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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全文阅读

作者:天翎     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txt下载     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黎明前夕17 宝云祠前的谋杀(下)

    “难道你想否认这是你的东西?”

    司少玮没有回答,而是将表翻了过来,细细看了一下说道:“这表的确是我的,我记得表内侧有不少划伤的痕迹。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就连什么时候弄丢的我都没有印象。对了,你们怎么会知道这是我的表?”

    对于司少玮的回答,杜可复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遂答道:“昨天在和这位……”他指了指素,“在和这位小姐聊天的时候,你也在场,当时你不是正戴着这只手表吗?”

    司少玮了然点头,随即便从怀中取出那时常带在身上的密封证物袋,将那手表小心的放在了里面,望着那满是戒心的四人,他淡淡一笑并将那袋子交给素道:“麻烦替我收一下。”

    说完他才看向他们几人继续道:“仅凭着这只表,你们便认定我是凶手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我刚刚看了一下,表链并没有断,因此也不可能是戴在手上直接掉下去的,而如果是同被害人搏斗时掉的,这手表不同于扣子之类的小玩意儿,我不可能毫无知觉的留在这里等着你们去发现。”

    也不知他们是觉得司少玮说的有理,还是不想与他多加争辩,又或者是在考虑着其他事情,好半会儿都没有人搭理一句。

    见状,司少玮也不再多言,继续在本子上记录了起来,间或再过去翻看一下尸体的情况。

    “喵~”

    听闻到脚旁传来的猫叫,司少玮将笔和本子放进了口袋中,蹲下身轻声问道:“怎么了?”

    莫昕转过头往那草丛深处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向着他“喵”了一声。

    “里面有什么东西?”

    “喵喵~”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司少玮向着素点点头,示意着她待在原地后,便跟随着她走了进去,大约只走了二十来步,只见眼前出现了一个大东西。

    伸手摸了摸,似乎是石制的,用手电筒照着仔细打量了一番,那似乎是石制的动物像,也不说不出是什么动物,总之并不像那种银行门口喜欢摆的石狮子,看起来更像是大狗,只不过额头上却长着三只角,那角就在它额头的正中一字排开……司少玮敢打赌,他自小到大从没瞧见过这种动物。

    那怪物……索性就叫大狗吧,那大狗足有一百五、六十公分,以司少玮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来计算,大狗的头部就在他胸口附近,似乎还要略高一些。仔细看去,大狗的神色很是凶狠,口微张着,露出两张尖锐的门牙,将手伸入它口中,就连舌头的形状也能感觉到。

    “喵~”

    莫昕又拉了拉司少玮,这才将他从大狗那儿拉回转神,低下身,只见莫昕正不停的在那儿嗅着,于是他轻轻一笑调侃道:“怎么?什么时候也学起狗狗来了?”

    “喵~呜~”莫昕不悦的瞥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司少玮了然的打着手电筒向那儿望去,只见那大狗的底座上有着些许泛黑的血迹,用手摸上去还没有完全干。

    “你是说这里才是凶案的第一现场?”

    “喵喵~”

    司少玮望着手套上被沾起的血,轻声道:“凶手在这里先用尖刀刺伤了被害人,但他却没有马上死,而是又往前跑了几步,这才倒在了地上,所以…第一现场应该是在这里……”他望了望四周的灌木丛,“这里那么偏僻,凶手会选在这儿杀人也不是没道理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司少玮打着手电筒往地上边走边照,果然隔了几步便能发现些许的血滴,清晰的构勒出了被害人被刺后的行走路径。

    “喵~”

    “怎么了?”

    莫昕想了想,她先是朝着被害人倒着地方看看,又回头望望那灌木丛,甚至还看了看天,这才“喵喵”叫了两声。

    司少玮歪着头,想了半刻,忽握拳猛击了下掌说道:“你是想让我问他们为什么这么晚了会跑来如此偏僻的地方?”

    “喵喵~”莫昕赞许的点点头。

    “好了,那我们就去问吧。”说着,司少玮率先走了过去,而莫昕则紧紧的跟在他旁边……只是待他们走到那儿,才发现除了素之外,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当然地下躺着的那具尸体不算。

    面对着司少玮询问的眼神,素无辜的耸耸肩,“他们已经回去了,我又拉不住。”

    司少玮无奈叹息,“算了,我们也回去吧,那些事情等回去后再问,至于这儿的尸体……也得请罗绮小姐帮忙处理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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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们返回罗家后,那位老婆婆便引他们进了正堂,只微颤颤的说了一句“主人很快就到”便把他们扔在了那里,看了一眼那正堂高挂着的鬼面面具,司少玮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想取下好好打量一番……

    “司先生,你们回来啦。”

    那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司少玮吓了一跳,刚伸出去的手一个哆嗦,面具便从墙上滑落而已,司少玮忙蹲下身将它捡了起来,交给那见状焦急跑上前来的罗绮。

    “真对不起。”

    “不用介意。”罗绮笑了笑,又将面具挂回了原处。才往自己的位子上一坐,轻声说道:“事情我已经听说了,难得的祭典弄成这样,让我有些不知如何事好。”她内里还穿着一件睡衣,只是在上面套了件外衣,头发也不如早晨所见时那样一丝不苟,看起来也是匆匆起来的样子。

    司少玮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搭话,索性也不就回答的,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不知道司先生对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有什么看法?”

    司少玮想了想,“我直说了吧,死者身上的财物没有被动过,但是却丢了一块石头,根据那四人的反应来看,很有可能是能够暗示宝藏线索的比较重要的物品,只是这东西对于别人来说却并没有任何用处……通过这两天我们对这个村子的观察,似乎村民对宝藏的事情并不热衷,所以据我的推测,很有可能便是他们中的一人或几人杀了被害人,为的就是能够得到那石头……只是,目前我并没有证据。”

    罗绮沉思着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此看来那五人确有这种可能。”

    “我想应该是四人。”司少玮插嘴道。

黎明前夕18 惠石山的人柱(上)

    “我想应该是四人。”

    “四人?”

    司少玮点点头,“我粗略地检查过尸体,除了那一刀外,尸体的表面并没有任何捕斗过的痕迹,甚至他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相当整齐,而被害人又是个男人,虽然那尖刀有毒,但是能够如此轻易的将刀刺入他的背部至少陆羽楠是办不到的。”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陆羽楠的右手才刚刚折断,而从我的观察来看她又是惯用右手的人,在自己惯用手被折断后,仅拖着一只不怎么习惯的手是没有办法轻易用刀杀人的……既使勉强办到,那刀也不可能刺得那么深,所以我判断陆羽楠并没有嫌疑。”

    “这么说来也确有道理。”罗绮同意的点头道,“那么就是说需要注意的就是另外四人?”

    “嗯。”

    “还有一件事……”罗绮稍稍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认为陆池的死与昨天刘衡被害有没有关系?”

    “很难说。”司少玮回答道,“虽然时间上很凑巧,而且陆池的死又赶在山洞被炸塌后,很像是连环案件,但是…一般来看,连环案都有一种共通点,可是我看不出陆池和刘衡之间有什么相似的地方,所以目前还无法判断这两起案子是不是同一人所为。”

    罗绮缓缓点头,“其他的也没什么事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还有一件事。”司少玮有些为难的开口道,“那陆池的尸体在警方到来之间必须得妥善保存,所以……”

    罗绮考虑了一会儿,很是通情达理的说道:“我知道了,这就交给我吧。”

    司少玮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再次道谢了一番,这才起身走回了房间。这才累得趴倒在床上,还没来及休息上一时片刻,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司少玮苦笑地望了一眼莫昕,认命的起身开门,出于之前的心理阴影,他在离门一步之遥时就伸长了手臂去开门,而另一手则下意识的护住了额头。

    门才打开一条缝,司少玮便稍稍停了一下,可是这次却没有如方才一般冲他猛撞过来,他松了口气,踏前一步刚想将门拉来,又听那记熟悉的“咚!”,司少玮再次退后两步,用手紧紧的捂着头,可怜巴巴的望着门外……他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真对不起。”罗绮满脸愧疚的站在那里,“我见门一直都没开,所以才推了一下,真没想到你就站在那里。”

    “呵呵,没事没事。”司少玮干笑了两声,“对了,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我……”罗绮咬了咬唇,忽下了决心说道,“我刚刚收到一个电话……”

    “电话?”

    “嗯,不知道是谁打来的,说……”

    “说什么?”司少玮被弄得神情紧张了起来。

    “说,说有人死了。”

    “啊?”司少玮一惊,待看到罗绮有些慌乱的神色,他刻意放缓了语调,轻声说,“你不用急,慢慢说。”

    “之前你们走后,我安排着人去看管宝云祠那儿的尸体,准备等你们明天一早重新查看过之后再行安置……”

    面对罗绮的这份周到,司少玮感谢的点点头,又听她继续说道:“才安排妥当想回屋的时候,手机铃就响了,我接起来一听,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甚至说不上是男是女,有些沙哑,也有些沉闷……”

    “或许是用了变声器。”司少玮说道,“这种东西现在也变得寻常了起来,甚至自己也能够做。”

    罗绮露出恍然的表情,点点头才道:“电话里就是这种声音,他说……他说在惠石山,有人死在那里。”

    “他真是这么说吗?原话是什么?”

    罗绮想了想说道:“他是这么说的,‘在惠石山将有一场盛大的祭祀,作为祭品,人柱将奉献给凶灵’。”

    “人柱?”司少玮想起了来这儿之前在网上收集到的一些讯息,一篇博客文章内确实有提到过宝云村以活人为祭品的事,于是他问道,“宝云祭需要人柱?”

    “不需要!”罗绮肯定的摇头,“虽然村子里曾有过这种传说,但那只是传说而言,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宝云村从来都没有人柱这种事!我只到外面有这种留言,曾经也有过一些考古人语专门来这儿调查祭祀和人柱,但他们也完全没有查出什么来啊,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们村子呢?”

    “你冷静些……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已经知道了,我并不是什么民俗学的学生,所以对这些其实并不知晓,如果说错话了,也请不要介意啊。”

    见他如此束手无策,罗绮忍不住一笑,“是我太激动了……对了,刚刚那电话的事?”

    “嗯,惠石山在哪儿,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

    “好,请跟我来。”

    “远不远?”司少玮吸取之前的教训又加问了一句,“如果远的话,有没有脚踏车可以借来用一下?”

    罗绮有些为难的说道:“确是有一定的距离,但是那段路坑坑洼洼的,骑脚踏车的话只会更慢,而且还很容易摔倒,用走的会比较快。”

    闻言司少玮只感两腿发软,他认命的拎起了莫昕,叫醒了那才睡下去的素,在她俩极端不满的眼神下,司少玮跟着罗绮开始了今晚第二次长途跋涉。

    这一路走了近半个多小时,果然这一路很是崎岖,就连步行都时不时的就会绊一下,也幸亏没有骑车,否则别说时间上会耽误,就算好容易骑到了那里也会短上半条命吧?终于,在司少玮双腿近乎麻木之际,罗绮终于指着前方不远的山说道:“这座便是惠石山了。”

    谢天谢地,终于还是到了!司少玮不由的暗自感叹着。他握拳捶了捶那酸痛不堪的双脚,抱着希望继续往前走去。

    见他如此,罗绮有些为难的说道:“这山要一直沿伸到那儿……”她指着很远处说道,“电话里只说是惠石山,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在哪儿。”

    “天哪!!”

    “呃?”

    司少玮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居然把心底的话叫了出来,他很是狼狈的向着罗绮笑笑,率先往前走去。走着走着,他忍不住转头望向素,看着她一脸轻松的神情,不由开口问道:“素,你都不累吗?”

黎明前夕19 惠石山的人柱(下)

    素打着哈欠随口答道:“累啊,我也很想现在就回去睡觉。”

    “那你看起来似乎很精神。”

    “这还叫精神?”素说着又打了个哈欠,“你没见我哈欠一个个不断吗?喔…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了,你想说我怎么还走得动是不是?”

    司少玮老实的点点头。

    “那当然罗。”素得意的说道,“你可别忘了,我以前可是桐村的村警耶,那里爬山、走路就和吃饭、睡觉一样,哪像你啊,出门不是汽车就是脚踏车的,当然没这个体力罗。是不是罗绮小姐?”

    罗绮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但看她的神色似乎极其同意素的说法,弄得司少玮很没有面子。而所有人之中只有莫昕最是惬意,她把头枕在司少玮的手臂上,早就睡得香香的。

    他们就这样打着手电筒边走边找,终于在五、六分钟后,司少玮率先看到了不远处那人形状的黑影,他怀着不好的预感向那儿走了几步……

    一棵可容两人环抱粗细的大树上直直的贴着一个人,不明所以的司少玮才想开口唤他,却在那手电筒的亮光下瞧见那人身上的白衬衣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液,顺着那血滴落的方向看去,那人的颈部似乎被刺着一个什么东西……定神细看,竟是一如钉子般的物体,它就这样穿透过颈部将他牢牢的钉在了树上……

    司少玮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再往上移,顿时他伸手捂住了嘴,硬止住了那即将脱口而出的叫喊声,原来他的脸上竟带着一个有着獠牙的面具,而那面具的颜色及形状不就正是罗家所看到的那个鬼面吗?

    此时罗绮和素也来到了他旁边,前者更是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来,想要抚上那个面具,却被司少玮也制止了,他向她微微摇摇头说道:“抱歉,这暂时不能碰。”

    罗绮快要哭出来了,“可是,这……”

    司少玮犹豫了一下,还是以公式化的程序问道:“罗绮小姐,能不能请你辨认一下,这是不是罗家的鬼面。”

    罗绮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这不是鬼面……”

    “呃?”

    “这是亲王面具啦……”

    亲王面具,司少玮知道这是他们家对于这个鬼面的称呼,只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亲王,明明就是鬼嘛……“你能肯定吗?”

    罗绮的哭腔更重了,但语气依旧很是肯定的说道:“当然,这东西我从小看着它长大的,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呢?可是,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就放在正堂的啊!”

    听她这么一说,司少玮倒想了起来,他之前在正堂与罗绮说话的时候,那面具明明也就是在那儿没错……那么说来,难道是凶手是在这之后将它拿到这儿又戴在了被害人身上不成?

    想着,他转头望向罗绮说道:“罗绮小姐,能不能请你现在立刻打电话回去,着可靠的人去正堂看一下,鬼面……喔,不,那个亲王面具还在不在那里。”司少玮并不是不相信她所说的,只是依常规仍需要确认一下才行。

    “这个就是亲王面具啊……”罗绮碎碎了几声,还是依言拿出了手机,按了几下键后便放在耳边听了起来,数秒后,只听她向着那里说了些话,才挂掉手机,“我是打给阿缘的,她已经去看了,等一下会回电告诉我结果。”

    司少玮向她点点头,便取出数码相机以各种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后,便向外拔出了一点他颈部的钉子,将他从树上放下,这时罗绮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接起后听了一会儿,便将其交给了司少玮,“你来听吧。”

    司少玮望了她一眼,接过手机,“是阿缘小姐吗?”

    手机那边传来一个女孩清丽的声音,“嗯,你就是姐姐说的警察吧?”

    “是的,你现在是在正堂?”

    “对。”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正堂那里有没有鬼……有没有亲王面具?”

    “没有。”罗缘肯定的说道,“平时挂着的地方只余空荡荡的一片,我又各处寻了一下,无论哪儿都找不到……”说着,她的声音越发着急了起来,“我才想呢,姐姐为何无缘无故的让我来看面具,果然…果然不见了。”

    “也不算是不见啦,准确的说应该是在我们这边啦。”司少玮轻声安慰道,“具体的等你姐姐回来后就会告诉你了,放心吧,面具还是完好无缺的。”就这样又稍稍说了几句,他才将手机还给了罗绮,见她正与妹妹说着什么,司少玮转过身来继续检查尸体。

    他想着查看了一下死者颈部的伤口,血液的流动已经停止了,而除了这里外,他的后脑勺有猛烈撞击后产生的痕迹,用手按了按,感觉上软软的,摊开手放在眼下仔细查看,红色的血液伴随着白色的粘稠物,看起来令人不由头皮发麻。

    司少玮想了想,用手轻轻摘下了死者戴着的面具,望着底下的那张脸,司少玮只感觉有些眼熟,也不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他正疑惑着,却听罗绮喃喃道:“这,这不是齐意远吗?”原来她不知道何时挂断了电话,正与素在一旁看着他。

    听她这么一提,司少玮立刻便想了起来,那个齐意远,就是之前在圆台上与罗缘一同排练祭舞的那个,当时他也是戴着这鬼面面具。不过谨慎起见,司少玮还是又问了一句,“你能够肯定吗?”

    “当然!他与阿缘都快定婚了,我怎么可能连他也认不出来?”

    “那…是不是要让阿缘小姐来认一下?”

    “不!”罗绮慌忙摇头,“先不要就这样叫她来,这会吓到她的……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让我慢慢告诉她这件事情。”

    司少玮微微点头,又转过头去继续检查起尸体来,一切都与他惯常的行动无二。在经过粗略的检查后他便将尸体的情况记录到了本子上,写着写着,他不觉暗自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加入警队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别的警察只要查案就行,可偏偏他时不时的就要身兼法医、鉴识人员的工作呢?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这才将心绪又重新转回了案子上,只听他向着莫昕呢喃道……

黎明前夕20 宝云村的凶神

    司少玮不由苦笑了一下,这才将心绪又重新转回了案子上,只听他向着莫昕呢喃道:“根据我的检查,死者至少已经死亡约莫三到五个小时,而面具在不久之前还摆放在正堂之上,这么说来,凶手是在这里杀了人之后再返回去取来面具?”

    “喵喵~”莫昕同意的点头。

    “可是……”司少玮挠挠头,“有必要那么麻烦吗?”

    莫昕微侧着头,确实如果杀了人之后直接布置倒也罢了,这凶手偏偏跑了两趟,为的只是取过一个面具覆盖在被害人脸上,这又是为什么呢?

    “罗绮小姐。”

    “啊?”

    “这亲王面具是不是能够简单的偷出?”

    罗绮不明他这话的意思,但却摇头道:“如果说昨天以前,我没这确切的把握,但是自从你昨晚和我说有人带着这亲王面具杀人之后,虽然我并不相信你所说的,但这面具的意义非同小可,所以我还是安排了人看守在正堂外,所以…今天若想混入并带出面具,无论他是不是住在罗家应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没想到还是……”

    “这就对了。”司少玮反倒点头道,“凶手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将这面具盖在被害人脸上,但是因为你的命令,这面具被严加看管着,所以并不容易到手,于是他索性先杀了被杀人再埋伏在罗家等待着机会……一直到罗绮小姐吩咐着人去处理宝云祠出现的那具尸体的时候,管理出现了一度的混乱,他才得以偷取了面具……”

    罗绮不解的追问道:“但他怎么知道今天夜里会有这种机会?”

    “如果那人也是他杀的呢?”

    “呃?”

    “如果说宝云祠的人是他杀的,而那死者又是借住在罗家的,那罗家一定会多多少少的出面干涉这件事,如此一来,人员的调配必然会复杂一些,那他不就有机可趁了?”

    “你的意思是先后杀了两人的凶手为同一人?”

    司少玮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轻声道:“对,甚至昨夜杀了刘衡的也是他。”

    “可你之前不是说……”

    “这其是只是数学上的一个因果论证,从表面看来刘衡与陆池间似乎并没有联系,但是刘衡和齐意远就有相同点了,而如果杀害齐意远与刘衡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么杀刘衡与陆池的也很有可能是同一人,这么一来是不是也能够推论出杀害三人的其实就是一个人?”说到后来,似乎连司少玮本人都被这论证绕了过去,他微侧过头傻笑了两下,才道:“这里的事,看来又得麻烦了。”

    “我知道了,等一下我会负责通知齐家的。”

    “那就好。”说着,司少玮低下身来望着那儿的猫咪道,“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喵~”莫昕摇摇头,基本上该注意的地方他都已经留意到了,而凶手也没有留下更多的线索,现在能做的也只是根据手上所掌握到的情报进行适当的推论了。

    如此,司少玮收拾好了一切,便耐心的等待着齐家人的到来。无聊间,他随意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罗绮小姐,为什么这个亲王面具要做的如同鬼面一样?”

    罗绮似乎很是心不在焉,他直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歉意的说道:“祭典就在后天了,连最重要的一名陪舞都死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向那些村民们交待,唉。”

    “不是说还有两位代替者吗?”

    “那是代替卫兵的,而亲王因为舞步很难练,所以一直都是只有一位……没想到,唉。”说着,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感受到她的焦虑,连司少玮也不由的替她着急了起来,“那该怎么办?”

    “明天得找那些长老们商量一下,看来得做出选择了。”

    “选择?”

    罗绮轻轻一叹道:“选择这次是放弃祭舞,还是破坏规矩…让往年跳过亲王的人再次扮演,估计会选择后者吧,毕竟如果放弃的话,祭典就不完整了,而却任谁都担当不了……对了,你刚刚是问我为什么亲王面具会做成这样吧?”

    见司少玮点头,她淡然一笑道:“因为对于我们来说,亲王就是凶神。”

    “凶神?”司少玮疑惑着,随即他想起了在网上看到过的那些,遂问道,“难道传说是真的,很久以前有人觊觎那逃难来此的王室成员他们随身所带着的金银珠宝而杀害了他们?至于那些珠宝,现在则成了宝云村的宝藏传说?”

    “对。”罗绮竟然很是爽快的点头,“虽然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是村子中长期以来的传说却的确是如此……那亲王无端被杀所积压的仇恨,发泄在了我们世世代代的村民身上,而这宝云祭为的就是压制他的煞气,据说功效只有三年,若每三年无法举行祭典的话,这份煞气便会向着所有的村民侵蚀而来……”

    “真是这样吗?”

    “我只记得我幼年时,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推延了宝云祭的时间,那一年无端房屋塌方、干旱、山崩、土地无收……一次一次的灾难接踵而来。至于我出生前的,也曾听那些长老们说过,只要宝云祭无法以三年举行一次,那村子里就会不得安宁,既便是逃出了村子,也逃不了那份煞气。”

    忽而一阵冷风吹过,配着她的话语,司少玮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窜起。

    素嘿嘿一笑,过来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真的,你又不是这个村子的,要找也找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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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算回来,到底去哪儿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切,才踏入罗绮的大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往哪儿靠上一靠,便见倪怀荣急急忙忙的从正堂跑了出来,近乎用吼的说道:“这里又出事了,偏偏哪儿都找不到你。”

    司少玮全身疲惫,他有气无力的问道:“又怎么了?”

    “卓佩兰死了。”

    “啊?!”司少玮顿时一惊,“你说什么?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回来后没多久,原本已经各自休息了,但是我却收到了卓佩兰打来的电话,声音断断续续的,只叫我们去救她,我是我便叫上杜可复和王广玄赶到她的房间,可那时她便已经死了……就是这样啦,你快点去看看吧。”

    司少玮只感头痛,他用手重重的按着太阳穴,招呼上那嘟着嘴的素,加快步伐跟上了倪怀荣的脚步。至于罗绮,原本她已打算回去休息,可是却与司少玮他们同时听到了这件事,身为主人,她也只得一同跟了上来。

黎明前夕21 接二连三的谋杀

    卓佩兰是死在了自己的房中,司少玮先是检查了一下门锁,锁是坏的,据他们所说,那是为了要救人才硬生生的撞坏的,也就是说之前这门是好端端被紧锁着的。

    死者便躺在房间的床上,就这么仰面躺着,而伤口则在胸口处,刀没有被拔掉,依旧插在那里,她的手上紧紧握着房间的钥匙,司少玮的心“咯嗒”一下,第一时间跑去了查看了窗户的情况,插销都被好好的插着……

    这里虽然只是小村子,但罗家对于客人居住的地方却格外讲究,这里的房门只能在屋内锁上或者要通过钥匙才能在外锁门,也就是说……如果倪怀荣几人没有说谎的话,这就是一间完整的密室。

    “你们除了撞坏门之外,还有没有动过其他什么东西?”司少玮耐着头痛问道。

    “谁还记得动过什么啊!”倪怀荣手足无措道,“当时一心想救她,急急忙忙的便跑了进来……你待会儿可不能因为在这里发现指纹什么的就怀疑我啊!”

    司少玮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随即又将目光移到了其他两人身上,只这样来回扫视着看了他们几秒才说道:“放心,如果不是你们干的,我当然不会凭白无故的冤枉你们,但若确是你们所为,那么…我也不会白白的就此放过你们,希望你们都记清楚了。”

    杜可复冷哼一声,“我想司少玮应该不会公报私仇吧?”

    “放心,我可没那工夫。”说着司少玮也顾不得他神色闪现的那抹杀意,便来到卓佩兰身旁,仔细检查着她胸口伤……

    那刀插得很深,除刀柄外只留了不足一寸的刀身在外面,看起来凶手是用尽了全力。除了这一致命伤外,只有脖子上有一道细细的勒痕,那勒痕呈宽长型,看起来并不像是麻绳之类的东西所造成的,不过那痕迹很浅,只余淡淡的红印,看起来并不会对死者造成比较大的损伤。

    除此以后,尸体表面并没有其他的伤痕,正如陆池时那样,被害人是被凶手一刀毙命而并没有过多的反抗,如此…是不是可以表示凶手与被害人彼此极为熟悉呢?司少玮下意识的望向不远处站着的三人,若是他们的话似乎比较附合这一推论。

    司少玮思索着又过头去检查起了尸体的状况,因为刀刃直中心脏而又没有拔出的缘故,被害人出血并不是很重,这也就能解释她为何会打电话求救(若倪怀荣所说的一切都属实的话)……可是有一点,司少玮并不明白,为什么卓佩兰只是求救而没有留下有关凶手的线索呢?

    除非她不认识凶手?可是这么一来又与他之前所做出的“凶手是她熟悉之人”这一推论相悖,这一状况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凶手毁掉了被害人留下的“死亡遗言”,但若在被害人死前他还留在房间的话,那完全可以制止其打电话求救才对,而且这么一来…密室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司少玮越想越是头痛,现场似乎留下了不少线索,可是无论从哪一点开始推论都会与其他方面产生矛盾,令他一时间不由的很是苦恼。

    他轻叹一声,又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着倪怀荣他们道:“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你们三人?”

    “是我。”倪怀荣回答道,“我接到电话后使劲敲门都没人应,于是我便撞门进去,这才发现她死在了里面,随后我就去叫了杜可复和王广玄,他们说还是找你来商量比较好,于是我就去找你了,可是…你又不知道去了哪儿。”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语气很是抱怨,就好像司少玮就应该待在那里等待着他们随传随到一样。

    司少玮只是苦笑了一下,也不去计较,只是问道:“那你们进来时有没有破坏过什么东西,或者从现场拿走过什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倪怀荣怒道,他还想说话,却被司少玮给制止了,只听司少玮表情严肃的说道,“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够一五一十的回答我。”

    倪怀荣一愣,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另两人,这次却老实了下来,只是说道:“当时我急着救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碰到过什么不该碰的,不过…我确实没有从这里拿走过任何东西。”

    “你们俩呢?”

    杜可复和王广玄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那窗户呢?你们有没有碰过窗户?”

    这次三人都肯定的摇头,只听倪怀荣说道:“我只是要救人而已,窗户离那么远,我没事去碰它干嘛?”

    司少玮心中一紧,又望向门,“那你撞门前是不是有确定过门的确是锁上的?”

    倪怀荣不耐烦了起来,“你别尽问些废话成不成?门没有锁上的话我去撞它干嘛?吃饱没事干吗?”

    司少玮看了他一眼,转过走到门边,以这门锁毁坏的痕迹来看确实是大力撞击所造成的,如此说来,这的确是密室没错……除非,除非杀人凶手正是倪怀荣本人,他说收到求救电话,以及撞坏门只是为了演一出戏,待进入到房间内,再将钥匙塞到被害人的手中……也只有这样,目前为止的疑点才解释的通。

    可是……证据,他手头上缺少的正是那决定性的证据啊!

    司少玮轻轻摇头,回过头说道:“暂时就先这样吧,各位可以回自己的房间了,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我会单独来找你们。”说着他又转向罗绮,“罗绮小姐,你也早些休息吧,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罗绮的神色很疲惫,但她还是笑了笑,“不急,我还有些善后的事情要处理,你忙你的,我先告辞了。”

    司少玮顿时意识到了她所说的善后的事指的是什么……她必须得在罗缘从其他地方了解到一切之前将真相告诉她,同样是一个噩耗,若是从身边最亲的人口中得知,那心里或许容易承受一些,毕竟届时想发泄一通的话也只有对着亲人才会毫无顾忌。

    目送着她离去,又待周围的人走得一干二净后,司少玮才转身向着那靠在墙上打瞌睡的素说道:“你也回去睡吧。”

    素揉揉眼,露出倦懒的笑容,“有结果了吗?”

    “我怀疑是倪怀荣在自导自演。”司少玮将自己的那番推论告知了她,遂问道,“你怎么看?”此时,除了素之外,莫昕也走到了他们身边,听得他的推理,莫昕暗暗摇了摇头:这一切听起来似乎并没有问题,但是,他却遗漏了一点,那便是……

    “很难说。”

    “喔?”

    素拨弄着手指,毫不在意的说道:“如果是我的话至少不会那么蠢。”

    “怎么说?”司少玮露出关注的神色。

    “为什么要制造密室呢?只要随便将门半打开着,或者将钥匙直接插门锁上,人离开就行了,有什么必要一定要制造密室现场呢?”素扬了扬唇角,“你似乎一直以来都弄错了一件事……种种的诡计并不是为了显摆凶手的智慧而设计的,仅仅只是为了让凶手逃脱嫌疑而已。”

    “以这次的事件来看,若倪怀荣是凶手的话,硬要说这个房间是密室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作为第一发现人,这只会使人对他产生怀疑而已,除非此人傻到极至,否则断不会做这种毫无益处的事。”

    莫昕震惊地望着素,难怪自己这两人总有这种不谐调的感觉,原来是因为她……

    这一年多以来,因为种种案子,她与素之间已经相当熟悉了,在她的印象中,素不愿意与人过多的接触,除了司少玮外,她对于别人都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在笑容、言语上一切都看不出有丝毫的问题,但像之前那样三番两次的忽悠着挖宝六人组之类的事情是从未有过的。

    不仅如此,素也从来都不会主动参与到任何案件之中。既使在与司少玮搭当着共同调查时,她大多数的时间只是站在一旁打打下手,或者对司少玮的推论做出毫无意义的符合,从来都不会做或说任何会影响他思考的动作或言语。

    无论司少玮的推理是不是正确,甚至根本完全错误,她所担任的仅仅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没有任何出挑的地方……可今天,这番推理显然相当的出色,让人不由的怀疑以前的她只是在装装样子而已。

    素似乎猜到了莫昕正在想些什么,她趁着司少玮不留意,微微低下头向她展露出了一个极美的笑容……一时间,莫昕竟觉得这笑容是那么的熟悉,似乎,似乎在遥远的梦中曾经见到过一样。

    素,在她身上是否隐藏了些什么呢?

    这些,司少玮都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侧着头考虑着素的那番话,半晌后只听他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倪怀荣并不是凶手?”

    “对。”

    “那么凶手会是谁呢?”

    素两手一摊,轻轻笑了笑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慢慢思考吧…...好困,我回去睡觉了……”她才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问道,“她的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

    司少玮一愣,“从尸体表面情况来看,应该是一个小时左右。”

    素笑着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不过,看这时间似乎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黎明前夕22 先入为主?

    一整晚连续发生的三起事件实在令人又是劳心又是劳力,这一觉直睡得昏天黑地,直到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待司少玮梳洗了一番走到院子,便见素正远远的站着那儿看着圆台上的排练。

    他走上前去,将手中自己带来的饼干递了给她,随口道:“你今天倒挺早的。”

    素拿了块饼干轻轻一咬,“总比某人睡不醒要强。”

    司少玮不好意思的笑笑,望着那圆台,索性转移话题道:“他们的排练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刚,大概才一个小时吧,阿缘小组一直在哭,而亲王的饰演者又需要讨论,就一直拖到了方才……虽然决定了下来,但那人据说是六年前的,年纪也大了,舞步也生疏了,罗绮正忙着指导他呢,看他们俩的样子,似乎都快崩溃了。”

    向着圆台望去,一切也果然如她所说的无异,同样一个动作,自他刚刚过来后便跳了不下数十次了,虽然大致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若仔细看的话,每一次都会有一,两个舞步踏在不同的位置上,而罗绮就在一旁边揉着头边不断喊停。

    至于罗缘,司少玮的目光往旁边移了移,她正独自坐在离圆台不远的地方,低垂着头,虽然看不到表情,但却令望者隐隐的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悲哀。

    司少玮拉过素走到一旁,“我昨晚好好想过了,怎么看还是那三个挖宝人的嫌疑最大,他们根本就是怎么看怎么可疑!”

    素索性就这样看着他,好一会儿来了一句,“那证据呢”顿时便把他给问得连半句话都说不上来,只见素抿了抿嘴唇,状似若无其事的说道,“推理最忌的就是先入为主,而你现在犯的就是这个错误……不仅现在,很多次虽然明里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你的举止间却似乎早已认定了一些事,而就是这些掩盖了你发现到关键的线索,或者说生生的将那线索给扔在了一旁。”

    司少玮很认真的想了想,同意的点头,“好像是这样耶。”

    “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因为你是警察,所以你心中根深蒂固的念头就是如何快些找到凶手,而不是如何更客观的看待一切……”

    望向那正微微仰着头看着自己的猫咪,素露出悠然自得的微笑,伸出手指向着她轻轻摆了摆。

    “那这起案子,你总得该从哪里入手呢?”

    素呵呵笑道:“这是身为警察……的你的工作。”她的话语间刻意强调着“警察”这两个字,只是司少玮似乎并没有查觉。

    “你们好。”司少玮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身后有人正和他们打招呼,循声望去,只见陆羽楠那绑着石膏的右手挂在脖子上,正站在那儿望着他们。

    “你还好吧?”司少玮指了指她的手问道。

    “还行。”陆羽楠没什么表情的说道,“手臂只是普通的骨折,只要好好保持的话,几个星期就会好。”

    “那就好。”

    “昨天谢谢你们,不过我精神不太好,所以可能有冒犯还请原谅。”

    看起来她是来道谢的,不过似乎不怎么真诚……虽然这么想着,但司少玮还是笑着回答了一句“不用客气”,接着他索性问道:“你是怎么摔伤的?是自己掉还来的还是有人推你?”

    “当然是我自己不小心……与任何人没有关系。”陆羽楠木木的说道,“我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虽然很感谢你帮了我,但是同样也请你不要介入到我的事情中。”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望着那背影,司少玮不解道,“她跑这么一趟莫非只是为了告诉我一句‘别多管闲事’?”

    “貌似是这样的。”

    “说起来,你觉得罗绮有没有可疑?”司少玮忽问道,“从之前那位大爷的说法看来,他们对她丈夫的死亡应该负有相应的责任,会不会她早已记恨在心,所以才会在那之后继续收留他们在自己家中,为的就是找机会……”

    司少玮的话还未说完,便听素淡淡的回了一句,“卓佩兰的时亡时间。”一下子,司少玮就懵了,那个时间段里,罗绮正与他们在一起,隔着近三十五分钟的路程,她哪有可能分身回来杀人呢?

    “是喔,而且,罗绮还有一个不在场证明。”司少玮遥望着圆台上的罗绮喃喃道,“从这里到齐意远死亡现场的那段路程相当崎岖,完全无法使用脚踏车,而如果靠走的话单程就需要至少三十五分钟。那天我们明明在正堂中看到了面具,这之后仅隔了不到二十分钟,罗绮便找了过来说接到电话的事,她完全没有这个时间将面具偷拿过去……果然,还是你说的对,我太过先入为主了。”

    素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望着前方,偶尔眼中则闪过一丝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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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台上的排练似乎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候,罗绮灌了一大口水,拿过毛巾便走向着司少玮他们的方向走来,而这时司少玮才注意到她的眼眶中布满了血丝,更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起来昨天应该一夜未眠。

    “你们也来啦。”

    “排练的怎么样?还顺利吗?”

    司少玮只是随口问着,谁料想罗绮却扯扯唇角,无力的一笑,“很糟,先别提那人几乎忘了大半的动作,就连阿缘……阿缘从昨晚一直哭到现在,完全提不起精神来。”

    “那怎么办?”司少玮脱口而出,“明天就是祭典日了啊!”

    罗绮轻叹道:“老实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就担心阿缘这样恐怕连明天都撑不到。”

    “那不如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大哭一场发泄之后明天应该就会好了,而且我想阿缘小姐也知道这祭典的重要性,她应该不会只顾自己而忽略全村人的。”司少玮顿了顿说道,“反正以阿缘小姐现在的状态来看,今天的练习是怎么都不可能进行下去了,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索性就随她去吧。”

    罗绮露出为难的神色,“话虽如此,但是阿缘回去休息了,那他的对舞该怎么排练”

    “还有你啊。”

    罗绮诧异道:“我?”

    “虽然依村规你不能再担任主舞一角,但现在只是排练不是吗?”

黎明前夕23 死神的脚步

    罗绮似乎很认真的考虑着司少玮所提出的,她思索着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那我现在就让阿缘回去休息。”说着她加快步子向着罗缘坐着的地方走去,便见她低着身向着罗缘说了些什么,罗缘起先是不断摇头,但不久还是让她给说服了,犹豫一下才往院子的内侧走去。

    “这丫头比我还死脑筋。”一直待罗缘走远了,她才返回到司少玮他们那里,脸上挂着的是温柔的笑容,“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

    司少玮望着她的笑容,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有些问题,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请你回答我?”

    “什么?”

    “就是你与那挖宝六人组的事情……我之前听这里的村民提到过,就是因为他们硬拉你丈夫上山,才会使他失足跌落山崖的,可是你现在依旧收留着他们在你家住宿,难到你真得不恨他们吗?”

    罗绮脸上的笑容顿时逝去,她不置可否的说道:“那件事情只是意外而已,既然是意外,我就没有必要去怨恨谁。”

    “真的只是这样?”

    罗绮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只是这么说的话你不会相信,其实还会继续让他们在我家借宿是因为杜可复与我父亲有些渊源……早年,他曾救过我父亲一命,因此我在父亲临终时曾答应过他,只要他来到有我们罗家人在的地方,我就会给他最好的招待……”

    “而他们一直都是六人一同前来的,我也不可能只将杜可复留着而将其他人给赶出去吧?索性就随他们去吧,只要有食宿的款待,而我远远的避开就行了。而且,我相信他们与我丈夫的死并没有多大关系。”

    司少玮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来到这里几天,在餐桌上一直都见不到罗绮姐妹,原来是有意识的避开了。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问了些你的私隐问题,我真是很抱歉……”见她并没有在意,他才继续道,“被害的几人中,有两人是这个村子的人,我想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仇人?”

    罗绮思索着摇头,“我想应该没有,这个村子向来都很安宁,而且村民之间感情也不错,应该不会有人如此凶残吧?”话才说完,她便瞧见圆台那里正有人向她直招手,于是向司少玮他们打了个招呼后,她便连走带跑了过去。

    “她不过才二十几岁,就要担起一家甚至一个村子的重任,真不简单啊!”司少玮不由赞叹道,同时又加了一句,“换作是我的话,肯定早就垮了,要不就是我自己垮,要不就是这个家被我给整垮,反正维持不了多少时间。”

    素和莫昕望着他,一致同意的点点头,那动作难得的是极为默契。

    正在此时,听闻一串急切的脚步声,才一转过,便看见杜可复正向着他跑来,已经到了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不多时便跑到了他身旁,急喘着气道:“又,又出事了?”

    司少玮一惊,“怎么了?难道又是?”

    杜可复点头,边喘边道:“这次是倪怀荣,就在,就在他自己房间里。”

    司少玮望向素,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用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额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叫道:“在哪?你快带我去!!”

    在他的带路下,司少玮他们很快便赶到了倪怀荣的房间,此时只有王广玄一人守在门口,看到他们来到,他微微侧过了身,让出了一条道。

    “在浴室。”见到司少玮正左右张望着房间,杜可复开口提醒道。司少玮望了他一眼,便走到了浴室前推开了门,只见倪怀荣双脚跪在浴缸旁,而他整个上半身陷在了那注满了水的浴缸中,而水已经被血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拍下了几张照片后,司少玮先是关掉了水龙头,这才将他从水中扶了起来,他的头部有重物撞击所产生的伤痕,而水中的血便是从这伤口流入的,只是…这伤口从外表看来并不是很严重,所以司少玮判断,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打昏后再按入注满水的浴缸中窒息所导致的死亡……当然在经过专业的法医验尸之前,这也只是他个人的推断而已。

    除此之外,从他体表看来,并无太大的伤痕,当然也看不出明显的搏斗过的痕迹……正因为如此,司少玮更是认定这是熟人所为。

    司少玮脱下手套,又细细的洗过了手之后才走了出去,面对那神情焦虑的两人,他微微摇头,“除了能够认定是他杀外,我暂时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如何发现的?”

    “今天约定了会上惠石山,可是直到约定时间过去很久都不见他出来,所以我们就上来找他……”

    “这次门是锁着还是开着?”

    “开着。”杜可复肯定道,“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会疑惑着推门进去看个究竟,谁料想房间中没人,可浴室却有水声传来。我们以为他在洗澡,所以叫了两声,可是都没有人应,于是就敲了敲浴室的门,可这门也没锁,一推之下就打开了,然后我们就看到……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那这次你们有没有动过房间里的东西?”

    “应该没有。我们从进门就直接到浴室,哪来得及碰什么东西啊?!”

    “那…对于这个凶手,你们自己有何看法?”

    杜可复与王广玄对望一眼,神色都有些犹豫,见状司少玮更肯定他们知道些什么,于是加重了语气说道:“你们六人之中已经死了三人了,说不定凶手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两人中的一个,所以…要想清楚了,你们是不是知道凶手可能会是谁?”

    “若说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们真不知道吗?你们现在只有三个人了,其中一个还吊着一只骨折的右手,你们真那么肯定自己可以幸运的逃脱在不知将从何而来的猎杀吗?有一个人始终盯在你们身后,他等待着的就是你们松懈的那一刻……你们觉得自己可以保持着120分的警惕多久?一天?两天?那么一个月?一年呢?”

    “够了!”杜可复吼道,“别再对我们危言耸听,我说过,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是被谁所杀的,这完全不是我们可以猜测到的,你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控告你恐吓?”他怒目瞪着司少玮,虽然是一闪而过的,但司少玮确实查觉到了他眼神中闪过的恐惧。

    司少玮还想说些什么,想设法劝服他们能够告知他一些情况,可是……那两人没有再留给他任何开口的余地,一甩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轻叹一声说道:“素,你说我是不是太着急些?”

黎明前夕24 幸家的女儿

    素抱着双手靠在那里悠然自得的说道:“你只是用错了方法,如果你不是这样胡乱说上一通,而是讲求下问话的技巧的话,就算他们依旧紧咬着牙关,但也能从中套出些线索来。最怕的就是像你这样,完全直来直去的,那只要气氛一弄僵就再也没有丝毫转圜余地了,比如像他们现在这样一甩手,你还能问出些什么呢?”

    见他很认真的在思考着自己的话,素呵呵一笑抱过刚从浴室走出的莫昕,她似在扭头看着什么,但在那他们俩人眼睛余光之外,她的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担忧,并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着:“这让我怎么能够放心呢……”

    “你说什么?”司少玮疑惑的眨眨眼,“刚刚有谁在说话吗?”

    素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圈,又“喔——”了好长一声说道:“这里只有我和你还有猫小姐,我没说话,你也没说话,猫小姐更是不会说话,所以说你应该是得了幻听!那你可得注意了,幻听很有可能是妄想症的前兆,要不要你介绍个心理医生给你?”

    司少玮一副敬而远之的态度,摆摆手道:“免了,你介绍的人如果像你一样的话,我估计我得的将不是妄想症而是精神分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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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凶案现场后,杜可复便与王广玄分开,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紧紧锁上之后,杜可复又不放心的再三检查了一下,又搬过一张椅子抵着门,这才进入到房间内,往茶几旁的椅子上一坐,很是疲惫的叹了口气。

    “真得会是那个人吗?”杜可复自言自语道,“可是那人虽然有理由这么做,但这却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啊,而且若真是那人的话倒也好办,我可不相信他真会这么不顾一切……而除他之外,又有谁会与我们六人有仇呢?倪怀荣,卓佩兰…….难不成会是?!”

    杜可复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不住的喘着气,不由瘫倒在了椅子上,“不可能,幸家的人都已经死绝了,又有谁会来为他们报仇?不过……”

    突然之间有一篇报导的内容在他脑海中闪现,无论如何都挥不去……那是他在几个月前看到的,几乎占据了报纸的大半个版面,其内容则是某叶姓富商家中发生火灾,全家上上下下6口人无一人幸免,据调查那是有人故意纵火。而火灾后的数日,有一封信寄到了S市的某看守所,那是一封遗书,其中讲述了那家男主人纵火的原因,而收信人则是他那被关押在看守所的妹妹……

    对杜可复来说,这原先只是被他当作一个有趣的故事而打发时间而已,直到那之后不久他才从朋友处听到了一个消息,原来篇报导实是所称的某叶姓富商家竟是他过往好友——叶承明,而那纵火者恰恰是他的独子叶昂,至于那被关在看守所的却是他的继女叶璃……

    表面看来,这只是因为叶昂一时想不开而做出的傻事,但等当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后,他慢慢发现到了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可是问题出在哪儿他又说不上来……不由的,他又想了不久之前得到的消息,桐村的桐家竟然早已被灭门,而那个村子……更是无一人生还。

    突然间,他全身泛起了一丝寒意就如同被蛇所盯上的猎物一样……

    他的心顿时像停了几拍一下,口中依旧呢喃:“幸家夫妻两人确实是已经死了,但是他们那两个女儿……若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是18和22岁,以这年纪来看也确实有可能……”

    他用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拍,怒不可耐道,“MD,当时就让他们收拾干净了,都是那叶承明硬是贪图了藏宝图要放她们一条生路,现在果然留下后患了!”

    “真得会是她们吗?”杜可复不知不觉就站了起来,他用手揉着额头在房间不停的转着圈圈,口中不停喃喃着的只是同一句话,“早知道当时就应该一起扔下山崖的,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弄成这样……”

    “不对。”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就算是那个大的,当时也才不过4岁,4岁的孩子就有记忆了吗?既便有…这些隐秘的事她也不应该会知道啊,而且陆池也与当时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他取出烟,慌忙着点着,又深深吸了一口,这才瘫在椅子上,“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对,叶家的事只是他们自己家庭内部引起的问题,动手的是叶昂,并不是其他人,她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命令得了叶昂亲手烧死全害吧?而桐家,那个杀了他们的凶手也早已被警方捉拿,又怎么可能是她们干的呢?

    对对,就是这样,是我想太多了……看来这件事果然还是那个人干的,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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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二连三有人死去,可是案子却毫无进展,甚至司少玮就连该从哪儿开始调查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似乎一直都被那凶手给牵着鼻子走一样。他独自坐在一旁思索了许久,将自从到来这个村子以后所发生点点滴滴再次一一思考了一遍,终于发现到了一个让他遗漏的线索……或许也称上是线索吧,只是一些没来得及说完的话而已。

    想着,他拎起莫名其妙的莫昕,顺便又拉上了素,满村子就这样找了过去,一番找寻后,他不由感慨道:“果然干警察这一行必须得有充足的体力才行,不然的话像这样成天跑东跑西的,不累出病来才怪呢!”

    “哪有人像你这样乱找一通的。”素懒洋洋的说道,“再说了,你找了半天到底在找谁啊?”

    “就是上次那个大婶,她告诉我们什么,罗绮的丈夫配不上她之类的,你还记得吗?”摸了摸有些不明所以的莫昕,司少玮轻声说道,“那天你溜着玩去了,不在。”

    “你说那个呀……”素拨弄着手指说道,“这个村子里的祭典是各家分工帮忙着三大家,既然上次你是在罗家看到她的,那她很有可能是帮忙着罗家的事,那不去罗家找,反而全村子的逛过,你不是在自找麻烦吗?”

    “对喔。”司少玮恍然大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所以说,你死脑筋啦!”

    “那我们快回去吧。”司少玮说着又拉着素往回跑,果然这次寻了没多久,就在那忙碌的人之中看见了那位大婶的身影,他不由的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上去。

黎明前夕25 即将解开的迷团

    “是你啊。”那大婶似乎还认得他,这也难怪,这村子几年才有陌生人进入,只要看到生面孔那就是了,“有什么事吗?”

    “其实只是前两天你所说的,能不能详细告诉我一下?”怕她想不起来,司少玮又补了一句,“就是,就是罗绮丈夫的事情。”

    大婶迟疑的左右张望着,好一会儿,才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拉过了司少玮悄悄说道:“这些话,你们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司少玮对望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就差赌咒发誓了。

    眼见如此,大婶才叹了口气说道:“其实这事说来话长……村子里的人敬阿绮的有,而恨她的也不少。”

    “为什么?”

    “近几年有开发商看中了我们村子所占的土地和周围的山,就是要造什么度假山村之类的,村里有人主张卖,也有人反对……而那三大家中也分成两派,阿绮就属于那种最为坚决反对的。”

    “这三年多来数次与开发商的谈判都是以阿绮的不肯让步结束的,而为了这件事,阿绮真是吃尽了苦头,主卖的一方,尤其是刘、齐两家见无法说服阿绮便用了很多卑鄙的手段,实在令人看不下去……”

    “比如呢?”

    大婶可惜的摇着头,“比如……阿绮二年前的那次婚姻便是那两家设的局,当然起先我们并不知道,就连阿绮也是,可是自结婚后,那男人便一再的怂恿着阿绮同意卖地,一次两次,直到一次偶然,我们才发现阿绮的身上满是淤青……”

    “所幸的是,那男人没多久就死了,可是自那以后,齐意远便开始追求起阿缘来,而那个刘衡也步步紧盯着阿绮。阿绮没有再上当,可是阿缘却她怎么都不愿意听她姐姐的话,一心只想着嫁给齐意远……”

    司少玮了然点头,虽然他不了解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卖地,就如同他不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放弃这里一样,双方都有着自己的坚持,也说不准是谁对谁错,但如果真如她所说,罗绮的婚事与齐意远其实是那两家刻意安排的,那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大婶说完这些后,她便忙起了自己的事来,只余司少玮一人在那儿暗自思索着,就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走回房间的,他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猫咪正坐在桌子上仰头看着自己,又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睛。

    司少玮已经很熟悉她这神情了,他紧张地望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喵喵!”莫昕点点头。

    “那凶手是谁?”

    莫昕歪着脑袋望着他,司少玮没有笔记本电脑,当然也没有办法像欧阳雪那样与自己随时沟通,而这起案子又有些奇怪,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该怎么办呢?

    两人面面相对,各自苦恼的想了一会儿,莫昕干脆站了起来向后猛退了几步,后面摆放着一个笔筒,这笔筒是由石头雕刻而成的,为了取一个“天然”,表面并没有被磨滑,依旧有些参差不齐,而她就这样向着笔筒撞了过去……

    “小心啊。”司少玮赶忙伸出手来挡着她,“这东西上面的菱角挺利的,小心别被划伤了…...对了!”他握着拳在桌上击打了两下,“原来如此,这么一来那件事也能解释得通了,那么凶手应该只有可能是一个人才对……不过,还是有疑点没有解开,比如说……”

    “咚咚咚。”

    听闻敲门声响起,司少玮本能的便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他先是倒吸了口冷气,这才狠狠心跑去开了门。

    “阿缘小姐?你有什么事吗?”走廊外有些暗,来者的脸正转向另一侧,背着光,司少玮只能看到她脸部大致的轮廊以及脸颊那儿隐隐的黑影。

    可他的话才一说出口,那人便很是惊讶的转过头,司少玮这才意识到自己认错了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到你脸上……还以为是……”

    “我脸上?”罗绮下意识的用手背在脸颊上擦拭了一下,又放下手来看着,忽笑道,“好像是刚刚不小心沾上的泥,让你见笑了。”

    “呃,我这里有纸巾。”司少玮手忙脚乱的掏出纸巾了交了给她,待她擦去了脸颊上的泥之后才问道,“有什么事吗?”

    “是关于明天祭典的事。”罗绮微笑着,“身为客人,希望你们能够早些到宝云祠去。”

    “为什么?”司少玮随口问道。

    罗绮脸上带着笑容,轻声说道:“因为明天在祭舞之前会先食用一种酒,那是在上一次祭典时酿下的,村子里每一个人都会喝的,依着顺序先是我们三大家本家和分家的人,之后是客人……而祭舞者和宝云村的村民则会等到祭舞结束之后,所以希望明天你们能够早些到那儿,因为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得牢烦你们才行。”

    司少玮点头答应了下来,直到罗绮离开,他才转身走回房间,突然之间,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连跑带走的来到莫昕旁边,“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有的迷题都解开了。”

    线索和提示都齐了

黎明前夕26 凶手就是……

    练习结束后,罗绮轻捶着有些酸痛的肩膀走入正堂,看见正坐在那里的司少玮和素,两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时间,不仅那猫咪早已打起了瞌睡,就连素也时不时的挪动着坐姿。

    “你们还没休息啊。”她打了声招呼便坐了下来。

    “那个…还顺利吗?”

    “还算行吧。”罗绮微笑着说。“毕竟他六年前也参加过,当时也排练了至少半年,只要帮着把身体的动作回忆出来就行了,比原先预想的要顺利多了。”

    “那阿缘小姐呢?”

    “她已经睡了,之前我有去看过她,精神好多了,明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司少玮,不知还有什么事吗?”

    “罗绮小姐。”司少玮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似乎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他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沉默半晌后,才迅速地瞥了一眼罗绮,说道,“杀了刘衡和齐意远两人的……是你吧?”

    罗绮依然态度从容的坐着,“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不悦或质问的意味,反而是以一种“愿闻其详”的眼神望着他们,“刘衡先不论,齐意远那一次我可是有着相当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喔。”

    司少玮望着她,声音不由的沙哑了起来。“正是因为这不在场证明才恰恰告诉了我凶手只有可能是你。”

    罗绮一脸淡然的说道:“你仅凭我有不在场证明便认定我是凶手,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吧?如果你一定要如此坚持的话,那请你告诉我,我这不在场证明又是怎么来的?”

    司少玮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是建构于我在这个正厅内看到了鬼面面具这一基础上的,而死者死亡的地方有距离这里单程至少有35分钟的脚程,此外,那里地形也比较崎岖,以难以使用脚踏车之类的东西代步……”

    “就是根据这一些,结合当时我们分开后才不过20来分钟,故而判断你没有时间将面具拿去现场。可是…如果那天我所看到的亲王面具其实是假的又如何?”

    罗绮只是淡定的望着他,却不言不语。

    “当我们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相识之时,会去尝试着记忆他的容貌,可是如果对方脸上有黑痣或者疤痕之类的特征的话,那么就只会下意识的去记这些明显的特征,相反其他部分的记忆就会很模糊甚至毫无印象……而这个亲王面具,它最显著的特征是它的青底和獠牙,而这在我们第一次看到它时候就将这些作为面具的特征记了下来。”

    司少玮接过罗绮手中之前排练使用的普通白面具,道:“因此,你便是利用了人类心理中的这一盲点,将一个普通的祭典用面具‘改造’成了亲王面具,而那天我所看到的其实就是你‘改造’后的面具,在我们离开后,你便将那面具藏起或销毁,这仅仅只需短短几秒,而真正的亲王面具却早在你杀死齐意远的时候便戴在了他的脸上。之后,你便只需演一场戏就可以了。”

    罗绮淡淡一笑,“这只是你的推测不是吗?”

    “我当然有证据。”司少玮深深的望着他,“以你的聪慧我想你应该是猜到了……那天我在正堂原本想好好观察一下这面具的,可恰在此时你却走了进来,我想当时你应该很慌张吧?”

    “毕竟这改造当然不可能如真正的面具那样精细,而且这替代品在形状上也与那正品并不完全一致,若只是粗略看起眼应该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是你怕我仔细观察会露出破绽就急急叫住了我,可是我却一个慌张不小心将面具弄到了地上,而捡起的时候,上面却留下了我的指纹……这是我到这个村子以后唯一一次碰过那个面具,若在齐意远尸体上发现的面具确是我在这里看到过的那个,那应该会留下我的指纹,你说是不是?”

    罗绮仰起头,好一会儿,当她再度望向司少玮的时候,脸上尽露出了犹如松了一口气那般的笑容,“你说的没错,人是我杀的……不过,为何你只提到刘衡和齐意远呢?”

    “因为你只杀了这两人……杀死另外三人的其实另有其人。如果硬要将这五起命案放在一块儿调查的话,那永远都查不出真凶的所在。”

    罗绮面带微笑的望着她,缓缓道:“那你现在把我叫到这儿来,却又是为何呢?”

    司少玮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希望你能自首。”

    “自首?”

    “虽然我不认为以杀人来解决问题是一种正确的做法,但是…我似乎能了解你的苦衷,所以,我不希望亲自逮捕你,若你自首的话,或者法律会从宽处理。”

    罗绮收起了笑容,她微一叹息说道:“能不能给我些时间?”

    “呃?”

    罗绮恳切的望着他:“让我参加完这次的祭典,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祭典了……只要明天的祭典一结束,让我向阿缘告个别就行了。若你担心我会逃跑的话……”她伸出手来,“你有手拷吗?”

    司少玮站了起来,“这里四面环山,唯一的通路又被炸毁,我想既便我让逃你也走不出这里。明天……我会等着的。”

    ……

    直到司少玮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中,罗绮的脸上才泛起了一抹苦笑,她拿出手机定了定神便轻按着上面的数字。

    电话通了。

    “你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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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去哪儿?”素无精打采的问着。

    司少玮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在前带路,直到敲响了某间房间的门。

    “谁啊?”门内传来撕哑的声音。

    “我是司少玮。”

    “……那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是关于这起凶杀案的,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想请来做个见证……15分钟后请来我的房间,我会让所有的相关人员都聚集在那里……希望你能够到,除非你并不在乎凶手是谁?”说完,司少玮也不再多言,又转去敲响了其他房间的门,几乎都说了类似的话,之后便回到自己房间中,打开着门,等待他们的到来。

    虽然各有迟疑,但15分钟后,所有人还是准时来到了司少玮的房间,注视着他们各不相同的神情,司少玮请他们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想各位已经知道我让你们来的用意了。”

    “你说知道凶手了,说吧,到底是谁?”杜可复靠在椅子上,态度嚣张的说道,“希望你不是为了装模作样一番才大半夜的将我们给叫出来。”

    “当然不是,叫你们出来有我的用意……”司少玮的目光扫视过他们,一字一字地说道,“因为凶手就是你们中的一个。”

    “你说什么?!”

    “我说凶手就在你们之中……陆羽楠,先后杀死陆池,卓佩兰和倪怀荣的凶手就是你!”

    “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杀人呢?”陆羽楠闻言跳了起来,一脸无辜状,“你不会是找不到凶手就故意拉我下水吧?”

    “等一下。”王广玄开口道,“我也看过陆池的尸体,他是背部直接中刀,而且那刀也刺得很深,这需相当的气力才行,陆羽楠她右手折断了,她应该没有这个能耐做到这一点。”

    “是啊,她是办不到,但若借助了其他东西呢?”

    “其他东西?”

    “比如那个大狗石像。”司少玮紧紧盯着陆羽楠,“她只需要将那尖刀的刀柄插在大狗石像的口中就成了,随后你以一个理由将被害人引到那里,趁着他不注意用力将他向着那里一推,刀自然而自的就会插入他的背部……被害人并没有立即死亡,他挣扎着往前,那刀把顺势也被带了出来,就形成了我们看到的那样。”

    陆羽楠嘴唇发颤道:“你,你在胡说。”

    “我们在大狗石像的底座上发现了些许的血渍,那证明第一案发现场应该是在那里。而且若真如我所说的那样,当刀刺入到被害人背部时,一定会有血渍溅到大狗的嘴的四周,虽然你应该擦洗掉了,但若警方鉴识人员到来,只要使用鲁米诺试剂,那血液痕迹依旧可以清晰的检试出来,所以说这个方法真得很傻。”

    陆羽楠跌坐在椅子上,半晌她又想起了什么,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样叫道,“你,你也不能仅凭这一点就认定是我做的啊,还有那密室,密室又是怎么来的?”

    司少玮有些怜悯的望着她,“你要证据吗?证据还留在你身上呢……”

    陆羽楠下意识低头打量自己的身体,随即不明所以的望着司少玮。

    “老实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犯罪者,你所留下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你想一下吧,你是如何杀了卓佩兰的?”

    陆羽楠一惊。

    “你右手臂骨折,仅凭左手没有办法使用大力,所以那一天你是趁着卓佩兰不注意用你这吊着石膏手的绷带卡住了她的脖子,随即又用左手一刀向她胸口刺去……因此她脖子上那隐隐的红印就是绷带留下的,只要检测一下你的绷带应该就能发现她所残留在那儿的皮肤组织。”

    望着那脸色苍白的陆羽楠,司少玮又继续说道:“至于那个所谓的密室应该就是你杀了倪怀荣的导火索吧?”

    看了一眼陆羽楠,杜可复问道:“这怎么说?”

    “正如我刚刚说的,你一刀正刺入卓佩兰的胸口,当时你认定她已经死了,杀人后的慌张使你不敢再在现场多做停留而是立刻就跑了出去。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时卓佩兰其实并没死,她怕你返回,先是紧锁了门,又打了求救电话,而那时她其实已经只是回光反照而已,当她打完电话后便再也支撑不住,于是她在某个地方留下了死亡讯信,示意着你才是杀她的凶手。”

    “而此时,收到电话的倪怀荣却跑了过来,他撞开门,看到的是已经死亡的卓佩兰和她所留下的死亡信息,这一切使他立刻联想到了杀了陆池的也是你,而且...正因为如此,他也认定了陆池身上的那块石头肯定在你那儿,于是……他拿走了卓佩兰留下的死亡讯息并以此来要挟你将那块石头交给他……是不是这样?”

    司少玮停顿了一下,缓缓了呼吸又继续说道:“而正是因为这样,现场所遗留下的情况才会如此奇怪。那之后受到胁迫的你逼于无奈,在交给他石头的时候趁着他一时兴奋而措不及防的时候用东西砸晕了头,又将他扔在那注水的浴缸中,使他窒息而死……所有的一切正是如此。”

    “原来是你!”杜可复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衣襟叫道,“石头呢?石头在哪儿?”

    司少玮一把拉开他,“警方办案,希望你自重。”他的声音并不响,但已隐约有了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在里面。

    陆羽楠不停的摇着头,“都是你们不好,若不是你们逼我,我怎么会走到这一步?那块石头明明是我找到的,可是你们为了得到它却把我推了下去,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这又有什么不对?!”

    漫长的一夜就在她那不甘心的叫嚣中走到了终点……

黎明前夕27 宝云祭的毒酒

    随着黎明的来到,司少玮他们早早的便来到了宝云祠前,那里早已支起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大锅。

    罗绮与刘家,齐家家主一共主持着祭典,当罗绮拿着木杯盛起第一杯酒时,她仰天望了许久,忽将杯中的酒重新倒入了大桶中,淡淡的说道:“我双手已经染了三个人的血,我没有资格在喝这祭酒……”

    这次事可以说除了司少玮和素以外,在场的所有人依旧不明所以,在他们的目瞪口呆之下,罗绮缓步走到司少玮身边说道:“警方的直升机很快就到了。”

    “呃?”

    “昨天我已经打电话自首了,据他们所说今天上午就会有接我们的直升机到来。”正说着空中响起了隆隆声,两架直升机远远的正向这儿靠近……

    “姐姐!!”罗缘拨开人群,向她扑了过来,哭道,“是不是因为我,是不是因为我不肯听你的话,你才杀了他们?”

    “不管你的事。”

    “不,是我,是我一意孤行,让会使你犯下杀戮的……”罗缘转向司少玮,“警察先生,我愿意替我姐姐顶罪,你们不要抓她,要抓就抓我吧,求求你们了!”

    “阿缘,好好的守着这个村子,不要让任何人来毁坏它,你要做的只是这些。”

    “姐姐!”

    罗绮认真的看着她:“你听我的话,只有这一次,你无论如何都得听我的话,答应我。”

    “不,我不答应。”

    罗绮推开她,翻手拿出一个盛着液体的小瓶子,“若你不答应,我就将这个喝下去,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罗缘双腿发软,猛的跪倒在了地上,抽泣道:“我答应,我答应,只要我还活着,我一定会好好守护着村子的。”

    ……

    直升机降了下来,在与当地警察的一番交接后,司少玮和素带着罗缘及陆羽楠登上了机。透过直升机的窗向下看去,宝云村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移交工作陈浩早已办妥,带着那两人,司少玮他们没有丝毫停留的便返回了S市,而直到那时司少玮和莫昕才从陈浩口中得知了一个消息……

    宝云村祭典的所用的酒中被人投了毒,最先尝酒的刘姓和齐姓两家人无一幸免,而在那儿的两名游客杜可复和王广玄亦当场死亡。至于其他的村民以及祭舞者则逃过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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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毒是你下的吗?”看守所中,司少玮望着安然坐在那儿的罗绮轻轻问道。

    罗绮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是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必须得保护妹妹……如果不了结了他们,妹妹的生活将会非常辛苦,她会同我一样,被他们利用,然后又像垃圾一样丢在一旁……”

    罗绮淡淡的笑了笑道,“其实祭典那天,我是在自己杯子里下了毒,将酒倒入杯中的时候,其中也带上剧毒,假意借着我是嫌疑人没有资格在参加祭典,便将这带了毒的酒倒入了桶内。最先喝的只有那刘,齐两大家以及杜可复他们,所以…村民们和妹妹,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那,杜可复和王广玄不是死得很冤枉?”

    “冤枉?”罗绮突然笑出了声,“如果你知道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你或许就不会觉得他们冤枉了……”

    “那,他们做了什么?”

    罗绮平静的望着他,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的杀人计划是一个人提供给我的……而交换条件则是,若那六人中有人侥幸没死的话,我便要利用最后一天一次送他们上路。”

    之后,她便没有再说任何话,除了承认自己的一切罪刑外。

    ……

    事情似乎就这样走到了终点,正待司少玮依旧为着寻着Ph型血型的供者而忙得不可开焦之际,莫昕却又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那起发生在H市的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于蓉在潜逃了数月后,终于被找到的了,不过却是一具尸体,经警方的初步检验,她是死于自杀。

    这一消息,是莫昕让司少玮帮忙去调取发生在H市那几起命案资料时由他带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莫昕隐约的感觉到有些许不安……虽然一切的罪证都指于蓉,而她此刻也正如同是畏罪自杀一样,但莫昕却依旧感到有些不对劲,就好像是她错过了一样。

    莫昕低下头,细细的将那起事情从头回忆了一遍,可所得到的结论依旧与之前一样……莫非真是她太多心了?

    怀着这般疑虑,司少玮却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黎明前夕28 姐姐(上)

    宝云村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几日,此时的司少玮正为着莫昕手术的事而四处奔走着,正待他即将陷入绝望之前,医院却打来了电话……Ph型血型提供者找到了,院方也已经着手安排起手术的具体事宜。

    当他将这一消息告知整个警队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发自内心的感谢着这位供血者,而莫昕则沉思的望着笑眯眯站在一旁的素。素也注意到了,她走上几步,从司少玮那儿将莫昕抱起道:“今天猫小姐去我家吧?”

    “啊?”司少玮一愣,“这可不行!”

    “喔?有什么不行的?”素一副不容拒绝的神情。

    “但是……”司少玮极力的想反对,可是莫昕却转过头向着他“喵喵”叫了两声,并缓缓点了点头,见状他这才无奈道,“那好吧,但是……”

    “别罗里罗嗦的啦,我都知道,不会虐待她的。”司少玮话才开了个头,便被她完全打断,只见她笑嘻嘻的说了句,“陈队,我要早退!”便拎着莫昕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而所有人都各自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对此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没办法,谁让他们都知道她自由散漫惯了。

    可既便如此,却没有人对她有丝毫不悦……毫无理由,只能说对她就是讨厌不起来。

    “做事做事。”陈浩干咳了两声,拍了拍那心有不甘的司少玮。

    另一边,素带着莫昕直接来到了她租住的地方,一个简简单单的一室一厅,她将莫昕放在电脑台上,伸手打开电脑并进入word就这样好整以闲的望着她,“你什么事就问吧。”

    莫昕深深的望着她,伸出爪子来轻轻向着键盘敲击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如果说是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会不会相信?”

    “桐村?”

    “对。”

    “莫非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吗?”

    素轻轻摆了摆手指,“不是,而是因为这个……你手腕镯子上的绿宝石。”

    莫昕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爪子,又疑惑的望向她。

    “那绿宝石是我爸爸留下的,一共有两颗,一颗在我这里,而另一颗则自小就挂在了妹妹的脖子上……”素打着响指,表情平淡的就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一样,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莫昕的震惊……当然猫的表情是很难留意的。

    莫昕颤抖着爪子,在键盘上敲打着,“我是你妹妹?”

    “对。”素轻轻一笑,伸出自己的左手,“这戒指你有见过吗?”

    莫昕低头细看着,她猛然想起在家发现的那个玉匣有一个差不多类型的戒指,而那一枚只是稍稍粗犷些,像是男性所戴的一样,难怪当时她会觉得有些眼熟,当时在桐村时她就是利用素的戒指完成给司少玮的提示的。

    见她想起,素又说道:“这其实是我们爸妈的结婚戒指,在爸爸去世后,妈妈便将他们俩的结婚戒指和爸爸最爱的绿宝石交给了我们,我只记得那时妹妹还小,所以妈妈就将她的戒指和宝石放在了一个护身符中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可,可即便是这样,我在你面前只是猫而已,你又怎么会知道……”

    素依旧微笑,“其实我早就找到了你的所在,原本便打算处理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后就去找你,可谁想你居然遇到了意外,在医院昏迷不醒。而那之后没几个月,我在桐村却见到了一只戴着爸爸绿宝石的猫咪,那时我便猜到猫咪肯定是你所养的,于是我便有意识的观察着,你所表现出来的绝对不是一只猫该有的智慧……”

    “当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排除之后,无论余下的有多么令人难以置信,那都将是真相。而我得到的真相就是……你的身体躺在医院里,而你的意识却不知为何附上了这具猫身。”

    莫昕仰起头望向素,原来早在一开始,自己在她面前已经没有丝毫秘密可言了,她知道一切,却什么暗自隐藏在心中?

    素呵呵一笑,顺手拍拍她的脑袋,“其实大概也只有司少玮这个直肠子才会那么久才发现真像……当然陈队他们不算,他们可没有司少玮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多。”

    莫昕努力调整着呼吸,使她的心神得以回转过来,这才转身,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在键盘上敲击道:“那,你是不是APPLE?”

    “你说呢?”

    “在宝云村时,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费了那么功夫来忽悠他们,若说只是无聊而开个玩笑的话,又不像是你一贯的作为,直到他们中的几人相继死去后我才意识到,你只是通过这藏宝图来挑起他们中其中一人的杀意……那人是谁都无所谓,你要的只是他们自相残伤。自从想到这一点后,我脑中突然转过一个念头:你会不会就是那APPLE?”

    “果然那时你都在想这些,所以那起简单的案子才会拖了那么久。”

    “现在想来,你那时故意在我面前表现出奇怪的举止应该也是为了将我的注意力从案子中拉出来吧?这样一来你的棋子们就能进行更多的布置了,是不是这样?除此之外,我让感觉你像是幕后策划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陆羽楠所用的毒。”

    “根据推理,陆羽楠完全是临时起意杀人的,那么她怎么会随身带着毒呢?这毒肯定是有人给她的,罗绮不可能,她没有这个必要,最有可能的人选就是APPLE,而在那个村子中只有那六人组和我们是从外来的,所有的人中只有你最可疑。”

    素轻轻拍击了下双手,笑道:“从那么小的事中就能推理到这种程度,很精彩啊。”

    “你别似乎很惊讶的样子,这一切其实早就被你料想到了。”莫昕重重打着键盘,“而且,你在宝云所做的完全是故意的,是不是?如果你不是故意让我知道的话,你有足够的智慧可以采取更好的手段。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让我知道一切?”

    素交叉着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因为我玩厌了。”

    “玩?你通过幕后的策划,杀了这么多人,只是因为玩?”

    “今天我既然决定告诉你一切就不想隐瞒任何事情,是的,我只是因为无聊,看着那丑陋的人性,看着他们那膨胀的杀意,其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我不会刻意去调动任何人的杀意,或者利用手段怂恿谁去杀人……除了那些人之外!”

    “那些人?”

    素虽然还在微笑,但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是的,那些人,他们必须要死,无论使用任何手段,哪怕是利用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他们也必须要死。”

黎明前夕29 姐姐(下)

    “那些人,他们必须得死!!”

    莫昕被她的神情吓着了,她轻轻敲击着键盘道:“那些人……是谁?”

    “桐村桐家以及全村,叶承明一家,以及那挖宝六人组中除了陆池和陆羽楠的其他四人,还有……于蓉。”

    莫昕心中已经猜到了原因,但还是敲打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杀了我们的父母,使得我们家破人亡!”素冷冷的望着不知明的远方说道,“我们的爸爸是一个颇具才华的人,他在很多方面都是涉猎,其中包括了考古学,通过在这上面的专业知识,他与那四人合作寻获了几个宝藏……”

    “直到后来,爸爸在无意间得到了一份藏宝图,那便是宝云村宝藏,因为从他的多年的研究中,那里极有可能暗含着某一部分已经失落的历史资料,于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将那藏宝图交给他们几人。而为了躲避他们的纠缠,他带着我们一家来到了那间别墅,也就是上次我们去的那间,现在由叶家人居住的别墅……”

    “我们父母就是神隐传说中那姓幸的夫妇?”

    “对,其实我的真名叫幸素,而你叫幸昕……那里的乡镇所留传着的神隐传说其实并不是神隐,而是人口拐卖,从事这一行当的正是桐家。我说了我们的爸爸实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在推理和观察能力方面更是尤为出色……我们两人应该就继承了这一点吧?”

    素呵呵一笑,“反正他识破了那所谓的神隐,于是就成了桐家的眼中钉,而此时那挖宝的四人也终于找了过来,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从我们爸爸那里得到藏宝图,他们两拨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混在了一起,为了各自的目的,他们便决定置我们一家于死地。”

    “可是他们是谁都怕惹麻烦不愿亲自动手,于是便雇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叶承明,而他也正是因为这笔委托费而发家的,因为那滴着我们父母鲜血的钱而致富,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爸爸妈妈死后,那四人在我们家翻找了一通都没能找到那藏宝图,他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藏宝图早已在爸爸记熟之后便销毁了,而除了爸爸外,也只有我一人看过。他们找不到想要的东西却找到了我们两人,他们想斩草除根,让叶承明也一同杀了我们,可最终……呵,我们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并决定把我们安置在桐家……你也到过桐家,你知道桐家是做什么的吧?”

    莫昕点点头,她心中涌起了不好的想法。

    “在路上,我紧紧的抱着,呵呵,幸亏你那时还小,不然我还真抱不动……”素还是笑着,但莫昕却觉得自己看到她眼中所隐藏着悲哀,“我知道等待我们的不会是什么好事,于是我便趁着他们一个不留神将你偷偷扔在了车站……”

    虽然她语气很轻松,但莫昕知道事情不可能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她们两人那时肯定被人严密的看管着,她要将自己不被人注意的扔在车站有多困难可想而知,甚至很有可能她才失去了自行逃跑的机会……那时她才4岁啊!

    “后来我就被带到了桐村,之后的事应该也不用说了,反正我是在10岁那年逃出来的,然后便开始着复仇,他们每一个人都得死,我就是怀着这样的执念才能活到今天。但是我不会自己动手,为他们弄脏我的手太不值得了……”

    “那于蓉呢?那起事件是不是我完全推理错误了,真正的杀人凶手其实并不是于蓉,是不是?”

    “你太过执着于状况证据了。”素用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为什么会认为于蓉是凶手呢?”

    “那是因为其他人……他们没有杀人的机会……”

    “这就是你的错,你在推理上存在的最大问题,其实不止是你,警察或者很多自诩为名侦探的几乎都有着相同的问题,所以我完全利用了这一点,一步一步将你引入到那个死胡同。昕昕,有些时候,自己的眼睛是不可信,因为它看到的很有可能是别人故意安排的。”

    莫昕陷入了沉思,好一会儿,她的爪子微微有些颤抖,只见她缓缓的敲打着键盘,“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凶手应该是…….”

    “到此为止吧,你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用来指证他。所以,一切就到此为止吧……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一定要于蓉死?”

    “听你的话,她似乎与我们爸妈的死并没有任何关系。”

    素轻轻笑了笑,她忽脱下了外衣,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只不过那本应完美无暇肌肤,在腹侧却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素用手缓缓抚过这道疤,轻轻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莫昕摇摇头。

    “从这里,我的一个肾被取走了,被桐家以高价卖了出来。”

    莫昕就如同被雷电所击打一样,不敢相信的望着她。只见素依旧这么笑着,“那个买走我肾的正是于蓉的父亲,他制造了假车祸,以骗取保险金为的就是替女儿于蓉买下我这颗肾来救她的命,而那个被他不小心利用的倒霉司机正是紫泪的母亲。”

    “于蓉不知道这一点,她一心以为是紫泪的母亲撞死他爸爸,所以便借机接近紫泪的父亲,以完全自己所谓的‘报仇’……那两个孩子的确是于蓉刻意杀死的,只不过没有如愿以偿的逼疯紫泪而已,不过若不是有凌翔宇在的话,她绝对做得到这一点。至于之后的事,你应该也清楚了,我只不过是利用了于蓉所布的局而已,呵呵,很有趣吧?”

    莫昕沉默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件事,所有的一切,无论是悲伤还是痛苦,都由她背负着,自己则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为难,你不知道该拿我这个姐姐怎么办……不用担心,你只要安心准备手术就行了……”

    “手术?替我输血的,是你吗?”

    “你说呢?”素轻轻一笑,“你手术结束后来到那栋别墅,一切是从那里开始的,也将在那里结束……”

    莫昕并不知道她所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从那天起她就没有再见到素,直到手术那一天,她便再次陷入那沉沉的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待她醒来之时第一眼瞧见的就是那正担忧望着自己的司少玮和欧阳雪,而当她费力的举起手来的时候,她所看到的时那已经既熟悉又陌生的双手,而不是那陪伴了自己近一年的猫爪子。

    此时,她确信的知道,手术成功。

    而据他们所说,她在手术之后又睡了整整七天,这才醒了过来。

    在医院,她又待了近两个星期,通过每天辛苦的复健,她的身体状况渐渐好了起来,待发现自己已能勉强走动之后,她便偷偷溜出了医院,按着记忆中的路来到了叶家……不,是来到她们自己家的别墅,远远的就看见素正手捧着书坐在庭院中。

    “我来了。”站在她面前,莫昕轻轻的说道。

    素抬起头望了她一眼,笑笑道:“跟我来吧。”

    她将莫昕一直带到了那玻璃房之后的一片空地,拿起那早早放在那里的铲子挖起了泥土,“愣着干嘛,快挖啊。”

    莫昕一笑,在她的催促下亦动起了手来,很快一个小方盒子出现在了那坑中。素将它搬了出来,拭去上面的泥土递给她,“你打开看看。”

    莫昕依言打开了盒子,内里是一些玩具,和一本相册,打开相册,一张张充满着温馨的照片出现在她眼前,那照片虽已泛黄,但却掩饰不住照片中人那幸福的笑容。

    素的脸上极尽温柔,“爸爸出事之前,我和他们俩玩寻宝游戏时藏在这里的。后来一连串的变故使得我们已经无暇再去想它了,也幸好这里二十年来都没变过,我们才能留下最后一份回忆。”

    “素。”

    “叫什么素啊,要叫姐姐!”素用手指向着莫昕额上轻轻一弹,故意板着脸说道。

    莫昕吐吐舌头,“姐…姐姐……我们以后住在一起吧?”

    “嗯?”

    “我不是警察,我只是因为喜欢推理而已,我所做的一切只会出于兴趣……我不知道谁是APPLE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APPLE究竟是谁,当然或许那只猫咪知道,但那不是莫昕。”

    素依旧微笑,“这些以后再说吧,今天你在住在这儿吧,这里我已经买下来了,以后这就是我们家了。对了,我不知道你会来得那么早,冰箱里食物似乎不够了,你去前面的镇子上买一些回来吧。”

    莫昕答应了一声,可才走到半路,她的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调转了头向着别墅的方向跑去,远远的,别墅方向正有火焰在燃烧着……

    “姐姐!!”莫昕不顾一切向着别墅内冲了进去。

    莫昕在一楼的客中发现了素,她正安然的坐在那儿唱着摇篮曲……素的歌声中止了,她回过头难以置信的望着那站在一片火光之中的莫昕。

    “你怎么回来了?”

    莫昕垂着泪,向她叫道:“我们是姐妹,我们血脉相连,我们心意相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我有说过,我累了。”

    “我才不管这么多呢,你跟我一起出去。”莫昕脱去外衣,挥着周围的火,并冲上前去一拉着素就往外走。

    素甩开了她的手,淡然道:“别胡闹了,趁火还没完全烧起来,你快出去,不用理我。”

    望着她,莫昕的脾气也上来了,她索性往沙发上一坐,“好啊,你想死,大不了我陪你,我们姐妹一起死在这里。”

    “傻瓜。”素缓缓靠她,轻轻的说了这两个字,并伏身紧紧的抱住了她,而措不及防之际,素举起手刀在她脖颈后一挥。望着那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孩,素扶起了她一共向外走去。

    莫昕隐约间感到了有人扶起了她,周围热度越来越低,很快她便感觉到了泥土特有的香味,和四周那徐徐的凉风,她费力的抬起头,素正笑着望着自己,随即便转头向着那火正越发猛烈的别墅内走去……

    “不。”莫昕只动了动嘴唇,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黎明前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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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到这里已经可以用“完结”两字了,之后还会有一章后篇,虽是一个案件,但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本格,此外,若各位对于这个结局还算满意的话,就请不要看《苹果》这一后篇,可以直接到23号来看最后的番外《素》。

苹果1 坠楼的女生

    莫昕返回人身已经过了近半年了,虽然现在的她看上去与以前没有丝毫两样,但熟悉如欧阳雪的人却查觉到了她心中似乎藏着某件事。

    “昕昕?”

    莫昕转过头,只见欧阳雪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的身旁,并以担忧的眼神望着她,知道她的心思,莫昕轻轻一笑,说道:“我没事,只是还没有习惯而已。”

    欧阳雪一脸的不相信嘟起了嘴,“你从人到猫似乎也没什么不习惯的,现在从猫回到了人,反倒不习惯了?你说谎也得找个好点的理由吧……昕昕,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告诉我的呢?”

    莫昕轻叹一声,虽然她并不想瞒着欧阳雪,可是…她却不知道对于素的事情,究竟该如何开口……她更不知道,在大多数人的眼中,素所作的究竟意味着什么……

    虽然她很想告诉自己并不在乎,可是…有的时候,却办不到,毕竟对于这个社会而言,素……她应该是一名罪犯吧?

    见她一脸苦恼,欧阳雪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而此时,却见门被用力的推开,一个女生跑了进来,她边急速地踹着气,边满面焦急的说道:“不…不好了,有人从天台跳下去了。”

    “谁?”“怎么回事?”“谁跳下去啦?”“在哪儿?”“哪个班的?”

    ……

    一时间,各种各样问题接连不断,那个女生亦有些手足无措,好半晌,她才逮到了一个话说机会,连忙说道:“是严绮玉!”

    “啊?!”

    四周顿时响起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就连莫昕也不由一愣,严绮玉…那不是她们班的吗?怎么会突然跳楼呢?

    班级中的同学终于一一回过神,他们接二连三的冲出教室门,想要赶去一探究竟。

    “昕昕?”

    莫昕稍稍想了一下,“我们也去看看吧。”说着,她也便拉着欧阳雪一同走了出去。

    望着远处被人群围着的区域,莫昕也没有犹豫,她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只见内里着实惨不忍睹……这栋教学楼足足有24楼,从天台跳下的话,几乎不会感觉到什么痛苦就直接走向死亡了。只是死状却……死者的身体别扭的弯曲着,周围已被不停流出的鲜血染红,而她的头部也几乎粉碎,可以看到白糊糊的脑浆透过开裂的颅骨缝隙中流了出来。

    这种场面哪里是十来岁的学生所见识过的?周围原本还好奇围观着的人此时已退去大半,而他们大多跑到一旁不停的干呕。

    莫昕轻叹一声,“去通知学生会了吗?另外,所有的人退后,留下至少直径10米的空间。”

    她的镇定感染了已然手足无措的学生们,他们对望一眼,纷纷向后退去,不过也唯有胆大的或者刚得到消息来一探究竟的此刻还敢留在这里旁观着,大多数的人早已退却到了一旁,甚至还有不少人已被吓得有些傻愣住了。

    莫昕摇摇头,现场处置不及时……之前这么多人近距离围观,将会给之后的调查带来多大的麻烦,她心中非常清楚。仰头望了一眼天台,她拉过欧阳雪轻轻说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向着教学大楼内跑去。

    不多时,学生会终于来到了现场,在他们的处置下,一切开始渐渐变得井然有绪。

    “莫昕,麻烦你了,刚回来学校又发生这种事情。”

    学生会会长是一个很斯文的男生,他戴着一副黑边眼镜,眼神更是透露着一种睿智。作为像图诺这样的学生自治学校,身为高中部学生会会长,几乎相当于负担起了高中部管理的所有事务,而这些学校是不会出面的。如此…他的威望和管理能力,是不言而喻的。

    “没什么,这种事情我遇上的比较多。总之,报警了没有?”

    “嗯,一早便有同学报警察了,刚刚询问了一下,估计快来了。”

    “那好。”莫昕点点头,“林会长,这里就麻烦你了,我先到天台去看看……我想你也知道,别让任何人靠近尸体,更不要碰触旁的任何东西。”见到他点头,莫昕放心的向着教学大楼内跑去。

    乘上电楼,直接到了24楼,再步行一段阶梯便可以来到天台,这儿也已被学生会的人管理了起来,所有看热闹的学生或是劝其离开,或是隔离在一定范围外……其实之前她让欧阳雪先上来也是为了这个,死亡是从天台跃下的,既是说这里或许还会留下什么线索……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她做错了,第一时间内她应该来到天台,而不是楼下……所以,她心中也知道,素的事使得她的心绪完完全全的都乱了。

    希望这个失误不要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莫昕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昕昕,你来啦。”看见莫昕,欧阳雪伸手向她招了招,待莫昕走到她跟前,才道:“你有看出什么来吗?”

    “看出什么?”

    “自杀还是他杀啊。”

    莫昕微皱一下眉,“刚刚他们说了什么?”

    欧阳雪一愣,随即笑笑道:“你这家伙,我只不过才说了一句,你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莫昕微一笑,“当然,以你的个性,这种情况下是不会想到‘他杀’这个问题的,即是说…刚刚你上来的时候肯定听围观的了说了些什么,不是吗?”

    欧阳雪撇撇嘴,“好啦,算你说对了,我刚刚是听到有些人在说着……说她在校内外有不少男友,然后,在抢了一个女生的男友之后,那个女生曾公然的说过不会让她好看。似乎她也曾偷偷地藏了一把水果刀并刺伤了她,所以…那个女生被了勒令闭门思过……两个人都差点被退学。所以,他们都在猜是不是那个女生把她推下去的。”

    莫昕思吟着点点头,向她打了声招呼,便径直走到了天台的栏杆处……可以看到,有一截栏杆上还留着些许的黑色泥土,可以推断,死者应该是从这里跳下的。只是,若是被推下的话,栏杆上应该不会留下泥土才是……

    “莫昕。”

    听见熟悉的声音,莫昕轻轻一笑,转过头去,她就知道这里属于他们的辖区,这样一报警,来的多半就是那……司少玮。

    司少玮向着她走了过来,并顺口问道:“什么情况。”

    “一个女生,被发现从这里摔落下去。”

    “怎么现在学生自杀那么多啊。”

    听着司少玮的自言自语,莫昕不由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拜托,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自杀呢?!”

    “不是自杀嘛……”司少玮踮起脚向着楼下望了望,“那就是……他杀?!凶手是谁,找到了没?!

    “……谁跟你说是他杀啊?!”莫昕无奈叹息,可是心中又不由感觉到了些许轻松,仿佛回到了半年前那身为猫咪的生活,“现在只知道,她应该是从这里摔下去的,但是自己跳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目前仍不得而知,明不明白?!”

    虽然莫昕已恢复了人形,但生起气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小猫样,司少玮脱下一只手套,习惯性的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好啦好啦,别虎着张脸,我现在就开始调查!”

    莫昕向他做了个鬼脸,拉上欧阳雪便下楼找陈浩去了。

苹果2 简笔苹果

    此时,教学楼下,警方的调查工作已经有条不紊的展开了,隔离开学生后,鉴识人员忙着收理证据,而法医正检查着尸体,而陈浩则站在一旁看着,查觉到莫昕的到来,他向她招招手道:“身体怎么样,没事吧?”

    莫昕点点头,变成猫咪那段事,在这里只有欧阳雪和司少玮知道……若说全部知道的人还可以加上紫泪,以及…素……所以,对陈浩而言,她只是在受伤之后“睡”了长长的一觉才醒过来而已。

    “有发现什么吗?”莫昕亦走上前去,微有些歉意的说道,“虽然学生会反应很快,但好像环境还是被学生们破坏了些。”

    “还好,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陈浩拿出了一个塑封的小袋袋,袋袋里装着的是一张如名片般大小的白色卡片,而那卡片除中央绘着一个黑白的小丑图案外,在另一面底部却有着一个简笔画的……苹果?

    莫昕一诧,她当然知道苹果是素的标志,难道…她还活着?

    一时间,莫昕也不知是惊是喜,自己唯一的亲人……一个她认为早已死去的人竟然还活着,这无疑令她欣喜万分,可是…这个人却是不停策划着一起又一起凶案的……死神……

    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知道素便是APPLE这件事,而对陈浩等人来说,素并不是突然失踪的,而是经过了正常的辞职手续后才离开的,莫昕知道这是为了自己,否则若让他人知道APPLE是她姐姐的话,或许会给她惹来不小的麻烦……虽然她对此并不在意。

    “若这个苹果不是偶然的话,即是代表着这个人并不是自杀,而是真真正正的他杀!”

    陈浩并没有注意到莫昕思绪的变化,他只是作为一位警察在对这次的事件进行着正常的调查,只听他沉着声音继续说道:“可是…明明已经做得那么像是自杀了,为什么要刻意留下这张卡片呢?似乎是故意在跟我们说‘别弄错了,这是他杀’似的,一般来说若是他杀的话,杀人犯不是应该巴不得警方定义为自杀,可以摆脱追查吗?”

    这一点,莫昕亦没有想明白,若要推测的话,可能性应该只有三种,其一,这个苹果只不过是一个偶然而已,只是死者的口袋里恰巧放着一张有苹果的卡片。其二,素的确还活着……而且,她明知自己在这个学校,却在这里制造诡计,为的莫非是和自己比试?以素的个性来说,似乎也有可能。其三,这是旁人刻意利用的,即是说这确是他杀,但与素无关,只是那个凶手不知从何处得到有‘策划者’这件事,所以才以此来挠乱警方的调查。

    莫昕拿着卡片在手上翻看了几遍,陈浩终于还是沉不住气问道:“莫昕,你觉得怎么样?”

    “的确有些奇怪……若真是他杀的话,为什么要留下这张卡片呢?是欲盖弥彰吗?”莫昕轻轻说道,“我想,首先不能偏离三个方向,其一,这是偶然,即死者是自杀;其二,这的确是APPLE;其三,是有人故意借着APPLE的名来扰乱警方的调查。”莫昕想了想,“对于我来说,我更支持第一或三点,因为从这起事件看来,并没有实施过什么诡计,这与APPLE一贯的做法不符。”

    陈浩同意的点头,“无论如何,在确认死者是否为他杀之前,一切的判断都为之过早……对了,死者从天台跳下时,有一个女生似乎刚巧看见全程…我们的人已经向你们学校借了间会客室,我会让司少玮去做一下简单的笔录,你也可以去看看。”

    莫昕点头答应了一下,看着现场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便直接向着陈浩所指的那间会客室走去。待她到那儿的时候,便瞧见一个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正坐立不安的待在那里,脸色一片苍白,估计刚刚的事对她的打击相当大。

    轻声安慰了她几句后,司少玮便来了,眼见那女生情绪已稍稍平复,他便拿出小本子,询问着:“是你最先发现死者从天台跃下的吗?”

    女生哆哆嗦嗦的看了莫昕一眼,见其对自己微微一笑说道:“齐思玲,你不用别担心,只要说你看到的就可以了。”

    齐思玲稍稍宽了宽心,这才向着司少玮回答道:“原本去天台是想吹吹风的,谁知道…谁知道我一推开门就发现有人已经跃出了栏杆,我冲上前去想要拉住她,但还是慢了一步。”

    “那,你在天台还有没有发现其他人?”

    齐思玲摇摇头,“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不过…不过我上到天台的时候却与一个奇怪的人擦身而过。”

    “奇怪的人?”

    齐思玲点头道:“他穿着的并不是校服……”

    见司少玮想发问,莫昕开口解释道:“这里教学楼,在这种非上课时段一般不会有老师来,而学生的话都必须身着校服……嗯,思玲,你继续说吧,其实你感觉他奇怪应该不只没有穿校服吧?”

    “是的,他身上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大衣,头上还戴着一顶帽子,脸上则是一副很笨重的太阳眼镜……”

    莫昕笑了笑,抢在司少玮之前问道:“就是说,你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

    “嗯。”

    “那么…你觉得呢,她是自杀还是他杀?”

    “我,我不知道……”齐思玲微低着头,轻声道,“但是,琦玉应该是自己跳下去的吧,当时并没有看到有人在推她啊。”

    “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她是如何跳下去的?”

    齐思玲低头想了想,“我看到的时候,她背对着我,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而另一只脚则踏在栏杆上,还没等我回过神,她便不见人影了。而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有人跳楼的喊声。”

    莫昕扬起唇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拉了下司少玮的手,示意着他不要开口,并依旧自顾自的问道:“那之后呢?”

    “我,我看到她跳下去的时候很害怕,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便又有同学开门上来了,所以,我们就一同报告了学生会。”

    “喂,你还有什么问题吗?”莫昕望了司少玮一眼,后者才刚说了个“我……”她便嘻嘻一笑道,“看来是没有问题了,那…麻烦你了,思玲,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好。”齐思玲如释重负,匆匆地便跑了出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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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729/ 第一时间欣赏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最新章节! 作者:天翎所写的《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为转载作品,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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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介绍:
*本书为本格推理*
虽说她成为了一只猫,但侦探之名却依然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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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已完本,实体版改名为《名侦探猫咪事件簿》,即日将上市。
已完本vip小说:《小狐狸的异界之旅》(网游),《小狐狸的异界之旅2》(网游)
新书《暗月火瞳》(玄幻)已上传
猫猫侦探事务所:59745528(谢谢肥猫国王),入群敲门砖,本书的终级大boss是谁?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金田一猫咪之事件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