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师尊总是沾花惹草TXT下载师尊总是沾花惹草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师尊总是沾花惹草全文阅读

作者:张姑洗     师尊总是沾花惹草txt下载     师尊总是沾花惹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助手的身份

    一百二十一:助手的身份

    张无忧脑海里闪过的哇哦哇哦,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变了模样。

    嘶…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作为当事人归故比张无忧的反应要大很多,它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

    归故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你…你,这是流氓行为!”

    “哦?”申歪了歪头,他语调悠悠:“这就属于流氓行为了吗?系统大人,真正的流氓是不会询问你的…”

    他一顿,嘴边的笑更加肆意,“如果真的这般,你觉得你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与我心平气和的聊天?”

    嗯…

    归故垂下了眼睫,呈沉思状。

    助手它说的好像有一点道理,如果它真的是流氓的话那自己今天可以说是清白不保啊…

    归故越想觉得越对,就在它要把自己给说服了的时候,突然,它大脑中灵光一闪。

    归故,你是不是傻?!它第一次根本就没有询问你啊,它就是流氓啊!

    流氓也是分程度的,它这样虽然只能算是轻微,但那也是,这是不容置疑的!

    确定了想法后,归故又抬起了眸,结果率先映入它眼帘的就是一双含着笑的金色眼眸。

    对方轻笑问它:“大人,你在想些什么呢?我说的对不对呢?”

    这短短两刻多的时间内,归故可谓是经历了它系统生的大起大落。

    不行,挨着助手也太危险了,照对方的模样,一会儿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它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于是…

    ……

    看着坐在对面的面容俊俏的黑发男子,张无忧不由扶了扶额,心里也默默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这么出来了啊,她还想继续往下看呢。

    归故两胳膊交叠放在桌面上,腰背挺得直直的,一幅三好小学生的模样。

    张无忧再抬起头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瞬间在心里斥责自己刚才的想法。

    张无忧,张无忧!

    你怎么能这样想?一个好的宿主怎么能在系统需要“帮助”的时候隔岸观火呢?

    你应该英勇就义,救系统于水深火热之中!

    将情绪整理好之后,归故便抬起了眸,它要好好的观察观察自己这个嗑cp嗑到上头的宿主。

    于是,当张无忧自我反省完准备和自家“可怜”的系统聊会天时,她刚一抬眸,便看到了一双凝视着她的琥珀色眼眸。

    啊这…

    张无忧抿了抿嘴,而后轻咳了一声,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归故啊,中午好呀。”

    “呵呵呵…”归故朝她笑了笑,“中午好。”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尴尬的气氛,少顷,一道低沉的男声自两人之间响起:“主系统大人,你怎么离开了呢?你落荒而逃的模样也太让我伤心了。”

    面前突然出现一道屏幕,把归故幽怨的视线强硬的隔断。

    申双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之上,他语调缓慢:“而且,你就这么离开了,那我带的这些鸡肉香菇包又要给谁吃呢?”

    随着他的话,屏幕上的景象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手上托着的那一盘白胖胖,圆滚滚的包子之上。

    “你!”归故现在已经被他气得说不出任何话了,语言系统匮乏的词语表达不出它心里的想法。

    他的这一打断,让萦绕在张无忧身上的尴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眸中含着的笑意,她由心而言:“真不错啊。”

    这把归故的心思给拿捏的死死的,不愧是你啊,总局的各项指数全部排名第一的助手系统。

    对于张无忧说出的话,归故可以说是脑袋上瞬间浮现三个问号,两条细眉也狠狠的皱了起来。

    它说话的语调闷闷的:“这有什么不错的?它要是早拿一会儿,我就不出来了。”

    “哦?”张无忧语调微扬,“没事的,你现在也可以回去的。”

    “宿主大人说的没错。”申接了她的话,一双桃花眼中荡漾着浓厚的笑意,他诱哄道:“所以呀,大人你快回来吧,放的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不然…”

    他声音突然压低:“我就出去找你了哦。”

    归故的心丝毫没有动摇。

    笑话,不出来还好点,出来之后再回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至于包子…

    算了,它又不是不吃就会死。

    见它一副仿佛没有听到的模样,申叹了口气,而后缓缓的站起了身,“既然大人你不想回来,那我便出去找你吧。”

    嗯?

    出来找归故?

    总局不是有规定助手系统出不了空间的吗?

    而且看助手的模样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啊。

    张无忧有些疑惑。

    等等。

    如果它说的真的是实话,那么这个事情确实是有蹊跷所在,比如她明明一开始来的时候归故是没有助手的,去总局开了一趟会回来之后就突然多了一个助手。

    比如按照归故当时普通系统的身份,就算它再出色,用正常逻辑来看它也是得不到像现在的助手这般全能的辅助系统的。

    更何况这个助手虽然说是助手,但是它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有二十个小时不在归故的身边。

    张无忧意识到了,那么对总局各项规定了熟于心的归故自然也注意到了,不过它只觉得申是在说笑。

    毕竟,能够随意进出别的系统空间的,除了总系统,也就主神了,而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它的助手呢?

    再者来说,总局又不是没有出过一个强大的助手系统辅助多个单独系统的事情,所以啊,它非常肯定以及坚定的认为申是在吓唬它。

    申看出了一人一系统的想法,他弯唇笑了笑,向着空间的出口而去。

    但就在他刚刚走到半途的时候,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语调恭敬的男声:“大人,有紧急事件需要您处理,请您立即回到总局。”

    事情来的还真是巧呢,看来今天是不能再和003待在一起了。

    最终,申还是没有出了那道门,他把手中的包子放在了一旁的虚拟桌子上,随后抬脚走进了一个屏幕中。

    张无忧刚才一直在看着那个出口,她想要确认一下自己想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无奈,事情的发展并没有让她得偿所愿。

    不过她的想法并没有因此而消失,只是暂且被埋到了心里的最深处。

    看着那道身影在屏幕中消失,归故的嘴边浮现了一抹愉悦的笑,说话的语调都因此上扬了几分:“宿主大大你看吧,它是出不来的。”

    张无忧莞尔一笑,未置可否,“可能吧。”

    清风徐徐自凉亭吹过,归故不喜欢太浓的花香,是以,它又坐了没一会儿转身进了系统空间。

    当然,花香太浓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那盘包子被助手留下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事情的前因后果

    一百二十二:事情的前因后果

    归故进了系统空间之后,就像是被设置了导航程序似的直奔那银白色的小桌而去。

    端起盘子,归故神态满足的又走了几步,而后大爷似的坐在了沙发上。

    屏幕上传来女子不能理解的声音:“所以,这包子对你的诱惑力就这么大吗?”

    就算有人问问题,归故也丝毫没被耽误住,它咽下口中的东西缓缓道:“你先等一下,等我吃完这一个。”

    张无忧:……

    所以这不就是个对或者错的问题吗?

    它有说这句话的时间为什么就不能回答一下问题?

    张无忧对此非常难以理解,但是她又很无聊,虽然答应了徒弟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但是她要是跟徒弟发个传音说想去哪里逛逛也是可以的。

    问题就出在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动,念忧宗几个著名的地方她也带着小徒弟看过一遍了。

    去珵华峰吧?她后面还有一些问题要问,珵华峰人多眼杂,特别是她的那只剑灵那是真的能吵吵。

    到时候要是问也只能用系统的私密对话,那个模式就仿佛归故在她的耳边说话,她并不喜欢那样。

    然后就是因为懒,张无忧就百般聊赖的等到了归故把包子吃完的时候。

    “咳…”归故轻咳了一声,开始讲它与鸡肉香菇包的爱恨纠缠:“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事实证明,张无忧刚才的想法浅薄了,只见屏幕上的男子越说越激动,仿佛在进行一场意义重大的演讲。

    它说它跟包子相遇的时候是一个雨天。

    它说鸡肉香菇包是它刚刚被升级了味觉程序后吃的第一个东西。

    它说…

    逐渐的,因为它的慷慨激昂让张无忧回忆起了上一次她任务做到一半儿时无聊的时候问过它的话。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鸡肉香菇包?

    那时候它也是这么回答她的,只不过时间长了她给忘了,现在这样被它重新一说就像是开学之后老师又讲了一遍放假之前的知识点一样。

    可以说是瞬间如醍醐灌顶,让她把那一段时光都想起来了。

    “停。”张无忧比了个禁止的动作。

    归故一愣,“咋啦?”

    将胳膊再次撑在桌面上,张无忧如实回答它:“我想起来了,所以你就不用再说第二遍了。”

    “啥?”归故蹙了蹙眉,“这个事情我不是第一次和你说吗?”

    行吧,咱也不知道一个系统对事件的储存时间是什么样的,咱也不敢问。

    就这样,张无忧又听了一遍被归故起名为《你白嫩美味,我为你痴迷》的它逐渐喜欢上包子的故事。

    虽然名字很离谱,但是张无忧不能反驳,不然她就会收到来自归故的一连串嘴炮攻击。

    说来也有意思,平常不管是什么事它都说不过她,就这件事不一样,它能说她一百句还不带重样的。

    可能这就是热爱的力量吧。

    漫长的两刻钟后,揉着太阳穴的张无忧终于得偿所愿的问出了她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你今天和助手是怎么回事?怎么就突然…”

    接下来的话张无忧没继续说,因为她看到了屏幕上男子越来越红的脸颊。

    揉着太阳穴的手指慢慢的收回,张无忧的姿势变成了双手托腮。

    有趣有趣。

    难道她磕的这第二对cp也要成真了吗?

    那可真是太快乐了。

    虽然中间隔着一一面屏幕,但是不知怎的,归故依旧能感受得到女子那充满求知的目光。

    怎么说呢?好像还带着几分兴奋,落在它的身上泛起一阵燥意。

    张无忧笑眯眯的,“可爱的小归故,来,与你的宿主我说说看。”

    归故轻咬了下唇瓣,“真的要说吗?”

    那也太丢系统了。

    哦?

    张无忧更好奇了,“说!”

    归故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行吧!”

    不知道是不是它有意而为之,相比于上次与包子的相遇,这次它讲的要简洁的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上次张无忧和它互怼之后它虽然是认同她的话的,但是心里还是有点不服。

    要说不怕来得早,就怕来得巧,也宿系俩刚说完两分钟,它!那个让宿主和系统都为之“倾慕”的虽然能力超群,却还是个助手的男“人”它来了!

    它十分酷炫的穿过屏幕走来了,然后,它们发生了以下对话:

    助手:走过来缓缓弯腰,“主系统大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蹲着画圈儿呢?”

    归故:闻声,猛的转过了头,“我在思考系统生。”

    助手:微微一笑,眼含宠溺,“那你思考出什么了吗?”

    归故:摇了摇头,十分低落,“还没有。”

    助手:听它说完表示了然,“所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思考呢?”

    归故:从地上站起了身,十分严肃的盯着面前者,“我在想,为什么你是一个助手系统会比我强那么多?为什么我作为一个主系统还不如助手。”

    助手:点了点头,正欲开口却被打断。

    归故:双眼微眯的打量了面前者两秒,后跃跃欲试,“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助手:歪了歪头,笑容微微上扬,“大人想要比什么呢?武力?还是智力?亦或是…持久?”

    归故: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武力!我一定可以赢你!”

    助手:抬手摸了摸到自己眼睛出的归故的头,“好,我拭目以待。”

    于是两个人就打了起来,没错,你们没有看错,就是打了起来,而且自心爆棚纵而自知之明被抛到脑后的归故第一招就输了。

    但是,越挫越勇的它怎会认输,将桎梏挣脱开之后就又发起了新一波的招数,这一次它们来来回回过了三招。

    最终,它被助手轻松抱起给放到了沙发旁的地上,双手还被后者以强硬的姿态用虚拟绳索给绑住了。

    “再往后就是你刚才跟我说的你一开始看到的景象了。”归故趴在桌子上,它将脸埋在臂弯里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所以这都是你自己挑起来的?”张无忧实在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前因竟然是这样的,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吗?

    归故闷闷的嗯了一声。

    “噗嗤——”就算张无忧已经极力的控制自己了,但她末了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清朗的笑声透过屏幕传到归故的耳边,让它的头埋的更低了。

    整个系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可怜巴巴的气息。

    张无忧感受到了,在掐了自己一下后,她的神色瞬间恢复正常,她轻声安抚道:“归故,你也别难过,刚才笑确实是我的不对,确实是我不地道。

    但是你转念想想,你们之间的差距那么大,你还在它的面前撑过了三招,你已经非常棒啦!”

    归故抬起了头,它眼含希翼,“是这样的吗?”

    “当然!”张无忧郑重其事的点头,“我骗你做什么?不管你怎么样,在我的心里,你都是总局最棒的系统!谁都无法替代!”

第一百二十三章:可以引气入体的小徒弟

    一百二十三:可以引气入体的小徒弟

    亭子周围被设了恒温五六月的阵法,那徐徐清风从此处吹拂而过时带着别处所不同的暖意。

    归故在亭子内坐过片刻,当时只觉得温度温暖宜人,现在一来,却比不上它的宿主说的一句话。

    归故慢慢的扶着桌面直起了身子,它的脸颊上是如傍晚云霞一般的绯红,眼眸中是若漆黑夜幕中最亮的星,它的声音颇轻:“宿主,你是真的这样想的吗?”

    “骗你作甚?”面容姝丽的女子笑着回它,略低的声音轻柔如风沁人心扉,“归故,你可别忘了,你是总局唯一的一个十佳系统,更是一方位面的守护者。”

    归故眨巴了一下眼,“宿主大大,原来在你的心里我这么优秀啊,那你为什么还每天怼我?还嫌弃我?”

    刚准备抒情一番甚至连接下来说的话都想好了的张无忧:……

    温馨的气氛瞬间破裂,此刻连刚才那轻柔的风都停了。

    张无忧双眉微蹙,眼眸中浮着一层薄薄的不悦,“归故,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啥?”归故此时此刻非常懵,“我又咋了?你为什么变脸变这么快?我也没说别的啊…”

    嘶…

    不生气,不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而且它本身就这个样,它本身就傻里傻气的,这根本就不是它故意的。

    吸气

    呼气

    对,就保持这个节奏。

    做了两次深呼吸之后张无忧成功的把自己安抚好了,她嘴边浮现一抹淡笑,眼神十分柔和的看着屏幕,“没事,你没错,是我自己的原因。”

    归故是非常愿意相信她的这一段话的,但是现在不是它愿不愿意的事情,它宿主那柔和的眼神中含着的危险根本不像是说它没错的样子!

    是以,秉承着宿主说自己的错就是它的错的理念,归故非常认真的开口:“对不起,宿主大大,我错了,我下回绝对不这样了。”

    “嗯?”张无忧眼稍微挑,“那么好,你跟我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根本不知道错在哪里想着先道歉的归故:???

    所以,它刚才是挖了个坑然后自己又跳下去了?

    归故在程序中疯狂的搜索着可以说明它错在哪里的资料,结果找了半天一个有用的都没找到。

    “啪嗒啪嗒啪嗒——”是张无忧食指在桌面上敲击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能刺激到归故的“心脏”。

    她嘴边噙着笑,“找到了吗?归故。”

    不过是她话音刚落,屏幕另一边的归故还未开口回答,她的耳边便突兀地响起了一道奶声奶气的童音:“主人,主人,你在哪里呀?快回珵华峰吧,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

    ?

    思中这是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而且为什么她每次都是让她过去却不说到底是什么事?

    张无忧很头疼,双眉都微微蹙了起来,见此,归故歪了歪头,“宿主大大,你怎么了?”

    “没怎么。”张无忧悠悠的呼了一口气,“就是有点想打人了。”

    归故:???

    这不会是在暗示它吧?

    算了,它还是别说话了,老老实实的在系统空间里呆着吧。

    ……

    张无忧刚抵达珵华峰思中与林知的住处时,就见在那殿外站着数十个弟子,那些弟子的姿态一样,全部稀稀疏疏的围在一起。

    时不时的还有话语从中传出,就像在动物园里看熊猫的游客差不多。

    这是在干嘛?

    怎么都围在知知的门前了?

    抬步走出阵法张无忧向着人群而去,结果她还没走两步,就从人群中窜出一个小团子抱住了她的腿。

    是思中。

    小剑灵仰着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含着激动,“主人,主人,你终于来啦,我跟你说,你绝对想不到,小知他有多棒!”

    它的这一段话没说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到把那群弟子注意力引过来了。

    一群身着白衣绣红纹的弟子齐齐的转过了身,排作一排,一同弯腰行礼,“弟子等见过祖师,愿祖师长乐未央。”

    张无忧准备推思中脑袋瓜的手顿了顿,而后她微微颔首,“嗯,免礼吧。”

    那洪亮整齐的声音又传来了:“谢祖师。”

    林知闻言从那群弟子身后快步的走了出来,他停至张无忧的一米远处给她行礼,“师尊安。”

    少年行礼的动作已经颇为熟悉,作揖屈身间,衣袖上用紫金线绣着的繁琐纹路在阳光下闪过淡淡流光。

    推了一会儿没有推开张无忧已经放弃了,她将脸上的无奈敛下,换上了柔和的笑,“起来吧。”

    少年起身后,张无忧转眸扫视了一眼其余的弟子,随之朗声开口:“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怎么都聚在一处啊?”

    她不问还好点儿,她一问思中就更激动了,抱腿改为牵手,它拉着她走到了林知的面前。

    思中头颅微扬,看着颇为自豪与骄傲,就连声音也比往常拔高了些许,“我给你说啊主人你肯定想不到,就今天早上我睡醒之后教小知引气入体,结果你猜怎么着?”

    张无忧陈述:“他成功了。”

    “嗯?”思中脑袋上冒出三个大问号,“主人,你为什么不按照套路出牌?”

    “行吧。”张无忧又重新说道:“然后怎么样啦?”

    “嗯~”这下思中满意了,它又恢复了刚才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然后也就学了一刻钟,小知他就会啦!半刻之后,他就成功了!”

    “确实很棒。”张无忧点了点头,旋即伸出手揉了揉面前少年的发顶,她莞尔一笑,“知知,你真棒,从此以后,你也算是真正的踏入修行之路了。

    此路布满艰难险阻,愿你一直秉承本心,不被荣华富贵,金银财宝所迷了眼睛。”

    林知表情严肃,郑重其事的道:“弟子谨遵师尊教诲!”

    “好了。”张无忧收回了手,看向了少年身后的其他弟子,她语调轻和:“我知道你们今天在这里是为小师祖开心,现在正值太阳最烈的时候,都别在底下晒着了,回房去打会坐吧。”

    “是。”弟子们会意,又行了一礼后便做飞鸟一般散开了,三两结伴,向着弟子房而去。

    “走吧,咱们也回殿。”

    说完这一句话,张无忧率先抬脚,而本握着她的手的思中松开了她的手,又走了两步,抓住了林知的手。

    它的嘴边噙着甜甜的笑,“有小知,咱俩一起。”

第一百二十四章:厨房里打架?

    一百二十四:厨房里打架?

    林知与思中住的这个地方名为未阳殿,殿内约莫有五十个平方左右,装横是珵华峰一贯的简单素雅,刚一进门就可看到墙面上挂着的写着“昌顺”两字的匾额。

    这是张无忧在林知第一天住进这里时亲笔写了送给他的,说是期望他的道途昌顺无阻。

    字体清逸隽秀,不知用何墨所写,阳光倾洒其上似有淡淡金光从中流萤。

    匾额之下,有着一张较为宽大的圆桌,此时,两人一剑灵相对而坐。

    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张无忧转眸看向了斜前方的男童,她开口问:“思中,你说知知引气入体就用了半刻钟?”

    “对,没错。”思中点头如小鸡啄米,“是不是非常厉害?”

    这是它今天问的第三遍了。

    张无忧如实回答:“很厉害。”

    不愧是新的气运之子,这天赋也是没谁了,也就云云可以相匹敌了吧?

    等等,云云…

    张无忧突然想了起来,她这次回来还没有跟俩徒弟说呢,别到时候俩人再去凉亭里找她。

    张无忧从系统空间内取出了一块儿传音石,随后她又放了回去。

    传音石只能传给一个人,两人不和,传给谁都不好,到时候再闹别扭,还是动用法术千里传音吧。

    张无忧轻咳了一声,这次她连名字都没叫,直截了当道:“为师现在在未阳殿,你们做好饭就直接来这里吧。”

    珵华峰厨屋门前——

    宋长卿刚把饭菜放在食盒里装好,准备踏入传送阵内,就在这时,一道低沉如泉韵般悦耳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她语调悠然,话语简洁,只一句便消失无踪。

    你们…

    宋长卿转眸看向了一旁的男子,男子已然踏入了阵法,少顷,他又提着食盒走了出来。

    感受到不远处传来的目光,季云笙微微颦蹙,他回眸看了过去,声音冷若冰霜:“宋长卿,你看我做什么?眼睛不想要捐给有用的人。”

    对于如此具有针对性的话,宋长卿不以为意,他的嘴边依然是浅浅微笑,语调也是今日的暖阳一般和煦:

    “二师弟,不过是看了你一眼罢了,何必如此生气?你难道还见不得人不成?”

    “你是什么意思?”季云笙转过了身,手中合着的扇子直指着面前人,“宋长卿,我不与你纠缠,但也不会受你的气。

    你如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给师尊送完饭你我就去竹霁峰好好的切磋一场,这不比你阴阳怪气要来的解气?”

    “所以…”宋长卿嘴边的弧度上扬了几分,“二师弟是想打一场?可是用得着吗?再怎么打也是如此这般,两败俱伤罢了,颇为无趣。”

    “随你怎么想。”说完这一句,季云笙收回了扇子,身影也随即消失在了原地。

    宋长卿抵唇而笑,“二师弟啊二师弟,你是真的有意思呢。”

    不过片刻,厨屋前就剩下了一人,少顷,那抹人影也不知所踪。

    季云笙与宋长卿到达末阳殿前的时间差不多,不过是前后脚的功夫,两人这次谁也没看谁,就仿佛不认识一般抬步走进殿内。

    不过刚进了门,就见到张无忧在与林知和思中说笑,她坐在那匾额的正下方,双手托着腮,正笑的眉眼弯弯。

    瞬间,季云笙眼中的冰寒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深藏在底处的浅浅喜欢,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他微微转身走到了张无忧的身旁。

    他半跪在了地上,从侧面抱住了她的腰,“师尊…”

    “唉”张无忧应了一声,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头。

    收回手之后她才想起了两个徒弟不和的事情,那么大徒弟现在的脸色…

    张无忧抬眸看了过去,对方看似并没有在乎这件事,只低垂着眼帘动作轻柔的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端出。

    她松了一口气,而后垂眸示意让季云笙松开她,后者像是看懂了,又像是没看懂,又磨蹭了一会儿后才缓缓的松开了她,从地上站了起来,也去摆放餐盘去了。

    张无忧本想继续刚才的话题,结果她看着两个徒弟之间的氛围越看越不对劲,就很像是吵了一架,都还没消气的样子。

    她转头看了一眼斜对面的思中与林知,一人一剑灵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看模样并没有发现从两人身上散发出的不愉。

    算了,他们既然现在没有表达出来,就是不想说,还是别问了。

    今天的饭菜不错,宫爆鸡丁,清炒包菜,麻婆豆腐还有一小锅清炖鲫鱼汤。

    每个人的汤都是自己舀的,只有张无忧,一个徒弟盛了一碗,面前放着两碗汤。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张无忧悠悠的叹了口气。

    所以他们为什么连这个都要比?

    她虽然是挺喜欢喝鱼汤的,但也只是尝个味道而已,如果真把两碗都喝完,她就直接饱了,其他的一点也别想吃。

    最终,张无忧谁的都没喝,她把碗推到了两个徒弟的面前,而后站起身自己盛了一碗。

    她看了他们一眼,眸中意思明显。

    自己盛的自己喝。

    食不言,寝不语,一顿饭在诡异的安静下吃完了,期间张无忧悄摸的观察了两个徒弟几次。

    当然,除了知道两个徒弟好像闹了矛盾之外,她什么也没看出来。

    把施了洁净术的餐盘按照拿出来的顺序一一的放回食盒,张无忧再跟林知和思中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跟着两个徒弟出去了。

    林知和思中对视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的歪了歪头。

    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都怪怪的呢?

    未时的阳光不似午时的刺眼,轻轻柔柔的洒在大地上,暖意袭人,是让人最舒服的温度。

    两人进了厨屋送餐具与食盒,张无忧便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她以为她看到的会是一个或整齐或脏乱的房间,结果率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一个被火焰燎过的墙面,而且那痕迹根本就不像是做饭而造成的。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两人在做饭时打了一架?

    看着十分和谐的将各种盘子放回原处的徒弟两,张无忧抿了抿嘴。

    他们都已经不和成这样了吗?

    把自己提着的食盒放回橱柜中,宋长卿刚回过身便看到张无忧站在那面被烧焦的墙面前,她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长卿抿嘴一笑,声线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师尊,您在想些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师尊永远不会原谅的事情是什么

    一百二十五:师尊永远不会原谅的事情是什么

    阳光透过墙面的窗子钻进屋内,洒在那被烧得漆黑一片的墙面上,让其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大徒弟的轻问唤回了张无忧的思绪,她又仔细的想了想,末了,她抬起了眸轻笑,“没什么,既然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那咱们一会儿要不要去看看潇潇啊?”

    是的,没错,她转移了话题,至于为什么?

    有时候好奇心还是别太强的好,就算她知道了两个徒弟打了一架那又能如何呢?

    安抚吗?

    像这种打完架没有把场地恢复原样的张无忧熟悉的多,要么两人都有错,要么两人都没错,这样的情况在上一次执行任务时发生的次数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人打架的原因百分之八十还有可能是因为她,所以还是不问的好,问了就相当于她把自己置于两难之地。

    帮谁都不行,最后不欢而散,根本就得不偿失。

    “行啊,反正弟子近段时间也无事,全凭师尊自己的想法。”

    宋长卿看出了张无忧对这件事情的考量,既然师尊不问,那他也不上赶着去说,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提这面墙的事。

    季云笙转过身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眼眸中浮现了然,他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抬步走到了张无忧的身边,像以前一样松松的握住了她的手,“师尊想要去柳府吗?”

    他的声线并不像宋长卿那般温润,低低沉沉的,有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质感。

    张无忧怔愣了一下,只一瞬又恢复了原样。

    也对,这么长时间了,潇潇的墓怎么可能还会在原来的地方。

    她微微颔首,“嗯。”说完,她话音又一转,“带上知知和思中一起去。”

    季云笙剑眉微蹙,眼眸中也浮现丝丝疑惑,“为什么?小师弟刚刚引气入体现在正是需要熟练的时候,这时候耽误他做什么?”

    闻声,张无忧转眸去看他,眼中情绪深沉,半响,她语调徐徐:“我明白你话里的意思,不过这不能叫做耽误,凡事讲究劳逸结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知知他们的意见。”

    说着,张无忧从系统空间内取出了一块传音石,她收回了看着二徒弟的视线,放在了翠绿色的石头上,“知知,为师要去一趟柳家祖坟,你和思中愿意跟着吗?”

    宋长卿目光含着笑的在张无忧与季云笙之间扫视了一圈,而后,他歪了歪头,披散着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倾斜。

    没过多久,张无忧便收到了回音,“当然去,我还要去找柳长青算账呢!”

    回话的是思中,因着传音时的缘故,它的声音和现实中听的有些不一样,可爱的小奶音变高了些许,听起来凶凶的,就像是不好惹的小傲娇一样。

    要是往常张无忧肯定会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会让思中说出“算账”这样的词汇,但是今天她并没有这个兴致,把传音时收回系统空间内便抬步出了房门。

    宋长卿慢她一步,紧跟其后,在越过季云笙时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

    季云笙抿了抿唇,手指攥上又伸开,而后也离开了厨屋。

    黑了一大片的木质墙面在阳光中散发着阵阵烧焦的气味,看样子是撑不了多久了。

    不出意外它今天就会被换掉,将会有更加坚固的材料取代它。

    张无忧是去未阳殿接的小徒弟与剑灵,彼时,两个小家伙正在门口等着她,乖乖巧巧的像是等待妈妈接回家的小学生。

    见张无忧三人出现在青石板空地上,思中瞬间迈着小短腿迎了过去,它好似和宋长卿与季云笙的关系没那么差了,在看到两人时还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又是经典的抱大腿动作,不过这一次它并没有抱住,张无忧直接越过了它,向着赤眸少年走了过去。

    少年的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提起兴趣,但这也只是表面,他的所有情绪全部隐藏在那如红宝石般的眼中。

    看到女子过来时他的眼眸已经亮了,等前者走至他的面前时他便抬起眼眸看她,淡粉色的唇微启:“师尊。”

    张无忧微微低头看他,在念忧宗灵果仙丹的养了两天,少年已然不像刚来时那般孱弱了,双腮上也红红润润的,颇为养眼。

    她应了一声,随之轻声开口:“我要去一趟柳家,你去吗?”

    其实如果放在别的时候张无又不会问第二遍,毕竟她已经得到答案了,但是这次不太一样,一是因为这次回答她的是大大咧咧,心思不太细腻的思中。

    二是因为少年和柳家的关系有些不一样,杀亲仇人的住处,一般人都是不想踏入的,想也只是因为已经储存好实力了,可以一举报仇。

    在听到她第二次问的问题后,少年静默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也未多言,只道了一个“去。”字,再无其他。

    得到回答,张无忧嘴边浮现一抹淡笑,她朝他伸出了手,“那便走吧,知知。”

    身上落了三条视线,特别是其中两条还委屈巴巴的,林知免了抿嘴,最终将右手放在了那只白皙的素手上。

    见此,思中的嘴巴瞬间瘪了下去,主人不给它抱腿也就算了,就连已经答应了它只牵它的手的小知也牵了别人的手,而且那个人还是它的主人。

    思中委屈极了,登登登跑了过去抓住了少年的另一个手。

    季云笙静静的看着,看着师尊刚才还握着他的手的左手现在换成了他的小师弟,他眼帘微微垂下,右手背到了身后。

    他的小动作正好让刚转过身的张无忧收入眼底,片响,她轻叹了一口气。

    不久,自季云笙的耳边便响起了这样一句话:“云云,你不必多想,为师已经好了。”

    季云笙瞬间抬起了眼眸,黯淡的瞳底浮现了一层晶莹的光,他抬步走到了嘴边含笑的女子身旁,继而附在她的耳边轻言:“师尊,对不起,再没有下次了。”

    张无忧没有说话,只回了他一个笑。

    看到两人的互动,宋长卿含着笑的眼眸逐渐幽深,嘴边的笑弧度却更加上扬。

    真的是有意思呢,师尊,做什么样的事会让你永远不原谅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柳潇潇的忌日

    一百二十六:柳潇潇的忌日

    耀眼的太阳挂于苍穹,温暖的阳光散于大地,洒在站在青石板路上的几人身上,它没有厚此薄彼,但却让人觉得分成了三个部分。

    “师尊。”温润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咱们什么时候走呢?”

    “现在就走吧。”略低的女声回应了它。

    ……

    柳府今天与往常不太一样,府中上至家主小姐,下至奴仆散役个个面容肃清。

    造成此现象的不是别的,只因今日是家主最为疼爱的嫡亲妹妹柳潇潇的第一千零二十年忌日。

    柳府的羊肠小道上,柳长青着了一袭素净的白衣与其着同色衣衫的随从拾柒正低声的交谈着什么,他们边走边说,丝毫没有看到站在拐弯处的白衣女子。

    女子形貌昳丽,一张明艳的脸上冷淡如冰没有任何表情,特别是在看到柳长青笑的时候,如含着清泉的眼眸中被不悦盛满。

    许是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太过阴沉,本来和身旁人聊的正欢的柳长青缓缓的禁了声,他抿了抿嘴,而后抬起了眼眸。

    他的目光小心翼翼的,纵然有心理建设,但是在看到女子的身影时瞳孔还是放大了些许,女子一步一步的向他而来,一双眼眸都危险的眯了起来。

    完了…

    柳长青瞬间蔫吧了,握着身旁人的左手下意识的攥紧。

    看着立于一米之处的人,他唇瓣嗫嚅了片刻,说出的声音如同蚊蝇:“姑,姑姑…”

    “啪!”

    响亮的声音自三人之间响起,瞬间,柳长青的脸上浮现一个大约一指厚的红肿,在其白皙的皮肤上更显触目惊心。

    柳长青满眼的不可置信,“姑姑,你…”

    泛着寒意的女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柳长青,你是没有接收到我发给你的传音吗?

    你不知道未时两刻要在前院等着吗?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吗?你是蠢货吗?!”

    柳长青从来没有见过柳毓对他发这么大的火,以前都是爷爷训斥他的时候她帮他转圜,而今天…

    柳长青瞬间愣在了原地,半响,他才堪堪的回过神,而后,他忙不迭地开口:“姑姑,我错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

    他以为他道完歉对方的情绪就会缓和一点,结果丝毫没有,面前人甚至更加不悦,一双黛色的秀眉都微微蹙了起来。

    柳毓冷笑了一声,“你错了?你是错了,你大错特错!不过你放心,除了这一耳光,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究竟如何,就全看父亲的想法吧。”

    说完这一句,柳毓又盯了那红肿片刻,随后她头也未回的转身离开。

    她走后,自柳长青的身旁徐徐地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男声,那声音颇轻:“小少爷,您没事吧?”

    闻声,柳长青收回了目光,他微微转头看向的身旁眼眸中含着担忧的少年,摇了摇头。

    他语调恹恹:“我没事,不过一会儿就说不准了,耽误了姑奶奶的祭祀,爷爷事后肯定会打死我的。”

    应该是因为知道后面有更疼的了,所以奇迹般的柳长青觉得脸上的疼痛减轻了大半,到最后甚至感受不到了,就像没有挨过耳光似的。

    拾柒微微垂眸看着他,背在身后的左手环绕着浅浅的光。

    此时此刻,前院正厅——

    看着不远处缓步走来的女儿,柳松广将手中翠绿色的茶杯缓缓放回了桌子上,他脸上阴沉的神色敛下了些许,恢复了她走时的表情,“小毓,那臭小子呢?”

    “在后面吧。”柳毓对柳长青今天的做法失望之极,是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后面又添了一句:“他今天这般确实犯下了大错,父亲,您打算怎么惩罚他呢?”

    “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柳松广现在并没有心思说这个,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厅门处,“我再给他半刻钟的时间,如果到那时他还没来,今天他就不用去了。”

    见此,柳毓轻声应了一声,没在多言。

    正厅里又恢复了针落可闻的安静,管家在柳松广的身旁站着,明显得感觉到对方的气息越来越低沉,压抑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在心里暗暗祈祷柳长青快点来到,不然再这样下去,他是真的撑不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祷出了效果,也就小半盏茶后,两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疾步从阵法中踏出。

    是小少爷!

    管家仿佛看到了救星,高高悬着的心霎时间放了下来。

    他虽然站在原处没动,但心里已经将柳长青迎了上百回了。

    拾柒并没有进正厅,他虽然是柳家小少爷的贴身随从,但是像正厅这样的地方也并不是他可以进去的。

    他站在了门外,看着柳长青双腿有些发抖的走进了厅内。

    看着那坐在主位上的威严老者,柳长青控制住了想要跪下的双腿轻声的说了一句“爷爷,我来了”。

    柳松广并没有回他,他甚至没有看站在厅内的少年,从椅子上站起身后便双手结印,淡色的金光在他两手之间萦绕,而后,以破晓之势击向了地板。

    棕色的木质地板上顿时浮现了一个淡金色的阵法,点点白光在纹路中游走,聚集在阵眼后又瞬间四散,最终呈现金色模样。

    柳松广没有说话率先踏了进去,柳毓瞥了一眼柳长青后紧跟其后。

    这次去的人并不多,亦或者说是每次都是这样,连上管家也就去了四个人。

    阵法消失后,拾柒也没在此处多待,转身又回了善德院。

    柳家祖陵离柳府有一定距离,它并不像现在的陵墓一般处于平地之上,相反,它位于中州最南边的山群之中的地下,是整个中州鲜少的地下陵寝之一。

    因着距离远,就算是用了传送阵等柳松广四人抵达时也已经是一刻钟后了。

    张无忧本在与柳潇潇说话,她盘腿坐在对方的棺椁边嘴角噙着笑,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了自不远处传来的那一阵灵气波动。

    她感受到了,宋长卿与季云笙自然也感受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的看了站在师尊身旁的赤眸少年一眼。

    “济,济安仙尊?!”拐弯处传来一道沙哑的老者声音,那人似乎非常惊讶,说出的话都有一个不正常的停顿。

    张无忧闻言微微转首,在看到来人的模样后,她挑了挑眉,旋即莞尔一笑,“柳松广…还真是巧呢,竟赶到一块儿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隐情?内奸?

    一百二十七:隐情?内奸?

    “你怎么在这里?”

    空气流动缓慢的地下陵墓里响起一道这样的声音,紧接着便有另一道如泉韵般悦耳的女声回答了它:“今天是潇潇的忌日,作为她的义姐,我来看看她,不行吗?”

    她说的有理有据让柳松广根本没有一个可以反驳的地方,因此,唇瓣都让他抿得发白了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在今天能遇到她,虽然昨天她问了他时间,但是一天有那么多个时辰,没想到竟能这么巧赶到一块儿。

    张无忧侧着身,手肘支在棺盖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柳松广与他后面相继而出的三人。

    她眉眼弯弯,像是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友人,她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几人。

    她这么看着,宋长卿与季云笙以及两个小家伙也都随着她的目光,一连十道视线全部落在柳松广的身上,他的压力可想而知。

    最终,他暗暗呼了一口气,嘴边扯出了一个微笑,“对,没错,是我刚才问的莽撞了。”

    “没事。”张无忧嘴边的笑意渐深,“既然都碰巧了,那便一起吧,你说呢?柳家主。”

    柳松广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好。”

    在得到回答后,张无忧便从地上起了身,抬步离开了棺椁旁,走到了柳松广几人的身后,继而她取出了一把椅子。

    既然她换位置,宋长卿与季云笙自然也是跟着,前后不过相差一步的时间。

    ……

    在张无忧的目光下柳松广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祭祀所用的物品,微微向前几步,他把东西放在了棺前的石桌上。

    见他如此,站在身后的三人也一一走了出来,分别净手净脸,而后在柳松广把烛火点上之后,几人先后取了香,跪在了地上。

    其中就有胆战心惊的柳长青,因为紧张,他差点把手中的香掐断。

    思中和林知静静的看着他,把他的行为一丝不漏的全部收入眼底,末了,它撇了撇嘴,不屑极了。

    就这个胆子还敢找它家小知的麻烦让他伤心难过,也是真够匪夷所思的。

    其实说是一起不过就是张无忧在一旁坐着观礼,这些步骤她刚才早就和三个徒弟已经做了一遍了,是以,这次她根本没动。

    祭祀虽然步骤与规矩不少,但是因为只是一个小型的,再加上柳松广能省略的都省了,等他们把所有事情都做完时,也就用了两刻钟。

    眼看着柳长青从地上站了起来,思中眼眸中的兴奋越来越甚,放在身侧的小肉手都暗暗的攥了起来。

    就在此时,自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女声:“思中,你要是敢在潇潇的面前动粗,回家我就跟你动粗。”

    一语话落,思中瞬间扭头看向了张无忧,后者没有说话,回了它一个微笑。

    思中咬了咬唇瓣,它本来想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柳长青的真面目的,现在一看,好像确实不是时候。

    它没在有动作,只握着身旁人的手更紧了一分。

    林知垂眸看了它一眼,而后弯腰附在了它的耳边,他低语轻言:“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困住你自己,我没事。”

    他越是这样,思中越是对柳长青的作为不满。

    它家小知明明这么好,欺负了他的人都该受到惩罚!

    想到此处,它松开了少年的手,向前几步拽住了柳长青的袖子,它的声音奶凶奶凶的:“柳长青,咱俩的账还没算完呢,你敢不敢跟我出去?”

    见此,张无忧不由扶额。

    这怎么那么像小学生约架?

    思中的这一举动可以说是吸引了柳家所有人的注意力,柳松广疑惑了一瞬,而后面色霎时间沉了下来,他的声音极具威严:“小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小青,宋长卿抬了抬眸,脸上的笑也悄然变了些许,片响,他又垂了下来,看向缠绕在自己手上的青丝。

    他的这一个小小的变化除了季云笙没被任何人发现,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嘴边浅浅的梨涡都露了出来。

    “对啊。”张无忧接上了柳松广的话,含着笑的目光放到了柳长青的身上。

    她道:“上一次去柳家究竟发生了什么?说说看,如若是思中的原因,那么它让你感受到的不满你都可以还回去。

    打它也好,骂它也罢,我绝对不会让它还一下。”

    柳长青本来在犹豫到底说不说,虽然他确信上次是林知的错,但是他根本架不住思中护短的性子。

    他想着,一个剑灵都已经这样了,那么它的主人济安仙尊肯定会更甚,其余的那两个仙尊呢又是她的徒弟,肯定也会向着她。

    如果到最后真的闹起来,对柳家一点好处都没有,保不准他们还会倒打一耙。

    说柳家没有规矩,在修仙界念忧宗又比柳家的地位高,众人肯定信他们的,到那时候,柳家的名声可就坏了。

    柳家名声一坏,爷爷就生气,一生气就容易暴躁,一暴躁就容易打他,所以到最后受罪的还会是他,那么忍着一时也就忍了。

    而现在不同,既然济安仙尊都这么说了,那么就相当于她会公平公正了…

    柳长青抬起了头,一幅义正言辞的模样,他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林知。

    “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母亲的错,是他娘勾引了我爹才有了他,他不承认就算了还说我失心疯,思中剑根本就是护短!”

    “哦?”张无忧顿时有了兴趣,“勾引你爹?”

    以柳松广前些天的作为,他肯定想让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那么他会告诉同知知一个父亲的柳长青吗?

    还是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柳松广被他的话震惊的瞳孔瞬间放大。

    柳毓不比他好多少,甚至脸色更加夸张。

    他是怎么知道的?!书房里明明有隔音结界!

    柳松广回眸和柳毓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的浮现了一个可能性。

    内奸。

    柳长青背对着两人根本没有看到他们的神情,他还想继续往下说,结果却被人打断了话。

    “给思中剑与小贤侄道歉!”

    听到这段话,柳长青蓦然回首,率先映入他眼帘的是脸色黑如锅底的柳松广,紧接着便是秀眉紧皱的柳毓和一脸不明所以的管家。

    他看的愣了一下,口中的质问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爷爷和姑姑怎么这个神色?

    这不是姑姑告诉他的事情吗?!

    还是说这件事情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柳长青的大脑飞速运转,片刻,他收回了目光,回首朝思中与林知弯腰行了一礼,“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搞明白事情,便断章取义,望你们可以原谅我这一次!”

第一百二十八章:你是怎么知道你们同父异母的?

    一百二十八:你是怎么知道你们同父异母的?

    静,整间墓室死一般的宁静,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少年几道清朗的回音在空间里荡漾。

    看着面前弯着腰的少年,思中眨巴了一下眼睛,而后回眸看向了身后之人。

    赤眸少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刚才听到柳长青再次说他的母亲时也没有一丝变化,好像这件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是此次事件一个的旁观者。

    他不说话,没有人开口。

    在意识到这个事情后,林知上下打量了柳长青一眼,半响,无一丝波澜的少年音因着流动缓慢的空气传到了他的耳边。

    “我说过一次了,我不会原谅你,而你也不必因为这件事情和我道歉,你本就不是真心,如此这般,我只会觉得你懦弱而又虚伪。”

    说完这一句话,他抓着思中的手离开了刚才站着的地方,缓步走到了张无忧的身后,继续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看待。

    季云笙垂眸看了他一眼,继而又看了一眼宋长卿,末了,又看回了自家师尊的侧脸。

    他不像大师兄,喜欢玩弄师尊的头发,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等待着师尊接下来会说的话。

    柳长青现在起身也不是不起身也不是,一直保持着弯着腰的动作,让他甚觉不适。

    空间又恢复了刚才安静的模样,这一次比上回更加了几分压抑。

    本以为来到陵寝就好了,结果没想到气氛比在柳家正厅时更甚,短短两日就让他经历了这么多的大起大落。

    管家无奈,管家叹气,管家悄摸摸的退到了无人注意的地方。

    他想,这也该到了他退休的时候了,整天这样,换谁谁受得了,回去就给家主递辞呈吧,他还是回家陪孙子的好。

    有了想法,管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放眼看去,他现在是整个柳家来的人中最为轻松的一个。

    遇到这个状况,柳松广的手指都攥了起来,整个人看着烦躁极了,但他表面上还得强装镇定。

    自从济安仙尊回来之后柳家就没发生过一件好的事情,哪一次看见她都是这样,毫无例外。

    柳毓和柳松广想的完全不一样,只要有父亲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用她插嘴,她现在在脑海中排查着最有内奸嫌疑的人。

    张无忧手肘撑在椅柄上支着头看着,结果对面根本没有一个人有要说话的意思。

    最终,她悠悠开口:“既然知知并不原谅你,那你也不必一直拘着礼了,起来吧。”

    听到她的话,柳长青如释重负的直起了身,随后轻声的退到了柳松广的身后。

    对于他的小动作张无忧不以为意,她的目光落在柳松广的身上就未离开过。

    她缓缓道:“柳家主,从令孙刚才说出的话中不免可以看出来,你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所有的情况告诉他。

    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对于你的这个作为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故意的?

    为的就是让你不清楚全部事情的孙子刁难我的徒弟,从而让你解气?

    毕竟如果真的杀不了的话,那么让他不好过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不。”柳松广瞬间反驳,但是只说出了这一个字后,他便说不出下面的话了。

    要怎么跟她说?就说这全部都是内奸所为的吗?她怎么可能会信呢?

    如此一来,就算是间接告诉了她偌大的柳家竟然让一个小小的内奸玩弄于股掌之中。

    丢人,当真是丢人至极。

    “柳家主,你为什么不说话了?”张无忧的语调微扬,“还是说是我冤枉了你?

    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本意?这一桩桩一件件,不过是欲加之罪,对吗?”

    她说的话轻轻柔柔的,落在人的耳边却如千斤之重。

    对于她的话,柳松广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曾引以为傲的处事能力在这有理有据的话面前也丧失了作用。

    良久,他都未言一句。

    见他这模样,张无忧徐徐的叹息了一声,而后从椅子上轻然起了身。

    银色的长裙因着她的动作垂至脚边,遮住了她白色的鞋面与那圆润饱满的珍珠。

    “本来在这里等着是想和柳家主有些话要讲,谁知后面竟出了这档子事,真是可惜了。”

    “那就想着把这个事情处理好吧,结果你又这样,看来今天我是得不到答案了,算了。”

    张无忧说的这一段话,语调尽是感叹,说完,她又看了一眼那放在不远处的白玉棺,随后牵着自己小徒弟的手离开了墓室。

    两人一剑灵紧跟其后,不过片刻时间,便少了一半的人。

    柳松广紧握的手缓缓松开,他发白的唇微启,声音如天山之上不化的寒冰:“今天发生的事情,谁都不能说出去,一旦让我发现,家法伺候。”

    正躲在小角落里想着辞呈上写什么的管家闻言一惊。

    好家伙,这不就是说给他听的吗?

    那么这样一来,依照家主的性子来看,他想要回家陪孙子的愿望看着是要泡汤了。

    那道声音又传来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这是可怜的管家。

    “明白了。”这是委屈的柳长青。

    回眸瞥了一眼说话的两人,柳松广没在言语,他脚步轻抬,步履无声的走到了棺椁。

    不同于刚才的阴沉,这一次,他的目光格外柔和,声音亦是如此:“抱歉小小,刚才那般吵到你了吧?”

    说完这一句,他自己肯定了自己,“肯定是吵到了,你最是喜欢安静了,小小,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情况了,为兄向你保证。”

    听着父亲一遍遍的向姑姑保证,柳毓垂了垂眼帘,而后叹了口气。

    柳长青抬脚走到了柳毓的跟前,一双眉毛微微蹙着,“姑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明明…”

    “什么?”柳毓抬眸看他,随之她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变得有些激动,她握着他的肩膀,直视着他。

    “小青,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你和那个孩子同父异母的?你跟我说,告诉你的人他是什么模样?”

第一百二十九章:真相大白

    一百二十九:真相大白

    “把事情告诉我的就是你啊,还是前两天半夜你让迎春给我挮的信呢。”

    “什么?!”

    ……

    柳家祖陵离柳家和念忧宗的距离差不多少,因此,等张无忧几人回到未阳殿前时和柳松广几人的时间差不多,亦是一刻钟后。

    宋长卿刚从阵法中走出不过片刻,身着白色弟子服的肖云鹤便迎面走了过来。

    淡金色的阳光披在他的身上,让他恭敬的话语添了几分暖意:“师祖,您一直让弟子调查的事情已然有些眉目了。”

    听罢,宋长卿嘴边的笑未变,微微颔首。

    肖云鹤会意抬步退到了他的身后。

    衣袖轻抬,宋长卿朝身旁嘴边含着淡笑的女子弯腰作揖,“师尊,弟子有些事情要忙,暂时无法伴您左右,先行告辞。”

    张无忧点了点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既然他现在不能在师尊的身旁,那自然是不会容忍季云笙与其相伴的。

    微微回首,宋长卿向着不远处面容清冷的男子抿嘴一笑,他语调温润柔和:“二师弟,走吧,这也是你好奇的事情。”

    季云笙如墨般的眼眸暗了暗,片刻,无波无痕的声音自他口中徐徐流出:“大师兄,但愿如你所说。”

    宋长卿笑而不语。

    张无忧只觉得左手上的力道紧了紧而后赫然松开,比常人略烫一点的手掌被主人缓缓的收了回去。

    垂眸又看了师尊片响,季云笙没有说话,随之与宋长卿两人先后离开,他们循着光向着主殿的方向而去。

    三人的步子颇快,不久,便消失在了不远处的拐角。

    收回目光,张无忧一手牵着一个娃抬脚走进了未阳殿。

    行至殿内圆桌处一一坐好,张无忧嘴边噙着笑,翠绿色的眼眸明亮清朗的看向了神色冷淡的赤眸少年身上。

    她的声音轻柔如风:“知知,你如若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我,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不过是她话音刚落,自她的耳便就响起了一道明亮的男声:‘你要把他的身世告诉他了吗?’

    是刚被表白完不久,现在正托着脸看电视剧的心大系统归故。

    唇边的弧度四又上扬了几分,张无忧低声回答它的话:‘不,不是我要告诉他,是我会回答他,这件事情是他主动,并不是我。’

    ‘这不都一样吗?’归故被她的话说的不明所以,‘反正最后他都是知道答案。’

    ‘当然不一样。’

    右手食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啪嗒啪嗒”一声接着一声,清脆悦耳,亦如她的声音:‘我告诉他,就等于犯了总局不可泄露任务对象身份的规矩,而他问我,我回答就不一样了。

    虽然最终的结果都一样,但是过程还是比较重要的。’

    ‘天哪,原来是这个啊。’归故抿了抿嘴,整个系统现在可无语,就差翻白眼了,‘宿主大大,你犯的规矩还少吗?你不照样告诉了他柳松广是幕后主使了吗?还怕这一个吗?’

    张无忧一时哑然。

    咳咳,好像确实如此。

    虽然她现在自己已经意识到了,但是还是为自己反驳:‘话虽如此,但是归故这情况是不一样的,当时我那不是想着激励他早点好完成任务吗?

    而现在根本就不一样,我这次是在为自己堆砌师尊高大的形象,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师尊是多么的无所不能。

    然后到那时,我再悄摸摸的透露给他,就说我现在这么厉害,全部都是因为修为的原因。

    你明白吧,就掐指一算那种,这样一来,形象有了,激励又有了,两全其美。’

    ‘嗯?’归故被她忽悠的倏然有些迟疑,‘是这样的吗?’

    张无忧郑重其事,‘当然!’

    归故托腮,‘所以你这是要骗他啊,你会骗他吗?’

    行吧。

    她已经放弃了,骗一骗归故她心安理得,但是小徒弟,骗他是不可能骗的,他那么单纯可爱,简直就是降落凡间的小天使。

    谁要敢骗他,她直接打断那人的腿。

    张无忧和归故看似聊了很久,其实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彼时,那被称作降落凡间小天使的少年才轻声开口。

    他的声音似往常一般无波澜:“师尊,他为什么要那样说我的母亲?我明明是有父亲的,明明就是被他的爷爷派人杀死的。”

    “啊,你说这个呀。”

    来活了,来活了。

    张无忧支棱起来了,“因为他在并不明白全部真相的时候以己度人,而你的母亲,我可以很确定的说就像你想的那样,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至于你所说的父亲…”张无忧的大脑高速运转,想着什么样的措辞更好一点。

    不久,她再次开口:“就这么说吧,可以说你有两个父亲,一个是你的生身父亲,一个是陪伴你长大的父亲。

    而那个所谓的生身父亲,和侮辱你母亲的柳长青的父亲是同一人。”

    “什么?!”

    听到这一段话,刚才一直安安静静的思中瞬间就炸了,它激动的有些难以自抑,“所以我们家善良可爱的小知和那个姓柳的臭小子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张无忧点了点头,“嗯,是这样没错。”

    “天呐,天呐!这这这…”思中有些语无伦次,它“这”了半天最终只说出一句:“就离谱!”

    看着它的模样,张无忧蹙了蹙眉,“安静点思中,一千多岁的剑灵了,你能不能稳重点?”

    “……”

    “好吧。”思中瘪了瘪嘴,再次坐回了凳子上。

    相比于它的反应,林知显得稳重的多,他眼帘低低的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他再次开口:“所以我就是个私生子?我母亲被杀的原因也是因为她是见不得光的外室?”

    “不不不。”张无忧摇头,“你的母亲她没有错,至于算不算外室我不太好考量,不过在我的心中,她算是续弦,毕竟是光明正大和柳文礼拜过天地的。

    但是你得清楚一件事情,这一切的一切,你们一家都没有任何错,你的母亲也并不知道柳文礼的身份,她无辜,你和你的父亲亦是如此。”

    而至于柳文礼…

    张无忧不由轻笑。

    娶了不喜欢的嫡妻,生了不喜欢的嫡子,与其过了几年不喜欢的日子,而后妻子死,又守着嫡子过了几年不喜欢的日子,最终实在是受不了下界游历。

    见到了自己心目中的妻子模样,动心了,喜欢了,爱上了,结婚了,怀孕了,生子了。

    他甚至给这个儿子取了一个与灵芝谐音的名字,至于为何如此,他当时的原话是:岚儿,我身患重病,已活不多长时间,愿我走后,他能像灵芝一样治愈着你。

第一百三十章:叛徒

    一百三十:叛徒

    一段话看似深情,但是对于柳长青与其已故的母亲来看,柳文礼可以说是最无情的,毕竟不管是什么原因,“出轨”总是错的。

    其实在某种情况上来看,柳长青是非常尊重与爱护这个父亲的,不然也不会在知道这个事情之后就会认为是知知的母亲勾引的他。

    真是可怜,可悲,可叹,可恨。

    少年的眼帘低低的垂着,放在桌下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系在腰间的玉佩。

    其实这个事情已经顾虑了他很久了,自从昨天下午从柳府回来他就一直在想,为什么那个没有丝毫教养的人会有着一枚和他极像的玉佩。

    为什么对方会在他们没有过任何交集的时候就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原来啊,原来,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见他一直不言语,思中的眼中浮现丝丝担忧,白嫩嫩的小胖手伸手摸向了对方的左手。

    它看着他的脸色,“小知,你没事吧?”

    闻声,林知缓缓抬起了眸,他看向它,微微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

    张无忧托着脸看着他们互动,但这只是表面,她其实在没人发现的地方和归故聊着天。

    她的语调含着笑:“可爱的小归故,你对助手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呢?”

    ……

    与此同时,珵华峰主殿,微风透过大敞的窗子吹进殿内,拂起端坐于棋桌边的男子一缕纤长的青丝,而后又缓缓落在了其身前。

    把玩着手中质地透明的棋子,宋长卿说出的话比那风都要轻柔许多,“唉,真是够让人费解呢,我本以为念忧宗的所有弟子不说把师门看的比命重要吧,也不至于做出那背叛师门之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竟是我天真了,奉德,本尊待你不薄吧?功法秘诀不说全部都给你,但也没少过你的吧?”

    午后是最为舒适的时候,特别是阳光洒在身上颇为温暖,但就算这样,那在棋桌不远处跪着的男子却还是打着颤,好似现在正位处于天山之巅。

    他没有说话,头颅垂的低低的,让人看不出其表情。

    那道让人胆战心惊的温和男声又传来了:“奉德,一些话本尊不想说第二遍,你如若不想回答,那你现在就去死吧。”

    不过是话音刚落,一枚透明的棋子便以破空之势呼啸而来,不偏不倚,正中那名叫奉德的男子肩膀。

    扁圆的棋子从骨肉中穿过,不过片刻,那纯白色的衣袍便被赤红的血液染了颜色。

    “呃…”

    是压抑的闷哼声。

    季云笙循声看了过去,他的脸上满是一片冰冷之色,那在看到师尊时隐着喜欢的眼眸在此时无一丝波澜,淡漠的如同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那枚浸了血液的棋子又回到了宋长卿的手中,而它已然不是那副透明的模样,变得艳丽极了,如一颗朱红的宝石。

    他看了一眼,而后随手将其放到了一个新的空棋罐内。

    那罐子和棋子一样皆是冰晶材质,从外面可清楚的看到那一枚静静躺在里面的棋子,一抹朱红色,甚是妖异。

    肖云鹤本一直垂着眸看着脚边的师弟之一,但因刚才那棋子太过惹眼,他便循着看了一眼,随后他心下一凉。

    一个新的空棋罐…

    师祖不会要用他的血制作一副新的红棋子吧?

    一百八十一个…

    肖云鹤微微抿唇,眼帘又垂了回去。

    奉德师弟,愿你识时务一些,不然只师祖的冰晶棋子便可让你从此蚀寒遍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长卿斜倚在了棋桌上,阳光透过身后的窗子倾洒进来,使他手中新凝出来的一颗棋子闪着莹莹的光。

    他微微抬手,手中晶莹透彻的棋子就这么飞了出去,而这次的目标,亦是那名叫奉德的弟子。

    棋子的速度极快,纵然奉德已经准备开口,但还是被穿透了另一个肩膀。

    奉德瞳孔放大,“呃…师祖…”

    宋长卿嘴边浮现一抹温和的笑,语调亦是如此:“别叫本尊师祖,你不配。”

    奉德捂着肩膀的手垂了下来,待他把疼痛习惯了几分后,他徐徐地开了口,声音听着有几丝虚无飘渺:“仙尊。”

    将已经回来了的朱红棋子放回刚才的罐子里,宋长卿微掀的眼眸含着星星点点的光,看似对方的改口让他颇为满意。

    他语调轻然:“既然已经有了想法了,那便说说吧,比如这些年你都为柳家做过什么事呢?比如这一次你去藏典阁又是要去干什么呢?”

    奉德的脸煞白一片,颇为清秀的面容在此刻平添几分寡淡,他的唇瓣微微哆嗦,嗫嚅了半响才颤着声音开了口,将那些年做过的往事以及这次的任务一一说了出来。

    季云笙冷情的看着那跪着的人,他不似宋长卿从始至终都是一幅温润含笑的模样,现下眉目间已然覆上了一层寒霜,眸中更是如蓄着细碎的冬雪。

    宋长卿只看了那人片刻便收回了目光,他静静地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良久,再次开了口,他未说别的,只悠悠的问了句:“你想活吗?”

    奉德一愣,口中倒豆子一般的话转了个弯儿,忙不迭的变成了一个激动的“想”字。

    宋长卿微微抬眸,继而轻笑了一声,“嗯,本尊明白了,想活其实很容易的,就看你的办事效果了。”

    说完,他手中凭空浮现一本纤薄古朴的书籍,它的每一页纸都泛着黄色,仿佛已然存在了许久。

    季云笙转眸瞥了一眼,正巧与宋长卿看来的视线对上,后者唇边笑意柔和,旋即轻声的问他:“二师弟觉得这个方法如何呢?”

    季云笙点了点头,道了一句:“我没意见,全凭你意愿。”

    “那我就当你认同了。”宋长卿收回目光,把那本书朝奉德丢了过去,眨眼间,书籍轻轻落地,仿佛人小心的放在地上一般。

    奉德垂眸看着面前的书,想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将其拾起,正当他要打开时,不远处不清不淡传来一段话:“好奇可使人丧命,我想你是懂得的。”

    奉德被这段话惊了一下,霎时间歇了想要打开的想法,他吞咽了一下,而后问:“那这是…”

    宋长卿又叹息了一声,“唉,你是真蠢还是跟我装呢?”

    奉德垂着头没有回答。

    见状,宋长卿好脾气的给他解答:“他不是想要御灵阵的修习秘籍吗?到那时你就把这个给他就好了,剩下的就没你的事了。”

    他顿了一下,随之又道:“至于那些与你一同背叛的弟子,回去之后给我写好名单,到时候交给云鹤,当然,这段时间就烦你把戏演好了,如若打草惊蛇,第一个被蛇咬死的就会是你。”

    奉德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倏地点头,“仙尊我明白了,你放心,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

    “但愿如你所说。”宋长卿抵唇而笑,他转眸瞥了一眼肖云鹤,“云鹤,带他回去吧。”

    一直静默地肖云鹤领命作揖,“是,师祖。”

    收回礼后,他弯腰将地上吓得已然有些瘫软的师弟扶了起来,而后将其带出了殿门。

    两人走后不久季云笙便从位子上起了身,他未言一语抬步出了门。

    宋长卿慢他一步,两人踏着那细碎的光向着未阳殿而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上次的信

    一百三十一:上次的信

    因着柳长青的话柳松广四人没在墓室里过多停留便回了柳家。

    见柳长青缓步从阵法内走出,拾柒像以前上百次一样抬脚迎了过去。

    柳长青看着有些颓废,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忧郁的气息。

    将人请至石桌旁坐好,为其添好茶,拾柒看着他的神色,微微蹙眉。

    抿唇想了片刻,他最终还是轻问出了声:“小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去一趟祖陵变成这个样子了?”

    闻声,柳长青抬眸看向了旁边站着的随从,对方眼眸中有着隐隐的疑虑,他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他想起了柳松广在他来时坐在正厅里看着他说过的话:“小青,这件事太过蹊跷,一时之间不知从何查起。

    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信是你的随从交给你的,不管他是不是内奸,他都有一定的嫌疑。

    你这段时间最好装作什么都没事的模样,就像往常一样生活,而至于你所说的那封信,你回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如若找到了立即来交给我。”

    既然爷爷都这样说了,那就表明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拾柒了。

    唉。

    柳长青现在很郁闷,虽然拾柒看着是有点嫌疑,但是他可是陪伴了他数十年的光阴,什么事情都为他考虑,事无巨细,无一丝纰漏,甚至在他犯错的时候为他顶罪。

    这怎么可能是内奸啊!什么样的内奸能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那天他从桃花园中回来时,对方根本就是在院门口等着他,那模样一看就是没出门儿啊!

    “小少爷,小少爷?”见柳长青一直不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拾柒忍了人,最终又轻唤了两声。

    “啊?”柳长青被他唤回了神,视线逐渐聚焦,映入他眼帘的便是面前人抿着嘴的面容。

    想起他刚才问的话,柳长青不免一阵头痛,他垂眸叹息了一声,而后胡诌道:“我没事,我离走是不是去晚了吗?一路上可让爷爷训了。

    在给姑奶奶上香的时候,我又犯了个错,所以就这样了。”

    “原来是这样啊。”拾柒语调微扬,看着是信了,随之他忙不迭的又问:“那小少爷你没事吧?家主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柳长青抿了抿嘴角,继而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是挨了几句训斥罢了。”

    “这便好,这便好。”拾柒松了一口气,“小少爷没事是最好不过的,不然属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事情瞒着他柳长青本就对他有愧疚,现在在看到他这副为自己担心的模样那种感觉就更甚了。

    不行,不能再待在拾柒的身边了,不然他一时脑热很有可能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有了想法后,柳长青又语调柔和的安抚了几句拾柒,而后便站起了身向着主房走去,那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拾柒静静的看着,他站在原处一丝未动见那房门被关上之后,他神色未变,低眸看向了桌子上的茶水。

    待在柳长青身边数十年,拾柒可谓是最了解他的人,今天对方一回来他的心里便有了几分想法,在与他聊了这两句后那想法更甚。

    到最后已经可以基本确定了。

    看来这一次去祖陵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纵然也不会让他们这么快便发觉。

    茶叶浮在淡绿色的茶水上,只要人微微一晃便往四处漂浮,毫无根基,就像他一开始刚来到柳家的模样。

    而现在不同了,现在他的角色已然从茶叶变成了茶水,这次该漂浮不定的,内心惶惶的不应该是他了。

    将视线从茶水上收回,拾柒轻轻拂袖,抬步向着侧房而去。

    “吱呀——”是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将耳朵从门上收回,柳长青坐在地上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拾柒回房了,看来一时半会是不会来找他了,那么…

    柳长青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圈,而后落在了书架的一个小匣子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是把信放在这里面了吧?

    思考着,柳长青抬步走了过去,将小匣子从书架上取下,他满怀期待的打开。

    结果…空无一物。

    咦?怎么没有?难道是他记错了?

    将小匣子放回去柳长青开始在房里动作极轻地翻找,书架上的每一层,床铺底下,书桌下面,几乎是有可能放到的地方他都仔细的找了一遍,但是就是没有。

    天呐,不会是让他随手丢了吧?

    柳长青越想这个可能性越大,毕竟当时他只觉得那是姑姑写给他的一封信,又不是心爱的姑娘写的,谁会收藏这个啊。

    确定了想法后,柳长青整个人都泄了力,他跌坐在了床边桌旁边的凳子上,手肘撑着桌面。

    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刚才刚刚认定的想法也被他推翻。

    等等,他根本就不记得丢了啊,拾柒在没有命令时又不会随意动他的东西,所以到底放在哪儿了?

    他越想越烦躁,手指逐渐敲起了桌面。

    “啪嗒啪嗒啪嗒——”

    击在桌面上的声音清脆极了,就像他以前在书桌上奏乐的声音,但是他却越听越头疼,最后站起了身,准备躺在一旁的床上想想。

    然后就在他转身间,他不经意的看到了床边桌的一个小抽屉。

    这个抽屉…

    他刚才好像没有找过吧?

    柳长青又回过了身,他抓住把手,猛地将抽屉拉了出来。

    抽屉里面空空的,只静静的躺着一个被折成小方块的纸张。

    将纸张打开,入目的便是几行清灵俊逸的小字。

    是他刚才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的信。

    所以这就是传说中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柳长青现在都快气死了,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被他放在这里了,他明明从来没有把东西放在这个抽屉里的习惯。

    半响,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后,柳长青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东西还是趁早拿给爷爷的好,在他这里搁着只会让他起鸡皮疙瘩。

    盘腿坐在偏房里,拾柒透过木质墙面看着那白衣少年出了房门,而后抬脚踏进了淡蓝色的传送阵。

    他的嘴边弯出一抹笑,只一瞬,便又消失无踪。

    他垂眸看着手中刚刚凉了的玉石,少顷,又放回了衣襟里。

    柳家,还能存在多长时间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街道偶遇柳毓

    一百三十二:街道偶遇柳毓

    阳光微暖,清风徐徐,长云峰被一根根竹篱笆围着的小院里,张无忧十分舒适的靠在从竹屋里搬出的躺椅上,她语调低低地正在与手中的传音时说着话。

    翠绿的竹叶随着风落在她绣着山水景观的衣裙上,停留了片刻,便被她的指尖轻轻拂下。

    “先不说这个了,城城,你最近和君临天怎么样了?”

    她话音刚落,从那翠色的石头里面传来了一道明媚的女声:“阿忧!咱们两个聊天,你提他做什么?”

    “哦?”张无忧的眼眸中浮现丝丝笑意,“害羞了吗?”

    “阿忧,你又取笑我。”说完这一句,凤倾城顿了一下,而后话语陡然一转:“你别光问我,你与你的徒弟们怎么样了?”

    张无忧被她问的有些不明所以,“能怎么样啊?就和在你家那时候差不多啊。”

    “这样啊…”那边听着好似有些失落。

    张无忧更疑惑了。

    几天不见城城这是怎么了?

    正当她准备再问问的时候,从传音石中传来了烟儿的声音,那声音听着颇远,应该是站在远处叫喊不小心传过来的:“小姐,你在那里站着干什么呢?宴会要开始啦!”

    紧接着便听到凤倾城朗声应了一声,少顷,她的声音从中悠悠传出:“没什么,你以后就知道了,我先挂了啊,拜拜。”

    张无忧抿了抿嘴。

    所以她这是把传音石当成电话了吗?

    而且到底是什么啊,以后就知道?

    正在她思考之际,自她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明亮的男声:“恭喜速度大大完成“穿越女的奇思妙想”任务,阻止了她以后四处开办学院导致灵气稀薄,世界衰败的后果。”

    归故的这一打断,直接把张无忧的思绪往任务完成了的方向引了过去。

    她轻呼了一口气。

    算了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确定了想法,张无忧整个人恢复了刚才愉悦的状态,她看着屏幕上的男子莞尔一笑,“归故啊,我决定了,任务完成了一个我要奖励一下自己。”

    归故的眼眸刷的一下子亮了起来,它忙不迭地开口:“奖励什么奖励什么?有我的份吗?”

    “嗯…”张无忧坐起了身垂眸沉思,不久,她绯色的唇轻启,在归故一瞬不移的目光下说出了一句:“我还没想好。”

    一语话落,归故更加兴奋,“既然你没想好,那我帮你想吧!”

    张无忧眼稍微挑,“行,你说吧。”

    归故抿嘴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然后,在中州城内的一个小巷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如将一幅水墨晕染的山水画着在身上,青丝以黑色发带高束的翠眸女子和一个墨发披散在身后,穿着一件墨绿色长袍有着一双琥珀色眼眸的男子。

    “所以…”张无忧嘴角微抿,看着颇为无语,“你说的带我来个好地方,就是这?

    你就直接说要去城里逛逛不就行了吗?你搞那么神秘,你给谁看啊?”

    归故被她说得还挺委屈的,它蔫蔫道:“给你看啊。”

    看着身旁者委屈巴巴的模样,张无忧眨巴了一下眼,片刻,她抬手摸了摸它的头,语调也变得轻缓了许多:“好了,好了,别委屈了,你不想逛逛吗?我陪着你。”

    归故刚才还耷拉着的眼帘瞬间抬了起来,它神色的转变之快,仿佛刚才的不是它,只是张无忧的幻觉。

    它声音清朗:“好!我原谅你了!”

    原谅她?

    张无忧浅浅一笑,刚才安抚着摸着它头的手缓缓收回,她食指微曲,给它的额头一个爆栗。

    随之便是她低低的声音:“我根本没错,什么原谅不原谅。”

    归故捂着额头瘪了瘪嘴,“好吧…”

    这下张无忧满意了,她率先抬脚出了巷子,嘴边带着的是嫣然的笑,“走,看看都有卖什么的。”

    归故在后面紧跟着她,没办法,谁让它没钱,她有钱呢,它如果想要买一些吃的玩的还有全靠她。

    时间正值巳时三刻,是中州街道一天最为热闹的时候,修仙界不似人间会特别规定一个集市的日子。

    是以在这里,每日都可看到各种各样的小贩,他们尽力的向路人推销着自己摊上的东西。

    走在街道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归故兴奋极了,像一个被人从笼子里面放了出来的小兽,但是没过多久,它的情绪就没那么高昂了。

    它发现一件大事,修仙界的小贩他们并不卖人界的吃食,逛了一刻多钟,就看到了一个卖可以吃的东西的,那卖的还是辟谷丹。

    归故蔫儿了,眼皮没有精神的耷拉着,对此,张无忧非常没有好心眼的嘲笑了一番,然后她换来了一记眼刀,虽然那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最终一人一系统面对面的坐在了路边的一个小茶棚里,喝着手中的茶,观赏着路边行人匆匆,微风徐徐吹过,别提多惬意了。

    当然,这只是张无忧的感觉。

    将手中的茶碗放在桌子上,归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它抿了抿嘴在张无忧的目光下,说出了一句:“好苦,这茶一点也不好喝。”

    “喏。”张无忧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了一瓶她今天吃完早饭后放进去的奶,伸手递给了它,“那你喝这个吧,这瓶里面放了糖,甜甜的。”

    归故现在可感动了,它的宿主大大竟然把自己最喜欢的牛奶给了它,她还是爱它的,顿时,它将刚才张无忧嘲笑它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在归故接过去之后,张无忧便收回了手,她手肘撑在桌面上看着街道上的行人出神。

    半响,她倏然眯了眯眼。

    她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阵动静,好似有女子在大喊“抓小偷”。

    敲了敲桌子,张无忧从长凳上站起了身,抬脚向着那声音所发出的方向而去。

    归故在后面叫她:“宿主大大,你干什么去?”

    她朗声回:“前面有喊抓小偷的,我去看看。”

    抓小偷?

    归故也跟着来了兴趣,拿着那瓶奶起身跟上了她的脚步。

    “抓小偷啊,抓小偷,他偷了我刚买的上阳心法!”

    越往那地方靠近,声音就听得越真切,那女子的声音听着颇为着急,让张无忧把步行改为了掐诀瞬移。

    瞬移,顾名思义,只一瞬便可抵达心里的目的地。

    不过眨眼间,张无忧便来到了那被路人层层围着的地方,而此时,那小偷已然被人制服。

    他跪趴在地上,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女子样貌昳丽,清姿隽逸,一头青丝以白色发带高束,端的是仪态万方。

    此刻她正从那贼人的手中夺过了心法,转手交给了一旁神色激动的女子。

    东西被追回,那女子朝她弯腰作揖:“多谢这位姑娘相助!不然以我的能力还不知道能不能追回。”

    那女子后面说了什么张无忧全然没有入耳,她站在人群中,目光一瞬不移地看着那身着白衣的女子。

    是柳毓。

第一百三十三章:惹人惦记的御灵籍

    一百三十三:惹人惦记的御灵籍

    宋长卿和季云笙在今日巳时刚过没多久便跟着那名叫奉德的弟子出了念忧宗,他们用的传送阵,等到达柳府门前时才不过巳时二刻。

    奉德显然来过了许多次,柳府每一次处的布局他都颇为清楚,专挑的那人少清净的小路走,等到达前院时他们也只不过在路上遇到了寥寥几人。

    宋长卿与季云笙隐了气息跃上了房顶,他们坐在上面看着柳府的管家将奉德迎了进去。

    柳松广本在书房里坐着,就算有一直书信作为线索,但是调查内奸这个事情弯绕颇多,想要只凭这些,便找到是谁,不亚于痴人说梦。

    但是如若光明正大的搜查,肯定会打草惊蛇,而且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内奸是哪方派来的,以及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做什么,是以,一夜与女儿讨论下来柳松广头疼不已。

    他虽然修为不低,但是年龄在那里放着,以他化神期的模样,他最多还可活百年。

    虽然他并没有做什么体力活,但是这长久的集中思绪下来也有点吃不消。

    送走女儿后他便靠在椅子上歇息,结果刚歇了没两刻钟,便由管家来报有贵客到访,等他起身来到正厅时,率先入目的便是那一袭白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本在椅子上坐着,见他进来便起身作揖:“见过柳家主。”

    柳松广挥了挥手,“奉德道友不必多礼。”

    奉德收回礼,又坐了回去。

    而他也渡步到了主座旁,弯腰缓缓落座,待坐好之后他轻抿了一口茶,而后才再次开了口:“道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又有什么丹药灵石不够了?”

    “不,柳家主这次想岔了。”奉德摇了摇头,随后从乾坤袋中轻柔的取出了昨天宋长卿交给他的书籍。

    看着那泛黄的书,柳松广眨了下眼,继而他有些迟疑的开口:“这是…?”

    奉德神秘一笑,他越是这样就会让人越是好奇,管家也眼巴巴的看着,想要知道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好在他并没有故作玄虚多久,在柳松广准备问第二次时,他说出了答案:“当然是柳家主一直想要的了,这不,我费了好大的力,才从藏典阁顶层拿出来的。”

    管家的眼中浮现疑惑。

    家主一直想要的?家主最想要的不就是名声吗?跟这书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

    他们这明明就不像正常的交易啊,所以,他这是又看到了柳家的一个秘密?!

    完了,完了,完了,看来他这一辈子都要待在柳家了。

    就这样,别说家主那多疑的性子了,换他,他也不会让知道家族秘辛的人离开。

    他不杀人灭口都算好的了。

    管家越想越后怕,一连悄摸摸的往一边退了好几步,他的头垂得低低的,现在就差把耳朵捂起来了。

    他的小动作要是放到往常肯定会被发现,但是今天不同,柳松广此刻根本没有心思顾及别的,他一心全放在奉德手中的那本书上。

    他一直想要的?

    难不成他手中的这本书就是记录着千年前济安仙尊秘创的御灵阵的御灵籍?

    御灵阵是念忧宗的镇宗之技,是宗内内门弟子,不管修为地位如何,入门第一个就要学的阵法。

    但说来它也奇怪,这御灵阵它不似平常阵法那般学会之后便可教授他人,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算是悟性再高的修士你问他,他亦是说不清道不明。

    简而言之便就是,它很好学,不需要别的,你只需要看一遍书便就会,而以后对这阵法的威力能发挥到几成,便看你的熟练程度和修为。

    但是你如果想要教授给别人,你便会发现,竟然说不出口,书写亦是如此,它里面的弯绕太过繁多,真要说根本不知从何说起。

    唯一可以学会的方法就是看书,但是这本书从不外传,只整日放于典藏阁顶层供弟子阅读,是以,柳松广这才起了想将其取出来的心。

    柳家附属念忧宗上千年,一直受其牵制,柳松广早就受够了,特别是张无忧这次回来之后,他这种感觉更甚。

    但是他要是得到御灵籍就不一样了,光柳家一个肯定是对抗不了念忧宗的,但是如若是整个修仙界的修士呢?

    毕竟想要得到它的可不止他一人啊,那些所谓的名流正派哪个不虎视眈眈的盯着念忧宗,甚至不惜将自家天赋好的弟子送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得到御灵籍。

    到那时,他柳家可就自由了,至于念忧宗,呵,它虽然有两位仙尊坐镇,但那又如何?修仙界与其修为一同的修士又不是没有。

    如若不是惧怕御灵阵的威力谁愿意在念忧宗面前伏低做小,那些正派们怕是早就密谋着如何可以将其推翻了。

    柳松广越想越激动,他看着那本书的眼眸中满是野心与欲望。

    见此,奉德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后,他起身将手中的书籍交到了坐在主位上的老者手中。

    他语调极轻:“看看吧,是不是你想要的。”

    说完这一个,为保效果更好,他后面还加了一句:“柳家主,这书是我给你带来的,期间受到的压力无法言语。

    我不求你能一直记着我的好,只望到时你发达之后,可别忘了我啊。”

    “那是自然。”柳松广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闻言,奉德爽朗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两人没再继续往下说,奉德回了座位,而柳松广则是直接在正厅里打开了书。

    毕竟书有真假不是吗?他可不希望自己收到的是奉德送的假书。

    书籍打开之后,纸张上便散发着微微金光,片响,那金光仿佛冲破了什么禁锢一般化作了一条条有着实体的光柱从中流出。

    “啪!”是书本猛然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柳松光看着面前将自己困住的金色笼子满眼的难以置信,他试图冲破它,结果每次动用的法术都会如数回击到他自己的身上。

    他倏地转头,看奉德的眼眸中满是阴骛,说话的语调也是极其凶狠:“奉德,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是他话音刚落,自正厅门外便出现了两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一个温润如暖玉,一个清冷如寒霜。

    柳松广的瞳孔赫然放大,“珵华仙尊,竹霁仙尊?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第一百三十四章:超强脑补

    一百三十四:超强脑补

    不过是刚说完这一句话柳松广便知道原因了。

    他不过是刚刚被困住,两人便出现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但就算他已然知道了缘由,宋长卿还是为他刚才的问题解了答。

    他和煦而笑,语调轻柔如微风:“柳家主,背叛过一次的人就能背叛第二次,这个道理世人都知道。”

    奉德抿嘴看着,静默不说话。

    人生的大起大落又被管家经历了一次,他捂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季云笙手中攥着扇子,他站在原地未动,修长白净的手轻抬,枣红色的扇柄直指着对方。

    片刻,赤色的火焰从中喷射而出,那火焰漂亮极了,在空气中形成一道绚丽的弧线。

    那火焰带着浓厚的杀意,如若沾染到柳松广身上,那么他必死无疑。

    事情的发展不过一瞬间,柳松广静静的看着,微微泛着棕色的眼眸中映着绮丽的光,金色与红色交织漂亮极了,就像一场绽放于黑夜之中绚烂的烟花。

    他闭上了眼睛,神色淡然全然没有离死之前的惧意,在此时,他就像那世人口中所说的儒雅模样。

    预想中的灼烧并未传来,只阵阵水气附在了他的皮肤上。

    一面冰墙挡了火焰的攻击,两者相击,同归于尽,一番下来只让空气变得多了几分潮湿。

    季云笙转眸看向了身旁的男子,不同于法术的炽热,他的眉目间覆着寒霜,“宋长卿,你做什么?”

    宋长卿依旧笑盈盈的,“我能做什么啊,只不过是觉得如此让他死的太痛快了而已。”

    他话音刚落,自两人的身后便传来了一道清朗的男声:“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宋长卿闻声回眸,见到来人后他嘴边的弧度又愉悦了几分,“来的正巧,柳长青,御衡。”

    “嗯?”柳长青对他所说的有些不明所以,“御衡是谁?”

    紧接着身旁人的作为变为他解了疑惑,身着青衫的少年态度谦和的弯腰作揖,“弟子御衡见过珵华师祖,竹霁师祖。”

    声音响起,柳长青微微僵硬的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刚刚直起身的少年,似是察觉到了视线,少年朝他看了过来,旋即嘴边浮出一抹笑。

    明明是十分养眼的画面,柳长青却被惊的猛然后退了两步,他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拾柒刚才叫他们师祖…

    他,就是爷爷在找的那个内奸…?

    柳长青不愿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丝毫没有可以让他质疑的地方。

    陪伴了他数十年的随从竟然是内奸,竟然是内奸!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将他的大脑充斥,手中赫然出现一把长剑,柳长青丝毫未犹豫的指向了对面人。

    他的声音发着颤:“我一直把你当成最信任之人,没想到,没想到,那人竟是你!”

    “是你写了信,是你挮给我,是你假扮的姑姑!”

    “是啊。”拾柒啊,不,现在应该说是御衡,他笑着将做过的事全部认了下来,“但是小少爷,这是我的责任啊。”

    “你!你!”柳长青气的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抖,他现在的这个模样别说是杀人了,杀只鸡都困难。

    御衡伸出手笑着朝他靠近,一步一步,他语调轻缓:“小少爷乖,剑那么重,你的手都发抖了,给属下吧,属下给您拿着。”

    他越是靠近,柳长青就越是后退,最终,他脚下一个不稳,狠狠的跌坐在了地上,剑也摔在了一边。

    被困在厅内的柳松广清楚的听到了院内的对话,手指捏上眉心,他整个人颇为烦躁。

    现在来这里做什么,最重要的就是跑啊,蠢货!

    感受到他的气息变化,宋长卿抬脚走进了正厅,末了,停留在了他的一米远处,“柳家主,其实我有个疑惑想让你解答…”

    ……

    与此同时,中州城街道内——

    在事情完了之后,路人就差不多都散了,而张无忧则是停留在了原地,没有动作。

    归故有些疑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宿主大大,你怎么了?想到什么了,这么入神?”

    张无忧闻声回神,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的白色身影,她微微一笑。

    “眉如远山黛,眼若含清泉,喜笑喜助人,身姿聘婷仪态万方;归故,我好像知道两个徒弟喜欢的是谁了。”

    “啊?”归故歪了歪头,而后一幅了然大悟的模样,“你觉得你的两个徒弟喜欢的是柳毓?”

    “嗯。”张无忧点了点头,“根据两个徒弟的描述来看,她是最符合的了。

    而且据我上一次去柳家的时候观察,这小丫头很有可能喜欢二徒弟,她看他的眼神都是含着情的。”

    听完她的话,归故不由扶额,语调也带着些许无奈:“你难道就靠这些下推断吗?这也太过于武断了吧?”

    张无忧抿了抿唇,“确实有点儿哈,但是她是真的很像啊,而且身份还差不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真的容易喜欢上的。”

    归故又问她:“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二徒弟为什么不告诉你啊?”

    张无忧一愣。

    是啊,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她在脑海中想着可能性,片刻,一个想法浮现。

    难道云云当局者迷,看不出别人喜欢他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云云他最是要强,就是那种为了喜欢的默默努力,最终得到之后再告诉别人的人。

    这下有了竞争者就更有胜负欲了,而且虽然她大徒弟告诉了她,他有喜欢的人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他也并没有告诉她是谁。

    所以这样一来是两个人在暗暗较劲?协商好了都不说到最后出结果了再告诉她?

    好家伙,假若真是这样一切都通了,他俩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以前学阵法,问都说没学,结果到最后一个比一个精通。

    张无忧把这件事情自己给脑补圆了,她十分自信的回答了归故的问题:“因为他们两个在较劲!”

    知道一切真相的归故:???

    啥玩意儿啊,这是!

    这都能脑补圆了吗?

    就这脑洞,就这想象力,不去写小说都屈才了。

    归故真的是被她打败了,一口气在它心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最终,它叹息了一声。

    算了,他们的这些弯弯绕绕它不能插手,误会就误会着吧。

    看到它的这个模样,张无忧歪了歪头,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而且归故这个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啊…

    “归故,你…”她的问题还没完全说出,便被归故略微着急的声音给打断了:“宿主大大,孤儿院出事了!”

    “什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求情

    一百三十五:求情

    不到巳时四刻,置办完修行材料的柳毓独身一人回了位处于中州北面的柳家。

    温暖的阳光散落在大地上,柳毓行走在树间小道上,在她的脚下是星星点点的金光。

    她的步子轻然无声,在走到圆月门前准备回后院时,她听到了从不远处传来的几道交谈声。

    要是别的,柳毓没心思去听,但是这一次不同,她从那两个小丫鬟的口中听到了竹霁仙尊这样的字眼。

    柳毓收回脚,抬步走了过去,看到那两个身着浅绿色衣裙的小丫鬟时,她脸上无一丝表情,“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竹霁仙尊?”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个小丫鬟吓了一跳,在见到来人的面容后,她们忙不迭的行礼,说出的话也几乎同时:“奴婢见过小姐,小姐…”

    没等她们说完,柳毓便挥了挥手,“不用行礼,你们只要告诉我刚才说的是什么就可以。”

    听到她的话,两个小丫鬟的脸色瞬间变得不正常起来,畏畏缩缩的说不出话。

    柳毓颇为厌烦这种模样,再开口时,连声音都冷了几分:“有什么直说便是,我恕你们无罪。”

    虽然她已经把话说到这般了,但是两个小丫鬟看着还是很顾忌,她们对视了一眼,而后一个年长一些的站出来道:

    “小姐,他们都在前院正厅呢,奴婢也只是刚才路过时瞧了一眼,具体什么样也不清楚,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一段话说完,小丫鬟的脸色已然成煞白,豆大的汗珠也从额间滚滚而下。

    这府中谁人不知道小姐心悦于竹霁仙尊,早先更是下令府中上下不得擅自议论仙尊,不然被抓住了轻则挨板子,重则是要刻字逐出府的。

    而她们刚才也不过是刚说两句,结果就被碰到了,虽然她们并没说仙尊的坏话,但是谁又能知道小姐会不会误会呢?

    到那时可是有罪受了。

    不过她们这次是幸运的,上天眷顾了她们,只见身着白衣的女子听完话后蹙了蹙眉,继而未言一句转身离开了。

    两个小丫鬟松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发誓再也不背后讨论别人了,这被发现了的滋味也太过于刺激了点,让人不敢尝试第二次。

    因为想要快点见到季云笙柳毓这一路上用的瞬移,但是等她抵达地方时,面前的景象却如同往她身上泼了一盆冰凉的水。

    让她的心瞬间就凉了下来。

    装横庄重的正厅里,她的父亲被困在金色的笼子里,她的侄子捂着胳膊上源源不断出着血的伤口侧倒在地上。

    而她一直喜欢着的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眸中无波无痕,尽是淡漠。

    她的到来率先吸引了墨发高束的男子的目光,他缓缓地朝厅门处看了过来,冰冷的视线如同在看一个陌生人。

    柳毓愣在了原地,她的唇瓣嗫嚅了半响,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

    她看到了站在珵华仙尊身后的中年男子,那个男子她认得,是父亲安插在念忧宗的线人之一。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小毓,你怎么来了!”是父亲的声音,他的语调激动又透着几分不知所措。

    柳毓的嘴边扯出一抹笑,随之抬步走了进去。

    她路过柳长青时瞧了一眼,正好对上后者扭过头看她的目光,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呢?

    柳毓有些说不出来,漆黑如深渊一般死气沉沉的眼眸在看到她后浮起了一丝浅光,但那并没维持多久,只一瞬又消失殆尽,变得更加幽深。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侄子出现过这样的眼神,往常都是明亮肆意的,现在却像一个被重伤了的小兽临死前出现的模样。

    他胳膊上的伤看着骇人其实并不重,精心修养几日便可痊愈。

    就在此时,她的旁边响起了一道清朗的男生,是跪在地上的青衫少年发出的,他在向面前的珵华仙尊求得原谅,一字一句落在她的耳朵里极其清晰。

    “师祖,弟子一直跟在柳长青身边这些年,他的性子什么样,弟子最为清楚。

    刚才他那般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气血上涌,那种时候他是没有理智的,而且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所以,请您大发慈悲饶他一命吧!”

    说完,那少年又磕了一个头,声音极响,不出意外他的额头已然出血。

    弟子…

    柳毓嘴边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她收回了目光渡步到了那金色牢笼面前。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里面的人,结果却被那金色的光亮灼伤,白皙的皮肤霎时间出了血,旋即坠落在了地上。

    “小毓!”柳松广的眼眸中倏地浮现了心疼,比他看到柳长青受伤时的还要更甚。

    空间里响起了一道温润的男声:“所以,你想要本尊饶了这个试图伤害本尊的人?御衡,你是怎么想的呢?”

    御衡没有说话,地上的血迹证明着他的决心。

    见此,宋长卿叹息了一声,他微微转眸看向了季云笙,“二师弟,你觉得要不要饶了他呢?”

    季云笙未置可否,只道了一句:“他想伤的是你,不是我,一切随你。”

    宋长卿对此颇为无奈,他微微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既然是你向本尊请求的那看在你这些年功劳的份上,本尊就允了。”

    御衡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他正欲谢恩,就在这时,那道温和的声音又传来了:“不过,本尊可不会给自己留个后患,所以,他的灵根就毁了吧。”

    手中赫然出现一圈淡蓝色的光,那光像是有了眼睛般直冲柳长青的腹部而去,刹那间,他那白色的锦衣上便绽开了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

    “呃!”柳长青一双眼睛睁得极大,疼痛使他的眼眸涣散,逐渐没有焦距。

    柳毓的音调比平常拔高了许多:“长青!”

    她想要过去,却被被使了眼色的奉德拦了下来,他的脸上无一丝表情,“柳小姐,现在这个时候我劝你安静点,也识趣点,不要到时候再把你自己搭进去。”

    听到他的话,柳毓突然停止了腿上的动作,她静静地立在那里,也不再说话。

    见状,奉德的嘴边勾出了一抹笑,“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柳小姐也是…”

    他的一句话没说完,就感觉到胸口猛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后,他看到了柳毓嘴边那抹肆意的笑。

    胳膊用力向前,锋利的剑尖顷刻将面前人刺穿,柳毓嘴边的笑又上扬了几分,而她的眼里却是极寒的冰冷。

    “搭进去就搭进去,竟然还妄想用你那狭矮的心思来揣测本小姐的想法,你以为你是谁?贪生怕死,背信弃义,懦弱无能的东西!”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663/ 第一时间欣赏师尊总是沾花惹草最新章节! 作者:张姑洗所写的《师尊总是沾花惹草》为转载作品,师尊总是沾花惹草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师尊总是沾花惹草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师尊总是沾花惹草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师尊总是沾花惹草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师尊总是沾花惹草介绍:
徒弟们总想把我关起来怎么办?在线等,非常急!
张无忧被系统选中,必须让小世界男主与反派达成和睦共生,相亲相爱。
而她光荣的完成了任务,虽然耗费了一百多年......
当再次醒来,万恶的系统归故告诉她又有新的任务——
除掉徒弟心魔,让其羽化飞升成仙。
无奈的她只好答应,但她不知道是只要是第二次回到第一世界的宿主都是与其任务对象有着关联,而且她两个徒弟的心魔还是因她而起。
第二次任务做到一半她有事回了一趟现代,结果再回来时,那一向乖巧温柔的两个徒弟却变了大模样,手持捆仙锁向她缓步而来…
“师尊,事情本不会发展到如此,这都是被您逼的。”师尊总是沾花惹草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师尊总是沾花惹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师尊总是沾花惹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