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夺爵
本来朱由检是想先将朱纯臣抓入诏狱,然后等锦衣卫查到了他贪墨军饷的证据后再将其治罪。
但是刚才朱纯臣居然想用祖上的功劳来让自己放过他,这就让朱由检不爽了,他大多事情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别人狭恩图报!
而且还是这种陈年旧恩!
你们成国公府凭借着这个功劳都富贵多少年了,如今竟还拿着作为依仗,你们这功劳的持续时间也未免太久了吧!
爷惯的你!
你不是想要挟恩图报吗?
哪朕偏就要弄死你!
反正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想要当国公的朱家人多的是!
没了你朱纯成,还有朱纯东,朱纯西,朱纯北,朱纯南!
你就给朕去死吧!
本来朱由检这样做,在朝堂上多多少少是不合适的,后续肯定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毕竟是当朝国公,在还没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当场杀死,这对于百官来说就是一个很好攻击自己的借口。
但是让朱由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在自己的指挥下杀了朱纯臣的锦衣卫校尉居然说是因为朱纯臣想要袭击自己,这才动手将其格杀!
这样一来,自己杀了朱纯臣一事就有了正当理由,毕竟这可是意图弑君!
区区一个国公在这种罪名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朱由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看着自己面前这请罪的锦衣卫校尉,忽然轻笑了起来:“很好,你叫什么?”
哪锦衣校尉心中立时一喜,知道自己赌对了,但面上却依旧一脸严肃模样回道:“回陛下,属下姓沈,名浪,是个大老粗,所以没有字。”
“沈浪?”
朱由检低声念叨了两句,随即看向沈浪点了点头道:“好,沈浪,既然你还没有字,不如朕给你取一个怎么样?”
声浪当即再也忍不住脸上的兴奋之色,大声回道:“谢陛下!这是属下的荣幸!”
“呵呵。”
朱由检轻笑了两声,随即便沉思了起来,开始思考着该给这沈浪取个什么样的字号?
“沈浪,沈浪,行事如浪花一样汹涌猛冲,不如就给你取个稳平为号,沈稳平,希望你在如海浪般勇猛精进之时,也能时刻记住在关键时刻稳下心神,谨慎行事!
你看如何?”
“沈浪!沈稳平!沈浪!神稳平!沈浪!沈稳平!”
沈浪一遍遍的念叨着这两个名字,眼中越来越亮,最后猛的一抱拳大声道:“属下沈稳平,谢陛下赐字,属下当不负陛下期望,定会在勇猛精进之时亦不忘谨慎行事!”
“好!好!好!很好!”
朱由检笑着点了点头,连道了几声好后缓缓离去。
身后,田尔耕跟在朱由检身后,路过沈浪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露出笑容道:“不错,是个人才!
以后好好干。你已经简在帝心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说完,也不等沈浪回话,田尔耕就快步跟上了朱由检离开的步伐离开了这里。
等到朱由检一行人离开后,原本强撑着的勋贵们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被吓的软到在了地上,刚才成国公的下场他们全都看的一清二楚,也知道成国公到底是因何而死。
说白了,就是陛下看他不爽了,再加上京营一事在陛下心中累积的怒火,这才不顾影响的当场斩杀了成国公。
但谁又能保证杀了成国公之后陛下的气就消了呢,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沦为成国公第二了!
所以,从刚才开始这些小勋贵们个个都把心头的弦给绷得紧紧的,片刻都不敢放松,生怕一个放松便会送了自己的大好性命。
如今陛下一离开,一直紧绷的弦便再也坚持不住松了下来,众人也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毫无形象的瘫软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们说该怎么办?陛下还会不会继续查军饷和军粮案?若是被查到我们也牵扯在其中,那后果……”
一名勋贵忧心忡忡道。
“放心吧,成国公都死了,到时候我们全都一推三二五,把我们的帐都推到他身上就是了,反正死人是不会开口辩解的。”
另一名勋贵不在意的道。
“这样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你还真想都自己扛了,你难道以为你比成国公都重要吗?连成国公都被陛下杀了,你以为咱的事爆出来,咱还能活?”
“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吧!”
“这才对嘛!来!我们对一下口供,免得出错。
好!”
……
当日,巡视京营回宫后,宫中就传出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京营中的五军营居然被裁撤了,成国公朱纯臣因为意图行刺陛下被锦衣卫当场给格杀了!
这两个消息是一个接一个的,听得众人猝不及防,又无比震惊!
五军营就不说了,大部分朝臣都能猜到哪里如今的情况,上万人的军队只剩下几百老弱病残,这也跟解散没什么区别。
大家也都能够接受。
但是!成国公朱纯成可是与国同休的国公啊!
没想到他居然被当场斩杀了!这是个何等惊人的消息?又怎能不让众人震惊失声。
两个消息传出来不久后,朱由检亲政后的的一道圣旨出来了!
着锦衣卫即刻起查抄成国公府,并于现在开始,正式剥夺成国府之爵位,念在初代成国公的份上除查明犯有大明律令之人,其余人不予追究;另凡朱纯臣三族之人五代内不得参与科考,不得进入官场!
圣旨一出,震动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成国公府真的完了!
彻底要没落了!
第七十五章看你不爽
未时三刻,正午的阳光刚刚西斜,还晒的走在太阳底下的人额头不断的渗出汗水。
然而原成国公府的众人却都感觉浑身冰凉,再无半点温度。
因为,祖宗传下来的爵位居然没了!
断在了他们手中,从此以后他们就不是成国公府的人了,再也不能仗着成国公府的名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了,从今天开始他们就将沦为以往哪些被他们肆意欺凌的草民!
他们不复以往的富贵与权势,而且还被剥夺了科举的路子,五代之内不得进入官场,这是当今皇帝亲口下的圣旨,没人敢于违抗。
从此以后,哪怕他们希望攒下的关系再硬,也没用了,等五代过后,一切都将尘归尘,土归土,对他们再无帮助,他们朱家真的彻底没落了!
他们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但他们却无能为力,成国公府的主心骨朱纯臣刺杀陛下被当场格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虽然他们根本不相信这件事,但只要百官愿意相信,百姓愿意相信就行了。
他们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呜哇哇哇!祖宗啊!子孙不孝啊!把祖宗基业给弄丢了,老朽以后还怎么下去见列祖列宗啊!呜呜呜!老朽不活了!不活了!”
一个朱家的族老不能接受自己家族爵位被夺的现实,再也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其他人看到族老的样子,也再忍不住了,纷纷开始哭嚎了起来,一时间众多朱家人都哭成了一片。
他们的哭声直达府外,让路过之人听了都不由诧异的看向成国公府,但随即想起什么又摇摇头快步离去,不敢再此多留片刻,生怕惹上麻烦。
“闭嘴!都给老子闭嘴!都吵吵什么呢!没看到大爷们在做事吗?少在一旁吵吵!
你们应该庆幸,陛下仁慈,朱纯臣刺杀陛下,陛下只问了首犯,没有迁怒你们整个成国公府,否则今天你们就不是在这里哭,而是在刑场上哭了!
都给老子把嘴闭上,等老子们抄完家,将你们带出京城,你们爱去哪儿去哪儿!
到时候任你们怎么哭老子都不管!”
一个满头大汗,正忙着从成国公府里向外面运银子的锦衣卫力士听到了朱家人得哭声,顿感烦躁,当即便骂骂咧咧的呵斥了起来。
然而当惯了人上人的朱家人哪会理他一个原本在他们眼中不过区区一个使唤的下人差不多地位的锦衣卫力士?
他们理都不理他,继续在哪里嚎啕大哭着,哀嚎着自家的落寞。
这下立刻就把这锦衣卫力士给惹火了,骂骂咧咧的开始从一旁同僚哪里借来了一根软鞭,啪的一下就一鞭子抽在了一个哭的最狠的青年胖子身上!
“哭!再给老子哭?老子打死你们!”
说着,这锦衣卫力士当即再次挥鞭,又听一声清脆的鞭鸣响起,长鞭在空中打出一阵暴响,随即再次狠狠的抽在了哪青年胖子身上,直抽的他嗷嗷直叫,开始逃跑起来。
他一逃,哪锦衣卫力士就追,一边追,一边挥动鞭子,一下下的向着前方逃跑的青年胖子抽去!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一阵阵有节奏的抽动声响起,伴随而起的是哪青年胖子一声声撕心裂肺的痛苦呻吟。
哪场面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
凄凄惨惨戚戚!
“嗷!停!呜呜呜!你给我停!呜呜呜!”
啪!啪!啪!
“嗷嗷嗷!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嗷!呜呜呜……”
“啪!啪!啪!”
终于这青年胖子被抽的受不了啦,直接用于他身材极其不匹配的灵活动作一跃、一抓、一个上提就翻到了一堵墙壁上面,脱离了鞭子的攻击距离。
直到这时,哪一只追在他身后抽他的锦衣卫力士才终于停了手,看着爬上墙的他大喝道:“你给老子下来!”
“不下!就不下!死也不下!”
青年胖子拼命摇着头,不肯下去。
锦衣卫力士气极反笑,喘了口气后点了点头道:“好!你不下来,死也不下是吧?
既然你不下来,哪老子就上去!
老赵,给我拿架梯子来,老子看他往哪里跑!”
“哎!好嘞!马上来!”
远远的,就有另一名力士应了一声。
不多时,就有几个原本在搬运银子的锦衣卫力士笑嘻嘻的抬着一架梯子跑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就把梯子给立了起来,让一脸狰狞的哪名持鞭力士赶紧上去抓哪青年胖子去。
在墙上的青年胖子见到这一幕之后,原本就濒临崩溃的心态直接就炸裂了,哇的一声就哭嚎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嚷道:“呜呜呜!你这个疯子,我哪儿招你惹你了,那么多人哭,为什么你就追着我一个人抽?
这不公平!呜呜呜呜……”
哪持鞭的锦衣卫力士闻言后一阵冷笑道:“呵!不公平?为什么就追着你一个人抽?
老子看你不爽行不行!老子别人不抽!就抽你个死胖子!
看你吃的那么胖,平日里肯定没少欺负人!今天大爷就替哪些被你欺负的人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赶紧的,给老子下来挨抽!”
一听自己被抽居然是因为胖!
朱境泽登时哭的更狠了!
“呜呜呜!我胖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凭什么我胖你就抽我!你不讲理,你无情!你无义!你无理取闹!呜呜呜呜……”
“嘿!老子就无情!就无义!就无理取闹了,今天我非抽死你不可!你等着,老子这就上来!别跑!”
说着,这锦衣卫力士立刻抓着梯子就开始往上爬!
眼瞧这这看自己胖就要抽自己的恶徒就要上来了,朱镜泽登时就慌了,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歪,一个没站稳就直挺挺的摔下了墙。
落地的瞬间,朱镜泽只觉后背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而在朱镜泽落地后,一直注意着这里的一些朱家人当即便是一声惊呼!
“不好了!小公爷从墙上摔下来!”
原来,这青年胖子朱镜泽竟是成国公朱纯成唯一的子嗣,曾经的成国公府世子,本来要继承爵位成为下一个成国公的存在。
这样看来,刚才朱镜泽哭的最狠也就有了原因,毕竟自己本来稳稳到手的爵位一下没了,混吃等死的生活也瞬间消失不见了,这换谁来也接受不了啊!
ps.查了好久都没查到朱纯臣有没有儿子,儿子又叫什么,所以就随便编了一个,如果有哪位大神知道的话还请告知,让作者予以更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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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快乐!
第七十六章小公爷,别怕!
深夜,四处漆黑一片。
一座破庙耸立在一处僻静之处,周围渺无人烟,唯有不时响起的蛙鸟虫鸣在此起彼伏的奏着乐。
往日漆黑一片的破庙中,今日却亮起了些许亮光。
走进一看,竟是有人在这破庙中点起了几根烛火,让原本漆黑的破庙多了几许光亮。
疼!浑身都在疼,感觉自己好像散架了一样的疼!
昏迷了整整一天的朱镜泽终于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个感受就是遍布全身上下的疼痛感。
本来,他还想要出声唤人来,但突然响起的几声交谈却让他立刻压下了出声的想法。
“还带着他干嘛?都是他爹害的,要不是朱纯臣哪家伙脑子发傻刺杀陛下,我朱家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岂会落到如今这般下场?”
“哼!我看是你傻才对,你还真信这话?
哪些我们府中安插进京营的人回来不是都说了吗,京营的情况已经全都被小皇帝知道了。
肯定是因为京营之事事发了,公爷才会被小皇帝给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了!”
“哪……哪也怪他!谁让他朱纯臣要贪墨京营的军饷的,我国公府那么多产业在手,会缺哪两个银子吗?
他不去贪那点银子,我们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呵,那点银子?每年近五十万两的银子在你眼中竟然是一点儿银子,你说的倒是轻巧。
我成国公府虽然产业众多,但家大业大,人也多,不多赚点银子怎么养得起这么一大家子人?
怎么有银子给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混蛋整日里挥霍?
要说有错,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这些银子你们也没少花,现在反而怪国公贪军饷了。
哪你们当初大把大把的花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这银子是哪里来的呢?”
“呃……这……哼!反正我不管!现在国公府没了,爵位没了,诺大的家业也没了!什么都没有了,说这些也没意义了,大家还是赶紧想想以后我们该怎么过吧!
要我说,我们还是把偷偷带出来的东西分一分,各自寻活路去吧,在呆在一起,恐怕都得活活饿死,看看这一大家子,女的女,老的老,小的小,能活下去恐怕都困难!”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接着只听刚才一直在为朱纯臣说着好话的哪老者怒声喝道:“你别以为老朽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老朽直接就告诉你,哪些银子是专门留着让我们回老家安身立命的根本!
老朽绝对不会容许你打半点主意,你还是早点熄了哪拿钱跑路的心思!”
接着就听刚才哪一直把过错全都往朱纯臣身上推的青年一声爆喝:“老匹夫!你敢打本公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就赶紧把银子都给老子交出来,让后你们这些累赘爱去哪儿去哪儿,老子不管!
不然,今天我就活活打死你们,然后把这些女的都卖去青楼,孩童都卖给哪些山西人让他们去给建奴做奴隶!”
苍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气愤与怒火!
“你这个畜牲,这些可都是你的血脉族人啊,你怎能如此!”
“呵呵!等这死胖子死了,老子就是朱家现在唯一的成年男丁,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了,你不是心疼着死胖子吗?我告诉你,你再不把银子交出来,我现在就打死他,让你心疼鬼去吧!”
“混账!混账啊!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降下一道雷把这畜牲劈死啊!”
“哼!老东西!想要本公子被雷劈死,老子先弄死你,再慢慢找银子!”
这青年声音话音落下,就听到苍老的声音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一阵老者与女眷的尖叫声响起,而这时朱镜泽也已经听出了这说话的两人是谁,一个是从小照顾自己的老仆人同时也是成国公府的大管家忠叔。
一个是自己堂弟朱无用,这小子就是个花花公子,整日里留恋烟花柳巷,大把大把的挥霍银子,是的标准的纨绔子弟,平日里就不讲理的很。
听着忠叔的惊慌叫声,朱镜泽就知道朱无用哪家伙肯定动手了,当即便微微睁开了眼睛偷瞄了过去,果然就见朱无用哪家伙正双手掐着忠叔的脖子在使劲。
也许是这小子整日留恋烟花之地的原因,所以身子早就虚了,二十出头的青年,居然险些被忠叔给挣脱开。
但忠叔毕竟年纪大了,渐渐的就没了力气,脸色也被朱无用给掐的青紫了起来,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
到了这时,朱镜泽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忠叔就没命了!
于是,朱镜泽立刻就悄无声息的摸黑站了起来,尽力收敛着自己的动静,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木头,向着背对着自己的朱无用的后脑勺狠狠的就一棒子敲了下去!
硄!
一声脆响!
朱镜泽手中木棒断成了两截。
这种破庙里的木头早已腐朽,根本经不起那么大的力气,这一用力直接就断了。
而朱无用这时被猛的敲了一棍子,下意识松开了手,忠叔扑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开始大口大口的喘起气来,脸色渐渐开始恢复。
而朱无用则捂着自己被敲的后脑勺,一脸狰狞的缓缓回过了头。
看到了手中还拿着一根断掉了的木棍,正一脸尴尬的看着他的朱镜泽。
“呵呵呵……哪个什么……无用啊,我说哥我只是想试试这根木头硬不硬,你信不信?”
朱镜泽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半步,一脸灿灿的看着自己堂弟朱无用。
虽说朱无用被掏空了身体,但问题是自己现在也是个病号,浑身剧痛无比,对于自己能不能打过这个堂弟他自己现在心中也没底,所以在偷袭失败被发现后,朱镜泽感觉有些心虚。
摸着自己后脑勺鼓起的包,朱无用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一声爆喝:“我干你娘的朱镜泽!”
怒喝着,就一个挥拳向着朱镜泽就打了过来!
朱镜泽看着越来越近的拳头,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
砰!
只听砰的一声后,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没感觉到哪里被打的朱镜泽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正对面站在朱无用身后一个身位,手拿着一块染血的石块,正对着自己咧嘴一笑露出了八颗老黄牙的忠叔。
“嘿嘿!小公爷不怕,忠叔保护你!”
朱镜泽的眼睛当即就湿润了,眼前顿时浮现出了小时候自己每次被父亲罚时,忠叔总是提自己扛下惩罚,对着自己说出那句:“小公爷不怕,忠叔保护你!”时的场景。
那时候的忠叔还是一头黑发,每次被打板子后还能强忍着疼痛笑着安慰自己。
但现在,忠叔已是满头白发,但却一直践行着他那句话。
“小公爷不怕!忠叔……保护你!”
“呜呜呜!忠叔!!!”
朱镜泽哭着喊了一声,一脚下去,踩着倒地的朱无用就来到了忠叔身前,一把抱住了这个从小到大都一直在保护着自己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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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想法
少顷。
朱镜泽就坐在篝火旁,听着忠叔讲述着自己昏过去后发生的事情。
而一旁朱无用已经醒了过来,不过这时候的他却被用绳子给捆在了一旁的支撑柱上。
并且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嘴里还被塞了一只朱镜泽当场脱下来的臭袜子,直熏的这家伙两眼直泛白,却又被这股味道给臭的昏不过去。
当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听着忠叔的讲述,朱镜泽这才知晓了自己昏过去后发生的事情。
那天自己从墙上掉下来昏过去后,哪锦衣卫力士本来还想用冷水把自己泼醒,这时候忠叔看不下去站了出来挡在了自己面前。
本来哪力士还想要连忠叔一起打的,就在这时,宫中突然传来圣旨,让他们即刻出城,不得耽搁片刻。
眼见任务来了,哪锦衣卫力士也只好骂骂咧咧的做罢,紧接着成国公府这一大家子人就在一众锦衣卫的监视下被赶出了京城。
也幸好哪力士被安排去搬运国公府库的银子去了,不能跟着他们,不然国公府这众人恐怕还没那么容易脱身。
被赶出京城的时候,天边的金乌已经西斜,众人抬着昏迷的自己找到了这间偏僻的破庙并在这里暂时安顿了下来。
而直到这时众人才听忠叔说原来老夫人也就是朱镜泽的奶奶,在临死前将其找去,让忠叔偷偷带了些银票和老家的地契,让忠叔带着他们一起回安徽老家去,哪里有老夫人闲暇之时购买的一些土地足以让大家安身立命了。
据说这些土地原本是老人家打算在差不多的时候回老家落叶归根时自己用的,没想到居然成了朱家的后路。
只可惜老夫人在家乡与老公爷合葬的愿望暂时不能达成了,老夫人上吊死后,尸体也一道被运出了京城。
但忠叔等人怕尸体经受不了如此的长途跋涉,所以暂且在城外找了个义庄将老夫人的尸体给安顿在了哪里,等他们在老家安顿好了就可以回来将尸体带回去,也好圆了老夫人与老公爷合葬的遗愿。
而在忠叔说出这件事后,众人皆露出了喜色,但有一人例外,哪就是他的堂弟朱无用!
这家伙不想回老家,他认为那是鸟不拉屎的破地方,知道消息后一直千方百计的想让忠叔把老夫人遗留的财物拿出来,他也好用这些财物去别的地方继续潇洒。
这个家伙根本没有脑子,丝毫不顾这是朱家最后安身立命的本钱了,一心只想继续过自己的阔少爷日子根本不管众人。
忠叔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于是这才有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听完所有经过后,朱镜泽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强撑着疼痛的身子站了起来,一旁的忠叔连忙想要搀扶他,然而却被朱镜泽摆摆手拒绝了。
紧接着就见朱镜泽沉着脸来到了被熏的还在不停翻白眼的朱无用身前。
然后就听啪的一声!
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赫然浮现在了朱无用的左脸上,直打的正被嘴里臭袜子给熏的神志不清的朱无用都在疼痛之下回过了神来,一脸愤怒的瞪着朱镜泽,但却又行为罪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在哪里唔唔唔个不停!
“废物!你这名字还真没取错!
二叔也算是对你有点自知自明了,明知道我朱家如今落得了这副田地,你还不知道生性,居然想要带着全家唯一的希望离开,还想卖了家中女眷?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卖了啊!”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你以为你是谁?
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我才是朱家如今的族长,你若老老实实便罢,看在二叔的份上不至于让你流落街头。
但若是还敢在此时给我惹事,给我朱家惹事,哪我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朱镜泽当即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抽了过去,一声比之先前还要响亮几分的巴掌声响起,朱无用直接就被抽昏了过去。
看着昏过去的朱无用,朱镜泽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即转过头看向忠叔问道:“忠叔,我朱家出城的时候,哪几家一个人都没有派来过吗?”
忠叔知道他问的是哪几家,自然是从前与他们朱家同为大明国公的英国公一家、魏国公一家、定国公一家以及云南的黔国公一家。
这四家与他们成国公府惧是大明世袭罔替的国公世家,如今自己家被除了爵,也不知这几家人如今是何态度?
忠叔沉吟片刻后才脸色灰暗的摇头道:“除了英国公派下人送来了一张千两银票外,其余各家在京城的人都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态,对于我们成国公府被除爵一事冷眼旁观着。”
“是吗?”
朱镜泽听后叹息了一声:“人走茶凉啊!往日里关系再如何的亲密,待到一朝权势尽丧,一切皆成过往,不复从前。
这就是人情冷暖吗?”
朱镜泽自嘲一笑,恍然间已经明白了很多事,也在这一瞬间彻底长大,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对于这人世间的认知更加深刻了。
自嘲笑过之后朱镜泽的神情迅速收敛,平日里轻浮的样子不复存在,神色逐渐变的稳重。
只听他沉声道:“忠叔,你带着人先回老家安顿,我要先去南京一趟,家里这些人接下来就需要你多多费心了。”
忠叔一愣,随即问道:“小公爷,你去南京干什么?”
朱镜泽摆了摆手,诚心诚意道”:“以后这小公爷之言就不要再说了,我朱家已经成了平民百姓,再也不是成国公府了,以后忠叔还是喊我的名字吧,毕竟我一直是将您当作父亲看待的。”
忠叔听后却慌忙摆手道:“不可!不可,这哪成?老朽哪担的起这身份,这样好了,以后老朽还是就叫公子了,是万万不能直呼公子姓名的!”
本来朱镜泽还待要劝,但见忠叔哪一脸坚定的模样,便知多说无用也就点了点头认了。
忠叔见朱镜泽点头,当即就又笑了,随即这才又继续刚才的问题:“公子为何要去南京?”
朱镜泽遥遥看向南京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不忿与无奈,随即缓缓道:“当初,劝父亲跟他们一道行贪墨之事的就是魏国公府,可以说我朱家如今落到这般下场,他们“功不可没”!
我倒要去问问他们,我朱家落到如今的下场,他们可心安否?如果可能,能再从他们哪弄来一些好处,对我们以后的生活来说也算是个帮衬。”
忠叔听后却大惊失色忙道:“公子不可啊!你这般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如今咱已成平头百姓,哪魏国公府可不会对咱们客气了!”
朱镜泽却摇了摇头,神秘一笑道:“忠叔放心,我自是不会傻傻上门追问,我会找个中间人让他拿着一些东西的拓本去,如果看了哪东西他们愿意给我们些也就罢了,如果不愿,哼!”
说到这儿,朱镜泽眼中闪过一抹冷芒:“事大家都在干,可不能单我成国公府倒霉,要死大家就一起死,我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看着眼前的朱镜泽,忠叔不由感慨。
“小公爷,长大了!”
第七十八章雨夜杀机
翌日。
天刚亮,一众人便打点行装各奔东西去了,忠叔带着一众家眷回了老家,而朱镜泽则带着他那个不老实的堂弟一起踏上了去南京的道路。
他可不放心把这怀着坏心思的家伙单独跟家眷们放在一起,不然等自己回去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了。
但是说到底这家伙也是自己堂弟,不可能就这样把他杀了,也就只好带着他一起上路了。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七个身穿锦衣之人竟从他们睡了一夜的破庙顶跳了下来。
看了眼他们两波人离开的方向就分成三波,三人跟着家眷,三人跟在朱镜泽后面遥遥的跟了上去,而最后一人则快步向着京城内奔去。
进了城这锦衣人也没有毫不停留一路疾驰的向着宫中而去,很快就进了宫并得到了早已等候许久的朱由检的召见。
“如何,他们有何异常之举?”
初一见面,朱由检就摆了摆手免了他的礼,直接了当一下的询问道。
哪锦衣人当即拱手答道:“回陛下,果然不出陛下所料,属下等潜伏一夜,与昨日得知他们将兵分两路,一路回安徽老家,一路则会去往南京。
似是哪朱镜泽手中握有一些东西,希望以此来向魏国公府要些好处!”
“手中有东西吗?还可以威胁魏国公府,看来这东西不简单啊!”朱由检低头沉思了起来。
哪锦衣人当即一拱手道:“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这便让人将哪朱镜泽抓回诏狱,三日之内定当撬开他的嘴,将东西呈于陛下!”
“撬开他的嘴?不不不,不用那么麻烦,他会自己乖乖的把东西送到自己手上的,朕等着便是,他没得选!
这小子还是太年轻了,他真以为手握着魏国公府的的威胁,魏国公府真的能视而不见吗?
以他现在的实力,哪怕藏的再深,布置再精妙都会被庞大的魏国公府一层层的挖出来,然后将他挫骨扬灰,彻底消除后患!
不仅是他,就连他哪回老家的家眷,也绝对活不了!
毕竟……魏国公府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啊!”
感慨了一番后,朱由检吩咐道:“传令下去,先不用管他,让他先去碰一头血再说,只有这样他才会老实认命,也省了我们一番力气。
不过记住让锦衣卫注意,给他个教训可以,但不能真让魏国公府杀了他,哪个东西也必须给朕带回来!
人跟东西,一个都不能少!”
“是!属下遵旨!”
半响锦衣人离去。
朱由检走出乾清宫,站在台阶上看着天空哪灰暗的天色,嘴角微翘,喃喃道:“要下雨了,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
……
“哎呦喂!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要休息!我要休息!死也不走了!不走了!哎呦喂……”
通往南京的路上朱镜泽二人本来正在快步前进,但忽然朱无能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死活不愿意起来,不停的在哪里喘着气,还在不断的嚷嚷着。
朱镜泽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堂弟,眉头皱了起来,喝道:“起来!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耽搁!”
“不起!没力气了!死也不起,你要是有本事,诺!我这一百多斤肉在这儿,你能拖的动就拖吧,反正小爷就不起来,我累了,我要休息!”
朱无能嚷嚷着,死活不起来。
看了看逐渐变的灰暗的天空,朱镜泽又转头看了看这个堂弟,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看这天色也快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你现在赶紧给我起来,不然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朱无能一听能休息了,当下也不喊累了,一个支棱就蹦了起来,看的朱镜泽嘴角抽了抽。
但随即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带着他一起寻找了起来。
他们的运气不错,附近居然有个破宅子,而且没人住,看样子是荒废了很久的了。
走进去一看,还能发现不少?人在这里过的痕迹,想必是很多人路过这儿的时候都曾在这里驻扎过的原因吧。
这样想着,朱镜泽就快步走进了破旧宅院之中,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就坐下来休息起来,同时从一旁的包裹里拿了几个早上忠叔特意向京外一些居住的百姓买来的干粮。
也就是大饼!
递了一个给朱无能,然后就开始默不作声得吃了起来。
大饼很干,而且不好吃,与以往他在国公府的锦衣玉食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但他还是强逼着自己吃。
毕竟现在的他可再也不是以前的国公府小公爷了,不习惯也要学着习惯。
不喜欢的,从现在开始也要慢慢接受。
朱镜泽能忍的下去,但朱无能这纨绔却忍不了,刚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呸呸呸的吐了出来!
“呸!呸!呸!这什么玩意儿。怎么那么难吃?这怎么能下咽,朱忠这老头子怎么办的事,怎么能给我们准备这种干粮?”
朱镜泽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继续默默的啃着大饼,待将手中大饼吃完,这才不咸不淡道:“不能下咽也要下咽,现在我们就这条件,你爱吃不吃。
不吃的话饿了我不管,是你自己不吃的,口粮我是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朱镜泽就再不理会朱无能,转身开始寻找了起来,不多时就在宅子中找到了一个破席子,随意的擦了擦就躺在上面开始休息起来。
而一旁的朱镜泽在愣愣的看着手中难吃的大饼许久后,感受着肚子中传来的饥饿感,下意识又啃了一口,但随即又一脸恶心的吐了出来!
紧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本来好好的公子哥当着,谁知当着当着就没了,如今居然只能用这种难吃的猪食充饥,我的命也太苦了!呜呜呜呜……”
他的哭声吵到了休息的朱镜泽,朱镜泽直接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他道:
“给我闭嘴!我现在要休息,你最好给我安静点!
否则往后的日子里,你连你嘴里的猪食都没得吃,等着喝西北风去!”
一听朱镜泽这样一说,朱无能一想到饿肚子的难受,顿时就被吓住了,一抽一抽的停止了哭泣,看了看手中的饼,肚子还在咕咕咕咕的叫着。
最终,也只能默默流着泪,开始啃了起来……
深夜,两人惧已睡下。
外面正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不时还伴随着一阵阵狂风吹起,将周围的树木都吹的哗哗作响。
宅子外,一道黑影悄然而至。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亮起一阵白芒,将周围的黑暗暂时驱散,这才让隐藏在黑暗中的黑影显露出了身形。
那是一个蒙着面,戴着斗笠,外披一身蓑衣,内里穿着一身夜行衣的黑衣人。
他的手中还提着一把足有半米多长的环首大刀,在这骤然的光亮中反射着凛冽的寒光,于黑夜中刀尖抵在地面上,随着黑衣人的前进,在其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划痕。
雨夜、黑衣人、提刀、入宅、杀人、离去!
这似乎是话本故事里才会出现的场景,而今天似乎将要在现实中发生。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大雨过后了无痕……正是杀人去痕的好天气!
第七十九章雨夜袭杀
咔嚓!
又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伴随而至的是比闪电慢上了半拍的霹雳之声。
正处于睡梦之中的朱镜泽豁然睁开了眼睛,猛的坐了起来,满头尽是渗出的冷汗。
擦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水,看看外面正下着雨的天气,周围一片漆黑,唯有不时亮起的电光短暂的提供一些光线,能让朱镜泽通过大门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外面的雨声和霹雳声便只有自己堂弟的呼噜声在有节奏的响起。
这里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但朱镜泽的心中却不由笼罩上了一层阴云一样,压的他的心沉甸甸的,一股不好的预感一直在心头盘旋,让他再也没了半点睡意。
又看了看四周,还是没什么发现,一切如常,朱镜泽轻舒了口气,低声自语的喃喃道:“呼~兴许是我太紧张了吧,怎么可能会突然有危险呢?纯粹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自嘲一笑,朱镜泽便欲要重新躺回去休息,然而就在这时,一声轻微到几乎不可闻的咔嚓声忽然响起,朱镜泽猛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眼睛瞪的犹如铜铃一样向着四周一一看去。
他绝对没听错!
刚才他虽然表面上松了口气的样子,但心头的警兆却半分都未曾停歇,他也一直是外松内紧的状态。
刚才他明明听到了有异常的声音,绝对没有听错!
有问题!这里有问题!
念及此处,朱镜泽当机立断,一脚向着自己堂弟朱无用的屁股上踢了一脚,紧接着反手便从自己刚才躺下的地方抽出一根铁棒。
这是他上路时特意让忠叔准备的,就是为了防止像之前偷袭朱无用的时候因为手中没有好武器出现的尴尬情况。
现在看来,这个准备还是很明智的,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朱无用被朱镜泽狠狠的踹了一脚屁股,只是伸手揉了揉,却半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见此,朱镜泽无奈了,这头猪,居然睡的那么死,不知道出门在外要留点心吗?
就你这个样子,单独出去,我都怕不到几天你就被人坑的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无奈之下,朱镜泽只得狠狠一脚向着朱无用的肚子踢了过去,只听哎呦一声,朱无用一脸痛苦的捂着肚子醒了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了朱镜泽刚刚抽开的腿,登时恼怒道:“朱镜泽你干嘛,想要趁我睡觉杀了我吗?”
朱镜泽却根本懒得跟他废话,或者说没有时间跟他废话,冷着脸喝道:“闭嘴!蠢货!情况不对!”
“哪里情况不对了,这不都好好的吗?你根本就是再找借口趁机报复!”朱无用哪能听他的,还在那里嚷嚷着。
然而嚷嚷着的时候,见到朱镜泽一直是刚才那副严肃警戒的表情,慢慢的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结结巴巴道:“朱……不对!堂……堂兄……不会是真的有事了吧?”
说着,就缩着脑袋,一下就躲到了朱镜泽身后,只露出个头一脸惶恐的不断看向四周的哪些黑暗之处。
朱镜泽懒的理他,也根本没有时间理他,紧抿着嘴唇,一脸警惕的四下扫视着。
半响后,四周依旧是一片寂静,正当朱无用以为自己被骗了的时候,朱镜泽忽然看着大门口的方向沉声道:“阁下!我兄弟二人自问未曾得罪过你,你为何久久不愿离去?
若是求财,小子这里还有一些,予你一些倒也无妨。
还请阁下画出个一二来,免得我等双方生出误会!”
朱镜泽说完后,场中寂静了一阵,就在朱镜泽以为人已经走了的时候,一阵桀桀怪笑忽然在门口方向响了起来。
“桀桀桀桀,小东西,不愧是勋贵家的子嗣。
小小年纪,就如此谨慎。
不过你还是太嫩了点,若真是哪江湖劫财的草莽可不会因为你主动献财就放你一马,杀了你把所有都拿走才起更好的选择!
在这里,我教你个乖!
等下辈子一定要记好了!
本来想让你们在睡梦中毫无痛苦的死去的,只是你太警觉了,没办法,也只能让你亲身体会一下死亡的感觉了。
明天的今天,如果我还记得你,会来给你上柱香,免得你到了阴曹地府饿肚子。
现在,受死吧!”
一声爆喝,门口的方向,骤然亮起一道耀目的白光,这是闪电照耀下反射在刀上造成的反光。
这道刀光是那样的刺目,那样的耀眼!
朱镜泽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这样束手待毙,即便眼睛被刺激的睁不开,手上铁棍还是凭借着感觉横在了自己身前!
霎那间,刀光临近!
铛!
一声精铁交鸣的暴响回荡起来,朱镜泽只感觉握着铁棍两头的双手一麻,整个人被传来的力道压的不得不半屈下身子蹲了下去!
“嘿嘿!好小子,感应能力不错,要是习上一身武艺不管是江湖还是军中当有你一席之地,只可惜,你还是个雏!
你看这一刀你还挡的下来吗!”
刀光耀眼,再度刺目!
朱镜泽只感觉一阵恶风从右侧袭来,下意识想躲,然而身子跟不上意识,根本没来得及躲开,直接被一刀砍在了右腰眼上!
铿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朱镜泽被这刀的力道砍的向右侧踉跄了好几步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直到这时,才终于看到来人的面目,如果说上半张脸也算的话……
黑衣人身高一米六九左右,不算矮也不高,手里提着一把长刀保持着刚才挥砍的姿势,双目愕然的看着被砍到一旁的朱镜泽尽是不解。
三息,或者是五息后,黑衣人缓缓收刀,看着在哪里趁机揉着手缓解疼痛的朱镜泽冷冷道:“没想到你居然还穿了金丝宝甲,不亏是累世传承的国公世家,即便是倒台了底蕴也不可小觑!”
朱镜泽咧了咧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着,屁的的金丝宝家,要不是小爷我怕死,让忠叔给我找了铁匠打了两块厚厚的铁板带在了身上,小爷就完了!
你这家伙没想到吧!
“不过……”
那黑衣人话锋一转,沉身道:“外物终究是外物有着他的局限性,这宝甲能护的住你的身子,但不知我砍你的脖子时它还有没有作用!”
话毕,黑衣人发出一阵残忍的嘿嘿怪笑,大踏步的就向着朱镜泽疾步冲来,手中大刀扬起,只待到其身前,便要对准朱镜泽的脖子砍去!
朱镜泽又不是傻子,明知道不是别人对手还跟对方硬拼,掉头就跑!
本来他还想叫上一声朱无用,结果回头一看才发现,这鸡贼的小子居然趁着他跟黑衣人纠缠的时候偷偷摸摸的溜到了大门旁边,见朱镜泽望来,当即对他咧嘴一笑,转身撒丫子就跑了出去,哪动作、哪速度、哪灵活性、一点都不像是白天哪个一只嚷嚷着走路好累的样子,简直比兔子跑的都快!
暗骂了一声,朱镜泽也再顾不得他可,毕竟现在是自己自身难保,向着宅子一旁的窗户就跑了过去。
大门在黑衣人身后,自己不像朱无用哪家伙有人吸引他注意力,只能从其他地方逃,而目前来说,哪些窗户就是自己最好的逃生通道!
只可惜,朱镜泽高估了自己的速度,他一个胖子,身上还戴了铁板护身,哪重量可想而知,没跑两步就被黑衣人追了上来,黑衣人身子跃起大刀一挥,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千军便使了出来,向着朱镜泽脖颈后方横切了过去!
“张二狗!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杀我二表姨家三舅舅的侄子的朋友的媳妇的侄女的孙子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受死!看箭!”
嗖!
一枝利箭划破长空,仿佛跨越空间一样顷刻间出现在了黑衣人身后,黑衣人此时正跃之半空,正是上不上下不下的尴尬时刻,根本来不及躲闪!
利箭,眨眼便至!
第八十章我二舅姥爷……
电光火石之间,利箭已直至!
黑衣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就听噗呲一声利器入肉之音响起,长箭直挺挺的从其后背穿刺进去,箭头更甚至直接透体而出了足足三寸之长!
由此可见,这射箭之人力道是何其的大!这弓也定是一把好弓,否则那射的出这样的一箭!身后传来动静,本来正想跳窗逃走朱镜泽的下意识回头一看,便看到刚才追杀自己的哪黑衣人此刻竟已倒地,不过却还没死透,正向着他颤抖的伸着手,眼中尽是迷茫之色。
正当朱镜泽愣神之际,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背着一柄长弓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眼朱镜泽,随即便转过了目光,看向了地上哪黑衣人一脸愤怒的咬牙切齿道:“张二狗!你杀我二舅姥爷的三姨娘的二小子家的小强的父亲的侄女的仇今天是时候还了!拿命来!”
说着,竟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向着黑衣人的心脏处就捅了下去!
噗呲!
匕首入肉,黑衣人双目一瞪,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但却依然没有死去,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谁……是……张二……狗……还……有……你跟刚才……说的……不……”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哪黑衣人却干脆利落的将匕首抽出,又狠狠一捅捅了进去!
然后抽出!捅!抽出!捅!抽出!捅!……
连续九次,九浅一深!
最终看到黑衣人终于再无动静这才终于停了手。
随即便扑通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二舅姥爷家的侄女的女婿的母亲的而二侄子的闺女,我终于给你报仇了!呜呜呜!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呜呜呜呜!……”
一旁的朱镜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听了这胡须大汉的话后嘴角不由一抽。
“明明,你刚才说的好像不是这个吧,而是哪什么二舅姥爷的三姨娘的二小子家的小强什么的,怎么一下就变了?”
但是胡须大汉却根本没有理会一旁朱镜泽,又嚎啕大哭了一阵后猛的起身,擦了把眼泪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哪怕外面下着雨泽没有进行半点遮挡,哪背影无形中还真的有种别样的意味,就仿佛……就仿佛是话本小说中苦寻敌人多年,练就一身武艺,终于大仇得报的主角一样,只不过这个主角一点都不像话本小说那样是个俊俏少年,想必也没有哪些小说主角一样的众多红颜知己。
“不对!不对!我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朱镜泽猛的摇了摇头,自己刚才到底在想啥呀?
现在是想这些的时候吗?
这黑衣人是死了,但朱无用哪家伙却不见了,还是赶紧找到他吧。
毕竟虽然这小子不是个好鸟,但终究是自己堂弟,如今朱家唯二的男丁,哪怕未来没什么成就,但也可以让家族开枝散叶也不错啊!
“叮!朱无用,获得种马工具人称号!”
……
正在外面快速逃跑乱窜的朱无用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未来已经被自己堂哥安排的明明白白,如果让他知道的话,以他的性格还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毕竟因为早年的放荡,如今的他已经……
……
一处隐秘的山洞中,刚才杀了黑衣人的胡须大汉跑了进来,向着洞中另一个国字脸汉子说道:“老大,搞定了,哪家伙已经被我杀了,而且保证哪小子不会发现我是为了帮他才杀人。
我伪装成了跟那黑衣人有仇的样子杀了黑衣人,临走的时候还飙了把演技,绝对不会被看出来的!”
哪国字脸壮汉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很好!陛下让我们可以给他一点教训,但不能让他死,你只要记住这点就行,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现在他不过刚出京城就有人来杀他,哪背后之人竟如此嚣张,我必须立刻回京把这消息告知陛下,这里你就要自己看着处理了,如果沿途遇到你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凭借咱锦衣卫的令牌去当地卫所……不!卫所不安全,不能让他们知道有锦衣卫跟着这小子!
这样吧,你去煌明商会,这是令牌到时候自会有人帮你。”
说着,这国子脸壮汉就从怀里掏出了一青铜令牌,令牌的正面刻一着一只张开的龙爪,龙爪下方还有着一行金色小字【御龙爪牙令】。
令牌背面则是与煌明商会朱由检那面身份令牌一模一样的日月同辉图案,只不过比之他哪一块日月同辉的图案,这面令牌的图案周围多上了九颗环成一圈的星星将日月图案拱卫在中间的图案。
胡须大汉伸手接过图案看了看,随即便郑重的将其放入了怀中,紧接着便笑嘻嘻的询问道:“老大,你说陛下跟煌明商会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们都说煌明商会的背后是陛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国字脸壮汉看了他一眼,随即脸色一板,严肃警告道:“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你能知道的事情吗?”
见一家老大这模样,胡须大汉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好蔫蔫的哦了一声,随即拱了拱手道:“哪老大,我就先回去了,免得一时不在,哪小子再出什么问题了。”
“嗯,去吧,好好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你今年晋升百户的名额已经有了,只等这次任务结束你就可以晋升了,好好做!别给我们锦衣卫丢人!早知道东厂现在时刻都在盯着我们,等着我们出错呢!”国字脸壮汉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并给了胡须壮汉一根胡萝卜吃,让他用心办事。
果不其然,得到自己结束任务就可以晋升的消息后,胡须大汉顿时满脸惊喜,原本有些蔫蔫的样子立刻就精神了起来,行了个军礼后大声应道:是!老大!我一定好好干!不会坠了我锦衣卫的名声,绝不会让哪些阴阳人找到错处的!”
“那就好!”
国字脸壮汉点了点头,随即便挥了挥手。
胡须大汉再次拱了拱手随即快步离去,继续回了朱镜泽身边隐藏了起来。
而那边朱镜泽在找了半夜后,终于在一个草丛里找到了正一脸惊慌的躲在里面,却露出一个硕大屁股在外面的堂弟朱无用,狠狠的给了他一脚后就提着他的衣领子给拽了回去。
第二天,雨已经停了,天才刚刚放亮,早起的麻雀和布谷鸟也将将才开始唱歌,朱镜泽就带着还有些迷糊的堂弟上路了。
目标,南京!
前路,一切都处于未知。
还有多少事,多少人在等着他,朱镜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第八十一章上与下的初次见面
乾清宫。
一间殿宇内,朱由检接见了国字脸壮汉。
“陛下!已经有人下手了,昨日若不是我们出手及时,朱镜泽哪小儿就命丧当场了!”
国字脸壮汉一脸严肃的单膝跪在地上拱手禀报道。
朱由检正无聊的翻看这一本道德经,不过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听了国字脸壮汉的话后随手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道:“哦?哪里的人?”
国字脸壮汉摇摇头道:“只知道是从南京来了,但是哪方的人还在查!”
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半响后朱由检动作停止,又道:“他们动作蛮快的嘛,朕才刚除了成国公的爵位,他们的人立刻就来了京城斩草除根了。
由此可见,他们在京城的人手不少啊!”
国字脸壮汉一低头:“属下会尽快将这些地方找出来的!”
朱由检摆了摆右手,微微摇头道:“不急,不急,莫要打草惊蛇了。
查可以,但不能有任何动作,把他们都盯住就行了。”
“是!小的明白!”
国字脸壮汉点头应是。
又沉思了一会儿后,朱由检吩咐道:“这样吧,把保护哪小子的人手增加三倍,务必要让他顺利到了南京,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人最先跳出来,这事他们谁又有关系!”
“小的明白!回去后立刻安排!”
“嗯,退下去吧!”
“小的告退!”
“行!哦,对了,这个月你们组所有人俸禄翻三倍,事情结束后奖励一年薪俸。”
“谢陛下!”
“去吧!”
……
国子脸壮汉缓缓离开,在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面容阴鸷,一浑身都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的削瘦汉子走了进来。
见到这人,国字脸壮汉立即脸色一变,一脸恭敬的行礼道:“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
来人毫无疑问正是现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田尔耕这才注意到这刚从殿内走出来的国字脸壮汉穿的是他们锦衣卫的制服,看样子还是个千户,不过自己却并没有见过他,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当即便询问道:“你是哪里的千户?为何本指挥使从未见过你?”
国字脸壮汉立刻恭敬答到:“回大人,下属刚刚从辽东被调回来,还没来的及去报备,所以大人未曾见过属下,不过属下却早已远远的见过大人了。”
田尔耕眼中光芒一闪,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刚从辽东回来的,谁调你回来的?”
国字脸壮汉笑着回道:“陛下!”
田尔耕脸色一变!
居然是陛下!这怎么可能?陛下要用人直接找自己不就行了,为什么要从辽东调人回来,而且自己还不知道,直到今天遇到了才知道。
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是对我不满了?
一想到这里,田尔耕心中就焦急了起来,这种信号可不妙,做他们这一行的,最主要的就是要让陛下满意,如果陛下对他们不满意了,哪旁边虎视眈眈的东厂可就要乐开花了!
虽说以前自己是跟着魏忠贤混的,但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士兵!
如今新皇登基,且在最初表现出了对自己的看重,自己又为何不能之下投在陛下之下,做回哪个让整个朝堂惊惧,让百官恐惧的锦衣卫指挥使,这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总好过他堂堂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天天在一个阴阳人面前伏低做小吧?他也是有梦想的好不好!
田尔耕在心烦着,哪国字脸壮汉也似乎看出来了,拱手告辞道:“大人,属下这还有陛下吩咐的事要去办,就不在这儿多耽搁了,大人,下属告退!”
田尔耕也懒得理他,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既然是陛下的事,你就要好好做,别给我们锦衣卫丢人就行了,走吧!”
“属下告退!”
……
国字脸壮汉离开后不久,田尔耕这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呀,自己好像连这家伙叫什么都不知道,哪如果有问题找他又要去哪里找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田尔耕收拾了一下心情,又整理了一番衣着,确定自身没出什么问题后这才轻手轻脚的走进了殿内,来到了朱由检前方不远处单膝跪地行礼道:“臣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拜见陛下!陛下圣躬安?”
刚重新拿起道德经的朱由检无奈的将书又放了回去,摆了摆手道了声安算做是回应后,这才开口问道:“原来是田指挥使啊,不知你今日寻朕有何事?”
田尔耕低头回道:“陛下,昨日陛下命我等锦衣卫查军饷与军粮案一事,军饷案已经全部查明,京城中的勋贵和皇亲国戚里出了英国公一家外,其余全都或多或少的有利息关系在里面。
臣想问一下,对于这些人,臣该如何处置?”
朱由检的眉头都皱了起来,询问道:“除了英国公外,其他人都有参与?”
田尔耕应道:“是!陛下!”
“这就不好办了啊!”
朱由检苦恼的揉了揉眉心思考了起来。
如果是几个勋贵在里面没有关系还好,大不了自己直接让人砍了他们就是。
但这事居然涉及了近乎所有的勋贵,哪就不能那么粗暴的解决了,必须要考虑到影响,自己毕竟也不可能把所有京城的勋贵都给砍个一干二净吧?
思考了片刻后。朱由检当即道:“这样吧,所有人让他们把吃的都给朕吐出来,另外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全部降爵一级作为警告。”
“臣!遵旨!”
田尔耕应了声,朱由检也点了点头,随即就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喝了几口水,但五息时间过去了、十息……三十息……六十息……一刻钟!
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田尔耕依然还跪在地上没有动弹,早已端茶松客的朱由检无奈放下了茶杯,随即询问道:“田指挥使你还有什么事吗?”
田尔耕这才抬头回道:“陛下!军饷一案已经查明,但有关于军粮的方面,我等锦衣卫陷入了僵局,”
听到查军粮的时候出了问题,朱由检眉毛一挑问道:“哪个地方遇到了阻碍?”
田尔耕答道:“回陛下,一开始就没有了进展,虽然明明军粮消失不见了,但兵部和户部的账本都天衣无缝,我等根本找不到破绽,军粮的去向也已经成谜,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哦,兵部和户部的账本都没问题,但实际上的军饷却全都不见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朱由检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
ps.工作太忙,今天凌晨就这一章了,还有一章中午搞定,不过可能会小章一点,一千字左右。
最近太忙了,请大家谅解,谢谢!
第八十二章官场,即江湖!
一间酒楼的厢房中。
砰!
“哈哈哈哈!来王兄!咱哥俩喝一个!”
“来!走一个!”
“干!”
“干!”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拼酒的人放下了筷子。
坐于左边的人率先开口道:“为之兄,哪锦衣卫今日来我这查账了,不过我已经将账本的数目都整理好了,他们什么都没查到!
你那边没事吧?”
右边哪人哈哈笑着摇了摇头:“平台兄放心,兵部这边的对接账目我也早就处理好了,从那天陛下说要巡视京营的时候我就察觉不对劲了,一早就把账本给处理了,今天哪些锦衣卫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查到,气急败坏的就走了!
哈哈哈哈,一群莽夫,只知道提刀行凶,账本这种事他们怎么可能在本官手中找到破绽?”
“哈哈哈!为之兄做的好,此事当浮一大白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干!”
“干!”
……
原来,这喝酒的二人一个是户部的一名主事,名叫张天成,字平台,专门负责京营的军粮拨付一事。
而坐在他对面的则是兵部与他对接的另外一名主事名叫周文涛,字为之。
前些日子二人一听朱由检要巡视京营,就感觉到了不妙,于是提早将账目给处理了一下。
果不其然,就在今日,锦衣卫突然前往他们那里开始查账,但由于他们早就将账目进行了处理,所以什么都有查到,让二人松了一大口气,感到庆幸不已。
于是二人这才在下职之后聚在了一起,互相通报情况以便应对。
喝了几杯酒后,张天成有些忧心道:“为之兄,现在我们这边已经处理完毕了,但是我担心京营哪军需官以及范家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
一旦他们那边出了问题,即便我们掩饰的再好,也会暴露出来。”
闻言后,周文涛卿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平台兄放心,军需官早在陛下说要巡视京营当日就被范家用钱粮给打发走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根据我对范家的行事手段的了解,那军需官,想必现在已经……”
说到这里,周文涛抬起右手,在自己脖颈间比划了一下,那意思不言而喻。
张天成见后却是松了口气:“如此也好,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牢靠的,但那范家那边……”
周文涛笑着摆手道:“范家那边平台兄更不用担心了,哪范家的关系网及势力之广非你我所能想象,一旦查到他们身上,他们第一时间就能知道,会先一步做安排的。
再说了,即便锦衣卫查到了什么,他们也不敢对范家动手,范家在朝堂上的势力可不小,毕竟每年那么多银子撒了出来,诸公也是会念着这份情分的,到时候大家一起施压,量哪田尔耕也不敢如何,毕竟现在可不是魏忠贤当政时期了,他们锦衣卫哪还敢那么嚣张,只要他们一有崛起的迹象,诸公绝对会全力打压的!
毕竟,谁都不想再见到那提骑四出的场景出现,那可是要死人的,死的还都是朝堂诸公!
所以大家不会容许锦衣卫乱来的!
现在可不是开国时的太祖成祖时期了,朝堂诸公们也不像当时哪些人一样毫无反抗之力了。”
张天成听后赞同的点了点头道:“为之兄说的有理,到时候我们再推几个人出去,把这件事给了解了,就彻底没事了,毕竟陛下应该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此事牵连之广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陛下也不会希望朝堂动荡的。”
“没错!就是这样,平台兄莫要担心了,来!我们再喝一杯!”
“好!为之兄,我先干为敬!”
“干!”
“干!”
……
两人都以为事情会像他们所想象的那般顺利,但他们可不知道,朱由检从来都不是什么按照套路出牌的人,你从来不会因为什么牵连甚广就任由这些人逍遥法外。
朱由检一直信奉着一个道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出来混的,终究是要还的!
没有任何人能逃过这条定律!如果有,哪只是时间还不到而已!
第八十三章掀起大案!
“现在你们锦衣卫手中掌握的线索有什么?”
乾清宫一处殿宇中,朱由检沉思片刻后缓缓问道。
田尔耕拱手答道:“回陛下,事情陷入阻碍后,我锦衣卫开始从其他方面探查相关消息,最终在手下弟兄们的努力下终于查到两个关键人物!”
“哪两个人?”朱由检问道。
“陈东与范二程!”田尔耕答道。
朱由检听到陈东时还没什么反应,但听到范二程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名字,或者是一个家族,山西范家!
果不其然,还没等朱由检发问,田尔耕就给他解释了这二人的身份。
“陛下,这二人一个是京营的军需官,按理来说军粮从户部库房运出后会最终到达他手中,并由他签收,所以无论军粮的去向是哪儿,在他那里查一下都可以查到相关的线索,军粮到底有没有运进京营库房等。
而范二程则是山西范家在京城的主事,属下等查到,不知为何,户部把军粮的运输交由了范家负责,所以负责从户部将军粮运往京营驻地的范家也一定有着相关线索!”
朱由检点了点头询问道:“哪这二人现在何处,锦衣卫是否已经对这二人进行了抓捕审问?”
“呃……这……”
听到朱由检的询问后,刚才还自信从容的田尔耕不由露出一片尴尬之色。
见到他这副神色,朱由检不由眉头微皱,难不成这点事他都没办好,这可不符合田尔耕一贯的行事风格啊?
当即,朱由检追问道:“怎么?难不成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田尔耕尴尬一笑,只得拱手道:“陛下明鉴,哪陈东还好说,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臣就派人去寻了。
只是去寻后才知道,早在三天前陈东此人就消失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单是他,就连他的妻儿老小都一并没了踪影,属下猜测,他们一家恐怕已经被这背后之人给灭口了。”
朱由检赞同的点点头,能够参与进偷盗军粮一事之人身份肯定不简单,要把区区一个军需官给解决掉简直是易如反掌,为了防止这军需官露出破绽而将其彻底毁灭这也很符合这个阶层的人的行事风格。
陈东估计已经被灭口了,就不用多想了,于是朱由检问道:“哪范二程那边呢?”
听闻朱由检问起,田尔耕露出了为难之色,但在朱由检的虎视眈眈的逼视下,最终心一横解释道:“回陛下,那边臣没敢动手!”
“哦~你没敢动手?什么时候还有这种连你田尔耕都不敢动手的人了?这可真让朕好奇啊!”朱由检饶有兴致的问道。
额头的冷汗不断低落,田尔耕尴尬一笑,讪讪道:“陛下说笑了,臣一向都是按规矩办事的,能抓的就抓,不能抓的臣自然不会随意乱抓。”
“哼!”
朱由检才不信他这一番鬼话,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你田尔耕要是那种守规矩的人,哪些天下就没有坏规矩的人了,你也太给自己的脸上贴金了。
田尔耕是什么人朱由检还能不知道吗?
说好听一点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说难听一点就是欺软怕硬!
面对比他弱的人他嚣张狂傲,面对比他强的人他战战兢兢!
要不是自己一时半会找不到替代的人,哪还轮的到她这个墙头草继续当这锦衣卫的指挥使一职,早就给他撸了!
听出了朱由检哪冷哼中的不屑之意,田尔耕心颤了颤,他知道自己说的话根本糊弄不了陛下,但他也只能那么说,希望陛下不会深究。
只可惜,他纯粹就是妄想!
朱由检冷哼过后,也不给田尔耕绕弯子的机会,直接了当的问道:“这范二程背后的势力是那些人?能让你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都不敢动?给朕老实说来!”
最后几个字,朱由检特意加重了语气。
吓的田尔耕浑身都抖了一下。
无奈,见陛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田尔耕也只能低着头如实道:“回陛下这范二程背后是范家,范家的只是个商人家族,但据臣所知,范家与朝堂众多诸公都关系密切,所以臣……”
说到这儿,田尔耕就谨慎的停住了话头。
但朱由检已经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大部分的事实,冷哼道:“哼!什么关系密切?恐怕是每年给他们的孝敬不少吧!
所以有哪些文官的保护,你田尔耕才不敢动手,朕说的是也不是?”
田尔耕呵呵干笑了两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砰!
朱由检猛的拍了下桌子!豁然站起道:“大胆!田尔耕你莫非期朕年少不成?!”
田尔耕被这突然的一声炸响给吓得直接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听了朱由检的话后连连摇头道:“陛下明鉴,臣岂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径!请陛下明鉴!”
“哼!你还没有,朕又不是看不到,以往魏忠贤当政的时候,你田尔耕可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谁惹到了你锦衣卫你不是说抓就抓吗?
怎么,轮到朕主事了,你田尔耕的胆子就变小了吗?连区区一个商人都不敢抓了,莫非你以为朕连魏忠贤都不如,不能保住你吗?
以至于让你这个堂堂天子亲军的指挥使都不敢动手抓人了?”
田尔耕满目都是惶恐之色,闻言却不知如何辩解,只得渐渐磕头求饶。
朱由检又骂了一阵,见田尔耕只知道磕头,顿时怒其不争了起来,气冲冲道:“罚你半年俸禄!以做惩罚,望你好之为之!”
听到朱由检给了惩罚,田尔耕这才松了口气,有惩罚就好,这说明自己还有的救,如果身上对自己连惩罚都懒得惩罚了,哪只能说明自己失去了所有的价值,而历来在自己这个位置上没有价值的人,下场只有一个!哪就是死!
从锦衣卫创建至今,只有一人例外,田尔耕可不会认为自己会成为第二个,他对自己干的“好事”还是心里有数的!
又骂了一阵,见田尔耕一直只低着头不说话,朱由检无奈摇头,看来寻找替代他的人要提上日程了!
随即朱由检厉声吩咐道:“田尔耕,朕现在告诉你!你给朕听好了!
这次军粮案,朕要你不计任何代价给朕查个清清楚楚,不管其中涉及谁?涉及多少人,朕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一个也不能少!一个也不能漏!还抓你就给朕抓,诏狱抓满了,朕让刑部大理寺给你腾位置!你只要给朕记住,把所有参与者都给朕抓了!让他们为从朕偷东西付出惨痛的代价!
没有人!没有任何人,能从朕这里拿走不属于他们的东西!
如果有!哪就用他们的命来还!
朕绝不容许有那么牛逼的人存在!”
虽然不明白牛逼是什么意思,但田尔耕还是听明白了圣上的意思,哪就是这次要干波大的,不管牵连多广,陛下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田尔耕内心的嗜血一下就被调动了起来,浑身都沸腾了!
这种大场面!可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
他定要借此案,留名史册!
不管是青史留名,还是遗臭万年都好,总好过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ps.凌晨一章,下一章中午。
最近都忙,可能这个状态要持续一段时间,不知道这个星期天放不放假,放假再说吧……
第八十四章徐光启
午时,烈阳当空。
京城原本平静的街道上忽然因为突如其来的骑士们引起了阵阵骚乱!
“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
“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
“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
……
一连三声大喝传来,街道上的人群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惊醒过来,慌乱的向着街道两旁连连退避三尺,不敢再呆在道路中间。
下一刻,几十骑身着飞鱼服,腰跨绣春刀的锦衣卫骑着战马从大道中央疾驰而过,战马奔驰,扬起一阵烟尘!
然而路旁众人却无一人敢于发出半点动静,全都一脸惊惧的看着骑士们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后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爷爷,哪些是什么人啊?为什么那么可怕?”
路旁一个初次随着亲人来到京城孩童一脸天真的向护着自己的爷爷问道。
爷爷一把捂住了孩童的嘴巴,先是谨慎的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自己爷孙俩这才低声对孙子小声道:“嘘!小林子乖啊,可不能乱说话,哪些人很可怕的,你以后如果再见到哪些人记得躲远点,千万别凑上去,知道吗?”
小林子虽然不知道爷爷为什么那么怕刚才哪些骑着大马的人,但懂事的他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小脑袋应道:“嗯!好!爷爷,小林子记住了,以后再看到这些骑大马马的人,我就躲的远远的,让他们看不到小林子!”
“嗯!好!小林子真乖,爷爷给你买大肉包子吃,好不好?”
见孙儿这副乖巧的样子,老者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抬手轻轻抚摸着孙子的小脑瓜子问道。
一听肉包子三个字,孩童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好似哪夜空中最闪耀的星辰一样的明亮!
孩童开心的拍起了小手,一边拍手一边蹦蹦跳跳的叫着:“哦哦哦!好耶!大肉包子!大肉包子!吃大肉包子喽!爷爷是天底下最好的爷爷,小林子最喜欢爷爷了!大肉包子我也喜欢!”
看着孙子开心的模样,老者也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但随即转头看向锦衣卫们远处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忧愁,喃喃道:“缇骑四出,看来京城要出大事了啊!也不知又有多少人会家破人亡?”
随即却又自嘲的摇摇头:“呵呵,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徐光启行的正,坐的直!任凭他锦衣卫再嚣张,我又有何惧,只是……”
看着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孙子,徐光启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半响后缓缓摇头:“唉,也不知把他们带来京城是对还是错,这种时候京城注定不会平静,看来要及早把他们送回老家了!”
“罢了罢了,先去拜见陛下吧,也不知陛下千里迢迢忽然召老朽回京,又是为了何事?”
“如今的官场,真是不适合我这种老头子混喽,党同伐异,不问对错,太乱,太乱了……”
“爷爷,你不是说要吃大肉包子吗?怎么还不走啊!去晚了,就被人买完了!”
正在沉思的徐光启耳旁突然传来孙子的催促声。
当即,徐光启回神后一笑,蹲下身子刮了刮小孙子的小鼻子,随即笑呵呵道:“你个小馋猫,就知道吃,走吧,我们去买肉包子吃去!”
说完,徐光启直接把小孙子给抱了起来,将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即爷孙俩人一路说笑着向着前方走去。
“呵呵,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只要陛下需要!只要大明需要!老夫还能再干三十年!”
……
第八十五章范二程之死
踏!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街道的尽头突然响起,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大声,不多时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就出现在了街道尽头,向着这处坊市之中的一间宅院冲了过来!
“大人有令,捉拿范家京城主事范二程!不得有误!”
“是!”
随着领头的锦衣卫骑士一声大喝,众多骑士齐齐应是,随即四散开来,将整个范家宅院给围了起来,堵的严严实实!
四周的其他人家看到这一幕后早就已经关门锁窗躲了起来,谁都不想惹得这些有着赫赫凶威锦衣卫鹰犬注意,早早就躲了起来。
待手下众人将整个宅院都包围之后,哪领头的锦衣卫百户骑马上前,冲着紧闭房门的范家大声喝道:“范二程,你的事犯了!
识相的就自己走出来,跟我们回去,不然我们锦衣卫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到那时可就不是我们请你回去,而是拖着你回去了!”
沉默,一阵的沉默。
范家的大门关的紧紧的,纵使刚才哪领头的锦衣卫百户的声音大到附近两三百米都听得一清二楚,但范家却没有半点动静,好像就没听到一样。
一刻钟过去了……
范家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哪锦衣卫百户的脸色当即一沉,挥了挥手,立刻有一小旗打扮锦衣卫走上前来。
“百户大人!”
小旗拱手唤了声。
锦衣卫百户脸色阴沉的冷冷道:“既然这范家那么不识抬举,将我们兄弟都晾在了外面那么久,哪我们也不用给他面子了!
传令下去,给我破门!
范家从上到下,一个都不许落下。
哪怕是条狗,只要吃过范家一口吃的,就全都给我带回去!”
“是!”
小旗脸色严肃的应了下来,随即小跑着退回了身后的骑士群中,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又八个锦衣卫骑士翻身下马,跟着哪战旗齐齐向着范府大门冲去,待冲到近前,齐齐起跳,猛的一踹!
轰!
只听一声巨响,哪范府的两扇红木大门居然硬生生被踹的向里倒去,轰然声中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烟尘四起!
片刻后,烟尘散去,众多锦衣卫看清了门口的场景,一群看样子应该是范府下人的丫鬟仆从正一脸惊恐的看着门外得他们,在门两旁缩成了两团。
锦衣卫百户可没时间在他们身上浪费,只吩咐了几个下属看住他们,其他除了围住范府的锦衣卫外全都一窝蜂的涌进了范府!
近一百多号人,在整个范府四散开来,不多时就将整个范府都搜查了一遍。
“大人!发现范二程了!只是……”
一个前去搜查范二程卧房的锦衣卫快速跑到了锦衣卫百户身前禀报了自己发现的线索,只是话到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百户官不耐的皱了皱眉,问道:“怎么了?这般吞吞吐吐?”
哪锦衣卫拱手答道:“回大人,我等虽然找到了范二程,但却只是找到了他的尸体!”
百户瞳孔微睁,追问道:“尸体?”
哪锦衣卫点点头:“没错!就是尸体,我等进去后就看到哪范二程已经挂在了房梁上,看哪场景疑是畏罪自杀!”
百户沉凝片刻后摇了摇头:“不可能!这种人断然不会那么简单自杀的,毕竟是范家京城的管事,哪怕他知道我们会来,也会有恃无恐。
因为他会认为以他们范家的势力,我们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绝不会因此畏罪自杀!
带我去看看现场!”
“是!”
片刻后……
范家后宅,范二程的卧房内。
锦衣卫百户带着一众锦衣卫来到了这里,门口已经有了两个锦衣卫守卫着现场,防止被破坏,百户来后径直就走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的瞬间,百户就被眼前的场景惊了一下,但随即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以他的身份,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刚才只不过是突然被吓了一跳而已。
只见房间内,中央的圆桌上,一个白色人影正晃晃悠悠的挂在了房梁上,随风摇摆着,宛如哪海草一般。
人影看面相不是别人,正是哪范家在京城主事的管事范二程!
只不过此时的他早已没了呼吸,脸色因为窒息而被憋的紫红一片,舌头伸出来老长,无力的垂在下嘴唇上跟随着他身躯的摇摆而晃来晃去。
“把他放下来!”
百户吩咐道。
立刻有几个锦衣卫跳上了圆桌,七手八脚的把还在那里晃来晃去的范二程的尸体给放了下来,平放在了百户身前的地面上
百户官蹲下了身体,在范二程的尸体身上仔细查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在范二程的尸体上发现什么线索,所有的一切都表明着范二程是自杀的,他的身上也没有跟别人打斗的痕迹。
可是,这不符合道理啊!
他没理由自杀!
百户官思索了起来,就在这时耳旁忽然传来刚才哪负责带人踹门的小旗的声音。
“大人,这里有发现!”
百户官豁然起身,快步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没几步就来到了发现线索的地方,房间内的窗台前。
刚才哪小旗指着窗台下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道:
“大人,属下在哪里发现了一个脚印,已经比对过了,不是范二程的。”
“看那脚印的深浅以及大小形状,应当是另一个男人的脚印。”
“而且据我们刚才审问得知,范二程这间书房除了他前几天处死的那个小妾以外,其他任何人都是不允许靠近的。
所以属下断定,这脚印一定跟范二程的死有关,说不定就是凶手留下来的!”
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一番脚印,百户官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是个男人的脚印,看来这范二程果然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只不过凶手把其他线索都抹去了而已。”
“只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哪凶手决计不会想到自己会无意留下这个破绽!”
百户官豁然起身,下令道:“不管有没有可能,先把所有范家的人不论男女都来比对一次脚印,一个都不许漏。
如果没有发现就审问一遍他(她)们,最近范家是否来了什么客人,或者有什么陌生人在附近徘徊?
另外,派个人回去,给我把验尸的人带来,我要知道范二程是什么时候死的,重点关注这个时辰前后在范府附近出现过的男子!”
“是!”
锦衣卫们齐声应是,随即轰然四散,开始按照吩咐行动去了。
第八十六章“幕后凶手罗二皮”?
“回大人,府内不论男女,没一个比对上脚印!”
“回大人,验尸的兄弟到了,经检验范二程死于昨日下午申时前后。”
“回大人,经审问,最近范府并没有什么客人来访!”
……
一个个消息传回,除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外,没有一丁点有用的消息,正当百户官失望之际,还是刚才那个小旗一脸兴奋的跑了进来禀报道:“回大人,经审问,昨日申时一刻左右,有一泼皮一直徘徊在范府外,还是被府中家丁给驱赶了好几次才走,此人绝对有重大嫌疑!”
百户官听后当即眼前一亮,连道三声好!
“好!好!好!做的不错,继续努力,本官看好你!”
说着,百户拍了拍这个小旗的肩膀就快速向着审问范府下人之处走了过去。
而原地,哪小旗被百户官拍了肩膀后登时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百户大人刚才说我做的不错,我进了百户大人的眼了,看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没人理会哪呆在原地自恋的小旗,百户官快步来到了审问之地,询问一个正在审问的锦衣卫道:“可问出哪青皮是何人?”
哪锦衣卫校尉立即起身拱手答道:“回大人!已询问出,哪似乎是经常在东市哪一带闲逛的青皮混混,大家都叫他皮哥,全名叫罗二皮。”
“罗二皮!”
百户官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睛微眯,随即断然下令道:“知道这个罗二皮经常出入的地方吗?
把他给我带回诏狱!我要好好审一审他!本官有预感,这次范二程之死的关键就在这个罗二皮身上了!”
哪锦衣卫校尉闻言立即点头答道:“回大人,知道,听有经常去东市采买的下人说,经常在东市南的一个烧饼摊见到他和其他几个青皮常常在哪里厮混,似乎是看上了哪烧饼摊老板的女儿!”
百户官点了点头,当即下令道:“既然知道位置,哪就立刻去抓,你找谢小旗,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带你还有其他几个锦衣卫一起去抓捕这个罗二皮,务必不能让其走脱!”
谢小旗就是刚才哪小旗官,名叫谢晓毅,家中排行老二,人称谢老二,家里是世袭的锦衣卫,善使一手祖上传下来的剑术。
不多时谢晓毅就得知了消息,在锦衣卫中点了四个人后便快步离开了范府,六人翻身上马,一路向着东市南的那个烧饼摊而去!
驾!驾!驾!
“锦衣卫办事,闲人退避!”
“啊!是锦衣卫,别挡着,快躲开!”
“娘!你在哪儿?呜呜呜呜!”
“小宝!小宝!我的小宝!”
……
一阵横冲直撞,谢晓毅一行人来到了东市南,很快就找到了哪个下人口中的烧饼摊,也同时一眼就发现了烧饼摊前几个正在哪里围着一个女子笑说着什么的青皮混混们。
当即谢晓毅带着几人翻身下马,留下一人看马,其他几人快步上前,一边走还一边缓缓抽刀,同时大喝:“锦衣卫拿人!不得负隅顽抗,立刻束手就擒,否则后果自负!”
哪几个青皮混混起初还没注意,待听到锦衣卫们的这一声大喝才能跑惊觉,发现这些锦衣卫们的目标竟是自己等人后当即便吓得胆战心惊,正欲四散而逃。
就在这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柄绣春刀径直划破空气,带起阵阵破空之声冲着他们飞了过来!
咔嚓一声,绣春刀直挺挺的插入他们身旁的桌子上,整个刀身居然有一半都没入了其中!
剩下一半刀身反射着凛凛寒光,让人不觉心中发寒,胆颤心惊!
几个本来正欲逃跑的青皮眼见这一幕,当即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不多时一阵骚臭味传出,他们竟都被吓尿了!
直臭的来到近前的谢晓毅几人都不由连连皱眉。
“你们,谁是罗二皮?”
谢晓毅看着这几个青皮冷冷问道。
刷!刷!刷!
几人目光立即转向右方,哪位于最右边身材高高瘦瘦,脸色苍白的青皮混混。
而这时,哪人也颤抖的举起了手,哭丧着脸道:“军爷,小的就是罗二皮。”
请假
今天放假,白天再更新。
各位让我睡个好觉吧,半个月没休息了!
第八十七章指路明灯罗二皮
“你就是罗二皮?”
看着面前这个被他们吓得浑身打哆嗦的青皮混混,谢晓毅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就这?”
“就这?”
“我还以为灭口范二程的是个什么样厉害的人物呢,没想到你居然是这副怂样!”谢晓毅嘲讽的对着罗二皮道。
“军……军爷……你在说啥?小的……我听不懂啊!”
罗二皮听了谢晓毅的话后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常年混迹在街道上讨生活的人,谁没有两张面皮?
立刻就将哪抹不自然隐藏了起来,苍白着脸露出了一副疑惑的模样,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是个无辜之人一样。
谢晓毅是什么人,锦衣卫!
干他们这一行的什么人没见过,岂是罗二皮这区区一个青皮混混就能糊弄的?
罗二皮刚才脸上的哪抹不自然虽只是一闪而逝,但却被谢晓毅敏锐的捕捉到了。
看着罗二皮在他面前这拙劣的表演,谢晓毅根本懒得跟他虚与委蛇,不屑道:“少给爷装蒜,你这种人爷见得多了!”
“来人!给他比对脚印!”
“是!”
立即就有几个锦衣卫涌了上去,三两下就把罗二皮给控制住了,其中一个锦衣卫从身上掏出一个形似鞋底模样的泥模就要往罗二皮的脚上按去进行比对。
罗二皮一听比对脚印心中就咯噔了一下,紧接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锦衣卫们控制了起来,然后就见他们拿一个泥模就往自己脚上按去当即就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下石锤了,这些天杀的锦衣卫居然不是吓唬自己,他们居然真的有脚印!
可是,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将所有脚印都抹去了才离开的,等等,好像自己翻身出窗时候的哪个脚印忘了!
完逑了!
哪怕十死无生,但人的求生欲都不会让人放弃自救,罗二皮亦如是。
罗二皮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两只脚就像是落水的人一样开始拼命扑腾了起来,死活不肯让哪个泥模往自己脚上按去!
扑腾间,一声哎呦响起,哪个手拿泥模的锦衣卫一时不查之下居然被他乱扑腾的之下一脸踹在了脸上向后摔到了过去。
还好,手上的泥模没有被摔到。
哪锦衣卫起来后一脸愤怒道:“该死的混蛋,敬酒不吃你吃罚酒是吧!”
“好!这是你自找的!”
话毕,将手中泥模交给另一锦衣卫自己则随手从一旁的摊位抽出一根擀面杖来到罗二皮面前狰狞一笑,狠狠一棍就砸了下去!
咔嚓!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罗二皮发出了一阵仿佛杀猪般的惨嚎!
哪场景,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好一个惨字了得!
可以写上大大的一个惨字了!
……
被打断了一条腿,罗二皮整个人都疼得直打冷颤,想要捂住自己的腿,却被控制的死死地,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的承受着哪断腿之痛不停的哀嚎着,但两只腿却是已经不再扑腾了。
一只是疼得不敢动,另外一只是被吓得不敢动弹。
就这样泥模比了上去。
“嗯,不大不小刚刚好,严丝合缝,稳了!就是你!”
看着牢固的镶嵌在罗二皮脚上的泥模,哪比对脚印的锦衣卫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谢晓毅也看了个清清楚楚,当即也不再耽搁,一挥手:“带走!回诏狱!”
……
踏!踏!踏!踏!
马蹄声渐渐远去,原地哪一众跟罗二皮混在一起的混混中其中一个突然一脸沉重道:“兄弟们,我决定洗心革面了,我忽然觉得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有些对不起老爹老娘,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民族,所以我打算金盆洗手了,以后大家有缘再见!”
其他混混一阵沉默,随即纷纷开口:“老张,我也要金盆洗手。”
“我也是!”
“对!我们要坐一个对大明有用的人!”
“我们不能再胡闹下去了,我们要为了大明的崛起而努力做人!”
“好兄弟!我们大家一起重新做人吧!”
“嗯!大家一起,重新做人!”
……
多年以后,这几个曾经的混混再次相聚,他们中有的人成了军人,有的人成了大商人,有的人有了自己的庄园做了庄园主,有的人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医。
回望今天,他们一致认为,哪天哪锦衣卫的凶残一棍是让他们改变自己等人一生命运的关键一棍。
如果没有哪一棍,如果没有罗二皮的牺牲,也许,他们早已横死街头,又岂会有如今的美好人生。
为此,他们特意给牺牲了自己改变了他们一生的曾经好友罗二皮立了个碑。
上书。
指路之明灯,
人生之导师。
牺牲自我之勇士,
拯救我等之伟人!
我等永远铭记的挚友,罗二皮之墓!
墓碑很大,是做了大商人的那个弟兄出了银子做的,为的就是能多写几个字。
墓碑的材质很好,又厚又结实,这代表了众兄弟对于罗二皮的诚挚谢意。
墓碑很黑,这是弟兄几个给罗二皮烧纸钱给熏的,大家怕他钱不够花,特意准备了很多,差点把墓园给烧了。
还好墓园的守墓人来的及时,带着狗把这群拉来了十几车纸钱一起烧的“纵火份子”给赶了出去!
……