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饶过他,不如让他有尊严的死去
(); 我朝曾禹笑了笑,复又问他:“今天我把你救下来了”
曾禹看着我微微一笑:“你救下了我,这没有用。你转身离开,我就会回到之前呆过的地方。然后接受我该接受的命运”
我说:“为什么为什么回去之后明明知道会死,你还是要回去。”
曾禹负手而立。站在马路牙子上说:“中国人身上的有一种东西叫风骨。你可能觉得这是食古不化,这是迂腐的行为。但我要对你说的是,这是我骨子里的东西。我有,你没有。我终生只会效忠一人。所以关仁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救下我,给我一个自由身后,让我主动加入你的阵营。”
“我不会那么做的,说实话,刀叔今天的行动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刀叔这人的地位很高,他做事很少有失手的时候。他在你身上失了手,他一定会从你的身上找回来。所以,关仁接下来这句话,算是你我相交一场,我欠你一条命的一个小补偿吧。”
“不要轻信刀叔说的任何话,他说的一句话中,有一半以上的字眼全都是假的。好了,我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你放心。欠你的命,这副身体还不了,我也会用别的方法偿还。”
曾禹朝我一笑,转身移步。直接就奔来时的方向走去了。
我面对曾禹离去的背影心里泛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表现的是风骨吗
终生只效忠一人,只效忠一件事,这是风骨吗
或许这是吧,或许这就是催动十万军民崖山投海的强在力量。
或许,这也是华夏人身上的一种力量。
既便那个领队的人,走的是一种错误的路,是一个错误的方向,他们还是会一直坚持下去,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思索着这一切,我感觉曾禹又给我上了一堂课。是的,我运气不错,遇到的都是一些明师,他们有智慧。有头脑,能够给我指出一条正确道路的明师。
所以。我会一直坚持着走到最后。可若我遇到了一个糊涂师呢
他带我走的是一条不正确的路,难道我还一直跟下去吗
对,错
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假如这个糊涂师最终真的成功了,他站在了一个时代的巅峰上。那么,他做的还是错的吗人世间的事,大概都是如此吧。
在这大大的红尘当中,人事,没有对与错,只有输与赢。
输的那个永远是错的,因为赢的可以把历史改写,将一切的罪责加在输的一方身上。这听上去非常的残酷,冷血。且无情。
但只要认真想一想,在漫长的封建王朝中,诸如此类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红尘之中,一切的争斗,都围绕着权力和财富展开。
这就是红尘。
那么修行界,他们追求的是什么呢
我想是玄德之能
可这世人有几人通晓玄德之能,并将其做好呢
我伫立街头,思忖这一切,心渐渐冷静下来。最后我告诉自已,我要执行的不是一场被仇恨和愤怒驱使的复仇计划。
这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最终的赢家,才有资格去行所谓的善,布所谓的道。
权力的游戏中,我该敬重我的每一位对手。
是的,只有敬重了,才有玩这场游戏的资格。
想通了一切后,我释然一笑,正要转身离开这时的时候,我发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破旧藏袍的僧人。
他身上的衣服很脏,不像寺庙中穿着光鲜僧袍的修行者。
他的头发很长,很长,胡须浓密。手上的指甲好像有十几年没有剪过一般,已经长的扭曲变形了。
这样的人,其实很难把他归到僧人一类。因为,他外表没有一丝僧人的气质。
我是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修行的力量,才确定他是位僧人的。
我打量着他,朝他微微一笑说:“朋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脏僧人双手合十,喃喃说:“我的主人看到了出现在圣城里的一股力量,我听从吩咐,来到这里见到你,我请求你,带领我的主人,前往一个被世人遗忘的地方,履行一件古老的使命。”
我听着僧人的话,沉声声问他:“你是什么人,是僧人吗”
脏僧人:“我不是僧人,我信奉的不是佛教。我的教派一直被世人所诟病,认为那里面充斥的全是邪恶的仪式,可怕的诅咒,以及一尊尊供奉的魔神。事实绝非那样。”
对方上前一步说:“在漫长历史中,我所提及的那些,确实占据了很大一部份的主流,它确实是一个主流,是很多人,包括加入这个教派修行的人所认同的主流。可事实呢”
来人轻轻向我施了一下礼说:“我们跟很多的信仰一样,我们信奉的是一个,伟大的,称之为本的力量。”
我听到这儿,已经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了。
他信的是苯教。
并且还是最原始的苯教。
对这一部份东西,我所经历的那个赛勾陈的记忆里有很多详细的描述。
赛勾陈十二年前,为了替南洋的一个富商制作出干掉老婆的降头法术,他特意到藏地寻求高人,想要学习到顶尖的术法。
可他没有得偿所愿,不过他却接触和见识到了最原始的苯教。
说来很有意思,我无意曲解这一原始的教派,但苯教中的修行方法,也分了天苯,地苯,大苯,这三个基本的内容。然后在这三个基本的内容之上,又划分了三十三种不同的修行方法。
教派的核心思想是本这种看不见,摸不到,却又真实存在,创造了万物的东西。
本的概念就是本源,是指一切本源的意思。
然后,苯教修的就是这个。
当然了,在漫长的历史中,这一原始的教派衍化了无数的分支。同样,这里面伴随的也是一些残酷的斗争。
现在,我看着这个脏人,对他不是僧人,这一点一定要与藏传的佛教分开。
我对他说:“你是要我做你主人的护法吗”
脏人说:“是的,就是这样,我们需要你。”
我想了想说:“好的,可以,请带路吧。”
后者显的很惊讶,他好像惊讶于,我怎么能这么快答应。
他微微吃了一下惊后,不无恭敬地弯腰施礼说:“您真是一位勇猛且不失智慧的武士,您会收到祝福的,那些看不见,但却真正存在的祝福。”
我朝对方点下头说:“请带路吧。”
后者朝我温和一笑,转身带着我就奔街头的一个方向走去了。
无需太多的说明,我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是我要接的一场因缘。只是我对这人身后的那个主人还抱着一丝好奇。
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或高大,或魁梧,或是一个年迈的长者
揣着这些疑问,我们一路走出了拉萨城,又在城外走了足有五公里。最终我们来到一座小寺庙里。
寺庙不大,我跟在领路人的身后穿过大门,绕进一条通往后院的小路。最终来到一扇敞开的房门前。我抬头,我看到了这个领路人的主人。
她是一个女孩儿。
身体年龄,大概是十六七岁。
但灵魂的年龄已经有了数百年
领路人见到这个女孩儿,他显示了无比的恭敬,他跪在地上,朝对方郑重地叩拜之后,他一步步就这么退了下去。
我站在门口,打量着对方。
稍许,我说了一句:“能听懂汉语吗”
小女孩儿用生硬的普通话回答:“很久前,我说汉话还很吃力,但现在没有问题了。”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儿笑了下:“卓玛。”
我微笑:“你好,卓玛,我不是你的信徒,所以,你不会介意,我没有在你面前施跪拜礼吧。”
卓玛笑了下:“不会,你是勇猛无上的勇士,你能到这里来帮助我,我尚还不来及对你表达感激呢。”
我说“客气了。”
卓玛微笑。
接下来,卓玛让人给我端来了浓香的酥油茶。我喝了一口茶后,卓玛淡淡地跟我说:“我从墨脱来,路上我的两个随从,受到了一伙人的攻击,他们受了很重的伤。我使用了一些咒语和术法,挡住了那些人的攻击,然后我找到了一个宝贵的机会,从墨脱逃到了这里。”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是我使命,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几百年。但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去到那里,我需要一个强大的武者来保护我。”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城中出现了一股力量。我知道,我等的那个人来了。”
卓玛平静地说完这一切,她一动不动地望着我,仿佛在期待我来表个态。
我喝了一口酥油茶说:“我会尽全力保护住你的安全,但有一个前提是,我的朋友必需安全。”讨长边号。
卓玛看着我:“只要神山伫立在这片高原上,你的朋友,就绝对会安全。”
我干掉了酥油茶:“成交。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卓玛:“明天早上,而今天晚上,你需要在这里同一个你久久不曾见面的朋友相见。他的心让一缕魔识蒙蔽了,他需要你的帮助。”
我说:“好,那就等一晚再走。”
我护送这个卓玛上路,她去的地方是哪儿,这根本不用问,我知道那个地点肯定也是范前辈要去的地方。
所以,我在这个卓玛身边,比直接守着范前辈和叶凝要好的多的多。
毕竟卓玛说了。
只要神山一直伫立,范前辈和叶凝就一定安全。
我相信她,相信这个外表十几岁,内心几百岁的强大女巫。
晚餐我是在寺庙里用的,很简单,但却无一不是高热量的食物。我吃的很饱,吃过饭后,我独自一人坐在后院儿,享用着这里的修行人给我沏的一份茶。
我品着茶,内心无比的空灵,等着卓玛说的那个人现身。
他是谁
他是怎么让魔识缠上身的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到晚上将近十点多的时候,院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音。脚步音很轻,很低微。显然,此人的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说不好
不对
他体内成丹了,可这个丹成的好像不太对劲。
一念之际,唰
一道影子,轻轻落到了院子里。
视线所及,我看到了一个穿了小风衣,身材很是魁梧的中年人人正站在墙角处一脸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我只用眼角的余光,我就看清楚了对方的长相。
女巫没有说错,他确实是我的熟人,他叫刘三,是之前在秦岭突然醒悟而后又入藏地修行的一个朋友。
曾经一段时间,我听说他好像是跟疯喇嘛修行去了。
但后来,疯喇嘛,六姑娘,齐前辈三人闭关躲天灾,估计就是那段时间,无人看管这个刘三,结果刘三就认识了一个什么妖人。而后,那妖人在他身上种下了一道大大的阳灵。
那个阳灵的本事比我大印里的上古阳灵要强的多的多。
因为,阳灵已经修成了丹境。
成就了丹境之后,他又与刘三的肉身结合。是以刘三现在的本事,就是结成人元丹的境界。这世上真的不能让某一些人修成很强的本事。比如刘三,刘三没本事,或是他认为自已技不如人的时候,他是一个好人,真正的好人,能够反省自已身上的不足,然后去做一些好事。可一旦让他掌握了力量。
他就目空一切了
“是你”
刘三站在那儿,冷冷看了我一眼问。
我微笑:“你好,刘前辈。”
刘三冷笑一声说:“你不会是那个老巫婆叫来保她性命的人吧。”
我说:“你说呢”
刘三:“你最好不是,你若是的话,你可能会死。”
我一扬手,示意他过来喝杯茶。
刘三大步流星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后,我给他倒了一杯茶说:“你在哪里学的这一身本事”
刘三喝了口茶:“我只能说藏地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太有意思了。这里面真的有高人,尤其是墨脱,喜玛拉雅,还有尼x尔。实话告诉你,我这一身的本事,是在尼x尔学来的。”
我给他续了杯问:“怎么不跟以前的师父一起修呢”
刘三:“没用太慢,太慢了。真的没有用,全是一些在我看来是废话的东西。说什么学功夫先学做人,让我先从做一个普通人开始。”
“我是普通人吗我不是,我已经是化劲的武者了,我不是普通人。我也不想当普通人,所以,我另择明师了。”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
刘三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后,他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秦岭你放了我一马,给了我一条命。关仁,今天我不为难你,我会转身走掉,我会给你这一个机会。下次,别让我再遇见你。遇见你,我会杀了你。”
多么熟悉的话呀,我想刘三等着有一天对我说这样的话,已经不是一天了。
是的,他苦心修行也好,怎样也罢,他等的就是有一天,他能当我的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外我注意到,刘三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兴奋,内心深处是那么的开心。他很爽,真的,很爽,很爽。
我看着刘三说:“一直以来,你就是这样想的对不对”
刘三嘴角掠过丝笑意说:“没错这种感觉很妙,用强大的力量征服了一个人后,然后对他说,噢,小样,我放过你这一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要再给我第二次机会。给了的话,我会杀掉你。就是这样。”
我平静地看着刘三:“谢谢你,谢谢你不杀我,给了我一个机会。”
刘三一怔,旋即他笑了下说:“关仁,你知道就好。多余的话我不说,我今晚走了,明天你如果保那个老巫婆上路的话,你记着,在路上,我不会客气的。”
我说:“谢谢你,刘前辈。”
刘三起身:“不用谢,我只不过是还你一份情罢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走到墙角,两腿一震,唰的一下,跃过院墙,这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三分钟后,我身后的门吱嘎一声响了。
女巫淡淡的问我:“你为什么,没有用强大的力量让他屈服,要知道,你的力量可以让你在瞬间,一秒,甚至不到一秒的时间内,把这个人完全的控制住。你为什么不那样做”
我喝了口茶说:“那对他来说是一种伤害,那么做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加剧他心中的魔障。他需要那种快感,那种高高在上,给别人一次机会的快感。”
“而他之所以生出这一念,完全是因为当初我曾经在他面前这么做过。饶过一个人,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是坏事。因为,与对某些人而言,其饶过他,不如让他有尊严的死去。”
女巫:“你真的是一个智者,一个真正的智者。”
我笑了下:“多谢夸奖,快睡吧,明早,我们要赶路呢。”
...
第六百八十四章 给刘三治病和清理寺院
(); 第二天清晨四时我就起床,寺庙的修行人打来了热水,端到床头,我清洗一番收拾干净后,就和女巫一起用过了早饭。
吃过了饭。这里人又给我们装了很多可以长时间保存的食物,然后女巫背上了一个厚重的袋子,这就跟我一起推开寺庙的小门上路了。
沿土路一直朝西南方向走了还不到两公里,我就看到前边有一个白胖的老头儿在手里端着一个罗盘样的东西,一边盯着,一边朝前走。
“找什么呢”
我扬声喊了一嗓子。
白胖老头儿一抬脸,待他看到我时,他笑了。
我也笑了。
“找你的活尸对吧。”
马玉荣呸了一声说:“不吉利,这话太不吉利了。”
我走过去问他:“那些人怎么把你放了的。”
马玉荣收起手上的水晶罗盘凑上来说:“他们问我是干嘛的。我说了,我是给你收尸的人,然后那个叫刀叔的家伙就说。嗯,这样也好,省得你死在外面没有人给你收尸,最后他们就把我放出来了。”
“我出来后,以为你会去旅馆。可结果,刚找到旅馆就看到你的小道侣正准备和姓范的一起离开这里。他们问我,你去了哪里,你就如实说,你打破窗子跑掉了。”
“然后,我就跟他们一起走,走了一天一晚上。今天早上。你的小道侣找了一辆车,他们打算开车离开这里。上车的时候,我想起了你,感觉还是得跟你一起走。”
“所以,我就用了这个罗盘”
我朝马玉荣一笑,转身介绍女巫说:“这位是卓玛,这位是马玉荣,马道长。”
“你好。”卓玛平静地打招呼。
马玉荣:“你好。”
我见两人认识了,又说:“马道长是我的收尸人,我如果死了的话,他负责把我的尸体运送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葬。”
卓玛听罢,眼睛一亮,她扬起古铜色的脸庞笑着对马玉荣说:“算我一个人吧。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的尸体也收好,然后带去一个地方埋起来。”
马玉荣看了看我俩,他长叹了口气说:“天天不要这样子好不好,老是说死呀,活呀什么的。好吧我答应你们,你们死了,我来给你们收尸。”
我笑了下说:“这就好,那么,我们继续走吧。”
如是行进了整整的一天,傍晚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罕有人迹的荒野。
我去附近找了找,寻了一些干草和干枯的树枝,然后搭了一个小小的灶台,将随身背的炒熟的青稞放到一个小锅里,就这么给大家煮了一顿晚饭后。马玉荣倚在一块石头上,仰望着星空说:“天上的宝贝真多呀。”
我说:“你都想把这些宝贝收到你的怀里吗”
马玉荣摇了摇头说:“识宝,收宝,不是为了把这些东西据为已有。说实话,我身上除了师父传下来的几样东西,实际上,真没什么宝贝。我寻那些宝,为的是采上面依附的气,然后再用这个气,给人治病。”
我说:“能治好吗”
马玉荣:“实病不行,真要是身体里面发炎,又或是长了什么东西,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给除掉。虚病没问题,像是一些气机上的病,失眠,情绪烦燥,这样一类的,我治起来很拿手的。”
“可是”
马玉荣又摇了摇头说:“现代人往往不重视这个,不以气机之病为病,只肯相信检查。很多病,一检查,检查出来,其实已经晚了。”
“他来了”卓玛这时小声说了一句。
我朝卓玛点下头,起身对马玉荣说:“不要离开这里,我去会一会这个人。”
马玉荣:“他怎么了”
我说:“病了。”
我离开温暖的火堆,朝前走了三十余米,绕过一个玛尼堆后。清冷的晚风中,刘三揣着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关仁,你让我很失望。”
刘三声音冰冷。
我说:“刘前辈你为什么要过来对付这个女巫,她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刘三:“当然没有,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刘三:“因为,赐我一身力量的人,他不希望这个女巫继续活在世上了。”
说话间,刘三伸手摇出了一个黑色的椎子状物体。
我打量了一眼,那上面散发着一股极其邪恶的气息。
这气息告诉我,刘三手里拿的这个东西是一个通道,一个桥,通过这个通道,还有桥,它可以把对方身上的一些诸如记忆之类的存在转化到刘三身上的那个大灵体内。
如是便可实现一个完美的生魂吞噬过程。
“关仁,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刘三一本正经地跟我说。
我问他:“前辈,那是什么样的机会”
刘三:“加入我们,你拿着这个东西,插到那个女人的头顶,也就是百会穴的位置。你控制住她,不要让她大喊大叫,到时候,我不仅不会杀你,你还有莫大的好处。”
刘三很认真,很认真地说着。
我看着刘三:“前辈,你病了。”
刘三怔了一下:“你说什么”
唰
下一秒我已经动了。
刘三反应还算快,他轰的一下,全身微微一震的同时,他伸手要打我。
可他实在是太慢了。
曾禹证出了人元,地元丹。且还是自已用大功夫证了来的。
他在我手中,尚过了一秒。
何况你一个刘三
我只一下,一拳就印在了他的丹田上。
拳劲透入他的体内,感知他体内力量波动的频率,我心念一动。
碎了
刘三那个的丹田瞬间消失。取代的是,做为一个普通人,他该有的东西。
与此同时,一道阴冷歹毒的力量从刘三的体内透出。转瞬,这股力量好像要施展一些诸如法术之类的东西来害我。
我正要动一下雷炁。
刚好这个瞬间,我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她就是卓玛。
接下来我没理会这个看上去很是霸道的大灵,我直接伸手又在刘三的膻中那里按了一指,末了,转到他身后,用钉锤,打了他的命门。
如是几下过后,刘三的身体不会有什么伤害。
但是,他的功夫没了,不仅功夫没了,往后,他也不要想去学,去捡这一身的功夫了。
我碎掉了他的格局,他身体练功夫的那个格局。
这个打坏了后,他一辈子都跟术法,武道诸如此类的这些东西绝缘了。
我动作很快,只几下子,搞定了之后,我拍了拍刘三肩膀,淡淡说着:“前辈,你病了。我刚刚帮你治好了身上的病。病好了,休养一段时间,慢慢就能恢复健康了。”
功夫,修行来的东西。
这些对普通人来讲是修行之路上的附属品。
它们不是修行最终的体现,只是一个附属品而已。
可它们对刘三来说,是病。不修,不练则罢,一修,一练,他就犯病了。
刘三这样的人,最适合他的修行方式,就是老老实实做一个普通人。只要是正当行业,无论哪一行,他坚持做下去,都很不错的。
错,就在于,他修了高术。
我没有用废除他功夫之类的话去刺激刘三,因为那样的话对他接下来要走的路起不到一丝的帮助作用。
我告诉他,我是在给他治病。
刘三一时半会儿,他是醒不过来神的。
一身的力量在瞬间消失,人起码得呆上几分钟,才能搞清楚发生的是什么。
我没有继续陪他。
说完了这些话,我伸手拿起了刘三手中的那个椎子式的黑呼呼的东西,然后我走到了卓玛面前。
弥漫在空气中的阴冷气息已经消失了,卓玛手中拿着一个骨串,她伸手轻轻抚摸上面的一个摩挲的发亮的骨节抬头对我说:“它在这里面。”
我点了下头,又把从刘三手里夺来的东西亮给卓玛看。
卓玛:“这东西不应该存在这里。我们要把它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说:“顺路吗”
卓玛:“顺路。”
当我熄灭了火堆跟卓玛一起重新上路的时候,刘三醒过来了,他扑通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地仰头看着星空。
人就是这么奇怪。
红尘社会中,很多人在穷的时候,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种种极其优秀的品质。可一旦他有了钱,整个人瞬间就全变了。豆吗扔血。
高术江湖里,诸如刘三这样的人,他没有功夫的时候,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不说很好的吧,但他心里不会有任何伤害他人的心思。可一旦他修成了什么,成就了什么,感觉自已强了,他立马就从一个人,变成了一个魔。
对这样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毁去他一身的神通,功夫,然后让他做一个普通人。
一世又一世的,用最稳妥的方式,修成传说中的正果。
“再见,刘前辈。”我微笑着注视刘三说。
刘三声音嘶哑:“你是一个好大夫,再见”
我微笑,然后扭头,背起行囊,跟在卓玛身后,又叫上正拿着一块石头研究的马玉荣,直奔星空下的高原走去。
“兄弟你看,这上面居然有几块榴石。”马玉荣指着石头上闪闪发亮的晶体跟我说。
我接过端详了一眼说:“这几块,米粒大小的东西,这个不算是宝贝吧。”
马玉荣得意:“这种钙铬榴石很不好找的,你看,这瞅着绿莹莹的,用现代科学讲,是它里面掺进去了一定的铬元素,这个是不大,但要是有大的,它做成宝石,亮晶晶的很漂亮呢。”
卓玛让马玉荣的话吸引,她凑上来看了一眼说:“这样的石头,嗯,有很多的。”
马玉荣兴奋:“哪里哪里有”
卓玛神秘一笑说:“我们最后要去的那个地方。”
马玉荣兴奋了,他小心把这一块的石头放到背包里说:“石头倒是没什么,但那里存在那么多的铬元素,这个有意思啊。”
“你知道铬在古代很有用的。”
我扭头看马玉荣:“什么用”
马玉荣:“做兵器呀,青铜的时期的铜剑什么的,上等品,都要用铬盐工艺加工的。那个工艺,据说最近几十年才让西方人掌握,但在上古时期,这种工艺非常见到。”
“除了兵器,还有一些铠甲。但一样,现存的资料,几乎找不到它们的影子了。我知道的,有一件鬼王铠。”
马玉荣得意洋洋地说。
我好奇:“鬼王铠是个什么东西。”
马玉荣:“这个还得用符字上面来说,符,咱们道家最早的符,它不是写在纸上的,它是书写在铜板,还有木板,石板上的。这些符呢,直向上去追,追它的来源,据一些史书记录,符是西王母传给黄帝来用的。”
“但事实呢,也是那么回事,但也不是那么回事。”
我奇怪:“这个怎么讲”
马玉荣:“符其实是上古的文字,上古人的思维跟咱们不太一样,他们的文字不是很多,可全写出来,每一个都能与天地之间的气场遥相呼应。”
“那会儿的人,书写一篇文章,很耗精气神的,但文章写出来,真的可以惊动天地,泣绝鬼神。原因就是,每一个字,都能接到一个气场,最终字汇集在一起,就是一道道不同的气场了。”
“咱们看到史书上记的,什么天人,神仙,给授这个符,这个卦书。其实都是古人,接触到上古遗物后,他们与遗物中没灭的一抹灵识相合,最终感悟出遗物的真正作用。而这一抹灵识,有的时候会幻化人形,有的时候,又会幻出精怪的形体。当然,说法也是各有不一。”
“古人敬畏天地,抹削了人本身的作用。而出于统治和彰显自身地位的目地。他们通过各种因缘得到这些东西后,毫无例外,都会说这是神授,且还可能附会一些根本不存在的精怪,妖魔,对此加以详细的描述。”
“一个与神接触过的人,自然很容易赢取部落中人的信任了。所以嘛,就有了很多的传说和故事。”
马玉荣乐呵呵地对我说着。
我这时说:“那鬼王铠呢”
马玉荣:“上古遗物,传说在一场大战中出现过,对了,你玩过一款东洋人的电子游戏,鬼武者吗”
我怔了一下。
马玉荣:“鬼武者设计灵感,就来自于大唐时期,传入东洋国的一个小传说。只不过东洋国把这个传说,给改动了一下,最终改成他们自已的了。”
讲到最后,马玉荣感慨说:“很多事物,我们无法从记录中查证到本源,原因有很多,一方面是著书人的个人情绪,第二方面历史,统治背景,等等很多东西影响。可能当初的一个字错了,接下来就会导致一连串的事物错下来。直至最终,我们就收获了一个与事实完全相违背的,所谓真相。”
“有趣啊,有趣,除非时空倒流,否则,谁也不敢说自已说的历史是真实的。”
马玉荣拧头,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马玉荣最后告诉我,这个传说中的鬼王铠可以齐集亡灵的力量,然后由阴转阳,最终实现释放出可怕的阳性力量。
只是,这东西,一直以来都是传说。且还是东洋人的传说中。
没人想到,上古时候,这东西是咱们的。
我听马玉荣跟我讲着这些听起来极富演义色彩的上古华夏神话传说故事,一听就是三天。三天后,卓玛带领我们拐进了一道很隐密的山谷。在山谷的尽头处,我看到了一个开凿在岩壁上的寺院。
这处地方的规模不小,但论建筑的精美程度和复杂程度,它跟内地的一些石窟完全没有办法比。
寺院就是由一些大小不一,直接挖空的岩洞构成,在山谷尽头,修了一个石质的台阶。台阶上盘腿坐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修行人。
他们修的应该是卓玛那一脉的东西。
那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他看到我们后,卓玛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跟那小伙子交流了一番。小伙子把手放到嘴里,对着天空吹了一道响亮的口哨。
大概三十秒后,我注意到头顶上方的洞窟处出现了大量的人。
将近五六十人吧,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把强劲有力的十字弩。
他们将弩上的箭,笔直地瞄到了我们身上。
然后
我看了眼卓玛,卓玛没行动,只是徐徐举起了手,同时,她在朝我微笑。
我知道卓玛是什么意思了。
她早就明白,这处寺院让一伙邪恶的势力占领,但是她没有办法解决掉这些人。所以,她带上我来到了这里。
我需要在一个无辜人都不伤害的前提下,把这个首领找出来,然后,将盘据的恶势力清除干尽。
没错,神山的祝福不是那么容易获取的。
接下来,干活吧
...
第八百八十五章 二马,一领我入武,一助我入道
(); 我看了一眼附近的人,他们目前只是一个威摄,并没采取任何的主动攻击。局势是一种压迫,好像是要促使我们去做什么样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虽然这个时候我动手的话。可能会直接把这个局势给扭转了。
但是
马玉荣看到周围的形势,这胖老道突然就脑洞大开跟我说了一句话。
“一灼之火能烧万物,物亡而火何存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妙,妙呀,真的是妙。”
马玉荣念及至此,他拍了拍手,竟是一脸高兴的样子。
我低声问马玉荣:“收尸官,这番话又做什么样的解释啊”
马玉荣说:“兄弟。实不相瞒,我忽然就感受到道的力量了。当初我问师父,为什么。我感受不到那个道。师父说了,他当初修行的时候,也是玄德齐满的一个状态了。可是他也感受不到道的力量。”
“所以,我师父的师父就说了这样的话,我当时不清楚这话的意思。现在我懂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做绝,如果做绝了,一点都没有回旋余地,道亦不复存在了。比如眼前的这些人,他们突然出现的时候,我是害怕。因为我感受到了。隐藏在他们背后的强势力量。那些力量。真的很可怕,我不知道怎么对应付。”
“它们消失很多年了,在这个世界,基本已经看不到了。但我结合了上面的话转念一想,一些所谓的道,更强大的力量,不正是因为它们的存在而存在吗”
“万物可以让火来焚烧,可若是没有了万物,那火还存在吗正如这力量,它是无比的黑暗和邪恶。可若没有了这黑暗和邪恶,代表正义的,更强大的力量,它们还会存在吗”
马玉荣感慨:“正因如此。我的师父就离开了打坐修行的地方,投入到红尘,他在川地给一个土匪做了两年的军师,后来又辗转各地,去过很多地方,遇见很多的人和事。最终,他才有了那样的成就。”
我听过马玉荣讲的这一番话,心里忽然就动了一下。
没错,马道长的意思是让我把这里的人,事物,真正的当成一个物。
他是怕我毁了这些物,尽数毁去,道亦不复存在了。
我微微一笑,朝马玉荣点了一下头,在表示明白的同时,我和卓玛外加马道长,就这么让几人押着一路顺着台阶,走到了最大的那个洞窟面前。
洞窟的高度将近五米,入口处的宽度约十三米,内部很空旷,且看上去非常的热闹。
那洞里摆了很多的神像,除去神像,四周的洞壁还绘制了一副副我看不懂的壁画。
画上的内容光怪陆离,人物造型极其的恐怖可怕。
除去这些摆设,洞里还有二十几个头上戴了面具的汉子。
这些汉子的身后是一些敲鼓的鼓手,他们按定频率拍打着牛皮做的大鼓。然后那些面具汉子,就在鼓点中,反复地跳动着单调的舞蹈。
以上是视觉,听觉收获到的外在表现。
而凌架于视觉,听觉之上的是心灵上的感知。
我的心告诉我,这个地方非常可怕,它可以在一种强大力量的推动下,干扰我的身体,转尔把我变成一副由他们驱使的工具。
我不会去打一场没有把握的仗,所以面对这个摆好的坛城,我把头转向了马玉荣。
马玉荣打量着这里,他面上先是露出一丝古怪,惊诧的神色,然后他说:“好厉害的法阵。”
我扫了一眼押我们过来的几十个人。
虽说语言不通,可通过动作,眼神,等等的一切分析,我知道,他们是想押我们进去。
这时我对马玉荣说:“收尸官,你对这里怎么看”
马玉荣拧眉思索一番说:“这个地方,这是这是,对了这是吉凶外起,而五纬错顺。”
我说:“何谓吉凶外起”
马玉荣:“人降生世间,接触一草一木,说的一言,做的一行,脑中想的一念,最后都会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再反馈给我们每个人,这个人,他受到的反馈,对他而言就有一个吉凶在外面跟着。”
“吉凶一起,人受外界干扰,而产生一系列的对应变化,这就叫,五纬错顺。五纬指的是五脏运行的气机规律,这是一个准则。五纬一错顺的话,就会四七乖戾,誃离俯仰。”ps:誃字,读音移。意思是从本位,正位,移开,脱离的意思,不同于移,移是,随便的挪动,是一个动词,这个誃指从正位移开。
我问:“五纬错顺,誃离俯仰,意思是说,受到外界吉凶干扰之后,修行中人如果依照这吉凶而行事的话,就会进入到誃离俯仰的地步。”
马玉荣:“对头,对头,誃离俯仰,便是走火入魔了。另外前面还有一个四七乖戾,四七讲的是二十八星宿。意思是说,人本身一走火入魔,上苍降临的那些力量,跟着也会错乱。”
我说:“那么到了这一步应该怎么办呢”
马玉荣:“到了这一步,如果有应外神的能力,就得找外神来帮忙了。师父讲过,到这一步,要走一个文昌统录,诘责台辅。”
“这话的意思有两个针对性,一指那些初入道门的人,一旦感觉到誃离俯仰,也就是走火入魔了。马上就得找大德之人,帮助自已走出这个走火入魔的状态。第二个针对性讲的是那些修行中人,自感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马上要领一缕心神去南斗星,因为在道门中,只有南斗星,也就是南极仙翁,他老人家才是真正的文昌仙人。”
“要在这个时候,把一身的心神,所有一切都交付这个文昌仙人。交给对方之后,再行一个诘责台辅的修整过程。”
我听罢心中一动,忙问马玉荣:“前辈所修的门派是”
马玉荣喃喃说:“当然是隐仙派了。我们这一门的祖师爷是关尹子尹喜,也称文始先生。文始先生传的麻衣道者,然后麻衣道者传的陈抟,陈抟又传的火龙真人,火龙真人又传的张三丰。”
讲到这儿,马玉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东西说:“张三丰往后,就再难传下去了。又何况,这里还分了许多的分支,像我们隐仙一派,这里面就分了楼观道和犹龙两派的分支。”
“唉,一如你们这些练家子身上的那些武术。道家人也是这样,一派又一派传下来的。”
马玉荣拍拍我肩膀说:“要是进去了,感应到这个吉凶变化非常大,一定不要去动,而是把一缕心神交付南斗文昌仙人。仙人有感,神力降身,自然可以化去这一厄。”
我朝马玉荣一抱拳说:“多谢前辈指引,多谢。”
马玉荣:“不敢当了,还请先行一步吧。”
今天这里的对手很明显摆了一个阵出来。
而从某种意义上讲,正因这个阵的存在,我正式迈入了道门修行的门槛。
马玉荣一样,算不得是我的师父,他只是我的一个收尸官。可是他身上承负的东西,却是华夏史上最光辉灿烂的一份宝藏。
麻衣,陈抟,火龙,三丰
每一个人都是历史中响当当的人物,每一个人指缝间露出的一点点东西,都会让后世中人研究几千年。
可谁又知道,这一脉的真正源头是在文始先生那里呢
那个守在关隘,等着骑了青牛的老子通过的一个小小关令呢
我知道当年老子前辈同尹喜一定讲了很多的东西。
道德经无非是一本纲领罢了。这一点,我在齐前辈,羽尘道长,乃至很多,很多人的嘴里都听说过,那只是一本纲领。
武,无非亿万方术中的小小一种。
在方术的基础上,练到了极致,才能成就所谓的玄德。
道德经也罢,后来尹喜著的文始真经也罢,一切都只是一个小小的纲领。
真正丰富的内容,道门前辈们绝不会轻易著书于文字流传。因为,这是一把双刃剑,修习过程中,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的小偏差,人瞬间就会因走火入魔挂掉。
因为,倘若不是马玉荣今天跟我讲明这一切,我永远都不知道,吉凶外起,五纬错顺,四七乖戾,誃离俯仰,文昌统录,诘责台辅这样几句话的真正含义。
同样我也不知道它们的具体用法,做法,这一切对我来说,永远是不可知的东西。
但好在,我遇到了我的收尸官。
我知道了这一切的真正含义,并且我也知道,做为一个修成了丹的人,应该怎么来处理这个问题了。
齐前辈说过一句很伟大的话。
每一个修行中人,他的脑子里都应该有一份正在旋转的星图。
要记住每颗星在每一时每一分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然后,把这个星图印在脑子里,最终才能接上那颗星体的力量。
那力量,就是修行中所说的仙力。
当然,在物理上讲,它们还有很多,很多的说法,不过我想目前的科技尚无法,将其描述的真实准确。
几句话的功夫,唰的一下,马玉荣就给我领进了另一个世界。
武道,武道。
一个马占先,马彪子给我领上了武字,让我知道了八极,等等一系列出神入化的拳术。
但马彪子却又不是功夫最厉害的那一个人。
他的真实功夫,放眼高术世界,用一句客观的话讲,真的很一般。可他,永远是我的马师父。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马玉荣。
从马玉荣这里,我知道了,麻衣,陈抟,火龙,三丰这样真仙人一样的存在。
同样,我也知道了隐仙,外加它的分支,楼观道,犹龙两派。
两个人都姓马,两个人的本事,都不是很高。另外,两个人都是非常,非常有故事的人。
曾经对我来说,简直神话一样,玄虚到没了边际的道术,仙人,等等一切。这一刻,不再只是玄虚的故事了。
在马玉荣讲出他师门传承脉络的一刹那,我接上了那股气。
一股子华夏之初,就有的,真正的道脉气运。豆记双技。
武是我的基石
而最终,我要修,要习的是,承托了华夏民族气运的,真正的道
这时我走进了这座为我精心布置的坛城。
迈入的一刹那,我在脑子里找到了南斗的位置。
南斗为六星,主生。对应北斗,北斗为七星,主死。
南斗主文,北斗主武。
我是文人的脑袋,武人的身子。
除外,我还是以武入的道,所以这一刻,我很容易就接到了南斗六星降下来的某种东西。
它沿我头顶三尺的那个存在,轰的一下,冲进了百会之后。
唰
眼前先是一亮,但很快,我就将这段力量给隐去了。
我让它们深深渗透到每一个细胞中,我没有动,没有心生任何的情绪。
随即,耳中鼓声如雷。眼前的空气一阵扭曲。在一道道幻化出来的云雾,凝聚成了各种各样的妖魔,他或庞大,或长了一张大蓝脸,或张着血盆大口,然后他们在手中持了各式的法器,武器,直奔我就扑杀过来。
这不仅仅是幻象,事实上,假如我让这些东西冲到身体上,又或是让他们的武器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一样会受伤。
同理,假如我把他们当成真的,费力去拼杀的话,那么,我还是会让对方杀死。
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看到它们的本质。
面对本质,揣着一颗理性的心去对待,而不是,面对它们表现出来的力量,样子和手中的武器,进攻的方式来采取应对的措施。
就好像我在一家咖啡馆里,遇见了一个朝我笑的女孩儿一样。
她是对我有意思,还是觉得我真的是可笑,又或那根本就是她脸上的肌肉抽了一下筋,还或是,她笑的,其实是我背后的那一个人。
南斗的星,会让我看清楚本质。
而假如没有外来的力量帮助,我可能误会错这个意思,然后我走过去说,姑娘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最后我得到的回答是神经病。
我通了南斗的神。
然后我看到了维系在这一尊尊魔神之间的频率。
它们像琴弦波动时,产生的那种规律的空气扰动,又好像肉眼无法看到的无线电波动,但不管怎样,它们有根源,根源就在我身边不远处的一个物体上。
那东西是一尊神像,像前立了一个拿着铸铁盾牌的武者。
唰
就是这一下,我抢在魔神杀来之前,遁到了那个武者的身边。
对方一怔间,抬手,一记闪亮的刀芒就奔我脖子抹来了。
而在他抹刀的同时,他抬起了手中厚重的盾牌。
我提了拳,哈
一声大吼过后。
砰嗡
盾牌破碎,金铁横飞
破碎掉的金属块裹着劲力,冲天而起,它们沿空气盘旋着,撞到了刀锋上,又在叮的一记脆响中,刀身被冲断。
持盾的武者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他倒退,向后一步步的退着。
砰的一声,他撞到了桌子上。
桌上的神像一阵的抖动。
这时,我耳中听到了一个人的呼声。
“关仁,接住”
唰
我听到身后传来的风声,一抬手,直接就将卓玛丢给我的东西握在了手心。
我拿起一看,正是我从刘三手中获取的那个椎子一样的玩意儿。
这时,我看了眼神像,神像的手高高举起,可是它的手中却什么都没有握,没有拿。
我又看了像椎子样的东西,当下会心一笑,抢在众人冲来之前,我探手把这个椎子样的东西放回到了神像的手中。
就是这一瞬间,漫天的魔神,唰的一下,就全部隐去。
与此同时,我听到有人啊的一声惨叫,随之这个坛城后面的布帘子里,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个我不认识的枯瘦中年人。
这人一现身的刹那。
在场那些戴了面具,敲鼓的人好像醒了梦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不说话。
卓玛走到那人面前,她伸手提了一下对方的衣领。
我会了这个意,抢步过去,提起这人,转身跟卓玛一起拉上目瞪口呆的马玉荣抬脚就走人。
当走出山谷的时候,我微笑着对卓玛说:“我们拿的那个东西,就是要放回到神像的手中吧。”
卓玛:“感谢你,我的朋友,是这样的。正因为那尊魔神手上失去了这件东西,它上面的力量没有了法器压制,它才会成为这个人的工具。”
卓玛提了一下手上的人。
我扫了一眼说:“这好像是一个汉人。”
卓玛:“是的。”
我说:“接下来,可以让我来审一审他吗”
卓玛微笑:“可以,但我们需要去一个远离人烟的地方。”
...
第六百八十六章 天外有天,第一次遇见莫莫
(); 我也不清楚这个倒霉的家伙,究竟勾起我的哪一分好奇心。总之见到他的一瞬间,我脑子唰的一下就泛起了一道强烈的念头。
这家伙的身上有货,并且还是一个大货。
于是在跟卓玛商议结束后,我提着这个家伙。一行人遁出山谷,朝着茫茫荒野,一路的疾行。跑了两个多小时,待确认远离那条山谷了。马玉荣问了卓玛一句:“那个,闺女啊,你确定那些人没事吗他们不需要我们”
马玉荣伸手一番的比划。
卓玛摇了摇头说:“他们不需要我们,我们已经把他们需要的东西归还复位了。
并且,我们已经将迷惑他们的人带走。接下来,他们只需要自我反省就可以了。”
我这时把这人用力掷到了地面。
他徐徐地倚着一块石头。慢慢抬起了头。
这人模样儿很普通,就是那种扔人堆里再认不出来的类型。此外,他现在的脸色非常不好。面皮是腊黄,腊黄的颜色。
他剧烈喘息着,先是扫了一眼卓玛,又警惕地盯着我说:“你是关仁”
我说:“是我。”
他听到我的名字,忽然就笑了。
他笑的极阴毒,跟着他又咬了咬牙后,这人对我说:“你就快要死了。”
我冷冷打量他一眼说:“从我入江湖那一天起,就有无数人跟我说过,我快要死了。可现在,我仍旧好好的活在这里。”
那人:“这次不一样,上次你在墨脱。你跟万归一那个家伙打过后。你本来是要死的,但是齐古人为你做了法,又领你用证众生的方式,重新活了一回。没错,你证的是众生不假,但这个法子,一般人都不敢用。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冷言:“为什么”
那人:“齐古人作法,将他的性命气运跟你的性命气运合在一起。可以说,只要他不死,你就一直能活下去,”
“齐古人的名字,是录上仙册的人,他早晚有一天是会离开这里的。但他为了你。他留在了这世上。”
“所以,关仁你小子,才会一直走这么好的狗屎运,才会遇强更强,才会一直都没死了。甚至连木罕法师的大咒,都没有办法把你给咒死。”
“可就在不久前,具体是三天前吧,齐古人,还有一个六姑娘,外加一个疯喇嘛。他们被困住了。”
“哈哈哈哈不是哪个人困住他们的,他们本来是入仙册的人。可惜,他们为了帮你和姓叶的那个小丫头,他们犯了一劫,触了天命,以致最终天灾临身。他们要去躲天灾。只可惜,他们低估那个地方的凶险了,他们出不来了。”
“不仅出不来,一切生机也跟这个世界相隔绝。当然了,说完全隔绝,也不是那么绝对。可是要按时间掐算的话,他们动一念,要等三十年才能传到我们这个世界。”
我冷冷注视这人,听他接着讲:“若按以往说倒也罢了,可是齐古人将自身生机与你的结在一起。前面那些险关,难关,你都过去了。一些本能杀了你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过来杀你。可这一次不同了。”
对方咬了咬腮帮子说:“不要以为你证了道家的人元,地元两丹就很了不起。没用,证通地元,人元的人有很多。同样,也不要以为你有什么第四魂也了不起。我跟你说,拥有第四魂的人同样也很多。”
“只要没证通最后一道天元丹,成就真正的大道,谁都不敢轻易露头,因为一露头就让人掐死了。”
我盯着对方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敢露”
对方冷冷:“这个可是修行界的大秘密,我对此也不知道,但我只跟你说一句。你关仁现在露了,你不怕死,并且你还没有死。那是因为你有姓齐的罩你。可姓齐的现在都是自身难保了。所以,你也逃不掉,除非你把自已一身气机斩了。又或是将因缘化的干干净净,否则你这点本事,太微不足道了,到时,你就是一个死”
说完了这话,对方哼了一声说:“我话不多说,只想警告你,想给你指一条明路。齐古人不在了,你还可以投靠更大的势力藏身。这机会,不久就有了,你若同意,便应了这机会。你若不同意。天地之间,再无你这人。”
这人说完后,两眼突然一翻白,然后唰的一下,我感到一股子热热的暖流从他头顶遁到了三尺之外的那个地方后,又呼一头钻入虚空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我再低头看这肉身。
他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变凉,
这人不让我动手,他自行就裹起一身气机,魂魄,丢下这副肉身,直接就逃走了。
这种事情,对很多人来说是难以理解的。
身体没有了,那,那人不就是没了吗
可对他们来说不是这样的,这副身体无非一副躯壳罢了。丢下了,大不了,找时间花精力,再弄一副躯壳续上就行。
对他们而言,真正重要的是那些我们仅凭肉眼无法看到的东西。
那些,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命。
我提着这人,对卓玛说:“他究竟是什么人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交待。”
卓玛停下手中摆弄的一串珠子,她抬头对我说:“二十年前,错那县那里来了一伙人,他们手里有很多的钱,他们跟当地的政府商量,说是要种药材,他们就包了几座山。后来,有人发现他们根本没有种药材,他们在找东西。他们找到了一些东西后,又离开了那里。”
“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一些人的利益,有人到我那里,央求我给看一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用我的方法去看了”
我说:“他们应该是一群的汉人,他们住在海外对不对”
可没想到卓玛却摇了摇头:“他们是汉人不假,可是他们没有去海外。他们是一群高人中的一个小分支。”
我一怔。
卓玛又说:“刚才那个人,他说的是对的。当一个人修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必需活的小心翼翼。”
我不解问:“为什么”
卓玛:“汉人中有一句话叫功夫不到全是谜。一切事情,你没有到了那个层次。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另外,毕竟我也没有到那个层次。我只是一个靠着修转世法不停修持自身的灵魂,我一世又一世,刚刚修了几百年,我的力量有限,了解的有限。”
“所以,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
卓玛盯着我说:“你看到的这个修行世界,你所了解的,不及真实的,十分之一。”
卓玛这时喝了口水说:“如果没有现代的传播手段,有了电视,报纸,互联网络。我们根本不可能知道一个真正的有钱人,一个隐世的富人,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也不知道一些权力巅峰者,他们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即便是有了,我们了解的一切也全都是一些记录,一些图片,影像,文字的记录。”
“这是为什么原因很简单,没有达到那个高度,眼睛是看不到那些东西的。”
“就好像很多汉人,他们见到我,只注意到我手上戴的这个蜜腊珠子很漂亮。问这个珠子,我卖不卖。在他们眼中,我身上只有一个珠子是有价钱的。他们看不出来,我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的事,我同样也会知道未来的一些事。我还会知道,一个人应该学习什么,拒绝什么,吃什么,不吃什么。因为那样,会给他带来金钱无法计算的好运气。”
“可是他看不到那些,那些我身上存在的,比这串珠子要贵重的东西,他们根本看不到。他们看到的,只有珠子。”
“修行也是一样的。”
卓玛盯着我说:“当你有了道家的一些修行,你会以为,这是结了这个丹,那个丹,可事实上,修行的方法,在这世上有数以千万种之多。你没有看到,仅仅是你不了解。”
我听到这话,朝卓玛点头之余,我问她:“我只想知道,刚才那人说的齐先生,他们困在了哪里”
卓玛坚定:“除非,你有打开这道空气的能力,否则,你永远到不了那个地方。”
卓玛的一句话,一下子就给我打击到了冰点。
我以为自已霸道,厉害了。
可事实远非我想像的那么简单,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我能感受那个人说的一切。因为,在他说出齐前辈,六姑娘,疯喇嘛被困在一个什么地方后,我就试着用自已的全部感知联系前辈。
可是,没有回音。
同样,很久以来,我都没有跟前辈联系过了。具体应该是我到内蒙之前,那段时间,记得跟前辈还联络过一次。可那之后,我就再没有联系过他了。
他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
所以,我现在感知不到齐前辈,感知不到他存在于这个世界。
同理,也正是这个原因,让我明白,为何当我证通了人元丹后,曾经藏在金刚果的两个小动物会从我的头顶出现。
答案很简单。
齐前辈放出了它们,它们曾经距离我很近,近到只有一层空气那么远。但又距离我很远,远到,传来一念都需要三十年的时间。
真正修行人,他们恪守的是什么规矩,为什么没有敢露面
齐前辈一行为何会被困在那里我怎样才能过去那个地方
我会死吗
真的如那人所说,我和叶凝用拉轰的身手露过之后,很快就要死掉,这是真的吗
可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因缘呐,因缘
我和叶凝死过一次,齐前辈,六姑娘,疯喇嘛,又让我们活了一次。
现在,他们有难了。
因缘又一次降到了我和叶凝的头上。
就是这样。
他们可能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或许他们也可能知道有这么一天。
所以,一切都是因缘而行。
我和叶凝受了帮,最终,我们想要安身退出这个江湖,就得把给齐前辈,六姑娘,疯喇嘛救出来。
否则的话,我们永远离不开这个江湖的同时,我们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难怪很多道门中人,佛门高人,见到一些事情,会说不是见死不救,不是怎样,怎样。
有些时候,我真的是不理解。
可现在我理解了。有些救,是我们在还一个因缘,而有些救,是我们在布因缘。
还了,也就罢了。布下来,则对方一定是要还的。
红尘俗世可能会借助一些财物,等等不同的方式,于不知觉中,将这因缘了却。
可放在高术世界。
付出的,极可能是性命。豆记低号。
思忖至此摆在我面前的路就是这样,我要么不去管齐前辈三人
算了,修到我这一地步,我也是看清楚了,不管不行。不管,往下没个修。
一息之道能冥万物,物亡而道何在
我心中忽地想起了马道长说的这句话。
没错,失了这些因缘的话,因缘亡了,道又何在呢
这本就是,修行
想通了这一切,我心忽地坦然了,末了对空长舒一口气说:“来,收尸官,咱俩先把这人的尸体给埋了再说。”
马玉荣回了一个好。
我们二人这就一起动手,借了他身上的一个小铁锹,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挖了一个坑,将这人埋到了里面。
处理完了之后,我们继续赶路。
三天后,我们走到了毗邻雅鲁藏布江流域的一片小树林中。
刚刚走进小树林没几步,唰
伴随一寒气出来,我身体一个激灵,转瞬间,我本能一拉卓玛,身体一转的同时,一抹冷光,一旋之间,喀嚓,斩断了一颗碗口粗的松树后。又唰换了一个角度,倒旋着飞到了一个人的手中。
那人藏在一棵树的后面,他一扬手,那件旋着出来的东西,就落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闪过几步,在那人收起东西前,看了一眼那玩意儿。
一个弯月形状,好像澳大利亚土著用的飞来去器的那么一个东西。有所区别的就是,这东西是金属做成的,另外,它的内外两侧都做出了倒角形状的刃锋。
来人收了东西,一抱臂,转过身,朝我咧嘴一笑说:“嗨,你好。”
对方是一个看上去比我小的年轻人,瞧模样儿,大概二十出头,他身上穿了一件很破的冲锋衣,后背背的一个军绿色的大大户外包儿。
他头发很短,面部的皮肤很粗,下巴上长了一层的胡须。他打量着我一笑说:“你好,我叫莫莫。你应该是关仁吧。”
“莫莫这货是什么来路”
我试着感受他身上的气息,没想到这个莫莫伸手就从脖子底下,提拎出来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说:“托帕石,很便宜的,这种浅黄色,天然的,大概只要几百块吧,我说的是人民币。嘿嘿,西方人说这种托帕石是十一月人的生辰石。我生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公历的十一月,我妈就找了一个高人,把一道可以藏住我功夫的符写到了里面。”
莫莫讲到这儿咧嘴一笑说:“我妈不想我死,所以,这块石头就一直跟了我二十六年。”
“我出生在海外,但却是在国内长大的,所以我这人,多少有点中西相合的味道。还有这块石头,嗯,这应该是中西合壁了。因为,据我所知,咱们老祖宗没人玩这个东西。”
莫莫讲完,他把托帕石小心收到怀里,又朝我一笑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叫关仁吗”
我愣了一下说:“我是叫关仁,可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莫莫笑说:“我很简单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陪在师父身边学习。当然,中途也出去,参加过一些穿西装系领带的场合。也参加过穿道袍,还有汉服的场合。反正,场子去了不少,不过我都是走马观花,我这人心不定的,用师父话说,就是没有耐心。”
“我呢,前些日子惹师父不高兴了。他说了,唯一能让他高兴的方法,就是找到你,关仁”
我微笑:“然后呢”
莫莫抻了个懒腰说:“师父说你能让我的心定下来,所以,我就过来试试看喽。”
我想想问他:“你师父叫什么名字,他是做什么的”
莫莫说:“他是个茶农,他在武夷山,他是做茶的,对了,他最拿手的功夫是做铁罗汉和半天妖,尤其是他做的半天妖,真的很厉害的。不要看名字妖里妖气,可茶汤,绝对一流。”
莫莫竖了一下大拇指后,他凑上来跟我说:“那个,关仁,咱们现在是搭档了吗”
我瞅着这个主动找上来的,名叫莫莫的年轻人。我对他一笑说:“想成为搭档也可以,但你得解释一下,刚才你发出来的那个东西,那是什么意思”
莫莫一笑说:“很简单的意思,我就是要试你的身手,反应”
我说:“如果我要躲不开呢”
莫莫笑说:“我能避开。”
我:“真的吗”
莫莫:“真的,我真的不骗你,这样吧,我们来试一试,那个胖老道,你给我当靶子怎么样”
莫莫一脸认真地问马玉荣。
...
第六百八十七章 这一刻,成为‘正道’公敌
(); 马玉荣瞬间端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伸手把身上戴的那些个装了各式小宝贝小零碎物件的包包给摘下来。
摆弄利索,他大大方走到我面前说:“兄弟,且让我试一试这小子,他要是手上没得分寸。兄弟你可得替我报仇啊。”
我对马玉荣说:“道长放心,我看紧紧的,保证不会让你有事。”
马玉荣这就站过去,摆好了一个架子。
莫莫看了一眼,他摇头笑过后,唰
寒光陡转。
绕马玉荣身体旋过一圈,莫莫抬手,那出去的旋刀就又被他握在了手中。
而当那把旋刀被莫莫握牢在手中后,马玉荣额头这才悄无声息地飘下了三根头发。
莫莫一边收刀。一边说:“三根青丝,每根长333公分。关仁,你要是不信,我这里有尺的,你可以过去量一下。”
不容我回话,马玉荣已经从怀里摸出一根铜尺。
他捏着掉下来的头发,附在尺上一量,末了抬头说:“咦,还真的是分毫不差。”
我听这话,朝莫莫一抱拳说:“不知你找我是何事,可能真如你师门所说,他让你过来,做我的搭档。但我对你并不了解,所以。这一路你若想跟在我身边,只能是先委屈你了。”
莫莫抱臂笑呵呵地说:“没事儿,关仁。师父说了,高术江湖无比险恶。这里面的人和事儿,比那些用枪,用炮打的恐怖的多。不过人嘛,想要修出个什么,总是要出来见识一番的你说对吧。”
“我呢”
他伸手搓了搓另一半的脸蛋子说:“我没有什么太高的理想,身上也没有什么仇恨,这个那个的,我就是想见见这高术江湖。对了,师父特意交待,这不是武林,这是高术江湖。”
他朝我咧嘴一笑后又伸出了手:“这下,我们是搭档了吧。”
我伸过手跟他握了一下:“如果是,就是了。如果不是,你说呢”
莫莫摇了摇头:“有意思。果然有意思。那个,我们走吧。”
我就这么遇见这个叫莫莫的年轻人。
莫莫这人。他身上别的功夫我不了解,可那扔回旋刀的本事,确实是很高。
回旋刀的难度首先在制造上,对刀身材料,重量,形态的把握,第二难则落在掷刀时的力道,角度的掌控。
要学会用那股力才行,否则大力扔出去,可能就旋不回来了。
力用小了,旋出来又不具备攻击的力道。
所以,能玩出这一手堪比子弹速度的回旋刀,这莫莫背后的师门确实是很厉害。
至于人品,我看莫莫是那种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
至于说他这人的真正目地,这我就不知道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的出现,带给了我一道气场。
不知为何,困扰在我身上的压力,忽地一下就消失了
卓玛对莫莫的到来没有表示任何的敌意,同样也没有太多的好感。莫莫这人的现身,对她来说好像就应该是这样子一般。
马玉荣则一直在摆弄让莫莫斩断的三根头发,边走边感慨对方回旋刀术的精湛。
就这样,我们穿过小树林,又朝一座高山爬上去了。
爬山的时候,莫莫跟我并排走,然后他扭头看着我说:“关仁,你知道上古我们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吗”
我摇了摇头。
莫莫说:“我也是听大师伯说的,他那人喜欢讲故事,我不知道他讲的是不是真的,可是他说了,上古时候,那个叫月亮的家伙,离我们很近。”
“很近,很近的。有种压顶的感觉,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块天。”
“好像是因为月亮跟地球太近了吧,在吸力的作用下,地球外面有一层水的。那层水,叫做天河。”
莫莫说到这儿,他闭了一下眼睛。
“月亮的表面,在地球看起来就是一个天,它对大地相对应,月亮上最高的山峰,同大地的最高点连接在一起。那种联接是扭曲的,另外由于引力的原因,人如果通过联接走到月亮上,就会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受。”
“每天晚上,天河反衬着星穹的光芒,河水里游动的是一种叫做龙的生物。那是个多么美丽的世界啊。”
“那个时候,我们的氧气非常充沛,我们每个人的身高轻轻松松就能长到两米多。我们有很多的超能力。”
莫莫看着我笑了下说:“控制物体,让人离开地面,悬浮在空中,又或是操纵几十斤的东西在空中疾速地飞行,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可就算是那样的世界,一样避免不了战争。”
“战争开始了,连续的大爆炸,打破了地球和月亮之间微妙的引力平衡。然后联接在两个星球间的那个曲折通道瓦解了,月亮离开了地球,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天河上的水,失去了引力场的作用,瞬间倾泄而下,这个世界,让大洪水在一夜之间毁去了。”
莫莫出神说着:“那就是这颗星球历史上的第一次大洪水。往后,还有好几次,但哪一次都没有那次壮观,都没有那次造成的毁灭严重。”
“洪水倾泄,水流的力量是可怕的,它们摧毁了一切建筑,一切有人类活动有关的事物,全让洪水摧毁的干干净净,引力场的改变,促使地球上的磁极在几年内发生了十几次的翻转。火山不停地爆发,大地震一波接着一波。地表到处都是赤红的熔岩。天空中弥漫的全是黑压压,不见天日的火山灰。”
“没有生命能逃过那些劫难”
“全都毁去了,有关人类活动的事物,全都在那一场持续数百年的灾难中毁去了。”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那个时候我们说的那颗火星,它上面也有人。并且,相对我们来说,在那场战争中,他们受的伤害更大。因为,他们的星球假死了,进入到了一个漫长的休眠期,并且,他们的大气层也消失了。”
“我们还好,我们起码有大气层,大气层就是人类的外衣,一旦它消失,人类瞬间就得灭亡。”
我盯着莫莫:“你为什么跟我讲这些这些,听上去很像是故事的东西。”
莫莫摇头笑笑:“我跟你们受的教育都不一样,我从小受的就是这样的历史教育。这种教育会让人发疯。但还好,我挺过来了。好吧,让我们看看今天吧,历史又会再一次的重演,我们终归会登上火星,然后激活这颗沉睡的行星。再然后”
莫莫扭头朝我笑了一下说:“那里的人会宣布脱离地球世界,成为一个**的存在。然后,征服,战争”
“人类喜欢的游戏,又会重新捡起来。”
“人类世界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在用不同方式像个傻子一样,做着循环的事情。真正内心上永远的和平很难实现,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利益驱动下的博弈。”
“这是显世界。”
“隐世界呢我们呢,我们上面的世界呢”
莫莫伸手指了一下上面又说:“除非到达最后那个层次,真正解脱了这一切。嗯,像是佛家说的那个至高境界吧。除非到了那个层次。不然,无论修的多高明,永远都会困在这个怪圈里,一次又一次的轮回。”
莫莫打量我说:“我师父说了,你是修习真正上古真人之术的人,你跟那些修行者都不一样,他们接受的传承,派系,等等的一切,这同你都不一样,所以师父让我过来找你。因为,你身上有的是这个轮回起点上的东西。”
我笑了一下,未置可否。
这人难道说,就是我之前抓的那个邪恶汉人讲的强大势力过来拉拢我的人吗
很明显他不是,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彻底把莫莫排除嫌疑之外了
“兄弟啊,你看,这好么样的儿的,怎么起雾了呢”
此时是晚上的九时二十七分。
我们位于雅鲁藏布江附近二十公里外的一处密林中。
这里是一个相对较缓的山坡,坡的树木不是很茂密,其间杂带了许多的灌木和杂草,此外这里还有一块,又一块的巨大石块。
地势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这处地方的气场。
打个比较形象的比喻,我们现在让人给装到葫芦里了。很闷,走不出去的感觉。
妥妥的,这又是误入哪个高人布在这里的阵上了。
而就在我打量的同时,卓玛面色一变,跟着她低声说:“不对劲,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说话功夫,我一拧身,拉上胖老道,转身刚走了十几米,眼前景象忽地一变,却又是方才看到的那几块石,几棵树。
我当即停了脚步,高声说:“这是何方的高人在此地布下的阵势”
话喊出去,也就两三秒的功夫,打从几棵树后头,就走出了三个人。
三个中,当中一人是个高高瘦瘦的老者,他负着手,目光清冷,神情傲然地看了我一眼后,他端起了一个手掌仿佛自言自语般,淡淡说着:“阴阳顺递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
“小兄弟,这是奇门遁甲的一个歌诀,意思是说,想要走出这个阵,得知晓至玄的阴阳机能,用这一个手掌推算出,生门方位,末了才能走出一个生天。”
“如果识不出这里面的阴阳道理,那可是会被活生生困死在这里面的。”
我盯着这个老者,朝他抱了一下拳说:“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后者微笑:“在下姓屈,又称无冷道人。”
我说:“屈前辈,我要前往雅鲁藏布江办一件重要的事,我需要离开这里,所以,请前辈指引明路。”
屈道人摇了摇头说:“你是叫关仁吧,你这个小伙子怎么一点不明白事呢实话跟你讲,这个阵是我布下来的。我要困的就是你。”
我沉声说:“屈前辈,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困我。”
屈道人:“是的,你跟我无怨无仇,但我门下之人,却与你有怨有仇。”
我说:“你门下是何人”
屈道人:“陈正。”
我咬了一下牙说:“前辈,陈正是个小人,你休要听他的胡言乱语。”
屈道人:“陈正是个小人不假,但陈正想要化解了这一场恩怨。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投入我们的门下。实不相瞒,海外那一支明朝后裔,也是我门下中人。”
“现如今,陈正修到那一步,有了那一分本事,他愿意化了干戈,投入我们门下。我们见你关仁一路修的,行的也全是正途。所以,就赏你一个面子。让你投入门下,最终来把这场干戈化于无形。”
我盯着这人说:“你们是什么门”
屈道人:“始自春秋,生于魏晋,人间敬的是葛洪,葛真人,仙界敬的是漫天仙人。是以门派单名一个仙字。修的是神仙之术,成就的是仙人之能。布的是无上仙学之道。”
我就知道霸王正道背后肯定有一个很大的大老板。
这个大老板才是直接跟虚无缥缈的所谓仙人直接沟通的那么一群人。
说实话,我不太信这个。真的不太信。
仙界,诸天,怎样怎样,我没有见到,我永远不会相信它的存在。
我只相信,我证出来这些东西。
没有证出来的,任其说个天花乱坠,我亦是两个字,不信
可若按已知的推理,霸王正道身后确实存在着这么一个实力很强的组织。
正因为有了这个组织的存在,陈正等人才不惜的上蹿下跳,一个劲的卖弄本事,招惹是非,最终修出本事后,他等的是两个字招安。
陈正这步棋走的果然高明至极。
屈道人背后的本事,真的很大,很大。霸王正道那个家族的核心成员,应该都在屈道人说的这个门中修行。
是以,从某种角度讲,陈正也是投靠了霸王正道
可我关仁
我一个没什么明确出身,没学过什么所谓道术,道法的人,我不服他们
虽说我经历了很多的事,遇到了很多所谓的因缘,恶缘
但只要我不死
我关仁,就不服你们这些摆弄一套又一套东西的所谓修行人。
我的心里,只敬重我的恩师,还有就是,一个大大的天,外加一个大大的地。
天地,恩师,父母,亲人,我的朋友,这是我关仁的命
陈正,他背后搞了那么多的事,我绝饶不了他。
我朝这个屈道人一抱拳说:“对不起,屈前辈,我不能答应你。”
屈道人好像很纳闷,他侧过头,细细品味了一下,复又抬起头来说:“我没有听错吗”
我说:“你没有听错,是的,我不像您们那样,摆弄的全是一套套的学问。我是懂很多东西,可是我讲不出来。我总结不出来那些玄妙的道理。我只会一件事,那就是做,踏踏的做。就像我的拳头一样,我能打碎,不能打碎什么,我心里有数,需要的时候,我会挥起我的拳头去打碎,征服一些东西。”
“即便有些时候,我可能打不碎,我的拳头会碎掉,可是我不后悔,我努力,我尽我最大的能力,努力了。”
屈道人:“你不怕魂飞魄散”
我郑重说:“不怕,哪怕有一天我散为蝼蚁,好,我关仁,就从蝼蚁开始,一点点的修起。你可以说我这不是正道,但我关仁既然选择了,我修,就会一直修到底。”
“对不起,屈前辈,请您撤下这个阵,让我们继续赶路,如果您不这么做,我会用我的拳头打出一条路来。”
屈道人冷冷:“不识好歹,阳光大路你不走,独木小桥你偏行。仙学一途,浩瀚缥缈,你不归我,你成的就不是正位。你成不了正位,就修的就不是仙,你是魔朝语,凌锋,你二人把这小子给我拿下,断了他的命门生机,锁上琵琶骨,带回我们驻守的地方。”
“尊师命。”
屈道人身边的两个中年人朝这道人一抱拳,唰的一下就闪过来了。
与此同时,屈道人对了我摇了摇头,冷笑过后,闪身便退。
这道人真的好狠,断了命门生机,意思是让我一身之神无法流转。锁了琵琶骨,琵琶骨指的是后背的肩胛骨,把这两块骨头制住后,劲力无法从腰腹导到两肩上,人自然也就发出不力,施展不了什么打杀的手段了。
屈道人冷冷吩咐完,闪身便遁了。
而留下的两个人,各自阴了一副面孔,一步步的朝我走过来。
我看着这两人,我对马玉荣说:“马道长,你若不想收我的尸,你就用你那个水晶盘子,把这个地方的生门找出来。”
马玉荣:“好好,这个交给我,小兄弟,我不能打,我,我推算这个,还是没问题的。”
马玉荣应过。
我又对刚刚加入进来的莫莫说:“你说的,我们是搭档,我看你不像是一个骗子。不过,这两人实力很强,你要愿意打,就挑一个,不愿意,就守在卓玛身边,护她一个平安。”
莫莫说:“左边,拿剑的那个,喂,你叫凌锋对吧。我感觉你就叫凌锋,我跟你打了。”
唰
基莫冲上去了。
而当他冲到一半的时候,又猛地一拧身,引着名叫凌锋的那个人拐去了一边。
此时,我眼前这个叫朝语家伙,哈
他仰天大吼了一声后,伸出两掌以飞快的速度掐了一个诀,然后他吼了一嗓子,临
朝语
我明白这名字中的意思了。
他修的是符咒之类的东西,尤其是这个咒,他用的是九字真言上的力量。
朝语的本事,是成就两丹之人。
再加上他修习了九字真言。
这实力
一声临后,呼
一道大风就起来,哗哗的沙石裹了碎草,干树枝,啪啪的打在我身上。
狂风中,朝语又吼:“兵。”
轰
他头顶上方三尺之高的虚位上,一股子浩瀚的古战场杀意,瞬间凝聚成形。
斗
杀气冲天弥漫。
者
嗡
一个者字结束,这些力量好像都得到了册封,四周的狂风,弥漫的杀气,瞬间消失不见。叼大豆划。
可在朝语的身体两侧,却出现了一队队蓄势待发的力量。
皆
数
组
轰喀喀
皆数组三个字,好像是一个口令,喊过后,朝语身体附近的力量,就结成一阵阵的方队。
最终,朝语在二十米之外,凝神看着我吼了一声:“前行”
唰
手诀一放。
呼
铺天盖地的力量奔我扑过来了。
我没有往深了去考虑,去计算,去调用这个能量,那个场。
冥冥中的感知告诉我,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
所以,我面对扑上来的这些劲力。啊哈一声大吼后,轰
全身气场大开之余,我在心中默念,我关仁只是天地间的一个小小的人类,我领受的是师命,承负的是天地之间最古老的武士意志。
伟大的苍穹,沧桑的大地,您们是我最尊敬的存在,我信仰您们,如同我的师尊,父母一般。
我要战斗了,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战斗。
杀啊
呼
我冲了上去。
提起了十足的拳劲。我不知道那拳劲是什么力量,是归五行,还是归八卦,我不知道说不出来,我就是一个念头,打杀干净这些力量。
砰嗡
巨大的爆响中,我跟一道力冲在了一起。
我坚起了肘尖,强猛的劲流冲到空中一股看不见的能量上,能量爆裂,我肘尖上的衣服一层层的炸开。
我继续前进。
我挥出的每一拳都打在了看不见的对方身上。
那是一团又一团,由意志和能量组成的,虚化的敌人,肉眼看不到,但这力量,又真实存在。
砰,砰,轰
杀啊
我运上了猛虎硬爬山的狠劲,两手撕开空气中的能量,同时一拧身,打出一记贴山靠。轰的一记震响中,数道能量爆开后,我全身衣衫褴褛地冲到了朝语的面前。
后者面色惨白,显然无法想像,我竟能冲开他九字真言的防线。
他一愣神的功夫,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小铜锤。那应该是道家的某种法器。掏出了后,他左手掐了一个诀,嘴里念念有词,嘀咕一番后,朝语目露一丝狠色,挥起小铜锤对我虚虚的一打,同时嘴里喊着:“五雷真法,疾”
轰
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团的黑云,云中一颗大铜锤,环绕雷火,呼啸着奔我撞来。
这是完全精神化的攻击了。
我没有学过什么道术,但我有最简单的法子,我领了三尺之上的洪流,我朝着这道黑云嗷呜
我吼出了一嗓子,最原始的,仿佛凶兽一般的叫声。
就是这一声吼。
冥冥中第四道魂给了我强大的力量,我接到了那个气场,一个存在于极遥远世界的庞大气场。
啊
气流从我的丹田生起,与外引的气场融合在一起,这应该是佛门的狮吼功吧,我想,狮吼功也不过如此。
那刚猛的洪流冲碎了黑云,闪着雷火的铜锤砰的一声炸裂成无数细碎的铜屑,我狂吼的同时,身体向前一冲。
朝语面色大改:“这不可能不可能”
“杀”
我冷冷地说着,面对他挥来的铜锤,铿的一声,将锤身打落一边,过后我一把就拎起了他的身体。
朝语愣愣。
“你,你敢杀我”
我咬牙说:“你若不说这话,我不想杀你,可你说了。”
砰嗡
我一掌拍在了他的头顶。
这一掌中的劲力只是冲杀了他肉身的生机,并没有毁去朝语的魂魄。而这时,我听到卓玛说了一句:“快,朋友,用你包里的那一方铜印。它可以吸收温养这道魂魄。”
我一探手,取了包中大印,拧头问了一句:“怎么用啊。”
“你印中有灵,它会导引这魂魄归位。”
我这时才想起来,印上还养着一个大阳灵呢。于是,直接把大印按在了这朝语的脑门上。
按住的一瞬间。
我告诉自已,关仁呐关仁,这一刻,你要成为正道公敌了。
...
第六百八十八章 平生第一次吃草
(); 一掌拍下,等同于吹响了宣战的号角。
我这差不多是要跟当下存在的所有大能为敌,我成了全道门的一个公敌了。
但这又如何
我一拧身间,耳中忽听了一声怒吼。
“斩”
声音破空的刹那,我转过身。目光所及,正好看到莫莫单手握了那个旋刃,身形高高的跃起,在他身下,那位名叫凌锋的道人,挥剑横斩。
呛一记惊响过后,凌锋手中的剑瞬间就断成了两半,然后莫莫旋刃唰的一下遁出,明明砍的是凌锋的胸口。不想旋刃却转了一个大大的圈后,直接斩到了凌锋的腰上。
扑通,凌锋身体向前一倒的功夫。
砰嗡
莫莫一肘就撞在了他的胸口膻中穴上。
“关仁,这人让我杀了,他的魂魄留还是不留”
莫莫拎着凌锋的衣领,扭头一脸霸气地对我说。
我一下子让莫莫的表现出来的态度给小小的震了一下。
我太清楚自已做的是什么事了,这可是一件要了命,会搭上全部本钱的大事儿。杀了这个屈道人手下的人,这是轻罪吗
这个莫莫,他敢跟我一起犯这样大的罪。
他凭的是什么
我不知莫莫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一刻,他做到了,他不仅一肘轰死了这个凌锋,他还把手掌紧紧贴在了凌锋的脑门。
我明白。只要我说一个杀。
他会碎了凌锋的魂魄。
我说:“别杀他,让这大印收了他吧。”
唰唰两步,我遁到了凌锋面前,翻手将掌中大印。砰的一下,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凌锋的脑门上。
所有一切对我而言,如非亲自证到,根本无法想像,这全都是真实不虚的东西。
事实上我都在想,那些流传了数千年的神话,那些远古的仙人,神人,他们会是凭空出现的吗那浩瀚道藏中记录的林林总总的术法,布雷,唤雨,呼风,撒豆为兵,一行千里这等等的一切。真的仅仅就是古人的想像吗
不是的,他们不完全是古人的想像。这里面有真实的依据。有根源,有记载。只不过,那是一个大大的隐世界。
一个走不到那个高度的人,他们所无法触及和面对的世界。
我按下了大印,印中的灵,引导着凌锋的魂魄归位其中,然后我松开大印的同时,对方的身体扑通一声就倒在地面上。
莫莫这时弯腰捡起地上的断剑。
我看了眼这把剑,剑把很短,刚刚容纳一只手握着,剑锋也不是很长,大概只有四十公分的样子。
莫莫掂着断剑的一头摇头笑说:“想不到啊,春秋时都几乎绝迹的掷剑术,现在还有人在用。”
我说:掷剑术,那是一种什么手段
莫莫掂着破剑说:“古代的剑为君子佩戴来用,但真正的剑术,却不是握在手中与人搏击,真正的剑术是掷剑术,也就是投掷出去。”
我侧头问莫莫:“剑不是握在手中的吗”
莫莫:“剑,有三种用法,最下层的是握在手中,与人近身搏斗,中间一层的是以链,绳索系在剑尾来与人相斗,最上乘的是以气御剑,通过掷剑术与人相斗。”叼助豆血。
“春秋以前,掷剑术源于上古的一些术法,那时尚还有人会习练。但春秋之后,懂的人就很少了,仅在一些隐世不出的道人中间,还有这一术法的传承。”
“而后在唐代的时候,有一位文人曾经遇见过一个会掷剑术的高人,然后他写了一部小说,小说中的主人公,会的就是这种掷剑术。”
“那位文人的名字叫裴铏,他写的那本小说,就叫聂隐娘。”ps:铏字读音xng是一声。
“后来,传到明,再到清,不对,不对,应该是宋代往后,掷剑术中的习气心法,就已经完全消失了。它沦为了普通的绳剑,链子剑,也就是武林当中很常见的一种兵器。用绳和链子取代气是无奈之举,皆因,这一脉的心法真的很难学,它对很多人来说,根本就是完全抓瞎的东西。而绳子剑,链子剑则简单多了,不需要用脑子,只要肯吃苦,外加有个师父教就行了。”
莫莫讲到这儿,他笑了下说:“可事实上呢,真正武学大家,全是脑子顶尖之人,别的不说,李白就是一位很了不起的剑客。”
“包括很多,像现代我们知道的,武候刀,桓候八枪,化展拳,还有掷剑术,粘剑术,这些功夫一直以来都不被人重视,原因就是按普通扎实的法子去练的话,根本练不出来个究竟,可若是找心法,御气之术,又根本很难找到,所以”
莫莫摊了下手说:“断代了呗,道门的高术,最终只能沦为绿林大盗的看门本领,还有普通战场上的武者之能了。他再不是真正真武级别的东西了。”
说到这儿,莫莫笑了一下说:“功夫一道,绝非太极,八极,形意,心意,八卦掌这些,这些仅仅是清代禁习兵器后,流传于民间的一些拳术。真正的功夫,要往宋代以上,唐以上,春秋以上来找。”
“其实说白了功夫的基础就是气功,就是导引术,只不过咱们国家让那些妖人搞的,目标看的太远了,一提气功,就说多少多少天,能行一个大小周天云云。”
“不死上几次,不把自已弄的死去活来,脱胎换骨,是根本没办法练那么一身功夫的。”“还有,都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其实少林的功夫,包括易筋经在内,很多都是道门里的东西。但你也知道”
莫莫不无失落地说:“历史上有好几次规模很大的抑道扬佛的运动。原因是什么不还是皇上愿意吃丸子,然后鼓动没良心的道士做丸子给他们吃。结果吃来吃去,一个个的全都吃死了。没办法,抑道扬佛,为了求生存,就得把一些道门的东西,编到佛经里面。还有一件事,事实很多的佛经都是道门高人译过来的,所以中华的佛教,跟印度本土的佛教真的完全不一样。”
讲到这儿,莫莫忽然一笑,他拧头对我说:“你还没有服过铅汞吧。”
我说:“什么意思”
莫莫:“真正的铅汞,是水银,朱砂之类的剧毒之物。你知道,道士修行,是要服的。”
我说:“怎么来服”
莫莫:“把水银,这些东西吃下去后,置身水中,然后调用一身之神,把这些东西沿汗毛孔排出体外。这么一个过程,亦是行周天功的过程。而水银你知道,剧毒的同时,行周天功,就是要控制身体不吸收这剧毒之物。”
“另外水银流动性强,可以排出体外,所以有机会你吃两颗,保证让你功夫大涨。因你排毒的过程,就是走周天的过程,毒排过了,一个周天也就走完了。”
“并且,这招儿特别厉害就在于,你必需把周天走完,全身每一个细微之处,一一的走完了,你才能收功。要不然,你想想,那是水银呐,吸收一点”
莫莫咧嘴一笑说:“那可就是慢性汞中毒。”
我看着莫莫,愈发感觉这个年轻人懂的东西真的是太多了。
服食铅汞之物,我听齐前辈讲过。
前辈说了,即便有一天,我成就到了一定程度,可还是不要轻易去冒这个险。
因为,它真的很危险,一个不小心的话,就会中毒挂掉了。
但不可否认的是,服食这东西,就是道家对身体和人元丹的一种淬炼
但同样,它绝非莫莫讲的这么简单。因为首先,这水银,铅汞,怎么来制作。还有制作成功后,选择什么时辰服食,环境,等等一系列的必备物品是什么。等等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有很多的讲究,不知道,贸然就吃的话,很容易挂的。
服食铅汞目前来说很遥远了。以后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愿意试上一试。
这时马玉荣还在忙活他的东西。
莫莫看了一眼卓玛说:“喂,女巫大人,你饿吗”
卓玛笑了下:“不饿。”
莫莫:“可是我饿了,哎,还是吃点青草吧。”
说了话,这货直接找到了一片草地,伸手扯了两把草,塞到嘴里这就大口嚼上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
基莫却递给我一把草说:“这个草,牛马一样能吃的,它们吃没事儿,我们就能吃。哦对了,你阑尾已经进化了,可以消化这些青草了,你不用担心这个。”
我知道自已阑尾的功能已经完全恢复了。
可是
好吧,既然吃,那就吃呗。
我接过莫莫递来的青草,大口的嚼了起来。
莫莫说:“阑尾对人的意义很大,如果修行的话,完全断去五谷,人真就得靠吃青草生活了。若是没有阑尾,人无法消化青草,但你人元丹成了,内脏退化的机能,已经完全的恢复,所以,恭喜你道友,你可以吃草了。”
我嚼了一会儿说:“味道不错。”
莫莫:“这里的不行,前面的我估计能更好吃一些,哇,这可是高原草呢,高原牛羊吃的能长那么壮,对咱们来说,一定大补。”
莫莫吃了几口草,他忽然又一笑对我说:“你没有割x皮吧。”
我一怔,果断摇了摇头。
莫莫:“没有就好,后面修成了真身,那层皮的用处也很大呢。唉,现代人呐,总是图了一个生活便利,把这个割了,那个也切了。岂不知,老天让我们身上长的每一个零件都有很大,很大的用处。”
“当然了,如果做普通人,无所谓了。哦,还有”
莫莫突然伸手扒了一下我的眼皮。
“果然,眼睑进化了。嗯,估计你也有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了吧。”
我点了点头。
莫莫:“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了,这些修齐了,才能再往深了去修。”
“咦,这个草口味不错,你试试”
我接过来一把草,认真嚼了一下说:“嗯,够嫩,汁多,而且不苦。”
莫莫:“是啊,刚才那个有点苦了。这个咱们多采一些,一会儿备着路上吃。”
天晓得莫莫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他讲的确实是真正的东西。我确实可以吃草了,包括有几次,我看着绿油油的青草,我还偷偷流了口水,当然仅是一念之间罢了,过后,又有别的事,把我的念头给抹去了。
莫莫出现,他第一次带着我,吃了草,然后我喜欢上这个口味了。
人元丹成后,身体会有一系列的改变,肠道,脏腑,等等都会有相应的变化。此外莫莫告诉我,人元丹大成的标志是血液。
那时人的血液已经告别了红色,而变成乳白色了。
修道就是回返先天的一个过程。
人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会不断地改变,最终直至回到最初人类降生在这个地球上的样子。这是修人元丹的过程。
很多人,因为没有修这个人元,而是直接下手修,天元,地元两丹了。所以,他们选择的是,解掉,死后归仙位。
这些人指的就是我在高黎贡山遇到的雷前辈,还有崆峒遇到的羽尘道长。
真正的以武入道,也叫肉身成圣,修的就是天,地,人三元。
三元一起来修,进度慢,凶险,同样也是危机丛丛
我吃了不少的青草,打了一个小饱嗝后,感觉真的挺不错。
很轻松的感受,完全没有吃五谷杂粮的感觉。
至于卓玛,这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女巫,一脸吃惊地啃着青稞饼子,看着我和莫莫将一把把的青草吃干净。
我知道,她对这一切是吃惊的。
当然,她可以理解,可她却是吃惊的。
吃过青草,喂饱肚子,马玉荣那边已经查找完毕了,然后他领我们七拐八拐,好一通的绕行后,这就走出了对方布的这个阵。
离开了阵,我们一路前行,走了二十几公里。中途,我们没听到什么人声,也没有遇见什么阻拦,最终当我们来到雅鲁藏布江边上的时候,卓玛领我们四下一阵的翻动,最终找出了一个皮筏子。
我和莫莫轮班一通卖命的吹,给这皮筏子吹起了来后。又将口扎紧,然后卓玛跟我说:“我们要进入江里去,顺着江水一片漂,当来到一个转弯的地方时,我们要让船停在那里。”
“是雅鲁藏布江大拐弯吗”莫莫问卓玛。
卓玛点头说:“对,就是那里。”
...
第六百八十九章 再见凶萌猫和地底的不死高人
();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閱讀。夜色中的雅鲁藏布江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湍息的江水中蕴含的是那种极其原始的气息,它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了地球上久远的洪荒岁月,它还会让人心生敬畏和崇拜。是以,我凝视江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江畔。然后伸手捧起一汪略显浑浊的江水,我情不自禁地低头喝下了一口。
”你这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吗”莫莫坐在我身边,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
我擦尽嘴角沾上的水珠说:”算是吧,一种信任,对它的信任。”我指了指这江水。
莫莫笑了两声:”当心江水里面有寄生虫。对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看了下一旁打坐的卓玛说:”她刚才不是说了嘛,要等来一个合适时间才能入水。”
莫莫抻了个懒腰,躺在江滩上说:”知道封神榜吗”
我笑了一下:”你可别说那是一个历史真实事件啊。”
莫莫笑了下:”它确实是一本小说。并且因为扯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民间有鬼封神的意思。不过呢,封神榜里讲的很多神仙,确实是存在的。我师父就说过,封神榜讲的其实是史前那场发生在修士中间的战斗。”
”只是在封神榜之前,这些传说太零散了。它一直在民间,通过口头相授的方式,零零散散的流传着。所以为了强调一种代入感吧,姓许的那个作者就整理改编了一下,然后让那些神仙统一乱入到了周武王伐纣的那个年代。这样有了年代感。人们读起来会觉得更加真实。否则凭空架起的话,会让人的感觉。这是没凭没据的瞎扯。”
莫莫讲到这儿,他伸手抓起了一把土,然后他轻轻的一搓,湿湿的沙土徐徐从指缝间掉到地面上,他看着这土出神地说:”我大师伯会土遁,可他说过,那是噩梦一样的术法。他这一辈子只用了两次。然后,他说就算是死,他都不想用了。”
我歪头看莫莫:”土遁”
莫莫:”金木水火土,五行遁术。讲白了,就是让人身与自然界中的五行之一相融相合。”
”共振听说过吗”
莫莫拧头看我说:”一颗石头放到另一块石头上面,如果我们能控制两块石头,让两者的共振达到一致的那个频率,其中一块石头就能沉入到另一块的内部。”
”土遁也是这样,人和泥土山石的频率达成了一致,然后人就能钻进地底。在地底以一种极高的速度前进。不过”
莫莫皱了下眉头说:”那滋味很难受,有时候耳朵,鼻子里会钻进去一些虫子。有时候,会遇见,各种各样想像不到的东西,你知道土里面,真的什么都有。”
”知道我大师伯第一次土遁,他遁去了哪里吗”
我说:”哪里”
莫莫憋不住笑说:”化粪池,哈哈哈他钻到那里面去了,化粪池哈哈哈。真的是可怜,他怎么能钻到那个地方去”
莫莫喃喃说:”我五行先天火重,适合修火遁。”
他复又看了一下我说:”你好像跟水很亲,我觉得你适合水遁,对了,闻太师会的就是水遁。很厉害,只要有江海,他就能随时随地逃走。”
讲过莫莫撒开手中的沙土说:”土遁很危险,因为如果要是钻进一面掺杂了钢筋的混凝土里,又或是钻进含量极高的天然铁矿中,那下场,啧啧”
莫莫望着天空说:”听我大师伯说,他一个道友就是这么死的。一下子钻进去,没力气出来,就这么生生困死里边了。”
莫莫最后跟我说,他师父修的就是水遁。
两年前,他师父在长江流域救过一个人。
那个女人晚上独自跑到江边,呆立了几秒后,奋不顾身地跳到了江水中。
当时他师父就在江里,然后他护着女人走了八十里的水路,找到一处有人的码头将那女人送上去了。
”这事儿上过网络新闻。”莫莫捡起石头打了一个水漂跟我说:”当时人们都说是那女人糊涂了,记不清楚时间地点。可那女人一再坚持说她真的是在几十里外的地方跳的水。人们还是不相信,只说这女人疯了。”
”多有趣。”莫莫笑了一下说:”不过也蛮好,要真是让人注意到,然后有人花大力气去找咱们,这个隐世界就破了。”
”人们很聪明,总会用各种各样牵强附会的科学说法来掩盖无法验证的事实。记得走向x学吗”
我听了就笑了。
莫莫也笑了。
莫莫声音低沉:”神秘的雅鲁藏布江畔,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何深夜独自站在江边,为何又转身走向了密林,密林深处,是什么吸引了他,这个小伙子的命运会发生怎样的转变。请看最近一期的走近x学。”
莫莫说完哈哈大笑说:”真相就是小伙子尿急了。对不起,我去解个手。”
我跟着起身哈哈大笑说:”不对,是两个小伙子。加我一个,我也尿急了。”
马玉荣听罢念叨了一句:”撒尿要走单,走单不遇鬼,撒尿莫凑双,凑双尿三行。”念叨完了,他说:”算我一个,算上我一个。”
我笑对马玉荣说:”道长你这是什么说道啊。”
马玉荣回说:”不凑双的,尤其是在荒山野岭,凑了双,撒出来,却成了三行。你知道为啥吗”
我一怔说:”难道是好兄弟。”豆乒叉号。
马玉荣嘿嘿笑说:”不是,嘿嘿,真的不是。”
我正要问马玉荣,为啥说撒尿莫凑双的时候,我发现马玉荣和莫莫已经掏出家什事,开始放水了。好吧,先放完再说,我拿出家什事,正朝外放的时候,突然,我们三人放着放着,就被五米远灌木丛中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东西有着一对绿莹莹的眼珠子,它蹲在灌木丛里,正一动不动地瞅着我们呢。
我对马玉荣说:”咱们可是凑成三人了,是个单数,这怎么还遇到东西了呢”
马玉荣抖了抖后,他一边系裤子一边说:”这也不是个阴物啊,这是个活物。”
话刚说到这儿,那活物突然就喵呜地叫了一声儿。
莫莫闻言大惊:”不好,喵星人。”
唰
这货端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伸手就把他的旋刃给掏出来了。
我瞟了一眼莫莫说:”不是吧,喵星人而已,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莫莫深吸口气:”别说那么多,俗话讲一物降一物,这,这喵星人是我心魔,是我的心魔。”
我撇了嘴,转身朝那对绿莹莹的眼珠子说:”小猫咪,你这是想问我们要吃的吗可怜呐,我现在都沦落到吃草的份儿上了,这吃的”
突然,灌木丛一阵响,然后那眼珠子的主人,又喵呜叫了一声后,唰的一下,它就遁到了我的面前。
这货现身后,它扭动着胖呼呼的身子,给沾在毛儿上的草棍什么的抖落掉了,它又抬起头朝我喵呜地叫了一声。
这次我终于看清它的样子了。
它不是别的猫,它就是大名鼎鼎,玉树临风的,凶萌猫
我有很多年没见到这只猫了,叶凝说过,她在养伤的那段日子,这只猫一直都陪在她身边的。后来,她要走的时候,曾想把它带走。可六姑娘说了,这猫要闭关。
我无法想像一只兔狲会通过一种什么样的方式闭关修行。
叶凝对此也表示怀疑,可既然六姑娘说了,它需要修行,好吧,那就修行吧。于是叶凝走时就没有带上它。
现在,它又重新出现了。
凶萌同学,你这是闭关结束了吗
我蹲下身来,仔细打量它。凶萌猫微闭了一只眼,朝我呲了一下牙后,它嗖的一下就扑到了我怀里。
我伸手一接,抱住它的同时,没想到这小家伙的劲儿这么大,都快赶上一颗小炮弹了。
我搂着它,轻轻抚着它背上的毛,感受它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声音,然后我说:”花球儿同学,你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你的主人没跟你一起过来呢。”
花球儿没说话,只是很温顺地把头搭在我的臂弯上,由我这么抱着它一动不动地打呼噜。
莫莫这时歪头看了一下我,接着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关仁,这货是你养的”
我说:”怎么,不行我养吗”
莫莫说:”你知不知道,男,男不养猫的。”
我盯着莫莫,发现他表情古怪,好像花球儿让他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
于是我问他:”怎么了,难道你在猫身上受过什么伤”
莫莫不无凄凉地说:”岂止啊,曾经,曾经我也养过一只大黑猫。可是,那天晚上之后,我发誓,我,我再不养了。”
咦
我一怔,忙问莫莫:”怎么,那只黑猫成精了”
莫莫摇头说:”不是,它没成精,它,它给我挠了”
事情是这样的,莫莫是男人,男人有一项生理功能,就是晚上睡着的时候,身上某个东西会一会大,又一会儿变小。莫莫住在福建,那地方天气炎热。夏天的时候,莫莫喜欢不穿衣服睡觉。
某一天的晚上,莫莫养的猫,忽然就让莫莫身上那个一会儿大,一会儿小的东西给吸引了。黑猫同学感觉这是个玩物,一时玩心大起,于是它就伸出了爪子
结果就是,伴随一阵凄厉的惨叫,莫莫捂档在床上翻滚了。
还好,只是几道划痕,虽说流了血,可没有伤及要害。
莫莫身体上的伤虽说不是很重,但心灵上受到的伤害却很大,那天起,莫莫就对喵星人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转尔在接下来的十几年来,莫莫一直都畏惧这种有着锋利爪子的毛绒绒的小动物。
听到莫莫讲解他的血泪史,我告诉莫莫,花球儿严格上讲不是一只标准的喵星人。
它的学名叫兔狲,它不是家猫,同样也不是野猫。它是兔狲,一种濒临绝种的珍稀保护动物。
尽管我讲清楚了花球儿的真正来历,可莫莫还是难消内心深处的小阴影儿。
他不敢像马玉荣和卓玛那样儿,好奇的凑到花球儿身边摸摸它的脑袋,挠挠它的肚子。他只是远远地观望,末了再说一遍,嗯,长的好像还挺可爱的
花球儿的现身,让我意识它可能是齐前辈留给我的一道口信。可如何获取其中的内容,这个就得让我慢慢的去摸索了。
凌晨一时。
卓玛抬头看着月亮,星光,她面对雅鲁藏布江跪下。然后又用一种古老的仪式,在微微吹起的江风中吟唱着我听不懂的歌谣。
她唱了能有十分钟,结束后她转过身说:”星尘的光芒会引领我们走到神封之地的边缘,在这个过程中任何的争斗都可能触犯到四周的神灵。所以,大家一会儿要是见到什么人,或是什么事,我希望大家尽可能地保持住冷静。”
我对卓玛说:”请放心,一定,我一定会保持冷静。”
卓玛笑了笑,又朝着江水做了最后一次祭拜,然后我抱着花球儿,第一个踏上了皮筏。
说来也怪,原本激流冲荡的雅鲁藏布江这个时候突然变的温顺起来,皮筏在江水中行驶的很稳,一些原本应该有激流的地方,水流也变的平缓起来。
四周莫明地笼罩了一些很庄严的神圣气场,在气场的加持下,大家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随着江流一路前行。
走了三个小时,当来到一处略显湍急的江面时,我感知到江畔两侧有六七个皮划艇迅速驶离了江岸,然后紧紧跟在我们后边,一路向前疾行。
我拧头看了一眼,很快我就在一艘皮划艇中看到了刀叔。而刀叔身后端坐的正是曾禹。
曾禹还是回去了。
我摇头一笑,收回视线的同时,我在心中暗想,叶凝和范前辈,他们现在走到哪里了呢
又在江面漂了两个小时,江流突然变的湍急起来,放眼望去,群山之中陡地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急转弯。
卓玛看到这个大转弯的时候,她脸下表情一下变的庄重起来,随即她泪流满面地跪在皮筏的前端,然后不停地对空念诵着我听不懂的语言。
她仿佛是在跟神灵沟通,又好像在在祈求神灵的谅解。
一次又一次的跪拜后,奇迹突然出现了,一股莫明的力量推动着我们的皮筏朝岸边靠去,原本湍急的水流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古怪的漩涡。漩涡改变了水流的方向,推着这个皮筏,徐徐地向岸边靠扰。
五分钟后,皮筏停稳的同时,我向后看了一眼。
身后那些人,正奋力地划着小艇,朝我们这里驶来。
卓玛这时低低说了一声:”不要理会那些人,快,我们快点进去。”
卓玛说完,转身朝一片靠近江滩的石堆走去,到了一块巨石前,她伸手轻轻拨开了石缝间的荒草。
而就是草丛散开的一刹那,一抹月华照到了巨石中央的那个缝隙上。
这是个宽约五十公分的缝隙,表面上看没有任何出奇和神秘的地方,但若仔细打量,就会发现它的内部居然是中空的。
卓玛对我说:”没有得到神灵允许,普通人永远无法找到这里。只有在特定的时间,在得到神灵允许的情况下,这条通往神封之地的通道才会在月光的照射下出现。”
她讲过了这句,又念叨了一番咒语后,卓玛在前,引领我们几人,这就侧身挤了进去。
通道很狭窄,两侧都是渗着水珠,表面粗糙不同的岩壁,脚下的路不是很平坦,它呈现的是一个很陡的坡度。我们顺着这个坡度一直向下走了能有八十米的距离后,卓玛突然反手抓着我的手,朝旁边一挤,这样我们又来到了另一处弯道里。
这是个宛如迷宫的通道。
在接下来两个小时的时间内,我们不停地横移,下行,有几段路甚至是向上爬行。两个小时后,当我呼吸到一口稍显清凉的空气时,我定下神,抬头扫了眼四周。
视线中,这是一处面积将近有八百平的洞厅。
洞厅内没有任何人工健筑的痕迹,触目皆是倒错的岩石。卓玛站在洞厅的中央,她闭上眼,似乎在感知什么方向,三秒后,她找到了洞厅的西北角。
五分钟后,当我们合力把几块堆在西北角的大块岩石挪开时,我发现了一道人工修建的台阶。
与此同时,我听到台阶深处的地下,传来了一记深深叹息音。
”啊”
这是一道低沉的叹息声,它不是通过空气传到我的耳中记我听到,而是直接传到了我的心底,转尔在灵魂中响起。
我定了一下神,在卓玛的带领下,刚走了三分钟。
我的意识深处又响了一道声音。
”范铁云,几十年了。你以为我死了,可你想过吗我没死,我活过来了。我又活了哈哈哈,我又活了”
范铁云,那不正是范前辈吗
”范铁云,你来呀,你过来。你来了,我好好跟你清算一下当年的旧帐。范铁云,范铁云,啊”
当最后一声嘶吼响起时,我感觉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扼住一般,一时间身体的血液都要停止流动。我感到有些窒息。随即,我一震肝魂,轰雷念冲起的一刹那,我全身一松之际,我听那个声音又说话了。
”哈哈哈哈范铁云,你个小儿,你怎么又找来了一个帮手,噢,还不是一个,这是很多,很多人呐”
...
第六百九十章 陡然急变的形势
(); 天才壹秒記住網,為您提供精彩閱讀。喂兄弟。網axs”莫莫伸手碰了我一下说:”虎狼当前,后背也有敌,当下重要之事在于怎么藏好一身的气机,在下不才,愿意献出脖子下边系的这玩意儿。”
莫莫说着就把脖子上系的那块中西合并的符石摘下来握在了左手上。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咱们右手十指相扣,你觉得怎么样”莫莫一脸正式地问我。
我低头想了想说:”好吧。”
我伸出手跟莫莫的握在了一起。
莫莫扭头对卓玛:”嗨,美女,该你了,你算了,关仁,我改主意了,我要跟她握。”
我推了一把莫莫:”晚了。”说完。我握住了卓玛的手。
就这么,最后当卓玛握上马玉荣的手后,一股子微妙的气场在我们身体上出现了。
我们几人仿佛一下子化成了空气,空空荡荡的,自已都无法感知到自已的存在。
我相信这个时候,再没有任何人能找到我们了,但这并不耽误我们去寻找其它人。
当下花球儿紧紧抓着我胸口的领服,一行在卓玛带领下,沿着台阶向下走了三十余米后,卓玛又领我们钻进了一道山缝。挤过二十米的长度,我们又开始朝下走。
足足下了半个小时。此时我已经无法估算这距离了,这里几千米的深度绝对是有了。
几千米的地底,空气却一点不显闷热和干燥。
相反这里的空气很湿润,呼吸起来,很是有那种身处海岸边的感觉。
这时我们来到了一处稍大的缝隙中。
在灰蒙蒙的视线里,一块很大的岩石仿佛被什么力量拧过一般,变成了扭曲的麻花状,而我们几人就身处这个大麻花接缝处的一个孔洞里。
卓玛这会儿弯了下腰,伸手轻轻把几块碎石挪开。
地面马上就出现了一道十多公分的缝隙。
她的动作很小心,好像深怕掉进去什么东西惊扰到下边的人一样。
看到露出缝隙了,莫莫朝卓玛点了下头。当下,几人小心趴在地面上,跟着又把目光投向了缝隙的深处。
下方是一个倾斜的大厅,大厅有很明显人工修建的痕迹。除外,在大厅的一侧立了一扇高大的门户,那门户黑黑的。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的样子,只能依稀辨认它的轮廓。
另外在大厅西北角有一处占地面积达两百余平米的水潭。
水潭的边儿上,立了一块好大的岩石。岩石的顶端正稳稳地盘腿坐了一个人。
这人脑门上的头发极长,胡须也长,身上衣服有一多半全都破碎掉了。
是以看上去,他几乎跟光了个大腚没有任何区别。最后在这人的身前身后堆积了一层层的鱼骨头。我看着那些骨头,马上明白这货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首先这家伙不是一个普通人,他身上习有某种很强的功夫。这是其一,其二水潭里有鱼。所以这几十年里,他就靠着吃水潭中的鱼来过日子。
只是。这人好胳膊,好腿儿的,他干嘛不出去呢
哈哈哈哈
对方又爆了一串的长笑。
我小心吸了口气的同时发现下面这位食鱼狂魔正拿着一把黑呼呼的东洋武士刀在发笑。
”哈哈哈哈,范铁云,你来的正好,你来了,我就夺了你的肉身,哈哈哈哈,范铁云,你出来,你给我出来”豆坑介划。
为了怕惊扰到这家伙,我没敢把所谓的感知放出去找范前辈。
可我知道,前辈和叶凝一定来到了这处大大的地下空间内。
只要来了就好,没事儿千万不要出来,出来这食鱼狂魔绝对不会饶了你的。
”哼,范铁云,你小子再不出来的话,等我陈阳杀上去,我定剥了你的皮,抽你的筋,饮你的血,吃了你的心”
陈阳这食鱼狂魔叫陈阳
我忖着这名字,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想到了陈正。
陈正那辈人可没有赶上只生一个好的年代,所以他们的兄弟姐妹一定会很多。
难道说,这个陈阳,他是陈正的兄弟
我搞不懂脑子里为何会有了这样的想法。
但我确信,这绝不是脑洞大开的结果,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食鱼狂魔骂了几句后,眼见还没人出现。
他啊
又吼了一嗓子。
我也不知道这货修了一门什么功夫,他这念力怎么这么强呢。一嗓子吼出来,声音无所谓,可那里包裹的杀意,竟直入心神,然后反复冲击着我的人元丹小境界。
我默默忍受着,尽可能不去跟这股子力做正面的对抗。
又过了十分钟。
期间,这食鱼狂魔一直在碎碎念着什么东西。
我听了他念叨的东西,大概明白这人是怎么回事儿了。
当年食鱼狂魔就是跟随范铁云一起进到这地方来的一个中国人。
可在紧要关头,食鱼狂魔因为一个东洋小娘们,他投入了东洋人的怀抱,他反骨了,叛变了。
我不清楚范前辈当初为何隐瞒了这一段经历,或许这是为了维护某个人吧,维护对方的名声和利益,所以他没有跟我讲真相。
食鱼狂魔反骨,想要领着东洋的小娘们儿进去那个门户的后头。
关键时候,范前辈出手了。原本他是要把东洋小娘们儿给掐死的,可是范前辈没那么做,他只是重挫了那娘们儿,那小娘们儿借机就逃出去了。
最后前辈又给这个食鱼狂魔打的仅剩一口气,他就只身离开了这里。
食鱼狂魔念叨了十多分钟后,他好像耐不住性子了,于是他又吼了一嗓子。
这一声嗓子完完,我就见地下这处洞厅的角落亮起了几个明晃晃的手电光柱。
恰在此时,我听食鱼狂魔用低沉的嗓子吼了一句:”把那手电给我拿开,要再让我见到光,我马上把你们撕碎吃到肚子里。”
妥了
我这回明白食鱼狂魔为啥不出去了,这货他怕光,他喜欢黑暗的环境。
”你们是范铁云请来的帮手吧”食鱼狂魔低声问。
后者回答了。
”陈阳先生,我们不是范铁云的帮手,我们跟你一样,都视范铁云为敌人。这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我们的目地很简单,一是为了能把你救出去,二是为了把那扇门后边的东西搬出去。”
我一听这声音就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刀叔。刀叔领了十三个人,此时正熄灭了手电,然后以半包围的方式一步步的朝陈阳靠拢。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你们是什么人”陈阳怒吼。
”我们我们可是你弟弟的朋友啊,你的弟弟告诉我,你可能被困在这里面,然后你身上修成了一道很厉害的功夫。所以你弟弟愿意跟我们做一笔交易。”
”他加入我们,我们负责把你从这里救出来。”
”我不出去,我哪里也不出去,我就在这里呆着,哪儿都不去。我知道范铁云来了。我现在除了想把他给杀了,我什么都不想”
陈阳吼了一嗓子后,他又吼:”范铁云,你个孙子,你给我出来,出来啊。”
刀叔清冷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陈阳,你怎么还这么执着呢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希夷先生的后人,你的血脉,流着正统仙学的基因呐。”
我一听这话,情不自禁就要打一个哆嗦。
可我硬生生给压下去了。
陈阳希夷先生希夷先生这名儿冷不丁一提可能没人知道。
可若说是陈抟老祖,那道门中人都是如雷贯耳。
陈阳,陈正,这兄弟俩是陈抟老祖的后人。这,这怎么考据的有族谱有来历吗
陈阳听刀叔这么一说,他当即冷笑说:”你们呐你们,妈的,你们也都当真了。那就是我那糊涂爹不知搁哪儿听来的这么一说,他临死前确实是跟几个道门中人讲了,我们是希夷先生的后人。讲了又怎么样我没当这事儿是真的。行了,什么也不要说了,范铁云你出来,你给我出来。你打伤了我最爱的女人,我跟你没完。”
刀叔这时轻叹口气。
然后我听他小声跟一人嘀咕说:”屈大先生,您看这事”
姓屈的也来了
我当即侧耳仔细来听,只听屈道人说:”此子久居地穴,一身之神已经化成了一个异数。嗯,如此看来的话,不如干脆拘了他的魂,把他的生魂移至别处,过后大不了再找副肉身来活。”
刚好陈阳听了这话,他一个激灵的同时,这货厉声高吼:”你们干什么,你们想拘我的魂没那么容易。”
屈道人说:”陈道友,你多虑了,刚才只是我口误,本意并非如此,道友,容我近前一步,与你详细商议。我们之间,不如”
啊
”你敢暗袭我”
食鱼狂魔真是一个可怜人呐。
原来屈道人趁对方不注意,走到对方身边后,抬手就把一个强光手电打开,然后直接让光亮照到了食鱼狂魔的眼睛上。
世间都是一物降一物,陈阳在这地穴获取了强大力量的同时,却又见不得一丝一毫的光亮。屈道人抓住了这点,所以直接就拿强光手电照在了陈阳的眼睛上。
陈阳先是一声狂吼,骂过后,他开始癫狂了。網axs
轰,轰他的身体仿似一发横冲直撞的炮弹,爆烈刚猛的劲气中,我听到了一记又一记的惨叫。
惨叫音持续了能有二十几秒,过程中一个又一个炮灰惨死在了陈阳的拳脚下。
二十秒后,我见那个屈道人好像找到了一个什么机会,唰的一下,他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跳着岩壁一路向上,借了惯性走到三米多高的位置时,陈阳正好冲到了他身下。
屈道人一拧手,啪一枚足有二十公分长的大铁钉子就让他拍进了陈阳的脑门里。
钉子一入脑,陈阳立马就蔫了。
他好像一个泄了气皮球般,扑通就倒在了地上。
刀叔眼见这一幕,他笑了一声说:”道长用的灭魂钉吗”
屈道人淡然一笑:”灭魂钉跟这个不同,灭魂钉是用来绞灭人生魂的器物。这个是封魂用的,它只能把人一身的气机抹杀了,然后引着魂灵,遁到这颗钉中。”
刀叔:”我一直都很奇怪,这些个道家的法器,它作用到人体上,当事人是一个什么样的感受呢”
屈道人摇头笑说:”感受很不好,我曾经问过一个大灵。他说那感觉就是一下子死了,然后头顶那里开了一条路,有个声音用无法抗拒的力量召唤他,让他过去那里。当然了,可能还有一些幻相,有可能是他生前挂念的某人,又或是什么神佛吧。”
”总之,他听到这声音,就会情不自禁地过去,可到了地方,他就动不了喽。他的意识像是结了冰一样,一下子就冻在那里。想也想不了,思也思不得。就是那么一种,很孤单无助的感觉。”
屈道人伸手噗嗤一下将那个铁钉从陈阳的头顶缺抽了出来。
刀叔笑说:”陈正做梦可能都不会想到,我们带给他的是一条魂,而不是一个人。”
屈道人:”不要小看了陈正。他虽然答应了帮我们对付章玉山,可你知道吗”
屈道人小声说:”陈正在新西x找到了姓封那人的师兄。”
刀叔:”封隐南的师兄,十多年前,咱们去云南,封隐南不是已经说了吗他师兄早就不在人世了。”
屈道人:”封隐南当年命大,你,我外加堂玉,我们三个人,布了大阵,合力围他,最后还是让他跑掉了。不过,这也证实了,封隐南的师兄,老造化确实是没在国内。可他并非不在人世。”
”老造化手里的那样东西了不得,咱们得想法儿给他弄来,这是其一,其二,你知道老造化在找什么吗”
刀叔:”找什么”
屈道人:”东洋人当年在东北拿走的那颗珠子。只有那颗珠子,才能发挥老造化手里那件东西的力量。我安排了一个弟子在新西x给陈正送药,他修功课离不开药功。我那弟子亲口跟我说的,他见到老造化了,两人在海边见的,好像两人还达成了某种协议。”
刀叔笑了下:”老造化要是出山的话,你庙里的那几个祖宗,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屈道人:”谁知道呢,反正他们都是分分钟要走的人。看他们的意思了,想留就多留一会儿。除外,我估摸那几个祖宗一直不走,是想把资本攒的再多一些。毕竟,到了那边,也是论资排辈才能混一个好日子过的。要不然,又是一场苦修行。早知是苦修行,还不如当个普通人呢,一世世的轮回多稳当。穷日子再苦能苦到哪去,大不了残疾,也比受那个苦,那个气强啊。”
屈道人讲到这儿,他掂了下手里的铁钉说:”东洋人现在很听一个女人的话。而那个女人,就是这陈阳的旧相好。所以,你明白这条魂的作用了吧。”
刀叔:”道长果然老谋深算,果然深算。”
屈道人冷笑:”修道之人,要的就是一个逆绝而行逆绝之下,要么成道,要么成魔。我嘛,真人做不上,魔人还是能做的。”
刀叔哈哈一笑说:”那咱庙上养的那些呢”
屈道人:”不用说他们,就说我那几个师兄弟,还有庙里的有几头老怪物。一念之间,一念之间,我估计嘿嘿,就成魔了。行了,来,安排**,咱把这大门给它崩开。”
说话功夫,屈道人这就挥手叫几个活着的人,把包里的**取出来,开始沿着那个门户安装起来。
刀叔闪过一边,指着那门说:”道长你说那后头是啥。”
屈道人冷笑:”当年大西洲的大陆没影儿了,里面有几批命大的人陆续逃难出来。有一波走的就是地下暗海这条路,那拨人就成了藏地,尼x尔,不丹这几个地方的先祖了。当年小胡子找到藏地来,说是找什么地球轴心,那纯是瞎扯,小胡子要找就是人种的dna。”
”你可别小看了小胡子,那会儿德国人已经有了dna的技术了。小胡子是想获取一个最纯净的人种基因,然后用这个人种基因来代替现今世界上的所有人。”
”正因为这样,西欧那边的很多势力才特别的迷藏人,真的很迷,当然了他们不是迷这儿的教派,是迷那个人种。”
”所以我估摸啊,这门后头,顶多是一些破船,破工具之类的东西。不过洋鬼子喜欢这个,他们特喜欢这个,喜欢后,找到了再研究出个结果,他们就知道大西洲是怎么回事儿了。”
刀叔摇头说:”洋鬼子一直没什么古文明,这下找到根儿,他们还不得得瑟到天上啊。”
屈道人冷笑:”就怕洋鬼子不研究,他们敢研究吗别的不说,现今埃及法老的dna他们都不敢公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另外,你看现在的埃及人,长的像他们那地方住的人吗还有玛雅人,等等很多”
”实话告诉你吧老刀,埃及,玛雅人,还有南美的一些人种,包括咱们华夏人,再早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
刀叔怔了下下。
屈道人冷冷:”只不过华夏人继承的最多,其余像埃及,南美等地方的一些人,他们到了当地后,继承一段时间就变味儿了。”
”让洋鬼子们研究,研究到最后,他们会发现,哎呀我去,我们被玩弄了,哈哈。”
屈道人感慨过后,他对刀叔说:”洋鬼子真要找上古关于他们那一波人的文化,他们不应该把目光放在地中海,希腊附近,他们应该把目光放在土耳其,放在君士坦丁堡,那里才是他们文化的根。”
刀叔小心问:”那道长你的意思是,咱们祖宗是埃及人”
屈道人:”屁屁埃及人。你呀你,脑子真笨。你得这么说,咱们和埃及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祖先。所以你看埃及的很多信仰等等一些东西,都有很明显的华夏烙印。所以这就是一个家里的两兄弟,逃难出来了,一伙去了埃及,另一伙就去了亚细亚大陆。”
”不过虽说是这么简单,可当年姓应的那家伙据说来到这里,再出来那家伙就不一样了,就斩却身上的因缘了。所以这地方,啧啧说不好,说不好呀。”
屈道人啧啧的感慨。
刀叔:”老外不知道什么因缘,可是我却听说,庙里的几位祖宗们在传,说是当年修士们离开这个世界时,他们可是聚在一个地方,一起离开的。那个地方,难道说是这里”
屈道人白了刀叔一眼:”这可是修行界的不传之秘,打听都不能打听,你就断了这心思吧。这里面有什么,一会儿炸开不就知道了。”
刀叔赔了笑说:”知道,知道了,道长息怒,息怒啊。”
我窃听到这儿,禁不住感慨,这姓屈的老道懂的真多。末了,我扭头看了眼莫莫,莫莫也是朝我轻轻点了下头。
既然这伙人要用**暴力破解了这个门户,我决定先不下去,而是等到**把这门户弄开之后,再冲下去阻止他们的野蛮行径。
可不想这个时候,卓玛伸手掐了我一下。
我一瞅她,意思是你干嘛。
卓玛很急的样子,示意我下去阻止这些人放**。
跟着,她又掐了一下莫莫。
莫莫这个二货,让卓玛一掐,张口就说了一句:”你干什么你,你是要非礼我吗”
一句话结束,轰
身下好像冲上来一根火箭,强烈的劲力瞬间就把我们身体压的这块岩石给冲碎了。
眼瞅我们就要掉下去了,这时莫莫大吼:”不要松开我的手。”
我看了莫莫一眼,我果断松开了他的手,然后我们几个把气息隐藏很好的小高手,就这么华丽丽地从棚顶掉下来了。
落地时候,我稳了一下身形。跟着我怀里的花球儿喵呜地朝着前方叫了一声儿。
什么也不用说了,暴露了
我和莫莫,卓玛,马玉荣一起大大方方地朝着对面几人抱臂站好。
对方几人也用一种玩味的目光打量我们。
我看着对方,这里面有屈道长,刀叔,曾禹,外加两个我不认识的,但一样在身体里证出了两个丹的高人。
这两高人一个是光着头,脸上呈现的是凶气十足的模样儿。
另一个则长了一头的白发,看上去好像是一个老头子,可身体里边却蕴着一股能把全部生机给扼杀掉的强大力量。
对方五个人,个个是高手。
再看我们这边,卓玛和马玉荣不能指望了,根本就不能打。
一会儿叶凝应该会和范前辈过来,两人来了,叶凝能照顾好自已就不错了。至于范前辈个人感觉老人家应该还藏着什么实力。
屈道人打量我们,目光在每个人身上转来转去,末了他说:”有意思啊,真的是有意思。行啊,我正要问你呢关仁。我那两个不争气手下的魂魄呢,也们在哪儿”
我笑对屈道人说:”在我身上。我收到一个地方,好好保管起来了。”
屈道人:”嗯,还算懂事。”
”这样吧,我也不计较什么了,都闪一边儿去,等我们把这门炸开,一会儿咱们再商量咱们之间的那点恩怨。”
话音一落,卓玛抢出来说:”你们不能炸开这里,不能破坏我们的东西。”
屈道人:”什么你们的东西,你是地球人吗是这世上的人吗这是全世界人类的遗产,你懂吗炸”
”我看你们谁敢炸这里。”
陪伴一道洪亮如钟的声音传出来,我身上唰的一下先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就见范前辈领着叶凝,一步步的绕过地面堆在一起的石头,这就走到了我们面前。
”仁子”范前辈朝我喊了一声,然后他说:”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说:”前辈我很安全,凝子,你没事吧,我找到花球儿了。”
我举起了怀里的花球儿。
叶凝看到,一脸高兴地跑过来说:”哇,花球儿,你可想死我了。”
说了话,她把花球儿搂了过去。
我一脸无奈地转过了头。
莫莫朝我挤了一下眼说:”这你对象,道侣。”
我说:”是啊,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我还没那只猫重要呢。”
莫莫:”所以嘛,不要养猫,我最恨那东西了,真的,不要养。”
叶凝这时说:”什么不要养啊,花球儿多乖呀。你看,这小模样儿,真是可爱至极。”
这时,屈道人轻轻的咳了一声说:”快去,把**安上。”
他话音一落的空当,我突然见屈道人身后的刀叔厉声吼了一嗓子说:”姓屈的,你死去吧”
噗
就是这一下子,刀叔直接就用一把刀捅穿了屈道人的后心。
屈道人一拧头:”好,你个姓刀的,你”
砰嗡
刀叔对准也屈道人的胸口又擂上了一拳。
这一拳,直接就将道人胸口打塌,然后这屈道人张口喷了一口鲜血后,他啊一声怒吼过后,头顶三尺之上,唰的一下闪过一道劲流。转眼,这副肉身的气机算是彻底死绝了。
”呸这老道舍了肉身,魂魄跑的可真快呀。”
刀叔亮出了手里一枚青紫泛黑的大钉子说:”可惜了,这枚灭魂钉没有用上,要不然,一定碎了这老道的魂魄。”
我看着这发生的一幕,看着屈道人那副失去了生机的身体扑通一头倒在地上。又看了看刀叔,还有他身边的人。一时我真无法相信,这是发生的事实。
刀叔为什么杀屈道人。道人可是他上级呀,他这么做有什么目地
这时,我见刀叔弯腰在道人身上一通的翻找,末了他找出了那枚锁魂的大钉,他摇头一笑,抬头看我说:”刀某不才,愿先送先生你一份大礼。”
说完,他一抬手。
嗖,锁魂钉奔我扑来了。
我探手一把抓住。刀叔说:”那里锁的是陈阳的魂魄,陈阳是陈正的哥哥,他们兄弟俩号称是陈抟的后人,这个,谁信呢反正我是不信。不过陈阳有一个老情人,那老情人叫花子,是东洋黑xx里,身份地位仅次于那个让大黑长虫附了几十年体的老怪物的女人。”
”花子手中有一样东西,那东西单拿出来没什么用,可它要是跟一个名叫大造化的道人手中的一件法器结合。天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你看看吧,这一条魂,能牵动两个人。”
刀叔笑着对我说:”关仁,我这份礼,够不够诚意啊。”
我盯着刀叔问他:”为什么给我这份礼,你想做什么”
刀叔:”我想做的事很简单。”
他徐徐环视周围的人,然后他说:”推翻那帮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家伙,然后拆了他们供的大庙,绝了那些所谓的世外高人。最后,你我兄弟联手打造一个属于咱们自已的江湖”
ps:
晚上这一章七千加,算得上平时的两章了。
...
第六百九十一章 开启识藏,迎入气运
(); 我盯着刀叔,看他用慷慨激昂的腔调把这番话讲出来,我心里有点搞不清楚这货的想法儿了。猜不出想法儿,就一定有问题。更何况曾禹说过,刀叔这人的话。绝对不可信。可事实这刀叔又真的把屈道人给杀了
不对他只是杀了屈道人的这副肉身,另外他杀屈道人的整个过程,本身就存在了诸多的疑问。
刀叔的灭魂钉早就扣在手上了,屈道人胸口碎裂的时候,刀叔有两秒时间可以把灭魂钉拍进屈道人的脑袋里。
两秒
对刀叔这样身手的人来说,太够了,休说是一个人,他用这两秒把灭魂钉拍进十人的脑袋里都绰绰有余。
可为什么刀叔没动
不动,就说明有问题。
不过眼下这个大门没有打开。强行冲突的话。只能引发一系列难以估算的剧变。
所以,我还要静观其变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刀叔你高抬我了,估且不提我有没有那份实力,单就眼下而言,我觉得还是等我们把这扇门打开之后再做决定吧。”
刀叔笑了笑说:“关老弟还是不放心呐。好就按你说的,把这个门打开。可是这门关的这么紧,怎么开呢”
“我来开,但我需要打开门的钥匙。”
卓玛这时站出来了。
钥匙不在我身上,它在范前辈那里放着呢。当下,范前辈拎着袋子。将装满了三角铁块的钥匙交到了卓玛手上。
卓玛接过袋子,就开始认真忙活起来。
我没再关注卓玛的动作,而是试着与刀叔等人拉开一点距离,时时保持着警惕,防止对方突然动手。
刀叔这人太不靠谱了。
此人心机百变,脑子里的计谋一个接着一个的使。天晓得。他最终想要干的是什么。
不过眼下刀叔好像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我冷冷看了一会儿后,莫莫走到我和叶凝身边问我:“关仁,你猜那门后边有啥”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莫莫向我神秘一笑,跟着他说:“门需要钥匙来开启,而门后面的东西对某人来说,又是另外一把钥匙。”
“你的意思是”我扭头看莫莫。
莫莫摇头笑了下说:“等着吧,你进到这门后头,你就会知道一些东西了。”
我进到门后头,就会知道一些东西。
可我没有来过这里,我怎么会对这门后的东西有记忆呢
我愣神的功夫。卓玛已经吟唱起了一个很古老的歌谣。
她进入到那种类似巫师沟通天地的状态,她站在那里,头发散开,随着哼唱,轻轻摇动着头和身体,渐渐她哼唱的速度加快,越来越快,直接将原本低沉的旋律转成了铿锵有力咒语一般的节奏。
最后,她全身猛地一震,仰头念出了一串音节。
“颇格努辣轰萨轰萨”
伴随这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卓玛朝那堆三角形的铁块伸出了她的手。铁块好像受了什么力量的驱动,原地嗡嗡的一阵轻鸣后。喀喀
那一块块的三角铁,突然就跃起,附在卓玛手臂上。
这些铁块在卓玛手上组成了一个三角形,而卓玛一时好像换了一个人般,她身上的衣服,头发,无风自舞,然后她徐徐的挪动步子,走到那扇巨大的门户前,她伸出手把三角形的物体慢慢地渗透到了门上。
是的,我没有看错,这不是寻常那种,将钥匙插到锁眼里的开启方法。
它是渗透,那些三角形的铁块仿佛水一般,慢慢的渗透过去。最终,当最后一块铁消失的时候,大门轰突然就是一震。
灰尘一时充斥了这处空间的每个角落。
漫空的尘埃中,这扇不知封了多久的大门吱嘎嘎嘎嘎一点点的开启了。
呼
一道散发着咸腥气味的劲风从开启的门缝间吹了过来。
风很暖,很湿润。
下一秒,我听到了海浪音。
哗,哗,哗。
一波又一波的海浪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抬起头,却发现众人都在用等待的眼神看着我。
这不是商量好的,而是一种无形中的默契,无形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在影响大家的心理。
大家在这一瞬间,不知怎么,都不说话了。然后也不行动,只是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门后边有什么
我定了下神,伸手轻轻撩拨了一下散在空气里的灰尘,我挪动两腿,一步步朝门内走过去了。
来到门口,闪身进去的一瞬间。
唰
这一瞬间,我先是看到一幕很熟悉的景象,跟着我脑子里一段尘封的东西,就被开启了。
先说一下,这门后面有什么。
首先我看的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小海滩,海滩的两则林立着一尊尊已经破损的巨大神像。
神像的下方摆了一条条破旧的不成样子的船。
那些船很破,很破,确切讲,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船了,只是一堆堆疑似船的木头架子而已。
再向前看是沙滩,沙滩的远处是海洋,海面很宽阔,上面有疑似天空一样的淡光芒在不停地闪烁。
那是闪电,这是庞大地穴空间上方的正负离子相撞形成的闪电。
闪电很多,很频繁,它们密集交错在一起,照亮了整个庞大的地下海。
我看到这副画面
虽然我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可我脑子里却有对这个地方的记忆。
唰的一下,似曾相识的记忆在脑子里闪烁出来的同时,我脑子涌出了一堆的信息。
信息是应苍槐留给我的。
他植入这段信息的方式是一种很高明的识藏手段。
识藏就是将一段完整的信息植入到某个人的脑子里,然后再设置一个开启信息的钥匙,这钥匙可以设置成一段文字,一句话,或是一段风景,一个画面,又或是一个地方的气场。接受了识藏的人,不到达那个地点,没有见到,经历过相应的一些事,他无法获知识藏中的内容。
但只要他到达,经历了。
识藏瞬间开启,里面的内容,也都会以记忆的形式,唰的一下出现。
“关仁我是应苍槐,你若走到这一步,证明我还有很多人真的没有看错你。是的,你就是那个人。但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请原谅我,我无法对你讲明。如果我讲明,可能你就不在世间了。那样的话,你仍旧无法扭转这场发生在高术世界的滔天浩劫。”
“这个地方并非外界传言的那样,是当初我去过的一个地点。我去过的那个地方,不是这里,选择让因缘引领你到这里来。是有我特定目地的。这个目地,就是开启当初你在岛上修行时,我种到你脑子里的一份长长的名单。”
“现在的形势是这样,我去过的那个地方,马上又要开启了。可能是一年吧,最多两年之内,它就会开启。”
“在它开启的时候,会引发一场战争。这场战争我没办法用详细的语言来描述。因为,受过现代科学教育的你,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一切。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是一场上古修士之间战争的小小影射和延续。它的程度,远比不上那场战争,可它却是顶层两方势力互相博弈,进一步影响到人类高术世界的那么一个结果。我打个比喻,就好像,两个家长互相看不顺眼,互相争斗,最终引发孩子间彼此产生了一些小争斗。”
“而你所要做的,就是找到名单中的人。他们有的可能已经化魔,有的可能没有化魔,然后,你争取,让他们投入到你关仁的阵营中。”
“那些人有很多,他们当中的一部份人比你强。他们会受另一方势力的鼓动趁机杀了你,也可能不理你,直接投入另一方势力,更有可能,置之事外,什么事都不管。”
“你要争取,争取到最后,争取把每个人都拉过来。因为,你自身势力的强弱,直接决定了这些人未来的生与死,存与亡。”
“记住,这个过程中,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任何事都有可能出现。任何人都有可能转身投入另一方势力的怀抱,同样也会有人,突然出现,投入到你的麾下。”
“你身上承负的已经不仅仅是单独几个人的气运了,而是一个时局的气运。所以,你可能不是最强的那一个,但你却是最具气运的那一个人。”
“为什么你可以想想,你儿时的经历,是不是跟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同。任何一个习武的人,他们在儿时都不会有身魂受惊的经历。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会让一位领了萨满真传的大巫在身上做手脚。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不会讲什么高术,灵魂,任何一个习武之人,都没有你的那些经历。”
“同样你受过的苦,没人受过。你死过不止一次,那是真正的死亡啊,你挺过去了。另外证众生时,你面对过的羞辱业火焚烧时,那种钻心入骨的疼,就算是一个真正的仙人,哪怕是我,我面对时,都会感觉浑身战栗。但是你挺过来了你承受了这些”
“所以,你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这么一个存在。”
“从你最初遇到马先生,让他身上的阳烈之气惊到生魂的那一刻起,关仁,你就在走一条世间没人走过的路。”
“这是你的路,并且你这条路,极少有人成功走到最后。但你会,虽然,你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某一段时间内死去,但听我的话,关仁,不要害怕。死亡对你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你脑子里的名单只要一开启,一出现,你记住的同时,另一方势力也可能会得知。所以,你要同他们抢人。把人争取到你的麾下。这很有难度,因为这些人中,他们当中很多人的本事要比你高出很多。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的人,他们可能会在这个过程中,一念化魔。你若战,怎么战若是不战,来救,怎么救。关仁,你一定要认真对待。”
“世间的事,如果没有难度,那就不是事了。关仁,这是你的气运。这就是你要领的命运。记下来那份名单中的名字,然后将他们一个个全都争取到你的麾下。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出现更多的伤亡。”
“关仁正如你修到这个地步,所能感受到的那样,你看一个人,如果用道家讲的法眼去看他的话,你会看到这个人的四维态,亦指,他在不同时空下的一个组合的状态。我当初看到你的开始,就知道了你的过去未来。所以,这是你的气运。”叼乒巨圾。
以上就是应苍槐种在我脑中识藏的全部内容。
前辈反复强调了几点,一我要按一个名单找人,二我要把名单上的人归到我的麾下,三他们当中很多人比我强。
四在这个过程中,我若处理不当,或被他们杀死,或两败俱伤,或杀死不该杀的人,放走本该杀的人。
五一旦名单上的人全都找到,我们可能会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在哪里,我想,名单上的人找齐后,自然就会开启,自然就会引领我们过去。
我接受到了这一切后,虽说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难以想像的困难和险恶,但我内心却出奇的平静。
本来如此
是的,本就如此,我的命数,气运,本就如此
应前辈放心,关仁纵是身死,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也要把这件事做到最后
我咬了咬牙,内心生了这一念的同时。
呼
地下海,吹过了一股温润的风。
那风吹到我身上,让我愈发坚信,这道充满无穷凶机的气运让我接上了。
我转过身,恰此时,我见到花球儿不知何时进来了,它蹲在一块石头上,面朝着我,眼睛睁大大的,它喵呜叫了一声。
我看着它的眼睛。
这一刹那,我眼前出现了齐前辈。
前辈的样子很沧桑,他看着我说:“找到我,按那个名单去找,一个个的去找。最后,你会找到我。你会找到我,找到我”
齐前辈反复念叨,末了,唰的一下,他的影子消失了。
我朝花球儿点了下头,大步地朝前走着,一步步走到门口的同时,我知道莫莫为何会来了。他就是一个**在外的高人收的弟子,然后来帮我的。
至于刀叔
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
因为,他看出了我接下来要走的气运。而一旦我与其联手结盟,当我去找名单里的人时,刀叔就会跟众人说,我同霸王正道是一伙的。原因就是我同他结盟了,而他并没有脱离霸王正道。
若我说,刀叔你杀了屈道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屈道人的大灵会告诉我,他喜欢让刀叔杀,他乐意,刀叔是在帮他兵解。
这样一来,聚在我身上的气运,就会让刀叔不费吹灰之力,尽数夺去
这就是高术中人的手段。
它跨越了常人意识中生与死的概念,因为对常人来说,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但对他们而言。身体无非是一个在物理世界活动的躯壳罢了。
是以对修行人来说,生就是死,死亦是生生死本就是相同的。
我一步步的往回走,这个过程中,我怀中大印里的大灵出来了。
“我的主人,感谢你带我到了这里。我已经将那两道灵困在了印中,我要去那海中,寻找一件失落的东西了。它很珍贵,里面有我的记忆。”
我不清楚,这个远古大灵说话为什么如此的谦卑。但我同意了他的决定,我让他走了。
大灵瞬间就遁去了地下海。
我则走到了门口,抬头看了一眼朝我微笑的刀叔,我拿起那枚锁魂钉,当啷一声,我将它丢在了地上。
刀叔很快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他抱臂朝我微笑说:“关仁,这件事,你离开我,你一个人做不成。不仅做不成,中途你可能会死。你接下来要打交道的人,他们每一个性情都古怪到了极致。他们每一个都处在一念为魔,一念为道的边缘,你一个不小心,结果就是死。”
“倘若你跟我合作,让我做你的师爷,又或是军师,那个布局,策划的人,你会省很多的事。你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把自已变的更强。”
刀叔自信满满地说。
我盯着刀叔:“我有脑子我做事,不需要用你的脑子来帮我做。你的野心,企图,计划,对不起,我都已经知道了。”
刀叔摇了摇头,转瞬,他抬头阴沉个脸说:“既然这样,那不好意思,关仁,你走不出这个地方了。”
刀叔这话刚说出口,他身后就响起了一个冷清的声音。
“谁说的,谁说我兄弟关仁走不出这里”
“是啊,哪个人敢说这样的话。”
当这两个声音响起时,我在心里笑了。
我知道是谁来了,我的兄弟,他们来了。
顾惜情,大雨衣
有他俩来,这场架,我就有九成的胜算了。
...
第六百九十二章 合力浴血,出地穴,又遇年轻的大人物
(); 刀叔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他没有动,仅仅是抽动了一下嘴角,转瞬他啊一声大吼中,他抢先第一个奔叶凝去了。
从出手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心是什么样的,刀叔出手他不朝最强的人冲。他朝叶凝去了,原因就是叶凝最弱,他要是杀了叶凝,等于给我添了一道心魔。
可对不起刀叔,你低估叶凝身边那两人的实力了。在刀叔冲起的一瞬间,莫莫低吼了一嗓子,杀啊
唰,旋刃冲天。
一记冷冷的光朝刀叔撞过去的同时,范前辈啊哈一声怒吼中。强劲的气流冲的四壁岩石叭叭作响。转眼功夫。老爷子真跟一发出膛炮弹一模一样。轰以前所未有的气势,直奔着刀叔辗压过去。
我就知道,我的兄弟和前辈们不会错。
刀叔你的计划果然很妙,苦肉计使的非常强。
可惜,刀叔,你错了。我关仁不再是那个初入高术世界,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孩子了。
我知道的了魂灵,知道了人的身体就是一件供我们使用的精密仪器罢了。
说我们是机器人,一点不夸张。
只不过,这个机器。有区别于金属制造的机器,它是通过母体分娩的方式,通过娑婆世界的规则来生成机器。
所以刀叔,我不再是那个学物理的少年了。我懂这些,但我不迷信,我学会了用一种高度理性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切。
刀叔。对不起了
我唰
下一秒,我闪到了曾禹的面前。
砰嗡
曾禹抬臂跟我一架的功夫,我出手如电,嗖的一下直接就将手掌虚按在了曾禹的胸口上。
“我必需死,无论怎样,我必需去死”
曾禹看着我,冷冷地说。
我朝他点了一下头说:“生与死,一会儿再说,现在,你该睡一觉了。”
一言过后。掌心吐劲,劲力直接撞到曾禹的心脏上,然后又涌入体内,流行血液,夺其经络。
两秒后,曾禹头一歪,就此晕了过去。
放倒了曾禹,我拧头间,看到了一记冲天而起的血箭。
大雨衣出手了。
我还是没看到他的刀。叼坑名亡。
当然了,也可能是我错过看他刀的机会了。但他一出手,那个修了一身死绝力量家伙的脑袋就掉到地上了。
轰
一记冲天的震响中,刀叔身体倒飞着,砰的一下撞在了坚实的岩壁上。
范铁云前辈这是有多猛啊,刀叔的功夫,可是在几个曾禹之上啊。这老爷子,他,他是深藏不露啊。
与此同时莫莫吼着说了一声杀
他握了旋刃就朝刀叔冲去了。
但刚起身,刀叔突然站起来,跟着他伸手将胸口的衣服一撕,仰头狂吼:“我刀家祭拜修罗一界已有六世了。现今刀家后人有难,速速降下修罗真怒啊”
刀叔一声吼的同时,他头顶三尺之上的虚空,轰的一震。
那不是洪流了,而是一股子激荡的震流,仿佛倾覆的大海,滚滚劲力瞬间包裹了刀叔的身体,跟着他啊一声吼。
我见状忙对莫莫说:“小心,这家伙不要命了,他引了鱼死网破的怪力。”
刀叔引的是怪力,修罗在哪儿我不知道,好像佛经里面对那一界有比较详细的描述。
我所感受到的就是,刀叔引了这道力下来,他把这股子力撒完,他的命就没了,魂魄也得碎掉。
当然了,这个不是我们给打碎的,而是他的身体和魂魄无法承载这力量。
无法承载,强行去借,去齐引的结果就是一个死。
可刀叔不管这些了,他是纯纯的阴毒小人,是以他临死之前,他不会让别人好。
我喊出这话的同时,莫莫的旋刃冲过去了。可刀叔只是挥了一下手,叭的一下,旋刃就让他给打飞了。
莫莫:“你敢毁我宝贝,我杀”
这小子,妥妥杀红眼了,不管不顾冲上去就是一拳。
砰
刀叔抬了莫莫的胳膊,反手一扭,喀嚓,莫莫小臂折断的同时,他一拧身,砰嗡,肩膀挨了刀叔一拳后,他呼的一下就飞了。与此同时,杀
顾小哥的剑和大雨衣的刀也到了。
刀叔没有理会这两人,而是原地一跺脚,猛地吼了一嗓子:我哈啊
这一嗓子吼过,空气中的劲流直接就炸了。
我猜这里的空气肯定跟刀叔接引到的什么气流存在着强烈的化学反应。
所以,这一刻,它爆出的力量真的让人无法想像。
轰嗡
这劲力,不清脆,响的沉闷,但却又极大,极大。
轰的一下,就给顾小哥和大雨衣冲开了。
杀啊
我领上了崩拳,长弓落日那一念,砰砰砰砰
身体冲在横溢的劲流中,全身的衣服已经让劲气给撕的破碎的不成样子了。我一路冲过去,冲到了近处。抬手,一掌劈下。
哈
砰嗡
刀叔抬臂一架的功夫,叶凝突然不知在哪儿找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很普通,很普通的刀,她咬了牙,旋身上来,杀一字吐出的功夫,刀锋环着刀叔的身体就斩过去了。
刀虽是一把普通,破旧的刀,可它上面倾注了叶凝全部的精气神,再加上刀叔正举了两手来拿我的胳膊,是以这一刀让叶凝斩上了。
噗
浓厚的血雾在刀叔腰上出现,但转瞬砰嗡
刀叔身上横生的劲力,又将叶凝弹了出去。
死去
我临时改了下落的掌,抬腿一膝直奔刀叔的胸口撞去了。
砰
两力撞牢的一刹那。刀叔不理不顾直接就伸两手抓住了我的两个胳膊。
“关仁我要撕了你,撕开你,啊啊啊”
刀叔吼着。
我感觉他手上的力量竟如山一般的强,让我根本就挪不动,掰不开。
砰
我抬脚踢中了刀叔的小腹,爆烈的劲力,灌入他的小腹,砰又冲开了他的腰,转眼将他腰上的伤口放大了数倍。
噗,又是一缕的血雾。
啊
刀叔眼珠子血般的红,浑身的劲力爆涨。我感觉肩膀处传来了一记轻微的麻木。
杀
砰
范前辈又如一辆坦克似的辗到了刀叔的后背。
刀叔打了个颤儿。
我得以喘息之余,叶凝吼了一嗓子:“谁借我一把快刀。”
大雨衣:“女武神,接刀。”
唰,紫电破空之余,叶凝朝前一跃而起,跟着她伸手在空中抄起大雨衣扔来的紫刀,凌空一扭腰,挥刀疾斩。
呛
噗嗤
我眼中,刀叔的脑袋瞬间就和身体分了家。
刀叔的头和身体分了家,一身之神,一身之力无从统领,他的身体砰的一声震响后,一块块的血肉,伴着骨骼迅速地瓦解分裂了。
叶凝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呆呆地看了我一眼后,她眼中含泪说了一句:“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说完她丢了那把刀,闪身就扑到了我怀中。
又仿佛上一次在墨脱那个史前大船上一般,不过这次,我们都很幸运,虽说大家都受了不同的伤。但还好,都没有死,这副肉身仍旧在,只要在,有一口气在,这接下来的事,再难,再苦,我也得给前辈们做好,做完整了。
还有叶凝,我的大马刀
是的,她绝对配得上女武神这称号,绝对,绝对配得上。
一场疯狂的争斗这就结束了,我们稍作体整然后看了一下彼此的伤势。
我肩膀的伤比较的轻,只是一些筋腱的拉伤。叶凝的身上也没有太重的伤,莫莫手臂和肩头的伤稍重一些,此外范前辈手臂多少受了一些伤,至于大雨衣,顾小哥两人,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轻伤。
至于刀叔带来的那些人,除了一个曾禹让我打晕之外,其余人的命基本都已经没了。
大战过后,众人一身疲惫地坐在地上,顾小哥拿出水来,递给我们几人喝了。这时,卓玛走到了场中,她看着一具具的尸体,从随身背的包里掏出一个小香炉,然后又找出了几根香插到炉子里用火柴点燃了之后,她盘坐在地上,开始默默地念了起来。
卓玛这边一念,大雨衣,顾小哥也凑过去,跟卓玛一起盘起了两腿,坐在那里反复的念诵。莫莫看到这一切,他捂着肩膀对我说:“关仁,那两人是你朋友吧。”
我看了眼莫莫:“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莫莫:“问题没有,我想说他们都是超度的人。”
我感觉这个超度的人,四个字好像没那么简单,于是我问他:“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吧。”
莫莫说:“人活世上,死的时候,很多人是含冤死的,又或是有一缕没有了却的心愿,从而离开了人世。他们是阴灵,常人看不到,他们原本应该重新投胎再入轮回。可是他们因为一口怨气,他们回不去。”
“所以,这世上就有了许多这种超度的人。他们有这样的本事,能够通过一些方法,化解阴灵执着的苦难,然后让他们重入轮回,再度为人。”
我听到这儿,突然下意识扫了眼身后,我发现马玉荣竟然也独自一人,守着角落,好像低声跟什么人,什么东西说着什么。
莫莫讲到这儿,他笑着对我说:“世上都说无鬼,知道为什么说无鬼吗”
我摇了摇头。
莫莫:“有鬼,就有神,有神就有仙,有了仙那现世中的一切还怎么站住脚”
我笑了一下。
莫莫说:“很多高人都是这样,他们隐于世,不露面,这里面的原因”
我打断莫莫说:“原因很多,但这一次,我们需要把这些高人请出来。对了,这超度的人,他们一直在超度世间的亡灵吗”莫莫:“是的,很多僧人,大德之人,修行中人,他们都在做这样的事。他们一直在做着,可不为人知。想想吧,如果没有人做这样的事,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别的不说,精神病,疯子的数量会以几何倍数的方式激增。这个世界,最后真的全乱了。”
莫莫讲到这儿,他摇了摇头:“可惜很多人不相信这个。但不管信与不信,他们一直在这样做,在帮着那些亡灵。”
卓玛,大雨衣,顾小哥三人坐在那里一直诵经。
他们足足诵念了三个多小时,最后,当我感觉这大大的地下空间内,不再有任何阴灵的气息时。卓玛伸手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下脸上的汗。
我对卓玛表示敬重,我朝她恭敬地抱了一个拳。
卓玛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
对,就是这微微一笑,表面上看没有什么,可是她付出的精气神呢这无人知道
可能一个执着的唯物主义者在死后无法得到解脱,最终还是一个让他为之痛恨的巫师化解了他的苦难,让他寻到解脱后,再入轮回,重新做人。
没错,就是这么讽刺。
这就是,这个大大的,真实的世界。
我摇头一笑间,卓玛对我说:“我们过去门那里边,那边的空气,还有水,都是很纯净的,我们呆一会儿,吹吹那儿的风,感受一下那里的气场。”
我对卓玛说:“好啊。还有,你,辛苦了。”
卓玛坐起身:“众生如我,我即众生,我超度他人,即是超度自已。”
我和叶凝扶起了卓玛,是的我发现她身体有一些虚弱。造成她虚弱的原因是,她为这场临时举行的超度法事耗费了很多的精气神。
没人给她掌声,没人给她赞扬此外她穿的很破旧。如果行走在繁华的城市中间,可能会让人误会她是一个藏族的叫花子。
可谁又能想到,她从事的是这世上最伟大的工作,真正意义上的灵魂工程师呢
我们陆续走到了那个门后边,我们坐在沙滩上,倾听地下海的浪涌,呼吸这里的空气。叶凝偎在我的怀里,兄弟,前辈,朋友们围坐在我四周。我低声把进入这里后,接收到的信息跟大家讲了一遍。
末了叶凝问我:“名单知道了吗”
我指了一下脑子说:“在我接受到那股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就好像那名单是我的记忆一样,那里面有详细的姓名,住址,联系方式,包括他练的是什么东西,他长的是什么样子。这些就好像是我的记忆,仿佛我见过那个人一样,牢牢印在脑子里了。”
叶凝握了我的手说:“我和你一起去找。”
我笑了下:“这是必需的。”
莫莫这时凑过来:“打扰一下啊,带我一个。”
我看了莫莫一眼说:“你师父姓云,名叫云农野。他有个道号,自称是一叶先生,对不对”
莫莫:“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笑说:“一叶先生有一件成名的兵器,就是你手里的那个东西,还有,一叶先生精通水遁。最后,一叶先生在武夷山做茶,他做的岩茶,数量很少,并且,只送,不卖。”
莫莫惊了一下:“你果然厉害。”
我说:“名单上的第一个人就是他。离开藏地,我们一起去找他好不好。”
莫莫说:“其实,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师父他和我讲过,他说,他遇到一点小麻烦了。”
我说:“出去,就过去找他,找一叶先生。”
莫莫出神地看着海面说:“你去了,师父老人家一样会非常高兴,他很孤独,自从大师伯消失之后,很多年,我就没有见他笑过了。因为,只有他和大师伯能聊这些东西,能谈论这些生与死,道,仙,佛,诸天世界的东西。只有他们还记得,那些久远的战争。”
我对着海面叹了口气说:“你大师伯叫韩书剑,道号古墨散人,他消失很多年了。而名单上的第二个人,就是他。”
莫莫拧头对我说:“你会和师父一起找到大师伯吗”
我说:“会的,一定会的。一定会。”
我们在这个沙滩休息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离开的时候,卓玛最后一个走的,她临走之前,跪在门那里,对着那片海,还有那几个破旧的木船,一再地磕头跪拜。
这是一种敬重,一种发自人内心深处的敬重。
我望着卓玛的身影,我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那感觉就是自已渺小。
只有无知者才会去说那些狂妄和否定一切的话。
我反思自身的过去,发现自已很多地方做的都不够好。有些时候,我表现的不够谦卑。
我应该再谦卑一些,再谦卑一些
卓玛举行过她的仪式后,她又将那扇门户给关闭了。
然后我们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中途,我问范前辈:“前辈,你好像藏了很多的私啊。”
范前辈笑了笑说:“不藏怎么能激出你的潜力呢只有激出你的潜力了,我才是真正的帮助你。”
我笑了下,又看了眼曾禹。
曾禹已经醒来多时了,他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呆呆地一个人坐在某个地方。
我看着他说:“你打算去哪儿”
曾禹苦笑:“他们都死了,我没死,回去后,我会死的很惨。我打算自杀,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自已生命解决掉算了。”
我拍拍曾禹肩膀说:“我有一个比自杀更好的法子,惜情,你那里缺人吗”
顾情惜拧头说:“缺,不过,我们那里很苦的,并且进去了后,等于是死了,等于是断绝人世间的一切了。”
我扭头看着曾禹说:“这个死法怎么样,你满意吗”
曾禹歪头想了想说:“好吧,我试试吧。”
我微笑拍着曾禹的肩膀,走到了顾惜情面前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前明御前侍卫的后人”
地下通道很是漫长。
我们是沿卓玛领的那条路,返回去的。当众人陆续从那个石缝里挤身出来的时候,我转过身,接过叶凝递来的花球儿,又伸手把叶凝从石缝拉出来。待我再转过身时,正好看到迷蒙的雾气中,有一队人,正站在江对面的岸边,冷冷注视我们。
我仰头看了一眼。
这些人当中的一位,赫然就是曾禹之前护过的小少爷
...
第六百九十三章 礼难高人,如何接
(); 小少爷还有一个名字叫小霸王,按曾禹所说,小霸王的本事很大。
他身上流的是皇族的血脉,是以在人间无比的高贵。
我对贵族一向无感,皆因此时我的两脚已经踏入了这隐于红尘之中的大大修行道场了。
修行中人眼中是没有贵族。庶民的。
一如卓玛所说,天下苍生如我,我如苍生。一个真正修行人,他所持的心,应该如此才对。我不知道小霸王是怎么想的,他见到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领了一票的人,站在对岸盯着我。
眼下江水湍急地流过。浓雾在雅鲁藏布江的两岸来回翻涌。
我负手而立。冷冷注视那个看着我的小霸王。对方没有说话,亦是用眼神来看我。
我跟小霸王对了足有一分钟的眼神,小霸王嘴角渐渐淡出一丝轻笑。
他透露的是那种蔑视的轻笑。
讲白了,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一个出身杂家的家伙,根本没有跟他抗衡的资格。他眼神透出的就是这个意思。
小霸王笑过之后,他没有安排他的手下过来跟我们大战一场。也没有说什么废话,只是挥了挥衣袖,转身,走人。
莫莫望着江对岸一行人远去。他拧眉说:“这帮家伙为啥不过来跟咱们干一场他们是不会游泳吗”
叶凝白了眼莫莫说:“好战份子,你快让人省省心吧,你瞅瞅,你那胳膊现在还当啷着呢,还要再战,你呀你。真是一个好战份子。”
莫莫郑重:“没错,嫂子,你说的没错。个人就是比较喜欢打架。即便有一天修成了仙儿,个人还是喜欢打架。”
曾禹这时望着小霸王的背影说:“他是那个家族未来的希望,是继承人。做为一个贵族,出手打仗,要讲究一个士均力敌。我们刚刚才从地底出来,大家身上多少又有一点伤。他不想沾这个便宜。他要等我们都复原了后,再同我们来战。”
莫莫低头想了下问:“不是趁你病,要你命吗”
曾禹听过摇了摇头:“那是下三滥无赖。所谓不择手段的打法儿。一个真正有贵族精神的人,他们就算死,也不屑于去做那种事。”
我拍了下莫莫肩膀说:“记得,咱们曾经是贵族,华夏人都是贵族。所以,咱们得记着贵族的精神。”
莫莫呆了呆:“打肿脸充胖子吗”
我笑了下说:“这么说可能牵强了,但基本道理就是这样。要站着活,不能跪着活。只有站着活了,活好了。外面那些洋人一提到中国人,他们才会竖大拇指讲一声牛x”
除了所谓的贵族精神,小霸王带着他的人遁走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如果不走,今天势必会有一战,如果战了,可能就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小霸王不想这样,打,他也要打一场有把握的胜仗,所以,他走了。
小霸王离开没多久,我们就转身攀上上了险峻的山峰,然后在卓玛的带领下,踏上了漫长的归途。
途中我问顾惜情,他目前在哪里修行。
顾惜情告诉我,当初他随地下暗河一路的漂流。
在那个地底,他经历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见到了一些深埋于地底的古老遗址。除外,他还看到了一些类似高科技文明的东西。
当然了,顾小哥再三强调,那只是疑似,并且那东西已经完全失去了本身具备的功能了。
后来顾惜情在一个地下洞穴见到了大雨衣,简短几句交流后,顾惜情明白他就是那个投入世间要苦修的人,于是他跟随大雨衣一起加入了一个苦修的团队。
莫莫听到这儿不解,他问顾惜情,干嘛要苦修,干嘛舍去那些称之为人欲的东西。
顾惜情告诉莫莫,我们不能要求每个人都像苦修的僧侣一样生活,不能要求他们像僧侣一样,严格的要求自已。但这世上,一定得有人这么做。
因为按修行的话讲,众生本就是一体的。他严格要求自已,采取一种苦修的方式历练自已。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亦是在帮众生一起修行。
这些话再谈下去,可能就要涉及不同的宗教教义了。
所以我们没有继续谈,而是转了一个话题,聊到吃草上了。
接下来,大餐开始。
不得不说,高原的草很好吃。
至少这里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要是换作城乡结合部和高速公路边上的草倒找给我钱,我也不吃那东西。
离开雅鲁藏布江流域,我们转了一个方向,直奔日喀则去了。
全是徒步行,没有乘坐任何的交通工具。
到达日喀则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中途,顾惜情和大雨衣找了个机会,领上曾禹和范前辈一起跟我们告别了。
范前辈之所以跟过去,按他话说,他心里有些东西,需要找个地方化解一下。他告诉我,要是化完了,他会直接去京城找马彪子。
入道之人大抵都是如此,有些时候说不好怎样,心魔就蠢蠢欲动了。前辈这是提前知道了自已要起一个什么念想,所以就打算借用大雨衣的场子净化一下自已。
此外在临走前,大雨衣跟我说,我的事情如果能顺利做到最后,他会带上我的兄弟,一起去找我。另外还有小楼,他会时时注意小楼的修行情况,时机合适,会让小楼找到我,并帮我一把手。
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只是祝他们,每天都有新收获,对这个世界,对众生,每天,都有一个属于大家的新收获。
告别了兄弟后,我们来到日喀则,卓玛找了一家藏人开的旅店招待我们。
休息了三天,期间叶凝出去给我们买了些衣服。回来的时候,叶凝拎着一堆东西,目露疑惑地跟我说:“仁子,咱们发了”
我看了眼叶凝:“怎么发了”
叶凝说:“卡里多了好几笔钱,这些钱加在一起,够咱们在北上广,一个地方,安置一个豪宅,外加一部车的。”
我微惊了一下:“果然是发了。不过”我想了想后说:“这钱可不是给咱们过俗世日子的,这是给咱们办事用的。”
叶凝:“你说这几笔巨款能是谁给咱们打过来的”
我忖了下笑说:“还能有谁,我的那位老师呗,应苍槐,应老前辈。除了他,其余那些前辈过的可都是艰苦日子啊。行了,钱咱们省着点用,莫莫,你跟一叶先生联系了吗”
我扭头看莫莫。
莫莫摆弄手机摇头说:“没有,不过老师长年住在山上的制茶所里,那里手机没有信号。他只偶尔下山,次数非常少,所以联系不上他,很正常的。”叼坑叼划。
我思忖说:“这样,叶凝,你马上订四张去福建的机票。”
叶凝:“妥嘞,没问题。”
我们在卓玛这里又休息两天,等到莫莫身上的伤完全好了后,我跟卓玛道别,搭客车先去了拉萨,在那里把莫莫和马玉荣身上的零碎物件办了托运后,我们又转乘飞机,然后在重庆中转飞去福州。
路上辗转了两天,我们这才来到了武夷山境。
我对这里不熟悉,好在莫莫熟悉武夷的每一寸土地。我们先是坐客车到了风景区后,莫莫又领我们直接徒步上的山。
山上灵气氤氲,独有一种缥缈的仙意。
我们走了一天,傍晚口渴的时候,莫莫说不远处有一个茶农的小院,在那儿只要花很少的钱就能喝到极正宗的岩茶。
岩茶的品种很多,都属于乌龙茶系,且其采摘的过程相当不易。因为茶树大多分布在一些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之间。采摘艰辛,制茶也透尽了茶师的心血。在复杂的过程中,只要一个环节,出现一丝一毫的纰漏,整批茶就成为败品,无法拿出来给人喝了。
所以,正宗岩茶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
喝那样的茶,讲究一个缘分。
有那份缘,一分钱不用花,也能喝到让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无那个缘,即便散尽千金,最终不过让奸商赚足利润罢了。
莫莫带我们去的茶农家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小院子。
院子里没有过多的摆设,仅在西南角开辟了一处小花园。
我瞟了一眼小花园,再转过头,就见屋子正门的一角摆了一张用整块木料做成的茶案,案前有三人正坐在那里品茶。
“冯叔,忙着呢”
莫莫进院儿,张口就朝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打了声招呼。
名叫冯叔的老者抬头,看到莫莫他笑了:“莫莫,好久不见,你师父说你下山去了,这怎么又回来了”
莫莫笑着介绍说:“这不下山在外面认识几个朋友嘛,他们想见师父,我就带他们上山来了,咦,这茶这么香,这是”
冯叔笑说:“我做的奇兰,坐下来一块尝尝。”
我听冯叔说话不带一点闽南口音,倒是有几分的京味,于是就好奇地问:“冯叔你好,你不是本地人吗”
冯叔看我他笑了下,后又吩咐旁边那位好像是冯婶的女人给我们拿椅子,跟着他说:“我是京城人,当兵出身,那会儿驻守海南。记得是我当兵第二年,我拉肚子,拉的人都快要死了。有个战友老家福建的,家里人给他寄了一包茶叶。我战友说,那茶叶治拉肚子,效果挺不错的。我听了他的话,喝了两天那个茶,咦,你别说,真的好了。”
“当然了,茶毕竟是茶,它不是能治百病的药。不过我对这茶有感情,喝了后,忘不掉那个味道,复员索性到了这里。开始是跟人学,后来一点点自已摸索吧,就靠着这一手制茶手艺,在这儿扎下根了,来来,大家坐,随便啊。来,尝尝这奇兰,刚退了火,味道很香的。北方人喝茶,喜欢喝香气足的,这个你们一定爱喝。”
说话间众人就座。
冯叔把茶具洗了,开始给我们沏茶。
茶果然很赞,沏好了后,倒在白瓷的茶碗里,里面放上一个白瓷的汤勺,喝茶时,仿佛喝汤一样,拿了那个汤勺,装了一口茶,放到嘴里细细的品着喝。
我品了一口,果然很香,非常好的香气,但
不容我说什么话,旁边坐的一个陌生汉子说话了。
“嗯,奇兰虽好,可终归香气太高,香高,汤就寡淡了许多。所以,若要求汤浓,香足的话,黄观音似乎更胜一筹。”
冯叔笑了一下说:“行家,果然是行家。那个,我介绍一下,这位我刚认识不久,也是北方来的,姓唐,唐牛钢,唐先生。”
唐牛钢
我听了这名字,暗感好奇,就转了头细细打量。
唐牛钢看上去是一个猛人,他坐那儿,纹丝不动,但身材极其的魁梧。尤其两个肩膀,宽的好像是一扇门似的。但肩宽又不撑,长的是一个熊肩的形态。
人有没有功夫,一看就知道。
看肩,就看这个肩够不够顺,如果是顺下来的,且那肉实而不僵,有一缕灵秀的气质透出来。这人多半是真正练家子。反之,如果肩宽,肉僵,看着好像很健美,都是一块块的肌肉,实际却又是身体实耗透出的死肉,那种死肉除了能增加心脏的负担外,别无其它用处。特别是华夏人,真的不适合西方的那种练体,健美运动。
唐牛钢肩顺,有熊肩之范,肉虽多又不死,此外后背宽实,腰壮如牛,这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准练家子。
看出来练家子了,功夫多高,我就不看了,因为那个涉及人**,看太多不好。
当下,我只朝对方一笑,说了一声:“唐先生好。”
唐牛钢一脸凝重说:“你好,你好。岩茶的风骨,还在于一个岩韵上,而真正体现岩韵的,还要说是这山上的野茶。野茶采摘不易,制作更加不易,但岩骨极重,喝到嘴里如吮米汤,其味如苔,有着木本的那股芳香。只可惜呀,我只听说这山上只有一位一叶先生做的野茶最好。但”
唐牛钢满腹遗憾地说:“最近一叶先生好像遇到什么麻烦了。”
莫莫听这话,他立马就要冲动。
马玉荣伸手一把搭在莫莫的大腿上,探了头,小声说:“小哥,莫小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
莫莫打个哆嗦,把马玉荣放到他大腿上的手挪走,末了他喝了一口茶说:“唐先生,一叶先生遇到什么麻烦了。”
唐牛钢喝过一口茶:“我这次上山本来就是奔着一叶先生去的,不瞒你说,我打听一叶先生,知道他喜欢收集古本的道门书籍,这不,我花了一千多块钱,收到了一本足本的口诀勾玄录”
“我揣了这本书,打算上山找一叶先生讨一道茶喝,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那儿来了几个东洋鬼子。”
莫莫不解问:“东洋鬼子,他们上山干嘛”
唐牛钢怅然:“谁知道呢,反正一叶先生收养的那个女儿小晴对我们说,她父亲有点小麻烦,要是想找先生喝茶的话,就再等一段时间吧。这不,我就一直没走,然后满山的转悠,到处”
莫莫沉声:“到处蹭不花钱的茶喝吗”
唐牛钢一板脸:“这话,不能这么说,这个茶友嘛,这个,不能这么说。”
冯叔哈哈一笑说:“武夷人好客,喝一口茶,不是多大个事情。对了莫莫,我听说最近确实来了一伙外人要找你师父,并且还给你师父拿了不少的东西呢。你过去看看吧,我觉得那些人,好像不怀好意。”
莫莫听完,这就没心思品茶了,他端起碗来,将里面的茶汤一饮而尽,又抱拳对冯叔说:“多谢冯叔的茶,关仁,咱们走。”
“关仁”
一听我的名字,唐牛钢立马用一对疑惑的目光打量我。
我朝对方一笑说:“是的,我叫关仁,怎么”
唐牛钢摇了摇头:“不像,不像,关仁不像。行了,那个小兄弟啊,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些人我觉得也不对劲,到时候要是能帮上什么忙,算我一个。”
莫莫丢了一个白眼过去:“想跟我师父要几斤好茶是吧。”
唐牛钢又一板脸:“小兄弟,话怎么说呢,这个茶友嘛,几斤,那不敢想的真的不敢想,几泡足矣,足矣,走,我们快去吧。”
当下,众人起身,陆续跟冯叔道别后,我们离开小院,直奔山上去了。
大家心里都揣着事儿,是以没什么人说话,一路疾行,走了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一座山的山顶,在山顶转了一小圈,找到一条下山小路后,又顺山路向下走了三分钟的陡坡,待穿过一片胡乱长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在六七棵长的极漂亮的松树下,赫然掩着一幢独门的小院儿。
就在那小院儿前,立着三个人高马大的东洋男鬼子和一个跪在地上的东洋女鬼子。
女鬼子身体挺的笔直,正对小院的门口一动不动地跪着。
我远远的打量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唰的一下,我脑子就浮现了一个人。
那人正是我搜小鬼子魂儿的时候,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坐在椅子上的阴冷女鬼子。
这个东洋女人,她就是阴冷女鬼子的本尊
莫莫看到这个女鬼子,他一咬牙就要往前冲,关键时候,还是马玉荣。胖道人一把给莫莫的腰搂了:“莫冲动,莫冲动啊。”
莫莫瞪了眼马玉荣:“你放开我,你不放开我,我,我打你了啊。”
马玉荣闭眼:“莫冲动,真的莫要冲动,你若打我就不能冲动的话,你就打我吧。你打吧。”
我见这两人的样子,当下摇头一笑,复又走到东洋人的身边。
唰
挡在女鬼子身后的三个东洋大鬼子给我拦了。
我扫一眼说:“能听懂中国话吗如果能听懂,请闪开,否则的话”
我看着这三人,我不说了。
这时女鬼子说了一句东洋话。
三个大鬼子,听了这话,立马闪到了一边。
这时女鬼子对我说:“关仁,没有想到,你居然来到了这里。既然你来了,有些话不妨与你说明白。我今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争斗,而是出乎礼仪的邀请。同样,关先生,我也不希望同你在如此美丽的武夷山上大动干戈,如果我们彼此之间有成见,请让我们用一种礼貌的方式来解决。”
我盯着这个女鬼子的背影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鬼子:“你可以称呼我花子,这是我给你的权利。”
好牛x的一个女人呐,直呼其姓名,都变成一种权利了。
花子。
想来这个花子,就是当年跟范前辈一起去藏地的那伙东洋鬼子中的一员。
同样,这人也是黑xx的二号人物。
吱嘎。
突然,院子里的小门开启了。
我抬头打量,只见开启的小门儿里走出了一个容貌很普通的年轻女孩儿。
这女孩儿应该是一叶先生收养的女儿吧。
女孩儿抬头,扫了众人一眼说:“几位都进来吧。”
花子一听,她刚要起身。
女孩儿表情冷冷:“不是叫你,你继续在这儿跪着。”
花子咬了一下牙,又继续一动不动地跪在了原地。
莫莫看到女孩儿出来,他抻头喊了一声:“小晴,师父他”
小晴表情冷冷:“进来吧,进来说话。”
一分钟后,当我们陆续走进这个小院儿,小晴在后边砰的一声又将门牢牢的关紧了。
院子很小,沿墙种了一圈的茶树。
正中央的位置,摆了一尊石质的茶案,案后端坐的则是一位面容清瘦的老者。
老者看到我,他朝我点下头说:“坐吧。”
我朝老者一抱拳。
老者笑了下说:“我跟齐先生是多年朋友,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去了藏地,我便打发莫莫过去助你一臂之力,同样也是让他出去见见世面,历练一番。”
我对一叶先生说:“不敢当,实在是不敢当。”
一叶先生:“不用客气。你既然来了,想必你也知道那个名单了。今天过来,你遇到了门外那个女人,也是接了这一场的因缘。”
“那女人跪在门口,要请我去东洋给她们讲一讲茶道。我不想去,她就跪在那里不动,这件事,一天两天行,时间久了,传出去,让媒体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我在这山上就没办法隐居了。”
莫莫听这话,他咬牙说:“师父,让我出去废了那女人。”
一叶先生冷冷:“胡闹,估且不说你能否斗过那女人。单就事情而言,她现在做的是一个礼字,她行了礼,我们考虑的是怎么来接,而不是打打杀杀,那样可就失了体统了。”
我想了下对一叶先生说:“先生是想让我来接这个礼吧。”
一叶先生:“没错,这也是你的因缘,不过,这个礼,可真的一点都不好接。”
...
第六百九十四章 一碗红尘摆在这里,请用茶···
(); 我向一叶先生抱拳说:“还请先生明示。”
一叶笑说:“其实说来也没多难,这女人到这里来,说的是我华夏大地再无懂茶之人。说茶之一道,由唐宋传去东洋后,华夏就再无人继承了。华夏有的只是明清时的饮茶之法。”
我稍显不解。
一叶说:“茶为重礼。古法多分两种,一种为吃茶,即将辗碎的茶沫,打开泡水来吃。二为煮茶,即用火工来煮。而这两种方法中,只有煮茶才最能体现茶道精神。”
“但明初立时,有位皇上觉得这煮茶法过于复杂,不如泡茶法来的简便。于是,煮茶就在民间渐渐的消失了。”
一叶先生讲到这儿笑说:“其实煮茶也好。泡茶也罢。方法倒在其次,手段也在其次,过程也在其次。重要的是领一个心,一个念。”
“东洋女人说的是我华夏大地,再无精通茶道之人,所以她先给这附近一所敬老院捐了一笔钱,后又跪在我的门前,求我跟她一起去东洋。”
“这女人礼在先,又捐了钱,做了件善事。我没办法拒绝。也没办法跟她走。正好,你过来了。你来之后,你要让她看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精通真正茶之道。她知道了这个,就会离开此地了。”
我听罢笑说:“一叶先生的意思是要让她知道。除了您之外,还有人精通茶道。而有了第二人,就不排除第三人。有第三人,就会有第四人。所以,她也无需把事情做死,一定跪在您的门前求您了。”
一叶说:“正是这个道理。”
我点了点头,复又笑说:“可是先生啊,我只会打拳,不会泡茶,可否。让我道侣代劳呢”
我指的是叶凝。
茶道上,叶凝研究的可比我深,什么韩信点兵,什么蜻蜓三点水等等。
她这个摆弄的特别明白。
不想一叶先生却说:“不妥,我这泡法,是道,非艺。道,重的是一个大巧若拙,不露痕迹,轻形式,而重一个心念。”
“这里面要有一个心法领着。”
“华夏诸术,有肤浅的形式之术,也有让人拍案叫绝的高深之术,术高低之分,全在于心。低术,走的就是一个形式。比如做菜,一样的配料,一样的工艺,一样的火候,一样的铲,一样的动作,时间。可若分了人来炒,菜的味道仍旧是不一样。”
“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我说:“走心。”
一叶先生点头说:“走心分几种,一种是已经成了自然,不用去领会,信手拈来,自然就是那个心念。一种是需要点拨,点拨之后,就领上那道心,接上那个念了。”
“关先生,你就是需要点拨的那个人。”
我郑重:“关某愿听前辈的点拨。”
不想一叶先生这时却笑了:“不急,不急,既然你答应了,我让小晴告诉那人就是了。”
“小晴啊,你告诉门外那女人,就说七天后,在这山上的xx岩,有人要与她斗茶。既是斗茶,就要请裁判,这个裁判的人选,我们选龙岩先生了。”
莫莫这时凑上来问:“现父,龙岩先生跟你一向不对付,去年因为那两棵野茶树,他不是还说要跟你打的吗”
一叶先生摇头笑了笑:“都是好茶之人,为几棵茶树争来争去,这都是常见的事。但大是大非面前,茶汤优劣好坏上,这个龙岩先生绝对不会说假话。”
叶凝问:“前辈,可那个女人,她就不会让自已人做什么手脚,故意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吗”
一叶:“得分什么事儿,茶,棋,书,画,僧,扑,武,剑,这是东洋上流社会一向推崇和传统的东西。茶是茶道。棋是围棋,书自然是书法,画是绘画艺术,僧是东洋僧人,扑是相扑之技,武是空手道外加不同流派的搏击术,又称武士道。剑专指的是剑道。”
“几上诸般,都是东洋学自我唐宋鼎盛时期的道门精髓。到了现代,东洋对外,于民,于百姓推行的是西方生活方式。但上层贵族,社会精英,他们仍旧沿袭继承着我说的这几样东西。且他们对外宣称,这些技艺在我国内已不复存在。且他们也说了,他们会的这些东西,与我大唐,大宋毫无半分的关系。”
“所以,这一点上,他们不会说假话。输了就是输了,赢就是赢。”
一叶先生说完复又讲:“茶只是一个引子,目地是让你搭上这个因缘。往后怎么行事,做事,你就随缘而动吧。”
我抱拳:“多谢前辈指点。”
一叶笑:“不敢当,这话,我真的不敢当。”
讲过之后,一叶先生说:“先就这样,安顿下来吧。七天后,我们就在这山上的xx岩斗上一回茶。”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便在一叶先生的小屋子里住下来了。
随后的七天时间里,一叶先生只是跟我讲了这茶采摘,到最终加工结束的每一道工序。这里面的道道工序都倾注了茶人的心血。每一道都有很大的讲究,除外这里还涉及到了制茶的火候学问,等等很多的东西。
除了讲这些,再就是品茶了。
岩茶的几十个品种,从常见的大红袍,铁罗汉,水仙,肉桂,瓜子金,等等很多,在一叶先生的带领下,众人品了一个遍。
喝茶也有讲究,初手喝的是茶的香气,口感,中手喝的是韵味,山气,土木之气。高手喝的是灵,制茶师父的灵气,茶树的灵气,那一片山,一片地的灵气。
我在一叶先生的指导下,从尝了一口茶喝出香味,到最后,品一茶,就能看到制茶人的模样儿,知道他的脾气性情,乃至身高,等等的一切。
到最后,我通过喝一口白开水,然后看到这水生成的环境,地穴空间的大小,温度,岩石的结构之后。我明白,一叶先生又送了我一样神通本事。
味觉,为六识之一。
六识,便是生魂体现的种种识觉。
生魂代表了身体,身体通过识觉来分辨一些事物。
神通代表了认知事物的层次。
无论哪一个行业,其实都有这神通。比如一个喜欢猫,并爱养猫的人,他做了一辈子的铲屎官,服侍过不同品种的喵星人。那么他就有一个神通。只要一打眼,看一眼这个猫,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需要什么,这是什么猫,什么品种,几岁,公母,产自哪里,性情如何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全都知道。
而这些是附在物体上的显信息。
即通过一些显知识的学习和积累,就完全能掌握的东西。
还有一种叫潜信息。
道家人,能读到这潜信息,能看到一只猫具体接触过什么样的人,它在什么样的环境居住过,它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多大,健在否,等等一切皆能读出来。
放到器物上也是一样。
我身上原本有这本事,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来用。如今遇到了一叶先生,我知道这本事怎么用了。
先识外物,通过触碰一块岩石,握着一把土壤,来解读这岩石,土壤里包裹的信息。再对着观山,观树。看花草树木是悲是喜
如此熟练了四天后,第五天,一叶先生在后院给我安排了一间静室。他告诉我该打坐了。
这次的打坐却又有很大不同。
一叶先生问我,平时打坐,坐的都是些什么。
我告诉他,学的这一门很杂,没有固定的派系,只是一开始有个天地的回向。到后来,功夫深了,就又坐非想非非想的那一念。
目前呢,倒是也能坐住那一念。
大概的境界,就是这样吧。
一叶先生告诉我,我能坐住非想非非想的那一念确实是非常的厉害。可是,我这一念无根,无根的话,坐住了,也无法盗取元炁。
修道二字。阴符经讲的好,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盗字。人活在世间,有日常的活动,本身就是一个消耗的过程。想长生久视,想肉身成圣。盗元炁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手段。
否则,古往今来,尤其民国时期,那会儿有很多的武术家。但这些武术家的寿命都很短。原因何在就是一个不懂盗元炁。
而打的过程,却是一个爆发元炁的过程。
无论接引外力也好,还是发的本力也罢,最终打的就是一个元炁。
我如果想盗元炁,这静坐功夫,还得从根上来修。
于是,他教了我搭鹊桥。
搭上了后,可以口生津液,那个叫金津玉液,它是比什么大补药都要好的灵丹。
这是第一步,第二步是龙虎合抱印。
即手上要结一个印诀。
这些做好了以后,第三步就是六根大定。
何为六根大定,六根讲的就是六识,要求六识不动,不因外,因内而动。
要一下子定在那里,仿佛一根钉。头顶有柄锤,坐下来,锤一落,人就要定住不动了。不仅身不动,心等等一切都不要动。
做了这一步后。第四步就是个合。
合上天地。
与天地合,首要一点就是要舍去一个我,要求无我才行。
有了我执的念,永远没办法合入天地。
将心中的我执斩去了之后,天地自然就合进来了。
但这个过程的初步阶段,要有人护法才行,无人护法,外邪容易侵入,到时合上来的很可能是一道外邪,而不是所谓的天地了。
只不过,这是相对身上没有任何功夫的普通人而言的了,类似我们这些武者身上阳烈之气高的吓人,休说一般外邪,就算修成大气候的东西,都不敢接近我身体方圆百米的区域。
合上天地,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做,不要有什么导引,观想的念头。
要等,等到一阳生。
天地在子时,会生就一阳。
而我的身体在此与天地相合,所以,我就窃得了这一缕真阳。
真阳生出来后。心里会有一种冲动的感觉,要把握住这一缕感觉,让其处于似动,非动之间。一动一静之间。这样,再调到非想非非想,一念将生不生的状态。
我那个非想,非非想的功夫,就接上根了。
接上了根,元炁自然连绵不绝。
龙虎自然,合济永顺。
一叶先生告诉我,这是道家的不传之秘。
很多所谓的周天,等等一切,都是以此为基础的。
而我得了这元炁,下一步就要意守丹田,寻微,摄微,去找寻身体最细微的一个点,掌握它,再以这个点为基础,一个点,一个点的证。
意守丹田,守的其实是一个极小,极小的点。若用我知道的物理学术语,那其实就是一个小小的夸克,电子,粒子,或者是比夸克还要小的单位。要找到那个单位,守住它。了解它的全部。这样,再一个点,一个点的证。
证过了全身,便是一个大周天功的过程。
一叶先生的话是,这个过程,讲的如此。实际做起来,却又极其简单。而说其简单,却又是极难。
简单是讲,这过程无需人做什么,无需导引。
守住了一个点,有了结果,就会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
整个过程中,最怕的就是所谓导引之术。导引之术是动功,不是静功。
因为把动功当成静功来修,从而走火入魔,又或攀上邪道,魔道的人,古往今来真的是数不胜数。
六根大定是修的基础。
导引,就动了心识了。
就违背六根大定的基础了,所以,打坐,守丹田也要似守非守的守,不要用意,用意多了,便动了六根。一动六根,修的就不是道,是魔了。
周天功也是如此,并非要人去遍体的导引,无非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过程。关键是那个一生出来,才会有后面的东西。
丹田守出来,守出那个细微,其余的细微之物,一一自然而开。
一叶先生最后告诉我,这一静功的法门对很多修道人来讲,是最安全,同样也是获益最大的法门。但同样,这也是最难的法门。
好在我有了无数基础。
否则,若我以普通人的方式起步来修的话,没有五到六年的底子,根本合不进天地。更不用提接到一阳生了。
其余诸法,虽然便利,但却是凶机层层。
稍有一个不小心,就跌入万劫不复之地,疯了都是轻的,重的直接就化成魔了。
“世道没落,人心不古,天地之间,鬼物横行啊。”
一叶先生望着晚间升起的云雾,喃喃自语说着。
我看着先生问他:“这话又是何解”
一叶先生说:“世人重德,重文,重礼,意趣所向高雅,鬼物也不敢到处横行。可是现在,人心堕落,万物不归其位。猫狗之命,贵于人。人命贱于犬狗。纲伦不在,视邪为乐,视恶为欢,男不守英武担当之男道。女不守贤慧德顺之妇道。阴阳不分,混浊不清,是为五浊恶世之时。”
“不过还好,世间总是不缺大德之人。五浊恶世,誓先入,誓先入啊。”
一叶先生朝我玩味一笑,伸手轻轻拍拍我的肩,转身飘然就走了。
我呆了一呆,忽然起起一个问题,扬声问一叶先生说:“先生,若我按你说的法子打坐,这入静之法,又该如何呢”
远处,一叶先生高声颂说:“君心似秋月,碧潭清皎洁,无物堪比伦,教我如何说”
耳听这一首小诗。
我心忽然明白了。
领的就是秋月一念。碧空皎洁,无物比伦
我按一叶先生说的法子,在这简陋的木屋静室内盘腿端坐。心念秋月当空一念,人唰的一下,就定下来了。
六根大定之后,除去我执,我身非我,我身非他人,我无身,无念,无意,无想,一切皆无,我便是空,空无一物,却又可容纳天地。
良久,良久。
不知何时,忽地一道烈阳般的力量在丹田生起来了。
一时间,心中各种冲动出现。尤其以男女之欲最为重。此时,便要守了,守了这一欲,将求,将不求。守得住,便守住了这天地生就的一阳。守不住,便是空劳一场。
念念回向丹田,意似守非守那一缕真阳,似归非归,那一抹极细微之物。
许久之后,身忽然生莫明之快意。
难以形容,难以表达
巨大的如海浪一般的快意,轰轰烈烈,一波接着一波。
但心却不可沉沦于此,仍旧要定,要舍了这快意。否则,亦是入魔。
斩去这般快意后,又定了下去。
不久,丹田深层的一处细微渐渐活络了。
当晚的修行,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没有达到一生二,二生三的周天之功。
但我却体会到了道家至高静功的东西,我也真正采到了元炁。
睁开眼,结束修行的时候,我耳听着四周的虫鸣音,拿过身边手表,对着看了一眼。我惊讶地发现,时间仅仅过去了五分钟。
刚好处于子时尾的一个阶段。
五分钟,只有五分钟。可我感觉却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一般。
我品味打座过程,末了我发现,打坐同站桩一样,不求时间的多少。
站桩,行桩,皆是动功。求的是那一缕体悟,要活动开,腰胯,四肢,关节,筋腱,等等的一切都要活开,达到那个架子的标准,这就够了。
静功也是如此,除非是出阳神,练阳神,否则坐再久也没有用。接到一阳,合上身定住,化开。采得了天地元炁,这便够了。
此后一连数天,我白天跟大家一起行桩,习拳。
晚上,独坐,采元炁。
临到斗茶前一天晚上,我对一叶先生说,这茶道,我还没有学呢。
一叶先生笑了,他附首在我耳边说了几句。
我恍然之余,末了朝一叶先生竖了大拇指。
斗茶当天的天气很好。
我们一行人辰时出发,到了约定地点后,看到那里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花子女士如约到来,她在地上铺了一张席子,席子上摆了各式的陶制茶具。
亭子里仿汉唐之风,地面都铺了席。
我们除去鞋,坐到上面后,一叶先生给我介绍了裁判龙岩先生。
龙岩先生与我们是在路上遇见的,他是一位年过六十,看样子很执着古板的一个老头子。另外,他对一叶先生好像颇有成见,介绍的时候,只是哼哈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对方的裁判请来的是东洋的一个茶道高人,此人名叫横山xx。
双方介绍了后,我们这边把相应的东西也都拿来了。叼阵东技。
巧的是横山先生会中文,原因不外乎此君啫茶如命,为茶叶长年奔波东洋中国两地。所以,他也就讲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了。
众人都坐好后,花子朝我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然后,她开始讲起东洋茶道来了。
我就不复述那繁琐的语言了,讲过后,又开始动手行茶道。
东洋人的茶道说起来就是四规七则,另外还要领一个一期一会的念想。
四规七则太复杂了,至于一期一会很有意思,讲的是,今天大家在这里喝茶,可能下次就喝不到了,要尽其可能地沉浸到这种美好的气氛中,把握和珍惜当下这一时间内的所有东西。
所以东洋茶道就是八个字,四规七则,一期一会。
至于过程,就显的很复杂了,各种的插花,献果,等等很多,很多。
花子一边讲解,一边说具体都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这些,其实颇感觉有一丝的伤心。
一叶先生说了,茶道本是华夏的东西,可现在呢,只变成茶艺了。
随便找个漂亮女生,找个学习班儿,学上半个月,就能表演茶艺了,这个,着实是让人无味。
真正茶道,不是这样子的。
花子的表演耗时很长,她表演了一会儿,等到最后,恭敬地奉上了她的茶。
我品了一口,茶还是那个茶,但这所谓的道,却并没有让人感觉到什么。只是一个很有礼貌的过程。
所以,我觉得东洋应该改了,她们这个不该叫茶道,她们该叫茶礼。
接下来,轮到我了。
我端出很便宜的红泥炉,一些炭火,外加地摊上最便宜的那种粗瓷的杯子。
然后提拎的是水井里打来的水,用的是一把坊间烧制的粗瓷盖碗。
我烧开了水,将其一一用开水消过毒后。我没有取茶,而是直指这盖碗说:“茶道,贵在一个道字,可世人有几人能说清这茶中的道字”
众人面面相觑。
我又一笑,填了两块炭,保持住水温后,我说:“茶中蕴含的道分了几部份。”
“其一,这盖碗,容器,它谓之天地。天地是什么,天地是规矩。”
“有了天地的这个规矩,还须把一抹真灵掷入这天地之中。”
“真灵谓之何物,真灵就是这茶,这一片片的茶叶。”
“掷入真灵,还需一物,那便是这滚沸的开水,水为何物,水为红尘。”
“茶之一道,便是如此,茶有百味,正如人生有百味一般。掷茶入壶,沸水冲之。指的就是真灵降世,受这滚滚红尘的洗礼,历练,最终出来的,就是一杯,含了茶本真香的浓汤。”
“茶香如人生,此话便这道理。”
“置茶,泡茶,煮茶的过程,亦是一抹真灵,入胎,成长,历练,总结的经过。”
“此谓,茶中真道也。”
我看着众人惊愕的面也,微微一笑说:“但今天”
我把滚烫的水,倒入壶中,又从壶中,倒到了每一个茶碗里。
我指着茶碗说:“碗中有的是滚滚红尘,茶,却只在诸位的心中。诸位想喝什么茶,让这红尘一试,心里尝到的,便是什么滋味。”
我讲到这儿,马玉荣在旁边听的如痴如醉,末了他拍腿说了一声:“妙”
他一个妙字结束后,龙岩先生,开始用一种郑重的目光审视我了。包括横山,他看着我,说了一声:“小先生,您真是一位领了茶道真传的高人,真正的高人,高人。”
我笑了下:“高人不敢当,花子女士,这一碗红尘摆在这里,所以,请用茶”
...
第六百九十五章 斗花子,古墨散人的下落和处境
(); 花子女士盯着我,她脸上的表情既有惊愕,又有大悟,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崇拜。
确实是崇拜,她好像一下子解开了心中某个难解的东西。先是沉浸于此,转尔又对我这么一位帮她解开心结的小高人产生了发自内心的崇拜情绪。
可惜我们是敌人,是天命注定的对立方,是以这情绪仅在她眼中闪却了一秒,转瞬又让一股了冰冷入骨的杀意取代。
杀伐之念,一旦生起,就再难磨灭。
我看着花子将心中生出的杀念徐徐一点点的咽下去,深深埋藏好了之后,她郑重伸出双手接过粗制的茶碗。对着我徐徐品了这一口浓浓的红尘之汤。
红尘试的是人心。能喝到什么茶,取决于人本身。
花子喝了这一碗温热的红尘,她品出的是一个字,杀
至于龙岩先生,他品过红尘,轻轻放了茶碗,然后一手轻抚亭子的栏杆,一手抚着手上的一串珠子,目光远眺群山,一时无语了。
再看东洋的茶道大师横山先生。他闭眼坐在原地,两只手很自然放在膝盖上,整个人瞬间进入到了一种身我两忘的冥想状态。
横山先生是局外人,他是一个真正爱好茶道的东洋人,他跟我之前接触的柳先生一样,眼中没有诸方势力的分争。有的只是对茶道,茶叶文化不间断的深入研究。所以,他更能领会我这一番讲解中蕴含的所谓妙韵。当然了,妙韵不是我自已想了来的,这完全是一叶先生点拨的结果。
场面足足在沉静中过去了五分钟。
山风吹了一道又一道,瑟瑟的秋风,卷着枯黄的叶子,落在亭中,很快将温热的红尘之水吹凉。坊间粗制红泥炉中的炭火已尽熄灭,一切又归于了冷寂。
“真水之香。”
久久不语的横山先生突然说出这四个字。然后他抬头对我说:“茶道中,至高的境界,就是品出真水之香。可这真水之香一度让人误解,以为是不同水质对口腔,味觉产生的不同刺激。多谢关仁先生,多谢先生。在先生的提示下,我终于知道,真水之香。发乎于心。真正的茶,是人心。品茶,品的是自已的心。品这红尘之水,一样也是在品自已的心。心浮的人,喝的只是水,只知这水能解渴。心思重的人,不知喝的是什么。只有心性达到了佛家的空性,有了充足的空性后,才能借这一碗水,尝出属于自已的味道。那味道,不同于味觉上的香气,口感,而是一种综合性的体会。”
“关仁先生,谢谢您,谢谢您帮助我,又提高了茶道上的造诣。”
横山很老实地朝我行了一个礼。
东洋大师发表完意见了,该看咱们国内的茶道大家点评喽。
这时龙岩先生收回远眺的目光把着手上的粗瓷碗说:“茶本就是一个解渴,提神,去烦的东西,同水一样,水是生活的必备品,人每天都要喝,一天不喝水,身体就要生病。茶道,其实讲的就是借品茶过程,来悟一些人,一些事的真道理。”
“关仁讲的很好,确实是很好,几句话就将茶道和道家修行本意完全点透了,真水之香,横山先生总结的也很到位。一如道家打坐,要时常静心去体感呼吸一样。我们经常忘了呼吸,可那却是,我们生存于世间的根本。同理,我们也经常忘了喝水,可是这喝水,难道不也是生存的根本吗”
“现在的茶界有一个怪圈,人都去追求高价的茶叶,追求高价,稀缺的茶具,追求一个摆案,追求器物的精美。人不是神仙,当人的精气神注重于物本身的时候,自然就忘了精神,还有茶道上的内涵。”
“茶说起来简单,如每天喝的水一样,简单至极。可深说起来,却又蕴含了无穷的妙韵,有着道门思想,文化的内涵。关仁你很厉害,用最简,至朴之器,说的却是至高,至真之理。我龙岩佩服”
两位裁判都发了言,这场斗茶的赢家,自然不言而喻。
花子一挥手,让跟她来的两个东洋小妹子把摆在地上的茶器一一收走了后,她穿了和服,直接朝我行过一个礼。末了花子说:“关先生如此厉害,倒出乎我的意料呢。既然今天这场斗茶我输了,花子定会离开武夷另选他地,再请一位茶道大师,随我回去东洋”
最后几个字,花子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杀气冲天地说出来的。
我盯着花子,从这个东洋女人身上散发出的精气神我能看出来,她要找一个人,这个人同一叶先生的关系非常密切,并且他还是我脑中那份名单里的第二个人,他叫韩书剑,号古墨散人。
这人去哪里了,在哪儿,我不知道,但我从花子眼睛里能看出来,这个东洋女人知道。
花子一字一句地说完了后,脸上唰的一下又恢复了极富礼貌的微笑,末了她淡淡的说:“秋日高照,烈阳当空,武夷山多云雾,今天难得有这么好的天气。关先生,不介意的话,等下我想单独在这里为先生做一道茶。”
我淡淡说:“好啊。”
花子:“就知道关先生会同意,多谢先生赏脸,多谢了。”
我朝花子一抱拳,回了一句:“客气了,不敢当。”
花子的意思是把我留下来跟她单对一下,叶凝虽想跟我一起对付这女人,可在一叶先生的暗示下,她还是很不情愿地离开了山亭。
走的时候,闹了一个小插曲。这几天那位名叫唐牛钢的家伙没少在一叶先生这里蹭茶喝。
一叶告诉我,唐牛钢修的是外门功夫,是以直接外门功夫入丹境后,又借药来培一身的劲力。此外这个唐牛钢据说在找一个人,找一个会练铅汞丹的人,他只要再服了铅汞丹,行过药,一身的功夫,就会步入另外一个极高的层次。
至于我,一叶先生说的明白,那铅汞丹对我来说,可服,亦可不服。因为它对我没什么用处,我吃了,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而今天,就现在。
唐牛钢听我一番讲茶论道,这家伙竟然一下子坐忘了。
坐忘是茶道的另外一层功夫,讲究的是,坐在那里,忘了身,然后当茶是红尘,品味到茶中真味,置身红尘之内,久久不能离去。
我没有体会过坐忘,是以这些仅是大体概的描述。可唐牛钢却体会了,且一入极深,叫都叫不醒。
临到末了。
还是莫莫喊了一嗓子:“姓唐的,给茶钱。”
一嗓子,立马将唐牛钢从道意缥缈的坐忘之境给喊出来,然后他一脸涨红地说:“你,你个孩子,你这,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茶友之交,这个,提钱,多见外,多见外,你看,这好不容易入了境界,你看”
一叶先生跟我讲过,唐牛钢绰号白条鸡。
意思不是一毛不拔,而是他身上压根就没长毛。
先生说世间人修功夫,在大成之前身上都会有一些小毛病。
譬如唐牛钢,他身上的毛病就是一个吝啬。他有钱,但全放在家里。他是真正属貔貅的人,光进,不出。
我望着唐牛钢急促离去的背影,我在想什么时候该让这伙计出一把血了
来的人很快就散开了,现场只留了一个东洋小妹子,还有花子本尊两人。
花子给小妹子递了个眼色,妹子打从身边拎的一个漆盒里取出了全套的家什事儿,然后要给我做一道正宗的日式抹茶来吃。
小妹忙活,做茶。
花子取出串了一百零八颗珠的木制链珠,她一边慢慢的捻着,一边跟我说:“关先生得了大气运,在这一场争斗中,先生身上的气运,会让先生处于迷局而不被迷。我之前不了解,还以为先生只是机缘凑巧,得了这一分气运。”
“没有想到,今天见到先生,我才明白,先生本身就是那样的人,这气运,自然就会落到你的身上。”
“先生对我会一向有所误解,我们的人,死在先生手下的也有很多。但我们一直没对先生采取什么行动,所以先生可能会生出误解,事实上我们不是你们中国人说的那种软柿子。你杀了我们的人,我一定要替他们讨会一个公道。”
花子抬头冷冷盯着我。
我说:“花子女士,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几十年你应该去过藏地吧。然后,有一个中国男人为了你,他做出了背叛的事。现在,那个男人的魂魄在我身上。第二件事,我认为你所谓的公道,根本就是在牵强附会。我没有招惹你,没有去打你,没有伤害你。反过来,是你们的人,一直在偷偷地过来渗透到我们内部伤害我们。要说公道,这公道今天是我问你要,而不是你问我要。”
讲完这番话,我神情冷冷。
花子笑了:“那个男人他的魂魄还在吗唉,即便就是在,与我又有何干呢。他不过是一件工具罢了。一件我利用过的工具而已。”
花子轻轻解开手上的珠链,解开了一颗珠子在手中把玩之余,她抬头对我说:“至于你说的公道,我想问的是,是这样吗为什么我知道的却和你了解的不一样呢。我知道的就是,这块土地,不属于你们,它真正的主人,应该是我们”
花子轻轻一吼。
我咬牙说了一声:“放肆”
花子冷冷盯着我:“你们道家,有你们道家的东西,但东洋,也有东洋的秘术。天上的星辰,拥有无穷的力量,这里每一颗珠子,都会接引到那样的力量,在大神意志的打磨下,它会成为最勇猛的武士,关仁,你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忍不住了。”
花子看着我,把手中的珠子放到指尖,然后她对空弹起。
就在这一刹那。
轰
我眼前仿佛炸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天地之间一片苍芒。
在这天地之中,赫然浮现了一尊比我大了千万倍的披甲武者,他哈一声大吼。跟着拧腰,错步,伸手摸了一把挂在腰间的长刀,奋起打碎这个世界的力量,举刀,当头就朝我斩来。
这是幻境,但却是至高的幻境。
它的每一道力量,借用的都是星辰之力,星辰之力很多书上会出现这样的描写,但它是什么这个恐怕极少有人研究了。
我观过星辰,我知道天上的每一颗星对人体都起着微妙的关连作用。为此民间一些术派,还专门发明了躲灾星的诸多法门。
由此可见,星力对人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除非我脱得红尘,不在五行世界。否则,只要有人施这个术,我就会陷入到这个幻境当中。
幻境,它有杀伤力吗一样,它有,并且很大。
我在没有学过高术的时候,我看一部电影,我都知道哪些片子看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哪些片子看了让人几天提不起精神,哪些看了又会让人情绪振奋。
电影是真的吗不是,它只不过是光影组成的幻像。
相对术法来说,光影幻象是最最低级,对人影响最小,最小的了。
可是这个,我眼前看到的无比高大的身体,还有那把刀,这几乎是最高等阶的幻境了。
如果我被砍中,我的身体当然不会两半,可身体的气机却会被斩死。然后,我身上的元炁在流逝中归零,再然后,我的这副身体便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就是所谓的斗法。
斗过茶之后,再来一场斗法。
茶辨的是玄机,理论,法斗的是生死存亡。
我看着这凌空斩落的刀,我知道自已只有一个突破的机会。
我该做怎样的选择,引外力,变的跟这东西一样大,然后斩了它吗
不对
这幻境就是外力生成的,我若引了外力,它会遇强更强。
突破之道,还在于心。我要引自身之力。
一念生起,我逆转了肺金。
让其归静的同时,肝魂爆涨。
然后我抬手,并了一个剑锋指,对着这庞大的武者,淡淡说了一个字。
斩
紫电划空,绚丽璀璨。
轰的一下
幻出的苍芒世界,瞬间就破灭无形,砰嗡
天地之内,劲气横溢,碎石漫天。
我端坐,心如止水般,纹丝不动。
稍许,唰的一下,幻境尽数消失,我眼中看到的仍旧是一道高照的秋阳。叼阵吉亡。
而此时,那颗珠子在我眼前的空中,徐徐的开裂,化成两半,最终,扑嗒,掉到了地上。
再看花子和那个东洋妹子,两人已是趁着掷珠,布幻的过程,撒丫子遁走跑人了。
我弯腰,捡起了变成了两半的珠子。这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音,我拧头看去,发现是一叶先生。
一叶走到我身边说:“东洋的幻术,很厉害吧。”
我搓着这两半的珠子说:“确实很有意思。”
一叶:“东洋把这又叫忍术,你刚才遇到的是很高阶的忍术。不要小看这一颗珠子,这颗珠子不知供奉了多少年,受了多少的香火,信徒的膜拜,最终它上面才有了这一缕牵动星穹之力的力量。”
我稍一用力,变成两半的珠子瞬间就成了一撮木粉。
木粉唰唰的落下,一叶先生看着这木粉说:“东洋的几个老妖怪,要是见你把这珠子给捏成这模样儿,估计心疼,都得心疼死了。”
我笑了下问一叶:“前辈,可否告知古墨散人在哪里”
一叶说:“他在尼x尔,当地有一伙人,把他当神仙给供起来了,他想走,走不掉,因为一走的话,那伙人可能就得选择自杀。”
我皱了下眉:“他怎么去了那个地方”
一叶说:“十多年前吧,有个我们谁都惹不起的,红尘中的很大,很大的人物,命令他给其续命。他不干,但又没办法拒绝。拒绝的话,你也知道,红尘中很多事,没办法的。”
他摇了摇头又说:“所以,师兄只好藏起来。于是他去了尼x尔。可还是没想到,他在尼x尔没藏住,有一个修苦行的瑜珈师给认出来了,然后”
一叶说:“他成仙了。真正,让人给供起来了。”
我不无感慨说:“这也是一个大麻烦呐。”
一叶:“可不是嘛,强走的话不行,毕竟很多人在那儿呢,他要一走,那些人真有可能寻死。可要是不走,老在那儿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当年事情已经影响不到他了。他也该回来喽。”
我说:“我去找他。”
一叶先生说:“要小心东洋人,东洋人也想接到他,并且东洋人可能利用他手下的信徒生事。那好歹是几百条人命啊。东洋人不管,我大师兄得管,咱们得管,是不是这道理。除外,抛开东洋人不提,还会有想像不到的人过去。”
“怕的不是别的,就是这几百条的人命。那伙人久居深山修行。真说要是死了,估计一时半会儿都没人能发现。我就怕,邪魔外道,利用这些人,来绑架大师兄。绑上了,你的那个名单凑不齐。因缘就没个了断。”
“你们明天就出发吧,大概地点是在希夏邦马峰的附近,这是我去年起神通看到的,不过我看到的时候,他们好像要搬迁,至于这次会搬去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狂热的信仰很可怕。”
一叶看着我。
末了他又说:“师兄委实是不愿意留在那里,并且那信仰本主也不应该是师兄,唉,几百条人命,关仁,这次,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我听了一叶的话,深深知道此行的重要程度。
这件事可不是一件小事,古墨散人本是去那里躲灾,可没想到,却被一群人当神给供起来了。供起来不算,还成为了一个精神上的领袖。
要说这因缘是对的,倒也罢了,古墨散人就在那里传他的道呗。可偏偏这因缘是错的。
不仅如此,现在都知道我脑子里有这个名单了,名单上第二个人就是古墨散人。那么他们会做什么事这帮人极有可能拿这几百人说事儿。要胁古墨散人,要胁我。
信仰之力,无比可怕。
说句不好听的,这几百人为了信仰,既可能大开杀戒,也可能直接就把自个儿给杀了。
这活儿,不是一般的重,真心不是一般重啊。
我和一叶并肩往回走的路上,一叶对我说:“莫莫出去这一次就行了,别让他再跟你走了,再走的话,就会惹上不好的因缘。另外,时机合适,关兄弟你放心,只要时机合适,我既然是名单上的第一个人,我就会第一个出现,然后站在你的身边出现。”
一叶看着我,喃喃如是说着。
我说“多谢前辈,多谢。”
回去后,莫莫听说师父不让他,他还很不高兴。但一叶说了,此行他要跟去的话,我们的事儿就全坏了。所以他不能走。他虽走不成,可有一个人能跟我们一起去。
那人就是唐牛钢。
“去尼x尔”
唐牛钢拧眉,手抚茶杯思忖说:“路不熟啊。”
我笑说::“唐先生,路不熟我们带。”
唐牛钢又拧了一下眉:“这样啊,可是,我这临走家宅,这临行仓促,身上的钱资,哎呀”
白条鸡本色,这时又显露出来了。
叶凝听这话,她笑了一下说:“没事儿,唐先生,路上花费我们给你报。”
唐牛钢大悦:“好好好,希夏邦马峰对不对,那个地方好哇,真的是好,我正要去那里看看呢。行,关兄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这也是得益于你的一番言论,这两天,真感觉有点要成的意思呢,嘿嘿。”
我说:“唐先生客气了,既然先生答应跟我们一起去,那就明天一起动身吧。”
答应了后,我们第二天就告别了莫莫,一叶先生,从山上下来,先直接去了福州,在那儿订了机票,又重飞到了拉萨后,离开机场,去了定好的酒店。
在把入住事项都安排妥当后,叶凝领我们去购置这一趟所需的户外用品。
到了一个叶凝经常去的店,我们选了一些每人所需的标配物品后,到付帐的时候,叶凝哎呀一声,扭头对唐牛钢说:“唐大哥呀,不好意思,卡里没钱了,你先付了吧。付了后,等事情结束的时候,我再给你把钱报了。”
唐牛钢呆了一下:“用的不是信用卡吗信用卡能透支的呀。”
叶凝笑了下:“不好意思是银联卡,不能透支。”
唐牛钢吸了口凉气:“这个事情,这,这这个。”
叶凝笑说:“没事的,你先付了,付了后,我再给你报销呗。”
唐牛钢抹了把脸上的汗,咬牙,痛苦,反复搓了手,来回挪走了十几步后,他用力掰了掰手指说:“真的给报吗”
叶凝笑了:“真的。”
唐牛钢又长舒口气,犹豫了再三,再三后,他终于掏出了一张银联卡,然后用那张卡结了单。
结过帐后,唐牛钢看着打印出的小票,他面色惨白,两眼无神地追着叶凝说:“你可能给我报啊,你一定要给我报啊,你真的要给报”
服了
唐前辈,这白条鸡本色,我真的是服了。
因为我注意到,他身上钱包里,真的只有那么一张卡,外加一个身份证。
他一分钱,都没有揣,真的没有揣。
感慨之际,突然户外店涌进来了四个年青人。
领头一个年青人好像很熟络地说着:“希夏邦马那边天气很凉的,入秋季节,那里基本就封了。原本不想带你们。可你们一再坚持要我带,我这人丑话说前面,要我带行,但装备,你得让我带你们买”
我听这声音,感觉这年青领队真的很实在。
让我带队,就让到我指定的地方买东西
一笑之间,我正要离去,突然身上手机响了,我拿起来,刚凑到耳朵上,就听一叶先生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来了。
“关仁,好像有些麻烦,如果我观的没错,师兄已经入魔很多年了。”
唰的一下,我身上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我相信,电话那头的一叶先生也有感应。
“关仁”
一叶声音不无失落地说:“你知道一个叫木罕的人吗”
我说:“知道那人。”
一叶:“你走后,我一直静坐,想看师兄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可我看不到,于是我改了一个方法,看从他那里散出去的因缘。我从末端追起,一步步的看,我看到了木罕。那个人,他应该是师兄座下的一名弟子。”我吸了口凉气:“这意思是说,我要找的古墨散人,其实是一个隐藏起来的魔头。可是我,我还不能杀他对不对”
一叶先生:“至少现在不能杀。”
我说:“我找到他,还要给他拉拢过来,对不对。”
一叶先生:“是这样的。”
我说:“我不能成魔。”
“是的。”
我仰头看天花板:“这题真难呐怎么,根本就看不到正确的答案呢”
...
第六百九十六章 哪位高人弟子?路遇高原上的失神怪客
(); 现实情况比较让人抓狂。
我需要把一个成了魔,手下有几百号人的大魔头劝动,让其归到我的麾下。
这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听到一叶的声音,暗暗叹了口气。
一叶先生这时说:“关兄弟。情况或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糕。木罕也有可能不是他亲自收的弟子,或许,那人只是他手下收的弟子呢。”
我对一叶先生说:“万事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吧,我宁愿相信你师兄是个魔头,也不愿把全部希望压在一个根本站不住脚的自我安慰理论上。这是我的事,一叶先生,你已经做的足够多的了。您多保重吧。”
我挂断了电话。
然后对户外店墙壁上挂的一个藏羊头骨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好可爱的帕拉斯猫啊。”
突然,身边响起的一道小惊呼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转身看去,原来是刚才进来的四个年青人中。有一个长相很甜美的女孩儿正一脸好奇地逗着叶凝怀里抱的花球儿。
看到花球儿。我不由又想起路上的另一种坎坷。
为了把这货办托运,我们不得不走了很多的手续,后来给这小家伙在拉萨弄了个领养的证儿后,我们才把它带去了福建。后又领了它一路回到了拉萨。
帕拉斯猫是花球儿的另一个名儿,懂叫这名的人不多,但能叫出来的人肯定对猫科动物有很深的研究。
我看了一眼那女孩儿,只扫了一眼,下一秒我就稍微地惊了那么一下。
女孩儿长相甜美倒还在其次,她居然是先天地魂齐全的人。这种人,一般来讲搁民间就是先天的神婆。阴阳眼。本身具备很强的通灵能力,能够与去死去的人会话,沟通,还能看见一些,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女孩儿除了有这能力外,她身上还修持过功夫。
若我猜的没错。这女孩儿的八卦掌已经颇具一些火候了。
当然了,她学八卦掌可不是为了打人,而是借助这一门功夫培旺自身的元气。否则,通灵能力用的太多,她这副身子骨可是会受不了的。
地魂上先天就有优势,加上这女孩儿遇到过明师指点,她地魂已经结成丹境了。
修成丹境只是其一,其二我又扫了眼女孩儿脖子,她脖子那里当啷着至少三块用不同材质制成的道家符器。由此可见,女孩儿还懂一些符术。会借符来使用一些神通。
了不得
说这话不为别的,只为这女孩儿是个现代妹子,她还能懂得这些古老的东西,并能有一种理性认知,且把这些东西全学上身了。
难得,难得呀。
我赞过之后,又看其余两人。
视线扫过,均让我稍显惊讶。那两个是男人,大的年龄跟我相仿,小的也就二十出头。
大的那人,明显在身体里边结出来两颗丹了。且这丹境很是深厚,多了不说,他比之曾禹,只强不弱。而年轻的那个,则只在人元上结了一个丹。
虽说只有一丹,可本事瞧着也不小。
这三人,貌似是师兄弟。
且他们三人不是以武入的道,是真真正正的道门中人,修的全是道门的法子。
道门练静功之前,他是要练动功的。
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真正站桩,是要站在木头桩子上面站的。
听说过的有一种虚实桩。
意思是讲,站在离地两米高的木头桩子上,拿四平大马的低腰马步来站。站的时候,要求用一只脚站,另一只脚,连同半边的身体,要完全悬空,并且还得保持住马步的姿势不变。
就这么一个虚实桩。
至少得站五到六年,把一身的阴阳调合了,再习拳脚,静坐的功夫。
这些道门功夫现今在国内基本已经处于绝迹的状态了。
原因是,那种苦和累,是常人根本没办法想像的。而正因付出了那种苦和累,齐过了一身之神,才有了强悍如天神的力量。
“小雪儿,你碰那东西干什么,这帕拉斯猫凶的要命,看上去又臭又脏的,身上染满了寄生虫子,你凑那么近,当然沾了一身虫子回来。”
两男人中,年少的那个说了女孩儿一句。
女孩儿回头:“阳哥,它很干净的身上没有虫子。跟我的小白一样,很干净,很舒服的。咦,它好像喔,我懂了,我懂了。”
名叫阳哥那人冷冷:“你懂什么懂了,快过来,买好了装备,我们还得干活去呢。”
阳哥一脸脾气,训了名叫小雪的女孩儿几句话,小雪撅个嘴,一脸不高兴地转身过去了。
叶凝这时看了我一眼。我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这时,眼见店员把我们的东西都打包装好了。
当下,众人拎着东西就出来了。
一出门口,唐牛钢扭头看了一眼屋里说:“这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道儿上的人呢。这以前,翻山越岭,走街窜巷,找都找不到,这怎么一下子全都出来了呢”
马玉荣一拍大腿:“莫不是,这藏地又要出什么宝了”
我瞪了马玉荣一眼:“收尸官大人呐,您就歇歇吧,哪里有那么多的宝啊,快,咱们打车,回酒店,到酒店我给你们开会,情况有变,这一行啊,凶多吉少喽。”
街上拦车的时候,马玉荣扭头看了一眼停在户外店门口的一辆牧马人,他一脸的古怪,嘴里嘀咕了什么,可他没说。
正好这会儿出租车来了。
因为东西太多,我们就叫了两辆车,然后先让马玉荣和唐牛钢乘了第一辆,不多时我和叶凝等后面车来了,这才坐上,直奔酒店而去。
到了酒店,回房间后,见马玉荣,唐牛钢两人正在收拾东西。
我扫了眼二人直接问马玉荣:“老马,你刚才出来的时候,眼睛往人家车后屁股那里看什么呀。”
马玉荣啧啧说:邪性啊,邪性,那后车厢子里,怎么有一道冲天的煞气呢这煞气阳烈至极,且还让一道大符给封死死的了。不过多亏封了,若是不封的话,这煞气冲出来,一方土地上的百姓可是要遭难的。
“珍贵,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么厉害的煞气,真的是珍贵。”
马玉荣说完,一连的摇头感慨。
叶凝不解,扭头问:“煞气不是不好吗怎么还珍贵”
马玉荣端了一个白钢杯子喝口水说:“煞气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天地相生的物事。天地有了那份充足的灵气才能生出来这东西。旧时候,上古那个年月,哎哟哟,这天地之间,珍奇物种海海的了,而天地间的煞气,灵气,也分了许许多多的种类。那才叫一个真正的天地呢。”
“可惜啊。”
马玉荣拍下大腿说:“现在,天地之间就两种气最重了。”
叶凝问:“什么气”
马玉荣:“活人的戾气,死人的怨气就这两个气最重,遍布四野,天上地下,到处都是。还有这人,地球好像一直都没养活过这么多的人,所以,活人的戾气和死人的怨气最重了,充斥天地,到处都有。”
我感慨说:“先不要说这个气,那个气了,咱们现在面临了一个大麻烦事儿,我跟你们说一下,大家听好了”
我这就把一叶先生跟我说的事情,同这些人讲了一遍。
众人听过,都陷入到沉思中了。
稍许,唐牛钢站起身来,咬牙说:“除魔扶正乃我修行中人的本色”
话没说完,叶凝一句给他顶回去了。
“听没听清楚,没说让杀,说了不让杀的。”
唐牛钢:“那我,我,我没主意了。”
我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还有今天遇到的那三人,不说了他们要去希夏邦马峰吗这三人身上都有功夫,看着像是师兄弟,只是不知他们是谁的弟子。大家要是在路上遇见了,记着啊,千万不要逞能。”
叶凝白我一眼:“这话是不冲我说的啊。”
我摇头一笑间,马玉荣抢过来说:“冲我说的,冲我说的,我这人,冲动,我真的,我很冲动的。”
叶凝噗嗤:“得了呗马道爷,你不用替仁子背什么黑锅了。行了,就这样吧,我打电话,明早,我让七爷朋友给咱们出一辆车。”
我说:“哟,我还正愁怎么奔那儿去呢。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七爷朋友不在拉萨卖茶叶嘛。”
叶凝:“找的就是他。行了,我打电话了。”
趁叶凝打电话功夫,我问唐牛钢:“老唐大哥,跟我们来这里,你是一时冲动,还是有什么原因呢之前,在山上,一天天的老见你喝茶,也没听你说过自已什么。一叶先生说让你来,你真的就来了。这可不是出门在外旅行,这是生死之行啊。老唐大哥,你这心里,是咋想的”
唐牛钢伸手从口袋里摸了一盒烟,又在烟盒里找出来抽了半截的烟屁股,他四下找了一个火机,打着点上后,他吸了一口烟雾,长叹口气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找我闺女。”
我一怔:“你闺女”
唐牛钢:“没错,就是我闺女。她叫唐丽华,今年得有二十二了,两年前,她跟一伙小年青的到这边来爬山,一共来的五个人,就回来了三个。丢的两人中,有一个就是我闺女。”
“我听那三个回来的人说,我闺女是跟人跑了,她在这地方,遇到了一个什么心灵**师,那人说她有灵性,她是什么什么白母,不是度母,反正什么母转世。她信了,就跟那人跑了。”
我听了这话,又问唐牛钢:“那唐大哥你这一身功夫”
唐牛钢:“跟我们镇子里一个老道学的,文x那会儿,老道的道观让人烧了,他就走了几千里路,跑到我们那儿,然后又把头发剪了,上生产队跟大伙一起干活儿争工分儿。我那会儿不大,脾气爆,性子冲,发起火来,两三个大人都制不住我。村子里人管我叫小太岁。意思是说,甭管你多厉害,招惹到我,就招惹太岁了。”
“后来有一次,我跟别人打架,那伙人叫了二十几号人,拿了刀子,要去我家除了我。我正在家等呢,没想到那老道来了,他让我跟他上山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我不信邪,我就说,不怕,来一个打趴下一个,来一群,我打趴一群。”
“老道也不跟我解释,只抬手,在我面前一晃,那家伙,我马上就啥都不知道了。人也软了,筋了麻了。然后他提拎我,就跟提拎一个小耗子似的,躲开我爹妈,嗖的一下就从后窗户走了。”
“呼呼的,那老道好像飞一样,不大一会儿就到山顶了。”
“老道在山上把我相了相,他说我是什么,什么星下凡,要等一个人,接一场因缘。但是呢,在接因缘之前,他得教我一身的东西。”
“我不信那个邪,这不是封建迷信吗我就要走,老道给我划了一个圈,他说我要是能走出这个圈,他就听我的,我要走不出去,我就得听他的。”
“结果”
唐牛钢搓把脸:“邪啊,真的是邪啊。我愣是没走出去那个圈,抬脚往外迈,身子却朝里转,不听使唤呐。”
“没办法,我就跟他练上了。”叼岛呆亡。
我好奇问:“唐大哥,你练的是什么呀”
唐牛钢;:“说来你不信,老道配了副药,给我们镇子里铁匠老婆的一个胀肚病治好了。然后,他让铁匠给我打了一副铁鞋,铁手套。”
“我白天练的是一个叫抱龙桩的桩功。老道说了,这个功,只有我这样身子骨的人练行,旁人练的话,容易给自已练死了。”
“晚上,我就穿上铁鞋,铁手套去山上砸石头。”
“一练二十年呐。”
唐牛钢说到二十年,他哆嗦了一下。然后他说:“我先用铁手套,铁鞋,后来换成了铁皮的,接着又换成皮子的。再后来,光手,光脚去砸。”
“二十年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我那师父,前几年死了,临咽气前,他跟我说,我闺女有一难,想要解了这一难,就得怎么,怎么来做。这不,我就开始学喝茶,然后一步步的喝到武夷山,然后,这不就遇到你了吗”
唐牛钢看着我说。
我这时试探问了一句:“唐大哥,你打过人吗”
唐牛钢摇了摇头。
我听了,不解之余,我劝了唐牛钢几句,意思是,不要想太多,一定能找到他女儿。完了事儿我正要说,人不要有什么宿命观,人就要
话说嘴边,我自已说不下去了。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好奇,想的念的,全是自已今后的人生。我会娶什么样的老婆,会有什么样的家,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可当我接触了高术世界,伴随我懂的越多,我就越发的发现。
这个世界,所有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
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样的人,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样的新发明。什么时候,发生何种事,真的好像剧本一样。全是编排好的。有些甚至可以说是全无逻辑道理而言。
一个人莫明其妙就死了,一个人莫明其妙,就得了一笔天大的财富。可若是细想,细推理,又会发现,这一切全都是安排好的。
命运不可抗拒,即便是修行人
唐牛钢这时又对我说:“这世上啊,真的是这样,什么事,全是安排好的。可是,不做又不行。真的是这样。”
他说完,摇了摇头又说:“兄弟,我这几年,也遇到不少的高人,你听我跟你说说啊”
唐牛钢在家乡有几个砖厂,所以他是真正的有钱人。
这几年,他没少出去四处寻访那些世外高人。
正因知道了这些世外高人,他才结识了莫莫的师父一叶先生。
而唐牛钢的经历,更为奇特,他跟我说,有一次,他在宁x附近的一个小镇外遇到了一个高人。当时是那人站在一块很高的石头上抬头看天空的星星。
唐牛钢见这人气度不凡,细打量,又发现不是精神病,然后他就过去跟对方聊了几句。
对方说,他要去吐鲁番吃葡萄,他问唐牛钢想去吗唐牛钢说他想去,后者就扶了他一只手臂,然后告诉他闭上眼睛。
唐牛钢闭眼后,他听到了呼呼的风声,然后身上很冷,脸让风吹的也很疼。
他想睁开眼,可风太大了,他根本睁不开。
不大一会儿功夫后,那人说到了。结果,他真的到了吐鲁番。
唐牛钢告诉我,这样的事,他不敢跟别人说,只能跟我说,因为跟别人说了,别人不信之余,还会取笑他一番。他若是争辩,还可能让人抓起来,送到医院,被精神病治疗一番。
说实话,我对唐牛钢的这个说法,半信半疑。
毕竟,我没见过,也没亲身证到过那一层,这个东西,不好说,真的是不好说。
我们在酒店住了一晚后,第二天清早,七爷朋友给我们送来了一辆丰田的大越野。车很旧,但底盘什么的全都改过,比较的皮实,耐操。
叶凝看到这车,她皱了下眉。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要说的是,怎么是辆东洋车啊。
于是我赶紧过去跟七爷朋友说了好话,末了,接过车钥匙,领众人上车走人了。
一路没什么好说的,路上很顺利,车前进的速度也很快。
离开拉萨,我们先到了岗嘎镇子,过了镇子,又去了达寺龙。
这里就是一个卡子喽,需要出示相关的证件手续,才能进一步往前行。证件什么的,叶凝在拉萨找人给我们都办妥了,于是出示证件,过了这个村子后,走了三公里多,我们正商量是要去山峰下的一个登山大本营冒充登山人,还是自由开路,沿着希夏邦马的线,到处走的时候,远处突然有一个背包客,一边跑着,一边朝我们招手。
背包客看年龄不是很大,二十多岁的样子,身体挺强壮的,他背了一个很大的包儿,瞧上去好像是去登山的人,可他来的方向不对,那个方向不是去往登山大本营的方向。
叶凝看这人招手,示意我们停车。她就看了我一眼。
我这时对唐牛钢说:“唐大钢,你把车子停一下。”
唐牛钢当下一脚踩车,把车子停住了后,来人到了近处,我摇下了车玻璃。
“你们,你们,你们是去大本营吗要是去的话,你们,你们能捎我一段路吗”
我盯这人打量了一眼。
他身上的气息显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只是,这人的胸口,裤子,还有膝盖位置的衣服,怎么全都破了呢
且那个破洞,还不是跌到地面,让石头磨出来的洞,那是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抓出来的破洞。
我扫了他一眼说:“你叫什么名字,去大本营干什么”
那人笑了下:“我姓鲁,我叫鲁志伟,我,我去大本营,我提车,我车停在那儿了。”
我继续问:“你的车在那里,你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鲁志伟:“我这不是四处走嘛,到乱转转,然后,然后,走着,走着”
他眼中闪出了一丝的慌乱。
我:“你们几个人一起出来的”
鲁志伟一听这话,他打了一个激灵,复又一仰头,用不耐烦的语气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能捎一段路,就捎,不能捎,我再找个车不就得了。真是的。没见过你这样的,在外一点忙都不帮。”
我听了这话,对鲁志伟笑说:“那你上车吧。”
鲁志伟一怔。
我说:“上车吧,上来吧。”
叶凝把后排座的门打开。
鲁志伟一见到美女,立马笑了:“不好意思啊,刚才说话有点冲了。”
说完,他果断解开大包,抬脚就上了车。
砰的一声,门关紧后,我对唐牛钢说:“拐过去,沿这兄弟来时走的那条小山路拐过去。”
唐牛钢:“路不好走哇,半路恐怕得扔车步行。”
我说:“那就扔了车,一路步行。”
鲁志伟慌了:“你们,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我,我不坐了,我,我要下车。”
叶凝笑了:“下车晚了。这是黑车懂吗”
我这时扭头说:“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你方才从哪儿来的,你带我们去哪儿。”
鲁志伟:“不去,不去,我不去,我,我不去,我要下车。”
唐牛钢这时已经把车调过了头,然后一路颠簸,走在了一条小路上。
我盯着鲁志伟,我一字一句地说:“想让气氛缓和点的话,那你就讲实话。说,你们几个人出来的,去了什么地方,遇到什么事了”
鲁志伟目瞪口呆,他对着我眼睛,看了能有两秒后,他哇的一声,捂脸就哭上了。
...
第六百九十七章 谎言中套着惊人的真相
(); 我对鲁志伟说:“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发生什么事了,说出来,别憋在肚子里。说出来听听,说不好我们会帮到你什么呢。”
鲁志伟抽泣:“没用,没用,死了,真的全死了,没有救了,死了。”
我说:“谁死了,是什么人叶凝,给他拿口水喝。”
彼时唐牛钢已经把车停下来。叶凝给鲁志伟递过去一瓶水。后者拧开盖子哆嗦着喝了口水后,他抬头看我说:“我们撞邪了,他们,他们不是人,不是人了。”
“把话讲清楚一些,来龙去脉,根源究竟,一点点的讲清楚。”
我看着鲁志伟说。
后者又別了几口水,等情绪稍显好转,他出神地看着我问:“你。你不害怕吗我说,撞邪,你们”叼岛投号。
“怕什么怕快说吧。”
鲁志伟:“那,那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你们可不能。可不能报警啊。报警我就完了,我公司非把我辞退了不可。”
我笑了下:“不报警,可你要跟我们撒谎,那就不一定了。”
鲁志伟:“保证不撒谎,保证,保证不撒谎”
接下来鲁志伟告诉我他是成x一位玩金融的标准金领人士,工资,待遇什么的都很不错。平时也喜欢健个身,爬个山什么的。
这次他休年假,他约上在一家户外俱乐部认识的四个朋友。五人一起就来到了希夏邦马峰的山脚下。
这不是一个登山的好季节,漫长的冬季来临,再有几天搞不好路都要被封上了。而他们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登山。他是想拍摄藏地的星空。
本来很美好一件事,可能是旅途无聊,他们几人就讲起了鬼故事。
鬼故事嘛,一多半是瞎扯的,讲出来听了求个刺激就得了。可他们当中有一个叫山哥的家伙听完了几人讲的鬼故事后,偏说这附近有一个鬼洞
山哥提这个鬼洞,其真实用意鲁志伟是知道的。
五人队伍里只有一个妹子,那妹子姓金,名叫金晶晶。
金晶晶人长的漂亮,家有钱,玩的又野,又在父亲公司做一个挂名的小总裁,俨然一副霸道女总裁的身份。
山哥是玩户外的,在成x也有自已的店。他一直惦记这个金晶晶,想要把这霸道女总裁推倒了。
泡妞儿嘛,不刺激一点,怎么能把这妞儿泡上。
于是,山哥就提了鬼洞,又说要领大家去鬼洞探险。
鲁志伟明白事儿,就暗示其余三人不要跟着掺合。
因为金晶晶不是什么德慧的女子,用鲁志伟话说,这女人看着虽是漂亮,娇小,可爱,外表也很清纯,实则私生活极其的不堪。这女人号称可以跟任何一切,她喜欢的东西做夫妻。
这话,听听吧。要多强大,有多强大。
于是山哥和晶晶妹两人拿了一些装备,又特意弄了一个双人的大睡袋,就这么准备妥当,出发到鬼洞降妖伏魔去了。
剩下鲁志伟等三条单身狗,便守在大本营那里,瞪着眼珠子看星星。末了,再yy,畅谈一番山哥和晶晶将要发生的种种趣事。
走了半天,没回来。众人不解,纷说这是腿软了,还是怎么了。因为大家都是老驴了,高原来的不是一次两次,几乎每年都会跑过来几次净化一下灵魂。
有人提议去找,鲁志伟觉得不妥,要是万一撞见二人正那啥的时候,这多不好哇。
于是又等。
等了一天,人还是没回来。
众人感觉不对了,开始拿手台联系。
手台没人接听,众人感觉更加的不对。于是就起身,背了包,出发去山哥说的鬼洞寻找。
三人整整用了一天,找了二十多公里,最后总算找到了山哥说的那个鬼洞。
鬼洞不是多深的洞穴,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凹。那地方原本应该很大,后来让人拿石头给封上了。此外在鬼洞旁边的石头上,有人用尼x尔的文字,写了禁止进入四个明晃晃的大字。
那会儿天快黑了,鲁志伟说他领头打着手电刚把脑袋凑到洞口那儿,这货就让一股子血腥气给激出来了。
他毕竟是高智商的知识份子,脑子反应的比谁都快,意识到不好,他立马就不往进了。后面的两人问他,为啥不进了,鲁志伟说头晕。
两人笑他白长了这一副好体格了。于是后面的两人,大咧咧地钻进去了。
然后,鲁志伟听到了一记惊呼。
惊呼过后,他问了一句,里面怎么样了。两人不回答,鲁志伟说他拿手电朝里面晃了一下,他看到的先是一个只有三四十平大小的破洞。洞内的地面上积了很多的血,刚进去的两个兄弟,正站在离洞口两米多远的位置朝他咯咯的怪笑。
鲁志伟骂了一句,扔下手电,撒丫子就跑了。
鲁志伟说他说的是实话,他说看到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跟自已有没有关系。然后,再揣摩,如何规避法律上的责任,待将一切都揣摩清楚后,他撒丫子就急遁,遁的同时,他还将自已留在洞口的脚印给抹平了。
“就是这些,我讲的全都是实话。”鲁志伟喝着水,表情很淡定地跟我说着。
我抿嘴朝他笑了笑,又给了叶凝一个眼色。
后者会意,抬手,就掐住了鲁志伟的后脖子,跟着一吐劲的功夫,鲁志伟脑袋就歪过去了一边。
我转过身,探手按在了鲁志伟的脑门上。
三秒后,我知道鲁志伟撒谎了。
我敢说,没有任何人能猜出来这里面隐藏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这简直可以拍成电影了。
事实上真正的生活本身就远比电影精彩。
山哥确实是领金晶晶走了,山哥也确实想上那个晶晶
但,我想说的是,这完全就是鲁志伟一手策划的一场阴谋。
五人小组中,除了山哥,晶晶,还有两个人,那两人一个叫罗桦,一个叫吴军。
鲁志平跟罗桦是同事,吴军是他们的一个大客户。吴军把他的钱交给鲁志伟和罗桦打理。
结果两人挪用了。
具体的流程,手段,等等一些东西,这涉及到了金融行业的一些规则了,我不是特别的清楚。但事实就是,两人挪了吴军交给他们打理的大笔钱财。
并且,他们还用这钱参赌了。
原打算是赢了后,还回去,可结果他们输了。输了赌不上这个窟窿,就得露。所以,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提出邀请,领吴军去这里来看星星。
而真正的目地是要在这儿把吴军弄死,然后卷起他名下的所有财产,两人再想办法离开国内,去海外过逍遥日子。
计算是这么安排的。
到了这里后,山哥提出跟晶晶看鬼洞,然后两人就住在外面不回来了。
不回来后,人失踪了,鲁志伟就提出来找。
当鲁志伟和罗桦领上吴军出来找的时候,两人寻一个机会,用石头给吴军砸死。
砸死后,他们两人再把尸体运上山顶上,随便扔进一个雪窝子里。
这样,即便有人发现,也会说是这吴军登山让石头砸死的。更何况,这地方,位于边界,调查起来,可是很费周折的。
鲁志伟计划满满的,到了这里后,前面走的都挺顺,可当遇到最后一个环节,他和罗桦两人合力杀吴军时候,他没想到,吴军会功夫。
是虎爪功,还是什么功,这个不清楚,反正手指头很厉害,一抓衣服就是一个窟窿。
三人于是在山上好一番的撕杀。
最后吴军把罗桦给掐死了,鲁志伟则把登山镐拍进了吴军的后脑勺。
杀了吴军后,鲁志伟一直在犹豫是主动投案,还是伪造现场。
主动投案的话,他可以说是吴军要杀罗桦,他为了制止犯罪,被迫用手中武器做了正当防卫。但是,他考虑到这里还有一个环节就是山哥,假如山哥出卖他的话,他就完蛋了。
所以,他不能让把柄落在别人手里。思索过后,他走了伪造现场那条路,他安排的是两人撕杀,同归于尽的一个结果。
安排完了后,他用另一部藏起来的手台跟山哥联系,可没想到,根本就联系不上。于是,他只好改变计划,先是远远离开了案发现场,后又沿了另外一条路往大本营走。
见到我们后,他为了吓住我们,也是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他就临时编了这么一个鬼洞的故事来骗我们。
不得不说,鲁志伟这人真的是个人才。妥妥儿的,高智商人类呀。
我只是看出这人形迹古怪,面色不对,可想不到,他肚子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故事。
人心呐人心
鬼神跟人心相比,其实还真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下,我把探查到的东西跟车里人一讲,大伙全傻眼了,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接下来这个事儿怎么办
大家商量了一下,按马玉荣的说法就是,既然老天让鲁志伟遇到了我们,那就是说明,这场因缘得让我们接过去才行。
唐牛钢啧啧感叹,直呼人心叵测。
马玉荣则笑说,鬼神之物,大多是两个魂构成。所以就显的简单一些。天地之间,只有人是三魂齐备的生灵。所以,最复杂的,最难懂,同样也是最可怕的就是一个人。
说话功夫,唐牛钢开车继续走,待跑出去十多公里后,真的是一点路都没有了。
另外,此时天落了雪花,头顶堆积大朵的乌云,风一阵接一阵的吹着,气温瞬间就下降到了零下二十几度。
当然了,这些自然环境对我们几人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大家直接无视了天气,然后正当叶凝动手过去要把这个鲁志伟拍醒的时候,我阻止了叶凝
“不用叫他咱们这兄弟早就醒了,这是跟咱们演戏呢。”
鲁志伟还是不动弹。
我这时说:“外边气温零下二十几度,你要是再不睁开眼,我就把你身上的衣服扒光,然后赤身果体地扔到外面。”
鲁志伟一听这话,他睁开眼了。
同时他正色对我说:“你们是什么人,你们这样子,不怕触犯法律吗”
他一脸道貌岸然的正气,君子模样儿。
叭
叶凝给了鲁志伟一个大嘴巴。
后者一捂嘴,眼珠子转了一个圈后,他拧过头低声说:“你们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们转帐,但是这个地方没有信号,你们不如带我去大本营,那里有信号,我到那里转帐给你们。”
叶凝笑了:“我们不要钱,说吧,你干过什么事”
鲁志伟声音低沉,缓缓说:“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讲过了,这个世界有很多我们人类不知道的秘密。你们要是好奇,可以去查找,但我记不清走过的路了。我没办法带你们过去。”
我笑了下,盯着鲁志伟,我把他心里的计划,还有他做的事,一件件全讲了出来。
其中包括一些细节,比如他把登山镐砸进吴军脑子里时,他的手在微微的抽动,他好像一下子用空了全部的力气,身体一直在抖个不停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鲁志伟听到这些后,他没有惊慌,而是抬起头一脸微笑地说:“证据呢你说我杀人,你要有证据,你要找到尸体,找到目击人,找到我留下的指纹,找到我在事发现场的证据,有了这些,你才能指控我杀人了。否则”
鲁志伟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就是在装神弄鬼,搬弄玄虚,挑拨是非”
“另外,我还想知道一点的就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鲁志伟一本正经地抱臂,冷冷地看着我。
下一秒
砰
叶凝一拳给鲁志伟打趴下了。
随之,她伸手拎起了鲁志伟的头发。
“小哥,告诉我,我们是什么人”叶凝冷冷地问。
鲁志伟拖着哭腔:“你,你们是野蛮人,你们,你们不讲理,没有法律,你们,你们不是人。”
叶凝笑了下:“好,我们既然不是文明人,那就请带路吧,带我们去你杀了吴军的地方。”
鲁志伟:“好,我带路,我带。”
临下车前,我抽了一块纸巾,给鲁志伟擦了擦鼻血说:“听着,伙计,我们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把你在这个世界上抹去,真正完全的抹去。所以,你如果是聪明的人话,我们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吧。”
鲁志伟点了点头,复又伸手摸了下鼻梁对叶凝说:“你,你把我鼻梁骨打断了。”
叶凝笑了:“这仅仅是开始,小哥真的,我保证,这只是一个小开始”
鲁志伟这回不再说话,而是在叶凝的押送下,顶着风雪,一步步地走在高原的山路上。
我们走了九个小时。
鲁志伟累的不成样子了,他虚弱地说:“我不行了,真要再走的话,我可能要死在这里了,真的,我不行了,不行了。”
我对他说:“走的话,你或许还有一条活路,如果不走,你真的会死在这里,我不骗你,真的会死。”
又坚持了四个小时。
第二天,当地时间早上七时多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案发现场。
但是,这里没有尸体。
“你骗了我们。”叶凝指着地面上的碎石,一脸冷意地看鲁志伟。
后者用一种爬的方式,跌撞到了现场,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四周说:“不对,这,这不对,这,这人呢人在哪里,怎么没了。”
我观了一眼四周的参照物,发现鲁志伟没有骗我们,这里确实是他杀死吴军的地方。
确认地点无误,我又低了头,在地面细细查找起来。
这时唐牛钢说了一声:“兄弟,你看这里,这里有血。”
我走过去,看到在一片松软的石子地上,堆积了一大滩凝固发黑的血迹,我伸了手指,轻轻抚了一个血迹,感知告诉我,这就是人血,并且这个人身上的生魂还挺旺。是以,他应该是让鲁志伟杀死的吴军。
但是两人的尸体呢,他们去哪儿了
“兄弟,你看,这里有脚印。”
马玉荣喊了一嗓子。
我当即过去一看,果然地面积雪上出现了一行不怎么清晰的的脑印。
这脚印只有一行,此外两只脚之间的距离拉的非常大,正常走路,顶多七十公分,这个已经快有三米了。从中不难推断,对方是用一种类似跳跃的方式前进。
叶凝蹲下来,仔细打量脚印说:“看不出鞋子的样子,但看这脚印这么浅,再加上距离这么大,我估计对方是一个功夫很好的家伙。”
马玉荣思忖说:“这人,功夫这么好,好像又是夹了两个死人走的,他弄走两个死人,这为的又是什么呢,难不成,这人”
他说到这儿,就不说了。
我知道马玉荣知道的邪术诡术比我要多。同样,他也知道,我不太喜欢听那些东西。所以在没有亲眼验证之前,有些东西马玉荣不太好说
“走,咱们顺这脚印追过去吧。”
我刚说完这句,鲁志伟虚弱地说:“不行了,几位,我真的不行了,我走不动了,我再走,我非死这儿不可。”
叶凝冷冷:“这里海拔有五千多米,你不跟我们走,你一个人守在这儿,气温又这么低,你不一样是寻死吗”
鲁志伟:“可我,我真的走不动了。”
唐牛钢这时说:“行啊,看你好歹是条人命,我来背你吧。”
唐牛钢说的没错,鲁志伟,他充其量只是一条人命而已,除了这个,他什么都不是。
唐牛钢背起了鲁志伟,我们几人也不用藏着什么功夫了,当下唰唰,挪动脚步就全速前进喽。
这一跑可不要紧,竟一下子给鲁志伟吓晕去了。我估计这小子,长这么大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不过,或许正如叶凝所所说,这一切对他来说仅仅是开始。
寻着脚印,我们全速跑了两个小时。
最终,我们来到了一处横立的山崖前。
山崖的高度目测四十多米,在底部有一处的看着好像塌方形成的乱石堆。
我们追的脚印,一直走到了了乱石堆的近处,跟着就消失不见了。而另几行杂乱的脚印,则从乱石堆的另一侧出现,然后一直朝正南方延伸了过去。
马玉荣这时眯眼打量了五分钟后,他扭过头对我说:“兄弟,这地方有一股子死而不僵的煞气呀。”
我听了不解,就问马玉荣:“什么叫死而不僵”
马玉荣思忖一番说:“现在这么讲的话,好像为时还早,走,我们凑近一步去看。”
当下,我跟在马玉荣身后,一步步接近了乱石堆。
到了地方后,马玉荣掏出那块罗盘,四下里一番的对照。待找到了一个疑似的入口后,他挥手示意我搬走一块大石头。
这块石头的重量起码有几百斤,我到了近处,用手听了听劲后,起脚砰一下就给石头踹翻到一边去了。
石头一挪开,唰的一下。一股闻之欲呕的血腥气立马就蹿到了鼻子里。
我忍了这血气,探头往里一瞅,只见这是一个面积只有三十几平的小石窟。
石窟里基本没什么东西,只有一张铺了破旧羊皮好像是石床的那么一个物件。除外就是地面上一滩滩已经干涸的鲜血了。
我探了一下,全都是人血。
此外,这地方没有灵气,没有含了一股子怨怒之意的灵物。有的只是一道天地自然生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的苍莽煞气。
我不知道这煞气是什么,但可以确认的是,这石窟的主人在这里面没干好事儿。
叶凝这时在我身边看过一眼,她也挪过了头。
“怎么搞的,这地上,好多的血。”
叶凝一边说着,一边挪过了头。
“咦,这是什么。”
我听叶凝声音有异,急忙就转过了身。
只见在这乱石堆的一角,赫然露出了一截黑呼呼的纺织物。
叶凝伸手揪住,使劲朝外一拉。
哗啦一声响后,伴随碎石散落,一个大大的双人睡袋赫然浮现在我们的眼前。
彼时,唐牛钢把鲁志伟背过来。
后者看到这睡袋后,他傻眼了。
“怎么,怎么可能,这是,这是山哥和晶晶的睡袋,这,他们,他们,他们到哪里了,这,这怎么真的会有石洞,这”
鲁志伟胡言乱语了几句后,由于过度劳累,再加上缺氧,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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