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30 灵雪山上的罪恶
“那年冬天我和妹妹约好了一同去灵雪山……可是那一日我的脚却不慎扭伤了,只得待在旅馆内,原本妹妹说是要留来照顾我,可是她难得出来玩一趟,我又怎么能让她扫兴呢,于是好说歹说的把她劝了出去,谁料想,那却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
陶敬息默默地望着前方,回忆着说道:“那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直到下午却突然得知了灵雪山上突发暴风雪,我拼命的拨打妹妹的手机可是她只接起来说了没两句就不知为何突然断了,我拐着脚上山去找她可是却被人拉了回来……一直到第二天雪停了她都没有任何消息,我不停的找,拼了命的找,但找到的却是那冰冷的尸体……”说到这儿,他早已泣不成声了。
过了许久,才又哽咽地说道:“几天后,当我在整理遗物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校徽,据他们说那是我妹妹紧紧攥在手中的,他们以为是我妹妹的东西便与其他东西一起交还给了我,那校徽的图案我认识,是S市乃至全国最有名的私立学校图诺学园……为什么我妹妹手中会握着这东西?究竟在那天里发生了什么?”
“我拼命的想要寻找着答案,最后终于在她的手机中找到了,那是在她死后三个月,因为想念妹妹我将她的手机充满了电,想看看里面她自拍的一些照片和影像,可是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妹妹临终时的最后一幕,短短几分钟的影像记录着她的无奈……”
“是什么?”宁睦抢在司少玮之前急切地问道,“你说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陶敬息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手机应该是无意中被调到摄影栏的,之前的影像拍摄到的都只是脚和山上的积雪而已,之后我隐隐约约间听到我妹妹在同什么人说话,随后便是我妹妹的一阵惊叫声,与此同时手机的画面一阵波动后就转变为了仰拍,估计是掉在了地上……”
“此时我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脸,他似乎是蹲了下来,离手机很近,还听到他的声音相当惶恐的说着,‘怎么办,她掉下去了……咦,她好像还在动,应该还活着,我们下去救她吧。’”
“他们自己也说了,当时我妹妹还在动,她还在动,她还活着,如果他们下去救她的话,这一切也就不会发生了!可是有人拦住了他们,我只听她说道:‘既便把她给拉上来,看她的伤难不成我们要背着她走,这么大的风雪如果这种不理智的事情,我们也会死,与其救人还不如尽早找到避难的地方……’”
“她说着,手机的画面又是一阵摇晃,之后拍摄到的都只是一片灰茫茫的天空,以及那飞落的雪花……手机是在我妹妹身边被发现的,估计是被他们那群人给踢了下来吧……”陶敬息冷笑着叫道,“若不是山上积着厚雪,那么摔下手机早已毁坏了,又怎么能让我看到这一幕呢,所以,所以杀了那些人替我妹妹报仇,这根本就是上天的意思!!”
“但是你只不过凭着那个校徽,又怎么知道……”
“我记得那两张脸,那两张我妹妹手机中最后记录着的脸……季均和程宜善,我永远忘不了他们,即便他们化成了灰也一样!……我费了近三个月终于查找到了他们是谁……图诺学园高中部滑雪社,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望着他那凶残的神情,宁睦接连小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却再也不发一语。
屋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静默,片刻后只听得欧阳雪轻脆的声音响起,“那,莫昕……莫昕是不是你害的?”
“喵?”一直趴在床上当观众的莫昕闻言顿时仰起了头,对啊,她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
陶敬息很爽快的点点头,“当然,谁让她那么爱出风头,协助警方办案让她的名字响彻了S市的大街小巷,当然的也就成了我第一个找到的滑雪社的成员,而且我一个亲戚也住在那个小区,我既使混入也不会引来多大的注意。”
“那一天我看到她抱着猫出去后就一直等在阴暗的地方,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一路笑嘻嘻的走着……呵,我妹妹如果没死的话也能笑的那么开心,而这一切却都被她给剥夺了,所以她该死!!我慢慢的接近她,用铁锤在她的头上敲击了一下…两下…三下……”
“我应该继续敲打下去的,可谁那只死猫,那只死猫突然冲过来咬住了我,匆忙之下我只得顺手拿走她口袋中的钱包,伪装成抢劫的假象。正因为如此,我忘了去确认她是不是死了,她捡回了一条命,像她这种人根本就该死,为什么她那么好运,而我的妹妹却……”
原来是这样……莫昕突然想笑,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笑容可能会有多苦。
“你胡说!”欧阳雪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面前,“我不管你有多恨他们,我也不管你自认为你自己的理由有多么正确,但是,莫昕根本与你们的事一点毫不相关,那天她完全就没有上过灵雪山!”
“你才胡说呢!”陶敬息疯狂的向着欧阳雪扑了过来,司少玮急忙从旁观插入紧紧制着他的行动。陶敬息望着他们俩人,面部已经因为愤怒而彻底扭曲了,他急喘着气恶狠狠的说道,“我有查过当时在灵雪山下酒店的住宿记录,她有去,她也是凶手!”
“她没去!”欧阳雪也不服输的瞪着他,“昕昕那天和我在一起,我们都只是在山脚下玩儿,根本没有上山!”
“你说谎!那天程宜善也同这个警察说过你有一起上去。”
“那只是程宜善在乱说而已,他知道司少玮在怀疑我才会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讨厌我,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不会相信你说的,不相信!”
“你要我怎么说才好,我根本不会滑雪,我上那么高干嘛?!”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的把目光移到了欧阳雪身上。
欧阳雪撇撇嘴继续说道:“别说滑雪了,我无论什么体育活动都不可能参加,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你看医生的报告,我会加入滑雪社只是为了和莫昕到处玩而已,你可以问问宁睦,他有没有看到过我曾经滑过雪?”
闻言,陶敬息果然看向了宁睦,眼神中满是询问之色,而宁睦却是很肯定的摇摇头,“大多数的社团集训,小雪虽然都有跟去,但都会找理由拉着莫昕偷溜……”
“就是因为我是滑雪社的社员却不会滑雪,被人知道的话会很丢脸,所以莫昕才一直替我保密着,那天昕昕和平时一样同我在山下玩雪,直到得知了有暴风雪的消息,我们就被赶回了酒店。昕昕根本没有上过雪山,她和你妹妹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不,我不相信,不相信……”陶敬息低下头轻轻的呢喃着,而司少玮则一直注意着他的举动,生怕他又会伤害欧阳雪或者一时想不开而做出什么事来,好半会儿,他望着自己的双手,颤着声音说道,“莫昕,莫昕……我居然伤了一个无辜的人……”
见他情绪稍稍平复了,司少玮才又问道:“你是在伤了莫昕之后,才收到那张黑色的名片吗?”
“对,当第二天从新闻中得知了莫昕并没有死的消息后,为了这一时的失手我很后悔,所以怕再有这种错误,我决定不能像这次那卤莽,而是要详加计划一番,于是我申请了图诺学园的入学试,凭着滑雪全国青少组冠军的头衔,我轻易就被录取了,之后又顺利的加入了滑雪社。”
“可是对于如何一一杀了他们,我依旧无法设计一套完备计划,而这时我却得到了一张黑色的名片,在通过那次联络后,那人得知了我们将来雾隐山旅行,就替我定下了这个计划……”
“虽然之前我有过后悔,后悔为什么没有完全依照他所给的计划去做,可是现在,我却庆幸,不然的话,我或许又会错杀了欧阳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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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昕呆呆地仰头望着天花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一年来,她的本体躺在医院,而意识却进入了猫咪身上,经历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却仅是因为一个误会,这实在令她有些哭笑不得。
欧阳雪担忧的在一旁望着她,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而此时敲门声却响了起来。她嘟囔了一声,走过去开了门,见司少玮正站在那儿,而他的神情却有些怪异。
“你还有什么事吗?”待他进来后,欧阳雪随意的一坐问道,“不去看着陶敬息吗?”
“他不会跑的。”
“呃?”
“他知道自己错伤了莫昕,又差点误杀了你,他心中正有一份愧疚,所以他不会逃跑。我只是担心他可能会自杀……”
“那你还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只是担心,所以现在只能将他暂时关在一间空房间里,一切等警方到了再说。至于……”司少玮犹豫了,他的眼睛来回的在那猫咪和欧阳雪身上扫着,眼神中有一种道不明的清绪波动着,“欧阳雪,有一个问题我很早就想问了。”
“什么?”
“在那个山洞内你告诉了我这一番推理,又自己提出要充当那将凶手引出的诱饵,这一切都相当理智,尤其是那番推理实在无懈可击,我怎么都不相信那是你自己所推出来的……”
欧阳雪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相信的,你别说自己没有怀疑过我,我不是傻瓜,才不相信呢!这一切都是以你所想的推理出来的。”
“是嘛……”司少玮忽一笑,“你当时告诉我的推理比我刚刚在大家面前替你说出的要简洁和明了的多,甚至每一句话都直击主题,这种说话方式,我感觉很熟悉,而且…你的神情,你的态度,和你这些天来那无意中口快,似乎都告诉我另一件事情……”说着,他紧锁着眉,指着床上的猫咪道,“她是不是莫昕?”
莫昕条件反射似的拼命摇头,可刹时间她便感觉到了不妙,弱弱的抬头望去,果然司少玮定定的望着她。完了,莫昕暗道,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快,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司少玮很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居然猜对了,这种难以想象更难以相信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他的身边,那个陪伴着他近一年的猫咪原来……原来不是猫……
莫昕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这一次她让欧阳雪负责告诉他引蛇出洞的计划便已经设想了他会发现一切的可能性,现在只不过是这个可能实现了而已,她又能说什么呢?望着他那震惊的目光,莫昕的心竟有如撕裂一般痛了起来……
他会如何对自己呢?他们还会像之前一样吗?如果他将自己当成了怪物又该如何呢?莫昕从来都没有感到过如此迷茫,早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他的陪伴,他的气息,他的笑容……是不是一切都要失去了?
司少玮深深地吸了口气,索性蹲下身和莫昕面对着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傀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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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1 悠闲时光
司少玮环抱着双手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一角,而在另一角安坐着的则是那陪伴了他近一年的黑猫,此刻的她没有了往日的嚣张,反而有些心虚的用眼角偷瞄着那人。
自从在雾隐岛通过欧阳雪的描述知道了莫昕的事之后,他就一直不言不语,既使现在已经从岛上返回了家也是如此,他就这样坐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应该至少快一个小时了吧,如果说之前莫昕还有些许心虚的话,那现在这份心虑也几乎被无聊给取代了
她趴在那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随口又尝试性的轻唤了一声,可是坐在那边的男人却依旧毫无反应。
莫昕侧着头,眨眨眼睛,难道他让自己给吓傻了不成?
她试着向他身边挪了几步,甚至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摆了两下,可是那家伙就跟丢了三魂六魄那样毫无反应,汗,虽然他平日里看上去也是呆呆的,但呆成这副样子还真是少见。
“呼呼~~”
呃?莫昕正打算开始反省,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狐疑的四下张望,屋内除了她与司少玮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人啊,哪来的奇怪声音?
“呼呼~~”
声音依旧响着,而且听上去好像也挺熟悉的,莫昕的心中泛起一个古怪的念头,她索性扒着司少玮的手臂站起了身,仰着头向他望去……
……混蛋!!!
莫昕气得胡子都竖了起来,这家伙,这家伙,人家好端端的正准备和他沟通沟通,但是他却……他却睡着了?!
“喵!!”
“干嘛……”司少玮无意识的甩甩手,就像是在赶苍蝇那样。
司少玮这个大笨蛋!莫昕气愤的直磨牙,她退后了几步……一个助跑,跳!
随着那喵喵拳的施展,他那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瞬间便多出了几道爪痕。
“痛,痛,痛啊!!!”疼痛感彻底令司少玮清醒了过来,他捂着手臂,可怜兮兮的望着那余怒未消的猫咪,“你又怎么啦?”
“喵!”
“好啦,是我不好,我不该睡着的。”司少玮举起手挡着面部,阻着那伸着长长指甲向着自己扑来的猫咪,嘴里还不住的求着饶,“你别抓啦,再抓下去我就出不了门了,都是我不好啦,呜。”
莫昕抓累了,她这才停下了爪子,往沙发一趴,便得意的向着爪子哈着气,都是司少玮的错,害她抓得那么累!!
哭丧着脸的司少玮低头检查着自己身上那大大小小的伤痕,实在有说不出的委曲,他只不过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应该也不算是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错吧?犯得着这么对他吗?
不过,也不知为何,他的心中却感觉到了一丝安心,就算是看到那只气呼呼的向自己白着眼睛的猫咪,司少玮也觉得格外的可爱……之前那些许的担心似乎也已化为了烟雾,他的生活应该不会因为真相的发现而改变吧,至少那小家伙还选择留在了他身边而没有跟随着欧阳雪而去。
司少玮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他拎起那张牙舞爪的猫咪,笑呵呵的说道:“小家伙,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没有告诉我?”
呃?这个,这个……惨了,看来是自己当猫当习惯了,早就忘了居然还有这件事。这可怎么办?莫昕缩了缩脖子,心虚的不敢看他一眼,可当那眼角余光瞄到他手臂上的道道爪痕,又忍不住“喵”的笑了出来。
司少玮用手指轻轻敲击了两下她的脑袋,“还看,这还不都是你的杰作。”
“喵~”莫昕眨眨眼,讨好的轻唤了一声。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司少玮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反到是蹲坐在地上,与她四目相对,“欧阳雪说的那些是不是都是真的?”
莫昕点点头,“喵~”虽然小雪并没有说完整,比如说她之所以留在司少玮身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那个“小白鼠计划”,但大体上还是多少说清楚了些。
“这样啊……”司少玮挠挠头,又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哇,都这个时候了,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现在就弄晚餐给你吃吧?”
喵?
莫昕无言以对,只懂得傻傻的眨着眼睛,她虽然一早就知道那家伙是个粗线条,也想象过他对此有什么反应,但是却从没想到他居然毫不在乎,其实也不知道他是真不在乎,还是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呃,以莫昕对他的了解来说多半是后者。
莫昕在那儿犯着傻,司少玮则在一旁考虑着晚餐该吃什么的问题,不过看着那正歪着脖子作出思考状的莫昕,他好笑着顺手拍拍她的脑袋,“小家伙,要不我们吃面吧?”
喵!又是面,莫昕用力摇了摇头,以表示自己的不愿。
“不吃啊,那……司少玮继续思考着,喃喃自语道,“冰箱里好像还有三个蛋,喔,对了,还有去雾隐岛之前煮得剩饭,不如就炒个蛋炒饭来吃吧?”
莫昕朝天翻了翻白眼,去雾隐岛之前剩下的饭?那不是至少已经有四天了?用这个来炒饭,他想进医院,她还不想呢!莫昕举起爪子,双目折射出锐利的光茫,这种眼神司少玮最熟悉了,他干笑两声,说道:“呵呵,你不吃就不吃好了,不用这么凶吧,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吃其他的?”
莫昕这才放下了爪子,不过她也懒得再理他,打着哈欠一转身,尾巴优雅的在司少玮的脸上带去。
“呃,有了。”司少玮站了起来,一把将莫昕拎到了厨房,随手往厨柜上一扔,便动手忙开了。只见他先是调了些酱汁,又从冰箱中取出了一些酱菜,将它们切成薄片后全数扔进了酱汁里……“再煮些饭,用这个酱菜沾着酱汁往饭上压一压就可以吃了,至于这酱菜嘛……继续用来沾酱汁,再往饭上压一压,再沾,再……”
“磅!”
莫昕甩甩前爪,仰起头故意不去看司少玮那副目瞪口呆,亏她刚刚还稍许有些期待呢,可是,这,这,这……这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嘛?一脚踹了它算是便宜的呢!
哼!
司少玮呆呆的望着那被酱汁染得黑呼呼的地面,又眨巴着眼睛望向那一脸气呼呼的猫咪,好一会儿才过神,他挠挠头傻笑了两声道:“干脆这样,反正我也刚领了奖金,不如……我们出去吃吧,这下总该没意见了吧?”
莫昕转过头,“喵。”
“那我们走吧,这至于这些…….”司少玮低头看着那满地的狼籍,轻叹道,“看来得等回来后再收拾了。”说着他拎起莫昕又小心翼翼的跨过地上的那些玻璃碎片,带上钥匙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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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3 探望莫昕
司少玮东张西望的徘徊在楼层中,他拍了拍怀中的猫咪,忍不住低头轻轻问道:“喂,是哪间啊?”
“喵喵~”
“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一位身穿护士装的年青护士眼见其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样子,便不着痕迹的拦住了他的去路,露出淡淡的笑容,状似亲切的问道,可话才出口,她的眼神便转移到了司少玮手中的猫咪身上,随即恍然一笑道,“喔,您是来看莫昕小姐的吧?”
司少玮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因为这只猫咪罗,一位姓欧阳的小姐时不时的便会抱着这猫咪来看她,我认识猫咪爪子上的那个古怪镯子……”护士轻轻一笑说道,“不过您应该是第一次来吧,莫昕小姐的病房就在从这儿过去左边第二间,不过,现在医生正在为她做检查。”
“做检查?”“喵?”
司少玮看了看莫昕,诧异的向着那护士问道:“她怎么了?”
“呃,我不是很清楚,具体的还是希望您去问医生。”
司少玮向着那护士道了谢,便循着她的指示来到了莫昕的病房。
这是一间单人房,莫昕的父母虽然已经过世了,但是却为她留下了一笔遗产和保险金,所以她的治疗费用基本上是不用发愁的。
此时正如之前护士所说的,有三位医生正替她做着检查,同时还有几位护士站立在一旁,一看到他们,莫昕便暗暗感觉到了不妙,毕竟如果只是例行检查的话哪需要三位医生这么多啊?
“您好,医生正在替这位病人做检查,所以请您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司少玮才踏进病房,便被可爱的护士小姐给拦了下来。
“喔,我知道了。”司少玮点点头,依旧回到了走廊,并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眼巴巴地瞧着病房内医生忙碌的情形,并有些担忧的点头向着莫昕轻声说道,“小家伙,你觉得怎么样啊?我说的是里面。”
莫昕摇摇头,有些焦急的探头望着病房内……毕竟那里躺着的是她的身体,要让她做到毫不在意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万一那个身体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是否还能维持着在猫咪中的意识也不得而知。可能,可能她就会就此化为无有,消失于茫茫的人世间。
感觉到了她的心绪,司少玮低下头拍拍她的脑袋说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喵~”虽然明知这只不过是他安慰自己罢了,但莫昕依旧从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她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好温暖,这,这应该便是自己依然活着的依据吧?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病房的门开了,一位白胡子医生走了出来,见状,司少玮赶忙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跟前关切的询问道:“医生,请问…请问莫昕她怎么样了?”
“你是她什么人?”
“呃,是朋友。”
那白胡子医生微微摇头道:“关于病人的病情我们不能随意透露给他人,所以……”
“但是莫昕并没有家人啊,那你们还能告诉谁?”
“有一位姓欧阳的小姐,从病人住院后她就一直在这儿照顾着,关于这些我们也只会告诉她而已。”
“可不可以拜托你,刚刚看见你们这么多医生在里面替她检查,真得很担心。而且,而且……”司少玮心虚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猫咪,这才狠了狠心说道,“其实…其实我是莫昕的男朋友,所以拜托你就将病情告诉我吧。”
虾米?!他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男朋友啦?呃…虽然他也算不错啦,而且…而且她自己也……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问题是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说是她的男朋友呢?那赶明儿是不是准备直接说是她未婚夫啦?
莫昕仰起头准备向他表示一下自己不满,可是…可是她看到的是什么?司少玮居然在说出那句话后便满脸通红的站在那儿……这,这,这,“喵~”别怪她一不小心笑了出来,实在是因为他太有趣了。
也不知是相信了他的话,还是不想再继续为难他,总之那位白胡子医生在考虑了一阵子后说道:“那,你就同我一起去办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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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中,白胡子医生打开了投影仪和电脑,经过简单的操作,那投影仪上显现了几张CT。
“这是最近一次拍摄的CT,对比之前的几张你可以看到,她脑中的血块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已经严重压迫了脑部神经,若不尽快动手术的话,病人的情况可能会越发严重,不仅苏醒的希望越来越渺茫,甚至还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喵?”
“那么手术是不是有风险?”
“任何手术当然都有风险,更别提脑部手术了……从最近病人的情况而言,手术的成功率还算比较高,可以有50%-60%......”
司少玮望了望莫昕,又问道:“是不是动完手术之后她就会醒过来了?”
“嗯,她现在昏迷不醒有很大原因是由于颅内血块造成的,所以可以说这场手术成功与否将决定她是否能够苏醒。可是……”说着说着,白胡子医生叹息着摇了摇头。
司少玮心中顿时一紧,“可是什么?难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血液。”
“血液?”
莫昕明白他所说的问题是什么,她微微低下头,眼底闪过一抹忧愁。
“莫昕小姐的血型是孟买型,这种血型在全世界也才不过几人而已……开颅手术是一项大手术,没有足够的血液储备又怎么能够进行呢?即使勉强进行的话,也将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手术台上。”
司少玮一惊,他脸色顿时显得一片青白,只感全身乏力,若不是及时扶着椅背,可能早已跌倒在地上了……
“当初她刚被送到医院来的时候,幸好表面出血并不严重,才没有就此不治,不过就是因为她血型的缘故,对于她的手术被一再的拖延了下来……直到现在,已经是不能再拖了。”
“那,那怎么办?”他颤着声音问道。
“这种血型极有可能是遗传的,所以如果能够找到她的家人的话,恐怕还有得救。”
“但,但莫昕她父母早就去世了,现在家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那医生又是轻叹一声,“总之如果短时间内再找不到愿意为她输血的人的话,恐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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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少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医生办公室的,到他回过神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莫昕的病房门中,此时,之前的医生们早已离开,只余下一名护士在那里照顾着,看到司少玮站在门口,那护士亲切的笑了一下说道:“您是来看莫昕小姐的吗?”
司少玮僵硬的点了点头,就这样走进了病房。
“这只猫咪我一直看到,不过以前抱她来的都是一个女孩子……”
也不知道之后她还说了什么,反正司少玮都只是机械式的点头,直到那名护士离开,他才走到了莫昕的病床旁。
这个女孩,这个陪伴了自己近一年的女孩……上一次的“见面”居然还是在一年前。司少玮望着那静静躺在床上的莫昕,她便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朦胧身影,只是一年的昏迷……他不愿意用植物人这个词,人便是人,为什么要冠上植物两字呢,更何况莫昕她只不过是昏迷而已……那一年的昏迷使她瘦了很多,脸颊深深的陷了下去,整张脸看起来苍白的毫无血色。
这还是自己身边那个活泼、开朗、喜欢捣乱,喜欢捉弄他的……莫昕吗?
司少玮伸出手来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温暖的触感证明着她的存在,“我该怎么办呢,莫昕……”
“喵~”
“小家伙,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呢?”
莫昕将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这种情况不是人力所能够控制或改变的,多加烦恼根本就毫无意义。可是,她才十九岁,她不愿意人生就此走到尽头……即使是当猫也罢,她想活下去,而且…她抬头望着司少玮,她想……留在他的身边。
“不可以放弃!”司少玮紧紧握着拳,“虽然你的血型很罕见,但医生也说了,全世界并不是没有啊,所以……我们来找吧,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愿意输血给你的人,一定会找到的!如果这个世界有神的话,我相信,神是不会那么残忍的!”
“媒体,互联网,甚至警局的血型库,无论什么途径我都要去试一下……”无论机会有多么的渺茫,这一句话司少玮不敢出说口,望着毫无生气的躺在那莫昕,脑中回想着之前医生所说的话,两行清泪终于忍不住自他眼角滑落了下来。
“喵~”莫昕仰起头舔了舔他的脸颊,舌头上泛起一丝又咸又苦的味道。
司少玮就这样在病房中一直待到了探病时间的结束,这才抱着莫昕离开了医院,他就这样在路上漫无目的的徘徊着,直到月色当空才返回了家中,他第一时间打开了电脑,连上互联网在各种人气论坛上都发布了诸如此类的贴子:急需孟买型血浆,如有任何消息,请速联络138181*****
一直注意着他的莫昕也跳上了电脑台,示意着他打开Word后轻轻敲击着键盘……
“放心吧,我还没有绝望呢。”
“……”
“而且,医生不是也说已经联络了国外,一起寻找相应的血浆吗?还远远没有到失去一切希望的时候。”
司少玮轻轻抚着她的背毛,嘴角微微上扬道:“是啊,我们还有时间,而且……无论如何,我…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喵~”
望着她,司少玮忽然一笑,“你这小家伙,你知不知道有一段时间差点吓死我?”
“?”
“我差点就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一只猫呢……”
“……”莫昕偷笑了两声,喜欢猫吗?那也行啊,谁让他一开始就是一只小白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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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4 宝云村
六天后,司少玮和素连同莫昕一起踏上了赶往宝云村的旅途,而那之前,他已经莫昕的事情,当时只是莫昕的手术急需用血这件事告诉了陈浩,在他的协助下,甚至已经偷偷动用了警方的一部分资源来寻找那拥有孟买型血型的人……
只是,到目前为止仍毫无收获,而距离莫昕手术的最后期限还有一个月,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却不得不起程前往宝云村。
随着时间的推移,莫昕的心情反倒没有更为焦虑,而是渐渐放开了,毕竟对一个当猫也能够当得如此舒心的人来说,还有什么会是她想不开的呢?当然对死亡的恐惧多少还是有的,可是每当看着司少玮和欧阳雪那副忧虑的神情,眼见着他们为她的事情到处奔波,心中的那份恐惧竟也渐渐淡去了。
既便她只能活18年又如何呢?重要的是这18年中的每一天她都没有白白的浪费,这……或许就够了,而且如果这是最后的日子的话,她宁愿活得开开心心的,这总可过现在的死气沉沉吧?
更何况,就算身体死了,她这深藏于猫咪身上的意识会不会随之消失还很难说呢……为这未知的事情而发愁似乎有些不太值得……
总之,在她那接连几天的故意捣乱之下,终于还是将司少玮的心神从替她找血浆上稍稍分出来了一些,至少他不像前几天那样整日里都面无表情。
坐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后,火车终于到达了洛汇县站,刚下车,他们便感觉到了一种名为萧条的气息,整个车站仅由几间矮平房构成,上下站的乘客着实少得可怜,近乎要走上半天才能遇上一个。
走出车站,在预先查询好的地方,他们静静的等待着班车的来到,通往宝云村的班车每天只是两班,若错过的话便只能在车站窝上一晚了……不过这些他们来之前都有查询过,此刻也只需耐心的等待就成了。
莫昕的眼睛不停的在司少玮和素的脸上回摆着,说起来素今天的神情也有些奇怪,虽然她的笑容看起来与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可是她那默默望着前方的眼神却……很冷,冷得甚至令自己会下意识的避开。
“怎么啦,猫小姐,这么看着我?”低头看向莫昕时,她的眼神又回复了以往的那般,她笑了笑从司少玮的手中接过莫昕道,“你不会也和司少玮一样在犯傻吧?”
“喵~”从很久以前开始,莫昕便感到与素之间有一种难言的亲切,尤其喜欢就这样靠在她的手臂上,那种感觉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出现过一样。
“猫小姐,你知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喵~”
素撇了撇嘴,“这样阴阳怪气的好无聊耶,你说是不是?”
莫昕很同意的点点头。
“看吧,司少玮,就连猫小姐也这么说,你稍微回回神好不好?一路上都是我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着,实在很闷耶。”素踮起脚拍拍司少玮,神情郁闷的说道。
司少玮自她手中接过莫昕,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等车。”
“……啊!!!好无聊啊,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
在素万般无聊中,班车终于摇啊摇的靠了站,又这样摇啊摇的开了近两小时,直颠得他们头昏眼花,胃液翻腾这才把他们给扔在了某座山下。
两人不约而同的眨巴着双眼望着眼见的大山,终于司少玮反应了过来,他匆匆攀上那车阻着继续前进的司少玮,诧异的问道:“这车,难不成不是到宝云村的?”
“当然是。”
“那宝云村呢?”司少玮东张西望了一下,怎么看都没有村子的影子。
“你们翻过这座山后,还有一座山,在那座山上有一个人工开凿的山洞,穿过山洞就能看到宝云村了。”
“那要走多久?”
“以你们城里人的脚程的话,估计两,三个小时吧。”司机说完,便扒开司少玮那攀着车窗的双手,继续晃悠悠、晃悠悠的行进着。
司少玮和素面面相觑了好一阵,终于不约而同的在一阵叹息后认命的向着那大山的方向而去。
幸好那个司机大叔并没有忽悠他们,在翻过山,穿过山洞后,一个四周被山环绕着的村子出现在了他们眼前。村子说小也不算太小,至少比他们之前为了办案而到过的几个村子要大一些,林林总总的分布有四、五十间平房,算起来人口至少也应该有百来人吧。
那些平房参差不齐的分布在村中,交错有大大小小的田地,而较为显眼的则是分别位于村子三角的三间大宅子,它们与周边那些平房完全不同,不仅占地面积极广而且修缮的格外精致,想来那应该就是他们事先所查到的资料上所列着宝云村的三大家族,刘、齐、罗……
沿着村子的阡陌小道而行,他们来到了位于最南方的一家……罗家,以民俗学者希望能够参观“宝云祭”这个借口,他们在几天前已经得到了罗家的同意得以暂住在这里。
司少玮扣响了那镀着一层金色的门环,几声响声过来,一位老婆婆颤颤悠悠的跑来开了门。
“您好,我们是S市市立大学民俗学专业的学生,专程过来参观‘宝云祭’。”
“是你们啊。”老婆婆点点头,“这边请吧。”
那老婆婆已经近乎70岁上,脸上布满着皱纹及褐色的老年斑,尤其是她说话时毫无表情,而语气又慢得近乎吓人,司少玮愣了有一会儿这才意识来原来她是在请自己进门,便向她笑着点点头后就紧跟了上去。可那老婆婆只带他们走进院子,随手指了指那位于正南方的正堂,便颤颤悠悠的走开了。
司少玮和素对视一眼,索性也不管那么多,走向正堂随手推门而入。
“呀!!”
不过才推开门,司少玮便不由一声尖叫,原来那迎面而来的并不是心中所预想宽敞的正堂,而是…一个青面,赤眼,有着长长獠牙的鬼面面具。司少玮这么一开门,这面具就悬挂在他眼皮底下,也不知哪儿来的风,吹动着面具向他扑了过来。
在那一片阴暗的环境刺激下,司少玮下意识的便惊叫了起来,并匆忙向后直退,重重的撞上了那悠哉跟着他的素,只见素两手一推,毫无意外的,他正面扑倒在了地上,俗称扑街。
可幸他反应还不算太迟钝,在倒地的那一刹那,他将那手中怀抱着的猫咪高高举了起来,如此形成了一副独特的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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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5 宝云村秘宝
“哈哈,你们看他摔的!”
双手举着猫咪来不及放下,身体没有支力点根本爬不起来,而此时却传来一阵轰然笑声,既便是司少玮也觉得脸上有些微微发烫。
先放下莫昕,用手撑着爬了起来,这时才看到那站在不远处的几人,他们正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甚至毫不避让的在那儿谈笑着……注意到其中一个年青人手中拿着的细长的棍子,司少玮恍然意识到方才那并不是一股风,而是有人故意的,他们可能是从窗户这儿看到有人进来,就关上主灯来恶作剧一番。
“没事吧?”素对那一推丝毫没有罪恶感,反而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拉来,“起来啦,躺地上你凉不凉啊?”
司少玮先将莫昕放下,这才拉着她站了起来,这一跤摔得可不轻,全身上下都隐隐作痛。
“我听说会有两位民俗学的学生来,就是你们吧,不过看你的年纪似乎大了一些莫非是研究生?”那群人中走出来一个身着T恤和宽松长裤的短发女子,对着司少玮和素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狐疑的问道。
司少玮没有理她,而是抱过莫昕不放心的问道,直到见那猫冲着自己咧咧嘴,这才安下心来,倒是素,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嘿嘿笑了笑问道:“你们也是来参加宝云祭的?”
那短发女子鄙夷道:“这种小地方的祭典有什么好看的?”她的神情就如同在说:你们真没见识。
“喔,那你们跑来这种偏远山村莫不是为了宝藏?”
短发女子的神情紧张了起来,在她后面站着的几人也是如此,那些人更是踏前了几步,一脸谨慎的望着司少玮和素。只听那短发女子试探性的问道:“那你们呢?费了那么多的路,跑那儿远,难不成只为了一个什么都算不上的祭典?”
素收起了笑容,装模作样的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地方的风俗习惯往往反应着那儿的独物历史,比如说祭典,它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兴起的,而应该是来源于某件事,那也多半反应了这个村子兴起,我们所研究的恰恰就是这个,所以说……”
短发女子显然对这些不感兴趣,她随意的摆摆手,打断道:“既然如此,你们又怎么知道宝藏的事?”
“据我所知,宝云祭源来与这个村子宝藏的传说如出一辙,我们来调查宝云祭,当然也会对宝藏的传说进行相应的调查。”
虽然素说话的语气相当的平淡,但那女子双眼依旧随之一亮,带有某种侥幸的问道:“那你们对这个宝藏有没有什么看法?”
素轻轻一笑,不答反问道:“如此看来,各位果然是为这宝藏的事来的?”
两人的对话早已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看似随意的围了过来。那短发女子瞥了一眼他们,想拉过素去角落说话,可是素却假装不知其用意的继续站在那儿说道:“从我们掌握的资料看来,那宝藏应该是确有其事……”
看着他们满不在乎的神情,素明白他们手上也肯定握有宝藏确实存在的相关资料,于是她索性神秘一笑说道:“这么看来,1923年和1987年的事你们也应该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多说了,总之……”
“等一下,1923年是什么事?”短发女子紧张的拉着她,匆忙问道。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素装着很惊讶的表情问道,随即抽开自己那被握得发红的手,缓缓说道,“1923年,有一位老樵夫在山上打柴时不慎失足跌落到了山谷之中,幸被树挡着,竟毫发未伤,可山崖陡峭,周围又没有人家,当他以为自己会饿死在这儿时,却在深夜里瞧见不远处的山洞竟透着亮光,他循着山洞而去,山洞内竟堆满了无数的金银、珠宝,而先前所见之亮光则是那数颗夜明珠所透露出来的。”
“他随手取过两颗夜明珠,继续穿透山洞而去,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一片开明,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走出了山谷,念着家中有人担心,他并没立即返回去取那些金银,而是先匆匆赶回了家里,可谁料那时正是战火纷飞之际,他返家后未久家中便遭到了空袭,他在弥留之际只留下了一句话,‘银月立石而望……’。”
望着他们聚精会神的样子,素继续说道:“那老樵夫打柴的地方就在这儿的惠石山,所以他所遇见的那个藏宝洞有很大的可能便是宝云村所传说的那份秘宝……”
“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一直在那儿细细听着的胖胖的戴着顶帽子的中年男子推开了在他身前的两人冲了上来,紧紧抓着素的肩膀问道。
素忍痛地皱着眉,而司少玮却早已看不下去了,他走上前用力掰开那胖男子的双手,不悦道:“不要告诉我你都是这样子和女孩子说话的?!你们要寻宝是你们的事,要找什么线索也请随意,但请不要随便来找我们的麻烦。”
“我只是……”
司少玮并未等他把话说完,就拉了拉素,凑到她耳际轻声道:“你玩够了没?等一会儿就该他们查觉不对了。”
“好啦好啦。”素用力往他肩上拍了两下,“那我们走吧,来到这好一会儿了都和没和主人打招呼呢。”
“等一下,你快告诉我,这消息是哪儿来的!”之前那胖男人还想过来,却被司少玮先行一步给拦住了,可他依旧不死心还想往上缠,眼见摆脱不了,素干脆停了下来,“我们研究宝云祭已经很久时间了,而所有的消息都是我们经过多方调查和研究得出的。”
她嘻嘻一笑道,“我们对宝藏不感兴趣,但是能够找到的话对于我们调查宝云祭也是一份依据吧,所以,祝你们好运。”
“那你们除了这些外还知道什么?”这次拦住他们去路的是一个瘦高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花衬衫,扣子随意的解开着,头发更是凌乱的如同几天都没有梳洗过那样,上面还沾着不少灰尘。
“还有一些吧,不过那却不方便多加透露,而且我想你们既然来找宝藏,当然也会有各自的线索,我们若是参与进来,只会平添不少麻烦,所以……祝各位好运吧~”
说完,她不再多言,也不给他们留继续发问的机会,拉着司少玮溜似的就跑了。不过这次那些人倒也没有追上来,只是站在原地定定的望着他们,看这情形似乎各自都在考虑着什么,只到素他们走远了,这才窃窃私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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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夕6 罗家家主
终于绕过了正堂,两人放缓了脚步,只见司少玮边走边四处打量着问道:“这家的主人上哪儿去了,怎么走了大半天了都不见人呢?”
“说不定就在刚刚那群人中间。”
“啊?”司少玮一惊,“那刚刚不是太失礼了,对了,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哪儿听来的?”望着素那略带诡诈的笑容,司少玮微一愣,左右看了看,放轻了声音说道,“难不成是你胡乱编出来的?”
“你说呢?”
司少玮擦擦额头流下的汗,“你还笑,等他们发觉不对找上门来看你还笑得出吗?”话虽这么说,他心中倒觉得无比的畅快,其实以司少玮的脾气若真要看一些人不顺眼那也是相当少见的,可想而知他们那些人也确没有多大好感。
“安啦,不会被他们看出来的,反正宝藏之类的事原本就是子虚乌有的,能多一条线索对他们来说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刚那则消息里还有一条如暗号一样的遗言,暗号原本就可以有多种解释,等他们一种种试下来天知道是猴年马月呢……”
素顺手接过了司少玮手中的莫昕,“既然他们要寻宝,就让他们好好的寻一通吧,反正他们也无聊到了只能戏耍别人来玩,我替他们找些事干,理论上还应该好好来谢谢我呢。”
此时的莫昕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些事似乎与平日里不太一样,让她觉得很是突兀……
“你们应该是民俗学学生吧?”
两人正说着,却听身后传来声音,顿时把他们吓了一跳,司少玮心虚的转过头,只见站在那儿的是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她穿着短袖的白色连衣长裙,长发随意的盘了起来,脸上带善意的笑容望着他们。一时间,司少玮亦有些看愣了,好一会儿才狼狈的干咳了两声说道:“是的,请问你是?”
“我叫罗绮,可以说……可以说是这儿的主人。”
虽然之前的那份邀请函,司少玮已知这里的主人名叫罗绮,可是却怎么也未曾想过这个罗绮居然是一位怎么看都不到二十四,五岁的年青女性。
看他的神情,罗绮便知他在想什么,不过她也没有解释什么,反倒微微一笑说道:“两位一路也辛苦了,应该还没有用过餐吧?等一下我会让人送晚餐去你们的房间。”
司少玮和素忙不迭的点头,不愧是打理一个大家族的,实在是考虑的太周到了,亏他们俩一路还在担心着到晚了或许只能以饼干充饥之类的问题。
罗绮见状叫来一位帮佣,着她带着司少玮他们去房间,直到他们走远了,她依旧站在原地,只是脸上笑容完全收去了,眼神中更是闪过些许疑惑,也不知她是在思索着什么。
吃过错时的晚餐,刚想好好休息一下,就有人陆陆续续的找上了门,最先来的是之前那缠着素喋喋不休的短发女子。
据她自己介绍,她名为陆羽楠,今天34岁,原是考古学的学生,从此就对发掘宝藏上了瘾,毕业后就专职成了寻宝者(司少玮还在纳闷:怎么会有这种职业?),之后却也让她找到了几个小宝藏。
而对于宝云村传说中的宝藏,她也已经注意了很长一段时间,大规模的寻宝也参加了两、三次,自己更是时不时的会跑来这儿住了几天为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有这个运气,而这次与这么些人一同前来算起来也是近几年比较大规模的在宝云村的寻宝活动。
她一来就拉着素,自我介绍一番后就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之前所说的那个樵夫留下的话,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素露出思索状,“我想应该指的就是宝藏的方位吧,不过…具体指的是什么还没有经过专门的考证,我想在结合地点、方位之后再下判断会比较客观些。”
陆羽楠不死心的追问道:“那你刚刚说的还有一些线索指的又是什么?”
“咳咳!”素还没有回答,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干咳声,原来因为太热他们并没有紧闭着门,而陆羽楠又紧盯着素,以至又有人来到居然都没有查觉,当然司少玮和莫昕倒一早就知道了,但关于这个寻宝队的事,他们都不想多加干涉,所以只是坐在一边任由他们去……最重要的是两人都想知道素会怎么忽悠他们……
听闻这干咳声,陆羽楠有些尴尬的回过头,只见在门口站着一个五十来岁,头顶秃发的男人,他罩着一件深蓝色的外衣,衣服上有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口袋,而那些口袋里也都放满了五花八门的东西,有笔,有烟,也有照相,铲子之类的。只见他冷笑的望着陆羽楠道:“似乎我们有过约定吧,小楠?”
看着他的神情,陆羽楠反倒是收起了之前的尴尬,回以一笑道:“那你又是为什么来这儿呢?”
“我……”那秃发男顿时被哽住了,他索性别过头直接望向素道,“如果你什么线索的话,不知我是不是也可以听一下?对了,我叫倪怀荣,是一名职业寻宝人。”虽然他用的是疑问词,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即便素清楚的说一个“不”字,他也是绝对不会就此离开的。
素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们两人,悠哉的说道:“其实我并不比你们了解的更多,如果来问我的话,恐怕会打乱你们已有的思路吧?”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或许不了解,对我们寻宝这一行而言,关键就在于掌握更多的线索。无论你所说的有多细微,或者多不可靠,但却依然多了个机会。”
听倪怀荣这么说着,莫昕却查觉出了他言语中的深意,素将所掌握的资料给他们,只是为了使他们获得更多的线索,万一他们凭此找到了宝藏,那也与素没有什么关系,毕竟她给他们的只是“细微”的、“不可靠”的线索而已,届时也可以借此来避免宝藏被多一个人刮分。
素详装考虑了一会儿,向他们招招手,很是神秘的说道:“其实我们手上还有一张图。”
“图?”
“如果你们知道1984年那件事的话,就应该知道那张图。”
黎明前夕7 三分之一张藏宝图
闻言,两人动容了,异口同声道:“你是说1987年,刘家家主亲手所绘的那张藏宝图?”
“是不是藏宝图我就不知道了,只是这张图与我们所研究的宝云祭有关,所以才千方百计的从某位教授那里复印了一份,是不是司少玮?”
看着素正笑眯眯地向自己眨眼睛,司少玮也只得点了点头。
“那张图呢,快拿出来让我们看!”两人的眼神顿时狂热了起来,他们只差没冲上去直接拽着她的手用抢的了。
“可是,只有三分之一啊……”
“不要紧,另外三分之二在我们手里。”
素低下头,假意的在考虑着,眼神中却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
“不如这样,你先将地图给我们看,若是真的,我们愿高价买下你手上的地图。”陆羽楠见素长时间沉默不语,以为她只是看他们着急想借此抬价,忙开口说道。
“可是……”
“不管怎样,你先拿出来让我们瞧瞧吧?”
“瞧什么?”正说着,又有两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位之前捏着素手腕的胖男子不悦的说道,“你们这算什么意思?想独吞情报吗?”
“哪能啊。”倪怀荣陪笑道,“我们只刚知道她有那三分之一张地图而已,若能得到当然会拿给你们一起参详……”
“她有另三分之一张地图?!”
一听那胖胖的男人这么一问,倪怀荣顿时便知自己失言了,原来之前他并没有听到多少,或许只是听了最后一句话,这才开口来试探自己。可自己偏偏泄露了最重要的情报,实在是一大失策!想到这里,倪怀荣简直是后悔莫名……
而陆羽楠更是如此,毕竟倪怀荣再怎么恨都是自己说漏嘴的,要怪也没得怪,可陆羽楠就不一样了,原来她还希望着借素可以获得更多的优势,可谁料竟被倪怀荣的一句话就给彻底断送了,这又让她如何能不恼?
才来的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叫杜可复,47岁,自称是爱好寻宝的企业家,而女的名为卓佩兰,45岁,她的职业倒比较古怪,呃…当然这只是相对于其他几人而言的,因为她是一名摄影师。
原本听她介绍自己是摄影师时,司少玮还认为她应该是为了宝云祭的拍摄而来的,可是拍摄是拍摄,但她的喜好却是拍摄那些宝藏内景……果然还是与那几人是同行。
现在的季节已近夏日,原本天气就比较闷热,现在屋子挤来一堆人也更是如此了,尤其是他们还不断的在争争吵少的,令素越发不悦起来,她一手拎过背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张折叠着的复印纸往桌上用力一拍,“我看你们索性把人都叫来吧,一个一个的,弄得我头都痛死了!”
“还有!”素扫了他们一眼,继续说道,“地图我不能给你们,因为我自己研究也需要,不过可以借你们抄,总之,等你们所有人都过来知道了这件事之后,留一个代表下来抄这份地图!”
“我想…不用那么麻烦吧?”
“当然需要,省得以后又有人来烦我,一次解决了比较干脆。反正,人没到齐之前,任谁都别想从我手中拿走地图……就这样吧,你们自己考虑。”
眼见素态度坚决,那几人只能无奈的围在一旁窃窃私语,终于杜可复取出手机拨打了几个号码,又简明扼要的说了几句后,放下电话向着素说道:“他们很快就到了,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
“约定?!”素听到这两个就气不打一片来,“我和你们又有什么约定?明明是应你们的请求,我才将地图公开,别说的我好像欠你们什么一样。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你们归你们寻宝,我们还是依我们考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说着,素便站了起来并摆出了送客的姿势。
那几人顿时傻了眼,其实她说的也没错,原本这张地图便是她自己带来的,现在更是可以说无偿的提供给他们,想来自己这番斤斤计较还真是没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人已经惹恼了,很有可能那份地图便弄不到手……想到这里,杜可复干笑了两声说道:“是我说话太过随意了,请不要介意啊。”
这只是随意吗?以他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发号施令惯了。莫昕在一旁想着,虽然这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可是她心中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而这种感觉从一踏入这栋房子开始便已经隐隐出现了。
素轻轻一笑,“该说什么之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各位慢走。”
“你……”
卓佩兰拉住了还想说什么的杜可复,冲他微微摇摇头,又朝着其他两人打了个眼色,才转向素说道:“今天打扰了这么久,还真是失礼了,两位既然远到而来,就请好好休息吧。”说着她代表四人向他们道了别便带头走了出去。
终于获得一份宁静的素也顾不上闷热,将门重重一关,那起桌上的那张复印纸就当扇子般不停的扇啊扇的。
“喂,你哪来的什么藏宝图啊?”见人都走光了,司少玮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们自己的情况自己还不了解吗?根本就不是所谓的民俗学学生,只不过是小警察两个,哪有可能得到藏宝图之类的东西啊。
素将手上的复印纸抛了给他,司少玮狐疑的打开,顿时他傻了眼,只懂得颤着手指指着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原来这复印纸上哪来的什么藏宝图啊,根本就是他们警局的平面图!!看她刚刚好像还煞有其事的样子,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忽悠而已……究竟是谁说的,忽悠到了极致就成了事实了,司少玮现在万分同意这句话。
素嘻嘻一笑,“怎么?难不成你还真相信了?”
司少玮肯定的点点头,可又补充道:“我还以为又是你打哪儿骗来的呢。”
“骗可不敢当,你应该说‘又不知道是谁心甘情愿的送给我’才是。”
“你说这话都不会脸红吗?”
素撇撇嘴,“你当我是你啊?”
司少玮无奈摇头轻笑道:“说起来这些人都奇奇怪怪的,如果让他们发现你根本就是在耍他们,天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喂,你还真当自己是学生啊?你这两年的警察难不成是当假的?”
“算了算了,我就知道说不过你,今天走了大半天的路,还是早些休息吧。”
素随意的摆摆手,“知道啦,你管好你自己和猫小姐就够了,我一直都很怀疑你是不是哪天被卖了都在替人数钱呢,你被卖倒也罢了,记得把猫小姐留下就够了,这样警局的工作也不会因你的失踪而耽搁,又能少付一份薪水,多好啊!”
“…….”司少玮顿时哭笑不得,索性不再搭理她,抱过莫昕逃也似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他们消失在门后,素才收起了唇边的笑意,而与此同时,她眼神更是无比冰冷,就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散发出阵阵的杀气,只听她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喃喃道:“只剩最后的了……”
黎明前夕8 遭窃
深夜,当万物都已沉睡之际,有人悄悄翘开了素所居住的那间房间的门,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他环顾着四周,便走到角落拿过了素放在那儿的背包,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穿过走廊,他打开包翻腾了一会儿,直到从一本书里取出了那夹在其中的折叠着的复印纸,他立马抛下了手中的包,就着月光打开看了起来……
他的脸上扬起了惊喜的笑容,小心的将那复印纸折叠起来后又藏进了贴身的口袋后,他再次来到素的房间,而这次是将背包放在了原地,望了望床上那隆起被子睡得正熟的人,他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一直用耳细听着的素确认了房间中已没有其他的人,这才坐了起来,望着自己那摆放在角落的背包,虽然她的眼神依旧冰冷,但她的嘴角间却掠过了一丝笑意。
……
一夜还算平静的渡过了,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司少玮房间的门便被拍的“啪啪”直响,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开了门,就如同所有在睡梦中被吵醒的人一样,司少玮此时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什么事啊,大清早的。”
素焦急的在那里直跺脚,一见门打开,她二话不说就拉上司少玮往外走。
司少玮含糊着嘟囔道:“你又怎么啦?别告诉我大清早的你要拉我去晨跑?”
“你还睡,我东西被偷了啦!”
“偷就偷了,你再偷回来不就成了……”司少玮揉揉眼,准备回去继续睡,才走了没两步,他猛一回神,立刻转身向着素问道,“你刚说什么?东西被偷了?”
素点点头,还未等他说话,别过头就走。
“你去哪儿啊?”
“你说的,被偷就偷回来,所以我现在去偷罗,反正有什么问题回去我会和陈队说,就说是你让我偷我才偷的。”
“那个那个,哈哈,我不是在说梦话嘛。”司少玮赶紧拦住了她,他自己清楚,素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万一她真去偷了个什么回来,又赖他身上,那还真不会继续在警界混了。
“你现在醒了?”
“醒了!”司少玮肯定的点头,“到底是什么东西被偷了?”
“藏宝图。”
“喔,原来是……你说什么?藏宝图?!”司少玮瞪大着双眼,再三确认道,“你说的藏宝图难不成会是什么游戏的攻略或者是什么东西的昵称?”
素环抱着双手望着他,“我怀疑你是从哪个原始洞穴里冒出来的,这笑话太冷了,一点都不好笑!!”
司少玮抓抓头,“莫非真是那可以找到宝藏的图?”
“废话。”素撇撇嘴,“而且是他们想要的那另外三分之一张。”
“可那不是警局的平面图吗?”
“我给你看的当然是警局的平面图,可是我身上确实有一份真图耶。”素无辜的说道,“为了这次的工作,我好不容易才从一个教授那儿骗……喔,不,是借到手才复印来的,才想拿来好好研究研究呢就被偷了啦。”
“你是说真得藏宝图?”
“对啊。”
“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素瞥了瞥他,理直气壮的说道:“因为我无聊啊。”
“……无聊你就把我和他们一起忽悠进了?”见着素那肯定的点头,司少玮只感混身无力,突然间他叫道,“对了,肯定是他们偷的,他们不知道你给他们看的是假的,以为你身上真有藏宝图这才……可谁又知道就这么阴差阳错的。”
“你才知道啊。”素鄙视的望了他一眼,“不过你那番话还真是说的有够颠三倒四的。”
司少玮主动无视了那后半句话问道:“先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快去问他们要回来吧……”
“早上好,两位很早啊。”
听着那声音,司少玮才意识到现在是在走廊上同素吵吵嚷嚷的在说话,这不天还没亮呢就吵着人家了……咦,这人怎么那么眼熟?对了,司少玮也顾不上素快步走上前一把揪着那人问道:“是不是你们拿走了我们的东西?”
那人正是倪怀荣,他先是一愣,随即不解的问道:“你们说什么啊?我要你们东西有什么用?”
“那藏宝图有没有用?”
“藏宝图?”倪怀荣猛然醒悟了过来,他顿时比司少玮更是焦急,“你说藏宝图怎么了?”
“还问,不是你们偷走的吗?这么一张复印纸除了你们还有谁会感兴趣?”
“糟了,被他们捷足先登了!”倪怀荣愤愤的一跺脚,一手甩开司少玮急冲冲的便向着来路跑去,那样子就好像有什么猛兽在他身后追赶着一样。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司少玮用手抚着下巴,装作一副名侦探的样子喃喃道:“看来,应该是他们那一伙不团结,有人偷偷偷走了藏宝图却没有将这消息告诉其他人,所以他才急忙跑去兴师问罪,看来又会很热闹了。”
“那我的藏宝图怎么办?”
“我看这样吧……等你回去后,再找那教授骗,喔,不,是借来印一份不就成了?反正我们也不是来寻宝的,看着玩就可以了。”
“你说的倒容易,你怎么不替我去骗一份来的?”
“算了算了,其实这样也好,让他们知道地图被偷了就去窝里反吧,省得有事没事来烦我们……就这样吧,天还早着呢,我睡回笼觉去了……”司少玮嘟囔的就走回了房间,关上房门自顾自的倒头就睡。
望着那无辜被司少玮关在门外的莫昕,素忽一笑,将她抱起道:“别理他了,我们自己出去逛逛吧?”
莫昕白了那紧闭的门一眼,向着素肯定的点点头,“喵~”
谁料就这么一个决定,使得司少玮清醒过来后,把自己借住的房间翻成了个底朝天,为的就是找那失踪的猫,甚至当透过窗户看到在远处溜达的狗狗时,便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就问:“你瞧见我家的猫没?”吓得那可怜的狗狗连吠叫都忘了,转身就有多远逃多远……
……
司少玮的寻猫活动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当他筋疲力尽的挪到餐厅后,才发现那猫已安静的趴在那里等待着早餐的上桌,他这才松了口气,顿时便振奋起精神快步走了上去,从素那儿接过了莫昕,小心的抚着并随口抱怨道:“你这小家伙,走都不说一声,害我差点就找死了。”
黎明前夕9 祭舞
“你这小家伙,走都不说一声,害我差点就找死了。”
“喵!!”想到之前他将自己关在门外,莫昕便来气了,她毫不犹豫的回过头逮着那只正抚着自己背毛的大手就咬……“呸呸”司少玮的手没洗过,咬得她满嘴的泥!!
望着自己手背上那莫名多出的两道齿痕,望着那依旧不满的对着自己张牙舞爪的猫咪,司少玮只感欲哭无泪。
此时餐厅中的人都已经到齐了,除了素,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人一猫,毕竟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司少玮不好意思的笑笑,抱着猫咪坐下后便默默注视着餐桌上的几人,通过主人罗绮的介绍,寻宝队的全体成员共有六人,除昨天晚上已经见过的那四人外,还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才二十三岁,名为陆池,据说刚从全国某知名大学的考古学专业毕业没多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傲慢,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而另一个则是五十二岁的王广玄,听说是某高校的历史系教授,他戴着黑边眼镜,头发有些花白,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
这六人时常一起行动,也共同发现了一些小型的宝藏,在寻宝的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
不过早餐的氛围并不太好,所有人可能都有意或无意的从倪怀荣口中得知了素的藏宝图被他们中的某人偷了的消息,每个人都板着一张脸,间或偷偷的打量着其他人。
而司少玮和素则不悦的注视着他们,而当他几次开口问及地图的事情都被他们以各式各样的方法给挡了回去,最后更是来一句“我们并没有看到过什么地图”,若不是顾着主人家的面子,司少玮早就忍不住上前好好问个究竟。
总之这顿饭令人吃得可谓食不下咽,所幸的是早餐过后就各奔东西了,寻宝六人组照样进行着前一天的活动,而司少玮和素则游荡在村子里看着他们为准备宝云祭而忙碌。
宝云祭虽然可以算作是宝云村最为盛大的节日,以村子中的三大家为中心,各负责宝云祭的一项活动,而其他的村民则依着长久以来的惯例分为三组,听候着三大家为举办宝云祭而吩咐的一切事务,可谓是全民动员。
司少玮他们所借住的罗家主要负责的是宝云祭的祭舞和其他一些事务,待司少玮他们逛了一圈返回后,恰遇上罗家在排练着祭舞,还有两天祭典便要举行了,看起来排练也到了最后的关头,所有的参与人员都穿上了正式的服装,脸上各带着白脱脱全无绘饰的面具。
或许是对舞蹈感兴趣,莫昕示意着司少玮将自己放下,便把他们抛在一旁向着圆台那儿跑了过去。司少玮笑了笑,也将目光锁在了那圆台上。
主舞是一位长发女孩,她上身着对襟长衫,腰间紧束着腰带,脚上则缠着高高绑腿,手中更是持着一把黑色的重剑,乍一眼看来就像是武侠片中的女侠一样。
不过她身上那整套整备虽是白色的,但却不是纯白,而是微微泛黄看起来比较陈旧的那种,此外这套白衣上还留有一些红黑色的渍迹,从那些渍迹的分布上来看就如同是飞溅上的那样。不知为何,司少玮总觉得这套衣服穿在人身上令他有种诡异的感觉。
除了那少女外,其他的舞者都是男性,大约四、五人,他们身着轻甲,手中各持着一把长刀。几人踏着独特的舞步,游走在一个大约十来平方米大小的圆台上,时而他们的长刀与少女的重剑相交,发出了轻脆的声音……
“停!”
正舞着,随着那不悦的娇喝声,台上那几人的动作立刻便停了下来,只见长发少女抚了下脸上的汗,又随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这才使得司少玮他们一睹其真面目,少女约莫只有十六、七岁,从五官来看,她确是十足的美人,但可惜的是她的左脸颊上有着一大块深色的红斑,那红斑至少占据了她一半的脸颊,也将她原本该有的美貌破坏殆尽……
“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刚才的舞步不是那踏的,你到底明不明白!!”站在台下的罗绮不满的喝道,“离祭典只有两天,从半年前就开始教你,都弄成这副德性,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学?”
那少女低头望着罗绮,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止住了。
“罗绮,你就别骂他了,阿缘已经很努力的在练了。”
从罗绮身后走上一位男子,他大约也二十来岁,剃着平头,容貌只算普通,不过个子却挺高,身形也比较健硕。他手中同样拿着一个面具,虽然大小相似,但却并不是其他人的那种白面具,而是之前差点把司少玮吓得半死的那青面獠牙的鬼面。虽然比之前看到的那挂在正堂入口处的鬼面要小上很多,但却比它要更为阴森,既使现在太阳高照,依然让人从脚底心冒起一股子寒意。
“齐意远,若你们齐家也觉得这种不规范的舞步也能成为祭典主舞的话,那我无话可说。”罗绮美丽的脸上扬起了一丝冷笑,“于公,排练和指导祭舞是我们罗家的职责,就算你父亲前来也没有插嘴的份;于私我是在管教妹妹,使她不至于在祭典上丢我家的脸,别说你和阿缘的婚事还没有定下,既使你们已经订婚,你也没有资格干涉我处理家事!”
罗缘从台上跃下,拦住了那仍想与罗绮争论的齐意远,向他轻轻摇摇头,又向着罗绮说道:“我知道了姐姐,重新再开始练吧。”
……
原来那少女是罗绮的妹妹啊,司少玮心想,难怪眉目之间与她有些相像,这么说来……他下意识的扭头望向那面对着场中的争执依旧笑盈盈的素,第一次见面时差点就将她误认为莫昕了,她们俩也确实相像的很,如果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似乎有些太过巧合了吧?
“怎么啦?这么看着我?”
司少玮有些尴尬的摇摇头,呵呵干笑了两声,随口问道:“你看他们的舞跳得怎么样?”
黎明前夕10 罗绮
“你看他们的舞跳得怎么样?”
“不好。”
回答的并不是素,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一位老者,他应该是听到了司少玮的问话,边摇头边叹息的说道:“阿缘实在不是跳舞的料。”
“我觉得还不错啊……”
“你是特意来看祭典的吧?”见司少玮点头,他才慢悠悠的说道,“那你定没有看过前几届阿绮的舞蹈。”
“阿绮,您指的是罗绮吗?”
老者抚着白须点头,“就是阿绮,她的舞才配称作是祭舞,我活了大半辈子,宝云祭也参加了那么多次了,只有阿绮的舞才真正让人感动啊……明明是姐妹,两人怎么会相差那么多呢?”说到后来他又是一声轻叹,“你们真是可惜了,如果是三年前来那该有多好!”
望着他的神情,司少玮不由感觉到了些许遗憾,他疑惑的问道:“既然你们认为罗缘跳得不好,那为什么不在村子里重新选呢?而且,为什么不让罗绮继续跳下去呢?”
“因为阿绮已经结婚,主舞一角只能由未婚的少女来担任,一旦结婚就失去了资格。虽然祭舞的男性规定每年都必须由不同的人担任,但是自古以来这主舞都是由罗家的女孩所跳的,而且基本上选的都是罗家本家的女孩,若本家没人的话,那么就会勉强挑选分家的人,阿绮可是从12岁起担任这主舞,整整四次啊!”
“原来罗绮已经结婚啦?!”司少玮惊讶道,“可是怎么都没有瞧见她丈夫呢?”
“死了。”
“死了?!”司少玮差点惊呼出声,好不容易想才想罗绮就在附近,这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她才二十几岁啊!”
“是啊,年纪轻轻的就守寡,真是可惜了。”
“那他…他是怎么死的?”
“还不是那些人,动不动就跑来我们这里说要寻宝,因为他们中有一个和罗家上一代有些缘源,他们每次来罗绮都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可没想到两年前,他们说找到了宝藏的线索,硬拉着阿绮才新婚的丈夫上山,这一去就没有回来,听说是不小心从山崖上滑了下去……当时他们结婚也才不过半年。”
“原以为那些人会收敛些,没想到,才事隔两年而已,他们竟然还有脸跑来,甚至还赖在罗家。阿绮就是人太好了,或作是别人,早乱棒把他们给打出去了。”越说到后来,他的神情就越恼,虽没有跺跺脚,拂袖而去,但也差不太多了。甚至他连看司少玮的眼神都从之前的友善变为了厌恶,好像他与他们是一伙的那样。
对于罗绮,司少玮与交谈的并不多,或者可以说只见了不过一面而已,方才看她对妹妹的训话,原本以为她并不容易相处,但是依那老者的话来看似乎并非如此。只是…再好的人对于那害死自己丈夫的人应该也不会无动于衷吧?更别提像现在这样好吃好喝的招待了。
“你知道些什么啊!”旁边一个背着箩筐的大婶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男人实在是死有余辜,这对阿绮来说可是一件好事。”
司少玮不解,才新婚丈夫就意外死了,这怎么能算是一件好事呢?当他将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后,那大婶只是冷哼了一声道:“什么婚姻啊,他那种人哪配得上阿绮啊。”
他越发不解了,待还想问个清楚,可不想却不想那大婶脸色突然一变,随即也来不及打声招呼就匆匆的绕过人群走了出去。司少玮抓抓头,又看向那老者问道:“您知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老者重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再言语。
司少玮不明所以的左右张望着,却见齐意远正望着这里,与之前维护罗缘时不同,此时他的神情却令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或者是发现司少玮已经注意到他了,齐意远别过了头,向着圆台的方向走去。
“你说,罗绮让那些‘害死’自己丈夫的人住在家中,究竟是她毫无心机还是她心中已经另有打算了?而且那大婶说什么她丈夫配不上她,又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只是因为太过喜爱她了,才会觉得什么人都配不上她?”
司少玮紧锁着眉头思吟道,“还有,那封信中提到的又会是什么意思呢……”他习惯性的同手中的猫咪说着话,这才发现原来她一早便溜过去玩了,这么一来变成他傻乎乎的在自言自语。
“喵!”而正在此时,他感觉到有一个柔柔的爪子正在拍着自己的脚,低头望去,之前自在闲逛的莫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她用爪子拉了拉他,又回头看向圆台。
司少玮顺势抬起头去,只见罗绮手上拿着一条毛巾,轻轻的替着妹妹抚去脸上的汗液,虽然她的脸依旧板着,但眼神却无比的温柔。罗缘踮着脚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却见罗绮“噗嗤”一笑,可又立刻板起了脸,“还有时间让你玩?还不快去练习!”
“是!”罗缘答应了一声,又跳上那圆台,先戴上了面具,又拿起了放在舞台上的重剑。
司少玮恍然一笑,“你就是让我看这些啊……看来那姐妹俩的感情其实还是挺不错的。”
“喵!”莫昕摇摇头,这一切就现在看来还很难说。
这一次的排练是从之前失误的地方开始的,直到台上那几人便陆续被罗缘以不同的舞步刺倒在地后,齐意远戴上了那鬼面也跳上了圆台,他手持一把绘有图腾的怪刀,踏着奇怪的步伐向着圆台中央的罗缘挥去……
刀象征性的在罗缘身上带过,她就此缓缓躺倒在地上,齐意远放开了紧握着刀把的手,伏下身去用手轻抚着罗缘的脸颊(面具),正当此时,罗缘却抬起了握剑的手,向着他的背部猛刺而去……
“就先到这里为止吧,后半段还勉强过得去,但前半段完全不行。尤其是你,阿缘,还不快跟我去过来,这里先交给他们,我带你特训去。”
“好。”罗缘取下面具,她向着齐意远笑了笑就跃下了圆台,跟随着罗绮走进了罗家宅子里。
黎明前夕11 暗夜鬼面
一见罗绮离开,圆台上的几人都累的直接躺倒在了台上,看起来罗绮对他们的训练果然是极度的严苛。而此时,便有村民们为他们端上了凉茶,待喝了个饱后,那几人很是自觉得便起身继续排练了起来,不对这次却不是之前的合练,而是很正规的基本舞步和挥刀练习,没一会儿就让司少玮觉得沉闷了起来,于是没一会儿工夫,他们便溜达去了别的地方。
就这样闲逛中,天黑渐渐暗了下来,而那挖宝六人组也赶在晚餐前回到了罗家,从他们的神情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收获。他们就这样很随便的瘫在正堂的几张太师椅上,吩咐着罗家帮佣替他们端茶送水,就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司少玮不悦的皱着眉,从来到这儿开始,他们的行径就让司少玮无法对其产生好感,而从今晨素的藏宝图被盗后就更是如此。再加上之前听那老者所说的一番话,现在的司少玮对他们简直是厌恶之极,对于一向和善的他来说,很少会有人让他产生这种感觉,而且这次一来就是六个。
“我们走吧。”司少玮拉了拉素,轻声说道,“我不太想看见他们。”
因为素手上的地图已经到了他们手中,此时的她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了,那六人组自从回来后完全就没有拿正眼来瞧过他们。
素向着司少玮打了个眼色,状似不在意的说道:“今天忘了去宝云祠了,明天一早就去吧?我记得教授有说过,供奉在那儿的玉佩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当年那位亲王的随身之物。想起来那张地图上好像有提到过什么,我记得是什么什么温如玉……你说会不会与这有关?”
司少玮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依旧她的眼色还是呆呆的摇摇头说道:“不知道,那地图我也没……”
“我知道你对这不感兴趣。”素打断了他的话,笑笑道,“我也一样,但是既然教授让我们来了,总得调查清楚再回去吧?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明天一早就去看看,这样说定了!”
司少玮注意到,自从素提到那句“……温如玉”后,那六人组的注意力又齐刷刷的放到了他们身上,陆羽楠更是几次想走过来,可都被杜可复给拦了住。
这一切都被司少玮他们看在了眼里,望着素那充满诡诈色彩的笑容,无论司少玮多么宽厚,也猜到她之前的那番话肯定又是在忽悠他们。想来无论是不是为了那份宝藏,藏宝图被盗对于素来说还是相当令她恼火的。
晚餐时,罗绮和罗缘都没有到,面对着那六人组,司少玮只感食不下咽,但莫昕和素却没有他那么“敏感”,依旧自顾自的享受着美食,只把那些人当南瓜。不过,那六人组的心思显然也不在食物上,只见他们随便扒了两口饭菜,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见状,素才嘻嘻一笑道:“搞定,讨厌的人终于都走光光了。”
“你刚刚说的玉佩莫非真与宝藏有关……”
素得意的笑着,“我那三分之一张地图上确实‘温如玉’这三个字,而宝云祠中也的确供奉着一块玉佩,但那三个字完全不是以字面意义来解释的,但他们硬是要每条线索都去尝试,所以…我想今天那儿的蚊子能饱餐一顿了。”
“……”不用说了,既然得罪了素,那这些人多半会过得惨兮兮了,司少玮不由的对他们产生了些许同情。
晚上,村子中的所有准备活动就停了下来,除了罗家姐妹依旧为着练舞而忙碌外,一切倒也宁静,直感无聊的司少玮早早的就回到了房间,照例打电话回医院询问了莫昕的有关情况后,他早早的就睡下了。
这一觉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他迷迷糊糊中只听到有轻微的敲打声从窗户那儿传来,随手拉开窗头灯便循着声音望去,窗帘被风吹起,一张有着长长獠牙的恶鬼刹时出现在了司少玮的眼前,那鬼向着他伸出了染满鲜血的手……
“呀!”司少玮一声尖叫,他猛得跳下床便向着窗户那儿冲了过去,可是别说鬼了,连昆虫都没有看到一只。
被吵醒的莫昕不满的叫了一声,她眯着眼睛左右环顾了一会儿,便从床上跃下来到了司少玮的脚边,“喵~”
司少玮一把将她拎起,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是在做梦?”
“喵!!”
望着那滴落在窗台上的新鲜血迹,莫昕立刻便意识到了司少玮在说些什么,看着他那半梦半醒的样子,她赶忙开口提醒着。
“怎么了?”司少玮低头询问道,而这一低头,他顿时便瞧见了窗台上的红色渍迹,用手指沾了沾,又放下鼻下嗅了嗅,却听他沉声道,“这是血,而且是很新鲜的血,难不成…难不成那封信……”
司少玮也不顾上思索,他随手拿了件外衣披上,抱着莫昕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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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是在司少玮的厢房后被发现的,他脸上戴着面具,被吊在树上,随着那夜风左右晃动着。他手腕动脉处被利刃割开,手腕上的血已经凝固不再继续滴落,不过地上却早已积了一大堆血。
费力的将他从树上弄下,司少玮抱着一丝希望搭上他的脉搏……毫无声息,借着手机的亮光,可以看出他的瞳孔已然放大,虽然尸体还是暖暖的,但他确实已经死亡。
司少玮拿出手机拨通了素房间的电话,告知她这里情况后便由她找人通知罗绮。而司少玮则开始了例行的工作。他戴上手套后先行除下了死者的面具,以手机光打量着死者的面容,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司少玮可以肯定他从未见到过。
经过了简单的检查后,司少玮呆呆的站立在了一旁,按理说,他会来到这儿,会在这时间里发现到尸体,完全是凶手事先刻意安排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以通常而论,杀了人之后藏尸还来不及呢,这次的凶手却冒着被逮住的危险深夜赶来“提醒”他,光是这一点,就让他感到极为的莫名。
“小家伙,你知不知道这凶手到底用意何在?”
听着他还在叫自己“小家伙”,莫昕先是不满地向着他咧了咧嘴,又轻轻摇摇头,示意着自己并不知晓。
司少玮用手抚着她,轻叹道:“那封信果然就是传说中的杀人预告啊,只可惜……既便我们来了,也没能阻止这个凶手。”
黎明前夕12 亲王面具
黑色的名片……看来这次又是他的杰作,只是他究竟想做什么,是因为连续几次的事件都被他们看破,所以想索性斗一斗?
不过说起来,那几次的事件也只不过是恰巧而已,若那些人能够一丝不苟执行着他的计划的话,他们就连凶手是谁都很难推理出来,既便可以也会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而使凶手逍遥法外,可以说那那些纯粹只是运气而已。
若这次确是那人真打定主意要与他们好好交交手的话,莫昕近乎可以断定这起案子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此结束。
待素领着罗绮匆匆赶来之时,已经过去了约莫半个小时,面对着司少玮不悦的眼神,素无辜的耸耸肩道:“我又不知道罗绮小姐的房间在哪儿,这宅子又大得离谱,找了半天连个帮佣都没找着,这可不能怪我。”
司少玮早知拿她没办法,索性直接望向罗绮道:“罗绮小姐,你认识这人吗?”
罗绮此时已经走近了尸体,听了司少玮的话她更是蹲下身来仔细打量了一会儿道:“嗯,他是刘衡,是刘家家主的胞弟……”
“你肯定吗?”
“虽然脸有些扭曲,但还不至于到认不出人的到步,你不信的话也可以让他哥哥来辨认。”
“既然是刘家的人,那深更半夜的又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罗绮狐疑的望着他,“这似乎应该是警察问的事吧?我想没有必要告诉你。”
司少玮一愣,随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个,那个,其实我们俩是警察……”
“呃?”
司少玮挠挠头,解释道:“因为警局收到了一封预告信,为了以防万一便让我们两人来看这看看,如果没有那当然好,万一有事也能够及时处理……所以一开始就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警察身份,并不是有意隐螨的,真是非常抱歉。”说着,他将口袋中的警察证交给她看。
“原来如此……”罗绮借着手电筒的光细细看了一下后才交还给他,这才露出些许笑容,“难怪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是学生的样子。”
“很抱歉。”
“无妨,既然你们警察,那里这里也就将麻烦了。”
“那之前的问题。”注意到罗绮有些犹豫,司少玮又补充道,“你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将当事人的隐私泄露出去的。”
罗绮点点头,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想他可能是来找我的……”
“那你知道他今天会在这里?”
罗绮连忙摇头,“我不知道,只是这样猜测而已。”见到司少玮很是疑惑,她索性狠狠心说道,“自我丈夫去世后他就一直纠缠着我,已经被我拒绝很多次了。谁想这次的宝云祭他竟然被选入了参加祭舞,而祭舞又都是在罗家排练,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混进来,其实…其实这已经是半年来的第三次了……”
“那他混进来又是为了什么?”
罗绮的脸涨得通红,她更是紧咬着下唇,也不知是因愤怒还是害怕,她全身不住的颤抖着。这副神情全无之前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也没有了疼爱妹妹时的温柔,倒是让人觉得无比的楚楚可怜。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缓缓说道:“他想破坏我的名誉,并借此威逼我嫁给他……上两次都是被管家或帮佣及时发现而赶了出去,可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就这样死在了这里。”
“原来如此,那你知不知道这个面具是怎么回事?”司少玮递上之前从他脸上取下的面具问道,“发现他时,这是戴在他脸上的,是不是这个村子里有这种习俗?”
罗绮的神色又回复了之前的冷静,她肯定地摇头,“村子里没有这种习俗,至于这面具……这是祭舞时所使用的面具。”
“你确定?”
“对,罗家代代都负责宝云祭的祭舞,而这些面具也是长年放置在罗家的,我从小见到大,而且这些年来更是我亲手保养的,又如何会不认识呢?”
“那你知不知道凶手为什么会将面具戴在他的脸上?”
罗绮同样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她思索着摇头道:“不知道,这些面具对村子来说很重要,没有理由会故意戴在死者脸上,这样会弄污它的。难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叫道,“难道是有人想要破坏宝云祭不成?”
“破坏宝云祭?”
罗绮紧皱着眉,“不仅作为伴舞的刘衡死了,而且宝云祭的珍贵面具也被弄污……如果你要我说凶手的用意的话,我只能想到可能是为了要破坏祭典。”
“那现在?”
“为了以防万一,伴舞和面具都有两个候补……”
“那就应该不会仅是为了破坏祭典了。”司少玮沉思道,“若是这样的话至少要杀三人,对凶手来说仅是为了这个而承担那么大的风险恐怕不值得……我想应该会是其他的目的。”
“但愿如此吧……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的话,我要去通知刘家的人了,然后应该还需要报警吧?”
司少玮点头,“但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
“那个面具,就是那个鬼面具,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鬼面具?!你说的应该是那个亲王面具吧?”
“反正就是那青面獠牙的。”
罗绮疑惑道:“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司少玮想了想说道:“其实就是因为我看见凶手带着鬼面具站在我的窗台外,手上还有血才意识可能有人出事了,这才出来寻找……”
“这怎么可能!”罗绮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神色间很是慌张,“我明明已经将亲王面具收好了,又怎么会被人随意取出玩闹?!”
“那……”司少玮提议道,“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可以,请跟我来。”
跟随着她一路走到正堂,打开灯,一眼便能瞧见面具好端端的挂在正堂正南方的墙壁上,得到了罗绮的同意,司少玮戴上一副干净的手套并取下那面具,细细的端详了好一阵子,上面没有任何血迹……当然并不是说没有血迹就等于没有人动过,这也只是为了自己安心而已。
“但是我的确有看到有人戴着这面具站在我窗外,他的手上还沾满了血渍。”司少玮看着面具喃喃着,忽然他转头看向罗绮问道,“这面具就一直都挂在这儿的吗?”
“对啊,怎么了?”
“那说不定凶手使用过之后又还了回来。”无论如何,司少玮都坚信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如此说来唯一的可能就是凶手又将面具还了回来,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黎明前夕13 阻闭的通路
正说着,门外有个中年人快步走了进来,他的神色虽然有些慌张,但举止间却依旧保持着镇定,向着罗绮点了点头便说道:“山洞那儿发生了爆破,掉落的岩石将通路堵住了,虽然已经报警,但估计清除掉这些需要三到五天的工夫。”
“你是说爆破?”司少玮惊讶的问道,“是你们村子里的工程吗?”
中年人敦厚的笑笑,“哪能啊,那是宝云村通往外界的唯一通路,我们哪有可能说炸就炸,这次的事发生的很突然,好像是有人刻意在那儿放了炸药之类的东西,刚刚那一声很是剧烈,那附近的村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我们家离得较远些,可能听得不怎么真切。”
回想起来,方才在睡梦中确实有听到一声沉重的响声,司少玮向着罗绮打了声招呼便抱着莫昕快步赶到了之前他们通过其进入村子的那个山洞,周围还围有不少听到响声来一探究竟的村民。
此时那山洞的洞口已经大大小小的岩石封得死死的,看起来若想清理干净真得要那中年管家所说的三、五日了,而村子的四周都被群山环绕着,山崖下段还勉强能够攀爬,可越往上却越是陡峭,简直毫无立足之地,因此要想越山而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即是说在此山洞被打通前,他们将被彻底的关在村子之中。
而凶手既然炸了唯一的通路,那也就表示……这起事件并没有就此结束,杀戮仍将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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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所有人都知道了昨夜宅内有人死亡以及出村之路被封堵住的消息,不过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响,六人组依旧在吃过早餐后就如往常那样出发寻宝去了,似乎那便是他们生命中的全部,不过看起来也确是如此了。至于罗家则依旧为着后天所举行的祭典而忙碌着,看起来昨天那一人的意外死亡对他们而言似乎仅仅只是一个新闻,而且还是听过就算了的那种。
就连刘家的人也是,他们昨天夜里得到消息后赶来领回了尸体,虽然在司少玮的再三要求下并没有立刻安排后事,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悲痛,个个都面无表情了,令人看得有些心寒。
而为了调查,司少玮他们刚吃过早餐便到了刘家,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女性,她穿着职业女式西装,干练的有如城市中的白领一样,只是这种装扮在这儿却让人有种极度不和谐,甚至有些可笑的感觉。
她是死者刘衡的嫂嫂柯淑兰,但却他哥哥张均在前妻因病过世后另娶的,但结婚没多久,张均便因事故而瘫痪在床,她便逐渐把持了刘家,正因为如此她与小叔张衡的关系一向不好,这次张衡出事,她暗自多半已经大肆庆祝过一番了……当然这些是他们一路过来时村民们的流言蜚语而已,不过看情况却是虽不中,但也不远矣。
从她的口中并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甚至当问到为什么张衡会在半夜三更的跑到别人家中并且还死在那儿时,她也只是两手一摊的说了句“他已经是二十开外的成年人了,我虽然是他嫂嫂,但也不能没日没夜的紧盯着他吧?”就这么一句,把司少玮哽得当场就没了话。
总之,司少玮就这么哽了一肚子的郁闷回去的,步行在村中小径中,随意的和素谈论着有关案子的事,却闻身后传来阵阵的叫嚷声,循声望去,不远处,六人组中的卓佩兰正搀扶着陆羽楠走了过来,而正是她们在叫喊着自己。
司少玮很想调头不理,但看陆羽楠的神情却格外狼狈,身上、头发上沾满了泥沙,衣服也被勾破,露出白皙,而她的左手臂则不停的滴着血,脸上更是血色全无,仅靠着卓佩兰一人的搀扶,两人走得有些跌跌撞撞的……这一切看在眼里,司少玮实在无法袖手旁观,于是他微叹一声,将莫昕将给了素,便赶上去扶住了她,“她这是怎么了?”
“从山崖上滑下来的。”
“你们又上山了?这山崖很陡,很不好走的。”
“没事。”卓佩兰无所谓的说道,“要从半山腰开始才陡呢,下半段路没什么危险的。”
没危险?没危险还能摔下来?司少玮刚想这么问,却见卓佩兰将陆羽楠往自己这里一塞,便急忙向着来路跑了回去,见状司少玮不由大叫道:“喂,你去哪儿,她怎么办?”
“你随便找个医生替她看看就行了,我把她送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说不定刚刚这么一走他们就发现宝藏的线索了……啧,早知道就不跑这么一趟。”越说她的口气就越是后悔,脚步更加不停歇,仿佛慢了一步就会被别人抢走什么似的。
望着她,司少玮无奈的摇摇头,便招呼着素将她一起扶回去,可是……素只是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便理都不理他,抱着莫昕自顾自的悠闲漫步,顺便还哼着轻快的小调。
司少玮顿时脸都白了,那一瞬间他真想找样东西把自己给拍昏了,看看她是不是真会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呃,这个答应多半,不,99%是Yes。即便天上下了刀子,而一步之外就有空屋,她也不会顺手拉上那么一把。
幸好陆羽楠并没有完全昏迷,跟着司少玮的步伐,她的脚还能挪动几步,也亏得如此,司少玮终于在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将她给“弄”回了宅子,而他也瘫在了椅子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比陆羽楠要好多少。
看到他们回来,管家匆忙让人去请来村医,那是一个老医生,据说世世辈辈都在村中行医,待他仔细检查过后,司少玮便忍不住询问起陆羽楠的情况来。
“她右手臂骨析。”老医生边替她绑着夹板边说道,“身上还有一些其他的擦伤,但都不严重,等下我开些药,让那些帮佣的女孩替她把伤口清洗后涂沫上去就成了。”
“她应该没什么危险吧?”司少玮再三确认道。
“除了暂时不能使用右手外,其他也没什么了,如果不放心的话,等山洞通了,再去镇里找家医院瞧瞧不就成了。”或许是见司少玮并不信任自己的医术,那老医生的口气也不由坏了起来。不过司少玮却并没有查觉,只是继续问道:“那她为什么还不醒呢?”
“惊吓过度……总之该醒自然就会醒了。”
黎明前夕14 深夜的“访客”
听到这么一说,司少玮也算是安心了,找来帮佣将医生的嘱咐告知后,他终于得以脱身,才溜进院子,便瞧见素正抱着莫昕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随意的溜达了一会儿,司少玮有些担忧的皱起眉,问道:“你说,她从山崖滑落是不是真那么单纯,只是一场意外?”
“说不定就是这么单纯,你别总把事情想得那复杂。”素用指卷动着自己的头发,毫不在意的说道。
虽然她是这么说,但司少玮依旧觉得心中像梗了根刺一样难受……不过这一天倒也还算安稳,除了陆羽楠醒来后闹过一阵子外,她这一闹也闹得挺凶,就连远在齐家看他们准备宝云斋的司少玮和素也被当作救兵给叫了回去。
却见她完全不顾任何的阻拦,硬是要往山上去,这山本已极是陡峭,更何况她还摔断了一只手,又怎么能够让她去呢?可无论他们好说歹说的,她都毫不理会,只听她在那儿不停的嚷着:“你们以为弄断我的手就可以分掉我那份吗?别想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司少玮和素对视一眼,前者先行走上前去,轻声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有人将你从山崖上推下的不成?”
陆羽楠好像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用那完好的手推开了司少玮独自走到房间的角落,倒也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中的愤怒和怨恨却是难以掩饰的。
“喂,你知道发生什么了吗?”司少玮回到素身边,轻轻问道。
素嘿嘿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照我说嘛……”司少玮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说道,“估计是他们在寻宝问题上发生了什么冲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陆羽楠自行滑落或被人推下了山崖,所以她醒来后才悲愤莫名……”
“废话,你的这些谁都看得出来。”素不齿的抽抽鼻子,“问题是她到底是自己摔下来的还是被人给推下来的。”
“这有区别吗?”司少玮纳闷道。
“当然有罗。”素理直气壮的回答道,“若是自己摔下来的那就是意外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但若是被人给推下来的话,那应该可以构成蓄意伤人了,喔,不,看这山崖的陡峭程度,说不定可以直接起诉蓄意谋杀。”
“是喔。”司少玮同意的点头,“那你觉得是哪一种?”
素耸耸肩,“谁知道啊,索性就等今天晚上他们回来再好好套套口风。”
听着两人的谈论,莫昕却有其他的考量,假设陆羽楠确实是被人从山崖故意推下,那应该不可能仅是因为些许的冲突,多半是那些更加关系到利益方面的事。
比如说……他们中的谁找到了有关宝藏下落的重要线索,更有可能的是找到那线索的正是陆羽楠,她原想独吞,却被人夺了去再将她推下,但是他们却不愿就此背上人命,眼见她还活着,就派出一人来送她回来……当然若只是个人失足跌落的话,那这些假设也就可能有其他不同的说法了。
总之,虽然司少玮他们正打着了要好好向着其他人试探一番的决定时,那六人组中的另五人却是直到深夜才回来,不过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只是完全不理那打着哈欠等待着他们的司少玮,甚至连眼角都没向他瞥上一眼便自行向着房间走去,害得司少玮可谓是白等一夜。
而正是在这样的一个夜里,惨案却再次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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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同样是夜深人静之时,但这一夜司少玮却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天,直到发现自己怎么都睡不着,这才坐了起来,只是他并没有按亮床头柜上的灯,因为那光亮会吵醒睡到自己身旁的猫咪。
他就这样安静的呆坐在黑夜中,脑中似乎一片空白,他甚至不愿意去思考这起案子,更不愿意去想莫昕的病情……既便相当的不理智,他也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留,如此至少莫昕还能够留在这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直到那震耳的砸门声响起,才将他从这莫名的思绪中唤了回来。而此时那无端端被吵醒的莫昕很是不满的冲着门“呜呜”低吼着,间歇更是用爪子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哈欠。
司少玮顿时忘记了那讨厌的声音,只是扬起他那一贯的笑容望着她,眼神中尽是温柔之色……直到莫昕的低吼声从门转向了他,这才意识到了某种危险,他本能的用手捂着面部飞也似跑去开了门。
门才被拉开了条小缝,他便感觉到了一股冲力,措不及防之下,那门板重重的撞击上了司少玮的额头,带起了一声响亮的“咚”,随之他更是被撞得向内连退了几步,这才收住了步子,只是头却依旧隐隐作痛。
还未等他回过神,便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紧紧掐着,警校中所学的格斗术反射性的就施展了出来,硬是一个过肩摔就将那人给扔了出去。
难以相信的望着自己的手,司少玮喃喃着,“我毕业了那么久,这还第一次使用呢,原来还记得啊?”
废话,这就像是骑自行车一样,一旦学会了,这辈子都别想忘了。莫昕边在心中暗暗念叨着,边转头望向来人,这才注意到来的并不只有一个,而是有四人之中,正是那寻宝六人组其中的四个,除了那断手的陆羽楠及那个考古专业的大学生陆池外,基本上也算都到了……只是他们有事没事的大半夜跑来这里干什么?
那个被司少玮扔倒在地上的正是那头有些秃的倪怀荣,而这一摔可能出乎了其他几人意料,一时间都止住了脚步。
“你们干嘛?大半夜不睡觉,这样凶神恶煞的跑来我房间干什么?”司少玮环抱着双手,一脸提防的望着他们,“不会是想抢劫吧?我这儿可是什么都没有,而那藏宝图也早已经被你们给偷去了,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东西会让你们连觉都来不及睡,就这样巴巴赶过来。”
“你还装傻?”杜可复拉起那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倪怀荣,语气不善的说道,“有种做过的事情别赖!”
黎明前夕16 宝云祠前的谋杀(上)
约莫走了二十来分钟,司少玮方看见不远处名为宝云祠的小祠堂,从村民们口中得知,这间祠堂并不是如电视里所看到的那样供奉祖宗排位之间的东西,其中供奉的仅仅是一位上千年前的那位亲王……据他自己推测说不定真如果网上所查到的那样,古时的村民觊觎那亲王及其随从所携带的大笔财富而杀害了他们,为了消除这些亡灵的怨恨,故而建造了这座祠堂。
案发现场就在这祠堂之后在杂草丛中,在手电筒的亮光下,一个男人伏卧在杂草之上,背上插着一把尖刀,血已经沿着伤口已然将他的整个背部染得通红。司少玮将莫昕放在地上后,从口袋中取出手套戴上才走上前去……
司少玮用手指沾了沾他背部的血,在素所打着手电筒下仔细查看着,许久才缓缓说了两个字,“有毒?”
的确,那血就如同陈旧的黑迹一样呈黑红色,甚至要更黑一些,以尸体这种才死亡不久的状态来看,血液不应该会是这种颜色,所以司少玮判断着那凶器有毒的可能性很大。
素同意的点点头,“好像是耶。”
“难怪……”司少玮喃喃道,“伤得虽然不是致命处但也能一击毙命了。”说着司少玮转过身去仔细检查起尸体来,好半会儿,他拍拍手站起来,脱下手套,又拿出一本本子来记了一通,这才向着其他人说道,“很明显,这是他杀……”
倪怀荣冷哼一声,就差说“废话”两个字了。
司少玮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凶器上湛了毒,凶手应该存了必杀之心。不过,我刚刚稍微检查了一下,他口袋里的钱和手机都在,那么就是说求的并不是财,应该不是拦路抢劫……结合你们刚刚在我房间胡乱说的那一通,我推测杀人的目的应该是他身上所持有的某样东西,也就是你们提到的石头,是不是这样?”
“你说的没错。”杜可复代表那四人回答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石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所以我们能够肯定这个人只是为了那石头所以才杀了他。”
“那石头应该和宝藏的所在地有关吧?”
四人没有回答,但沉默却恰恰证实了他的猜测。于是司少玮定定的望着他们,“那就简单了,除了你们之外,这里还有谁会对宝藏感兴趣?所以凶手肯定是你们其中的一个或者几个!”
“你……”
司少玮不理他,依旧自顾自的说道:“甚至更有可能是你们几人合谋杀了他,因为你们知道他手上持有寻到宝藏的关键之物,而他又想要独吞那样东西,所以你们一狠心就杀了他……至于你们之前在我房间所说的那通根本就是在演戏,你们从罗绮或者其他人那里得知了我们是警察,所以才巴巴的跑到我房中表演了那么一通,为的就是能够让我不再怀疑你们,是不是这样?!”
杜可复伸手拦阻了那忍不住要冲上前来的倪怀荣,嘴角带起了一丝冷笑,道:“难怪你急着要过来看个究竟,原来你是存了这份心,准备把一切都嫁祸给我们?”
“这是不是嫁祸,你们心中自然清楚……”司少玮不急不缓的说道,“既然你们可以为了宝藏而将陆羽楠推下山崖,那么为了宝藏再杀一人应该也不稀奇吧?”
“你怎么……”
对于陆羽楠摔伤的事,只是司少玮从她口中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所作的推论,而现在提起也只不过是为了要套套他们的口风而已,可谁料想他话才一说出口,四人中至少有两人脸色刷得一下就变了,而这也让他更肯定心中的猜测。
“陆羽楠只是自己不小心滑倒而已,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问她。”杜可复说道,“而且,现在我们说的是陆池的事,你可别把话题给扯远了!”
“这有区别吗?”司少玮冷冷的看着他们,“以你们的行径,为了这连影子都看不到的宝藏而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司少玮,你别太过分了!!”
“喵~”莫昕拉了拉司少玮的脚,这一次是他太急噪,没有弄清事实真相之前最忌的就是先入为主的判断的,虽然她知道他对那些人很是不满,但是…身为侦探,喔,对他来说身为警察至少在办案的时候是不能有情绪化的冲动的。
听到这熟悉的叫声,司少玮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控,他低下头冲着莫昕轻轻一笑,而待他抬起头来时,神情又回复到了往日的温和,只听他淡淡问道:“之前你们所说的,在凶案现场发现的是什么东西?”
“呃?”
司少玮神情的突然变化使他们不由一惊,随即便怀疑着他是不是在耍花样。尤其是杜可复和王广玄两人,前者怔怔地看着司少玮的眼睛,似乎想借此将他看穿,而后者则有些可笑的举起手指凭空就这么画啊画的,也不知在画些什么。
见他们两人不开口,倪怀荣和卓佩兰也陷入了沉默,只是那倪怀荣嘴唇动了好几下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止了住。
过了数十秒,杜可复才开口道:“你是想以此把那东西骗回去吗?”
“我要骗什么?”司少玮才说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难不成你们手上拿着的东西是我的?所以你们才怀疑是我杀了人?”
莫昕顿时无力,这种事早在一开始就应该想到的呀,他居然无知无觉到现在,这番迟钝着实令她无比佩服。
“对。”
“那是什么?”眼见他们迟疑,司少玮索性一把拉过素,“她也是警察,这一切她都可以作见证。”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合谋啊。”卓佩兰碎碎念道,直到杜可复瞪了她一眼,这才不出声。
只见杜可复与王广玄对视了一眼,前者才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样被纸巾包着的东西,司少玮急忙戴上手套取来,小心的打开纸巾,裹在里面的是一只手表,上面还染着些许的血迹,而且正是他平日里戴的那款……咦?他的手表?司少玮赶忙举起左手,手腕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直到此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手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