一路小跑,凭记忆沿原路返回了刚刚给谢鼎做采访的会客室。
迈腿进来,看到现代化简洁的装修陈设,还有透过落地窗子洒进来的一束又一束阳光,摄像师长长喘一口气,觉得自己真真是“蟒口求生”“丛林脱险”,万幸捡回了一条小命,还顺带着赚了好一段“传奇”经历,足够自己跟身边的老少爷们挨个神吹上大半年。
把机器刚架好,正寻思着提早逃跑的张公主身在何方,一扭头的工夫,就看到“曹操”托着一小盒杯面,一边嗦一边朝自己走过来。
“你这……”
张公主一脸淡定,“就从……那边的厨房柜子里找的啊。”
摄像大哥抿抿嘴,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没有主人家的同意,擅自翻箱倒柜,不太礼貌吧?”
“咦?”张淼耸耸肩,抬手抹了抹嘴角漏出的一丢丢面汤,“有客人上门却不备茶不备饭,还用那……那种恶心的玩意儿吓唬人。”
“你说说,是谁不礼貌在先?”
这话刚说完,后知后觉的瞄了摄像机一眼,一个略带慌乱的眼神直接递给了摄像大哥。
“放心,没有收音。”对方瞬间秒懂。
公主眉毛一挑,口头强硬,“我还需要担心嘛?”
摄像大哥沉沉一叹,懒得在这种小事儿上争辩。只是觉得今天这趟景出的,对于胡老大而言,等于是“去掉一个最高分”(江子木),再“去掉一个最低分”(张淼),头尾两个极端人物都发配出来了,留在原拍摄地的,想必是平均过后的一团和气了吧。
摄像收音的问题呢,就当自己日行一善,暗地帮帮公主殿下。人家不领情也没关系——她要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主儿,那现在也就用不着手动静音了。
不过,小事儿可以不说,大事儿不能略过。
摄像大哥兴许是为谢教授的风采所倾倒,总觉得这时候不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自己这心里老过意不去了。
“话不是这么说。人家谢教授就是专门研究爬行动物的,怎么能说是故意吓唬你呢?”
“再说了,咱们刚上门,就心急火燎的开始拍摄,谁也不知道会这么耽误工夫不是?”
“再怎么样,家里也得常备点零食饮料、咖啡红茶的吧?你是不知道,刚刚我回来,在这屋里转了好大一圈,除了厨房里的几个杯面,这偌大的房子,算得上是没米没粮了。”
“咱就说,这谢教授,是不食人间烟火呢,还是跟他养的宠物共用一款食谱呢?”
诶唷唷,那蛇吃东西,生吞,活咽……妈妈唻,想想就后脊梁发麻。
“天才嘛,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肯定废寝忘食的。”
“而且,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怎么了嘛?吃了他一盒泡面,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别说是一盒面了,我就算是把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啃上一口,留个记号,也都不是事儿。”
张淼脑袋一抬,连面汤都喝的一滴不剩。
“你觉得,还有什么东西,是我张淼消费不起的嘛?”
摄像大哥张张嘴,却最终没出声。哼哼,你愿意买,就觉得人家肯定卖?你出得起钱,却从不想想或许很多东西是无法明码标价,也不能用金钱衡量的嘛?
暗戳戳打个饱嗝,张公主微微一低头,就扫见了自己明显突出的小腹。要不怎么说,公主殿下特有艺人的自觉呢。一看到有赘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不是魔鬼训练减肥消脂,而是……回去让造型师联络一下欧洲那边的高定,最近的演出服、宴会礼服都要改走宽松自由路线了。
呵呵,说的好像您之前的体型塞得进高定修身款一样。
趁着没人注意,张淼顺手把外罩的毛衣裙往外扯了扯,免得那怀胎三月一般的臃肿小腹太过有碍观瞻。
等小动作停当,公主殿下舔舔嘴唇,把叉子狠狠插在杯面盒子上,而后散漫的伸个懒腰,下一秒就窝在了刚刚谢鼎坐过的大沙发上。
摄像大哥对于张淼真实的一面,其实是有心理准备的。早在刚刚重新安置摄像机的时候,就选择暂时关闭收音,只拍摄落地窗外的静物,压根不指望突击抓拍某位飞行嘉宾会给广大观众带来啥惊喜。
奇袭公主殿下,你能得到的,除了惊吓、律师函,也就只有“嚯,公主的门槛原来这么低”跟“我和名媛之间,竟然只隔了教养、分寸感,以及一杯泡面”之类丧感满满的怨气。
“我说……你…吃饱了?”
摄像大哥选择的切入点比较温和。毕竟,老狐狸事先可是早早打过招呼的。
“才怪。不过也不强求。我最近一直在进行体重控制,稍微吃一点儿,垫垫即可。”
摄像大哥:公主殿下真的是平易近人——不管是食谱还是食量,都是辣么的亲民。还有这种张口就来的谎话,以及无视主人爱咋咋地的熊孩子行径,真的跟大过年串门子的亲戚家小孩一个德行。
自家小孩子教不好,往近了说,总有艺高人胆大的成年人帮你用笤帚疙瘩“补偏救弊”;再不济,往远了看,也总有“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的社会人用关爱智障的眼神外加火辣辣的巴掌让你家小孩迅速成长一夜断奶。
可这种国际惯例,放到公主身上,就完全没用了。人家含的金汤匙,等于整个人类社会的免死令,专治各种不服,尤善不走寻常路,那种怼天怼地的趾高气扬,能把一干奋斗逼搞到自闭。
毕竟,只要胎投的好,干啥都是正能量,到哪儿都是灿烂阳光。
摄像大哥叹口气,惨还是咱打工人最惨。
“你是不是也受不了那俩人了?”
见摄像大哥不接话茬,张淼立时改了话题,朝着全息投影房的方向努努嘴,声音一低,“我觉得这谢教授……这里是不是……啧啧,有问题?”
张公主抬手冲着自己的脑门比划了比划,而她对于谢鼎智商的怀疑,让摄像大哥一度觉得自己听到了这辈子最让人发笑的冷笑话。
就像动物园的猴子逢人就说自己比人类聪明的多,还反客为主的认定自己不是被豢养的,只是在动物园这地方定点参观人类一样。
老阿Q了。
“你刚刚不是还……”摄像大哥谨慎的选定了更易于接受的言辞,“似乎看起来对谢教授很钦佩的样子呢。”
“谁说的?”张公主白眼翻出天际,“要不怎么说,现在的人呐,看见刮风就觉得要下雨。幸亏你是摄像不是记者,不然还指不定要怎么在大报小报上编排我。”
话音刚落,张公主微微一顿,脑子里把谢鼎的身形外貌又再过了一遍。
额……好吧,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氛围感,的确挺让人难忘的。
“虽然吧,他的气质……的确不错,但是这个爱好跟工作,谁能受得了?”
“我估摸着,他是难逃打一辈子光棍的命运了。”
“我怎么看你刚刚对人家,好像特别……”
上……上心。
一句话没说囫囵,就被公主殿下凌厉的眼刀直接腰斩。摄像大哥:所以,您就……只短暂的爱了一下呗?不过这是不是……也忒短了?
看着张淼持续自我放飞,一副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摄像大哥也实在不想继续欣赏公主殿下的“摆烂大赏”,原打算摸个手机出来装聋作哑,手往裤袋里一送,咦?咋是空的?
NOWAY!!!
好容易跟媳妇儿提前申请了两年的零花钱,一次性付款买了最新的果机,要是丢在路上,就算自己不心疼死,怕是回家也会被媳妇儿活活打死。
弱小……可怜……但足足一百八十斤。
“我……我不跟你说了,我手机…手机不见了!”摄像大哥第一次一往无前,向着方圆十里蛇类最密集的地方直直冲刺。奔了没两步,脑子里有根弦突然动了,又再忙不迭跑回来,呼哧呼哧的扛起设备,原路返回。
张公主的反应在摄像大哥背影消失后的第四秒才出现。
“那……手机丢了,就再买一个呗。”
“慌里慌张的样子!”
“没点儿大将风度。”
呵呵,所以别相信什么临危不乱,那只是大脑对现有资源做出计算之后,给出的高低不同的容错率罢了。
此时还不晓得摄像大哥已经孤身踏上寻访手机之旅的江子木谢鼎俩人,还沉醉在森蚺房的超清晰画质中,一边唠嗑,一边看蛇。
“对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墨尔本。”谢教授咬咬嘴唇,极力克制想要摩挲胡子的想法。
“华国人总要过年的,不管身在何处。过年也总要团团圆圆,家人齐聚。我看你这一次,铁定又是不会回去探望叔叔阿姨了?”
江子木抿抿嘴,“谢爸爸跟谢妈妈是保持着华国特色的经典华人代表。我爹妈嘛……呵呵,你知道的啦,这么说吧,我这种不靠谱的,居然能成为我们这个三口之家中最靠谱的,你就明白那俩人能有多离谱了。”
“所以你回去,叫探亲,叫团圆,迎接你的随时随地都是家的温馨;我过去,运气好的话,等于住了个家庭旅店,运气不好,闭门羹吃到饱。”
谢鼎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对于江子木父母自在洒脱的人生信条,自己始终抱持着尊重的态度,但是想想江子木从小到大被她的活宝父母一坑再坑的经历,总觉得从自己父母口中听到的那些真人真事,简直跟德云社的段子一样让人捧腹。
“需不需我帮你带什么过去?”
“谢谢谢老板先。”江子木眨眨眼,“我这也没啥特别的,你就好好回去,跟谢爸爸谢妈妈待几天,好好陪陪二老就够了。”
“其实也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我这次回去,主要是顺道再去一趟南澳跟塔斯马尼亚。有两个科研机构在那边,给我发了邀请,做个短期的学术交流。”
谢鼎一边说,一边拆了绑在脑后的头绳,把许久没修剪的及肩卷发,随意的理一理,然后重新绑回去。
“啧啧,”小猫咪不无羡慕的点头,紧跟着调侃。“看看咱们的谢大教授,现在人生的两大乐趣——玩蛇,烫头,缺一不可。”
谢鼎嘴一张,笑声跑在了话语前头。眼睛一眯,无奈的看向江子木,连眉心都笑到皱起来。
“说了多少次!我这是隔代遗传的自然卷!!!”
江子木不置可否,一边笑,一边回想刚刚谢鼎的话,咂摸咂摸,还是一把子羡慕。
“老谢,我也好久没去南澳了。等啥时候那边的研究所再找你,你就捎上我呗?”
“我是真的想去开开眼。”
“行。”谢教授斩钉截铁。
江子木小爪爪一对,人生还是充满可能充满希望呐。
“你可至少提早一个月通知我。我好多花点时间把相关背景知识重温一遍,免得露怯。”
谢教授突然正色,即便是老友闲聊,关于专业的问题还是马虎不得。
“书本知识你掌握的足够了,很多时候,尽信书不如无书。”
“况且,研究动物种群,要走出去,要多看,亲身接触,融入其中,才会有非同一般的发现。”
小猫咪捣蒜式点头,“那……”
拖了好长的尾音。
“老谢,要是我四十岁还单身,咱们就组个团,你带队,去亚马逊研究野生爬行动物吧?”
“我自告奋勇,给你当人肉引蛇器。”
谢鼎眼睛发亮,刚想应下,脑子一转,诶,瞬间抓住了江子木的逻辑漏洞。
“刚刚是谁,一口咬定自己这辈子结不了婚来着?”
江子木被这个反问搞得一懵,然而不过0.01秒,小猫咪立刻反应过来,开始打哈哈,“是我是我,哎呦,我就是……放一个时间点在那儿,显得……比较有仪式感嘛。”
谢教授舔舔嘴唇,自问自答。
“口口声声的结不了婚,心死认命。你心里要真的这么想,哪儿还用等到四十岁的关口,等你这综艺节目一录完,咱们直接飞南美……”
谢鼎学着江子木刚刚的样子,狂拖尾音,低沉又带磁性的嗓音,倒是没让人觉得厌烦。
江子木抿抿嘴,扭过身子,合掌朝着大神拜了拜,“闭嘴吧,闭嘴吧。”
“得,得,算我刚刚心口不一成不成?”
小猫咪嘴一撅,再次吃瘪,“那……我怀抱一个美好的愿望不可以啊?我这……母胎solo想垂死挣扎一下不行啊?”
“我…我……就算是听见医生宣告死亡了,我的意念还想拿着除颤器帮自己抢救一下……有什么错?”
江子木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憋屈——对,很多事儿是身不由己。但是接受残酷现实的同时,就不能存留一丢丢私心,暗暗揣起一个渺小的渴望嘛?
265. 要是四十岁还单身,我就跟你去亚马逊当人肉引蛇器(4)
“成成成!当然成啦。”
对于日常事务,谢鼎向来不愿意搁在心上,衣食住行这一类的琐碎小事,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一直是“随便”。对于人情世故,一半的时间,他不愿意深究,因为没必要;另一半的时间,他看穿了也不愿意迎合,因为不值得。
谢教授这一辈子最最庄重的仪式感,全部奉献给了各式各样的爬行动物,独独对于江子木,作为少时相识的玩伴也好,作为跟自己相像的“怪咖”也好,不论什么样的出发点,谢鼎还是愿意仔细认真的感受对方的情绪变化,进而小心翼翼的做出回应。
“等你四十岁,我四十五,咱俩拼个团,一块去亚马孙。”话音刚落,谢鼎扫见小猫咪仍旧黯淡的眼睛,抿抿嘴,伸着胳膊往江子木后脑勺上一拦,一只大手直接把猫咪脑袋揽到了自己肩膀上。
“别不开心啦,我答应你。”
江子木腮帮子微微一鼓,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悲观情绪到底是因为啥,叹口气,自说自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年了,眼看着离领退休金的日子又近了一年,所以这心情……格外的……不好琢磨呢。”
“嗯,嗯。”谢鼎用力的晃晃脑袋。这个肢体语言的潜台词,不是说我懂你,而是,我不明白你坏情绪的源头,也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作为你坏情绪的见证者,我接受你刚刚的说辞,且不深究它究竟有没有逻辑可言,所以,只要你能自洽,请不要觉得尴尬。
江子木眼帘微微一落,感觉谢鼎的手非常有韵律感的轻轻拍打自己的小脑袋。
想了想,还是些微有点儿尬,索性自己主动打破沉默。
“那个……你要是带我去南美,可不能只让我呆三天呐!”
“蛤?”谢教授的另一只手还是不受控制的又来到了胡须最密集的下巴上,一边薅起几根胡子稍稍向下扽,一边脑力激荡,“哦~~~每年物理性见面不得超过72小时!”
“嗯呐!”
谢鼎笑得有点儿无奈,“如果是跟爬行动物研究有关的会面,不在七十二小时的限制之内。”
“增加上这个附属条款,你能不能安心了?”
小猫咪撇撇嘴,“切,最终解释权不还是归你?”
谢教授嘴角一翘,“不过啊,必须是纯粹的研究。像今天这样带着综艺色彩搞噱头的,可是不作数呢。”
“喏~~~”下一秒,小猫咪伸出爪子,“成交!拉钩。”
得,得。
谢教授恋恋不舍的把跟胡须缠绵悱恻的手移了下来,叹口气,“拉钩。”
新一年的幼稚储备,算是在今天一天内全用光了。
话说因为新入手的果机不见了,摄像大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抱着拍摄器材,先是在真蛇陈列馆的每个角落寻摸一遍,最终无果后,还是勉为其难的二次来到了全息投影房门口。
这时候的胡老大:斯不斯傻?我就问你,你抱着没关机的设备,颤颤巍巍的到处扫,摇晃镜头那么多,知不知道有观众看到头晕已经打电话投诉了?
摄像大哥:BOSS,我这是……手持拍摄法好不好?新闻现场and纪录片专用拍摄手法,身临其境,墙裂代入好不好?我们“摇晃派”,在当年的法国电影新浪潮运动跟意大利新现实主义理念两大思潮里,可是备受推崇。
胡文:推崇个锤子!老子今儿拍的是轻松治愈的综艺真人秀,明明是没有比拼没有名次的一天,愣是让你个瘪犊子整出了丧尸围城的紧迫感!
摄像大哥:我也不想啊!这机器,就是我的饭碗呐!走哪儿我不得带上它?要是我把它留在张公主那头,就她那手欠的劲儿,要是她运气好,顶多也就是把我这设备拆散了弄坏了,搞到不能用;要是她运气不好,万一碰了哪里,把自己私底下的一面原原本本呈现给无数吃瓜群众……呵呵,到时候非得整个大新闻不可。
不过我也想明白了,公主殿下运气好与不好,对我而言,都是不好——要么算我失职,没好生看顾自己的机器,导致公司资产报废;要么还是算我失职,没能好生照料公主殿下,让她人前出丑,黑粉激增。
老狐狸:诶?他把我想的提前都想了,那我这个当老板的还能找啥子借口扣他工资?
摄像大哥:走老板的路,让老板无路可走。
想着敲敲门,但觉得这种因为私人原因造成的打扰实在不妥。可真的推门就进嘛,又显得很不尊重屋里的两个人。
摄像大哥进退维谷,皱着一张大脸,“死就死吧,手机重要呐。”
用尽全身力气,尽量降低噪音,摄像大哥想想,最终决定“悄悄的进村”,然后迅速在靠近门边的地方,也就是自己刚刚站过的位置打量一眼。指不定谢教授跟江子木完全沉醉在巨蟒的美颜盛世里,压根儿留意不到自己二进宫呢?
说干就干。
门微微开了一条缝,然后……就看到了屋里的俩人,搂搂抱抱,打情骂俏。(此处为观众视角)
摄像大哥:扣工资???老胡你看好了,就凭这个画面,我敢打赌,《粉豆一屋》收视率还能持续狂飙。就冲这,话说这春节红包……
胡老大:我早就说过,你这孩子,打小就机灵。除了年终奖,我额外给你个大包,只要你把江子木的镜头给我拍清晰了,万一手机真找不到,公司给你配个全新的。
摄像大哥:就等你发话了!
匍匐前进,嘘~~~不要惊动敌方,一切就绪,没有异常。
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柳大爷的《捕蛇者说》,放到现在也不过时嘛。
看到这一幕的场外观众:
“花擦!!!这……我眼没花。我老婆居然小鸟依人的靠在了谢教授的肩膀上?”
“我很为难——毕竟,从《粉豆一屋》开播以来,子木小姐姐就凭借她超高的智商跟远超寻常人的胆量,成为了我梦寐以求的老公。这个地位,除了今天第一次亮相的谢教授,一直无人撼动。咱就是说,我的旧老公…貌似……跟我的新老公腻歪在一块你侬我侬了?!?!同一天失去两位男盆友的我,可以去吃顿好的了。”
“啊啊啊啊~~~双子党的房子塌了!我磕的cp……难道就这么BE?大过年的不带这样的哇。”
“前面的是不是傻?有糖吃不错啦,你管是谁跟谁的喜糖呢?这一对我带头磕起来,就叫…‘谢木cp’!”
“铁汁们,把恭喜打在弹幕上,就当给月老上香了。”
……
这时候合体吃瓜的,还有全乐正夫妇跟许诺。
“啧啧,我师娘……还是个勾搭达人!”
全乐正磨了磨牙,“想让江子木放狗咬你就直说。”
“不是不是,”小诺诺连连摆手,“我这…我刚刚……真是夸奖。”
“谁能想到,像我师父这种质素的顶级流量,这巨型鲸鱼一样的存在,居然舍弃了宽广的海洋,蜗居我师娘的鱼塘呢?”
全乐正鼻孔出气,“想过年表演诗朗诵才艺你就直说。”
“我说的不对咩?”许诺接过恭子递上的自制粗点心,小嘴持续叭叭,“你瞧瞧你瞧瞧,眼下这一幕,可是抓拍…不对,偷拍啊!也就是说,我师娘跟这个教授,私底下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的。”
“你看人家这个抱抱,不掺水的甜!”
“不过要我说,”许诺满嘴的点心屑屑,还是挡不住祸从口出,“如果不是被镜头偷拍了,凭我师娘的智商,人家就算养上满满一塘的鱼,我师父那傻瓜也发现不了。”
“好个海后啊!时间管理大师!”
全乐正抓起几个坚果当暗器,嗖嗖嗖的往许诺大脑门上砸。
“可闭嘴吧你!大过年的非要给我添堵是不是?”
“回去!回你自己家去!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老戳气了!”
许诺见全乐正似乎真的动怒,也不敢多言语,嘴一撅,冲着恭子可怜兮兮的送上一个乞讨的眼神。
“不要怪他嘛。他就是心直口快。”
恭子赶忙出来打圆场。一边语速缓慢的温柔安慰,一边起身,把剩下的粗点心好好装起来,一把塞进了小诺诺怀里。
等了一会儿,看看重新坐回身边的恭子,全大明星摇摇头,恶狠狠的点了点遥控器,把直播转回了肖立早这边。
“瞧瞧,这傻孩子还搁那儿遛马呢。”
照这个势头下去,自家弟弟妥妥的注孤生了。
全乐正把胳膊一抱,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说他,对马这么好,管什么用?”
“养马的天花板,也就是上天当个弼马温了。华国人谁不知道,那当过弼马温的猴子,最后剩下的,还不就只有那根金箍棒了?”
“那叫什么?”
全乐正自问自答,“那叫,光——棍!!!”
画面回到这一头的森蚺房。
江子木跟谢鼎,几乎同时感受到了房间内光线的变化以及气氛的异样。
“别动!别回头!”
小猫咪预判了谢教授的第一反应,声音压到最低,跟蚊子哼哼一样小声提醒。
这时候进来的,除了摄像大哥,还能有谁呢?
“要是一回头,正巧对上镜头,你准备说啥?”
谢教授表示身正不怕影斜,“新年老友相聚,抱一抱怎么了?”
“看到这一幕的人,信你的解释才怪。”
江子木一脸严肃,眉头一皱,“听我的,敌不动,我不动。”
“咱以不变应万变。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话,真真说在了摄像大哥的心里。
眼下的情况呢,是设备开着,但没有收音。一个魁梧的大老爷们,哆哆嗦嗦的靠墙蹲着,端着摄像机可劲儿的拍。
拍啥呢?拍面前这半天没有进一步动作的两个人?拍那又再游来游去往人鼻头上吐信子的巨型蟒蛇?还是拍……
谢鼎暗戳戳的抬手看了看表,在心里计算一下,突然绷不住想笑。
“诶?”小猫咪感觉到了异常,手一抬,还是第一时间打在了谢教授扯胡子的手背上。
“再过二十秒,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江子木不明所以,微微挺起头,跟谢鼎交换个眼神。
谢教授没再多说,只是抿抿嘴,把另一只胳膊移到身前,一根根的抬起手指,默默倒数计时。
五——四——三——二——一!
“哇~~~~”
“这什么玩意儿啊!!!”
摄像大哥一个趔趄,朝前摔了个狗啃屎。
江子木谢鼎齐刷刷回头,看到这一幕,再也憋不住笑。
“老谢,可以啊。这东东啥时候加上的?”
江子木的视线跟随着新登场的小家伙,打量一会儿,“凯门鳄?”
谢鼎赞许点头,还没来得及补充说明,就看见摄像大哥抱着机器连滚带爬的朝门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小声埋怨,“谢教授……”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得算话吧?”
“不是说好了带腿的爬行动物都在你左边的房子嘛?这右边的蛇类专场,怎么能有敌对分子混进来呢?”
不是,你非在森蚺的房间搞个鳄鱼的配置,也…不是不行。但是,咱能不能提前给个高能预警?老子好不容易大致摸清了巨蟒的行动轨迹,正在这儿强行脱敏呢,你突如其来的又增加一条大鳄鱼,好家伙这将近两米的身型,盯住猎物一动不动的大眼睛,还有这一张口满嘴跟匕首一样的尖利牙齿……
谁能猜到这小短腿爬起来嗖嗖的快啊?谁能猜到这大块头哪儿都不去就非往我这边蹿啊?谁能想到我这往前跑遇鳄鱼往后退撞巨蟒的绝望处境啊?
……
谢教授,想让我去世,您直说吧。
我不就是想找回丢失的手机嘛?我不就是一着急忘了关摄像机然后不小心拍到了您的感情生活嘛?我不就……就想趁着过年,挣点加班费,再搞个大红包嘛?
诶对了,手机!
摄像大哥明明半只脚已经踏出了房间,一愣神,又神经兮兮的折返回来,往墙边一扫,嘿,运气不错,手机还真掉这儿了。
“那个啥…我……过来找手机。打……打扰了……二位学霸……继续,继续!”
这一次,房门是真的再次被密密实实的带上了。
江子木好奇的冲着新解锁凯门鳄走了两步,脑筋一转,看向谢鼎的眼神终于又开始闪闪发光。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想用这家伙整蛊我呢?”
谢教授是个诚实的孩纸,“我想着,你对这屋子的投影内容,已经烂熟于心了。总得……给你增加点新鲜感嘛。”
“切~”小猫咪甩了甩爪子,嘴角高抬,“我说老谢,你现在,可是一年更比一年萌了啊!”
这次换谢教授无奈了,“切~这说的什么蠢话。”
此时最秀的弹幕,莫过于——刚刚那一副世界名画,我为其命名为:伊甸园!!!
后知后觉的吃瓜群众:亚当夏娃、蛇跟苹果(手机),前头的大神,舅服你,老NTR了!
266. 要是四十岁还单身,我就跟你去亚马逊当人肉引蛇器(5)
没多长时间,江子木跟谢鼎就一前一后回到了会客室。
看看突然从沙发上鲤鱼打挺跳起来的张公主,再看看有点儿尴尬有点儿怕怕缩在角落的摄像大哥,江子木抿抿嘴,打心底里怀疑起自己这个外景拍摄的主意,究竟是对是错。
谢教授一眼瞅见了桌上还没分类的垃圾,眉头微微一跳,刚想发飙,但扫一眼江子木,两个人的眼神一对,迅速确认了接下来更委婉的“公主惩治计划”。
“不好意思,今天的背景信息拍摄时长,看来是明显超出预期了。”谢鼎下颌一抬,朝着摄像大哥招呼,“不然,咱们先吃点东西,再进行后面的?”
张公主撇撇嘴,“有什么吃的?剩的泡面都填不饱所有人的肚子。”
谢鼎眼皮一颤,立马把话头接了过来,“不如,这屋里所有剩下的泡面也都给你好了。”
张公主:哦吼~我就说这谢教授对我……是不一样的嘛。
“至于我们几个嘛,”谢鼎胳膊一抬,招呼着摄像大哥,“我们去左边的那个屋。”
摄像大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是吧不是吧?我就是不小心抓拍了你跟子木爱的抱抱,不用这么睚眦必报,非得拉着我去左边的鳄鱼池子走一遭吧?
“不……不麻烦…了吧?”
谢教授温柔的声线却是不容拒绝。
“其实,我的个人起居,也多亏助手帮忙照顾。日常三餐,也都是在那边解决的。”
话音刚落,扫一眼追悔莫及的张公主:现在知道为啥这屋里没有多少食物储备了吧?
当事人死鸭子嘴硬:你要是真好意思把我留在这屋,那我也真好意思干掉你所有的泡面存货。
看着摄像大哥一脸勉强,谢鼎缓缓上前,轻拍了对方肩头,头稍稍靠近,声音很低,却出奇的软软糯糯。“不用担心。虽然傻妞她是有仇必报的个性,但我可不是。”
“再者说,你找到了不小心掉落的手机,免了我后续浪费时间寻找失主的工作,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么?”
所以,没有仇没有怨,敞开吃敞开喝。难不成人家温文尔雅的谢教授,会趁机灌醉了你,再把你扔进池子喂鳄鱼嘛?
摄像大哥怀揣一颗感恩的心,摸摸咕咕叫的肚皮,觉得谢教授真是又帅气又聪明,又善良又温柔……哎呦,谢教授你是真的蛊啦。
两位男士走在前头,江子木眼珠一转,看着沙发上别别扭扭的张淼,摇摇头,还是上前,一把拉着她一起往左边的那套别墅走。
“干嘛拉拉扯扯的。”公主殿下被谢鼎激起的一肚子火,现在都发在了江子木身上。怎么看,都觉得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儿哪儿都跟自己不对路。
“瞧见有摄像机,想做好人呢?”
小猫咪翻个白眼,跟着张公主的眼风,扭脸扫了拍摄机器一眼。
“你以为,我想做这个‘好人’呢?”江子木冷哼一声,小幅度的甩掉张淼的胳膊,“这里可是我朋友的家。要是再把你单独留下,你给人这里翻翻那里找找,毫不尊重主人的话,万一老谢翻脸直接薅着你的衣领把你请出去,到时候,你以为只有自己的面子挂不住嘛?”
张淼眼睛一瞪,脑门上写着几个大字:他敢?我可是公主!
江子木耸耸肩,自顾自补充,“你应该完全没办法想象谢教授发飙的样子吧?”
公主殿下脑袋一歪,大脸盘子往江子木的方向凑近了点,八卦接收器开始工作。
“早些年,他在一场国际科研学会上舌战群儒,一人单挑几个国家的学者代表。摆事实讲道理,扔数据扔成果,抑扬顿挫又情感丰沛,转着花把那几个带种族偏见的老专家全骂趴下。这事儿当时在学术圈可是轰动,事后有多位现场怪跳出来爆料,说老谢的话条理分明逻辑性强,专捡着老古板们的心口上扎。”
“刀刀见血,句句致命。”
“当时主办方连911都打了。”
“还有当年在MIT当博导的时候,因为提交上来的课题报告里出现了非常低级的错误,这货可是用平静的语调,连珠炮似的反问,把个小可怜骂到眼泪汪汪连大气都不敢出。听当时同组的研究员八卦,说那小伙子被骂了之后,在家呆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卧室门都不敢出。”
“所以,”小猫咪一摊手,“你觉得,自己能承受这样的严重后果么?”
一句话:谢鼎这个“进阶版”江子木的杀伤力,连江子木都怕。
“我这……”张淼冲泡面盒子眨眨眼,“上升不到这种高度吧?”
“拿而不语谓之贼,不告而取是为窃。你说够不够?”
张公主搔搔头:你说话,向来刺耳。不就是……一盒泡面嘛,还上纲上线起来了。
虽然不服气,但是江子木方才的震慑,倒是的确管用了。
“快走快走,这大过年的,咱们和和美美的吃上一顿好的。”
小猫咪眼珠一转:要得要得。这顿吃完,指不定您公主殿下就没有下顿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有可能的话,谢教授他……可不可以……小范围的凶我一下?”
蛤???
小猫咪一脸嫌弃,没多搭理,鼻头一抖,循着食物的香味摸索着就往左边去。
与右边蛇类饲养研究套房的装修不同,左边的套房跟中间谢鼎的这间,是没有室内过道相连的。因为助手常年住在左边,出于尊重个人隐私的考量,谢鼎每次过去,都是从自个儿的这套房间出来,在室外走上两步,然后按门铃打招呼,正大光明的从左边别墅房的正门进入。
这一次,自然没有例外。
而且,作为资深的镜头恐惧症患者,早在听说《粉豆一屋》有外景组要过来的时候,小助理就强调了自己“不愿上镜”的心理诉求。对于这一点,江子木跟谢鼎都很尊重。故而这次过来蹭饭,也就没有随身带着拍摄设备。
一瞧见江子木,助理小哥倒是分外欢乐。作为长期呆在这边、一年见不到谢鼎几次的小伙子,除了每天研究的这些不会说话的爬行动物,见得最多的人类,也就只有菜场超市的外送员,以及江子木了。
如果小猫咪家里的“四大名捕”有个异常反应,而楼下那家最常光顾的宠物诊所里那位最相熟的“饲养员”碰巧不在的话,江子木的备选方案,就只能是这里了。
看到自家助理跟江子木甚是热络,谢教授习以为常,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进了门,径直往餐堂,看看桌上刚盛出来正冒着热气的四菜一汤,微微一笑,认真干饭。
江子木跟摄像大哥也是一样。入了座,礼貌客套两句,然后把脑袋往饭碗里一埋,呼呼啦啦风卷残云。这既是对食物的基本尊重,也是对烹饪者的最大肯定。
至于张公主,不知道是因为有了一杯泡面打底所以没有那么饿,还是想给新见面的两位男士留个矜持淑女的印象,扭扭捏捏的入座,犹豫不决的落筷,有气无力的咀嚼,跟数着米粒吃饭的林妹妹似的。
同桌的摄像大哥跟江子木:呵呵,话说你们娱乐圈的明星,人设能不能立且只立一个?别今天整个“大胃王”,明天换个“小鸟胃”,今天是“豪放派美食家”,明天是“娇羞系厌食患者”,啥标签都往自己身上贴的话,怕是等不到全面收割韭菜,就得先把自己整精分了。
再说了,咱们昨儿不是已经一起吃过饭了?您那饭量那吃相,我们又不是不了解。
谢教授跟小助理:跟我们有关系嘛?谁管她吃饭什么样,只要不吧唧嘴,爱怎么吃怎么吃呗。不说了,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都是人上人。第二碗,走起~~~
半小时之后,摄像大哥摸摸圆滚滚的肚皮,咂咂嘴,只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儿,扛着机器多跑个一万米啥的,完全不叫事儿。
“嗯,饭吃好了,也到了咱们今天外景拍摄的重头戏了。”
张淼看向江子木的眼神透露着不可思议:今儿过来,不就是拍蛇的嘛?这些东西,饭前不是都拍过了嘛?
漏漏漏。
江子木嘴角微微一翘,“毕竟,咱们今天的主题,是宠物治愈。”
“我家的宝宝们,还没在你跟前亮相呢不是?”
而且,最最重要的,你们还没有合体互动呢不是?
公主殿下如梦初醒:册那!照你这意思,我的地狱之旅,其实还没开始呐?
江子木跟谢鼎交换个眼神,马不停蹄的重新回到了刚才拍摄过的蛇类陈列馆。这一次,几人往全息投影房相反的方向,同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推门一瞧,别有洞天。
这一间,从面积上来说,可是明显小于森蚺育婴室的。不过三四十平的地方,在墙上钉着一排小型玻璃房,看尺寸长宽也就一米。
谢鼎跟江子木并肩朝向其中一个,探头观察一番,而后对视一眼,一边笑,一边示意摄像大哥给个近景。
镜头上前:造景的木桩上,有两个小家伙扭曲着身子,一侧的眼睛正盯着摄像大哥反复的瞄。
“玉米锦蛇,基础形态。底色为橙色,也就是更鲜艳的那一条,是子木的。”
谢教授用食指指背扫了扫下巴,慢吞吞的开始科普。
“它……它俩…咋半天不动啊?”摄像大哥问的挺心虚。
“因为看你半天不动,所以它们很好奇,然后就也一动不动的观察你呗。”
“诶动了!终于动了!”摄像大哥一把子激动。
小猫咪撇撇嘴,“亲,你高兴的太早了。它们现在的反应,说明觉得你没啥意思,所以还是各干各的,不想在你身上多花费工夫了。”
摄像大哥叹口气:好家伙,合着你江子木也是爬说嘴?哈利波特再出电影的话,没你加盟我不看。
“这个箱里的,是子木家的另外两条。”谢教授往边上踱了两步。
摄像大哥紧跟其后,觉得与其被两条玉米蛇嫌弃,还不如探索新的知识盲区。
镜头刚对上,摄像大哥先是一个激灵。“那个……这两条…挺…挺毒啊!”
我认得我认得。科普频道常年滚动播出的蛇类记录片里头,这两个种类的出现频率高的离谱。
“那条绿色的,叫做竹叶青,另一条黑白纹的,就是银环蛇!”
好家伙!江子木童鞋,你的胆儿是真的肥。
江子木自然知道摄像大哥对面前这两小只的误会,往近处走两步,一边抬手示意摄像大哥朝后挪一挪,一边单手开了箱顶。
“哟哟哟,想我了嘛小家伙?”
试探了没多久,江子木的爪爪直直下探,最终停在距离两条小蛇不到一指的位置。两个小家伙似乎通了灵性,瞧见了主人,都慢吞吞的转着身子,顺着江子木的手掌胳膊,一路上移。
“这……这……”
摄像大哥连连退后两步:不过是一档综艺节目,没必要拿命拼啊。万一出个三长两短,咱可没有后悔药吃。
谢教授见状,适时开腔,解疑答惑,排忧解困。“爬的快的这一条呢,不是银环。银环的背脊比较高,也就是说,身体截面会是一个三角形状,而子木手上这一条……”
“它明显圆滚滚的多啊。”
谢鼎点点头,“这是一条无毒的黑白王,王蛇属,黄颔蛇科,截面是椭圆形的,性情非常温顺。”
“哦对了,我需要多说一嘴,为银环蛇正一正名。”谢教授抿抿嘴,娓娓而谈,“虽然银环的毒性比较强,很多营销号对它的描述,尤其喜欢夸大其词的博眼球。但其实,银环即便有毒,性情也是温和的,如果不是在被攻击、生命受到威胁的前提下,它们主动出击咬人放毒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请大家理性思考,将心比心。千万不要一听说是毒蛇,就恶意妖魔化它们。”
江子木小鸡啄米式点头,另一只手接过来,把几乎爬到脖颈的黑白王引到了另一条胳膊上。听着自家老友的讲述,小猫咪深表赞同,看着这条活泼健康的小家伙,小猫咪的思绪,也很难不飘到某国际豆擅自上门的那一天,被黑白王咬一口之后紧张兮兮的“逗逼反应”上。
见江子木明显神游物外的样子,谢鼎摇摇头,手指继续跟胡须较劲。
“那一条绿色的,也不是竹叶青。它属于游蛇科,翠青蛇属。同样是背滑无棱的无毒蛇,眼睛像是漫画美人一样,又大又圆又黑,跟绿色的身体搭配起来,像是翡翠上面镶嵌的宝石。”
“至于你刚刚提到的竹叶青,从外形来说,跟翠青就有很多不同。别的都不提,单说竹叶青的眼睛,就是橘红色的。而且作为蝰蛇科有毒蛇,大白天的竹叶青,是应该躲起来睡觉的。跟白天出没的翠青在活动时间上也没有重合。”
话音刚落,谢教授轻轻咳了一声。江子木这才回过神,一边温柔的把黑白王从身上扯下来,重新送回箱里,一边把翠青托在手心,仔细欣赏。
“多美的小家伙呐。”小猫咪由衷赞叹,“就是太文静了,胆子还小。易受惊易生病。”
爬宠知名暴毙王,不是盖的。
来回爱抚了小翠青好几轮,江子木玩心又起,把蛇蛇卷在手腕上,冷不丁一瞧,像极了一根玉手镯。
“来来来呀亲,握握手,好盆友。”
看到向自己慢慢靠近的江子木,张公主的内心简直绝望到崩溃。
呀呀呀呀~~~你不要过来哇!
切~小猫咪鼓着腮,为了自家蛇蛇的安全考量,还是不主动往张淼那边靠了。回返箱边,江子木把兀自慢吞吞重新爬到肩头的翠青轻轻取下,置于原来的环境中。
“诶?”公主殿下突如其来的好奇心。“话说,刚刚你要是不手动把它搁回去,就只把手臂垂到箱子里,它会自己退回去么?”
“怎么退?等它在我身上绕几圈,觉得乏了没意思了,自己溜回去么?”
“不是,就是……退回去……字面意思。”
好家伙。公主殿下真敢想。
“哦~~~”小猫咪原地无语,“所以,你想看到这条翠青从前向后蠕动身体,然后尾部先落地这样‘倒’回箱子啊?”
“对对,这多好玩!”
“然后它一边倒,一边有一个字正腔圆的BGM温馨提示——请注意,倒蛇,请注意,倒蛇。”
小猫咪无语抱臂,紧跟着和谢鼎齐齐扶额:亲,蛇不会倒着走的好嘛?动画片都不敢这么演。
267. 要是四十岁还单身,我就跟你去亚马逊当人肉引蛇器(6)
听出了江子木话语里调侃的意味,公主殿下自然是不乐意的。
“我又不知道咯,随口问问怎么了?”
江子木嘴角一颤,心说这种常识您张公主都不具备的嘛?就算没有明晰的认知,至少动物世界有看过吧,你啥时候见到电视上播放蛇类倒退的画面了?
谢鼎见状,最先出来打了圆场。
“勇于发问是迈向了解的第一步。当然了,多看多学,可以有效降低提出无效问题的次数。”
场外观众:谢教授还是委婉了。什么无效问题,明明就是蠢问题。
因为并不确定自己这个和事佬当的成不成功,而且也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不具有建设性的事物上,没等张淼回应,谢鼎已经指引摄像大哥走到了对面的另一个玻璃箱前。
“嚯哦~~~”
摄像大哥忍不住惊叹,给了箱中尤物一个超大超清正面特写:一条通体纯白的蛇,把自己一圈圈的绕在箱内的树杈上,脑袋朝上挺着,正对着摄像机吐信子。
颜值高身材好,盘靓条顺的主儿,值得高清镜头的反复洗礼。
“这……这才是白素贞吧?”
公主殿下闻声,倒也跟着凑了过来,只扫了一眼,就开始轻描淡写的大放厥词了。“跟刚刚大屋里那条白色的,瞧着差不多的嘛。”
“指不定,它们俩是亲戚。”
“喔!”容不得旁人多插一句,张公主突然拍掌跳脚,“难不成,这一条看着稍微小一点的,是刚刚那条的儿子?这样分开养多不人道啊,妈妈跟崽崽,还是需要呆在一起,才能享受天伦的。”
话音一落,谢鼎跟江子木齐齐厥倒。
“这一条跟刚刚那条白化西菱,单从外形来看,差的绝对不止一星半点。”
谢教授帅哥无语:虽然刚刚摄像师也通过颜色跟花纹,把两条无毒蛇跟毒蛇混淆了,可是我相信,如果在一小时前,让他面对面的看一眼竹叶青跟银环蛇,等再面对江子木家的小家伙时,人家应该是不会再认错了。
刚刚那条西菱,你张淼可是实实在在的围观了许久啊。这一顿饭的工夫,就只记得那是一条“白蛇”了?这种观察力跟记忆力,属实把谢教授惊到了。更何况,发表观点之前,就不能认真仔细的多看几遍,过过脑子再说话嘛?
小猫咪:亲,眼睛不需要的话,还是捐给能用得上的可怜人吧。还有你这脑子,真是到了连丧尸看到都得自认倒霉宁愿饿肚子的地步咯。
江子木跟谢鼎交换个理解的眼神,在对方被气吐血之前,自己还是得先站出来唠上两块钱的。
“亲,刚刚那条,是西部菱斑响尾蛇的白化体。这一条呢,虽然也是白化变种,但它是德州鼠蛇,是游蛇科锦蛇属,无毒的。”
咱就是说,不能单纯笼统的只通过颜色,就把两种蛇化为一家吧?真要这么搞,那黑熊跟黑猩猩,也得是一家子,唯一的区别,就是去健身房的次数跟肌肉塑形的成效不一样呗?
还有啥天伦之乐这种放在自然界动物群种身上,已然近乎荒谬的用词。咱好好一出严肃科普,能不能别从八点档苦情戏女主角的角度代入?
“刚刚摄像大哥说的很对,德州鼠蛇的白化变种,才是我们俗称的白娘娘。当然了,如果把所有白色的蛇统称为‘白蛇’,这其实……也没毛病。”
张公主肩膀有规律的抖了抖:哼哼,所以,那条啥啥西什么响尾蛇,也是白蛇白娘娘,这有什么错?
江子木摇摇头,勉强扮了个笑脸,趁着背对镜头的空隙,慢悠悠的上前,拇指食指一对,微微捏住谢鼎手背皮肤,而后用了点儿气力,把用同样手势薅胡子的谢教授的爪爪跟着薅了下来。
“别揪了亲。”江子木把脸贴过去,声音压的很低。“你造不造,再多有几个类似的镜头入镜,某些大数据就要开始对你进行用户画像,然后明天一起床,就发现某宝某东某夕夕的各种密集广告轰炸统统出现在你的手机上,推荐清一水的刮胡刀剃须用品。”
“明天我手机关机。”谢教授突然又孩子气起来。“哦,后天大后天也关。”
“那……今天的节目一播,你肯定会有超多女粉丝。然后说不定她们发现了你的这个习惯性动作之后,会自发的买好一堆剃须用品寄给你。”
“她们才不知道我住哪儿。”
“那要是全都寄到《粉豆一屋》编导那儿可怎么好?难不成要我给你送过来?”
“我明儿飞墨尔本,然后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国内。”
“啧!”小猫咪突然一个冷峻眼刀,“废什么话,不许揪就是不许揪。”
谢教授可怜巴巴,眼尾一耷,“哦。”
不让就不让呗。等你不在的时候,我偷偷的揪。
摄像大哥终于察觉到了背后两股气场的明争暗斗,一回身,举着机器正想再抓点什么劲爆新闻,却看见江子木跟谢鼎并肩而立,像站军姿一样挺的端端正正。
“白娘娘拍完呢,就到了今天的最最重量级嘉宾上场了。”
张公主嘴巴嘶嘶往里倒凉气:不是,你养蛇也就算了,不至于养这么多条吧?
江子木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最先跑到房间另一个角落,打开箱盖,一脸按捺不住的欣喜,小爪子朝下一送,再飞速的朝上一提,一条胖墩墩傻兮兮的猪鼻蛇就这么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了镜头里。
“嘿嘿,我家名捕。”
小猫咪献宝似的把猪鼻朝摄像大哥那头拱了拱。
摄像师:亲,有话好说,咱能不能把蛇搁回去,隔着玻璃箱让我拍就可以了,不需要非得拿出来这么见外。
“这条猪鼻,可是我家最受宠的宝宝。你瞧瞧你瞧瞧,这肥硕的身躯,这花纹这光泽,我跟你们讲哦,我是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没白没黑的把这条猪鼻从一丢丢的小蛇苗,养到了一米多的傻大个哟。”
“猪鼻能长这么长可是老不容易咯。”
江子木大喇喇的席地而坐,把猪鼻往胸前一抱,一边用温柔的能掐出水的湿润眼神盯着自家宝宝打量,一边噼里啪啦一刻不停的碎碎念。那样子,像极了带娃的奶奶们搁小区公园团团围坐,晒着太阳听着曲儿,口沫横飞的炫耀自己的乖孙。
谢鼎抬手扶了扶额头,得,得,你这条猪鼻,真的胖的快要溢出来了。虽然作为研究人员吐这种糟很不严谨,但是……你家这条,万一真的遇到危险,什么恫吓手段什么装死伎俩,统统不用,只要努把力,争取把整个身子挪到对手身上,压也把对方压死好不好?
蛇…蛇肉风火轮?
嗳,填鸭式带娃真的不可取。
江子木才顾不上留意谢教授的神色变化,轻轻把猪鼻往地面上一放,然后屈膝托腮,一脸宠溺的盯着,就只看着自家宝宝一拱一拱的,慢吞吞绕着自己蠕动。
全场沉默了足足五分钟,就在胡老大都怀疑这样下去算不算放送事故的时候,江同学又开始了她那让人惊掉下巴的表演。
尽管大肥蛇已经循着自己的心意开始在室内闲逛了,但是也还是只在江子木的附近游荡。这时候,小猫咪冲着镜头狡黠的眨眨眼,而后手一伸,叭的一声,打出一个响亮的响指。再之后,手掌只需要微微一垂,把手心贴在地面上……大肥蛇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吭哧吭哧的朝着江子木的手就游了过来,毫不犹疑的把脑袋往江子木的手背上一搁,信子一吐,咔咔卖萌。
“GoodGirl!好孩子!好宝宝!妈妈的好名捕!”
谢教授:别问。虽然蛇类可以靠气味对来人进行分辨,但是……江子木搞得这种“认主表演”,哪儿哪儿都透着那么点玄学的味道。
“喏。”江子木猛地起身,不过朝前走了两步,就把张公主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退后。
小猫咪见状,也不着急,把胖猪鼻往谢鼎胸前一送,自己空手往张公主面前一站,两手叉腰,“亲,以上,就是我家的‘四大名捕’五条蛇蛇了。怎么样,大概认清楚了么?”
张淼挂着浓密睫毛膏的眼睛扑闪了许多下:呵呵,这哪儿可能?
“就……五条,但是……额…四位名捕。”
诶?
“就……一条白的,一条绿的,一条黑白环的,一条……”
还有一条是啥来着?学名不重要,可它长啥样来着?
公主殿下一脸便秘的隐忍表情:算了,那条忽略不计。
“还有就是,这只猪!”
抱着猪鼻蛇的谢教授只觉得后背一阵冷风,颤颤巍巍的回过身,就看到公主殿下理直气壮的用手指指向自己。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条猪蛇!”
猪鼻: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学名一共三个字,刨去一个“蛇”字,你还愣是只记住了百分之五十?!?!
名捕叹气:麻麻,接下来的时间,我能不跟傻子一起玩儿嘛?
江子木战术挠头,“额……对的,五条蛇蛇,分别是——一条翠青,一条白娘娘,一条玉米,一条黑白王,一条猪鼻。大一到大四,然后猪鼻叫做名捕。”
“嗯,因为我家宠物的性格各不相同。头一次见面,如果非要让你跟那些腼腆内向的打成一片,对你对蛇都不好,如果是性格鲁莽还稍稍有点儿暴躁的蛇蛇呢,就更是需要时间慢慢了解并接近的。”
“所以,一言以蔽之,五条蛇蛇当中,最自来熟最容易相处的,就是名捕了。”
猪鼻:最后,还是我扛下了所有?
张淼一个警醒的小眼神,挨个打量蛇跟江子木:你到底想干嘛?
“毕竟是宠物治愈的一天呐。”小猫咪舔舔嘴唇,一脸单纯,“希望接下来的时间,你能跟我家名捕互相认识,慢慢磨合,增进了解,共同进步。”
“你就直说行不行?”
别唱高调,我孩pia。
“别担心嘛,很基础很简单的。就……”江子木扫一眼谢鼎,“这个时间,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不,正好到了给名捕喂食的时候了。你呢,就拜托帮帮忙,先清理一下名捕的房间,换换水,然后送送饭,最后吧……如果能用一张你跟名捕亲密无间的合影作为这次外景的收官画面的话,相信场内场外的观众朋友,都会感受到洋洋的暖意,更能切身体会到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重要性。”
公主殿下的脸瞬间煞白,跟脖子的色差过分明显了。
“什…什么叫……亲密无间?”
江子木跟谢鼎交换个眼神:嘿,你别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张公主的重点抓的挺准。
“就像我刚刚把翠青缠在手腕上那样,请你尝试把猪鼻蛇放在身上。”
“当然了,不论是长度还是体重,这两条蛇蛇都不是一个量级。所以……我的保守建议是,可以先让名捕在你身上爬一爬,等熟悉了你的气味,就把它缠在脖子上,开开心心拍张照。”
公主殿下浑身发烫,身体抖得嗖嗖的,连带着大脸盘子上的肉肉都在哆嗦。
谢教授,你就不能说句公道话嘛?
谢鼎脑袋一低,对张淼投来的求助眼神视而不见,一只手托着名捕肥硕的身子,一只手点在名捕的脑袋上,“少吃点,多动点。你现在这个体型,已经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了。”
名捕:勇敢蛇蛇,吃吃睡睡,吼耶~
谢教授,我知道你可能是在生我的气。如果你真的在乎那碗泡面……我让我爹给你发个一亿元的锦鲤套餐,包你下半辈子的伙食,全球的方便面不限种类不限数量随时随地刷脸买单还不成么?
谢鼎:看在方便面(划掉)人道主义的份儿上,我会一直呆在这儿,做你的场外指导。哦对了,不要表错情,我所谓的人道主义,是从蛇的角度出发,不是你。
对于自家大宝贝的安全与身心健康,江子木自然也不是没有考量。虽然猪鼻傻了点儿,性情温顺,反应迟钝,但是如果张淼操作不当,力度太大或者因为惊吓把蛇扔出去的话,都是对猪鼻的健康有害的。
一想到这儿,江子木就对当年某宇宙豆醉酒虐蛇的行为一把子狂怒。得亏自家宝宝身子骨硬朗,没啥后遗症,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搞到黑发人送无发蛇的话,江子木怕是得把肖某早先生一拳捶出银河系去。
“友情提示一下,亲,跟猪鼻接触的时候,一来,轻拿轻放,不可以用力;二来,轻声细语,不可以大小声。”
小猫咪胳膊一抱,“需要强调的是,猪鼻蛇,可是有毒牙有毒性的。”
虽然只是微毒,而且西部猪鼻的毒牙朝后没有毒槽,但这不妨碍人家的确是“有毒”啊。
“你要是激怒了它弄疼了它,它扭脸咬你一口,轻者局部红肿出疹子起水泡,留疤破相,重的可就得麻烦人家110接警出车了。”
亲,信我,你可能正好是西部猪鼻唾液的过敏体质,过敏红肿啥的,完全没毛病。
这话翻译一下,听在公主殿下的耳朵里就变成了:轻者破相告别演艺事业,重者升天告别美丽的世界。
不是,你这最轻的结果已经是老娘不能承受之重了好伐?
“哦还有,”小猫咪舔舔嘴唇,一本正经,“万一你抵受不住心理压力,一把把猪鼻丢出去的话,不是我吓唬你哦,这种蛇呢,有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技能,可以在被扔出去的瞬间,把身体扭曲最大三百六十度,也就是说,不管它是以什么方向被扔出去,都可以在人类做出反应的极限最低值内,把脑袋扭向你,然后朝向目标喷射毒液!”
张公主:就是……死前必须拉个垫背的?
谢教授:啧啧,这满嘴跑火车的技能又拉满了,没眼看,没耳朵听。
小猫咪:我吓唬吓唬她,这不是为了我家名捕的安全嘛。
谢教授默契再低头:秒懂,装聋作哑中。
但是……可一定请栏目组的后期帮忙添加贴心提示:告知观众猪鼻蛇的真实特征跟生活习性!做学问来不得半点马虎,万万不能因为综艺效果就误导观众误人子弟!
268. 这男盆友能处,有醋他是真吃(1)
之后的几个小时,摄像大哥都在经历冰与火的双重考验。
张公主这边,可是如火如荼的大动作,那真是热情就像一把火,把自己烧的乌漆嘛黑灰头土脸。
“这……这蛇它……扭来扭去的哇……”
“妈耶!这猪身上疙疙瘩瘩的!”
“它吐舌头了!它舌尖碰到我了!”
“它居然吃这种东西?天!长得这么磕碜,连食物都那么恶心!”
“呀!!!它冲我喷气了?是不是听明白我骂它了?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要咬我了?”
“天呐谢教授救命啊!这家伙用猪鼻子拱我!!!”
……
而这时候的谢鼎跟江子木俩人,窝在同一房间距离公主殿下最远的角落,直接靠着墙往地上一坐。
谢教授举着平板,给江子木观赏左边那些顾不上亲自拜访的“有腿”的小家伙们。时不时的含笑对视,时不时的蹙眉探讨,声音平缓而低沉,像极了分到一组的两个学霸冷静完成课后作业的样子。
“绿鬃蜥、斑帆蜥、刺尾巨蜥、黑喉巨蜥。”
“哟吼!这条斐济的颜色好看到爆炸了!”
“呀,饼干陆龟,欧洲陆龟,红腿陆龟,豹纹陆龟。”
“OhMy!这是…马岛巨人日行守宫的宝宝版?爱了爱了,充满智慧的大眼睛。”
“七彩变色龙耶!咯咯咯咯咯~~~这小家伙动作好慢,表情好呆!感觉像是卡壳了一样。”
……
摄像大哥:叫声哭声求救声,声声入耳;龟类鳄类蜥蜴类,类类关心。
不来噻,又不来噻了,俺现在啊,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最终的外景拍摄,毫无悬念的,定格在了公主殿下与蛇共舞欲哭无泪的画面上。那几乎各自为政的五官,张大到让人快要一眼看到胃的血盆大嘴,以及手腕处没来得及脱干净的直立寒毛,无一不在向观众诉说着这一场地狱之旅的惊心动魄。
临走的时候,摄像大哥、江子木依次跟谢鼎告了别,而张公主躲瘟神一样急匆匆的上了车,裹紧羊绒大衣,接过助理递过的免洗消毒液,冲着抓蛇的爪子反反复复的喷。
呵呵,真好,又是鸡飞狗跳人咆哮的一天呢。
因为关闭了摄像机,江子木跟谢鼎在门口咬耳朵的画面,也就没避着别人。
“真的不需要我帮你带点什么去墨尔本嘛?”
小猫咪缓缓摇头。
谢教授跟着点头,扫一眼江子木的神情,想伸手摸摸胡子,最终还是忍下来,舔舔嘴唇,“有些事儿,不需要太过担心。兵来将挡就好。对于不能保持理性走向的人事物,即便绞尽脑汁,想要提前安排布置,最终也会发现事态并不在自己的掌控之内,徒增烦扰不说,也浪费了精力跟时间。”
江子木眼睛又睁大了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告知谢鼎烦恼的根由,对方却还是能感知到自己的不自然进而给出如此中肯的建议。
“别问。”谢教授显现出极为少见的自满情绪,“问就是……玄学。”
“切~~~”
谢鼎爽朗的笑声中,还是带着少年的稚气,一如既往,丝毫不受时间侵蚀。微微朝前探身,轻轻抱了抱江子木,拍拍背,“保重。”
“答应你的事儿,我都会做到。”
“即便没有那个时间节点,即便在那个时间节点上你的情感状况有了这种或那种变化,只要你想,于公于私,我都愿意带多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一个机敏得力的助手,前往亚马孙,更深入更细致的探索那个完全不一样的神秘世界。”
小猫咪轻轻点头,嘴一张,却是无话,顿了好一会,终于也探手拍了拍谢鼎的后背,“保重。”
就在江子木转身走出去不到一米的时候,谢教授眼睛一眯,一边目送,一边还是把爪子搁在了下巴上:嘿嘿嘿。
也就在这一瞬间,走在前头的小猫咪像是背后多生了一只眼,呼啦一声再转过身,“咔”,皇帝的飞刀,例无虚发(主要是没人看得见它射在了哪儿)。
“额……”
谢教授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江子木狡黠的眨了眨眼,正正色,抬手指了指。
“晓得了晓得了,我不薅胡子了,promise。”
两人临别时的甜蜜对视,可是把摄像大哥感动到了:粉圈所谓的磕生磕死,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的嘛?
等外景团队一行人赶回原拍摄地点跟其他嘉宾汇合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餐的时间。
胡老大盯着报上来的最新收视数据,乐的眼睛都快瞧不见。一看见江子木露脸,立马跑过去嘘寒问暖,一边吩咐工作人员帮忙把留出来的晚餐热好,一边拍着小猫咪肩膀,噼里啪啦一通夸。
“子木啊,今天这个出外景的安排,简直是神来一笔。我这个宠物治愈日的方案,原本也只能打个九十分,可是有了你,再加上你的那位教授朋友,啧啧,不仅加足了失去的十分,还完美的给出了附加题答案,一百二十分!一百二十分呐!”
江子木瞧瞧老狐狸递过来的收视率统计,抿抿嘴,倒是扭头看向张公主。
“如果没有张淼的忘我精神跟专业素养,今天的拍摄也不可能这么圆满。”
“而且,今天最最辛苦的,还得说是跟着我们一路跑的摄像大哥。”
肖大爱豆窝在一边的沙发上,小声嘟囔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又开始端水了。”
原本跟阿波罗玩了一天,肖立早的情绪一直高涨。然而在晚餐前,也就在工作人员把今天的“飞行嘉宾”们挨个接走送回之后,某宇宙豆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家那个猴精猴精的粉丝,出去了差不多一整天,居然没有任何简讯或者电话连线。而胡老大这边,说不上有心抑或无意,也都没有关于外景半个字的消息。
言而总之,除了那几条小蛇,小猫咪今天究竟见过谁,发生了什么故事,度过了怎样的时光,这一切一切,对于肖立早而言,都是未知数。
整个晚餐,某枣都是反应迟钝望眼欲穿。等江子木回了别墅,肖立早一瞬间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灿烂笑容,然而傲娇属性使然,这笑容保持了没有一秒钟便立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零下十度的愁眉苦眼。
这种冷淡,就像你家狗子巴巴的等你下班,就在你进门的刹那,原本垂着舌头摇着尾巴的汪汪酱敏锐的嗅到了“你身上有其它狗的香水味儿”,于是,热情一瞬熄火,没有吠叫没有飞扑,豆豆眉倒着一立,摆个冷漠脸,从哪儿来的又从哪儿回去。
张公主抱着胳膊,大脸盘子几乎垮过了肩线,不满情绪连每根头发丝上都写的密密麻麻。在今天出外景之前还汹涌澎湃的旺盛食欲,现在已然全线萎缩,面对上桌的食物,公主殿下甚至看都懒得看。
“怎么?食物不合胃口?”
“还吃什么吃?”张淼直接一个白眼把胡文的客套顶了回去。“我今天,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你们都知道么?”
“就她带我去的那地儿……整个一个龙潭虎穴!”
“嗬~那就更得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悦啊。”
胡老大一边调侃,一边有样学样,跟着把胳膊一抱:呵呵,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今天出的那些个洋相,我几乎全程都在看你们直播好嘛?
诶?不过也对,这外景组的拍摄,咱们其他留守的嘉宾可是都还没有看过呢?
“正好今天收工早,”胡老大给幕后使了个眼色,“子木你们先吃晚餐,我把今天外景组的拍摄素材给其他人播一播。”
“太好了呀!我可一直好奇子木的宝贝宠物是啥呢。”
除了肖立早跟王思思,其他嘉宾纷纷聚到了客厅,找个好位置,再提早备下可乐薯条瓜子花生,五只“沙发土豆”各就各位,一脸期待。
而剩下的CDCP就明显意兴阑珊的多。
王大名模:还看啥回放啊,累了,毁灭吧。我只想安安静静的泡个热水澡,然后四仰八叉的倒在大床上,直接昏迷。
哦对了,闭眼之前,我一定得记得求神拜佛,绝对绝对,不能让枣子家那条坑货哈士奇扰我清梦了!
肖大爱豆:还看啥回放啊。瞧瞧你们这一个两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要是看到神婆家的几条“神龙”,怕不是能把你们吓得彻夜难眠,对坐到天明?
这时候的张公主,可是最有发言权。
“我真心劝你们——不!要!看!!!”
热血组的俩人不明就里:咋地,怎么公主殿下的“反向安利”,听起来这么让人火大呢?
“我是……真的好奇……”
“你要这么想知道江子木养了啥,那我直接告诉你好唻……那是…”
“打住!”
从上节目到现在,这是耿奕奕第一次用上这么强硬的语气。
“剧透那啥啥你不知道啊!”
“我们想要的,就是在看到画面的刹那,惊叹一声‘原来如此’好不好?”
没有了摄像机,耿奕奕开始了自我放飞。对待公主殿下的态度,也是今非昔比。
“可不是,”王思思还是慢慢吞吞的挪了过来,捡了鹿女神的边上坐下,“麻烦把神秘感留到最后成嘛?”
谁要你多嘴剧透?
肖大爱豆一贯的口嫌体直,跟着走过来,扫一眼屏幕,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把沙发靠垫抱在怀里,又把脚丫子搁在了独立小沙发的边上,提前做足了防止蛇勾脚的准备工作。
回放开始。
原本还觉得自己开了上帝视角的某只枣,在看到谢鼎出现在屏幕上的瞬间,脸色就开始不对了。
这小子谁啊?什么来头?看着跟神婆特别熟的样子?
一看到帅哥,王大名模立马把跟江子木的恩怨情仇抛到了一边,什么被坑了,没有的事儿,子木那是帮我呢——虽然被二哈那条傻狗累的够呛,可今天别墅这头的放送分量,舍我其谁?再说了,自家姐妹,怎么能说“坑”呢。人家毕竟是我失散二十四年的亲闺蜜啊,所以……这位帅哥帮忙勾搭一下?
“子木啊!你身边的朋友,都是这么帅气有型的嘛?”
王思思毫不掩饰对谢教授的欣赏。“别说,他身上还带着点儿模特的凌厉,随便往那一坐,都跟大片一样。”
肖大爱豆:肤浅!你们女生就真的只喜欢帅哥嘛?
一顿,诶不对,我也是帅哥啊!
再说,这谢鼎,哪里帅?一头卷毛,跟狮子狗似的。还有还有,一个男人,长那么白干嘛?对了对了,这胡子长的,也太草率了。堂堂大教授,都没有刮胡刀的嘛?胡子拉碴跟野人一样,怎么为人师表?
鹿女神先是拍拍自家老公的胳膊,而后跟着柔声赞赏,“谢教授这履历,可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还在求学的耿奕奕几乎要直接跪倒膜拜,“绝对!绝对的天才!”
“我的天,人家这些经历,随便拎出哪一个,都够普通人炫耀一辈子了!”
肖大爱豆:男人的智商太高有什么好?万一出轨搞个婚外情,能把女人耍的团团转;再说,那什么不是有官方数据显示,女性意外死亡的很多案例,都是被亲密伴侣谋杀嘛,你要是找个高智商的,外头彩旗飘飘还则罢了,不小心小命丢了,才是追悔莫及!
木啊,听哥一句话:谢鼎这样的男人,心思太深,你把握不住。
等看到谢鼎跟江子木一唱一和在蛇类陈列室的表演,肖大爱豆的脸色,更暗了。
啥情况啊?这小子摆明在利用神婆嘛。就江子木这种吸动物体质,万一真被居心叵测的人惦记上,把神婆推到野外引毒蛇可咋整?
江神婆,你可长点儿心吧,千万别被某些人看着还凑合的脸迷惑住了。
同样的场景,到了其他真·吃瓜群众那儿,就变成了:
“哇~~~子木,原来你招动物喜欢的特性,不光对猫猫狗狗管用,对蛇也一样呐。”
“我是真没想到,原来你的爱宠是这种冰冰凉溜溜滑的东西。我得诚实的表个态,如果我在现场看到这些小家伙,我会头皮发麻,浑身发抖的。”
“子木,你跟这位谢教授,看着还真是气味相投,感觉你们两位,说话、神情,连肢体语言的小动作都很合拍呢。”
某恨嫁名模突然开始感觉沮丧了:一个在闹一个在笑,这说明性格上合适,知识储备跟智力水平,瞧着更是旗鼓相当,这怎么看,都觉得谢鼎跟子木是一对儿啊。
269. 这男盆友能处,有醋他是真吃(2)
王思思的疑惑,最终没有当面问出口。
等江子木吃饱喝足,捧着一小把南瓜子嘎嘣嘎嘣的时候,客厅里的几位围观群众正看到最最惊心动魄的一刻。
“呀~~~~”
王大名模没轻没重的把鹿女神拉到了自己这边当遮蔽物,一边叫,一边把脸藏在鹿女神背后。
“这蛇也忒大了!”
“天!如果我亲眼看到,会直接强力助跑,用最快的速度……”
耿奕奕抬着手掌遮着眼,吞口唾沫,接了队友的话茬,“逃出屋外?”
“错!是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脑袋撞到墙上,争取一次性把自己磕晕过去。”王大名模脑洞清奇,“就算跑出屋又能怎么样?这蛇的速度,没跑几步妥妥就能追上我,舌头一卷,我就在人家肚子里了。与其被活吞,叫天天不应,还不如晕过去之后被吃掉,到时候啥也不知道,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
耿奕奕心跳的哐哐的,可还是按捺不住好奇,非得从指缝里再䁖上两眼。
“妈耶~这大蟒蛇,长度能顶上三个我。哟哟哟~~~这鳞片,这信子……狂蟒之灾诚不欺我!”
听了队友的评论,王思思的好奇指数也是蹭蹭上涨,小心翼翼的从鹿雅茗的背后探出一双小眼睛,提溜一转,刚瞧见巨蟒全貌,爪子下意识狠狠抠在鹿雅茗肩上,嗖的一声,又火急火燎的缩了回去。
付云:无所谓,也有点累。请边上的女士把我太太还回来,你这种横插一杠子的恶霸行径,很影响我们夫妻感情。
看着自家亲老婆一脸无奈的苦笑,付云跟着摇了摇头,叹口气,绅士的把手掌一立,帮着鹿雅茗遮挡恐怖镜头。
江子木依依不舍的磕掉最后一颗瓜子,舔舔嘴,两只手轻轻拍了拍,又再慢悠悠的转到客厅,不声不响的站在沙发后头跟前面的几位一起观看。
此时的肖大爱豆只觉得鼻头莫名发凉,浑身发软,连逃走的力气都使不出来。然而,一看到屏幕上谢鼎对待巨蟒时的云淡风轻,某只枣的胜负心熊熊燃烧,极不自然的把爪子往后脖颈上一贴,强行嘴硬。
“哎呀,瞧瞧你们几个,看个电视都能吓成这样。”
小美丽眯缝着眼,轻声接应,“害怕蛇类,应该是灵长类的第一反应吧?”
这句话刚说完,肖立早咂摸咂摸嘴,想起来似乎某人曾经用类似的台词,好(恶)言(意)安(嘲)慰(讽)过自己的胆小。正所谓好汉不提当年勇,怂包不说前世怂。这不怎么愉快的记忆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勾起,似乎冥冥之中,有个力量推着肖大爱豆认清形势,强硬的要求他搞搞明白,自己跟谢鼎,谁是英雄谁是狗熊。
这么一思量,某只枣的脸色,就“更次方”的不好看了。
在摄像大哥飞也似地逃出森蚺房之后,便如江子木预料的,后续是一大段无声的静物长镜头。
几位嘉宾纷纷拍着胸脯长舒一口气,等呼吸慢慢匀称了,手心的温度回归自然了,这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夸奖起外景小队,甚至连张公主,都收到了空降以来最高的正面评价。
“话说,这个所谓的全息投影,真的是身临其境。太高科技了。”
“别说张淼这女孩子了,我一男的,如果一次看到这么多蛇,也是要倒吸口冷气的。她能去这一趟,不容易啊。”
彭蕊抿抿嘴,对于公主殿下被迫呈现给观众的“勇敢”不置可否。
就事论事,大家宽容的以己度人并不能掩盖张淼今天不止一次的愚蠢过激言论,而且,公主习以为常的居高临下,一直都压的彭蕊尤其不舒服。所以,听到有人cue公主,彭蕊也懒得多说,只等全场都沉默之后,才悠悠的把话题引回江子木身上,“子木的胆子,是真没的说。”
王大名模跟着力挺,真诚的表达了敬佩。“可不是,前面几个关卡游戏,就那恐怖箱,还有游乐场鬼屋,哪个不是吓得咱们花枝乱颤,然后看着子木大杀四方?”
“或许,这也不单单是胆量的问题。”彭蕊一顿,见解越发深刻,“而是出于喜好,出于热爱。就像子木跟这位谢教授,肯花心思学习、研究,也愿意放低人类的姿态,把自己跟蛇类以及其他爬行动物摆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付云点点头,“在这次拍摄中,谢教授做的几次总结发言,我都觉得特别好。”
“尤其是他反复强调的生灵平等以及换位思考的同理心,听完让我受益匪浅。”
“他是真的打从心里尊重着自然界的其他物种,也是真的从内心热爱着自己的工作吧。如果不是已经抽掉了作为人类的自大跟傲慢,我相信他是没办法说出那么平静从容又有感染力的话的。”
耿奕奕仰着脖子一声长叹,回过神再瞅一眼半天不变的屏幕影像,“所以……今天的外景就这样了?”
“不是吧?进度条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厉丰的话音刚落,耿奕奕就跟着大喇喇的伸着胳膊打个呵欠,“哎哟哟,今天真的是太累了。不过,累并快乐着。”
“不得不说,德牧果然生来就是当警犬的料。鱼蛋真是帅气又聪明,随便什么指令,教个两遍就心领神会。跟主人的互动也是没的说,又听话又黏人,只不过跟它呆了一天,我就爱得无法自拔,真想立刻搞只德牧回家养起来。”
说完,耿奕奕跟厉丰对视一笑,慢慢起身,“如果演完了,是不是可以各自回房睡大头觉了?”
“不行!”
胡文跟张淼异口同声。
“高能还在后头呢!”
老狐狸晃晃悠悠的踱步过来,按了快进。
的确,高能是在后面,只不过胡文指的,是摄像大哥找手机时偷拍到的画面,毕竟是混圈子几十年的老油条,综艺嗅觉灵敏,对于人跟人之间的某些羁绊,看的也比其他人通透。
而对于张公主来说,虽然是心塞又心悸的一天,但出乎意料的,其他嘉宾居然对自己的表现褒赞有加,既然这样,必须得让他们再多瞧一瞧,看自己是怎么不惧艰险、亲自上手给“毒蛇”喂水喂饭的。
第一个高能前的摇晃镜头多少让人感觉不适。
站在不远处的摄像大哥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解释,“对不住对不住,当时手机找不到了,特别心急,忙不迭的返头去找,是真的忘了关机器这茬了。”
没等有人回应,高能君就猝不及防一脚跳进了围观群众的视线。
“额……”
王大名模的心,吧唧碎了。
果然,我就说嘛,能这么合拍的两个人,不是男女朋友才奇了怪了。虽然有点儿小失落,但是“闺蜜夫,不能扑”的基本处世准则,我还是有数的。别的都不说了,为我家子木感到高兴。
“祝福!”
“*******子木看着突然扭过脸冲着自己抱拳恭贺的王思思,一脑门子黑线。
“怪不得坚持要出这个外景,”耿奕奕一脸“懂王”表情,“原来是封闭式拍摄时间太久,想念男盆友了。”
“挺好挺好,人家是七夕架鹊桥,你江子木是暗戳戳的架蛇桥呐!”
“不不不不……”小猫咪惊慌失措,连连摇爪,“真不是…真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
“朋友……朋友之间就不能抱抱……”
话还没说完,耿奕奕又极其没有眼力价的跳出来打岔了。
“诶?枣子?哥?亲?”
“你这个脸色……”
某人看似善意的问询,像是在众人面前突兀的立起一块巨大的指示牌,上面一个惹眼的红色箭头,赫然指向了缩在边上半天无话的肖大爱豆的一张苦瓜脸。
怎么说呢,某只枣现在的脸色,已经黑到可以直接坐镇开封府的地步。
“你这个脸色……不大对哇。”
邻居王思思同学友善补刀。
此时的肖大爱豆拿出了毕生的演技,花了足足五秒钟,才强迫自己的上下眼睑胜利会师。舔舔发干的嘴唇,想笑,但是自己也知道这时候的笑容应该不会比哭好看多少。
神——马——情——况???
江子木你给我个交代!!!
说好的“改运师人均单身狗”呢,说好的“逆天改命天煞孤星”呢,说好的“一碰恋爱丧失法力”呢,说好的“女的退圈男的丧命”呢?
江子木,你倒是给我说清楚,是你家天神爸爸突然大发慈悲决定放你一马,还是这个谢鼎真的好到让你甘心退出玄学圈子金盆洗手,又或者,先前你的那一套说辞,其实只是敷衍我?
某只枣终于睁开了眼,瞧瞧屏幕,册那,这个拥抱可是真够久的。抿抿嘴,扫一眼边边上好几只滴溜打转的眼睛,某人嘴角一抽抽,一开口,居然哑了嗓子。
“没……没啥事。”
围观吃瓜群众:咱家大明星先前意气风发的劲头跟舍我其谁的自信肿么瞬间不见了?看神态,像霜打的茄子,听嗓音,咋还莫名委屈上了?
“好啦好啦,”肖大爱豆一边点头一边微笑,又再缓缓的合上眼睛,咬牙切齿,“我承认了……”
“我被……被刚刚的大蟒蛇吓到了。虽然一直嘴硬不肯认输,其实心肝颤的跟进了破壁机似的。能装的若无其事撑到现在,老不容易了。”
“嗐~~~”老友王思思率先跳出来帮腔解围,“谁不是呢?正常人谁不害怕这玩意儿啊。”
话音刚落,不对,刚才的发言貌似得罪了在场的某个人。
王大名模又再扭脸,朝着江子木拜了又拜: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是……那个意思。
江子木眨眨眼,并不介意闺蜜的口无遮拦,但是对她这种活学活用的废话文学,实在不敢苟同。
“呵…呵呵,也没有研究表明,男人的胆子必须比女人的大嘛。”厉丰跟着接茬:不接不成了噻,这个修罗场,太抓马了。
“而且,敢于承认自己害怕,本身就是一种勇敢的表现!”
其他嘉宾跟工作人员一听,连连跟着“对对对”“是是是”,至于某位宇宙豆的瞬间变脸究竟是因为蛇还是因为人……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敢问呐。
张公主在一旁翘着脚坐着,刚刚摄像大哥的偷拍画面,她自然也是第一次看到。
哼哼,难怪你江子木今天一天总是没完没了的挑我的错处,合着,你是把我当情敌处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跟那个谢鼎,还真是虚伪的要命。明明开机的时候我就问过,那个时候大大方方的承认恋情,有什么问题?还非得故意放个烟雾弹,口是心非的说什么自己的理想型是江子木的对立面。
你们这种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做人做事就是矫情。
即便这么骂着,张淼的心里还是不舒坦。毕竟,从一开始空降,江子木就时时处处压了自己一头。加上长期墙头肖立早跟短期倾慕对象谢鼎,要么在镜头前各种偏帮,要么在镜头后暗戳戳示爱。作为财团大千金,众星捧月必须是基础标配,而作为雌竞标兵,抢走其他女性的风头、贬低她们、赢过她们,也必须是不可动摇的人生目标跟绝不松懈的毕生事业。
哼哼,跟我玩阴的?公主殿下已经开始披上战袍扎小人儿了。跟江子木的梁子,这下完全越结越深了。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边留心着肖大爱豆的脸色,一边战战兢兢的继续看回放,也不知道会先被某只暴走的枣儿整疯,还是再被突然闪现的大蛇吓死。如坐针毡的瞧到最后,终于如临大赦一般看到了结尾字幕。
而此前的某些画面,对于肖立早跟张淼,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尽管摄像大哥的拍摄重心一直放在张公主与猪鼻名捕的互动上,可无奈缩在角落的两小只,无论神情举止还是气场律动,都实在太合拍太抢眼,导致观众总会时不时走神,从公主殿下极度扭曲的大脸盘子特写转到谢鼎江子木有说有笑看Pad的小图像上。
肖大爱豆的DoubleKill,毫无悬念的安排了。
某只枣阴沉着脸色,舌头微微顶了顶腮,先是烦躁的抬手把头发从发际线一直捋到脖颈,又再沉沉一叹,手掌一摊,直接盖住了大半张脸。最后的最后,余光感受到来自旁边的灼热聚焦,嘴一抿……麻蛋,还是笑不出来。
吃瓜群众揣着手手排排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他,心说这肖立早现在的不正常反应,到底是真的“爬行动物恐惧症”呢,抑或是……
一旁的张公主才不管不顾,看到拍摄结束时,幕后贴心的一行大字:专家提示——猪鼻蛇的毒性微,完全不足以对人类的生命安全产生影响。但不排除特殊群体对它们的唾液产生过敏反应。至于在空中转体喷射毒液的说法,经谢鼎教授跟江子木女士的私下确认,该言论仅供娱乐,无任何学术探讨意义,请勿采信。
纳尼?
合着,你江子木随口胡诌,单单诳我?还有节目后期制作,你丫动作那么快干啥?还有你搞个这么显眼的提醒干啥?生怕观众看不见,生怕大家不知道我傻?
“江子木!!!”
“你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公主殿下扯着嗓子张牙舞爪。
“你过来!”
小猫咪舔舔嘴唇,脑袋微微一垂,正要往张淼那边走,就看见肖大爱豆蹭的一声站起身来,也不正眼瞧自己,就只抬着胳膊打个手势,招呼江子木跟着自己走。
额……
“我让你过来这边!是我先说的!”
公主殿下不依不饶。
“你把我当傻瓜了呀?我跟你讲,我现在真的一肚子火!”
肖立早目不斜视的往楼梯口走,等走到了,抬脚迈上两层台阶,头都不回,冷冷道:“我说让你跟我走,我有事儿跟你聊。”
“不过别怕,我一点儿也没生气。就是想针对节目创意跟你沟通沟通。”
“要是有人生气了,我建议还是不要在这时候多开口。脑仁都被怒火烧成渣了,能进行什么有效谈话?”
肖立早的声音不大,气势可是绝对不小。张公主闻声,整个人先心虚了,脸涨的通红,不断冲着双子组翻白眼。小猫咪撇撇嘴,苦着一张脸,垂头耷眼,慢吞吞的往楼梯口挪。
其他现场吃瓜群众面面相觑:就……不敢出声。
但咱还是有一说一,不如,晚上搞个线上会议郑重探讨一下?这肖立早,看上去真的很不对劲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