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什么都玩但什么都不精
偷用大人化妆品的阮萌最后看不下去了，还是用湿巾把自己的妆给卸掉了。
然后对西西子说：“我觉得，你以后还是祸害你自己的脸蛋吧。”
其实，这还真不能怪西西子。
她本来化妆水平就一般，摸索了许久也只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化妆套路。
她照着给自己化妆的感觉来给阮萌化，那肯定得翻车啊。
“好了好了，摇号结果下来了！分给我们队是个弟弟！”
黄黄带着新队友来休息室，看起来挺开心：“我觉得我们已经稳操胜券了！”
“喂喂喂，你这个是性别歧视，难道男生就一定打游戏厉害吗？”西西子怼了回去。
黄黄挠挠头：“我没这么说啊，你们水平也都不错的……但是相对来说！我们缺的是个上路嘛！大部分妹妹都不喜欢玩上路啊！”
这么说着，黄黄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新队友忐忑了三秒钟：“那个，黄黄哥哥……”
“？？？”黄黄往后撤了半步，“好好说话。”
“恩？”新队友眨了眨眼，“怎么了黄黄哥哥？是我说话有口音吗？不好意思我不是a城人……”
黄黄：“……”
可恶，这要他怎么开口？
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不习惯被男生叫哥哥而已！
可这个弟弟看起来这么无辜，他怎么好意思拒绝对方呢？
西西子笑得前俯后仰：“没事，你别搭理他，你想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我想说什么来着？”
新队友歪头想了半晌，恍然：“我刚刚准备说，其实我的英雄池，跟西西姐姐差不多……”
“但是吧……恩，我的段位只有已经永恒钻石很久很久了。”
“啊还有！西西姐姐，我可喜欢你了！我就是为了你来现场的，没想到居然真的被选中了！”
阮萌于是想起来黄黄那一句。
【“我的要求不高，只要别摇一个钻石水平的给我就行。”】
笑死了，怕什么来什么。
西西子果然也笑容僵了一下：“不然你以后还是别喜欢我了。”
“你怎么跟着我学了这么久，只学会了叫哥哥，别的呢？我的技术呢？我的走位意识预判呢？你都没有学到任何吗？”
新队友的游戏id是‘想要蓝蓝哭哭’，被简称为阿哭。
阿哭此刻诧异地看向西西子：“哎？你的直播里原来还能学到这些东西吗？”
“……靠！”西西子有受伤到。
最后还是余年，等阮萌终于把脸上的妆卸干净之后，问大家：“不然还是确定一下位置分配吧。”
“你擅长中辅的话，其他路有没有会一点的？”
这几局比赛，是肯定要赢得。
为了打那几个傻逼的脸，阮萌和西西子都各练了几手从前根本不会玩的硬辅。
无他，开团能够更主动！
在高端局中，辅助还是很重要的，如果阿哭只有钻石水准的话……
那好像还挺愁人的，不敢给他c位，又怕他辅助也抓不好时机。
阿哭显然也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弱弱说：“我其实，只是相对喜欢玩中辅，我五条路的水平差不多一样的……”
“就平时玩游戏基本上都是缺什么我补什么，什么都玩但什么都不精……”
阿哭这话说得，整个休息室更安静了。
阮萌想了想问：“不然我玩上路？”
“新赛季芈月好像挺强的，还有我的招牌蛾子！请相信我一次！”
事实上，不相信也没有办法。
他们最后还是决定了，让阮萌走上路，西西子中路，阿哭辅助。
禁选英雄的时候，对面这次ban了三个打野，并且一抢了一个裴擒虎。
黄黄虽然打的国服很多，但裴擒虎一直是他的招牌英雄。
他顿时感觉被挑衅了，冷着脸询问：“我这局玩露娜可以吗？”
——露娜，是对面打野的成名英雄。
不是要秀吗？那就来看看，互换招牌英雄后，究竟谁更厉害！
于是，最后敲定下来的阵容大概是这样的。、
我方：
黄黄露娜打野，西西子小乔中路，阮萌芈月上路，余年马可波罗射手，阿哭瑶瑶辅助。
对面：
裴擒虎打野，貂蝉中路，吕布上路，公孙离射手，钟馗辅助。
刚开局半分钟的时候，西西子还在笑：“貂蝉这都被削了多少次了？这赛季削地更厉害了吧？”
结果两分钟后……
“不行，我跟貂蝉对线还是没有优势呀，单挑我也单挑不过她……”
同样处境艰难的还有上路的嫦娥。
“我不就上来不打兵线先打河蟹吗？对面这个吕布把我堵在塔内跃跃欲试的……怎么，他才两级就像越塔了吗？”
余年那条路，倒是一如既往的稳定。
按道理，很多人都觉得公孙离克制马可波罗，可偏偏对面的射手从余年手里讨不到好处。
但最惨的还是黄黄。
对面选出辅助‘钟馗’的时候，他们其实就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偏偏对面是红色方，是反选，他们那时候英雄都锁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了以防万一，余年提前对阿哭说：“你帮中路抢完线之后看野区就好了，前期多帮帮打野，我如果需要帮忙了再叫你们。”
但即便这样，对面改入侵野区还是要入侵野区。
露娜这个英雄，秀起来是真的秀，但相对应的是，她太依靠不断连招。
在四级前，没有办法月下无限连的露娜，会格外弱势。
瑶瑶也是四级之后才能附身保队友。
于是，钟馗在他们野区三进三出，每次都把buff勾出来，害得黄黄只能重新开始打buff。
西西子和阮萌自己就已经对线比较吃力了，有心来帮忙就要亏兵线，不帮忙，阿哭的瑶瑶，一分钟就被人把被动给打出来了，黄黄更是半片野区还没打完，先得回个城。
“艹，对面那几个狗东西肯定是打算针对我了。”黄黄当机立断对余年你说，“红野区给你了，你能吃就吃，西西子也是，可以去吃个小猪什么的。”
余年略一沉吟：“好，你先到4级，之后你就能反打了。”
这个时候，一直怼黄黄的西西子也好心说：“你来中路跟我一起吃兵吧，先升级。”
第92章：你不会是刚刚断大了吧？
“放心，我肯定到处蹭的！”黄黄看着跟着自己的阿哭，又突然想起来说，“对了阿哭，你先跟射手吧。”
“两个人的话能一起分经济，但三个人就不行了，这局保着射手打！”
黄黄果断放弃了蓝野区，刷了个小野就去各路先蹭经验升4级。
而对面一击得逞，之后的每一次蓝buff刷新，都想要来控蓝。
[全部]你滴野王（裴擒虎）：看来橘子第一打野不爱行呀。
[全部]你滴野王（裴擒虎）：你这称号让给我好了。
“靠，这什么狗玩意儿……”黄黄直接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
他也是服了啊！
本来露娜四级前就弱，裴擒虎又是前期强势的英雄，对面还有个总勾buff的钟馗，这谁能扛得住？
西西子在中路战战兢兢甩扇子清兵，并安抚：“乖，别气，好好发育才有未来哦。”
黄黄：“……”
他当然知道好好发育，要不然现在会在中路可怜兮兮地吃兵吗？
而余年则是观察出来：“黄黄，一会儿我帮你直接去反蓝。”
“他们每次都控你蓝，干脆互换野区吧。”
黄黄深吸一口气，从愤怒中冷静下来：“好。”
他打了多少年的打野了，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对面动不动就三五个人来他们家野区散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片地被峡谷的红色方给买了！
然而对面也不是傻子，黄黄想互换野区，对面的貂蝉却带着‘想欣赏妾身的舞姿吗？’的语音，想去抢蓝buff。
……但这蓝buff最后还是被黄黄偷到了。
黄黄终于到四级，二话不说先逮着离他最近的貂蝉揍了一顿。
然后冷哼一声：“跟我抢buff？我这么多年打野又不是白打的！”
“拼惩戒这件事情上，我还没有输过呢！”
西西子及时打断：“停停停，你不要立flag。”
还记得上次黄黄乌鸦嘴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终于，露娜度过了最最艰难的四级前，等到了四级，黄黄虽然装备也还没有出多少，却已经气势汹汹地找人报仇雪恨去了。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今天还偏偏就要用对面打野的招牌英雄把对面给打残废了！
要控蓝是吗？
来！你赶来我就敢打！
露娜这么缺蓝的英雄，黄黄却跟不打算要蓝buff一样，来了人就打人，对面法师要是赶过来，那就一起打！
这种上限极高的英雄，一挑五也不带怕的！
管你前中后期！反正莽就对了！
对面大概是发现一两个人已经没办法压制住黄黄了，干脆叫了三四个人一起来。
这回阮萌和西西子也直接过来了，四个人直接打了个小规模团战。
西西子的小乔有控制技能，瑶妹的一技能也能稍微控一下，一场团战打得有来有往，双方个不服气，毫不逊色。
——也就是说，事儿都不是赢家的意思。
阮萌叹息一声：“我感觉我这打得不是王者局，我十分怀疑自己是不是误入了黄金局。”
“就是，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补兵，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推塔，活着的人才有资格打野。”
“总之，只要对面的人还活着，我们的目标就是打架？”
西西子听到这个仔细一想，发现似乎还真的是这样……
然后再再一想，笑死人了，黄黄这分明就是气得上头了啊！
她提醒黄黄说：“我觉得萌萌说的有道理啊，你看看你这一局打得是什么东西？”
“你要是这都能输，之后也不用打七妖了，直接收拾收拾东西就能回家了！然后等着被骂个三年五年吧！”
“从此橘子一哥的地位不保，就连第一打野这个称号估计也要直接让出去了吧？”
“……靠，我就是打了个小团战而已，你至于说的这么吓人吗？”黄黄委屈，“他们都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要是不打架，我会觉得我根本就没有血性！”
“我可是电竞人！这种事情你看我会干吗？”
“不过我前期是有点崩了，你放心，刚刚那一波我虽然也死了，但最后三个人头都在我这，他们之后压不住我了！”
黄黄一边打野一边反思了一下自己，结果发现自己的大招不知道什么时候处于cd中了。
他刚刚还说‘他们之后压不住我了’，然后就断大了……
“……对不起，半分钟内，我可能还得狗一狗。”
西西子默：“……你不会是刚刚激情澎湃演讲的时候，不小心断大了吧？”
“我一时间都不知道应该庆幸你没有团战里面断大，还是惆怅，你怎么刷个野怪都能断大？”
被戳到痛处的黄黄：“别骂了别骂了，我没计算好伤害，手快多按了一下大招！”
这回他不敢再立flag了。
而就在其他路都混战一片的时候，下路却建立了绝对优势。
公孙离对线期是强势期不假，可偏偏对面的公孙离压不住余年的马可波罗。
原因无他，公孙离也是余年的拿手英雄，熟悉这个英雄不仅仅体现在会用这个英雄打别的英雄，还体现在别人玩这个英雄的话，他也知道怎么打好打。
每次他都卡着公孙离用了二技能后的那个点，上前消耗公孙离。
但公孙离想跟他互相消耗的时候，他就避而不战。
对面的辅助一直都跟着打野，而余年这边瑶妹四级后目前还一直跟着余年。
余年打射手跟阮萌的且莽且怂不一样，他从来都打得很理智。
能上就上，不能上就撤。
“一会儿越她。”就在蓝区爆发小规模团战的时候，余年已经盯上了残血的公孙离。
两个人故意卡线不想让公孙离补兵，公孙离出塔用技能清兵，却免不了被余年消耗。
对面公孙离终于反应过来余年的杀心，连忙往后撤，却已经来不及了。
她用大招把马可波罗推开，只是白白浪费一个大招罢了。
马瑶组合越塔加干扰，根本就不打算给她活路。
【an
enemy
has
been
slain！】
余年趁这个机会，把本来就已经磨到半血的下路一塔给彻底囊入怀中。
然后淡定地告诉黄黄：“我有末世了。”
换言之，你想打架？
巧了，我也可以打架了，来一起群殴吗？
第93章：我懂我懂，你们让一追二啦
这一局，虽然对面极力针对黄黄，但余年一直稳步发育，补刀和经济都稳稳压制住对面射手。
再加上对面一场小团战的失误，直接给黄黄喂了三个人头，彻底让他拉回了前期的劣势。
之后，对面还想控蓝，黄黄直接去下路跟余年抓人，然后洗劫对面的蓝区。
对面的射手开局被压，之后又屡屡被抓，直接废掉，而他们打野太执着于限制黄黄，没能帮其他路把优势稳定住，到八九分钟的时候，局面已经渐渐翻转。
西西子的小乔单挑不过貂蝉，但她会抓机会，在黄黄来帮过几次后，渐渐稳住中路。
这局阮萌最佛系，清清兵换换血，怂的一批，根本不想打架。
她唯一拼搏的时候大概就是抢河蟹的时候，以及去对面红野区抢小红鸟的时候。
但也正因这样，她虽然看起来她没有压住对面，实际上经济却一直稳稳比对面高。
待了惩戒的芈月，无心打架，一心抢钱！
九分半的时候，黄黄想打团了，阮萌终于抱着口袋里的钱和身上的装备准备加入战斗。
“龙要刷新了，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优势了，肯定要拼这条龙，我们根据情况看怎么打！”
他们队伍相对来说缺少能强势开团的英雄，黄黄本来是想打后手的。
阿哭去龙坑后面的草丛站好视野，然后五个人就准备守株待兔。
——虽然这种时候按说应该有点什么意外，但事实上是，他们真得钓到了五条鱼。
阿哭看到对面英雄从红区过来的时候就开始喊：“来了来了！他们果然想打龙！”
“貂蝉刚刚净化用掉了，先秒她？”西西子至今还记得最初对线的时候，貂蝉一直回城嘲讽。
她想要报仇雪恨很久了！
而屏幕上，西西子话音未落，捏着技能的手已经开始动作，她直接二闪加大招，卡着极限距离在边沿把貂蝉消耗到只剩三分之一血。
黄黄的反应只会更快，他们两个人双排很久，默契比余年阮萌也不差什么。
只见露娜借助野怪，直接飞身过去，在人群中直取貂蝉首级。
而对面吕布反应过来要跳大的时候，露娜已经乘着月光飞身回到了安全区域，一点也不贪恋别的人头。
这么一来，团战还没开始，对面先少一人。
虽然小乔没有了大招，但小乔的二一技能很快cd就好，还是可以不断打消耗的。
于是……对面就怂了，准备撤退换龙或防守。
“追追追别让他们跑了！”黄黄积攒的血气让他现在正亢奋着呢，“我今天还就要打黄金局了！”
“打什么龙？直接团灭一波！”
这话说出来本来是放大话的，但对面死了一个人后，心态一变，就成了一盘散沙。
【an
enemy
has
been
slain！】
【ace!】
【you
team
has
destroyed
the
turret！】
【cictory！】
阮萌混完四个助攻，协助着推完了水晶还有些茫然：“他们最后的团战好像有点好呆。”
余年附议：“不是有点。”
是真的呆。
要论个人实力，整体来说或许并没有差太多，但这支队伍基本上都是各打各的，跟七妖他们完全没得比。
拿下第一局的胜利，五个人顿时神清气爽了很多。
第一局的时候，如果说刚开局，弹幕上面还有很多人在嘲讽。
【笑死了，这就是所谓的第一打野吗？】
【哎呀，也去采釆蘑菇都采不明白，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所谓的第一打野骗到了呢！】
【但是说实话，他们射手打得还不错……】
【但是射手是外援呀嘻嘻，第一打野也知道一个人带不动两个妹呗！】
五分钟后，黄黄拿下三杀，依旧有弹幕嘴硬。
【艹，别大意啊！】
【不是我说，刚刚这波黄黄真得挺猛的！】
【笑不活了，把平台比赛当成黄金排位打，这就叫猛？】
【前期被压成啥样了，这就赢回来一波，黄黄家的狗对自家主人就这点要求啊？】
等到了最后，积怨已久的粉丝终于扬眉吐气。
【十二分钟平推，刚刚嘲讽的人呢？】
【我懂我懂，你们让一追二啦！】
【低调低调，他们明明是想让二追一哈哈哈！】
而这些，阮萌他们都没有时间去管。
毕竟十分钟后就是第二局。
黄黄临时总结经验：“他们太喜欢针对我了，我们又是个软辅……总之还是我上局问题比较大，下局我尽量四级前强势的英雄。”
余年点点头，过了会补充：“我觉得，可以让萌萌玩中路。”
刚刚如果是阮萌对上貂蝉，哪怕嫦娥怕真伤，她也能跟对面拼一拼。
阮萌虽然可以补位，但一玩上路基本就佛系得很，尤其用得也不是自己拿手的英雄。
西西子为难：“可是我在上路，可能会崩。”
余年却没看西西子，他看向了阿哭。
意识到余年想点名的是自己，阿哭顿时紧张起来：“我，要我玩上路吗？”
黄黄愣了下：“他会被打爆的吧？”
余年却显然已经思考了很久：“选个清兵快的，前几分钟塔别掉就行。”
最后，他们还是换了位置。
毕竟阿哭如果五个位置水平都只是钻石的话，让他们四个玩最舒适的位置，显然更能发挥作用。
第二局，对面发现上一局前期没人能管得住余年，于是开始禁用射手，针对余年。
至于选英雄方面，也不敢故意选对面的招牌来嘲讽了，而是拿自己最拿手的。
最后阵容定下来后。
这边：
黄黄裴擒虎打野，西西子张飞辅助，阮萌嫦娥中路，余年伽罗射手，阿哭亚瑟上路。
对面：
露娜打野，瑶辅助，貂蝉中路，马可波罗射手，吕布上路。
这一局可以说，对面三个英雄都跟上把余年他们选的一样。
阮萌咦了一声，有点想缺德一下：“这么看来，貂蝉和吕布，就是他们的本命啊，那刚刚那局，吕布还压不住我……”
好在余年及时提醒她：“这局你小心点，你玩的嫦娥。”
换言之，上一局完全是吃了芈月的红利，而嫦娥是怕真伤的。
对面五个人里面，吕布貂蝉都是真伤，马可波罗也附带百分之三十的真实伤害。
第94章：什么？菜狗真是萌妹子？
阮萌顿时不敢皮了：“放心放心，我肯定小心再小心！”
——才怪！
上局摸鱼摸地她简直寂寞！好不容易拿到了自己心爱的蛾子！这局她也想要证明自己！
已经跟对面吕布对线过的阮萌十分自信，她的蛾子就算新赛季被削装备，也无所畏惧！
勇敢蛾子，不怕困难！
说着自己一定会小心的阮萌，只有一颗想c的心！
与此同时，进入对局。
对面打野看到裴擒虎和露娜英雄互换的时候，就开始紧张，同时吩咐队友。
“他估计这局要报复我了，你们开局来蓝区帮我一下，万一要打一级团……”
然后，阿哭就惊讶的发现：“哎？我这边上路怎么没人啊？”
而黄黄自己觉得自己上一局已经报复完了，这一局完全是正常开局去反红。
看对面不在，直接把他们红区洗劫一空，同时交代阮萌：“我们家红区的猪给你了。”
余年更自觉：“红鸟我拿，红给你。”
反正不管怎么分，都是他们稳赚不赔。
西西子开局跟打野，也蹭到了不少经验，美美升级。
3buff开局的裴擒虎，当然不可能是赔钱虎了。
这一局，对面虽然拿了自己的拿手英雄，他们的打野却没能够像黄黄上一局一样，及时挽救回自己凄凄惨惨的经济。
因为露娜还没有升四级呢，阮萌就在语音里宣布敌军死期了：“下波兵线，这个貂蝉必死无疑！”
这一局，对面禁用的射手太多，余年本来能选择的就不多，再加上阮萌想玩嫦娥，他干脆以选代ban拿了伽罗。
但嫦娥虽然很怕伽罗，伽罗在本质上仍然是个没有位移前期很怕切的射手。
为了防止对面来抓人，余年开局相对打得并不凶。
所以下路算是和平发育。
——当然了，余年眼里的和平发育，意思就是没爆发人头，但依旧包括仗着自己手长就各种找机会压低对面血线。
而中路，阮萌身为一个国服嫦娥，跟貂蝉有着深厚的对线经历，早就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
真伤又怎样，国服貂蝉又怎样，谁还不是个国服了？
西西子的小乔打不过貂蝉，她的嫦娥却对上谁都无所畏惧！
至于上路，阿哭虽然美美享用了第一波兵线，但等对面反应过来各回各线各清各兵后，阿哭就没能讨到好处了。
他再是想怂，王者打钻石，那也是跨越阶层的吊打。
与此同时。
【firs
blood！】
阮萌在中路拿到一血，对面貂蝉才刚三级，但阮萌却已经抢四直接拿下她的一血。
阿哭这回真的想哭了：“我怎么觉得，这一局是我一个人的逆风呢？”
拿到一血的阮萌：“不哭不哭，亚瑟可是真男人！”
没拿到一血的黄黄：“哎哎哎？这局我拿到了老虎！你怎么抢我一血！”
没蹭到助攻的西西子从中挑拨离间：“你怎么说话呢？我们萌萌明明是单杀！你连帮都不帮中路，还好意思说萌萌妹妹抢你一血？”
“又来了又来了！你真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明明我跟你双排更久，结果你眼睛里只有你的姐姐妹妹！”
黄黄再度受到排挤，卒了三秒，准备拿对面撒气。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对面的队内语音已经吵起来了。
他们三个主播分别是边路射手打野，剩下的法师是边路的朋友，辅助是官方摇号到的倒霉蛋。
射手上一局本来就玩得不爽，一看这情况顿时丧气了。
不行让我上（马可波罗）：“这貂蝉怎么回事啊？直接人间蒸发让我们怎么打？”
貂蝉也不是个脾气好的：“你踏马上局都用脚玩游戏了，还有脸说我？”
雷神之锤（吕布）：“好了好了别吵了，射手你收敛点，这好歹是我朋友。”
不行让我上（马可波罗）：“笑死人了，我就吐槽一句，不是你的傻逼朋友先开骂的？”
不行让我上（马可波罗）：“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上一局团战第一个蒸发，这一局对线期就送一血，你搁中路摆摊呢？”
不行让我上（马可波罗）：“今天我还就非要说了！貂蝉这英雄就是辣鸡！开局都说了别玩貂蝉别玩别玩，有的人就是听不懂人话！国服貂蝉不还是得被吊打？”
这话说得，不是貂蝉玩家都得血压飙升。
貂蝉直接气炸了：“你看看你自己的血线，带着辅助跟对面二打一还被消耗成这样，哪来的批脸？”
“而且明明按道理这波兵吃完才能四级，我根本没反应过来对面嫦娥就到四级了！”
“真能是我一个人的问题？还不是打野开局野区自爆，让嫦娥比我多吃到经济和经验！”
这么一来，可真是打野也坐不住了。
他们整个队伍直接吵成一团。
最后毫不意外地输掉了这局比赛。
另一边，赢了比赛的人，正在击掌庆祝，其乐融融。
西西子一边击掌还一边念叨：“幸亏我之前没搭理他们，这群渣渣能苟进决赛，根本就是技术麻麻全靠蹭！”
黄黄倒相对客观一点点：“技术按道理来说还是有一点的，但他们第二局就跟丢了魂一样，直接开摆！”
“……所以说还是我厉害呀！上一局直接把他们心态打崩啦！”
阮萌不服气：“你在这里想桃子（peach）！第二局他们是被我拿了一血之后才开始崩的！”
“明明是我以一己之力，通关一路！”
阿哭差点以为他们要吵起来，紧张地左右开劝：“你们都很厉害！真得！”
“西西姐姐盾套的可准了！萌萌姐姐直接中路通关！黄黄哥哥老虎无敌！射手哥哥也一打二完全不虚！”
说着说着阿哭开始悲伤：“啊，这么看来的话……第二局就我最拖后腿了……”
阮萌：“？”
黄黄：“？”
在阮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后，又来了个阿哭用自己的菜来衬托队友是吗？
于是，看戏的西西子成功笑得肚子疼。
“你管我这叫套盾套的准？你知道吗？但凡我们家射手是个有位移的英雄，我就直接给你表演一个四盾皆空！”
而余年一直没说话，在低头看手机。
阮萌觉得有些稀奇，悄悄凑过去一个脑袋：“你在看什么呢？”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加粗放大的标题。
【什么？菜狗真的是萌妹子？】
第95章：哥哥几岁了？现吃什么药？
在今天的比赛开始之前，的确有很多人关心的是今天比赛的输赢。
毕竟对方已经在动态里面公然挑衅。
然而，当他们用干脆利落的两局胜利直接打脸回去后，观众不免感觉扫兴。
围观的人只喜欢看神坛上的人跌落神坛。
而粉丝们在发现稳赢之后，也开始享受比赛享受直播。
然后……看直播的他们就发现，今天下面有一个小窗。
哦豁！官方居然还安排了专门的镜头！
哦豁！这不是西西子和黄黄吗？
哦豁！旁边那个帅哥哥和萌妹子是……？
等等！这五个人里面两个女生，一个是西西子，另一个……那就只能是他们家菜狗啊！
于是，在吵吵闹闹的弹幕里，还有一批阮萌的观众在上蹿下跳，直到有一个人提起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右下角那个萌妹子，不会是我们菜狗吧？】
【啊啊啊终于有人说了！这只能是我们菜狗了吧！】
【艹，菜狗这张没几句真话的嘴里居然真得吐出过真心话？】
【靠，这可是官方的死亡镜头，没有滤镜没有美颜啊！】
【呜呜呜真得好可爱！这脸蛋这呆毛都看起来很好rua的亚子！】
阮萌：“……”
这这这？
“可以啊，萌萌，我刚打开外站就刷到你的视频了。”西西子扭头也给她摆了个视频。
显然，橘子直播把她露脸当成热点来推了。
而最近这几个月，橘子直播在外站运营最好的主播就是西西子和阮萌。
西西子相对来说已经进入稳定期了，而与此同时，阮萌的流量仍然在稳步上升。
阮萌一言难尽：“……我能跟平台的运营人员说说，把我的视频撤下来吗？”
“你想啥呢？推一个出圈视频你知道有多难吗？不用你掏钱的流量，你还不要？”
阮萌猛女落泪：“我没打算露脸的，我本来想着粉丝百万了再说，然后我今天就……穿着这肥硕的羽绒服，顶着素颜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我以为就打两局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可是这这这……”
人生真的是处处都是惊喜呢。
她眼巴巴望向西西子：“真得不能时光倒流吗？”
“其实可以。”余年难得幽默了一下，“如果你是孙膑的话。”
——孙膑的二技能，能够返还技能期间百分之五十的伤害，叫‘时之波动’。
阮萌更住了一瞬，雾蒙蒙的一双眼看向余年：“余年，不然你还是别讲笑话了。”
她听了之后，更想哭了。
余年：“……”
他沉思了三秒钟，看起来还没有熟练掌握哄人的技能。
好在阮萌倒也没有那么悲伤，她emo了一会儿，就想起来正事，问：“我们看看之后要对上哪个队伍，稍微准备一下？”
“不急不急，还有个小喽啰没收拾呢。”西西子正在跟人微信聊天，指尖点来点去就没有闲着。
阮萌疑惑问：“什么？”
西西子唇角一扬，把文档往群里一发：“诺，这是律师函，那几个小比崽子要是今天敢开播说点有的没的，姑奶奶我必须得把这玩意儿甩他脸上！”
“哦，就算不开播，这律师函我还是要发的。”
阮萌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原来最记仇的是西西子！
而那几个‘小比崽子’就像西西子所想的那样，虽然输了比赛，但仍然想靠着各种蹭来涨流量。
只要他们一直嘴臭，就总是有跟他们一样的人愿意贴他们的臭脸。
今天输了，阮萌这边不知道，但观众都听得到，他们队内语音第二局后面直接吵得一片混战。
他们之前那么信誓旦旦，难免会早到反噬。
【你们笑死人了，嘲笑一哥，结果被人家吊打？】
【英雄互换，拿着自己的招牌英雄被人吊打，666啊！】
【不是我说，你们这水平真不够嘲讽人家吧？】
【你们真的是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这几个主播其中一个脑袋不好使的，还试图挽尊。
“谁知道那几个狗比里面有没有人被收买？反正今天问题不出在我这里！”
“都说了他们有钞能力嘛，你看这不印证了？什么时候吵不行，偏偏就今天吵？这不蹊跷吗？”
这话一说，三个主播就干脆开始互相推锅泼脏水。
这回，西西子终于忍不了了。
【西西子v：哥哥几岁了？可也上过学？现吃什么药？[图片.jpg]@雷神之锤@不行让我上@你滴野王】
吃瓜观众们兴冲冲点开图片，发现是一张律师函。
而黄黄愣了一下：“他们其实主要还是对我有意见，西西你干嘛出这个风头……”
“他们说的是我们这一队，怎么就只有你了？”西西子伸出手，指尖勾了勾。
黄黄挠了挠头，眸光闪烁了一下，把自己的食指小心翼翼放到了西西子手心。
西西子：“？？？”
“你的脑袋如果实在是没用的话，不如割下来让我当球踢吧。”
西西子郑重其事地看向黄黄：“我是要你的手机！算了我不要了——你自己去给我转发点赞去！”
黄黄讪讪收回手，一时间闹了个大红脸。
阮萌乐不可支，后知后觉自己也是受害者中的一员，于是拿出手机说：“等着我也得去点个赞转发一下！”
西西子一张律师函，算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几乎是五分钟后，橘子直播的工作人员就联系西西子，大致意思是希望他们息事宁人。
但西西子难得强硬：“别的事情好说，我自己直播期间各种离谱的说辞层出不穷，我后面都很少理会了。”
“这这次不一样，他们是本站的主播，却几次带节奏污蔑，我觉得这已经严重侵害了我们的名誉权。”
“平台要流量，想赚钱，所以不会做什么，我能理解。”
“这张律师函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我记得我当初签的合约里面没有相关的规定。”
阮萌看着微扬下巴，果决潇洒的西西子，又想到刚刚黄黄小心翼翼放过去的手。
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然后靠近余年，碰了碰余年的手臂：“喂，你看他们两个……”
“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看起来对彼此都有意思啊？”
第96章：决赛！外塔全无！膀胱局！
打完八进四之后，他们算是稳拿奖金了。
反正前几名都是有钱的，只不过多和少的区别。
他们本来到这里已经满足了，但偏偏——
一月十八这天，他们没有比赛，阮萌就趁热闹开了个直播，结果打了几局游戏后，发现很多人都在讨论今天是‘七妖’他们队伍的比赛。
阮萌想起来那一局晕头晕脑就输掉的比赛。
“你们真的是，人在我这里，魂儿已经飞到天外了吧？”
阮萌动动手指，寻思着自己或许可以也看看他们的比赛：“不然我来解说他们的比赛？”
“反正你们在哪看都是看，我好不容易比赛期间开播一次，你们忍心看我一个人在这里‘孤寡孤寡’吗？”
然后阮萌就跟西西子连麦，看了两局他们的比赛。
其实，那天输了之后，她就已经复盘过七妖视角的比赛，当时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打出来，心里憋屈的很。
但今天看七妖打别的队伍，阮萌却突然有些思路了。
今天这两个队伍看起来都是彼此做过一些了解的，毕竟已经到决赛了，就算是平台举办的娱乐性质的比赛，很多人也有了争强好胜的心。
阮萌以七妖视角看了一局，又以他们对手的视角看了一局。
然后就发现，在七妖这边，他们的每一步抉择都果断而迅速，彼此配合默契，打法成熟，已经有了一套体系。
而当七妖作为对手的时候，这感觉就像是，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七妖猜到了一样。
——总之，跟七妖打，一旦被动，不自觉就会陷入他们的节奏中，一旦陷进去，基本就输了一半了。
西西子看着看着突然叹了口气：“这么厉害的人，怎么都没能在职业赛场大放光彩呢？”
这问题他们都有答案。
电竞是燃烧青春的职业，有时候没有遇到合适的版本合适的机遇，被埋没也是正常。
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天才少年。
阮萌只能跟着感叹一句：“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你说的也是。”西西子说着说着就扯远了，“你知道吗？黄黄其实也参加过战队的青训……”
大概是意识到阮萌直播还没关，西西子扯了两句就又扯了回来：“总之，看他们打，我还挺好奇的，职业赛场究竟是怎样的呢？”
阮萌于是又想起来余年的那句话。
【‘人生不应该是先做选择才去努力，而应该是先拥有了可能性才能做选择。’】
【我只是希望不管你将来想做什么样的选择，你都有选择的权利。】
她于是下一瞬说：“这简单啊，跟七妖他们好好打一把，就可以浅浅感受一下了！”
在这一瞬，她有点摸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也有些私心。
亦或者是，有着跟西西子一样的想法。
总之，他们之后四进二的时候，打得异常认真，许多观众都有些不习惯了。
【？？我们菜狗的嘴是被封印了吗？怎么这么安静？】
【西西子今天也不叫哥哥了哎……】
【黄黄每次刚想飘就被西西子给训了让他稳一点哈哈哈！】
【他们打的好认真，真催眠啊……】
终于，他们在最终的冠亚军之争里，和七妖再次碰面。
这次就连黄黄都更认真了。
比赛前一天，黄黄跟他们感慨说：“说实话，之前那一局我一直觉得挺惭愧的。”
“严格来说，我还算是他们的前辈呢，但我当时坐不住啊，受不住气又离家出走需要钱，直接跑路去直播了……”
黄黄不太会煽情，最后直截了当说：“今天我们打得再认真一点，可以吗？”
“至少别被2:0吧？努力赢一局再说！”
剩下几个人也差不多的想法。
而余年在这个时候提出：“既然这样，那我也有一个请求。”
“萌萌，你明天能给我打辅助吗？”
他看向了阮萌。
阮萌愣了一下，看向西西子：“我打辅助没有问题的，但西西子中路压力就比较大了。”
西西子笑了下，倒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其实萌萌妹妹是比我更适合打辅助。”西西子根据自己最近的经验来总结，“你们两个更默契，玩同样的英雄，我没有你跟余年配合得好。”
阮萌听了这个话，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快了一些。
于是，第一局阮萌玩了辅助。
黄黄状态良好，阮萌跟余年配合良好，西西子有些劣势，但他们这一次的队友是个擅长玩花木兰的高冷小姐姐，勉强抗住了。
他们打快攻，快速拿下了一局。
但第二局就没这么好运了。
对方有意限制上路，中路直接把西西子抓爆，余年倒是还稳一些，可耐不住前几分钟中路就掉塔。
紧接着就是野区丧失主权，黄黄发育艰难，经济滚雪球。
他们被对方十几分钟就拿下了一局。
至此比分来到1:1。
西西子休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快哭了：“不行，这中路我玩不下去了。”
“刚刚如果中路是萌萌的话，应该不至于被抓得这么惨……”
黄黄也叹气：“西西要不下局玩辅助跟我野辅双游吧，萌萌能跟余年配合，但是西西扛不住中路压力啊。”
余年显然也看出来了，西西子能玩的法师都太怕被抓了。
余年点头说：“那就换吧，下路我一个人能稳住。”
阮萌挺了挺脊背：“那我中路也稳住！”
高冷小姐姐扬了下下巴：“上路我也努力。”
于是，第三局他们硬生生打了三十多分钟。
开局三路劣势倒是不大，但也打不出优势。
阮萌中路频频找机会，偶尔打出点亮眼的操作，却还是压不住对面。
西西子和黄黄野辅双游，节奏的确比第二局好很多，前期基本稳住了。
但这种和平的局面，七妖他们懂得运营，阮萌对这些却还一知半解，看似打得有来有往，每次也不是很亏，但局面却一直僵持不下。
这时候，阮萌已经隐隐感觉到，这样的局面，他们已经尽力了，对方只要抓住一个机会撕破一个口子，他们必输无疑。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一直打到了最后。
地图上三条路十八座塔，通通被拔光。
彼此的团灭也都有过。
超级兵最后推掉水晶的时候，明明是自己输了，他们几个人却都长舒一口气。
“终于！”
“呜呜呜呜这膀胱局总算打完了！”
“我宣布三天内我不想打游戏了，我的脑细胞快要死光了……”
第97章：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当场破音
最终，他们还是以2:1输掉了，但打到最后，输赢其实已经并不重要。
上台握手的时候，七妖意外看向了阮萌：“你有想过打职业吗？”
阮萌闻言目光看向七妖，突然有些紧张：“没……不，有的吧？”
“打游戏的，应该没有几个不想登上赛场吧？不过只是想一想啦。”
她很快调整笑容，把这个问题糊弄了过去。
七妖倒也没追问，只是点点头说：“以后可以多想想。”
这让阮萌的心血顿时有些澎湃了。
这是得到了肯定的意思？
她于是下台的时候，还不忘扭头看了七妖一眼。
最后是余年突然碰了碰她的指尖，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怎么总看他？”他故意的一般，尾指勾了勾阮萌的指尖，见她没有躲开，就干脆缠住，再用食指捏捏她的指腹。
这下她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莫名害怕被发现。
然后偷偷瞪了余年一眼：“你干嘛呢？”
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是吗？
口里说着当朋友，实际上却总想搞一些暧昧的小动作是吧？
余年这才遗憾松手：“让你回回神。”
阮萌之后就躲开余年，去找西西子了。
她脑海里一直徘徊着七妖的那两句话‘你有想过打职业吗？’‘以后可以多想想。’……
最后一天比赛，不管输赢他们都打算去庆祝一下的。
这次西西子打死也不愿意吃自助火锅之类的了：“黄黄，你知道吗？你这样以后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不要一有什么就想自助火锅！吃火锅对化了妆的女生非常不友好！”
黄黄纳闷：“可我觉得你化了妆跟没化妆也差不了多少啊？”
西西子吐血：“滚！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化妆技术？”
阮萌：“……”
算了，她好多余哦。
不然她去找七妖要个微信？
她想了解更多关于职业赛场的信息，本来是可以问黄黄的，可黄黄其实没上过赛场就跑路了。
她莫名觉得，七妖更靠谱一些。
“想什么呢？”余年于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
阮萌叹了口气：“想，该怎么找人要微信。”
“我跟七妖不太熟哎……他分太高了，我之前也很少跟他撞车。”
余年：“？”
“所以，你想要七妖的微信？”
“对啊……”阮萌后知后觉自己说漏嘴了，连忙刹住车，食指放在唇前，“我瞎说的。”
“我就是……想一想。”
她其实心里没底，哪怕余年说她可以先努力再做选择，哪怕七妖觉得她有潜力。
她在这个时候又开始羡慕余年了。
她不由叹了口气，目光望向余年。
学神似乎总之做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他总是有自己的抉择，而她的思路是一团乱麻，动不动就会把她绊倒。
而余年眼里的笑意随着她的这句话也一点点散去，他看起来若有所思，本想咽下的话，最后还是没忍住出口了。
余年问：“你喜欢他？”
阮萌这才抬眸，诧异问：“没有啊，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余年在误会什么。
她侧眸看着余年，然后再次重复：“我不喜欢他啊。”
她没喜欢过别人，只对余年有过悸动的感觉。
可她却也仍旧不敢说自己喜欢余年。
余年于是笑了一下，眼眸却没有弯。
他只是轻轻地叹一口气，然后对阮萌说：“好。”
她知道，他在等。
或许所谓的‘朋友’本来就是他们两个互相欺骗的说辞。
他从来没有打算当过她的朋友。
可阮萌还是在这一刻迟疑，他愿意等多久呢？
她并不是想感受爱情的滋味，对她来说，只有长久的关系的才有意义。
就像她突然断了联络的朋友，在断了联络后，哪怕曾经也有过快乐的回忆，在她这里，这段关系也像是变了质的红烧鱼，不再鲜美，只剩腥腻。
“萌萌妹妹？你们两个在后面干什么呢？”
西西子跟黄黄大概是争论出结果了，朝她这边走来，探头探脑：“在说什么小秘密呢。”
阮萌扭过头，笑了一下：“都说是小秘密了，当然不能告诉你。”
他们最后决定去ktv。
黄黄直接自信点了一首《青藏高原》，然后给大家表演了一个当场破音。
“这就是青藏高~~！原——”
西西子捂住耳朵，受不了他了，给他递了杯果啤：“快快快堵住你的嘴吧，我劝你今天晚上不要再开嗓了。”
“怎么了？我觉得我唱的还可以啊？”黄黄以身作则向大家展现，什么叫做‘普通且自信’。
然后指着西西子：“那你来！”
西西子懒懒起身，拿着话筒说：“来就来，我可是前两个月刚拿了校园十佳歌手奖的人！”
“你来点歌，只要我会唱，我就给你唱！”
西西子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准备，黄黄可能会点个《青藏高原》来报复她了。
结果黄黄沉默了三秒钟，突然叹口气说：“《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吗？”
“哟，看不出来，我们黄黄哥哥还有这种听歌品味呢？”西西子也惊讶，“我以为你会给我点《最炫民族风》呢！”
黄黄好不容易酝酿出一些伤感来，闻言大怒：“滚滚滚！你一天天的就知道讽刺我年纪了！小屁孩！”
阮萌在一旁笑得一会儿‘咯咯咯’一会儿‘鹅鹅鹅’。
而余年的目光则是一直落在阮萌身上。
“我觉得他们两个迟早要成。”阮萌以自己十八年来没谈过恋爱的人生阅历，向余年保证。
ktv的灯光明暗变化，泛着幽蓝色。
在余年笑起来的那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来那天在电影院的场景。
她于是心头一紧。
在心中替余年问：‘那我们呢？’
但余年并没有这么问，他接着黑暗一点点靠近，不知不觉就贴着阮萌坐了。
他的手又不安分了。
“看别人谈恋爱这么开心吗？”
余年像一小时前一样，指尖勾住她的指尖，但这次只是虚虚勾着，如同羽毛拂过。
阮萌答非所问。
“恩……可能因为，看别人谈恋爱，因为更多时候只看到美好的部分，所以总觉得美好。”
“可生活不可能一直美好吧？”
而这个时候，西西子也清了清嗓开始唱歌了。
虽然嘲笑黄黄，但开始唱歌后，她却又是另一种气质。
安静的、柔顺的、带着丝丝哀伤的。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
‘像我这样聪明的人，早就告别了单纯……’
第98章：所以你，要拒绝我吗？
西西子唱得投入，黄黄也听得认真。
他们两个人平日里吵吵闹闹，这会儿难得安静下来，居然也格外和谐。
“就像，大家都觉得黄黄的直播很欢乐，可他的人生，大概也有遗憾吧？”
“现实就是，梦想很多时候只会被打破，而不会成真。”
阮萌想到黄黄，话题不自觉得跑偏。
余年静静听着，似有若无地拨动着她的指尖。
这样的小动作暴露了两个人思绪的不安。
阮萌感觉得到余年的失语，转而遗憾：“你应该考试就没有下过90分吧？”
“我似乎不应该跟你说这种问题，毕竟你想要什么，大概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
“怎么可能。”余年稍稍用力，捏了下她的指尖。
她明知故问：“那学神会为什么事情遗憾呢？”
余年摇摇头：“我不喜欢遗憾。”
“我更喜欢想，现在的我还能做些什么。”
他在黑暗中握住了她的手。
阮萌下意识就想要抽离。
西西子的歌正好唱到那句。
‘像我这样懦弱的人，凡事都要留几分……’
但这回，余年抓紧了她，并没有给她轻易溜走的机会。
“我很想自己想明白，但我觉得我还是得认输……”余年不再退了。
“我想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但阮萌给不了他答案：“我不知道。”
或许她心中有答案，又或许她也说不清楚。
她只是舍不得，舍不得轻易转变他们的关系。
几十年的朋友很多，几十年的恋人很少。
她宁愿拥有几十年的朋友，也害怕依赖的人变成曾经的恋人。
这么一想，她又觉得自己其实是知道的。
阮萌悄悄收紧指尖，回握住余年的手。
她的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汗津津的。
但她的思绪要更粘稠：“其实我前段时间闲得慌，在我们家的书架上找到了很多金庸的书，我猜说不准是我爸年轻时候看的。”
“我随便看了一本《连城诀》，但我大概是只适合看言情小说，那些江湖侠义我并没有太多共鸣……”
“我更多的感受是，狄云也好，水笙也好，他们年少时的爱恋在走向歧路的时候，实在很‘不美好’。”
“……但是，也不是这个原因了。”
她说到一半，又觉得语言匮乏了。
其实她更介怀的，还是那次独自坐地铁去a大所看到的一切。
他们的人生，已经在不同的阶段了呀……
“我总觉得，我像是好学生学习路上的绊脚石……”
现在是大一，余年本应该去忙各种各样的校园活动，但他却分了大量的时间跟她打游戏。
那之后呢？
各种资格证考试，各种比赛，或许还有考研等等……
他们之间那点微弱的联系，究竟能持续到多久呢？
这些事情虽然还未发生，她却似乎已然预料到了。
阮萌突然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闷头喝了一杯果啤：“你好烦哦，你每次提到这种问题，我们就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她突然发现，哪怕他们之间没有开始，他们的关系还是变质了。
以前她很期待和余年打游戏，时不时暗自窃喜一下。
现在他变成了让她不安的源头，他们像这样一直僵持不下，已经很久了。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西西子在那边唱到了尾声，阮萌记得最后两句歌词的前半句。
‘像我这样不甘平凡的人。’
‘像我这样莫名其妙的人。’
余年已经安静了很久，而她也不敢去看他，她起身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但余年拉住了她。
他知道这只是她的借口。
她也知道他知道。
但她扭头笑着问他：“怎么，你也要去女卫生间？”
余年一本正经地回：“那恐怕会被当成变态。”
她于是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这不就对了。”
其实不对。
很不对。
明明希望以朋友名义，拥有更长久更稳定的关系，可两颗想逾距的心，不甘沦为朋友。
于是，‘朋友’反而成了桎梏他们的枷锁，他们被锁在这个定义中了。
阮萌想，她的确是喜欢余年的。
真的只想做朋友的人，才不会让她这么纠结。
但虽然没能拉住阮萌，余年却还是追了出来。
走廊里比包厢里温度低很多，阮萌刚刚在包厢里把羽绒服脱掉了，结果现在突然发现……
“嘶，毛衣是真得漏风啊！”
虽然这点温度倒也不至于让人感冒，但她还是有些想念温暖的包厢。
可她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余年。
她的自欺欺人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阮萌抱着胳膊，叹口气想，为什么最开始她没有头脑一热答应下来呢？
但再一想，最开始……余年第一次表明心意，就是微信上简单的一句话。
这太草率了吧？
现实的恋爱，一点也不浪漫哎。
——但偶尔也挺温暖的。
比如余年此刻一只手拿着她的外套问：“你要穿个外套再来吹风吗？”
阮萌也不客气：“谢谢。”
这次余年没有主动给她披上外套，只是把她的外套递给她。
然后看着她低头，半天才拉好拉链，又一粒一粒把拉链外的按扣给扣好。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如果谈恋爱的话，日常对话会是什么样的？”
阮萌仍旧低着头，只是突然问。
但她没等余年回答，自顾自地又问：“逢年过节的时候，应该会一起看个电影吧？”
余年没有点头，他直直地看着她：“那这个春节，你有想看的电影吗？”
“这倒没有，不过可以到时候再商量。”
“那正好，我爸妈最近几年春节看电影都不带我了，他们要过‘二人世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个小粘人精呢。哦，原来过不了二人世界的人是我。”
“噗……”余年失笑，“带上沐沐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说不准要被影院的工作人员误会帅哥英年早婚，居然已经有四岁大的娃了！”
余年：“……你真幽默。”
阮萌耸耸肩，突然叹气：“你看，就会像这样。”
“本来呢，你可以拥有一段甜甜的校园恋爱，但是因为对象变成了我，就会变成这样。”
“我的生活只有琐碎和不得已，搞笑和有趣只是留给观众的。”
余年终于听出来了。
“所以你，要拒绝我吗？”
第99章：一分钟内，数了数余年的心跳
“所以你，要拒绝我吗？”
他们之间大概真得很草率。
一个还没有认真地告白过。
一个就连拒绝也说得委婉隐晦。
阮萌努了努嘴，半开玩笑说：“你也没有正经表白过，所以不算拒绝吧？”
“只能算是，坦白。”
坦白她的心声，坦白她的害怕。
余年又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今天似乎都很喜欢叹息。
“我反悔了。”余年站在原地，并不上前，目光却粘的更紧，“我还是会遗憾的。”
——他指的是他刚刚说的话。
‘我不喜欢遗憾。’
‘我更喜欢想，现在的我还能做些什么。’
阮萌摸着下巴，故作思考：“其实你也没说错，你只是说你不喜欢，又没有说你不会。”
余年眼里的笑容彻底淡去：“你不想知道我遗憾什么吗？”
阮萌迟疑了一下：“那你要说吗？”
——其实真得不太想，她明明已经极力克制，让他们之间不要显得那么感伤了。
不过今天的余年，处处都不愿意遵守默契了。
他的声音急转而下，从微微扬起的疑问尾音，变成了低低的陈述。
“我遗憾，我还没有拥抱过你。”
就像是暗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阮萌听懂了他的隐喻，觉得是挺遗憾的。
她本来想大大方方给他一个拥抱，跟他说‘现在不用遗憾了’。
可实际上，她喉口紧缩着，难以发声。
但她还是上前了一步，试图拥抱他。
这次主动的人变成了她，余年并未有所动作，任由她笨拙地撞进他的怀里，然后埋在他心口。
她用一分钟的时间，数了数余年的心跳。
余年在一分钟后，抬起胳膊。
“好了。”她深吸一口气，松开了余年。
下一刻，她又被拉了回去。
这次是余年埋向了她的颈窝，把她按向他。
如果说她的拥抱只是羽绒服与羽绒服之间的拥抱，那余年的拥抱，就是力透外衣的。
她感受得到他横在她后腰的手臂，感受得到他清浅的吐息，一下一下喷洒在她的耳侧。
每一下，都像是要带出一声叹息。
他还是那么包容她，哪怕到此刻，都不曾苛责过她半分。
他抱她要更久一些，至少阮萌是这么感觉的。
久到余年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比他今晚说过的话都多。
“没关系的。”
“不开心的话，其实也不用笑，毕竟这里也没有观众。”
“我大概也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来跟你相处。”
“我不想成为你情感的负累，但好像还是让你感到困扰了。”
大概停到这里的，阮萌就有些绷不住了，说不出是愧疚还是遗憾。
她只是眼睛有些酸涩，声音有些发闷：“对不起。”
但余年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问：“为什么要抱歉？你没有错。”
“情感本就是复杂的，不管最后变成怎样，你都没有错。”
他最后又重复了一遍最开始的那一句。
“没关系的。”
——可即便他口中说着‘没关系’，她还是感觉到他的不舍。
他从前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偶尔用一个小动作撩拨下她的心弦。
只有今天，收紧力道，不愿放手。
可他偏偏，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安慰她，理解她。
她终于话音有些模糊更咽了：“你怎么这么好啊。”
何必在这个时候还考虑她的感受。
明明她是一个很不合格的恋爱对象，喜欢暧昧，害怕苛责，想要长久而稳定的爱情，又因为顾虑种种，所以连开始都不愿意开始。
“显然我不够好，不然你就不会拒绝我了。”
她的心有很多堵墙，他只是刚刚破开了第一堵墙，却想要登堂入室。
余年想，他或许本来应该说‘我等你’。
可他终究放弃了任何的承诺。
并非是对自己的不自信，只是他不希望他的态度再成为她的负担。
但他大概还是遗憾的。
遗憾为什么在电影院那次没有细心和她挑选一个片子；遗憾为什么给她带了几天的早饭却忘了换点花样，现在好了，后面的灌汤包肉夹馍里脊肉饼手抓饼都没有机会带给她了。
遗憾……为什么只在此刻，才拥抱住她。
……
但余年不知道的是，那天阮萌其实做了两个决定。
一个决定是，他们不能再这么模模糊糊地暧昧了。
这样的拖延，只会耗尽情谊，直到有一天，一个人累了，从此不愿意继续维系。
另一个决定是，既然她的人生已经这样了，就按照这样的轨迹，再努力争一争上游吧。
余年问她害怕什么，她最大最大的害怕，无非是觉得余年适合更好的人。
——那有没有可能，她也可以变成更好的人呢？
余年问她，稳定下来后，有想过做其他的事情吗？比如解说、主持人、职业选手……
其实在他说之前，她没想过。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可以开始想了。
回到包厢后，西西子和黄黄一人一首正唱得嗨，阮萌想起来被自己抛之脑后两星期的阮沐安，决定提前回家。
西西子终于抽出空看她一眼了：“哎？你这就走了吗？你还一首歌没唱呢！”
阮萌理由充足：“我今天让朋友把沐沐送回家了，我得早点回去啊，不然我不放心。”
“而且……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弟弟就是个小粘人精，我要是今天回去晚了，说不准他会怎么哭呢。”
这倒说的是真的。
沐沐极有可能，今天等她回去后，就缠着她可怜兮兮地问：
‘姐姐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以后要变成留守儿童了吗？’
‘是不是我给姐姐填了很多麻烦呀……’
阮萌最受不住他这一招了。
只是想想，她就不由摇头，觉得自己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然而西西子的关注点却跑偏了，她眼睛一亮问：“那要是哭了的话，能直播给我看吗？”
阮萌：“？？？”
“你有毒吧？”
西西子拉着她的胳膊晃了晃：“我记得你弟弟之前在直播间出现过，那小奶音好萌好萌！”
“这个叫什么……可爱侵略症！”
“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当然是哭起来最讨人喜欢啦！”
阮萌吓得裹紧了自己的小棉袄：“……我不懂，但我大为震惊。”
－－－－－－题外话－－－－－－
我是小狗，汪汪汪，以为自己会写小甜饼，结果哈哈哈，不过放心，没有大虐和乱七八糟误会。
第100章：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最后，她还是被缠着说唱一首歌才能走。
阮萌郁闷得看向整装也准备离开的余年，指着他问：“余年也没唱呢。”
西西子啧了一声：“人家是陪你来的啊！”
她不由沉默了一瞬。
她想起来高铁站，余年也是‘陪她来的’。
原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陪她啊。
陪她打游戏，陪她直播，陪她比赛。
陪她安放不安，陪她消解困惑，陪她……
都是陪她。
他明明那么健谈，但在四个人当中，总是发言最少的，因为是在‘陪她’啊！
——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陪他’。
——他或许也不需要。
西西子显然并不知道刚刚包厢外发生的事情，仍冲她挤眉弄眼：“要不你们两个人合唱一首？”
余年嗓音清润：“我不介意。”
阮萌默了一瞬：“这不太好吧？”
她刚刚才跟余年摊牌，两个人虽然没有闹僵，但怎么也算不上愉快吧。
合唱，不用想都知道西西子会安排小甜歌。
但最后安排她的并不是西西子，而是余年。
他先一步拿起话筒，然后朝着她伸出手：“就《孤单北半球》吧？”
这歌阮萌还真会唱。
想想下次见面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呢，阮萌纠结片刻还是接过了话筒。
他们一人一段，副歌合唱。
但阮萌独唱的时候在看屏幕上的台词，余年却一边看台词，一边在看她。
‘别怕我们在地球的两端，
看我的问候骑着魔毯，
飞、用光速飞到你面前，
要你能看到十字星有北极星作伴。’
她于是明明脑子里反应过来歌词，却一句也没听进去，自己唱得就更稀里糊涂了。
她觉得这歌真奇怪，明明节奏轻快，歌名却叫‘孤单’；明明歌名是‘孤单’，歌词却又写‘随时欢迎你靠岸’。
西西子在他们两个唱完之后，左右看了看，给黄黄使了个眼色。
“啊！看不出来啊，你们两个还藏着这一手呢？”黄黄反应过来，连忙鼓掌，“原来我才是四个人里唱的最烂的那个……小丑竟是我自己！”
阮萌深吸口气，却没精力回应了：“先走啦。”
余年紧跟着出门：“我送她。”
阮萌脚步于是顿了下，终于还是多等了几秒，跟他并肩。
出了ktv后，她就在冷风的逼迫下把自己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我记得我们应该不顺路吧。”
“把你送上出租车，也算是送。”余年跟他一同等在路旁。
路灯昏黄，她突然咬着唇，欲言又止。
“余年，如果……如果我做到了那件事，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吗？”
余年看向她，目光迷茫。
阮萌却不敢解释，不敢承诺，只敢在心里偷偷决定——回去就找人要七妖的微信去！
不过当务之急，显然是要怎么哄好一个被寄居别人家两周的小缠人精。
“啪嗒！”
阮萌进到客厅，顺手开灯，结果一扭头，发现沙发上窝着一个小团子。
“沐沐？”她换上拖鞋，以为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结果下一秒，阮沐安突然翻了个身。
所谓的翻身，就是阮沐安在沙发上面滚了一圈，然后翘着小脚，仰起脸看她：“姐姐？”
小家伙居然看起来挺乖的，声音黏黏糊糊，有点可爱。
阮萌顿时心软了，过去一把抱住揉揉脸摸摸头：“姐姐在呢。”
“这几天在格格姐姐那过得怎么样？”阮萌说着，自觉心虚。
可是再一想，自己如果要打职业，那就更难顾得上弟弟了。
她叹了口气，突然开始发愁。
明明当初放弃报志愿就是为了陪他，怎么到现在，她竟然又想为自己争取。
阮沐安打了个哈欠，歪着头说：“格格姐姐很好啊，天天带我去玩呢！”
“而且，我发现格格姐姐其实比我还幼稚哦，居然跟我抢小玩具，明明说好了让我玩的！”
“格格姐姐心里好像有两个世界，一个是酷酷的帅姐姐，一个是抱着布娃娃的小可怜。”
“……姐姐？”小东西说到一半，突然发现阮萌似乎心不在焉。
这让阮沐安瞬间就紧张起来，他还没见过自己姐姐这样心事重重呢。
“当然，沐沐最爱的还是姐姐啦！”
阮萌回神，想起阮沐安从前口中的“盼盼老师”和现在口中的“格格姐姐”，一时间有些惆怅。
她自以为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可其实，她的生活又满满当当，并没有分给阮沐安太多。
但她还是想提前给阮沐安做一点心理建设。
“沐沐……你有想过寄宿吗？跟其他小朋友生活在一起。”
她伸手拨了拨阮沐安额前的头发。
阮沐安从来都是很敏感的小朋友，很快反应过来：“姐姐是不是有别的事情要忙？”
“暂时还不忙，但几个月后，万一姐姐有能力换一份工作，可能就顾不上照顾你了。”
阮沐安小朋友乖巧了五分钟，终于还是回到起点。
他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粉嫩的小鼻尖皱了皱，神情就委屈起来：“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阮萌：“……”
果然，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世界不会因你改变，小缠人精也不会因为分开了半个月就不缠人了。
“姐姐没有不要你。”阮萌陷入纠结。
幸亏她还没给余年说她想打职业，不然她这职业生涯未开始就中道崩殂的，说出去实在丢人。
“你放心，姐姐最近几个月都陪着沐沐呢。”
这件事情看来还得慢慢跟阮沐安沟通。
阮沐安将信将疑，有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味：“真的吗？”
很好，信任破产证据有了。
阮萌emo了一瞬，正想哄小家伙，却又突然被小东西晃了晃胳膊。
“对不起，姐姐别伤心，其实沐沐骗姐姐的。”
“寄宿学校也没关系的，姐姐已经很忙了，我寄宿的话，姐姐就不用每天早起了。”
“姐姐，以前都是你带我去植物园动物园，可是我也希望姐姐能够去自己喜欢的地方。”
“不要因为沐沐，姐姐就放弃了呀。”
“这样沐沐也会很难过的。”
阮萌的嗓子突然痒了起来。
“好，姐姐不放弃。”
“姐姐也最喜欢沐沐了。”
阮萌抱着阮沐安，好希望时间就此暂停。
不要让她做人生的抉择，不要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不要让她摇摆纠结。
为什么她不管怎么做，都好像会有所遗憾呢。
第101章：别的主播冲国服，你过年打人机？
比赛过后，阮萌恢复正常直播。
而这次，直播间观众发现，菜狗最近又疯了！
说好这辈子都不会玩猛男英雄的，怎么自从橘子平台的娱乐赛玩了几次张飞，菜狗就爱上丑英雄了？
起因是阮萌要来七妖的微信后，问了一些关于职业赛场的事情。
然后就遭到了无情的打击。
[七妖：其实kpl赛场上应该还没有过女选手，k甲里面或许有。]
[七妖：我觉得你是有潜力的，不过现在肯定不行。]
这她倒是有所预料，她这不就是来问努力方向了吗？
[软萌姑娘：嗯嗯，所以我具体可以从哪方面来训练提高呢？]
[七妖：……那就多了。]
阮萌，默。
[软萌姑娘：……不然我先去多打几个国服？]
[七妖：这倒不急。]
[七妖：我觉得，你可以先把所有英雄都玩一遍。]
阮萌心想，这也不难！用不了多久吧？
然后就发现七妖话还没有说完。
[七妖：我指的是，玩过之后，要熟悉每个英雄的技能连招，常规打法，等等等。]
[七妖：要是能记住cd时间就更好了。]
阮萌：“？？？”
她高中选了理科就是为了逃避大量的记忆，结果发现学理也得背东西。
现在当了主播，居然还得背资料？
好吧，谁让这是她想努力的方向呢。
阮萌并不气馁。
[软萌姑娘：好的，我这就去打开官网英雄资料，先把每个英雄的技能介绍背一遍再说。]
这话成功逗笑了七妖。
[七妖：加油。]
于是，之后几天的直播，阮萌不是在打人机就是在当怨种。
她就连直播间标题都改成了：
[点击查看主播在线摆烂~]
七妖让她熟悉英雄，按说这也没什么难的，痛苦就痛苦在，她喜欢的常玩的见到多的，很多东西她也都知道。
可一旦碰上她根本碰都不会碰的那些英雄，那可真是痛苦他妈给痛苦开门，痛苦到家了。
因为有一些英雄她根本没有玩过，阮萌干脆看一遍技能介绍，看一个经典教学，然后……点开人机。
【……菜狗还记得自己说这辈子是不会玩颇颇公主的吗？】
【？？说摆烂真就摆烂？直接打人机了是吗？】
【真有你的，别的主播冲国服，你过年打人机？】
【笑死了，看出来菜狗是真的想休假了哈哈哈】
对此，阮萌一本正经地对直播间解释说：“毕竟这些英雄我也是第一次玩，我们先来小试牛刀一下。”
她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让西西子忍不住私戳问她。
[西西子：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西西子：现在就连你也不愿意跟我统一战线了吗？]
[西西子：从今往后就只有我一个人只愿意玩漂亮英雄了吗？]
阮萌忍痛回复。
[软萌姑娘：是的。]
[软萌姑娘：哦不，其实你也没有只玩漂亮英雄啊，你之前还练了张飞呢！]
[西西子：？我那是被黄黄逼得！]
[软萌姑娘：好的，知道你们两个关系不一般了，别秀了别秀了。]
[西西子：？？？]
[西西子：你这话奇奇怪怪的，萌萌妹妹你变了！]
[西西子：你自己不也为了你的大神练了张飞辅助吗？]
阮萌的心于是突然从云端跌到了地上。
[软萌姑娘：忘了跟你说，余年之前说喜欢我，但打完比赛那天，我算是拒绝他了吧。]
这话直接把西西子给炸开了。
[西西子：？？？你认真的吗？为什么拒绝啊，我以为你喜欢他。]
[软萌姑娘：恩，我的确喜欢他啊。]
[软萌姑娘：但我不适合他。]
西西子显然不太理解，她嫌弃打字太麻烦，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为什么啊？你不是说你喜欢他吗？怎么又拒绝了？”西西子看起来很想越过网线来敲醒她，“谈恋爱哪有什么适合不适合，喜欢就是喜欢啊！”
道理阮萌当然懂：“可是……我会觉得我在耽误他的人生。”
“……艹。”这话直接把西西子逼出了一句国粹。
阮.弱小可怜又无助.萌：“……你现在不会是要开始骂我了吧？西西姐姐？”
“别学我装绿茶！”西西子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叹息，“我就是突然联想到一些糟心事。”
哎？
阮萌脑袋稍微一转，福至心灵般问：“难道是你跟黄黄？”
“……真聪明啊萌萌妹妹。猜的真准，下次不许猜了。”
“……啊？”阮萌本来也只是随便猜的，没想到真猜中了。
西西子轻快的声音急转而下，话题也跟着跑偏：“其实，就是那天你们两个离开之后的事情。”
“我问他，想不想跟我谈个恋爱，结果他说，他不想耽误我。”
“我当时只恨自己手里拿的是话筒，万一砸了要赔钱呢！但凡我手里拿的是一瓶矿泉水，我就直接扣到这狗东西头上了！”
“我都不怕被耽误，他怕什么啊？而且，他怎么就耽误我了？他能耽误我什么？我的人生不还是按我本来的设想继续着吗？”
虽然西西子骂的是黄黄，但阮萌莫名有一种，自己被骂了的错觉。
但她也不敢打断，只能‘恩恩’应：“你说得对，就是他不识好歹！”
“我们西西可是高学历美女！他下辈子提着灯笼都找不到这样优秀的女朋友好不好？”
西西子满意点头，转瞬又问：“怎么不是这辈子？”
“额……这辈子你俩万一还有可能呢？”阮萌弱弱解释。
西西子：“……呵呵！”
“呸！”
“想得美！”
“这辈子和下辈子他都别想找到！”
“姐姐我看上去像是会吃回头草的人吗？拒绝我一次还想跟我又之后？想屁吃呢？我不要面子的吗？”
听完这些话的阮萌瑟瑟发抖。
完蛋了，余年会不会表面上不想让她为难，但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啊！
她于是趁着西西子吐槽的空隙，悄悄点开自己和余年的对话框。
然后发现，他们两个人上一次聊天，还停留在决赛当天带早饭。
[年年有余：今天吃豆腐脑怎么样？]
[软萌姑娘：呜呜呜可以再加两根油条吗？虽然我很好养活，但是偶尔也需要多吃一点才能有充足的精力呀！今天说不准要打三场呢！]
第102章：想看菜狗跟大神双排怎么办？
“算了不说了，越说越生气，我反正最近一个月是不会搭理他了！”
西西子成功忘记了自己最初是来询问阮萌跟余年的，气呼呼地挂断了电话。
阮萌干脆全心全意翻起聊天记录来。
在她要求了多加两根油条后，余年迟疑了一下。
[年年有余：……可以是可以。]
[软萌姑娘：谢谢谢谢！辛苦辛苦！]
她本来以为余年是嫌麻烦了，结果发现这人是难得幽默，可惜他的笑话真的好冷。
[年年有余：我不辛苦，你的手比较辛苦，得多洗几次了。]
[软萌姑娘：啊？为什么？]
[年年有余：我怕你赛场上抱怨自己怎么今天一直手滑。]
[软萌姑娘：？？？]
[软萌姑娘：我发现，你还挺会讲冷笑话的。]
[年年有余：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明明当时觉得这个笑话好冷，但莫名的，阮萌现在再看，突然就笑出了声。
好笑的倒不是这几句话，而是学神一本正经来开玩笑，本身就很好笑。
然而再往下翻，就再也没有了。
从决赛结束到现在已经三天了，她和余年再也没有聊天过。
她于是有些失神。
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小心点了个表情包过去。
这表情包还是个动图。
[软萌姑娘：有新欢了呗？讨厌我了呗？.gif]
阮萌顿时屏住呼吸，看着表情包上委屈巴巴的小女孩，觉得自己可以当场死亡了。
还好她反应够快，赶紧发了一句。
[软萌姑娘：不好意思，手滑。]
发完之后，她想起来这表情包刚发，她应该先试试能不能撤回。
等到聊天界面看不到这张表情包后，阮萌终于松一口气。
“他应该没看到这个表情包吧？”阮萌看着毫无动静的对话框，默默松一口气。
现在就是说，她整个人就是一个，非常矛盾的状态。
一边期待着余年回复她，一边又祈祷余年千万不要看见刚刚的表情包。
好在开播时间到了，她很快就有了别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但前几天打人机打太多了，她今天多少是有点腻了，于是问观众：“今天你们想看我玩什么？人机排位巅峰赛？”
【继续当怨种啊！之前刚玩完辅助英雄，你还有好多打野英雄没玩过呢！】
【巅峰赛巅峰赛巅峰赛！给我打国标去！拜托菜狗有点事业心！】
【只要你愿意多播两小时，打什么都随你！】
【呜呜呜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想看菜狗跟大神双排怎么办？】
阮萌看着自己一盘散沙完全无法统一意见的观众：“你们还真是各说各的。”
“不然我把自己切成八块，一下子满足你们所有人的要求怎么样？”
【靠，那就是恐怖片了，菜狗别吓人啊！】
【？？？倒也不必。】
【切八分夸张了，不过或许可以给大家康康狗头吗？】
【在？主播能露个脸吗？】
弹幕的风向一分钟一转，眨眼就又开始要求阮萌开摄像头了。
她早有预料：“之前说了，粉丝一百万的时候再开摄像头的啊。”
“官方直播那次，我真不知道它决赛会给主播安排了单独的摄像头啊！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结果这时候，弹幕突然飘了一句。
【已经百万了啊！就在昨天晚上！】
阮萌：“？？？”
啥？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原来已经这么火了吗？
阮萌算是知道了，求助观众是没有好下场的。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他们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惊喜。
哦不，是惊吓。
“……实不相瞒，我今天没洗头没洗脸，不然我们下次再说？”
阮萌试图抢救一下自己。
当时比赛露脸，她心思都在打游戏上，并不会刻意关注镜头，只要她自己不看回放，就永远不会尴尬。
可现在……
她好发愁哦。
但观众显然不愿意放过她。
而百万开摄像头是她自己立的flag，当初觉得还早得很，根本没放在心上，谁曾想打了半个月比赛，她的热度就飙升地更快了。
阮萌自己都很纳闷：“……你们是不是有人为了看我开摄像头故意给我买水军粉丝了啊？”
“我前半个月都没怎么直播，就算是比赛，也没有什么金句吧？”
最多……最多也就是外站有几个视频，还比较火？
【新观众举手！我是活人！不是水军！】
【我我我是从xx直播间跑过来的~】
【摊牌了，之前一直在某音看菜狗，最近过年放假在老家真得太无聊了，没抗住诱惑呜呜呜】
【我也摊牌，我就是看了比赛时候露脸的视频来的，我就是馋菜狗的脸！】
“……”这踏马。
算了，摆烂吧。
阮萌拖无可拖，灵机一动说：“行，反正我开摄像头就可以了对吧？”
她在打开摄像头的同时，点到特效一栏，给自己选了个‘橘子玩偶’的特效。
于是，观众就看到了一个穿着毛衣，发尾软软窝在颈窝的姑娘，然而视线上移……
——她头呢？
——她脸呢？
——让她开直播是来看橘子特效的吗？
【？？？】
【骂你了！】
【可恶的文字游戏呜呜呜】
【被骗了家人们，狗东西长着一张软妹脸，本质上还是不干人事的菜狗！】
【没事，有脖子也可以！妹妹给我贴贴！】
看弹幕比自己预想得好很多，阮萌直接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了。
下一秒就得寸进尺：“感谢大家的不杀之恩，既然这样，那之后开摄像头我都开着这个特效了。”
【做个人吧菜狗！】
【？看来是刚刚骂的轻了？？】
【你搁这儿恃美扬威，恃宠而骄，恃强凌弱呢？】
阮萌全当看不见。
她是真得没有露脸直播的经验啊！总觉得自己露脸就会时时关注自己的表情，万一打游戏的时候激动了做出什么过激的表情，她直接社死了啊！
阮萌只是想一想就摇头摇成拨浪鼓了，不行不行，她空有偶像包袱却还没有学会表情管理，露脸不行不行。
“好了好了，摄像头已经开了，我们不能再不务正业下去了，我是王者分区的娱乐主播，又不是颜值分区的。”
阮萌随手点了排位，突然发现‘年年有余’在线。
她正想仔细看看，就发现这局秒进了。
第103章：乖，只有大神愿意宠你
【我刚刚没眼花吧？大神是在线的吧？】
【我作证！真得在线！】
【咦，菜狗转性不当舔狗了吗？之前只要大神在线，那都是必邀的啊！】
阮萌看着这些弹幕，内牛满面：“……我是还没反应过来，手快就排进去了。”
“这破系统有时候一局排位能排八百年排不进去，今天倒是排的挺快。”
可怜她那一连串的双排记录，就此中断了啊……
阮萌这才想起来，她嫌弃大号星太高了不方便练英雄，今天登的是‘软萌姑娘’这个号。
此刻只能说，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刚刚怎么就只想起来这个号段位相对来说低一点，没想起来她一连串双排的连胜战绩呢？
但想到余年在线，她又下意识心跳加速，开始纠结要不要下一局试试邀请余年。
她于是偷瞄几眼弹幕，故作无意地提：“双排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你们就非断定我是舔狗了呢？”
“我可以抢过马可红，抢过澜的蓝的人！怎么看我都是深受宠幸才对……”
于是弹幕就有人发：
【懂了，不是舔狗，是爱犬啦~】
阮萌：“……嘶！”
真会说话啊他们这群狗东西。
好在她向来脸皮厚：“没错呢，我是大神的爱犬，你们被我抛弃的小土犬，流浪犬，丧家之犬~”
【？？？】
【超管有人管管吗？这里有人羞辱该平台的消费者！】
【菜狗最近人机打多了，太久没跟活人互动了，我懂我懂……】
阮萌：“……嘶！”
没完了这群人？
这怎么不按照她设想的发展呢？
她以为她提一句余年，弹幕就会吆喝着让她双排的。
眼看轮到她选英雄了，阮萌干脆不看弹幕了。
她纠结了半晌，本来想玩嫦娥的，但又觉得自己应该多练练别的英雄，不然别人是英雄海，她是英雄碗英雄勺，这游戏还怎么打？
于是，阮萌自信无比地选了个‘上官婉儿’走中路：“好久没玩过婉儿了，浅浅地复建一下？”
结果她就发现，对面法师张良，辅助东皇？
王者峡谷里面有一句箴言是这么写得：
——你强任你强，东皇加张良。
阮萌简直要更咽了啊，新赛季法师已经够艰难的了，她连一坨肉都半天打不动，还要这么折磨她？
“这游戏还有的玩吗？这张良是准备当我的小尾巴是吗？从开局到现在，我去哪他去哪，一有大就想大我！”
“一三三二三三，婉儿直接原地升天？”
阮萌一整个就是被控麻了。
眼看还有几十秒才能复活，她只能把目光投向弹幕。
【哈哈哈看出来菜狗的婉儿只会背连招了！】
【你看看你看看，跟大神双排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哎呀，真可怜，受欺负了吧？乖，这世界上只有大神愿意宠你~】
【要不……你还是当舔狗吧？】
阮萌，卒——个零点一秒。
真是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偏来。
这群人就不会安慰人吧？
但不管怎么说，阮萌还是口嫌体正直地说：“你们懂什么，新时代女性要自立自强！我是那种背靠大腿就放弃努力的人吗？”
“——等我下局，要是他还在线我就邀请他。”
然而，阮萌没想到的是，等她结束对局后，却发现余年正在对局中。
“游戏已开局十五分钟……”阮萌声音渐歇。
按她的性格，本应该后面接，‘要不我们等几分钟？等他打完这局？’
可她恍然想起来，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每次都是，她刚刚好上线，发现他也在线，并且是空闲中。
她起初以为是巧合，后来发现是余年早就知道她开直播，一直在蹲她的直播。
可是现在，余年不会专门等她了。
她这才发现，她以为他们之间只是短暂的停止暧昧，但毕竟她的外站运营还有余年一半，毕竟他们几年同学情谊还在，总不可能完全断联。
但对余年来说，似乎不止于此。
对余年来说，她的话或许很刺耳，或许早已斩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可能。
可他又有什么错呢？
是她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推走。
阮萌莫得鼻头一酸，有些无助。
“啧。”果然一直以来，都是她最爱藕断丝连。
可是把事情搞成这样，能怪谁呢？还不是她自己选的吗？为什么这个时候又难过了呢？
明明几天前，也是她觉得他们之间不应该持续不清不楚，耗尽情谊。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说的那些话，难道不是更加速了他们的分离吗？
那她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等她打完好多个国标有资格碰触到职业赛场的时候，或许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往来了。
没有人愿意主动维系的关系，就像是被丢弃的狗尾巴草。
从它被摘下来的那一刻起，根就已经断掉了，之后，只会走向枯黄。
“……算了，我们下一把吧，今天看来是缘分不够。”
直播间的观众还不知道他们的cp悄悄地be了，阮萌不想表现得太突兀，只想着之后得记得直播的时候少提余年。
至于具体要怎么处理……还有外站的运营怎么办……这次比赛的奖金也还没分呢……到时候总不能让黄黄去给余年打钱吧……啊，好苦恼。
阮萌果断选择了甩开脑中的念头，深吸口气，逃避现实：“不然我还是打巅峰赛去吧。”
“总说我没有事业心嘛，等我下个月就去打他十个八个国服去！”
“……这个月是没希望了，就剩几天过年了啊，我浅浅打个手感就好了！”
与此同时，余年家里来了几个熊孩子。
虽然亲戚关系不知道数多少辈才能扯得上，但这几个最小幼儿园最大高中的熊孩子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一口一个：“年年哥哥，你怎么不打游戏啊？”
“快快快我上线了！拉我拉我拉我！我就能玩这么一会！”
他的母上大人在旁催促：“你阿姨家管的紧，你偷偷带他们玩两局就行了啊！”
于是，余年带着两个未成年，旁边还有个没手机的在旁观看，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地开了一局游戏。
等一局结束，他再去看，就发现阮萌已经不在线了。
“……哎。”
她真就一次都不等他吗？
学神偶尔也会emo。
第104章：菜狗：我只会辅助大神！
阮萌不仅没等她，还有了别的双排对象。
起因是她本来登录大号准备去打巅峰赛的，但是七妖在这个时候给她发了微信。
[七妖：要双排吗？]
[软萌姑娘：哎？你要检查我的练习成果吗？]
[七妖：顺带、]
阮萌于是紧张起来了，她一个毕业了大半年的人，突然有一种被班主任检查作业的错觉。
但是对方这么好心，她没道理拒绝啊。
[软萌姑娘：那就来！]
于是，阮萌今天的直播计划一改再改：“家人们，今天巅峰赛看来是打不了了！”
“今天直播间将要迎来一位重磅来宾来跟我双排，什么巅峰赛国标都得往后稍稍——让我们掌声欢迎，橘子直播冬日有约比赛的冠军队长——七妖！”
【？？？】
【啥啥啥？】
【啊啊啊七妖！敲！菜狗跟他认识？】
【大意了，以为菜狗是孤儿，结果人家广结良友？】
七妖的网页正挂着她的直播间，这边刚进组队就听见阮萌在直播间里这么说。
他差点被呛到：“咳咳咳……”
“冠军不是你们吗？”
阮萌歪着头想了下，恍然：“哦，你说的是综合了人气之后的冠军，我说的是单纯比赛的冠军，都对都对~”
“那来双排吧。”七妖果然不擅长聊天，直截了当。
阮萌于是挪了挪屁股，多少坐直了一点。
直播间的观众于是看到，右下角的小窗里，顶着个橘子玩偶特效的阮萌，本来靠在电竞椅上葛优瘫，等七妖说完双排，瞬间变成了乖宝宝坐姿。
——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余年。
他们第二局游戏还没来得及打，几个熊孩子就被家长抓走了。
他迟疑了一下，盯着游戏里已经离线了的id，还是没忍住点开了直播间。
然后就听到那一句。
【“让我们掌声欢迎，橘子直播冬日有约比赛的冠军队长——七妖！”】
余年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
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余年深吸口气：“呵！”
之前都是误会，这次总是真得双排了吧？
‘所以萌萌，你拒绝我，真得不是因为他吗？’
余年闭了闭眼，把电脑往后退了几寸，深吸口气，却还是看了下去。
他之前也经常看她的直播，可这是第一次，他看到她开直播。
而她看起来已经从那天晚上的状态里走出来了。
至少在直播间里，她活力依旧。
【“我这局玩什么啊？队伍里有中路了，要不我今天来当一下天美的不肖子孙——玩一局上单张飞？”】
【“不对，张飞是不是已经调整一轮了啊？让我想想最近还有什么能玩的……”】
【“最近按你说的，我玩了好多英雄呢，就那个超级兵——我是说宫本武藏，我觉得我玩的还不错呢！总之比我的婉儿顺手就对了……”】
【“七妖……哦对了，我还没问怎么称呼你呢？就叫id吗？”】
而这个时候，阮萌这边的直播间里，已经不只是自己的观众了。
有一些七妖直播间的观众过来串门，顺便发弹幕。
【哈哈哈我来替七妖回：随便，都行。】
【后续，路人把能带飞的队友统称为大神哈哈哈！】
【名场面：大神~我们又双叒叕撞车了？可你怎么把把走在我对面啊！】
阮萌显然看到了这几条弹幕，突然愣了一下：“额……”
这会不会有点太巧了？
……可是没有人规定‘大神’这个称呼就是余年的专属哎。
阮萌深感苦恼。
她只能当做看不到，然后决定直接叫七妖名字就好了。
这一局游戏，阮萌最后还是玩了个张飞，只不过玩的是辅助张飞。
她因为比赛的时候练过这个英雄，本来还是自信满满的，结果七妖玩了一个公孙离。
——然后她就发现，七妖和余年的游戏习惯是完全不一样的，她这一整局就没有套上过几个盾。
她觉得按照她跟余年的习惯会回伞的地方，七妖不回，然后她就空技能。
她觉得这里还能再消耗一下，准备给七妖套个盾往前追，但是七妖下意识按照单排的习惯，求稳回伞了。
阮萌打了一局游戏，简直是灰头土脸。
“对不起，我摊牌了，我可能不会玩张飞，我只是短暂的曾经会过他一下下。”
她算是能理解西西子为什么玩张飞辅助黄黄可以，辅助余年就很吃力了。
——默契这东西，还真挺玄学。
“额……”七妖对于自己的抽查结果，沉默了几秒钟。
他最后终于挤出来一句：“不然，你下一局还是玩法师？”
“……好的。”阮萌试图挽尊，“其实我张飞没有这么差的，你之前跟我打过，当时我辅助大神……”
话说一半，她发现自己怎么又提到了余年。
再一看弹幕。
【哈哈哈笑死，我还以为菜狗会玩辅助了呢】
【菜狗：我只会辅助大神！】
【答应我，下次不是跟大神双排，就别掏出你的抠脚辅助了好吗？】
【——尤其是张飞牛魔诸如此类你曾经发誓这辈子都不会玩的辅助英雄！】
有的从七妖直播间过来的观众懵了一下，然后就被科普此‘大神’非彼‘大神’。
菜狗直播间的大神是之前经常双排的一个小哥哥。
阮萌看着满屏的‘大神’，头都要大掉了。
然而下一局迟迟排不进去。
她转移话题问：“这还没排进去吗？是我上一局秒进把运气都给用光了吗？”
七妖就应：“关了重排试试。”
阮萌也正打算这么做，但是，她刚关掉排位，就发现有人求邀请。
“哎？有人要加入我跟七妖的双排吗？”她随口一说，结果这一点开，就傻眼了。
——怎么是余年？
——他不会在看她直播吧？
这个念头冒出来了一瞬间，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她未免太自恋了一点。
【大神！】
【哈哈哈靠！这是什么修罗场？】
【大神：听说你也叫大神？】
【快快快点同意啊！】
阮萌不用看都知道弹幕在干什么了。
可这哪里是修罗场的事情，她觉得自己现在是直接可以开车去火葬场的事情。
七妖的直播间大概也有人通风报信了，他于是迟疑问：“要三排吗？”
“啊……”阮萌沉默。
第105章：我可以加入一下你们吗？
而余年趁这会儿功夫，又在游戏里给她发了个消息。
[年年有余：我可以加入一下你们吗？]
阮萌：“……嘶！”
完蛋玩意儿，余年肯定看她直播了！
她的心顿时又乱了。
她觉得自己刚刚的emo简直就是在搞笑，余年看起来并没有想要跟她断联。
——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跟她联系？
但已经到这个份上了，阮萌冷着余年也不好看，观众又不知道他们私下的事情。
她干脆再次拿出自己装傻的功夫，微笑说：“那就三排吧。”
然后，本来的双排成功变成了三排。
这次倒是很快进排了进去，让阮萌非常怀疑这破系统是不是故意在欺负她！
阮萌硬着头皮给他们两个介绍了一下对方，然后缩头当鹌鹑开始关麦感谢礼物。
“谢谢‘格格巫’的一个橘子蛋糕~”
“谢谢‘要你寡啊’的一个橘子蛋糕~”
然后，局面就再次陷入沉默。
如果说刚刚她还是乖宝宝式坐姿，现在完全已经是鹌鹑式坐姿了。
阮萌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缩到脖子里。
谁能想到最后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最沉默寡言的七妖：“你们玩什么？”
她下意识回：“他玩射手的。”
然后想起来——七妖也玩射手的。
然后两个人就同时开口。
七妖：“那我补位。”
余年：“我都能玩。”
然后——
余年：“不然你射手吧，毕竟曾经打过职业。”
七妖：“其实我最初玩打野的，我打野也不错来着。”
再然后——
两个人双双沉默。
沉默这次已经不是今晚的康桥了。
阮萌比较希望自己现在能够站在奈何桥头。
喝下一碗孟婆汤，从此世界毁灭吧。
她觉得这场面简直堪比前男友和现男友见面。
“那个，或许你们有人愿意相信我的嫦娥打野吗？”
“中路上路都有人了，我玩不来射手啊……”
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完全忘了这里还有个她夹缝中喘息了吗？
最后还是余年说：“你辅助我吧。”
七妖也说：“这局最好还是别用嫦娥了。”
“我们这局上路司空震本来也是法伤，再加上中路和嫦娥，三个法伤了。”
阮萌叹息：“那我辅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跟余年又没有真得闹掰，为什么不能一起打游戏啊！
而且明明她也还是想跟余年打游戏的……
反正、反正，他现在还没有女朋友。
偶尔耽误他一会，就一会。
她胡思乱想着选完了英雄。
最后，七妖镜打野，余年公孙离射手，阮萌张飞辅助。
【上局是不是也玩的公孙离张飞？】
【？？？妙啊，真修罗场了！】
【打起来打起来！】
——阮萌想骂人了，这都是一群什么缺德玩意儿。
她关了组队麦，果断开骂：“虽然清明节还有几个月，但我觉得你们可以提前给自己买点纸钱烧烧了——我怕你们几十年后去了地府因为太缺德，没有阳间的人愿意给你们烧纸钱！”
“也不用多，每天一张烧他个几十年，差不多就够你们在阴间吃饭了。”
骂完之后，她就听到余年轻笑了一声。
她盯着自己关掉的组队麦，深吸口气，陷入自闭。
——他每次看她直播，真得有限制到她发挥。
可她偏偏不长记性，下一次了估计也还会忍不住怼弹幕。
“我先帮中路抢一波线，之后跟打野，你下路先单机一会儿。”
阮萌决定专注于游戏。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直接摆烂。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她以为自己专注于游戏之后，就会好起来，但是——她的张飞，跟七妖的镜也不是很能配合的好是为什么啊喂！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余年提前推掉下路一塔，解放了下路，开始四处找机会。
于是，七妖纳闷的发现：“你二技能这不是挺准的吗？”
阮萌闷头：“嗯……毕竟当初为了比赛一起练了很久。”
“哦哦……”七妖总结出了重点，“这就叫默契吧？”
余年笑着应声：“嗯。”
还没来得及说话的阮萌：“……”
要不，她还是装死吧。
【笑死，菜狗是在当鹌鹑吗？】
【你刚刚骂我们的气势呢？？怂什么？？】
【宝，不然你还是舔吧，你这么安静我好不适应。】
【擦，为啥我感觉菜狗这话是在保持距离？】
【？？你不会真想当狗，打算脚踏两条船吧？】
阮萌一不留神看了一眼弹幕，成功更自闭了。
她哪里像是对七妖有意思啊？
她只是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余年……
就像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好在七妖打完两局，就被其他主播叫去组车队了。
她于是问余年：“你还打吗？”
“打。为什么不？”余年难得回了两次，就像是刻意强调。
阮萌莫名觉得，这会儿的余年比刚刚清冷了许多。
她于是又开始忐忑了：“那我开了。”
“你想玩什么？”
“我配合你吧，你玩你想玩的。”
“……哦。”
然后就是安静。
明明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不善交谈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干巴巴地说了几句没意义的话，就陷入沉默。
余年突然轻轻叹了口气。
阮萌的电脑上谈了一条微信消息。
她看了一眼，是余年发来的。
[年年有余：我是不是还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明明她刚刚直播还是很欢乐的，可是遇到他之后，就变了。
阮萌没有反应，说不出话也不知道怎么回复。
明明直播间的观众看不到他们的聊天，却好像也对他们之间的气氛有所察觉。
【？？？菜狗今天和大神之间，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小情侣闹别扭了吗？这？】
【……怎么叹气了呢，大神吃醋了？菜狗你不哄的吗？】
【呜呜呜菜狗不会其实喜欢七妖吧？】
——怎么还绕不开这个七妖了？
阮萌明知道应该视而不见，但还是强迫性地回应了这一句话：“对啊，我就是挺喜欢七妖的。”
“游戏打的好的，我都喜欢！帅哥美女我也喜欢！性格有趣的我更喜欢~”
“我又不是千年老和尚不能动凡心，我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但是，只有对余年的喜欢，是另一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