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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喝啤酒的马     亮剑我李云龙的兵txt下载     亮剑我李云龙的兵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四章 富得流油

    直到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秦川才赶回营部,忍痛让喜子喊醒只睡了两个来小时的老班长,又叫来张栩和十几个连长们,一边吃饭一边听各个连长汇报他们各自分派的任务完成情况,十几个人就在营部吃起早饭。

    颜色红润的红焖羊肉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特别是老班长,连续两天两夜没合眼,又是连续不停奔波,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胸,连吃了三个馒头一碗粘稠的小米粥,又吃了一大碗红焖羊肉才放下筷子。

    十几人刚刚放下碗筷,侦察排长王大宝就跑来报告,“报告营长,敌人运输队距离永登还有三十里,有五十三两大车,上面装满了物资,押运的敌人是东北军的一个加强骑兵营,有六百多人,在车队前后各三百人左右,车队行军长度有六百多米。”

    王大宝汇报的很详细,这也是秦川特意强调的。

    “老张,你马上带上突击连、骑兵连,还有一、二、三、四四个连,共六个连,都换上你们东北军的军装,继续打着你们东北军炮兵团的旗号,就说你们团和胡宗南第一军搭上了线,这是要回兰州,跟随第一军回陕西,也按照敌人运输队这个加强骑兵营的行军序列迎上去,相遇地点要在十五里以外。昨晚咱们在这永登城里搞得动静有些大,再近了怕敌人会听到风声。相遇后前队后队同时突然发难,一举拿下敌人这个骑兵营。”

    “还有,大宝,你们侦察排得到的情况要一刻不停地马上报告张副营长,以便他及时调整策略。”

    “是。”张栩和王大宝答应一声,就急忙跑出去组织部队。

    秦川又歉意地对老班长,“老班长你也不能闲下来了。”

    老班长眼睛一瞪,“川子,有什么任务你就快说,别婆婆妈妈的,别看大家都叫我老班长,可我并不老,我还不到四十,身体熬得住。”

    “老班长,你带炮兵连、重机枪连的部分人员,一是负责城防和城里的治安,号召城里的商家开门营业,否则就按通敌处置;二还要在城里大造声势,各处张贴标语,宣传我们红军北上抗日的思想,标语落款一律都写上西路军红星纵队。”

    秦川看向迫击炮连连长李凡和重机枪连连长张铁牛,“对了,老班长,你在从他们两个连给我找十二个个唱的好一些投诚过来的东北军战士,我有大用。”

    “五、六、七、八、九、十,你们六个连。”新成立的六个连的连长忙挺身等候命令。

    “喜子,地图。”

    秦川话音未落,通信员喜子就麻利地拿出一张地图,秦川指着地图对几个连长下达命令。

    “现在我们所处的永登是敌人的后方,各地民团基本都随马家军去围攻我们西路军红军主力了,各处兵力十分空虚。五连、六连,你们两个连出永登北门去中堡,打下那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打击土豪劣绅,五连长负责指挥;七连,八连,你们两个连出西门攻打田家岭、水沟、巴家岭等地,任务和五连、六连相同,由七连长负责指挥;九连、十连,你们的任务和他们一样,出东门,扫荡陶家沟、南岭沟、南岔圈、红砂川等地,永登地区许多地方土豪劣绅都大量种植大烟,这些人靠烟土赚取了大笔不义之财,你们的任务就是把他们的老底都给我抄干净。中堡镇是个大镇,那里如果有烟馆和烟土贩子,也都给我抄了。不论是否完成任务,各连务必在下午十八时以前返回永登。记住,你们在各处只收缴武器弹药和药品,再就是浮财,收缴尽可能多的马匹。如果没有问题,马上出发。”

    “是”六个连长马上跑出去执行命令。

    秦川之所以派出这六个连队出去打土豪,一是想要把动静尽量搞大一点;二就是,他可是知道的,几个月后,二次国共合作东进山西、华北进行抗日,就不能再打土豪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多搞些东西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而且,在秦川的记忆中,抗战开始后,西北并没有派出部队东津进入各战场参加大规模的抗战,只是派出部分骑兵协助傅作义进行绥西抗战,远没有全国各地百姓做出的牺牲大,现在要这些地主老财们拿出一些浮财,就算是日后为抗战做贡献了。

    安排完各连的作战任务,秦川就带着从迫击炮连和重机枪连找来的一个班的东北籍战士们开始教他们学唱新歌。

    下午,秦川让喜子拿上中午从老班长那里拿来的三百大洋,两人走出营部大院,准备上街转一转。

    永登的大街上现在已经能见到有百姓在街上走动,不过人数不是很多,倒是辎重连的展示有许多,都是推着大车小车,他们使出来采购物资的。虽然从昨晚开始,红军并没有任何侵犯老百姓的事情,可老百姓看到有红军走过还是畏畏缩缩避到一旁。这里百姓长期受马家军的欺压和反动宣传,对红军几乎没有多少认识,对待红军的态度如此,也是很正常的。

    街上的大小店铺已经开张营业,秦川走进几家店铺,和蔼地询问店铺老板是否有红军战士买东西不给钱或者强买强卖的事,店铺老板都摇头说没有,红军长官买东西都是给钱的。秦川并不担心原红军战士们会犯纪律,他有些担心刚刚投诚过来的东北军士兵,不熟悉红军的纪律。

    看到一家铺面很大的烧酒铺,秦川眼睛一亮,带着喜子走进去。

    只是不想,偌大的酒铺里,竟然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在招呼客人,见到秦川进门立刻笑着迎上来,“红军长官,您是要买酒吗?”

    对于白酒,前世的秦川并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在他的记忆中,甘肃历史上没有出过有名的白酒,他来酒铺也只是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四川白酒,毕竟这里离四川并不是很远。

    “你好,老板,你这里都有什么好酒?”

    酒铺老板笑着回答,“红军长官,要买好酒,您来我这里倒是来对了,整个永登,只有我这里有川陕两省的各种名酒,您看看需要哪一种。”

    秦川看了一圈,货架上还真如老者所说,不仅有凤翔的西凤酒,还有四川的五粮液、泸州老窖、剑南春、绵竹大曲等等。

    “老板,就要四川的白酒,每样给我来两坛。”秦川买这些白酒,可不是自己喝,他是想送给李云龙的,一想起李云龙日后就要整天喝廉价的地瓜烧了,秦川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现在有条件,就给李云龙,他心目中的偶像多尽心些吧。

    老板一听秦川每样来两坛,这可就是大主顾了,忙从后面喊出几个伙计抬酒。见到几个年轻伙计从后面出来,秦川不由恍然,这是老板害怕红军拉夫,才自己出来招呼客人。秦川也不解释,让喜子出门去找辎重连采购物资的人,等他们拉来车子,秦川看着老板指挥伙计把十几坛白酒装上车,又按照价格给老板留下四十块大洋,多余的零头也没让老板找,在老板千恩万谢下走出酒铺。

    秦川又逛了一会,也没什么可买的,只是给自己、喜子、二牛买了牙膏牙具,又买了二十几条哈德门香烟,这才带着喜子回到营部。

    最先回来的是喜气洋洋的张栩,张栩报告说,他们的行动非常顺利,没有任何伤亡就缴了毫无防备的东北军骑兵营的械,所有物资全部完好无损地带回来了。物资中主要就是弹药和食物,有大量的罐头,还有十五万大洋。按张栩的报告,第一军很快就要开拔去凤翔,这个补充旅招齐人员,就要直接从永登这里赶过去,这些物资是给他们的军需,那些大洋是这个补充旅三个月的军饷。

    对于物资,秦川不是怎么感兴趣,而是详细询问了东北军这个骑兵营的事情。

    秦川没有让张栩休息,而是又把他准备好的计划交代张栩一番,张栩就乐呵呵地出去。

    然后就是派出去的几个打土豪的连队,这些连长们一个个都是喜滋滋地跑来向秦川和张栩、老班长报捷。

    几个连长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嚷着还要秦川再给他们一天时间打土豪,因为这永登虽然是个穷地方,可这些种植大烟的地主老财们却更富得流油,他们抄了十几家土豪劣绅还有烟馆,共起获浮财九百多万大洋,金条四百六十多根,金银首饰一千多件。缴获毛瑟、勃朗宁等手枪二百三十二支,步枪六百余支,骡马八百二十七匹。

    几个连长报上来的浮财数目,惊得众人都愣住,半晌,张栩才惊讶地说,“想不到,在这么个小地方,这些土财主竟然这么有钱?各个富得流油啊!我看比那些山西老财们也不遑多让啊!”

    老班长也兴奋地说,“川子,我们发大财了,这次可真的是发了大财。”

    晚饭早已备好,秦川马上命令开饭,吃完饭马上就要求部队准备撤离,这次又多了八百多匹骡马,再加上那屋十多辆运输队大车上的马匹,把缴获的物资一扫而空,全部装到马背上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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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给李云龙升官

    出发前,秦川召集了在永登最后一次连长以上干部会议,主要是布置撤离永登北上以及同李云龙汇合的相关事情安排。

    最后商定的结果是,老班长带领五、六两个连和骑兵连为前锋,为整支队伍开路,同时还要负责同李云龙联络;张栩带三、四、七、八、九、十、辎重连七个连跟随大队行军,主要是要负责运输物资的两千多匹骡马,由张栩带队;秦川带领一、二两个连还有迫击炮连、重机枪连负责断后。

    几个连长都离开后,秦川又把老班长和张栩留了下来。

    “老班长,老张,留下你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商议一下。”秦川脸色严肃地说。

    “什么事情?”自从他们和团主力分开行动后,老班长还是第一次见到秦川如此严肃。

    张栩也有些奇怪,是什么重要事情让这位指挥大战都一副云淡风轻样子的年轻营长如此严肃呢。

    “时间很紧迫,部队马上就要撤离永登了,部队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们去主持,咱们就长话短说,老张,那些俘虏都放了吗?”

    一听是这件事,张栩心中不由一松,笑着说,“放心吧,除了中央军第一军后勤处的那些人,还有东北军骑兵营营长檀辛,以及几个连长,另外还有二十几个不愿意参加红军的东北军骑兵,都放了,不过我没给他们马匹,一个小时前都让我给赶出了永登。”

    想起那六百多东北军骑兵都愿意参加红军这件事,张栩的脸上又忍不住露出笑容,可一想到秦川教唱战士们唱的那首《松花江上》,眼中又忍不住有些湿润了。

    原来,对于俘虏的东北军骑兵营,秦川并没有给他们特殊待遇,只是把东北军的连以上军官单独关押起来,把那些东北军骑兵营的俘虏们都集中在学校的院子里,点上十几大堆篝火,就让他们围坐在篝火旁取暖,晚饭也给他们和红军战士们一样的伙食,依旧是大碗红焖羊肉外加热腾腾的羊汤。那些东北军骑兵营的俘虏,因为是被张栩带领的东北军俘虏的,所以并不感到紧张,而且红军还给他们非常好的伙食,这让这些东北军骑兵营的俘虏们更加安心,一个个吃的非常高兴。这样的饭菜,他们一年也吃不到几次。

    可在他们快要吃完晚饭的时候,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悲呛的歌声,唱的正是《松花江上》。这首被誉为流亡三部曲之一的《松花江上》,顿时让他们停住了手,各个聚精会神地听起来,那悲凉的曲调,还有那东北话唱出来带着忍不住的颤音的歌词,让他们听着听着就忍不住一个个变得热泪盈眶。慢慢地有人开始跟着唱了起来。随着歌曲的进展,在场的所有东北人都仿佛看到了那白山黑水之间,一望无际的莽莽森林;看到了那大片大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火红高粱;又仿佛看到了在日寇刺刀下,艰难谋生的自己衰老父母、亲爱的妻子儿女……

    俘虏中很快就有人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这歌声对于这些东北人仿佛有着巨大的奇异魔力,随着第一声嚎啕大哭响起,很快院子里就哭声一片,不仅是俘虏们,就是已经跟随张栩投诚的这些东北籍战士也都各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样的场景不仅让老班长很意外,甚至都出乎秦川这个始作俑者意料之外。

    《松花江上》是词作家张寒晖在1936年底创作的,当时他在西安第二中学做教员,就首先教给二中的学生唱,在1936年12月9日,西安学生们去临潼请愿要求政府组织抗战时,二中的学生突然唱出这首对于东北人极具杀伤力的歌曲,在场的张少帅当场表示,他是要抗日的,给他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就会给这些学生们一个交代,随后就有了西安事变的发生。

    秦川不敢说是这首歌引发了西安事变,但至少这首歌深深触动了少帅这个性情中人的内心。

    据说,在解决西安事变时,后世的总理就曾在会见东北军军官时,当场指挥东北军军官们共同唱了这首感人肺腑的歌曲。

    只不过,这首歌现在还没有传到甘肃的东北军中,这首歌曲是在1937年才开始传唱开来的。

    后面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双眼哭得通红的张栩出面一号召,秦川又向他们保证不出一年,红军就会跨过黄河去打小鬼子后,所有被俘骑兵营的官兵都强烈要求参加红军,甚至连秦川考虑到这些骑兵营的人个人财物都在兰州没有带在身上,准备发给每人三十大洋做补偿,都没有一个人要。

    最后,把这些东北军骑兵都编入了马金奎的骑兵连,虽然是一个超级大的骑兵连,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可秦川也没有办法,他只是一个营长,他没权利再委任一个骑兵营长。

    只不过秦川现在要和他们讲的并不是这件事,“老班长,老张,团长要求我们在保证我们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把动静闹的大一点,我们打下了永登县城、不仅消灭了永登民团,而且解救了我们千余名同志,还缴获了第一军的大量物资,并且扫荡了永登周围方圆百里的土豪劣绅,这个动静不可为不大。”

    秦川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思索着说,“可是我觉得这个动静闹得还是有点小,现在做的这些,恐怕还不足以达到调动马匪军围攻我们西路军主力的目的。我有一个想法,觉得我们要再添一把火,闹出一个更大一点的动静。”

    张栩有些惊讶地问,“营长,你该不会是想要进攻兰州吧?”

    秦川摆摆手,“我还不会那么自大,兰州可是有着几万中央军第一军和东北军五十一军的部队,就咱们这两千来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老班长催促说,“我说川子,你有什么想法就快说,我们听你的。”

    见老班长催促,秦川深吸了一口香烟说道,“我准备用咱们手里的电台发一份明码电报,让敌人知道在永登我们还有很强大的力量,如果他们再不管不顾围攻咱们西路军主力,咱们就把马匪军的老巢搅它一个天翻地覆。此外,这份明码电报还可以达到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西路军总部,这里还有我们这支部队,以便相互策应。”因为秦川清楚,西路军总部最近几天、或者也就就在今天,就会做出决定,分左中右三路突围,如果他们能在做出决定前,得知永登还有一支较为强大的部队,他们在做出决定时就会给予必要的参考,这也许会救下更多西路军将士们的性命,也为日后抗日战场上的红军增加一些实力。

    秦川思索着说,“也许正在组织救援西路军的同志们,也能收到我们的明码电报,那时他们也会有更多的考虑和救援方案。”

    然后,秦川又把他的想法详细地跟两人说了一遍。

    对于秦川往往出人意料又匪夷所思的想法,老班长和张栩两人非常佩服,也非常信服,对于秦川的突发奇想他们完全没有意见。

    张栩马上把通讯排排长牛力和李良找来,两人很快就取来一部缴获的电台,就在营部里开机,秦川口述,东北军炮兵团投诚过来的牛力排长就开始发送明码电报。

    电报中秦川尽量模仿李云龙的口气,“全国四万万同袍们,至此日本帝国主义疯狂入侵我国土,残害我百姓,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在即的时候,我西路军遵从我党决定,呼吁全国所有武装力量立即停止内战,枪口一致对外,全民族共同抗战,抵御外族入侵。为此,西路军决定回转陕西,不日即将开赴抗日战场同日寇浴血战斗。怎奈西北地方势力不顾民族大义与国家安危,仍以十数万大军疯狂围攻我西路军,对我部东返参加抗战置若罔闻。对此,西路军全体将士将给予一切阻挠抗日的反动势力予以坚决回击。我西路军红星纵队连日来,在东返路上已冲破西北地方势力层层阻挠围攻,歼灭西北地方势力一旅五千余众,并克西北重镇永登,不日即将直抵黄河岸边饮马东顾。在不久的将来,就将以我们十万红军的鲜血和生命,在抗日战场上同日寇作殊死较量,书写中华民族抵御外族入侵的新篇章。十万红军十万血,不破倭寇誓不还。红星纵队司令员:李云龙。”

    对于秦川口述的电文,老班长和张栩都听的热血沸腾,恨不得一步快过黄河走上抗日战场。只不过,在听到落款时,两人都有些诧异。

    如果说在电文没有发送之前,秦川还有些患得患失,一旦发出后,秦川就再没有任何犹豫与担忧。唯一有一点拿不准的,就是他擅自给李云龙升官的事,也不知上级是否会怪罪他?李云龙又会是什么态度?

    “老班长,老张,咱们也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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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李云龙绝对不会撒谎

    甘肃镇原,红军救援西路军总指挥部内,身材高大,一口四川口音戴着眼镜的总指挥,正站在地图前和张政委以及左参谋长讨论着西路军的情况。

    “报告。”一声低沉的报告声打断了两人的讨论。

    总指挥回过头,见是一个参谋手拿一份电报站在他们身后,参谋长接过电报,看了一眼瞬间脸色就阴沉下来。

    预感到有不好的消息,总指挥不由心中一紧。看着沉默不语的参谋长,语气坚定地说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参谋长声音低沉地说道:“西路军电报,他们兵力已经不足三个团,粮弹皆无,无法集中力量突围,决定分三路突围,左支队以三十军余部为主,右支队以九军和五军余部为主,另有西路军总部人员及伤病员为一路,目前计划已经开始实施。”

    这个消息仿佛是一块千斤巨石重重砸在众人心头,一向处变不惊的总指挥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缓缓地坐到一把椅子上。

    在十数万敌军重重围困下,周遭还有数量更多的敌人四处围追堵截,缺粮少弹不足三个团的兵力,又是分散突围,最后能有多少同志们能活着回到黄河以东呢。

    总指挥虽然只是在长征后期在四方面军呆了几个月的时间,可他对于组成西路军的四方面军那些高级领导干部们还是非常熟悉的,一想到那些同志们熟悉的身影,还有那两万多的红军指战员,总指挥眼中不由一酸,两汉清泪孑然而下。

    政委深深叹了口气,掏出手帕递给总指挥,“总指挥,你眼睛不好,千万不能过度悲伤,当务之急还是想一想咱们如何接应突围出来的同志们吧。”

    虽然政委很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西路军又有多少人能最终回来呢。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能尽可能接应回一些同志们。

    总指挥接过手帕摘下眼镜,擦干眼泪,站起身语气阴冷地说,“这笔账,总有一天咱们要和马匪军清算的。”

    “参谋长,命令。”

    参谋长急忙取过纸笔,“鉴于西路军已分散突围,我军救援无望,立即命令第四军、三十一军、三十二军、二十八军及骑兵团停止西进,就地驻防。同时,把我们的决定电告中央。”

    参谋长拿着电报快步走出去电讯室传达命令,指挥部内,不仅两位首长沉默不语,十几个参谋也都一声不响的默默肃立,时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

    良久,总指挥站起身,步履坚定地走到地图前,对着地图有仔细查看起来。大家都清楚,总指挥这是在考虑如何救援西路军分散突围人员,哪怕是救援出几百人,也会让他心中多一份安慰。

    只不过,刚刚捋出一些救援头绪,参谋长就急冲冲冲进指挥部,“总指挥、政委,有情况。”

    总指挥回过身来,见到参谋长手中又拿了一封电报,心中不由又是一痛,深吸了口气说道,“说吧,我还挺得住。”

    参谋长也是深吸一口气说道,“电讯室刚刚截获了一分明码电报。”

    “明码电报。”,听说是明码电报,总指挥眉头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皱,这个时候除了通电之外,所有民间电报都是用明码,明码电报谁都可以接收所以也不会有任何秘密可言,显然西路军是不会用明码发电的,一份明码电报哪里会值得这么大惊小怪。这个时候,除了西路军,哪里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一旁的政委也是一愣,然后就不解地看向参谋长。

    参谋长显然发现了两人的不快,忙说,“总指挥、政委,这封明码电报的署名是西路军红星纵队司令员李云龙。”

    “什么!”

    参谋长的话让总指挥大吃一惊,西路军的电报,怎么会用明码?难道是西路军总部已经遭敌攻击,没有时间译电而用明码,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西路军总部危在旦夕。

    总指挥几步跨到参谋长身前,劈手夺过电报看了起来,只不过只看了几眼,就一脸疑惑地把电报递给一旁急切要知道电报内容的政委,然后他自己快步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前,同时口中大声说,“去把陈师长照过来,要快。”

    总指挥所说的陈师长,就是被誉为黄埔三杰、东征时救过委员长性命、在四方面军担任过师长的陈师长,现在红一方面军一军团担任第一师师长。这一次组建救援西路军的部队,虽然没有他的一师,可因为他在红四方面军待过,了解红四方面军的情况,所以总部特意派他随军行动。

    政委看完电报也不由一怔,来不及多想疾也步来到地图前,目光随着总指挥的手指移动,最后停在永登。

    “来人,马上给我查找一下,西路军撤离古浪时留下的断后部队是哪各团?还有他们的团长是不是叫李云龙?”

    “总指挥,你怀疑这个红星纵队就是西路军留下断后的那个团?可咱们红军的团级部队是没有电台的啊?而且,他一个团就算完成了断后任务,损失也不会小,他怎么能歼灭敌人一个五千多人的旅?又怎么敢跑到敌人重兵驻守的兰州附近?还有,发这份明码电报,这不就是告诉敌人他所在的地点吗?”政委一连串的疑问,其实也正是总指挥的疑惑。

    还没等总指挥回答,一个参谋就大声报告,“总指挥,找到了,断后部队是九军二十五师171团,团长就是李云龙。”

    在参谋报告声中,左参谋长和陈师长一起快步走进指挥部。

    总指挥对手里还紧紧赚着那份明码电报的政委说道,“政委,把电报给陈师长看看。”

    虽然来的路上,参谋长已经把事情跟陈师长说了,可陈师长还是忍不住接过电报快速看了起来。

    “总指挥、政委。”

    陈师长一目十行看完电报说,“这个李云龙是参加黄麻暴动的老红军,我在鄂豫皖时他是我手下的一个连长,作战勇敢,打仗鬼点子多,属于不按常理出牌的那一类,在红四方面军屡立战功,一四方面军会师时,我见过他,他已经是九军二十五师171团的团长了。”

    陈师长皱皱眉说,“这小子,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捅娄子的本事更大,按照他的资历和立下的战功,他早已应该是师长了,可他捅娄子的本事太大,每次立功不久就会捅出篓子被降职,就在团长这个位置上反复了几次了。”

    “他都捅过什么篓子?”有些焦急的政委发问。

    陈师长也知道现在总指挥和政委急于了解情况,特别是这个李云龙的情况,忙说,“就说最典型的一件事吧,四方面军过草地时,李云龙团也是负责断后,前面的部队把能找到的粮食都收罗得一干二净,李云龙率部赶到草地时,他们团根本就找不到粮食,李云龙就命令部队把躲起来的藏民们藏起来的粮食都拿走了,临走时倒是放下了一些钱。他的团因为粮食充足,走过草地,别的部队都因为粮食不足减员很大,可他的部队不仅没有减员,还一路收留了许多前面部队饿的走不动的指战员,他的部队反倒是增加了许多人。因为未经老乡们允许,就动了老乡们的粮食,这小子被撤职降为马夫,直到两个多月前,才被恢复职务。”

    私拿老百姓的东西这是很严重的违反红军纪律的事情,可那时如果李云龙不拿那些粮食,他的部队上千人就都会饿死在草地里,这件事情李云龙做的对与错,是个很难说清的问题,总指挥和政委在心里都没有拿这件事情当回事,甚至两人在心里还暗暗给李云龙点了赞。

    特别是政委,他更不拿这件事当回事,他可是刚刚从老大哥那里回国,在老大哥那里,为了部队的生存,指挥员可以采取任何办法,像李云龙做的这件事情,不但不会被撤职,很可能还会升职。

    “陈师长,你听说过四方面军有一个红星纵队么?”总指挥追问。

    “没有。”陈师长很干脆地回答。

    略一沉吟,陈师长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认为这件事一定是李云龙的鬼点子,这像他的风格,他这是在引火烧身,就是想要引起马家军的主意,好减轻西路军主力的压力。”

    “对。”总指挥狠狠挥了一下手臂,“他这是在舍身饲虎,目的就是为了西路军主力的安全。”

    听了两人的话,政委有些黯然地说,“这个李云龙,绝对是我军不可多得的一个优秀指挥员啊!只不过,他还不知道,西路军已经完了,他这么做,只会把他和他的部队推向深渊,马家军的重兵很快就会回过头来对付他们。”

    政委叹了口气,“只是他虽然打出了红星纵队的旗号,就是不知他还剩下多少人了?”

    参谋长想了想说,“政委不必多虑,他既然有能力歼灭敌人五千多人,又克服永登,那就说明李云龙还有很大实力。”

    政委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一个团就算满员时,也不过千余人,经过断后阻击,他还能剩下多少人?”

    说到这里,政委抬头看向总指挥,“总指挥,李云龙不会是为了欺骗敌人谎报军情吧?还有他又是从哪里搞到的电台?”

    不等总指挥说话,陈师长就断然说,“李云龙虽然总会有违反纪律的事情,可他绝对不会撒谎,更不会谎报军情,何况是否消灭了敌人一个旅五千多人,敌人一查就会清楚。如果他是为了欺骗敌人,这倒也不好说。至于电台,他不是说他歼灭了敌人一个旅吗,电台应该就是从哪里得到的。”

    总指挥忽然说道,“我看这个李云龙此举,既是要欺骗敌人,引火烧身。他应该还有两个目的,一是告诉西路军总部他们的存在,以便西路军主力在突围时会考虑利用这一点;再一个目的,就是想站住大义,让胡宗南的第一军不敢主动攻击他们。”

    “参谋长。”

    总指挥说道,“马上组织得力人员,去永登,争取寻找到171团,最好再给他们带去一份密码。李云龙这支部队,目前看,很可能是西路军唯一成建制的部队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接应他们过黄河。还有,马上把我们的判断电告总部。”

    “另外,马上命令第四军进逼彭阳,三十一军进逼固原,三十二军进逼平凉,二十八军、骑兵团跟随我们迫近至泾源隆德一线。”

    政委追加了一句,“记得告诉部队,各部只是努力给敌人以最大的压迫,绝对不要主动攻击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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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别样的牵挂

    距离镇原五十多里外,一个红军团指挥所外高坡上。

    团长丁伟和副团长孔捷正站在那里,两人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手中的望远镜也已经举了很久,双眼紧贴着望远镜的镜头在观察着远方,只不过在他们望远镜的视野里,只有连绵不断的起伏群山,却始终见不到一个人影。

    良久,丁伟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任凭望远镜吊在脖子上,深深一声叹息,语气沉重地说,“老孔别看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副团长孔捷也放下望远镜,一脸愁苦地说道,“老丁,前几天还时不时地有西路军被打散的人员回来,可这几天回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李云龙被留在古浪断后,就凭他那千八百人,要阻挡数万敌军,真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啊!”

    见丁伟不说话,孔捷眼圈一红,一脸希翼问,“老丁,你说这李云龙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他娘的,越想越揪心,我现在倒是真想听他骂我一句孔二愣子。”

    一边说着,孔捷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丁伟也是眼圈泛红,“我说老孔,你就别瞎操心了,李云龙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了,你见过他身上有一个枪眼,他老李命大,不会有事的。”

    见孔捷还是红着眼睛,丁伟又宽慰孔捷说道,“再说,回陕北又不只有咱们这里一条路,依我看,回到陕北相对安全一点的路线应该是向北进入戈壁滩,戈壁滩里几百里没有人烟,马家军的骑兵就算追进去,也不好找到人,也许李云龙这小子是走的那条路。”

    丁伟的话,不仅没让孔捷宽心,反倒更让孔捷担心起来,“几百里没有人烟!那李云龙吃什么?喝什么?还不饿死渴死他!怎么看,这李云龙也是凶多吉少。”

    说到后来,孔捷又哽咽起来。

    被孔捷说的心烦,丁伟突然对着西面的莽莽群山,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骂道,“李云龙,你个混蛋,是死是活你到给个信啊!害得我和老孔整天为你担惊受怕。”

    丁伟这一突然大骂李云龙,倒是让孔捷稍微安了点心,犹豫着问丁伟,“我说老丁,你说李云龙这小子该不会跑回老家打游击去了吧?”

    孔捷的话气得红着眼睛的丁伟直翻白眼,“我说老孔,你以为他李云龙是孙悟空啊,古浪离着咱们大别山十万八千里,他就是想回也回不去啊。”

    “那么就是说,李云龙这次怕是回不来了。”孔捷颤抖着声音说着,突然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孔捷这一哭,丁伟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不停地流下,他也不去擦,而是伸手拉起孔捷,“行了老孔,不要再哭了,你他娘的一哭,我这眼泪也止不住了。你放心,李云龙那小子鬼精鬼精的,就是咱两都死了,他李云龙也不会死的。李云龙福大命大,说不准哪一天就会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再骂你孔二愣子了,然后你再提着你的鬼头大刀去和他拼命。”

    丁伟的话不由让孔捷这个堂堂副团长破涕而笑,“真的老丁,这小子真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突然蹦出来了。”

    孔捷的话气得丁伟也露出笑容,“我说老孔,你越说这李云龙越像孙猴子了。”

    说着话,丁伟不禁眼前一亮,“老孔,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现在总指挥要我们就地待命,咱们两整天在这干等着李云龙这个混蛋也不是个事,我有个主意,咱们挑选少量精干人员,化妆去西面前出百里找一找李云龙,哪怕听到他的下落也好啊,你看怎样。”

    孔捷眼睛亮了一下又瞬间黯淡下去,“老丁,现在双方停战,上面正在谈判联合抗日的事情,在这个敏感时期,我们如果擅自行动给了中央军口实,那可不好办吧。”

    丁伟一挥手,“就这么定了。老子是团长,你老孔是副团长,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出了事情我来负责。李云龙这混蛋已经被撤职几次了,老子还没尝过撤职的滋味呢,大不了老子也尝尝被撤职的滋味,看看李云龙那混蛋为什么乐此不疲。”

    孔捷抹了一把眼泪,瞪起眼睛,“老丁你这是什么话?为了李云龙,你敢两肋插刀,咱老孔也不熊,就这么办,真要出了事情,要掉脑袋咱哥俩的脑袋就一起砍了吧。”

    远在千里之外大山深处石峡的李云龙,此刻正坐在缴获的军用帐篷里,一边端着酒碗时不时抿上一小口,露出惬意的笑容;一边和何大刚、郑坚强两人偶尔说上两句,还时常从放在面前的空弹药箱上一个大碗里,拿起几个炒黄豆扔到嘴里,小日子过得美滋滋的,只是突然没来由地猛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娘的,这是谁在背后念叨咱老李了?”

    何大刚笑呵呵地说,“还能有谁,要么是师长,要么就是你在咱们四方面军的老战友呗。”

    李云龙脸色沉重下来,“师长应该不会念叨咱老李了,他估计咱们应该都战死了,毕竟咱们硬抗了上万敌人那么长时间,又没追上大部队,音信皆无的。”

    见气氛变得沉重起来,郑坚强忙笑着说,“那就是你在四方面军的老战友了,一定是他们在念叨你。”

    李云龙点点头,“咱老李脾气不好,这张嘴没少得罪人,也就上级看得起咱老李,每次捅了娄子惹了祸,都是处罚咱老李之后很快又给咱找个地方继续带兵打仗。不过嘛,这个时候最有可能念叨咱老李的,估计很可能是丁伟和孔二愣子那两小子,听说他们两现在一个团里,一个是团长,一个是副团长,这两小子估计是坐在他们的团部里在想着咱老李呢。”

    提起老战友,李云龙感觉到眼睛有些不适,忙把酒碗凑到嘴边遮掩着,抿了一口酒。

    “报告。”

    正在这时,团部的帐篷外面传来报告声。

    “进来。”李云龙话音刚落,就从帐篷外面走进一个头上戴着枯草编成的帽子的战士,不经意看去,就好像他的头上顶着一蓬枯草一般。

    看到进来的战士,李云龙先是一愣,接着就瞪起眼睛开口骂到,“好你个王喜奎,让你好好养伤,你不给老子在帐篷里好好呆着,谁他娘的批准你去执行任务了。”

    挨李云龙骂的战士名叫王喜奎,也是鄂豫皖时就参加红军的老兵,枪法神准,李云龙一直把他当成宝贝。在西洞堡打阻击时腿上受了伤,被李云龙强令关在团部卫生队里。

    李云龙继续瞪着眼睛骂道,“你他娘的,把你关在卫生队里,你以为老子是优待你啊,老子那是想着让你这个神枪手的伤早点好利索,好在战场上帮着老子多打死几个敌人机枪手。就你这枪法,在咱们全团,现在也就川子和你有得一比。”

    见李云龙还要接着骂下去,王喜奎忙嘻嘻笑着说,“团长,我的伤早好啦,也就是你还总拿我当伤员,我来就是向你报告川子,哦,不,是秦营长的事情的。”

    一听提到秦川,李云龙把酒碗“呯”地方到面前的空弹药箱上,一下站起身,“是川子回来啦?”

    王喜奎连忙摇手,“不是秦营长,是老班长派小四川回来了,说秦营长他们的大部队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到。”

    “好!太好!”李云龙乐得直搓手,转向何大刚,“大刚,让你准备的帐篷怎么样了,川子的独立营现在兵强马壮有两千来人,把咱们缴获的帐篷都要支起来,如果还是不足,就让咱们的战士们滕一腾,投诚过来的那七八百东北军,一时半会还过不惯咱们红军的苦日子,不要让他们冻着。”

    交代完何大刚,李云龙又转向郑坚强,“郑连长,告诉炊事班,今晚的伙食要把咱们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牛羊肉都使劲造,东北人爱吃米,主食就是大米干饭。再告诉卫生队做好准备,川子解救回一千多咱们被俘的同志,他们应该人人带伤,都要好好检查一遍。还有,咱们的军装做的咋样了?”

    郑坚强会是用缝纫机,一来到石峡,李云龙就要郑坚强负责用缴获的布匹制作军装,郑坚强在队伍里的战士们中间找了几个裁缝,又找了些机灵的战士教他们是用缝纫机,然后那些缝纫机就二十四小时不停地转动起来。

    “军装已经制作了一千六百多套,明天就能过两千,保证明天独立营所有人都会穿上新军装。”

    一旁的王喜奎说,“团长,独立营恐怕不止两千人,我听小四川说,他们又不费一枪一弹收编了东北军的一个加强骑兵营。”

    “什么,七八百东北军骑兵!”李云龙和郑坚强、何大刚三人一下愣住,不由面面相觑起来。

    “喜子。”李云龙的大嗓门瞬间炸响。

    “到。”

    “你他娘的净瞎耽误工夫,放着小四川在那里,你不让他进来汇报,你跑进来胡咧咧什么。”

    见王喜奎不急不缓地要向外走,气得李云龙一步跨过去,对着王喜奎狠狠一脚踢去,“他娘的,动作利索点,跑步。”

    见李云龙要动手,王喜奎吓得一步窜出帐篷,扯着脖子大喊,“小四川,小四川,快点过来,团长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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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关于挪用缴获还是军需资财的问题

    秦川因为带领部队走在最后,所以他来到石峡营地时,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此刻秦川正和老班长、张栩两人坐在李云龙的帐篷里,而秦川则正在向李云龙汇报分兵后四连几场战斗的情况。

    李云龙询问得非常详细,特别是关于火烧敌人绥靖公署独立旅的整个战斗过程,虽然听得他兴奋不已,可是在听到缴获数量时,李云龙还是忍不住直叹气,连声骂秦川就是个败家仔。

    对于武器装备和缴获物资,李云龙在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十足的地主老财,抠搜的紧,哪怕只差一粒子弹,他都会痛心疾首,而哪怕只是多在敌人那里占了一点便宜,他又会欢呼雀跃不已。对于这一点,秦川感觉,真是的李云龙要远比他前世在电视剧《亮剑》中看到的更加严重。

    见后面的汇报李云龙有些提不起兴趣,秦川只好把接管永登县城和夜战民团以及攻击敌第一军后勤处,甚至奇袭东北军骑兵营的经过都简单几句话带过。

    秦川苦笑着叹了口气,掏出他准备好的缴获清单开始汇报这几天总体缴获情况,“这些天我们独立营共缴获步枪六千余支,各式手枪500余把,轻机枪62挺,重机枪24挺,六十毫米口径迫击炮12门,八十毫米口径6门,大洋1280多万,金条1102根,金银首饰近两千件。马匹方面,去除东北军骑兵营的战马仍然有2256匹。

    低着头读着缴获清单上各类物资缴获数量的秦川,半天没有听到李云龙的动静,不由抬起头,却见不仅是李云龙,还有何大刚和郑坚强都吃惊地张着嘴怔怔地看着他不出声。

    三人如此情况,让秦川多少些诧异。

    虽然秦川早就想到李云龙等人,对于缴获的武器弹药和其他各种物资的数量会很吃惊,可现在这种情况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于是后面的其余缴获,秦川就只是报了个种类,然后来一句未及详细统计就匆匆结束了。

    三人中还是李云龙最先回过神来,一把抢过秦川手中的清单又仔仔细细反复看了好几遍后,毫无征兆地突然“啪”一声猛一拍大腿,一张微黑的脸竟然涨得通红,大声喊到,“他娘的,发财了,老子这一次是真的发财了,而且还是发大财了,这他娘的妥妥就是一个旅的装备啊,而且还要多很多啊!”

    老班长说,“团长,这里面还有缴获永登民团和在永登周边打土豪收缴的武器。”

    郑坚强问秦川,“秦营长。”

    秦川连忙摇手,“郑营长,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叫,我这个营长就是个临时的,你和何营长才是真正的营长。”

    兴奋的李云龙大口喝了一口酒,然后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谁说你这个营长是临时的,老子是171团的团长,就有权安排下面的连、营长,只要向上面报备一下也就行了,说白了,那也就是一个程序。再说了,你小子以三百对五千,不仅自己屁事没有,还歼灭了敌人一个旅五千多人,又缴获了那么多武器装备,在咱们红军里,这些装备就是装备给一个师都足够了。哪个有能耐也用三百人歼灭敌人一个旅,再缴获这么多武器弹药来,不要说营长,就是老子的团长让给他做都成。”

    郑坚强见李云龙扯远了话题,忙说道,“我是说,一个小小的永登县城,怎么会有这么多钱财?”

    李云龙一听这话,也紧紧盯着秦川,等着秦川答复。

    “是这么回事。”

    对于郑坚强的询问,秦川不敢大意,忙回答,“西北这地方贫瘠,很多地方都种植大烟,永登距离兰州比较近,兰州以北的大烟基本都到永登汇聚,然后或者运到兰州,或者从那里运往陕西、山西。永登本地也有很多地主豪绅种植大烟,我们这次缴获的浮财都是从这些人手里起获的,绝对没有违反纪律的事情。”

    听完秦川的解释,李云龙也暗暗舒了口气。

    “那就好,老子倒是真担心你小子干了违反纪律的事。没有就好。咱老李可舍不得你这个能打仗还能搂钱的部下被处分了。来,看你小子辛苦,闹一口。”李云龙说着递过酒碗。

    秦川接过李云龙手里的酒,一仰头,一大碗酒一饮而尽,连呼过瘾,这几天,他可是一口酒都没碰。

    “嗯?”秦川感觉这酒的味道很熟悉,好像有点像后世他喝过的五粮液的味道。

    对,没错,就是五粮液的味道。

    见秦川正在砸吧着嘴,品着酒的味道,李云龙不由得意起来,“怎么样,川子,老子这酒还行吧?”

    看着李云龙那一脸阴谋得逞的神态,秦川自然是完全明白了,“团长,这些四川产的酒本来就是送给你的,每样我都买了两坛。”

    秦川的话,让李云龙一下坐直身子,瞪大眼睛吃惊地问,“什么?竟然每样都有两坛!”

    “好啊!那个小广东竟敢欺骗老子,虎子。”李云龙对着帐篷外高喊。

    虎子应声跑了进来,“你现在就去独立营辎重连,让小广东亲自带着人把老子的酒都给我送过来来。然后你再告诉那个小广东,就说我说的,胆敢欺骗上级,今天晚饭罚他吃三碗饭,外加一斤牛肉。”

    虎子悲哀地看了秦川一眼,答应一声,跑出去取酒去了。

    秦川本来是想着自己留下一些,以后偷着喝点,一年以后恐怕再想喝这么好的酒就很难喝到了,没想到自己说漏了嘴,那些想着打埋伏的名酒都被李云龙一锅端了,顿时苦着脸说,“团长,我这不是想着让你细水长流吗,等哪天你没酒喝了,我再把这些酒拿给你。”

    “屁话。”

    李云龙瞪了秦川一眼,“这酒放在你那里,哪还等得到老子来喝,早就被你小子都给喝没了。再说,这酒放在你那里,你小子就是擅自挪用缴获资财,放在老子这里,那就是军需物资。废话少说,那些酒都乖乖地给老子送过来。”

    虽然李云龙的话有些霸道,可仔细一想李云龙说的又却是实情。如果这些酒真让他给喝了,那说不定李云龙说的罪名自己就真的坐实了,哪一天就会被人翻出来,那还真够自己喝一壶的。可这些酒被李云龙喝了,估计那就屁事都不会有了,一般人还真拿这件事没什么办法,最多也就是李云龙被上级喊过去,训一顿也就了事了。

    想到这里,秦川心中不由一热,这李云龙虽然满嘴粗话,可却是真心替自己考虑。

    一旁的郑坚强插话说道,“秦营长。我还有个问题。”

    郑坚强明显就是想着把秦川买酒的这件事给岔过去,李云龙不易察觉地撇了郑坚强一眼。

    “收编东北军骑兵营的事情,你刚才说的很简单,只提到一首歌,是叫《松花江上》吧,这首歌是哪里来的?莫不是又是你自己创作的?秦营长,你能唱一遍吗?”郑坚强一脸期待地问道。

    郑坚强的问题让秦川不由打了一个激灵,这首歌虽然在去年年底就在西安开始流传,可他们西路军,在那之前就来到了甘肃,是没有机会接触到这首歌的。秦川思维飞速地运转着,他要找到一个最合理又最无懈可击的的说法,不可能再说这首歌是他自己创作的,那样很快就会穿帮。

    秦川故作轻松地说,“哦,这首歌可是跟我没多大关系。”

    “郑营长,是这样,在永登敌人第一军后勤处,我看到了一张被火烧的只剩下一半的歌谱,问了我们俘虏的一个中央军的人,他告诉我这首歌是西安流传出来的,东北军的熟人要他想办法带给兰州的五十一军带过去,还给了他一百大洋。因为这歌曲的谱子烧得只剩下一半,我就让他唱出后面的部分。这首歌曲表述的就是流浪在关内各地东北人现在的心情,我觉得有必要让东北军的官兵都传唱这首歌,以激发他们抗日的决心,就是这样了。”

    虽然这些没听秦川提到过这首能激起或者说是唤醒他们斗志的歌曲的来龙去脉,可对于秦川所说,他还是有些奇怪。

    秦川这个回答看似有许多漏洞,可这些故意留下的漏洞,又给他日后有了更大的回旋余地,这是秦川快速思索后想到的办法,也是他故意为之。

    “你能不能唱一遍?”郑坚强不依不饶地说。

    “我来唱。”张栩自告奋勇地站起身唱起了《松花江上》。

    随着那悲凉的曲调响起,不仅张栩眼中泪水止不住流下,就连李云龙都端着酒碗都一动不动地动容听着。

    一首歌唱完,不仅张栩泪流满面,就是李云龙,郑坚强、何大刚还有老班长,各个也都是眼中湿润。

    “好!”李云龙首先开口。

    “咱老李虽然是个大老粗,不懂这些词啊曲啊的,可咱老李听张副营长唱完,老子就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就想着去打小日本鬼子,解放咱们的东三省。”

    “对。”郑坚强也激动滴说。

    “这首歌不仅催人泪下,能激发东北人民抗击日寇的信念,也能激起所有中国人抗战的决心,真是一首爱国的革命歌曲,我一定要向上级汇报,找到这个作者。这一首歌堪比十万兵啊!”

    秦川知道这一关自己又过去了,心中一松又暗暗腹诽,找到作者,估计十年之后差不多吧。秦川记得,《松花江上》的词曲作者张寒晖是地下党员,现在根本就不敢在这首歌上署名,想要知道作者,那就得等到张寒晖先生回到延安再说吧。

    正想着心事的秦川,忽然感觉老班长正在隔着弹药箱,在李云龙视线死角里用脚在轻轻踢他,看了老班长一眼,见老班长并不看他,相反倒又是脚上加了点力气。

    秦川猛然明白了老班长的意思,急忙说,“团长,我还有件大事要跟你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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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嘚瑟的李云龙

    听说秦川还有大事要汇报,李云龙不仅有些诧异。

    不过一想到秦川要说的所谓大事竟然放在了最后来说,李云龙神色又不由凝重起来,沉声说道,“说吧,有什么事情都不要藏着掖着,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作为指挥员就是要当机立断,偶有疏忽,也是免不了的,只要打了胜仗就行。”

    李云龙的话让秦川心中又是一暖,他听得出,李云龙这是怕他在永登犯了什么错误,提前拿话在替他开脱。想想亮剑中的李云龙,秦川不由暗暗在心中生出了由衷的敬佩。

    李云龙就是这样一种人,平时表面上嬉笑怒骂,可在内心的最深处,却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不要说是他亲近的人,只要是他的部下,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他都会不遗余力地维护,就因为他的这个性情,他也才能整天粗话不停。许多被他骂过的官兵,也不仅不会恼怒,甚至很多人还会感觉心中暖暖的。

    “嗯……是这样的。”

    秦川稳了稳心神,开始汇报,“团长,你命令我们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把动静搞大,以达到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的目的,从而间接支援咱们西路军主力突围。所以,独立营除了在永登大闹了一场之外,昨晚我又发了一份明码电报。”

    “你发了一份电报?还是明码?”秦川的话让李云龙、郑坚强、何大刚都大吃一惊。

    见几人都愣愣地看着自己,秦川硬着头皮又继续说道,“对,就是明码电报。”

    既然开口说了,要死要活也就只能是等着了,不等三人询问,秦川就把电报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没想到,对秦川复述的电报内容,郑坚强首先就叫好,“秦营长,我就说嘛,你有做整治工作的潜力,你的这份电报写的非常好,不仅能达到我们吸引调动敌人、从而支援主力突围的目的,还能让咱们西路军站住大义。反动派不停止对我们的进攻,那就是不顾民族大义。否则,就得给咱们让开道路,让咱们西路军东归回到陕北。”

    李云龙则是眯着眼睛看着秦川,他总认为秦川如此郑重其事向他汇报所谓的大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是还有事情没有说,或者就是这封电报的事情他还没有说完,“说吧,不会就是这些吧?”

    “是,团长英明。”

    秦川不担心电报的内容,他最担心的还是关于李云龙的事情,也就是电报的落款,现在他还不能肯定李云龙对此会是什么样的态度,所以,陪着小心先恭维李云龙一句。

    “滚蛋!少拍老子马屁,老子不吃这一套,你小子有屁快放。”秦川越是吞吞吐吐不说,李云龙心中就越焦急,甚至他已经认为秦川这是一定是做了什么严重反纪律的事情了。

    “既然是电报,那就需要有落款吧。”

    秦川看看神色凝重的李云龙,迟疑着说,“我在这封电报上的落款是,红星纵队司令员:李云龙。”

    秦川说完,紧张地看向李云龙,李云龙疑惑地问,“就这些?”

    秦川忐忑地回答,“对,就是这些啦。”

    帐篷里的六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其中五个人的目光都看向李云龙。

    “哈哈哈”李云龙突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笑的是那么豪爽,笑的又是那么痛快。

    直到李云龙一张微黑的脸再次涨红,才摸着胸口,满脸笑意地说,“好!好!好啊!没想到啊,咱老李眼看着跟老子一起参军的那些人,许多人早都当了师长、军长了,可咱老李还是在这团长位置上晃荡,这下好了,咱老李一下子就跳过师长当了纵队司令员了,这还是老子的部下给老子升的官,好!”

    越说越高兴,李云龙一脸嘚瑟的样子兴奋地说,“以后老子再看到丁伟和孔二愣子那两小子,老子就可以跟他们说,别看你们两小子现在也是个团长了,可比起咱老李那还差了一截,咱老李那可是做过纵队司令的人,老子以前教你们两小子打枪,以后还要教你门如何打仗。”

    李云龙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

    老班长看了看众人的神色,犹豫着问李云龙,“团长,小川子这么做你不会怪罪他吧。”

    李云龙再次哈哈哈的笑着说道,“老班长,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川子这次做的一点都没错,不仅没错,等咱们回到陕北,上级还会表扬川子呢,说不定还要给他记一大功。”

    得到李云龙肯定的回答,老班长脸上也不由露出欣慰的笑容。

    李云龙端起酒碗有又小心地抿了一口,开心地看着秦川,“我说川子,你小子行啊,不仅能打仗,还有捞钱筹款的本事,又有文化,还会做歌词,还能领会上级的意图,有水平,很有水平。”

    秦川刚想着谦虚几句,李云龙话锋一转,“川子,你小子既然这么有能耐,那老子就在交给你一个任务。”

    见秦川有些张口结舌的样子,李云龙笑眯眯地说道,“这就叫……什么多劳,郑连长,前面那半截是怎么说的?”

    郑坚强笑着说,“团长,是能者多劳。”

    “对,就是能者多劳,谁让你小子这么有能耐呢。那个咱们上次伏击俘获的那个东北军的中校军医,那医术就是好啊!”

    提到东北军的军医,李云龙就感觉有些牙痛,“给咱们伤员治病也是尽心尽力,可就是直到现在也不吐口参加咱们红军,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咱老李总不能拿枪逼着他参加咱们红军吧。川子,咱们红军里,最缺的就是医术好的军医,老子就把他交给你了,你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他说服了,让他心甘情愿地加入咱们红军。”

    想了一下,不知道李云龙又有了什么心思,“就一天时间吧,让他加入咱们红军,成功了,我就给你记功,要是不成功嘛……”

    李云龙一时想不出如何惩罚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大孩子,忽然灵机一动,“如果不成功,只要你小子还在咱老李手下,你小子这辈子就别想再沾着一点酒星了。”

    “对于记不记功的事情,秦川并不是很在意,日后打鬼子,他的功劳不会少了。可要是能让李云龙这时候松松口,以后说不定自己这酒喝的事就能容易一些。

    虽然秦川前世对于白酒并不感冒,他只喜欢喝啤酒,可这个时代,尤其是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应该都会带在大山里转悠,又上哪里去找啤酒?估计也就只好用白酒来代替了。

    “团长,我这酒。。。。。。”秦川笑嘻嘻地说。

    “你小子如果能说动他参加咱们红军,以后你就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地偷老子的酒喝了,老子的酒,就是你的酒。”李云龙煞有介事地说。

    “靠,当老子那么好骗啊?”秦川在心里腹诽着李云龙。

    “你的就就是老子的酒,骗鬼去吧。你要是再把酒藏起来,让老子上哪找去?找不到你的酒,那又怎么能算是老子的酒!”

    秦川虽然心里暗自腹诽着李云龙,可却又想着,这个任务或许并不难。

    因为前世的记忆告诉他,这个五十一军,此刻应该正在遭受委员长的反攻倒算,官兵上下应该对其恨之入骨,这或许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现在,不仅老蒋以经回到了金陵,少帅也被扣留了,在西安的六十七军军长王以哲又被杀,这些事情加到一起已经导致陕西的东北军分崩离析,又有檀自新的骑兵第十师和沈克的106师明目张胆地投向中央军,此刻东北军正群龙无首,兰州的五十一军没有了依仗,自然处处受欺辱。

    而且被抓的兰州胡宗南所部中央军,自然也都得放还,甚至在事变时被调开去了西安的于军长都会迁怒于这些部下。

    现在估计兰州的东北军五十一军官兵正在被上下左右多方挤兑,日子正难过的紧呢,许多官兵心里不仅有怒气,恐怕这怨气还非常的大。

    虽然西安事变已经解决,可中央军还要监视防备东北军,随时准备将对方缴械,甚至遣散。这样的情况下,双方自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也是在西路军西征过程中,驻甘的大批东北军和中央军重兵没有大规模参与围剿红军西路军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秦川痛快地答应下来,“团长,你可要说话算数。”

    想了想,秦川又补充说,“只要你说话算数,我就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说服东北军军医的事情,李云龙是极为看重的,只不过他认为这是一个极难完成的任务,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现在,见秦川信誓旦旦的表示他能完成任务,他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李云龙霸道地一挥手,“老子一口吐沫一根钉,咱老李啥时候说话不算数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因为接下来李云龙还要召开作战会议,老班长和张栩告辞赶回独立营驻地。秦川想起了一件事,又追出去交代了老班长和张栩好一阵子才重新回到团部的帐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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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作战方案

    秦川回到帐篷里时,除了何大刚、郑坚强,三连长李二柱也被李云龙派人找来了,等几人都围着空弹药箱拼成的桌子坐好后,李云龙喊来一个战士把他的酒碗以及那碗炒黄豆都端走,取来一张地图还有一张手绘的景泰城内的布置图放到桌上。

    李云龙虽然喜欢喝酒,可他的就还是很有节制的,一到正事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再喝酒。

    “开会之前,我想先说一下咱们部队编制的事。”

    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烟,却在口袋里掏了个空,回身就要去帐篷角落里去拿放在那里的几条哈德门。

    那几条哈德门香烟是秦川来时送给李云龙的,何大刚、沈坚强,还有三连长李二柱每人都有一份。

    见李云龙要去取烟,秦川忙掏出自己的哈德门,从里面拿出香烟和他的银质打火机给李云龙点燃,然后给其他几人也每人一支,自己也点上,顺手想要把手中的打火机揣进口袋里,不想却被李云龙一把夺过去,顺手揣进他自己的口袋。

    秦川想要开口讨要,却突然想到关于那些酒的事情,不由又闭上了嘴巴。这打火机虽然算不得什么,也就几块大洋的事情,可性质却同那些酒是一样的,他这个前世穿越的冒牌货,看起来要融入这个时代还需要有很多事情要学习。

    想到这里,秦川暗暗叹了口气,只得悻悻地吸了口烟,正想着可能还要被李云龙骂上两句,却不想李云龙已经继续说了起来。

    “咱们171团当时缩编成四个连,那是实在没办法,咱老李没人啊!沈泉带走了三百多人,剩下咱们七百多人只好编成了四个连,现在沈泉已经派人和咱们联系上了,明天傍晚前他就差不多能带着部队赶回来。沈泉他们打得很苦,连伤员都算上只剩下不到二百人,也就够一个连的编制,不过现在咱们171团可不缺人手,川子的独立营已经有了两千八九百人,为了便于指挥,我准备恢复营一级编制。”

    恢复营级编制,秦川早有预料,毕竟他的一个营就有近三千人,这哪里还是一个营,说是一个旅都差不多了。

    李云龙也不征求秦川的意见,直接说道,“我的方案是,东北军那个骑兵营和独立营骑兵连编成一个营,营长依旧是那个原东北军连长的马金奎。虽然这个马金奎是东北军出身,可骑兵这东西和步兵的差别很大,这骑兵还得懂骑兵的人来带,就是他吧。另外,再重新给他配一个营教导员。”

    李云龙这话秦川很爱听,就和后世经常说的一句话一样,就是专业问题还需要专业的人来管。

    李云龙继续说道,“另外,因为投诚的东北军那个迫击炮团的原因,独立营依旧保留迫击炮连,不过重机枪连需要划到团部直属。另外,新编的那六个连也要拿出来。这样,独立营除了迫击炮连外,还有突击连、一、二、三、四四个连,外加辎重连,共七个连。

    六个新编连分给新编成的其他三个营,每个营两个连,何大刚任一营营长,沈泉任副团长兼二营营长,郑坚强为三营营长,李二柱的连还由团部直属,依旧为团部警卫连,这样一二三营每个营都有三个连,粗算下来,每个营都会有差不多八百人,在其他部队里都可以称作加强营了,甚至就是编一个团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云龙又转向秦川,“川子,你的迫击炮连里还要划出几门六十毫米迫击炮,把三个营各连的迫击炮补齐了,让每个连都有两门迫击炮。还有,你的辎重连还要增加人手,要兼管全团的辎重,还是由老班长负责,你小子还要给辎重连配上连长、指导员和文书,也好减轻老班长的负担。”

    见秦川连连点头,李云龙吸了口烟,“至于干部吗,按照川子汇报所说,解救的被俘同志里有十几个连级干部,就从他们之中挑选吧。至于独立营,番号保持不变。这个方案,你们如果没有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秦川自然没有什么意见,他认为李云龙这么安排很合理,不仅是部队编制上的问题,包括干部任免也一样。沈泉和李云龙在大别山时就是一个部队的,而且还是李云龙的部下,在西路军又是副团长,现在在171团当副团长肯定也没问题。

    还有,他这个独立营,依旧是一个超大建制的营,大致算下来,全营还是有一千一百多人,不要说火力,就是单说人数,这也够一个团了。

    至于他本人,当不当营长其实他无所谓,可是现在他这个营长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甚至就是李云龙也要慎重,因为他手下还有那一票坚决要求跟随他的张栩那些迫击炮团的人。

    沈坚强思索了一会说,“团长,对你的安排我没有意见,不过我有点担心,就是从这些被俘的同志们里选取各连、营的干部是否合适?他们回去按照组织程序是要接受审查的,我们现在这么任命。。。。。。”

    沈坚强说的没错,这些人回去以后都要接受组织审查,比如被俘的原因,被俘后的表现等等,在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都是如此,由于东西方的文化差异,在东方人的军队中,还要更看重一些。

    李云龙皱皱眉,“那是以后组织上的事情,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咱们缺乏干部,总不能放着这些有经验和能力的人不用,再说我敢保证这些人被俘后应该都没有问题,否则他们也不会被关在战俘营里。”

    接下来,李云龙宣布召开攻打景泰的军事会议,首先让郑坚强给秦川介绍景泰的情况。

    景泰也是一座有历史的古城,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期,景泰就是秦国治下,西汉开始置县。因为景泰地处甘、宁、蒙三省交界地带,是交通要地和三省物流汇聚之所,所以景泰要比永登富裕得多,景泰的县城也保存得十分完好,是一座有夯土和砖石垒就的城墙的坚城。

    “景泰城里原本只有一个千余人的民团,昨天傍晚,又有从古浪方面撤下来的青马新编第二军所部韩起功旅的一个携带许多伤兵的团,进驻了县城。所以,加上民团现在景泰城里的敌人有三千来人,由于敌人兵力雄厚,又没有发现咱们已经到了他们眼皮底下,所以防守并不严,白天任凭城内外百姓随意进出,每个城门只派了一个连的民团在看守城门,到了夜间才在城墙上增派兵力。”

    郑坚强手指在景泰县城的的地图上滑动着说,“我们的计划是这样,准备在后天凌晨采用围三阙一的方式,从北、西、南三面突然攻城,放开东门,一举突入景泰县城,拿下景泰。”

    只要兵力足够,李云龙并没有认为拿下景泰会有什么困难,现在他手里有了差不多两个迫击炮团的炮火,把握更大了。只是看到秦川看着城内的区域图,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解。

    李云龙又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问秦川,“川子,你有什么想法?难道你认为咱们拿下景泰有困难?”

    秦川摇摇头,“按照这个方案,咱们拿下景泰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我还是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别吞吞吐吐的,有建议就快说。”李云龙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秦川。

    秦川指着那份手绘的景泰县城的地图说,“按照咱们的计划拿下景泰不会有问题,可问题是夜里敌人会增加城上的防守兵力,也就是说,那时每面城墙上都会有最少两个连的敌人防卫力量。景泰县城周围又都是平地没有什么遮掩,一旦我们攻城的意图被敌人察觉,我们就会出现不小的伤亡。”

    何大刚有些不满地说,“我说川子,打仗哪有不出现伤亡的,如果都按你这么想,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秦川也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善起来,摇摇头说,“何营长,不是我怕伤亡,而是咱们现在处于敌后,可以说是四面皆敌。我们现在处于弱势,只能和敌人打运动战,也就是说,我们171团只有运动起来,才能既消灭了敌人,又能保存咱们自己的有生力量,或者说是机动力量。

    既然是运动战,那就要行动迅速,我们带了大量物资,本来就行动不便,一旦咱们再出现大量伤员,如果还要加上大量伤员转移,我们很难保证部队的机动性和灵活性。”

    李云龙忽然说道,“你有什么办法,有办法就直说。”

    秦川指着景泰县城的地图说,“我的意思是这样,总的计划大体保持不变,依然是围三阙一,不过,这个阙一只是明里,暗里还是要堵上的。”

    说到这里,秦川咬牙切齿地说,“因为这个韩起功旅,从我们西路军过黄河后就一直追着我们打,对于我们红军及其残忍,听说这个旅抓到我们红军的伤员,几乎不留一个都被他活埋了,对于这样双手沾满咱们红军鲜血的敌人,咱们绝不能对他们手下留情,即便咱们不能也将他们活埋,至少也都要干掉。”

    “他娘的,这群兔崽子,别落在咱老李手里,落在老子的手里,老子绝饶不了他们。”李云龙也咬牙恨恨地说。”

    何大刚也红着眼睛大声说,“对韩起功的这个团,老子也不要俘虏,一律枪毙。”

    “哎,我说何营长,这可不行,咱们红军是有纪律的,不能枪杀俘虏。”郑坚强不快地说。

    李云龙也一瞪眼,骂道,“何大刚,你小子当着我这个团长的面就敢说违反纪律的话,你还当老子是团长吗?还反了你小子了。”

    秦川却明白,李云龙可不会放着这个机会让那些屠杀红军的刽子手逍遥,只不过当着郑坚强这个外人的面,他不好明说罢了。不过李云龙这话说的倒是很值得推敲,不让当着他的面说,那是不是可以悄悄地做呢。至于怎么对待马匪军,秦川是早就打定主意,不管别人怎么说,他的独立营是肯定不会有俘虏的。

    “川子,你小子说具体点,怎么个暗堵法?”李云龙又催促道。

    “我的意思是,东门那边虽然咱们不攻城,可却要在外面埋伏一支部队,在敌人出东门逃跑时,给他们毁灭性打击。在东门咱们可以把重机枪连和骑兵营以及迫击炮连的所有重迫击炮都藏在东门外。。。。。。。还有,对景泰的进攻,在时间上也要再考虑一下。。。。。。。

    听完秦川对作战计划的修改后,李云龙忍不住大声叫起好来。“好!”

    “虽然这个计划有些冒险,可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好的战斗计划!”

    李云龙眯着他那一双平时看起来就不是很大的眼睛,低头思索了一会,抬起头说道,“你们有没有不同意见?”

    郑坚强、何大刚、和李二柱闻言都摇头说没有意见。

    “既然你们没有意见,那我就说了,原作战计划作废,就按照川子这个计划执行,大家分头准备吧。我们攻击景泰县城的时间,就改在明天,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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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谁不说俺家乡好

    见李云龙要向外赶人,秦川忙说,“哎,团长,我还有事要说。”

    “什么事?说吧。”

    李云龙对秦川的这个新的作战计划,非常赞赏,这个计划最合他胃口的两点,就是即大胆,又匪夷所思,让敌人意想不到。他现在可真是对秦川刮目相看了,颇有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的架势。

    “团长,咱们打下景泰之后,不能马上就撤走,这样达不到吸引敌人兵力的目的,所以要看情况很可能会在景泰住上几天。既然咱们要在景泰待上几天,景泰又是一个较大的县城,是不是应该让战士们在城里好好歇几天,放松一下。”

    西路军长征期间先后过了两次草地,然后眼见着就要到达陕北时,又调转方向一头扎到黄河以西,然后就是无休止的战斗,几乎没有一天停下来,如果有机会,确实是应该让战士们轻松一下。

    “好!战士们确实应该轻松一下,弓弦可不能长时间拉得太紧,否则这弓也就废了,这个主意不错。”

    “既然要让战士们轻松一下,这景泰可是这祁连山地区最大的一座县城,又是三省交界之地,比较繁华,我想咱们是不是给战士们发点津贴,让战士们购买一些日用品,还有打打牙祭。另外,咱们还要考虑一下东北军这个骑兵营,他们的个人财物都扔在了兰州城,在永登的时候我就要给他们发些补偿,可他们都不要。”

    李云龙略一思考就点头答应,“这个提议很好,咱们红军没有军饷那是都习惯了,可这些东北军不同,东北那个地方我听人说可是富庶的好地方,张大帅有钱的很,东北军也都是娇生惯养的,初来咱们红军,咱们总得给他们一个过渡习惯的时间。

    我看这样,全团所有人员都有份,战士们就每人五块大洋,正副班长每人十块,正副排长二十,连级干部就每人三十,至于营级干部。。。。。。”

    李云龙想了想,“连我在内,就每人五十块大洋吧。”

    李云龙目光看向在场的几人,何大刚和李二柱都同意,秦川自然没什么说的,郑坚强犹豫了一会也点头同意。

    “不过,咱们部队解放战士很多,也就是通称过来的东北军,占了咱们团三分之一,他们对咱们红军的纪律还不是很熟悉,一定要教育战士们公平买卖,注意我们红军的形象。”郑坚强补充说道。

    其实,郑坚强认为这样做不符合规矩,可看看几人都不反对,他也只好同意了。

    见他的意见得到通过,秦川打蛇随棍上,马上又说道,“另外,今天是咱们团大喜的日子,不仅咱们团分兵后胜利会师,咱们的力量更是得到极大的壮大,团长你这纵队司令员都差不多成真了,加上一会还要重新编组部队,索性,今天破例让大家都喝点酒。”

    一听秦川又提起李云龙这个冒名红星纵队司令员的事情,李云龙的嘴角立刻又露出笑意,大手一挥,“好,老子这个司令员准了。”

    不过,李云龙视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眼睛一瞪,“不过咱们可丑话说在前头,你们各自都看好你们自己的兵,如果你们哪里出了问题,影响了明天的战斗,老子就让你们几个吃不了兜着走,听明白了吗。”

    见秦川一副达成心愿兴高采烈的样子,李云龙抬脚就给了秦川一脚,“尤其是你小子,如果耽误了明天的战斗,老子就让你小子也常常去炊事班背大锅的滋味。”

    夜幕降临,莽莽群山渐渐被夜色所笼罩。

    石峡,红军营地里。

    在大群帐篷中间的空地上,燃起了数百堆大小不一的篝火,171团的战士们兴高采烈地以班、排为单位围坐在篝火周围。他们刚刚重新编组为营,正等着团长李云龙

    公布连营级干部的名单。

    团部前的空地上几堆篝火将四周映照得十分明亮,所有提前安排好的排极以上干部都列队站在李云龙面前,就连东北军的那个中校军医也被请了过来站在一旁。

    掩饰不住眼中笑意的李云龙背着手站在用空弹药箱垒起的台子上,深吸了口气,展开手中的一份名单,“一营营长何大刚。”

    “到。”何大刚响亮的高声答道,应声走出队列,向李云龙敬礼后,转向众人方向立正站立。

    “二营长沈泉。”

    沈泉虽然还没回来,可他下面还有两个连是新划拨过去的,这些连级干部也是需要宣布任命的,所以,在沈泉没回来之前,李云龙就暂时兼一下二营营长。

    到了三营,郑坚强也是高声回应,然后大步走出队列。然后就是秦川的独立营营,再然后就是新成立的骑兵营了。

    骑兵营营长由马金奎担任,对于把他调出秦川的营,马金奎最初说什么也不干,还是秦川耐心说服了好久,再加上张栩等人的劝说,马金奎才勉强点头答应下来。

    宣布完营级任命后,紧接着就由各营长宣布连级干部的任命。然后是各个连长宣布本连的排长任命。在军队中,只有到了排长,才算是军官,排长以下是不算军官的,这一点中外都是一样。

    至于班长,就由各连长回去自行决定了甚至都不用上报到团里。

    划拨出去的六个连的连级干部大多数没有变化,只是有少量的微调。比如秦川的独立营就分配了一名教导员,这个教导员名叫方振,原是红五军的一名连指导员。他空出的七连指导员就要有人代替,其他三个营业也都是这种情况。

    变化最小的当然是秦川的独立营,因为他之前的独立营就是营级单位。

    随后,李云龙又当场宣布了给全体干部战士发放津贴的命令,在指战员们欢呼声中,老班长带着一大群战士抬来了十七个里面装满了白花花银元的大箩筐,就由各个连的副连长带着各自的班排长们回去立即发放。

    在秦川的建议下,171团所有营、连、排,甚至是班,都设有副职。秦川的理由是,设有副职可以让这些人提前得到锻炼,一旦有干部在战斗中负伤或牺牲,副职马上就会顶上去,不至于临时指派。

    其实秦川还有一个没说出来的原因,那就是日后八路军会大幅度扩张,早些培养人员是非常有必要的。

    今天的晚饭可不是只有一个菜,而是有红焖羊肉、牛肉炖萝卜、土豆炖鸡块,这些鸡都是秦川从永登带回来的,另外还有一个炒鸡蛋。当然了,酒也是少不了的,每两个排分到一坛二十斤装的白酒。除了晚上执勤警戒的两个连,每个连队的战士们都兴高采烈地抱着酒坛子回到各自的连队。至于承担警戒任务的两个连,虽然不让他们喝酒,可也给他们每人额外多两块大洋。

    一时间,整个营地里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弥漫起阵阵酒香。

    李云龙领着几个营级干部围坐在篝火旁,都用空弹药箱摆成桌子模样,其中李云龙领着沈坚强、何大刚、老班长、李二柱几人座在一处,秦川和马军医,还有张栩、马金奎坐在一起。马军医,也就是俘虏的那个东北军军医,秦川早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一个很拉风的名字---马行空。

    他们的桌上摆着几个装满菜的军用饭盒,有些特殊的就是他们的桌上还有切成片的羊肝,水煮羊肚几个下酒凉菜,众人的酒都是用搪瓷缸装着。

    几人坐好后也不用什么开场白,秦川给他们几个互相介绍一下后,几人就开始推杯换盏喝了起来。马行空早已经熟悉了红军的行事风格,一点都不拘束,很快就和几人海阔天空地聊了起来。

    马行空对于张栩和马金奎他们投诚的事很感兴趣,几口酒下肚就打听起来。随后又开始询问一些兰州东北军的近况。因为他们前后脚离开的兰州,张栩他们也并不比马行空知道的多多少,只是告诉马行空,他们走的时候骑兵第十师檀自新和106师师长沈克都已经大张旗鼓的转投了中央军,据说他们都会升为军长。

    五十一军的近况也很不好,有了骑十师和106师的先例,还有一些人正在和第一军眉来眼去,五十一军何去何从估计很快就会有分晓。随着话题的深入,马行空慢慢地变得沉默起来,只是喝着闷酒。

    “老马,老张还有金奎,你们都是东北哪里人?”

    见马行空沉默下来,秦川适时转移了话题。不提东北军,咱们可以聊一聊东北啊,秦川暗想,流浪在外的东北人,思乡之情才是最迫切的。

    张栩首先回答,“我老家是吉林。”马金奎回答他家是吉林松原。

    马行天沉默了一会声音低沉地回答说,“我老家是哈尔滨。”在马行天说话的时候,秦川隐约看到马行天眼中有泪光闪过。

    马行天低头喝了一口酒,问道,“秦营长,我听你的口音很杂,你的北平话里带着上海口音,如果仔细听,还偶尔夹带着东北口音,这是怎么回事。”

    对于马行空的心思细腻,秦川不由竖起大拇指,“老马好细心,我的口音的确有些杂。”

    秦川解释道,“我父母都是东北人,祖父一家祖籍沈阳,是个生意人,在我父亲很小的时候就迁居北平,父亲就是在北平长大的,不过他还会说家乡话。”

    母亲则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东北口音很重,母亲的家乡就是哈尔滨,我虽然出生在北平,可童年主要是在徐州度过的,我父母都是做地下工作的,之后我随他们到了上海,后来父母被捕牺牲后,我就又到了大别山,那时我只有十岁。”

    这些日子,秦川经常向老班长打听他的身世,而老班长也愿意让他早日恢复记忆,把他从陈师长那里听来的点点滴滴关于他的身世经历都讲给他听。

    “哦,秦营长,没想到你祖籍也是东北人,那我们也算是半个老乡了。”张栩和马行空几乎一口同声地说出口。

    秦川笑了笑,“如果要是这么算,我和老马是最近的,我们应该算是多半个老乡了。”

    秦川的话,让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借着高兴劲,秦川端起酒,“来,从父母那里算起,或者是祖籍,我也算是东北人,我们几个东北人就干上一杯。”

    “好,我们几个东北老乡就干一杯。”

    马行空虽然长得文质彬彬,可酒量却十分惊人。对于外科医生还这么能喝酒,秦川很有些诧异。

    可能看出秦川的心思,马行空笑着说,“我家里人都能喝酒,而且都是酒量很大的那种,可能是遗传原因吧,我最多喝过三斤而不醉。不过,自从学医后,我很少喝酒,今天遇到你们这些东北老乡,我高兴。”

    “老马,小时候母亲经常提到哈尔滨,可那时我还小,对于哈尔滨实在没有多少了解,你给我讲一讲哈尔滨的事情吧。”

    秦川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说服马行空的手段,不过看现在这个情形很好,他也正好可以借此拉近和马行空的距离,就主动把话题拉到哈尔滨。

    人都说家乡美,这几乎是所有人都会自然而然的一种反应,一提到哈尔滨,马行空的兴致顿时上来,“咱们哈尔滨虽然是地处中国最北方的大城市。

    可由于历史原因,哈尔滨也是国内除上海外最洋气的一座城市,有很多外国人,人数最多的当属俄罗斯人,还有许多犹太人,城里的有名建筑许多都是俄罗斯和犹太人建造的,比如圣索菲亚教堂、尼古拉教堂,中央大街上你走上一圈,如果不是能看到很多中国人,你都会以为是到了国外…..”

    马行空洋洋洒洒说了许多哈尔滨的人文历史,然后又说道,“不仅是哈尔滨,咱们HLJ也是个好地方,那里背靠大兴安岭,又有乌苏里江和HLJ,还有著名的大草原,物产之丰富国内仅有。东北三宝不仅在HLJ一样不少,咱们那的貂皮质量还是最上乘的。”

    马行空突然想起什么,“秦营长,你听说过查干湖吗?”

    查干湖秦川当然听说过,甚至他前世还去过,那里的冬季渔猎非常有名。不过这个时候他只能装作不知道。

    “查干湖,最出名的是冬季渔猎,我上学的时候,随家父去过一次,家父花了一千大洋买下了一条一百三十多斤重的胖头鱼,挂在家里的竹竿上,太阳一晒,那大鱼的油都落了一地。还有HLJ大大马哈鱼,它的鱼籽并不次于俄罗斯鱼子酱所用的鱼籽……”

    马行空的家里应该很有钱,不然也不能花一千大洋来买鱼。不过,这么大的胖头鱼很罕见,后世在秦川那个时代据说还捕到过重达八十公斤的,那条鱼是六位数被人买走的。马行空足足讲了有半小时,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闭口不语,眼神又有些黯然。

    秦川看在眼里,伸手找来一个警卫连战士,低声吩咐几句,警卫连战士飞快地跑走。

    很快,小四川就背着秦川的手风琴跑了过来。

    手风琴是一种既能够独奏,又能伴奏的键盘乐器,它不仅能演奏单声部的优美旋律,还可以演奏多声部乐曲,更可以如钢琴一样双手演奏丰富的和声。手风琴声音宏大,音色变化丰富,能够演奏出多种不同风格的乐曲,是许多乐器无法比拟的。可以说,一架手风琴,就是一个小型乐队。

    “老马,咱们说了半天东北家乡,我就来演奏一首关于东北的歌曲。老张、金奎,你们两人唱《松花江上》,我来伴奏。”秦川一边把手风琴的皮带背到肩上,一边邀请张栩和马金奎。

    张栩和马金奎二人也不扭捏,两人一口将半缸子的酒喝干,站起身并肩站好。

    东北人普遍酒量都要大一些,也许跟气候寒冷有关吧。

    随着秦川拉动手风琴,缓慢悲凉的乐声响起,张栩、马金奎二人也用他们那沙哑的嗓音唱了起来。在乐曲的烘托下,这首《松花江上》东北人流浪怀念家乡的凄凉情感深深滴展露出来,不知不觉间,许多人,尤其是东北籍战士们人人泪光盈盈,跟随同唱的人也越来越多,场面也越来越悲愤。

    一首歌曲唱完,早已泪流满面的马行空,将杯中的白酒一口喝干,瞪着哭红的眼睛,“秦营长,你们红军真的会抗日?”

    “老马,我们党中央早就明确表示,红军是坚决要北上抗日的。我可以向你保证,从现在算起,不会超过半年,我们红军就会跨过黄河,到山西去,到华北去抵抗日寇的侵略,我相信,最终我们也一定会打到东北去,收复我们东北的大好河山,解救哪里的东北父老乡亲。”

    “好!”

    “咣当”一声,马行空把手中的空杯子摔到地上,“秦营长,我参加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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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明目张胆的夺城

    北方的三月,依然是寒风料峭,不过如果日光充足,照在身上却是暖洋洋的,让人分外舒坦。

    景泰县属于典型的内陆气候,三月初,这里的气温只有夜间才会达到零度以下,白天的温度都会在零度以上,甚至在向阳的山坡上已经冒出青草的嫩芽。

    这一天,是个大晴天,初升的朝阳放射出还不太强烈的阳光,可这已经足以让一切生物感受到它的温暖。

    景泰县城西门,城门口十几个民团团丁打着哈气,懒洋洋地靠在城门洞的两边墙上,晒着太阳。城门口,进进出出的百姓很多,熙熙攘攘的,主要是进城的人多些,都是周遭乡民进城贩卖干菜、柴火的,对于这些没有什么油水的乡民,那些民团团丁根本就懒得理会。

    城墙上,除了几个放哨的团丁在毫无目的地来回游荡,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一个连的团丁大半都躲在城门楼里烤火聊天。

    而西门外远处大路上,一队身穿黄色军服的中央军排着整齐的队列,在为首一个骑着高头大马中校军官的带领下,向景泰县城走来。

    这个中央军中校正是秦川,跟在他身后的则是突击连全连官兵。

    直到秦川他们走到距离城门一里左右距离时,才有在城上值守的哨兵发现了这股中央军,看了一会就跑回城楼里,他们的连长就在里面喝茶呢。

    团丁的连长随着报信的团丁走出城楼,向秦川这一队中央军看了一会,就趴在城墙上对着下面再成门口站岗的团丁们吆喝了几句,然后自己也忙从城上下来。

    城门口的那些懒洋洋的团丁听到连长喝骂,才振作起精神,急忙驱赶进出城的百姓们让开道路。对于这队中央军的到来,执勤的团丁没有任何警惕,凭谁都不会相信,一支三百多人的小队伍竟然敢来有三千多人驻守的县城来闹事。

    秦川也真是把握了驻军的这个心理,建议李云龙把攻击时间定在上午八点以后,而且还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大摇大摆走进县城。

    他们装扮成中央军的军服都是现成的,秦川他们在永登缴获了不少中央军第一军的军服,唯一缺的就是校级军官制服和军衔肩章,秦川身上的中校军服和肩章、军衔都是从马行天那里借来的。

    秦川一行来到城门口时,那里的百姓早已被赶到路两边,远远地民团连长就跑到秦川身前,点头哈腰地说,“长官辛苦,请问你们是拿一部分的?前来景泰有何贵干?兄弟好像上面给您通传。”

    骑在马上的秦川并没有理会民团连长,倒是在他身后跑上来一个挂着上尉军衔的副官模样的军官,“我们是第一军胡长官卫队营的人,我们是来打前站的,胡长官随后就到,我们现在需要接管城门防卫。”

    第一军胡长官,这位现在在西北可是跺一脚乱颤的大人物,这尊大神怎么会跑到景泰这么个小地方来了。只不过,团丁连长也知道,这尊大神来景泰有何公干,绝对不是他这个小小连长能过问的,就是他们团总也不行。

    想要派人回去上报,可又担心消息有误,陪着笑说,“长官,可否把公文或者证件让在下看一眼,否则……”

    “啪”,民团连长一句话没说完左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民团连长被着一巴掌打得身子一晃,眼前直冒金星,左脸上顿时火辣辣的疼痛起来,不过脸上却不敢有任何不满,还是陪着笑。

    “长官,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那连长虽然连称该死,可也不敢就这么随随便便让这群中央军接管了城门。

    秦川翻身跳下马,一边摘下手上的白手套,一边对那个副官一摆头,不屑地说,“把公文给他看看吧。”

    有长官发话,那副官骂骂咧咧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公文纸,上面写满了字迹,底下还盖着鲜红色的打印,副官把公文纸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民团连长只看清楚了上面红色题头的字体,“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几个字样,下面的大印被那副官手捏住一半,虽然看不清是第一军那个衙门的印章可那答应却肯定是真的。至于上面公文内容他是一个字都没有瞧清。

    还想再询问一下,却见秦川把摘下的手套顺手扔给了身后的一个卫兵,右手顺手揭开腰间武装带上的手枪皮套的盖子,秦川这个动作,把民团连长吓了一哆嗦,见秦川最终并没有掏出手枪,这才心中稍安。

    秦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胡长官马上就到了,马上把你的人都从城上都叫下来,集合后清点人数,然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否则,这后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

    在秦川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逼视下,民团连长擦了把头上冒出的冷汗,转头对身后的一个团丁说道,“马老三,快点上去,把上面的弟兄们都喊下来集合。”

    很快,一个连的民团从城墙上顺着马道跑了下来,在城门口前排好了队,民团连长正在清点人数,城外这时又呼呼啦啦跑来大队中央军,其中两个连的中央军迅速跑上城墙,另有两个连端着上着明晃晃刺刀的步枪把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了这一个连的团丁,迅速下了他们的枪,团丁们此时都已经发现不对劲,可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敢再出声询问。

    一身中央军军装的李云龙跳下马,也不管城门内外的其他人,大步走到秦川和也刚刚赶到的何大刚、郑坚强身边,“按计划马上行动。”

    这个计划的特点就是令敌人意想不到,而这也要求战术特点就是一个快字。

    三人答应一声,秦川一挥手,带着三个排的突击连战士,当先冲上大街,依旧排着整齐的队列小跑着直奔城中心而去。

    李云龙带着突击连剩下的六个排,还有独立营四个连,加上二团的两个连以及团部警卫连紧随在秦川身后,也排着队伍冲进城里;一营长何大刚带着他的一营四个连跑上城北大街。郑坚强带着他的三营把那一个练的民团缴械后关在城门附近的一处院子里。

    按照计划,秦川带着两个突击排突袭敌韩起功旅那一个团的团部,李云龙带着独立营的四个连,还有而二营两个连以及团部警卫连和突击连余下的六个排去攻击敌人那一个团的军营;一营长何大刚率领他的一个营的部队去攻击民团驻地;郑坚强帅三营以北门为立足点,留下一个连守卫北门并看守被缴械的那一连的民团,其余三个连沿着城墙去夺取南北两座城门。

    至于军服也不用更换成红军的军装,因为这个时期,国内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南方的各个地方部队包括中央军的军服搜是土黄色,而北方的军队则都是灰色的,当然也有特殊的,比如云南和东北军的部队这是的军服颜色就是蓝灰色。

    现在据他们掌握的情况,城里没有中央军,自然也不会有人和他们穿同样的军服,敌我很好区别。

    敌团部只有一个警卫连,设在城中心县政府后面的一个豪绅的宅邸里。

    大街上已经有很多人来来往往,甚至还能看到许多马家军匪兵在街上横冲直撞,秦川他们则是对这些一概不予理会,只是一路跑步前进。在秦川带着三个排的突击连战士赶到县政府附近时,李云龙和何大刚在途中都已经拐进一旁的街道奔向各自的目标,一场绝对让敌人意想不到又突如其来的大战就要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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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敌人很顽强已被我全歼

    秦川带着队伍穿过几条巷子,绕过县政府就拐上后面的街道,一跑上这条街道,就可以看见韩起功旅那个团的团部。

    这一队中央军一出现在街上,就引起行人的主意,看着这一队杀气腾腾的中央军,百姓们都纷纷走避,一些机灵的商家甚至已经招呼伙计上门板了。

    敌人团部所在的宅院很气派,一水青砖院墙,门楣高耸,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门前虽然没有布置什么机枪阵地,可台阶上的门廊两侧却有一个班的敌人在站岗,看着倒也很能唬人。

    一边向前方敌团部方向小跑着,秦川一边伸手从身后喜子手中接过一支冲锋枪,一边拉动枪栓把手中的冲锋枪子弹上膛,一边命令道,“向后传,准备战斗”。

    对于这种德制冲锋枪,秦川这些天也熟悉了一下,感觉这种冲锋枪和后世的没什么两样,区别只在于后世的冲锋枪要更精密更精确,再有就是射速的区别了。在城市里作战和战壕作战中,冲锋枪绝对就是一件大杀器。所以,秦川对于使用冲锋枪的突击连也是很下了一番功夫。

    冲锋枪射速快,如果不加注意,一遇到敌人就是一梭子扫射过去,马上手中的冲锋枪枪枪膛里就没有了子弹,如果这个时候遇到敌人反击,那就会等着被敌人射杀。

    欧美军队经过一战的洗礼,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各国都制定了相应的办法。比如美军士兵,他们在将要打完冲锋枪中子弹的时候,就会喊一声,然后他身后的士兵就会冲到他的前面掩护他更换弹夹。秦川在传授给突击连使用冲锋枪的技巧时,又把小组掩护的内容也加了进去。

    他要求突击连的战士们在冲锋时,只要是没遇到大群可以射杀的目标,绝对不允许一次打出整整一个弹夹的子弹。对付单个敌人,尽量用三两发的短促点射。攻击时,要三人一组,两人在前,一人在后,在前面的两人中有需要更换弹夹时,就会呼喊一声“子弹”,以提示后面的战友上前掩护,这时后面的那一人就会迅速冲到前面,接替战友的位置,从而保证攻击的连续性。

    从永登出发以后,走了一路,秦川也训练了突击连一路,现在突击连在突击战术上,已经有了很大改观。

    秦川他们从大街一端跑过来,就已经引起了敌人团部门前执勤的十几个敌人的主意,甚至有几个个敌兵还端起了手里的步枪,带队的一个少尉也已经走到台阶上想要询问这群匆匆而来的中央军的目的,可等到看清秦川的军衔时又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哒哒哒”,“轰、轰”,一阵猛烈的爆炸声和枪声从敌人军营方向首先传来,这一阵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就好似命令一般,民团驻地的方向也瞬时间响起了枪声和爆炸声,然后城墙上也有枪声响起。

    此时秦川已经接近敌团部大门五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正是冲锋枪的最佳射程,秦川把端在胸前的冲锋枪枪口一顺,“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对着门前台阶上的敌人就是一短一长两个点射,敌人少尉和他身后的几个敌人士兵顿时被打倒在地。

    秦川手中冲锋枪枪声一响,后面的战士们在三个排长带领下,手中的冲锋枪也纷纷开火,同时立刻展开队形,猛扑向敌团部大门。突击连一排的一个班的战士脱离了大队,顺着敌人团部的院墙,向后面冲过去。

    门廊两侧的十几个敌人在这一阵猛烈的弹雨中,每个人身上都被击中不止五发子弹,身上都被打成了马蜂窝,哪里还能活命。

    秦川疾步冲上台阶,并没有马上就冲进院子,而是在大门口的墙边快速探一下头观察情况,见敌人还没有迅速反应过来,这才一挥手,带头冲进前院。

    民国时期的宅院布局,和以前的住宅都是一样,大的宅院在正对大门的地方都有影壁,突击连战士们冲进院中,正对着一面高大的影壁,能听到影壁后院子里大群敌人混乱的脚步声和惊恐地喊叫声,却看到院子里的敌人,同样,燕子里的敌人也看不到突击连的战士们。

    这个时候就是要快,要趁着敌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迅速出击。秦川挥手示意,两个排的战士们迅速从影壁两侧冲出去。

    大群的敌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和爆炸声所震惊,尤其是门前那一阵密集的冲锋枪声更是让他们惊慌不已,有的提着枪从前院两侧的厢房中冲出来,有的又慌忙想要跑回房间里去取武器,要进去的人同里面冲出来的人挤作一团,还有的敌军官大声呼喊着想要组织人员冲出院子。

    敌人正乱作一团的时候,突击连的战士们从影壁后突然冲出,一些手中有武器的敌人举枪就要射击,却突然发现冲进院子的不是红军,也不是什么土匪暴民,而是一群杀气腾腾的国军,顿时犹豫起来。

    就在敌人犹豫的这一瞬间,突击连战士们手中的冲锋枪开始疯狂喷射出道道火舌,大群当面的敌人被猛烈的弹雨顿时扫倒一大片,发出阵阵惨嚎。有些反应快的敌人想要开枪还击,可在几十支冲锋枪的扫射下,他们根本就没有开枪的机会,每一个还在站立着的敌人都会瞬间被十几甚至几十发子弹在身体上打出一大片血洞。

    有些机灵的敌人在突击连冲出影壁的时候,就钻进了屋子里侥幸躲过了这一劫,可却依然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趁着屋子里的敌人还没有组织起抵抗,两个排的战士们已经冲到两侧那些厢房墙下,掏出手榴弹,顺着窗户将“嗤嗤”冒着青烟的手榴弹丢进屋子里,随后就是一阵阵“轰轰”的爆炸声和屋子里面敌人的惨嚎声,然后突击连的战士们就一脚踹开房门,一闪身冲进屋内,不管不顾的就是一阵扫射,直到屋子里再没有一个活人为止。

    在冲出影壁后,秦川就看见对面宅院的正房中一个中校军官在一群参谋护卫簇拥下冲出房门,可看到大群突击连的战士们冲进院子中又都飞快地缩了回去,饶是秦川手快,也只是在院子里混乱的乱冲乱撞的敌人缝隙间打出了几个点射,却只有落在后面的几个卫兵中弹倒地。

    中校,这一定是敌人的团长,秦川在突击连的战士们堵住两侧厢房的门时,带着一排两个班的战士迅速扑到正房门口,敌人推入正房很匆忙,并没来得及关门,正房的门还是大敞着,里面也看不到什么人,更没有任何抵抗。

    虽然如此,可秦川依然不敢托大,从身旁一个战士腰间取出一棵手榴弹,拉燃导火索丢尽了房中,在“轰”的一声爆炸后,不等硝烟散尽,就已经一个箭步冲进正房里,手中冲锋枪枪口瞬间在里面划出一百八十度的弧线。仅仅这一瞬间,秦川已经看清房间中的情形,宽敞的正房厅中已经没有一个人,几扇后窗都已经被砸开,看得出,这些敌人反应很快,一见情形不对,就立刻从后窗逃跑。

    秦川并没有贸然从敞开的后窗跳出去追击敌人,而是示意跟着他冲进来的战士们退出正房从外面两侧绕道后面。秦川很担心敌人会在后面留下断后的人员,一旦有人从窗户追出去,很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

    直到,正房后面传来一阵冲锋枪的射击声,秦川才一跃翻出后窗,在地上一滚跪坐起来,手中冲锋枪枪口已经喷射出火舌,“哒哒哒”,一个点射将躲在通往后院月亮门边一个敌军士兵射杀,然后喊了一声手榴弹。就有战士将几颗手榴弹扔进了后院,在爆炸声中,秦川带着战士们冲进后院。

    一冲进后院,秦川就看见十几个敌人已经爬上后院的院墙,正要开枪射击,却听见院墙外“哒哒哒哒哒哒”,响起密集的冲锋枪声,墙头上的敌人纷纷掉下墙头,惨嚎不停,回头见到秦川等人黑洞洞的枪口,有人高喊,“别开枪你,我们投……”

    只不过,还没等他的话说完,秦川手里的冲锋枪再一次发出怒吼,“哒哒哒”,喊叫的声音顿时就像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秦川冷声高喊,“敌团部的敌人十分顽强,无一人向我军投降,已被我全歼。”

    “哒哒哒哒哒哒”,秦川的话音未落,后院中已经响起一片密集的冲锋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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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醉马”单位体检,回到单位事情又多,晚上回来又陪从外地回来的女儿到外面吃了一顿饭,码字很匆忙,大家见谅!明天就会恢复正常。抱歉的很,谢谢大家。

第五十四章 一个不留

    听着敌人韩起功旅这一个团所在的军营方向,以及民团驻地方向的枪声还非常激烈,甚至还有迫击炮弹爆炸声,知道那两个地方还打的激烈,秦川没敢在敌团部过多停留,而是留下一个排打扫战场,顺便再去占领景泰县府,他自己带着突击连的两个排奔向民团驻地方向。

    从枪炮声判断,城墙上的战斗应该最为轻松,已经听不到两面城墙上有枪声了,估计沈坚强的三营已经顺利解决了城上的敌人。

    解决城上的敌人要相对简单些,城墙基本只有对城内外两面的防御功能,而对于从光秃秃的城墙上发起的进攻就无能为力了,特别是敌人虽然在城上有四个连的兵力,可分散在四面城墙上下,而且骤然见到从城上冲过来的中央军,城上的民团多半不敢反抗。即便在城内已经打起来的情况下,城上如果还有未被缴械的团丁,估计也很快就会作鸟兽散。

    而秦川判断,何大刚一营方向虽然枪声很激烈,可一千多民团中有四个连在城头,军营中最多也就剩下七八百人,和一营的人数差不多,这个时候还没解决战斗,多半是民团很警觉,被他们提前发现有了准备,还可能因为民团都是本地人,熟悉城内地形,占了地利优势。

    这时,如果他带人突然从敌人侧翼杀出,一定会使民团混乱造成溃散。只要民团那里战斗一结束,敌人正规军的那一个团在没有敌团长指挥的情况下,肯定不会选择就地坚守,马上就会从没有枪声的东门出逃。

    城里枪声一响,街上的百姓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家家闭户,大街上早已见不到一个人影。秦川带着两个排七十余人的突击连战士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很快绕到民团驻地的侧翼。

    秦川听了听枪声,指着一条巷子对突击连一排长道,“从这里冲过去应该就是民团驻地的侧后,跟我上。”说着,就带着两个排的战士冲进巷口,只不过,他们刚刚冲进这条只有四五米宽的巷子,在巷子的另一端就冲进来一大群民团团丁,双方骤然相遇都有些吃惊,几乎是同时开枪射击,只不过民团团丁手里都是单发步枪,而突击连的战士们都是一水的冲锋枪,双方火力强度显然不可比较,冲在前面的团丁们立刻被打倒一片。

    虽然不清楚这一股敌人有多少人,可看他们运动的方向,显然是冲着一营的侧翼去的,兵力不会太少。没想到,民团在兵力没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分兵包抄,这让秦川不由对这个民团的指挥者有些佩服了。

    在如此狭窄的巷子里作战显然对双方都十分不利,一旦有敌人爬到两侧屋顶,投下手榴弹,秦川带着的突击连战士们就会马上出现重大伤亡,这个时候必须要猛打猛冲,不给敌人踹息时间。想到这,秦川高喊,“同志们,给咱们西路军牺牲的战友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冲上去消灭敌人。”

    秦川刚刚换好一个弹夹,并没有随同战士们沿着巷子猛打猛冲,而是从战士们那里要过来几颗手榴弹,纵身翻上墙头,躬身沿着墙头紧跑几步跳到一间房屋的屋顶,又两步越过屋脊,沿着这一排相邻都不远的房屋屋顶飞速冲向巷子另一端。

    就在秦川快要接近巷子另一端出口时,果然看见有几个敌人爬上墙头,看样子也是想要上房采取压顶战术,“嗒嗒嗒”,“嗒嗒嗒”,秦川两个短促的点射,那几个团丁就惨叫着跌下墙头,顾不得查看巷口另一端敌人的情况,秦川顺手先丢下去两颗冒着烟的手榴弹,在两声爆炸过后,才纵身跃到巷口处那间房屋的屋顶。

    在房顶向下面看过去,让秦川不由一皱眉,下面的团丁足有三百多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驻地里只剩下七八百人的民团,怎么敢分出这么多兵力去攻击一营的侧翼,而他们剩下的人还能顶住一营的攻击?难道是他们掌握的情报有误?

    只不过,秦川现在来不及想太多,把剩下的两颗手榴弹拉燃后,居高临下投到躲在巷口两侧团丁的人群中,“轰轰”两声猛烈的爆炸,炸的团丁们血肉横飞,然后趴在房脊上,对着被手榴弹炸的乱作一团的团丁们“哒哒哒”,打空了弹夹中的子弹,然后又迅速换上一个新弹夹。

    再想向下面的团丁射击时,却发现已经没有机会了,在秦川投下几颗手榴弹的这么一会功夫,杀红了眼的突击连战士们已经消灭了巷子里的敌人,冲到了巷口,并向巷口投过来十几颗手榴弹,“轰轰轰”不断落下的手榴弹在巷口猛烈爆炸,炸的敌人惨叫不断,原本想要在巷口两侧阻击沿着巷子冲过来的突击连战士们的团丁们,在上下两面夹攻下,纷纷向他们所在的巷子口逃跑。

    秦川跳下屋顶,不管逃向另一侧的团丁们,带着冲出巷口的战士们紧追向民团驻地方向逃跑的那一股敌人,冲在前面的战士们手中的冲锋枪不断喷射出炙热的弹雨,打的逃跑的敌人不断惨嚎倒下。

    民团驻地那边,原本还利用墙头屋顶死死顶住一营攻击的团丁们,听到侧后传来的密集的冲锋枪声,知道又有中央军从他们侧后杀过来,再也坚持不住,大群团丁乱哄哄地向东门方向溃逃而去。

    一营迅速占领了民团驻地,何大刚气哼哼地地跑过来,“川子,这次可谢谢你了,他娘的,这民团根本就不是只有一千来人,除了城墙上的四个连,这里还有一千四五百人,武器也不错,光是轻机枪就有十几挺。回去看我不找侦察排这帮兔崽子们算账。”

    对于民团的兵力有变化,这一点秦川已有估计,所以并不怎么吃惊,而是对何大刚说,“营长,咱们快赶过去支援团长。”

    果然,在听到民团这方向枪声稀疏下来后,韩起功旅那一个团也无心坚持,秦川和何大刚带着部队刚刚赶到,敌人就冲出军营一窝蜂似地向东门方向逃跑。

    帽子不知被扔到那去的李云龙,提着一口沾满血迹的大刀跑过来,厉声问道,“川子,敌人团部那里怎么样?”

    秦川一挺身大声回答,“报告团长,敌人团部已被我全歼,无一人漏网。”

    “好!好样的!”

    李云龙看了一眼有些气急败坏的何大刚,没做声,而是大声道,“二营留下占领军营,何大刚,你的一营留下在城里搜索残敌。”

    李云龙一瞪眼,对着何大刚和几个连长吼道,“你们几个都给老子听好了,除了城里的警察和伪官员,遇到民团团丁和韩起功旅的人,你们都给老子手脚利索点,都听明白了没有?”

    李云龙这就是不要俘虏,这些人如何听不明白,虽然这里面有许多老红军,对于红军的纪律都很熟悉,执行的也都很坚决,可对于凶残杀害红军官兵的马匪军却个个恨的咬牙切齿,不要说有李云龙的默许,就是没有,只要有机会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掉这些刽子手。

    “团长放心,我们都明白。”几个连营长齐声回答。

    见这些人都理解了他的意思,李云龙将手中大刀一挥,“弟兄们,冲啊,冲上去杀光这群王八蛋,一个都不留。”

    “杀!”两千多战士们怒吼着紧紧追在敌人身后,向东门杀去,一路上所有被打倒的敌人,都被战士们补枪,或者用刺刀挑,甚至举着双手跪下投降的团丁和敌兵,都被愤怒的战士们或者乱枪打死或者一刀砍下脑袋,追兵所过之处,敌人尸横遍地,人头滚滚。

    已经彻底丧胆的敌人,没有任何人还想组织有组织的断后部队,一个个只恨爹妈少生两条腿,许多人扔掉手中武器,连滚带爬拼命逃出敞开着大门的东门。

    在东门,李云龙喊住已经杀红了眼的部队,“所有部队停止追击,所有迫击炮和机枪都给老子上城墙,炸他娘的这帮王八蛋。”然后,提着大刀顺着马道“蹬、蹬、蹬”跑上城头。

    秦川和冲过来的张栩,也紧跟着李云龙上了城墙。

    首先祝书友们节日快乐!希望大家都在金秋十月有丰硕收获!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众多书友们的陪伴下走过一月痛苦又快乐的旅程,在金秋十月希望众多书友们继续支持和鼓励,在你们的支持下,醉马一定会更加努力奋蹄前行!

    感谢“jiasngliuyi、2011004、舒阁友、战争不休、小卜点、兔子爱吃鱼88、看书的庄周、乌雅12345、梦牵绕了谁的灵魂、201806111、201811111、小神、RONGSHU、余生请多指教、风雨中的恋人、君未红颜醉醉、城市迷途伪书虫、202103011、其宏、1508020930、暗夜之锋、20170417、照霜20211004、武药、平安林光、20170517、16051022、书中屋里小书童、cuimingda118、我是—11、吃嘛嘛香、20180526、楼兰飞语、橘柚、2019011、残阳如雪箭如雨、平淡、20220305、洋洋洒洒的风、20290929/20191214、江、2018603、ing、光屁股看书、zhbg2006、我是狄仁杰、1903311、今生唯一、如果可以重来、大地飘钱、深蓝2015、郁闷的果酱、风起云涌、雨q清新、瓦卡蓝、书生名士、古夏、2020020、明再说、古月青衫、我想有个多啦a梦、同名的太多、龙山紫竹、第一滴戾熨心、染墨、尽一生思念想你achiqq、飞翔天空沫小胖、悲伤逆流成河陈超、80后小书迷、20170715、永存我心、一起随风而试20180316、罗师、月夜震魂曲”等诸多书友对醉马的大力支持鼓励!醉马真诚谢谢你们!!!

第五十五章 哪个王八蛋干的

    对于不让追出城去,下面的战士们不理解,可秦川却是清楚。

    城外不到四里外的官道上,那里可是有重机枪连的三十多挺重机枪和几十门迫击炮在蓄势以待,就等着突围的敌人冲过去呢。重机枪的有效射程虽然只有不足千米,可射程却可达到两千多米,当然,这个超远射程不是有效射程。可这个射程打过来的重机枪子弹,那就是一大群密集的流弹,打在人身上那也一样会死人的。这个时候再追出去,危险性实在太大。

    冲上城墙的不止有李云龙和秦川,还有带着十几挺轻机枪和八门迫击炮的一大群战士们,在秦川的组织下,轻机枪就架在城垛上,对着逃出城外的大群敌人的尾巴猛烈开火。八门迫击炮则按照秦川的要求,只轰炸大群逃跑的敌人尾部和两侧,尽量把敌人向中间和前方驱赶。

    摆在一起的十几挺轻机枪和八门迫击炮同时开火的火力十分惊人,同时开火的十几挺轻机枪的射击声已经无法区分,“呯呯呯”迫击炮的发射声更是此起彼伏,在逃跑的敌人后面和两侧不断炸起大团大团的火光和烟尘,在密集凶狠的火力驱赶下,逃出城外的两千多敌人没命地顺着东面的大路向前奔逃,很快逃跑的敌人就脱离了背后驱赶他们的轻机枪的火力扫射,虽然还不断有迫击炮炮弹在他们的后方和两侧炸响,可好歹那些迫击炮炮弹的落点离着大群的敌兵还有些距离,这让没命奔逃的的敌人稍稍松了口气。

    可敌人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骑马跑在前面的上百敌人就突然发现,大路两侧不知何时出现的呈八字型分布的三十多个柴草堆,突然间被人猛然推倒,顿时露出里面的三十多挺马克沁重机枪,在他们的后面还隐约可以看见十几门迫击炮。

    没等大群拼命逃窜的敌人反应过来,那三十多挺重机枪的枪口已经喷出一道道猩红的火舌,后面的迫击炮也发出一声声沉闷的炮声,“哒哒哒哒哒哒”,“轰轰轰”,随着三十多挺毫不间断射击的重机枪密集的弹雨扫过,大群的敌人成片成片地倒下,两侧交叉扫射的密集弹雨中,几乎没有死角,处在这一区域内的所有敌人都在它们的有效打击之下。猛烈爆炸的迫击炮弹在敌群中每爆出一大团火光,就会有十几个敌人被炸飞撕碎,残肢断臂满天飞散,鲜血和碎肉四处乱飞。

    两千多疯狂奔逃的敌兵,在如此密集凶猛的火力骤然打击下,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就死伤大半,剩下的敌人也终于醒过神来,不再像飞蛾一般冲向前面那密不透风的火网,而是向两侧的旷野中四散奔逃起来。

    只不过他们跑得再快,也还是比不过子弹和炮弹的速度,在重机枪和八十毫米迫击炮凶狠火力打击下,还是不断有敌人被密集的子弹和弹片打得血肉横飞,一片片倒下,受伤没死的则大声哀嚎不停,大路两侧躺满了密密麻麻们残缺不全的人和马匹尸体,这一片地域好似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哒哒”远处官道南面的一个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马蹄声,随着马蹄声响,八百多骑着战马的骑兵们高举着雪亮的马刀从村子里面冲杀出来,骑兵们一冲出村子,就在奔跑中迅速向两侧展开队型,形成一条宽约一千多米的横线,纵马杀向奔逃的敌兵,这队骑兵正是171团新成立的骑兵营。

    看得激动万分的李云龙,忽然回身一边大喊,“虎子,快去给老子找匹马来。”一边提着他的大刀冲下城头。

    虎子应声就向城下跑,秦川明白了李云龙的意思,也追着虎子跑下城。

    城下,有许多跑散的敌人马匹,秦川跑到一匹空马前,扳鞍跃上马背,刚赶到城下的张栩从地上捡起一把马刀喊了一声,将马刀扔给秦川。接过马刀的秦川再找李云龙时,却听见李云龙高声喊道,“弟兄们,都随老子杀马匪军去。”声音未落,已经一起绝尘冲出东门。

    “杀马匪军!”

    在战士们的怒轰声中,秦川双脚猛踢马腹,胯下战马一声嘶叫,蹬开四蹄,抢先冲出东城门。

    虽然秦川和李云龙的速度不慢,可当他们冲出城门时,骑兵营拉成的的横阵队列还是越过了东门,冲向北方奔逃的敌人,骑兵营横阵推过的地方,尸横遍野,人头滚滚,不管敌人是否投降,骑兵所过之处,剩下的只有敌人残缺的尸体。

    看着李云龙挥舞着大刀紧紧追上去,秦川一时间浑身热血沸腾,用手中的马刀刀背狠狠一拍战马后股,战马嘶鸣中猛然加速迅速超过李云龙,追上骑兵队列。迎面一个敌兵可能是实在跑不动了,可又不甘心死在马刀之下,双手抱头附身扑倒在地。

    骑兵对付趴在地上敌人,如果要使用马刀,很有些费事,需要一只手扳牢马鞍,同一侧的一只脚也要离开马镫,在马背上从一侧俯下身,然后次才能使用马刀砍到敌人,遇到这种情况,许多骑兵都会放弃目标。本以为身后追来的骑兵也会如此的那个趴倒在地的敌兵,刚刚趴到地上,秦川胯下战马一只前蹄就已经重重踏在敌人的后背,一闪而过。敌兵就觉得后背有如遭受到千斤巨锤重重一击,脊梁骨“咔嚓”一声折断,顿时一命呜呼。

    “噗”秦川挥动手中马刀,横着刀身轻轻一拖,从一个奔逃的敌兵身前掠过,那敌兵的脑袋就咕噜噜出好远。接连挥动马刀砍杀了五个敌兵,秦川才发现,他的前面已经再没有奔逃的敌人,旷野中只剩下的十几个骑马的敌人,依仗高超的骑术的骑术正在拼命打马沿着大路向北狂奔,马金奎和十几个骑术好的战士在后面紧追不放,秦川一勒马缰调转马头斜刺里也紧跟着追了下去。

    两里外的一座小山上,沈泉带着近二百来人的红军战士趴在灌木丛后面,他和副连长都手举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奔跑过来的骑兵。

    沈泉是半个小时前赶到这里的,起初是听到景泰城里枪声和猛烈的爆炸声响成一片,以为是李云龙他们被马家军包围了,正在和敌人死战,沈泉不顾他这二百来人都已经很疲劳,还是命令部队跑步前进,一心想着尽快赶到战场帮自己这个老领导一把,可没想到景泰城方向的枪炮声响了没多久就停下来了,就在他们想要停下歇口气,派人侦查景泰消息时,景泰方向又传出数十挺马克沁重机枪和迫击炮的密集射击和炮击声,这让沈泉的一颗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就李云龙那几百人怎么经得住这么密集的火力打击!而且有这么多重机枪和迫击炮,攻击李云龙的敌人最少也会有一个师,就在沈泉准备豁出命去解救李云龙时,那密集的重机枪扫射声和迫击炮的爆炸声又忽然停止了,再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令他惊异万分的场面。

    只见前面一大群马家军和民团团丁们没命奔逃,后面上千东北军骑兵在挥动雪亮的马刀在敌群中疯狂砍杀,直杀的马家军人头滚滚血流成河,更让他感到不解的是,东北军里还有几个穿中央军军装的人也在追杀奔逃的马家军。

    难道是马家军和东北军起内订了?又或者,是这些东北军骑兵投降红军了?

    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眼前的的事情有点太过匪夷所思,正胡思乱想着,身旁举着望远镜的副连长突然叫道,“副团长,你快看,后面那个穿着中央军军装的人怎么那么像171团的李团长。”

    沈泉忙转过望远镜看向副连长指的那个方向,果然在他的望远镜视野里,一个挥舞着大刀的中央军正在拼命催马追赶前面的的骑兵,嘴里还在高喊着什么,侧耳细听,隐约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不住高喊,“秦川、马金奎,你们两个混蛋,下手慢点,给老子留几个。”

    沈泉兴奋地说,“没错,就是李云龙。”

    虽然沈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跑在前面的马家军那一定是敌人,这一点绝对是毋庸置疑的,“马上命令部队冲下去,消灭前面这十几个马家军,决不能让他们跑了。”

    副连长虽然也是一头雾水,可还是依照沈泉的命令带领部队冲下小山坡,二百来人对着跑在前面的十几个马家军官兵就是一阵乱枪,毫无防备一心想着甩开身后追兵,好逃出生天的十几个马家军顿时被突如其来的弹雨打死打伤七八个,剩下的几个想要调转马头继续夺路再逃,身后的秦川和马金奎带着十几个骑兵战士已经追到敌人身后,没等秦川来得及挥刀砍杀,只见一阵刀光闪动,剩下的几个敌人一瞬间就被马金奎他们砍杀的一干二净。

    秦川到现在还没有见过沈泉,见到有红军拦下逃跑的马家军,正想要询问对方是哪里来的红军,就听一阵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川、马金奎,你们两个兔崽子,下手慢点,倒是给老子留几个啊。”

    听到这声音,马金奎和一众东北军骑兵面面相觑,纷纷躲到秦川身后。

    李云龙骑着马风驰电掣般冲到众人跟前,一看地上马家军的尸体,气得手中大刀一挥,指着秦川和马金奎大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老子紧喊慢喊让你们下手慢点,给老子留下几个,让老子也过过瘾,可你们两个兔崽子倒好,就剩这么几个敌人,你们连毛都没给老子剩下一个,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团长吗?”

    看着距离自己脸仅有一尺来远的大刀刀尖就在那里晃来晃去,让秦川都有些眼晕,忙陪着笑说,“团长,这你可冤枉我们了,不是我们不给你留,而是……不是我们干的啊。”

    李云龙一瞪眼,“不是你们两个兔崽子干的,那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秦川尴尬地侧开马身,把沈泉他们让出来,“这些同志们,不知是哪里过来的……”

    秦川话还没说完,李云龙“咣当”一生扔掉手里的大刀,跳下马背紧跑几步迎上来,“沈泉,你没事吧,可想死老子了!”

    “团长,我回来了。”沈泉正要立正向李云龙敬礼,只是手还没等抬起来就被李云龙一把抱住,“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走,咱们回景泰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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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都他娘的搬空

    当天夜里吃过晚饭后,景泰县城内的大街上,除了红军巡逻的士兵,再也看不到一个人影,家家闭户全无一点声息,劳累了一天的的战士们也都按照命令,早早熄灯休息,可是在景泰县城县府内的大厅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这里现在已经成为李云龙171团的团部,大厅已经被改成会议室,几张条桌拼在一起组成一个长长的会议桌,李云龙端坐在会议桌的一端,下面围坐着所有副营级以上干部。

    见人都已经到齐,李云龙语气低沉地对众人说道,“沈副团长在完成吸引敌人任务后,在回来同我们汇合途中,救下了三百多咱们的同志,其中就有身受重伤的咱们二十五师政治部焦副主任,老焦牺牲前,告诉了沈副团长关于咱们西路军主力的最新情况及动向,下面就由沈副团长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掌握的情况。”

    沈泉站起身,走到李云龙身后墙上挂着的地图前,指着地图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咱们西路军主力自从去年过黄河以来,经过一条山、古浪、平凉以及近期高台、倪家营等地同马匪军连番激战后,伤亡严重,部队从两万多人已经锐减到目前的五千余众,包括咱们九军陈政委在内的许多高级干部都牺牲了,此前已经退至祁连山腹地,正在寻机东返。另外,党中央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命令西路军东返,并已经派出由一方面军刘总参谋长担任总指挥的救援西路军的部队,目前正在固原一带。

    只不过,西安事变得以和平解决,其中一个条件是我党提出的停止内战,全国一致抗日的决定,目前中央正在进行谈判。现在红军和中央军双方都不许主动攻击对方,因此中央军第三军和敌三十七军挡在咱们救援部队的去路上,让咱们的救援部队一时没有办法。由于西路军主力一直在不停流动作战,同总部的通讯联络困难,目前的情况现在还不是很清楚。”

    沈泉通报的情况,无异于晴天霹雳,把会议室里的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西路军过黄河时可是两万多人,即便算上原171团这些人,现在也不过还剩下六千左右了,减员超过百分之七十以上。这也就是红军,如果换成其他部队,减员超过三成,部队基本就溃散了。

    见大家面面相觑,都是神情凝重悲愤的样子,李云龙一拍桌子站起身,瞪着众人大声道,“看看你们的样子,一个个那还像个革命军人的样子,咱们西路军可以说是失败了,可是咱们171团没有败。

    咱们不仅没有失败,而且还越战越勇,越战越强,我们不仅歼灭了近万敌人,还解救了三千多咱们的同志、战友。景泰这里距离咱们主力的位置上过远,咱们171团想要去为主力部队解围,不要说咱们如何运动过去,就凭咱们现在的力量还是办不到的。而且,不仅办不到,我们如果深陷人迹稀少的祁连山中,我们也会处于和主力一样的境地,没有兵源补充,难有粮弹补给,最后必然陷于绝境。所以,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可是现在,青海、甘肃的马匪军的兵力都集中在祁连山区围攻我们主力部队,咱们正好趁这个机会就在他们的后方放开手脚大闹一场,老子非逼得他们不得不退兵不可,以减轻咱们主力部队的压力。

    所以,咱们从今天开始,就对外正式打出西路军红星纵队的旗号,在马匪军的肚子里搅他个天翻地覆。”

    李云龙所说的解救三千多被俘同志,这其中不仅有秦川他们独立营解救的被俘人员,还有沈泉在回来的路上解救出的三百多人,在景泰城里的战俘营里还解救了一千五百多人。

    景泰是敌人的军需物资中转和人员往来的一个重要环节,这里不仅有大量军需物资,前方抓获的我军被俘人员也都送到这里,再有景泰负责送到兰州。

    李云龙一挥手,“时间紧迫,咱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通报完咱们西路军主力的情况,现在由独立营张副营长向大家通报咱们夺取景泰取得的战果。”

    由于独立营在永登缴获巨大,李云龙就把起获浮财和清理缴获及战果的任务交给了秦川,秦川又把这个任务安排給张栩和老班长,在永登张栩就负责此事,而且东北军里由于许多人出身富裕人家,对于那些伪官员藏匿钱财的手段很有心得,起获浮财自然也是得心应手,这件事交给张栩做正合适。

    张栩拿起一张准备好的缴获和战果清单,清了清喉咙开始通报,“我们攻占景泰县城,共击毙敌新编第二军韩起功旅一个团,以及景泰民团合计四千余人,俘虏民团三百四十七人,伪警察一百三十四人,景泰各级伪官员全部抓获。我方伤亡二百二十五人,其中阵亡三十八人,重伤四十九人,轻伤一百三十八人。”

    一次击毙敌人四千来人,而自身伤亡不到敌人的十分之一,这个巨大的战果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要知道他们171团的总兵力可是要少于敌人的,而且还是攻占了一座县城。

    景泰的敌人总数之所以超过四千人,是因为之前情报有误,景泰不仅地处三省交界要冲,更兼有河防要地,还有物资转运的任务,所以这里的民团力量十分强大,全县有民团四千多人,除了分驻四乡的民团,县城集中了三千多团丁。

    这些天来上面有命令,要求他们派出民团进入戈壁搜寻失散的红军人员,这才只在城内留下一千余人,昨晚派出去的民团回来了八百多人,这也导致何大刚的一营在攻打民团驻地时险些受挫。

    只不过,此刻郑坚强的脸上却看不出笑容,而是皱着眉,满脸懊恼之色。

    郑坚强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抓获的三百多俘虏差不多都是他在城墙上夺取各个城门的成果,城内城外各部队打得如此激烈,除了警察和官员,竟然没有一个俘虏,这样的结果让郑坚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虽然他明知道这是李云龙故意纵容,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张栩继续说着,“从审问俘虏得知,我们西路红军主力在上个月,炸毁了敌人弹药库,围攻我军主力的敌人急需弹药补给,我们在景泰城里发现有两个堆满了武器弹药的大仓库,还有几个堆满其它军需物资的仓库,都完好无损地被我们缴获了。所以,这一战,我们缴获极为丰富。”

    “经初步清点,我们此次缴获步枪八千六百多支,德国造冲锋枪一百二十支,各式手枪伍佰二十把,马克沁重机枪二十四挺,轻机枪一百七十三挺,迫击炮三十一门,其中八十毫米迫击炮十二门,各种弹药无数;还缴获军用电台一部,密码本一本;粮食以白面为主,有上百万斤;缴获完好战马二千二百多匹,驮马一千余匹;罐头一千余箱;各类药品及医疗器械上百箱,其中磺胺就有三十二箱;另有许多各类军用物资还没来得及统计。”

    张栩一脸喜色地继续通报道,“咱们这次在景泰城内,从财政局缴获大洋六十七万块,县府和警察局加到一起也有三十二万块大洋。不过,最大的一块不是它们,而是这里有一个烟税局,专门负责景泰及周边地区大烟种植和烟土交易的税收,在烟税局咱们缴获大洋六百八十万。”

    在众人一片惊讶声中,张栩继续通报,“在伪县长以及烟税局长、财政局长、警察局长等一众大小伪官员家中起获浮财七百二十多万大洋,金条七百六十五根,金银首饰三千多件。这一次,我们在景泰县城,总计缴获大洋一千五百多万块。”

    在众人惊讶声中,李云龙挥挥手,“这景泰县城果然富庶,的确不愧是甘肃仅次于兰州的富裕地方。不过这些还不是主要的,接下来我就要考虑如何在景泰周边好好闹腾闹腾了。”

    “咱们有粮、有武器弹药,还有解救出来的一千八百多名同志,这些人足足可以再编十五个连。”

    李云龙转向一直在一旁静静吸烟的马行天,“马军医,要抓紧组织你们卫生队给咱们负伤的同志医治,包括刚解救出来的那些同志们。”

    马行天站起身,“请团长放心,现在咱们药品充足,我们卫生队一定会全力以赴给战士们抓紧医治。”

    马行天现在是171团卫生队队长,级别待遇按照团级标准。手下卫生队有一百多人,他是队长,但一般不管日常事务,他主要工作就是医治伤员,日常工作都有副队长负责。

    李云龙点点头,“利用这些解救出来的同志们新编十五个连,一、二、三营每个营增加两个连,这样咱们每个营都有六个连,差不多都有一千多人;在警卫连基础上,增加三个连,成立171团警卫营,这四个连里包括一个侦察连,一个通讯连;剩下的六个连全部划归独立营。”

    前前后后,已经缴获了四部电台,又有了东北军炮兵团的电讯人员,再加上秦川的那一封明码电报,李云龙就动起电台的主意了。

    “还有。”李云龙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咱们新编成的连队许多同志们身上还有伤,这样的连队战斗力是会打折扣的,这就需要新编连队和咱们的老连队混编。还有,由于咱们新成立了通信连和侦察连,还需要一些人才,这些人都需要你们各营提供。

    武器方面,怎么咱们现在机关枪、迫击炮应有尽有,要做到每个班一挺轻机枪,每个营都有三挺重机枪,每个连有两门六十毫米迫击炮。其余的轻重机枪、冲锋枪和迫击炮都交给独立营。所有人员分派和武器装备调整,就由沈副团长具体负责,明日一早,各部队必须编制完毕。”

    “从明天起,咱们全团开始逐步更换军装,都换上咱们红军的军装,各个营对外一律打出红星纵队的旗号。”

    “何大刚。”

    李云龙开始点名分派任务,“你们一营,明天上午出发,夺取黄河岸边的五佛寺,大量收集船只,并扫荡五佛寺周边地区,把那些土豪劣绅的浮财和掌握的武器都给老子收缴上来,同时在各处乡村招兵、招民夫。还有,再派得力精干人员化妆过黄河,去寻找咱们部队,争取取得咱们河东主力部队的支持,和咱们互相呼应。”

    “沈营长,你带三营去景泰县城以南地区,扫荡土豪劣绅,收缴浮财武器,也要同时在各处乡村招兵、招民夫。”

    “独立营副营长张栩。”

    李云龙突然跳过秦川,而是直接点张栩的名字,这让秦川和张栩都有些惊讶,不过张栩还是利落地起身。

    “张副营长,你率独立营一、二、三、四四个连扫荡景泰以西地区,任务和三营相同。”

    “川子,马金奎。”

    见二人起身等候命令,李云龙一点头,“川子,你从突击连里挑选三到四个排的战士,再从重机枪连抽调十挺重机枪和相应人员,还有六十毫米迫击炮也带上一些,记住都选会骑马的战士,临时组成一个加强连。

    你带着这些挑选出来的战士们,跟老子带着骑兵营去北面,那里还有残存的景泰民团一千余人,他们还在那里搜捕咱们的同志,咱们去把他们干掉。其他部队留守景泰,我不在景泰这几天由沈副团长负责部队一切事务。从明天开始,勒令城内所有商家必须开门营业,负责就没收店铺财产。还有,侦察连要向宁夏和兰州/古浪方向派出侦察人员,及时掌握敌人动态。”

    最后,李云龙又恶狠狠地补充一句,“你们出去的几个营长可都给老子记好了,咱们很快就会打过黄河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走上抗日战场。老子既然来到这河西,总不能就这么空着两手回去,总要带点东西再走吧。所以,临走之前,老子要把景泰周边所有土豪劣绅都扫荡一遍,把景泰周边所有财富都他娘的搬空,就算他们支援咱们红军打小鬼子的军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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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肠子都悔青了

    中午,戈壁滩上,一道不足两公里长,却呈现出一个奇怪的、不规则的数字6的形状,高度只有二三十米的小山梁后面。

    近千名身穿马家军军服的士兵和差不多同样多的马匹,正在那个数字6的圆圈里休息着,他们战马都在悠闲地吃着草料,那近千名官兵有的在爱惜地照料马匹,有的则背靠着山坡坐在地上,在温暖的阳光下眯着眼睛在打盹,还有的两人一组似乎在练习刀法。

    这些穿着马家军军服的军人正是李云龙带领的部队,他们是昨天傍晚十分离开景泰的。原本想要都换上红军军装,只不过辎重连的人实在是没有时间赶制出这么多军装,新的红军军装原来只准备了四千人的,可又突然多出近两千人,把老班长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有赶制出来。所以,李云龙这一次带着部队就根本来不及换装了。

    不过,秦川认为这样反倒是更好一些,就从景泰县城马家军的仓库中拿出马家军的军装,这次随李云龙出来的全体人员都换上马家军的军装,也好掩蔽他们的行踪。

    秦川这一次带出来的独立营战士,有突击连的四个排,四个排中有一个是新成立的狙击排。此外,还有新成立的一个手枪连。

    分给独立营的六个连,有一百多差不多一个连的解救出来的同志身上的伤还比较严重一些,秦川暂时都把他们安置在辎重连里。其余七百多人挑选出一个连的精干人员组建一个手枪连,其余人员按照他们的特长都分配到六个连里。每个班都按十六人编制,十二名战士,一名班长,三名副班长,作战时每人带一个作战小组。每排四个班,毎连四个排,排里同样一个排长三个副排长,毎连同样一个连长和三个副连长,还有一个指导员,外加三个通信员,一个司号员,一个卫生员,另有一个文书,全连二百一十九人。

    狙击排的组建,完全是因为秦川发现了突击连的一个明显短板,那就是突击连没有远程火力,他们的冲锋枪虽然好处很多,可是也有一个明显不足,那就是他们手里的冲锋枪的有效射程只有五十米,再远一些就无能为力了。

    所以,秦川在突击连里增加了一个狙击排,四个班大里,其中三个班每班各配置四挺轻机枪;另一个班都是独立营中挑选出来枪法出众的战士,在突击连突击时提供火力掩护。

    提到枪法出众,秦川自然就会想到王喜奎这个亮剑中出类拔萃的神枪手,于是就跟老李软磨硬泡了两天,估计是把李云龙搞的不耐烦了,最后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现在,王喜奎就是这个狙击排的排长。

    至于秦川组建手枪连,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缴获的枪支中,有大批毛瑟手枪以及数量众多的子弹,如果不加以利用就有些太浪费了,何况这些毛瑟手枪里还有许多可以连发的驳壳枪,没见李云龙现在腰间就插着两把暂新的驳壳枪吗;

    二一个原因就是现在国内的步枪都是手动步枪,打一枪需要拉一次枪栓,射击速度有些跟不上。而手枪不存在这个问题,几乎现存的所有手枪都是半制动的,虽然还是半自动方式,可射击速度却快很多。当然,驳壳枪是可以向冲锋枪一样连射的。

    这个时候,国内许多部队都有手枪部队,而且无一不是本部队的精锐。当年西北军就是最喜欢设置手枪部队的,而且他们的手枪部队编制往往都很大,SD省主席韩复榘现在还有一个手枪旅。秦川个他的手枪连配置的武器和国内的其它部队基本一样,人手一把驳壳枪,外加四颗手榴弹,有些不同的是,国内的其它部队如果给手枪部队配备刀具,几乎清一色的都是大刀。秦川给他的手枪连配置的则是马刀。

    山梁下面,李云龙背靠着一块一人多高的石头,坐在马鞍上,无聊滴咬着一根枯草,秦川和马金奎坐在他身边,马金奎不停地在擦拭他的马刀,秦川则是在闭目养神,昨晚为了部队编制的事情他可是和独立营教导员方振,还有张栩、老班长核计到天亮才搞定。

    可能是实在闲的无奈,李云龙喊了声“虎子”,随着李云龙的喊声,虎子应声跑了过来。

    李云龙伸出手,“把老子的酒拿来,这等的心焦,喝两口解解闷。”

    虎子这个警卫员和其他人的警卫员有很大不同,那就是虎子除了给李云龙背着大刀,身上还时刻背着两个军用水壶,一个装睡,一个装着酒。

    李云龙接过虎子递过来的酒壶,拧开盖子,“咕咚”一声就喝了一大口,见李云龙向虎子要酒喝,早就有些忍不住的秦川也解下腰上的水壶打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现在全团可以身上带着酒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李云龙,第二个就是他秦川了。虽然现在辎重连里可是还存着很多酒呢,这些酒除了遇上需要庆祝的事情,可以让战士们适当喝一些,平时是绝对不允许别人动的,哪怕是一口都不行。

    这倒不是李云龙小气,舍不得酒,而是这时候的白酒都是六十度以上的,必要的时候可以代替酒精给战士们处理伤口。

    见马金奎眼巴巴地看着闭着眼睛砸吧着嘴的秦川,李云龙一时有些于心不忍,大度地把手里的水壶递过去,“老马,你也来一口暖和暖和。”

    “谢谢团长!”马金奎感激地对李云龙说着,顺手接过装酒的水壶,“咕咚咚”就连喝了两三口,看得李云龙张口结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接过马金奎递还回来的酒壶,李云龙摇摇头小心地拧上盖子递给虎子。

    在李云龙让马金奎喝酒时,秦川就睁开眼睛,李云龙的表情他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暗笑,估计是李云龙没想到马金奎会这么实在,一下喝了这么多,这如果是换了别人,李云龙早就会劈手夺回来,还得骂一顿。

    见秦川在看着他,李云龙知道被秦川看破了心思,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瞪起眼睛开口骂道,“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也学会偷懒了,年纪轻轻的哪来那么大的觉,有这功夫你是不是带人出去找找哪里有马匪军,这都多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川笑着说,“团长,这才多久,再说别人你信不过,这可是王喜奎亲自带着人出去侦查的。”

    不提王喜奎还好,一提到王喜奎,李云龙的气就更大了,“娘的,不提他还好,一提他老子就后悔,老子的肠子都悔青了,到现在老子都没想明白,这当初怎么就答应你小子了呢。”

    秦川知道李云龙这一骂估计时间就短不了,正想着怎么借故走开,却不想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李云龙顾不得再骂秦川,急忙向山梁上跑去,秦川和马金奎也紧跟着跑上山梁。

    却见王喜奎带着一个班的战士纵马跑了回来,王喜奎的马背上还有一个捆绑着的穿着马家军军装年轻人。李云龙举起望远镜看向远方,却没看到远处有什么不妥,这才收起望远镜,站起身走下山梁。

    来到山梁下,王喜奎带着他那一班人跑到李云龙身前。秦川这才看清几个战士竟然脸上有血迹,头上还用绷带包裹着,显然是受了伤。

    王喜奎提起马背上被捆绑着的年轻马匪军顺手扔到地上,那人被摔得龇牙咧嘴的,却没有喊出声。王喜奎一跳下马,秦川就急忙问道,“咱们的人头部受了枪伤,都伤的严重吗?”

    王喜奎咬咬牙,“营长,他们头上不是枪伤,都是被这小子用石头打的。”

    “什么?用石头打的?”

    听说是被这小子用石头打的,李云龙也很诧异,看了看地上趴着的敌兵,没好气地骂道,“王喜奎,我说你小子是越来越出息了,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让人用石头打伤了这么多人,你他娘的手里拿的是烧火棍那?”

    王喜奎苦笑着说,“团长,这小子看着像个传令兵,我这不是想抓个活的回来,从他嘴里搞到点情报么。可没想到,这小子不仅手上有点功夫,这石头扔的还贼他娘的准,离着老远,就打的咱们这几个战士人人头上冒血。”

    听王喜奎这么一说,秦川不由心中一动。

    “传令兵。”李云龙嘀咕着,踢了地上的敌兵一脚,“把他解开。”

    王喜奎一挥手,有两个战士走上前,拉起地上的那个人,解开他身上的绳索。

    这个敌兵虽然长得很憨厚,身材也就一米七五左右,看得出年纪很小,看样子也就十八九的模样,不过站在那里却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李云龙皱着眉,喝问,“姓名,部队番号。”

    眼见年轻敌兵张嘴要回答,一旁的秦川一颗心缺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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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献给“曼珠沙华hhao”、“月夜震魂曲”、“书虫壹壹零号”、“葬狸之梦”、“20190716”等书友,感谢书友们的支持和期待!

第五十八章 收服王根生

    看着俘虏那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李云龙皱着眉喝问,“姓名,部队番号。”

    “王根生,独立骑兵旅二团传令兵。”年轻敌兵扭着头回答。

    “王根生”,这个名字传进耳中,让秦川心中不由大喜过望。

    《亮剑》中的王根生可是大名鼎鼎,号称《亮剑》四大天王之一,手榴弹投得又远又准,甚至准到能离着老远就把手榴弹投进敌人炮楼的射击孔里,绝对堪称一门人形迫击炮。现在名字和特征都已经对上了,虽然暂时还不能让这个王根生投掷手榴弹来最后验证真假,可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

    再说,秦川又怎么敢当着李云龙的面测试这小子的绝技,李云龙那眼光可是贼毒贼毒的,只要一测试王根生的手榴弹,保管一眼就会被李云龙看中,要和李云龙抢人,秦川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特别是刚刚才有了王喜奎的前车之鉴,估计这个王根生,李云龙是绝对不会再放手的。

    就在秦川紧张地思索着,如何才能把这俘虏兵王根生抢到手的时候,那边的李云龙已经开始发飙,一听是独立骑兵旅的兵,眼珠子顿时瞪了起来,黑着脸骂道,“王喜奎,你个兔崽子,谁让你抓俘虏的,你他娘的是不是欠揍啊!”

    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冲王喜奎使劲,王喜奎吓得赶紧喊道,“团长,这小子枪还使得不利落,看着他是个新兵,所以我就把他抓来了。”

    秦川等人知道李云龙听说是独立骑兵旅的人,就恨不得立刻宰了眼前这小子,可红军的纪律是严禁杀俘。如果在战场上,还可以装作没看见,或者干脆些就是耍无赖,老子不知道他是在投降,战场上杀了个把“似乎要投降”的准俘虏,只要没人较真,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这就大不一样了,人已经被王喜奎他们捆着走了这么久,如果说这个敌兵不是俘虏……

    看着眼前这个他恨之入骨的独立旅的俘虏,李云龙气得直咬牙,现在既不能放,也不能杀,所以李云龙看着王喜奎就发起脾气。

    秦川急忙抢上前,“喂,我说王根生,你是什么时间加入的独立骑兵旅的?”

    王根生瓮声瓮气地说,“就在十天前,独立骑兵旅招兵,每人还给十块大洋,我就去了,他们见我年纪还小就让我当了通信兵。”

    听说这个俘虏只当了十天通信兵,李云龙脸色这才好转过来。

    “王根生,我们是红军,我是红军红星纵队独立营营长秦川,跟着我当红军吧。”

    秦川就好像一只要哄骗小白兔的大灰狼,诱惑着说道,“他们给你十块大洋,我就给你二十块大洋,怎么样?干不干?。”

    没想到王根生一摇头,很决然地说,“不行,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钱,怎么还能再拿你的钱,做人要讲信用。”

    接着,王根生又有些不屑地说,“再说,你们红军不讲究,我不跟你们干。”

    见李云龙气得又要上前喝问,秦川忙说,“王根生,你说说,我们红军怎么不讲究了?”

    “你们好几个人打我一个,还不就是仗着人多,有种一对一的跟老子干。”

    ‘“他娘的,竟敢在我们红军面前称老子,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李云龙气哼哼地挽起袖子就要上前。

    一见李云龙要发飙,秦川一把拉住李云龙,“王根生,老子跟你一对一,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王根生一梗脖子说,“不过如果我打赢了,你们可得放我走。”

    秦川笑笑说,“行,你赢了就放你走。可如果你打输了又怎么办?”

    “打输了,我就听你的,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好。”

    既然王根生有了这话,秦川也就不用再花言巧语想着把王根生骗到手,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秦川摆出空手道的架势说,“来吧。”

    秦川前世是特种兵出身,那些搏杀的记忆牢牢地印在脑海中,只不过在特种部队掌握的那些招式,都是一招毙敌的杀招,是不能用在寻常比试中的,不过秦川前世学过空手道,而且还是黑带高手,正好可以拿这个王根生当做穿越后的第一个练手的。

    空手道虽然兴起于日本,可空手道并不是日本人创立的,它是琉球人融合了从中国古代传到琉球的中国武术而形成的,所以,空手道在琉球被称作唐手。

    见秦川摆出这个奇怪的架势,李云龙有些担心地说,“川子,你小子躲一边去,这小子让给我。”

    秦川知道,这是李云龙担心自己应付不了这个王根生,头也不回地说,“团长,你就放心吧,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还用不到你这大团长来教训他。”

    可能是被秦川有些不屑的语气激怒,王根生略一活动手脚,就猛然上步,“呼”地挥拳便打向秦川,只是就在王根生身体刚刚移动的那一瞬间,秦川已经闪电般左脚踏上一小步,上身侧倾的同时右脚已经揣在王根生的前胸,随着“嘭”的一声,王根生已经飞出去两米多远摔倒在地上。

    秦川这一脚是收着劲力的,虽然声势骇人,可里倒并不是很重。

    王根生在地上一滚身爬起来,也不说话又猛然一窜身欺到秦川身前,右拳挂着风声再次打向秦川,没等众人看清秦川是如何动作的,不知怎么秦川就已经抓住王根生的手臂,同时抢进王根生怀中,手臂用力背部微微一躬,已将王根生一个背摔摔了出去。

    这一下可把王根生摔得不轻,王根生昏头涨脑地爬起来,吃惊地看着秦川不再作声。

    “王根生,再来。”

    试了两招之后,秦川已经确认,自己现在这幅身体非常之好,他前世在特种部队使用的招式应该都可以使出来,他已经彻底放下心来。

    “不打了,我输了。”王根生有些丧气地回答。

    听到王根生认输,秦川不由露出笑容,“你输了,那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任凭你发落。”王根生硬气地说。

    有了王根生这句话,秦川一颗心终于放到肚子里,“那好,就跟着我干红军吧。”

    秦川害怕夜长梦多,忙喊道,“王喜奎,王根生就交给你了,他就在你们突击连狙击排,马上把人带回排里,给我好生教着。”

    看着一脸得意,目光始终不离被王喜奎领走的王根生背影的秦川,李云龙有些狐疑地问,“我说川子,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李云龙的话吓了秦川一跳,装疯卖傻地说,“不对劲?哪里不对劲了?”

    只是秦川虽然嘴里敷衍着李云龙,可哪一双闪烁着兴奋的眼睛却出卖了他,那目光中完全就是一副阴谋得逞的神态。

    李云龙越发感觉到有问题,“说,你小子是不是憋着什么鬼主意?你要不说也行,看你小子身手见长啊,要不咱俩也练练?”

    还没等苦笑着想要推脱的秦川开口,又有马蹄声传来。

    这次回来的三个战士跑得满头是汗,在李云龙身前跳下马,还没等站稳就高喊,“团长,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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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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